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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講 師 Takun-Walis ( 邱 建 堂 ) 學 歷 臺 灣 大 學 經 濟 系 經 歷 鄉 公 所 : 村 幹 事 課 員 秘 書 查 核 員 民 政 課 長 仁 愛 鄉 農 會 : 總 幹 事 現 任 仁 愛 鄉 公 所 民 政 課 長 Dakis Pawan ( 郭 明 正 ) 學 歷 台 師 大 工 教 系 畢 業 經 歷 國 立 埔 里 高 工 機 械 科 ( 退 休 教 師 ) 現 任 台 北 市 原 住 民 部 落 社 區 大 學 課 務 專 員 兼 賽 德 克 語 講 師 程 士 毅 學 歷 臺 灣 大 學 歷 史 系 清 華 大 學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經 歷 中 央 研 究 院 民 族 學 研 究 所 助 理 中 央 研 究 院 社 會 學 研 究 所 助 理 南 投 縣 仁 愛 國 中 教 師 國 立 台 中 教 育 大 學 兼 任 講 師 現 任 南 投 縣 仁 愛 鄉 公 所 組 長 國 立 台 中 教 育 大 學 台 灣 語 文 學 系 兼 任 講 師 主 要 著 作 彰 化 縣 的 自 然 環 境 與 原 住 民 ( 彰 化 縣 立 文 化 中 心 出 版,1997 年 ) < 埔 里 地 區 平 埔 族 調 查 > < 埔 里 地 區 漢 人 取 得 土 地 之 過 程 調 查 > < 南 投 縣 境 內 原 住 民 遷 徙 過 程 - 以 仁 愛 鄉 泰 雅 族 為 例 >( 南 投 縣 立 文 化 中 心 委 託 調 查 案, 未 出 版,1999 年 6 月 ) 牛 眠 山 下 的 kaxabu- 埔 里 牛 眠 潘 陣 宅 歷 史 調 查 紀 錄 仁 愛 鄉 志 106

2 推 薦 參 考 書 目 1. 霧 社 事 件 鄧 相 揚 玉 山 出 版 社 1998a 2. 風 中 緋 櫻 鄧 相 揚 玉 山 出 版 社 霧 社 事 件 始 末 戴 國 輝 南 天 書 局 ( 日 文 版 據 說 已 有 譯 本 ) 4. 怒 放 的 櫻 花 : 該 書 係 由 日 籍 作 者 與 本 族 遺 老 Pihu Walis( 高 永 清 ) 合 著, 在 日 本 出 版, 台 灣 沒 有 譯 本 5. 霧 社 事 件 證 言 : 該 書 亦 由 本 族 遺 老 Awi Hepah 與 台 灣 學 者? 合 著, 有 譯 本 6. 霧 社 事 件 由 日 籍 作 者 和 歌 山 等 著, 有 譯 本 107

3 行 程 表 歷 史 文 化 巡 禮 路 程 ( 將 視 時 間 酌 量 增 減 ) 一 進 入 霧 社 的 路 線 : 途 經 (1) 蜈 蚣 崙 + 內 埔 橋 (2) 本 部 溪 (3) 眉 溪 部 落 謝 緯 營 地 人 止 關 霧 社 高 峰 (1) 謝 緯 營 地 旁 的 虎 頭 山 稜 線 是 清 末 隘 勇 線 所 在, 西 北 方 約 2 公 里 的 蜈 蚣 社 區 ( 蜈 蚣 崙 ) 因 此 成 為 清 末 到 日 治 初 期 最 重 要 入 山 關 口, 東 南 方 是 布 農 族 領 域, 東 方 是 賽 德 克 族 領 域, 故 當 時 部 落 周 圍 遍 植 刺 竹, 下 方 圳 溝 為 護 城 河, 清 軍 大 營 在 通 往 榮 民 醫 院 入 口 的 雜 貨 店 處, 撫 墾 局 或 撫 墾 署 也 都 設 在 此 處 ; 因 為 與 賽 德 克 族 有 婚 姻 關 係, 故 賽 語 稱 這 一 帶 為 pugan 吃 rodux 雞 眉 溪 北 岸 的 內 埔 為 日 治 中 期 以 後 才 有 客 籍 佃 農 入 墾, 原 稱 suloyan 脫 lukus 衣 服, 因 過 去 要 交 易 時 會 在 竹 竿 上 綁 上 衣 服 為 記 眉 溪 南 岸 的 幾 個 村 莊 也 都 是 日 治 中 期 以 後 入 墾 的 客 籍 佃 農 ( 地 主 為 霧 峰 林 家 或 牛 眠 山 林 家 ) (2) 自 蜈 蚣 崙 前 行 約 10 公 里 為 觀 音 瀑 布 (lhegun 躲 藏 mukan 漢 人 ), 漢 人 稱 為 沒 按 算 坑, 附 近 一 帶 是 日 治 初 期 的 前 線 ; 本 部 溪 (tanah 紅 色 mucung 鼻 涕 ) 現 為 仁 愛 鄉 與 埔 里 鎮 交 界, 過 去 舊 路 自 此 往 南 方 登 上 稜 線, 經 關 頭 山 到 霧 社 (3) 自 觀 音 瀑 布 前 行 約 10 公 里 至 眉 溪 部 落, 與 東 南 方 台 地 上 的 天 主 堂 部 落 為 現 今 唯 一 留 在 故 居 地 附 近 的 賽 德 克 德 奇 達 雅 人 部 落 前 行 約 2 公 里 為 人 止 關,( 參 考 講 義 < 姐 妹 原 事 件 >) 往 上 盤 旋 約 4 公 里 抵 達 霧 社, 行 程 約 1 小 時, 如 至 抗 日 紀 念 碑 參 觀, 步 行 約 3 至 5 分 鐘, 對 面 現 為 台 電 電 源 保 護 站, 即 霧 社 事 件 發 生 地, 南 方 約 50 公 尺 為 仁 愛 鄉 清 潔 隊, 旁 為 日 治 時 代 紀 念 碑 所 在 地 ( 早 已 被 人 推 倒 並 以 水 泥 覆 蓋 ), 由 此 往 南 的 產 業 道 路 為 日 治 時 代 幹 道, 往 上 約 500 公 尺 先 至 高 峰 部 落, 巴 蘭 (paran, 苦 楝 樹 或 稱 苦 苓 ) 社 即 在 本 部 落 南 方 延 伸 約 3-5 公 里 的 路 旁, 因 稍 有 坡 度 ( 霧 社 高 約 1100 公 尺 高 峰 尾 高 約 公 尺 ),( 估 計 步 行 約 須 40 分 鐘, 來 回 約 需 70 分 鐘, 加 上 逗 留 時 間, 約 停 留 1.5 至 2 小 時 ) 沿 途 會 在 1. 總 頭 目 walis.buni 墓 碑 ( 約 10 分 鐘 ),2. 縣 農 會 倉 庫 ( 巴 蘭 駐 在 所 ) 108

4 ( 約 分 鐘, 該 處 視 野 良 好, 可 看 到 德 奇 達 雅 人 過 去 大 部 份 領 域 ),3. 仍 有 遺 址 的 tntana 停 留 ( 約 分 鐘, 地 基 大 門 尚 存 ) 估 計 11 點 至 11 點 半 離 開 霧 社 Paran4 部 落 ( 由 北 而 南 ):hunac( 下 ) cceka( 中 ) ruco( 窪 地 ) tntana(?) 109

5 二 由 霧 社 向 外 ( 離 開 ) 發 展 的 路 線 : 途 經 (1) 廣 興 紙 寮 (2) 經 西 安 路 大 坪 頂 (3) 由 互 助 國 小 步 行 至 第 一 班 霧 社 埔 里 酒 廠 烏 牛 欄 台 地 ( 愛 蘭 橋 頭 ) 眉 原 中 原 清 流 (1) 約 12 點 半 可 抵 埔 里 酒 廠, 停 留 約 30 分 鐘, 經 過 愛 蘭 台 地 的 廣 興 紙 寮 ( 傳 統 手 工 藝 ), 其 旁 的 鐵 山 里 集 會 所 為 過 去 公 廨, 樓 上 供 奉 齊 天 大 聖, 因 過 去 番 害 頻 繁, 奇 怪 的 神 很 多, 或 到 愛 蘭 教 會 稍 作 停 留 (2) 由 酒 廠 出 發 後 約 5 公 里, 行 經 西 安 路 ( 大 戰 時 期 開 闢, 當 地 人 稱 為 保 甲 路 ), 途 經 眉 溪 北 岸 最 大 的 平 埔 部 落 - 牛 眠 社 區 ( 牛 睏 山 ), 本 部 落 原 居 民 為 泰 雅 族 眉 社 ( 眉 里 社 ), 牛 眠 山 林 家 已 在 921 大 地 震 中 完 全 倒 塌, 無 法 參 觀 西 安 路 往 北 時 左 方 台 地 上 為 中 台 禪 寺, 路 旁 即 為 水 蛙 窟 台 地 與 水 蛙 窟 遺 址, 約 5 公 里 至 小 埔 社 ( 臺 車 終 點 ), 其 後 開 始 往 上, 約 4 公 里 至 大 坪 頂, 居 民 為 興 建 清 泉 崗 機 場 時 由 清 水 遷 來, 以 下 下 坡 約 10 公 里 至 清 流 以 上 行 程 約 需 1 小 時 (3) 清 流 至 眉 原 約 5 公 里, 可 先 至 眉 原, 再 至 中 原 活 動 中 心 附 近 停 車, 由 此 往 上 至 中 原 國 小, 南 方 山 邊 為 日 治 時 期 部 落 所 在 地, 全 長 約 2 公 里, 坡 度 平 緩, 約 30 分 鐘 可 完 成, 下 坡 處 再 搭 車 前 往 清 流 中 原 派 出 所 互 助 國 小 第 五 班 四 三 二 一 往 眉 原 即 tntana 往 清 流 (4) 參 觀 清 流 部 落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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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eediq Tgdaya 的 口 傳 歷 史 淺 說 Dakis Pawan/ 郭 明 正 講 稿 Updudun 主 持 人 Kana pgeela ooda Yami Seediq 各 為 長 官 Kana d-ngdangi ta ita Seediq 各 位 貴 賓 Kana rsriso ma wuwu-ewa 各 位 男 女 青 年 Kana ita mtswai 各 位 兄 弟 姊 妹 Sndamac namu bale! 你 們 真 正 的 讓 我 喜 出 望 外 Mqaras ku bale meyah namu dehuk nn-niqan na rdrdan mu cbeyo 非 常 高 興 你 們 能 夠 來 到 我 先 祖 們 的 居 住 地 首 先, 我 要 向 所 有 在 場 的 朋 友 說 明 一 件 事, 在 我 今 天 的 談 話 中, 若 有 對 任 何 族 群 有 所 不 禮 貌 或 不 尊 敬 的 言 語 出 現, 那 是 因 為 我 要 轉 述 本 族 耆 老 們 所 教 導 於 個 人 有 關 本 族 歷 史 文 化 的 需 要 之 故, 所 以 要 請 大 家 原 諒, 也 請 大 家 不 要 放 在 心 上 我 來 自 清 流 部 落, 日 稱 川 中 島, 本 族 稱 alang Gluban, 我 的 原 住 民 名 字 叫 Dakis Pawan 中 文 名 字 叫 郭 明 正,Dakis 是 我 的 名 字 Pawan 是 我 爸 爸 的 名 字, 我 是 Seediq Tgdaya, 其 實 Dakis Pawan 很 好 記 打 Kiss 一 次 要 八 萬 塊 很 貴 研 究 我 們 的 專 家 學 者 管 叫 它 為 子 父 連 名, 包 括 Tayan 泰 雅 亞 族 Seediq 賽 德 克 亞 族 都 是 屬 於 子 父 或 子 母 連 名 的 民 族, 我 這 裡 所 說 的 Seediq 包 括 花 蓮 的 Truku, 因 為 我 們 都 是 有 Gaya 的 民 族,Tayan 都 說 Gaga,Seediq Toda 說 Waya, 萬 大 的 族 人 說 Gagarux), 我 們 Tgdaya 和 Truku 說 Gaya 於 此 將 本 族 對 子 女 命 名 的 Gaya 簡 單 說 明 如 下 : 例 如 Walis 這 個 名 字, 在 泰 雅 亞 族 及 賽 德 克 亞 族 的 男 性 族 人 都 有 叫 Walis 的, 僅 重 音 節 的 位 置 不 同, 也 許 大 家 會 說 英 國 人 法 國 人 俄 羅 斯 人 等 雖 屬 不 同 的 族 群, 但 名 字 一 樣 而 重 音 節 不 同 者 多 的 是, 那 純 屬 巧 合 ; 但 是, 我 今 天 所 說 的 Gaya 絕 對 不 是 巧 合, 因 為 當 遇 到 爸 爸 或 媽 媽 名 字 的 第 一 個 字 母 是 母 音 時, 在 子 父 子 母 連 名 後 就 會 音 變 如 (1) 有 男 性 族 人 叫 Walis Nokan, Walis 是 他 的 名 字, 但 他 爸 爸 不 叫 Nokan 而 叫 Ukan 或 Yukan, 與 子 女 連 名 時 則 音 變 為 Nokan (2) 其 他 如 1 Awi Yawi( 男 性 名 ) 與 子 女 連 名 後 則 音 變 為 Nawi; 2 Awe Away Yaway( 女 性 名 ) 則 音 變 為 Nawe Naway; 3 Uma Yuma( 女 性 名 ) 音 變 為 Numa 等 等 在 這 裡 順 便 要 與 在 座 的 各 位 報 告,Gaya 不 是 禁 忌,Gaya 是 我 們 的 文 化 是 我 們 的 族 群 規 範 是 我 們 祖 先 的 遺 訓,Gaya 可 以 包 含 禁 忌 禁 忌 無 法 113

