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China and Inter-Korean Clashes in the Yellow Sea 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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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国与朝韩黄海冲突 亚洲报告 N 年 1 月 27 日

2 目录 执行摘要...I I. 北京对朝韩北方界线冲突的立场... 1 A. 威胁认知... 1 B. 天安号事件... 2 C. 延坪岛炮击事件... 4 D. 延坪岛炮击后中国危机观的演进... 5 II. 中国对朝政策考虑... 7 A. 稳定... 7 B. 政权交接... 7 C. 美国的地区军事存在和角色... 8 D. 去核化... 9 E. 核不扩散 III 年 : 加强对朝关系 A. 政治关系 B. 经济合作 C. 朝鲜对中国的不信任 IV. 地区关系和安全影响 A. 中韩关系 B. 俄罗斯 C. 美日韩安全举措 D. 三边外交 V. 结论 附录附件 A. 朝鲜地图 附件 B 年美韩 美日 中国黄海及东海军演... 24

3 亚洲报告 N 年 1 月 27 日 中国与朝韩黄海冲突 执行摘要 2010 年, 朝鲜在黄海发起了两次重大挑衅, 天安号沉没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导致多人丧生, 韩国 美国 日本对此进行了谴责和有限的军事反击, 但是北京却徘徊在呼吁各方冷静克制的边缘, 迟迟不愿采取更多行动 中国不仅拒绝要求朝鲜承担责任, 而且强烈谴责美国与盟国在东北亚进行的军事演习 由于北京拒绝谴责朝鲜, 导致国际社会不能形成统一的政策反应 朝鲜有恃无恐, 进一步寻求军事行动和核武发展, 增加了东北亚军事化的危险, 迫使美国不得不进一步扩大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和政治影响, 这本身就侵蚀着中国自身的安全利益 区域内各国和西方国家认为中国未能承担更多的责任维护地区稳定, 中国与它们的外交关系也受到了相当的损害 1 月 19 日胡锦涛和奥巴马发表的共同声明化解了一些消极影响, 但是如果中国想在朝核问题六方会谈中重新树立公正的调解国形象, 前路仍然漫长 虽然朝韩在黄海北方界线争议地区爆发的冲突威胁着地区稳定, 中国长期以来的政策始终是将它们视为领海争议的自然结果, 淡化它们的严重性 与此类似, 中国不认为朝鲜的常规武力挑衅应与核试验造成的威胁相提并论, 也不认为国际社会 ( 尤其是联合国安理会 ) 需要对这些挑衅做出同等烈度的反应 中国对朝鲜的政策很大程度上受到两种战略判断的影响 : 其一是中国认为美国已经在战略上重返亚洲 ; 其二是中国判断需要反对美国进一步加强在地区的军事和政治存在 危机初始, 北京的政策是淡化延坪岛炮击事件, 批评美国与盟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军事部署和演习 但是朝韩冲突的不断升级改变了中国对威胁的认知, 乃至最终降低了对华盛顿的谴责声调并派遣特使前往平壤进行调停 在 2011 年 1 月 17 日至 21 日胡锦涛访美期间, 中美发表的联合声明强调了朝韩对话的重要性 在此声明中, 中国首次对朝鲜浓缩铀项目表示关切 但是, 中国仍然继续加强和朝鲜的政治经济关系 2009 年以来, 双边高层互访频率大幅度上升, 金正日历史性地在 2010 年一年内两次访问中国 中国的对朝政策仍然在根本上取决于历史因素和安全考量 : 两国在朝鲜战争中缔结了同志友谊, 中国希望朝鲜继续扮演对美缓冲区的角色, 也希望避免朝鲜政权垮台而导致大量难民涌入中国 2009 年 11 月灾难性的货币改革和 2010 年朝鲜权力交接的进程增加了中国对朝鲜内部稳定的担忧 权力交接尤其是中国对朝政策中的首要考量因素之一 北京希望通过在朝鲜权力交接过程中给予朝鲜大力支持, 从而换取两国政治关系的进一步深入, 同时让朝鲜下一代领导人更加接受中国经济改革的理念 虽然中国内部仍然存在关于对朝政策的辩论, 但是在民族主义公共舆论的支持下, 传统派和保守派势力主导着决策过程和结果 中国不断增长的实力和外交信心是其对天安号及延坪岛事件采取模糊政策的基石 天安号事件后, 中国认为韩国进行的国际调查有失偏颇且不准确, 并且借助自己强大的外交筹码弱化了安理会声明的力度 尽管朝鲜对延坪岛炮击事件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中国仍然否决了安理会有可能采取的行动 过去, 中国至少愿意在朝鲜进行挑衅时调整自己的政策, 西方也一直认为这是遏制朝鲜危险行为必不可少的因素 但是在过去一年中, 中国不仅加强了对南中国海和钓鱼岛争议领土领海的主权宣示, 而且还在伊朗 朝鲜问题上加强与外部压力的抗衡 中国认为自己有能力抵制外部压力, 而且要求西方为中国在敏感第三国问题上的合作给予回报 但是中国与朝鲜保持团结一致, 拒绝要求朝鲜为导致多人丧生的黄海冲突承担责任, 这很大程度上恶化了中国与韩国 日本和美国的关系 中国在天安号事件后未能及时向韩国表示慰问, 在李明博访华后热情欢迎金正日来访, 这都让韩国感到愤怒 美日韩增加了在朝鲜问题上的三方协调 延坪岛炮击后中方呼吁进行六方会谈式的紧急磋商, 美日韩三方一致表示反对 这显示出中国和美日韩三方在对朝鲜威胁的认知和反应方面差距逐步加大

4 中国与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ii 中国对朝鲜的影响力使得中国成为国际社会应对朝鲜挑衅的核心因素, 而中国对黄海冲突采取的政策也是测试中国解决地区冲突意愿 能力和信誉的试金石 但是, 中国淡化朝鲜黄海挑衅行为损害了其自身和地区的安全利益 在国际外交 ( 尤其在联合国安理会 ) 中为朝鲜提供庇护已经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 也损害了它作为六方会谈公正调解方的信誉, 同时促使朝鲜在危险的常规军事挑衅和核挑衅道路上越走越远 中国的行为导致韩日加强双边协调和与美国的军事同盟, 这两个国家目前都已在考虑加强各自独立的导弹防御体系, 这进一步增加了地区军备竞赛的危险 中国拒绝要求朝鲜承担责任, 反而进一步在维护稳定的名义下支持朝鲜, 这本身就增加了朝鲜半岛冲突的风险 北京 / 首尔 / 布鲁塞尔,2011 年 1 月 27 日

5 亚洲报告 N 年 1 月 27 日 中国与朝韩黄海冲突 I. 北京对朝韩北方界线冲突的立场 1 A. 威胁认知 北方界线长期以来充满争议, 它所代表的地区对于朝韩双方都有重要的经济意义, 韩国海军在该地区的交战规则不断发生变化, 朝韩双方在该地区经历了长期的激烈冲突, 这一地区所以成为朝韩冲突的一个触发点 2 北京认为黄海冲突是朝韩海洋边界悬而未决的自然产物 一般说来, 黄海冲突范围较小, 距离中国领土相对遥远, 3 而且朝韩双方都需要为黄海冲突承担一定责任, 4 因此北京力图淡化黄海冲突的重要性和严重程度 北京认为黄海冲突不同于朝鲜的核计划, 国际社会不具备充分的理由因为黄海冲突谴责朝鲜, 对其施加压力 中国起初认为中国和美国不会卷入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后的朝韩冲突 尽管美韩安全合作非常密 切, 美国全力支持韩国的军事演习和决策, 5 但是很多中国分析人士认为大规模冲突的可能性并不高 他们认为美国不具备足够的资源和意愿卷入另外一场战争, 而进行中的多边和双边对话足以降低战争风险 6 中国分析人员认为只要中美各自支持朝韩, 这本身就足以防止朝韩双方交战 7 中国也了解朝韩冲突对韩国经济的潜在影响 : 哪怕韩国只是谈及使用武力, 都会引起市场的动荡 8 朝鲜孤立于全球市场和民主政治之外, 因此不会面临韩国所受的限制, 朝鲜将这些限制视为韩国的弱点 尽管朝鲜的军事实力相对韩国较弱, 但是它却可以利用不对等的能力向韩国发起挑衅 9 在美国的支持下, 韩国 12 月 20 日在延坪岛海域进行了实弹火炮演习, 在此之前, 北京对战争爆发的评估预期不断增加 10 为此, 北京向朝鲜施加了有限的压力 ( 详情请见第 II 章 D 部分 ) 1 危机组织此前的中朝关系报告请见亚洲报告 N 198, 朝鲜: 黄海战争风险,2010 年 12 月 23 日 ; 亚洲报告 N 179, 红色的差异: 中国的对朝政策辩论, 2009 年 11 月 2 日 ; 亚洲报告 N 112, 中国和朝鲜: 永远的同志?,2006 年 2 月 1 日 危机组织中朝关系报告列表请见附件 D 或参照危机组织网站 : 2 北方界线是 1953 年 8 月由联合国军总司令 美国将军马克 克拉克在朝鲜停战协议签署一个月后单方面宣布划定的 国际社会并不认为北方界线构成领海界线, 而仅仅是在停战条件下将双方武装力量分隔开来的军事分界线 韩国认为它构成事实上的领海边界 北方界线横跨对朝鲜经济至关重要的海蟹产区, 与韩国的繁忙海港近在咫尺 更多内容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第 i 页和第 2 页 3 与此相反, 中国认为美国在黄海进行的军事演习, 尤其是包括航空母舰的军事演习, 才是更为直接的安全威胁 美韩在黄海联合演习核航母首次逼近京津门户, 北京晚报,2010 年 6 月 21 日 罗援, 中国在黄海地区曾有惨痛历史不许别国触犯, 中国青年报, 2010 年 7 月 16 日 4 危机组织采访,2010 年 5 月 9 月 11 月, 北京 5 美韩磋商是细致和全面的 ( 包括总统在内的各级官员都有参与 ) 双方都认识到韩国 12 月 20 号在延坪岛进行的实弹火炮演习增强了战争的风险, 但是共同表现出意愿采取任何行动保护韩国的主权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6 危机组织采访,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北京 同时请见罗洁, 天安 号事件 : 把朝韩推向战争的边缘?, 世界知识,2010 年 7 月 1 日 7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11 年 1 月, 北京 同时请见韩咏红, 朝鲜炮击韩国延坪岛事件中国吁各方保持 克制, 联合早报,2010 年 11 月 26 日 8 危机组织报告 :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第 i 页 9 同上, 第 ii 页, 第 9 页 10 此次演习前两日, 美国驻韩国大使凯瑟琳 史蒂芬斯和联合国军 驻韩美军司令沃尔特 夏普将军专程拜访李明博总统讨论延坪岛火炮演习并宣称 美国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支持韩国 驻韩美军派遣 20 名代表参加了演习, 中立国监督委员会和加拿大也派遣了数名观察员 有报道称美国在延坪岛领空部署了 F-22 战斗机和 KC-135 加油机 还有消息指称美国驻关岛的安德森空军基地也增加了 轰炸机活动, 美国还在该地区部署了一艘以上配备巡航导弹的核潜艇 危机组织从军方渠道了解到如果在火炮演习当天朝鲜胆敢使用武力, 战争必将爆发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12 月和 2011 年 1

6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2 但是在中国眼中, 北方界线本是朝韩双方之间的问题, 中国并不为此承担责任 除非冲突迫在眉睫, 否则北京只会呼吁各方保持克制, 而不愿更多地卷入其中 但是黄海暴力冲突不断升级, 朝鲜有意利用核手段和常规武力手段测试韩国和国际社会的底线, 这使得北京感到非常焦虑 B. 天安号事件 韩国海军的天安号警戒舰 2010 年 3 月 26 日在黄海海域遭遇水下爆炸, 船体分裂沉没, 造成舰上 104 名海军士兵中的 46 人死亡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 北京拒不承认朝鲜对此事件的责任, 同时力图淡化该事件造成的影响, 积极呼吁国际社会 翻过这一页 11 中国外交部在事件发生近一个月后才作出首次官方回应, 声称该事件是一起 悲剧, 并声明北京已经 注意到韩国计划对事件进行科学客观的调查, 并认为问题会得到合理解决 12 很多韩国人认为中国在天安号事件五周之后才发表官方悼唁, 这一行为本身就是对韩国的侮辱 13 随着国际调查的展开, 北京呼吁各方 保持冷静 克制, 同时重申其反对对朝鲜进行进一步的经济制裁的立场 14 韩国官员则强调中国需要 在该问题中扮演应有的角色 15 但是,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 2010 年 5 月为来访的金正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很多韩国人都认为这一举动侮辱了韩国, 显示中国对韩国遭受的悲剧完全漠不关心 而在此之前几天, 韩国总统李明博刚刚在上海力劝胡锦涛对朝鲜采取更为严厉的立场 16 国际调查小组 5 月 20 日发布的结论认为 所获得的证据压倒性地证明朝鲜潜艇发射的鱼雷导致了天安号的沉没,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合理的解释 17 中国分析人士认为中国之所以拒绝接受国际调查结果的重要原因是 : 韩国没有邀请中国参加调查 18 如果中国受邀参加, 那么其将没有理由指责调查结果有失偏颇 但是由于中朝之间仍然存在基于友好合作条约之上的军事同盟关系, 邀请中国参加调查将可能泄漏涉及韩国海军能力的敏感情报 19 俄罗斯也没有参加国际调查, 并表示拒绝接受调查报告的结果 20 在韩国公布调查结果的当天, 中国外交部拒绝对朝鲜进行任何谴责 21 六天后, 外交部副部长张志军称 : 中国正在认真谨慎地研究调查来自各方的信息 22 中国媒体的评论一如既往地晦涩不明, 在力求避免得出结论的同时继续称天安号事件为 发生在争议领海的神秘海军悲剧 23 为了进一步降低调查结果的可信性, 中国分析人员提出韩国的国内政治主导了调查过程和整个对天安号事件的处 月 Lee Chi-dong, 李明博总统命令政府保持全面警惕, 韩联社,2010 年 12 月 20 日 Christine Kim, 延坪岛火炮演习持续 90 分钟, 韩国中央日报, 2010 年 12 月 21 日 最先进的战斗机 F-22 在延坪岛火炮演习中巡航韩国, 朝鲜日报,2010 年 12 月 22 日 1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9 月 12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4 月 20 日, 年 4 月 22 日, 中国大使张鑫森在会见韩国记者时首次向伤亡人员家属表示官方慰问, 并指出天安号沉没是 不幸的事件 而包括美日在内的其他国家在事件发生后很快就表示哀悼 中国外交部 2010 年 4 月 20 日发表声明, 中国在事件发生后曾经立即 通过双边渠道 向韩方表示慰问, 因为这 不是普通的事件, 而且攻击对象是海军军舰 这一点后来得到了韩方的证实 国家主席胡锦涛在 2010 年 4 月 30 日向韩国表示正式慰问 中国在拖延后称天安号事件为 悲剧, 韩国中央日报,2010 年 4 月 23 日 ; 韩中峰会讨论天安号事件和自由贸易协定, 韩国网,2010 年 5 月 1 日 14 中方回应韩国对沉舰事故关切: 形势复杂望保持冷静, 新华社,2010 年 5 月 15 日 15 引用自 Park Hyung-jun( 韩国总统政治事务秘书 ) 的评论 各国在天安号事件后关注中国的表态, 詹姆斯敦基金会,2010 年 5 月 27 日 16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6 月 7 月 中国媒体将金正日的访问描述为 非官方的, 并表示访问的时机是平壤决定的 中朝领导人在北京进行会谈, 新华社,2010 年 5 月 7 日 17 天安号沉没事件调查结果, 联合调查小组,2010 年 5 月 20 日 1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8 月 19 危机组织报告 : 朝鲜: 黄海战争风险, 第 24 页 20 关于俄罗斯调查结果的细节, 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第 23 页 知情人士声称天安号遭受的袭击有可能是水雷或者鱼雷造成的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8 月 21 中国从来都是以公平公正的态度对待国际和地区问题,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5 月 20 日, 这一声明隐藏的内涵是中国认为韩国的调查缺乏公正和客观性, 因此中国拒绝接受 22 中国再次呼吁朝鲜半岛各方保持冷静, 路透社, 2010 年 5 月 25 日 美国要求世界对韩国军舰沉没事件作出反应,BBC 新闻,2010 年 5 月 26 日 23 军舰沉没为朝鲜半岛蒙上阴影, 新华社,2010 年 4 月 27 日

