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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三 章 鴿 子 在 古 代 宗 教 的 角 色 從 新 約 聖 經 的 寫 作 背 景 巴 勒 斯 坦 (Palestine) 來 看, 鴿 子 在 古 代 宗 教 的 蹤 跡 出 現 很 廣, 從 巴 勒 斯 坦 東 方 的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Mesopotamia), 古 代 的 蘇 美 (Sumer) 巴 比 倫 (Babylonia) 亞 蘭 (Aram 或 譯 阿 拉 姆, 即 古 敘 利 亞 ), 到 迦 南 和 地 中 海 東 部, 包 括 古 希 臘 城 邦 之 前 的 米 諾 斯 (Minos) 文 明 發 源 地 - 克 里 特 島 (Crete) 及 地 中 海 沿 岸 古 希 臘 文 明 擴 展 的 地 區, 鴿 子 還 出 現 在 巴 勒 斯 坦 西 南 方 的 古 老 王 國 埃 及 1 大 約 在 公 元 前 年 鴿 子 在 閃 族 的 神 話 思 想 中 被 尊 崇, 在 阿 卡 得 人 迦 南 人 亞 蘭 人 和 阿 拉 伯 人 中 鴿 子 均 被 尊 崇 2 這 片 廣 大 的 地 區 具 有 與 鴿 子 相 關 的 信 仰, 它 們 在 地 理 位 置 上 相 連, 在 宗 教 信 仰 上 也 相 互 影 響, 本 章 以 鴿 子 信 仰 的 兩 個 源 頭 說 起, 一 個 是 源 於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的 鴿 子 與 女 神 信 仰, 另 一 個 是 克 里 特 島 的 鴿 子 女 神 (Dove-Goddess), 分 別 在 第 一 節 和 第 二 節 探 討 本 文 的 目 的 在 探 討 新 約 聖 經 中 為 何 使 用 鴿 子 象 徵 聖 靈, 因 此 第 三 節 將 討 論 新 約 聖 經 寫 作 前 和 寫 作 時 期 的 民 間 信 仰 中 以 鴿 子 為 象 徵 的 女 神 : 古 希 臘 的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Aphrodite) 3, 阿 芙 羅 狄 特 展 現 的 特 質 與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和 克 里 特 島 兩 處 的 女 神 有 關, 本 章 以 這 三 方 面 為 重 點, 探 討 古 代 宗 教 中 的 鴿 子 被 賦 予 的 形 象 與 聖 靈 像 鴿 子 的 象 徵 形 象 有 何 近 似 最 後, 在 第 四 節 將 以 上 各 節 的 探 討 作 個 結 論 第 一 節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的 鴿 子 本 節 以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的 鴿 子 與 女 神 信 仰 為 探 討 的 起 點, 由 於 這 個 女 神 信 仰 和 大 母 神 (Great Mother Goddess) 有 關, 女 神 崇 拜 經 亞 蘭 傳 播 到 巴 勒 斯 坦 整 個 地 區, 因 此 本 章 將 探 討 這 個 廣 闊 地 區 的 女 神 信 仰 與 鴿 子 的 關 聯, 以 及 蘇 美 巴 比 倫 史 詩 和 哀 歌 祈 禱 中 有 關 鴿 子 的 描 述, 從 其 中 了 解 鴿 子 在 古 代 宗 教 的 角 色 1 在 古 代 的 觀 念, 鴿 子 被 視 為 靈 魂 之 鳥 (the bird of the soul), 這 個 觀 念 可 能 是 和 鴿 子 作 為 女 神 化 身 顯 現 彼 此 連 結 和 互 相 影 響 的 在 印 歐 民 族 和 埃 及 都 普 遍 有 鳥 類 能 夠 成 為 死 者 化 身 的 概 念, 時 常 是 以 帶 著 人 頭 的 鳥 出 現 這 樣 神 秘 又 不 可 思 議 的 觀 念 可 能 是 因 為 人 們 不 知 道 自 己 從 那 裡 來, 往 那 裡 去 化 身 死 者 的 鳥 是 從 他 身 體 的 部 分 靈 魂, 這 種 靈 魂 之 鳥 有 許 多 不 同 的 鳥 類, 亞 歷 山 大 去 世 後 的 靈 魂 就 成 為 一 隻 老 鷹, 鴿 子 也 是 靈 魂 之 鳥 的 一 種 Gerhard Kittel and Gerhard Friedrich. Theological Dictionary of the New Testament (Grand Rapids, MI: WM. B. Eerdmans Publishing, 2006), 65. 鴿 子 在 埃 及 第 四 王 朝 時 代 的 浮 雕 (bas-reliefs) 中 出 現, 至 少 為 公 元 前 2700 年, 有 的 埃 及 學 者 把 年 代 推 得 更 早, 因 為 鴿 子 也 經 常 出 現 在 那 時 以 及 後 面 王 朝 的 墳 墓 中, 被 裝 在 鳥 籠 中 由 奴 隸 放 在 頭 上 帶 著 或 是 由 奴 隸 抓 著 翅 膀 拿 在 手 上 在 約 公 元 前 1350 年 十 九 王 朝 的 浮 雕 中, 鴿 子 是 自 由 地 在 得 勝 凱 旋 的 隊 伍 中, 且 向 遠 處 飛 翔 Wendell Mitchell Levi, The Pigeon (Sumter, SC: Levi Publishing Co., Inc., 1963), 2. 2 Wendell Mitchell Levi, The Pigeon, 1. 3 阿 芙 羅 狄 特 就 是 在 羅 馬 諸 神 中 廣 為 人 知 的 女 神 維 納 斯 (Venus) 1

2 具 有 多 重 形 象 的 蘇 美 女 神 伊 南 娜 (Inanna) 4 是 本 節 探 討 的 起 點 伊 南 娜 的 阿 卡 得 語 稱 為 伊 斯 塔 (Ishtar 或 Istar), 伊 南 娜 有 極 多 不 同 的 神 性 和 形 象, 她 是 倉 庫 女 神, 她 的 名 字 可 能 來 自 椰 棗 的 倉 庫 5 ; 她 主 宰 雷 雨 和 雨 ; 她 是 戰 爭 女 神, 好 戰 並 具 有 使 用 武 器 的 技 能, 蘇 美 人 形 容 戰 爭 是 伊 南 娜 的 舞 蹈 ; 她 是 晨 星 和 晚 星 (Morning and Evening Stars); 她 是 性 愛 之 神, 如 同 晚 星 升 起, 引 誘 回 家 的 牧 羊 人 伊 南 娜 的 形 象 年 輕 美 麗 狂 野 放 蕩, 具 有 貴 族 氣 派 她 是 情 人 眼 中 的 甜 心, 是 快 樂 的 新 娘, 是 哀 傷 的 年 輕 寡 婦, 但 她 從 來 不 是 賢 慧 的 妻 子 或 母 親 她 沒 有 耐 性, 她 專 橫 急 躁, 她 毀 滅 所 有 她 所 愛 的 人 6 蘇 美 人 對 於 神 衹 的 期 望 主 要 是 請 求 神 衹 賜 予 豐 收 和 多 子 7, 伊 南 娜 同 時 具 有 了 豐 饒 的 物 產, 使 倉 庫 裝 滿, 以 及 子 孫 滿 堂, 有 豐 富 的 人 力, 利 於 戰 爭 和 耕 種, 性 愛 之 神 是 人 們 對 愛 情 和 生 產 力 的 訴 求 在 巴 比 倫 的 文 獻 中, 伊 南 娜 被 伊 斯 塔 取 代, 在 蘇 美 神 話 中 伊 南 娜 的 故 事, 在 巴 比 倫 神 話 也 有 近 似 的 版 本 以 伊 斯 塔 為 名 8 伊 斯 塔 是 雨 神 戰 神 晨 星 和 晚 星 之 神, 愛 與 美 的 神, 也 是 偉 大 母 性 的 象 徵 她 的 名 稱 由 來 有 幾 種 不 同 的 說 法 9, 在 4 伊 南 娜 按 照 神 譜 她 是 水 神 恩 基 (Enki) 的 孫 女, 月 神 蘇 恩 (Suen) 或 稱 南 納 (Nanna) 和 春 季 水 災 神 和 耕 種 之 神 妮 努 爾 塔 (Ninurta) 的 第 三 個 孩 子, 她 上 面 有 兩 個 哥 哥 - 太 陽 神 烏 圖 (Utu) 雨 和 雷 雨 的 神 伊 斯 庫 爾 (Ishkur) 豐 饒 之 神 杜 姆 茲 - 阿 茂 修 嘎 蘭 納 (Dumuzi-Amaushumgalanna) 是 伊 南 娜 的 丈 夫, 他 們 兩 神 的 求 愛 和 婚 姻 杜 姆 茲 的 死 亡 和 伊 南 娜 到 冥 府 對 死 去 的 杜 姆 茲 的 哀 歌, 和 醫 療 儀 式 與 咒 語 使 神 靈 回 生 等 故 事, 成 為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重 要 的 愛 情 篇 章 和 哀 歌 5 Jeremy Black 和 Anthony Green 認 為 她 的 名 字 是 源 於 Nin-ana, 意 思 是 天 的 女 子 (Lady of Heaven), 也 被 稱 為 Innin Jeremy Black and Anthony