9 包 含 Gaya, 如 果 Gaya 是 禁 忌, 那 麼 打 Kiss 一 次 八 萬 塊 (Dakis Pawan) 就 不 是 各 位 可 以 隨 便 叫 的, 因 為 每 叫 一 次 就 要 殺 雞 或 殺 豬 今 天 主 辦 單 位 邀 請 我 來, 是 讓 我 有 機 會 與 各 位 先 進 及 青 年 朋 友 們 交 流, 主 要 的 交 流 焦 點 是 認 識 水 沙 漣 ( 汎 指 中 部 地 區 ) 的 族 群 關 係 與 歷 史 文 化, 我 不 敢 說 個 人 能 代 表 本 族 群 Seediq Tgdaya 於 萬 一, 在 這 裡 我 只 是 把 長 輩 們 所 教 導 我 的 與 大 家 分 享, 但 我 真 的 不 知 該 可 以 分 享 到 哪 裡, 也 不 知 道 如 何 來 分 享 我 們 Seediq Tgdaya 的 歷 史, 即 使 是 短 短 不 到 50 天 的 霧 社 事 件 這 段 歷 史, 不 管 時 間 夠 不 夠 不 管 我 分 享 的 好 不 好, 我 非 常 高 興 能 夠 認 識 大 家 各 位 手 上 有 我 提 出 的 Seediq Tgdaya 口 傳 歷 史 淺 說 綱 要, 上 面 所 提 出 的 綱 要 可 能 都 可 以 拿 來 當 作 專 論 的 議 題, 我 不 是 學 歷 史 的, 更 不 是 大 家 所 期 盼 的 學 者 專 家, 但 生 茲 念 茲, 我 原 住 民 的 口 傳 歷 史 該 如 何 文 字 化, 以 及 該 如 何 與 同 在 台 灣 這 條 船 上 共 同 生 活 的 住 民 分 享 我 族 的 歷 史 文 化, 卻 是 我 一 刻 也 不 敢 懈 怠 的 奓 望 今 天 很 榮 幸 能 夠 與 各 位 先 進 及 青 年 朋 友 們 分 享 與 交 流, 讓 我 們 共 同 多 面 向 全 方 位 的 為 豐 富 厚 植 台 灣 這 塊 土 地 而 努 力 ; 各 位 手 上 的 資 料 僅 供 參 考, 敬 請 大 家 不 吝 指 導 一 始 祖 起 源 說 1.Bnuhun 山 區 的 Pusu-Qhuni 相 傳 在 上 古 遠 古 時 代, 有 一 男 一 女 ( 或 兩 男 一 女 ) 誕 生 於 Pusu-Qhuni 後 繁 延 子 孫, 他 們 就 是 本 族 的 始 祖 賽 德 克 語 Pusu 是 原 因 根 源 之 意,Qhuni 是 樹 的 統 稱, 可 直 譯 為 樹 根 但 事 實 上, 我 先 祖 代 代 口 耳 相 傳 的 Pusu-Qhuni 樹 根, 今 被 稱 做 牡 丹 岩, 位 於 中 央 山 脈 屬 花 蓮 縣 秀 林 鄉 境 內 的 清 水 溪 ( 舊 稱 知 亞 干 溪 yayung cn-exan) 上 源, 祂 是 一 座 高 約 100 公 尺, 最 大 寬 度 約 60 公 尺 的 巨 岩, 猶 如 從 天 而 降 矗 立 在 牡 丹 山 脈 的 鞍 部 祂 是 一 座 巨 岩 不 是 一 顆 千 年 巨 木, 由 於 我 先 祖 是 由 祂 而 生, 千 百 年 來 族 人 都 不 敢 直 呼 其 名 諱 Pusu-Btunux( 磐 石 ), 而 以 隱 喻 (kari rmibaq) 之 名 相 稱, 在 族 人 的 心 目 中 無 疑 將 祂 視 座 神 石 聖 石 2. 請 參 閱 台 大 登 山 社 出 版 的 白 石 傳 說 3. 今 神 石 基 部, 尚 留 有 50 年 代 明 神 父 與 教 友 登 上 該 地 時 所 放 置 的 耶 穌 十 字 苦 像, 當 時 明 神 父 在 霧 社 地 區 宣 教 4. 進 入 該 地 區 族 人 所 使 用 的 特 殊 言 語 :(1) 本 族 語 中 太 陽 稱 作 hido, 但 在 這 裡 要 換 稱 btuku 圓 箕 ;(2) 天 稱 作 karac, 要 換 稱 ribo 弧 形 炒 菜 鍋 ;(3) 星 星 稱 pu-ngerah, 要 換 稱 bnaquy( 砂 子 ) 等 等 5. 當 初 誕 生 於 神 石 的 一 對 男 女, 在 此 過 著 猶 如 亞 當 與 夏 娃 般 的 生 活 114

10 二 傳 說 故 事 1. 射 太 陽 的 故 事 (1) 噴 出 的 血 變 成 星 星 (2) 被 射 死 的 太 陽 變 成 月 亮 (3) 返 回 故 里 時, 人 間 已 過 千 百 年 2. 崇 信 祖 靈 Utux 的 宗 教 觀 (1) 靈 魂 不 滅 (2) 通 過 祖 靈 橋 Hako Utux 回 到 祖 靈 之 居 所 (3)Utux Tmninun 織 人 的 神 祇 (4) 但 不 祭 拜 祖 靈 及 Utux Tmninun 3. 靈 鳥 Sisin 繡 眼 畫 眉 (1) 是 我 們 人 間 與 靈 界 的 橋 樑 (2) 不 是 占 卜 鳥 而 是 靈 鳥 (3) 兩 座 巨 岩 在 靜 觀 的 Btwan 之 地 (4) 但 我 們 也 不 祭 拜 Sisin 4. 洪 水 的 故 事 (1) 逃 難 到 Pgdiyan( 守 城 大 山 ),Rqeda( 能 高 山 ) (2) 退 水 的 方 法 (3) 我 推 測 Tayan 與 Seediq 因 洪 水 而 分 離 三 Truwan 古 聚 落 時 期 約 近 古 初 期 1. 賽 德 克 亞 族 (Seediq) 共 聚 於 Truwan 2. 泰 雅 亞 族 (Tayan) 共 聚 於 Sbayan 3. 兩 大 亞 族 各 由 其 古 聚 落 向 外 擴 散 4. 我 推 測 Seediq 分 別 居 住 於 Truku Toda 及 Tgdaya, 約 形 成 於 近 古 中 期 ~ 末 期 之 間, 即 今 被 稱 作 Seedq Truku Seediq Toda 及 Seediq Tgdaya 三 群 四 近 代 ~ 現 代 1. Seediq Tgdaya 的 Truwan 時 期 今 春 陽 溫 泉 2. Seediq Tgdaya 向 外 拓 展, 成 為 今 南 投 縣 境 內 分 佈 領 域 最 廣 的 族 群, 期 間 亦 有 往 今 花 蓮 地 區 發 展 者, 即 日 治 文 獻 中 的 木 瓜 蕃 3. 經 人 止 關 戰 役 姐 妹 原 誘 殺 事 件 圍 攻 Slamo 事 件 霧 社 事 件 保 護 蕃 收 容 所 屠 殺 事 件 ( 日 稱 第 二 次 霧 社 事 件 ) 以 及 霧 社 事 件 秋 後 清 算 等 行 動 後,Seediq Tgdaya 的 總 人 口 數 由 約 3500 人 銳 減 為 1200 餘 人 4. 台 灣 光 復 後,Tgdaya 人 分 居 今 南 豐 及 互 助 等 兩 個 村 三 個 主 要 部 落 ( 中 原 清 115

