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防 止 发 生 与 自 然 资 源 相 关 的 冲 突 和 腐 败, 以 及 防 止 随 之 而 来 对 环 境 和 人 权 的 滥 用,Global Witness 进 行 了 调 查 并 开 展 了 活 动 我 们 的 调 查 和 游 说 活 动 在 建 立 重 要 的 国 际 行 动 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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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lobal witness global witness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Global Witness 对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的 报 告,2011 年 3 月

2 为 防 止 发 生 与 自 然 资 源 相 关 的 冲 突 和 腐 败, 以 及 防 止 随 之 而 来 对 环 境 和 人 权 的 滥 用,Global Witness 进 行 了 调 查 并 开 展 了 活 动 我 们 的 调 查 和 游 说 活 动 在 建 立 重 要 的 国 际 行 动 计 划 以 解 决 上 述 问 题 方 面 起 到 关 键 作 用, 其 中 包 括 金 伯 利 (Kimberley) 进 程 和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计 划 从 2001 年 起,Global Witness 在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开 展 了 改 善 治 理 的 活 动 我 们 围 绕 自 然 资 源 行 业 的 问 题 发 布 了 很 多 报 告, 其 中 包 括 关 于 加 丹 加 省 (Katanga) 的 手 工 采 矿 业 和 南 北 基 伍 省 (Kivu) 在 矿 物 贸 易 与 冲 突 之 间 的 联 系, 还 包 括 西 方 国 家 公 司 所 起 的 作 用 如 果 需 要 更 多 信 息, 请 访 问 : 声 明 : 中 文 译 本 翻 译 自 英 文 原 版 文 件 翻 译 文 件 只 供 参 考, 任 何 中 英 文 版 本 间 的 不 同 出 入, 请 以 英 文 原 件 为 准 若 因 该 中 文 译 件 的 不 准 确 或 错 误 而 可 能 引 起 的 任 何 误 解 或 损 失, 国 际 见 证 组 织 将 不 负 任 何 相 关 责 任 封 面 图 片 : 弗 雷 德 里 克 J. 布 朗 (Frederic J. Brown) 美 联 社

3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3 目 录 1. 摘 要... 4 有 关 这 笔 中 国 交 易 的 担 忧 和 如 何 解 决 这 些 问 题 建 议... 8 对 刚 果 政 府 和 中 国 国 有 公 司 合 作 伙 伴 的 建 议 有 :... 8 对 刚 果 政 府 和 刚 果 国 有 公 司 的 建 议 有 :... 8 对 中 国 政 府 的 建 议 有 :... 8 对 中 国 企 业 总 体 的 建 议 有 : 引 言 刚 果 世 纪 交 易 的 背 景 刚 果 和 中 国 : 从 敌 对 到 友 好 协 议 详 情 地 图 中 所 示 的 是 2008 年 4 月 刚 中 交 易 规 划 的 矿 址 和 基 础 设 施 谈 判 方 框 : 卡 通 巴 姆 万 科 政 治 头 目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推 动 重 新 谈 判 方 框 : 所 牵 涉 的 利 益 规 模 如 何 确 保 双 赢 提 供 交 易 条 款 和 定 价 的 基 本 信 息 以 获 得 友 好 的 公 共 支 持 制 定 明 确 保 障 措 施, 防 止 腐 败 和 盗 窃 披 露 入 门 费, 确 保 定 金 上 交 国 库 落 实 刚 果 议 会 提 出 的 建 议, 改 进 这 项 交 易 并 改 善 对 交 易 的 监 督 方 框 :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的 教 训? 解 决 税 收 和 会 计 的 不 确 定 性 改 善 基 础 设 施 的 交 付 招 投 标 和 管 理 流 程 截 至 目 前 的 项 目 协 调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基 础 设 施 的 维 护 稳 定 条 款 社 会 与 环 境 管 理 挑 战 维 护 项 目 地 点 安 全 尊 重 刚 果 法 律 环 境 方 面 的 关 切 结 论 参 考 文 献... 35

4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1. 摘 要 2007 年 9 月, 两 家 中 国 国 有 建 筑 公 司 与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国 有 铜 矿 公 司 签 署 了 一 笔 数 额 庞 大 的 交 易, 内 容 是 用 资 源 换 基 础 设 施 这 笔 交 易 的 价 值 比 刚 果 的 国 家 预 算 还 要 多, 不 仅 在 当 时 是 同 类 交 易 中 数 额 最 大 的, 而 且 还 有 可 能 给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带 来 彻 底 的 改 变 这 笔 交 易 的 中 国 伙 伴 方 们 承 诺 出 资 90 亿 美 元, 用 于 在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全 国 范 围 内 修 建 道 路 铁 路 医 院 学 校 大 坝 和 矿 产 开 发 作 为 回 报, 刚 果 政 府 保 证 给 中 国 的 公 司 提 供 多 达 1000 万 吨 的 铜 矿 和 成 百 上 千 吨 的 钴 矿, 这 两 种 矿 藏 都 来 自 加 丹 加 (Katanga) 省 东 南 部 的 矿 场 这 些 矿 场 带 来 的 总 收 入 最 少 可 达 400 亿 美 元, 最 高 甚 至 可 达 到 1200 亿 美 元, 这 大 约 相 当 于 刚 果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4 到 11 倍 再 没 有 人 比 刚 果 人 民 更 应 该 赢 的 了 尽 管 这 笔 交 易 的 透 明 度 并 不 亚 于 刚 果 政 府 签 署 的 其 它 采 矿 交 易, 但 由 于 信 息 不 足, 刚 果 人 民 不 能 判 断 出 这 笔 交 易 能 够 给 他 们 的 国 家 带 来 多 大 的 益 处 中 国 有 句 著 名 的 讲 风 险 承 担 和 赌 博 的 谚 语, 大 意 是 : 如 果 你 一 定 要 赌, 一 开 始 就 要 先 决 定 三 件 事 : 赌 博 规 则 赌 注 和 退 场 时 间 在 Global Witness 看 来, 在 这 笔 交 易 中 无 论 是 规 则 还 是 赌 注 都 不 清 楚 中 国 的 国 务 院 ( 相 当 于 中 国 的 内 阁 ) 在 2010 年 12 月 发 布 的 报 告 中 说 道 : 阳 光 是 最 好 的 防 腐 剂, 透 明 是 对 权 力 的 最 好 监 督 这 是 对 信 息 公 开 和 问 责 制 的 欢 迎 承 诺 而 这 笔 刚 中 交 易 就 给 了 中 国 一 个 机 遇, 将 这 些 原 则 运 用 于 实 践 这 笔 刚 中 交 易 备 受 两 国 政 府 的 赞 誉, 称 之 既 取 得 了 双 赢 的 局 面, 又 反 映 了 中 国 的 互 惠 原 则 而 这 种 潜 在 的 互 惠 一 定 要 被 好 好 利 用 才 行, 由 于 刚 果 的 人 民 是 世 界 上 最 贫 穷 最 脆 弱 的 一 批 人, 这 笔 交 易 可 能 成 为 刚 果 总 统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Joseph Kabila) 为 今 年 年 底 竞 选 连 任 所 做 努 力 的 核 心 组 成 部 分 而 且, 撒 哈 拉 以 南 的 许 多 非 洲 国 家 也 签 署 了 类 似 资 源 换 基 础 设 施 的 交 易, 所 以, 现 在 正 是 思 考 刚 中 交 易 进 展 情 况 的 绝 佳 时 机, 思 考 如 何 确 保 实 现 刚 果 的 赢 这 样 做 的 过 程 中 能 够 提 供 一 些 经 验 教 训, 从 而 增 进 其 它 交 易, 确 保 这 些 交 易 同 时 有 利 于 参 与 国 和 其 投 资 方 加 拿 大 通 讯 社 /Rex Features Global Witness 曾 给 参 与 刚 中 交 易 的 公 司 ( 包 括 中 国 中 铁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中 国 水 利 水 电 建 设 集 团 公 司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吉 卡 矿 业 (Gécamines)) 去 过 信 函, 表 示 我 们 对 协 议 条 款 以 及 透 明 度 和 问 责 监 督 的 不 足 感 到 担 忧, 征 求 各 方 对 我 们 的 关 切 发 表 意 见 在 这 些 公 司 中, 只 有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一 家 有 所 回 应, 宣 称 由 于 他 们 不 是 2008 年 4 月 协 议 的 签 署 方, 所 以 无 权 代 表 参 与 双 方 ( 大 概 指 得 就 是 中 铁 和 中 国 水 利 ) 回 答 [Global Witness] 所 提 出 的 协 议 相 关 问 题 1 刚 果 东 部 戈 马 市 的 大 街 上, 一 位 男 士 推 着 一 辆 载 满 蔬 菜 的 自 行 车 根 据 刚 中 协 议 建 成 3600 公 里 长 的 柏 油 路 后, 新 鲜 的 产 品 将 能 够 更 快 地 到 达 市 场

5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5 有 关 这 笔 中 国 交 易 的 担 忧 和 如 何 解 决 这 些 问 题 有 关 这 笔 交 易 的 基 本 财 务 方 面, 公 开 的 信 息 很 少 矿 物 销 售 价 格 的 信 息 也 无 从 得 知 要 建 什 么 基 础 设 施, 成 本 是 多 少, 这 些 信 息 都 没 被 披 露 所 承 诺 的 19%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的 计 算 方 法 也 不 清 楚 这 笔 交 易 最 至 关 重 要 的 方 面 在 于 : 如 何 给 矿 物 定 价 ; 待 建 的 基 础 设 施 是 什 么 和 成 本 是 多 少 ; 如 何 计 算 利 润 以 及 如 何 征 税 Global Witness 所 见 到 的 文 件 材 料 中 没 有 矿 物 定 价 方 面 的 信 息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版 本 承 诺 中 国 方 面 能 够 得 到 19%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 盈 利 水 平 的 一 种 衡 量 方 式 ), 但 是 并 未 对 其 计 算 方 式 做 出 说 明, 合 同 中 也 未 说 明 遵 循 何 种 会 计 准 则 ( 这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细 节 信 息 ) 在 基 础 设 施 方 面, 虽 然 计 划 开 建 的 项 目 和 成 本 的 列 表 在 2007 年 就 已 拟 好, 但 是 协 议 的 范 围 随 后 被 修 改 过, 却 迄 今 一 直 没 有 以 公 开 的 形 式 更 新 上 述 两 项 信 息 缺 乏 这 两 项 信 息 就 很 难 算 出 此 交 易 可 能 带 来 的 结 果 此 外, 由 于 中 国 很 有 可 能 既 是 这 些 矿 物 的 买 家, 又 是 主 要 的 卖 家, 中 国 国 有 公 司 之 间 很 有 可 能 存 在 利 益 冲 突 尽 管 刚 果 将 得 益 于 矿 物 的 最 高 价 格, 但 是 尽 可 能 用 低 价 购 买 矿 物 才 符 合 中 国 的 利 益 首 份 谅 解 备 忘 录 (2007 年 9 月 ) 更 加 详 细 的 协 作 协 议 (2008 年 4 月 ) 和 经 过 重 新 谈 判 的 附 加 协 议 (2009 年 10 月 ) 都 未 被 公 开 过 但 是, 被 泄 露 的 前 两 份 协 议 的 复 本 可 以 在 刚 果 的 各 新 闻 网 站 和 Global Witness 的 网 站 上 下 载 Global Witness 已 经 数 次 派 人 以 拜 访 或 书 信 的 形 式, 要 求 参 与 这 笔 刚 中 项 目 的 刚 果 政 府 官 员, 提 供 一 份 于 2009 年 10 月 经 重 新 谈 判 后 签 订 的 交 易 协 议 复 本, 但 未 能 如 愿 所 以, 我 们 有 关 协 议 内 容 的 信 息 主 要 来 源 于 泄 漏 的 2008 年 4 月 协 议 的 版 本 一 份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报 告 和 对 负 责 这 个 协 议 的 刚 果 政 府 协 调 办 公 室 一 位 高 级 官 员 的 采 访 2 美 联 社 刚 果 总 统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在 金 沙 萨 检 阅 国 家 独 立 五 十 周 年 纪 念 日 阅 兵 式 卡 比 拉 总 统 把 发 展 的 五 大 支 柱 当 作 今 年 11 月 总 统 选 举 中 评 判 他 的 试 金 石, 其 中 就 包 括 基 础 设 施

6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戈 兰 托 马 瑟 维 奇 (Goran Tomasevic)/ 路 透 社 在 金 沙 萨 市 郊 的 往 返 列 车 拥 挤, 乘 客 只 能 站 着 刚 中 交 易 的 内 容 包 括 新 建 1800 多 公 里 的 铁 轨 交 易 谈 判 是 秘 密 进 行 的, 事 先 没 有 任 何 的 国 际 投 标 流 程 由 于 中 国 各 方 已 确 保 19% 回 报, 交 易 的 主 要 风 险 就 落 在 刚 果 一 方, 特 别 是 波 动 的 矿 物 价 格 带 来 的 风 险 谈 判 由 来 自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政 府 的 一 小 群 代 表 负 责, 秘 密 进 行, 没 有 任 何 的 公 开 投 标 这 些 代 表 中 包 括 卡 通 巴 姆 万 科 (Katumba Mwanke) 这 位 有 权 势 的 政 客, 尽 管 他 在 政 府 没 有 担 任 官 职, 但 是 与 总 统 卡 比 拉 的 关 系 很 紧 密 尽 管 这 笔 交 易 会 给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带 来 巨 大 影 响 并 且 财 政 部 经 济 部 和 预 算 部 扮 演 着 关 键 的 监 督 角 色, 但 是 Global Witness 还 是 无 法 查 明 这 些 部 门 在 谈 判 中 的 正 式 角 色 Global Witness 曾 致 信 给 尊 敬 的 姆 万 科 阁 下 和 刚 果 谈 判 团 队 的 官 员, 包 括 矿 业 部 部 长 刚 果 半 国 营 铜 矿 集 团 的 前 负 责 人 和 前 基 础 设 施 部 部 长, 力 求 弄 清 他 们 的 角 色, 但 却 没 有 收 到 任 何 回 复 19%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水 平 是 非 常 高 的, 并 且 大 大 消 除 了 中 国 投 资 方 的 商 业 风 险 如 果 未 能 实 现 这 一 固 定 内 部 回 报 率, 则 可 能 导 致 刚 果 政 府 有 义 务 必 须 提 供 更 多 的 矿 物 储 备 量 或 者 降 低 征 税 额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的 成 本 和 分 配 不 清 楚 中 国 公 司 缺 乏 明 显 的 动 力 在 项 目 操 作 上 提 高 效 率 或 性 价 比 基 础 设 施 的 开 发 办 法 和 成 本 尚 不 清 楚 必 须 注 意 的 是, 要 让 这 些 项 目 为 未 来 几 年 的 维 护 留 出 费 用, 防 止 让 钱 打 了 水 漂 同 样, 刚 果 在 设 计 可 信 的 协 议 评 估 和 协 议 后 续 事 项 管 理 流 程 方 面 做 得 不 够