Green, Gods, Demons and Symbols of Ancient Mesopotamia (Tustin, TX: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 2006), Thorkild Jacobsen, The Treasures of Darkness (New Haven, CT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6), 羅 漁, 西 洋 上 古 史 上 冊,( 台 北 市 : 中 國 文 化 大 學 出 版 部,1998)23 8 關 於 伊 南 娜 和 杜 姆 茲 的 愛 情 故 事 伊 南 娜 前 往 陰 府 的 故 事, 以 及 伊 南 娜 向 吉 爾 加 美 什 求 歡 被 拒, 憤 而 脅 迫 她 的 祖 父 安 (An) 把 天 界 的 公 牛 (bull of heaven) 借 給 她 去 殺 死 吉 爾 加 美 什 ; 在 巴 比 倫 神 話 中 是 伊 斯 塔 和 塔 木 茲 的 愛 情 伊 斯 塔 前 往 陰 府, 以 及 伊 斯 塔 向 吉 爾 加 美 什 求 歡 被 拒, 憤 而 向 她 的 父 親 安 努 (Anum) 要 求 天 界 的 公 牛 9 Thorkild Jacobsen 認 為 伊 斯 塔 這 名 字 來 自 和 男 神 阿 塔 (Attar) 的 配 偶 埃 斯 塔 (Eshtar) 阿 塔 是 閃 族 西 部 的 晨 星 之 神, 也 是 半 乾 燥 地 區 的 雨 神 在 閃 族 西 部 的 神 話 中 提 及 阿 塔 想 要 取 代 降 雨 地 區 的 雨 神 巴 耳 的 地 位, 但 是 因 他 降 雨 的 能 力 不 及 巴 耳 而 未 能 如 願 Thorkild Jacobsen, The Treasures of Darkness, 140.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認 為 大 地 女 神 (Earth-Goddess) 阿 斯 塔 特 (Astarte) 是 巴 比 倫 的 女 神, 在 北 部 和 西 部 的 閃 族 宗 教 崇 拜 她 她 的 名 字 來 自 阿 拉 伯 南 部 的 男 神 金 星 (Athtar), 蘇 美 文 是 Ininni, 又 稱 為 Ashdar 或 Ishtar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The Mythology of All Races, volume V: Semitic (Boston, MA: Archaeological Institute of America, Marshall Jones Company, 1931), 14. Jean Bottéro 認 為 伊 斯 塔 這 名 字 是 源 於 阿 卡 得 語 ishtaru, 意 思 是 一 位 女 神, 在 公 元 前 第 二 個 千 年 期 間 經 常 被 用 來 泛 指 女 性 形 象 的 神 祇 Jean Bottéro, Religion in Ancient Mesopotamia. trans. Teresa Lavender Fagen. (Chicago, IL and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1), 47. Raphael Patai 認 為 阿 斯 塔 特 這 名 字 起 源 的 含 意 是 子 宮 或 子 宮 孕 育 之 物 Raphael Patai, The Hebrew Goddess (Detroit, MI: Wayne State University Press, 1990), 57. 2

3 閃 族 西 部 的 神 話 裡 她 是 男 神 阿 塔 (Attar) 的 配 偶 阿 斯 塔 特 (Astarte 或 譯 亞 斯 他 錄 阿 市 托 勒 特 ) 10, 阿 斯 塔 特 是 晚 星 女 神, 也 是 戰 神 和 性 愛 之 神, 這 些 特 質 與 伊 南 娜 和 伊 斯 塔 也 是 一 致 的 11 因 此, 伊 南 娜 伊 斯 塔 和 阿 斯 塔 特 這 三 位 女 神 是 一 脈 相 承 的, 她 們 在 神 性 上 都 有 戰 神 和 性 愛 之 神 的 特 質 阿 斯 塔 特 在 腓 尼 基 的 宗 教 中 是 美 愛 和 聖 潔 的 象 徵, 是 西 頓 城 的 保 護 神, 她 的 男 友 是 美 男 子 阿 多 尼 斯 (Adonis), 近 似 巴 比 倫 伊 斯 塔 的 神 話, 阿 多 尼 斯 也 被 野 豬 咬 死, 阿 斯 塔 特 從 陰 間 找 回 阿 多 尼 斯, 使 他 復 活 12 阿 斯 塔 特 在 迦 南 神 話 中 是 最 高 神 祇 巴 耳 (Baal 或 譯 巴 力 ) 的 配 偶 和 姊 妹, 阿 斯 塔 特 大 量 出 現 在 舊 約 聖 經 中, 與 巴 耳 (Baal 或 譯 巴 力 ) 和 亞 舍 拉 (Asherah 或 譯 阿 舍 辣 ) 是 迦 南 崇 拜 的 主 要 神 祇 有 關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的 崇 拜 遺 址, 根 據 藍 登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所 著 的 眾 民 族 神 話 學 第 五 卷 閃 族 (The Mythology of All Races, Volume 5: Semitic), 他 認 為 和 鴿 子 相 關 的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信 仰 在 古 代 極 為 興 盛, 這 個 身 兼 戰 神 和 妓 女 之 神 的 大 母 神 又 被 稱 為 阿 納 特 (Anath 或 譯 亞 納 或 亞 拿 ) 13, 在 閃 族 西 部 她 的 名 字 在 漢 模 拉 比 時 代 (Hammurabi period) 是 Anata 或 Hanata, 在 古 老 的 迦 南 則 用 Beth- Anath 或 Beth- Anoth 或 Anath ôth( 阿 納 特 的 女 兒 ), 在 敘 利 亞 和 迦 南 把 她 作 為 戰 神 崇 拜 甚 為 普 遍, 甚 至 傳 到 埃 及 14 烏 加 列 特 的 資 料 (Ugaritic sources) 顯 示 大 多 數 在 古 代 敘 利 亞 的 神 祇 會 有 兩 個 名 字, 但 是 這 個 屬 於 閃 族 的 文 雅 風 格 在 埃 及 就 沒 有 了, 阿 斯 塔 特 和 阿 納 特 在 埃 及 變 成 了 兩 位 女 神 15 阿 斯 塔 特 在 埃 及 眾 神 中 成 為 普 塔 16 的 女 兒 (daughter of Ptah) 17, 在 埃 及 第 二 十 一 王 朝 ( BCE) 的 一 段 碑 文 提 及 孟 斐 斯 (Memphis) 的 一 位 祭 司 供 奉 阿 斯 塔 特 和 月 神 阿 (Ah), 在 托 勒 密 王 朝 時 代 在 靠 近 色 拉 佩 神 廟 (Serapeum) 18 仍 有 供 奉 阿 斯 塔 特 的 小 禮 拜 堂, 在 當 時 崇 拜 希 臘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女 神 已 經 十 分 普 10 阿 斯 塔 特 ( 也 有 寫 成 Ashtart, 古 代 較 早 的 寫 法 是 Attart) 在 中 文 和 合 本 聖 經 譯 為 亞 斯 他 錄, 希 巴 語 (Sabaean) 音 譯 為 Athtar 阿 斯 塔 特 在 迦 南 神 話 中 是 巴 耳 ( 或 譯 巴 力 ) 的 配 偶 11 Thorkild Jacobsen, The Treasures of Darkness, 羅 漁, 西 洋 上 古 史 上 冊,64 13 Raphael Patai 認 為 根 據 文 獻 無 法 判 知 阿 斯 塔 特 和 阿 納 特 起 源 是 一 位 且 完 全 相 同 的 神, 還 是 不 同 的 兩 位 女 神, 然 而 經 過 逐 漸 發 展 的 過 程, 她 們 已 經 成 為 一 位 神 Raphael Patai, The Hebrew Goddess,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The Mythology of All Races, volume V: Semitic, Raphael Patai, The Hebrew Goddess, 普 塔 是 孟 斐 斯 (Memphis) 的 工 藝 及 創 造 之 神, 以 人 形 顯 現 17 在 十 八 或 十 九 王 朝 時 期 ( BCE) 的 阿 斯 塔 特 蒲 草 紙 (Astarte Papyrus) 中 記 載 阿 斯 塔 特 協 助 眾 神 免 去 給 海 的 供 獻 James B. Pritchard ed.,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9), 色 拉 佩 神 廟 是 一 間 很 大 的 廟 宇, 位 於 亞 歷 山 卓, 供 奉 一 位 希 臘 和 埃 及 的 神 色 拉 皮 斯 (Serapis) 這 間 廟 宇 是 由 托 勒 密 一 世 大 約 在 公 元 前 三 百 年 所 建 立, 後 來 在 公 元 三 九 一 年 被 提 阿 費 魯 斯 (Theophilus) 主 教 和 他 帶 領 的 基 督 徒 群 眾 所 毀 壞 3

