Microsoft Word Fire On the City Gate - Why China Keeps North Korea Close 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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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城门失火 : 中国为什么与朝鲜保持密切关系 亚洲报告 N 年 12 月 9 日译自英文原文 国际危机组织总部 Avenue Louise 149 比利时布鲁塞尔 1050 电话 : 传真 : brussels@crisisgroup.org

2 目录 执行摘要... i I. 导论 : 并非一帆风顺的中朝关系... 1 II. 朝鲜令中国紧张不安... 3 A. 中国逐渐失去耐心... 4 B. 中国的严厉警告... 5 C. 中国对朝实施制裁 联合国第 2094 号决议 关闭朝鲜外贸银行账户 经济合作... 8 D. 外交信号... 9 E. 内部共识的日渐增强 III. 中国的地缘政治考量 A. 美国 : 主导因素 B. 朝鲜 : 战略资产还是负担? C. 韩国 : 浪漫初绽 IV. 中国对无核化的看法 A. 无核化与稳定 B. 朝核问题的起因 C. 对威胁的判断 D. 无核化时间表与方法 V. 结论 附录 A. 中国地图 B. 朝鲜地图 C. 中国对朝政策关键部门 D. 国际危机组织简介 E.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及简报 ( 自 2010 年 ) F. 国际危机组织理事会... 30

3 国际危机组织 亚洲报告 N 年 12 月 9 日 执行摘要 中国目前对朝鲜 (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 ) 的核野心持容忍态度, 因为中国在朝鲜半岛地区的利益要比单一的核武问题广泛和复杂得多 中国和西方政府虽然都以朝鲜半岛的无核化为目标, 但双方所采取的方法却常常背道而驰, 反映出各自不同的关注重点 西方采取外交孤立 经济制裁 延伸威慑等方式向朝鲜施压, 希望以此迫使其放弃核武计划 许多西方决策者都认为, 如果对朝鲜被迫付出的代价太高的话施以足够代价, 就会迫使其放弃核武器, 而中国在这其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为朝鲜在经济上严重依赖中国 但中国并不愿意采取任何有可能动摇朝鲜政权和地缘政治微妙平衡的强制措施, 而是选择继续进行外交接触和经济合作, 希望藉以促使朝鲜领导人在不确定的某一未来时刻实现朝鲜无核化, 而且对这一目标并无时限要求 中 日 朝 韩 俄 美六国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共同参与旨在解决朝核问题的六方会谈, 最后一轮会谈止于 2008 年 12 月 在六方会谈开启之初, 许多人就预计, 朝鲜的边缘政策和违约行为会导致中国对其施加高压以扭转局势 然而, 在这十年中, 朝鲜进行了三次地下核试验和四次远程导弹试射, 击沉了一艘韩国 ( 大韩民国 ) 军舰, 并炮轰了一座韩国岛屿, 却仍然享受着政治和经济支持 在 2013 年 2 月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后, 中国对朝态度短期内变得严厉, 但却没有采取任何持久性的重大政策转变, 而且看似近期也不大可能出台此类转变 中国主要的地缘政治考量依然是维持朝鲜政权稳定并与其保持紧密联系 对中国而言, 首要任务是维稳, 无核化其次 与美国及其盟国不同的是, 中国并未将朝鲜核武器视为直接或紧迫威胁 中国将朝鲜半岛无核化视为一项长期目标, 而目前似乎已经默然接受了一个有核武器装备的朝鲜 朝鲜在 2013 年 3 月至 4 月间以其好战举动试探着中国的耐心, 其行为危及了地区稳定, 波及中国的利益, 而中国政府当时正在进行十年一次的领导层换届 作为回应, 中国支持并实施了联合国的对朝新制裁, 发表了强硬声明, 据称还放缓了中朝经济开发合作项目 习近平主席在与美 韩总统的峰会中所传递的信息表现了对朝鲜当局的日益不满, 但中国所采取的行动旨在管控朝鲜的行为并缓和日益攀升的地区紧张局势, 而并非以朝鲜半岛无核化为主要目标 这些短期 战术性并可轻易逆转的举措并不意味着战略性的政策转变 中国政府或许认为, 对于其地缘政治利益来说, 美国是比朝鲜更大的威胁, 并且其朝鲜政策取决于中美关系的走向 虽然中国领导人意欲同美国建立所谓的 新型大国关系, 但美国政府的亚洲再平衡战略令中国疑虑加深 中国国内普遍认为, 奥巴马政府一直在利用朝鲜半岛 ( 以及东海和南海 ) 的紧张局势, 加强其在东亚的战略地位 对于美国根深蒂固的不信任阻碍了两国在实现无核化上的合作, 也提升了朝鲜对于中国的价值, 虽然朝鲜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被视为中国的军事堡垒 尽管中韩关系明显升温, 但还不足以改变各自对朝鲜半岛的战略考量 虽然中 韩 美三国都怀有实现朝鲜无核化的共同目标, 但许多中国人怀疑美国政府实际上力图造成朝鲜政权的垮台, 而这是中国政府所坚决反对的 而韩国所期望的南北统一却不是中国的目标

4 城门失火 : 中国为何与朝鲜保持密切关系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54, 2013 年 12 月 9 日 第 ii 页 中国政府视朝鲜半岛无核化为一项长期目标, 需要通过缓和朝鲜政府的不安全感来解决, 并认为美国政府对这种不安全感负有主要责任 因此中国的许多人认为, 在朝鲜核问题上, 美国政府同朝鲜政府一样负有责任, 并对美国向中国施压, 要求中国控制朝鲜行为极为不满 中国的首要考量似乎是约束朝鲜的举动以免引发韩国和美国政府的过激行为, 从而使中国免受朝鲜半岛的动荡或冲突危险 中国更愿意担当调解角色, 确保自己与有关各方进行互动并施加影响, 以避免敌对状态升级成为公开冲突 目前来看, 中国还不会冒险改变现状 北京 / 首尔 / 布鲁塞尔,2013 年 12 月 9 日

5 国际危机组织 亚洲报告 N 年 12 月 9 日 城门失火 : 中国为何与朝鲜保持密切关系 I. 导论 : 并非一帆风顺的中朝关系 中朝共产党间近八十年的密切联系铸就了中朝关系, 而两国间绵延 1,416 公里的边界线则是中朝关系的基石 中朝同盟建于二十世纪三 四十年代双方共同抗击日本侵略和中国国民党的战争中, 几十年来历经波折起伏 1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 中朝关系在中国文化大革命期间开始紧张, 当时红卫兵公开批判朝鲜为 修正主义 国家 六十年代末, 中苏关系的恶化令中国认识到建立良好双边关系的重要性, 中朝关系开始好转 然而, 随着 1992 年中韩建交, 中朝关系再次冷却 此后的近七年当中, 两国间没有任何高层往来, 直到 2000 年 5 月首次朝韩峰会前一个月, 金正日才造访中国 2 随着 2002 年 朝美核框架协议 的瓦解, 朝鲜政府核武器的迅猛发展置中国于两难境地, 中国一方面要履行其核不扩散义务, 另一方面还要庇护其盟友 在 2003 年, 中国开始在朝鲜去核谈判中发挥积极作用, 主办并主持了六方会谈, 将美 朝 韩 俄 日召集起来, 共同商讨如何解决朝核问题 2005 年 9 月, 朝鲜政府同意放弃发展核武器, 但第二年却拒绝参加会谈, 并在 2006 年 10 月 9 日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 联合国安理会随即通过第 1718 号决议, 对其加以制裁 中国投了赞成票, 但前提是协商解除所有针对朝鲜的军事行动威胁, 并确保联合国成员国无需强制检查朝鲜的货物 3 最后一轮六方会谈于 2008 年 12 月举行, 各方未能就朝鲜无核化的核查办法达成一致 2009 年 4 月, 朝鲜以发射运载火箭为掩护试射远程弹道导弹, 在联合国安理会发表主席声明谴责发射活动后, 朝鲜宣布永久退出六方会谈 5 月 25 日, 朝鲜进行第二次核试验, 此举令中国投票赞成联合国第 1874 号决议, 加强对朝鲜的制裁力度, 但这一决定仍是在检查朝鲜货物相关条款得以放松之后才做出的 4 1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12,China and North Korea: Comrades Forever? [ 中国与朝鲜: 永远的同志? ],2006 年 2 月 1 日 ;Chen Jian [ 陈兼 ],Limits of the Lips and Teeth Alliance: An Historical Review of Chinese-North Korean relations [ 唇齿 同盟的局限 : 中朝关系的历史回顾 ], 亚洲项目第 115 号特别报告,Wilson Center [ 威尔逊中心 ],2003 年 9 月, 第 4 页 2 Chen Jian [ 陈兼 ], 引用如前, 第 4-9 页 ;Andrew Scobell,China and North Korea: From Comrades-in-Arms to Allies at Arm s Length [ 中朝同盟: 从亲密无间到若即若离 ],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 美国战略研究所 ], 第 4 页 3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56,North Korea s Nuclear Test: The Fallout [ 朝鲜核试验余波 ], 2006 年 11 月 13 日 Haggling delays N Korea sanctions vote [ 制裁朝鲜投票因争论延期 ], The Telegraph [ 每日电讯报 ],2006 年 10 月 15 日 决议只是 号召 成员国采取 必要合作, 其中包括检查出入朝鲜境内的货物 4 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91, North Korea s Missile Launch: The Risks of Overreaction [ 朝鲜导弹发射 : 过激反应的风险 ],2009 年 3 月 31 日 ; 亚洲报告 N 168, North Korea Nuclear and Missile Programs [ 朝鲜的导弹与核计划 ],2009 年 6 月 18 日 ;Shades of Red [ 红色的差别 ], 引用如前, 第 页 DPRK Foreign Ministry Vehemently Refutes UNSC s Presidential Statement [ 朝鲜外务省强烈驳斥联合国安理会主席声明 ], 朝鲜中央通讯社 (KCNA),2009 年 4 月 14 日

6 第 2 页 尽管中朝关系因朝鲜发展核武器和中国支持联合国制裁而愈发紧张, 两国却从金正日 2008 年 8 月中风康复后重新开始高层互访 中国总理温家宝在同年 10 月率领异常庞大的高级代表团访问朝鲜, 而金正日则在第二年两次访华, 据称是为确保其政权最终移交给其子金正恩而寻求中国的支持 而且, 在 2010 年韩国军舰 天安号 被击沉, 以及韩国延坪岛受到炮轰后, 中国政府拒绝对朝鲜加以谴责 5 5 Scott Snyder 和 See-won Byun, China-Korea Relations: China s Nuclear North Korea Fever [ 中朝关系 : 朝鲜核问题令中国伤透脑筋 ],Comparative Connections [ 比较关系 ], 第 11 卷第 3 期,2009 年 10 月 ;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6 月 ;Choe Sang-hun, Kim Jong-il Arrives in China [ 金正日抵达中国 ],The New York Times [ 纽约时报 ], 2010 年 5 月 3 日 ;Barbara Demick, China and North Korea deepen ties during Kim Jong Il Visit [ 中朝关系在金正日访华期间得以深化 ],The Los Angeles Times [ 洛杉矶时报 ],2010 年 8 月 31 日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North Korea: The Risks of War in the Yellow Sea [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2010 年 12 月 23 日 ;China and Inter-Korean Clashes [ 中国与朝韩冲突 ], 引用如前

