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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 立 台 北 教 育 大 學 社 會 科 教 育 學 系 96 級 歷 史 組 專 題 研 究 論 文 指 導 教 授 : 陳 家 秀 教 授 從 宋 代 的 社 會 變 遷 分 析 宋 代 妓 女 的 轉 變 學 生 : 黃 馨 瑩 學 號 : 中 華 民 國 9 6 年 1 月

2 授 權 書 茲 授 權 國 立 台 北 教 育 大 學 社 會 科 教 育 學 系 將 本 人 於 專 題 研 究 課 程 發 表 之 論 文 著 作, 以 網 路 方 式 發 表, 例 如 將 著 作 放 置 於 網 站 上, 以 文 字 發 表 形 式, 或 與 對 相 關 主 題 有 興 趣 者 在 網 路 上 做 討 論 之 連 結, 提 供 讀 者 基 於 個 人 非 營 利 性 質 之 線 上 檢 索 提 供 主 題 討 論 閱 讀 列 印 等, 得 不 限 時 間 與 地 域, 供 為 學 術 研 究 相 關 目 的 之 公 開 利 用 授 權 範 圍 : 全 部 授 權 : 本 人 所 有 發 表 於 專 題 研 究 課 程 之 論 文 著 作 等 之 完 整 全 文 部 份 授 權 : 本 人 所 有 發 表 於 專 題 研 究 課 程 之 論 文 著 作 等 之 大 綱 摘 要 立 授 權 書 人 聲 明 並 保 證 對 上 述 授 權 之 著 作 擁 有 著 作 權, 得 為 此 授 權 唯 本 授 權 書 為 非 專 屬 性 之 授 權, 立 授 權 書 人 對 上 述 授 權 之 著 作 仍 擁 有 著 作 權 立 授 權 書 人 : 班 別 : 96 級 社 四 乙 學 號 : 中 華 民 國 2006 年 1 月 2 日

3 謝 誌 這 篇 論 文 由 於 文 獻 資 料 不 足, 所 以 在 文 獻 探 討 部 分 有 點 困 難, 但 是 最 後 還 是 把 他 完 成 了, 辛 苦 之 下 完 成 的 感 覺 真 的 很 好, 最 先 要 感 謝 的 人 是 家 秀 老 師, 感 謝 老 師 在 此 篇 論 文 沒 辦 法 繼 續 下 去 時 的 指 點 迷 津, 還 有 老 師 對 於 歷 史 廣 度 和 深 度 夠 淵 博 之 下 給 予 我 的 指 導, 都 讓 我 在 這 一 年 中 收 穫 良 多 除 此 之 外, 我 還 要 感 謝 幫 我 從 基 隆 還 有 嘉 義 老 遠 印 來 資 料 的 同 學 們, 他 們 讓 我 不 用 親 自 到 那 裡 去 印 製 文 獻 資 料, 讓 我 省 去 很 多 時 間, 在 這 邊 特 別 感 謝 他 們 的 友 情 贊 助, 讓 我 順 利 完 成 此 篇 論 文 最 末, 要 感 謝 在 我 支 持 不 下 去 的 時 候, 給 予 我 鼓 勵 的 好 朋 友 們, 因 為 有 他 們 的 支 持, 我 才 有 動 力 將 這 論 文 完 成

4 指 導 教 授 : 姓 名 : 黃 馨 瑩 學 號 : 摘 要 : 宋 代 妓 業 的 興 繁 茂 盛 則 示 標 誌 著 都 市 的 繁 榮 和 商 品 經 濟 的 日 趨 發 達 宋 代 賣 良 為 娼 的 現 象 十 分 普 遍, 這 是 唐 代 所 遠 不 及 的, 對 於 城 市 妓 院 買 良 為 娼, 宋 代 統 治 者 不 但 不 加 禁 止, 而 且 還 大 力 推 行 設 法 賣 酒 制 度, 等 於 是 提 倡 以 售 色 輔 助 經 商, 這 樣 導 致 了 民 間 女 子 大 批 自 賣 或 被 掠 賣 南 宋 時 期 還 出 現 了 專 門 買 賣 娼 妓 的 牙 儈 所 以 買 良 為 娼 實 際 上 成 了 宋 代 市 妓 的 主 要 來 源, 甚 至 地 方 官 妓 中 也 有 買 賣 良 家 女 子 入 籍 者 宋 代 是 延 續 五 代 的 大 時 代 更 迭 之 下, 兩 宋 都 市 經 濟 發 展 達 到 顛 峰, 其 城 市 的 規 模 是 空 前 的, 宋 代 取 消 了 唐 代 限 制 在 縣 治 之 下 設 立 市 集 的 禁 令 社 會 變 遷 下 的 都 市 除 私 家 所 屬 的 市 妓 外, 官 妓 也 出 現 了 商 品 化 的 趨 勢 這 種 現 象 與 宋 代 都 市 的 經 濟 繁 榮 有 關, 除 此 之 外, 有 利 於 人 們 探 究 娼 妓 制 度 變 遷 的 影 響 就 是 來 自 於 統 之 階 級 腐 敗 的 生 活 關 鍵 詞 : 妓 業 妓 女 宮 妓 官 妓 市 妓

5 目 錄 第 一 章 前 言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1-2 第 二 節 前 人 研 究 結 果 2 第 三 節 研 究 目 的 3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3 第 二 章 宋 代 妓 業 延 續 唐 朝 的 發 展 第 一 節 妓 女 的 類 別 與 性 質.4-6 第 二 節 妓 業 在 唐 朝 的 發 展 情 形 7 第 三 節 宋 朝 延 續 前 朝 妓 業 的 發 展 7 第 四 節 宋 朝 妓 女 文 化 的 鼎 盛 與 控 抑 8 第 五 節 宋 代 賣 良 為 娼 的 風 氣. 8 第 三 章 宋 代 宮 妓 官 妓 市 妓 的 演 變 第 一 節 宮 妓 官 妓 市 妓 的 演 變 9-10 第 二 節 臨 安 妓 女 概 況 第 三 節 娼 妓 制 度 與 賣 酒 制 度 第 四 章 妓 業 的 演 變 與 當 下 的 社 會 環 境 對 照 第 五 章 結 論 參 考 文 獻..17