4 遍, 對 這 種 奇 特 的 現 象 希 羅 多 得 (Herodotus, ca. 484-ca. 425 BCE) 19 稱 之 為 外 來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Strange Aphrodite) 20 阿 納 特 在 埃 及 的 克 特 條 約 (Kheta treaty) 伴 隨 阿 斯 塔 特 的 名 字 出 現, 她 身 穿 盔 甲, 手 持 長 茅, 揮 舞 戰 斧, 顯 出 戰 神 的 形 象 她 經 常 在 拉 姆 西 斯 二 世 (Rameses II) 和 拉 姆 西 斯 三 世 (Rameses III) 的 碑 文 中 被 提 及 21 崇 拜 這 位 來 自 蘇 美 的 金 星 女 神 領 域 非 常 廣 闊, 在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敘 利 亞 腓 尼 基 巴 勒 斯 坦 到 處 都 有 裸 體 的 伊 斯 塔 神 像 聖 經 以 斯 帖 記 中 著 名 的 王 后 以 斯 帖 (Esther), 她 的 名 字 就 是 來 自 女 神 伊 斯 塔 22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有 一 個 神 廟 在 巴 勒 斯 坦 的 伯 珊 地 區 (Bet-Shan) 23, 聖 經 記 載 當 掃 羅 王 被 殺 死 後, 他 的 軍 裝 被 放 在 這 個 阿 斯 塔 特 神 廟 中 24 考 古 學 家 在 這 個 阿 斯 塔 特 神 廟 更 古 老 的 地 層 裡 找 到 許 多 小 的 寺 廟, 這 些 寺 廟 的 屋 頂 有 許 多 鴿 子 塑 像, 這 些 鴿 子 經 常 與 敘 利 亞 的 女 神 相 聯, 也 是 閃 族 人 視 為 神 聖 的 考 古 學 家 也 在 寧 瑪 (Ninmah) 的 巴 比 倫 大 母 神 寺 廟 門 口 的 地 底 下, 找 到 一 個 紅 土 泥 塑 的 鴿 子 像 在 一 塊 磚 頭 上 鴿 子 和 斑 鳩 是 希 伯 來 人 唯 一 被 允 許 作 為 祭 牲 和 潔 淨 儀 式 使 用 的 鳥 類 在 亞 述 的 伊 斯 塔 神 廟 內 部 庭 院, 考 古 學 家 找 到 許 多 小 型 的 紅 土 的 泥 塑 寺 廟, 寺 廟 是 雙 層 的, 牆 上 有 許 多 窗 戶, 在 窗 簷 上 下 佈 滿 縱 橫 交 錯 的 鴿 子 塑 像, 房 頂 上 有 獅 子 塑 像, 旁 邊 和 底 下 有 許 多 蛇 的 塑 像, 鴿 子 獅 子 和 蛇 這 三 種 動 物 是 女 神 伊 斯 塔 的 象 徵 25 晚 期 這 個 大 母 神 在 亞 蘭 地 區 被 稱 為 阿 塔 嘎 提 斯 (Atargatis), 希 臘 文 寫 為 阿 塔 - 阿 特 ( Atar- Ate), 這 是 由 阿 拉 伯 語 的 金 星 (Athtar) 和 亞 蘭 語 的 大 母 神 ( Ate 或 Ata 或 Atta) 合 併 而 成 的 名 字 在 亞 歷 山 大 (Alexander) 的 錢 幣 顯 示 阿 塔 騎 在 獅 子 上, 獅 子 前 面 站 著 一 隻 鴿 子, 獅 子 和 鴿 子 都 是 阿 塔 ( 伊 斯 塔 ) 的 象 徵, 錢 幣 的 反 面 是 男 神 哈 達 (Adad 或 譯 哈 達 得 ), 阿 塔 嘎 提 19 希 羅 多 得 是 公 元 前 五 世 紀 古 希 臘 的 歷 史 學 者, 是 第 一 位 有 系 統 地 整 體 歷 史 資 料, 寫 作 成 結 構 完 整 且 生 動 的 敘 述, 被 稱 為 歷 史 之 父 他 曾 經 旅 遊 地 中 海 沿 岸 到 黑 海 一 帶, 了 解 各 地 的 風 土 民 情 記 錄 成 書 20 Alfred Wiedemann, Religion of the Ancient Egyptians (Mineola, NY: Dover Publications, Inc., 2003), Alfred Wiedemann, Religion of the Ancient Egyptians, 以 斯 帖 (Ester) 與 阿 斯 塔 特 ( 亞 斯 他 錄 )(Ashtoret) 均 源 於 女 神 伊 斯 塔 Wilhelm Gesenius, Hebräisches und Aramäisches Handwörterbuch über das Alte Testament (Berlin, Göttingen und Heidelberg, Germany: Springer-Verlag, 1962), 57, 伯 珊 (Bet-Shan)(a 長 音 ) 或 (Bet-Shan)(a 短 音 ) 和 伯 善 (Bet-Shean) 因 為 希 伯 來 文 寫 法 不 同 在 和 合 本 聖 經 中 被 譯 為 不 同 名 稱, 其 實 是 同 一 個 城 市 伯 善 是 晚 期 的 稱 法 Wilhelm Gesenius, Hebräisches und Aramäisches Handwörterbuch über das Alte Testament, 1962), 撒 母 耳 記 上 三 十 一 章 十 節 言 又 將 掃 羅 的 軍 裝 放 在 亞 斯 他 錄 廟 裡, 將 他 的 屍 身 釘 在 伯 珊 的 城 牆 上 25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The Mythology of All Races, Volume V: Semitic,

5 斯 和 哈 達 是 敘 利 亞 的 兩 位 主 神 在 另 外 一 枚 錢 幣, 顯 示 阿 塔 嘎 提 斯 和 哈 達 坐 在 王 位 的 兩 邊, 阿 塔 嘎 提 斯 的 寶 座 以 兩 隻 獅 子 裝 飾, 哈 達 的 寶 座 以 兩 隻 公 牛 裝 飾, 在 王 位 中 間 的 上 方 棲 息 著 一 隻 鴿 子 26 這 些 鴿 子 塑 像 和 錢 幣 的 出 土 可 以 看 出 鴿 子 與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的 崇 拜 相 關 聯, 也 與 大 母 神 的 信 仰 有 關 除 了 考 古 學 家 的 挖 掘 看 出 鴿 子 的 信 仰 外, 從 近 東 地 區 的 史 詩 也 看 出 鴿 子 在 古 代 人 類 生 活 中 的 角 色 這 些 史 詩 中 最 重 要 的 文 獻 就 是 舊 巴 比 倫 時 期 27 ( BCE) 的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The Epic of Gilgamesh), 敘 述 關 於 阿 卡 得 國 王 ( 撒 爾 貢 Sargon 和 納 蘭 辛 Naram-Sin) 和 兩 則 著 名 的 烏 加 列 特 史 詩 Kirta 和 Aqhat 在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的 洪 水 記 載 28,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Utnapishtim) 從 方 舟 上 首 先 放 出 鴿 子 去 探 測 水 位, 鴿 子 沒 有 找 到 休 息 之 處 就 飛 回 了 方 舟 29 鴿 子 回 巢 的 本 能 使 牠 們 成 為 良 好 的 傳 信 者, 也 顯 出 鴿 子 和 人 類 有 很 好 的 關 係, 鴿 子 與 人 類 共 同 生 活, 互 相 幫 助 創 世 記 第 六 到 九 章 的 洪 水 故 事 與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的 記 載 非 常 相 似, 造 方 舟 的 挪 亞 (Noah 或 譯 諾 厄 ) 也 放 出 鴿 子 去 探 測 水 位, 第 一 次 鴿 子 找 不 到 落 腳 之 地 就 回 到 了 方 舟, 他 等 了 七 天 第 二 次 放 出 鴿 子, 鴿 子 叼 了 一 個 新 擰 下 來 的 橄 欖 葉 子, 挪 亞 就 知 道 水 退 了, 他 又 等 了 七 天 第 三 次 放 出 鴿 子, 鴿 子 就 不 再 回 來 了 30 除 了 史 詩 的 故 事 外, 在 蘇 美 - 阿 卡 得 詩 歌 和 史 詩 (Sumero-Akkadian Hymns and Prayers) 的 文 獻 中 也 有 向 伊 斯 塔 吟 唱 的 哀 歌 祈 禱 (Prayer of Lamentation to 26 Stephen Herbert Langdon, The