7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3 理 24 他们怀疑李明博总统故意在时机尚不成熟地情况下发布调查结果, 高调宣传天安号事件谴责朝鲜, 目的是为了在 2010 年 6 月 2 日地方选举之前争取保守派选民的投票 25 美国国务卿希拉里随后发出警告 : 中国如果拒绝承认朝鲜与天安号沉没有关, 那么将置自己于 危险境地, 中国因此调整了政策口径 26 在 2010 年 5 月 日访问首尔期间, 中国总理温家宝承诺北京在对情况进行 公正判断 后 不会庇护任何国家 27 但是, 调查结果和国际压力很明显无法改变北京庇护朝鲜的决心 一些分析人员认为, 北京早已认定没有任何调查能够得出绝对准确无争议的结论, 以至于迫使北京谴责朝鲜 28 得到调查结果后, 韩国发起了一系列国际外交斡旋呼吁对朝鲜采取强制措施 29 李明博总统于 2010 年 6 月 4 日将天安号事件提交联合国安理会, 并呼吁 24 韩国和朝鲜一样疯狂 韩国实行总统一次一任制, 所以总统可以为所欲为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7 月 同样请参见 Sunny Lee, 中国对天安号持不同意见, 韩国时报,2010 年 7 月 18 日 2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26 Jung Ha-won, 中俄仍然抗拒联合国决议, 韩国中央日报,2010 年 6 月 10 日 27 中国不会 保护 韩国军舰的攻击者,BBC, 2010 年 5 月 28 日 28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根据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葛来仪的观点 : 中国在天安舰沉没后不久就做出决定, 认为对中国国家利益最为有利的策略是保持中立 在任何情况下, 中国都不会指责是朝鲜攻击了天安舰 Sunny Lee, 中国国家利益 而非证据决定中国的政策, 韩国时报, 2010 年 7 月 20 日 29 韩国外交部长在 5 月 15 及 16 日与中国和日本外交部长进行了会面 5 月 18 日, 李明博总统同奥巴马总统通话 次日, 他与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进行了沟通 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希拉里 克林顿 5 月 26 日访问韩国,7 月 21 日和国防部长盖茨再次访问韩国, 并与韩国达成协议, 即李明博总统和奥巴马总统在加拿大 20 国峰会时进行双边会谈 韩国利用 20 国峰会这一平台为联合国行动征集更多的国际支持, 美国也支持韩国这一策略 韩国为天安舰事件全力展开外交攻势, 韩国时报, 2010 年 5 月 19 日 李明博为天安舰事件在 20 国峰会上寻求支持, 韩国时报,2010 年 6 月 22 日 八国集团峰会就天安舰事件谴责朝鲜,BBC, 2010 年 6 月 26 日 国际社会进行 有力的国际合作 对朝鲜展开 坚决地反击 和加强经济制裁 30 中国直言不讳地表明了对安理会行动方式和内容持保留意见, 并声明中国将拒绝过分强烈或谴责意味的安理会声明, 因为此类声明有可能导致朝鲜内部动荡或者进一步刺激朝鲜 中国不愿支持安理会决议 ( 因此安理会唯一的选择就是效力更弱的主席声明 ), 也不愿对朝鲜进行任何直接指责 31 美国和韩国愿意接受主席声明这种方式, 但是希望在声明中能够包括八国集团声明中的相关措辞 32 虽然面临巨大压力, 33 但是中国仍然坚持其固有立场, 认为谴责性的主席声明将 火上浇油, 在协商过程中, 中国甚至曾一度威胁退出会场 34 当联合国谈判陷入僵局, 美国采取了双边方式继续和中国讨价还价, 在中美之间就声明的内容达成协议后, 多边谈判才重新返回 6+ 模式 ( 联合国安理会 5 个常任理事国加日本 韩国和其他安理会成员国 ) 美韩得以在安理会声明中保留 攻击 一词, 并引用联合调查报告 得出结论认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应为天安舰的沉没负责, 但是声明未能直接指出导致天安号沉没的攻击行为是朝鲜实施的 35 安理会声明谴责攻击行为, 但是没有谴责攻击者, 它指出朝鲜声明 朝鲜与天安舰的沉没无关, 同时坚称 安理会谴责导致天安舰沉没的攻击行为 30 Lee Chi-dong, 李明博誓对朝鲜采取坚决措施, 韩联社,2010 年 5 月 20 日 31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10 年 7 月,2011 年 1 月 年 6 月八国峰会 ( 美国 加拿大 德国 英国 法国 意大利 俄国 日本 ) 的声明称 : 各国一致对 3 月 26 日导致韩国天安号沉没的攻击行为表示谴责, 该事件致使 46 人悲剧性地丧生 该声明指出国际调查认为朝鲜对天安号事件负有责任, 表示 我们因此谴责导致天安舰沉没的攻击行为 各国一致要求朝鲜停止所有攻击行为或威胁袭击韩国,2010 年 6 月 26 日 33 在 20 国集团峰会上, 奥巴马总统声称自己和胡锦涛进行了 直接 的对话, 呼吁联合国安理会释放 清晰无误 的信号 Joe Lauria, 中国阻止联合国对朝鲜采取行动, 华尔街时报,2010 年 7 月 7 日 34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表示北京不想 火上浇油 中国是朝鲜半岛的近邻,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感受和八千公里外的国家 ( 美国 ) 是不一样的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6 月 29 日,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10 年 7 月,2011 年 1 月 35 安理会谴责对韩国天安舰的攻击行为, 强调需要制止地区内进一步的攻击和其他敌意行为, 安理会主席声明 9975 号,2010 年 7 月 9 日

8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4 双方都表示自己取得了胜利 中国认为主席声明没有违反中国之前设下的所有标准, 因而完全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中国进一步敦促各方 尽快翻过天安舰这一页 36 美国认为声明同时满足了韩国的诉求和中国保护朝鲜的愿望 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苏珊 赖斯表示联合国安理会声明 表现出国际社会一致统一谴责攻击行为 它向朝鲜领导人发出信号, 强调联合国安理会谴责和哀悼对天安舰的这一攻击 声明还警告朝鲜不要进一步采取攻击行为, 呼吁朝鲜完全遵守朝鲜停战协定 37 虽然韩国本未期待联合国安理会能够达成核心声明, 但对于如此 微弱无力 的声明感到非常失望 韩国指出此类声明将会招致朝鲜进一步的挑衅 38 韩国本来希望等待调查结果的宣布能够帮助给予安理会更多时间达成更为强有力的声明措辞, 39 但是等待调查结果的过程给了俄罗斯和中国额外的时间来怀疑调查的客观性和合理性 如此令人失望的经历导致韩国在延坪岛炮击后决定不再寻求安理会的帮助 40 C. 延坪岛炮击事件 2010 年 11 月 23 日, 朝鲜在韩国进行常规实弹火炮演习后炮击延坪岛, 导致韩国 2 名平民和 2 名海军士兵死亡 韩国此前已向朝方声明将进行演习, 而朝鲜当时威胁进行反击 41 此次炮击事件是朝鲜战争结束以来朝鲜首次针对韩国领土进行的炮击, 但是中国从一开始就着力淡化事件的严重性 炮击当日, 中国外交部声明 : 虽然 具体情况尚未得到证实, 42 但中国 对此事表示忧虑 中国媒体将此次事件描述为 朝韩互相炮击, 43 中国国家电 3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9 月 王湘江 顾震球, 安理会通过关于 天安 号事件的主席声明, 新华网,2010 年 7 月 9 日 37 美国驻联合国常任大使苏珊 赖斯在安理会关于主席声明谴责天安舰攻击事件的发言, 美国驻联合国使团, 纽约,2010 年 7 月 9 日 38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6 月 7 月 有报道称中国驻联合国大使邀请朝鲜大使庆祝安理会声明通过,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39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10 年 6 月 40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10 年 12 月和 2011 年 1 月 41 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第 页 42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11 月 23 日, 43 专题: 朝鲜韩国互相炮击, 新华社 ; 朝鲜半岛需要减压, 而非增压, 中国网,2010 年 12 月 10 日 视台却播报了朝鲜方面的声明指责 韩国首先开火 44 一些中国分析人士强调韩国的火炮演习刺激了朝鲜, 因此应对此事承担主要责任 45 但是此后, 中国官员对此事采用了更为忧虑的口吻 46 面对朝韩冲突不断升级和叠加的国际社会压力, 中国拿出了应对朝鲜半岛冲突的万灵丹 : 六方会谈 47 中国认识到重返六方会谈的条件并不成熟, 但是仍然在 2010 年 11 月 28 日提议举行六方会谈代表团团长紧急磋商 48 这一提议表明了北京支持六方会谈的基本考虑 : 通过外交手段缓解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 减轻国际社会要求中国向朝鲜施加压力的诉求, 保证中国能够在国际社会应对朝鲜问题的行动中扮演核心角色 49 在天安舰沉没后, 中国曾坚持不懈地努力重启六方会谈, 但中国关注的焦点在于过程, 而非结果 CCTV 时事速递 在 2010 年 11 月 23 日的新闻中播放了朝鲜方面的电视声明 ( 朝方视频加中文字幕 ), 朝鲜电视主持人在节目中谴责韩国发起了此次攻击 45 吴志浩, 延平岛炮击事件难终结朝韩局势更危险, 新闻晨报,2010 年 12 月 22 日 Sunny Lee, 北京需要改善公关, 亚洲时报电子版,2010 年 11 月 30 日 46 延坪岛炮击次日, 温家宝总理称目前的局势 严峻复杂 11 月 26 日, 外交部长杨洁篪表示中国对事态发展感到 非常忧虑 和 深切担忧 中方就朝鲜半岛局势表态吁对话谈判解决问题, 中国新闻网,2010 年 12 月 7 日 杨洁篪阐述中方在当前朝鲜半岛局势问题上的立场, 新华网,2010 年 11 月 26 日 47 中国坚持重启六方会谈, 是因为中国认为六方会谈是朝鲜问题协商的基本框架 即使去核化没有得到任何实际进展, 六方会谈也能够控制紧张局势不至于爆发冲突 重开六方会谈能够减少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批评, 为北京博取 负责任大国 的名声, 六方会谈还能够保证中国对国际社会解决朝鲜问题的过程施加影响 2009 年 4 月, 安理会主席声明称朝鲜发射活动违背安理会 2006 年通过的 1718 号决议, 朝鲜宣布永久性退出六方会谈, 导致六方会谈的暂停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2-4 页 48 外交部发言人表示 重开六方会谈 综合实现 919 联合声明列出的目标符合各方利益, 洪磊,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11 月 23 日 中国在 11 月 25 日和 30 日重申应当重启六方会谈, 中国提议在 12 月初举行六方会谈团长紧急磋商, 新华社,2010 年 1 月 28 日 4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同时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2 页 年春夏, 中国朝鲜半岛问题特使武大伟在其他五国首都进行穿梭外交, 呼吁重启六方会谈 武大伟访美促重启六方会谈美称要看朝鲜表现, 新闻晚报,2010 年 11 月 3 日 中国认为就算六方会谈不能在去核化问题上达成任何结果, 也能够防止朝韩冲突进一