7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7 由 于 中 国 公 司 间 没 有 进 行 正 当 且 公 开 的 投 标 流 程 对 每 一 项 基 础 设 施 竞 标, 所 以 并 不 清 楚 刚 果 出 的 价 钱 是 否 得 到 最 高 的 回 报 同 样, 由 于 没 有 清 晰 的 基 础 设 施 管 理 流 程, 私 营 部 门 几 乎 没 有 任 何 动 力 去 提 高 效 率 并 且 防 止 基 础 设 施 合 同 的 成 本 膨 胀 这 些 潜 在 问 题 让 人 想 起 了 具 有 争 议 的 成 本 加 成 交 易 此 类 交 易 的 基 础 是 在 支 付 所 有 费 用 之 外 再 支 付 一 定 的 利 润, 具 体 金 额 需 要 与 承 包 方 谈 判 决 定 而 这 种 做 法 已 经 导 致 了 国 际 上 数 十 亿 美 元 的 额 外 收 费 和 成 本 膨 胀 一 个 刚 果 议 会 委 员 会 指 称 吉 卡 矿 业 支 付 了 具 有 争 议 性 的 2400 万 美 元 入 门 费, 这 其 中 还 涉 及 到 吉 卡 员 工 和 司 法 官 员 之 间 的 串 通 该 项 交 易 包 括 不 可 妥 协 的 稳 定 条 款, 如 果 按 照 协 议 的 书 面 规 定 执 行, 看 上 去 合 资 企 业 可 以 免 受 刚 果 通 过 的 任 何 新 法 律 的 约 束 稳 定 条 款 已 经 被 写 入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中, 该 条 款 相 当 于 把 刚 果 与 现 有 立 法 绑 在 了 一 起 刚 果 若 想 修 改 立 法, 就 要 支 付 随 之 而 来 的 损 失 赔 偿 这 条 条 款 的 风 险 是 会 损 害 刚 果 改 革 数 个 领 域 内 相 关 政 策 的 能 力, 这 些 领 域 包 括 税 收 海 关 人 权 和 环 境 保 护 事 实 上, 这 样 的 条 款 接 近 于 干 预 刚 果 的 立 法 流 程, 所 以 也 会 干 预 到 刚 果 的 国 家 主 权 中 国 目 前 承 诺 尊 重 国 家 主 权, 把 它 看 作 其 和 平 共 处 五 项 原 则 之 一 一 个 刚 果 议 会 委 员 会 指 出, 中 国 政 府 所 支 付 的 入 门 费 中 有 近 2400 万 美 元 被 提 取, 指 称 说 这 笔 钱 被 刚 果 的 合 作 伙 伴 转 移 到 了 一 家 海 外 离 岸 公 司 弄 清 此 笔 款 项 的 背 景 需 要 对 这 一 事 件 进 行 进 一 步 的 调 查 Global Witness 所 看 过 的 刚 果 法 院 的 文 件 显 示 吉 卡 矿 业 ( 国 营 铜 矿 开 采 公 司 和 交 易 中 的 主 要 刚 果 合 作 伙 伴 ) 在 即 将 收 到 3 亿 5000 万 美 元 入 门 费 的 部 分 款 项 之 前, 被 要 求 向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注 册 的 开 普 莱 斯 有 限 公 司 (Caprice Enterprises Ltd) 支 付 近 2400 万 美 元 具 有 积 极 意 义 的 进 展 是 : 中 国 大 使 吴 泽 献 阁 下 呼 吁 入 门 费 的 支 付 应 该 透 明 化, 他 表 示 如 果 协 议 中 的 钱 落 入 个 人 口 袋 的 话 将 会 是 一 桩 丑 闻 此 外, 中 国 政 府 已 正 式 列 出 了 收 据, 表 明 其 于 2009 年 6 月 付 给 中 央 银 行 的 款 项 由 于 刚 果 参 加 了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Extractive Industries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这 一 反 腐 败 计 划, 因 此 所 有 给 政 府 和 半 国 营 公 司 的 财 务 付 款 实 物 付 款 款 项 都 应 加 以 披 露 并 未 考 虑 社 会 和 环 境 保 护 问 题 尽 管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活 动 不 可 避 免 地 会 对 当 地 社 区 产 生 影 响,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对 环 境 和 社 会 问 题 仍 然 是 不 提 只 言 片 语 刚 果 的 法 律 国 际 法 和 中 国 国 家 机 构 的 指 导 方 针 都 责 成 中 国 的 公 司 尊 重 环 境 和 劳 动 者 权 利 有 人 担 忧, 由 于 此 事 的 政 治 敏 感 性, 民 间 社 会 成 员 可 能 因 而 受 阻 而 无 法 对 刚 中 交 易 展 开 监 督 刚 果 议 会 对 协 议 的 审 查 极 少, 甚 至 没 有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国 民 议 会 提 出 了 一 系 列 合 理 且 具 有 进 步 意 义 的 建 议, 以 解 决 矿 物 估 值 已 规 划 的 基 础 设 施 和 法 律 事 宜 等 问 题, 但 是 此 后 几 乎 没 有 具 有 实 际 意 义 的 后 续 辩 论 如 果 这 些 建 议 得 以 实 施, 则 可 以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使 刚 果 和 中 国 的 这 笔 交 易 实 现 双 赢

8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2. 建 议 2008 年 5 月 刚 果 议 会 对 刚 中 交 易 进 行 了 辩 论, 以 下 列 出 的 多 条 建 议 反 映 了 议 会 在 此 次 辩 论 后 提 出 的 意 见 ( 详 情 请 见 第 6 部 分 ): 对 刚 果 政 府 和 中 国 国 有 公 司 合 作 伙 伴 的 建 议 有 : 公 布 所 有 与 刚 中 交 易 相 关 的 合 同, 包 括 补 充 协 议 公 布 矿 址 的 可 行 性 研 究, 和 这 些 研 究 的 主 要 调 查 结 果 总 结 确 保 协 议 规 定 了 矿 物 的 定 价 办 法 明 确 表 明 将 建 造 哪 些 基 础 设 施 何 时 建 造 以 及 成 本 多 少 就 内 部 回 报 率 的 计 算 和 监 督 办 法 达 成 一 致 对 刚 果 政 府 和 刚 果 国 有 公 司 的 建 议 有 : 删 除 协 议 中 形 成 税 务 漏 洞 的 内 容 规 定 一 旦 投 资 偿 还 期 结 束, 需 要 交 纳 哪 些 税 和 使 用 费 确 保 与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相 关 的 所 有 收 到 款 项 以 及 矿 物 生 产 和 出 口 的 统 计 数 据 得 到 准 确 记 录 并 公 布, 且 经 独 立 第 三 方 核 实 尤 为 重 要 的 是 要 确 保 入 门 费 的 支 付 透 明 化, 包 括 钱 的 去 向 和 用 途 重 新 起 草 稳 定 条 款 的 涵 盖 范 围, 确 保 条 款 考 虑 到 刚 果 政 府 对 于 诸 如 人 权 社 会 和 环 境 政 策 等 关 键 领 域 的 监 管 责 任 协 助 建 立 一 个 由 刚 果 议 会 成 员 和 民 间 团 体 组 成, 并 由 技 术 专 家 提 供 支 持 的 独 立 监 督 机 构, 用 来 监 督 此 笔 交 易 并 定 期 发 布 公 开 报 告 一 名 工 人 正 在 参 加 金 沙 萨 主 道 6 月 30 大 街 (Boulevard du 30 juin) 的 重 建 工 作, 该 主 道 是 刚 中 交 易 的 首 批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之 一 从 能 够 公 开 获 得 的 有 关 此 笔 交 易 的 信 息 来 看, 不 清 楚 具 体 会 建 造 多 少 基 础 设 施, 成 本 多 少 确 保 公 开 社 会 环 境 影 响 评 估 报 告, 并 将 报 告 提 供 给 会 受 到 作 业 影 响 的 社 区 对 中 国 政 府 的 建 议 有 : 公 布 与 协 议 相 关 的 支 付 给 刚 果 政 府 政 府 内 部 个 人 以 及 与 政 府 关 系 密 切 个 人 的 全 部 款 项 对 中 国 企 业 总 体 的 建 议 有 : 公 布 所 有 从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收 到 的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专 用 资 金, 并 且 宣 布 资 金 的 分 配 情 况 公 布 支 付 给 刚 果 政 府 政 府 内 部 个 人 及 与 政 府 关 系 密 切 个 人 的 全 部 款 项 完 全 遵 守 有 关 的 刚 果 国 内 法 和 国 际 法, 尤 其 要 尊 重 与 财 政 报 告 以 及 采 矿 劳 工 和 环 境 活 动 相 关 的 法 律 通 过 定 期 报 告 和 定 期 核 查 的 方 式 向 公 众 展 示 企 业 的 遵 纪 守 法 德 行 为 路 透 社 / 卡 特 里 娜 曼 森 (Katrina Manson)

9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9 3. 引 言 去 年 七 月,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 刚 果 ) 不 仅 庆 祝 了 独 立 50 周 年 纪 念 日, 也 为 世 界 银 行 和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IMF) 免 除 了 其 大 部 分 外 债 而 举 国 欢 庆 这 数 十 亿 美 元 的 债 务 负 担 在 过 去 一 直 笼 罩 着 刚 果, 现 在 大 部 分 的 债 务 却 被 消 除 了 如 果 能 够 打 破 几 十 年 以 来 的 腐 败 格 局, 刚 果, 这 个 人 口 逾 6 千 万 的 国 家, 就 能 满 怀 期 望 地 迎 来 一 个 全 新 的 开 始 刚 果 能 否 管 理 好 自 己 的 采 矿 收 入 将 是 应 对 这 一 挑 战 的 关 键 对 刚 果 而 言, 最 重 要 的 交 易 就 是 在 2007 年 9 月 与 多 个 中 国 公 司 所 组 的 一 个 财 团 签 署 的 数 额 庞 大 的 资 源 换 基 建 协 议 正 值 刚 果 筹 备 全 国 选 举 之 际, 现 在 来 反 思 刚 中 交 易 中 的 活 动 进 展 可 谓 恰 逢 其 时 特 别 是 在 交 易 引 发 的 狂 热 和 大 肆 炒 作 消 失 以 后, 已 经 过 了 足 够 的 时 间 让 人 看 清 当 初 关 于 开 发 和 投 资 的 承 诺 是 否 已 被 兑 现 中 国 和 刚 果 政 府 都 认 为 这 是 一 项 双 赢 的 协 议 而 本 报 告 的 主 题 正 是 要 调 查 兑 现 这 些 承 诺 的 可 能 性 有 多 大 根 据 交 易, 这 个 中 国 财 团 会 获 得 高 达 1 千 万 吨 铜 和 六 十 万 吨 钴 作 为 回 报, 他 们 将 为 刚 果 建 设 许 多 基 础 设 施, 其 中 包 括 几 千 公 里 的 铁 路 和 公 路 这 些 基 础 设 施 对 于 刚 果 而 言, 可 谓 天 赐 良 机 刚 果 的 面 积 相 当 于 西 欧 的 三 分 之 二, 正 努 力 从 两 次 全 面 内 战 中 恢 复 过 来 ( 刚 果 在 1996 年 至 2003 年 的 大 部 分 时 间 内 处 于 内 战 的 状 态 ) 同 时, 东 边 依 然 持 续 的 战 火 又 给 刚 果 的 恢 复 带 来 更 多 的 阻 碍 这 笔 刚 中 超 级 交 易 是 非 洲 与 中 国 之 间 达 成 的 数 个 类 似 约 定 中 最 新 的 一 波 为 支 持 其 蓬 勃 发 展 的 经 济, 中 国 极 度 渴 求 自 然 资 源, 也 拥 有 大 量 可 供 投 资 的 外 汇 储 备 刚 果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钴 矿 生 产 国, 其 钴 矿 储 量 占 世 界 总 储 量 的 三 分 之 一, 还 拥 有 巨 大 的 铜 储 量, 这 使 其 成 为 中 国 在 非 洲 大 陆 上 主 要 的 发 展 伙 伴 之 一 3 中 国 在 交 易 中 给 刚 果 承 诺 的 好 处 不 仅 仅 只 有 铁 路 和 公 路, 还 计 划 帮 助 其 修 建 两 所 新 的 大 学 176 个 保 健 中 心 和 医 院, 以 及 两 个 水 电 大 坝 具 体 的 项 目 数 量 中 国 和 刚 果 政 府 都 认 为 这 是 一 项 双 赢 的 协 议 而 本 报 告 的 主 题 正 是 要 调 查 兑 现 这 些 承 诺 的 可 能 性 有 多 大 还 远 远 不 止 这 些 第 一 批 项 目 正 在 建 设 当 中, 其 中 最 有 目 共 睹 的 就 是 刚 果 首 都 主 干 道 6 月 30 日 大 街 (Boulevard du 30 juin) 的 路 面 重 铺 和 拓 宽 项 目 该 项 目 在 建 的 同 时, 其 他 私 人 投 资 方 还 提 出 了 更 恢 弘 的 计 划 在 该 大 街 工 程 建 设 的 晚 期, 一 座 立 交 桥 将 从 柏 油 路 面 拔 地 而 起, 驱 车 只 需 两 公 里 就 可 以 到 达 新 兴 的 金 坦 波 (Kintambo) 地 区 在 金 沙 萨 还 可 能 规 建 一 座 河 之 城 (River City) 这 一 项 目 选 址 在 刚 果 河 中 间, 是 一 个 专 为 金 沙 萨 精 英 们 修 建 的 独 立 社 区 小 岛 有 人 担 忧, 资 金 似 乎 大 多 都 流 向 了 大 部 分 精 英 们 居 住 和 工 作 的 地 方 在 经 历 了 多 年 的 战 争 以 后, 刚 果 如 今 终 于 看 到 了 债 务 免 除 和 外 资 涌 入, 如 果 这 些 财 富 被 浪 费 在 一 些 大 而 无 当 的 面 子 工 程 上 就 太 可 惜 了 刚 中 项 目 对 刚 果 的 经 济 极 其 重 要 根 据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4, 最 初 预 计 在 投 产 的 第 三 年, 交 易 中 的 采 矿 5 项 目 将 生 产 40 万 吨 铜, 几 近 达 到 2007 年 刚 果 铜 矿 总 产 量 的 四 倍, 而 且 比 2009 年 的 31 万 吨 产 量 还 要 多 6 最 近, 刚 果 政 府 刚 中 项 目 协 调 监 督 办 公 室 (Office for Coordination and Oversight of the Congo-China Programme) 负 责 人 莫 斯 伊 坎 伽 (Moise Ekanga) 预 计 项 目 在 2014 年 开 始 投 产, 前 两 年 开 采 5 万 吨 铜, 接 下 来 会 达 到 每 年 20 万 吨 的 产 量 由 于 一 些 矿 场 受 到