Mythology of All Races, Volume V: Semitic,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完 整 的 版 本 被 認 為 是 公 元 前 第 七 世 紀 的 作 品 Robin W. Winks and Susan P. Wattern-Parkes, The Ancient Mediterranean World (Oxford, U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根 據 James B. Pritchard ed.,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42-44, 所 翻 譯 的 泥 版 內 容, 現 存 的 蘇 美 文 獻 有 關 洪 水 記 載 的 泥 版 是 非 常 殘 缺 不 全 的, 關 於 洪 水 的 完 整 故 事 是 根 據 阿 卡 得 文 的 泥 版, 阿 卡 得 文 的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分 別 記 載 於 十 二 塊 泥 版 上 29 洪 水 故 事 記 載 於 阿 卡 得 文 的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第 十 一 塊 泥 版 上, 說 到 吉 爾 加 美 什 在 好 友 恩 基 杜 (Enkidu) 死 亡 之 後, 對 自 己 的 必 死 感 到 困 擾 這 個 疑 問 引 導 他 尋 找 唯 一 沒 有 經 歷 死 亡 的 人 類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這 個 洪 水 英 雄, 當 吉 爾 加 美 什 要 求 不 死 的 秘 訣 時,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告 訴 他 洪 水 的 故 事 當 眾 神 計 劃 了 大 洪 水 的 災 難, 埃 阿 (Ea) 告 訴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建 造 一 艘 船 逃 避 災 難, 他 在 七 日 內 建 造 了 一 艘 尺 寸 為 120 肘 的 方 舟 他 又 在 方 舟 內 預 備 好 食 物, 並 裝 載 他 的 家 人 和 所 有 活 著 的 存 有 (all living beings) 洪 水 發 生 了, 甚 至 眾 神 都 感 到 恐 懼, 像 狗 一 樣 畏 縮, 伊 斯 塔 大 哭 像 一 個 要 生 產 的 婦 女, 承 認 她 在 眾 神 大 會 上 說 了 這 個 邪 惡 的 計 劃 在 七 天 的 暴 雨 後, 方 舟 停 在 尼 希 爾 (Nisir) 山 頂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首 先 放 出 去 一 隻 鴿 子 勘 查 地 面 水 位, 鴿 子 沒 有 找 到 休 息 之 處 就 回 來 了, 他 又 放 出 一 隻 燕 子, 燕 子 也 回 來 了, 最 後 放 出 了 烏 鴉, 牠 找 到 了 食 物, 呱 呱 叫 著 飛 走 了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讓 所 有 聚 集 的 動 物 上 岸, 並 獻 祭 給 飢 餓 的 眾 神 恩 利 爾 了 解 了 眾 神 想 以 洪 水 消 滅 人 類 的 錯 誤 後, 親 自 上 船 接 出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和 他 的 妻 子, 並 向 他 們 跪 拜, 祝 福 他 們, 提 升 他 們 為 神 的 等 級, 因 此 烏 特 納 皮 什 提 姆 與 他 的 妻 子 得 以 永 生 不 死 Kenton L. Sparks, Ancient Texts for the Study of the Hebrew Bible (Peabody, MA: Hendrickson Publishers, Inc., 2005), 創 世 記 八 章 六 至 十 二 節 5

6 Ishtar), 是 用 在 咒 語 的 儀 式 中, 現 存 的 文 獻 屬 於 新 巴 比 倫 時 期 ( BCE), 但 是 它 可 能 是 從 更 古 老 的 文 獻 複 製 抄 寫 的 在 這 首 哀 歌 中 出 現 以 鴿 子 來 描 述 人 的 悲 傷 31 舊 約 聖 經 也 用 鴿 子 的 叫 聲 來 表 達 人 受 苦 的 哀 嚎 32, 可 見 鴿 子 低 33 沉 的 叫 聲 自 古 就 被 人 認 為 是 哀 傷 的 表 達 本 節 探 討 古 代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敘 利 亞 巴 勒 斯 坦 崇 拜 的 女 神 伊 南 娜 伊 斯 塔 阿 斯 塔 特 阿 納 特 阿 塔 嘎 提 斯 阿 塔 以 及 古 代 巴 比 倫 史 詩 和 哀 歌 祈 禱 中 有 關 鴿 子 的 記 載, 這 些 女 神 共 同 的 特 質 是 性 愛 之 神 和 戰 神, 鴿 子 和 獅 子 是 這 些 女 神 共 有 作 為 代 表 性 的 動 物, 以 性 愛 之 神 和 戰 神 這 兩 個 截 然 不 同 的 形 象 比 較 鴿 子 和 獅 子 這 兩 種 完 全 不 同 的 動 物, 可 以 推 測 出 體 型 威 武 剛 猛 有 力 的 獅 子 可 能 是 與 戰 神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而 體 型 弱 小 性 情 溫 和 極 為 多 產 的 鴿 子 34 就 是 性 愛 的 代 表 了 性 愛 除 了 強 調 兩 性 相 悅 的 愛 情, 也 顯 示 了 豐 饒 的 生 產 力, 就 如 鴿 子 有 親 密 的 愛 情, 也 有 快 速 的 繁 殖 力, 愛 情 帶 出 來 的 是 生 產 能 力 新 約 聖 經 以 鴿 子 作 為 聖 靈 的 象 徵, 福 音 書 中 描 述 象 徵 聖 靈 的 鴿 子 降 在 耶 穌 身 上 之 後, 從 天 上 有 聲 音 說 耶 穌 是 神 所 愛 的 兒 子 35, 接 受 聖 靈 的 耶 穌 自 此 之 後 開 始 傳 道 的 工 作, 聖 靈 給 予 他 愛 的 印 證, 這 愛 帶 出 了 傳 道 的 能 力 本 章 將 在 第 三 節 繼 續 探 討 古 代 女 神 擁 有 的 性 愛 特 質 傳 遞 到 古 希 臘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身 上 造 成 的 形 象, 而 崇 拜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時 代 正 是 新 約 聖 經 寫 作 的 背 景 在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中, 鴿 子 的 形 象 是 忠 實 的 傳 信 者, 讓 人 類 知 道 水 位 高 低 在 向 伊 斯 塔 所 吟 唱 的 哀 歌 祈 禱 中 鴿 子 的 形 象 是 悲 傷 者 的 象 徵 傳 信 者 和 悲 傷 者 這 兩 個 角 色 也 沒 有 終 止 於 古 代 的 巴 比 倫, 鴿 子 繼 續 在 古 希 臘 的 文 獻 和 舊 約 聖 經 中 以 傳 信 者 和 悲 傷 者 出 現, 在 新 約 聖 經 中 鴿 子 作 為 傳 信 者 的 角 色 並 不 明 顯, 但 是 還 是 隱 約 可 見, 作 為 悲 傷 者 的 角 色 就 沒 有 了 這 個 部 分 將 在 下 一 章 中 繼 續 討 論 31 第 六 十 三 和 六 十 四 節 言 我 的 心 正 在 飛 翔 ; 它 不 斷 地 搧 翅 像 一 隻 天 界 的 鳥 我 日 夜 悲 傷 像 一 隻 鴿 子 'Sumero-Akkadian Hymns and Prayers' trans. Ferris J. Stephens, in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ed. James B. Pritchard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9), 以 賽 亞 書 三 十 八 章 十 四 節 五 十 九 章 十 一 節 以 西 結 書 七 章 十 六 節 那 鴻 書 二 章 七 節 ( 希 伯 來 聖 經 為 第 八 節 ) 33 鴿 子 沒 有 聲 帶, 因 此 叫 聲 低 沉 34 鴿 子 是 溫 和 的 鳥 類, 群 居 的 鴿 子 從 不 靠 打 鬥 產 生 領 袖, 而 是 以 威 嚇 產 生 鴿 子 夫 妻 之 間 的 愛 情 非 常 親 密, 牠 們 繁 殖 很 快, 一 年 四 季 都 會 產 卵 和 孵 育 幼 鴿, 幼 鴿 生 長 很 快, 一 個 多 月 便 離 開 親 鴿 獨 立 生 活 林 木 直 古 日 月 編 譯, 實 用 養 鴿 大 全,( 台 南 市 : 綜 合 出 版 社, 出 版 年 份 不 詳 ) 馬 太 福 音 三 章 十 七 節 言 從 天 上 有 聲 音 說, 這 是 我 的 愛 子, 我 所 喜 悅 的 近 似 經 文 也 出 現 在 馬 可 福 音 一 章 十 一 節 和 路 加 福 音 三 章 二 十 二 節 6