9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5 在延坪岛炮击后突然呼吁举行紧急磋商, 北京并没有为这一外交行动进行充分的准备和铺垫 51 虽然俄国支持紧急磋商, 但是韩国 美国和日本立即表示仅仅磋商并不能取代 朝鲜应当承担的责任, 因此断然地拒绝了中国的提议 52 尽管北京认为紧急磋商可以成为 危机管理机制, 但是美方和韩国方面认为六方会谈的核心问题是朝鲜去核化问题, 在朝鲜显示出充分的去核化意愿之前, 不宜重启六方会谈 53 美韩还认为朝鲜本身就是危机管理的对象, 因此至少在开始阶段不适合参加关于朝鲜问题的多边讨论 54 它们认为中国应当认识到朝鲜是危机的制造者, 在朝鲜承认为自己行为负责之前, 国际社会应当将其作为危机管理的对象, 而不是把朝鲜作为合法的对话伙伴 比作 导致紧张局势升级的舞刀弄枪 行为 59 但是, 与天安舰沉没后美韩举行联合军演时中国的反应相比, 中国此时的反应表现出相当的克制 60 美方的压力, 加上中国对 1 月 日胡锦涛访问美国的考虑, 正是导致中方态度改变的原因 61 西方分析人士称对于中国在 2010 年 7 月关于联合军演的强烈反对, 美国强烈抗拒并且按原计划举行军演, 这也是中国改变立场的原因 62 在美国和两大盟国的大型军演举行后, 尤其是在韩国 2010 年 12 月 20 日在延坪岛举行了实弹火炮演习后, 中国的担忧从来自美国的威胁再次转向不可预测的危机升级或者误判导致的朝鲜半岛军事冲突 随着冲突危险预期的不断增加, 中国开始集中精力 D. 延坪岛炮击后中国危机观的演进 中国在延坪岛炮击后表现出谨慎的模糊态度, 但是很快, 北京的注意力转移到美国在东北亚地区内不断增加的军事行动上来, 间接谴责美韩 美日联合军演 刺激紧张局势 55 中国认为这些军事演习的目的是在中国 家门口 增加美国的军事存在, 56 从而遏制中国的崛起 57 随着联合军演的迫近, 温家宝总理在 11 月 24 日宣布北京反对在朝鲜半岛进行 任何挑衅性的军事行为 两天后, 外交部发出严正警告别国不得在 未获允许的情况下 在中国专属经济区进行军事活动 月 2 日, 中国的言论进一步升级, 将联合军演 步升级 六方会谈还能确保北京不会单独承担会谈失败的责任, 反而能够减少北京的责任 中国可以说 我们努力了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5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在电话之前几小时, 李明博总统刚刚在首尔通知戴秉国韩国方面不会接受北京关于紧急磋商的提议 请见第四部分 A 52 美国 日本 韩国就朝鲜紧张局势举行磋商, 哈芬顿邮报,2010 年 12 月 1 日 53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12 月 54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55 專家解讀: 美霸權釀半島局勢惡化, 香港文汇报,2010 年 11 月 25 日 56 罗援, 中国黄海地区曾有惨痛历史不许别国触犯, 中国青年报, 2010 年 7 月 16 日 罗援, 美航母若进黄海将激怒中国民意, 环球时报,2010 年 8 月 10 日 57 中国分析人士一致表示美国的战略目标在于利用朝韩冲突加强在中国周边的存在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58 这一表态遭到了韩国对中国的强烈批评 虽然没有提及美国, 中国外交部呼吁 相关国家 保持冷静和克 制, 对缓和紧张局势多做有益的事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北京,2011 年 1 月 中国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11 月 25 日, 美韩联合军演的日期是 2010 年 11 月 28 日至 12 月 1 日, 美日联合军演的日期是 2010 年 12 月 3 至 10 日 59 姜瑜,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12 月 2 日, 60 中国在 2010 年夏天对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及战斗群参加黄海军演异常愤怒 对于计划中的美韩军演, 中国在夏天的反应远比 月激烈 在 7 月 8 日, 外交部表示 极度忧虑, 声称中国 强烈反对任何外国军舰和飞机 在黄海以及中国周边水域开展行动, 威胁中国的安全利益 与此同时, 中国人民解放军东海舰队在 6 月 30 日至 7 月 5 日在东海进行了实弹演习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0 年 7 月 8 日, 解放军副总长 : 非常反对美韩在黄海举行军演, 凤凰卫视,2010 年 7 月 1 日 61 中国国内普遍认为胡锦涛如果想要顺利完成任期, 必须要对美国进行顺利访问 中国希望美国表现出 尊敬和尊重, 提前 解决任何可能存在的问题 胡锦涛 2011 年 1 月 日的国事访问是江泽民 1997 年国事访问以来中国领导人首次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 因此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 中国认为 2006 年 4 月胡锦涛的访美行程也是国事访问, 但是白宫方面只承认它是 正式访问 ) 如果访问出现任何问题, 胡锦涛很有可能在国内被认为是弱君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62 美国国防部在 2010 年夏天决定将 7 月美韩联合军演的地点由黄海转移到韩国东部海域, 国防部明确表示美国军舰在过去曾在黄海进行军演, 即使参加此次军演也不会长期驻扎 美方认为中国对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反应如此激烈, 这迫使美国不得不确保该航母参加此次以及未来的高级军演 华府向中国表示北京反对联合军演和美国的军事存在已经越过了应有的界限, 而北京也认识到自己的激烈反应反而造成了相反的结果 危机组织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中国没有公开谴责朝鲜的军事演习, 媒体报道和官方评论基本上采取了中立的口吻, 避免批评朝鲜

10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6 预防朝韩之间的激烈冲突 其首要的担忧是朝鲜将如何对韩方的实弹火炮演习作出反应 虽然中国仍然认为美国在东北亚地区增加了的军事存在是对中国安全的威胁, 但是同朝鲜半岛再次爆发战争相比, 中国宁可在目前继续接受美军的军事存在 63 实际上, 一些中国分析人士甚至认为美国的介入可以限制韩国 过度 偏执 的反应 64 韩日之间前所未有的安全协调 ( 尤其是在延坪岛炮击之后 ) 也让中国开始担心地区内局势的变化可能产生对中国不利的因素 65 来自美国和国际社会的持续压力是中国政策考量的重要因素, 这一点在胡锦涛访美之前特别明显 2010 年 12 月 6 日, 奥巴马总统致电胡锦涛讨论朝鲜半岛局势 他谴责朝鲜炮击延坪岛和不断推进浓缩铀项目, 他指出朝鲜必须履行 2005 年六方会谈原则声明中规定的国际责任, 敦促中国 向朝鲜发出明确信号表明挑衅行为不可接受 胡锦涛表示目前的安全环境 非常脆弱, 建议中美 合作 66 中国分析人员指出这一合作性的口吻意味着中国接受美国在危机解决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67 中国在 12 月 8-9 日派遣国务委员戴秉国访问朝鲜 ( 他在 11 月 日刚刚对首尔进行了访问 ) 68 中国官方媒体报道戴秉国同金正日进行了 开诚布 公的深入会谈, 这一描述说明中国向朝鲜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并且施加了压力 69 美国仍然保持着对北京的施压, 副国务卿斯坦伯格于 12 月访问北京, 但是与中方在朝鲜问题上的对话并不是一帆风顺 虽然中美双方一直同意朝韩对话是重启美朝对话和六方会谈的基础, 但是美方坚持韩国的担忧必须得到尊重, 朝鲜必须先向韩国做出道歉 70 在外交部长杨洁篪 1 月 3-7 日访问华盛顿的行程中, 朝鲜问题也列在会议议程的首位, 71 中美官员还于 1 月 6 日在北京探讨了朝鲜半岛局势 72 接下来国防部长盖茨在 9-12 日访问北京, 这本应是双方建立互信的核心步骤, 但是却因为中国 10 日歼 -20 战斗机的首次公开试飞受到了影响 虽然中国官员否认试飞本身和盖茨访问的行程有任何关系, 但是阴影却笼罩了即将到来的胡锦涛访美行程 73 美国承认北京为阻止朝鲜报复韩国 12 月 20 日的实弹火炮演习做了一定工作, 但是明确表示美国需要北京采取更多行动 74 在 2011 年 1 月 日访美期间, 朝鲜问题是胡锦涛的重要议题 经过漫长的谈判, 胡锦涛主席在 1 月 19 日宣布和美国就联合声明的文字表述问题上 6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64 一些中国安全专家认为 2010 年 11 月 28 日 -12 月 1 日美韩军演显示的 扩大核威慑 能力制止了朝鲜对韩国 12 月 20 日延坪岛炮击进行报复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沈丁立教授表示乔治华盛顿号航母具有的核威慑能力 对中国自身的国家利益有利 当被问到该航母的部署问题, 中共中央党校教授张琏瑰教授表示 我们不得不承认有很多问题除非美国介入否则无法解决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11 年 1 月 沈丁立, 构建朝鲜半岛地区稳定: 中国视角, 亚洲基金会美韩政策中心新闻通报, 2011 年 1 月 Barbara Demick, 美军舰迫近, 朝鲜加强警告, 洛杉矶时报,2010 年 11 月 27 日 65 周晶璐, 迈向同盟? 日韩拟签军事协议, 东方早报,2011 年 1 月 5 日 66 安排此次通话颇费时日, 但是白宫表示这是由于日程冲突, 而非中方故意避免对话 Mark Landler, 奥巴马敦促中国控制朝鲜, 纽约时报,2010 年 12 月 6 日 胡奥通话要点, 路透社,2010 年 12 月 6 日 胡锦涛主席和奥巴马总统通电话讨论朝鲜半岛局势, 新华社,2010 年 12 月 6 日 6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68 戴秉国访韩详情请见第四章 A 节 69 朝鲜对会谈的报道自然更为积极, 声称中韩在 和睦友好的气氛下 进行了对话, 商讨如何 进一步巩固和发展 双边关系 戴秉国和金正日进行开诚布公的深入对话, 新华社,2010 年 12 月 9 日 金正日会见中国特使戴秉国, 朝鲜中央广播,2010 年 12 月 9 日 70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Mark Landler, 中国朝鲜政策的改变有助于中美关系, 纽约时报, 2010 年 12 月 23 日 71 菲利普 克劳利, 美国国务院每日新闻发布会,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7 日 72 Chico Harlan, 美中就朝鲜问题展开 有效 的会谈, 华盛顿邮报,2011 年 1 月 7 日 国际观察 : 半岛局势有所缓和重启会谈呼声渐强, 新华社,2011 年 1 月 7 日 美方访问团的主要成员是朝鲜政策特使史蒂芬 博斯沃斯和美国六方会谈大使金成 73 国防部外事办公室副主任关友飞声称歼 -20 的试飞时机与盖茨的访问无关 外交部重申中国的军力发展是 正常的 国防部官员称中国的武力发展不以任何国家为目标, 新华社,2011 年 1 月 11 日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11 年 1 月 11 日, 国际媒体的报道援引某美国国防部官员称 : 胡锦涛总统在 1 月 11 日盖茨向其询问有关歼 -20 的情况时表示对此全不知情 盖茨后来表示对中国人民解放军自行其是的行为有所 忧虑, 盖茨表示北京和军方之间出现裂痕, 金融时报,2011 年 1 月 14 日 74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1 年 1 月

11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7 达成一致 ( 请见第二章 D 节 ), 中国首次表达了对朝鲜发展铀浓缩项目的忧虑 75 据报道, 奥巴马总统在此前一天警告胡锦涛主席如果朝鲜对美国领土发动攻击, 美国将向亚洲重新部署武装力量自卫, 这一点其实他在 12 月 6 日的通话中已经向中方明确表达 76 朝韩双方在 1 月 20 日同意举行延坪岛炮击事件后的第一次高层军事会谈, 美国副国务卿斯坦伯格于 1 月 26 日出返亚洲, 再次强调共同声明中的精神 美国对韩日的支持以及对中国的要求 在分析胡锦涛访问和对中国总体对朝政策的影响时, 某中国分析人士表示 : 一次访问不会改变任何问题 77 II. 中国对朝政策考虑 A. 稳定 中国对朝政策的首要考虑是稳定 防止朝鲜半岛再次爆发战争或者朝鲜政权垮台 朝鲜内部的动荡有可能导致几十万难民通过 1416 公里的漫长边界涌入中国, 这一边境地区目前已经面临非法贸易和走私活动猖獗的威胁 78 中国担心朝鲜政权有可能垮台, 尤其有可能造成军事冲突, 从而影响地区稳定, 而这是中国保持经济增长的前提条件 中国认为朝鲜的挑衅活动有经济方面的考虑, 而中朝经济合作是维系朝鲜稳定的核心因素 ( 请见第三章 B 节 ) 中国同样担心难民的涌入会为中国东北省份造成沉重的经济和安全负担 年 8 月的果敢事件造成 3 万 7 千名难民通过中缅边境涌入中国, 致使中国担忧自己是否有能力处理朝鲜半岛冲突带来的更大规模的难民迁徙 难民 ( 包括武装难民 ) 很有可能力图避开朝韩之间地雷遍布的非军事区, 而选择进入中国东北, 该地区本身就有相当规模的朝鲜族群居住 80 B. 政权交接 自 2008 年出现了有关金正日的健康问题的报道, 朝鲜的政权交接也成为中国的主要担忧 2010 年朝鲜方面塑造金正云继承人形象的工作开展得相对比较顺利, 北京由此松了一口气, 同时增加了对朝鲜政权平稳实现政权交接的信心 81 虽然中国仍然在官方层面上坚守不干涉主权国家内政的原则, 但是中国领导人在不同的高级场合纷纷表示对朝鲜政权 75 美中联合声明, 白宫,2011 年 1 月 19 日 中美联合声明 全文, 新华社,2011 年 1 月 19 日 76 Marck Landler 和 Martin Fackler, 美国对中国的警告影响朝韩, 纽约时报,2011 年 1 月 20 日 Jeremy Laurence 和 Jeff Mason, 美国警告中国对朝政策后局势出现突破, 路透社,2011 年 1 月 21 日 7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1 年 1 月 78 请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22 危险的旅程: 朝鲜难民在中国,2006 年 10 月 26 日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17 页 张永安, 来自朝鲜的毒品走私 : 对中国政策的影响, 布鲁金斯协会,2010 年 12 月 3 日 关于果敢危机, 请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77 中国的缅甸困境,2009 年 9 月 14 日 ;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12 中国的缅甸战略: 选举 少数民族政治和经济问题,2010 年 9 月 21 日 79 专家称开战对中韩都不利难民涌入加重东北负担, 环球时报,2010 年 6 月 29 日 80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页 中国官方对中国内部的朝鲜族群民族主义非常警惕 朝鲜族最为聚集的区域是吉林省东部的延边自治州 8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12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8 交接方案的默许 82 有些分析人士表示中国希望在未来增加对朝鲜新一届领导人的影响力, 因而已经决定对他下大功夫 在上世纪 80 年代初, 中国也接受了金正日王朝式的继承模式, 这一点和今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83 但是中国仍然担心政权交接过程中有可能出现不稳定的局面 一些中国分析人士对金正云的执政能力表示怀疑, 声称他太过年轻, 缺乏执政经验 84 但是他们也指出金正日已经努力提拔家族成员和忠诚分子来维系金正云的统治, 这一工作目前看来颇为成功 85 最近有报道指出朝鲜已经开始清洗异见分子, 消除对政权交接的所有反对声音 86 中国还担心 外部势力 有可能利用政权交接来改变朝鲜的现状 因此, 在这一敏感时期, 除了支持朝鲜政权中国没有其它选择 朝鲜在利用我们, 他们知道他们需要有其他国家支持自己内部的政权交接, 而这种支持只能来自中国 中国完全了解他们的计划, 但是中国不可能说不 87 C. 美国的地区军事存在和角色 美国地区军事存在的增加是中国对朝鲜半岛的主要忧虑之一 中国希望保持朝鲜作为针对美韩战略缓冲地的地位, 防止美国和其盟国在地区形成主导地位 虽然美韩 2010 年 7 月和 11 月的联合军事演习主要针对的目标是朝鲜, 北京仍然认为相比朝鲜的挑衅, 它们是对中国和东北亚地区更为重大的威 82 这些场合包括 :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 2010 年 10 月 9 日至 11 日为庆祝朝鲜劳动党建党 65 周年访问平壤的活动 ; 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在 2010 年 10 月 23 日至 26 日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 60 周年访问朝鲜的活动 ; 习近平在 2010 年 10 月 8 日在朝鲜大使馆会见参加志愿军参加朝鲜战争 60 周年庆祝活动, 以及其他一系列中国高层官员对朝鲜进行的访问 83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同时请见 Samuel S. Kim, 朝鲜 韩国与大国 ( 剑桥, 2006), 第 57 页 84 金正云目前 27 岁或 28 岁, 直至不久以前他在朝鲜都并不出名, 他几乎没有政治和军事经验 2010 年 9 月, 他被任命为四星大将和朝鲜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第 23 页 8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这些行动包括将金正日的妹夫张成泽提拔为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 将金正日的妹妹金敬姬提拔为四星大将 同上, 第 31 页 86 朝鲜政权加强 恐怖统治, 朝鲜日报, 2011 年 1 月 13 日 8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胁, 同时也是造成中国政府不愿意看到的国内压力的重要来源 88 中国人民解放军将领和出版物对 7 月美韩联合军演的最直言不讳的指责说明中国政府受到了来自军方的压力, 要求反对这些演习并且允许军方在中方海域内举行多次军事演习 89 中国对美韩联合军演的若干方面进行了指责 : 美国乔治华盛顿号航空母舰参加军演 ; 举行地点就在中国的 家门口 90 ; 军演时机和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相关 ; 军演的范围超出了 合理的范围 91 中国认为美国故意通过军演维持危机的紧张状态从而为美国在东北亚地区保持甚至增加军事存在提供合理解释 92 此后, 美国加强了和日本 韩国的同盟关系, 这也被视作美国试图遏制中国 挑动地区国家反对中国的行为 93 但是, 中国本身包庇朝鲜, 这为美国增加军事存在创造了条件, 推动韩国寻求美国支持增加自己针对朝鲜的安全和军事威慑 不仅如此, 如前所述, 一些中国分析人士指出, 当韩国 12 月 20 日在延坪岛进行实弹火炮演习, 导致紧张局面进一步升级时, 中国认为美国的地区存在有可能成为控制危机的实际工具, 因而针对美国的批评声音也降低了很多 中国对美国军事存在的反对植根于对美国重返亚洲战略的顾虑 94 中国强烈反对国务卿希拉里 2010 年 88 民族主义者和一些网民坚决谴责中国对联合军演的 无力 反应 网民的评论包括 : 中国应该展示出抗日战争的决心对抗美国人 ; 击沉乔治华盛顿号航母! 所有中国人都支持你 ; 美国人到了我们的家门口, 我们的先进武器在哪里?, 铁血网, 军事论坛 全球论坛,2010 年 12 月 5 日 89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北京,2011 年 1 月 90 罗援, 中国黄海地区曾有惨痛历史不许别国触动, 中国青年报,2010 年 7 月 16 日 罗援, 美航母若进黄海将激怒中国民意, 环球时报,2010 年 8 月 10 日 ; 华盛顿号 10 月来黄海? 美航母成我 心病, 北京晚报, 2010 年 9 月 19 日 9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92 朱克川, 延坪岛炮声与美国人的阴影, 瞭望,2010 年 12 月 4 日 93 袁敬东, 中美关系的崎岖之路, 亚洲时报, 2010 年 12 月 23 日 美国对日本的安全援助将导致日本更加强硬, 认为自己可以在钓鱼岛和地区内肆意妄为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94 美国重返亚洲 最初被中国分析人士用来描述奥巴马对东南亚的政策, 在 2010 年逐渐延伸为包括整个亚洲地区, 尤其是东亚 中国认为布什政府的外交政策主要集中在恐怖主义和中东地区, 但是奥巴马政府正在重新将战略重点转移到亚洲地区 具体说来, 中国认为美国