7 第 3 页 II. 朝鲜令中国紧张不安 朝鲜在 2013 年初的一系列举动令半岛局势骤然紧张 2012 年 12 月, 朝鲜发射三级火箭, 将首颗卫星送入运行轨道 安理会谴责其行为违反了禁止朝鲜使用弹道导弹发射技术的联合国决议, 并在 2013 年 1 月 22 日通过第 2087 号决议加强了对朝制裁, 将 4 名个人和 6 家实体增列入制裁名单 2 月 12 日, 朝鲜无视联合国决议, 进行第三次核试验, 紧张局势进一步升级, 推动联合国第 2094 号决议在 3 月 7 日出台 最新决议进一步扩大了出口朝鲜的禁运物项, 并允许成员国扣留由朝鲜或朝鲜公民安排的货物, 即使其目的地并非朝鲜 6 据了解, 第 2087 号决议出台后, 朝鲜高层官员制定了在此后数周和数月中逐步实施的回应方案 有关会议在 1 月 25 日或 26 日由金正恩主持召开, 出席会议的有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崔龙海 朝鲜劳动党中央书记局管理军需工业部负责人朴道春 朝鲜劳动党军需工业部副部长洪承武 朝鲜外务省第一副相金桂冠, 以及政治局候补委员 中央委员会国际部书记金永日等 7 朴道春和洪承武的出席值得特别注意, 因为两人是负责核武器和导弹计划的高层官员 8 金桂冠可能就联合国和国际资本的回应所产生的影响以及朝鲜如何应对发表意见 金永日可能是由于中朝党际关系的重要性而列席会议 2013 年 2 月, 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 并扩展核计划, 重启宁边一座已部分荒废的 5 兆瓦核反应堆 3 月 5 日, 由于安理会即将针对回应朝鲜核试验的决议进行投票, 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部发言人金永哲将军发表挑衅言辞, 宣称朝鲜人民军将不再遵守 朝鲜停战协定 这让 2013 年整个春天陷入动荡, 时刻面临着朝鲜 针对侵略者 实施先发制人的攻击与核打击的威胁 9 在警告美国和安理会后, 朝鲜政府也向韩国发出了警告 3 月 8 日, 负责韩国事务的劳动党组织 朝鲜和平统一委员会重申了 3 月 6 Report of the Panel of Experts established pursuant to resolution 1874 (2009) [ 第 1874( 2009) 号决议所设专家小组报告 ], 联合国安理会,2013 年 6 月 11 日 ; UN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s on North Korea [ 联合国安理会对朝决议 ], 武器控制协会 (Arms Control Association),2013 年 3 月 7 出席会议的还有朝鲜人民军总参谋长玄永哲 (Hyon Yŏng-ch ŏl) 和国家安全保卫部部长金元弘 (Kim Won Hong) Kim Jong-un Guides Consultative Meeting of Officials in Fields of State Security and Foreign Affairs [ 金正恩指导国家安全部和外务部部委协商会议 ],KCNA [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13 年 1 月 26 日 8 Report of the Panel of Experts [ 专家小组报告 ], 引用如前 9 Spokesman for Supreme Command of KPA Clarifies Important Measures to Be Taken by It [ 人民军最高司令部发言人阐明即将采取的重要措施 ],KCNA [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13 年 3 月 5 日 金永哲是朝鲜侦察总局局长, 负责针对韩国的特别军事行动 金永哲 (Kim Yong-ch ŏl) 被普遍怀疑曾直接参与 2010 年 3 月击沉韩国军舰 天安号 的鱼雷袭击事件 危机组织报告, North Korea: The Risks of War [ 朝鲜: 战争风险 ], 引用如前 3 月 7 日, 在安理会全票通过第 2094 号决议前数小时, 朝鲜外务省发言人称, 美国即将 ( 与韩国 ) 展开的 关键决断 与 鹞鹰 ( 联合 ) 军事演习引燃了对朝核战争, 军演与促成一项新的联合国对朝制裁决议发生在同一时间, 为其发动侵朝战争提供了合理理由 该发言人还称, 朝鲜将行使先发制人对侵略者老巢发动核打击的权利, 并警告说 联合国通过了由美国支持的对朝制裁决议, 这场闹剧将迫使朝鲜提早采取更有威力的第二 第三步回应措施 发言人很明显想要影响安理会决议, 宣称 第二次朝鲜战争难以避免, 朝鲜强烈警告联合国安理会勿重蹈覆辙, 再次做出像 1950 年那样为美国发动战争提供便利的错误决定 Second Korean War Is Unavoidable: DPRK FM Spokesman [ 朝鲜外务省发言人称: 第二次朝鲜战争不可避免 ],KCNA [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13 年 3 月 7 日

8 第 4 页 5 日声明的大部分内容, 称 南朝鲜傀儡政府正昼夜不息地勾结美国伺机入侵朝鲜, 并宣称朝韩所有协议均已无效, 其中包括互不侵犯和无核化协定 委员会还称, 将关闭板门店的联络处, 切断南北朝鲜及红十字会热线 10 随着半岛紧张局势不断攀升, 朝鲜政府不断发出即使以其自身标准来看也愈显刺耳的战争威胁, 并将焦点转向开城工业园 3 月 27 日, 朝鲜切断了以前用于管控通过非军事区进出开城工业园的车辆 人员和供给的军事联络热线 4 月 9 日, 朝方撤出了工业园所有劳务人员, 以此谴责由美国和韩国造成的军事紧张升级, 有损朝鲜尊严 韩国总统朴槿惠责令韩国将领们, 从觉察任何潜在袭击时, 就 无须考虑任何政治后果, 尽力反击 由于金正恩在 2011 年 12 月才刚开始执政, 这位年轻气盛又相对缺乏政治经验的朝鲜领袖的政治野心与领导才能都基本不为外界所知 11 4 月 5 日, 剑拔弩张之际, 朝鲜外务省官员告知外国驻朝使馆和国际组织, 朝鲜将不再确保其安全, 建议它们在 4 月 10 日前做出撤离计划 然而几天后, 金永哲将军向驻朝高级外交官们汇报情况时却改变了口吻, 似乎暗示朝鲜正从战争边缘后撤 12 这可能是因为朝鲜人民军的初春军事训练正接近尾声, 军事人员开始被调去植树 而且, 4 月 10 日的 撤离计划截止日期 还与 4 月 15 日庆祝朝鲜建国元勋金日成生日的节日庆祝活动时间重叠 A. 中国逐渐失去耐心朝鲜的行动在多方面都令中国十分气恼 无论是在 2012 年 12 月发射卫星还是进行第三次核试验, 朝鲜都完全没有预先告知中国, 这与中国几次三番的忠告背道而驰 朝鲜政府的挑衅被视为 一记又一记地扇中国耳光 由于习近平的父亲与金正恩的祖父金日成属于同一代革命家, 北京方面的许多人认为金正恩的行为对于年长的习近平来说就是以下犯上, 因此朝鲜的行为在中国人眼中更令人恼火 13 朝鲜政府的政治精英们被中国视为忘恩负义 : 他们不过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来找我们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14 朝鲜的核试验打扰了中国最重要的节日 春节 ( 农历新年 ) 中国绝大多数的工作者和政府官员都会在春节休假一周与家人团聚, 但朝核问题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公共关系危机, 令北京不得不进行紧急处理 位于万塔山的丰溪里核试验基地距离两国边界仅 70 公里, 核试 10 Important Measures to Defend Nation s Sovereignty, Dignity and Country s Supreme Interests: CPRK [ 朝鲜和平统一委员会: 保卫国家主权 捍卫朝鲜尊严与最高利益的重要手段 ], KCNA [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13 年 3 月 8 日 11 Important Steps Declared as Regards Kaesong Industrial Zone [ 有关开城工业园的重要步骤公布 ],KCNA [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13 年 4 月 8 日 In Focus: North Korea s Nuclear Threats [ 聚焦朝鲜核战威胁 ],The New York Times [ 纽约时报 ],2013 年 4 月 16 日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30,North Korean Succession and the Risks of Instability [ 朝鲜政权更替和政局动荡风险 ],2012 年 7 月 25 日 12 North Korea warns embassies over safety following missile threat [ 朝鲜在导弹威胁后向各使馆发出安全警告 ],The Guardian [ 卫报 ],2013 年 4 月 5 日 危机组织采访, 欧洲外交官, 北京 首尔,2013 年 4 月 9 月 1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4 月 5 月 China Warns of North Korea nuclear test, urges restraint [ 中国就朝鲜核试验发出警告, 敦促朝方克制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 南华早报 ],2013 年 1 月 23 日 ; 美国: 美中抗议朝核试验, 美联社,2013 年 1 月 25 日 14 危机组织采访, 包括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6 月

9 第 5 页 验时中国境内可以察觉到震感 如此近的距离引发了附近居民对于核试验放射性沉降物的关注, 连官方媒体新华社也指出 : 从理论上来说, 放射性物质不容易泄漏到中国这边 但如果试验过程中出现纰漏, 将可能对地下水 邻近海域甚至空气造成污染威胁 15 中国环保部 2 月 13 日发表声明, 旨在缓和公众担忧并保证已做好应对任何紧急情况的准备, 但中国网民们并未因此感到宽慰 16 朝鲜核试验后的几天, 微博上 ( 中国的推特 Twitter) 的帖子质疑环保部的可信度, 并嘲笑其一直以来在保护空气 水资源和食品安全方面的无能 许多人还评论说, 支援和帮助朝鲜对于中国来说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17 朝鲜的好战行径和美韩的强势威慑似乎让北京紧张不已, 也迫使中国领导层力求控制住朝鲜局势 中国政府将局势动荡视为特别不合时宜的心头之患 朝鲜卫星发射紧随中国十年一次的领导层换届, 而核试验则发生在新的领导班子忙于政府建设之际 此外, 中国还面临着与日本关系的恶化和南海持续不断的紧张局势 18 正当中国与美国探索建立 新型大国关系 之时, 朝鲜成为了新领导人习近平的 又一件头疼事 19 一些中国分析家担心 朝鲜的举动可能会增加中美之间的摩擦 20 对朝鲜与日俱增的失望让中国开始采取更为强硬的路线 从 4 月开始的整个初夏, 中国都使用了更为强硬的言辞, 并据称放缓了双边经济合作项目, 还通过外交渠道传达了其他不满讯号 西方许多人一直以来对中国政府不愿向朝鲜施压倍感沮丧, 现在他们觉得或许中国的耐心已被耗尽 然而, 希望中国能够更为积极地加入西方的朝鲜无核化努力的想法仍过于乐观 B. 中国的严厉警告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后, 中国最初的抗议基本上都是例行公事 外交部部长杨洁篪召见了朝鲜驻华大使池在龙, 阐明中国 强烈不满, 并 坚决反对 核试验 这在前两次核试验后是没有的 21 但口头 15 日本福岛核事故始于 2011 年 3 月, 该事故对环境造成的影响至今仍能感受到, 这加剧了中国对朝鲜核试验的担忧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长春 延吉,2013 年 8 月 朝鲜核试验若出现纰漏将对中国造成污染威胁, 新华社,2013 年 2 月 13 日 16 声明称, 朝鲜第三次核试验尚未对我国环境和公众健康造成影响, 环保部已经启动应急响应预案, 派遣移动检测分队在边境地区开展辐射环境应急监测工作 环保部有关负责人就朝鲜第三次核试验对我国的辐射环境影响答记者问,2013 年 2 月 13 日 17 例如, 就核试验对中国环境没有影响的报告, 一位微博用户评论道 : 哇, 真是高科技!( 核装置 ) 绝对是世界一流制造水平 燃放个烟花还污染环境呢, 咖啡 YF, 发表于 2013 年 2 月 17 日,8:23am 另一个帖子写道: 朝鲜这条狗养大了就是条东郭狼 [ 这对中国来说 ] 智慧渝都, 发表于 2013 年 2 月 27 日,7:30pm 18 一位中国战略分析家评论道 : 作为新一届领导人, 习近平面临着这么多问题 南海和东海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现在朝鲜的 所作所为给他又添了一件烦心事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2013 年 6 月 有关中国的海洋争端, 见危机组织报告,Dangerous Waters and Stirring up the South China Sea (I) and (II) [ 凶险水域 和 南海翻波( 一 ) ( 二 ) ], 均引用如前 19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6 月 20 同上 21 China firmly opposes DPRK s nuclear test; Yang summons ambassador [ 中国政府坚决反 对朝鲜核试验杨洁篪召见朝驻华大使 ], 新华社,2013 年 2 月 12 日

10 第 6 页 抗议和外交部官方声明的内容与前两次基本一致 22 直到 4 月初朝鲜的好战叫嚣威胁言论遭到了美国的强硬回应, 中国领导人才发出异常严厉的警告 习近平主席表示 任何国家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把整个地区乃至世界搞乱, 其他领导人也发表了类似言辞 虽然习近平没有点出具体的国家名称, 但西方媒体普遍认为这份警告的对象就是朝鲜, 并猜测中国终于准备改变其对朝政策 23 中国国内对此的解读则略有不同 分析家认为, 习近平的讲话也指向美国和韩国 中国对朝鲜不满, 但对美韩增强军事部署 开展联合军演也很不悦 24 这种情绪也反映在官方媒体的报道中 习近平发表讲话的三天后, 中共中央的官方出版物 人民日报 就刊发社论, 警告朝鲜 不要误判形势, 同时也告诫美国 不要火上浇油, 韩国 不要错失焦点, 日本 不要趁火打劫 25 这反映出中国国内的主流看法是认为, 朝鲜并不是对半岛紧张局势负有责任的唯一一方, 美国及其盟国正利用当前局势以其过激反应推进自己的政治目标 C. 中国对朝实施制裁 1. 联合国第 2094 号决议中国貌似与美国政府在起草安理会第 2094 号决议上进行了密切合作 26 在参与全票通过决议之后, 中国也似乎开始加大对朝制裁的力度 27 据报道, 有关当局已增加对进出朝鲜边境货物的检查 交通部在 4 22 中国外交部的声明写道 : 2013 年 2 月 12 日,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不顾国际社会普遍反对, 再次进行核试验, 中国政府对此表示坚决反对 实现半岛无核化 防止核扩散 维护东北亚和平与稳定, 是中方的坚定立场 我们强烈敦促朝方信守无核化承诺, 不再采取可能恶化局势的行动 维护半岛及东北亚和平与稳定符合各方共同利益 中国政府呼吁各方冷静应对, 坚持通过对话协商, 在六方会谈框架下解决半岛无核化问题 23 China Hints at Limits to North Korea Actions [ 中国暗示对朝鲜行为的容忍限度 ],New York Times [ 纽约时报 ],2013 年 4 月 7 日 此前一天, 外交部长王毅告诉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 中国政府 不允许在中国的家门口生事 China warns against troublemaking on Korean peninsula [ 中国警告不要在朝鲜半岛 制造麻烦 ],Reuters [ 路透社 ],2013 年 4 月 7 日 4 月 18 日, 李克强总理对美国国务卿约翰 克里表示, 在朝鲜半岛制造麻烦 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DPRK lays out conditions for negotiations amid tensions on Korean Peninsula [ 朝鲜就半岛紧张局势协谈提出条件 ], 新华社,2013 年 4 月 18 日 英国广播公司称, 习近平 以严厉措辞敲打朝鲜 Is China ready to abandon North Korea? [ 中国准备放弃朝鲜吗? ],BBC [ 英国广播公司 ],2013 年 4 月 12 日 路透社评论称, 王毅的言辞 显然是在指责朝鲜 China Issues Veiled Warning to North Korea [ 中国向朝鲜发出隐晦警告 ], Reuters [ 路透社 ],2013 年 4 月 7 日 24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4 月 8 月 25 半岛问题: 给四国说四句话, 人民日报,2013 年 4 月 10 日 26 提交决议草案时,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苏珊 赖斯 (Susan Rice) 强调这份草案已经 中美同意 Remarks by Ambassador Susan E. Rice, at a Security Council Stakeout [ 苏珊 赖斯大使在安理会记者见面会上的讲话 ], 美国驻联合国使团,2013 年 3 月 5 日 或许因为赖斯称 尤其是与中国进行了紧锣密鼓且卓有成效的磋商, 第 2094 号决议是所有制裁决议中起草时间最长而通过速度最快的决议 Nathan Beauchamp-Mustafaga, China and UN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 2094: Is the Third Time the Charm? [ 中国与联合国安理会第 2094 号决议 : 或许第三次总是幸运的? ],Sino-NK 网站, com,2013 年 3 月 11 日 27 中国在第 2094 号决议投票中也投了赞成票, 这是自 2006 年 7 月朝鲜军演试射远程导弹以来通过的第五个对朝制裁决议 这一决议增加了禁止进口物项和受制裁的个人及实体名单, 扩展了经济制裁和货物检查范围 在此之前, 中国和俄罗斯反对强制进行货物阻截和检查 Victor Cha 和 Ellen Kim, UN Security Council Passes New Resolution 2094 on North Korea [ 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对朝第 2094 号新决议 ],Centre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 战略与国际