7 第 二 節 克 里 特 島 的 鴿 子 在 克 里 特 如 同 在 地 中 海 東 部, 首 要 的 崇 拜 對 象 是 大 母 神 (Great Mother Goddess), 這 個 女 神 的 象 徵 非 常 豐 富, 鴿 子 是 這 個 女 神 的 象 徵 之 一, 另 外 還 有 蛇 雙 面 斧 36 奉 為 神 聖 的 角 (horns of consecration) 和 肥 胖 的 女 性 塑 像, 女 神 被 立 在 山 上, 或 與 神 聖 的 樹 木 和 柱 子 結 合, 成 為 各 處 朝 拜 地 點 的 特 色 她 的 功 能 主 要 是 母 性 特 質 的, 她 也 是 植 物 生 長 和 豐 饒 之 神, 她 經 常 與 一 個 年 輕 的 男 同 伴 配 合, 當 成 是 她 的 兒 子 或 配 偶 這 個 同 伴 有 時 候 拿 著 弓, 並 戴 著 與 她 相 同 的 頭 飾, 來 標 示 他 的 神 性 37 英 國 的 考 古 學 家 伊 凡 (Arthur Evans) 在 1900 年 開 始 有 系 統 地 在 克 諾 所 斯 (Knossos) 進 行 挖 掘, 在 1901 年 成 功 地 找 到 米 諾 斯 文 明 的 重 要 遺 址 克 諾 所 斯 宮 殿 克 諾 所 斯 宮 殿 中 央 寺 廟 未 被 證 實 的 聖 所, 牆 壁 繪 畫 縮 圖 所 描 畫 的 是 一 處 藉 著 新 的 沉 積 物 被 確 認 的 寺 廟 的 儲 物 室 當 地 的 大 母 神 崇 拜 鴿 子 女 神 和 蛇 女 神 38 在 克 諾 所 斯 宮 殿 西 北 迴 廊 的 北 面 有 一 個 地 下 室, 裡 面 裝 滿 了 許 多 稱 重 的 法 碼 和 紅 土 燒 製 的 陶 器, 這 是 祭 壇 的 遺 址, 已 經 落 到 了 地 下 第 二 層, 寺 廟 的 塑 像 們 舉 著 奉 為 神 聖 的 角, 還 有 可 移 動 的 座 椅, 以 及 三 個 圓 柱, 上 面 是 塗 有 各 樣 色 彩 的 鴿 子 們 棲 息 在 那 裡, 由 於 這 三 個 圓 柱, 這 個 地 方 被 認 為 是 米 諾 斯 鴿 子 女 神 崇 拜 的 聖 所 39 在 伊 凡 挖 掘 的 同 時 期, 侯 嘉 特 博 士 (Dr. Hogarth) 在 克 里 特 島 北 海 岸 的 古 爾 尼 亞 (Gournia), 就 是 克 諾 所 斯 的 北 方 山 丘 挖 掘 出 一 個 以 紅 土 燒 製 許 多 蛇 纏 繞 的 女 性 塑 像, 以 及 一 些 塑 像 的 殘 片 : 有 四 隻 鴿 子, 還 有 兩 條 蛇 的 頭 雙 面 斧 裝 飾 的 陶 片 奉 為 神 聖 的 角 和 三 個 紅 土 燒 製 的 崇 拜 花 瓶, 聚 集 環 繞 在 一 個 低 矮 的 以 灰 泥 製 造 的 三 腳 桌 旁 鴿 子 蛇 雙 面 斧 和 角 都 是 這 位 女 神 的 不 同 象 徵 這 些 神 聖 的 物 件 很 明 顯 地 屬 於 米 諾 斯 女 神 崇 拜 的 東 西 在 這 個 地 區 的 各 處 都 可 以 找 到 這 類 女 神 塑 像 的 造 型 中, 經 常 有 把 鴿 子 放 在 女 神 的 頭 上, 或 是 女 神 對 面 的 男 性 塑 36 雙 面 斧 是 克 里 特 人 所 製 的 武 器, 克 里 特 專 有 名 詞 稱 為 labrys, 是 一 個 把 手 上 有 朝 向 相 反 兩 方 的 兩 個 斧 刀, 是 克 里 特 男 子 青 睞 的 武 器, 也 被 放 在 神 廟 作 為 裝 飾, 斧 面 刻 有 圖 案 裝 飾 雙 面 斧 在 克 里 特 克 諾 索 斯 的 宮 殿 遺 址 各 處 被 發 現, 因 此 克 諾 索 斯 的 宮 殿 也 被 稱 為 labyrinthos Ivar Lissner, The Living Past, trans. J. Maxwell Brownjohn (New York: G. P. Putnam's Sons, 1957), E. O. James, Myth and Ritual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New York: Barnes & Noble, Inc., 1958), Joseph Alexander Macgillivray, Minotaur (London: Pimlico, 2001), E. O. James, Myth and Ritual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137.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5), 29. 7

8 像 把 鴿 子 伸 出 給 予 女 神 40 在 克 里 特 的 寺 廟 中 發 現 浮 雕 上 有 凸 起 的 金 飾, 其 中 有 一 個 飾 品 刻 著 裸 露 的 女 神, 她 的 頭 上 和 身 體 左 右 各 有 一 隻 飛 翔 的 鴿 子 41 考 古 學 家 沒 有 明 確 地 找 到 鴿 子 女 神 的 塑 像, 但 與 鴿 子 同 樣 作 為 生 長 和 豐 饒 之 神 大 母 神 顯 現 的 蛇, 考 古 學 家 找 到 幾 尊 蛇 女 神 的 塑 像, 是 一 個 女 性 人 形 塑 像, 身 穿 低 胸 緊 身 的 服 裝, 或 在 腰 部 束 很 緊 的 帶 子, 胸 部 外 露 凸 顯, 雙 手 各 握 著 一 條 蛇, 顯 示 出 蛇 女 神 乃 是 大 母 神 的 顯 現, 並 非 是 以 蛇 形 塑 像 為 崇 拜 對 象 42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鴿 子 在 克 里 特 島 是 作 為 大 母 神 的 顯 現, 並 非 單 獨 作 為 鴿 子 女 神 被 崇 拜, 在 巴 比 倫 宗 教 中 的 鴿 子 形 象 : 性 愛 傳 信 者 和 悲 傷 者, 並 沒 有 在 克 里 特 島 的 鴿 子 崇 拜 突 顯 出 來, 可 能 由 於 克 里 特 島 的 考 古 研 究 沒 有 找 到 古 代 文 獻, 古 物 不 能 像 文 字 那 樣 描 述 女 神 的 特 質 考 古 學 家 找 到 邁 錫 尼 時 代 的 書 版, 對 稍 後 時 期 的 奧 林 匹 克 諸 神 中 各 主 要 神 祇, 幾 乎 均 已 述 及, 許 多 神 祇 已 各 有 自 己 的 名 字, 不 再 被 人 們 以 普 通 的 名 詞 稱 呼 43 沒 有 被 文 字 所 記 載 的 神 祇 就 相 繼 消 失 了, 在 沒 有 流 傳 下 來 的 神 祇 中 有 名 為 佩 雷 雅 的 鴿 神 44 鳥 類 被 當 成 神 靈 和 人 類 之 間 的 特 使 之 象 徵, 伊 凡 認 為 是 由 原 始 希 臘 的 鴿 子 崇 拜 (the Dove Cult of Primitive Greece) 所 顯 示 的, 許 多 鴿 子 的 形 象 被 塑 造 在 碗 的 邊 緣, 以 及 野 鴿 在 多 多 那 (Dodona) 的 宙 斯 崇 拜 中 當 為 占 卜 之 用 伊 凡 認 為 鴿 子 是 神 祇 的 靈 感 代 理 者 (agent of inspiration) 45, 鴿 子 被 視 為 為 大 母 神 的 象 徵, 賜 予 大 地 豐 饒 第 三 節 古 希 臘 的 鴿 子 公 元 前 336 年 接 續 馬 其 頓 王 菲 力 浦 二 世 (Philip II) 作 王 的 亞 歷 山 大 (Alexander) 在 打 敗 波 斯 後, 向 東 擴 展 版 圖, 公 元 前 327 年 到 達 印 度 46 政 治 勢 力 的 擴 展, 把 希 臘 的 語 言 和 文 化 帶 到 了 整 個 歐 亞 非 三 洲, 亞 歷 山 大 於 公 元 前 323 年 去 世 後, 帝 國 分 裂 由 不 同 的 將 領 統 治, 在 整 個 羅 馬 帝 國 東 部 主 要 還 是 維 持 了 希 臘 語 言 和 文 化, 而 希 臘 宗 教 甚 至 影 響 了 羅 馬 帝 國 西 部 拉 丁 地 區 47 希 臘 化 時 期 與 日 俱 增 的 40 E. O. James, Myth and Ritual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Reynold Higgins, Minoan and Mycenaean Art (London: Thames and Hudson Ltd., 1989), Reynold Higgins, Minoan and Mycenaean Art, 16, 雅 典 娜 (Athene) 不 再 用 女 主 人 的 稱 謂, 德 墨 