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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井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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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视角下的中共中央委员会结构历史变迁祝猛昌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张冬 [ 美 ] 西北大学政治系刘明兴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摘要本文以对历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个人基本信息和职业发展路径的数据分析为基础, 以时间为线索, 考察任职于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军队系统中央和地方的中央委员在中央委员会中分别占有的比重, 以此来分析中共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变化希冀通过对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的分析来探讨中国共产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关键词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组织结构革命党执政党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ucture changes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o see to the CCP s transformation from a revolutionary party to a ruling party Abstrac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personal information and career trajectories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CC) members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CP), this article draws a dynamic picture of the share of CC members in the Party s central organs, the central government, the military, the central and local respectively in the Central Committee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CP in 1921 to the 17th Party Congress in By examining the structural changes of the CC, we seek to explore how the CCP has transformed from a revolutionary party into a ruling party. 1

2 从 1921 年成立至今, 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了 91 年的光辉历程经过 91 年的发展, 中国共产党已经从一个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 成为一个领导人民掌握着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 ; 已经从一个外部受到封锁的状态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 成为在全面改革开放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 1 中国共产党所处历史方位的变化和由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 反映到党的组织结构上也会发生重大而深刻的变化本文以对建党以来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的分析的角度来探讨中共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一问题的提出和相关概念的界定中国共产党是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下成立的无产阶级政党在组织制度安排上, 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即民主集中制是党的最根本组织原则在民主集中制指导下, 党章明确规定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及由其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是党的最高决策和决定机构, 在全国代表大会闭会期间, 中央委员会执行全国代表大会的决议, 领导党的全部工作, 对外代表中国共产党 2 中央委员会作为全党的最高领导机构, 担负着制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负责组织协调和指挥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历史重任作为党的最高决策机构, 从建党以来, 在从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的历史过程中, 中央委员会的结构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目前的结构状况如何, 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重要问题同时, 分析和探讨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对于研究中国共产党历史, 并以此分析理解中国共产党不同时期政策的制定实施和转变也会是有重要启发的在本文中, 中央委员会结构主要是涉及到两对关系 : 第一对关系是党政军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 ; 第二对关系是中央和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所占的比重在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的背景下, 通过对这两对关系的历史考察来认识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和目前状况为了便于更好的理解问题, 我们对相关概念做进一步的界定和明晰在第一对关系 ( 党政军 ) 中, 我们所定义的党是指中共中央, 是指在中共中央工作机构 ( 如中央宣传部中央组织部等 ) 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群众团体组织机构 ( 如全国总工会全国妇联和共青团中央等 ) 任职的中央委员和不在这两种类型组织机构任职, 但担任职务在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或以上的中央委员一位政治局候补委员或以上的中央委员同时担任地方省 ( 市 ) 党政领导人, 在算成地方的同时, 也算党中央, 如中共六大当选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山东省委书记卢福坦既算成地方也算中共中央民主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 为了适应各个地区的不同政治经济文化地理情况和妥善实施对于各地区革命和建设事业的指导, 中共中央在不同地区根据地解放区设有中央派出机构 ( 各中央局分局 ), 是代表中共中央指导各该地区党的工作的最高领导机关, 代行中共中央职权 3, 对于这些派出机构, 我们也列入中共中央计算, 但计算的范围限定于各中央局分局常务委员及以上的中央委员和在中央局分局任有实际职务但不是中央局分局常务委员及以上的中央委员如 1950 年的邓小平林枫和李先念邓小平是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 