11 流 眉 溪 ), 迄 今 約 1500~2000 人 116

12 Seediq Tgdaya( 賽 德 克 杜 固 達 雅 群 ) 口 傳 歷 史 綱 要 一 上 古 / 遠 古 時 代 1. 始 祖 起 源 說 : 本 族 群 的 始 祖 誕 生 於 中 央 山 脈 白 石 山 區 Bnuhun 的 Pusu-Qhuni, 今 被 稱 作 牡 丹 岩 2. 文 面 的 由 來 A 3. 取 一 粒 或 半 粒 小 米 下 鍋 即 可 煮 得 一 鍋 小 米 飯 4. 拔 下 一 根 獸 毛 下 鍋 即 可 煮 得 一 鍋 獸 肉 5. 射 太 陽 的 故 事 二 中 古 時 代 1. 祖 靈 信 仰 的 形 成 : 族 人 堅 信 人 身 雖 死 但 其 靈 魂 不 滅 我 們 ( 本 族 人 ) 死 後 都 要 行 過 Hako Utux( 祖 靈 橋 ) 回 到 祖 靈 的 身 邊, 具 有 靈 魂 不 滅 的 傳 統 宗 教 信 仰 2. 靈 鳥 繡 眼 畫 眉 Gaya Sisin : 祂 是 族 人 與 祖 靈 溝 通 的 橋 樑 媒 介, 舉 凡 有 關 族 務 家 務 及 個 人 私 事 都 要 透 過 靈 鳥 Sisin( 繡 眼 畫 眉 ) 與 祖 靈 溝 通 3. 洪 水 的 故 事 : 或 許 Seediq( 賽 德 克 亞 族 ) 與 Tayan( 泰 雅 亞 族 ) 因 而 分 離 4. 族 人 以 兩 邊 人 眾 的 喊 叫 聲 平 分 人 眾 而 分 離 文 面 的 由 來 B 5. 賽 德 克 亞 族 與 泰 雅 亞 族 分 離 後 : (1) 賽 德 克 亞 族 進 入 Truwan 時 期 (2) 泰 雅 亞 族 進 入 Sbayan 時 期 6. 賽 德 克 亞 族 再 分 離 成 Truku Toda Tgdaya 三 群 三 近 古 時 代 1. 本 族 的 吐 嚕 灣 時 期 (Truwan Tgdaya), 即 今 春 陽 溫 泉 地 區 2. 與 布 農 族 的 Mhawang( 今 春 陽 溫 泉 地 區 ) 之 役 3. 與 都 達 人 Toda 或 太 魯 閣 人 Truku 的 Snapo( 今 松 崗 清 境 一 帶 ) 之 役 4. Dame-Doriq( 泛 指 白 種 人 ) 一 詞 的 由 來 5. 吐 嚕 灣 時 期 的 水 源 毒 害 Pcahu 事 件 四 近 代 ~ 現 代 117

13 1. 與 布 農 族 的 萬 大 北 溪 之 役, Yayung Mtanah 名 稱 的 由 來 2. 與 Mstubon( 今 發 祥 地 區 ) 的 Cbahu( 東 峰 溪 下 游 ) 之 役 年 人 止 關 之 役 Tanah-Tunux 一 詞 的 由 來 年 姊 妹 原 誘 殺 慘 案, 日 稱 姊 妹 原 事 件 年, 能 高 郡 ( 今 仁 愛 鄉 ) 的 泰 雅 族 及 賽 德 克 族 輪 番 圍 攻 Slamo( 今 梨 山 地 區 ) 的 泰 雅 族, 日 稱 Sa-la-mau 紗 拉 茂 事 件 年 霧 社 事 件 年 集 中 營 屠 殺 事 件, 日 稱 第 二 次 霧 社 事 件 ; 之 後 起 義 六 社 被 迫 遷 川 中 島 ( 今 清 流 部 落 ) ~1940 年, 日 人 興 建 霧 社 水 庫 萬 大 發 電 廠, 巴 蘭 部 落 (alang Paran) 等 三 社 迫 遷 今 中 原 部 落 9. 光 復 後,Tongan 及 Sipo 兩 社 逐 向 今 南 山 溪 天 主 堂 遷 移 貳 : 淺 談 Seediq-Tgdaya( 賽 德 克 - 杜 固 達 雅 ) 的 文 化 一 今 被 歸 類 為 泰 雅 族 的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是 由 Tayan 泰 雅 亞 族 和 Seediq 賽 德 克 亞 族 兩 大 系 統 所 組 成, 而 兩 大 亞 族 又 各 有 三 個 語 支 系, 因 此 兩 大 族 除 在 語 言 上 多 分 歧 外, 已 很 難 嚴 謹 的 再 加 以 區 分, 故 自 日 治 以 來 即 將 兩 大 亞 族 並 稱 為 泰 雅 族, 兩 大 亞 族 都 堅 信 靈 魂 不 滅 的 宗 教 觀, 並 以 Gaya 作 為 族 中 的 律 法, 所 以 要 談 賽 德 克 族 或 泰 雅 族 的 文 化 就 要 從 Gaya 說 起 要 特 別 指 出 的 是, 前 年 底 部 分 居 住 在 花 蓮 地 區 的 Truku 人, 雖 已 從 泰 雅 族 中 分 出 而 自 立 為 太 魯 閣 族, 但 在 個 人 歷 史 及 文 化 的 觀 點 裡, 我 們 都 是 同 族 同 源 二 依 目 前 通 行 於 賽 德 克 與 泰 雅 兩 大 亞 族 的 方 言 來 說,Gaya 還 有 Gaga Waya 及 Gagarux 等 不 同 的 說 法, 雖 因 語 言 的 變 遷 而 有 不 同 的 說 法 或 因 分 離 時 間 的 長 久 而 略 有 變 異, 但 其 本 質 內 涵 是 完 全 相 同 的, 過 去 處 在 傳 統 農 獵 時 代 的 賽 德 克 人, 終 其 一 生 可 謂 生 活 在 Gaya 的 範 疇 裡, 因 此 要 將 Gaya 在 有 限 的 時 間 內 詳 細 說 明 解 說 是 有 困 難 的, 今 天 我 以 重 點 提 要 的 方 式, 與 大 家 來 分 享 本 族 長 輩 們 教 導 於 晚 輩 的 Gaya ( 一 )Gaya: 1 Gaya 最 簡 潔 的 意 思 就 是 文 化 或 社 會 規 範, 很 多 人 將 Gaya 翻 譯 為 禁 忌 是 不 夠 周 延 也 太 狹 隘, 因 禁 忌 是 因 Gaya 而 生, 是 Gaya 的 一 小 部 分 2 Gaya 是 祖 訓 族 中 律 法 ( 族 規 ) 3 Gaya 是 綿 延 族 運 之 所 繫 ( 二 )Gaya 的 無 所 不 在 ( 社 會 生 活 規 範 ): (1) Gaya mosa Pusu-Qhuni 本 族 人 至 始 祖 發 源 地 狩 獵 採 集 的 118

14 Gaya 該 發 源 地 位 於 中 央 山 脈 白 石 山 一 帶, 當 族 人 逐 漸 遷 移 後 該 地 區 即 成 為 本 族 群 的 獵 區, 由 於 是 本 族 始 祖 的 發 源 地, 族 人 視 為 神 聖 不 可 侵 犯 亵 瀆 之 地 1 進 入 該 地 區 要 使 用 特 殊 言 語 2 不 可 對 神 石 Pusu-Qhuni 口 出 穢 言 或 恣 意 戲 耍 (2) Gaya Smratuc 播 種 小 米 及 黍 米 (baso) 的 Gaya 1 播 種 祭 司 主 祭 者 的 地 位 與 傳 承 及 其 祭 司 團 的 成 員 2 主 祭 者 與 部 落 領 袖 ( 頭 目 ) 的 關 (3)Gaya Mehu 收 割 小 米 及 黍 米 的 Gaya 1 日 期 的 選 定 2 祭 儀 活 動 的 進 行 (4)Gaya Lmaqi 獵 首 的 Gaya 1 獵 首 的 原 因 2 獵 首 與 靈 魂 不 滅 Utux 觀 的 關 係 (5)Gaya lmawa quyux 祈 雨 / 求 雨 的 Gaya 1 祈 雨 祭 司 的 地 位 與 傳 承 2 祈 求 歇 雨 歇 風 (6)Gaya mosa lmiqu 狩 獵 的 Gaya 1 出 獵 前 要 敬 候 祖 靈 的 啟 示 2 出 獵 途 中 要 靜 觀 Sisin 的 啟 示 3 獵 獲 物 的 分 享 (7)Gaya tmngayan laqi 為 新 生 兒 命 名 的 Gaya 1 承 繼 家 族 先 輩 或 前 輩 的 名 字 並 採 子 父 連 名 式 2 家 族 先 輩 或 前 輩 名 字 的 選 擇 (8)Gaya smeku seediq 處 理 往 生 者 後 事 的 Gaya 1 對 自 然 死 亡 或 死 於 非 命 者 的 處 理 方 式 不 同 2 屋 內 葬 並 採 蹲 葬 安 置 (9)Gaya pteetu btunux 埋 石 立 約 的 Gaya 1 對 外 作 為 與 其 他 族 群 傳 統 領 域 的 界 線 2 對 內 做 為 部 落 與 部 落 及 族 人 耕 作 地 的 界 線 119

15 霧 社 地 名 的 由 來 程 士 毅 經 過 14 號 省 道 到 清 境 農 場 合 歡 山 遊 玩 的 旅 客, 都 會 經 過 霧 社, 這 裡 雖 然 是 仁 愛 鄉 的 行 政 中 心, 但 是 除 了 滿 街 林 立 的 特 產 行 之 外, 旅 館 卻 只 有 2 3 家, 可 見 大 多 數 的 旅 人 只 是 以 此 地 作 為 中 途 的 休 息 站, 除 了 霧 社 事 件 抗 日 紀 念 碑, 以 及 每 年 年 初 怒 放 的 櫻 花 之 外, 看 來 毫 不 起 眼 的 霧 社 似 乎 完 全 無 法 引 起 遊 客 的 注 意 原 來 的 霧 社 並 不 是 一 個 聚 落, 日 本 人 進 入 本 地 區 之 後, 才 因 其 交 通 位 置 與 戰 略 地 位 而 建 立 的 因 為 霧 社 正 好 位 於 濁 水 溪 上 游 與 眉 溪 上 游, 距 離 最 近 的 分 水 嶺 上, 本 身 就 在 霧 社 群 分 佈 區 域 的 中 心, 往 南 可 通 往 萬 大 群 的 居 地, 更 南 方 是 布 農 族 的 領 域 ; 往 北 沿 著 山 脊, 即 現 在 通 往 合 歡 山 的 公 路, 可 以 俯 瞰 左 方 北 港 溪 溪 谷 中 的 白 狗 馬 力 巴 群, 與 右 方 濁 水 溪 上 游 溪 谷 中 的 道 澤 土 魯 閣 群 所 以 我 們 在 到 合 歡 山 遊 玩 的 途 中, 只 要 觀 察 一 下 本 地 的 自 然 環 境, 不 難 瞭 解 日 本 人 選 擇 在 此 地 建 立 統 治 機 關 的 原 因 但 是 本 地 原 本 是 屬 於 巴 蘭 社 的 領 域, 所 以 雖 然 和 巴 蘭 本 社 有 一 段 距 離, 巴 蘭 社 更 早 在 萬 大 水 庫 動 工 之 後, 就 被 日 本 人 遷 往 別 處, 本 地 老 一 輩 的 原 住 民, 還 是 稱 霧 社 為 paran 其 實, 早 在 1717 年 出 版 的 諸 羅 縣 志 中, 就 已 經 出 現 了 致 霧 社 這 個 名 稱 ; 之 後, 雖 然 有 時 也 像 19 世 紀 彰 化 縣 志 的 記 載, 與 當 時 稱 為 平 來 萬 社 的 泰 雅 族 萬 大 社 ( 今 天 仁 愛 鄉 親 愛 村 的 萬 大 社 區 ) 合 稱 萬 霧 社, 在 清 代 一 般 還 是 稱 為 致 霧 社 關 於 這 個 地 名 的 由 來, 據 說 諧 音 來 自 同 族 道 澤 群 對 他 們 的 稱 呼 tebu ( 意 為 咬 人 貓 ) 當 然, 山 區 也 是 以 多 霧 著 稱 的, 一 到 了 下 午, 滿 山 遍 野 瀰 漫 著 伸 手 不 見 五 指 的 山 嵐, 因 而 比 較 多 時 間 見 到 陽 光 的 清 境 農 場, 日 據 時 代 就 特 別 被 稱 為 見 晴 牧 場 ; 再 由 此 地 許 多 地 名 由 自 然 環 境 得 名, 如 現 在 的 廬 山 溫 泉, 因 為 於 太 陽 照 射 不 到 的 山 谷 中, 昔 日 就 被 稱 為 mahebu ( 日 照 不 到 的 陰 影 之 地 ) 來 說, 這 種 聯 想 是 很 自 然 的 不 論 地 名 的 由 來 是 根 據 其 他 族 群 的 諧 音, 還 是 氣 候 上 的 特 徵 ; 現 在 的 霧 社, 則 是 日 本 據 台 之 後 所 取 的 名 字 因 此, 可 以 想 像 霧 社 這 個, 名 稱 一 方 面 是 來 自 清 代 文 獻 上 的 致 霧 社, 一 方 面 也 得 自 氣 候 上 四 時 多 霧 的 特 徵 本 地 最 早 的 政 府 機 關, 是 1908 年 設 立 霧 社 支 廳 後, 建 立 的 的 霧 社 蕃 務 官 吏 駐 在 所,1914 年 4 月 社 改 置 霧 社 支 廳 ;1920 年 地 方 制 度 大 改 正 後, 因 本 地 區 被 劃 為 能 高 郡 蕃 地, 再 改 為 能 高 郡 警 察 課 霧 社 分 室 到 了 霧 社 事 件 發 生 時, 除 了 警 察 局 郵 局 學 校 等 公 務 機 關 之 外, 也 只 有 三 家 雜 貨 店 與 幾 家 旅 館, 只 是 一 個 有 著 一 二 百 居 民 的 小 小 居 民 點 但 是 在 軍 事 上 的 重 要 性 卻 遠 勝 於 今, 日 據 時 代 的 中 部 橫 貫 公 路 - 能 高 越 道 路 和 合 歡 越 道 路, 就 是 由 埔 里 經 霧 社, 分 別 經 廬 山 通 往 花 蓮 銅 門 新 城, 當 時 另 一 條 重 要 道 路 - 埤 亞 南 越 道 路 也 由 宜 蘭 大 同 鄉 經 台 中 和 平 鄉 環 山 梨 山, 以 及 本 鄉 的 力 行 發 祥 通 往 本 地, 交 通 位 置 宛 如 現 在 的 梨 山, 但 是 現 在 的 梨 山 只 是 一 處 觀 光 點, 當 時 的 霧 社 卻 是 軍 事 重 地 120