忒 爾 (Demeter, 地 母 神 ) 也 不 再 用 聖 母 的 稱 謂 其 中 有 若 干 小 神 祇, 如 原 名 大 地 之 母, 專 司 接 生 的 伊 利 蒂 女 神 (Ilithyie) 後 來 得 以 流 傳 下 來 ; 有 些 大 神 原 來 的 普 通 名 詞 稱 謂 則 逐 漸 變 成 其 別 稱, 阿 波 羅 的 原 名 頌 歌 即 為 一 例 44 比 爾 利 維 克 (Pierre Lévêque) 著, 王 鵬 陳 祚 敏 譯, 希 臘 的 誕 生 : 燦 爛 的 古 典 文 明 ( 台 北 市 : 時 報 文 化,1994) 原 著 為 法 文, 無 法 得 知 原 來 法 文 用 字 45 Joseph Alexander Macgillivray, Minotaur, Helmut Koester,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Testament, volume one: History, Culture, and Religion of the Hellenistic Age (Philadelphia, PA: Fortress Press, 1982), Helmut Koester,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Testament, volume one: History, Culture, and Religion of 8

9 人 民 遷 移, 造 成 東 西 方 的 交 會, 形 成 宗 教 的 多 元 希 臘 人 原 來 崇 拜 的 眾 神 繼 續 茂 盛 地 在 希 臘 化 的 整 個 地 區 發 展, 許 多 的 神 廟 在 各 地 興 建 起 來 48 許 多 地 區 的 神 祇 相 互 影 響, 也 興 起 新 的 宗 教, 在 這 其 中 與 鴿 子 關 係 最 密 切 的 就 是 希 臘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阿 芙 羅 狄 特 被 認 定 來 自 古 代 閃 族 的 女 神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她 集 國 王 的 配 偶 天 后 和 妓 女 於 一 身 決 定 性 的 證 據 是 從 阿 芙 羅 狄 特 和 伊 斯 塔 - 阿 斯 塔 特 的 崇 拜 方 式 一 致, 且 她 們 的 圖 像 特 徵 都 是 超 乎 性 別 的 : 這 個 神 祇 是 陰 陽 兩 性 的 有 的 伊 斯 塔 神 像 是 有 鬍 鬚 的, 並 且 和 一 個 男 性 的 阿 斯 塔 (Ashtar) 放 在 一 起, 如 同 有 長 鬍 鬚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和 阿 芙 羅 狄 托 斯 (Aphroditos) 放 在 一 起 ; 阿 斯 塔 特 被 稱 為 天 后, 如 同 阿 芙 羅 狄 特 也 被 稱 為 天 或 女 天 神, 名 為 烏 蘭 尼 亞 (Urania); 阿 斯 塔 特 被 人 以 香 壇 和 鴿 子 為 祭 牲 崇 拜, 阿 芙 羅 狄 特 也 是 如 此, 而 且 眾 神 中 只 有 阿 芙 羅 狄 特 接 受 乳 香 和 鴿 子 阿 斯 塔 特 是 個 駕 駛 戰 車 的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也 會 武 裝 作 戰, 並 且 得 勝 ; 阿 斯 塔 特 和 阿 芙 羅 狄 特 都 是 妓 女 崇 拜 的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性 格 也 和 阿 斯 塔 特 相 同, 都 喜 愛 引 誘 異 性, 但 又 毀 滅 她 的 愛 人 ; 她 們 兩 者 也 與 花 園 和 海 有 特 別 的 關 聯 49, 阿 斯 塔 特 和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神 廟 位 於 大 花 園 中, 阿 斯 塔 特 與 海 神 有 關,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起 源 一 說 是 由 海 的 泡 沫 所 生 成 在 希 臘 神 話 中 賦 予 阿 芙 羅 狄 特 兩 種 不 同 的 出 生 在 赫 西 俄 德 (Hesiod) 著 的 神 譜 (Theogony) 中 記 載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出 生 乃 是 由 天 神 烏 蘭 諾 斯 的 生 殖 器 被 丟 入 海 中 造 出 來 的, 她 的 名 字 是 由 海 水 的 泡 沫 而 得 50 另 外, 在 赫 西 俄 德 歌 頌 阿 51 芙 羅 狄 特 的 詩 歌 和 荷 馬 (Homer) 的 史 詩 伊 利 亞 德 (Iliad) 和 奧 德 賽 the Hellenistic Age, Helmut Koester, Introduction to the New Testament, volume one: History, Culture, and Religion of the Hellenistic Age, 164,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烏 蘭 諾 斯 (Uranus) 來 拜 訪 該 亞 (Gaia), 帶 來 夜 幕, 他 渴 求 愛 情 的 親 密, 展 開 肢 體 整 個 地 覆 蓋 了 大 地 此 時, 克 洛 諾 斯 (Cronus) 從 埋 伏 處 伸 出 左 手, 右 手 握 著 那 把 有 鋸 齒 的 大 鐮 刀, 飛 快 地 割 下 了 父 親 的 生 殖 器, 把 它 們 投 到 他 後 面... 當 克 洛 諾 斯 用 鐵 器 切 下 這 些 東 西, 立 刻 把 它 們 從 陸 地 扔 進 翻 騰 的 海 濤 中, 這 些 東 西 在 狂 烈 的 海 面 飄 流 了 很 長 一 段 時 間, 忽 然 一 簇 無 色 的 浪 花 從 這 神 的 肉 塊 周 圍 擴 展 開 去, 從 中 長 成 一 位 少 女 起 初, 她 沖 漂 到 神 聖 的 庫 忒 拉 (Cythera); 爾 後, 她 從 那 兒 來 到 四 面 環 海 的 塞 浦 路 斯 (Cyprus) 在 塞 浦 路 斯, 她 成 了 一 位 鼓 舞 人 的 美 麗 女 神, 在 她 嬌 美 的 腳 下 綠 草 成 茵 由 於 她 是 在 海 的 泡 沫 ( 阿 芙 羅 斯 ) 中 誕 生 的, 故 諸 神 和 人 類 都 稱 她 阿 芙 羅 狄 特 (Aphrodite); 由 於 到 過 庫 忒 拉, 因 此 也 稱 美 麗 飾 以 花 冠 的 庫 特 瑞 亞 (Beautifully wreathed Cytherea); 又 因 為 出 生 在 波 濤 滾 滾 的 塞 浦 路 斯, 故 又 稱 塞 浦 路 斯 產 生 的 (Cyprus-engendered); 又 因 為 是 從 生 殖 器 跳 出 來 的, 故 又 名 愛 生 殖 器 的 (Genital-loving) 無 論 在 最 初 出 生 時 還 是 在 進 入 諸 神 大 會 後, 她 都 有 愛 神 厄 羅 斯 (Eros) 和 美 貌 的 願 望 女 神 (Desire) 與 之 為 伴, 她 一 降 生 便 獲 得 了 這 一 榮 譽 她 也 在 神 和 人 中 間 分 得 了 一 份 命 定 的 職 務, 即 少 女 的 私 語 和 笑 容 和 格 格 的 笑, 以 及 女 孩 子 的 欺 騙, 極 度 的 歡 愉 和 愛 情 是 比 蜂 蜜 更 甜 的 Hesiod, Works of Hesiod and the Homeric Hymns. trans. Daryl Hine. (Chicago, IL: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5), Hesiod, The Homeric Hymns and Homerica, trans. Hugh G. Evelyn-White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9),