在计算时算入中共中央林枫作为中共中央东北局统战部部长, 虽然不是东北局常委及以上, 但计算时也算入中共中央李先念是中共中央华中局委员湖北省委书记省政府主席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中央人民政府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 由于李先念在华中局中没有担任实际的职务, 因此不算入中共中央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相当一段时间内, 中共作为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 在 1928 年六大以后到 1943 年共产国际解散这段时间内向共产国际派出了驻共产国际代表团, 其主要任务是沟通中国共产党与 1 江泽民文选, 人民出版社,2006 年版, 第 282 页 2 参见中国共产党章程汇编从一大到十七大,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 年版, 第页 3 参见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第 2 卷 ( 上 ) 第 183 页第 3 卷 ( 上 ) 第 85 页第 4 卷 ( 上 ) 第 121 页第五卷 117 页 2

3 共产国际以及各国共产党的联系 4 对于在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任职的中央委员, 如瞿秋白 ( ) 王明 ( ) 等, 在计算时都算入中共中央时期党的创建和大革命时期 ( )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 ( ) 抗日战争时期 ( ) 解放战争时期 ( ) 过渡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 ( ) 文化大革命时期 ( ) 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时期 ( 至今 ) 表一 : 各个时期中共中央包含的范围中共中央所包含的范围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工作机构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及全国各总工会中国社会主义 - 共产主义青年团中央中共中央北方局中共中央广东临时委员会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工作机构全国各总工会中共共产主义青年团中央救国联合会中国民族武装自卫委员会总会中共中央南方局北方局长江局苏区中央局湘鄂西中央分局鄂豫皖中央分局上海中央局中共苏区中央分局中共中央西北局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工作机构中共中央创办的院校中共陕甘宁边区中央局 - 中共中央西北局晋绥分局北方局北方分局 - 晋察冀分局太行分局冀鲁豫分局山东分局中共长江沿岸委员会长江局东南分局 - 东南局中原局华中局南方局中共南方工委中共西南工委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中国共产党驻新疆代表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工作机构群众团体组织 ( 全国工会全国妇女联合会青年联合会 - 青年团 ) 中共中央西北局晋绥分局晋冀鲁豫中央局晋察冀中央局华北局冀热辽分局 - 冀察热辽分局东北局北满分局西满分局南满分局东满分局华东局华中分局华中工委山东分局鄂豫皖中央局 - 中原局中原局华中局豫皖苏分局中共 ( 南方 ) 工委 - 中共中央重庆 ( 南方 ) 局 - 中共中央南京局上海分局 - 上海局香港分局 - 华南分局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央监察委员会中共中央工作机构群众团体组织 ( 全国总工会妇女联合会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全国文联全国作协 ) 中共中央华北局东北局华东局上海局华中局 - 中南局西南局西北局山东分局华南分局新疆分局内蒙古分局 - 绥蒙分局 - 内蒙古分局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央文化革命小组中央监察委员会中共中央工作机构群众团体组织 ( 全国总工会妇女联合会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全国文联全国作协 ) 中共中央华北局东北局华东局中南局西南局西北局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央顾问委员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共中央工作机构群众团体组织 ( 全国总工会妇女联合会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全国文联全国作协全国侨联 ) 资料来源 : 中国共产党组织是资料 ( ) ( 第 1 2 卷 ( 上 ) 3 卷 ( 上 ) 4 卷 ( 上 ) 5( 上 ) 卷 6 卷 7( 上 ) 卷 ) 中央政府代表指的是在中央政府国务院 ( 在 20 世纪 30 年代苏维埃时期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建国初期为政务院 ) 及其各部委任职的中央委员军队代表指的是任职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中央委员, 包括中央军委解放军各总部 ( 如总参谋部总政治部等 ) 和各军区部队等相关部门的中央委员在第二对关系即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中, 我们所界定的中央是指任职于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等系统的中央委员 4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第 2 卷 ( 上 ) 第 260 页 3

4 地方代表则是指任职于地方各省直辖市自治区委和政府及以下各级党政机关的中央委员, 包括像文化大革命期间晋升为中央委员的县委书记县长甚至更低级别的地方官员同时, 我们对地方代表的定义并不包括在地方各省的中央直属企业大学和科研机构中任职的人员由于人数有限, 这一做法并不会对我们的分析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对于交叉任职, 在同一部门身兼数职的中央委员, 比如在中共中央两个及以上部门任职的中央委员, 在计算时只计算一次, 如七大时的李富春李富春在七大时是中共中央副秘书长, 也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和中共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委员, 在算中共中央时只算一次 ; 对于在不同系统交叉任职的中央委员, 如同时在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任职的中央委员, 在计算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时各计算一次, 在计算中央时则只计算一次, 如 1950 年担任中央人民政府秘书长, 也是政治局委员的林伯渠, 在计算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时各计算一次, 在计算中央时则只算一次 ; 对于在中央和地方同时任职的中央委员, 在计算中央和地方时各算一次, 如 1950 年担任中共中央华东局组织部部长台湾工作委员会书记, 也担任上海市委第二书记的刘晓, 在计算中央和地方时各计算一次计算方法 : 在计算某一年一个中央委员任职情况时, 我们采取四舍五入的办法比如一位中央委员一年之中在某一职务上任职在 6 个月及以上, 则根据该职务的属性 ( 如中共中央中央政府或地方等 ) 把该中央委员算入相应的关系中如 1946 年 5 月高岗开始担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副书记, 1946 年高岗担任这一职务的月数在 6 个月以上, 因此这一职务算入中共中央担任某一职务在 6 个月以下, 不足半年, 则不计入相应的关系中如果一位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以 6 月份为界分别在不同部门任职, 如 1933 年陈潭秋任苏区中央局党校校委委员兼教员,6 