16 姊 妹 原 事 件 概 說 程 士 毅 仁 愛 鄉 境 內 為 二 條 大 溪 的 發 源 地, 烏 溪 在 北 端, 濁 水 溪 在 南 端 ; 烏 溪 為 大 肚 溪 支 流, 其 上 源 亦 有 南 北 二 支, 北 支 稱 北 港 溪, 源 自 合 歡 山 西 側, 流 域 為 泰 雅 亞 族 固 有 領 域 ; 南 支 稱 眉 溪, 源 自 北 東 眼 山, 流 域 為 賽 德 克 亞 族 固 有 領 域 濁 水 溪 則 源 自 奇 萊 主 山, 至 霧 社 折 南, 於 卓 社 卡 社 交 界 處 入 信 義 鄉 境, 流 域 上 游 為 賽 德 克 亞 族 固 有 領 域, 至 卓 社 卡 社 溪 交 界 合 流 處 成 為 布 農 族 卓 社 群 勢 力 範 圍 ; 萬 大 群 則 單 獨 居 住 於 濁 水 溪 的 上 游 及 其 支 流 萬 大 溪 等 兩 溪 流 域, 自 成 一 個 語 言 不 同 於 其 他 團 體 的 族 群 這 個 地 區 的 族 群 原 本 就 相 當 複 雜, 由 於 所 屬 系 統 語 言 的 不 同, 加 上 獵 場 的 衝 突, 使 得 自 古 以 來 族 群 之 間 問 題 就 很 多 布 農 族 分 佈 最 北 的 卓 社 群 定 居 於 卓 社 大 山 干 卓 萬 山 一 帶, 與 泰 雅 族 萬 大 社 賽 德 克 亞 族 霧 社 群 共 享 萬 大 南 溪 一 帶 獵 場, 當 時 就 因 獵 場 而 時 常 發 生 衝 突 根 據 耆 老 的 說 法, 在 日 本 人 佔 領 台 灣 前, 霧 社 群 與 布 農 族 就 曾 因 爭 奪 獵 場 而 發 生 了 血 河 之 役 (mutanah), 居 說 當 時 死 傷 的 布 農 族 人 之 多, 將 萬 大 南 溪 的 溪 水 都 染 紅 了, 因 此 該 溪 又 被 族 人 稱 為 yayong mutanah 由 於 獵 場 之 爭, 各 族 群 之 間 原 本 就 有 嫌 隙, 外 力 的 介 入, 只 有 使 得 情 況 更 為 複 雜 1895 年 中 日 甲 午 戰 爭 清 廷 戰 敗, 簽 定 馬 關 條 約 割 讓 臺 灣, 使 台 灣 從 此 走 入 另 一 段 歷 史, 對 於 原 住 民 來 說, 更 是 另 一 個 夢 魘 的 開 始 雖 然 此 時 各 地 漢 人 反 抗 激 烈,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根 本 無 力 顧 及 原 住 民,8 月 25 日 台 灣 總 督 樺 山 資 紀 卻 先 發 表 了.. 欲 拓 殖 臺 灣, 必 先 馴 服 生 蕃 這 樣 的 談 話 ; 並 於 1896 年 7 月 23 日 日 本 成 立 埔 里 社 撫 墾 署 顯 示 雖 然 政 權 更 換 了, 對 原 住 民 居 住 區 資 源 的 覬 覦 卻 沒 有 改 變 1897 年 1 月 11 日, 踏 查 臺 灣 橫 貫 鐵 路 路 線 的 深 崛 陸 軍 大 尉 一 行 人 自 台 北 出 發, 調 查 隊 一 行 1 月 11 日 自 台 北 出 發,18 日 自 埔 里 向 內 山 賽 德 克 亞 族 的 領 域 前 進,22 日 抵 土 魯 閣 群 sadu 社,28 日 發 出 最 後 報 告, 表 示 將 東 越 中 央 山 脈 至 花 蓮 港, 自 此 失 去 音 訊 同 時 在 花 蓮 方 面 發 生 東 賽 德 克 族 ( 太 魯 閣 族 ) 反 抗 日 人 的 新 城 事 件, 使 得 調 查 不 易 同 年 4 月 至 年 5 月, 經 埔 里 社 撫 墾 署 派 出 調 查 隊 到 巴 蘭 (Paran) 等 社 進 行 調 查 後, 証 實 已 全 數 被 殺, 史 稱 深 崛 大 尉 事 件 此 時 日 人 仍 與 漢 人 民 軍 作 戰 中, 於 是 在 4 月 加 設 蜈 蚣 崙 出 張 所, 對 霧 社 地 區 展 開 全 面 封 鎖 行 動 在 這 一 段 時 間 中, 由 於 漢 人 的 武 力 反 抗 已 經 大 致 上 被 解 決, 日 本 人 可 以 將 注 意 力 轉 移 到 原 住 民 方 面, 開 始 不 斷 擴 大 對 山 地 的 武 力 攻 擊, 並 以 新 武 器 做 實 驗, 如 1902 年 開 始 試 用 火 砲,1904 年 開 始 在 各 要 衝 地 點 試 設 地 雷,1905 年 開 始 實 驗 架 設 通 電 鐵 絲 網 等 等 121

17 1902 年 4 月 29 日, 埔 里 守 備 隊 約 百 人, 為 救 援 欲 進 入 霧 社 群 地 域 偵 查, 卻 遭 受 襲 擊 的 警 察 隊, 與 霧 社 群 巴 蘭 東 眼 西 寶 等 部 落 約 二 百 人 在 人 止 關 附 近 ( 蜈 蚣 崙 東 方 約 8 公 里 ) 發 生 戰 鬥 ; 由 於 受 到 來 自 高 地 的 攻 擊, 日 軍 大 敗, 中 山 中 尉 大 村 少 尉 以 下 18 人 輕 重 傷, 原 住 民 死 傷 極 少 也 由 於 第 一 次 接 觸 到 的 日 本 軍 隊 頭 戴 紅 帽, 此 後 他 們 就 稱 日 人 為 tanah dunux ( 紅 頭 ), 稱 此 段 溪 流 為 ruru 此 即 眉 溪 河 床 上 的 人 止 關 Spidai 由 於 深 崛 大 尉 事 件 發 生 後, 日 本 政 府 即 採 取 全 面 封 鎖 政 策, 使 霧 社 群 在 數 年 之 間, 完 全 得 不 到 任 何 外 界 物 資 的 補 給 因 生 活 困 難,1903 年 曾 提 出 和 解 要 求, 但 又 因 不 肯 接 受 殖 民 政 府 提 出 的 條 件 而 作 罷 霧 社 群 被 日 軍 封 鎖 多 年, 不 但 生 活 不 便, 且 缺 乏 鐵 器, 使 耕 作 打 獵 等 事 都 增 加 困 難 1903 年 10 月 6 日, 在 急 須 補 充 物 資 的 情 況 下, 日 人 趁 機 唆 使 布 農 族 干 卓 萬 社 假 借 物 資 交 換 之 名, 誘 騙 霧 社 群 至 兩 族 交 界 之 地, 濁 水 溪 畔 的 姊 妹 原 ( 土 名 Bukai) 進 行 交 易, 泰 雅 族 如 約 而 來, 交 易 前 先 舉 行 歡 宴, 布 農 族 將 他 們 灌 醉 後, 二 百 餘 名 埋 伏 的 壯 丁 就 展 開 攻 擊 行 動 同 去 的 一 百 三 十 餘 名 霧 社 群 壯 丁 中, 八 十 此 為 布 農 耆 老 所 說 的 姊 妹 原 事 件 發 生 地, 後 方 為 今 餘 人 當 場 被 殺, 其 餘 多 因 重 傷 武 界 部 落, 昔 為 兩 族 交 界 的 緩 衝 地 或 溺 水 而 死 於 途 中, 逃 回 部 落 者 僅 六 七 人, 所 攜 武 器 也 都 被 搶 走, 參 加 的 巴 蘭 東 眼 西 寶 等 幾 個 大 部 落 損 失 慘 重, 史 稱 姊 妹 原 事 件 這 是 由 於 當 時 的 原 住 民 並 無 整 體 的 概 念, 甚 至 同 族 間 也 會 為 了 爭 奪 獵 場 而 交 戰, 日 本 人 就 一 直 利 用 此 點 製 造 原 住 民 彼 此 間 的 不 合, 進 而 慫 恿 互 相 攻 擊, 以 減 弱 他 們 的 反 抗 力 量 此 時 霧 社 群 因 武 器 與 戰 鬥 人 員 雙 方 面 的 嚴 重 損 失, 不 得 已 而 只 好 於 同 年 12 月 122