6 壹. 前 言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中 國 妓 業 的 產 生 和 傳 統 社 會 私 有 制 的 形 成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歷 代 皇 帝 貴 族 多 蓄 有 大 量 的 宮 妓 與 家 妓 妓 或 妓 女, 作 為 名 詞 出 現 的 較 早, 但 是 作 為 商 業 性 的 妓 女 或 妓 院, 是 伴 隨 商 品 經 濟 和 城 市 經 濟 的 日 益 發 展 逐 漸 產 生 的 在 隋 唐 之 後, 市 妓 迅 速 崛 起, 宋 代 又 是 中 國 歷 史 上 城 市 經 濟 和 商 品 經 濟 發 展 的 重 要 時 期 這 一 時 期, 不 僅 大 中 的 城 市 不 斷 增 加, 而 城 市 的 人 口 規 模 也 遠 遠 超 過 唐 代, 這 為 宋 代 妓 業 發 展 創 造 了 客 觀 條 件 宋 代 是 妓 業 的 繁 榮 時 期, 在 這 一 時 期, 妓 業 具 有 以 下 特 徵 : 一. 官 妓 和 營 妓 出 現 了 商 品 化 的 趨 勢. 二. 盛 行 於 唐 代 的 家 妓 至 宋 代 更 加 普 及 化 與 大 眾 化. 三. 過 去 盛 行 一 時 的 宮 妓 至 宋 代 漸 趨 衰 微. 一. 宋 代 妓 業 的 商 品 化 趨 勢 : 宋 代 除 私 家 所 屬 的 市 妓 外, 官 妓 也 出 現 了 商 品 化 的 趨 勢 這 種 現 象 與 宋 代 都 市 的 經 濟 繁 榮 有 關 坊 制 的 廢 弛 和 夜 市 的 產 生, 為 市 妓 的 發 展 創 造 了 良 好 的 條 件 北 宋 都 城 汴 京 與 南 宋 都 城 臨 安 是 宋 代 最 為 發 達 的 地 區 二. 宋 代 家 妓 的 普 及 : 宋 代 在 統 治 者 極 力 鼓 吹 享 樂 主 義 下, 使 得 宋 代 官 僚 士 大 夫 豢 養 家 妓 的 風 氣 越 來 越 盛, 使 之 更 普 及 化 與 大 眾 化 官 僚 畜 養 家 妓 的 目 的 多 是 為 了 淫 樂 或 為 賓 客 之 歡 三. 宋 代 宮 妓 的 沒 落 : 宋 代 宮 妓 制 度 多 襲 唐 制, 但 到 南 宋 取 消 教 坊 制 度 不 設 立 教 坊 的 原 因 是 因 為 國 家 經 濟 拮 据, 在 宋 金 紹 興 和 議 後, 宋 奉 表 稱 臣 於 金, 宋 每 歲 向 金 國 輸 貢 銀 二 十 五 萬 兩 絹 二 十 五 萬 匹, 在 財 政 支 出 上 的 考 量 取 消 教 坊 宮 廷 藝 人 的 衰 落 標 誌 著 宋 代 統 治 者 實 力 的 衰 落 1

7 宋 代 妓 業 的 興 繁 茂 盛 則 示 標 誌 著 都 市 的 繁 榮 和 商 品 經 濟 的 日 趨 發 達 宋 代 賣 良 為 娼 的 現 象 十 分 普 遍, 這 是 唐 代 所 遠 不 及 的, 對 於 城 市 妓 院 買 良 為 娼, 宋 代 統 治 者 不 但 不 加 禁 止, 而 且 還 大 力 推 行 設 法 賣 酒 制 度, 等 於 是 提 倡 以 售 色 輔 助 經 商, 這 樣 導 致 了 民 間 女 子 大 批 自 賣 或 被 掠 賣 南 宋 時 期 還 出 現 了 專 門 買 賣 娼 妓 的 牙 儈 所 以 買 良 為 娼 實 際 上 成 了 宋 代 市 妓 的 主 要 來 源, 甚 至 地 方 官 妓 中 也 有 買 賣 良 家 女 子 入 籍 者 在 宋 代 以 理 學 為 道 德 指 標 下, 上 至 政 府 下 至 民 間 卻 還 是 遏 止 不 了 妓 業 的 發 展 妓 業 對 於 一 般 人 的 印 象 是 蒙 上 一 層 面 紗 般 的 神 秘, 這 篇 研 究 論 文 筆 者 希 望 從 大 時 代 的 社 會 演 變 下 來 探 討 妓 業 的 轉 變, 從 妓 業 這 個 縮 影 投 射 出 大 環 境 轉 變 下 的 宋 代 社 會 轉 變 第 二 節 前 人 研 究 結 果 1. 王 書 奴, 中 國 娼 妓 史 第 一 本 研 究 妓 女 的 專 書, 提 將 妓 女 的 流 變 解 釋 的 很 清 楚, 是 中 國 近 代 第 一 本 介 紹 妓 女 的 書, 具 有 很 重 大 地 位 2. 徐 君, 楊 海 著 妓 女 史, 華 成 圖 書 出 版 : 知 己 圖 書 總 經 銷, 初 版 本 書 追 溯 妓 女 的 發 展 緣 起 以 及 各 代 妓 業 的 發 展 與 轉 變, 對 於 妓 女 的 研 究 鉅 細 靡 遺 本 書 中 對 妓 女 的 歷 史 來 源 及 妓 院 的 管 理 方 式, 都 有 清 楚 的 交 代 3. 武 舟, 中 國 妓 女 文 化 史, 東 方 出 版 中 心, 月. 本 書 聯 繫 歷 代 政 治 經 濟 法 律 倫 理 等, 側 重 于 從 文 化 人 類 學 的 角 度, 把 妓 女 現 象 作 為 一 種 文 化 現 象 來 加 以 審 視, 在 系 統 考 察 娼 妓 制 度 的 古 今 演 變 和 歷 代 妓 女 的 生 命 活 動 方 式 的 基 礎 上, 深 入 闡 述 了 中 國 妓 女 文 化 從 產 生 到 發 展 從 興 盛 到 消 亡 的 總 體 趨 勢 4. 廖 美 雲, 唐 妓 研 究, 學 生 書 局 本 書 由 詞 義 之 更 迭 經 演 變 和 唐 前 娼 妓 發 展 與 角 色 特 徵 之 探 索 開 始, 進 一 步 2

8 將 唐 朝 狎 妓 之 風 剖 析 具 到, 並 且 對 唐 代 妓 女 的 名 稱 類 別 有 詳 細 的 分 類 5. 蕭 國 亮, 中 國 娼 妓 史, 文 津 出 版 社, 本 書 將 中 國 娼 妓 之 起 源 第 三 節 研 究 目 的 只 要 有 人 就 有 文 化, 以 今 日 人 生 而 平 等 來 看, 妓 女 也 是 值 得 探 討 的 對 象 妓 女 在 中 國 歷 史 上 存 在 已 久, 妓 業 發 達 更 可 以 牽 扯 到 政 治 社 會 經 濟 層 面 來 探 索 中 國 傳 統 社 會 中 的 妓 女 制 度 其 實 不 可 單 以 當 今 妓 女 的 角 色 去 認 知, 而 是 要 先 清 楚 當 代 妓 女 的 制 度 與 內 涵, 才 不 會 和 現 今 以 性 為 交 易 的 妓 女 混 淆 筆 者 希 望 藉 由 本 文 先 闡 述 妓 女 的 類 型 其 實 是 有 宮 妓 官 妓 家 妓 市 妓 的 分 類, 而 每 個 類 型 的 服 務 內 容 是 不 太 相 同 的, 宋 代 大 致 沿 襲 唐 朝 的 妓 業 制 度, 但 是 宋 代 妓 業 的 變 革 可 以 投 射 出 時 代 轉 變 下 的 許 多 特 點, 藉 由 這 種 時 代 轉 變 來 交 叉 分 析 妓 業 的 轉 變 和 社 會 的 關 連 性 坊 間 的 專 書 探 討 妓 女 大 多 以 唐 朝 為 研 究 的 朝 代, 但 對 於 宋 朝 的 妓 女 幾 乎 都 是 著 重 在 妓 女 文 學 上 的 發 展, 針 對 宋 代 妓 女 流 變 與 社 會 的 對 照 的 探 討 目 前 還 無 專 書, 筆 者 希 望 藉 由 此 篇 論 文 彌 補 宋 代 妓 女 探 討 的 不 足, 並 且 加 以 闡 述 宋 代 從 唐 朝 連 接 下 是 有 著 怎 樣 的 一 個 大 轉 變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一. 文 獻 分 析 法 : 將 前 人 重 要 著 作 閱 讀 並 且 整 理 其 重 點, 進 而 分 析 及 歸 納 出 脈 絡 第 二 章 宋 代 妓 業 延 續 唐 朝 的 發 展 南 北 宋 與 前 朝 唐 代 同 樣 是 妓 業 的 盛 世, 要 從 時 代 轉 變 下 分 析 妓 業 的 轉 變 之 前, 則 先 清 楚 的 定 義 兩 朝 代 妓 女 名 稱 的 定 義 和 妓 女 的 沿 革 本 文 是 由 大 時 代 的 社 會 變 遷 來 看 待 宋 代 妓 女 的 轉 變, 從 唐 朝 妓 女 的 類 型 定 義 清 楚 後, 延 伸 到 宋 代 妓 女 名 稱 定 義 的 異 同, 之 後 探 討 妓 業 的 流 變 3