月后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 则在算陈潭秋时既算入中央的同时也算入地方同时, 对于召开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或中央全会改选中央委员会的年份, 在这一年中央委员会的结构以这次大会或全会改选的新的中央委员会的结构为准比如, 六大召开于 1928 年, 计算 1928 年中央委员会的结构以六大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为准而不是以之前的中央委员会为准数据来源 : 利用公开出版的中国共产党第一至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名录 5 中国共产党历届中央委员大辞典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及其他相关中央委员简历任职资料, 我们建立了一个包含每个中央委员个人基本信息和职业发展路径的数据库基于此数据库, 我们能比较清楚地识别每个年份中央委员的组织机构来源, 比如可以判断一个中央委员是来自于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军队系统或者地方各省 ( 市 ) 等组织系统通过对中央委员个人基本信息和职业发展路径的分析, 我们可以对中共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变化趋势做出比较准确的分析, 使我们能够比较准确地理解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的历史背景下党的组织结构发生的变化由于中央委员会的候补委员对一些重大问题的决策只有发言权和建议权, 不具有投票权, 因此, 在这篇文章中重点分析中央委员, 不涉及中央候补委员建立在以上界定的分析基础之上, 我们以时间为线索, 对建党以来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变化做出分析二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规模的历史变化由图 1 可知, 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的规模总体上呈现出了上升的趋势中央委员会的规模由成立时的 3 人发展到目前正式中央委员人数在 200 人左右, 候补中央委员的人数在 160 人左右大革命时期,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和党组织规模的扩大 ( 党员人数由中共四大时的不到 1000 人发展到五大时的近 6 万人 ),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出现了扩大 1927 年召开的中共五大使中央委员 5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著 : 中国共产党第一至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名录,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版 6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 : 中国共产党历届中央委员大辞典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 年版 7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 ( 全书 12 卷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4

5 会出现了成立以来的大规模的扩张, 大会选举产生了 31 名中央委员和 14 名中央候补委员, 相比于四大时 9 名中央委员和 5 名中央候补委员, 五大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出现了成倍的增长大革命的失败使中国共产党遭受到了她成立后最严峻的考验, 党员数量从大革命高潮时的近六万人急遽减少到一万多人 8,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上在 1928 年中共六大也出现了下降六大选举产生了正式中央委员 23 名, 候补中央委员 13 名 1930 年 9 月 24 日到 28 日召开的六届三中全会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超过了六大中央委员会的规模 1931 年六届四中全会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达到了党成立以来第二个高峰, 六届四中全会产生了正式中央委员 32 人, 候补中央委员 15 人六届四中全会之后,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出现了下降 1934 年 1 月召开的六届五中全会到 1945 年七大召开的这段时间内中央委员会的规模总体上维持在了稳定的水平之上, 正式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的人数都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扩大或缩小抗日战争结束时, 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数发展到了一百二十多万人伴随着组织规模的扩大,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也出现了扩大, 七大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达到了成立以来的最大规模, 七大选举产生了正式中央委员 44 人, 候补中央委员 33 人由于革命斗争的牺牲, 七大后正式中央委员的规模出现了下降在 1949 年召开的七届二中全会上一部分候补中央委员递补为正式中央委员使得正式中央委员的规模恢复到了七大时的规模, 中央候补委员的规模则出现了相应的下降之后, 中央委员会的正式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的规模都维持了稳定的状态 1956 年召开的中共八大,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相比于七大出现了更大规模的扩张, 八大选举产生正式中央委员 97 人, 候补中央委员 73 人, 远远超过了七大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 1958 年 9 八大二次会议增补了王任重等 25 人为候补中央委员, 使中央委员会的结构里面候补中央委员的规模第一次接近正式中央委员的规模 1969 年中共九大产生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再一次出现了扩大, 九大产生了正式中央委员 170 人, 候补中央委员 109 人九大后, 随着对陈伯达的批判和林彪事件的发生及对林彪反革命集团的处理,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此后,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在 1973 年召开的中共十大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扩大, 十大选举产生正式中央委员 195 人, 候补中央委员 124 人 1977 年召开的中共十一大,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相比于中共十大又出现了扩大的趋势, 但扩大的幅度相比于七大八大九大十大都显得比较小 1978 年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组织安排上增选陈云为中央委员会副主席, 邓颖超胡耀邦王震为中央政治局委员, 增补黄克诚等 9 人为中央委员 10, 使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在三中全会出现了一定规模的增长, 达到了一个高峰 1982 年中共十二大之后, 随着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的提出和适应新时期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为了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 中共中央提出了对党和国家领导制度进行改革, 