13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9 7 月作出的关于支持通过多边方式解决南中国海争议的声明, 也反对希拉里关于南中国海问题的解决也是美国 国家利益 的论调 95 她后来又表示钓鱼岛问题属于美日安保条约第 5 条的范畴 96, 该条约授权美国在发生武装冲突的情况下保护 日本管辖下的领土 97, 这一点进一步激起了中国的愤怒 分析人士普遍认为南中国海地区领土争议的升级和中国对 2010 年 9 月钓鱼岛渔船事件的强硬政策代表了中国日渐强硬的外交政策 98 但是从中国的角度看来, 美国作出的上述政策表态就是对中国领土完整这一核心利益的挑战 99 有意通过和盟国加强合作 支持东盟多边主义来推进地区内的利益 美国意识到自己的地区实力在过去十年中有所下降, 而中国的影响力不断上升 美国的行为被认为正 损害 和 伤害 中国和邻国的关系, 这本身就是 导致战略误判 的 零和游戏 陈向阳, 直面亚太战略博弈复杂化, 瞭望,2010 年 11 月 8 日 如何看待美 重返 亚洲战略, 人民日报海外版,2010 年 12 月 3 日, 第 10 期 中国国际战略环境再审视 ( 上 ), 学习时报,2011 年 1 月 10 日 美国在东北亚地区的破坏性角色, 环球时报, 2010 年 12 月 20 日 零和游戏导致战略误判, 环球时报,2010 年 12 月 23 日 95 美国和其他国家一样, 在航行自由 使用亚洲公海 保证国际法在南中国海地区得到尊重问题上拥有自己的国家利益 在河内全国会议中心的讲话, 美国国务院, 96 中日台在钓鱼岛 ( 东亚海域 8 个无人居住的小岛 ) 主权问题上存在争议 日本称之为尖阁列岛, 中国称之为钓鱼岛 ( 台湾的称谓使用同样的汉字, 但是称之为钓鱼台岛 ) 日本在 1895 年取得了对这些小岛的控制权 美国在二战后接管该岛, 但是在 1972 年将该岛归还日本 请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08 东北亚地区潜在的冲突,2005 年 12 月 15 日 97 日本外长前原说克林顿表示争议岛屿属于美日条约范畴, 法新社,2010 年 9 月 24 日 美国此前也曾表示该岛屿属于美日安全协定的范围 国务院午间通报, 2004 年 3 月 24 日 98 奥巴马政府曾要求中国在许多问题上进行合作, 包括继续购买美国国债 气候变化 伊朗 阿富汗 苏丹 巴基斯坦 朝鲜问题 中国则要求美国为中国在其重视的问题上的合作予以回报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请见司马安州, 应对更为强硬的中国, 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 跨大西洋视角 ;2010 年 2 月 8 日, 孔珊, 北京全球搭便车, 外交政策,2009 年 11 月 12 日 ;Chris Buckley 和 Paul Eckert, 奥巴马和胡锦涛搁置争议寻求共识, 路透社,2011 年 1 月 12 日 99 中国在很多场合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胡锦涛访美规划新时期中美关系的蓝图, 新华社,2011 年 1 月 16 一些分析人士将北京企图将美国驱逐出中国周边的愿望形容为中国版的美国对拉美执行 门罗主义 政策, 国务委员戴秉国少见地公开撰文明确反驳了这种比较 100 双边关系中互信的缺乏, 仍然是中美之间就包括核问题之内的朝鲜问题达成一致意见进行国际合作的核心障碍 101 美国地区内增强的军事存在也带来中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 在中国人认为美国利用不稳定的朝鲜半岛情势来遏制中国的阴谋后, 这种情绪达到了更高点 2009 年朝鲜核试验曾经引发中国国内关于朝鲜政策的大讨论, 战略学派 和 传统学派 针锋相对, 互不相让, 最后 传统学派 占了上风 与之相比, 朝鲜 2010 年的挑衅活动在中国国内引发的是更激烈的关于美国地区角色的讨论 中国学者 网民 国有媒体并没有在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后谴责朝鲜, 而是集中关注美日韩三方对这两起事件的反应, 美日韩被认为是傲慢而破坏地区稳定的主要力量, 它们甚至有意引起朝鲜内部的政权变革 102 虽然有些网上评论针对朝鲜, 但是相比 2009 年时的情况, 这次中国国内对朝鲜的批判声音更微弱, 几乎没有在政策层面产生影响 103 D. 去核化 中国对朝鲜发展核项目 ( 包括 2006 和 2009 年的核试验 104 ) 和 2010 年的黄海冲突区别对待, 并认为前者是更为严峻的安全威胁 105 当朝鲜进行被认为是 日 在 2009 年 11 月的美中联合声明中, 双方宣布 尊重对方的核心利益对于保持中美关系稳步发展极其重要, 中美安全事务磋商应本着 互相尊重司法主权和利益 的精神进行, 白宫新闻办,2009 年 11 月 17 日 100 戴秉国, 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 年 12 月 7 日 101 在朝鲜这一问题上, 中国与美方外交官 学界的讨论受到非常严格的限制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2010 年 11 月 102 在中文 环球时报 进行的民意调查中, 超过 55% 的受访者认为美国应为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负主要责任, 超过 10% 的受访者认为韩国是主要责任方, 只有 9% 和更少的受访者认为朝鲜和中国应为危机负责 环球舆情调查 : 七成受访者认为中国应平衡对待朝韩摩擦, 环球时报, 2010 年 11 月 26 日,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2011 年 1 月 104 中国认为 2006 年核试验的严重性超过了 2009 年的核试验, 因为 2006 年中国更担心美国的强烈反应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页 10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4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0 违背做出去核化承诺及遭到很多国家谴责的核试验时, 中国同意对其采取惩罚性的措施 但是中国认为很难界定黄海事件的责任方 ( 尤其是天安号事件 ) 中国因此认为更为合适的政策是抵制国际压力, 限制安理会采取行动 过去, 中国也曾一度愿意采取一定行动反对朝鲜发展核项目 据信, 在朝鲜 2003 年退出核不扩散条约并重启延边反应堆时, 中国曾经在 2003 年冬天停止了向朝鲜的数日供油 年, 中国用 悍然 一词斥责朝鲜的第一次核试验, 同意在安理会通过了强烈谴责朝鲜的决议, 并且在冻结朝鲜银行资产方面予以合作 年朝鲜第二次核试验以后, 中国接受了联合国 1874 号决议中相对严格的制裁方案, 但是拒绝使用武力, 或者对与军事无关的贸易进行制裁 到目前为止, 中国执行 1874 号决议的状况并不尽如人意, 而且每况日下 108 但是自此以后, 北京不再那么愿意对朝鲜采取强硬立场 中国认为在 2006 年间, 核问题极大地伤害了中朝关系, 因此在 2009 年决定将核问题与其它的双边关系领域问题区别对待 109 温家宝总理在 2009 年 10 月访问朝鲜时给朝鲜提供了相当丰厚的援助, 却仅仅换来了朝方模糊不清的关于有可能重返六方会谈的承诺 110 美国核科学家赛格弗莱德 海克在 2010 年 10 月 12 日实地考察延边核设施, 发现朝鲜已经建立了新的铀浓缩设施, 包括 2000 台离心机 朝鲜科学家声称已经开始使用这些离心机制造低浓缩铀, 为该国在建中的第一台轻水反应堆提供燃料 111 尽管这一 106 Gady Epstein, 北京对麻烦盟国的表态相当严厉, 巴尔迪摩太阳报,2003 年 3 月 28 日 Gady Epstein, 中国不会在朝鲜问题上帮助美国, 原因如下, 福布斯,2010 年 11 月 24 日 107 中国支持冻结朝鲜帐户, 路透社,2006 年 7 月 26 日 108 在支持并应该执行联合国 1718 号决议 (2006) 和 1874 号决议 (2009) 的国家中, 中国的执行情况与决议内容相差甚远 关于对朝制裁执行情况的报告 II, 国会研究服务,2010 年 10 月 8 日 关于中国长期没有对境内朝鲜陆路海路货运内容进行充分检查的信息, 请见该报告第二章 E 节 中国赞成通过 1718 和 1874 号决议, 但是没有参加多国合作的核扩散安全倡议 (PSI), 该组织由美国 2003 年发起, 并且鼓励成员国 在国际法律和框架允许的最大范围内 拦截任何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投放系统或者相关材料 109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页 110 同上, 第 页 兆瓦的试验用轻水反应堆正处于建设早期, 朝鲜科学家告诉调查团该反应堆将在 2012 年投入使用 美 设施违反了安理会决议和 2005 年关于朝鲜核项目的联合声明, 112 北京仍然努力低调处理这一问题 外交部副部长崔天凯表示 所谓朝鲜铀浓缩活动 的具体情况 尚不清楚 113 面对韩国外交部长的愤怒, 中国避免讨论朝鲜的核发展是否 合法 这一法理性问题, 而是转而呼吁重启六方会谈, 表示 中国正在调查相关情况, 并且 坚决支持实现朝鲜半岛去核化 114 但是, 在胡锦涛 1 月访美期间发布的中美联合声明中, 中国表示 对朝鲜宣称的铀浓缩项目表示关切 115 这一用词当然是艰苦谈判的结果, 但也是中国第一次承认朝鲜拥有铀浓缩项目 116 E. 核不扩散 中国在不扩散 ( 防止核技术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传播 ) 和去核化 ( 移除和销毁现存核武器 ) 之间划下严格界限 防止朝鲜的不扩散行为 ( 包括出售和购买核武器和技术 ) 已经是北京日渐遥远的目标 数位中国分析人士表明这 不是中国的首要任务, 而是 可以和其他利益互有取舍 的目标 117 中国认为核不扩散是中美双边关系中的问题 因为核不扩散是美国外交的重点, 这意味着中国可以 国核科学家赛格弗莱德 海克, 重返朝鲜延边核设施, 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心 ( 斯坦福大学 ),2010 年 10 月 20 日 美国代表团报告表明朝鲜不仅能够在 6 个月之内重启钚设施, 而且还能简单地改变其核技术投入武器用途 该设施如果建成, 能够提炼一般浓度在 3-5% 的低浓缩铀, 用于核电反应堆的原料, 也能够提炼浓度在 90-95% 的高浓缩铀, 可以用于制造核弹 理论上说, 采取不同的运行方式, 清水堆能够制造武器级钚 这两处核设施的建设都没有得到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察, 违反联合国安理会禁止朝鲜进行核活动的决议 同上, 第 1 页 112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52, 朝鲜试射导弹后: 核谈判已成死局?,2006 年 8 月 9 日, 第 2-3 页 年 1 月 4 日, 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崔天凯表示 关于你所说的所谓朝鲜铀浓缩活动, 据我了解还没有中方人员见过该设施, 参观过该设施的是美国专家, 而且他们也没有观察清楚 所以这一情况仍不清楚 Phil Stewart, 美国再次敦促朝鲜履行责任, 路透社, 2011 年 1 月 14 日. 114 韩国向中国表示担忧朝鲜的核发展, 法新社, 2010 年 11 月 22 日 中国拒绝和韩国讨论朝鲜核设施的合法性问题, 反而呼吁六方会谈, 指出 中国正在调查相关情况, 并 坚决支持朝鲜半岛去核化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 年 12 月 1 日 115 美中联合声明 116 北京坚持在联合声明中添加 宣称 一词 11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5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1 在和美国谈判的过程中用核不扩散为题作为筹码 118 中国希望自己在不扩散问题上的合作能够换来美国的让步, 并抱怨自己过去在朝鲜问题上的合作从来不曾换来美国任何政策, 例如对台政策的改变 119 核不扩散问题不是中国外交的重点, 这一点在中国长期未能充分检查境内朝鲜的陆运和海运货品上可以得到反映, 美方表示朝方通过中国的某些货品包括禁运物品和材料 120 根据联合国 1874 号决议成立的专家小组支持美方的看法, 认为中国至少未能阻止朝鲜两起通过大连港口偷运违法核材料的行为 121 虽然中国是国际军控和出口控制体系的成员, 这表明了它在防止非法走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上的官方承诺 然而, 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和不透明 分散化的政府出口控制监管机制, 以及走私者的行为更为老练, 都使得监管机制的执行变得更加困难 122 某中国学者甚至质疑联合国安理会关于核不扩散的决议是否真正会被执行 考虑到美国在中东地区核问题上的双重标准, 这位学者认为这些决议只是 政治声明 而已 123 III 年 : 加强对朝关系 A. 政治关系 2010 年中国对天安号事件 延坪岛事件和朝鲜核发展的政策是在中朝政治经济关系大发展的背景下形成的 中国之所以大力发展中朝双边关系, 主要出自两种安全考虑 : 一 中国担心朝鲜有可能因为经济问题而政局不稳, 这一点在朝鲜 2009 年的货币改革遭遇失败 继承人问题逐渐浮上水面后特别明显 二, 中国还担心美国在 2010 年不断增加地区存在 虽然北京已经接受金正云作为金正日的继承人, 中国仍然担心不稳定局势的出现, 尤其是鉴于有报道称朝鲜有可能面临另一次粮食危机 124 中国认为中国的经济援助和外交保护即不能完全防止朝鲜内部出现动荡, 也不能防止外部势力侵略朝鲜, 但是它们仍然能够帮助朝鲜维护稳定并且增加中国的影响力 温家宝总理 2009 年 10 月访朝时, 中朝签署了大量重要的合作协议, 125 此后北京和平壤之间高层互访的级别和频率都有了大幅提升 2010 年, 金正日前所未有地在四个月内两次访问中国 126 在 5 月 3-7 日的行程中, 金正日被罕有地给予机会会见政治局常委的全部九名成员 127 在他 8 月 的访华行程中, 他在长春见到了胡锦涛, 中国的这位领导人为了此次会面少有地离开了北京前往会见地点 月中, 政治局常委周永康和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先后前往平壤 129 周永康是 20 年以来中国出席 118 请见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100 伊朗核问题: 北京的看法,2010 年 2 月 17 日, 第 4 页 11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20 朝鲜继续在无核查风险的情况下使用中国领空领土, 关于朝鲜制裁决议执行情况的报告 II,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12 页 121 致联合国安理会的报告 (S/2010/517),2010 年 5 月 12 日 122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页 12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24 新关注焦点: 朝鲜的粮食危机, 纽约时报, 2010 年 11 月 24 日 125 除了数额不明的援助, 温家宝给朝鲜带来的经济合作协议总值超过 2 亿美元, 包括技术 教育 旅游 软件行业合作和新鸭绿江大桥 ( 成本超过 1.5 亿美元 ; 大桥的建设后来遇到了一些阻碍 ) 温总大礼包都包括什么, 朝鲜日报,2009 年 10 月 7 日 中朝签署协议和附属文件, 朝鲜中央新闻社,2009 年 10 月 4 日 126 金正日从未在 4 个月中两次前往同一外国国家 12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0 月 也请见 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日对我国进行非正式访问, 新华网,2010 年 5 月 7 日 128 金正日还访问了吉林和哈尔滨 根据中国分析人士所说, 长春 - 吉林 - 图们经济开发区和中朝经济合作是此次访问的经济方面的重点内容 ( 朝鲜的罗津港可以为该工业开发区生产的产品提供方便的海运港口 )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9 月 年是中国参加朝鲜战争 60 周年和朝鲜劳动党建党 65 周年, 因此这些访问和友谊宣示有着特别的军事内涵

