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 片 战 争 开 始, 广 州 人 民 激 于 义 愤, 将 该 医 院 捣 毁 1, 合 信 转 去 上 海, 并 协 助 洛 克 哈 特 主 持 一 所 医 馆, 即 后 来 的 仁 济 医 馆 185 9' 年 返 回 英 国, 1873 年 患 病, 在 英 去 世 合 信 在 华 期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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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 合 信 西 医 五 种 及 在 华 影 响 起 瑛 珊 多 年 前 因 工 作 需 要 了 解 一 些 有 关 西 方 医 学 传 入 的 问 题, 为 此 我 浏 览 过 一 些 有 关 书 籍, 其 中 英 国 人 合 信 (Benjamin Hobson) 的 医 学 著 作, 我 认 为 对 推 动 我 国 近 代 西 洋 医 学 的 发 展 是 一 个 重 要 的 开 端 一 合 信 生 平 和 著 作 合 信 1816 年 生, 曾 在 英 国 伦 敦 医 院 习 医 1839 年 受 伦 敦 会 委 派 来 华, 初 入 澳 门, 协 助 威 廉 洛 克 哈 特 (William Lockart) 从 事 医 务, 根 据 容 嗣 所 著 西 学 东 渐 记 记 载, 容 阁 少 年 时 即 在 澳 门 从 合 信 ( 本 文 作 者 按 z 原 书 译 为 " 霍 白 生 " ) 在 医 院 工 作 两 个 月, 终 日 " 样 臼 丁 丁, 制 药 膏 丸 散 ", 以 后 才 经 合 信 介 绍 入 玛 礼 逊 学 校 学 习 后 鸦 片 战 争 开 始, 洛 克 哈 特 随 军 去 舟 山 至 1843 年, 香 港 医 药 传 道 医 院 开 院, 合 信 掌 理 院 务 1845 年 返 回 英 国 时 其 妻 去 世 至 1847 年 再 度 来 华, 与 当 时 有 名 的 传 教 士 和 鸦 片 战 争 充 当 英 方 头 目 的 小 马 礼 逊 (John Robert Morrison) 之 女 结 婚 1848 年 伦 敦 会 理 事 决 定, 为 了 发 展 传 教 事 业, 在 广 州 西 关 外 金 利 串 建 立 惠 爱 医 馆, 6 月 开 馆, 合 信 掌 理 馆 务 根 据 记 载 r 1850 年 全 年 病 人 总 数 有 名 1 了 但 是, 1856 年 咸 丰 六 年 ) 因 第 二 次 1 玉 言 民 伍 连 德 中 国 医 史 盏, 下 篇, 第 5 掌 年 著, 未 刊 译 本. 67

2 鸦 片 战 争 开 始, 广 州 人 民 激 于 义 愤, 将 该 医 院 捣 毁 1, 合 信 转 去 上 海, 并 协 助 洛 克 哈 特 主 持 一 所 医 馆, 即 后 来 的 仁 济 医 馆 185 9' 年 返 回 英 国, 1873 年 患 病, 在 英 去 世 合 信 在 华 期 间, 先 后 在 广 州 和 上 海 译 著 六 部 介 绍 西 洋 医 学 或 有 关 的 书 籍 即 1851 年 出 版 的 全 体 新 论 人 1855 年 出 版 的 博 物 新 编 川 1857 年 出 版 的 西 医 略 论 和 1858 年 出 版 的 内 科 新 说 妇 婴 新 说 )>, 另 外, 尚 著 有 华 英 医 学 辞 典 上 述 六 书, 除 华 英 医 学 辞 典 未 见, 其 它 五 种 流 行 甚 广, 通 称 西 医 五 种 或 合 信 五 种 现 就 其 五 种 医 书 主 要 内 容 介 绍 如 下 z 一 全 体 新 论 >>, 1851 年 ( 咸 丰 元 年 ) 在 广 州 撰 著 出 版, 题 " 英 国 医 士 合 信 民 著, 南 海 陈 修 堂 同 撰 ", 该 书 序 称 E " 凡 天 下 之 物, 莫 不 有 理, 惟 理 有 未 穷, 即 知 有 不 尽, 若 能 穷 理 有 据, 则 不 论 何 人 言 之, 皆 当 信 之 盖 人 同 此 心, 而 dil 同 此 理, 固 不 得 异 其 人 而 并 异 其 理 也 予 来 粤 有 年, 施 医 之 暇, 时 习 华 文, 每 见 中 土 医 书 所 载 骨 肉 脏 腑 经 络, 多 不 知 其 体 用, 辄 为 掩 卷 叹 惜, 夫 医 学 一 道 工 夫 甚 钮, 关 系 非 轻, 不 知 部 位 者, lw 不 知 病 源 F 不 知 病 源 者, 即 不 明 治 法 予 自 弱 冠 业 医, 于 人 身 脏 腑 部 位, 历 经 剖 骸 看 验, 故 一 切 体 用 倍 悉 其 详, 近 得 华 友 陈 修 堂 相 助, 乃 集 西 国 医 谱 参 互 考 订 删 繁 撮 要, 译 述 成 书, 颜 曰 全 体 新 论 >> " 观 此 序 得 知 合 信 这 部 译 著 是 集 合 当 时 一 些 西 医 书 籍 图 谱, 由 在 华 友 人 陈 修 堂 协 助 译 述 的, 故 署 " 同 撰 " 该 书 不 分 卷, 共 计 有 z 身 体 略 论 全 身 骨 体 论 面 骨 论 脊 骨 胁 骨 论 手 骨 论 民 骨 盘 及 足 骨 论 肌 肉 功 用 论 脑 为 全 体 之 主 论 眼 官 部 位 论 眼 官 妙 用 论 耳 官 妙 用 论 手 鼻 口 官 论 脏 腑 功 用 论 血 脉 管 泪 血 管 论 血 脉 运 行 论 等 共 39 论, 附 图 200 余 幅, 是 一 部 主 要 阐 述 解 剖 生 理 学 的 书 籍 全 书 最 重 要 的 是 详 细 介 绍 了 人 体 骨 髓 部 位 脏 腑 功 能, 肌 肉 脑 五 官 功 用 特 别 是 其 中 还 介 绍 了 哈 斐 ( Wil1iam 1 王 韬 c:~ 因 文 录 外 编 ' 卷 十 一. 英 医 合 信 民 传. 68