其中一个重要的措施是大力调整和加强各级领导班子, 实现新老干部的合作交替和干部队伍的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 11 这一点反映到中央委员会里面就是实现中央委员的新老交替 1985 年召开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增补了正式中央委员 56 人候补委员 35 人, 同时相当一部分正式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退出了中央委员会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在 1985 年和 1986 年达到中共成立以来最大的规模, 在此之后的中央委员会的规模也没有超过这一时期 8 胡绳主编 : 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 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年版,2005 年印刷, 第 83 页 9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著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过渡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 ( ) 第五卷,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第 34 页 10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著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时期 ( ) 第七卷( 上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第 5 页 11 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著 : 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时期 ( ) 第七卷( 上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年版, 第 8 页 5

6 Year 中央候补委员中央委员 ( 图 1): 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变化情况此后,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在中共十三大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中共十三大选举正式中央委员 175 名候补中央委员 110 名, 其中正式中央委员下降的幅度小于候补中央委员下降的幅度中共十四大之后中央委员会的规模总体上呈现出了扩大的趋势, 但增长的规模没有出现大幅度的增加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是十四大之后的这一时期, 候补中央委员的规模在之后的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都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增长三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共中央代表比重的变化情况由图 2 可知, 从 1921 年到目前,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总体上看呈大幅度下降的趋势, 由 1921 年中共一大时的 100% 下降到八十年代后总体维持在 15%-20% 的比重的状况 1923 年和 1924 年, 地方代表进入了中央委员会如地方干部项英和作为中央代表同时兼任湖南省委委员的朱少连,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出现了下降 1925 年和 1926 年, 中央委员会又出现了所有的中央委员都在中共中央任职的局面 1927 年 4 月底至 5 月初召开的中共五大,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出现了大规模的扩张, 一批地方任职的地方干部 ( 像易礼容彭述之杨其珊等 ) 进入了中央委员会,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与 1923 年和 1924 年相比出现更进一步的下降, 下降到 82% 1931 年, 在共产国际代表米夫的直接干预之下, 召开了中共六届四中全会, 为了使王明等进入中共中央领导集体, 中央委员会的规模进行了扩大, 使实有中委多达 32 人, 候补中委多达 15 人, 大大超过了六大确定的人数 ( 中委 23 人, 候补中委 13 人 ), 从而使陈绍禹 ( 王明 ) 等得以进入中共中央领导集体 12 四中全会时中央委员会规模的扩大使一批地方干部进入了中央委员会, 中共中央代表所占的比重下降至 75% 12 王健英著 : 中共中央机关历史演变考实( ), 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 年版, 第 168 页 6

7 六届四中全会后, 由于左倾错误路线的指导和国民党反动势力的残酷镇压, 中国共产党在组织上和工作上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尤其是党的地方工作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如从 1931 年初到 1932 年底, 中共河北省委接连遭到三次大的破坏全国赤色工会的会员, 到 1932 年只剩下三千人临时中央难以在上海立足, 不得不在 1933 年初迁入中央苏区这以后成立的上海中央局在 1934 年 3 月到 1935 年 2 月间接连遭到六次大破坏, 到 1935 年 7 月停止活动到这时候, 国民党统治区的党组织除少数地方外都已被破坏殆尽 13 这种局面使得 1931 年后, 中共中央代表比重逐步上升, 长征后的 1936 年至 1945 年中共七大召开和新一届中央委员会产生这段时期内形成了所有中央委员都在中共中央任职的局面中共七大选举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吸收了相当一部分军队代表和地方代表进入中央委员会, 中共中央代表与中央委员会高度一致的情况得以改变,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下降到了 75% 解放战争时期,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逐步上升, 超过中共七大时的 75%, 达到 80% 以上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了新中国成立后的 1954 年新中国成立后, 随着国民经济恢复工作的完成和国家大规模经济建设工作的即将到来,1952 年中共中央开始考虑了加强中共中央领导, 充实党中央机构 1952 年 7 月 18 日, 刘少奇致信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陈云彭德怀, 呈报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安子文草拟的关于加强党中央办事机构的意见该意见认为 : 目前我们的国家正进入建设时期, 各方面都要求中央领导更加集中但是, 一方面党中央的负责同志过少, 工作却十分繁重 ; 另一方面党中央的办事机构已远不能适应这样的要求因此, 拟于明年初将各中央局的书记抽调回来, 以加强中央的领导, 同时加强中央现有的各部委办公厅的组织及其工作, 并增设一些新的部委 14 同日, 刘少奇为中共中央转批东北局关于加强中央机构改变大行政区机构与任务的初步方案, 指出 : 由于经济建设即将成为我们国家的中心任务, 党和政府的中央机构必须加强, 为此, 中央拟于明年初调各中央局书记及其他若干同志来中央工作, 并拟逐步缩小各中央局和各大区政府的机构和职权 15 这一意见的到了毛泽东的同意年 4 月 27 日, 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决定撤销大行政区和中共中央各派出机构, 使得中共中央代表的数量比重发生了大的下降从 1956 年中共八大到文化大革命爆发前的 1965 年, 中共中央代表所占的比重维持在了 45% 左右这样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 1966 年爆发的文化大革命使中国共产党的组织机构遭受重创, 中共中央代表所占的比重出现了急剧下降 