9 第 一 節 妓 女 的 類 別 與 性 質 從 妓 女 的 類 別 來 說, 在 唐 代 之 前 是 以 宮 妓 家 妓 和 倡 家 1 妓 女 為 主 到 了 中 唐 後, 則 多 了 營 妓 這 一 類 ; 宮 妓 營 妓 家 妓 倡 家 妓 女 是 唐 代 妓 女 的 四 個 類 別, 其 中 營 妓 倡 家 妓 女 在 當 時 都 屬 於 官 妓 這 一 類 別 歷 來 學 者 持 不 同 立 場 將 唐 代 妓 女 分 類 為 不 同 類 型, 主 要 有 兩 三 大 分 歧 看 法 : 1. 除 了 王 書 奴 2 先 生 外, 其 他 學 者 均 承 認 家 妓 的 存 在. 2. 營 妓 是 否 屬 於 官 妓 的 一 種? 3. 北 里 志 中 長 安 女 妓 是 官 妓 或 民 妓? 以 下 就 三 點 問 題 做 論 述 : 在 唐 代 律 令 使 用 上 並 沒 有 家 妓 這 個 稱 謂, 但 在 史 書 上 確 有 記 載 到 有 關 家 妓 的 內 容 : 舊 唐 書 元 和 六 年 夏 四 月 癸 酉, 以 張 茂 昭 家 妓 四 十 七 人 歸 定 州 ; 家 妓 這 批 人 是 確 實 存 在 貨 商 巨 賈 或 官 宦 士 子 家 中, 被 畜 養 來 供 他 們 娛 樂, 這 種 畜 養 家 妓 的 風 尚 自 六 朝 以 來 非 常 盛 行, 只 是 有 時 他 們 被 稱 為 婢 或 女 奴, 在 身 份 上 頗 和 奴 婢 難 分 辨, 以 致 容 易 讓 人 忽 視 家 妓 存 在, 但 從 許 多 唐 代 古 書 中 可 看 出 許 多 對 家 妓 的 描 繪, 例 如 : 揚 州 夢 記 司 徒 李 愿 席 上 有 家 妓 百 餘 人, 接 絕 藝 殊 色, 至 於 唐 人 中 擁 有 家 妓 人 數 最 多 者, 當 屬 長 安 富 戶 孫 逢 年, 他 醉 無 虛 日, 妓 妾 曳 綺 羅 者 二 百 餘 人 雲 仙 雜 記 家 妓 的 存 在 是 可 以 肯 定 的 事 實 在 唐 朝 的 史 料 裡 除 了 官 妓 是 當 時 的 正 式 名 稱 外, 還 有 營 妓 一 詞 出 現, 唐 代 營 妓 亦 是 官 妓 的 一 種, 兩 者 皆 須 侍 奉 文 武 官 員 之 狎 樂, 且 地 方 文 武 官 員 都 對 他 們 有 掌 控 權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營 妓 本 是 因 應 各 地 方 軍 鎮 以 為 歡 愉 接 待 賓 客 1 在 唐 代 倡 家 一 詞 用 來 指 稱 營 生 的 倡 家 妓 女 住 所, 妓 院 妓 館 妓 堂 之 類 的 用 語, 一 般 是 指 單 一 的 建 築 物, 他 可 以 指 在 營 業 的 倡 家 之 內, 也 可 以 是 在 富 貴 私 家 中, 在 概 念 上 不 夠 周 延, 會 讓 人 把 倡 家 妓 女 與 家 妓 或 宮 妓 混 為 一 談 ; 在 唐 代, 最 廣 使 用 的 倡 家 可 專 指 營 生 的 妓 業, 故 在 本 文 將 用 倡 家 一 詞 來 指 營 生 的 妓 業 年 王 書 奴 編 著 的 中 國 娼 妓 史 本 著 作 可 能 是 第 一 本 國 人 所 撰 娼 妓 史 王 書 奴 從 史 籍 筆 記 詩 詞 賦 曲 小 說 中 搜 羅 材 料, 從 娼 妓 的 名 稱 及 定 義 寫 起, 介 紹 了 殷 代 出 現 的 巫 娼, 西 周 的 奴 隸 娼, 春 秋 始 設 官 妓, 漢 代 有 營 妓, 魏 晉 南 北 朝 畜 家 妓, 唐 以 後 官 娼 鼎 盛 連 綿 至 清 代, 辛 亥 後 亦 不 能 根 除 是 研 究 娼 妓 史 的 一 本 專 書, 具 有 權 威 性 4