3 Harvey 今 译 哈 维, 1578 一 1657 ) 血 液 循 环 学 说 察 肌 肉 组 织, 人 脑 重 量 与 其 它 动 物 脑 重 量 比 较 更 为 发 达 等 论 说, 这 些 在 当 时 的 中 国 是 仅 见 的 虽 然 早 在 明 季 末 叶 天 主 教 士 罗 雅 谷 ( Jacobus Rho ) 等 人 著 译 的 人 身 图 说 和 教 士 邓 玉 函 (Joannes Terrenz) 著 译 的 泰 西 人 身 说 概 >>, 曾 在 中 国 有 抄 本 流 传, 但 就 所 介 绍 的 人 体 解 剖 论 述, 从 内 容 详 尽, 所 附 图 绘 精 致 而 论, 合 信 著 作 远 超 前 人 全 体 新 论 出 版 后, 1853 年 ( 咸 丰 三 年 ) 当 时 两 广 总 督 叶 名 琛 曾 为 该 书 写 了 一 个 " 赞 " 内 称 z " 泰 西 合 信 民 著 全 体 新 论 >>, 绘 图 最 为 详 明 首 列 全 体, 次 分 列 各 体, 计 图 二 百 七 十 有 一, 粤 东 金 利 埠 惠 爱 医 局 有 石 刻 本, 余 因 按 原 式 分 刻 八 幅, 列 之 坐 右, 以 便 省 览, 且 资 持 赠, 欲 究 心 医 理 者, 晓 然 于 内 外 隐 显 之 本 源, 实 足 为 望 闯 问 切 之 辅 助 云 尔 系 以 赞 日 s 万 灵 备 具, 细 验 全 身, 中 边 分 析, 表 里 详 陈, 由 形 识 性, 似 妄 实 真, 图 称 创 见, 术 逊 仁 人 " 可 见, 作 为 两 广 总 督 叶 名 琛 对 于 这 本 书 图 文 并 茂, 是 相 当 赞 誉 的, 认 为 是 对 中 国 医 学 四 诊 的 辅 助 二 博 物 新 编 队 1855 年 ( 咸 丰 五 年 在 1 广 州 撰 著 出 版, 署 " 英 国 医 士 合 信 著 " 共 分 三 集, 初 集 包 括 地 气 论 热 论 水 质 论 光 论 电 气 论 五 部 份 二 集 包 括 天 文 略 论 地 球 论 昼 夜 论 行 星 论 四 大 洲 论 地 球 亦 行 星 论 月 轮 圆 缺 论 月 蚀 定 例 论 等 27 论 三 集 包 括 鸟 兽 略 论 猴 类 象 类 犀 类 虎 类 论 以 及 论 骆 驼 胎 生 鱼 论 无 翼 禽 论 涉 水 鸟 等 16 论 从 上 可 见, 该 书 内 容 相 当 广 泛, 己 涉 及 近 代 早 期 多 门 科 学 知 识 如 初 集 所 述 五 部 分, 论 述 有 z 人 类 生 存 于 天 地 与 养 ( 氧 ) 气 轻 ( 氢 ) 气 谈 ( 氮 气 炭 ( 碳 ) 气 之 关 系 还 有 当 时 的 科 学 成 就, 如 风 雨 针 ( 表 ) 寒 暑 针 ( 表 轻 气 球 蒸 汽 机 火 轮 车 等 天 体 自 然 现 象, 如 日 晕 月 晕 海 市 屡 楼 虹 霓 等 方 面 的 科 学 认 识, 以 及 早 期 电 气 知 识 二 集 主 要 介 绍 的 是 天 体 物 理 学 方 面, 如 天 文 镜 对 天 体 的 观 察, 行 星 与 地 球 之 关 系, 地 球 侧 倚 圄 69

4 日 成 为 四 季 月 轮 环 地 成 朔 望 和 日 蚀 月 蚀 理 论 等 三 集 为 动 物 学 共 附 图 百 余 幅 这 些 西 方 科 学 知 识, 在 此 以 前 尚 很 少 有 人 作 过 较 系 统 之 介 绍, 如 明 清 之 际 教 士 汤 若 望 明 代 学 者 王 肯 堂, 王 徽 等 人 著 述 中, 虽 然 有 过 一 些 天 文 历 法 知 识 的 介 绍, 但 比 较 博 物 新 编 >>, 所 介 绍 的 内 容 广 泛 和 深 刻 就 远 远 不 如 了 博 物 新 编 反 映 了 当 时 西 方 科 学 的 新 进 展 今 天 看 来, 虽 不 免 仍 嫌 粗 疏, 可 是 当 时 对 我 国 知 识 界 来 说 则 是 一 部 启 蒙 发 眠 的 读 物 因 此 它 对 于 我 国 知 识 界 了 解 西 方 科 学 的 事 实, 是 一 个 重 要 开 端 这 部 书 虽 然 直 接 涉 及 西 方 医 学 的 内 容 并 不 多 但 是, 陈 垣 先 生 曾 指 出 s " 夫 博 物 新 编 者, 即 寻 常 医 学 校 之 物 理 化 学 动 植 物 学 也 全 体 新 论 者, 即 解 剖 生 理 学 也 于 此 不 卒 业, 不 足 以 读 内 外 诸 科 也 "1 三 西 医 略 论 人 1857 年 ( 咸 丰 七 年 ) 在 上 海 时 撰 著 出 版, 分 上 中 下 三 卷 署 " 英 国 医 士 合 信 民 著, 江 宁 管 茂 才 向 撰 " 上 卷 包 括 医 学 总 论 中 西 医 学 论 审 证 论 药 物 论 食 物 论 致 病 有 由 论 炎 症 论 服 疮 论 溃 疮 论 死 肉 证 论 汤 火 伤 论 外 伤 论 等 17 论 中 卷 包 括 骨 证 论 交 节 症 折 断 骨 总 论 诸 骨 折 断 论 脱 骨 论 头 脑 伤 论 脑 部 炎 证 论 脊 髓 病 论 眼 症 论 耳 鼻 口 舌 等 症 胸 部 外 伤 肚 腹 外 伤 乳 症 小 肠 癌 症 胚 门 症 溺 器 症 肾 囊 症 急 救 症 治 戒 鸦 片 烟 瘾 论 等 19 论 下 卷 论 药 物, 包 括 膏 药 门 丸 药 门 药 散 门 药 水 门 药 酒 药 油 等 六 门 上 中 卷 附 有 头 颅 足 手 割 治 手 术, 面 痛 肉 瘤 割 治 图, 伤 口 缝 合 包 扎 止 血, 以 及 各 种 骨 折 治 疗 图, 眼 科 疾 病 手 术 唇 瘤 缺 唇 食 管 哽 物 治 疗 膀 眈 结 石 小 肠 癌 病 等 生 理 病 理 手 术 图 器 械 图 400 余 幅 卷 下 附 有 醉 仙 桃 辑 粟 花 斑 萤 克 茶 金 鸡 纳 图 等 10 余 幅 该 书 " 医 学 总 论 " 称 z " 余 曾 考 究 人 身 体 用, 著 有 全 体 新 论 一 卷, 未 及 方 药 治 法, 兹 特 增 作 一 书, 略 1 陈 垣 4 论 江 督 考 试 医 生 盏, 我 医 学 卫 生 报 :.. 第 三 四 期 年 出 版. 70

5 论 审 证 施 治 之 法, 乃 选 泰 西 各 国 医 学, 历 经 考 验 有 据, 可 与 中 国 参 互 并 用 者 译 述 成 书 " 可 见 本 书 著 作 之 意 在 于 对 4 全 体 新 论 E 之 补 充 前 刊 之 书 全 述 解 剖 生 理, 本 书 则 重 在 论 述 常 见 病 之 治 疗, 而 于 外 科 手 术 记 载 尤 详 四 妇 婴 新 说 >>, 1858 年 ( 咸 丰 八 年 ) 撰 著 出 版 的, 署 " 英 国 医 士 合 信 民 著, 江 宁 管 茂 才 同 撰 " 主 要 内 容 是 论 述 妇 产 和 儿 科 治 疗 医 学 全 书 未 分 卷, 计 有 总 论 子 宫 精 珠 总 论 月 经 月 经 病 症 白 带 证 论 旺 振 胚 胎 论 受 胎 证 据 辨 草 了 胎 法 论 男 女 不 生 育 之 故 论 半 产 论 分 娩 之 期 论 临 产 时 变 证 论 胎 盘 不 出 论 产 后 于 宫 放 缩 论 产 后 腹 痛 血 露 论 产 前 后 血 崩 证 论 接 生 之 法 论 产 后 证 论 乳 论 小 儿 宜 忌 论 婴 儿 出 生 论 小 儿 初 生 时 病 证 论 生 牙 换 牙 麻 证 论 症 证 论 水 症 种 症 论 等 32 论 附 骨 盘 图 子 宫 内 外 图 子 宫 部 位 图 儿 在 母 腹 图 胎 盘 图 儿 头 先 出 图 儿 面 先 出 罔 儿 臀 先 出 图 儿 手 先 出 图 入 手 转 儿 图 助 令 儿 头 易 出 图 转 几 脚 先 出 图 手 脚 脐 带 齐 出 图 临 产 侧 视 子 宫 图 儿 臀 先 出 图 儿 脚 脐 带 先 出 图 胎 盘 拦 阻 图 存 胎 图 ( 双 胞 胎 存 生 胎 盘 图 婴 儿 脉 管 脐 带 图 婴 儿 囱 门 图 等 41 幅 另 附 选 用 方 药, 包 括 膏 丸 散 药 水 药 酒 药 油 30 余 种 值 得 称 道 的 是, 本 书 论 说 以 解 剖 生 理 为 基 础, 如 论 月 经, 本 书 指 出 s 晶 月 经 者, 子 宫 所 生 之 液, 以 备 胎 孕 之 需 者 也, 自 经 至 迄 经 绝, 约 历 三 十 年 经 至 迟 早, 视 乎 国 土 寒 热 寒 则 迟 至, 热 则 早 至 英 国 地 寒, 十 三 至 十 六 岁 经 至 者 居 多 印 度 地 热, 十 一 岁 至 者 居 多 大 约 以 十 四 五 岁 为 适 中 焉 " 又 说 z " 近 北 极 之 国, 四 时 皆 寒, 有 妇 人 二 十 岁 至 二 十 四 岁 始 行 经, 六 十 尚 能 生 子 者 " 这 些 论 说 与 我 国 内 经 所 言 " 二 七 而 天 要 至 ", " 七 七 天 要 竭 " 的 说 法, 是 有 差 异 的 我 国 内 经 论 说 是 根 据 中 原 地 理 气 候 等 各 种 条 件 总 结 的 认 识, 而 妇 婴 新 说 P 所 介 绍 的 则 是 从 世 界 范 围 不 同 地 理 气 候 寒 热 为 月 经 迟 至 早 至 为 依 据 71