1969 年中共九大到 1973 年中共十大期间, 中共中央代表下降到 10% 左右,1973 年中共十大到 1977 年之间, 也仅维持在 10%-14% 这一范围内文化大革命时期许多党的领导人像刘少奇邓小平等党的领导干部受到迫害和打击, 被撤销职务, 导致了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比例的急剧下降 13 胡绳主编 : 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 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年版,2005 年 4 月印刷, 第 374 页 14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 3 册, 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年版, 第 508 页 15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 刘少奇年谱( 一八九六一九六九 ) 下卷, 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年版, 第 300 页 16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 3 册, 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 年版, 第 508 页 7

8 Year 中央政府中共中央军队 ( 图 2) 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军队代表中央委员的变化概况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 中共中央代表从总体上有一定的上升趋势, 但也稳定在一定的水平之上, 在 15%-25% 之间, 其中大多数年份低于 20%, 居于 15% 左右, 反映了改革开放以后, 随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党的路线的确立, 对中央委员会中党政军中央和地方关系作了的科学合理的安排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需要发挥政府职能部门的功能和作用, 也要调动地方的积极性, 党的领导主要表现在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 中共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不是太高四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央政府代表比重的变化情况土地革命战争时期,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 形成了党领导下的鄂豫皖湘鄂西赣东北等具有相当规模的革命根据地, 这种形势客观要求建立一个对各根据地能够实行统一领导的机构在共产国际的指导下, 经过长时间的充分准备, 于 1931 年 11 月 7 日在中央苏区瑞金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这是中国共产党建立的与南京国民政府相对峙的革命政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的成立使得 1931 年 11 月到 1937 年 9 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的取消这段时期内, 中央委员会结构发生了变化, 增加了在中央政府任职的中央委员这一时期内, 中央政府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相当的比重, 以 1934 年 1 月召开的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为标志, 这一时期在临时中央政府任职的中央委员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 并且在 1935 达到了一次顶点, 达 57% 年后, 在临时中央政府的任职的中央委员比重不断下降到 1937 年 9 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的撤销, 中央委员会结构又恢复到 1931 年之前的没有中央政府代表的结构状态 17 需要说明的是 1931 年 11 月 7 日和 1934 年 1 月 21 日召开的第一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选举产生了第一第二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 绝大部分中央委员同时当选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考虑到中央执行委员会的职务更大程度上形式意义大实质意义, 所以对于只担任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而不在苏维埃政府担任实际职务的中央委员则不列入中央政府计算, 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副主席和主席团成员则计算入中央政府 8

9 1949 年 10 月 1 日,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的成立使得中央委员会的结构中又出现了中央政府的代表从中央委员会的结构看, 从 1949 年到 1955 年中共八大之前, 中央政府代表所占的比重总体维持在 50%-60%, 由于中央政府是与经济政策制定和实施最为密切的部门, 中央政府代表比重的重要反映了革命胜利后党的工作重心转变到恢复和发展生产事业上来的决心和组织结构安排 1954 年后, 伴随着大行政区制度的取消和 1956 年中共八大确立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工作重心的确立, 从总体上看, 虽然中央政府代表所占的比重有下降的趋势, 下降到在 1956 年到 1965 年大部分年份不到 50%, 但相对于中共中央军队和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而言, 中央政府代表的比重是最高的文化大革命时期, 随着大量国务院领导干部被打倒, 中央政府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从 1965 年的 48% 迅速下降到 1969 年的 16% 文化大革命时期, 国务院大部分部委都处于瘫痪状态, 由军队代表接管, 大部分干部被下放例如 : 国家计委 90% 的干部无法正常工作 18 财政部也遭到了红卫兵的破坏, 在 1967 年到 1975 年处于军管状态 19 与 1965 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前相比, 作为中共八大中央委员再次进入九大中央委员会的国务院各部委负责干部只有国防部长林彪外交部长陈毅国家计委负责人李富春财政部长李先念和国家科工委负责人聂荣臻等人中央政府机构的领导干部受冲击国家职能部门的职能工作受到严重干扰, 给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带来了严重的损失文化大革命结束后, 随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路线方针政策的重新确立, 这需要国家职能的发挥 1982 年十二大之后, 中央政府代表在中央委员会所占的比重逐渐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在 1982 年超过中共中央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 而且在 1993 年也开始超过地方省市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并占有一定的优势, 一般稳定在 30% 35% 之间, 在某些年份还高于 35% 五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军队代表比重的变化情况中国共产党成立后, 经历了开始以主要力量从事工人运动, 到创建和领导人民军队, 走上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这样一个历史过程在成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 党的主要力量集中在领导和发动工人运动, 