18 至 蜈 蚣 崙 隘 勇 監 督 所 商 量 和 解 事 宜 專 門 針 對 霧 社 群 而 設 的 霧 關 中 央 監 督 所 ( 埔 里 鎮 鳥 踏 坑 附 近 ) 也 於 1905 年 3 月 埔 里 山 麓 隘 勇 線 前 進 行 動, 新 設 由 蜈 蚣 崙 直 線 通 過 鯉 魚 潭 接 過 坑 線 的 隘 勇 線 後 設 立 11 月 1 日, 霧 社 群 中 的 巴 蘭 塔 卡 南 東 眼 西 寶 荷 戈 羅 多 夫 卡 奇 克 等 社 舉 行 和 解 式 1906 年 4 月, 進 行 埋 石 山 方 面 隘 勇 線 前 進 行 動,5 月 31 日 順 利 完 成 經 過 守 城 大 山 的 隘 勇 線 這 次 行 動 佔 領 了 守 城 大 山, 開 始 明 瞭 附 近 各 社 的 位 置 及 地 形, 同 時 佔 領 了 霧 社, 完 工 之 日 同 時 再 舉 行 對 霧 社 群 的 和 解 式 日 人 並 提 出 以 下 條 件.. 一 絕 對 遵 行 官 廳 之 命 令 二 立 誓 絕 不 侵 入 隘 勇 線 內 三 為 交 換 物 品 出 來 到 換 蕃 所 時, 不 許 攜 帶 武 器, 且 不 許 在 指 定 地 之 外 休 息 住 宿 四 不 得 於 隘 勇 線 附 近 出 草, 若 因 狩 獵 等 事 須 靠 近 隘 勇 線 時, 須 先 攜 帶 日 本 國 旗, 到 霞 之 關 中 央 隘 勇 監 督 所 ( 今 埔 里 鎮 鳥 踏 坑 附 近 ) 說 明 於 是 1907 年 1 月, 霧 社 群 最 靠 近 中 央 山 脈 的 馬 赫 坡 波 阿 龍 兩 社 與 日 本 人 舉 行 和 解 式,7 月 更 與 道 澤 與 土 魯 閣 兩 群 舉 行 第 一 次 和 解 式 1908 年 4 月, 於 霧 社 設 置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7 月 31 日 增 設 荷 戈 駐 在 所, 日 本 警 察 的 勢 力 正 式 進 入 霧 社 地 區 自 春 陽 方 向 遠 眺 霧 社, 左 方 白 點 為 昔 日 的 巴 蘭 社, 前 方 為 濁 水 溪, 後 方 為 眉 溪 123

19 參 考 書 目 戴 國 輝 編, 臺 灣 霧 社 蜂 起 事 件, 東 京 社 會 思 想 社,1981 年 台 灣 總 督 府 陸 軍 幕 僚 歷 史 草 案 ( 下 ), 頁 山 邊 健 太 郎 編, 現 代 史 資 料 22 臺 灣 (2), 東 京 Misuzu 書 房,1971 年 理 蕃 誌 稿 第 一 至 五 編 ( 明 治 28 年 至 昭 和 元 年 ), 東 京 青 史 社,1989 年 出 版 內 山 の 蠻 勇, 埔 里 社 の 露 ( 深 堀 大 尉 遭 難 の 顛 末 ), 臺 灣 慣 習 記 事 第 5 卷 10 號,1905 年 10 月 森 丑 之 助, プヌン 蕃 地 及 蕃 人 ( 四 ), 台 灣 時 報 ( 東 洋 協 會 發 行 ) 第 90 號,1917 年 3 月 風 起 雲 湧 -- 霧 社 地 區 泰 雅 族 的 歷 史 發 展 124

20 程 士 毅 一 前 言 一 般 人 在 想 到 泰 雅 族 的 時 候, 腦 海 中 浮 現 的 大 概 是 一 邊 唱 歌 跳 舞 一 邊 喝 酒 的 快 樂 民 族, 回 到 老 祖 先 的 記 憶 中, 則 會 想 到 臉 上 有 刺 青 的 凶 悍 民 族, 不 時 會 在 老 祖 先 疏 於 防 範 時 下 山 出 草, 當 然 也 有 不 少 人 因 此 喪 失 了 寶 貴 的 生 命 所 以 不 管 是 在 官 方 文 獻 或 是 個 人 記 憶 中, 不 外 是 如 何 防 範 這 支 民 族 或 如 何 與 他 們 作 戰, 最 積 極 的 動 作 就 是 試 圖 改 變 他 們 的 行 為, 如 同 日 本 人 所 想 的 : 要 將 他 們 由 剽 悍 的 獵 人 改 變 為 溫 馴 善 良 的 農 民 但 是, 每 一 個 民 族 都 有 自 己 解 釋 歷 史 的 方 式, 對 於 他 們 來 說, 在 沒 有 文 字 記 錄 的 時 代, 傳 說 就 是 這 段 時 間 的 記 憶, 歷 史 也 就 由 此 開 始 二 從 巨 木 中 誕 生 的 人 類 霧 社 地 區 各 族 群 代 代 相 傳 : 在 中 央 山 脈 深 處, 現 在 稱 為 能 高 山 的 大 山 南 邊, 有 一 座 神 秘 的 山 - 白 石 山, 所 有 有 經 驗 的 獵 人, 都 知 道 經 過 這 座 山 的 山 口 時 不 能 大 聲 談 笑, 否 則 會 引 起 大 風 雨 因 為 據 說 在 這 座 山 的 深 處, 有 一 棵 半 石 半 木 的 神 樹, 正 是 自 稱 為 sedeq 或 sejeq 這 支 的 民 族 發 源 地, 據 傳 說 人 類 和 鳥 獸 都 是 由 這 棵 樹 的 枝 幹 之 間 誕 生 的 人 類 誕 生 之 後 逐 漸 繁 衍, 住 的 地 方 食 物 都 感 到 不 足, 因 此 分 開 發 展 至 於 原 本 佔 居 霧 社 台 地 的, 是 溯 眉 溪 而 上 的 萬 大 群, 此 時 受 到 賽 德 克 各 群 興 起 的 影 響 而 向 南 移 動 至 於 最 早 抵 達 的 賽 德 克 族 人, 可 能 是 土 魯 閣 群, 因 此 他 們 稱 霧 社 群 為 gedaya, 即 住 在 上 面 的 人 後 來 霧 社 群 有 一 部 份 越 過 中 央 山 脈, 進 入 木 瓜 溪 流 域, 被 稱 為 木 瓜 群 或 bulibao ; 大 部 份 沿 著 萬 大 北 溪 而 下, 在 今 天 的 春 陽 溫 泉 對 面 台 地 建 立 塔 羅 灣 社 (tarowan 即 舊 社 根 據 地 之 意 ), 後 來 先 分 出 為 巴 蘭 (parlan) 斯 庫 (suku) 荷 戈 (hogo) 三 社, 再 分 出 其 他 部 落, 逐 漸 發 展 成 為 成 為 本 地 區 勢 力 最 強 的 一 群 土 魯 閣 群 則 由 東 眼 山 經 過 塔 羅 灣 台 地 北 遷 後, 在 北 方 的 濁 水 溪 溪 谷 繼 續 發 展, 先 形 成 本 群 的 塔 羅 灣 社, 此 時 為 了 尋 求 耕 地 與 獵 場, 也 有 一 部 份 越 過 奇 萊 主 山 南 峰, 沿 合 歡 山 東 麓 而 下, 形 成 花 蓮 境 內 勢 力 最 大 的 族 群, 今 日 稱 為 太 魯 閣 群, 剩 下 的 人 則 建 立 了 sadu 社, 再 形 成 其 他 部 落 介 於 兩 群 之 間 的 道 澤 群, 據 說 原 先 居 住 於 廬 山 溫 泉 附 近 的 bukasan 與 oahar, 後 來 因 霧 社 群 勢 力 強 大, 北 移 先 建 立 屯 巴 拉 社, 再 分 出 其 他 部 落 ; 也 有 一 部 份 越 過 了 中 央 山 脈, 成 為 宜 蘭 花 蓮 境 內 陶 賽 群 的 祖 先 三 在 歷 史 記 錄 中 被 忽 略 的 民 族 相 對 於 傳 說 中 故 事 的 多 采 多 姿, 在 清 代 早 期 的 文 獻 當 中, 有 關 泰 雅 族 的 記 載 卻 少 得 可 憐, 除 了 與 漢 人 經 常 接 觸 的 族 群, 因 為 臉 部 刺 青 特 徵, 被 稱 為 王 字 番 或 黥 面 番 之 外, 幾 乎 沒 有 其 他 的 記 載 至 於 本 地 區 的 各 族 群, 由 於 深 居 中 央 山 脈 深 處, 在 文 獻 中 能 找 到 的 資 料 更 是 有 限, 最 早 可 見 的 就 是 1717 年 出 版 的 諸 羅 縣 志 中, 提 到 水 沙 連 內 山 有 巒 蠻 貓 丹 毛 碎 決 裏 哈 裏 難 斗 截 福 骨 羅 薛 平 了 萬 致 霧 等 10 社, 在 這 些 拗 口 的 名 詞 中, 大 致 可 區 分 出 : 致 霧 就 是 指 今 日 的 125