10 (Odyssey) 中, 均 描 述 阿 芙 羅 狄 特 是 宙 斯 的 女 兒, 她 的 母 親 是 狄 俄 涅 (Dione) 52 在 伊 利 亞 德 53 和 奧 德 賽 54 兩 部 史 詩 中, 阿 芙 羅 狄 特 均 佔 有 重 要 的 份 量 以 圖 像 學 來 看, 古 希 臘 的 神 祇 和 動 物 表 現 出 親 密 的 結 合 : 宙 斯 與 公 牛 波 塞 頓 (Poseidon) 與 公 牛 或 馬 赫 爾 墨 斯 (Hermes) 與 公 綿 羊 或 公 山 羊 阿 波 羅 (Apollo) 和 阿 爾 忒 密 斯 (Artemis) 與 雄 鹿 和 雌 鹿, 阿 芙 羅 狄 特 就 是 與 鴿 子 這 些 動 物 歸 屬 於 不 同 的 神 祇, 往 往 象 徵 這 個 神 祇 被 人 崇 拜, 許 多 的 動 物 又 轉 變 為 這 個 神 祇 最 喜 愛 的 祭 牲 : 獻 公 牛 給 宙 斯 和 波 塞 頓 獻 雄 鹿 和 公 山 羊 給 阿 爾 忒 密 斯 和 阿 波 羅 獻 公 綿 羊 或 公 山 羊 給 赫 爾 墨 斯 獻 鴿 子 給 阿 芙 羅 狄 特 55 在 希 臘 人 獻 祭 的 祭 牲 中, 獻 鳥 類 很 少, 獻 給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鴿 子 和 伊 西 斯 (Isis) 的 鵝 是 例 外 56 昂 貴 的 香 料 乳 香 (frankincense) 也 是 特 別 和 阿 芙 羅 狄 特 結 合 在 一 起, 被 獻 給 她 為 祭 物 的 57 赫 西 俄 德 (Hesiod) 歌 頌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詩 歌, 起 頭 就 請 繆 斯 (Muse) 告 訴 他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工 作 : 繆 斯, 告 訴 我 塞 浦 路 斯 黃 金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工 作, 她 在 眾 神 之 中 激 起 甜 蜜 的 感 情, 征 服 必 死 人 類 的 部 落 和 空 中 飛 翔 的 鳥, 以 及 所 有 在 陸 地 和 在 海 中 的 受 造 物 所 有 的 愛 都 是 來 自 有 花 冠 的 庫 特 瑞 亞 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New York: Random House, Inc., 1950), 阿 芙 羅 狄 特 在 特 洛 伊 (Troy) 戰 爭 中 幫 助 特 洛 伊 那 一 方 她 在 戰 場 上 拯 救 了 巴 黎 士 (Paris) 和 她 的 兒 子 埃 涅 阿 斯 (Aineias), 但 被 狄 俄 墨 得 斯 (Diomedes) 刺 傷 而 退 出 戰 場 赫 拉 (Hera) 希 望 能 勾 引 宙 斯, 她 給 赫 拉 一 條 奇 怪 的 帶 子, 裡 面 有 她 的 全 套 魔 術, 有 愛 和 情 慾, 和 那 套 把 聰 明 男 人 變 成 傻 子 的 甜 蜜 迷 魂 話 語 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55-56, 83-85, 阿 芙 羅 狄 特 為 了 與 赫 拉 (Hera) 和 雅 典 娜 (Athene) 爭 取 成 為 最 美 麗 的 女 神, 她 答 應 裁 判 者 - 特 洛 伊 的 國 王 巴 黎 士 (Paris) 得 到 全 世 界 最 美 麗 的 女 人 海 倫, 阿 芙 羅 狄 特 引 領 巴 黎 士 到 海 倫 的 家, 趁 斯 巴 達 國 王 米 奈 勞 斯 (Menelaos) 外 出, 把 他 的 妻 子 海 倫 帶 到 了 特 洛 依, 引 起 米 奈 勞 斯 號 召 全 希 臘 攻 打 特 洛 伊 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53,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庫 特 瑞 亞 (Cytherea) 是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別 名 Hesiod, The Homeric Hymns and Homerica, trans. Hugh G. Evelyn-White,

11 從 這 段 歌 頌 看 出 阿 芙 羅 狄 特 是 所 有 眾 神 和 受 造 生 物 愛 情 的 源 頭, 她 的 特 質 就 是 愛 在 公 元 前 第 四 世 紀 阿 芙 羅 狄 特 分 成 了 兩 種 不 同 的 形 象, 一 種 是 高 的, 天 上 的 愛, 稱 為 阿 芙 羅 狄 特 - 烏 蘭 尼 亞 (Aphrodite-Ourania), 另 一 種 是 較 低 層 次 的 性 愛, 尤 其 是 指 妓 女 的 行 業, 是 所 有 人 的 愛, 稱 為 阿 芙 羅 狄 特 - 潘 德 墨 斯 (Aphrodite-Pandemos) 這 兩 種 稱 謂 都 是 很 古 老, 且 流 傳 很 廣 的 崇 拜 名 詞 59 羅 馬 帝 國 時 代, 阿 芙 羅 狄 特 以 維 納 斯 (Venus) 之 名 被 人 崇 拜, 維 納 斯 是 愛 神 和 美 神 古 希 臘 人 熱 衷 以 鳥 占 卜, 在 所 有 占 卜 的 鳥 類 中, 鴿 子 和 老 鷹 是 最 常 被 使 用 的 赫 西 俄 德 在 工 作 與 時 日 (Erga kai Hemerai) 一 書 的 完 結 語 說 到 能 能 識 別 鳥 類 的 前 兆 和 避 免 犯 罪 的 人 才 能 快 樂 和 幸 運 60 荷 馬 史 詩 伊 利 亞 德 和 奧 德 賽 中 寫 到 人 們 看 見 鳥 從 右 側 或 左 側 飛 過, 來 斷 定 所 謀 事 情 的 成 敗, 看 鳥 占 卜 已 經 是 人 們 普 遍 的 信 仰 奧 德 賽 中 有 兩 段 用 鴿 子 和 老 鷹 預 言 未 來 的 記 載, 一 則 預 言 特 勒 馬 斯 科 (Telemachus) 的 家 族 會 在 伊 塔 卡 (Ithaca) 地 方 作 王, 且 永 遠 尊 貴 61 ; 一 則 預 言 策 劃 殺 死 特 勒 馬 斯 科 的 求 婚 人 將 會 失 敗 62, 求 婚 人 沒 有 聽 信 預 言 停 止 殺 死 特 勒 馬 斯 科 的 計 劃, 後 來 全 部 被 殺 死 鴿 子 除 了 占 卜 之 外, 奧 德 賽 中 說 到 牠 們 為 宙 斯 運 送 神 露 (ambrosia)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這 個 完 結 語 全 句 為 : 一 個 人 能 知 道 所 有 這 些 事 情, 作 自 己 本 分 的 工 作, 不 冒 犯 永 生 的 神 靈, 能 識 別 鳥 類 的 前 兆 和 避 免 犯 罪, 這 個 人 在 這 些 日 子 裡 就 能 快 樂, 就 能 幸 運 Hesiod, the Homeric Hymns and Homerica, trans. Hugh G. Evelyn-White, 他 ( 特 勒 馬 斯 科 ) 正 這 樣 說, 有 隻 飛 鳥 從 右 邊 飛 過 一 隻 鷂 鷹, 阿 波 羅 快 使, 雙 爪 抓 住 一 隻 鴿 子, 不 斷 拔 羽 毛 撒 向 地 面, 撒 在 船 和 特 勒 馬 斯 科 之 間 特 奧 克 呂 墨 諾 斯 (Theoclymenus) 叫 他 ( 特 勒 馬 斯 科 ) 遠 離 同 伴 們, 拉 住 他 的 手, 招 呼 一 聲 對 他 這 樣 說 : 特 勒 馬 斯 科, 鳥 在 右 側 飛 不 會 沒 有 神 意, 我 一 看 見 這 飛 鳥, 便 知 牠 是 帶 來 神 意 的 鳥 在 伊 塔 卡 (Ithaca) 地 方 沒 有 任 何 其 他 家 族 比 你 家 更 能 為 王, 你 們 會 永 遠 尊 貴 ( 十 五 )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他 們 正 互 相 交 談, 說 著 這 些 話 語, 求 婚 人 也 在 給 特 勒 馬 科 斯 策 劃 死 亡 和 毀 滅 這 時 一 隻 飛 禽 從 他 們 左 邊 飛 來, 高 飛 的 老 鷹, 抓 住 一 隻 膽 怯 的 飛 鴿, 安 菲 諾 摩 斯 (Amphinomus) 立 即 大 聲 在 他 們 中 間 說 : 朋 友 們, 看 來 我 們 的 計 劃 不 會 作 成, 殺 死 特 勒 馬 科 斯, 不 如 讓 我 們 去 宴 飲 較 好 ( 二 十 )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有 翅 之 物 也 無 法 從 中 間 飛 過, 為 天 父 宙 斯 運 送 神 露 的 膽 怯 鴿 子 也 一 樣 難 穿 越 峻 峭 的 懸 崖, 每 次 要 拿 走 其 中 的 一 隻, 使 得 天 父 不 得 不 放 進 另 一 隻 作 替 補 ( 十 二 62-65)Homer, The Complete Works of Homer. The Iliad. trans. Andrew Lang, Walter Leaf and Ernest Myers. The Odyssey. trans. S. H. Butcher and Andrew Lang,