对军事斗争和军队建设则缺乏相应的必要性认识 1923 年二七大罢工的失败使中国共产党认识到没有革命的武装斗争要取得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 1925 年 10 月, 中共四届二中扩大会议决定建立军事运动委员会 ( 后改称中央军事部 ), 张国焘任中央军事部主任, 中央委员会结构里面开始出现了军事系统代表大革命时期, 虽然中国共产党对军事工作的重视程度有明显的提高, 但是中共军事工作的职责主要负责中国共产党在国民革命军中的政治工作, 在工人和学生中培养军事干部, 发动和领导工农群众支援北伐战争 20, 而不是培养自己的军事干部和创建自己领导的革命军由于对武装斗争的认识和探索实践还是初步的, 中央委员会结构里面军队代表在年这段时间内所占的比重不是很高 1927 年大革命失败后, 中国共产党开始了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创建人民军队的时期要注重军事斗争和革命军队的建设是中共得到的最深刻的经验教训之一从 1928 年到抗日战争爆发前的 1936 年, 军队代表的中央委员在中央委员会中的比重大幅度提高, 并且在 1935 年和 1936 年达到一个顶点由 1928 年中共六大时的不到 10%, 上升到 1936 年的 60% 其中, 在 1930 年 6 至 9 月间, 由于错误地判断革命形势, 李立三认为不仅中国处于革命形势高涨的时期, 世界革命也处于大决战的前夜, 建立在这种判断形势的基础之上, 李立三在左倾冒险主义路线的指导下极力推行全国性的武装暴动, 反映到组织机构的设置上一方面重要的内容就是中央及各省 ( 市 ) 总行动委员会军事委员会的成立这一非常态的机构的设置使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形成了一个比较明显 18 Oksenberg, Michel, and James Tong.(1991). The Evolution of Central-Provincial Fiscal Relations in China, : The Formal System. The China Quarterly(125): 项怀诚主编 : 中国财政 50 年, 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 年版, 第页 20 张明金 : 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军事实践, 中共党史研究,2007 年第 5 期 9

10 上升的趋势六届四中全会后, 随着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和其它革命根据地军事围剿, 军事斗争在中国革命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比重的大幅度上升 1934 年的六届五中全会后军队代表中所占的比重由 1934 年的 36% 上升到了之后的 60% 抗日战争时期,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开辟敌后根据地发展人民武装斗争并取得了重大的成就, 形成了几大块敌后抗日根据地 ( 晋察冀晋冀鲁豫山东抗日根据地等 ), 人民军队发展到一百二十余万人, 民兵发展到二百二十万人 21, 但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从 1938 年到 1945 年中共七大召开之前这段时期内整体上维持一种稳定的状态, 占 35% 左右 1945 年中共七大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中, 军队代表所占的比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由七大召开之前的 33% 上升到了 60% 以上解放战争时期, 军事斗争在中国革命斗争中居于成败的关键地位, 各解放区实行党政军合一的一元化领导体制, 很多进入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同时兼任某一解放区的党政军领导干部, 形成了在解放战争时期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较高比重的局面, 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了 1954 年中央决定撤销大行政区体制 1954 年大行政区制度的撤销和 1956 年八大的召开, 党的工作重心开始转变为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 军事斗争让位于经济建设, 军队代表所占的比重在 1955 年和 1956 年比重出现较大幅度的下降, 由 1954 年的 56% 下降到 1955 年的 32% 从 1955 年到 1966 年军队代表所占的比重大致维持在稳定的状态, 占 30% 35%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到中共九大的召开之前这三年时间内, 由于对老干部的揪斗迫害严重, 许多军队的领导干部被打倒, 使得军队代表所占的比重下降, 降为年的 26% 左右文化大革命中, 由于主张踢开党委闹革命, 造成了全国处于打倒一切全面内乱的局面, 党和政府机构瘫痪和被夺权, 社会秩序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 在这种局面之下, 需要军队出来维持社会秩序, 军队实行三支两军 ( 三支是指支左支农支工 ; 两军是指军管军训 ), 军队对维持政治社会秩序恢复发展社会生产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军队对这一时期中国政治社会影响巨大, 中共九大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会中军队代表所占有的比重的大幅度上升, 在这三年都达到 50% 以上 1971 年九一三事件之后, 随着对林彪反革命集团及其成员 ( 像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等一大批林彪集团骨干分子 ) 的批判和斗争, 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降然而, 从 1973 年到 1980 年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稳定在 40% 左右, 说明了九一三事件之后, 军队在中央委员会中的所占有的比重下降了, 但仍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这与文化大革命对社会秩序造成严重冲击而不得不借助军队来维持密切分不开的 1978 年 11 月十一届三中全会果断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导思想, 党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 1982 年中共十二大, 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提出, 使得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时期新时期,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国防和军队建设被定位于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服务和提供和平的环境军队代表在此后所占的比重继续下降, 从 1982 年下降到 1984 年的 24%, 在之后的年份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在 20% 左右, 其中大多数年份不到 20%, 至今总体上保持了稳定的状态六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中央和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比重的变化由图 3 可知, 从 1921 年到 1966 年这段时期内, 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决定性的比重除 1965 年中央代表占 66% 外, 在其它的年份, 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例都在 75% 以上, 而相当一部分年份都在 80% 以上 21 胡绳主编 : 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 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 年版,2005 年 4 月印刷, 第 227 页 10