10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了 洪 灾 的 影 响 并 且 需 要 花 几 个 月 才 能 逐 渐 恢 复, 所 以 会 有 所 延 迟 7 尽 管 在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和 世 界 银 行 投 诉 以 后, 交 易 的 整 体 规 模 收 缩 了 三 分 之 一, 减 少 至 60 亿 美 元, 但 其 总 额 依 然 要 比 2009 年 的 刚 果 国 家 预 算 多 出 10 亿 美 元 在 前 独 裁 者 蒙 博 托 塞 塞 赛 科 (Mobutu Sese Seko)37 年 的 执 政 期 间, 腐 败 横 行 他 让 刚 果 这 个 国 家 日 渐 荒 废, 并 为 日 后 的 冲 突 埋 下 了 伏 笔 这 些 冲 突 自 1996 年 以 来 已 造 成 了 数 以 百 万 计 的 死 亡 今 天, 刚 果 在 透 明 国 际 (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 的 清 廉 指 数 中 排 名 倒 数 第 15 位 10 刚 果 议 会 和 公 民 需 要 能 够 监 督 这 笔 交 易 但 是, 尽 管 针 对 交 易 的 宣 传 活 动 非 常 炫 目, 交 易 的 具 体 情 况 却 几 乎 没 有 被 公 开 透 露 首 先, 鉴 于 基 础 设 施 的 估 值 办 法 和 矿 物 的 定 价 方 式 不 确 定, 根 本 无 从 判 断 交 易 是 否 公 平 而 且 除 了 第 一 批 项 目 以 外, 甚 至 都 没 有 交 代 根 据 交 易 还 会 建 设 哪 些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8 刚 果 正 开 始 签 署 更 多 的 资 源 换 基 建 大 型 交 易, 其 中 包 括 一 项 与 韩 国 签 署 的 高 达 27 亿 美 元 的 项 目 随 着 这 种 势 头 的 发 展, 应 该 加 倍 关 注 资 金 的 管 理 是 否 妥 善, 普 通 刚 果 人 是 否 开 始 对 他 们 国 家 的 前 途 有 信 心 刚 中 项 目 尚 处 在 初 始 阶 段, 仍 然 有 时 间 改 善 监 督 和 问 责 制, 从 而 确 保 这 对 刚 果 来 说 是 个 积 极 的 新 闻 报 道 刚 中 项 目 尚 处 在 初 始 阶 段, 仍 然 有 时 间 改 善 监 督 和 问 责 制, 从 而 确 保 这 对 刚 果 来 说 是 个 积 极 的 新 闻 报 道 报 告 的 以 下 部 分 陈 述 了 签 署 交 易 背 后 的 情 况 如 刚 果 的 背 景 和 刚 中 关 系 历 史 第 5 部 分 详 细 描 述 了 协 议 交 易 是 如 何 达 成 的 以 及 随 后 的 重 新 谈 判 第 6 至 9 部 分 概 述 了 在 哪 些 领 域 能 够 将 交 易 带 来 的 惠 利 最 大 化, 以 及 如 何 监 管 和 管 理 这 笔 交 易 第 10 部 分 强 调 社 会 安 全 和 环 境 等 特 别 令 人 关 注 的 领 域 这 份 合 同 在 2009 年 10 月 被 修 改 过, 却 至 今 尚 未 公 布 此 笔 交 易 本 身 的 谈 判 受 到 了 一 位 总 统 顾 问 的 重 大 影 响 这 名 顾 问 既 未 经 选 举, 也 没 有 官 方 职 位 预 算 部 财 政 部 和 经 济 部 在 谈 判 中 的 参 与 也 很 少 有 指 称 说 中 国 公 司 去 年 向 吉 卡 矿 业 支 付 的 3.5 亿 美 元 入 门 费 中 的 部 分 款 项 被 用 于 行 贿 Global Witness 的 研 究 人 员 于 2010 年 前 往 金 萨 沙 就 此 交 易 进 行 了 一 系 列 的 采 访 研 究 人 员 要 求 刚 果 官 员 提 供 概 述 了 交 易 条 款 的 文 件, 但 遭 到 了 拒 绝 Global Witness 随 后 以 书 面 和 电 话 形 式 继 续 跟 进 此 事, 却 均 未 如 愿 大 部 分 资 金 可 能 都 会 有 管 理 不 善 或 被 浪 费 的 危 险 这 种 腐 败 的 可 能 性 既 会 给 刚 果 人 民 带 来 担 忧, 进 而 也 有 可 能 成 为 中 国 伙 伴 方 的 担 忧, 因 为 它 会 有 碍 于 建 立 友 好 舆 论 环 境, 也 有 碍 于 维 护 他 们 的 良 好 形 象 和 良 好 公 司 声 誉, 而 这 些 内 容 都 被 列 在 了 中 国 国 务 院 的 鼓 励 和 规 范 境 外 投 资 九 项 原 则 之 中 9

11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刚 果 世 纪 交 易 的 背 景 2006 年,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以 微 弱 优 势 当 选 为 刚 果 总 统, 他 是 自 帕 特 里 斯 卢 蒙 巴 (Patrice Lumumba) 在 独 立 时 全 国 大 选 获 胜 之 后, 刚 果 第 一 位 合 法 选 举 产 生 的 国 家 元 首 在 总 统 选 举 的 第 一 轮, 卡 比 拉 赢 得 了 45% 的 选 票, 击 败 了 票 数 最 接 近 的 对 手 让 皮 埃 尔 本 巴 (Jean-Pierre Bemba), 而 这 位 前 叛 军 领 导 人 获 得 了 20% 的 选 票 11 这 次 选 举 期 间 发 生 了 大 量 的 暴 力 事 件, 卡 比 拉 的 总 统 卫 队 和 本 巴 的 保 镖 在 首 都 进 行 了 血 腥 的 枪 战 选 举 结 束 后, 卡 比 拉 面 临 的 任 务 是 要 通 过 发 展 的 五 大 支 柱 ( 又 称 五 大 工 程 ) 带 来 和 平, 统 一 刚 果, 并 且 扭 转 经 济 和 社 会 形 势 这 五 大 工 程 是 : 基 础 设 施 修 建 主 要 公 路 铁 路 港 口 和 机 场 ; 就 业 以 农 业 和 旅 游 业 增 长 为 目 标 ; 住 房 承 诺 在 刚 果 每 一 个 省 份 修 建 数 以 千 计 的 住 房 ; 水 电 显 著 提 高 目 前 水 平 低 下 的 全 国 能 源 生 产 ; 改 善 医 疗 保 健 和 教 育 12 卡 比 拉 将 这 些 要 素 看 作 是 今 年 11 月 总 统 选 举 时 将 接 受 评 判 的 试 金 石 2007 年, 西 方 国 际 捐 助 方 许 诺 在 三 年 内 捐 款 40 亿 美 元 13 然 而, 这 笔 援 助 兑 现 得 很 慢 14 卡 比 拉 总 统 表 达 了 他 对 缺 乏 国 际 支 持 的 失 望, 并 为 与 中 国 人 的 选 举 结 束 后, 卡 比 拉 面 临 的 任 务 是 要 通 过 发 展 的 五 大 支 柱 ( 又 称 五 大 工 程 ) 带 来 和 平, 统 一 刚 果, 并 且 扭 转 经 济 和 社 会 形 势 新 关 系 及 其 所 带 来 的 更 加 独 立 于 西 方 捐 助 者 的 可 能 性, 公 开 表 示 欣 喜 15 交 易 中 与 中 国 公 司 财 团 进 行 易 货 贸 易 是 另 一 个 非 常 吸 引 刚 果 的 因 素 刚 果 的 意 向 是 吸 引 投 资 的 同 时 不 增 加 外 债, 当 时 刚 果 正 努 力 满 足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和 世 界 银 行 的 条 件, 以 取 销 主 要 从 蒙 博 托 时 代 遗 留 下 来 的 债 务 年 谈 判 这 笔 交 易 时, 刚 果 的 外 债 17 总 计 约 为 115 亿 美 元, 但 是 在 2008 年 年 底 增 加 到 131 亿 美 元 18 根 据 这 笔 交 易, 刚 果 只 需 用 铜 和 钴 就 可 换 取 基 础 设 施, 并 且 希 望 这 样 的 协 议 将 使 其 免 遭 布 雷 顿 森 林 (Bretton Woods) 机 构 的 任 何 反 对 意 见 1997 年, 中 国 前 国 家 主 席 江 泽 民 和 刚 果 前 总 统 劳 伦 特 卡 比 拉 ( 现 任 总 统 的 父 亲 ) 在 北 京 的 一 次 贸 易 协 议 签 字 仪 式 上 两 国 的 友 好 关 系 始 于 20 世 纪 70 年 代 美 联 社 图 片 / 阿 纳 特 吉 翁 (Anat Givon) 协 议 签 署 时, 与 刚 果 的 这 笔 协 议 是 中 国 在 非 洲 最 大 的 一 笔 资 源 换 基 建 交 易 安 哥 拉 也 和 中 国 签 署 了 类 似 协 议, 于 2004 年 3 月 批 准 了 一 揽 子 20 亿 美 元 的 融 资 计 划 用 于 公 共 投 资 项 目 年, 一 家 中 国 半 国 营 企 业 得 到 了 进 出 口 银 行 的 支 持, 与 加 蓬 政 府 签 署 了 价 值 30 亿 美 元 的 交 易, 获 准 使 用 未 开 发 的 铁 矿 石 储 备 并 且 修 建 铁 路 港 口 和 大 坝 20 自 2009 年 初, 中 国 公 司 在 几 内 亚 也 订 立 了 一 项 价 值 70 亿 美 元 的 交 易, 并 且 与 津 巴 布 韦 订 立 了 一 项 80 亿 美 元 的 交 易 21 这 些 国 家

12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都 资 源 充 裕, 但 是 缺 乏 现 金 并 且 信 誉 不 良 因 此, 他 们 常 常 用 自 然 资 源 来 帮 助 获 得 贷 款 刚 果 和 中 国 : 从 敌 对 到 友 好 1960 年, 刚 果 独 立 由 于 新 成 立 的 刚 果 共 和 国 - 利 奥 波 德 维 尔 (Leopoldville) 与 台 湾 建 交, 刚 果 在 独 立 伊 始, 就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走 进 了 僵 局 刚 果 承 认 对 手 台 湾, 让 中 国 感 到 愤 怒, 在 此 后 一 年 断 绝 了 与 刚 果 的 外 交 联 系 22 中 国 同 时 反 对 蒙 博 托 1962 年 到 1963 年 间, 中 国 向 前 卢 蒙 巴 代 表 皮 埃 尔 穆 雷 雷 (Pierre Mulele) 提 供 大 量 游 击 战 的 训 练 之 后, 穆 雷 雷 在 现 今 的 班 顿 杜 省 (Bandundu) 发 动 叛 乱, 但 叛 乱 失 败 23 到 了 1972 年, 蒙 博 托 总 统 开 始 将 中 国 看 作 是 与 苏 联 和 其 亲 密 盟 友 美 国 相 抗 衡 的 力 量 蒙 博 托 担 任 总 统 期 间 曾 五 次 访 问 中 国 24 而 中 国 政 府 则 相 应 多 次 捐 助 刚 果, 其 中 包 括 在 首 都 的 两 栋 广 为 人 知 的 建 筑 : 国 民 议 会 大 楼 和 烈 士 体 育 场 (Martyrs Stadium) 25 中 国 政 府 还 向 刚 果 包 括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本 人 提 供 军 事 自 从 2006 年 大 选 以 来, 刚 果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发 展 迅 速,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经 济 蓬 勃 发 展, 在 撒 哈 拉 以 南 非 洲 和 其 他 地 区 不 断 扩 展 商 业 投 资 训 练 26 中 国 对 刚 果 的 慷 慨 与 其 在 非 洲 其 他 地 方 的 投 资 一 样,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作 为 不 再 继 续 承 认 台 湾 的 回 报 刚 果 多 次 重 申 支 持 一 个 中 国 政 策, 而 据 报 道, 一 位 刚 果 副 部 长 曾 说 台 湾 是 中 国 的 一 个 省 27 自 从 2006 年 大 选 以 来, 刚 果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发 展 迅 速,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经 济 蓬 勃 发 展, 在 撒 哈 拉 以 南 非 洲 和 其 他 地 区 不 断 扩 展 商 业 投 资 2008 年, 中 国 的 在 非 投 资 达 到 1070 亿 美 元, 取 代 美 国 成 为 非 洲 最 大 的 贸 美 联 社 图 片 / 格 雷 格 贝 克 尔 (Greg Baker) 中 国 的 联 合 国 维 和 人 员 在 北 京 北 部 一 个 军 事 基 地 里 立 正, 他 们 即 将 出 发 去 刚 果 自 2003 年 以 来, 中 国 为 联 合 国 驻 刚 果 的 维 和 部 队 提 供 了 军 队 和 军 事 观 察 员

13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13 前 的 协 议 包 括 为 刚 果 军 队 提 供 训 练 金 沙 萨 现 在 驻 有 多 个 中 国 军 事 专 员 33 采 矿 : 2005 年, 刚 果 总 统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与 中 国 主 席 胡 锦 涛 在 北 京 中 国 对 刚 果 感 兴 趣 的 领 域 扩 展 到 电 信 国 防 和 采 矿 业 盖 蒂 图 片 社 数 个 中 国 的 中 小 企 业 在 加 丹 加 省 以 及 北 基 伍 (Kivu) 省 和 南 基 伍 省 都 拥 有 矿 业 合 资 企 业, 不 过 许 多 还 处 于 勘 探 阶 段 34 中 国 公 司 是 加 丹 加 矿 产 领 域 内 最 主 要 的 运 营 方, 该 省 是 刚 果 具 有 全 球 重 要 意 义 的 铜 业 和 钴 业 中 心 据 加 丹 加 省 省 长 默 伊 斯 卡 杜 姆 比 (Moise Katumbi) 说,2008 年, 加 丹 加 75 间 加 工 厂 中 有 60 多 家 为 中 国 公 司 所 有, 并 且 该 地 区 90% 以 上 的 矿 物 都 出 口 到 了 中 国 35 易 伙 伴, 而 美 国 的 投 资 额 为 1040 亿 美 元 28 这 笔 刚 中 交 易 是 过 去 五 年 中 得 到 中 国 政 府 支 持 的 几 个 投 资 刚 果 项 目 之 一 中 国 国 营 和 私 营 企 业 参 与 的 其 他 项 目 有 : 电 信 : 中 国 公 司 华 为 和 中 国 通 信 建 设 集 团 有 限 公 司 正 在 金 沙 萨 和 全 国 建 立 电 信 网 络, 并 由 进 出 口 银 行 提 供 资 金 29 中 国 矿 业 贸 易 公 司 在 东 部 省 份 北 基 伍 和 南 基 伍 越 来 越 活 跃 例 如,2010 年 前 两 个 月, 中 国 的 TTT 矿 业 是 北 基 伍 省 最 大 的 锡 矿 出 口 方 36 自 2003 年 以 来, 中 国 也 开 始 在 联 合 国 驻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维 和 部 队 中 派 驻 军 队 和 军 事 观 察 员 37 通 常, 在 刚 果 维 和 部 队 中 的 中 方 员 工 为 工 程 师 和 医 疗 专 业 人 员 国 防 : 数 年 来, 中 国 一 直 通 过 援 助 和 商 业 协 议 向 刚 果 提 供 军 事 设 备 中 国 军 工 业 一 直 秘 而 不 宣, 因 此 难 以 分 析 中 国 与 刚 果 之 间 的 军 火 贸 易 然 而, 最 近 联 合 国 刚 果 专 家 组 ( 任 务 是 监 测 该 国 的 军 工 贸 易 ) 的 报 告 称, 中 国 制 造 的 军 车 防 护 服 AK-47 弹 夹 和 其 他 军 事 装 备 正 运 抵 刚 果 年 底, 这 两 个 国 家 宣 布 了 一 份 价 值 150 万 美 元 的 军 事 援 助 交 易 年 3 月, 卡 比 拉 总 统 会 见 了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副 总 参 谋 长 其 后, 中 国 媒 体 引 用 了 他 的 话, 将 这 次 会 面 描 述 为 两 国 之 间 军 事 合 作 的 新 起 点 32 但 是, 所 有 协 议 的 细 节 都 不 清 楚 之 在 刚 果 东 部 一 个 联 合 国 医 院 里, 中 国 医 生 在 为 年 轻 的 囚 犯 做 检 查 自 从 刚 果 2006 年 的 选 举 以 来, 中 国 和 刚 果 之 间 的 合 作 交 流 发 展 迅 速 Redux