21 霧 社 群, 斗 截 就 是 指 道 澤 群, 這 僅 有 的 幾 個 名 詞, 卻 是 中 文 記 錄 中, 有 關 濁 水 溪 上 游 一 帶 民 族 分 佈 的 最 早 紀 錄 然 而 真 正 使 這 些 族 群 出 現 的 原 因, 在 於 霧 社 地 區 原 本 就 在 溝 通 台 灣 東 西 部 的 交 通 路 線 上, 因 為 泰 雅 族 再 向 外 遷 徙 的 過 程 中, 都 是 循 著 溪 谷 或 山 脈 的 稜 線 前 進, 這 些 路 線 就 成 了 天 然 的 高 速 公 路 黃 叔 璥 在 1736 年 出 版 的 臺 海 使 艖 錄 中, 就 記 載 著.. 水 沙 連 過 湖, 半 日 至 加 老 望 埔 ( 約 在 魚 池 鄉 茅 埔 一 帶 ), 一 日 至 描 里 眉 (valivai, 埔 里 盆 地 北 半 部 的 原 住 民 眉 番,), 由 描 里 眉, 二 日 至 斗 截 ( 道 澤 群 ), 半 日 至 倒 咯 嘓 ( 土 魯 閣 群 ); 過 大 山 數 重, 四 日 夜 可 至 崇 乂 社 ( 今 花 蓮 市 ) 在 漢 人 因 為 貿 易 上 的 需 要, 而 對 這 些 族 群 逐 漸 有 了 模 糊 瞭 解 的 同 時, 官 方 的 資 料 中 也 才 有 了 一 些 記 錄 1726 年, 因 為 水 裡 社 經 常 向 中 部 近 山 地 帶 如 彰 化 社 頭 等 地 出 草, 清 軍 趁 著 冬 季 河 水 乾 涸, 兵 分 兩 路, 一 路 由 集 集 方 面 向 水 裡 社 所 在 的 日 月 潭 地 區 進 兵 ; 一 路 則 是 溯 烏 溪 攻 入 埔 里 盆 地 由 於 雍 正 朝 的 政 策 是 鼓 勵 官 員 招 徠 原 住 民 歸 化, 清 軍 同 時 也 勸 誘 斗 截 平 了 萬 致 霧 佛 谷 貓 里 眉 內 社 外 社 ( 馬 勒 巴 群?) 哆 羅 郎 ( 土 魯 閣 群?) 眉 加 臘 ( 眉 原 群 ) 等 水 沙 連 北 港 生 番 歸 化, 本 地 區 的 原 住 民 名 義 上 承 認 清 政 府 的 統 治 事 實 上, 由 於 完 全 沒 有 約 束 力, 因 此, 只 不 過 是 在 地 圖 上 約 略 註 明 了 致 霧 社 的 位 置, 霧 社 地 區 的 原 住 民 仍 舊 過 著 原 來 的 生 活 民 間 的 腳 步 永 遠 早 於 官 方,1843 年 中 部 地 區 的 平 埔 族 開 始 移 入 埔 里 盆 地, 其 中 巴 宰 族 有 不 少 居 住 於 靠 近 泰 雅 族 領 域 的 山 邊, 不 但 時 常 與 泰 雅 族 交 戰, 也 與 他 們 通 婚, 其 中 又 以 蜈 蚣 崙 庄 ( 蜈 蚣 里 ) 最 為 著 名, 在 日 人 勢 力 進 入 此 地 之 前, 幾 乎 所 有 入 山 者, 都 是 藉 由 嫁 入 此 地 的 泰 雅 族 婦 女 為 嚮 導, 才 能 進 入 霧 社 山 區 1874 年 5 月 至 11 月, 由 於 清 廷 解 釋 原 住 民 屬 於 化 外 之 民, 政 府 無 權 管 轄, 以 致 於 發 生 了 日 軍 侵 台, 攻 打 南 部 排 灣 族 的 牡 丹 社 事 件, 事 件 解 決 之 後, 清 廷 痛 定 思 痛, 由 原 本 消 極 的 政 策 改 變 為 積 極 的 開 山 撫 番 政 策 ;1875 年 1 月, 先 解 除 了 禁 止 進 入 番 地 的 禁 令, 並 自 彰 化 縣 分 出 埔 里 社 廳, 在 大 肚 城 設 立 中 路 撫 民 理 番 同 知 雖 然 此 時 政 策 還 不 確 定, 但 是 霧 社 地 區 的 原 住 民 從 此 進 入 文 字 歷 史 中 台 灣 建 省 之 後, 劉 銘 傳 擔 任 臺 灣 巡 撫, 為 了 籌 措 經 費 推 動 政 務, 積 極 推 動 開 山 撫 番, 除 了 親 自 領 軍 與 泰 雅 族 作 戰 之 外, 也 試 圖 改 變 泰 雅 族 的 傳 統 生 活 ;1886 年 創 設 撫 墾 局, 致 力 於 原 住 民 地 區 的 開 發, 總 局 設 於 大 嵙 崁 ( 桃 園 縣 大 溪 鎮 ), 埔 里 社 撫 墾 局 下 轄 有 蜈 蚣 崙 木 屐 蘭 ( 魚 池 鄉 東 光 村 ) 二 分 局, 分 別 掌 管 泰 雅 族 與 布 農 族 事 務 ; 並 設 番 市 司 事 管 理 貿 易, 防 止 漢 人 將 銃 械 火 藥 私 自 賣 給 原 住 民 除 了 新 的 行 政 機 關 與 新 的 戰 爭, 後 來 日 本 人 對 泰 雅 族 所 使 用 的 手 段 也 一 一 出 現 : 如 1887 年 1 月 至 3 月, 總 兵 章 高 元 率 兵 修 築 由 東 勢 角 水 底 寮 ( 臺 中 縣 新 社 鄉 境 內 ) 至 埔 里 的 道 路 時, 沿 途 曾 招 撫 今 霧 社 地 區 各 部 族 後 來 因 為 萬 霧 等 社 仍 然 經 常 出 而 殺 人, 地 方 官 就 派 兵 封 鎖 邊 界, 禁 止 物 資 流 入 1889 年 冬 天, 管 帶 傅 德 生 敷 設 自 埔 里 的 小 埔 社 ( 廣 成 合 成 二 里 ), 經 大 坪 頂 ( 合 成 里 ) 北 港 溪 ( 國 姓 126

22 鄉 北 港 村 ) 水 流 東 ( 水 長 流, 在 今 國 姓 鄉 ), 至 東 勢 水 底 寮 之 馬 鞍 寮 ( 又 稱 馬 鞍 龍, 新 社 鄉 中 和 村 ) 之 間 的 隘 勇 線, 更 使 得 進 入 埔 里 的 北 路 - 八 幡 嶺 古 道 從 此 出 現 經 過 這 段 時 間 的 和 戰, 霧 社 地 區 各 部 族 部 落 的 分 佈 情 形 逐 漸 得 以 為 外 人 所 瞭 解,1892 年 5 月 25 日, 胡 傳 在 臺 灣 日 記 與 稟 啟 裏 就 記 載 著.. 由 埔 里 蜈 蚣 崙 而 東, 二 十 餘 里 曰 拔 仔 煙 社 (?), 男 女 約 四 十 餘 口 又 東 三 十 餘 里 曰 巴 蘭 社 ( 今 霧 社 ), 男 女 約 六 百 餘 口 由 巴 蘭 而 南 五 十 餘 里 曰 萬 社 ( 萬 大 社 ), 由 巴 蘭 而 東 六 十 餘 里 曰 霧 社 (?), 男 女 各 約 二 三 百 口 由 巴 蘭 而 東 北 五 十 餘 里 曰 哦 哦 社 ( 荷 戈 社 ), 男 女 五 十 餘 口 又 東 北 八 十 餘 里 曰 斗 捷 社 ( 道 澤 群 ), 男 約 一 千 六 百 餘 口, 女 約 一 千 五 百 餘 口 又 北 百 餘 里 曰 多 老 格 社 ( 土 魯 閣 群 ), 男 約 一 千 八 百 餘 口, 女 約 一 千 五 百 餘 口 又 北 百 餘 里 曰 合 骨 社 ( 白 狗 群, 在 今 發 祥 村 境 內 ), 南 約 一 千 五 百 餘 口, 女 約 一 千 二 三 百 口 又 五 十 餘 里 曰 眉 毛 納 社 ( 眉 原 群 ), 從 這 段 雜 亂 無 章 且 錯 誤 百 出 的 記 錄 中, 也 可 以 看 出 官 方 急 於 瞭 解 霧 社 地 區 原 住 民 的 用 心 四 日 本 佔 領 台 灣 之 後 的 武 力 對 抗 1895 年 中 日 甲 午 戰 爭 清 廷 戰 敗, 簽 定 馬 關 條 約 割 讓 臺 灣, 使 台 灣 從 此 走 入 另 一 段 歷 史, 對 於 原 住 民 來 說, 更 是 另 一 個 夢 魘 的 開 始 雖 然 此 時 各 地 漢 人 反 抗 激 烈,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根 本 無 力 顧 及 原 住 民,8 月 25 日 台 灣 總 督 樺 山 資 紀 卻 先 發 表 了.. 欲 拓 殖 臺 灣, 必 先 馴 服 生 蕃 這 樣 的 談 話 ; 並 於 1896 年 7 月 23 日 日 本 成 立 埔 里 社 撫 墾 署 顯 示 雖 然 政 權 更 換 了, 對 原 住 民 居 住 區 資 源 的 覬 覦 卻 沒 有 改 變 1897 年 1 月 11 日, 踏 查 臺 灣 橫 貫 鐵 路 路 線 的 深 崛 陸 軍 大 尉 一 行 人 自 台 北 出 發, 28 日 從 土 魯 閣 群 sadu 社 發 出 最 後 報 告, 表 示 將 東 越 中 央 山 脈 至 花 蓮 港, 從 此 失 去 音 訊, 根 據 日 後 的 調 查, 是 在 土 魯 閣 社 ( 合 作 村 靜 觀 部 落 ) 附 近 被 殺, 此 時 日 人 仍 與 漢 人 民 軍 作 戰 中, 於 是 在 4 月 加 設 蜈 蚣 崙 出 張 所, 對 霧 社 地 區 展 開 全 面 封 鎖 行 動 在 這 一 段 時 間 中, 由 於 漢 人 的 武 力 反 抗 已 經 大 致 上 解 決, 日 本 人 可 以 將 注 意 力 轉 移 到 原 住 民 方 面, 開 始 不 斷 以 新 武 器 做 實 驗, 如 1902 年 開 始 試 用 火 砲,1904 年 開 始 在 各 要 衝 地 點 試 設 地 雷,1905 年 開 始 實 驗 架 設 通 電 鐵 絲 網 等 等 由 於 深 崛 大 尉 事 件 發 生 後, 日 本 政 府 即 採 取 全 面 封 鎖 政 策, 使 霧 社 群 在 數 年 之 間, 完 全 得 不 到 任 何 外 界 物 資 的 補 給 因 生 活 困 難,1903 年 曾 提 出 和 解 要 求, 但 又 因 不 肯 接 受 殖 民 政 府 提 出 的 條 件 而 作 罷 1903 年 10 月 6 日, 在 急 須 補 充 物 資 的 情 況 下, 日 人 趁 機 唆 使 布 農 族 干 卓 萬 社 假 借 物 資 交 換 之 名, 誘 騙 霧 社 群 至 兩 族 交 界 之 地, 濁 水 溪 畔 的 姊 妹 原 進 行 交 易, 泰 雅 族 照 約 定 來 到, 交 易 前 先 舉 行 歡 宴, 布 農 族 將 他 們 灌 醉 後, 二 百 餘 名 埋 伏 的 布 農 族 就 展 開 攻 擊 行 動 同 去 的 一 百 三 十 餘 名 霧 社 群 壯 丁 中, 八 十 餘 人 當 場 被 殺, 其 餘 多 因 重 傷 或 溺 水 而 死 於 途 中, 逃 回 部 落 者 僅 六 七 人, 所 攜 武 器 也 都 被 搶 走, 損 失 慘 重 這 是 由 於 當 時 的 原 住 民 並 無 整 體 的 概 念, 甚 至 同 族 間 也 會 為 了 爭 奪 獵 場 而 交 戰, 日 本 人 就 一 直 利 用 此 點 製 造 原 住 民 彼 此 間 的 不 合, 進 而 慫 恿 互 相 攻 擊, 以 減 弱 他 們 的 反 抗 力 量 127