11 Year 地方中央 ( 图 3) 中央和地方的变化情况相对中央而言, 从 1921 年到 1969 年中共九大召开这一段时期内,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长期处于少数的地位从 1921 年到 1931 年, 虽然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一定的比重, 甚至在 1927 年到 1931 年这段时期出现了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在 40% 以上的局面, 但考虑到中央代表占有绝对优势和中央委员交叉任职的情况, 如这一时期中共江苏省委广东省委顺直省委等地方的领导人很多都兼任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或中共中央机构的工作职务如江苏省委的徐锡根彭湃罗登贤和广东省委的杨殷等人, 仍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革命党所具有的高度集中的特征 1931 年后, 由于国民党的残酷镇压和党内左倾错误的指导, 使党的力量遭受了重大损失, 白区损失十分之十, 苏区损失十分之九 22 白区和苏区革命工作遭受的重大损失使得这一时期在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急剧下降到 1932 年到 1935 年的 15% 左右从 1936 年到抗日战争胜利前夕中共七大召开之前,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一直处于低于水平的状况在 1936 年到 1940 年这段时间内, 形成了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不存在的局面此后,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的比重最高年份也不到 15%, 年最高时也仅为 14% 解放战争时期,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比重仍延续了抗日战争时期比重很低的局面, 整个解放战争时期不到 10%, 这种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比重较低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新中国的成立新中国成立后,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1950 年到 1954 年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获得较大幅度的提升,1950 年达到 25%, 但是在 1950 年到 1961 年之前这段时期内,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总体上出现了下降的趋势, 其中年都不到 15%, 其它年份也不足 20% 在 1962 年到 1966 年这段时间内,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的比重出现了明显的上升, 但中央代表相对地方代表仍具有绝对优势, 并不表明中央委员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22 胡乔木 : 胡乔木回忆毛泽东, 人民出版社,2003 年第 2 版, 第 285 页 11

12 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绝对优势, 地方代表长期处于劣势的局面, 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得到了根本性的变化虽然在文化大革命爆发到 1969 年中共九大召开和新一届中央委员会产生之前,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在这两年出现了下降, 这是由于文化大革造成的全面夺权, 省 ( 市 ) 等地方领导人被打倒的结果但是, 以 1969 年九大召开和新一届中央委员会的产生为标志, 中央委员会里中央和地方的力量关系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方面, 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急剧下降, 由 1966 年的 66% 下降到 1969 年 26%,1973 年中共十大后的中央委员会里面, 中央代表也仅占 30% 左右,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文化大革命的结束 ; 另一方面, 地方代表的中央委员则由 1967 年不到 14% 的比例上升到 1973 年中共十大召开前的 50% 在中共十大上, 地方代表的比例进一步上升, 占 57%, 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的 1978 年,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也在 50% 左右, 显示出了地方对中央的优势,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了 1980 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 党和国家职能部门机构得以恢复和重建 1978 年 2 月国家统计局 1978 年 3 月国家经济委员会 1979 年 7 月国家进出口委员会和 1984 年 7 月国务院特区办公室以及中国农业银行等四个专业化的国有银行等副部级和部级部门的建立或是恢复和加强以前的职能由于这些部门的地位重要, 一些部门的首长被选为中央委员, 使在中央政府任职的中央委员比重上升的同时, 加上在中共中央任职的中央委员, 在 1980 年, 中央重新取得了对地方的优势但是, 中央获得在中央委员会中对地方优势的同时, 地方代表也占有相当的比重, 在 1979 年之后总体上维持了 30-40% 这一个局面七结语 : 从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看中共由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中国共产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主要是实现两个方面的转变 : 一方面是指导思想的转变 ; 从意识形态上的阶级斗争等两极对立的思维转向以建设而非破坏, 求统一而非对立的指导思想的转变另一方面是实现党的领导体制的转变 ; 从领导体制上实现由权力高度集中党政不分等领导体制向调整中央和地方关系规范党政等关系的转变, 实现科学执政民主执政和依法执政从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来看, 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民主革命时期, 作为革命党的中国共产党具有典型的革命党领导体制这一点从中央委员会结构可以体现出来, 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有绝对的比重, 最少的年份也占有在 75%, 反映了革命党所具有的高度集中的领导体制同时, 中国共产党还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军党体制, 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反映了革命过程中军事斗争的重要性中央的高度集权和军事斗争在党的工作中占据重要地位是中国共产党革命党领导体制的重要体现革命胜利后, 中国共产党维持和延续了高度集中的领导体制王沪宁认为在革命后社会, 一方面, 新政权必须通过分配社会性资源来推动其纲领和政策的实现, 完成对旧的社会关系社会结构和社会行为模式的全盘改造, 另一方面, 革命打碎了旧的国家机器, 人们不可能马上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政治体系这两个原因, 促使政治体系的活动具备特殊的形式和特点其最基本的属性是高度集权的政治领导方式在革命后社会的初期, 受历史 - 社会 - 文化条件的制约, 高度集权的政治领导方式是必然的, 也是必需的 23 从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 中国共产党基本上维持和延续了民主革命时期形成的领导体制 1956 年中共八大正确地分析了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之后中国所面临的主要矛盾和任务, 把经济建设提到了党的主要历史任务的地位, 也开始了向执政党转型的重要探索年这段时间内中央政府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在 47% 以上, 不仅超过了中共中央军队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例, 也超过了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的比例, 反映了党在指导思想发生了重要的转 23 王沪宁 : 革命后社会政治发展的比较分析, 复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1987 年第 4 期 24 王钦双从中共八大前后毛泽东建设科学中央委员会的设想等角度阐述了毛泽东这一时期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央领导体制的思考和实践 ( 王钦双 : 中共八大前后毛泽东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央领导体制的若干思考与实践, 党的文献,2010 年第 4 期 ) 12