14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5. 协 议 详 情 2007 年 9 月, 刚 中 系 列 协 议 中 的 第 一 个 协 议 以 谅 解 备 忘 录 的 形 式 在 北 京 签 署, 概 述 了 交 易 的 条 款 和 范 围 经 进 一 步 谈 判 后, 刚 果 和 两 家 中 国 公 司 : 中 国 中 铁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中 国 中 铁 ) 和 中 国 水 利 水 电 建 38i 设 集 团 公 司 在 2008 年 4 月 22 日 签 署 了 一 份 更 加 详 细 的 协 议 在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的 支 持 下, 中 方 公 司 承 诺 调 动 资 金 来 开 发 矿 场 和 建 设 基 础 设 施, 其 中 包 括 铁 路 公 路 发 电 站 和 保 健 中 心 用 来 偿 还 中 国 公 司 投 资 的 就 是 刚 果 东 南 部 省 份 加 丹 加 省 科 卢 韦 齐 (Kolwezi) 地 区 的 铜 钴 矿 藏 39 加 丹 加 省 是 卡 比 拉 一 家 的 家 乡, 也 是 世 界 上 铜 钴 矿 产 量 最 大 的 地 区 之 一, 由 于 从 未 脱 离 过 政 府 的 控 制, 该 省 很 大 程 度 上 幸 免 于 刚 果 战 争 最 恶 劣 的 影 响 根 据 交 易 要 求,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国 家 铜 业 公 司 吉 卡 矿 业 将 允 许 中 国 公 司 开 发 若 干 铜 矿, 其 储 存 量 高 达 1060 万 吨, 其 中 有 大 约 680 万 吨 为 探 明 储 存 量 40 此 外, 这 笔 交 易 还 规 定 向 中 国 公 司 保 证 提 供 42.5 万 吨 至 62.5 万 吨 的 钴, 和 所 有 其 他 可 开 发 的 矿 物 质 科 卢 韦 齐 附 近 的 这 些 矿 址 的 投 资 额 定 为 30 亿 美 元 与 此 同 时,2008 年 4 月 的 交 易 列 出 了 一 个 很 长 的 清 单, 里 面 都 是 要 建 造 或 翻 修 的 铁 路 公 路 桥 梁 和 机 场 此 外, 还 规 定 要 修 建 医 院 诊 所 水 电 大 坝 配 电 网 络 住 房 和 大 学, 这 符 合 卡 比 拉 政 府 的 五 大 工 程 愿 景 最 初 的 90 亿 美 元 的 交 易 涵 盖 了 基 础 设 施 和 采 矿 业 的 投 资, 其 中 基 础 设 施 部 分 最 初 规 定 的 投 入 为 60 亿 美 元, 在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施 压 之 后 于 2009 年 末 修 改, 减 少 至 30 亿 美 元 i 2007 年 9 月 的 谅 解 备 忘 录 和 2008 年 4 月 22 日 的 后 续 协 议 都 已 在 Global Witness( 全 球 见 证 ) 网 站 上 公 布 路 透 社 / 卡 特 里 娜 曼 森 (Katrina Manson) 2010 年 3 月, 在 金 沙 萨 的 中 国 承 包 商 从 刚 果 工 人 面 前 走 过, 去 迎 接 中 国 中 铁 的 代 表 团

15 2011年3月 中国和刚果: 患难朋友 地图中所示的是2008年4月刚中交易规划的矿址和基础设施 Chad Nigeria 300 公里 英里 中非共和国 苏丹 喀麦隆 Isiro province orientale Bunia equateur Kisangani 加蓬 刚果共和国 Mbandaka 乌干达 nord-kivu o Goma Bandundu Kenge Kindu sud-kivu 布隆迪 kasaï oriental kinshasa Kinshasa bas congo 刚果民主共和国 卢旺达 Bukavu o maniema bandundu Matadi kasaï occidental Kananga Kalemie 坦桑尼亚 Mbuji-mayi katanga Kamina o 机场维修 柏油路 建造 配电网络 安哥拉 水电大坝 Kolwezi Lubumbashi 矿址 maniema 省份名称 省界 铁路 维修 铁路 建造 赞比亚 莫桑比克 公路 维修 城市中心 城市公路网络 津巴布韦 Namibia 地图不包括协议中规划的医院 住宅和大学项目 Botswana 15

16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矿 区 的 运 作 将 由 刚 果 和 中 方 合 作 伙 伴 之 间 的 合 资 企 业 华 刚 矿 业 (Sicomines) 来 负 责 自 2008 年 4 月 达 成 协 议 以 后, 持 有 这 家 采 矿 合 资 企 业 中 68% 股 份 的 中 国 持 股 方 发 生 了 变 化 开 始 时, 中 国 中 铁 和 中 国 水 利 水 电 建 设 集 团 公 司 分 别 持 有 43% 和 25% 的 股 份 根 据 可 获 得 的 最 新 信 息, 所 有 权 的 划 分 情 况 如 下 图 41 所 示 : 报 告 和 Global Witness 对 负 责 该 协 议 协 调 办 公 室 的 一 名 高 级 政 府 官 员 的 采 访 46 刚 果 国 有 公 司 与 中 方 合 作 伙 伴 建 立 的 合 资 企 业 华 刚 矿 业 将 在 采 矿 业 务 中 投 资 32 亿 美 元 的 进 出 口 银 行 贷 款 这 笔 贷 款 的 三 分 之 二 将 会 有 6.1% 的 利 率, 其 余 三 分 之 一 会 无 息 提 供 收 入 将 归 华 刚 矿 业 而 非 刚 果 政 府 所 有, 作 为 回 报, 这 家 合 资 企 业 要 负 责 偿 还 中 国 财 团 数 十 亿 美 元 的 投 资 42 协 议 没 有 说 明 矿 物 的 买 方 是 谁, 也 没 有 说 明 矿 物 在 离 开 刚 果 后 会 运 向 哪 里 合 资 企 业 所 产 生 的 不 用 于 还 款 的 利 润 会 按 股 东 占 有 股 份 的 比 例 分 配 给 股 东 43 华 刚 矿 业 将 在 偿 还 了 大 多 数 贷 款 之 后 才 会 缴 税 年 4 月 的 协 议 规 定 如 果 采 矿 运 作 [ 合 资 企 业 ] 在 建 成 之 后 25 年 内 未 能 偿 还 矿 业 与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的 投 资 和 利 息 的 话, 那 么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同 意 通 过 所 有 其 他 方 式 偿 还 剩 下 的 余 额 45 这 一 保 证 后 来 成 为 刚 果 其 他 捐 助 方 和 债 权 方 争 论 的 话 题 进 出 口 银 行 还 将 提 供 一 系 列 总 额 达 30 亿 美 元 的 其 他 贷 款, 投 资 到 基 建 项 目 中 这 些 贷 款 将 按 固 定 利 率 4.4% 偿 还 预 计 于 2013 年 起 能 够 从 采 矿 业 务 上 获 利 3 亿 7 千 5 百 万 美 元 的 首 期 利 润 将 用 于 偿 还 重 点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华 刚 矿 业 85% 的 利 润 将 用 于 付 清 采 矿 贷 款, 接 着 是 付 清 基 础 设 施 贷 款 的 剩 余 部 分 2009 年 10 月 确 定 的 协 议 最 新 版 本 还 未 公 布 不 过, 协 议 的 细 节 摘 要 如 下, 来 源 根 据 是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华 刚 矿 业 利 润 超 过 了 3 亿 7 千 5 百 万 美 元 的 部 分 的 15% 将 分 配 给 合 资 企 业 股 东 图 表 显 示 了 刚 中 协 议 中 的 持 股 情 况,2008 年 9 月 华 刚 矿 业 新 创 建 的 国 有 公 司, 持 有 吉 卡 矿 业 的 不 动 产 12% 刚 果 国 有 的 铜 公 司 吉 卡 矿 业 20% 中 国 中 铁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33% 浙 江 华 友 钴 矿 公 司 5% 中 国 水 利 水 电 建 设 集 团 30%

17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17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贷 款 投 资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贷 款 总 额 62 亿 美 元 30 亿 美 元 利 率 为 4.4% 提 供 给? 21.3 亿 美 元 利 率 为 6.1% 10.7 亿 美 元 利 率 为 0% 基 础 设 施 提 供 给 华 刚 矿 业 合 资 公 司 采 矿 运 营 华 刚 矿 业 合 资 公 司 预 期 利 润 的 去 向 2013 年 的 预 期 利 润 时 间 首 笔 3.75 亿 美 元 的 利 润 用 于 偿 还 重 点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偿 还 采 矿 贷 款 利 润 的 85% 偿 还 余 下 的 基 础 设 施 贷 款 利 润 的 85% 股 东? 利 润 的 100% 股 东 利 润 的 15% 在 交 易 重 新 谈 判 后, 由 于 重 新 谈 判 的 部 分 还 没 有 被 公 布, 因 此 无 法 知 道 根 据 交 易 建 造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的 清 单 有 了 怎 样 的 改 变 也 就 是 说, 根 据 2008 年 4 月 协 议 提 议 的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清 单 是 否 已 经 因 为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的 减 半 而 减 少 谈 判 从 官 方 角 度 而 言, 刚 果 方 面 在 北 京 参 加 协 议 谈 判 的 牵 头 人 有 皮 埃 尔 朗 姆 比 (Pierre Lumbi)( 时 任 基 47 础 设 施 部 长 现 任 国 家 安 全 顾 问 ) 马 丁 卡 布 维 鲁 鲁 (Martin Kabwelulu)( 矿 业 部 长 ) 吉 卡 矿 业 的 代 表 ( 其 中 包 括 时 任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加 拿 大 人 保 48 罗 佛 丁 (Paul Fortin)) 和 来 自 总 统 办 公 室 的 代 表 莫 斯 伊 坎 伽 伊 坎 伽 现 在 是 刚 中 项 目 政 府 协 调 监 49 督 办 公 室 的 负 责 人 朗 姆 比 是 2007 年 9 月 和 2008 年 4 月 协 议 签 署 中 的 唯 一 一 位 代 表 刚 果 政 府 的 签 署 人 然 而, 商 界 和 外 交 方 面 的 消 息 人 士 告 诉 Global Witness, 奥 古 斯 丁 卡 通 巴 姆 万 科 (Augustin Katumba Mwanke) 这 位 没 有 官 方 政 府 职 位 的 政 治 掮

18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客 (éminence grise), 却 是 发 起 并 指 导 谈 判 的 关 键 人 物 50 熟 知 这 笔 交 易 的 消 息 人 士 告 诉 Global Witness, 虽 然 姆 万 科 一 直 在 幕 后 工 作, 但 普 遍 认 为 他 在 刚 果 51 民 主 共 和 国 握 有 大 权 并 在 谈 判 中 扮 演 着 核 心 作 用 目 前 尚 不 清 楚 在 谈 判 期 间 内, 他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是 以 官 方 身 份 参 与 的 这 笔 交 易 的 谈 判 是 秘 密 进 行 的, 没 有 招 标 过 程, 并 且 只 在 2007 年 9 月 的 最 初 协 议 已 经 签 署 后 才 公 布 Global Witness 就 他 在 刚 中 交 易 谈 判 中 的 幕 后 角 色 和 联 合 国 特 派 团 ( 参 见 下 面 方 框 ) 文 件 中 的 指 称 给 姆 万 科 先 生 寄 了 一 份 详 细 的 问 题 清 单 然 而,Global Witness 迄 今 仍 未 收 到 任 何 回 应 恐 怕 更 令 人 担 忧 的 是 : 尽 管 这 笔 交 易 对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而 言 有 着 巨 大 的 经 济 意 义, 但 目 前 还 无 法 确 认 卢 本 巴 希 高 耸 入 云 的 比 格 希 尔 (Big Hill) 山, 由 几 十 年 来 选 矿 产 生 的 数 百 万 吨 铜 渣 和 钴 渣 组 成 左 边 的 破 旧 建 筑 物 属 于 刚 果 国 营 铜 矿 公 司 吉 卡 矿 业, 在 前 面 的 是 其 加 工 铜 渣 的 合 资 企 业 根 据 刚 中 交 易, 吉 卡 矿 业 和 另 外 一 家 国 有 公 司 持 有 合 资 矿 业 公 司 华 刚 矿 业 三 分 之 一 的 股 份 一 些 关 键 的 部 委 如 财 政 部 经 济 部 或 预 算 部 是 否 正 式 参 与 了 交 易 52 Global Witness 曾 写 信 给 刚 果 谈 判 团 队 的 官 方 成 员, 其 中 包 括 吉 卡 矿 业 的 前 负 责 人 基 础 设 施 部 前 部 长 和 矿 业 部 部 长, 力 图 请 他 们 阐 明 刚 中 交 易 的 谈 判 进 程 和 他 们 分 别 担 任 的 角 色 然 而,Global Witness 没 有 收 到 对 这 些 问 题 的 回 应 这 笔 交 易 的 谈 判 是 秘 密 进 行 的, 没 有 招 标 过 程, 并 且 只 在 2007 年 9 月 的 最 初 协 议 已 经 签 署 后 才 公 布 财 政 部 的 一 位 顾 问 说,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在 谈 判 中 处 于 非 常 弱 势 的 位 置, 他 把 刚 果 比 作 病 人 他 指 出 路 透 社 / 大 卫 刘 易 斯 (David Lewis) 方 框 : 卡 通 巴 姆 万 科 政 治 头 目 卡 通 巴 姆 万 科 曾 任 加 丹 加 省 省 长, 之 后 担 任 了 部 长 一 职 在 2002 年 的 非 法 开 采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自 然 资 源 和 其 他 形 式 财 富 的 联 合 国 专 家 小 组 最 终 报 告 中, 他 被 描 述 为 刚 果 和 津 巴 布 韦 的 政 治 军 事 和 商 业 利 益 精 英 网 络 中 的 主 要 人 物 之 一,[ 这 一 网 络 ] 力 图 牢 牢 控 制 [ 刚 果 ] 政 府 控 制 区 域 内 的 主 要 矿 物 资 源 报 告 称, 这 个 网 络 在 过 去 三 年 中, 把 国 家 矿 业 部 门 至 少 50 亿 美 元 资 产 的 所 有 权 转 让 给 了 其 控 制 下 的 私 营 公 司, 国 库 既 没 有 得 到 赔 偿, 也 没 有 得 到 好 处 联 合 国 小 组 报 告 把 姆 万 科 描 述 成 在 采 矿 和 外 交 交 易 中 的 关 键 政 治 掮 客 53 联 合 国 小 组 根 据 这 些 调 查 结 果, 把 姆 万 科 列 入 了 建 议 禁 止 离 开 刚 果 冻 结 个 人 资 产 防 止 其 使 用 银 行 系 统 的 名 单 中 54 在 这 份 报 告 公 布 后, 卡 比 拉 总 统 暂 停 了 姆 万 科 的 政 府 职 务 但 是 不 到 一 年, 姆 万 科 就 作 为 卡 比 拉 政 党 的 总 书 记 又 重 归 政 坛 55 他 之 后 成 为 卡 比 拉 的 巡 回 大 使, 56 参 与 了 太 阳 城 (Sun City) 和 平 协 定 的 签 署 此 协 定 正 式 结 束 了 刚 果 内 部 冲 突 成 立 了 由 卡 比 拉 领 导 的 过 渡 性 政 府 2006 年, 姆 万 科 被 选 为 刚 果 国 民 议 院 的 成 员 之 一 57