6 的 这 与 我 国 医 学 论 说 相 比 从 视 野 深 度 上 似 乎 有 更 广 泛 深 刻 的 一 面 关 于 妇 女 娃 振 记 载 详 尽, 对 临 产 接 产 的 记 述, 自 临 产 征 兆, 至 临 产 子 宫 敛 缩, 胞 衣 欲 离, 母 腹 之 痛, 胎 儿 自 母 腹 落 入 民 盘, 产 出 过 程, 接 生 法, 产 后 各 种 常 见 症, 小 儿 初 生 病 症 等 都 有 记 述 书 的 最 后 部 份 为 种 症 论, 这 是 继 道 光 年 间 邱 浩 川 所 著 引 症 略 >> ( 1829 年 著 成 ) 之 后, 有 关 牛 症 接 种 知 识 的 全 面 介 绍 自 牛 症 之 发 明, 在 欧 洲 之 推 广, 继 在 中 国 粤 东 之 应 用 历 史, 以 及 取 症 浆 法, 种 症 法 等, 记 述 较 引 症 略 更 有 临 床 应 用 价 值 五 内 科 新 说 >>, 1858 年 ( 咸 丰 八 年 ) 出 版, 上 下 二 卷, 亦 署 " 英 国 医 士 合 信 民 著, 江 宁 管 茂 才 同 撰 ", 为 合 信 返 回 英 国 前 之 最 后 著 作 合 信 序 称 = " 内 科 新 说 所 论 审 证 用 药 之 法, 皆 取 欧 罗 巴 医 书, 择 其 要 义, 译 以 唐 文 " 可 见 本 书 之 著 译, 亦 是 合 信 取 当 时 西 方 医 学 书 籍, 通 过 管 茂 才 的 笔 记 而 撰 成 的 上 卷 计 有 z 总 论 病 源 及 治 法 论 饮 食 消 化 之 理, 血 运 行 论 医 理 杂 述 炎 证 论 血 证 论 水 证 论 热 证 论 发 黄 证 论 在 证 论 头 痛 癫 狂 心 病 证 论 肺 病 证 论 等 26 论 卷 下 为 东 西 本 草 键 要 记 述 西 医 药 剂, 包 括 补 剂 补 火 之 剂 小 儿 暖 胃 之 剂 补 喉 之 剂 补 胃 之 剂 收 敛 之 剂 发 表 之 剂 泻 剂 微 利 之 剂 利 小 便 之 剂 止 痛 之 剂 去 痰 之 剂 润 皮 之 剂 暖 皮 之 法, 去 毒 气 之 法 等 这 部 份 药 剂 所 包 括 的 方 面, 与 中 医 所 谓 宜 通 排 泻 轻 重 滑 涩 燥 湿 十 剂, 很 有 相 似 之 处 至 于 药 物 内 容 除 亦 取 金 石 草 木 以 及 动 物 药 外, 己 兼 有 化 学 类 药 物 如 该 书 记 载 的 磺 强 水, " 取 硫 黄 九 扑 硝 一, 下 承 以 水, 燃 烧 多 次, 渐 成 " 又 说 E 磺 强 水 与 苏 打 合 则 为 元 明 粉, 与 铜 合 则 为 胆 矶, 与 铁 合 则 为 青 矶 等 有 些 药 物 所 记 应 用 中 西 相 同, 但 对 性 味 认 识 则 有 不 同 如 该 书 谓 z " 草 术 之 类, 昧 苦 者 多 补, 如 鸥 哪 黄 连 是 也 " 这 与 中 医 认 为 黄 连 性 昧 苦 寒, 去 中 焦 湿 热 认 识 是 不 同 的 至 于 该 书 记 载 说 " 元 明 粉 多 服 则 利 大 便, 少 服 利 小 便 此 外 如 夜 苓 择 泻 车 前 子 之 类, 具 可 酌 用 " 的 记 载, 则 与 中 医 用 药 很 有 72

7 相 似 之 处 另 外, 该 书 还 认 为 有 不 少 中 国 药 物 并 无 药 用, 如 谓 z " 若 夫 狗 马 之 肉, 食 之 伤 人 龙 骨 虎 骨 犀 牛 角 持 羊 角 象 牙 象 皮 瞻 酥 蚕 退 龟 板 鳖 甲 金 银 宿 云 母 石 磁 石 玻 咱 珍 珠 白 石 英 紫 石 英 滑 石 各 物, 中 土 所 习 用, 其 实 毫 无 功 力 " " 又 有 污 秽 之 物, 如 人 中 黄 金 汁 人 中 白 童 便 秋 石 紫 河 车 红 铅 兔 屎 夜 明 砂 龟 尿 鸽 粪 怪 毒 之 物, 蛇 蝠 眼 蛤 五 灵 脂 班 蚓 之 类, 即 无 大 害, 亦 断 无 益, 皆 不 应 收 入 本 草, 医 者 切 勿 妄 用 " 这 些 说 法 与 我 国 本 草 记 述 相 差 很 远 当 然 有 些 指 滴 也 是 对 的, 诸 如 红 铅, 正 直 的 中 医 也 是 反 对 应 用 的 其 他 如 龟 尿 鸽 粪 金 汁 之 类, 本 草 虽 有 记 述, 但 中 医 临 床 则 殊 少 应 用 这 或 远 在 一 二 百 年 前, 民 间 医 生 稀 少, 偶 有 急 病 患 者 或 经 一 用, 但 这 绝 非 中 国 本 草 正 规 常 用 药 至 于 其 它 药 物, 历 代 本 草 多 所 记 述, 为 临 床 用 药 经 验 积 累, 有 的 药 效 显 著, 绝 非 " 无 益 " 之 品 合 信 当 时 著 书, 着 意 强 调 西 医 药 比 较 中 医 药 更 为 合 理, 是 以 才 有 前 面 的 许 多 议 论, 这 在 当 时 历 史 条 件 下, 一 种 新 的 医 学 体 系 传 入 中 国 的 时 刻, 是 不 足 为 奇 的 合 信 著 作 的 " 同 撰 " 者 综 观 上 述 五 书, 前 二 部 为 合 信 于 1851 年 至 1856 年 在 广 州 时 撰 述, 其 中 博 物 新 编 未 署 同 撰 人 姓 名 另 一 部 全 体 新 论 署 " 南 海 陈 修 堂 同 撰 " 其 余 三 部 书 都 是 在 1857 年 和 1858 年 在 上 海 撰 成, 署 " 江 宁 管 茂 材 同 撰 " 博 物 新 编 是 介 绍 自 然 科 学 方 面 的 综 合 性 书 籍, 内 容 涉 及 物 理 机 械 天 体 和 动 物 学, 但 对 植 物 矿 物 和 化 学 则 没 有 或 很 少 涉 及 因 此 该 书 还 不 能 算 是 全 面 介 绍 西 方 自 然 科 学 知 识 领 域 的 书 籍 该 书 未 写 同 撰 者 姓 氏, 同 时 也 无 序 言, 可 能 是 帮 助 合 信 著 书 译 为 华 文 的 人 数 不 止 一 二 人 的 原 故 因 此, 未 能 署 明 华 人 " 同 撰 " 者 姓 名 至 于 合 信 的 第 一 部 著 作 全 体 新 论 >>, 其 " 同 撰 " 者 " 南 海 陈 修 堂 " 身 世 现 已 难 考 他 可 能 是 一 位 通 晓 中 国 医 学, 同 时 又 对 西 73