16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2 劳动党建党周年庆典的最高级官员, 130 郭伯雄率领的代表团访问的目的则是为了纪念中国参加朝鲜战争 60 周年 131 军方的访问在显示中朝军事团结方面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与此类似的是中国国家副主席 军委副主席习近平在纪念中国参加朝鲜战争六十周年时的讲话, 称朝鲜战争是 伟大 和 公正 的 132 中方高调纪念中朝共同反对西方的军事活动的历史, 表现出中国不仅在军事上 而且在政治上都要与朝鲜共进退 朝鲜方面也投桃报李, 改变惯例, 在金正日 8 月访华后以大布告牌的形式和在年度阿里郎大型表演中高调颂扬中朝友谊 133 的对朝政策中起核心作用, 部长王家瑞的访朝活动被视为重要的对朝政策风向标 135 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外交政策决策中的角色日渐举足轻重, 特别是由于朝鲜问题有着深刻的安全影响, 军方的意见极为重要 136 这些部门对外交部关于中朝关系是 正常双边关系 的表述极为不满, 认为中国应在安理会为朝鲜提供更多的支持 137 然而, 各类政策分析人士 学者和网民对中国的对朝政策提出批评 138 一些人公开承认朝鲜应对延坪岛炮击事件负责 139 其他人则批评平壤的行为完全不可预测, 加上其实施的武装挑衅, 朝鲜已经成为拖累中国的包袱 140 甚至有人进一步指责朝鲜 激 北京强调中朝在战争中结下的友谊, 并增进与朝鲜的政治 军事 经济关系, 这反映出中国的对朝政策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 传统派 的主导 他们主要包括传统保守的机构, 例如军方 党内 以及对西方深存疑虑 认为朝鲜半岛的博弈是零和游戏的外交和分析人士 134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在中国 年, 政治局常委宋平曾代表中国出席庆典,2005 年庆祝劳动党成立 60 周年时, 中国派出了政治局委员吴仪出席庆典 周永康在平壤受到了特级待遇 据报道称他在三天内四次会见金正日, 在庆祝建党 65 周年的阅兵仪式中, 周永康直接站在金正日左边, 距离金正日比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以及朝鲜总理崔永林还要近 以前从未有其他外国官员获此殊荣 更不同寻常的是, 周永康被邀请向阅兵仪式讲话 周永康访朝鲜三天内 4 次会见金正日, 新华社,2010 年 10 月 12 日 131 习近平: 抗美援朝是保卫和平 反抗侵略的正义之战, 中国新闻网, 2010 年 10 月 25 日 菲利普 克劳利, 国务院每日新闻发布, 华盛顿,2010 年 10 月 27 日 132 胡锦涛和习近平在北京会见了中国志愿军代表 习近平称朝鲜战争是 针对美国侵略为了保卫和平的正义战争, 是 追求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的伟大胜利, 这一评论引起了韩国 美国等国对中国的批评, 导致了韩国国内反华情绪的高涨 菲利普 克劳利, 美国国务院每日新闻发布会, 华盛顿,2010 年 10 月 27 日 133 表演长达两个小时, 在结束之前, 表演者以中文高呼 朝鲜中国友谊 在表演的另一部分, 主题是朝鲜建国领袖金日成和中国建国领袖之间的友谊 Michael Forsythe, 朝鲜在平壤歌舞表演中赞颂中国, 布隆伯格新闻,2010 年 10 月 10 日 134 朝鲜 2009 年第二次核试验后, 在中国内部发生了关于朝鲜政策的大辩论 传统学派强烈支持中朝同盟, 认为朝鲜是中国的战略资产 同志和缓冲地区 战略学派认为中朝同盟是中方一厢情愿的友谊, 威胁中国的利益 传统学派从此主导了对朝政策 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5-11 页 135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负责与朝鲜的党派联系和党派外交, 在中国对朝政策制定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力 同上, 第 5-11 页 136 关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外交政策中不断增加的影响力, 请见 Linda Jakobson 和 Dean Knox, 中国新外交政策行为体, 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政策报告第 26 号,2010 年 9 月 137 中国外交部在 2009 年 6 月日表示 : 中国和朝鲜是正常的国与国关系 中国和朝鲜发展关系与别国并无不同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09 年 6 月 2 日,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7 页 年 5 月, 金正日访问北京, 推特网站上曾出现大规模运动号召 金正日滚出中国 组织号召的网民表示 这样的号召能让世界知道金正日让中国网民恶心, 自由亚洲电台,2010 年 5 月 5 日 其他广泛出现的网民意见包括 中国被朝鲜绑架了, 朝鲜对于中国就像是以色列之于美国 ( 暗指美国对以色列毫无条件的支持 ) Sunny Lee, 中国网民表达不同意见 朝鲜真是中国的包袱吗, 人民网强国论坛, 2010 年 12 月 14 日, html 139 中央党校教授张琏瑰认为延坪岛炮击完全是由于朝鲜军事动员准备金正云即位 John Garnaut, 朝鲜下一任独裁者和延坪岛炮击有关, 悉尼早报,2010 年 11 月 24 日 北京大学国际与战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峰将之形容为 危险的挑衅 朝鲜想要制造噪音, 强迫各方在对朝鲜有利的情况下重返会谈 这是最老式的伎俩, 朝鲜炮击韩国岛屿, 路透社,2010 年 11 月 23 日 140 有一些网上评论员强烈抨击朝鲜的挑衅政策, 但是仍然认为支持朝鲜符合中国的利益 王冲, 朝鲜半岛的中国抉择, 财经博客,2010 年 5 月 27 日 杨恒均, 中国为什么不放弃北朝鲜,2010 年 7 月 10 日

17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3 进而邪恶 141 但是这些批评意见的政策影响却非常有限 142 网民反对最为激烈的是他们认为的美国在朝鲜半岛危机升级中扮演的角色 143 虽然没有人对朝鲜政权表示同情, 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中国对朝鲜的支持能够平衡美国的地区霸权, 因而符合中国利益 144 他们认为美国和韩国是中国的敌国, 因而对朝鲜对抗性的姿态表示满意 145 这样的情绪偶尔会升级, 演化成为对中国政府应对美韩联合军演 软弱反应 的指责 很多人希望中国能够相应采取针对性的军事强硬姿态, 有人呼吁中国军队 学习朝鲜的强硬反应, 反对乔治华盛顿号航母进入黄海, 并且 向美国发出确保相互摧毁的警告 146 这些民族主义者将朝鲜半岛的危机视为增加中国国际筹码和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影响力的机会 B. 经济合作 2009 年的中朝友谊年为加强双边经济关系打下了基础, 147 中国 2010 年的对朝贸易和投资有了大幅度增 141 北京大学某教授于 2010 年 11 月 24 日在推特上发布意见称朝鲜 极为激进邪恶 他谴责朝鲜 60 年前发动了朝鲜战争, 目前再次挑衅韩国 14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朱峰, 中国对朝政策: 新转变?, 国际与战略研究中心 PacNet,2010 年 12 月 8 日 143 网上对美国最多的批评包括 韩国不应该把自己的养父美国带着华盛顿号航母弄到黄海来, 这无异于在中国后院玩火 Sunny Lee, 中国网民表示不同意见, 同上 144 虽然有些网民将朝鲜的权力交接称为 独裁统治的继续 和 封建政治, 很少有人认为中国有任何必要表示反对 : 别国的内政和我们无关, 我们不是美帝, 不干涉别国内政 实际上, 甚至有人出于对美国安全挑战的考虑, 对朝鲜权力交接计划表示赞同 : 我们要毫无保留地支持金正云, 不让美帝接近鸭绿江 我们要保护金正云, 做他背后的军师 铁血网, 2010 年 12 月 4 日 145 截止 2010 年 11 月 26 日, 人民网上一条关于朝鲜炮击延坪岛的消息得到了 7 万多次点击, 评论包括 韩国是美国走狗, 活该被打, 美韩反革命展示武力, 通过煽动冲突制造不稳定 人民网, 年 11 月 26 日 146 人民网军事论坛,2010 年 11 月 25 日 其他网民的评论包括 中国应当表现出抗日战争中的决心对美作战 击沉美国乔治华盛顿号航母 中国人民支持你 铁血网,bbs.tiexue.net,2010 年 12 月 5 日 年, 中朝做出了一系列承诺表示加强经济联系 中联部部长王家瑞 2009 年 1 月赴平壤会见金正日后, 朝鲜国家媒体为中国提供的无偿援助高度赞扬中国 朝鲜 长 在 2010 年 1-11 月, 双边贸易从 2009 年的 17.1 亿美元飙升至 30.6 亿美元 148 这一数字对于中国来说无足轻重, 149 但是鉴于韩国经济援助和投资的削减, 150 对华贸易对朝鲜政权的生存来说至关重要 位于首尔的韩国 LG 经济研究中心估计对华贸易占朝鲜对外贸易总额的 52.6% 151 在 2010 年的 1-11 月中, 朝鲜对华贸易赤字高达 9.74 亿美元 152 在这一时期内, 朝鲜几乎没有外国直接投资流入, 也没有从国际金融机构 ( 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 获得融资的机会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由于北京的支持, 朝鲜才得以维持常年赤字的对外贸易 153 由于朝鲜不存在标准的会计系统, 货币不能自由兑换, 中朝边境小额贸易和物物交换盛 还在边境城市丹东设立了领事办公室, 发展双边贸易 Scott Snyder, 中朝关系: 中朝友谊年 - 朝鲜试射火箭造成的动荡, 比较联系,2009 年 4 月, 第 1 页, 第 4 页 148 数据来自韩国国际贸易协会 149 根据韩国国际贸易协会研究院的数据,2009 年朝鲜对华出口仅占中国全年进口的 0.05%, 中国对朝出口更是仅占中国出口总量的 0.01% 该数据不包括韩国在开城工业园区的投资 请见 Dick Nanto,Mark Manyin, Kerry Dumbaugh, 中朝关系, 国会研究服务,2010 年 1 月 22 日, 第 16 页 年 5 月 24 日, 韩国统一部禁止对朝鲜进行新投资, 以及提供原始和二级材料, 导致对朝贸易骤降近 50% 开城工业园区是朝韩之间唯一仅存的重要商业联系, 但是在天安舰和延坪岛炮击事件后, 韩国工人数量大幅度减少 韩国为天安舰事件惩罚朝鲜, 路透社,2010 年 5 月 24 日 南北交易中断中国订单增, 投资朝鲜,2010 年 8 月 12 日 外交争端导致朝韩关系恶化, 金融时报,2010 年 11 月 24 日 关闭开城工业园区势在必行, 韩国中央日报,2010 年 12 月 4 日 151 根据 LG 经济研究所的报告, 中国占所有朝鲜外贸 ( 除去对韩贸易 ) 的 78.5% 相比之下,1999 年, 中国仅占朝鲜外贸的 20.4%( 包括朝韩贸易 ) 朝鲜对华经济依存度增加,LG 经济研究所,2010 年 9 月 19 日 Min Namgun, LG 指 2011 年 80% 的朝鲜经济将依赖中国, 每日朝鲜新闻,2010 年 9 月 20 日 三星经济研究院估计对华贸易 2009 年占朝鲜外贸的 52.6% ( 包括朝韩贸易 ) 自苏联解体以来, 这是朝鲜对某单一国家外贸超过其总值的 50% Tong Yong-sung, 中朝经济关系及影响, 三星经济研究院经济安全部, 2010 年 9 月 30 日 152 数据来自韩国国际贸易协会 153 Jayshree Bajoria, 中朝关系, 外交关系委员会, 2010 年 10 月 7 日 Scott Snyder, 中朝关系: 平壤试验北京的耐心, 比较联系,2009 年 7 月, 第 4-5 页