19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19 方 框 : 所 牵 涉 的 利 益 规 模 基 于 对 全 球 铜 钴 价 格 的 长 期 预 测 和 2008 年 4 月 协 议 中 规 定 的 预 计 生 产 量, 采 矿 项 目 期 间 的 总 收 入 可 能 在 亿 美 元 之 间 58 这 些 数 字 没 有 考 虑 运 营 成 本, 也 没 有 考 虑 偿 还 的 利 息 与 资 本, 而 这 些 费 用 加 起 来 有 数 百 亿 美 元 由 于 缺 乏 和 交 易 相 关 的 信 息, 准 确 的 计 算 采 矿 作 业 未 来 会 带 来 的 收 入 利 润 和 税 收 水 平 即 使 不 是 不 可 能, 也 会 相 当 复 杂 不 过, 从 前 期 可 行 性 以 及 可 行 性 研 究 中 可 以 获 得 少 量 信 息, 其 中 包 括 可 获 利 开 采 的 铜 钴 储 备 量, 矿 石 级 别 和 可 获 取 程 度 59 Global Witness 委 托 了 一 位 矿 业 专 家 预 估 刚 中 协 议 的 收 入 总 收 入 按 未 贴 现 来 计 算, 也 就 是 说 在 实 值 计 算 中 不 考 虑 由 于 通 货 膨 胀 或 者 舍 弃 利 息 的 缘 故 造 成 未 来 收 入 价 值 降 低 在 计 算 中 使 用 的 年 产 量 水 平 是 以 2008 年 4 月 协 作 协 议 中 的 粗 略 估 计 储 量 为 基 础 的 计 算 的 基 础 是 联 产 品, 即 钴 矿 和 铜 矿 的 收 入 都 包 括 在 计 算 范 围 中 ( 与 之 相 对 的 是 副 产 品 基 础, 即 由 于 钴 矿 是 次 要 材 料, 其 收 入 被 成 本 抵 消 ) 在 计 算 中 使 用 的 铜 钴 的 较 低 价 分 别 是 每 公 吨 3500 美 元 和 每 磅 6.3 美 元, 最 高 价 分 别 是 每 公 吨 9000 美 元 和 每 磅 25.2 美 元 这 些 数 字 是 基 于 一 个 相 比 较 可 行 性 研 究 和 到 2010 年 8 月 的 10 年 间 价 格 极 值 得 来 的 刚 果 给 中 国 财 团 提 供 的 资 源 只 不 过 相 当 于 一 杯 咖 啡 的 分 量, 也 就 是 说 只 占 刚 果 全 国 自 然 资 源 财 富 的 很 小 比 重 60 据 中 国 驻 刚 果 大 使 所 说, 在 刚 果 进 行 经 营, 风 险 很 大 要 是 刚 果 在 以 前 能 找 到 中 铁 和 中 国 水 利 水 电 这 样 的 公 司 在 这 种 环 境 下 做 事, 简 直 就 是 太 走 运 了 他 声 称 鉴 于 这 种 高 风 险 的 情 况, 公 开 招 标 不 现 实 61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推 动 重 新 谈 判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与 世 界 银 行 和 一 些 双 边 捐 助 方 对 于 这 笔 交 易 的 诸 多 方 面 感 到 担 忧 并 且 要 求 重 新 谈 判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似 乎 认 定, 根 据 2008 年 4 月 签 署 的 交 易 条 款, 刚 果 将 没 有 办 法 支 付 自 己 对 中 国 国 有 公 司 财 团 欠 下 的 债 务 此 外, 刚 果 似 乎 向 中 国 保 证 了 中 国 的 债 务 偿 还 可 以 优 先 于 别 的 国 家 一 位 资 深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官 员 路 透 社 /Ho New 采 矿 项 目 期 间 的 总 收 入 可 能 在 亿 美 元 之 间 2009 年 5 月,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主 席 多 米 尼 克 施 特 劳 斯 - 卡 恩 (Dominique Strauss-Kahn) 与 刚 果 总 统 约 瑟 夫 卡 比 拉 在 金 沙 萨 会 面 讨 论 基 金 组 织 对 刚 中 交 易 下 的 债 务 承 受 能 力 到 担 忧 在 进 一 步 谈 判 之 后, 交 易 金 额 由 90 亿 美 元 缩 减 到 了 60 亿 美 元, 并 且 删 除 了 刚 果 政 府 对 部 分 投 资 的 保 证

20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西 姆 博 卡 什 (Thembo Kash) 刚 果 现 象 : 等 在 刚 果 门 外 的 西 方 说 : 等 一 下, 会 叫 你! 中 国 说 : 不 用 了 我 自 己 有 钥 匙! 告 诉 Global Witness, 向 刚 果 减 免 债 务 而 不 解 决 这 些 关 键 的 相 关 问 题 就 相 当 于 其 它 捐 助 国 补 贴 刚 果 向 中 国 的 还 款 施 部 分 从 60 亿 美 元 减 半 为 30 亿 美 元 刚 果 政 府 对 30 亿 美 元 基 础 设 施 贷 款 的 保 证 仍 然 没 有 改 变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不 满 引 起 了 中 国 和 刚 果 官 员 的 公 开 愤 慨, 其 中 包 括 吉 卡 矿 业 当 时 的 负 责 人 保 罗 佛 丁 和 针 对 该 合 同 卡 比 拉 总 统 办 公 室 的 负 责 人 莫 斯 伊 坎 伽 中 国 大 使 声 称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弄 错 了, 债 务 是 由 合 资 企 业 而 非 刚 果 国 家 政 府 承 担 不 过, 在 2009 年 11 月, 一 个 重 新 谈 判 过 的 交 易 出 台 了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结 论 是 重 签 的 协 议 与 债 务 承 受 能 力 相 一 致 62 在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和 世 界 银 行 牵 头 的 重 债 穷 国 倡 议 以 及 多 边 债 务 减 免 倡 议 下, 刚 果 最 终 于 2010 年 7 月 1 日 获 得 价 值 高 达 123 亿 美 元 的 债 务 减 免 63 在 重 新 谈 判 后 的 交 易 中, 刚 果 政 府 有 关 中 国 30 亿 美 元 贷 款 用 于 采 矿 方 面 的 保 证 被 删 除, 交 易 中 的 基 础 设 Global Witness 曾 数 次 派 人 拜 访 或 者 通 过 电 话 和 书 信 的 方 式 联 系 参 与 刚 中 项 目 的 刚 果 政 府 官 员, 希 望 能 获 得 一 份 重 新 谈 判 后 的 交 易 副 本, 但 均 未 如 愿 64 因 此, 以 下 的 分 析 大 部 分 都 是 针 对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做 出 的, 因 为 这 是 所 能 得 到 的 最 新 协 议 版 本 Global Witness 从 多 个 消 息 渠 道 得 知 : 如 同 上 述,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版 本 与 2009 年 底 的 协 议 相 比, 有 关 的 主 要 变 化 是 删 除 了 政 府 对 采 矿 部 分 的 保 证, 同 时 对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减 半 只 有 在 2009 年 的 协 议 公 布 后, 才 能 确 定 其 他 协 议 要 素 是 否 保 持 不 变, 比 如 是 否 包 括 稳 定 条 款, 保 证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水 平 和 矿 物 价 格 的 指 定

21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如 何 确 保 双 赢 提 供 交 易 条 款 和 定 价 的 基 本 信 息 以 获 得 友 好 的 公 共 支 持 目 前 缺 乏 能 表 明 2008 年 4 月 交 易 是 公 平 的 必 要 信 息 如 果 没 有 一 个 清 楚 的 流 程 来 决 定 刚 果 的 矿 物 价 值, 这 笔 交 易 就 无 法 正 常 实 施 这 个 问 题 应 该 在 合 同 中 正 式 加 以 处 理, 以 使 大 家 都 看 清 楚 尽 管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的 一 位 官 员 和 刚 果 采 矿 业 的 一 位 官 员 告 诉 Global Witness, 说 中 刚 合 资 企 业 开 采 的 铜 和 钴 将 以 世 界 市 场 价 格 卖 出, 例 如 由 伦 敦 金 属 交 易 所 决 定 的 价 格, 但 是 合 同 中 的 定 价 信 息 并 未 公 开 65 由 于 中 国 国 有 企 业 既 是 财 团 成 员, 又 是 企 业 的 所 有 者 即 中 国 官 方 的 卖 家, 因 此 这 之 间 可 能 发 生 冲 突 实 际 上, 中 国 可 能 既 是 正 在 开 采 的 铜 和 钴 的 买 家, 又 是 主 要 卖 家 尽 管 从 刚 果 的 利 益 来 看 应 将 价 格 开 到 最 高, 但 是 从 中 国 的 利 益 角 度 出 发, 似 乎 应 安 排 以 尽 可 能 低 的 价 格 获 得 矿 物 要 更 全 面 地 了 解 这 笔 交 易, 就 需 要 其 他 信 息, 但 是 这 些 信 息 却 没 有 写 入 合 同 : 这 些 矿 物 的 主 要 买 家 是 谁 ; 定 价 是 以 即 期 合 同 还 是 长 期 合 同 为 基 础 ; 定 价 时 如 何 计 入 运 输 和 加 工 成 本 ; 矿 物 是 就 地 选 矿 还 是 在 刚 果 境 外 选 矿 ; 各 个 阶 段 的 选 矿 由 谁 来 做 ; 在 开 始 开 采 作 业 之 前, 需 要 修 建 哪 些 必 要 的 基 础 设 施 令 人 尤 其 关 注 的 是 转 让 定 价 的 风 险, 跨 国 公 司 广 泛 采 取 这 种 方 式 避 免 向 所 在 国 的 税 务 当 局 纳 税 国 际 公 司 的 普 遍 做 法 是 按 需 改 变 发 票 以 及 更 改 成 本, 在 自 己 的 子 公 司 之 间 跨 境 转 移 利 润 和 资 本, 并 将 税 务 负 担 降 到 最 小 66 另 外,Global Witness 在 之 前 的 研 究 报 告 中 提 到 了 全 球 最 大 的 钢 铁 公 司 之 一 米 塔 尔 (Mittal) 钢 铁 公 司 在 利 比 里 亚 (Liberia) 转 让 定 价 的 风 险 米 塔 尔 公 司 与 利 比 里 亚 政 府 最 初 签 署 的 合 同 中 给 该 公 司 留 下 了 内 部 定 价 方 面 的 可 能 性, 结 果 这 变 成 了 一 个 强 有 力 的 诱 因, 格 文 杜 博 托 缪 (Gwenn Dubourthoumieu) 加 丹 加 省 铜 矿 带 的 一 个 露 天 矿 场 在 Global Witness 看 到 的 关 于 刚 中 资 源 换 基 础 设 施 的 协 议 中, 没 有 关 于 如 何 给 矿 物 质 定 价 的 信 息