8 方 医 学 很 感 兴 趣, 并 有 相 当 文 字 能 力 的 人 全 体 新 论 和 << 1 '.g 物 新 编 一 样, 如 无 对 西 方 科 学 知 识 饶 有 兴 趣 的 人 共 同 撰 述 和 翻 译, 恐 怕 是 很 难 完 成 的 根 据 合 信 全 体 新 论 序 i 称 z 该 书 完 成, 是 经 陈 修 堂 协 助, " 集 西 国 医 谱, 参 互 考 订, 复 将 镜 连 骨 髓 及 纸 塑 人 形, 与 之 商 榷 定 论, 删 繁 撮 要, 译 述 成 书 " 的 该 书 所 附 数 百 幅 图 绘, 据 记 载 是 当 时 一 位 名 周 学 ( 号 而 堂 ) 的 24 岁 青 年 绘 制 的 周 学 信 奉 基 督 教, 记 载 说 s 周 学 在 广 州 的 教 会 医 院 里 受 洗 归 主, " 合 信 医 生 请 周 先 生 为 他 所 译 的 一 本 生 理 教 科 书 描 绘 插 画 '1 以 时 间 地 点 而 言, 这 里 提 到 的 生 理 教 科 书 >>, 无 疑 指 的 就 是 全 体 新 论 >>. 因 为 除 此 而 外, 当 时 在 广 州 并 无 第 二 书 现 在 我 们 从 绘 图 技 巧 笔 线 来 看. << 博 物 新 编 和 全 体 新 论 的 绘 图, 同 出 于 周 学 之 手 是 很 有 可 能 的 这 些 图 虽 然 谈 不 上 非 常 精 确, 但 也 还 是 比 较 细 致 的, 每 l 幅 图 附 文 字 说 明, 使 人 增 加 读 书 兴 趣 至 于 合 信 在 上 海 时 间 共 同 撰 译 医 书 的 管 茂 材, 向 来 很 少 有 人 提 及, 应 该 说 这 个 人 对 于 推 动 西 方 医 学 在 我 国 传 播, 与 陈 修 堂 一 样, 都 是 很 有 贡 献 的 人 物 管 茂 材 的 " 茂 材 ", 是 " 秀 才 " 之 意 真 名 管 嗣 复, 号 小 异, 今 南 京 人 其 父 管 同 是 桐 城 派 著 名 文 人 管 小 异 经 人 介 绍 与 合 信 合 作 翻 译 医 书, 只 用 一 年 时 间, -< ) << 西 医 略 论 和 妇 婴 新 说 即 完 成 次 年 叉 译 成 内 科 新 说 辈, 所 用 时 间 不 多, 文 理 通 顺 管 小 异 曾 入 英 人 麦 都 思 ( W H Medhv!rst ) 所 办 的 墨 海 书 馆 工 作, 当 时 在 该 馆 的 还 有 我 国 近 代 著 名 学 者 王 韬 李 善 兰 等 这 些 人 朝 夕 相 处, 思 想 学 术 当 有 一 致 之 必 根 据 王 韬 日 记 川 己 载, 合 信 离 开 上 海 返 回 英 国 时 间 是 在 咸 丰 八 年 ( 1858 年 ) 12 月 18 日, 王 韬 曾 至 黄 浦 江 边 相 送 行 前 一 天, 合 信 曾 将 所 著 五 种 书 相 赠 王 韬. << 王 南 日 记 认 为 该 五 种 书 " 军 1 4 中 华 最 早 布 道 者 梁 发 :Þ. < 近 代 史 资 料 罪, 1979 年 第 2 期. 74

9 墨 简 沽, 讲 论 精 贱, 真 传 作 也 ' 后 来 王 韬 友 人 孙 吟 秋 向 他 借 去 西 医 略 论 人 内 科 新 说 全 体 新 论 >>, 王 韬 深 为 不 满, 认 为 是 无 厌 之 求 ", 可 见, 王 韬 于 此 数 书 非 常 珍 爱 但 是 王 插 对 于 管 小 异 帮 助 合 信 所 译 之 书, 也 认 为 是 有 欠 缺 的, 这 就 是 他 曾 在 日 记 中 写 到 " 偶 阅 小 异 所 译 内 科 新 说 >>, 下 卷 为 西 药 本 草, 而 间 杂 中 药 在 其 中 西 药 性 昧, 予 所 未 晓, 而 其 所 用 中 药 治 诸 病 处, 恐 不 甚 效, 予 谓 西 人 于 脏 腑 节 窍, 固 属 剖 析 精 详, 惟 治 华 人 内 症 必 不 验, 因 纯 以 霸 术 故 也 盖 不 独 饮 食 嗜 欲 之 不 同, 秉 体 强 弱 之 有 异 矣 " 可 见, 后 来 王 韬 在 读 内 科 新 说 下 卷 时, 发 现 了 该 书 所 介 绍 的 药 物 不 单 纯 是 西 药, 而 是 把 中 药 也 夹 杂 在 里 面 了 事 实 也 是 这 样. << 内 科 新 说 下 卷 " 药 品 ", 泰 半 在 我 国 本 草 书 籍 均 有 记 载, 如 扑 硝 元 明 粉 儿 茶 苏 木 没 石 子 葡 萄 石 榴 大 蒜 阿 魏 桂 皮 生 姜 甘 草 声 若 廓 香 胡 麻 没 药 乳 香 巴 豆 黄 连 白 术 大 黄 获 苓 茶 酒 之 属, 没 有 记 载 的 只 有 醋 酸, 磺 强 水 盐 强 水 硝 强 水 阿 摩 尼 阿 暗 哗 啦 渣 腊 等 少 数 药 物 这 一 方 面 表 明 当 时 的 西 方 药 物 并 不 特 别 丰 富 s 另 一 方 面, 也 有 可 能 管 小 异 在 译 书 时 由 于 中 医 中 药 观 念 的 深 重, 在 文 字 中 有 意 地 把 中 药 更 为 突 出 起 来 王 韬 日 记 关 于 管 小 异 译 书 有 一 些 很 有 意 思 的 记 载 : 1859 年 3 月 10 日 记 z 川 异 臼 我 就 合 信 之 馆, 修 脯 月 止 十 五 金, 翰 池 ( 名 叶 棠, 小 异 友 人 ) 屡 责 以 贬 价 屈 节, 以 求 合 西 人 我 曾 答 以 来 此 欲 求 西 学, 非 逃 儒 而 入 墨, 不 可 谓 屈 节 人 之 一 身, 本 无 定 价, 迫 于 饥 寒, 何 所 不 可, 不 可 谓 贬 价 惟 我 终 生 不 译 彼 教 中 书, 以 显 悖 圣 人, 则 可 问 此 心 而 无 惭, 对 执 友 而 靡 愧 耳 I " 观 上 述 记 载, 可 以 概 见 当 时 管 小 异 L 给 合 信 译 书, 虽 署 " 同 撰 ", 实 际 迫 于 饥 寒, 受 雇 于 人, 朋 友 责 难, 进 退 维 谷 所 以 表 示 虽 译 书 而 绝 不 " 显 悖 圣 人 " 王 ' 韬 日 记 还 记 载 z 美 国 教 士 禅 治 文 ( Elijah Coleman Bridgman ) 请 管 小 异 修 旧 约 书, 并 译 亚 墨 利 加 志 >>, 小 异 认 为 " 大 悖 儒 教 ", " 竞 辞 不 往 " 75