18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4 行, 非法贸易泛滥 ( 包括朝鲜武器出口和除小型军火之外的武器进口 ), 精确计量朝鲜外贸和投资行为非常困难 154 保证朝鲜内部稳定是中国的首要政策目标, 155 但是中国也认为加强中朝经济联系对于增加对朝影响力必不可少, 它还有助于中国推进朝鲜经济改革的长远目标 156 中国一直力劝朝鲜进行有限的中国式经济改革, 并认为保持中朝间的经济联系有助于振兴东北经济 157 朝鲜原材料丰富, 158 其罗津港还能为没有出海口的吉林省提供通往国际市场的通道 159 中国驻朝大使刘洪才在 2010 年 10 月表明朝鲜重视 发展经济, 改善人民生活, 这为 许多中国公司提供了商业机遇 年中的每个月中国都有对朝鲜进行投资和采取大力推进发展双边贸易的举措 由于商业环境充满 挑战, 不一定所有的项目都能实施, 161 但是它们清楚地展示出中国有充分的意愿为了政治和经济目的支持朝鲜经济 同时, 中国也希望如果朝鲜进行经济改革, 自己将处在最有利的位置 162 尽管朝鲜仍然努力将外国投资置于严格的政府监管之下, 163 中国增加的投资似乎正好符合朝鲜追求吸引外国投资刺激经济发展的脚步 年 2 月, 中国承诺向朝鲜国家开发银行投资 100 亿美元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月份, 中国官员宣布将朝鲜罗津港口 1 号码头的租赁条约延长 10 年, 目的是增加中国东北地区的出口和保证中国对日本海的出海口 166 朝鲜还将鸭绿江上靠近丹东和新义州的威化岛和黄金坪岛向中国开放为自由贸易区, 希望它们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朝鲜的 香港 随后, 朝鲜索性将它们租借给中国从而吸引投资, 刺激对华出口 167 北 154 一些学者和分析人士致力于通过镜像数据来深入评估朝鲜的对外贸易和投资, 但是该方法存在许多数据和评估方面的问题 Nicholas Eberstadt, 朝鲜经济 (New Brunswick,2009 年 ) 目前对朝鲜的军火交易尚无精确数据, 但是武器 技术出口和军事服务的出口每年很有可能总额在 2 亿美元至 5 亿美元之间 媒体广泛引用的 10 亿美元的数据几乎肯定是夸大了的 关于朝鲜最近的军火走私问题, 请见 Daniel Pinkston, 朝鲜非法武器交易, 简氏情报回顾,2010 年 4 月 22 日 155 这还包括通过刺激朝鲜经济发展降低逃亡中国的难民数量 年 8 月 27 日胡锦涛和金正日在长春举行了会谈, 经济合作和贸易是会谈的主要内容 除了向朝鲜领导人展示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 北京利用跨境贸易和投资建立渠道, 影响朝鲜经济改革的环境 Lim Eul-chul, 韩国中央日报 评论,2010 年 8 月 31 日 胡主席和朝鲜高级领导人金正日举行会谈, 新华社,2010 年 8 月 30 日 157 北京对朝贸易的发展部分是为了中国东北的经济, 这一点体现在北京在 2009 年 11 月将吉林长春和图们江地区设立为边境开发区 Ko Soo-suk, 中国支持朝鲜的罗先项目, 韩国中央日报,2010 年 1 月 7 日 中国通过边境开发区项目支持东北亚经济合作, 人民日报 网络版,2010 年 11 月 16 日 Tong Yongsung, 中朝经济关系及影响, 三星经济研究院经济安全部,2010 年 9 月 30 日 第 10 页 158 唐安竹, 中国投资和朝鲜的未来, 在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中心发表的论文,2010 年 8 月 2 日, 第 2 页 159 罗津港是罗先市的一部分, 目前的罗先市由罗津和先锋两市于 2004 年合并而成 罗津毗邻中国吉林省和俄罗斯的滨海边疆区, 在战略上能够为缺乏出海口的中国东北和俄罗斯远东提供货物出口的中转港口 160 中国大使赞扬中朝关系特别的一年, 人民日报 网络版,2010 年 10 月 12 日 161 中朝之间真正实现的投资数额比签订的合同额度低很多 比如, 目前朝鲜进行中的 25 个外资矿产资源开发项目中, 有 20 个项目的资金来自中国, 中方已经做出资金承诺的 12 个项目总额达到 4.6 亿美元 但是三星经济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估计只有 4 千万美元得到了落实 中国投资者主要面临的障碍包括 : 朝鲜不愿将实质性的矿产所有权转交给中国投资者 ; 朝鲜倾向在结算时延迟付款 ; 朝鲜金融机构仍处于萌芽状态 ; 外国投资者需要政府的支持才能顺利开展投资项目 Tong Yong-sung, 同上, 第 6-8 页 162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 华盛顿,2011 年 1 月 中朝贸易, 不只是商业, 南方周末,2009 年 11 月 4 日 年 1 月, 朝鲜最高人民大会宣布罗先为 特别市, 罗津的政府机构得到了改革, 主要的官员和核心位置由朝鲜前外贸部长 Rim Kyung-man 和他的同僚担任 这些行动表示朝鲜对罗先项目给予厚望 罗津 - 先锋市 : 中国对朝关系中的战略选择, 中国简报, 第 10 卷第 7 册 年 1 月 15 日, 朝鲜政府宣布 国家经济发展十年战略计划, 强调经济政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通过吸引外资改善基础设施 农业和基本工业 政府宣布设立新机构 ( 国家经济发展总局 ) 来实现这一目标 朝鲜媒体强调大丰国际投资集团 (2006 年 9 月在香港开设的朝鲜公司, 主要目的是吸引外资 ) 在政策过程中占主体地位 这些强调外国投资重要作用的举动在朝鲜经济史上尚属首次 朝鲜决定实行战略发展计划, 新华社, 2011 年 1 月 15 日 国家经济发展总局设立, 朝鲜中央新闻社,2011 年 1 月 15 日 165 韩媒称朝鲜将从中国获得 100 亿美元投资, 环球时报,2010 年 2 月 15 日 166 中国获得日本海贸易出海口, 环球时报, 2010 年 3 月 10 日 167 传朝鲜把两岛 租给中国 100 年 欲打造成朝版香港 ( 图 ), 凤凰卫视,2010 年 2 月 24 日

19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5 京同意在边境的吉林省允许朝鲜劳工入境工作, 在丹东市, 中国还开发了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试点项目从而刺激边境贸易 月, 一家中国国企承诺在朝鲜东北罗先市的自由贸易区投资 20 亿美元 169 在 2010 年, 朝鲜愈发依赖中国的援助和食品 170 李明博政府降低了韩国对朝鲜援助的额度 171,2009 年 11 月的货币改革使朝鲜经济雪上加霜, 在加上其他的内部复杂情况, 朝鲜的经济每况愈下 年 1 月与 2009 年 1 月同期相比, 朝鲜从中国的粮食进口增加了近三倍, 从 3,869 吨增加至 13,834 吨, 这本身也有可能是中国防止朝鲜经济恶化导致内部动荡影响中国利益的计划之一 173 中方某专家称 : 中国之所以向朝鲜提供食品, 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174 据报道, 金正日在 2010 年 8 月访华时曾向中国要求 100 万吨额食品援助, 但是中国只愿意提 168 Daisuke Nishimura, 中国接受朝鲜工人在边境城市工作, 朝日新闻,2010 年 10 月 19 日 丹东启动对朝鲜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 北韩日报,2010 年 9 月 13 日 169 罗津 - 先锋最初在 1991 年作为联合国支持的地区开发项目 ( 图们江地区发展项目 ) 成为自由贸易区, 该地区项目包括中国 韩国 朝鲜 俄国和蒙古 由于资金匮乏, 项目一直没有启动 朝鲜曾在 2005 年胡锦涛访朝行程中重提该项目, 但是中国一直到 2009 年 12 月才对该项目表示兴趣 Scott Snyder, 罗津- 先锋市 : 中国对朝关系中的战略选择, 中国简报, 第 10 卷第 7 期 中国支持朝鲜的罗先项目, 韩国中央日报, 2011 年 1 月 7 日 170 中国对朝援助额度是国家机密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16 页 171 李明博上台以来, 韩国已经暂停了最多达到 50 万吨大米和 40 万吨化肥的援助, 减少了朝韩民间机构项目, 限制朝韩民间交流 统一部的朝韩合作开支在其 2009 年的预算中所占比例小于 5% 韩国经常拒绝朝鲜要求重新开放和拓展开城工业园区和金刚山旅游项目的呼吁 2008 年朝鲜在金刚山枪击一名韩国游客致其死亡, 导致旅游项目搁置 Karin J. Lee, 年的朝鲜人道主义项目 : 美国政府与国会, 亚洲视角, 第 34 卷第 2 期,2010 年, 第 页 Aidan Foster-Carter, 朝韩关系: 信息不明, 比较联系,2010 年 1 月, 第 2 页 172 危机组织简报 N 101 严格制裁下的朝鲜,2010 年 3 月 15 日 173 Park Sung Kook 引用韩国农业经济研究院全球合作与研究中心的主任 Kwon Tae Jin 的话 朝鲜进口 : 农业产品增加 化肥降低, 北韩日报,2010 年 3 月 15 日 174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供 30 万吨 175 此后在 8 月 25 号, 据朝鲜中央新闻社报道, 中国决定向遭受洪水灾害朝鲜提供数量不明的 紧急救援物资, 报道还特别提及胡锦涛向金正日表示慰问 176 C. 朝鲜对中国的不信任 虽然中朝友谊历史悠久, 历久弥新, 但是双方之间的问题和信任缺乏仍然严重 177 朝鲜担心过分依赖中国, 而中国在利用朝鲜作为安全缓冲和对美关系中的政策筹码 178 朝鲜担心中国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为了 和美国达成更有利的协议 而出卖朝鲜 179 既然 中国做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朝鲜官员很少公开表示对中国援助的感激 180 这种想法也说明朝鲜急于和美国改善关系的愿望, 以及希望从更多的国家获得外交 政治和经济支持 181 中朝这两个历史盟国现在在意识形态上大相径庭, 这也增加了朝鲜的不安全感 朝鲜以 先军 政治作为官方的意识形态, 先军 来自于金日成的 主体 思想 ( 简单翻译过来就是自力更生 ) 有学者形容朝鲜的国家意识形态是一种极端的种族主义, 母亲般的伟大领袖 必须保护 纯粹的朝鲜民族 不受外部世界邪恶势力的影响 182 先军 思想是一种变通后的列宁主义世界观, 认为世界被剥削性的资本主义势力 ( 美国 ) 所控制, 而美国致力于奴役全人类 避免这一结果的唯一方法就是维持强有力的军队 中国提出的 改革开放 在朝鲜看来是叛变, 媒体强调朝鲜承诺 朝鲜特色的社会主义 和 先军 将使朝鲜成为 强盛大国 该数据存在争议, 有消息称中国承诺提供 50 万吨食品 还有报道称朝鲜要求中国提供大米, 但是中国只愿意提供玉米 三星经济研究院报告,2010 年 9 月 30 日 Yoshihiro Makino, 北京拒绝向平壤提供其要求的大米, 转而提供玉米, 朝日新闻,2010 年 12 月 14 日 176 中国政府决定向朝鲜提供援助物资, 朝鲜中央新闻社,2010 年 8 月 25 日 177 背景信息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和朝鲜, 第 页 17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79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学者, 北京,2010 年 12 月 180 危机组织采访, 朝鲜官员,2010 年 12 月 181 危机组织采访, 中国分析家, 北京,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182 B.R. Myers, 最纯净的种族: 朝鲜人的自我认知及其重要性 ( 纽约,2010 年 ) 183 美国国务院前助理国务卿希尔指出六方会谈 和平与安全机制 工作小组开幕式时的情况显示出朝鲜对他国