11 第 7 页 月份发出指令, 命令 有关单位采取措施严格执行 决议中制定的新增物项 朝鲜人员和实体的制裁 9 月, 一些部委和机构发表了禁止出口朝鲜的一长串两用物项清单, 因为这些物项可能被用于制造核武器 导弹及生化武器 中国的外交官也私下确认了这是中国政府首次严格执行制裁 28 出口控制清单令外国媒体猜测中国对朝政策是否将发生重大转变, 但中国政府各网站所公布的信息却更加反映出对需要加强出口控制的进一步重视, 以及对核供应国集团清单更新后进行更广泛宣传的意识的增强 29 要建立一个有效的出口监管体系实属不易, 特别是在一个地域广阔 人口众多 经济环境复杂的国家更为困难 中国经济在过去二十年中飞速发展, 中国企业也在逐步提高科技水平 即使有着强烈的政治愿望, 中国政府的能力和资源限制也使得实际执法困难重重 尽管中国在 20 世纪 90 年代已经开始针对出口监管制定法律和机构框架, 但从向伊朗 巴基斯坦和朝鲜出口敏感物资的例子来看, 效果算是好坏参半 可能是由于发现朝鲜在 2012 年 4 月展示的移动火箭发射台 (TELs) 是从中国公司进口, 而且银河 3 号火箭 (Ŭnha-3 SLV) 的许多部件也是进口而来, 所以中国政府才受此影响发布禁售清单 30 中国在起草和执行联合国第 2094 号决议上的合作可能反映着中国对朝鲜不断增强的核能力的不安, 这或许意在暗示对朝鲜行为的不满, 而非对核扩散的担忧 正如一些中国分析家所说, 核扩散对于美国来说是头等大事, 而对于中国而言其重要性略低 31 西方分析家也指出, 研究中心 ],2013 年 3 月 7 日 相关概述, 见 UN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s on North Korea [ 联合国安理会对朝决议 ], 引用如前 28 China tightens border searches to punish North Korea as US asks for sterner measures [ 美国要求加大制裁力度 ; 中国加强中朝边境检查 ],Associated Press [ 美联社 ],2013 年 3 月 23 日 关于执行联合国安理会第 2094 号决议的通知, 交通部,2013 年 4 月 25 日 商务部工业和信息化部海关总署国家原子能机构公告 2013 年第 59 号关于禁止向朝鲜出口的两用物项和技术清单公告, 商务部,2013 年 9 月 23 日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29 Roger Cavazos,Peter Hayes 和 David von Hippel, Technical Bulletin #59 on Prohibition of Dual Use Exports to North Korea [ 关于禁止向朝鲜出口两用物项的第 59 号技术通报 ], NAPSNet [ 鹦鹉螺和平与安全网络研究所 ] 特别报告,2013 年 9 月 26 日 ;Jane Perlez, China Bans Items for Export to North Korea, Fearing Their Use in Weapons [ 中国发布禁售清单遏制朝鲜核野心 ],New York Times [ 纽约时报 ],2013 年 9 月 24 日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 2013 年 9 月 核供应国集团 (NSG) 成立于 1974 年印度首次核装置试爆后, 该集团包括 48 个核供应国, 旨在制订准则与法规, 防止核技术 核材料和核部件的非法传播 30 Evan S. Medeiros, Chasing the Dragon: Assessing China s System of Export Controls for WMD-Related Goods and Technologies [ 追逐巨龙: 评估中国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关的产品和技术的出口监管制度 ],Rand [ 兰德出版公司 ],2005 年 ;Shirley A. Kan, China and Proliferation of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and Missiles: Policy Issues [ 中国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导弹的扩散 : 政策问题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 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处 ],2012 年 3 月 30 日 朝鲜在 2012 年 12 月 12 日成功发射 光明星 3 号 卫星 (Kwangmyŏngsŏng-3) 后重启了黄海的 银河 3 号 (Ŭnha-3) 一期火箭 国防部, 朝鲜远距离火箭残片调查结果 [ 북한장거리미사일잔해조사결과 / Results of the investigation into North Korea s longrange missile debris ],2013 年 1 月 18 日 Melissa Hanham,North Korea s Procurement Network Strikes Again: Examining How Chinese Missile Hardware Ended Up in Pyongyang [ 朝鲜采购网络再次罢工: 分析中国导弹硬件如何最终出现在朝鲜 ],Nuclear Threat Initiative [ 核威胁倡议 ],2012 年 7 月 31 日 3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5 月 8 月

12 第 8 页 尽管情况有所改善, 但在执行上仍乏善可陈 例如, 尽管中国政府同意禁止某些奢侈品出口朝鲜, 但至今还没有出台禁售清单 关闭朝鲜外贸银行账户中国银行于 2013 年 5 月 7 日宣布已经关闭朝鲜外贸银行账户, 并停止与其所有业务 这招致朝鲜抗议, 却得到美国赞扬 但中国其他国有金融机构却没有做出类似举动, 政府也没有直接命令银行关闭账户 中国政府向各银行通告了新的制裁决议, 并提醒它们注意与朝鲜实体进行商业往来的风险 中国银行是根据自己的风险评估做出的这一决定 33 中国政府没有将朝鲜外贸银行作为第 2094 号决议的制裁对象, 但美国财政部已经在 3 月份发出的第 号行政命令中正式对该行实施制裁, 冻结了其在美国的所有资产, 并禁止美国境内实体与其开展业务 34 如果继续与朝鲜外贸银行保持业务往来, 中国银行在美国的业务就会岌岌可危 虽然是国有银行, 但中行的决定看上去是出于自我保护, 而并不代表中国政府力图终止与朝鲜的金融业务 3. 经济合作朝鲜第三次核试验后的几周, 在中国与朝鲜接壤的两省之一的吉林省, 政府官员称与朝鲜的商品进出口和投资往来均有轻微下滑, 并将其解释为企业正在依据可能的政治和安全风险调整运营 中国商人称, 他们注意到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政策都没有任何改变, 但考虑到朝鲜政治和政策的不确定性, 以及对朝鲜半岛局势可能动荡的担忧, 使得他们放缓其商业活动扩展 35 吉林省的官员和分析家还称, 位于朝鲜东北部 由中国资助的罗先经济特区的基础设施改造速度也有所放缓 将罗先并入中国电网的建设项目, 按原计划将于 6 月完工, 但据说由于中国政府希望以此向朝鲜发出信号, 因此建设进度有所延迟 然而, 中国分析家解释说, 中国希望罗先成为双边经济合作范例项目的初衷没有改变 2012 年 11 月, 特区管理委员会正式启用由中国建造的罗先办公大楼, 这标志着罗先特区中朝共同合作管理的机构架构正式启动 Nathan Beauchamp-Mustafaga 和 Jenny Jun, Getting China to Enforce Sanctions on North Korea [ 让中国对朝鲜实施制裁 ],Sino-NK 网站, 年 7 月 21 日 33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朝鲜非常生气, 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9 月 China publicly cuts off North Korean bank [ 中国银行宣布关闭朝鲜外贸银行账户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 华尔街日报 ],2013 年 5 月 8 日 号决议要求成员国 冻结或禁止 可能有助于朝鲜核计划和弹道导弹项目的任何金融业务或现金转账, 并禁止对任何可能有助于其非法项目的贸易提供财政扶持 Victor Cha 和 Ellen Kim, 引用如前 Treasury Sanctions Bank and Official Linked to North Korea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Programs [ 财政部制裁与朝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关的银行和官员 ], 美国财政部,2013 年 3 月 11 日 3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3 月 ; 长春 延吉 珲春,2013 年 8 月 ; 沈阳,2013 年 11 月 长春的一些中国商人将朝鲜政府关闭开城工业园的决定称为朝鲜不顾合同承诺的终极表现, 并因此对朝鲜政府发展经济的愿望表示怀疑 36 危机组织采访, 长春 延吉 珲春,2013 年 8 月 该管理委员会成员包括 4 名中国人和 3 名朝鲜人, 以及 6 个科室, 所有科室均由中国人领导, 朝裔中国人不得担任此类职位 各科室还有一名朝鲜人担任主任 管委会是共同管理和发展罗先经济区的四层体系结构中的底层基础 建于其上的另外三层机构是 :1. 中央领导协调 ; 2. 两个中朝经济区的联合发展管理委员会, 由中国商务部部长陈德铭和朝鲜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张成泽领导 ;3. 中朝罗先经济贸易区管理委员会, 由中

13 第 9 页 中国参与建设罗先经济贸易区的目的在于把朝鲜进一步拉向自己的经济轨道, 希望通过向朝鲜展现中国的经济改革进程, 而使朝鲜改变其思维和政治导向 即使朝鲜再进行一次核试验, 中国也将不改初衷, 不过中国可能会在朝鲜严重违规的情况下放缓经济合作项目 中国的分析家认为, 中国可能会调整合作步伐, 以劝说朝鲜重返六方会谈, 或者 压制朝鲜发展核能力的势头 37 另一个透露了中国政府意图的信号是中国并没有减少对朝鲜的燃料供应, 在朝鲜第三次核试验和 2013 年 3 月至 4 月间不断进行挑衅后, 燃料仍源源不断地通过贯穿鸭绿江的一条管道输送到朝鲜 燃料是中国政府最强有力的杠杆 : 朝鲜近 90% 的能源都是从中国进口 38 一些中国分析家估计, 若切断燃料供应, 朝鲜会在几周之内瓦解崩溃 不过他们也强调, 除非朝鲜转而公开与中国敌对, 否则即使朝鲜再进行其它核试验, 中国也不太可能采取如此严厉的惩治措施 39 然而, 朝鲜政府却似乎在力图减少对中国燃料的依赖, 它最近与一家蒙古公司签订了收购一家朝鲜炼油厂 20% 股份的投资协议 40 中国政府将其对朝鲜的经济制裁定位为 惩罚但不将其逼上绝路, 同时致力于加强自身的影响力 41 中国官员反复强调, 制裁必须适度温和, 目的只是让朝鲜重返和谈, 而不是削弱其政权, 并且也无意利用经济杠杆实现无核化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我们不能因核计划就切断与朝鲜的联系 即使他们进行第四次 第五次核试验, 我们还是要与朝鲜站在一边 42 D. 外交信号 2013 年年中围绕朝核问题的一系列首脑级别的外交活动显示出中国在中朝和中美韩关系之间寻求着平衡 习近平 6 月初在加利福尼亚会见了奥巴马, 并在之后接见了首次访华的韩国总统朴槿惠 两次峰会后的官方声明强调了三国领导人的共同立场, 并显示三方正向共同 共吉林省委常委 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委书记张安顺和罗先市人民委员会主席赵昌镐领导 危机组织采访, 延吉 珲春,2013 年 8 月 3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长春 延吉,2013 年 8 月 -9 月 38 海关数据显示中国当月出口朝鲜的原油量为零, 西方媒体最初据此报道中国在 2 月份中止了向朝鲜的原油供应, 但综合多年数据显示, 虽然 2 月份原油出口量为零, 但 3 月份的出口量却比月均水平翻了一倍, 中国新年多在二月, 因此这或许只是反映出因中国新年而导致的会计和公告延迟 中国内部知情人士也证实, 燃料供应并未减少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长春 延吉,2013 年 8 月 -9 月 Alex Melton, Testing China s Patience? The Oil Non-Story [ 试探中国耐心? 停止原油供应 ],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 ], 2013 年 4 月 9 日 Jayshree Bajoria 和 Beina Xu, The China-North Korea Relationship [ 中朝关系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 外交关系协会 ],2013 年 2 月 21 日 39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5 月 8 月 ; 长春 延吉,2013 年 8 月 40 Michael Kohn 和 Yuriy Humber, Mongolia taps North Korea oil potential to ease Russian grip [ 蒙古叩开朝鲜石油开发的大门以减少俄罗斯对朝鲜的控制 ],Bloomberg [ 彭博社 ], 2013 年 6 月 18 日 在这之后, 朝蒙又在 10 月份蒙古总统额勒贝格道尔吉访朝期间签订了双边合作协议 Agreements on Cooperation between Governments of DPRK, Mongolia Signed [ 蒙朝两国政府签订合作协议 ],KCNA [ 朝鲜中央新闻社 ],2013 年 10 月 28 日 ;Sam Kim, North Korea-Mongolia Sign Deals before Leaders Meet in Pyongyang [ 朝蒙首脑在平壤会面之前签订协议 ],Bloomberg [ 彭博社 ],2013 年 10 月 29 日 41 危机组织采访, 沈阳 北京 长春,2013 年 7 月 -8 月 一位中国分析家称 : 全世界都认为中国能够影响朝鲜, 只有朝鲜不这么认为 应该让它意识到这一点 但她补充说, 中国的惩罚措施就是旨在让朝鲜 知道疼却不至死 42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5 月 9 月