23 此 時 霧 社 群 因 武 器 與 戰 鬥 人 員 雙 方 面 的 嚴 重 損 失, 不 得 已 而 只 好 至 蜈 蚣 崙 隘 勇 監 督 所 商 量 和 解 事 宜 專 門 針 對 霧 社 群 而 設 的 霧 關 中 央 監 督 所 ( 埔 里 鎮 鳥 踏 坑 附 近 ) 也 於 1905 年 初 設 立 11 月 1 日, 霧 社 群 中 的 巴 蘭 塔 卡 南 東 眼 西 寶 荷 戈 羅 多 夫 卡 奇 克 等 社 舉 行 和 解 式 於 是 在 1906 年 4 月, 進 行 埋 石 山 方 面 隘 勇 線 前 進 行 動,5 月 31 日 完 成 這 次 行 動 佔 領 了 守 城 大 山, 開 始 明 瞭 附 近 各 社 的 位 置 及 地 形, 同 時 佔 領 了 霧 社, 完 工 之 日 同 時 再 舉 行 對 霧 社 群 的 和 解 式 於 是 1907 年 1 月, 霧 社 群 最 靠 近 中 央 山 脈 的 馬 赫 坡 波 阿 龍 兩 社 與 日 本 人 舉 行 和 解 式,7 月 更 與 道 澤 與 土 魯 閣 兩 群 舉 行 第 一 次 和 解 式 1908 年 4 月, 於 霧 社 設 置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7 月 31 日 增 設 荷 戈 駐 在 所, 日 本 警 察 的 勢 力 正 式 進 入 霧 社 地 區 此 後 就 是 一 連 串 的 戰 爭,1908 年 12 月 開 始 隘 勇 線 推 進 行 動, 並 砲 擊 道 澤 社 1909 年 3 月 再 延 長 北 港 溪 隘 勇 線, 設 置 邁 西 多 邦 ( 發 祥 村 瑞 岩 部 落 ) 隘 勇 監 督 所 ;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各 社 逐 漸 與 日 本 人 和 解,4 月 8 日, 土 魯 閣 群 舉 行 和 解 式,10 月 17 日, 道 澤 群 與 日 人 和 解,18 日, 馬 勒 巴 群 舉 行 和 解 式,11 月 9 日, 白 狗 群 舉 行 和 解 式, 至 此 日 本 人 也 控 制 了 今 天 霧 社 到 合 歡 山 一 線 的 制 高 點, 日 後 的 攻 擊 行 動 更 加 順 利 1910 年, 著 名 的 理 蕃 總 督 佐 久 間 左 馬 太 開 始 實 施 五 年 理 蕃 計 畫,12 月, 日 人 以 以 霧 社 群 和 土 魯 閣 群 為 主 要 攻 擊 目 標, 展 開 了 攻 擊 行 動 17 日 自 三 角 峰 立 鷹 二 砲 臺 砲 轟 土 魯 閣 群 諸 社,22 日 土 魯 閣 群 與 日 警 和 解,26 日 道 澤 群 與 日 警 和 解 1911 年 1 月 開 始 攻 擊 霧 社 群,9 日 先 命 令 獲 得 原 住 民 信 任 之 警 部 長 崎 重 次 郎 進 入 荷 戈 社 巡 查 近 藤 儀 三 郎 進 入 馬 赫 坡 社 安 撫, 並 於 荷 戈 社 前 方 高 地 設 砲 臺, 砲 轟 波 阿 龍 斯 庫 二 社,16 日 與 道 澤 土 魯 閣 兩 群 再 度 舉 行 和 解 式,23 日 砲 轟 巴 蘭 西 寶 倒 崗 三 社,2 月 1 日 宣 布 攻 擊 行 動 結 束 10 日 對 白 狗 馬 勒 巴 眉 原 各 群 行 動 開 始, 此 後 因 眉 原 群 不 肯 和 解, 對 白 狗 與 馬 勒 巴 兩 群 的 行 動, 也 未 達 到 預 定 效 果, 故 在 沒 收 部 分 槍 枝 後, 於 3 月 26 日 撤 軍, 行 動 不 了 了 之 同 時 一 方 面 開 始 改 變 霧 社 地 區 原 住 民 的 傳 統 習 慣, 於 2 月 命 令 各 社 撤 除 頭 骨 架, 由 萬 大 社 先 開 始, 繼 而 霧 社 及 泰 雅 族 各 群, 漸 至 布 農 族 各 社 一 方 面 再 加 設 統 治 機 關,3 月, 增 設 馬 赫 坡 駐 在 所 ;6 月 設 置 土 魯 閣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8 月 設 置 道 澤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 由 於 情 勢 還 不 穩 定, 泰 雅 族 也 每 有 放 棄 抵 抗,7 月 上 旬 在 霧 社 萬 大 土 魯 閣 道 澤 各 群 中 流 傳 謠 言, 經 過 深 入 調 查, 發 現 首 謀 者 為 兩 名 荷 戈 社 頭 目, 波 阿 龍 斯 庫 布 砍 散 各 社, 以 及 道 澤 群 的 全 部 土 魯 閣 群 中 的 波 希 卡 ( 合 作 村 靜 觀 部 落 ) 社, 都 已 同 意, 而 霧 社 群 中 的 馬 赫 坡 塔 羅 灣 二 社 亦 準 備 響 應 日 警 知 道 計 畫 之 後, 將 未 參 與 此 同 盟 的 各 社 頭 目 及 勢 力 者 召 集 到 埔 里 社 支 廳 訓 誡 ; 繼 而 誘 騙 兩 名 荷 戈 社 頭 目 到 埔 里 拘 禁, 直 到 確 定 各 部 落 反 抗 情 緒 都 已 平 穩 後, 才 於 8 月 11 日 將 二 人 釋 放 8 月 15 日 至 9 月 23 日, 因 這 個 事 件, 招 待 霧 社 地 區 各 群 頭 目 至 日 本 觀 光 一 個 月, 展 示 日 本 的 軍 力 128

24 1912 年 4 月 再 次 展 開 白 狗 馬 勒 巴 方 面 隘 勇 線 前 進 行 動,6 月 5 日 完 成 行 動, 並 於 5 月 設 置 馬 勒 巴 ( 力 行 村 望 洋 部 落 )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 同 時 為 控 制 布 農 族,1913 年 6 月 置 卓 社 駐 在 所 7 月 南 投 廳 再 設 置 干 卓 萬 ( 仁 愛 鄉 萬 豐 村 ) 警 察 官 吏 駐 在 所 完 全 控 制 此 地 之 後,9 月 召 集 各 群 的 頭 目 勢 力 者 宣 誓 禁 止 刺 青, 除 了 尚 未 歸 順 的 眉 原 群 之 外, 霧 社 地 區 的 原 住 民 全 部 服 從 禁 止 刺 青 命 令, 並 於 1914 年 4 月 1 日 設 置 霧 社 支 廳 1914 年 6 月 至 9 月, 動 員 一 萬 五 千 名 軍 警 攻 打 太 魯 閣 群, 至 此 全 島 原 住 民 的 大 規 模 抵 抗 行 動 大 致 結 束 五 暴 風 雨 前 的 平 靜 雖 然 各 地 有 計 畫 有 組 織 的 抵 抗 行 動 大 致 結 束, 各 地 泰 雅 族 的 反 抗 並 未 停 止, 相 對 來 說, 霧 社 地 區 卻 顯 得 相 當 平 靜, 此 時 主 要 是 延 續 與 其 他 原 住 民 的 獵 場 爭 議, 而 時 時 有 互 相 攻 擊 的 行 為 如 1915 年 3 月 5 日,Tarowan 社 頭 目 以 外 三 名 於 能 高 山 東 方 木 瓜 溪 源 頭 狩 獵 時, 就 受 到 花 蓮 境 內 太 魯 閣 群 的 襲 擊 ;9 月 5 日, 荷 戈 社 原 住 民 也 在 狩 獵 中 殺 死 太 魯 閣 群 的 獵 人 另 一 件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族 群 內 的 衝 突 增 加, 如 1916 年 9 月 3 日, 荷 戈 社 與 羅 多 夫 社 於 粟 收 穫 祭 時, 因 狩 獵 問 題 產 生 爭 論, 於 駐 在 所 後 方 道 路 上 發 生 打 鬥 ;1918 年 8 月 18 日, 塔 羅 灣 與 馬 赫 坡 兩 社 頭 目 在 塔 羅 灣 社 的 結 婚 喜 宴 上 發 生 爭 吵, 雙 方 各 自 為 維 護 頭 目 而 打 群 架, 同 部 落 間 的 殺 人 事 件 也 增 加, 這 是 由 於 官 方 禁 止 出 草, 使 得 原 本 可 藉 對 外 出 草 來 判 斷 是 非 的 傳 統 解 決 方 式 不 能 執 行, 使 部 落 中 的 衝 突 難 以 解 決, 因 此 才 使 得 許 多 衝 突 表 面 化 雖 然 原 住 民 仍 努 力 維 持 傳 統 習 慣, 如 霧 社 群 各 社 原 住 民 百 餘 人 在 1918 年 下 旬 偷 偷 刺 青, 被 日 警 發 現 而 加 以 處 罰, 畢 竟 由 於 控 制 日 趨 嚴 密 而 只 是 偶 發 事 件 1918 年 6 月 30 日 能 高 越 嶺 道 路 ( 自 霧 社 經 今 廬 山 部 落, 在 穿 越 能 高 山 隘 口 後, 再 沿 木 瓜 溪 溪 谷 至 今 花 蓮 銅 門 ) 完 工,7 月 為 能 高 越 嶺 道 維 修 郵 遞 等 事 務, 設 置 屯 巴 拉 ( 今 屯 原 ) 駐 在 所 7 月 1 日 再 增 設 波 阿 龍 駐 在 所 相 對 於 霧 社 地 區 的 平 靜, 北 部 的 泰 雅 族 卻 開 始 騷 動,1918 年 10 月 2 日, 新 竹 地 區 的 馬 里 闊 丸 群 與 奇 那 濟 群 發 生 衝 突, 雙 方 互 相 展 開 報 復 仇 殺 行 動, 並 各 有 同 屬 一 系 的 支 持 者 加 入, 使 事 態 日 漸 擴 大, 仇 殺 行 動 延 續 到 1926 年 此 時 日 本 警 察 並 不 能 夠 完 全 控 制 原 住 民, 原 住 民 只 不 過 不 攻 擊 日 警, 但 日 警 在 有 事 時 發 生 時, 也 根 本 無 權 阻 止 因 此, 或 許 也 想 藉 著 此 次 事 件 削 弱 泰 雅 族 的 實 力, 才 會 使 事 件 延 續 達 數 年 之 久 1920 年 1 月, 大 安 溪 流 域 的 北 勢 群 因 自 去 年 以 來 流 行 性 感 冒 盛 行, 產 生 許 多 患 者, 甚 至 有 因 此 死 亡 者, 使 一 般 人 都 認 為 是 異 族 進 入 所 傳 染, 故 也 認 為 應 將 外 族 全 部 除 去, 因 而 屢 屢 有 出 草 事 件 加 上 舍 加 路 群 也 開 始 出 草,4 月 1 日 總 督 府 特 別 設 警 察 飛 行 班, 開 始 使 用 新 式 武 器 對 付 泰 雅 族 9 月 18 日 大 甲 溪 的 日 警 及 眷 屬 被 薩 拉 茅 群 攻 擊, 一 時 之 間 新 竹 台 中 地 區 陷 入 混 亂 之 中 此 時 日 人 一 方 面 利 用 以 番 制 番 政 策, 煽 動 霧 社 地 區 各 群 及 白 狗 馬 勒 巴 兩 群 攻 擊 薩 拉 茅 群 ; 一 方 面 加 緊 修 129