20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6 对经济改革所持的不同意见是导致中朝之间不信任和敌意的根源 中国长期以来一直劝说朝鲜领导人采取中国式的经济改革, 加强内部稳定和政权合法性 184 在 2010 年 9 月 28 日朝鲜劳动党召开大会后, 中国官员对朝鲜经济改革的期待增加了 185 但是朝鲜仍然拒绝进行改革, 因为它有可能腐蚀孤立多年的朝鲜政权的基础 朝鲜还认为中国 不了解我们的主要目标, 认为中国式的改革 不可行 186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鸭绿江大桥的建设和中朝边境自由贸易区的设立遭到了朝方的多次推迟 朝鲜认为中国不能体会自己身处的安全环境, 认为中国不断向朝鲜提出经济改革的要求本身就是 不负责任的, 是干涉朝鲜内政 187 此外, 朝鲜从未邀请中国参观朝鲜的核设施 除了外交代价和国际孤立之外 ( 中国是唯一支持朝鲜的国家 ), 中国为朝鲜承担了巨大的安全和经济重担 政府要求银行向朝鲜提供按正常的商业标准被认为是不合理的贷款 188 中国不得不在东北省份保持大量的军事存在, 以图应对潜在的冲突和难民潮 甚至有报道称中国甚至考虑在朝鲜驻军保护自己的投资和公民 189 但是中国高昂的政治和经济投资并没有换来对朝鲜政策过多的影响力 实际上, 中国经常感到自己 被绑架 被敲诈 190 当美国和其他国家要求中国对朝鲜施加影响力的时候, 中国声称自己对朝鲜缺乏影响力的声音最为响亮 IV. 地区关系和安全影响 A. 中韩关系 中国与朝鲜加强团结, 使得由于中国应对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的模糊态度受到损害的中韩关系面临新的紧张局面 191 双边关系降至 1992 年外交关系正常化后的最低点 192 在 2010 年 5 月天安号调查报告发布前的新闻发布会中, 韩国总统发言人否认中韩关系存在摩擦, 声称两国就天安号事件进行了紧密的磋商 193 但是温家宝总理 5 月 30 日访问韩国会见日韩总统时, 两国关系很明显出现了问题 194 虽然温家宝向韩国表示慰问, 称中国 不会保护 ( 对天安号沉没事件负责的 ) 任何人, 但是韩国人民对中国的漠不关心 乃至居高临下 盛气凌人感到失望 年 8 月末, 韩国首次没有庆祝中韩建交周年 韩国大国家党的一位高级政策顾问声称 ( 没有庆祝中韩建交 ) 很不幸, 但是并不令人惊讶, 因为中国人 很冷淡, 或者至少说是不热情 他不认为这会影响到双边经济关系, 但是说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是朋友 其他韩国官员表示中国的政策越来越具有挑衅性, 他们担心被卷入中美之间的冲突 一位政策顾问表示虽然中美冲突 ( 例如在台湾问题上 ) 将韩国卷入其中的可能性一直很小, 但是没有人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而原因竟是朝鲜挑衅造成的地区紧张局势增加 海洋争端和其它中美政策分歧 196 缺乏信任 当时所有参会国都对会议表示了积极的评价, 只有朝鲜官员谴责其他所有的国家 在亚洲政策研究院的发言, 首尔,2011 年 1 月 14 日 184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8 月 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185 危机组织邮件采访, 北京,2011 年 1 月 186 危机组织采访, 朝鲜官员,2010 年 12 月 18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18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0 月 18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据报道, 自 1994 年以来, 中国首次提出有可能在朝鲜驻军 据韩国官员称, 中朝最近讨论过在罗先驻军的可能性 朝鲜日报, 2011 年 1 月 17 日 html 19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年初, 中国国务委员戴秉国提升了中国对南中国海的领土主权宣示, 向美国外交官表示南中国海是中国的核心利益, 从而暗指南中国海的重要性等同于台湾和西藏 在美韩在天安号事件后进行联合军演以后, 中国在南中国海进行了实弹演习, 在黄海进行了空战演习 19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1 月和 12 月 Scott Snyder 和 See-won Byun, 中韩贸易争端以及对安全关系的影响, 韩国经济研究所学术论文集,2010 年 9 月 渔船事件后中韩不和增加, 韩国时报, 2010 年 12 月 22 日 193 青瓦台称 中韩关系一切正常, 韩联社,2010 年 5 月 6 日 194 Ser Myo-ja, 温家宝对紧张局势表示遗憾, 警告不要发生冲突, 韩国中央日报,2010 年 5 月 31 日 195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7 月和 8 月 中国不会保护袭击韩国军舰的人,BBC, 2010 年 5 月 28 日 196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7 月和 8 月 这也曾是卢武铉政府的担忧 Hee-ok Lee, 中韩关系: 目前的

21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月 日中国对国务委员戴秉国访问首尔的处理激起了韩国政府极大的愤慨 韩国媒体报道,11 月 27 日, 韩国政府接到中国方面关于紧急会谈的要求 中方没有提出任何会议日程, 但是要求韩国方面允许戴秉国的专机降落在城南空军基地, 而该空军基地坐落于首尔郊区, 通常是国家元首专机降落的机场 考虑到中国方面的紧急口气, 韩国政府给中国破了例 当戴秉国当晚 6 点到达但并没持有签证时, 司法部和移民局不得不向机场派遣工作人员处理他的签证问题 否则, 从技术层面上说, 他将非法进入韩国 197 戴秉国要求立即会见李明博总统, 但是当晚只见到了外交部长 第二天早上见到李明博总统时, 戴秉国要求韩国方面打破青瓦台的惯例对会议内容保密, 但是他本人却携带了 5 名带摄像机的中国记者 李明博总统后来表示, 戴秉国花费了一个小时时间讲述双边关系的历史和发展 当谈到六方会谈问题时, 李明博表示韩国方面不认为重返六方会谈的时机已经成熟, 因此拒绝中国关于举行六方会谈团长紧急磋商的建议 但是, 会议刚刚结束 5 个小时, 北京方面就发出了呼吁在下周进行六方会谈团长紧急磋商的消息 198 一份韩国流行的新闻周刊将中国的外交行为形容为 驯服韩国 的尝试, 目的是削弱美韩同盟, 降低美韩共同包围遏制中国的可能性 199 韩国民众对中国的印象每况愈下 年底, 位于首尔的东北亚历史基金会发布民意调查显示韩国人民对中韩关系的好感在一年中下降了 8.1%, 虽然他们对中国的积极看法仍然占主导地位 ( 从 50.8% 降低到 45.8%), 但是他们对日本的好感却在不断上升 201 韩国媒体一定程度上对民众对华敌意的增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202 情况和未来,Su-hoon Lee 编, 韩国政府的安全和外交政策 ( 首尔,2007 年 ) 197 Kim Sang-yon, 戴秉国未获签证到首尔施展外交, 首尔新闻,2010 年 12 月 3 日 198 戴秉国是否认为韩国是傻瓜? 两日一夜的 粗鲁外交,Herald Kyŏngje,2010 年 11 月 30 日 预算委员会成员谴责戴秉国的 粗鲁外交, 中央日报,2010 年 11 月 30 日 199 Chi Hae-bŏm, 中国的 粗鲁外交 是 驯服韩国 的战略,Chugan Chosun, 2010 年 12 月 27 日 200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0 年 12 月 201 Kim Hyŏng-wŏn, 韩国称中韩关系继续恶化 韩日关系有所改善, 朝鲜日报,2010 年 11 月 9 日 202 例如, 某韩国周报发布报道翻译了中国网民的一些评论, 这些评论着重强调韩国人的傲慢, 对中国人的不 中方则有人相信李明博政府在争议水域对中国的渔船采取更加严厉的政策, 是为了对中国在黄海冲突问题上的模糊态度表示报复 203 因此, 当中国提议举行六方会谈代表团团长紧急磋商时, 韩国才故意 向中国关闭外交的大门 204 除此之外, 韩国和美国日益加深的安全联盟, 以及不断在北方界线争议水域举行的意在刺激朝鲜的联合军演, 205 也让中国颇为不满 一些中国研究人员将韩国的反应称为 激进情绪误导的 行为, 认为李明博政府对朝鲜的强硬政策是造成目前紧张局势的核心因素 206 B. 俄罗斯 中俄两国的对朝政策出现了明显分歧 历史上, 由于两国都遵循不干涉内政原则和反对美国单边主义, 中俄两国在和平与安全问题上互相支持, 这一点在安理会上尤其明显 207 为了避免国际孤立, 中国经常把俄国在和平安全问题上的政策作为重要的政策考虑 208 敬, 利用中国人赚钱, 但是不给中国人任何好处 95% 的中国网民认为改善中韩关系毫无可能, Chugan Chosun, 2011 年 1 月 10 日 20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10 年 12 月 韩国人认为自己政府录下的录像显示逮捕中国渔船是由中国人的挑衅引起的 韩国媒体呼吁政府公开录像, 但是为了避免紧张局势升级, 政府拒绝予以公开 当中国渔民未经审判就被释放时, 韩国媒体一片哗然 Lee Haye-ah, 外交部驳斥关于对华软弱外交的批评, 韩联社,2010 年 12 月 27 日 渔船争端, 韩国时报,2010 年 12 月 23 日 韩国拒绝为中国船只沉没负责, 韩联社, 2010 年 12 月 22 日 204 危机组织采访, 韩国官员,2010 年 12 月 205 朝韩危机: 谁是和平守卫者, 谁是战争挑衅者?, 南方报业网, 2010 年 12 月 21 日 美三大航母群会师挑衅朝鲜韩今再将海上演习, 重庆晚报, 人民日报 网络版转载,2010 年 12 月 27 日 206 胡奥 3 对 3 私人晚宴成果将影响朝鲜无核化进程, 凤凰网,2011 年 1 月 18 日 对朝鲜施压的言论是自欺欺人, 环球时报,2010 年 11 月 30 日 207 俄罗斯的对朝韩政策受到不同学派的影响 传统主义者认为朝鲜是对抗美国全球霸权的同盟 亲西方的决策者则更为倾向于韩国 但是俄罗斯的领导人仍然对政策起绝对影响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11 年 1 月 208 请见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100 伊朗核危机 北京的视角,2010 年 2 月 17 日, 第 页

22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8 在中国 1971 年加入安理会后投下的 6 次反对票中, 有 3 次都和俄罗斯立场一致 209 在 2009 年关于 1874 号决议超过两周的讨论中, 以及此前的 1718 主席声明的商讨过程中, 中俄互相合作力图削弱这两份文件的效力 210 天安号沉没后, 俄国拒绝公开自己的调查结果, 同时对国际调查结果采取中立的态度 211 在延坪岛炮击后, 俄国支持中国关于进行紧急磋商的呼吁 212 延坪岛炮击事件后, 中俄对朝鲜半岛局势的立场起初有一定共同点 但是, 俄罗斯最终对朝鲜的炮击行动和进行中的核发展计划表示公开谴责 中俄曾经在安理会共同投下三次反对票 : 美英发起的关于缅甸的决议草案 (2007), 关于津巴布韦的制裁决议草案 (2008), 和违反中东停火协议行为的决议草案 (1972) 年 5 月 25 日核试验前, 朝鲜曾经在 4 月 5 日试射搭载在太空发射火箭上的三段式远程导弹 Ŭnha-2 安理会曾经讨论这一行为是否违反 1718 号决议, 俄罗斯和中国采取了相同的立场, 呼吁各国保持克制和慎重, 从而避免危及 六方会谈 俄罗斯声称 除非国际社会能够证明火箭上没有搭载卫星, 否则 4 月 5 日的试射符合和平利用太空的原则, 因此是合法的 安理会认为该次试射 违反了 1718 号决议, 但是因为中俄的反对, 最终不得不发布不具有约束力的主席声明 危机组织报告 红色的差别, 第 2-3 页, 第 12 页 年 9 月 18 日, 俄罗斯表示天安号事件应被搁置起来 韩国国防部强烈谴责这一立场, 认为这是 政治立场, 而与事实和科学无关 Oleg Kirianov, 韩国国防部长强烈谴责俄罗斯在天安号事件问题上的立场,Rossiyskaya Gazeta,2010 年 9 月 14 日 俄罗斯倾向于搁置天安号事件,BBC 俄语服务,2010 年 9 月 14 日 212 俄国外交部长称最理想的解决方案是俄国在不设前提的条件下进行会晤, 寻找方法实行 2005 年 9 月 19 日各国一致接受的联合原则声明中承诺的责任 俄国已经准备好加入朝鲜问题六方会谈,RIA Novosti, 2010 年 12 月 2 日 俄罗斯认为应重新召开朝鲜问题六方会谈的特别会议,RIA Novosti,2010 年 12 月 30 日 俄罗斯外交部 : 要求不介入朝鲜半岛局势,Vesti, 2010 年 12 月 30 日 213 据报道, 在 2010 年 11 月 27 日与中国外交部长的通话中, 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强调了保持朝鲜半岛紧张局势不要升级的必要性, 他们认为各方必须努力为紧张局势减压, 重启六方会谈 中俄讨论朝鲜半岛局势,Rosbalt 新闻社,2010 年 11 月 27 日 在事件后, 拉夫罗夫表示 : 发起攻击的一方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但是, 俄罗斯外交部的声明要更为柔和, 要求朝韩双方保持克制, 避免紧张局势升级 朝鲜外交部长在 12 月 日访问俄罗斯, 俄罗斯外交部谴责了朝鲜对韩国领土的炮击, 再次呼吁各方保持克制 避免紧张局势升级 俄罗斯认为朝鲜半岛局势升级的危险极其巨 年 12 月 19 日, 俄国呼吁安理会就局势进行紧急磋商, 在谈判过程中, 俄国对谴责朝鲜的安理会声明表示可以接受, 但是该尝试最终由于中国的反对而流产 214 在有新闻报道朝鲜新的浓缩铀能力后, 俄罗斯表示 非常忧虑, 尽管韩国和美国同时也是俄罗斯谴责的对象 215 俄罗斯转变对朝鲜的态度有多重原因 216 首先, 俄罗斯与韩国之间的经济和科技合作逐步深化, 俄罗斯开始更倾向于考虑韩国的政策底线 第二, 俄罗斯希望和欧洲和美国改善关系 俄罗斯远东逐渐因为其丰富的自然资源成为贸易中心, 因此这也改变了俄罗斯对朝鲜安全威胁的认知 217 国际社会应当鼓励俄罗斯继续承担朝鲜问题公正裁判的角色, 但是俄罗斯外交政策中的掣肘很多, 包括来自于关于对朝鲜和西方不同政策的支持者的压力, 因此俄罗 大, 路透社,2010 年 11 月 23 日 朝鲜外交部长朴义春工作访问 媒体新闻报告, 俄罗斯外交部, 2010 年 12 月 13 日 214 世界关注朝鲜半岛, 俄罗斯看到巨大的危险, 路透社,2010 年 11 月 23 日 最初, 俄罗斯提出的草案要求安理会敦促朝韩双方表现出 最大的克制, 然后由联合国秘书长指定特使 俄罗斯曾经两次要求添加附件以包括英国提议草案中关于谴责朝鲜的内容 美国赞扬俄罗斯表现出来的政策灵活性, 但是由于中美之间未能达成妥协, 俄罗斯版本的安理会决议草案最终没有得到通过 联合国安理会就朝鲜半岛紧张局势展开讨论, 因朝鲜表示对韩国军演进行灾难性的报复, 美联社, 2010 年 12 月 20 日 美国怀疑联合国安理会能否克服朝鲜问题上的分歧,RIA Novosti, 2010 年 12 月 20 日 中国阻止安理会朝鲜问题讨论,RIA Novosti, 2010 年 12 月 20 日 215 俄罗斯对朝鲜核项目表示担忧, 法新社,2010 年 12 月 13 日 在 12 月 17 日, 俄罗斯外交部第一亚洲局局长马尔古拉夫向朝鲜大使表示朝鲜不应恶化局势, 强调应通过外交方式解决朝韩争端 同一天, 俄罗斯副外交部长 Alexie Borodavkin 敦促韩国和美国大使叫停计划中的联合军演以避免局势升级 俄罗斯外交部呼吁朝鲜克制军事行动, 外交部呼吁韩国放弃军演, BFM.ru, 2010 年 12 月 17 日 俄罗斯外交部向朝鲜大使表示对朝鲜关于准备使用武力的声明感到忧虑, Komsomolskaya Pravda, 2010 年 12 月 17 日 216 详情请见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71 朝俄关系: 交困的友谊,2007 年 12 月 4 日 217 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理念,2008 年 7 月 12 日, 俄罗斯总统网站 : docs/2008/07/ shtml Fyodor Lukyanov, 不确定的世界 : 俄罗斯的亚洲挑战,RIA Novosti, 2010 年 10 月 28 日