14 第 10 页 致力于朝鲜无核化这一首要目标靠近 43 习近平和奥巴马在洒满阳光的度假区散步聊天的合照, 以及朴槿惠在北京受到的隆重接待, 或许已经向朝鲜以传递了中国对其不满的强有力信号 在每次峰会前, 中国政府都曾接待高级别朝鲜特使 朝鲜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崔龙海 5 月底与习近平见面, 并转交金正恩的亲笔信 朝鲜外务省第一副相金桂冠则在 6 月 19 日访华 44 中国政府随即展开步调一致的宣传, 显然是特别要使美韩相信最近的朝鲜半岛危机已经结束 中国外交部称, 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 出现了一些缓和的积极势头, 并敦促 有关各方珍惜并抓住机遇, 重返对话接触 同一天, 外交部附属智库的一位分析家指出, 半岛局势似乎已经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 45 之后, 中国政府继续寻求着外交平衡 7 月末, 李源潮副主席访问朝鲜并出席朝鲜战争停战 60 周年纪念活动, 这一精心设计的举动旨在安抚各方的情绪 因为李源潮身居中国最高政府官员之列, 朝鲜政府可以宣称中朝坚实的双边关系, 而李源潮在中国共产党内的级别属于第二梯队, 这满足了韩国希望任何中共最高层官员以及与朴槿惠会见过的领导不访朝的要求 46 中国政府还对美国和韩国强调, 李源潮是作为政府代表访朝, 而非中共代表, 并且是受到朝鲜最高人民会议而非朝鲜劳动党的邀请, 因此象征着中国正将中朝关系从 血盟关系 转向正常的国家关系 然而, 美国似乎并不在乎其中的细微差别, 美国抗议李源潮访朝, 认为这可以被金氏政权称为外交胜利, 并借此宣扬其合法性 47 中国政府至此已经重新回到其通常所持的中立调解姿态, 意在确保以最小的代价维持与各方的关系 中国外交官再次开始不断向美国和韩国外交官吹嘘中国在平定紧张情绪 确保朝鲜表达和谈意愿上的核心作用 他们还一再试图劝说美国放宽令朝鲜重返会谈的条件, 虽然未能成功 中国政协委员杨洁篪在新闻发布会上透露, 习近平告诉奥巴马中美在朝核问题上 立场和目标一致 Xi-Obama summit: US and China agree North Korea must give up nuclear weapons [ 中美峰会: 两国一致认为朝鲜必须放弃核武器 ],The Telegraph [ 每日电讯报 ],2013 年 6 月 9 日 前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多尼伦 (Tom Donilon) 称, 奥巴马和习近平都认为 朝鲜必须无核化 ; 两国绝不会接受一个有核的朝鲜 ; 两国将共同加深中美合作与对话以实现无核化目标 白宫新闻发布会,2013 年 6 月 8 日 朴槿惠则在与习近平的联合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 双方一致认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容许朝鲜拥有核武器, 两国将继续进行战略合作, 实现朝鲜无核化 Park, Xi vow closer cooperation on N. Korea [ 中韩宣布在朝核问题上密切合作 ],The Korea Herald [ 韩国先驱报 ],2013 年 6 月 27 日 44 习近平见朝方特使重申中方立场崔龙海转交金正恩书信, 新华社,2013 年 5 月 25 日 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 中国外交部,2013 年 6 月 21 日 45 外交部发言人,2013 年 6 月 21 日, 引用如前 Expert: Situation on Korean Peninsula turned a corner to the bright side [ 专家: 朝鲜半岛事态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 新华社, 2013 年 6 月 21 日 4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李源潮是政治局 25 位委员之一, 但不是政治局常委, 不属于中国最高七人决策团体 官方的新华社报道中没有提及他的政治局委员身份 金正恩会见李源潮, 新华社,2013 年 7 月 27 日 朝鲜媒体低调报道了这次访问 Chinese delegation lays wreath before Friendship Tower [ 中国代表团向友谊塔敬献花圈 ],KCNA [ 朝鲜中央新闻社 ],2013 年 7 月 26 日 李源潮生于 1950 年, 即中国参与抗美援朝那年, 因此与许多同辈人一样, 取名为 援朝, 意为 支援朝鲜, 后改名为 源朝, 发音相同但字面意思变为 潮水的源头 4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4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6 月 8 月

15 第 11 页 E. 内部共识的日渐增强中国外交圈的一致意见是认为急需在对朝政策上有所调整, 这为中国对朝鲜的严厉态度提供了支持 这样的公开争论已经见怪不怪, 近几年每次朝鲜做出错误举动都能引发中国内部的争论 然而,2013 年初有关争论变得更加严肃, 正如一位中国学者所说, 这是因为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朝鲜完全不考虑中国的利益 49 另一新生事物是 中立派 的出现 以往的争论主要为两派对立 : 提倡立即放弃朝鲜的 战略派 和倡导保持共产主义国家间特殊纽带的 传统派 50 传统派被朝鲜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中国利益的行径所警醒, 而战略派则愿意看到中国政府逐渐改变态度, 两者折衷得出的结论是必须要寻求 中庸之道 放弃朝鲜对中国来说不现实, 但我们也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掩饰我们的不满 中庸之道也是为了平衡与所有各方的关系 如果朝鲜破坏东北亚稳定, 伤及中国利益, 我们必须 ( 以惩罚 ) 回击 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会与美国和日本站在一边来对抗朝鲜 51 中国国内出现认为需要调整对朝政策的共识反映了一种普遍看法, 即之前的胡锦涛政府对朝鲜过于容忍, 以至于朝鲜现在不断破坏中国利益 52 习近平政府正试图划清底线, 这样金氏政权才会在行动前认真考虑中国利益 中国政府不太可能继续无条件支持朝鲜, 但会进行怎样的调整尚不完全明朗 最常听到的观点是认为中国应该 奖惩分明 这种似是而非的模糊态度和灵活性意味着中国既有与西方合作的空间, 又只会根据朝鲜的行为后发制人 而且, 中国政府还将对美国的朝鲜政策做出反应 据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如果美国还像在布什执政时期那样希望 ( 朝鲜 ) 发生政变, 我们当然要与朝鲜站在一边 53 中国政府的行动和国内争论的走向已经清楚地说明, 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容忍朝鲜的出格行为, 但也还远未到完全改变对朝政策的时候 中国可能将继续采取旨在管控朝鲜行为的战术性行动, 但实现朝鲜无核化并不是其目标 正如一位中国学者所说, 调整是 战术性的而非战略性的, 改变的是态度和实施力度而非政策 中国与美国和韩国能够展开合作, 但对此 不能期望太高 54 中国政府将依据本国利益研判形势, 其利益与其他国家有共同之处, 但在根本上却截然不同 4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6 月 50 危机组织报告,Shades of Red [ 红色的差别 ], 引用如前, 第 5-7 页 51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沈阳,2013 年 7 月 52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许多外交政策专家批评道, 在 2010 年朝鲜炮轰延坪岛造成 4 人死亡后, 中国政府没有对其行为进行谴责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6 月 有关这一事件, 见危机组织报告,North Korea: The risks of War and China [ 朝鲜: 战争风险 ] 和 Inter-Korean Clashes [ 中国与朝韩冲突 ], 均引用如前 53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6 月 54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7 月

16 第 12 页 III. 中国的地缘政治考量 A. 美国 : 主导因素中国政府在朝核问题上选择扮演的角色反映着其地缘政治立场和对战略优势与制约的认识 这其中与美国的关系起着主导作用 : 中国的朝鲜政策最终取决于中美关系 如果美国试图遏制或包围中国, 就会有更多人认为应该帮助朝鲜 如果中美关系越来越好, 中国就会在朝鲜问题上开展更多合作 55 中国扮演的模糊角色取决于对美采取的避险策略 : 对外, 我们表明要与美国建立新型大国关系, 我们想要取得双赢 对内, 我们宣称美国想要遏制中国, 颠覆中国政府 56 与美国建立 新型大国关系 是习近平的一项标志性外交政策倡议 在 6 月份与奥巴马会面时, 习近平提到, 这种关系应该具有 不冲突 不对抗 相互尊重 双赢合作 的特点 虽然美国还没有全面接受这一理念, 但赞同建立 当今大国和新兴大国间的新型关系 57 中美峰会的成果是双方都互相表示希望在朝核问题上进行合作, 这带来了扩大共同阵线的承诺, 却没有消除双方立场的差异 中国远未达到美国的期望, 因为美国希望中国对朝鲜施加更多压力 ; 中国希望美国重返六方会谈, 但美国政府不愿在朝鲜就此前协议做出明确承诺前参加会谈 这种立场差异导致对中美合作本质的不同描述 美国报道称两国领导人 强调了继续向朝鲜施压以终止核扩散的重要性, 而中国则重申 要通过对话与会谈解决朝核问题 58 中美在朝核问题上的合作可能因两国工作重点的差异而仅仅停留在表面 访问中国的高级别美国官员不断表示, 这样的合作对于中国想要打造的新型关系来说 可能是种检验 59 对中国政府来说, 中美合作取决于美国政府的态度和行动, 也取决于中国自己的一些其它地缘政治考虑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如果美国向台湾出售武器, 如果美国干涉东海和南海问题给我们造成麻烦, 那么两国就不可能在朝鲜问题上合作顺利 60 中国有很多人认为美国及其盟国, 而非朝鲜, 对中国的地区战略利益构成了更大挑战 他们透过中美对抗来分析朝鲜半岛问题 美国担心的是朝鲜背后的中国龙, 而我们担心的是韩国背后的美国鹰 61 美国政府的亚洲再平衡加剧了中国的怀疑, 这种举动被强硬派称作 55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6 月 56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学者, 北京, 分别于 2013 年 6 月 9 月 57 习近平在担任副主席时就首次在华盛顿提出了这一理念 Speech at Welcoming Luncheon Hosted by Friendly Organiza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 [ 在美国友好团体欢迎宴会上的讲话 ], China-US Focus [ 中美聚焦 ],2012 年 2 月 15 日 习近平概括中美新型大国关系 : 不冲突 不对抗, 相互尊重, 合作共赢, 新华社,2013 年 6 月 10 日 Tom Donilo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Asia-Pacific in 2013 [ 2013 年的美国与亚太 ], 在亚洲协会上的讲话,2013 年 3 月 11 日 奥巴马使用了 新型美中关系 一词, Remarks by President Obama and President Xi Jinping after Bilateral Meeting [ 双边会谈后奥巴马总统和习近平主席的讲话 ], 白宫, 2013 年 6 月 8 日 58 Donilon 新闻发布会, 引用如前 Yang Jiechi s Remarks on the Results of the Presidential Meeting at the Annenberg Estate [ 杨洁篪谈习近平主席与奥巴马总统安纳伯格庄园会晤成果 ], 外交部,2013 年 6 月 9 日 59 危机组织采访, 外交官, 北京,2013 年 6 月 6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61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沈阳,2013 年 7 月