10 的 需 求 出 現, 營 妓 由 表 演 歌 舞 器 樂 的 女 樂 本 質 在 唐 代 後 期 漸 變 為 陪 酒 的 飲 妓 和 酒 妓, 在 安 史 之 亂 之 後, 節 度 使 掌 有 土 地 甲 兵 財 稅 等 權 力, 因 此 武 將 籓 帥 對 官 妓 營 妓 支 配 也 比 地 方 上 文 武 官 員 更 具 有 勢 力 這 也 是 中 唐 以 後 容 易 令 人 以 為 營 妓 只 有 對 軍 中 開 放, 且 專 為 軍 事 長 官 或 軍 士 服 務 的 偏 頗 觀 念 唐 代 除 了 家 妓 外, 所 有 妓 女 都 是 編 籍 在 官, 這 是 由 於 唐 代 戶 籍 制 度 所 決 定 的, 所 有 妓 女 都 是 源 自 官 司 奴 婢 和 樂 戶 中 的 女 性 而 造 成 北 里 諸 妓 有 民 妓 和 官 妓 截 然 不 同 的 兩 個 觀 點, 其 根 本 原 因 在 於 沒 有 考 量 到 他 們 的 身 份 所 有 權 人 身 所 有 權 3 兩 者 上 有 不 同 的 歸 屬 問 題 4 對 唐 代 妓 女 的 官 私 之 分 應 該 是 : 1. 身 份 與 人 身 皆 屬 私 人 者 即 奴 婢 出 身 的 家 妓 2. 身 份 與 人 身 皆 屬 官 家 者 及 官 奴 必 出 身 的 宮 妓 營 妓 3. 身 份 屬 官, 人 身 屬 私 人 者 如 北 里 志 中 的 長 安 洛 陽 兩 京 的 妓 女 北 里 諸 妓 籍 屬 教 坊, 身 份 所 有 權 是 歸 官 府 所 有, 在 人 身 上 卻 歸 假 母 5 所 有, 他 們 是 屬 於 官 籍 私 身 妓, 身 份 屬 官, 但 是 又 不 像 真 正 的 官 妓 只 服 務 官 員 為 主, 而 且 他 們 在 假 母 的 旗 下 來 營 業, 既 可 說 像 現 今 我 們 認 知 上 的 娼 妓 對 外 營 業, 所 以 又 可 說 是 市 妓 但 其 實 搞 清 楚 北 里 諸 妓 的 歸 屬 問 題 後, 就 不 會 被 名 稱 界 定 唐 代 妓 女 類 別 給 混 淆 了 釐 清 了 唐 代 妓 女 類 別 之 後, 接 下 來 分 析 唐 代 妓 女 的 類 型 : 1. 宮 妓 唐 玄 宗 時 代 教 坊 記 一 書 中 約 略 記 載 唐 代 宮 妓 的 來 源, 除 向 民 間 徵 選 外, 有 時 也 會 將 臣 子 的 家 妓 徵 召 入 宮, 還 有 的 教 坊 樂 妓 是 由 樂 家 世 代 相 傳 為 家 傳 職 業, 色 藝 精 妙 者 就 會 選 入 宮 中 6 唐 朝 沿 襲 了 隋 朝 的 教 坊 制 度, 到 了 唐 玄 宗 時 由 於 對 音 樂 歌 舞 的 愛 好, 將 宮 妓 人 數 大 增, 教 坊 最 為 興 盛 他 在 宮 中 設 梨 園, 將 精 選 的 藝 妓 入 內 教 習, 每 次 舉 行 3 此 乃 張 福 政 在 < 唐 代 妓 女 類 別 與 性 質 研 究 > 論 文 中 所 提 出 的 劃 分 方 法 他 認 為 : 如 果 僅 用 官 妓 民 妓 家 妓 私 妓 市 妓 等 簡 單 名 詞 來 界 定 唐 代 妓 女 的 類 別, 不 僅 無 法 表 達 事 實 的 本 質, 反 而 更 會 造 成 在 類 別 上 認 知 的 混 淆 4 唐 代 妓 女 的 類 別 與 性 質 研 究 政 治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系 博 士 論 文 5 6 參 鄭 志 敏 細 說 唐 妓 頁, 文 津 出 版 社, 月 5

11 大 會 歌 舞 樂 妓 一 出 場 就 是 數 百 人, 還 有 各 種 雜 技 女 藝 人 的 表 演 宮 妓 除 了 居 住 在 宮 中 內, 到 了 唐 玄 宗 時 更 在 兩 京 不 遠 的 里 坊 中 設 置 教 坊, 需 要 時 再 將 宮 妓 招 進 宮 應 差 宮 妓 受 到 比 一 般 宮 人 更 高 的 禮 遇, 但 卻 還 是 皇 帝 的 玩 物, 常 常 被 作 為 賞 賜 的 物 品 7 2. 官 妓 長 安 洛 陽 兩 京 有 著 大 批 官 妓, 各 大 府 也 設 有 官 妓, 楊 州 成 都 等 繁 華 大 都 市 更 是 官 妓 的 名 妓 薈 萃 之 地 地 方 官 妓 歸 樂 營 管 理, 隸 屬 地 方 長 官 管 轄 雖 然 長 官 可 以 支 配 但 是 不 能 私 自 買 賣, 因 為 他 們 隸 屬 官 府 地 方 官 妓 依 靠 官 府 生 活, 由 官 府 供 給 衣 糧, 必 須 經 由 官 府 同 意 才 能 與 外 交 流 長 安 妓 女 則 是 指 聚 居 長 安 平 康 里 的 官 妓, 他 們 與 地 方 官 妓 不 太 相 同, 官 府 對 他 們 管 制 較 鬆, 對 外 自 行 營 業, 與 後 世 娼 妓 差 不 多 長 安 為 重 要 人 物 遊 歷 之 地, 加 上 朝 廷 縱 容, 長 安 的 妓 女 很 難 再 讓 官 府 壟 斷, 逐 漸 向 社 會 開 放 3. 家 妓 家 妓 的 職 能 主 要 是 以 歌 舞 供 主 人 娛 樂, 周 旋 於 酒 餚 之 間 和 服 侍 主 人 枕 席 家 妓 的 來 源 與 官 妓 相 似, 是 經 由 買 賣 或 經 由 贈 與, 而 家 妓 的 地 位 介 於 妾 與 婢 之 間, 略 高 於 婢 但 低 於 妾 從 妓 女 的 本 質 來 看, 唐 代 以 前 各 類 妓 女 還 是 以 歌 舞 表 演 為 主, 但 在 唐 朝 發 生 了 變 化, 在 唐 朝 以 前 妓 女 的 技 藝 只 能 在 家 學 這 一 系 統 中 習 得 但 到 唐 代 教 坊 制 度 建 立 後, 教 坊 成 為 各 種 技 藝 的 匯 集 和 觀 摩 的 所 在, 宮 妓 成 為 全 國 最 頂 尖 的 妓 女 在 唐 朝 時 妓 女 跨 足 了 原 是 屬 於 男 性 的 優 伶 散 樂 這 一 領 域, 出 現 了 女 優 女 伶 及 女 性 雜 技 人 在 此 特 別 說 明, 宮 妓 官 妓 營 妓 或 家 妓 等, 雖 然 名 稱 上 稱 為 妓, 但 嚴 格 說 起 來 並 不 是 真 正 的 妓 女, 和 現 代 人 對 娼 妓 的 定 義 是 不 太 相 同 的 在 中 晚 唐 時 玄 宗 好 與 百 姓 同 樂, 妓 女 和 酒 筵 緊 密 結 合, 形 成 一 批 遍 佈 各 地 的 飲 妓 如 果 和 宋 朝 比 較, 這 批 飲 妓 外 不 算 是 真 正 賣 淫 的 妓 女, 但 飲 妓 的 出 現, 即 是 今 日 對 娼 妓 單 一 萌 芽 的 開 始 7 參 蕭 國 亮 中 國 娼 妓 史 57 頁, 文 津 出 版 社, 月 6