10 由 上 可 见, 管 小 异 与 合 信 合 作 译 书 时, 他 在 思 想 上 感 情 上 与 合 信 并 非 完 全 一 致 在 内 科 新 说 一 书 有 关 西 方 药 物 的 介 绍 并 无 突 出 特 色, i 主 不 是 没 有 原 因 的 这 些 原 因 是 和 当 时 的 历 史 条 件 紧 密 联 系 着 的, 也 和 管 小 异 译 书 思 想 有 密 切 关 系 如 果 我 们 再 回 头 来 看, 合 信 第 一 部 医 书 全 体 新 论 的 同 撰 人 南 海 陈 修 堂, 虽 然 他 的 身 世 待 考, 他 帮 助 合 信 译 书 的 情 况 也 没 有 看 到 记 载, 但 是 有 一 点 他 和 管 小 异 相 似, 即 陈 修 堂 也 懂 些 中 医 理 论, 受 中 医 药 理 论 观 念 影 响 也 比 较 深 重, 因 此 他 在 译 书 时, 也 自 觉 或 不 自 觉 地 把 中 医 理 论 观 念 运 用 到 所 译 的 书 中 去 了 如 他 在 全 体 新 论 中, 把 脏 腑 的 心 肝 脾 肺 肾 等 统 加 一 " 经 " 字 译 成 心 经 肝 经 脾 经 肺 经 肾 经 等 当 时 的 人 初 看, 西 药 和 中 医 脏 腑 名 称 很 相 似, 而 其 内 容 则 大 不 相 同 这 也 反 映 了 我 国 早 期 翻 译 西 医 书 籍 的 一 些 情 况 三 合 信 医 书 的 影 响 虽 然 合 信 医 书 的 译 述 存 在 前 述 一 些 情 况, 但 是 作 为 19 世 纪 中 期 最 早 全 面 系 统 介 绍 西 方 医 学 的 知 识 丛 书, 流 传 还 是 比 较 广 的 合 信 在 广 州 时 期, 1851 年 4 全 体 新 论 刚 刚 写 成, 除 合 信 所 在 的 惠 爱 医 馆 出 版 外, 广 州 学 者 潘 仕 成 就 将 该 书 又 收 入 他 的 4 海 山 仙 馆 丛 书 中 其 它 几 种 书 也 先 后 在 惠 爱 医 馆 上 海 仁 济 医 馆 墨 海 书 馆 几 次 刊 印 坊 间 亦 屡 有 石 印 本 在 仁 济 医 馆 的 木 刻 本 中, 明 确 刊 有 " 咸 丰 元 年 刊 4 全 体 新 论 >>, 五 年 刊 博 物 新 编 :., 七 年 刊 西 医 略 论 >>, 八 年 刊 妇 婴 新 说 >>, 续 刊 内 科 新 说 >>, 板 片 具 存 上 海 仁 济 医 馆, 如 有 欲 阅 者, 自 备 纸 墨, 就 板 刷 印, 悉 听 其 便, 本 馆 分 文 不 取, 特 白 " 字 样 表 明 当 时 向 华 人 介 绍 合 信 医 书 是 不 遗 余 力 的 在 这 同 时, 日 本 也 在 1857 年 和 1859 年, 分 别 将 全 体 新 论 西 医 略 论 妇 婴 新 说 翻 刻 问 世 这 是 继 16 一 17 世 纪 时 天 主 教 士 向 中 国 输 入 西 方 文 化 之 后 的 又 一 新 的 历 史 开 端, 并 且 对 日 本 也 发 生 影 响 76

11 合 信 著 作 的 出 版, 开 阔 了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眼 界 以 博 物 新 编 而 论, 该 书 所 载 的 许 多 西 方 科 学 成 就, 就 为 我 国 知 识 界 所 注 意 如 清 代 著 名 学 者 俞 槌 ( 曲 圃, 1821 一 1907 ), 在 他 撰 著 的 春 在 堂 随 笔 >> ( 1865 撰 成 卷 一, 就 提 到 了 博 物 新 编 记 述 的 电 气 制 辉 字 画 铜 版 该 书 记 称 z " 西 人 有 医 士 名 合 信 者 著 博 物 新 编 >>, 内 载 有 用 电 气 制 炼 字 画 铜 版 之 法, 其 有 旧 样 者, 即 以 白 蜡 印 旧 样 为 模, 若 作 新 样 者, 即 以 白 蜡 捻 成 一 版, 画 工 用 刀 笔 划 刻 山 水 人 物 于 蜡 板 上, 画 成 之 后, 再 以 黑 铅 屑 薄 惨, 划 痕 乃 用 铁 线 一 条 长 约 二 尺, 一 端 穿 插 蜡 版, 一 端 穿 系 糯 错 ( 按 博 物 新 编 原 注 z " 精 椅 之 质, 类 似 自 铅, 出 自 外 国 " ) 数 片, 复 用 清 水 两 盘, 一 浸 蜡 版, 一 浸 精 倚 精 椅 之 盘 调 以 磺 强 水, 蜡 版 之 盘, 撒 胆 矶 浸 之 精 崎 为 强 水 所 化, 即 有 电 气 发 出, 由 铁 线 传 递 于 胆 矶 水 中, 胆 矶 被 电 气 所 迫, 矶 质 渐 化, 即 有 红 铜 结 积 于 腊 版 上, 三 数 日 后, 铜 板 厚 结 二 三 分. 许, 取 出, 刮 去 白 蜡, 则 铜 版 铮 铮, 凹 凸 成 章, 几 疑 有 鬼 斧 神 工 之 妙 也 按 此 法 以 之 刷 印 书 籍 最 佳, 闻 沪 上 已 有 试 为 之 者, 未 知 成 否, 故 记 于 此 " 上 述 文 字, 俞 描 引 自 搏 物 新 编 电 气 论 >> 0 " 电 气 ", 在 19 世 纪 60 年 代 的 我 国 人 民 来 说 还 是 很 生 疏 的 用 电 气 制 蜡 版, 更 是 前 所 未 闻, 俞 槌 能 留 心 记 录, 说 明 当 时 他 在 知 识 领 域 对 于 西 方 科 学 知 识, 还 不 是 拒 不 接 受, 而 是 产 生 很 大 兴 趣, 这 在 当 时 历 史 条 件 下, 应 该 说 思 想 是 开 明 的 不 仅 如 此, 合 信 博 物 新 编 以 其 内 容 的 丰 富 和 很 强 的 实 用 性, 还 促 成 我 国 第 一 艘 轮 船 的 建 成 我 国 近 代 著 名 的 科 学 家 徐 寿 ( 雪 村 ) 华 蒲 芳 若 订 ) 在 看 到 博 物 新 编 记 载 的 蒸 汽 机 原 理 后, 非 常 感 兴 趣, 他 们 根 据 曾 国 藩 的 命 令 建 造 轮 船, 按 照 博 物 新 编 的 图 样, 先 制 成 小 样, 推 求 动 理, 测 算 汽 机, 于 1865 年 建 成 二 十 五 吨 轮 船, 长 五 十 余 尺, 每 小 时 可 行 40 余 里, 名 为 " 黄 鹊 " 号 这 固 然 是 我 国 徐 寿 华 藉 芳 等 科 学 家, 发 挥 了 高 度 聪 明 才 智 的 缘 故, << 博 物 新 编 对 他 们 智 慧 的 启 77