17 第 13 页 企图遏制中国, 被温和派称作为中国崛起做防范 62 许多人怀疑, 美国以朝鲜核项目为借口, 加固地区同盟, 推进其亚太整体战略 63 多位中国官员向美国一再强调, 中国政府并不相信美国部署导弹防御体系只是针对朝鲜做出的反应,( 也不认为 ), 并且有损中国战略利益 64 中国政府对美国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为展开朝鲜无核化合作制造了两难 美国及其盟国对朝鲜施以有力回应, 包括进行联合军演, 升级导弹防御系统, 以及扩充军队部署, 这些举动比朝鲜的好战叫嚣更让北京觉得自己的战略利益岌岌可危, 这些举动促使中国政府试图缓和半岛局势, 但同时也加深了中国的疑虑, 削弱了进行有意义合作的意愿 中国的分析家指出, 联合国军司令部是在朝鲜战争中 针对中国和朝鲜 成立的 在黄海上有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你觉得我们中国人会怎么想? 连我们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采取这样的行动与中国一点干系都没有 65 因此, 可以预计中国政府会采取必要措施管控朝鲜行为, 以稳定局势并防止美国做出中国所认为的过激反应 虽然朝鲜半岛无核化被中国称为一项长期目标, 但其重要性远小于抗衡美国影响力, 以及防范美国在亚太地区实力的增加 中国不太可能为了被其视为对手和潜在敌人的国家的利益而牺牲朝鲜 B. 朝鲜 : 战略资产还是负担? 朝鲜对于中国的战略价值不断发展变化, 每次朝鲜半岛发生危机都会引发中国国内对庇护朝鲜的利弊得失的争论 维系金氏政权让中国付出的代价似乎与日俱增, 而从中得到的好处却越来越少, 但是, 中国仍然觉得与朝鲜断绝联系的可能后果是无法接受的 中国历来将朝鲜视为其在东北方的军事缓冲, 可以对抗美国驻扎在韩国和日本的军队 朝鲜半岛的地理位置能够使南北方向的军事调遣畅通无阻, 也可以为中日之间的相互入侵提供便利, 后者在历史上已发生多次 66 毛泽东将中朝关系描述为 唇齿相依, 这一短语源自中国成语 唇亡齿寒 67 然而, 朝鲜的军事缓冲价值在当今的远程导弹和网络战争时代已大不如前, 另外, 美国海军也一直在该地区占据着主导地位 如一位中国分析家所说, 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这种转变一清二楚 : 军事冲突的形态与以前比变化太大了, 现在已经无须进行任何陆地战争了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和学者,2012 年 8 月 年 3 月 63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和学者,2013 年 6 月 -8 月 ; 沈阳,2013 年 7 月 ; 长春,2013 年 8 月 64 危机组织采访, 外交官, 北京,2013 年 6 月 65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5 月 9 月 安理会 1950 年 7 月 7 日在第 84 号决议中同意建立 联合国军司令部 首批抵朝的外国军队不是美韩军队, 而是 8 月 29 日抵达的英军, 比中国 志愿军 提早两个月部署到位 66 Roger Baker, China and North Korea, A Tangled Partnership [ 中国与朝鲜, 错综复杂的 伙伴关系 ],Stratfor Global Intelligence [ 斯特拉福全球情报公司 ],2013 年 4 月 16 日 67 毛泽东, 关于志愿军撤出朝鲜问题给金日成的电报 [ Telegram to Kim Il-sung on Volunteers Withdrawing from the DPRK ], 1958 年 1 月 24 日, 6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6 月

18 第 14 页 然而, 朝鲜在可预期的未来仍可能继续保持着其地缘政治缓冲区的价值 朝鲜脱离中国的影响范围可能会导致令中国政府难以接受的两种后果之一 : 朝鲜加速倒向美国 ; 或是产生一个与美国保持战略一致的统一的朝鲜 同时, 亚洲沿海国家受到中国对海洋争议强势态度的震慑而欢迎美国加强地区势力, 而不久前还将中国作为为数不多朋友之一的缅甸也开始向西方的政治价值观靠拢, 所以, 对于中国来说, 失去拥有核武器的朝鲜的同盟伙伴关系是更加难以想象的 69 中国政府的诸多担忧使其迟迟不愿使用手中的筹码向朝鲜施压 ; 朝鲜政府心知肚明并充分利用着这一点 中国分析家普遍认为, 中国使用手中的筹码时, 就会失去筹码 70 中朝安全防卫关系的复杂性增添了中朝关系的暧昧不明 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 中规定, 如果一方受到攻击, 另一方要向其提供军事援助, 但中国已经多次回避对条约的实施进行澄清 71 为了双方 ( 签署国 ) 的利益而刻意保持同盟关系的模糊含义 72 该条约有助于中国保持对朝鲜的影响力, 管控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并劝阻美韩展开针对朝鲜的军事行动 不过, 中国政府也注意到, 条约中所规定的义务可能会将中国不情愿地卷入一场由朝鲜引发的战争 朝鲜名义上倚赖该条约来对抗韩美同盟的直接威胁, 但对警惕中国的影响力 73 事实上, 朝鲜领导人受 先军思想 的影响, 不信任任何外国提供的安全保证 朝鲜国家意识形态宣扬只有自力更生, 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包括核武器在内的军事力量则是保证安全的最佳手段 中朝政治关系也历经变迁, 意识形态的纽带已渐显裂痕 朝鲜不认为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 从 20 世纪 80 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起, 朝鲜就 越来越怀疑, 因为他们觉得中国已经走向了资本主义道路 74 民族自豪感和金日成 主体思想 的影响让他们憎恨朝鲜对中国的依赖, 主体思想 (chuch e ideology) 强调的是自力更生 民族主义和抵御外部影响 中国视朝鲜为 家族王朝 75 许多中国人, 特别是视 血盟 为抽象 落伍概念的年轻一代, 对此非常鄙视 69 有关缅甸的情况, 见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127,Myanmar: Major Reform Underway [ 缅甸 : 重大改革进行中 ],2011 年 9 月 22 日 ; 以及 N 136,Reform in Myanmar: One Year On [ 缅甸改革 : 一周年记 ],2012 年 4 月 11 日 ; 亚洲报告 N 231,Myanmar: The Politics of Economic Reform [ 缅甸: 经济改革的政治学 ],2012 年 7 月 27 日 7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4 月 71 一旦缔约一方受到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几个国家的武装进攻, 因而处于战争状态时, 缔约另一方应立即尽其全力给予军事及其他援助 ( 条约第二条 ) 2009 年 6 月, 在朝鲜进行第一次核试验后, 当被问及该条约是否仍然有效, 中国是否会参与由此引发的战争时, 中国外交部没有给予直接回答, 而是引述了对朝核问题的标准声明 外交部 9 日例行记者会 : 秦刚就朝鲜半岛局势等答问 在 2011 年 7 月条约签订 50 周年之际, 中国外交部被问及是否会在 2021 年条约过期时进行续签, 外交部发言人只是重申了对朝鲜半岛无核化的例行说辞 2011 年 7 月 14 日外交部发言人洪磊举行例行记者会 72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6 月 73 有关该条约的更多分析, 见 Lee Sang-sook, North Korea-China Treaty of Friendship: New Implications and Current Bilateral Relations [ 中朝友好条约: 新含意与当前双边关系 ], Korea Focus [ 韩国聚焦 ],2011 年 11 月 11 日 74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延吉,2013 年 8 月 ; 北京,2013 年 6 月 75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和官员, 北京,2013 年 6 月 ; 长春 延吉,2013 年 8 月

19 第 15 页 和轻蔑 有关金正恩的一些含有讽刺意味的笑话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 76 近几年, 中国一直在淡化与朝鲜的意识形态关系, 而是强调两国间是 正常的国与国关系 这种转变开始的准确日期很难确定, 但中国学者大致认为始于 20 世纪 90 年代, 当时邓小平刚开始平衡中朝与中韩关系 77 中国政府没有就 正常 关系与以前的血盟关系相比有何不同做出任何官方解释, 但据中国分析家说, 中国应该根据自己的国家利益, 而不是意识形态或历史纽带, 来制定对朝政策 我们应该向朝鲜挑明, 两国可以在利益一致时通力合作, 但如果不一致, 朝鲜必须考虑到中国的利益 78 国与国 一词也在外界呼吁中国采取更多措施控制朝鲜时提供了掩护 自 2009 年 3 月以来, 每次朝鲜发射卫星或进行核试验后, 中国外交部都重申 中国与朝鲜是正常的国与国关系, 与其他国家没有不同 在朝鲜第三次核试验后,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艾平评论到中国对此责任有限, 他说 : 中国 不能指手画脚, 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 79 尽管总是强调 正常关系, 但中朝之间的特殊政治纽带有时仍旧定义着中朝关系 金正日 2010 年 5 月访华受到了中央政治局九位常委的接见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这是不正常的, 其他国家政要从未享受如此殊荣 80 而金正恩的特使崔龙海 2013 年 5 月访华时则首先由中联部部长王家瑞会见 可以看出, 两国关系是由党际关系引领的 81 一位中国学者说, 与中联部相比, 外交部在制定和执行朝鲜政策方面 没起太大作用 82 中国驻朝大使刘洪才以前是负责朝鲜事务的中联部副部长 83 朝鲜半岛近期的危机似乎促使中国在机构上采取步骤以向正常双边关系转型 2013 年 6 月, 中国政府主持了首次两国外交部间的战略对话 据一位解放军学者说, 派李源潮副总理, 而不是中央政治局常委, 前往平壤参加朝鲜战争停战庆典也 高调体现了中朝之间是正常的国家关系, 而非 血盟关系 84 中国淡化两国意识形态亲缘并非意味着不愿维持金氏政权 中国经常将朝鲜称作误入歧途的小兄弟, 其中混杂着傲慢 恼怒和亲近, 暗含的信息就是中国政府仍将朝鲜视为共产主义大家庭的一员, 并将 76 中国的视频分享网站 优酷 上有大量用户自己制作的关于 金三胖 的搞笑视频 手机游戏 别闹! 金三胖! (Stop Kim!) 7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5 月 6 月 78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5 月 年 3 月 17 日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举行例行记者会 ; 2009 年 6 月 2 日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举行例行记者会 ; 2013 年 3 月 8 日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主持例行记者会 中联部副部长谈朝鲜核试验 : 再好的邻居也是主权国家, [ ILD Vice Minister on North Korea s Nuclear Test: No matter how friendly the neighbour is, it is a sovereign country ], 观察者 [The Observer],2013 年 3 月 14 日 80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5 月 81 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日对我国进行非正式访问, 新华社,2010 年 5 月 7 日 王家瑞会见金正恩特使崔龙海, 新华社,2013 年 5 月 23 日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 2013 年 5 月 8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6 月 83 刘洪才大使简历, 中国大使馆, 平壤 有关影响中国对朝政策的中国实体的更多信息, 见附录 B 84 纪明葵, 李源潮访朝为恢复朝核六方谈判创造条件, 中国网,2013 年 7 月 26 日

20 第 16 页 继续向其伸出援手, 但可能有时也会给予惩戒 与此同时, 以习近平为首的中国领导层已经得出结论认为造成苏联解体的主要原因就是 理想的动摇, 因此已经展开了一场毛式整风运动, 巩固中共的思想纯洁性, 重建其合法性, 并在国内加紧思想控制 85 而一个与中国相邻的亲密友好的共产主义政权瓦解将会与所有这些努力背道而驰 C. 韩国 : 浪漫初绽 2013 年年中, 中韩关系迅速升温 6 月底韩国总统朴槿惠对华展开 心信之旅, 并受到热烈欢迎 她的个人魅力 汉语能力以及对中国历史文化展现的热爱都让中国人欣喜不已 中国国内的时事评论员称赞此次访问引领中韩关系进入 高速发展期, 是两国关系的 新起点 86 中国可能感觉到了地缘政治上的好处 虽然知道与美国的联盟依然是韩国安全政策的基石, 战略家们还是看到了与韩国建立更紧密关系的潜力 一家报纸的社评提到, 将韩国往中美的中间位置拉一拉, 比 让它完全扎进美国的怀抱, 有着截然不同的地缘政治效果, 而且中日关系的恶化也增加了深化中韩友谊的价值 87 中国媒体更是大肆渲染朴槿惠此行打破了惯例, 还未访问日本就先访问了中国 88 各大媒体标题都描绘了日本对中韩 蜜月期 的 紧张 朴槿惠访华期间所签订的中韩联合声明对历史问题引起的地区不稳定表达了 特殊关切, 显而易见意指中韩所共有的因二战和现代民族主义而产生的对日本的仇视 89 中韩关系出现融洽势头为双方就朝鲜问题进行更多合作带来了希望 中方认为朴槿惠为管控朝韩关系而提出的 信任进程 比美国对朝政策更为灵活, 因此表示支持 90 中国分析家们觉察到韩美之间的 细微差别, 并指出 朴槿惠解决朝鲜问题的方法强调安全与经济相结合, 这被中国视为更接近自己所呼吁的接触与对话的方法 并且, 中国人认为美国政府以无核化和不扩散打头, 而韩国政府更重 85 习近平从苏联解体中汲取的另一教训就是 军队非政治化 非党化 国家化 高瑜 男儿习近平, 德国之声,2013 年 1 月 25 日 习近平展开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旨在 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工作会议召开习近平发表重要讲话, 新华社,2013 年 6 月 18 日 8 月, 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 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 新华社,2013 年 8 月 20 日 86 Park Geun-hye fever sweeps China [ 朴槿惠热席卷中国 ],China.org.cn,2013 年 7 月 1 日 谭亚, 朴槿惠访华: 中韩关系进入高速发展期, 人民网,2013 年 6 月 28 日 王木克, 韩国总统朴槿惠成功访华中韩关系站上新起点, 暸望,2013 年 7 月 1 日 87 环球社评: 中韩关系是战略的, 也是婆婆妈妈的, 环球时报,2013 年 6 月 28 日 报道中还提到, 与中日间的问题对比来看, 中韩之间往往显得 干干净净, 两国并没有战略竞争, 也没有无法解决的争端 88 这一精心设计的外交行程, 向外界释放出韩国政府高度重视对华关系的政策信息 王木克, 引用如前 89 朴槿惠优先访华中韩进入蜜月期让日本坐不住, 环球时报,2013 年 6 月 28 日 朴槿惠访华让日本 吃醋 中韩 联手 让日本紧张, 新华社,2013 年 6 月 28 日 中韩面向未来联合声明, 中国外交部,2013 年 6 月 27 日 90 Park s visit aids trust-building process [ 朴槿惠访华有助于建立互信 ],China Daily [ 中国日报 ], 2013 年 6 月 28 日 朴槿惠, A New Kind of Korea: Building Trust between Seoul and Pyongyang [ 新朝鲜半岛: 建立朝韩互信 ],Foreign Affairs [ 外交事务 ], 2011 年 9 月 /10 月 危机组织采访, 沈阳 北京 长春,2013 年 7 月 -8 月