12 第 二 節 妓 業 在 唐 朝 的 發 展 情 形 一. 唐 代 狎 妓 之 風 興 盛 背 景 李 淵 父 子 結 束 隋 末 紛 擾, 將 四 海 歸 於 一 統 開 創 大 唐 帝 國, 實 行 仁 政 奠 定 初 唐 盛 業 基 礎, 雖 然 之 後 有 武 后 亂 政, 但 不 久 回 復 李 氏 正 統 繼 位, 到 了 玄 宗 即 位, 唐 朝 經 過 長 期 的 發 展 積 累, 國 家 日 趨 鼎 盛, 進 入 了 光 芒 萬 丈 的 黃 金 時 代 開 元 天 寶 年 間 政 局 穩 定 社 會 安 定 水 陸 交 通 建 設 也 較 前 期 完 善, 這 些 都 造 就 經 濟 繁 榮 與 商 業 發 達, 城 鎮 街 坊 的 熱 鬧 繁 華 讓 人 民 擁 有 豐 富 的 市 井 生 活, 也 為 妓 業 的 發 展 提 供 了 必 要 的 物 質 條 件 長 安 和 洛 陽 是 唐 朝 教 坊 官 妓 的 所 在, 居 住 於 此 者 除 君 王 外 以 皇 親 國 戚 高 官 顯 要 富 商 胡 賈 為 主 長 安 為 全 國 政 經 中 心, 經 濟 繁 榮, 因 此 長 安 狎 妓 風 尚 之 盛 冠 於 全 國 狎 妓 尋 歡 之 習 在 六 朝 以 前 基 本 上 猶 限 於 上 層 社 會 皇 親 貴 族, 世 人 和 平 民 狎 妓 之 事 很 少 見 載 於 文 獻 者 唐 代 至 開 元 天 寶 年 間, 因 天 下 長 年 無 事, 君 主 過 份 安 逸 導 致 唐 代 社 會 風 氣 一 轉 而 奢 靡 浮 華 第 三 節 宋 朝 延 續 前 朝 的 妓 業 發 展 宋 太 祖 統 一 全 國 後, 城 市 經 濟 復 興, 南 北 宋 時 代 同 樣 是 娼 妓 的 盛 世 北 宋 管 理 妓 女 的 機 關 依 舊 是 教 坊, 宋 史. 樂 志 載 : 教 坊 本 屬 宣 徽 院, 有 使 副 使 官 色 長 高 班, 大 小 都 知 可 見 管 理 還 是 相 當 嚴 密 的 到 了 南 宋 紹 興 年 間 廢 除 教 坊, 杭 州 城 內 妓 女 隸 屬 脩 內 司, 城 外 妓 女 隸 屬 殿 前 司, 管 理 制 度 與 北 宋 略 有 不 同 孟 元 老 東 京 夢 華 錄 記 載 了 當 時 北 宋 京 瓦 伎 藝 的 盛 況 崇 觀 以 來, 在 京 瓦 四 伎 藝 : 張 亭 叟 主 張 小 唱 : 李 師 師 徐 婆 惜 封 宜 奴 孫 三 四 等, 誠 其 角 者 嘌 唱 弟 子 : 張 七 七 王 京 奴 教 坊 減 罷 並 溫 習 教 坊 鈞 容 直, 每 遇 旬 修 按 樂, 亦 許 人 觀 看 每 遇 內 宴 前 一 月, 教 坊 內 勾 集 弟 子 小 兒, 習 隊 伍, 作 樂 雜 劇 節 次 第 四 節 妓 女 文 化 的 鼎 盛 與 控 抑 唐 宋 兩 代 盛 行 官 妓 制 度, 娼 妓 與 官 吏 之 間 的 複 雜 可 想 而 知 但 唐 代 不 限 官 吏 狹 娼, 上 至 宰 相 節 度 使 下 至 牧 守 小 吏 都 任 意 而 行 到 7

13 了 宋 代 理 學 興 起, 性 觀 念 逐 漸 保 守, 對 性 採 取 了 壓 抑 禁 錮 的 態 度, 可 是 和 前 朝 相 比, 妓 業 甚 至 有 過 之 而 無 不 及 宋 代 對 文 臣 武 將 的 控 制 比 前 朝 嚴 格, 這 種 控 制 又 從 政 治 上 發 展 到 社 會 上, 在 北 宋 仁 宗 前 後 就 開 始 對 官 吏 狎 妓 加 以 限 制, 違 者 會 給 予 嚴 厲 的 行 政 處 罰, 當 然 官 吏 與 妓 女 私 通 只 要 不 被 發 現 就 可 以 逍 遙 法 外, 雖 然 上 位 者 倡 導 人 民 必 須 對 性 保 守, 但 皇 帝 ( 如 宋 徽 宗 宋 理 宗 ) 與 許 多 臣 僚 對 此 都 流 連 忘 返, 狎 妓 之 風 日 熾 南 宋 時 期 政 治 腐 敗 官 員 生 活 腐 化, 不 僅 是 皇 帝 縱 情 聲 色, 據 史 書 記 載, 宋 代 的 一 些 權 臣, 如 王 黻 賈 似 道 等 幾 乎 無 不 狎 妓 淫 樂, 腐 化 已 極, 皇 帝 如 此, 權 臣 如 此, 其 他 大 小 官 吏 狎 妓 也 十 分 普 遍, 在 史 書 與 其 他 古 人 著 述 中, 這 方 面 的 逸 事 與 醜 聞 真 是 繁 不 勝 書, 如 韓 知 純 平 日 以 浪 子 自 名, 喜 嬉 遊 娼 家, 好 為 淫 邪 之 語, 又 刺 淫 戲 於 身 膚, 酒 酣 則 示 人 甚 至 談 禪 也 和 淫 樂 混 在 一 起, 例 如 張 鎡 說, 如 於 有 差 別 鏡 中 能 常 入 無 差 別 定, 則 酒 肆 淫 房, 遍 歷 道 場 ; 鼓 樂 聲 音, 皆 談 般 若 第 五 節 賣 良 為 娼 的 風 氣 宋 代 賣 良 為 娼 現 象 十 分 普 遍, 這 一 點 是 唐 代 所 不 及 的, 對 於 妓 院 賣 良 為 娼, 宋 代 統 治 者 不 僅 不 加 以 禁 止, 而 且 政 府 大 裡 推 行 賣 酒 制 度, 但 國 家 官 賣 酒 " 法 與 娼 妓 " 發 生 關 係, 則 始 自 神 宗 時 之 王 安 石 宋 汪 拯 燕 翼 謀 貽 錄 中 曾 說 到 這 一 椿 事 : 新 法 既 行, 悉 歸 於 公, 上 散 青 苗 錢 於 民, 設 一 廳 而 置 酒 肆 於 譙 門 民 持 錢 而 出 者, 誘 之 使 飲, 十 費 其 二 三 矣 又 恐 其 不 願, 則 命 娼 女 坐 肆 作 樂, 以 蠱 惑 之 小 民 無 知, 競 爭 鬥 毆, 官 不 能 禁, 則 又 差 兵 官 列 架 杖 以 彈 壓 之 名 曰 ` 設 法 賣 酒 ' 今 ( 指 南 宋 時 ) 官 賣 酒 用 妓 作 樂, 無 復 彈 壓 之 制, 而 ` 設 法 ' 之 名 不 改 州 縣 不 一 厘 正 之 者 何 耶?" 綜 合 南 北 宋 官 賣 酒 制 度 看 來, 北 宋 只 叫 娼 妓 坐 肆 作 樂 " 方 法 設 備, 都 很 簡 單 南 宋 則 有 妓 女 乘 馬 迎 酒 樣 事 情 ; 有 遊 客 到 官 庫 點 花 牌 招 妓 買 笑 事 情, 花 樣 翻 新, 鋪 張 揚 厲, 無 非 使 用 妓 女 益 濫, 而 國 家 身 份 更 外 墮 落 而 已 賣 酒 制 度 導 致 民 間 女 子 自 賣 或 被 掠 賣 的 現 象 大 量 產 生, 至 南 宋 時 還 出 現 了 專 門 經 營 買 賣 娼 妓 的 牙 儈 8