12 发 也 是 不 能 泯 没 的 至 于 合 信 其 他 几 种 医 书, 影 响 更 大 特 别 是 全 体 新 论 出 版 不 久, 就 受 到 人 们 注 意 我 国 清 代 著 名 医 家 王 士 雄 ( 孟 英 ), 在 1852 年 ( 咸 丰 2 年 整 理 其 曾 祖 父 玉 学 权 重 庆 堂 随 笔 时, 就 曾 提 到 " 近 阅 惠 爱 因 馆 全 体 新 论 云, 世 有 古 今, 地 分 中 外, 人 之 形 貌 各 有 不 同, 至 脏 腑 功 用, 血 气 运 行, 无 少 异 焉! " 又 说 E " 泰 西 合 信 氏 近 著 全 体 新 论 一 书, 谓 脑 为 主 宰, 觉 悟 动 作 之 司, 一 身 之 灵 在 脑, 其 说 较 邓 民 ( 本 文 作 者 按 s 邓 民 指 17 世 纪 人 身 说 概 作 者 教 士 邓 玉 函 更 详 还 说 z "c: 全 体 新 论 云 E 凡 人 一 呼 一 吸, 合 为 一 息, 以 人 身 本 热, 呼 者, 吐 炭 气 也 s 吸 者, 接 天 地 之 生 气 也 故 屏 息 少 倾, 即 佛 郁 不 安, 必 长 嘘 乃 定 " 此 处 对 于 人 体 呼 吸, 呼 出 炭 气, 吸 取 新 鲜 空 气 ( 生 气 ) 已 是 肯 定 的 此 外, 王 士 雄 整 理 重 庆 堂 随 笔 时, 还 刊 用 清 代 学 者 胡 瑶 写 的 " 读 全 体 新 论 >>" 一 文 内 称 z " 人 身 如 树 分 冬 春, 脉 络 为 干 心 为 根 心 涵 灵 液 注 经 隧, 大 而 祖 络 微 而 孙 校 枝 叶 叶 尽 渗 棍, 如 提 如 细 如 丝 纶 人 生 思 索 必 抚 脑, 心 囱 上 下 交 售 武 盘, 黄 庭 宗 旨 仓 顿 字, 古 人 卓 识 超 群 伦 惜 哉 黄 帝 与 岐 伯, 方 书 久 已 遗 三 坟, 詹 詹 灵 枢 数 番 纸, 多 半 厦 鼎 非 原 文, 所 以 扁 鹊 至 今 千 百 载, 上 池 之 水 流 常 混 欧 罗 此 一 编, 创 论 何 纷 耘, 一 一 目 亲 睛, 疏 渝 入 骨 筋 华 倍 之 稿 尚 未 焚, 流 落 海 外 随 烟 云 学 问 要 当 贵 适 用, 岂 以 盼 域 生 区 分 " 这 篇 以 韵 文 形 式 写 的 文 章 与 王 士 雄 前 面 引 述 全 体 新 论 的 文 字, 都 有 相 当 重 要 性 这 就 是 说 全 体 新 论 F 在 刚 刚 发 表 一 年 左 右 的 时 间 里, 王 士 雄 和 胡 琅 等 就 进 行 了 研 究 胡 珉 的 文 章 表 示 了 读 全 体 新 论 后 对 中 医 脏 腑 理 论 已 产 生 新 认 识, 甚 至 表 示 怀 疑 古 老 的 灵 枢 一 半 以 上 是 伪 造 的, 脏 腑 的 位 置 也 不 如 全 体 新 论 所 述 之 准 确, 因 此 提 出, " 学 问 贵 当 要 适 用, 岂 以 盼 域 生 区 分 ", 其 意 向 明 显 认 为 合 信 所 介 绍 的 西 方 医 学, 很 有 启 迪 意 义 王 士 雄 能 在 书 中 引 用 胡 珉 论 说, 至 少 也 反 映 王 氏 思 想 也 注 意 到 胡 78

13 珉 文 章 对 全 体 新 论 的 评 价 有 可 取 之 处 只 是 他 在 书 中 没 有 直 接 表 示 意 见 罢 了 又 如, 清 朝 陆 以 洒 在 1858 年 ( 咸 丰 八 年 写 作 的 冷 庐 医 话 中 也 较 早 的 提 到 了 合 信 医 书 该 书 卷 二 对 合 信 的 西 医 略 论 评 述 说 z " 西 国 医 士 合 信 民 西 医 略 论 略 内 症 而 详 外 症, 其 割 肉 锯 骨 法 皆 中 国 医 人 所 不 敢 用 者, 内 治 之 法, 亦 与 中 国 异 如 治 疤 用 信 石 酒, 霍 乱 用 鸦 片 膏, 棒 脑 滚 酒 和 服, 使 中 国 医 人 用 之 悖 矣 1 " 又 说 产 其 诊 脉 至 数, 验 以 时 衰, 取 其 旋 律 有 准, 谓 华 人 用 鼻 息 呼 肢, 恐 有 迟 速 长 短, 不 如 时 表 之 准 也 ' 这 也 反 映 了 合 信 医 书 发 表 后, 中 国 医 生 所 表 示 的 见 解 要 知 道 陆 以 洒 冷 庐 医 话 刊 在 1858 年, 合 信 西 医 略 论 刊 在 1857 年, 也 就 是 说, 西 医 略 论 刚 刚 刊 行 一 年, 而 陆 以 泪 就 已 有 评 论 并 收 入 到 他 的 书 中 陆 以 泪 对 于 西 医 略 论 所 介 绍 的 西 医 外 科 " 割 肉 锯 骨 " 前 所 未 闻 而 对 治 疤 用 信 石 酒, 霍 乱 病 用 鸦 片 膏 和 棒 脑 滚 酒 和 服, 认 为 与 中 国 治 法 " 大 相 悖 谬 ' 同 时 又 对 西 医 诊 脉 计 时 看 表 未 置 可 否 这 也 表 示 当 时 中 国 医 生 对 于 外 来 医 学 的 普 遍 看 法, 有 闻 所 未 闻 的, 也 有 认 为 是 误 谬 的, 也 有 未 置 可 否 的, 实 际 上 还 是 觉 得 不 无 道 理 的 以 上 所 述 都 是 合 信 医 书 刊 出 一 二 年 左 右 时 所 得 到 的 反 响 这 些 反 响 应 该 说 还 是 不 小 的 至 少 它 在 我 国 医 学 界 已 播 下 对 西 方 医 学 新 认 识 的 种 子, 不 过 这 仅 是 问 题 的 一 方 面, 另 一 方 面 由 于 我 国 医 学 渊 远 流 长 自 成 体 系, 一 些 医 家 对 于 合 信 医 书 所 述 之 内 容, 也 曾 存 在 很 多 不 同 看 法 一 般 都 是 以 中 西 比 较 或 汇 通 论 说 为 依 据 的 比 如 写 作 于 光 绪 十 三 年 ( 1887 ) 四 川 罗 定 昌 所 撰 脏 腑 图 说 证 治 合 璧 >> ( 叉 名 中 西 医 桦 >> ) 该 书 卷 中 " 井 言 " 讲 到 " 西 医 书 皆 石 印, 存 上 海 书 局, 颇 难 购 觅, 余 心 艳 之, 逢 人 辄 询, 己 逾 两 载, 丙 戊 夏 ( 1886 ) 购 获 二 书, 如 获 拱 壁 " 所 调 " 二 书 ", 其 中 之 一 就 是 4 合 信 五 种 >>, 另 一 种 指 道 光 年 间 出 版 的 王 清 任 医 林 改 错 >> ( 按 玉 清 任, 宇 勋 臣, , 他 为 了 了 解 人 体 脏 腑 先 后 曾 79