21 第 17 页 视朝鲜半岛的和平 中国许多人确信, 朴槿惠政府正从以韩美同盟为框架处理朝鲜问题转向中美韩三边协调的模式 91 韩国政府也同样提升了对与中国在朝鲜问题上进行合作的期望, 一些韩国人也似乎确信两国观点将逐步走向一致 中国也正面临着金正恩带来的不确定性, 正重新估量朝鲜拥有核武器可能引发的后果 受到中国微妙的态度变化的鼓舞 至少出现了关于朝鲜是负担还是资产的争论 韩国意欲鼓励这种转变 92 然而, 基于对于利益和目标差异的清醒认识, 双方对更紧密协作的前景仅表示谨慎渴望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解决朝鲜问题的最终目标, 对于美国来说是实现无核化和政权变更, 对于韩国来说是重新统一, 而对中国来说是无核化与和平 你不能期待中国会服从美韩的目标 韩国承认韩美同盟和中朝亲缘仍然阻碍着韩国进一步加强同中国的关系 93 即使在朴槿惠访华期间, 两国的分歧就已显现 虽然朴槿惠称其与习近平 一致认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允许朝鲜拥有核武器, 但联合声明中将这一立场只归于韩国 94 在描述双方共同立场时, 联合声明使用的辞令为 有关核武开发 和 朝鲜半岛无核化, 并没有直接提到朝鲜 中国政府的用词是对朝鲜政府主张的默许, 即必须在整个半岛实现无核化, 包括美国对韩国提供的核保护伞 在朝韩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一直是中国自 1992 年与韩国建交以来所采取的政策 与韩国的外交联系并没有令中国逐渐疏远朝鲜 一位中国分析家说 : 我们想和两边都打交道 这样的政策是为了促进中国在朝鲜半岛保持和平与稳定这一首要目标, 因为这使得中国能对朝韩双方都施加影响 一位退役的将领说 : 如果我们只站在其中一边, 那局势会比现在紧张得多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 长春,2013 年 7 月 -8 月 92 危机组织采访, 韩国学者 ; 北京,2013 年 7 月 ; 韩国官员, 首尔,2013 年 6 月 ; 韩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7 月 -8 月 9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 韩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7 月 94 President Park s State Visit to China A Trip of Heart and Trust [ 朴槿惠总统对中国进行 心信之旅 国事访问 ], 韩国外交部,2013 年 7 月 2 日 China-ROK Joint Statement for the Future [ 中韩面向未来联合声明 ], 引用如前 9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8 月 会议发言, 北京,2013 年 5 月

22 第 18 页 IV. 中国对无核化的看法 尽管中国似乎正在接近西方立场, 视无核化为目标, 但中国政府所使用的方法和时间规划仍然与西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A. 无核化与稳定在朝鲜政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后, 中国领导人的声明引发了外界猜测中国是否已经重新调整了目标次序, 把无核化升至首要位置 在 5 月份会见朝鲜次帅崔龙海时, 习近平强调, 中国的立场是 坚持半岛无核化目标, 坚持维护半岛和平稳定, 坚持通过对话协商解决问题 96 这 三个坚持 被习近平和其他领导一再重申, 似乎将一直以来 不战 不乱 无核 优先顺序倒了过来 97 但分析家解释说, 三个坚持 只是澄清了长久以来的政策, 并不意味着无核化现在比稳定更重要 中国的 基本方针 仍然是 首先维护地区稳定 然后在一个稳定的地区尝试实现无核化 98 中国的总体要务仍然是经济发展和内部稳定 朝鲜的不稳定会对中国产生破坏性后果 虽然一些中国分析家承认朝鲜核野心是一个主要的不稳定因素, 中国政府看上去似乎更担心西方模式的无核化会导致朝鲜政权瓦解或战争爆发, 破坏中国的国家利益 中国认为无核化只能是一项长期目标, 必须首先保证半岛的和平稳定 99 在这一框架内, 中国的大多数人似乎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看法, 即没有可行的压力或威慑能够阻止朝鲜拥有核武器 虽然中国政府已经采取了 很多行动, 外交方面的 政治方面的, 但中国不可能阻止第四次核试验 而即使发生第四次核试验, 也不会迫使中国除 更直接 更严厉地表达不满 外, 向朝鲜施加更多压力 100 中国政府不认为短时间内有可能在不损害中国基本利益的前提下, 制止朝鲜进行更多核试验和导弹发射 B. 朝核问题的起因中国国内的主流看法认为, 朝核问题的源头来自于朝鲜政权对自身存亡的忧虑 分析家认为即使朝鲜通过核武器寻求安全是无理的, 但存在这样的忧虑可以理解 西方国家则认为, 出于安全理由发展核武器是不合法的, 国家安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实现 而中国国内的普遍看法是, 朝鲜的不安全感源于美国拒绝对其提供可信的安全保证 有人建议制定朝美和平条约作为无核化的起点 101 许多中国人还认为, 由于美国在事态平静的时候 忽视 朝鲜的安全问题, 而在紧张局势升级的时候 过度反应, 这使问题进一步恶化 102 而美国认为, 朝鲜一再违反无核化, 因此除非朝鲜政府采 96 习近平见朝特使重申中方立场崔龙海转交金正恩书信, 新华社,2013 年 5 月 25 日 97 在朝鲜第三次核试验之前, 中国的一贯立场是 通过对话协商解决问题, 维护半岛和平稳定, 实现半岛无核化和长治久安符合有关各方共同利益 2011 年 7 月 14 日外交部发言人洪磊举行例行记者会 9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长春,2013 年 8 月 ;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9 月 99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8 月 100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9 月 10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3 年 4 月 8 月 ; 长春,2013 年 8 月 10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长春,2013 年 8 月

23 第 19 页 取具体步骤拆除核计划, 否则美国不会进行进一步协商 103 中国的分析家们指责美国忽略朝鲜对直接会谈的渴望, 失去了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 104 一位分析家说 : 奥巴马政府的战略耐心在这里被分析家们认为是战略忽视, 使朝鲜得以发展自己的核武器 105 制裁被认为是仅让朝鲜人民蒙受痛苦, 而朝鲜政府却 加速了核武计划 106 中国倾向于认为, 美国及其盟国的威慑以及军事演习和部署都深化了朝鲜的不安全感 美国在朝鲜的家门口有这么大举动, 真是把朝鲜吓得够呛 107 中国政府因此认为, 只有美国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并修复其政策造成的破坏性影响 108 C. 对威胁的判断美国及其盟国视自己为朝鲜核武器的潜在目标, 而中国政府却不相信这个长期依赖自己的邻居会反目成仇 109 中国和西方在对朝鲜核能力的估计上也有分歧 朝鲜的三次核试验说明其拥有核设备, 但还无人知晓其将武器小型化以置入导弹头部的能力如何 朝鲜已经部署了有可能打击韩国全境范围的移动式短程导弹和能够打击日本的移动式中程导弹, 目前还在开发移动式远程导弹, 这种导弹能够打击东亚地区和美国 110 因此, 根据美国政府的评估, 朝鲜被视为对其盟国构成 直接威胁, 并且 对美国国土安全越来越构成威胁 中国尚未公开其对朝鲜的评估, 但一些西方外交官觉得 中国喜欢居高临下地审视朝鲜, 视朝鲜为一群笨手笨脚的白痴, 压根没把朝鲜的核能力当回事 111 被视为美国 心头大患 之一的朝鲜核扩散威胁在中国眼中还相当遥远, 中国的首要关切是核计划的副作用 一位中国学者说, 中国 103 危机组织采访, 外交官, 北京,2013 年 9 月 在 1994 年 朝美核框架协议 下, 朝鲜同意冻结钚武器计划, 以换取美国的援助和安全保证 该协议在 2002 年发现朝鲜政府私自进行铀浓缩项目后失效, 朝鲜将国际原子能机构观察员驱逐出境 2003 年, 朝鲜退出 核不扩散条约, 重启宁边核设施 2005 年 9 月, 朝鲜同意放弃核计划, 重新加入 核不扩散条约, 并重新恢复国际原子能机构防护措施, 以换取经济援助和安全保证 2006 年, 朝鲜试射 7 枚弹道导弹, 并进行了第一次核试验 2012 年 2 月, 在与美国签订的 闰日协议 中, 朝鲜政府同意冻结核计划和导弹发射计划, 以换取食品援助 而该协议随着 2012 年 12 月卫星发射和 2013 年核试验而终止 Chronology of U.S.-North Korean Nuclear and Missile Diplomacy [ 朝美核武及导弹 外交大事记 ], 武器控制协会,2013 年 4 月 104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4 月 ; 长春,2013 年 8 月 105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8 月 106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4 月 ; 会议讲话, 解放军退役将领, 北京,2013 年 5 月 107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8 月 108 解铃还需系铃人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4 月 109 只有几个主张立刻抛弃朝鲜的学者提出警告, 认为不能排除朝鲜政府对中国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 110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Democratic People s Republic of Korea [ 有关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军事和安全发展 ], 美国国防部,2013 年 5 月 2 日, 第 9 页 2013 年 4 月, 一位美国国会议员引述了美国国防情报局 (DIA) 的一份报告, 报告中称, 有 中度把握 认为朝鲜已经具有了将核弹头装载在弹道导弹上的能力, 但也同时警告说该武器的 可靠性非常低 国家情报局局长 James Clapper [ 詹姆斯 克拉伯 ] 在当天发表声明称这并非美国情报部门的共识 五角大楼也在当天发表声明说明了国防情报局报告的可信度 韩国国防部次日称其 怀疑朝鲜已经达到了核武小型化的阶段 Pentagon finds nuclear strides by North Korea [ 五角大楼查明朝鲜核进展 ],The New York Times [ 纽约时报 ],2013 年 4 月 11 日 111 危机组织采访, 外交官,2013 年 6 月 9 月

24 第 20 页 的 终极噩梦 是由朝核问题导致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使得韩国和 / 或日本也发展自己的核武器以应对朝鲜威胁 或者, 朝鲜与日俱增的核能力招致美国的军事打击, 令中国周边环境动荡不堪, 导致数百万的朝鲜难民涌入中国, 金氏政权垮台, 或者更糟的是迫使中国加入战争 中国十分担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的结果 112 朝鲜对国际核不扩散体系的威胁有时被引述为中国的忧虑 中国是 核不扩散条约 的签约国, 因此维护条约符合中国的利益, 尤其是如果中国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 113 但同中国的其他国家利益相比, 对 全球公共利益 的保护并不是最为重要的 事实上, 中国的分析家们认为核不扩散对美国来说是头等大事, 在这件事上赢得中国的合作是美国的责任 : 如果中国觉得与美国相处融洽或相互信任, 就会像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一样行动起来, 保卫核不扩散联盟 114 D. 无核化时间表与方法尽管中西方宣称无核化是共同目标, 但双方在时间规划和方法上都大相径庭, 导致效果相互抵消 中国在能力和意图上都比较轻视朝鲜核威胁, 不认为威胁可信, 因此认为同无核化相比, 管控朝鲜行为以预防韩美过激反应更为要紧 由于中国并未觉得自己受到朝核计划的直接威胁, 但又很关切朝鲜半岛军事冲突的连带破坏力, 因此中国似乎更愿意担当斡旋角色, 防止敌意升级为冲突 西方视高压政策为迫使朝鲜放弃核野心的必要手段, 而中国国内则普遍认同缓和压力以减轻朝鲜政府对自身存亡的忧虑 虽然西方坚持使用外交孤立和经济制裁的手段改变朝鲜政府的得失考量, 但中国希望通过增进外交联系和经济接触来影响朝鲜政府的思维方式, 以最终诱使其开始发展经济, 放弃核武计划 美国政府将和平条约作为无核化的最终奖励 ; 中国则敦促美国向朝鲜提供安全保证从而为无核化创造环境 中国的决策者们确信只有他们能够解读朝鲜的思维模式, 因此坚信自己的方法优于西方策略 许多人从中看到中国刚刚经历的过去 : 就像 70 年代的中国, 毛泽东一边批评 美帝国主义, 一边又暗自希望能够与美国接触 美国不能从字面上解读朝鲜的声明 115 其中蕴含的逻辑是如果给予恰当的鼓励, 朝鲜可以步入中国的发展轨道 : 经济改革, 开放国门, 最终与国际接轨, 之后可能实现无核化 在中国看来, 西方的高压手段 ( 中国还怀疑西方力图推翻朝鲜政权 ) 源自 对东亚国家生存逻辑的无知 和对朝鲜政权的存活能力的低估 施加的压力越大,( 朝鲜政权 ) 反弹得越高 116 因为西方的做法也可能造成令中国无法接受的后果, 例如政权瓦解 难民潮或者一个与美国为盟的统一的半岛, 所以中国更愿意至少在目前维持现 112 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 军事和安全发展 ], 引用如前, 第 16 页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8 月 ; 中国分析家, 沈阳,2013 年 7 月 113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6 月 114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6 月 8 月 115 危机组织采访, 长春,2013 年 11 月 ;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4 月 116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3 年 4 月 ; 中国学者, 北京,2013 年 4 月, 延吉, 2013 年 8 月