25 築 道 路,1921 年 3 月 31 日 匹 亞 南 ( 宜 蘭 縣 大 同 鄉 南 山 村 ) 越 蕃 境 橫 斷 道 路 臺 中 州 段 ( 匹 亞 南 鞍 部 至 霧 社 ) 與 臺 北 州 段 ( 詩 朗 至 匹 亞 南 鞍 部 ) 完 工, 使 部 隊 的 運 輸 更 加 順 利 同 時 的 霧 社 地 區 各 族 群 看 起 來 卻 似 乎 越 來 越 能 接 受 日 本 人, 如 1921 年 4 月 1 日 道 澤 乙 等 蕃 童 教 育 所, 就 因 數 年 來 因 兒 童 就 學 成 績 良 好, 且 通 學 生 已 達 60 名, 改 設 甲 種 蕃 童 教 育 所 1925 年 2 月 23 日, 霧 社 群 荷 戈 社 的 花 岡 一 郎, 也 通 過 臺 中 師 範 入 學 考 試, 成 為 第 一 個 原 住 民 師 範 生 另 外 則 是 習 慣 的 改 變,1922 年 4 月, 能 高 郡 原 住 民 的 勢 力 者 會 議 也 決 定 每 月 召 開 一 次, 或 因 需 要 而 隨 時 召 開 ; 目 的 則 為 婚 姻 私 通 等 有 關 風 俗 事 件 以 及 紛 爭 事 件 的 解 決, 及 有 關 改 變 舊 習 道 路 修 補 獎 勵 耕 作 改 善 生 活 改 良 衛 生 等 事 情 的 指 導 1923 年 5 月 15 日 道 澤 群 的 勢 力 者 會 議 就 決 定 開 始 理 髮, 1925 年 1 月 15 日 臺 中 州 能 高 郡 巴 蘭 塔 卡 南 兩 社 原 住 民 開 始 穿 著 褲 子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日 人 逐 漸 放 鬆 戒 心,4 月 1 日 撤 銷 陸 軍 埔 里 及 恆 春 分 遣 隊 ; 並 減 少 蕃 地 巡 查 規 定 名 額, 將 缺 額 移 往 平 地 1926 年 時 北 部 的 情 勢 也 逐 漸 穩 定, 由 於 前 兩 年 氣 候 不 佳, 使 新 竹 州 農 產 歉 收, 日 人 趁 機 以 採 用 壯 者 為 警 手 徵 召 原 住 民 參 加 築 路 工 事, 並 給 予 錢 米 等 手 段, 勸 誘 他 們 交 出 武 器 以 換 取 金 錢 這 次 行 動 不 但 解 決 了 各 群 的 戰 爭, 更 在 臺 北 臺 中 新 竹 三 州 共 沒 收 得 槍 支 1319 挺 彈 藥 8086 發, 因 過 程 平 和, 被 日 人 自 認 是 前 所 未 有 的 成 功 行 動 於 是 1930 年 開 始 實 施 集 團 移 住 政 策, 將 原 住 民 各 分 散 部 落 集 中 於 派 出 所 附 近, 或 集 體 遷 往 平 地 以 霧 社 地 區 來 說,8 月 5 日 土 魯 閣 群 部 份 人 因 原 居 地 缺 乏 耕 地, 而 遷 居 至 萬 大 部 落 下 游 平 坦 之 地, 形 成 伊 那 果 部 落 ( 今 親 愛 村 松 林 部 落 ) 10 月 白 狗 群 邁 西 多 邦 社 被 遷 至 駐 在 所 附 近, 與 先 前 遷 來 之 Maka-dada 社 帖 比 倫 社 馬 卡 納 奇 社 共 同 居 住 六 突 發 事 件 與 善 後 措 施 在 這 樣 一 個 看 似 平 靜 的 時 刻, 卻 發 生 了 讓 日 本 人 難 以 想 像 的 重 大 事 件 :10 月 27 日, 霧 社 群 泰 雅 族 馬 赫 坡 荷 戈 波 阿 龍 斯 庫 羅 多 夫 塔 羅 灣 等 6 社 趁 霧 社 舉 行 運 動 會, 日 人 群 聚 之 際 發 難, 殺 死 日 本 官 吏 警 察 平 民 及 其 眷 屬 134 人 後 佔 領 霧 社, 同 時 並 攻 佔 附 近 各 駐 在 所, 搶 奪 槍 支 彈 藥 起 事 大 感 震 驚 的 日 本 人 仍 因 完 整 的 道 路 系 統 而 能 迅 速 反 應,29 日 早 上 八 點 五 分 軍 警 協 同 佔 領 霧 社, 臺 灣 守 備 隊 司 令 部 隨 即 移 駐 埔 里, 臺 中 警 察 隊 也 奪 回 三 角 峰 駐 在 所, 使 道 澤 群 無 法 參 與 反 抗 31 日 除 馬 赫 坡 社 外 其 他 部 落 都 被 佔 領, 反 抗 主 力 退 入 馬 赫 坡 社, 其 餘 散 入 附 近 各 溪 溪 谷 等 到 11 月 2 日 馬 赫 坡 社 被 軍 警 佔 領 後, 起 事 原 住 民 完 全 退 入 山 中, 大 部 份 退 至 馬 赫 坡 塔 羅 灣 兩 溪 溪 谷 5 日, 日 軍 臺 南 大 隊 在 馬 赫 坡 社 東 南 方 高 地 附 近 陷 入 苦 戰, 共 有 15 名 陣 亡 11 名 負 傷 ; 此 役 日 人 受 到 教 訓, 開 始 以 部 族 間 傳 統 仇 恨 煽 動, 並 以 提 供 賞 金 和 槍 支 彈 藥 為 條 件, 威 脅 利 誘 附 近 各 部 落 協 助 日 軍 的 行 動 10 日 道 澤 群 總 頭 目 Teimo Walis 在 立 鷹 牧 場 附 近 的 130

26 Habun 溪 ( 眉 溪 上 游 ) 溪 谷 中 伏, 被 起 事 之 原 住 民 殺 死 19 日 軍 隊 移 至 第 二 線, 改 調 警 察 至 第 一 線 作 戰 12 月 20 日 搜 索 隊 於 霧 社 櫻 臺 舉 行 解 隊 式 此 役 共 出 動 警 察 1231 名, 軍 隊 1563 名, 軍 警 共 戰 死 者 28 名 受 傷 26 名, 協 助 日 軍 的 原 住 民 戰 死 22 名 受 傷 19 名 參 與 起 事 者 共 1236 名, 據 估 計 戰 死 者 約 100 名 自 殺 者 450 名 投 降 者 575 名 行 蹤 不 明 者 111 名 1931 年 4 月 21 日, 土 魯 閣 群 塔 羅 灣 社 原 住 民, 在 梅 木 駐 在 所 附 近 殺 死 3 名 霧 社 群 倒 岡 社 婦 女, 引 起 未 參 與 事 件 的 霧 社 群 各 社 不 滿, 日 警 遂 開 始 收 回 霧 社 事 件 時 借 給 土 魯 閣 群 的 槍 枝 但 是 因 日 本 政 府 決 定 從 輕 處 分 霧 社 事 件 的 參 與 者, 道 澤 群 在 前 任 總 頭 目 被 殺 的 復 仇 心 理 以 及 日 警 的 默 許 縱 容 下, 於 25 日 約 早 上 5 點, 分 批 攻 擊 霧 社 事 件 餘 生 者 居 住 之 西 寶 羅 多 夫 二 收 容 所, 被 殺 死 及 自 殺 者 共 216 人 事 件 發 生 之 後,5 月 6 日 霧 社 事 件 生 還 者 被 強 制 移 居 川 中 島 ( 今 互 助 村 清 流 部 落 ) 但 是 這 些 生 還 者 心 有 未 甘,7 月 27 日,4 名 移 居 川 中 島 的 荷 戈 社 壯 丁 就 逃 走, 欲 返 回 霧 社 地 區 報 仇, 後 來 被 捉 回 於 是 在 12 月 15 日, 在 埔 里 虎 子 山 ( 現 臺 灣 地 理 中 心 碑 所 在 地 ) 舉 行 霧 社 群 移 居 川 中 島 者 代 表, 對 今 仁 愛 鄉 所 屬 泰 雅 族 各 群 代 表 的 和 解 式 同 時 新 任 的 臺 灣 總 督 太 田 政 弘 也 在 12 月 28 日 頒 布 理 蕃 政 策 大 綱, 除 了 強 調 理 蕃 需 以 對 蕃 人 之 正 確 理 解 與 蕃 人 之 實 際 生 活 為 基 礎, 而 建 立 方 策 ; 以 及 獎 勵 比 較 集 約 的 定 地 耕, 並 實 行 集 體 移 居 之 外 ; 特 別 強 調 人 物 中 心 主 義, 當 地 警 察, 必 須 選 用 沈 著 厚 重 之 有 精 神 修 養 的 人 物, 優 其 待 遇, 久 其 任 期, 努 力 以 永 遠 確 保 理 蕃 的 效 果 並 於 1932 年 1 月 29 日 對 霧 社 事 件 關 係 警 察 官 論 功 行 賞 另 外, 為 了 不 讓 被 遷 居 者 有 返 回 故 鄉 的 念 頭,8 月 19 日, 日 人 在 霧 社 櫻 臺 集 合 萬 大 群 霧 社 群 道 澤 群 土 魯 閣 群, 舉 行 霧 社 事 件 的 總 決 算, 將 原 屬 霧 社 群, 卻 因 參 加 霧 社 事 件 而 遭 到 遷 村 諸 部 落 的 土 地, 分 割 給 道 澤 土 魯 閣 兩 群, 以 及 同 屬 霧 社 群 之 巴 蘭 塔 卡 南 卡 奇 克 等 社 12 月 時 就 將 土 魯 閣 群 ( 各 社 皆 有, 以 Bulayau 社 為 主 ) 遷 居 至 波 阿 龍 駐 在 所 附 近, 形 成 今 日 的 廬 山 部 落 ; 道 澤 群 ( 所 屬 四 社 各 有 一 半 人 口 被 遷 居, 一 半 人 留 在 原 地 ) 遷 居 至 櫻 駐 在 所 附 近, 形 成 今 日 的 春 陽 村 從 此 霧 社 事 件 的 餘 生 者 一 直 受 到 嚴 密 控 制, 雖 然 很 難 適 應, 卻 被 日 人 當 作 樣 版,1938 年 9 月 28 日, 還 發 動 能 高 郡 內 各 社 青 年 團 員, 到 川 中 島 眉 原 等 先 進 蕃 社 觀 摩, 做 為 日 後 在 本 社 推 動 改 變 社 內 事 務 改 參 考 到 了 1940 年 6 月 11 日, 日 人 興 建 萬 大 水 庫, 巴 蘭 及 塔 卡 南 卡 奇 克 等 三 社 的 耕 地 遭 到 淹 沒, 也 被 遷 至 今 中 原 部 落, 至 此 被 稱 為 霧 社 群 的 主 要 部 落, 卻 都 離 開 了 他 們 的 祖 居 地 七 結 論 霧 社 事 件 雖 然 已 經 過 去 了 六 十 五 年, 它 的 印 象 仍 然 鮮 活 的 留 在 每 一 個 曾 經 參 與 者 與 遺 族 的 腦 海 中, 今 天 對 於 我 們 來 說, 這 個 事 件 或 是 這 段 歷 史, 當 然 是 在 特 殊 的 131

27 匙 空 背 景 與 條 件 下 發 生 的, 因 此, 對 於 後 人 最 大 的 意 義 是 如 何 自 其 中 找 出 事 情 發 生 的 原 因, 並 自 其 中 求 取 教 訓, 讓 同 樣 的 事 情 永 遠 不 再 發 生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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