23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19 斯的政策很有可能发生突然变化 而在各种政策影响因素中, 普京的立场仍然最为重要 218 C. 美日韩安全举措 韩国和日本都认为朝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导弹项目是重大的安全威胁, 这两个国家都和美国有安全同盟关系 但是, 朝鲜对这两个国家的安全威胁并不相同, 因此解决这一威胁面临着不同的政治 经济 技术和法律上的限制 日本受到和平宪法的限制, 不能将战争作为解决争端的手段 其他的法律 规定 议院决议和政策指导原则严格限制非和平利用核技术和空间技术, 禁止出口武器和武器技术 219 在宪法和联合国宪章的保护下, 日本有自卫的权利, 但不能参与集体防卫 除非对日本宪法和其他法律进行修改, 日本在应对安全威胁时只能采取 纯自卫 性的措施 220 日韩都认为中国不愿意或者不能够向朝鲜施加更多影响力控制其行为, 因此他们开始采取步骤改善军事能力和增加双边合作 2005 年, 韩国开始实行 2020 防卫改革计划, 目标是降低人力投入, 实现大部分武器系统的现代化 221 李明博政府进行了国防政策重审, 但这主要受到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的影响 222 天安号事件以后, 韩国总统委员会建议实行 主动威慑 战略, 允许韩国在袭击迫在眉睫的情势下对朝鲜军事设施实行先发制人的打击 223 韩国正在努力改善早期预警系统 监视系统, 包括增加无人驾驶的飞行器以及其它设施 例如, 据报道, 韩国计划配备水下传感器来侦察北方界线周围潜水艇的活动 年威慑政策的失败给韩国的国防系统带来了冲击, 直接导致韩国着手加强联合作战行动和抗打击能力从而应对朝鲜不对称的威胁 225 延坪岛炮击事件后, 韩国调整了自己的交战规则从而增加应对挑衅时武器系统的灵活性 226 韩国寻求增进与美国的合作, 并表示愿意增加联合军演的频度和内容 年 12 月 29 日, 韩国国防部发布计划, 准备在未来几年内增强韩国军队的作战准备能力, 解决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炮击事件中表现出来的韩国军队弱点 228 关于如何做好准备应对朝鲜潜在的挑衅, 韩国将把注意力集中在黄海中临近朝鲜海岸线的 5 个岛屿以及首尔地区, 但是同时也承认韩国任何地区都有可能成为战场 韩国将增强西部海岸线的岛屿和地区的防御工事, 同时提高监视 分析 抗打击和夜间作战能力 年 10 月 8 日, 美韩在华盛顿召开了第 42 次安全磋商会议, 一致同意增加朝鲜半岛周围的联合海军行动, 并设立扩大性威慑政策委员会 230 双方还就东北亚及其它地区安全合作签订了指导方针 231 在 12 月韩国进行延坪岛实 218 危机组织采访, 俄罗斯分析人士,2010 年 11 月 219 这些限制已经在逐渐弱化, 有意见呼吁彻底废除这些限制, 因为它们增加了日美导弹防御合作的难度 220 有关日本防卫态势和关于发展针对朝鲜导弹的先发制人打击能力的争论, 请见 Daniel A. Pinkston 和 Kazutaka Sakurai, 日本讨论如何准备为未来对朝鲜进行先发制人的打击, 韩国防卫分析, 第 18 卷第 4 期,2006 年冬, 第 页 221 从 2013 年起, 年满 21 周岁 符合兵役资格的韩国公民人数将开始下降 韩国要求几乎所有男子服兵役, 但是青年选民倾向于减轻这一义务 政府有意在国防自卫上更加独立自主, 但是有很多批评者将巨大的采购计划视为卢武铉政府获取军方支持的手段, 而军方此前对卢武铉政府颇不以为然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 Bruce Bennett, 大韩民国国防改革计划分析, 兰德集团, 2006 年 Han Yong-sup, 解析韩国 2020 国防改革计划, 韩国防卫分析, 第 18 卷, 第 1 期,2006 年春 222 最初, 李明博政府准备重新强调陆军的作用, 但是天安号和延坪岛炮击事件证明, 陆军不足以保卫韩国安全 Jung Sung-ki, 韩国准备重整现代化计划, 防卫新闻,2008 年 12 月 15 日 223 李总统敦促实行 主动威慑, 韩国时报, 2010 年 8 月 15 日 委员会敦促对朝实行主动威慑, 韩国先驱导报,2010 年 8 月 15 日 224 Im T ae-u, 白翎岛附近的水下传感器将立即发现朝鲜潜艇,Maeil Kyŏngje Sinmun,2011 年 1 月 9 日 韩国在靠近朝鲜在海上边界附近设置水下传感器, 法新社,2011 年 1 月 10 日 225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 226 此前, 韩国军队受到限制仅能使用类似的武器系统进行回击 关于交战规则, 请见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 黄海战争风险 227 同上, 第 34 页 228 该计划包括三个目标 : 对朝鲜挑衅进行完全准备, 模式化军队和更快 更强的防卫改革 年作战模式军队行动计划, 国防部新闻发布,2010 年 12 月 29 日 230 委员会成立于 2010 年 12 月 13 日, 根据是首尔第 27 届安全政策论坛上达成的协议 据消息该委员会将在 2011 年初开始运转 韩美建立联合委员会威慑朝鲜核威胁, 韩联社,2010 年 12 月 13 日 231 联合公报, 第 42 届韩美安全磋商会议, 华盛顿,2010 年 10 月 8 日

24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20 弹火炮演习之前, 美军参谋长穆伦重申美国对韩国的安全承诺 232 日美关系本来受到国内政治的限制和搬迁冲绳美军空军基地协商的掣肘, 但是朝鲜的挑衅使得日美双方搁置争议, 寻求更多的安全合作 年 12 月 3 日 10 日, 美日在日本近海地区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联合军演 234 尽管在朝鲜进行第二次核试验以后, 美日在 2009 年 7 月曾经讨论扩大威慑能力及部署, 但是由于受到日本的国内法限制以及 核过敏症, 美日就该政策的协调充满争议 235 但是日本已经和美国合作开发反导系统, 日本的新防卫政策也呼吁增加导弹拦截能力 年 12 月, 日本防卫省发表修改过的防卫大纲摘要, 强调来自朝鲜的威胁, 呼吁日本将潜艇数量从目前的 16 艘增加到 22 艘, 将部署 Aegis 系统的驱逐舰 ( 主要应用于导弹防御 ) 的数量从 4 艘增加至 6 艘 237 现存的驱逐舰群数量将从 5 群下降至 4 群, 但是新组合将有更强的机动灵活性和自主能力 日本还有志于改善作战能力, 扩大与美国的联合行动, 继续升级 Aegis 系统以及陆基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 238 随着与美国安全关系的深化, 韩国和日本还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双边合作 日本殖民朝鲜 ( ) 的记忆仍然植根于韩国民众心中, 还有很多韩国人对日本的军国主义的复苏表示担忧 但是在 2010 年, 这些观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11 年 1 月 10 日, 韩日国防部长讨论如何增强双边合作以及和美国的三边合作, 他们共同决定在朝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上就采购 互助和情报分享起草协议 239 韩日军事协议仍然对于一些韩国人来说备受争议, 但是由于共享对朝鲜威胁的认知, 韩日安全合作很有可能增加 240 D. 三边外交 在认识到中国不愿对朝鲜施加压力后, 美日韩深化它们的三边合作 2010 年 12 月 6 日, 三国在华盛顿举行外长会谈, 重申合作伙伴关系, 强烈谴责 延坪岛炮击事件 朝鲜的浓缩铀设施, 并且呼吁中国予以合作 会议还为重启六方会谈向朝鲜提出了五点要求 在没有中国参与的情况下, 三方明确表示对六方会谈主办国的应对危机的行为表示怀疑 241 同时, 日韩担心美国有可能减少对地区安全的保证 战斧核巡航导弹本来被认为是有力的地区扩大核威慑行动的核心保证, 但是它的逐渐过时导致日韩国内民族主义高涨 呼吁加强军事投入 Song Sang-ho, 美国加入对朝反击, 韩国先驱导报, 2010 年 12 月 8 日 233 国内政治因素同样导致日本在朝鲜的威胁面前倒向美国 因为公众对政府 2010 年 10 月对华撞船事件反应软弱并且迅速释放中国船员非常不满, 日本政府强烈需要重建自己外交政策方面的信誉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2010 年 12 月 John Pomfret 和 Chico Harlan, 日本军方寻求加强与美合作, 华盛顿邮报,2011 年 1 月 13 日 234 利剑 行动包括 60 艘军舰 500 架飞机和 44,000 名日美军人以及韩国观察员 Justin McCurry, 美日开始进行联合军演, 卫报,2010 年 12 月 3 日 三方联盟, 韩国先驱导报,2010 年 12 月 10 日 235 Keiko Iizuka, 日美同意就核保护伞进行官方会谈, 读卖新闻,2009 年 7 月 8 日 关于日本在扩大核威慑问题上的立场, 请见 Muthiah Alagappa 所编 阴影:21 世纪亚洲的核武器和安全 第十二章 日本 : 新核现实主义,Michael J. Green 和 Katsuhisa Furukawa 著 ( 斯坦福大学出版社,2008 年 ) 236 Roland Buerk, 日本告别冷战思维前行,BBC 新闻,2010 年 12 月 17 日 237 防卫大纲制定于 1976 年, 并分别在 1995 年,2004 年和 2010 年进行了修改 238 防卫大纲总结,2011 财政年度, 中期防卫总结, 财政年度, 防卫省, 东京,2010 年 12 月 17 日 Young-June Park, 日本 2010 年防卫大纲以 及对韩国安全政策的影响, 东亚中心评论第 16 号,2011 年 1 月 12 日 239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1 年 1 月 19 日 Song Sangho, 韩日同意在朝鲜袭击后扩大军事联系, 韩国先驱导报,2011 年 1 月 10 日 此次访问是日本防卫厅 2007 年升级为防卫省后第一次派遣防卫大臣出访韩国 韩国国防部长 2009 年曾经出访日本 Lee Tae-hoon, 韩日同意讨论安全协定, 韩国时报,2011 年 1 月 10 日 240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11 年 1 月 19 日 Moon Gwanglip, 韩日讨论安全协定, 韩国中央日报,2011 年 1 月 11 日 协定和阻力,The Hankyoreh,2011 年 1 月 11 日 编者按 : 韩日军事协定的问题,The Hankyoreh,2011 年 1 月 11 日 241 三国外交部长欢迎中国支持安理会 1718 号和 874 号决议, 期待中国敦促朝鲜遵守 2005 年 9 月六方会谈联合声明中作出的承诺, 三方声明,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办公室 重启六方会谈的条件包括放弃核项目 停止浓缩铀项目 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查人员检查, 还有另外两项条件并未公布 Takashi Oshima, 三国为六方会谈重启设置条件, 朝日新闻,2010 年 12 月 16 日 242 重新考虑东北亚扩大核威慑, 瑙题利斯政策论坛中心,2010 年 11 月 3 日

25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21 由于日韩都努力寻求美国的支持, 美国通过强化联合军演和扩大战区导弹防御体系提供安全保证 V. 结论 2010 年 3 月天安号沉没事件和 11 月朝鲜炮击延坪岛事件遭到了美国 日本 韩国和俄罗斯的谴责 相比之下, 中国拒绝国际社会呼吁其谴责朝鲜的呼声, 反而集中批判美韩联合军演 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之下和韩国实弹火炮演练之前, 北京重新评估了冲突爆发的可能性, 改变了它的立场, 并向平壤派遣了特使 但是与此同时, 中国仍然寻求加强与朝鲜的政治和经济联系 国际社会未能就朝鲜的挑衅达成统一意见, 这有可能导致朝鲜进一步制造挑衅, 韩国也因此加强了自己的军事威慑能力, 这些都增加了未来对军事实力误判而导致的巨大风险 虽然中国国内充斥着对朝鲜的批判, 自 2009 年以来中国仍然极大地加强了中朝双边关系 由于朝鲜此前灾难性的货币改革, 金正日的健康状况不断恶化, 关于权力交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中国最主要的对于朝鲜内部动荡的忧虑也加深了 中国希望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支持朝鲜政权, 从而给中国带来更大的政治影响力, 同时鼓励下一代朝鲜领导人实行经济改革, 由此加强内部稳定和政权合法性, 并减少对外挑衅行为 但是朝鲜方面仍然强烈抵制经济改革, 担心它会造成政权的终结, 或者导致朝鲜过分依赖中国的食品 能源和政治支持 中国的朝鲜政策越来越多的受到其对美国重返亚洲战略认知的影响, 反对美国加强地区内的军事和政治存在 一开始, 中国将注意力集中在批评美国的军事部署和与盟国进行的军演, 而不认为朝鲜需要对自己的挑衅行为负责 但是, 延坪岛炮击后不断上升的朝韩紧张局势, 加上胡锦涛访美之前美国向中国施加的巨大压力, 导致中国改变了战术, 从而转而采取有限的措施敦促各方重返会谈, 同时降低了对美国的谴责声调 essays/napsnet/forum/ /rethinkingextendeddeterrence. 中国对朝鲜挑衅的模糊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源自其不断增长的国力和信心 在天安号沉没后, 中国认为国际社会进行了不公正的调查, 所以天安号事件没有给中国在安理会上造成与朝鲜核试验同等的压力 中国削弱了安理会的声明, 谴责对天安号的袭击, 但是未提及袭击者应当承担的责任 在过去一年中, 中国加强了南中国海和钓鱼岛争议领土的主权宣示, 将中日渔船冲突升级为极大的与日本的外交对抗行为, 并且向世界展示新开发成功的隐性战斗机, 这都增强了中国的信心, 认为自己能够抵制外部压力, 要求西方国家为要求中国在第三国问题 ( 例如伊朗和朝鲜 ) 上的合作予以回报

26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22 但是, 中国对朝鲜在黄海进行的严重挑衅活动置之不理, 这极大地损害了中国和地区的安全利益 为朝鲜提供外交保护 ( 尤其是在安理会上 ), 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国际形象和立场, 同时有可能导致朝鲜进一步升级常规以及核挑衅行为 中韩关系 中日关系也因此遭遇寒冬 韩国日本不约而同地加强和美国的军事联盟, 他们都在考虑扩大自己的导弹防御系统, 增加了地区军备竞赛的危险 北京对朝鲜的支持, 拒绝向朝鲜施加压力让其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虽然在表面上是为了维护稳定, 但实际上增加了朝鲜半岛进一步发生冲突的危险 北京 / 首尔 / 布鲁塞尔,2011 年 1 月 27 日

27 中国和朝韩黄海冲突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200, 2011 年 1 月 27 日 Page 23 附件 A. 朝鲜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