14 在 深 州 义 摞 观 察 露 脏 之 儿 童 尸 体, 其 后 在 北 京 又 观 察 了 受 刑 犯 入 尸 体 脏 腑 器 官 位 置, 描 绘 图 形, 后 著 成 医 林 改 错 一 书 ) 罗 定 昌 将 合 信 医 书 与 玉 清 任 医 书 有 关 脏 腑 论 说 和 解 剖 图 形 对 照 刊 载, 并 评 论 说 s " 阅 王 熟 臣 所 绘 脏 腑 不 及 合 信 氏 之 详, 合 信 氏 所 论 病 情 不 及 王 熏 臣 之 正, 然 皆 各 有 所 得, 亦 即 各 有 所 偏 " 又 称 z " 无 如 西 医 之 学, 不 本 中 国 内 经 >>, 只 称 精 囊 子 宫, 而 不 称 肾 脏, 其 指 之 为 肾 者, 仍 沿 中 国 医 书, 以 身 后 之 两 腰 子 属 之, 变 其 名 为 司 溺 之 肾 经, 其 所 谓 男 子 以 藏 精, 女 子 以 系 胞 胎 之 肾 脏, 则 绝 口 不 言 中 西 之 不 同 者 此 也 " 罗 定 昌 本 人 并 未 见 过 尸 体 脏 腑, 他 只 从 主 观 认 识 出 发, 对 合 信 与 王 熟 臣 论 说 就 发 出 这 些 评 论, 实 在 是 依 据 太 不 足 了 更 可 笑 的 是, 罗 定 昌 还 自 己 绘 了 一 个 " 丹 " 字 图, 用 " 丹 " 字 表 示 男 女 肾 脏 居 于 中 央, 他 认 为 这 个 构 想 和 合 信 王 熟 臣 论 说 有 相 同 之 处 他 自 称 " 闭 门 造 车, 出 门 合 辙, 何 快 如 之 ", 这 实 在 是 自 欺 之 谈 意 在 宣 扬 自 己, 根 本 没 有 认 真 了 解 中 医 学 基 础 理 论 的 要 点, 更 没 有 弄 懂 合 信 与 王 前 臣 论 述 的 实 际 内 容 因 此 该 书 在 学 术 上 谈 不 上 有 什 么 学 术 意 义, 只 是 该 书 却 反 映 了 早 期 某 些 人 对 合 信 医 书 的 错 误 认 识 再 有 就 是 成 书 于 1892 年 ( 光 绪 18 年 四 川 唐 宗 海 ( 容 Jq ) 写 的 中 西 汇 通 医 经 精 义 顾 名 思 义, 既 称 " 中 西 汇 通 " 也 就 是 认 为 西 医 学 理 论 有 可 取 之 处 所 以 才 用 以 汇 通 解 释 医 经 该 书 写 作 时, 欧 美 在 华 医 士 已 译 出 很 多 种 西 医 书 籍, 唐 宗 海 可 能 多 有 参 考, 故 其 书 对 于 包 括 合 信 在 内 的 医 书 统 称 " 西 医 " 而 实 际 上, 唐 氏 的 著 作 主 要 针 对 讨 论 问 题 的 对 象, 又 都 是 以 合 信 医 书 为 主 有 一 些 绘 图, 如 " 血 脉 图 " 等, 也 是 引 自 合 信 医 书 在 讨 论 中, 唐 氏 针 对 全 体 新 论 >> " 脑 为 全 体 之 主 论 " 一 节 所 说 的 " 西 国 有 人 尝 将 一 兔, 割 开 脊 骨, 见 髓 柱 之 前 后 根, 试 触 其 前 根, 兔 必 缩 动, 因 前 根 司 运 动 若 触 其 后 根, 兔 必 呼 叫, 因 后 根 司 觉 悟, 而 知 痛 也 " 一 节 唐 宗 海 指 出 s 西 医 言 " 其 司 知 觉 运 动 者 全 在 80

15 脑 髓, 尝 割 兔 脑 以 此 拟 人, 亦 无 不 然 予 谓 西 医 此 说 非 也, 人 身 破 一 皮 拔 一 毛, 无 不 痛 缩 叫 号 者, 何 必 荆 脑 气 筋 而 后 身 缩 叫 号 哉 I " 由 是 驳 斥 合 信 论 说 类 似 这 样 针 对 性 讨 论 还 有 不 少, 并 认 为 中 医 内 经 与 西 医 脏 腑 理 论 原 无 二 致, 他 的 结 论 是 z 西 医 " 详 形 迹 而 略 气 化 ", 这 比 罗 定 昌 脏 腑 图 说 证 治 合 璧 论 说 已 大 有 进 步, 因 此 唐 氏 书 也 受 到 人 们 的 欢 迎 1933 年 我 国 另 一 著 名 医 家 张 锡 纯 ( 1860 一 1933 ) 先 生 在 重 校 中 西 汇 通 医 书 五 种 序 中 也 说 z " 西 医 合 信 氏 所 著 西 医 五 种 于 人 身 全 体 之 精 微, 皆 能 详 考 实 验 纤 悉 无 遗, 而 竞 于 脏 腑 之 各 有 性 情, 及 全 身 气 化 斡 旋 流 通, 分 毫 未 尝 言 及, 因 此 知 中 西 医 学 各 有 所 略, 若 融 汇 贯 通, 使 之 互 相 补 助, 于 医 学 必 能 登 峰 造 极 唐 容 川 先 生 之 中 西 汇 通 五 种 尽 善 尽 美 愚 自 翻 此 书 后 觉 灵 明 顿 阔, 遂 撰 医 学 衷 中 参 西 银 >>, 自 一 期 续 至 七 期, 莫 不 本 斯 书 以 推 衍 之 " 这 就 是 说, 张 锡 纯 先 生 著 名 的 衷 中 参 西 捧 是 受 唐 宗 海 先 生 的 医 书 启 示 而 后 撰 著 的, 而 唐 宗 海 先 生 的 著 作 又 系 泰 半 直 接 取 自 合 信 医 书 的 论 说 而 展 开 讨 论 的 顾 此 而 言, 合 信 医 书 对 我 国 医 界 的 影 响 可 见 一 斑 其 它 如 光 绪 二 十 五 年 ( 1899 ) 湖 南 湘 乡 刘 钟 衡 所 著 中 西 汇 参 铜 人 图 说 一 书, 也 是 在 读 了 合 信 医 书 和 王 清 任 医 林 改 错 之 后 撰 著 的 他 的 思 想 也 和 唐 宗 海 有 些 相 似, 更 多 地 认 为 中 医 理 论 优 于 西 医 理 论, 同 样 认 为 z " 西 人 详 于 形 迹, 而 不 免 略 于 功 用 " 书 中 所 绘 脏 腑 图 也 大 多 取 自 合 信 医 书 在 这 里 还 应 指 出, 晚 清 末 季, 革 命 高 涨, 清 政 府 也 不 得 不 采 取 一 些 变 革 措 施, 宣 统 元 年 (1909), 两 江 总 督 端 方, 在 当 时 西 学 在 中 国 己 被 很 多 人 接 受 的 形 势 下, 他 在 南 京 举 办 的 医 学 考 试, 就 打 破 了 历 来 以 中 国 固 有 医 学 命 题 的 考 试 方 法, 而 改 以 中 西 医 学 比 较 命 题, 其 试 题 曾 有 " 问 内 经 论 脉 有 三 部 九 候, 至 晋 王 叔 和 始 以 两 手 之 寸 关 尺 候 五 脏 六 腑, 后 世 因 之 而 西 人 候 脉 则 以 中 医 分 配 脏 腑 为 妄, 其 得 失 莫 若 '1 " 的 考 题 当 时 考 取 优 等 内 科 医 81

16 士 的 丁 福 保 仲 描, 1874 一 1952 ) 就 曾 以 王 叔 和 的 论 说 以 与 合 信 有 关 脉 学 论 述 作 出 比 较, 并 且 最 后 认 为 z " 以 王 叔 和 较 合 信 氏 之 说, 困 王 民 失 而 合 信 得 矣, 若 以 今 之 学 说 证 之, 合 信 氏 亦 未 必 无 失, 要 之 脉 学 古 疏 今 密, 古 拙 今 巧, 非 今 人 之 才 力 胜 于 前 人 也 "1 表 示 医 学 应 是 发 展 的 以 合 信 时 代 现 王 叔 和 时 代 脉 学 固 有 不 足, 但 是 后 代 之 进 步 叉 较 合 信 的 脉 学 观 点 为 前 进 丁 氏 的 论 述, 亦 代 表 当 时 知 识 界 对 于 合 信 医 书 的 一 种 看 法 这 种 看 法, 比 较 唐 宗 海 中 西 汇 通 医 经 精 义 的 观 点 又 有 所 不 同, 而 是 文 字 宛 转, 对 西 方 医 学 给 予 更 多 地 肯 定 不 仅 如 此, 合 信 医 书 在 晚 清 时, 还 成 为 提 倡 变 法 自 强 的 改 革 力 量. 如 1909 年 王 问 樵 主 编 的 医 学 丛 编 初 集 刊 载 何 炳 元 " 论 中 国 急 宜 开 医 智 " 一 文, 就 曾 说 $ " 欲 强 国 先 必 强 种, 欲 强 种, 必 先 讲 卫 生, 欲 讲 卫 生, 必 先 明 生 理, 欲 明 生 理, 必 先 兴 医 学, 欲 兴 医 学, 必 先 开 医 智 若 已 译 西 书, 多 属 紧 要, 如 合 信 民 西 医 五 种 >>, 其 说 虽 旧, 而 于 全 体, 内 科 外 科 妇 科 巳 粗 备 大 略 " 可 见 当 时 合 信 医 书 已 被 一 些 人 认 为 从 医 学 入 手, 然 后 可 达 到 强 国 强 种 之 目 的 的 一 种 手 段 我 们 知 道, 鲁 迅 先 生 早 在 1904 年 曾 在 日 本 学 医, 他 为 什 么 要 去 学 医 呢, 鲁 迅 在 1922 年 写 的 呐 喊 自 序 中 曾 提 到 他 当 时 在 吨 ' 学 堂 ( 本 文 作 者 按 z 指 江 南 陆 师 学 堂 附 设 的 矿 务 铁 路 学 堂 ) 说 z " 在 这 学 堂 里, 我 才 知 道 世 上 还 有 所 谓 格 致 算 学 地 理 历 史 绘 图 和 体 操 生 理 并 不 教, 但 我 们 却 看 到 些 术 版 的 全 体 新 论 和 化 学 卫 生 论 之 类 了 而 且 从 译 出 的 历 史 上 又 知 道 日 本 维 新 是 大 半 发 端 于 西 方 医 学 的 事 实 因 为 这 些 幼 稚 的 知 识, 后 来 便 使 我 的 学 籍 列 在 日 本 一 个 乡 间 的 医 学 专 门 学 校 里 了 " ( 这 是 指 鲁 迅 在 曾 在 日 本 仙 台 医 学 专 门 学 校 就 读 三 年 可 见, 鲁 迅 之 学 医, 与 合 信 医 书 的 影 响 也 有 着 一 定 的 1 f 南 洋 医 科 考 试 问 题 答 案 ). 上 海 医 学 书 局 印. 82