14 第 三 章 第 一 節 宋 代 宮 妓 官 妓 市 妓 的 演 變 一. 宮 妓 北 宋 的 宮 廷 樂 舞 制 度 也 多 襲 唐 制, 宮 妓 數 量 依 舊 非 常 可 觀 到 南 宋 紹 興 三 十 一 年 高 宗 下 詔 教 坊 即 日 罷, 各 令 自 便 此 後 南 宋 宮 廷 不 設 教 坊, 每 當 宮 中 有 慶 典 需 要 歌 舞 活 動, 採 取 臨 時 僱 請 的 方 法, 僱 請 市 井 藝 妓 不 設 立 教 坊 的 原 因 是 因 為 國 家 經 濟 拮 据, 在 宋 金 紹 興 和 議 後, 宋 奉 表 稱 臣 於 金, 宋 每 歲 向 金 國 輸 貢 銀 二 十 五 萬 兩 絹 二 十 五 萬 匹, 於 春 季 交 納, 宮 中 無 力 在 供 養 教 坊 如 此 龐 大 的 樂 團 了 8 另 一 個 原 因 則 是 當 時 都 市 繁 華, 臨 安 的 民 間 舞 藝 有 勝 過 教 坊 的 優 勢, 所 以 統 治 者 也 樂 於 欣 賞 二. 官 妓 宋 代 官 妓 大 致 和 唐 沒 有 分 別, 唯 一 不 同 的 是 管 制 較 鬆, 已 經 可 以 私 下 接 客 三. 市 妓 市 妓 是 伴 隨 都 市 文 化 的 發 展 而 產 生 的, 雖 然 在 唐 朝 已 有 市 妓 的 萌 芽, 但 到 了 宋 代 社 會 結 構 產 生 很 大 變 化, 商 業 的 發 展 讓 城 市 經 濟 日 趨 繁 榮, 宋 太 祖 統 一 全 國 後, 城 市 經 濟 迅 速 復 興, 加 上 唐 代 長 安 的 市 妓 全 都 集 中 在 平 康 坊, 到 了 日 暮 全 城 開 始 夜 禁, 城 門 和 坊 門 一 關 閉, 市 內 的 夜 生 活 就 受 到 了 限 制 而 北 宋 的 汴 京 和 南 宋 的 臨 安 沒 有 夜 禁, 使 得 宋 代 市 妓 發 展 超 越 了 唐 代 9 宋 代 出 現 了 大 量 的 勾 欄 妓, 其 次 宋 代 酒 樓 歌 館 的 妓 女 空 前 發 達 宋 朝 各 類 妓 女 的 比 重 與 唐 代 是 不 同 的, 唐 人 宮 廷 藝 人 多 至 數 萬, 市 妓 最 少 ; 但 宋 代 數 量 與 規 模 最 大 的 卻 是 市 妓, 尤 其 是 北 宋 的 汴 京 和 南 宋 的 臨 安 簡 直 就 成 了 市 妓 的 世 界, 最 少 的 卻 是 宮 廷 藝 人, 到 了 南 宋 索 性 把 宮 廷 藝 人 取 消, 宮 廷 藝 人 的 衰 落 標 誌 著 宋 代 統 治 者 實 力 的 衰 落, 而 8 9 武 舟 : 中 國 妓 女 生 活 史, 湖 南 文 藝 出 版 社 月 武 舟 : 中 國 妓 女 生 活 史, 湖 南 文 藝 出 版 社 月 9

15 市 妓 的 興 繁 茂 盛 則 示 標 誌 著 都 市 的 繁 榮 和 商 品 經 濟 的 日 趨 發 達 第 二 節 臨 安 妓 女 概 況 南 宋 臨 安 的 娼 妓 從 所 屬 關 係 可 以 分 作 : 宮 妓 營 妓 家 妓 三 種 宮 妓 : 宋 代 似 無 宮 妓 制 度, 但 事 實 上 與 唐 代 無 異, 由 於 宋 代 統 治 者 對 音 樂 歌 舞 的 特 殊 愛 好, 因 此 在 南 宋 一 百 五 十 餘 年 之 間, 宮 妓 的 人 數 遽 增, 教 坊 也 十 分 興 盛 武 林 舊 事 載 : 淳 熙 間, 壽 星 每 奉 德 壽 三 殿, 游 幸 湖 山, 御 大 龍 舟 凡 堤 上 游 觀 買 賣, 皆 無 所 禁, 或 有 以 輕 橋 趁 逐 求 售 者 歌 妓 舞 鬟, 嚴 裝 自 炫, 以 代 招 呼, 謂 之 水 仙 子, 時 有 喧 呼 賜 予 這 些 宮 妓 原 則 上 是 獻 藝 不 賣 身, 禮 遇 比 一 般 宮 人 高, 至 於 一 些 教 坊 外 的 藝 妓, 多 半 全 家 都 是 供 奉 藝 人 他 們 的 生 活 一 般 由 皇 家 供 給, 除 了 隨 時 應 召 入 宮 外 也 可 以 成 應 外 界 的 邀 請 去 演 出 府 妓 : 府 妓 又 有 官 妓 公 妓 官 娼 官 奴 等 名 稱, 它 是 指 隸 屬 於 臨 安 州 府 及 錢 塘 仁 和 兩 個 縣 府 樂 籍 的 妓 女 這 類 的 妓 女 是 南 宋 娼 妓 重 要 的 組 成 部 分 宋 代 士 大 夫 狎 娼 成 風, 無 論 是 官 府 送 往 迎 來 宴 兵 典 禮 都 要 以 妓 樂 助 興, 朱 彧 萍 洲 可 談 說 : 娼 婦 洲 郡 隸 獄 官, 以 伴 女 囚, 近 世 搔 姿 容 習 歌 舞, 邀 送 使 客 待 酒, 謂 之 子 弟, 其 魁 謂 之 行 首 因 此 這 些 官 妓 都 由 地 方 長 官 的 州 太 守 和 縣 令 等 直 接 掌 握 和 支 配, 由 官 府 供 給 衣 餉, 隨 時 準 備 承 應 官 差 官 妓 們 既 屬 地 方 長 官 管 轄, 由 長 官 全 權 支 配, 因 此 便 往 往 成 為 他 們 的 私 有 財 產 營 妓 : 以 賣 淫 為 生 的 營 妓 在 南 宋 臨 安 娼 妓 業 中 佔 有 舉 足 輕 重 的 角 色, 他 們 大 多 集 中 在 妓 院 娼 館 青 樓 之 類 名 稱 的 賣 淫 場 所 南 宋 臨 安 的 娼 妓 不 僅 以 色 貌 著 稱 於 世, 而 且 大 多 擅 長 歌 舞 及 書 畫 詩 詞, 這 些 妓 女 所 接 待 的 客 人, 各 個 階 層 都 有 上 至 帝 王 將 相, 下 至 市 層 小 民, 可 以 說 是 無 所 不 包 他 們 只 要 客 人 們 能 夠 給 一 定 的 報 酬 便 以 身 相 許, 而 對 於 嫖 客 的 貴 賤 一 般 是 不 太 研 究 的, 即 使 是 乞 丐 只 要 有 銀 子, 他 們 照 樣 接 受, 但 是 貧 人 要 嫖 妓 女 多 是 力 不 能 及 一 般 的 妓 女 由 於 賺 得 錢 較 小 生 活 自 然 比 民 妓 辛 苦, 即 使 有 一 些 私 房 錢 在 身 上, 也 多 半 被 鴇 母 罄 空 此 外 也 有 一 些 妓 女 名 立 門 戶, 以 家 為 單 位 獨 自 營 利, 即 當 時 所 說 的 打 野 呵 者 10