22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令 米 塔 尔 公 司 在 销 售 矿 石 时, 采 取 增 加 其 下 属 公 司 利 润 却 减 少 利 比 里 亚 利 润 的 方 式 67 这 份 合 同 后 来 经 过 重 新 谈 判 68 根 据 一 些 分 析 师 的 分 析, 转 让 定 价 在 中 国 很 普 遍 例 如, 根 据 全 球 金 融 正 直 (Global Financial Integrity) 组 织 的 一 项 研 究 显 示, 从 2002 年 到 2006 年, 由 于 贸 易 定 价 错 误 而 每 年 从 中 国 非 法 流 出 的 资 金 估 计 平 均 达 2335 亿 美 元, 是 目 前 世 界 上 所 有 国 家 中 金 额 最 大 的 69 这 对 中 国 而 言 是 巨 大 的 损 失, 主 要 是 由 于 在 中 国 投 资 的 公 司 滥 用 这 一 操 作 方 式 同 样, 中 国 合 作 伙 伴 有 可 能 通 过 多 报 在 刚 果 境 内 矿 物 生 产 和 运 输 的 相 关 成 本 而 尽 量 减 少 可 用 于 还 债 的 利 润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刚 果 可 能 必 须 提 供 更 多 的 矿 物 储 量 才 能 满 足 交 易 条 款 的 要 求 照 理 说, 刚 果 面 临 的 这 个 风 险 应 当 最 好 在 协 议 中 得 到 处 理 Global Witness 并 不 是 在 暗 示 中 方 在 谈 判 时 有 意 使 成 本 膨 胀 但 是, 作 为 合 理 的 保 障 措 施,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活 动 必 须 达 到 国 际 标 准, 由 独 立 的 第 三 方 审 计 并 且 公 之 于 众 而 且 还 需 要 更 多 信 息, 说 明 交 易 中 所 涉 及 的 矿 物 储 备 规 模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规 定, 开 采 区 内 铜 的 储 量 可 能 高 达 1060 万 吨, 钴 的 储 量 也 有 数 十 万 吨 矿 物 储 量 的 可 行 性 研 究 于 2010 年 3 月 底 完 成, 研 究 旨 在 决 定 开 采 铜 和 钴 的 可 能 速 度 储 存 量 和 开 始 生 产 的 日 期 70 可 行 性 研 究 的 结 果 没 有 公 开, 甚 至 也 未 以 摘 要 的 形 式 进 行 公 开 这 项 交 易 中 的 另 一 方 面 即 基 础 设 施 也 不 清 晰 似 乎 还 没 有 决 定 究 竟 要 建 什 么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而 且, 就 少 量 已 公 布 的 项 目 而 言, 每 个 项 目 的 预 计 成 本 也 不 清 楚 从 一 开 始 就 没 有 搞 清 成 本 和 价 格, 造 成 了 严 重 损 害 交 易 的 风 险 ( 见 第 8 部 分 ) 制 定 明 确 保 障 措 施, 防 止 腐 败 和 盗 窃 2009 年 世 界 银 行 的 一 份 报 告 指 出 在 刚 果 政 治 和 政 府 行 政 服 务 的 每 个 层 面, 腐 败 文 化 无 处 不 在 72 报 告 说 : 寻 租 有 许 多 形 式, 包 括 行 贿 或 索 贿 向 政 府 官 员 非 法 付 款 或 由 政 府 官 员 非 法 付 款 ; 向 税 务 部 门 提 供 虚 假 的 申 报 ; 挪 用 国 家 资 金 ; 官 员 在 与 政 府 有 商 业 往 来 的 公 司 中 持 股 而 形 成 利 益 冲 突 ; 滥 用 职 权 影 响 政 府 决 策 ; 以 及 其 他 情 况 腐 败 是 刚 果 经 济 状 况 在 近 几 十 年 来 极 度 萧 条 的 根 本 原 因 之 一 腐 败 在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采 矿 部 门 中 尤 为 普 遍, 因 为 这 些 部 门 有 巨 大 的 经 济 利 益 诱 惑 2009 年, 刚 果 参 议 院 的 一 个 委 员 会 总 结 指 出,2008 年 由 于 管 理 不 当 和 欺 诈, 刚 果 在 采 矿 业 损 失 的 财 政 收 入 至 少 有 3.61 亿 美 元 同 年, 从 采 矿 业 获 得 的 财 政 收 入 总 计 仅 有 9200 万 美 元 73 中 国 当 局 也 承 认 自 己 面 临 腐 败 的 挑 战 在 近 期 的 一 份 反 腐 败 措 施 报 告 中, 中 国 国 务 院 指 出 中 国 政 府 和 中 国 共 产 党 自 1949 年 10 月 1 日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成 立 以 来, 就 一 直 坚 决 反 腐 败 并 致 力 于 建 设 廉 洁 政 府 74 然 而, 这 份 报 告 又 补 充 说 道 反 腐 败 的 形 势 依 然 严 峻, 任 务 仍 然 非 常 艰 巨 的 确, 自 上 世 纪 90 年 代 后 期 以 来, 中 国 有 数 以 万 计 的 政 府 官 员 被 查 出 有 贪 污 腐 败 问 题 2008 年 3 月, 中 国 共 产 党 出 台 了 一 项 五 年 反 腐 规 划 75 在 国 际 上, 中 国 是 联 合 国 反 腐 败 公 约 的 签 约 国 年, 卡 内 基 国 际 和 平 基 金 会 指 出, 中 国 国 内 的 腐 败 是 中 国 未 来 经 济 发 展 和 政 治 稳 定 最 致 命 的 威 胁 之 一, 并 且 诸 如 贿 赂 回 扣 盗 窃 和 滥 用 公 款 等 非 法 行 为 有 可 能 使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损 失 3% 基 建 项 目 是 腐 败 突 出 的 主 要 领 域 之 一, 腐 败 突 出 的 领 域 还 包 括 政 府 参 与 比 较 广 泛 的 其 他 行 业 77 与 刚 中 协 议 的 保 密 性 相 反 的 是, 中 国 的 法 规 却 规 定 中 国 政 府 信 息, 除 国 家 秘 密 商 业 秘 密 和 个 人 隐 私 之 外, 应 当 及 时 准 确 地 公 开 以 公 开 为 原 则, 以 不 公 开 为 例 外, 以 保 障 人 民 的 知 情 权 参 与 权 表 达 权 和 监 督 权 71 同 样, 由 于 缺 乏 刚 中 协 议 里 两 个 最 基 本 要 素 的 信 息, 即 矿 物 的 出 售 价 格 和 基 础 设 施 的 成 本 ( 见 第 8 部 分 ), 那 么 任 何 观 察 员 都 不 可 能 评 估 这 项 交 易 的 公 平 性 中 国 驻 刚 果 大 使 曾 就 此 风 险, 大 声 疾 呼 要 反 腐 败 2008 年 6 月, 他 在 接 受 Global Witness 采 访 时 解 释 说, 中 国 的 反 腐 斗 争 是 全 面 的, 要 是 中 国 协 议 中 的 钱 落 入 了 个 人 口 袋, 将 会 是 一 件 丑 闻 他 还 特 别 呼 吁 入 门 费 的 支 付 应 当 透 明 化 78 这 些 承 诺 是 受 到 欢 迎 的, 而 此 笔 交 易 的 相 关 方 务 必 将 这 一 想 法 转 变 为 行 动

23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23 中 国 政 府 通 过 关 于 中 央 企 业 履 行 社 会 责 任 的 指 导 意 见, 指 示 国 有 企 业 要 成 为 合 法 运 营 和 诚 实 守 信 的 楷 模, 并 且 要 打 击 商 业 活 动 中 的 腐 败 79 尊 重 这 些 原 则 将 有 助 于 满 足 国 务 院 对 中 国 对 外 投 资 企 业 在 世 界 舞 台 上 [ 保 持 ] 良 好 形 象 和 良 好 公 司 声 誉 的 愿 望 80 协 议 中 的 刚 果 和 中 国 合 作 伙 伴 双 方 都 应 坚 持 将 反 腐 措 施 纳 入 此 项 交 易 第 一 步 应 该 是 公 开 披 露 所 有 与 此 协 议 相 关 的 付 款, 包 括 向 华 刚 矿 业 和 刚 果 政 府 的 付 款 披 露 入 门 费, 确 保 定 金 上 交 国 库 2009 年 6 月, 交 易 中 的 中 国 公 司 方 面 支 付 了 一 半 入 门 费, 入 门 费 商 定 的 总 额 为 3.5 亿 美 元, 余 款 将 在 晚 些 时 候 支 付 81 在 这 笔 款 项 中, 应 通 过 刚 果 央 行 支 付 给 刚 果 政 府 2.5 亿 美 元, 另 外 付 给 吉 卡 矿 业 公 司 1 亿 美 元 截 至 目 前, 央 行 和 吉 卡 矿 业 公 司 按 理 都 已 经 收 到 应 付 款 一 半 的 金 额 Global Witness 找 到 了 一 系 列 法 庭 文 件, 这 些 文 件 提 供 了 有 关 此 事 的 额 外 详 情 根 据 这 些 文 件 所 载 内 容, 吉 卡 矿 业 公 司 在 2009 年 4 月 接 到 了 支 付 约 2370 万 美 元 债 务 的 法 令, 据 说 是 以 前 拖 欠 的 一 家 从 未 听 说 过 的 开 普 莱 斯 有 限 公 司 的 债 务 开 普 莱 斯 公 司 于 2007 年 3 月 成 立, 是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注 册 公 司 84 在 这 个 还 债 法 令 下 达 仅 几 周 之 后, 吉 卡 矿 业 就 收 到 了 3.5 亿 美 金 入 门 费 中 属 于 其 应 得 部 分 1 亿 美 元 的 一 半, 即 5000 万 美 元 85 吉 卡 矿 业 提 起 上 诉, 反 对 法 庭 的 决 定 但 是, 由 于 吉 卡 矿 业 没 有 在 上 诉 日 提 供 适 当 的 文 件 材 料, 因 此 上 诉 被 驳 回 86 当 被 问 及 该 报 告 时, 吉 卡 矿 业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克 里 克 斯 特 穆 卡 萨 (Calixte Mukasa) 告 诉 彭 博 社 的 记 者, 说 这 个 指 称 是 错 误 的, 吉 卡 矿 业 已 经 收 到 了 应 得 的 所 有 5000 万 美 元 87 刚 果 中 央 银 行 的 董 事 总 经 理 文 森 特 恩 津 加 (Vincent Nzinga) 也 告 诉 Global Witness, 说 吉 卡 矿 业 所 收 到 的 5000 万 美 元 入 门 费 将 全 部 被 用 于 偿 付 银 行 和 支 付 薪 水 88 刚 果 政 府 在 官 方 的 经 济 形 势 中 列 出 了 2009 年 6 月 向 央 行 支 付 部 分 入 门 费 的 收 据, 这 是 很 积 极 的 一 步 82 然 而, 刚 果 议 会 国 民 议 院 经 济 财 政 委 员 会 (ECOFIN) 在 2009 年 11 月 的 报 告 中 宣 称 吉 卡 矿 业 公 司 的 员 工 和 当 地 司 法 官 员 相 互 勾 结, 从 吉 卡 矿 业 提 取 了 2370 万 美 元, 这 将 该 笔 应 付 给 吉 卡 矿 业 的 款 项 深 陷 争 议 之 中 83 由 于 有 议 会 官 方 机 构 的 指 称, 所 以 此 事 仍 需 进 一 步 调 查, 以 查 明 吉 卡 矿 业 的 支 出 是 否 合 法 需 要 明 确 的 关 键 事 实 包 括 : 吉 卡 矿 业 是 否 遵 照 判 决 付 款 给 了 开 普 莱 斯 ( 经 济 财 政 委 员 会 委 员 巴 哈 提 卢 克 伯 (Bahati Lukwebo) 说, 刚 果 中 央 银 行 的 行 长 告 诉 委 员 会, 这 笔 款 项 已 被 支 付 ); 那 2370 万 美 元 债 务 最 初 源 于 何 处 ( 是 合 法 债 务 吗?); 89 开 普 莱 斯 的 商 业 活 动 和 历 史 ; 开 普 莱 斯 公 司 股 东 和 董 事 的 身 份 经 济 财 政 委 员 会 几 乎 没 有 提 供 额 外 的 详 情, 并 且 这 份 报 告 没 有 提 供 任 何 有 关 腐 败 和 违 法 的 确 凿 证 据 Global Witness 通 过 开 普 莱 斯 在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的 管 理 方 致 信 给 开 普 莱 斯 和 吉 卡 矿 业 两 家 公 司, 力 求 两 方 1.25 亿 美 元 1.25 亿 美 元 5 千 万 美 元 5 千 万 美 元 1.25 亿 美 元 1.25 亿 美 元 5 千 万 美 元 5 千 万 美 元

24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对 上 述 记 载 的 指 称 进 行 答 复, 但 是 并 未 收 到 其 中 任 何 一 方 的 答 复 中 国 大 使 称 他 希 望 入 门 费 的 支 付 能 够 透 明 化 90 说 清 这 笔 2370 万 美 元 款 项 的 去 向 应 视 为 对 刚 果 政 府 在 这 一 承 诺 上 的 重 要 考 验 另 外 半 笔 入 门 费 按 理 应 该 已 在 2009 年 12 月 支 付 91 然 而, 中 国 中 铁 公 司 在 香 港 ( 公 司 在 香 港 注 册 ) 被 意 外 告 上 法 庭, 因 此 导 致 支 付 推 迟 原 诉 方 是 纽 约 的 一 家 秃 鹫 基 金 公 司, 这 家 公 司 从 穷 国 以 极 低 价 格 买 进 垃 圾 债, 然 后 在 国 际 上 通 过 各 法 庭 起 诉 以 强 制 执 行 债 务 还 款 这 些 极 富 争 议 的 基 金 可 因 此 获 得 大 量 利 润 2004 年,FG Hemisphere 公 司 买 下 了 3400 万 美 元 的 债 务, 这 笔 债 务 源 自 上 世 纪 80 年 代 南 斯 拉 夫 (Yugoslavia) 给 蒙 博 托 当 政 期 间 扎 伊 尔 (Zaire) 的 贷 款 这 家 秃 鹫 基 金 公 司 首 先 在 美 国 和 南 非 将 刚 果 告 上 了 法 庭, 逼 迫 刚 果 偿 还 债 务 然 后 又 到 香 港 的 法 院 起 诉, 要 求 中 铁 公 司 支 付 的 所 有 款 项 必 须 依 法 转 用 于 还 债 FG Hemisphere 公 司 现 在 希 望 从 刚 果 至 少 收 回 1.16 亿 美 元, 其 中 包 括 复 利 和 费 用, 总 计 是 原 始 债 务 价 值 的 三 倍 年 2 月, 香 港 高 等 法 院 判 决 该 秃 鹫 基 金 公 司 获 胜, 要 求 下 达 对 剩 余 应 付 入 门 费 的 禁 令, 依 据 是 刚 果 没 有 完 全 的 主 权 豁 免 权 这 件 官 司 还 在 继 续, 使 中 国 陷 入 困 境 目 前 尚 不 清 楚 交 易 中 的 中 国 国 有 合 作 伙 伴 是 否 有 能 力 既 不 违 反 近 期 裁 定, 又 能 支 付 剩 余 的 入 门 费 落 实 刚 果 议 会 提 出 的 建 议, 改 进 这 项 交 易 并 改 善 对 交 易 的 监 督 2008 年 5 月, 在 这 项 协 议 公 布 两 周 之 后, 刚 果 国 民 议 会 进 行 了 一 次 辩 论 基 础 设 施 部 部 长 拉 姆 比 (Lumbi) 是 这 笔 交 易 的 一 名 核 心 谈 判 人, 他 对 交 易 进 行 了 说 明, 此 次 辩 论 有 许 多 内 阁 成 员 出 席 年 大 选 和 随 后 的 上 下 议 院 议 员 选 举 之 后, 刚 果 改 善 了 议 会 的 监 督, 而 这 次 辩 论 就 是 在 此 背 景 下 展 开 的 辩 论 很 激 烈, 各 反 对 派, 尤 其 是 刚 果 解 放 运 动 严 厉 批 评 了 这 笔 交 易, 该 党 派 最 后 不 满 于 辩 论 中 的 部 长 腔 调 随 之 愤 而 退 场 94 一 位 观 察 员 称 此 次 辩 论 仅 仅 是 搞 形 式 徒 有 辩 论 之 表, 提 出 的 建 议 毫 无 效 力 95 这 次 辩 论 之 后 基 本 没 有 跟 进 工 作 ( 提 出 的 建 议 见 下 文 ) 尽 管 如 此, 国 民 议 会 还 是 提 出 了 一 系 列 合 理 进 步 的 建 议, 以 处 理 矿 物 和 规 划 中 的 基 建 的 估 价 问 题, 以 及 法 律 的 考 量 这 些 建 议 如 被 采 纳, 就 能 极 大 的 助 于 这 笔 交 易 更 清 晰 地 实 现 刚 中 两 国 的 双 赢 国 民 议 会 在 此 次 辩 论 结 束 时 对 政 府 提 出 的 建 议 如 下 : 1. 明 确 指 出 准 备 修 建 的 基 础 设 施 的 价 值 2. 遵 照 国 际 估 价 标 准 3. 清 楚 地 计 算 根 据 协 议 特 许 开 发 的 吉 卡 矿 业 公 司 的 矿 藏 价 值 4. 明 确 界 定 吉 卡 矿 业 在 其 所 持 有 的 合 资 企 业 股 份 中 获 得 的 益 处 5. 审 查 科 卢 韦 齐 (Kolwezi) 镇 的 项 目 ( 大 多 数 的 矿 物 将 在 该 镇 开 采 ) 6. 从 持 股 股 东 中 除 去 吉 尔 伯 特 卡 拉 姆 巴 (Gilbert Kalamba) 先 生, 用 基 盖 森 锰 矿 ii (Kisenge Manganèse) 公 司 取 代 [ 这 是 指 吉 卡 矿 业 的 股 东 持 股 组 成 情 况 ] 7. 确 保 协 议 条 款 遵 守 刚 果 的 宪 法 和 法 律, 尤 其 是 采 矿 准 则 8. 确 定 各 项 工 程 的 时 间 表 或 路 线 图 9. 只 要 所 述 协 议 是 在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实 施, 就 要 遵 照 刚 果 的 法 律 来 授 予 合 同 和 转 包 合 同 可 以 诉 诸 国 际 仲 裁 法 庭 而 非 中 国 法 律 议 员 们 告 诉 Global Witness 说, 辩 论 后, 他 们 并 没 有 随 时 获 得 有 关 交 易 进 展 情 况 的 最 新 信 息, 只 有 当 国 民 议 会 经 济 财 政 委 员 会 指 出 有 挪 用 部 分 入 门 费 的 情 况 时, 立 法 人 员 才 对 交 易 进 行 了 唯 一 一 次 审 查 97 但 是, 国 民 议 会 和 参 议 院 中 的 各 常 委 会 应 该 跟 进 交 易 并 获 悉 交 易 进 展 情 况, 尤 其 是 环 境 和 自 然 资 源 委 员 会 土 地 使 用 管 理 和 基 础 设 施 委 员 会, 因 为 它 们 能 够 切 实 改 善 对 这 场 交 易 中 刚 果 所 面 临 的 风 险 管 理 ii 中 国 中 铁 公 司 和 刚 果 开 采 公 司 在 2008 年 4 月 向 香 港 证 交 所 作 出 的 公 告 中 提 到 过 吉 尔 伯 特 卡 拉 姆 巴, 他 是 代 替 吉 卡 矿 业 或 者 刚 果 政 府 的 合 伙 人 吉 尔 伯 特 之 后 被 任 命 为 华 刚 矿 业 的 副 总 裁, 这 家 公 司 是 刚 果 政 府 与 中 国 公 司 财 团 建 立 的 合 资 开 采 公 司