17 关 系 直 到 年 代, 合 信 医 书 仍 在 我 国 流 传, 并 且 仍 有 人 研 究 近 代 著 名 医 学 家 张 山 雷 ( 寿 颐 ) 先 生, 在 1927 年 主 持 浙 江 兰 溪 中 医 专 科 学 校 时, 就 仍 以 合 信 全 体 新 论 为 学 生 读 物, 张 民 并 撰 著 全 体 新 论 疏 证 一 书, 该 书 后 在 1935 年 由 上 海 千 顷 堂 出 版 张 民 曾 称 z " 威 丰 初 元, 英 医 合 信 民 行 其 道 于 粤 东 之 惠 爱 医 局, 撰 有 全 体 新 论 一 书, 南 海 陈 君 修 堂 相 为 助 理, 浅 显 明 白, 早 已 风 行 海 内, 可 补 吾 国 医 经 之 逮, 确 为 治 医 者 不 可 不 读, 兹 当 第 五 届 预 科 始 业, 爱 采 合 信 民 原 书 重 键 一 遍, 删 其 浮 词, 节 其 要 义, 间 以 己 意, 疏 通 而 证 明 之, 辞 达 而 矣, 名 日 疏 证, 以 为 初 学 习 医 入 门 之 一 助 " 此 书 二 卷, 前 为 合 信 正 文, 继 为 张 民 " 正 词 " " 疏 证 " 等 实 际 张 民 亦 仍 禀 唐 宗 海 民 之 中 西 汇 通 医 经 精 义 余 绪 以 西 医 理 论 证 以 中 医 理 论, 如 本 书 卷 上 第 十 二 节 " 脑 为 全 体 之 主 " 条, 张 山 雷 " 疏 证 ' 称 z " 向 来 吾 国 理 论 无 不 谓 心 为 知 觉 运 动 之 主, 今 西 说 则 悉 以 归 其 功 用 于 脑, 而 心 为 漠 然 无 知 之 物, 比 其 理 辈 亦 未 免 偏 见, 彼 谓 脑 司 全 体, 运 动 知 觉 皆 其 神 经 为 之 驱 使, 事 属 实 在, 固 已 信 而 有 徽, 惟 心 乃 发 血 坦 血 之 总 枢, 实 不 至 竟 同 机 械, 冥 然 妄 觉 在 吾 人 当 凝 坐 静 思 之 时, 如 果 思 索 从 前 之 事 实, 自 然 精 神 上 注 于 脑 海, 抑 或 当 时 有 新 思 想, 新 孽 画, 则 亦 自 知 精 神 凝 聚 于 一 头, 方 寸 之 中 自 能 分 别 此 可 知 脑 乃 记 忆 之 府, 心 则 谋 虑 之 源, 各 有 专 司, 各 有 分 职, 中 西 两 说, 具 有 至 理, 只 可 合 参, 而 必 不 可 偏 废 矣! " 由 上 可 见, 自 19 世 纪 50 年 代 一 直 到 本 世 纪 30 年 代 合 信 医 书 一 直 在 我 国 医 学 界 有 着 巨 大 的 影 响, 虽 然 其 所 反 映 的 内 容 均 为 19 世 纪 上 半 叶 西 方 医 学 之 大 略, 但 是 作 为 一 种 与 我 国 不 同 的 医 学 体 系 被 介 绍 到 我 国 来, 还 是 具 有 一 起 重 要 意 义 的 尤 其 是 合 信 医 书 写 作 在 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之 后 和 第 二 次 鸦 片 战 争 之 际, 合 信 本 人 始 终 坚 持 医 生 身 份 以 行 医 为 职 业, 并 未 如 洛 克 哈 特 ( 曾 充 第 一 次 鸦 下 接 第 100 页 ) 83

18 外 交 思 想, 开 展 爱 国 外 交 活 动 他 虽 然 不 是 清 政 府 的 外 交 要 员, 在 半 殖 民 地 半 封 建 的 中 国, 也 无 法 从 根 本 上 改 变 清 政 府 外 交 斗 争 的 失 败 命 运, 但 他 在 职 权 范 围 内, 为 维 护 国 家 主 权, 保 护 华 侨 的 权 益, 促 进 中 外 文 化 交 流, 做 了 许 多 有 益 工 作, 受 到 海 外 华 侨 的 崇 敬 和 国 内 有 识 之 士 的 赏 识 黄 遵 宪 的 外 交 思 想 和 实 践 是 多 方 面 的, 研 究 他 的 外 交 思 想 和 实 践, 弥 补 这 方 回 研 究 的 不 足, 不 仅 为 全 面 评 价 黄 遵 宪 一 生 所 必 需, 而 且 总 结 其 从 事 外 交 活 动 的 思 想 和 经 验, 也 有 某 些 可 供 借 鉴 之 处 责 任 编 辑 g 蔡 开 松 作 者 陈 铮, 1937 年 生, 中 华 书 局 编 审 ( 上 接 第 83 页 片 战 争 英 国 侵 略 军 医 官 ), 美 国 伯 驾 (Peter Parker ' 曾 任 美 驻 华 公 使, 中 美 望 厦 条 约 起 草 人, 一 样 是 披 着 医 生 外 衣 的 侵 略 者 合 信 是 1839 来 华 至 1858 年 返 英, 前 后 在 华 十 九 年, 应 该 说 他 还 是 一 个 对 我 国 科 学 事 业 和 医 学 事 业 的 前 进 作 出 贡 献 的 人 物 曾 在 北 京 同 文 馆 任 总 教 习 的 美 国 人 丁 屉 良 ( 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 1827 一 1916) 曾 在 中 西 闻 见 录 第 十 号 ( 刊 于 1873 年 撰 文 a 善 士 考 终 " 称 s " 英 医 合 信 民, 精 于 岐 黄, 道 光 中 传 教 来 华, 寓 居 广 州, 设 局 施 诊, 期 以 济 世, 非 为 谋 和 j 也, 暇 则 著 书, 如 4 西 医 略 论, 博 物 新 编 全 体 新 论 >>, 以 及 妇 婴 二 科 等 书 皆 出 其 手,J 凡 读 合 信 民 书 者, 喜 其 言 简 意 眩, 争 购 之 咸 丰 末, 以 疾 移 归 家 居 养 病, 今 兹 以 疾 告 终 在 所 谓 立 德 立 功 立 言 三 不 朽 者, 斯 人 固 兼 而 有 之 " 这 一 赞 扬 虽 然 出 于 美 国 人 之 手, 但 是 我 们 纵 观 合 信 在 华 的 事 业 和 贡 献, 仍 然 是 符 合 当 时 的 历 虫 实 际 的 责 任 编 辑, 雷 颐 作 者 赵 瑛 珊, 1926 年 生, 中 国 巾 医 研 究 院 医 史 文 献 研 究 所 研 究 员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