13 变但从 1956 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到文化大革命爆发前这段时期, 从中央委员会的结构来看仍然保持了高度的中央集权的领导体制, 在这段时期内中央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比重最低也维持在 75% 左右另一方面, 还存在着党政不分等现象在第八届中央委员会中, 中共中央代表占 44% 中央政府代表占 49% 军队代表占 36%, 不考虑地方代表也已经超过了 100%, 交叉任职现象的严重, 反映了领导体制中存在着党政不分等现象这说明了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向执政党转变过程中的进步与不足 1 中国共产党实现向执政党转型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 尤其是在 1980 年邓小平改革党和国家领导体制和中共十二大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提出之后十二大之后, 为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中央委员会结构发生了重要而深刻的变化在这一时期, 中央政府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的地位逐渐上升, 反映了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的重要变化在领导体制方面, 在权力的纵向关系方面, 中央代表和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所占有的比重形成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局面十二大以来, 一方面中央取得并保持了中央对地方的优势地位, 这对于维护和加强中央的领导权威无疑是有重要意义的 ; 另一方面, 地方代表在中央委员会中也占有相当的比重中央和地方关系在中央委员会中的合理安排, 对于发挥中央和地方两方面的积极性是有重要作用的在权力的横向关系上, 党政不分的领导体制等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 党政关系得到了规范这一点主要表现在中央委员会中交叉任职现象得到了根本的改善以 1987 年十三大中央委员会为例, 中共中央代表占 18% 中央政府代表占 29% 军队代表占 19%, 地方代表 41%, 考虑交叉任职的中央委员, 加权数为 107%, 说明了交叉任职现象得到了有力的克服, 规范党政等权力关系取得了重要的进步可以三中全会以来, 从中央委员会结构的视角来看, 无论从指导思想还是领导体制来看, 中国共产党都成功地实现了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 2 1 黎见春以对第八届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分析为基础, 认为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委员政治局委员的知识结构阶级出身和职业构成及社会心理等因素都不利于八大所确立的路线的延续和稳固, 是八大路线中断的重要原因这对于我们从中央委员会的角度认识八大前后中共向执政党转型中的进步与不足有着重要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 黎见春 : 从中共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的结构看八大路线的中断, 中共党史研究,2001 年第 2 期 ) 2 不仅中央委员会的结构发生了合理的变化, 而且中央委员会委员在中共向执政党转变的过程中也发生了重要的变化 1956 年 9 月, 在八大预备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上, 在讨论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候选人名单时, 毛泽东曾指出 : 现在的中央委员会, 我看还是一个政治中央委员会, 还不是一个科学中央委员会因此, 随着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中央委员会中应该有许多工程师, 许多科学家 ( 毛泽东文集第 7 卷, 人民出版社,1999 年版, 第 102 页 ) 毛泽东建设科学中央委员会的设想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得到了实现 2002 年中共十六大选举产生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 全部是新中国成立后参加工作的, 其中有一些是改革开放以来参加工作的年轻干部平均年龄五十四五岁 50 岁以下的占 1/5 以上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占 98.6% 9 名政治局常委中有 7 名工程师 2 名高级工程师这是一个政治家的班子, 也是一个科学家工程师的班子年轻化知识化是中共新领导层的一个明显特点 ( 曹应旺 : 中共十六大与八大的比较研究, 当代中国史研究,2003 年第 2 期 )2007 年 10 月, 中共十七大选举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 其组成人员中, 具有大学以上学历的占 92. 2%, 有高级职称的占 33.2%, 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 9 名政治局组成人员都有较高学历和专业知识, 结构比较合理 ; 政治局 9 名常委中,3 名具有高级工程师职称,4 名具有工程师职称,2 名获得博士学位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的年龄结构知识结构专业结构更趋合理, 更加符合国家和时代发展的要求, 更加符合民众的需要, 也更加有利于应对前进道路上的挑战 ( 王钦双 : 中共八大前后毛泽东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央领导体制的若干思考与实践, 党的文献,2010 年第 4 期 ) 13

六大以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结构变化趋势探析

六大以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结构变化趋势探析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视角下的中共中央委员会结构历史变迁发表于中共党史研究 0 年 9 月第九期摘要本文以对历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个人基本信息和职业发展路径的数据分析为基础, 以时间为线索, 考察任职于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军队系统中央和地方的中央委员在中央委员会中分别占有的比重, 以此来分析中共成立以来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变化希冀通过对中央委员会结构的历史变迁的分析来探讨中国共产党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