16 至 於 富 貴 人 家 畜 養 的 家 妓 則 是 封 建 社 會 一 夫 多 妻 制 的 直 接 產 物 士 大 夫 的 畜 養 家 妓 之 風 不 亞 於 唐 代 其 豪 侈 放 浪, 頗 感 駭 人 據 文 獻 記 載, 宋 代 士 大 夫 們 大 半 畜 養 家 妓 如 南 宋 王 懋 野 客 叢 書 說 : 今 貴 公 子 多 蓄 姬, 他 們 蓄 家 妓 多 是 為 了 淫 樂 或 教 之 歌 舞 或 使 侑 尊, 以 為 賓 客 之 歡 這 是 當 時 公 開 的 秘 密, 連 皇 帝 亦 曉 得, 如 同 家 常 便 飯 一 樣 南 宋 奸 相 賈 似 道 置 有 許 多 的 家 妓 宋 季 三 朝 政 要 曾 載 : 賈 似 道 占 湖 山 之 勝, 作 半 閒 堂, 廷 羽 流, 塑 已 象 其 中 內 殖 貨 利, 蠱 聲 色, 寵 妾 葉 氏 本 淑 妃 閣 宮 人, 潘 氏, 倪 氏 妓 也, 取 而 有 之 不 僅 奸 貴 如 此 連 普 通 的 士 大 夫 和 富 商 們 也 紛 紛 效 法 清 波 雜 誌 載 : 士 大 夫 欲 求 保 富 貴, 動 有 禁 忌, 法 讀 言 死 獨 溺 於 聲 色, 一 切 無 所 願 避 聞 人 家 姬 侍 有 慧 麗 者, 伺 其 主 翁 屬 之 際, 已 設 計 賄 牙 儈, 俟 其 放 出 以 售 之, 雖 俗 有 熱 孝 之 嫌 不 恤 也 瓦 舍 是 除 妓 院 外 妓 女 們 最 為 集 中 的 地 方 吳 自 牧 夢 粱 錄 卷 十 九 中 瓦 舍 記 載 : 瓦 舍 者, 謂 其 " 來 時 瓦 合 去 時 瓦 解 " 之 意 不 知 何 時 起 京 師 成 為 士 庶 放 蕩 不 羈 之 所, 亦 為 子 弟 流 連 破 壞 之 門 此 外 酒 樓 也 是 娼 妓 比 較 集 中 的 地 方 臨 安 城 中 公 私 酒 店, 多 仿 北 宋 都 城 汴 京 得 遺 製, 據 夢 粱 錄 武 林 舊 事 等 書 記 載, 臨 安 城 中 的 著 名 私 家 大 酒 樓, 如 中 瓦 前 武 林 園 南 瓦 子 熙 春 樓 新 街 巷 口 花 月 樓 金 波 橋 風 月 樓 等 等 在 城 的 各 級 中 央 和 地 方 官 府 也 紛 紛 開 辦 酒 樓, 使 用 妓 女 設 法 賣 酒 國 家 官 賣 酒 與 娼 妓 開 始 有 連 接, 始 自 宋 神 宗 時 的 王 安 石, 至 南 宋 時 稱 盛 此 外, 茶 肆 也 多 娼 妓 綜 上 所 說, 可 以 看 出 南 宋 臨 安 的 娼 妓 有 以 下 幾 個 特 點 : 一 宮 妓 官 妓 之 外 有 家 妓 ; 二 官 酒 庫 社 妓 數 十 人, 可 以 應 游 客 要 求 侑 尊 ; 三 酒 樓 上 除 妓 女 除 所 為 賣 客 妓 女 外, 又 有 所 謂 各 式 名 稱 的 妓 女 ; 四 妓 館 酒 樓 等 規 模 宏 大, 待 客 周 密 ; 五 妓 女 除 瓦 子 勾 欄 外, 又 有 路 妓 入 勾 欄, 即 所 謂 打 野 呵 的 妓 女 ; 六 茶 肆 裡 也 可 以 與 娼 妓 戲 耍 或 是 發 生 兩 性 關 係 第 三 節 娼 妓 制 度 與 賣 酒 制 度 自 漢 以 後 國 家 對 於 酒 稅 有 兩 種 辦 法 一 總 是 官 賣, 一 種 是 民 賣 而 官 收 其 稅 漢 以 後, 列 朝 皆 採 漢 法, 而 北 宋 承 接 五 代 這 個 重 稅 的 時 候 之 後, 11

17 官 賣 酒 與 娼 妓 扯 上 關 係 則 是 始 自 神 宗 時 新 法 既 行, 悉 歸 於 公, 上 散 清 苗 錢 於 民 設 一 廳 而 置 酒 肆 於 譙 門, 民 持 錢 而 出 者, 誘 之 使 飲, 十 費 其 二 三 矣 又 恐 其 不 願, 則 命 娼 女 作 四 坐 樂 以 蠱 惑 之 小 民 無 知, 競 爭 鬥 毆, 官 不 能 禁, 則 又 差 兵 官 列 架 彈 壓 之 名 曰 設 法 賣 酒 今 官 賣 酒 用 妓 作 樂, 無 復 彈 壓 之 制, 而 設 法 之 名 不 改 州 縣 不 一 釐 正 之 者 何 耶? 綜 合 南 北 官 賣 酒 制 度 來 看, 北 宋 只 叫 娼 妓 坐 肆 作 樂 方 法 設 備 都 很 簡 單 南 宋 則 有 妓 女 乘 馬 迎 酒 的 是 情, 有 遊 客 到 兵 庫 運 用 點 花 牌 召 妓 買 笑 事 情 王 安 石 在 神 宗 時 大 倡 變 法 其 最 重 要 目 的 在 使 社 會 經 濟 的 生 活 消 費 方 面 產 生 調 劑 抑 制 豪 強 兼 併, 只 是 在 實 行 方 面 還 是 有 很 多 問 題, 以 官 賣 酒 制 度 來 說, 原 先 只 是 希 望 妓 女 坐 肆 作 樂 來 讓 人 民 引 起 買 酒 的 動 機 而 已, 但 卻 沒 有 考 慮 到 其 措 施 是 蔑 視 女 人 的 人 格 而 且 到 南 宋 時 狹 娼 之 風 以 變 本 加 厲 的 盛 行 是 原 先 料 想 不 到 的 第 四 章 妓 業 的 演 變 與 當 下 的 社 會 環 境 對 照 統 治 階 級 對 娼 妓 採 取 縱 容 和 鼓 勵 的 態 度, 是 南 宋 娼 妓 興 盛 的 最 根 本 原 因, 北 宋 中 期 以 後, 宋 代 官 員 冶 游 的 風 氣 更 加 放 浪 甚 至 連 帝 王 也 喜 好 冶 游, 道 君 皇 帝 與 汴 京 名 妓 李 師 師 的 風 流 韻 事 家 喻 戶 曉 西 湖 游 覽 志 的 作 者 田 汝 成 說 : 紹 興 淳 熙 之 間, 頗 稱 康 裕, 君 相 縱 逸, 耽 樂 湖 山, 無 復 新 亭 之 舊 宋 理 宗 更 是 宋 代 帝 王 中 的 代 表 他 荒 淫 無 度, 東 城 雜 記 載 : 寶 祐 年 間, 理 宗 曾 呼 妓 入 禁 中 有 唐 安 安 者, 歌 色 絕 倫, 帝 愛 幸 之 奸 臣 董 宋 臣 盧 允 升 等 人 還 逢 迎 上 意, 建 造 芙 蓉 閣 香 蘭 亭 引 娼 優 入 宮, 以 奉 帝 游 宴 為 此, 起 居 郎 牟 子 才 於 寶 祐 三 年 春 正 月 己 為 疏 言 有 此 可 之 上 行 而 下 效, 帝 王 如 此 士 僚 士 大 夫 更 是 如 此 在 這 方 面 可 以 權 臣 秦 熺 賈 似 道 以 及 文 臣 方 回 可 謂 其 中 的 代 表 陸 游 老 學 庵 筆 記 說 : 王 黼 做 相 清 朝 假 舊 咸 平 焚 黃, 畫 舫 數 千, 沿 途 作 樂, 固 己 遭 物 論 紹 興 中, 秦 熺 亦 舊 金 陵 焚 黃, 臨 安 及 轉 運 司 舟 舫, 擇 取 浙 西 一 路 凡 數 百 艘, 皆 窮 極 丹 或 之 釋 郡 縣 監 司 迎 餞 數 百 里 不 絕 平 江 當 運 河 結 綵 樓 數 丈, 大 合 樂, 官 妓 舞 于 其 上, 飄 渺 若 在 雲 間 熺 處 之 自 若 宋 史 記 事 本 末 說 : 賈 似 道 少 落 12