25 第 21 页 状, 最小化风险, 并争取时间, 从而使自己的战略有可能赢得长期的胜利

26 第 22 页 V. 结论 中国政府的地缘战略考量决定其朝鲜政策 两国传统友谊的影响虽有所减弱但仍旧不可忽视 中国视朝核问题主要为美国的责任, 许多人认为, 对朝政策视中美关系而定 虽然表面上中国表达了要与美国建立新型大国关系的愿望, 但双方在战略上的相互怀疑因美国政府重返亚洲的政策而加深 中国政府怀疑美国正利用朝鲜为借口, 在该地区增强战略优势, 并将中国作为潜在目标 从与美国抗衡的角度来看, 朝鲜对于中国的价值大为增加, 即便其作为军事缓冲区的功用正越来越弱化 朝鲜的核试验和反复挑衅已经破坏了中国的国家利益, 但中国相信维持金氏政权要胜过放弃朝鲜 中韩关系有所改善, 但在朝鲜问题上口头达成合作和协调意向, 并没有对两国战略利益与目标的根本分歧造成多大影响 尽管一再重申对实现朝鲜半岛无核化的承诺, 中国政府仍视稳定为头等目标, 并视这两个目标在目前阶段相互排斥 中国许多人确信朝鲜核武计划的动机是出于对政权存亡的忧虑, 因此对其表示同情 他们指责美国政府造成朝鲜的不安全感, 并认为只有美国改变对朝政策才能解决问题 中国政府并未将朝鲜的核能力视为直接或可信威胁, 而是认为美国及其盟国对朝鲜核武计划反应过度, 可能会更加威胁到中国利益 维护国际核不扩散体系虽然很重要, 但只是中国的次要考虑 中国对朝鲜无核化的需求并不像美国及其盟国那样急迫 中国政府内占主导地位的看法是接受现状, 即短期内不可能阻止朝鲜发展核能力, 除非采取在政治上无法令人接受的极端手段 中国的分析家们因此提倡将无核化作为一项长期目标, 他们认为, 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需要美国努力缓解朝鲜对国家安全的焦虑 虽然中国国内正在形成希望调整朝鲜政策的共识, 但中国政府在可预见的未来显然只会调整战术以更好地维持和管控现状 这包括控制朝鲜政府行为, 管控西方反应, 同时坚持致力于与朝鲜保持外交和经济往来 北京 / 首尔 / 布鲁塞尔,2013 年 12 月 9 日

27 第 23 页 附录 A: 中国地图

28 第 24 页 附录 B: 朝鲜地图

29 第 25 页 附录 C: 中国对朝政策关键部门

30 第 26 页 附录 D: 国际危机组织简介 国际危机组织 ( 危机组织 ) 是独立的非营利性非政府组织, 在五大洲拥有约 130 名员工, 危机组织通过实地调查分析和高层宣传来防范和化解致命冲突 危机组织的工作方法基于实地调查研究 政治分析人员分布在暴力冲突可能爆发 升级或重现的国家及其邻近地区 危机组织基于实地信息收集和深入评估撰写分析报告, 向国际政策核心决策者们提供切实可行的建议 危机组织还定期发表十二页的 危机观察 月度简报, 简明扼要地汇总世界各地冲突地区和潜在冲突地区所有重要情况的最新局势进展 危机组织的报告和简报通过电子邮件广泛传播, 并在网站 ( 同步更新 危机组织与各国政府及影响政府决策的人士和机构 ( 包括媒体 ) 紧密合作, 从而加强其危机分析的重要性, 并为其所提出的政策建议争取支持力量 危机组织董事会成员包括政治 外交 商业和传媒等领域中的知名人士, 他们直接协助将分析报告与政策建议提交给世界各国的高层决策者们 危机组织的主席由前美国副国务卿及驻外大使托马斯 皮克林 (Thomas Pickering) 担任 而前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 前南斯拉夫 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首席检察官路易丝 阿尔布尔 (Louise Arbour ) 自 2009 年 7 月以来一直担任危机组织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危机组织的国际总部位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 并在全球 34 个地区设有办事处或代表处 : 阿布贾 曼谷 北京 贝鲁特 比什凯克 波哥大 布琼布拉 开罗 达喀尔 大马士革 迪拜 加沙 危地马拉城 伊斯兰堡 伊斯坦布尔 雅加达 耶路撒冷 约翰内斯堡 喀布尔 加德满都 伦敦 莫斯科 内罗毕 纽约 太子港 普里什蒂纳 拉巴特 萨那 萨拉热窝 首尔 第比利斯 的黎波里 突尼斯和华盛顿特区 危机组织的研究对象遍布四大洲, 共计约 70 个受到现有或潜在危机影响的国家和地区, 其中包括 : 非洲的布基纳法索 布隆迪 喀麦隆 中非共和国 乍得 科特迪瓦 刚果民主共和国 厄立特里亚 埃塞俄比亚 几内亚 几内亚比绍 肯尼亚 利比里亚 马达加斯加 尼日利亚 塞拉利昂 索马里 南苏丹 苏丹 乌干达和津巴布韦 ; 亚洲的阿富汗 缅甸 印度尼西亚 克什米尔 哈萨克斯坦 吉尔吉斯斯坦 马来西亚 尼泊尔 朝鲜 巴基斯坦 菲律宾 斯里兰卡 台湾海峡 塔吉克斯坦 泰国 东帝汶 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 ; 欧洲的亚美尼亚 阿塞拜疆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塞浦路斯 格鲁吉亚 科索沃 马其顿 北高加索 塞尔维亚和土耳其 ; 中东和北非的阿尔及利亚 巴林 埃及 伊朗 伊拉克 以色列 - 巴勒斯坦地区 约旦 黎巴嫩 利比亚 摩洛哥 叙利亚 突尼斯 西撒哈拉和也门 ;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哥伦比亚 危地马拉 海地和委内瑞拉 危机组织的资金来源广泛, 其中包括各国政府 基金组织以及个人捐赠 近年来, 危机组织获得了下列政府部门和机构的资金援助 : 澳大利亚国际开发署 奥地利发展署 比利时外交部 加拿大国际开发署 加拿大国际发展研究中心 丹麦外交部 荷兰外交部 欧盟稳定化工具 芬兰外交部 德国联邦外交部 爱尔兰援助署 列支敦士登公国 卢森堡外交部 新西兰国际开发署 挪威外交部 瑞典国际开发合作署 瑞典外交部 瑞士联邦外交部 土耳其外交部 英国国际开发署 美国国际开发署 近年来, 为危机组织提供资金援助的机构和私人基金会包括 : 阿德斯恩 (Adessium) 基金会 纽约卡内基公司 老人基金会 威廉和弗洛拉 休利特基金会 人类联合组织 亨利 卢斯基金会 约翰 D. 及凯瑟琳 T. 麦克阿瑟基金会 橡树基金会 开放社会基金会 犁头基金会 拉德克利夫基金会 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 斯坦利基金会 慈善基金会 廷克 (Tinker) 基金会 ) 2013 年 10 月

31 第 27 页 附录 E: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及简报 ( 自 2010 年 ) 自 2013 年 10 月 1 日起, 中亚出版物在欧洲及中亚项目下列举 东北亚 从中国视角看伊朗核问题, 亚洲简报 N 100, 2010 年 2 月 17 日 愈发严厉制裁下的朝鲜, 亚洲简报 N 101, 2010 年 2 月 15 日 中国的缅甸战略: 选举 少数民族政治与经济, 亚洲简报 N 112,2010 年 9 月 21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朝鲜: 黄海战争的风险, 亚洲报告 N 198, 2010 年 12 月 23 日 中国和朝韩在黄海的冲突, 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身在家里的陌生人 : 在南韩的朝鲜人, 亚洲报告 N 208,2011 年 6 月 14 日 ( 另有韩语译本 ) 韩国: 安全政策立场松动, 亚洲简报 N 130, 2011 年 12 月 1 日 南海翻波( 一 ), 亚洲报告 N 223,2012 年 4 月 23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南海翻波( 二 ): 地区反应, 亚洲报告 N 229,2012 年 7 月 24 日 朝鲜政权更替及政局动荡风险, 亚洲报告 N 230,2012 年 7 月 25 日 ( 另有中文及韩语译本 ) 中国的中亚问题, 亚洲报告 N 244,2013 年 2 月 27 日 危险水域: 中日关系触礁, 亚洲报告 N 245, 2013 年 4 月 8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南亚 斯里兰卡: 痛苦的和平, 亚洲简报 N 99, 2010 年 1 月 11 日 尼泊尔: 和平与正义, 亚洲报告 N 184, 2010 年 1 月 14 日 巴基斯坦公务员制度改革, 亚洲报告 N 185, 2010 年 2 月 16 日 泰米尔猛虎解放组织后的泰米尔人迁移, 亚洲报告 N 186,2010 年 2 月 23 日 孟加拉 圣战者大会 的威胁, 亚洲报告 N 187, 2010 年 3 月 1 日 一支破碎的力量: 重建阿富汗国家军队, 亚洲报告 N 187,2010 年 5 月 12 日 斯里兰卡的战争犯罪, 亚洲报告 N 191, 2010 年 5 月 17 日 将克什米尔人放在第一位的步骤, 亚洲简报 N 106,2010 年 6 月 3 日 巴基斯坦: 日益严峻的国内流离失所难民危机, 亚洲简报 N 111,2010 年 9 月 16 日 尼泊尔政治过渡的仪式, 亚洲报告 N 194, 2010 年 9 月 29 日 阿富汗破碎司法体系的改革, 亚洲报告 N 195, 2010 年 11 月 17 日 阿富汗: 撤退还是接触, 亚洲简报 N 115, 2010 年 11 月 28 日 巴基斯坦刑事司法系统改革, 亚洲报告 N 196, 2010 年 12 月 6 日 尼泊尔 : 身份 政治和联邦制, 亚洲报告 N 199,2011 年 1 月 13 日 阿富汗选举的困境, 亚洲简报 N 117, 2011 年 2 月 23 日 巴基斯坦的选举体制改革 亚洲报告 N 203, 2011 年 3 月 30 日 尼泊尔反复无常的和平进展, 亚洲简报 N 120, 2011 年 4 月 7 日 ( 有尼泊尔语译本 ) LTTE 后的印度与斯里兰卡, 亚洲报告 N 206, 2011 年 6 月 23 日 阿富汗中心地带的叛乱活动, 亚洲报告 N 207, 2011 年 6 月 27 日 斯里兰卡的和解 : 前所未见的困难, 亚洲报告 N 209,2011 年 7 月 18 日 阿富汗的援助与冲突, 亚洲报告 N 210,2011 年 8 月 4 日 尼泊尔 : 从两个军队到一个军队, 亚洲报告 N 211,2011 年 8 月 18 日 ( 另有尼泊尔语译本 ) 巴基斯坦的监狱改革, 亚洲报告 N 212,2011 年 10 月 12 日 巴基斯坦的伊斯兰政党, 亚洲报告 N 216, 2011 年 12 月 12 日 ( 有俄语译本 )) 尼泊尔的和平进程 : 接近终局, 亚洲简报 N 131,2011 年 12 月 13 日 ( 另有尼泊尔语译本 ) 斯里兰卡 : 东部与北部的女性的不安全感, 亚洲报告 N 217,2011 年 12 月 20 日 斯里兰卡北部 ( 一 ): 少数民族被剥夺权利, 亚洲报告 N 219,2012 年 3 月 16 日 斯里兰卡北部 ( 二 ): 军队控制下的重建, 亚洲报告 N 220,2012 年 3 月 16 日 关于对话的对话 : 阿富汗达成政治安排的趋向, 亚洲报告 N 221,2012 年 3 月 26 日 巴基斯坦与印度的关系 : 越过克什米尔?, 亚洲报告 N 224,2012 年 5 月 3 日 孟加拉 : 回到未来, 亚洲报告 N 226,2012 年 6 月 13 日 巴基斯坦的援助与冲突, 亚洲报告 N 227, 2012 年 6 月 27 日 巴基斯坦选举改革, 亚洲简报 N 137,2012 年 8 月 16 日 尼泊尔宪法 ( 一 ): 循序渐进而非激烈变革, 亚洲报告 N 233,2012 年 8 月 27 日 ( 另有尼泊尔语译本 ) 尼泊尔宪法 ( 二 ): 通往 2014 年政府过渡的漫长而苦难的道路, 亚洲报告 N 234,2012 年 8 月 27 日 ( 另有尼泊尔语译本 ) 阿富汗 : 通往 2014 年政权交接的漫长而困难道