12 在 希 臘 西 北 方 遙 遠 和 孤 立 的 山 區 中, 位 於 托 瑪 如 斯 (Tomarus) 山 下 的 谷 地, 靠 著 多 多 那 (Dodona) 這 個 地 方, 有 一 個 宙 斯 (Zeus) 和 他 的 女 伴 狄 俄 涅 (Dione) 的 神 廟, 是 古 代 極 為 著 名 求 問 神 諭 的 所 在, 曾 經 每 年 吸 引 無 數 的 朝 聖 旅 客 不 遠 千 里 而 來, 有 超 過 一 千 年 繁 榮 的 歷 史 神 諭 發 出 的 中 心 是 一 棵 會 說 話 的 橡 樹, 由 占 卜 者 - 就 是 被 稱 為 鴿 子 的 三 位 女 祭 司 說 出 仲 裁 的 答 案 這 三 位 女 祭 司 在 進 入 出 神 的 狀 態 下 說 出 宙 斯 的 計 劃, 在 她 們 回 復 正 常 時 完 全 不 知 道 她 們 曾 經 說 過 的 話 關 於 這 棵 說 出 神 諭 的 樹 有 許 多 的 解 釋, 有 說 是 透 過 居 住 在 樹 上 的 鴿 群 鳴 叫 和 飛 翔 ; 有 說 是 透 過 這 棵 樹 的 有 銹 病 的 樹 葉 產 生 的 紅 褐 ; 或 是 透 過 風 吹 過 時, 環 繞 在 樹 旁 那 些 青 銅 大 鍋 上 的 鈴 發 出 的 聲 響 64 從 赫 西 俄 德 的 詩 句 和 荷 馬 史 詩 中 顯 示 鳥 占 之 普 遍, 以 及 鴿 子 為 宙 斯 工 作, 運 送 神 露 並 擔 任 預 兆 鳥, 說 出 神 諭 的 女 祭 司 被 稱 為 鴿 子, 和 多 多 那 神 廟 的 神 諭 可 能 也 是 從 鴿 子 而 來, 這 些 記 載 明 顯 地 看 出 鴿 子 向 人 傳 達 宙 斯 的 計 劃, 服 務 神 祇 和 人, 鴿 子 身 為 為 最 高 神 祇 之 傳 信 者 的 角 色 極 為 清 楚, 這 個 傳 信 者 所 傳 的 信 息 是 神 給 人 的 預 言 根 據 布 克 特 (Walter Burkert) 的 看 法, 鳥 類 在 古 代 希 臘 宗 教 中 被 視 為 神 祇 的 顯 現 65, 向 人 揭 示 神 祇 的 計 劃 從 阿 芙 羅 狄 特 看 鴿 子 的 形 象 顯 出 愛 的 特 質, 與 鴿 子 在 古 希 臘 身 為 神 祇 的 傳 信 者, 顯 示 宙 斯 願 意 讓 人 知 道 未 來, 乃 是 出 於 神 對 人 的 愛, 在 奧 德 賽 中 兩 段 用 鴿 子 和 老 鷹 預 言 的 記 載, 一 則 是 鼓 勵 留 戀 在 涅 斯 托 爾 莊 園 中 的 特 勒 馬 斯 科 (Telemachus) 返 回 故 鄉, 告 訴 他 他 的 家 族 將 在 伊 塔 卡 (Ithaca) 永 遠 尊 貴 為 王, 另 一 則 是 為 了 勸 告 求 婚 人 想 要 殺 死 特 勒 馬 斯 科 的 計 劃, 阻 止 他 們 去 作 注 定 失 敗 的 事 情, 兩 者 都 是 出 於 神 對 人 的 愛 第 四 節 小 結 從 以 上 的 探 討 可 以 確 定 鴿 子 在 古 代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宗 教 的 形 象 有 悲 傷 者 愛 和 傳 信 者 鴿 子 代 表 悲 傷 者 的 角 色 在 舊 約 聖 經 仍 然 明 顯 可 見, 在 本 文 第 四 章 聖 經 中 的 鴿 子 將 作 探 討, 但 是 在 新 約 聖 經 中, 鴿 子 作 為 悲 傷 者 的 角 色 就 不 復 存 在 以 鴿 子 作 為 象 徵 的 聖 靈 在 舊 約 聖 經 中 悲 傷 者 的 特 質 絲 毫 沒 有 蹤 影, 在 本 文 第 五 章 聖 經 和 兩 約 之 間 的 聖 靈 將 作 探 討 而 在 新 約 聖 經 中, 聖 靈 親 自 用 說 不 出 來 的 歎 息 替 人 禱 告 66, 又 勸 勉 人 不 要 叫 上 帝 的 聖 64 Paul Cartledge ed. The Cambridge Illustrated History of Ancient Greece (Cambridge, U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8), 340.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羅 馬 書 八 章 二 十 六 節 言 況 且 我 們 的 軟 弱 有 靈 幫 助, 我 們 本 不 曉 得 當 怎 樣 禱 告, 只 是 靈 用 說 不 出 來 的 歎 息, 替 我 們 禱 告 12

13 靈 擔 憂 67, 歎 息 和 擔 憂 都 是 帶 有 悲 傷 的 情 緒, 但 也 不 能 指 證 聖 靈 是 個 悲 傷 者 可 見 鴿 子 悲 傷 者 的 形 象 在 歷 史 潮 流 中 逐 漸 喪 失, 新 約 聖 經 的 鴿 子 形 象 已 經 沒 有 悲 傷 者 的 影 子 關 於 鴿 子 的 第 二 種 形 象 愛, 從 古 代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和 希 臘 的 信 仰, 可 以 看 出 鴿 子 在 巴 比 倫 的 女 神 伊 斯 塔 和 敘 利 亞 女 神 阿 斯 塔 特 身 上 有 性 愛 女 神 的 形 象, 性 愛 女 神 象 徵 著 愛 情 和 多 產 的 能 力, 性 愛 之 神 的 形 象 由 古 希 臘 的 女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所 承 接, 她 集 國 王 的 配 偶 天 后 和 妓 女 於 一 身 阿 芙 羅 狄 特 後 來 分 成 了 兩 種 不 同 的 形 象, 一 種 是 高 的, 天 上 的 愛 ; 另 一 種 是 較 低 層 次 的 性 愛, 尤 其 是 指 妓 女 的 行 業 這 兩 種 同 樣 名 為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崇 拜, 卻 有 完 全 不 同 起 源 的 涵 義, 較 高 層 次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 烏 蘭 尼 亞 (Aphrodite-Ourania) 是 源 於 腓 尼 基 的 天 后 (Phoenician Queen of Heaven), 而 較 低 層 次 的 阿 芙 羅 狄 特 - 潘 德 墨 斯 (Aphrodite-Pandemos) 這 個 名 字 潘 德 墨 斯 從 字 義 看 是 一 個 擁 抱 所 有 人 的, 如 同 通 常 的 結 合, 或 是 任 何 情 況 下 的 夥 伴 感 情 在 東 方 傳 統 信 仰 的 背 景, 就 是 伊 斯 塔 擁 抱 所 有 人 的 力 量, 特 別 是 一 種 對 眾 人 的 力 量 68 作 為 象 徵 聖 靈 的 鴿 子 所 代 表 的 愛, 是 來 自 天 上, 但 是 既 然 降 臨 人 間, 所 強 調 的 必 然 是 擁 抱 所 有 人 的 愛, 是 所 有 的 人 可 以 享 有 的 從 蘇 美 女 神 伊 南 娜 轉 變 為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形 象 可 以 看 出 來, 原 來 伊 南 娜 有 大 母 神 形 象, 賜 予 人 多 子 和 大 地 豐 饒 的 神 性 已 經 不 再 出 現 於 阿 芙 羅 狄 特, 阿 芙 羅 狄 特 的 形 象 是 美 麗 與 愛 情 關 於 鴿 子 的 第 三 種 形 象 傳 信 者, 從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到 古 希 臘 的 信 仰, 鴿 子 均 有 傳 信 者 的 形 象, 在 吉 爾 加 美 什 史 詩 中, 鴿 子 為 洪 水 倖 存 的 人 類 探 測 水 位 ; 在 古 希 臘 信 仰, 鴿 子 對 人 類 顯 示 宙 斯 的 計 劃, 多 多 那 神 廟 被 稱 為 鴿 子 的 三 位 女 祭 司 說 出 仲 裁 的 答 案, 或 說 是 神 祇 透 過 居 住 在 樹 上 的 鴿 群 鳴 叫 和 飛 翔 傳 達 訊 息 傳 信 者 向 人 顯 明 了 神 對 人 的 愛, 作 為 傳 信 者 的 鴿 子 和 擁 抱 所 有 人 的 愛 神 阿 芙 羅 狄 特 在 新 約 聖 經 中 以 聖 靈 象 徵 鴿 子 巧 妙 的 結 合, 鴿 子 降 在 耶 穌 身 上, 既 向 耶 穌 傳 達 神 的 信 息, 也 顯 示 神 對 他 的 愛 總 結 以 上 的 探 討 可 以 確 知, 從 美 所 不 達 米 亞 到 古 希 臘 的 信 仰, 作 為 傳 信 者 的 鴿 子 與 代 表 愛 的 鴿 子 這 兩 種 形 象 傳 遞 了 下 來, 本 文 將 在 下 一 章 繼 續 探 討 聖 經 中 的 鴿 子, 探 討 鴿 子 在 舊 約 聖 經 和 新 約 聖 經 中 的 形 象, 鴿 子 作 為 傳 信 者 和 作 為 愛 的 象 徵 在 舊 約 聖 經 和 新 約 聖 經 如 何 顯 明 67 以 弗 所 書 四 章 三 十 節 言 不 要 叫 上 帝 的 聖 靈 擔 憂 你 們 原 是 受 了 他 的 印 記, 等 候 得 贖 的 日 子 來 到 68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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