25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25 方 框 :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的 教 训? 2008 年, 刚 果 正 式 加 入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EITI), 该 倡 议 是 石 油 天 然 气 和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方 面 的 全 球 标 准, 目 前 有 30 多 个 资 源 丰 富 的 国 家 在 不 同 程 度 上 实 行 该 计 划 这 个 行 动 倡 议 联 合 了 政 府 公 司 和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自 该 倡 议 于 2002 年 宣 布 以 来,Global Witness 就 参 与 其 中, 并 做 为 民 间 社 会 的 代 表 在 其 国 际 理 事 会 中 占 有 一 个 席 位 和 采 矿 上 的 投 资 101 只 有 当 大 部 分 贷 款 被 偿 还 之 后, 华 刚 才 会 缴 纳 税 款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已 经 覆 盖 了 国 有 企 业, 而 且 看 起 来 有 可 能 在 2010 年 底 时, 即 使 不 要 求, 这 个 行 动 倡 议 也 会 鼓 励 其 报 告 中 的 披 露 范 围 扩 展 到 了 易 货 交 易 实 行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的 国 家 要 发 布 报 告, 详 述 各 公 司 支 付 给 国 家 的 款 项 以 及 政 府 机 构 收 到 款 项 的 所 有 收 据 这 些 报 告 由 独 立 方 审 查, 并 且 各 国 编 写 报 告 的 过 程 也 受 到 多 方 利 益 攸 关 方 小 组 的 监 督 小 组 包 括 来 自 于 政 府 在 该 国 运 营 的 公 司 和 当 地 民 间 社 会 团 体 的 代 表 2010 年 底, 刚 果 成 为 这 个 行 动 倡 议 的 候 选 国, 这 意 味 着 刚 果 正 在 落 实 该 倡 议 ( 并 已 发 表 了 一 份 行 动 倡 议 报 告 ) 虽 然 中 国 的 国 有 公 司 在 诸 如 尼 日 利 亚 和 伊 拉 克 这 样 的 倡 议 实 行 国 中 参 与 了 该 行 动 倡 议, 但 是 中 国 并 不 是 倡 议 的 正 式 支 持 国 98 出 于 对 中 国 公 司 海 外 运 营 发 展 受 限 的 担 忧, 中 国 政 府 似 乎 不 太 情 愿 全 面 地 支 持 这 个 计 划 99 有 消 息 人 士 称, 在 与 中 国 商 务 部 召 开 的 一 次 会 议 中, 一 位 西 方 外 交 官 敦 促 中 国 政 府 正 式 加 入 该 行 动 计 划, 但 是 从 中 国 代 表 团 获 得 的 回 应 始 终 是 不 加 入 100 采 矿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倡 议 将 与 刚 中 协 议 相 关, 也 将 与 实 行 该 行 动 倡 议 的 国 家 签 订 的 其 他 类 似 协 议 相 关 由 于 易 货 交 易 越 发 重 要, 这 意 味 着 一 些 实 行 国 可 能 会 越 来 越 多 地 通 过 实 物 投 资 税 款 使 用 费 入 门 费 等 方 式 从 各 公 司 获 得 付 款, 而 该 行 动 倡 议 的 报 告 规 则 都 是 针 对 这 些 方 式 所 规 定 的 就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而 言, 从 采 矿 中 获 得 的 收 入 并 不 直 接 交 给 政 府, 而 是 由 华 刚 矿 业 合 资 公 司 持 有 相 应 地, 华 刚 负 责 偿 还 中 国 财 团 在 基 础 设 施 在 矿 藏 丰 富 的 加 丹 加 省, 一 名 手 握 铜 块 的 矿 工 根 据 刚 中 协 议, 中 国 公 司 财 团 将 得 到 多 达 1000 万 吨 的 铜 和 60 万 吨 的 钴 作 为 交 换, 中 国 公 司 将 在 刚 果 建 设 许 多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盖 蒂 图 片 社

26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7. 解 决 税 收 和 会 计 的 不 确 定 性 这 笔 交 易 是 否 可 行 的 另 一 个 主 要 挑 战 是 在 项 目 执 行 期 间, 如 何 计 算 采 矿 合 资 企 业 的 利 润 率, 即 内 部 回 报 率 (IRR) 国 际 税 收 专 家 理 查 德 墨 菲 (Richard Murphy) 审 查 了 2008 年 4 月 签 署 的 这 笔 交 易, 并 且 为 Global Witness 进 行 了 分 析, 他 指 出 了 在 计 算 和 监 督 这 一 回 报 率 中 面 临 的 一 些 根 本 性 挑 战 2008 年 4 月 的 协 议 是 目 前 可 公 开 获 取 的 最 新 版 本, 协 议 中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被 设 为 至 少 19% 102 这 份 协 议 所 担 保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从 商 业 角 度 来 看 实 属 高 得 不 同 寻 常, 它 不 仅 消 除 了 中 国 各 方 在 交 易 中 的 的 投 资 风 险, 还 反 而 将 风 险 转 嫁 到 了 刚 果 政 府 的 头 上 103 合 同 双 方 都 应 当 商 定 用 于 计 算 并 监 督 内 部 回 报 率 的 具 体 机 制, 并 在 合 同 中 加 以 说 明 现 在 还 不 清 楚 高 达 19%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是 如 何 计 算 得 来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的 计 量 会 受 到 若 干 变 量 的 影 响, 包 括 不 断 变 化 的 金 属 价 格 矿 场 自 身 的 投 资 水 平 和 项 目 收 入 的 计 算 方 式 104 由 于 已 经 设 定 了 19% 的 最 低 回 报 率, 再 加 上 有 很 多 方 式 来 计 算 这 一 回 报 率, 并 且 合 同 中 说 明 了 要 优 先 考 虑 快 速 偿 还 债 务, 所 以 刚 果 方 面 可 能 需 要 提 供 额 外 的 开 采 特 许 权 才 能 达 到 许 诺 的 水 平 合 同 双 方 都 应 当 商 定 用 于 计 算 并 监 督 内 部 回 报 率 的 具 体 机 制, 并 在 合 同 中 加 以 说 明 则 根 据 墨 菲 的 说 法, 缺 少 信 息 是 此 项 目 的 重 大 缺 陷, 因 为 中 国 方 面 有 可 能 制 备 帐 目, 而 刚 果 几 乎 没 有 谈 判 的 余 地 年 4 月 的 协 议 规 定 在 30 亿 美 元 采 矿 投 资 的 偿 还 期 间 和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 另 外 30 亿 美 元 ) 的 首 付 期 间 有 一 段 免 税 期, 106 但 协 议 并 没 有 注 明 以 下 内 容 :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完 全 偿 还 后, 企 业 税 率 应 为 多 少 ; 要 收 取 什 么 样 的 矿 区 使 用 费 ; 矿 区 使 用 费 的 费 率 是 多 少 ; iii 如 何 计 算 决 定 使 用 费 收 取 基 础 的 金 属 价 格 107 看 上 去, 当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方 面 的 投 资 被 偿 还 以 后, 就 将 采 用 常 规 做 法 但 是, 根 据 墨 菲 的 说 法, 是 否 会 这 样 做 是 值 得 怀 疑 的 因 为 2008 年 4 月 协 议 似 乎 表 明, 为 了 确 保 得 到 高 水 平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税 收 准 则 可 能 会 被 操 控 也 就 是 说, 在 投 资 偿 还 后, 可 以 以 某 种 方 式 延 长 或 者 修 改 免 税 期 108 条 款 规 定 : 如 果 可 行 性 研 究 显 示 中 国 公 司 财 团 (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 低 于 19%, 那 么 刚 果 民 主 共 和 国 为 了 中 国 公 司 财 团 的 利 益 同 意 采 取 所 有 可 能 改 善 合 作 条 件 的 步 骤, 从 而 达 到 19% 的 限 值 109 相 应 的, 待 申 报 的 利 润 可 能 会 被 设 定 在 某 一 水 平, 以 确 保 中 国 各 方 可 以 获 得 19% 的 投 资 回 报 交 易 合 同 可 能 是 故 意 没 有 包 括 还 款 第 三 阶 段 的 利 润 纳 税 的 详 情, 从 而 留 有 操 作 余 地, 以 确 保 达 到 19%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税 收 内 部 回 报 率 和 会 计 准 则 是 否 透 明 是 解 决 与 这 些 事 宜 相 关 问 题 保 证 交 易 公 平 透 明 所 需 走 的 第 一 步 此 外, 这 份 协 议 没 有 明 确 说 明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等 要 素 会 遵 循 何 种 会 计 准 则 例 如, 在 决 定 项 目 利 润 时, 这 份 协 议 既 没 有 提 到 将 使 用 国 际 会 计 准 则 理 事 会 的 准 则, 也 没 有 说 明 会 遵 循 任 何 类 似 团 体 的 规 iii 矿 区 使 用 费 是 支 付 给 矿 区 所 在 国 政 府 的 与 矿 物 或 石 油 开 采 有 关 的 付 款, 有 多 种 计 算 方 式, 其 中 包 括 以 开 采 矿 物 的 产 量 或 者 价 值 的 一 个 百 分 比 为 基 础, 或 者 以 所 得 利 润 的 百 分 比 为 基 础

27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改 善 基 础 设 施 的 交 付 刚 果 对 基 础 设 施 需 求 巨 大, 而 这 也 正 是 刚 中 交 易 的 基 础 刚 果 城 镇 之 间 的 距 离 遥 远, 再 加 上 刚 果 盆 地 的 植 被 茂 密 气 候 炎 热, 使 得 在 刚 果 建 造 公 路 和 铁 路 一 直 是 件 难 事 刚 果 现 有 基 础 设 施 损 耗 很 大, 近 几 十 年 来 缺 乏 投 资, 这 些 都 使 得 修 路 难 上 加 难 2008 年 协 议 中 的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清 单 中 规 定 了 将 建 造 3600 多 公 里 柏 油 路 ( 相 当 于 从 开 罗 到 内 罗 毕 的 路 程 ), 这 远 远 超 过 了 现 有 柏 油 路 的 总 长 110 同 样, 刚 果 全 国 铁 路 失 修 的 情 况 也 极 为 严 重 根 据 刚 中 交 易, 将 修 复 2000 多 公 里 的 铁 轨, 使 其 达 到 现 代 化 的 水 准, 还 将 新 建 铁 轨 1800 公 里, 以 便 铁 路 线 可 以 覆 盖 全 国 修 复 的 线 路 将 包 括 从 金 沙 萨 到 西 部 马 塔 迪 (Matadi) 港 的 关 键 进 出 口 路 线, 还 包 括 从 加 丹 加 省 铜 矿 带 的 顶 端 至 刚 果 河 一 条 主 要 支 流 上 通 航 量 最 大 的 一 处 ( 位 于 西 卡 赛 (Western Kasai) 省 的 伊 莱 博 (Ilebo)) 的 这 条 线 路 这 条 线 路 上 唯 一 还 在 运 行 的 每 周 客 运 列 车 需 要 6 天 才 能 走 完 全 程 111 此 外 还 将 修 建 一 条 连 接 伊 莱 博 和 首 都 的 全 新 铁 路 线, 以 取 代 铜 矿 带 的 船 舶 货 运 方 式 交 易 中 还 包 括 建 造 学 校 和 医 疗 设 施 住 房 和 电 力 基 础 设 施, 即 卡 比 拉 五 大 工 程 中 的 三 项 工 程 每 个 省 份 都 将 修 建 一 所 医 院 几 家 保 健 中 心 和 3000 套 住 房 并 从 中 受 益 在 协 议 中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被 削 减 了 30 亿 美 元 之 前,2008 年 4 月 签 署 的 交 易 还 规 定 建 造 两 座 用 于 水 力 发 电 的 大 坝 ( 但 是 没 有 提 及 修 建 地 点 ), 并 将 修 复 位 于 金 沙 萨 和 卢 本 巴 希 的 两 个 电 力 配 送 网 络 刚 果 极 其 需 要 这 样 的 基 础 设 施, 因 为 刚 果 的 用 电 人 口 仅 占 总 人 口 的 7%, 而 撒 哈 拉 以 南 非 洲 地 区 的 平 均 比 盖 蒂 图 片 社 一 名 中 国 工 人 坐 在 安 哥 拉 新 铺 设 的 铁 轨 上 刚 中 交 易 没 有 说 明 将 如 何 维 护 新 建 铁 路 和 新 建 公 路