32 第 28 页 路, 亚洲报告 N 236,2012 年 10 月 8 日 巴基斯坦: 人道主义危机仍未结束, 亚洲报告 N 237,2012 年 10 月 9 日 斯里兰卡: 泰米尔政治以及对政治解决的追求, 亚洲报告 N 239,2012 年 11 月 20 日 巴基斯坦: 抵制省属部落地区的战争状态, 亚洲报告 N 242,2013 年 1 月 15 日 斯里兰卡的独裁主义转变: 对国际行动的需要, 亚洲报告 N 243,2013 年 2 月 20 日 无人机: 巴基斯坦的谜题与现实, 亚洲报告 N 247,2013 年 5 月 21 日 转型中的阿富汗政党, 亚洲简报 N 141,2013 年 6 月 26 日 国会在巴基斯坦民主转型中的角色, 亚洲报告 N 249,2013 年 9 月 18 日 阿富汗的女性与冲突, 亚洲报告 N 252, 2013 年 10 月 14 日 斯里兰卡的伪和平: 战火中的和平,N 253, 2013 年 11 月 13 日 东南亚 巴布亚的激进化和对话, 亚洲报告 N 188, 2010 年 3 月 11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 圣战 突袭亚齐, 亚洲报告 N 189,2010 年 4 月 20 日 泰国: 冲突危险警报,2010 年 4 月 30 日 菲律宾: 大选前棉兰老岛中部的紧张局势, 亚洲简报 N 103,2010 年 5 月 4 日 东帝汶: 欧库西和印度尼西亚边界, 亚洲简报 N 104,2010 年 5 月 20 日 缅甸大选, 亚洲简报 N 105,2010 年 5 月 27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弥合泰国的深刻裂痕, 亚洲报告 N 192, 2010 年 7 月 5 日 ( 另有泰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 伊斯兰团 的黑暗面, 亚洲简报 N 107,2010 年 7 月 6 日 印度尼西亚: 巴布亚深化的僵局, 亚洲简报 N 108,2010 年 8 月 3 日 印度尼西亚的非法武器, 亚洲简报 N 109, 2010 年 9 月 6 日 东帝汶土地冲突的管理, 亚洲简报 N 110, 2010 年 9 月 9 日 泰国南部的困境, 亚洲简报 N 113,2010 年 11 月 3 日 ( 另有泰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 基督教化和不容忍, 亚洲简报 N 114,2010 年 11 月 24 日 印度尼西亚: 防止地方选举中的暴力, 亚洲报告 N 197,2010 年 12 月 8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东帝汶: 是时候要联合国撤出了, 亚洲简报 N 116,2010 年 12 月 15 日 菲律宾的共产主义叛变活动: 策略与谈判, 亚洲报告 N 202,2011 年 2 月 14 日 缅甸大举后的政治格局, 亚洲简报 N 118, 2011 年 3 月 7 日 ( 另有中文与缅甸语译本 ) 菲律宾 : 在棉兰老岛小心翼翼地重返谈判桌, 亚洲简报 N 119,2011 年 3 月 24 日 泰国 : 下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 亚洲简报 N 121, 2011 年 4 月 11 日 ( 另有中文与泰语译本 ) 东帝汶 : 和解与印度尼西亚的回归, 亚洲简报 N 122,2011 年 4 月 18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圣战运动 : 小组织 大计划, 亚洲报告 N 204, 2011 年 4 月 19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印度尼西亚 : 阿齐省选举中自由阿齐运动内的对量, 亚洲简报 N 123, 2011 年 6 月 15 日 印度尼西亚 : 就新情报法的辩论, 亚洲简报 N 124, 2011 年 7 月 12 日 菲律宾 : 对棉兰老岛的新策略?, 亚洲简报 N 125,2011 年 8 月 3 日 印度尼西亚 : 巴布亚的希望与残酷现实, 亚洲简报 N 126, 2011 年 8 月 22 日 缅甸 : 重大改革进行中, 亚洲简报 N 127, 2011 年 9 月 22 日 ( 另有中文与缅甸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 安汶再现困扰, 亚洲简报 N 128, 2011 年 10 月 4 日 东帝汶的退役老兵: 未完结的挣扎?, 亚洲简报 N 129,2011 年 11 月 18 日 菲律宾: 土著权益与莫洛伊斯兰解放阵线的和平进程, 亚洲报告 N 213, 2011 年 11 月 22 日 缅甸: 和平新倡议, 亚洲报告 N 214,2011 年 11 月 30 日 ( 另有中文与缅甸语译本 ) 推进和平: 东盟及泰柬边境冲突, 亚洲报告 N 215,2011 年 12 月 6 日 ( 另有中文译本 ) 印度尼西亚: 从治安维持会到恐怖主义的井里汶, 亚洲简报 N 132,2012 年 1 月 26 日 印度尼西亚: 安汶谨慎的平静, 亚洲简报 N 133,2012 年 2 月 13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印度尼西亚: 糟糕决策的致命代价, 亚洲 N 132,2012 年 2 月 16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东帝汶选举: 走出暴力的过去?, 亚洲简报 N 134,2012 年 2 月 21 日 印度尼西亚: 亚齐避免选举暴力, 亚洲简报 N 135,2012 年 2 月 29 日 缅甸改革: 一年之后, 亚洲简报 N 136, 2012 年 4 月 11 日 ( 另有缅甸语与中文译本 ) 菲律宾: 苏禄群岛的当地政治及和平进程, 亚洲报告 N 225,2012 年 5 月 15 日 印度尼西亚极端分子如何重组, 亚洲报告 N 228, 2012 年 7 月 16 日 ( 另有印尼语译本 ) 缅甸: 改革的政治经济学, 亚洲报告 N 231, 2012 年 7 月 27 日 ( 另有缅甸语与中文译本 ) 印度尼西亚: 巴布亚岛暴力活跃, 亚洲报告 N 232,2012 年 8 月 9 日 印度尼西亚: 对国家的蔑视, 亚洲简报 N 138, 2012 年 8 月 30 日 马来西亚即将举行的选举 : 超越集团主义?, 亚洲报告 N 235,2012 年 10 月 1 日

33 第 29 页 缅甸: 风雨欲来, 亚洲报告 N 238,2012 年 11 月 12 日 菲律宾: 棉兰老岛的突破, 亚洲报告 N 240, 2012 年 12 月 5 日 泰国: 南部不断恶化的冲突, 亚洲报告 N 241, 2012 年 12 月 11 日 印度尼西亚: 亚齐旗帜引发的紧张局势, 亚洲简报 N 139,2013 年 5 月 7 日 东帝汶: 稳定的代价?, 亚洲报告 N 246, 2013 年 5 月 8 日 缅甸克钦冲突的短暂和平, 亚洲简报 N 140, 2013 年 6 月 12 日 ( 另有缅甸语及中文译本 ) 菲律宾: 解除叛乱团体的武装, 亚洲报告 N 248,2013 年 6 月 19 日 转型的另一面 : 缅甸针对穆斯林的暴力, 亚洲报告 N 251,2013 年 10 月 1 日

34 第 30 页 附录 F: 国际危机组织理事会 主席 Lord (Mark) Malloch-Brown 前联合国副秘书长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署长 Thomas R Pickering 前美国国务卿 ; 前美国驻联合国 俄罗斯 印度 以色列 约旦 萨尔瓦多和尼日利亚大使 总裁 & 首席执行官 Louise Arbour 前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 前南国际法庭 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总检察官 副主席 Ayo Obe 尼日利亚拉各斯法律工作者 Ghassan Salamé 法国巴黎政治大学国际事务学院院长 执行委员会 Cheryl Carolus 前南非驻英国最高专员和 ANC 总书记 Maria Livanos Cattaui 前国际商会总书记 Frank Giustra 加拿大 Fiore Financial Corporation 公司董事会主席兼 CEO Moisés Naím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国际经济项目资深研究员 ; 前 外交政策 杂志主编 George Soros 开放社会基金会主席 Pär Stenbäck 前芬兰外交部长理事会其他成员 理事会其他成员 Morton Abramowitz 前美国助理国务卿及驻土耳其大使 Kofi Annan 前联合国秘书长 ; 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 (2001) Nahum Barnea 以色列 新消息报 首席专栏作家 Samuel Berger 奥尔布赖特石桥集团董事长, 前美国国家安全顾问 Micheline Calm-Rey 前瑞士联邦总统及外交部长 Wesley Clark 前北约欧洲总司令 Sheila Coronel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调查性新闻实践教授兼托尼 斯塔比尔调查性新闻中心院长 Mark Eyskens 前比利时首相 Joschka Fischer 前德国外长 Lykke Friis 前丹麦气候与能源部长及性别平等部长 ; 前哥本哈根大学副校长 Jean-Marie Guéhenno 哥伦比亚大学阿诺德 萨尔茨曼战争与和平研究教授 ; 前联合国维和行动副秘书长 Carla Hills 前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部长, 前美国贸易代表 Lena Hjelm-Wallén 前瑞典副首相 外交部长 Mo Ibrahim 同名基金会创始人兼主席, 凯尔特国际公司创始人 Asma Jahangir 巴基斯坦最高法院律师协会主席, 前联合国宗教 信仰自由特派专员 Wadah Khanfa Al Shaq 论坛联合创始人 ; 前半岛电视台总经理 Wim Kok 前荷兰首相 Ricardo Lagos 前智利总统 Joanne Leedom-Ackerman 国际笔友联合会前秘书, 美国小说家 记者 Lalit Mansingh 前印度副外交部长 驻美国大使及驻英国高级专员 Benjamin Mkapa 前坦桑尼亚总统 Laurence Parisot 法国商业联合会主席 Karim Raslan KRA 集团创始人 常务董事及首席执行官 Paul Reynolds 加拿大投资银行集团主席兼首席执行官,Canaccord Genuity 投资银行副主席兼全球总裁 Javier Solana 前欧盟外交与安全共同事务高级代表 北约秘书长及西班牙外交部长 Liv Monica Stubholt Avaerner ASA 公司战略及沟通资深副总裁 ; 前挪威外交部国务秘书 Lawrence Summers 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及美国财政部前部长 ; 哈佛大学校长 王缉思北京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 ; 中国外交部外交政策顾问委员会成员 吴建民中国创新与发展战略研究院执行副主席 ; 中国外交部外交政策顾问委员会成员 ; 前中国驻联合国 ( 日内瓦 ) 和法国大使 Lionel Zinsou PAI 事务所首席执行官

35 第 31 页 主席委员会 危机组织的主席委员会是一个由重要的个人和公司捐助者组成的杰出团队, 为危机组织核心任务提供重要支持 时间与专业经验 Anonymous (3) Investec Asset Ford Nicholson & Lisa White & Case LLP Dow Chemical Mala Gaonkar Frank Holmes Management Steve Killelea Pierre Mirabaud Wolverton Shearman & Sterling LLP Neil Woodyer 国际顾问委员会 危机组织的国际顾问委员会由重要的个人和公司捐助者组成, 定期向危机组织提供建议和帮助 企业 Anglo American PLC APCO Worldwide Inc. Atlas Copco AB BP Chevron Equinox Partners Neemat Frem FTI Consulting Lockwood Finacial Ltd PTT Public Company Limited Shell Silk Road Finacial Ltd Statoil Talisman Energy Yapi Merkezi Construction and Industry Inc. 个人 Anonymous Ryan Beedie Rita E. Hauser Stanley Bergman & Edward Bergman David Brown Neil & Sandra DeFeo Family Foundation Neemat Frem Seth & Jane Ginns Alan Griffiths Rita E. Hauser George Kellner Faisel Khan Zelmira Koch Polk Elliott Kulick David Levy Leslie Lishon Harriet Mouchly- Weiss Griff Norquist Ana Luisa Ponti & Geoffrey R. Hoguet Kerry Propper Michael L. Riordan Nina Solarz Horst Sporter VIVA Trust Stelios S. Zavvos 高级顾问 危机组织的高级顾问均为前理事会成员 ( 现不担任政府行政职务 ), 他们与危机组织保持联系, 并不时为危机组织提供建议与支持 Martti Ahtisaari Chairman Emeritus George Mitchell Chairman Emeritus Gareth Evans President Emeritus Kenneth Adelman Adnan Abu Odeh HRH Prince Turki al-faisal Hushang Ansary Óscar Arias Ersin Arıoğlu Richard Armitage Diego Arria Zainab Bangura Shlomo Ben-Ami Christoph Bertram Alan Blinken Zbigniew Brzezinski Kim Campbell Jorge Castañeda Naresh Chandra Eugene Chien Joaquim Alberto Chissano Victor Chu Mong Joon Chung Pat Cox Gianfranco Dell Alba Jacques Delors Alain Destexhe Mou-Shih Ding Uffe Ellemann-Jensen Gernot Erler Marika Fahlén Stanley Fischer Malcolm Fraser Swanee Hunt James V. Kimsey Aleksander Kwasniewski Todung Mulya Lubis Allan J. MacEachen Graça Machel Jessica T. Mathews Nobuo Matsunaga Barbara McDougall Matthew McHugh Miklós Németh Christine Ockrent Timothy Ong Olara Otunnu Lord (Christopher) Patten Shimon Peres Victor Pinchuk Surin Pitsuwan Cyril Ramaphosa George Robertson Michel Rocard Volker Rühe Güler Sabancı Mohamed Sahnoun Salim A. Salim Douglas Schoen Christian Schwarz- Schilling Michael Sohlman Thorvald Stoltenberg Leo Tindemans Ed van Thijn Simone Veil Shirley Williams Grigory Yavlinski Uta Zapf Ernesto Zedillo Lakhdar Brahimi Max Jakobson Fidel V. Ram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