28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围 内 的 所 有 费 用 ( 一 般 做 法 是 确 定 一 个 上 限 额 ), 另 外 再 支 付 额 外 款 项, 使 承 包 商 获 利 113 但 是, 成 本 加 成 合 同 在 资 金 使 用 率 激 励 私 营 部 门 合 作 伙 伴 提 高 效 率 和 注 重 节 约 方 面 的 声 誉 很 差 此 外, 成 本 膨 胀 符 合 中 国 建 筑 合 作 伙 伴 的 经 济 利 益 如 果 基 础 设 施 成 本 膨 胀, 刚 果 就 要 用 更 多 矿 物 资 源 来 偿 还 债 务, 而 这 样 会 导 致 刚 果 不 得 不 提 供 额 外 矿 物 资 源, 以 使 合 资 企 业 能 够 实 现 承 诺 的 内 部 回 报 率 一 辆 卡 车 艰 难 地 行 驶 在 被 水 淹 的 道 路 上 由 于 缺 少 投 资 并 且 冲 突 不 断, 刚 果 的 公 路 路 况 几 十 年 来 都 极 其 糟 糕 例 为 20% 刚 果 装 机 发 电 能 力 是 2400 兆 瓦, 但 是 由 于 维 护 不 善, 其 峰 值 生 产 水 平 也 只 有 约 1000 兆 瓦 112 加 里 库 克 (Gary Cook)/Alamy 图 片 社 目 前, 对 所 有 投 标 方 在 每 一 个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内 的 三 个 环 节 上 进 行 招 标, 这 三 个 环 节 为 可 行 性 研 究 建 造 和 最 终 验 收 2008 年 11 月, 刚 果 大 型 工 程 机 构 (ACGT) 启 动 了 这 项 专 为 刚 中 交 易 创 建 的 投 标 流 程, 并 且 由 基 础 设 施 部 监 督 投 标 刚 果 大 型 工 程 机 构 启 动 投 标 之 后, 由 公 共 道 路 和 排 水 办 公 室 负 责 审 查 回 复, 然 后 由 一 个 跨 部 门 委 员 会 最 终 决 定 将 合 同 授 予 谁, 这 个 委 员 会 由 来 自 总 理 办 公 室 总 统 办 公 室 和 各 部 委 的 代 表 组 成 2008 年 4 月 协 议 中 的 一 项 条 款 规 定, 只 有 签 署 交 易 的 中 方 附 属 公 司 能 够 就 参 与 建 筑 项 目 投 标 114 然 而 令 人 疑 惑 的 是, 刚 果 大 型 工 程 机 构 却 否 认 会 根 据 此 条 款 进 行 操 作 115 最 后 阶 段 的 工 程 验 收 在 保 障 项 目 质 量 方 面 至 关 重 要 但 是, 验 收 将 只 看 是 否 满 足 了 项 目 的 最 初 规 格, 而 不 是 看 最 初 规 格 是 否 质 量 太 低 因 此, 最 初 的 项 目 设 计 就 必 须 达 到 足 够 高 的 标 准 成 功 履 行 刚 中 交 易 的 一 个 主 要 挑 战 是 要 确 保 基 础 设 施 交 付 得 到 妥 善 管 理 招 投 标 和 管 理 流 程 与 刚 果 大 型 工 程 机 构 签 约 的 验 收 人 员 必 须 保 证 将 调 查 并 公 开 任 何 腐 败 行 为, 比 如 人 为 地 使 成 本 膨 胀 项 目 成 本 有 可 能 处 在 国 际 定 价 规 范 的 范 围 之 下 ( 如 世 界 银 行 制 定 的 规 范 ),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夸 大 成 本 的 行 为 就 更 难 察 觉, 此 时 调 查 就 尤 为 必 要 刚 中 协 议 将 通 常 区 分 开 来 的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组 合 在 一 起, 这 种 性 质 使 得 进 行 开 放 式 的 投 标 流 程 非 常 困 难 但 是,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国 际 投 标 和 采 矿 权 拍 卖 是 保 障 良 好 资 金 使 用 率 的 正 常 前 提 还 需 要 管 理 和 监 督 所 有 承 包 方, 以 确 保 其 按 承 诺 交 付, 并 且 要 控 制 承 包 方 想 要 通 过 成 本 膨 胀 从 而 提 高 利 润 的 这 一 自 然 倾 向 然 而, 并 不 清 楚 刚 果 的 此 笔 交 易 将 如 何 应 对 这 一 挑 战 实 际 上, 整 个 合 同 是 以 成 本 加 成 为 基 础 的, 即 需 要 向 承 包 商 支 付 允 许 范 跳 出 刚 中 交 易 来 看, 随 着 中 国 在 非 洲 的 运 营 中 这 种 交 易 正 变 得 愈 发 普 遍, 应 吸 取 的 教 训 是 如 何 重 新 组 织 资 源 换 基 建 交 易, 在 流 程 中 引 入 更 多 竞 争 来 自 牛 津 大 学 的 保 罗 科 利 尔 (Paul Collier) 提 出 了 一 个 推 广 采 用 拍 卖 的 模 式, 在 此 模 式 中, 资 源 丰 富 的 国 家 政 府 列 出 可 供 分 配 的 特 定 采 矿 权, 并 依 重 要 程 度 列 出 其 希 望 建 造 的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清 单 资 源 开 采 公 司 集 团 建 筑 公 司 和 援 助 机 构 然 后 进 行 投 标, 在 标 中 说 明 如 果 赢 得 了 采 矿 权, 就 将 承 担 政 府 清 单 中 的 哪 些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科 利 尔 写 道 : 抵 触 ( 在

29 2011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29 一 笔 交 易 中 将 采 矿 和 基 础 设 施 组 合 在 一 起 ) 不 能 够 带 来 透 明, 而 要 采 取 欢 迎 的 态 度, 并 且 由 此 引 进 竞 争 机 制 116 Global Witness 和 本 报 告 中 的 证 据 均 同 意 这 种 方 法 截 至 目 前 的 项 目 2008 年 6 月 27 日, 卡 比 拉 总 统 在 金 沙 萨 正 式 启 动 了 交 易 中 的 工 程 项 目, 允 许 由 中 国 中 铁 公 司 在 金 沙 萨 开 展 多 个 道 路 建 设 项 目 117 根 据 Global Witness 对 一 位 中 国 中 铁 公 司 代 表 的 采 访 得 知 : 中 国 公 司 承 诺 为 基 础 设 施 工 程 预 先 提 供 资 金 至 2008 年 9 月, 中 铁 公 司 已 出 资 约 4 亿 美 元 购 买 材 料 并 且 派 出 名 中 国 工 作 人 员 来 制 定 项 目 计 划 118 刚 果 大 型 工 程 机 构 的 一 位 发 言 人 说 : 中 国 进 出 口 银 行 发 放 刚 中 交 易 中 30 亿 美 元 融 资 的 时 间 表 如 下, 但 这 一 时 间 表 没 有 公 开 的 核 实, 也 没 有 明 确 说 明 这 些 钱 将 用 于 何 处 月 -6 月 3 亿 5 千 万 美 元 7 月 -12 月 4 亿 美 元 月 -6 月 5 亿 美 元 7 月 -12 月 5 亿 美 元 月 -6 月 3 亿 5 千 万 美 元 7 月 -12 月 4 亿 美 元 亿 美 元 这 位 发 言 人 说,2009 年 上 半 年 所 发 放 的 钱 支 付 了 5 个 项 目 的 费 用, 其 中 包 括 在 金 沙 萨 建 造 50 周 年 医 院 119 医 院 工 程 从 2009 年 5 月 开 始 修 建, 卡 比 拉 参 加 了 奠 基 仪 式 120 协 调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各 捐 助 方 都 在 积 极 支 持 道 路 建 设, 其 中 包 括 世 界 银 行 欧 盟 非 洲 发 展 银 行 和 英 国 国 际 发 展 部 (DFID) 仔 细 考 虑 其 他 捐 助 方 的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能 如 何 最 佳 补 充 刚 中 交 易 下 的 基 建 项 目 十 分 重 要 比 如 道 路 方 面 将 需 要 有 更 多 的 协 作 Global Witness 了 解 到 各 捐 助 方 曾 就 道 路 项 目 建 设 的 不 同 方 法 进 行 过 辩 论 与 柏 油 路 相 比, 泥 土 路 可 能 更 好 泥 土 路 成 本 比 较 低, 并 且 在 出 现 一 定 程 度 上 的 损 坏 后, 使 用 时 间 更 长 久 而 柏 油 路 在 下 大 雨 的 情 况 下 可 能 会 出 现 危 险 的 坑 洼 121 基 础 设 施 的 各 主 题 捐 助 方 近 期 通 过 世 界 银 行 和 英 国 国 际 发 展 部 主 导 的 以 道 路 为 主 (PROROUTES) 计 划 而 重 现 活 力, 它 们 对 于 参 与 基 础 设 施 开 发 的 国 际 捐 助 方 和 各 公 司 之 间 的 沟 通 和 协 调 而 言 很 重 要 据 一 位 西 方 外 交 官 说, 目 前 中 国 代 表 有 时 参 加, 有 时 不 参 加 122 基 础 设 施 的 维 护 协 议 中 没 有 表 明 刚 果 政 府 是 否 已 经 做 了 预 算, 拨 给 规 划 中 的 大 学 医 院 和 其 他 基 础 设 施 的 用 于 人 员 雇 佣 及 其 他 维 护 费 用 在 刚 果 采 用 这 种 缺 乏 远 见 的 做 法 很 不 合 适, 刚 果 在 历 史 上 曾 经 出 现 过 在 没 有 持 续 投 资 和 维 护 的 情 况 下 上 马 大 型 项 目, 结 果 留 下 了 烂 尾 楼 和 破 旧 的 设 施 一 位 当 地 民 间 社 会 活 动 家 向 Global Witness 表 达 了 他 的 担 心, 说 这 些 基 础 设 施 可 能 成 为 刚 果 负 担 不 起 的 最 新 大 而 无 当 的 面 子 工 程 123 另 有 四 项 工 程 均 为 主 要 道 路 翻 新 项 目, 包 括 金 沙 萨 的 主 干 道 6 月 30 大 街 ( 这 条 路 翻 新 的 早 期 融 资 来 自 于 金 沙 萨 市 当 局, 即 市 政 厅 ) 旅 游 大 道 ( 同 样 位 于 首 都 金 沙 萨, 沿 着 刚 果 河 岸 蜿 蜒 修 建 ) 从 北 基 伍 省 的 贝 尼 (Beni) 到 东 方 (Orientale) 省 的 尼 亚 - 尼 亚 (Nia-Nia) 长 达 几 百 公 里 的 公 路 从 加 丹 加 铜 矿 带 心 脏 地 带 的 卢 本 巴 希 通 往 东 北 方 向 赞 比 亚 边 界 的 道 路 规 建 中 的 基 础 设 施 项 目 如 何 进 行 长 期 维 护, 这 是 需 要 明 确 的 一 点 还 有 一 点 同 样 不 明 确 的 是, 谁 将 从 过 路 费 和 其 他 设 备 的 收 费 中 得 利 124 这 种 收 入 利 润 高 昂, 在 使 用 频 繁 的 地 点 每 天 总 计 能 收 取 数 千 美 元, 比 如 刚 果 铜 矿 带 上 主 要 的 货 运 出 口 道 路 卡 松 巴 莱 萨 - 卢 本 巴 希 (Kasumbalesa- Lubumbashi) 路 段 125

30 年 3 月 中 国 和 刚 果 : 患 难 朋 友 9. 稳 定 条 款 莱 昂 内 尔 希 灵 (Lionel Healing) 为 纽 约 时 报 拍 摄 乘 客 把 货 物 装 上 加 丹 加 省 的 一 辆 火 车 刚 果 全 境 的 铁 路 状 况 不 佳, 而 且 很 多 线 路 和 火 车 机 车 都 难 以 运 转 稳 定 条 款 是 指 将 一 个 国 家 与 某 个 特 定 时 间 的 立 法 捆 绑 在 一 起, 如 果 不 对 后 来 增 加 的 成 本 或 者 减 少 的 收 入 进 行 补 偿 就 不 能 从 该 条 款 中 脱 身 稳 定 条 款 的 目 的 是 为 公 司 创 造 保 护 性 的 投 资 环 境 有 时 为 了 允 许 126 投 资 方 能 够 选 择 不 受 新 制 定 的 环 境 和 社 会 法 律 的 约 束, 或 者 为 了 让 投 资 方 选 择 遵 守 新 法 时 能 够 获 得 补 偿 也 会 起 草 稳 定 条 款 在 2008 年 4 月 刚 中 协 议 中, 第 14.4 条 规 定 所 有 新 的 法 律 和 监 管 要 求 若 将 [ 采 矿 合 资 企 业 和 负 责 基 建 项 目 的 承 包 方 ] 置 于 不 利 处 境, 则 127 不 适 用 虽 然 在 如 此 大 型 的 项 目 中 包 括 稳 定 条 款 并 无 异 常 之 处, 但 是 其 措 辞 的 具 体 且 缺 少 灵 活 的 性 质 令 人 感 到 担 忧 128 来 自 埃 塞 克 斯 大 学 商 业 和 人 权 项 目 的 法 律 专 家 谢 尔 顿 里 德 尔 (Sheldon Leader) 教 授 朱 迪 斯 谢 恩 施 泰 纳 (Judith Schönsteiner) 和 拉 丝 米 瓦 卡 兹 莫 瓦 (Rasmiya Kazimova) 告 诉 Global Witness, 条 款 14.4 是 他 们 见 过 的 最 全 面 而 且 最 不 妥 协 的 稳 定 条 款 之 一 [ 原 话 用 斜 体 标 出 ] 129 因 为 这 条 稳 定 条 款 的 存 在, 在 整 个 项 目 周 期 内 有 可 能 出 现 的 情 况 是 : 在 项 目 运 营 中 受 到 不 利 影 响 的 人, 比 在 那 些 不 太 受 环 境 或 社 会 立 法 变 化 影 响 的 项 目 上 工 作 的 人, 获 得 的 法 律 保 护 更 少 这 些 限 制 可 能 与 中 国 国 务 院 在 对 外 投 资 方 面 要 创 造 友 好 的 舆 论 环 境 和 良 好 的 企 业 声 誉 的 原 则 相 悖 130 稳 定 条 款 的 措 辞 可 能 会 使 刚 果 更 加 难 以 改 善 对 刚 中 项 目 执 行 情 况 的 监 管 或 监 督 尽 管 互 相 尊 重 主 权 和 领 土 完 整 是 中 国 政 府 的 和 平 共 处 五 项 原 则 之 一, 也 指 导 着 中 国 与 160 多 个 国 家 的 外 交 关 系, 但 这 样 的 稳 定 条 款 可 能 会 危 害 到 刚 果 在 对 诸 如 税 务 社 会 或 环 境 监 管 等 关 键 领 域 方 面 的 主 权 131 除 此 之 外, 刚 中 项 目 的 运 营 还 有 几 十 年, 在 多 个 监 管 领 域 中, 国 际 标 准 和 刚 果 标 准 之 间 的 差 距 注 定 还 会 扩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