18 魄, 為 游 博, 不 事 操 行 會 其 妹 入 宮, 有 寵 於 理 宗 為 貴 妃, 召 付 廷 對, 擢 太 常 承 軍 器 堅 益 恃 寵 不 檢, 日 游 諸 娼 家, 至 夜 即 宴 游 湖 上 宋 代 統 治 者 之 所 以 保 護 並 支 持 娼 妓 制 度, 不 僅 僅 是 為 了 滿 足 他 們 荒 淫 的 生 活, 而 是 為 了 通 過 娼 妓 制 度 獲 得 大 筆 收 益 娼 妓 業 與 人 們 有 著 密 切 的 關 連, 包 含 食 衣 住 行 方 面 不 可 否 認, 宋 代 統 治 者 對 娼 妓 業 採 取 寬 容 的 自 由 主 義 態 度 顯 然 也 是 出 自 於 這 個 原 因 宋 代 王 安 石 運 用 娼 妓 設 法 賣 酒 的 制 度 在 南 宋 的 充 分 發 展 便 是 有 利 的 證 據 娼 妓 的 存 在 還 會 刺 激 到 社 會 超 前 消 費 的 作 用, 這 也 將 大 大 有 利 於 南 宋 的 政 府 官 營 手 工 業 和 商 業 的 發 展, 有 利 於 國 家 財 政 收 入 的 增 加 除 了 上 述 統 治 階 級 對 娼 妓 採 取 縱 容 和 鼓 勵 的 態 度 外, 南 宋 社 會 對 娼 妓 的 需 要 也 是 臨 安 娼 妓 興 盛 的 原 因 娼 妓 市 場 的 形 成 首 先 是 由 需 求 者 的 需 要 而 決 定 的 隨 者 宋 室 安 定 都 臨 安, 杭 州 一 下 子 躍 升 為 全 國 的 政 治 經 濟 和 文 化 中 心 人 口 急 遽 增 加, 據 夢 粱 錄 卷 一 八 戶 口 條 載, 南 宋 一 百 多 年 中, 臨 安 府 城 的 人 口 增 加 了 兩 倍 半 除 了 人 口 遽 增 之 外, 商 品 經 濟 也 充 分 發 達 的 情 況 由 於 都 市 經 濟 的 繁 榮 和 自 然 環 境 的 美 麗, 使 大 批 官 吏 政 客 富 豪 地 主 商 人 遷 居 臨 安, 他 們 視 妓 院 為 銷 金 窟 洩 慾 地 交 際 場 拉 人 情 談 生 意 之 處 一 時 間, 官 場 商 界 狎 妓 成 風, 酒 席 間 無 妓 不 飲, 無 妓 不 歡, 甚 至 以 不 狎 妓 為 恥, 這 些 就 大 大 的 刺 激 了 臨 安 娼 妓 業 的 興 盛 富 豪 權 貴 如 此, 民 間 市 民 也 是 如 此 在 這 佔 都 市 人 口 絕 大 多 數 的 下 層 平 民 中, 因 為 宋 代 盛 行 婚 嫁 論 財 之 風, 使 他 們 中 的 許 許 多 多 人 由 於 微 薄 得 收 入 和 昂 貴 的 城 市 生 活 開 支 而 無 力 娶 妻 成 家, 終 身 成 為 單 身 漢 但 他 們 也 有 七 情 六 慾, 為 了 滿 足 自 己 的 生 理 需 求, 於 是 這 些 手 工 業 宮 人 小 商 小 販 車 伕 苦 力 們 便 成 為 下 等 妓 院 或 是 打 野 呵 者 的 主 要 顧 客 第 三 個 重 要 因 素 還 有 宋 代 男 尊 女 卑 的 封 建 社 會 觀 念, 使 女 子 成 為 家 庭 犧 牲 品 和 男 子 的 奴 隸 雖 然 在 宋 代 以 前, 統 治 者 就 提 倡 三 從 四 德 對 婦 女 的 道 德 限 制, 但 與 宋 代 婦 女 相 比 還 是 享 有 較 自 由 的 地 位, 至 宋 代, 婦 女 的 權 力 和 地 位 急 遽 下 降 宋 代 盛 行 婚 嫁 論 財 之 風, 婦 女 成 為 13

19 商 品, 趨 向 商 品 化 財 產 化, 人 格 被 褫 奪, 只 剩 下 性 的 特 徵, 根 據 記 載 在 南 宋 臨 安 的 下 層 市 民 中 就 普 遍 存 在 這 個 現 象 南 宋 洪 巽 暘 谷 漫 錄 載 : 京 師 中 下 之 戶, 不 重 生 男, 每 生 女 則 愛 護 如 捧 璧 擎 珠 甫 長 成, 則 隨 其 資 質 教 以 藝 業, 用 備 士 大 夫 來 娛 樂 南 宋 臨 安 商 品 經 濟 的 發 展 和 繁 榮, 商 品 化 程 度 的 加 深 使 本 然 已 經 非 常 奢 侈 的 社 會 生 活 方 式 演 變 為 風 尚 奢 靡 的 舍 會 消 費 意 識 和 好 新 慕 異 的 舍 會 風 氣 當 時 的 臨 安 以 風 尚 奢 靡 稱 世 王 邁 衢 軒 集 曾 說 : 今 天 下 之 風 俗 侈 矣, 宮 室 高 華, 僭 侈 無 度, 昔 學 禁 矣, 今 僭 儀 之 習, 連 而 相 望 也, 銷 金 翠 羽 蠹 耗 不 貲, 昔 又 會 戢 之 以 今 銷 毀 之 家, 列 肆 而 爭 利 也 臨 安 風 尚, 四 時 奢 侈, 賞 玩 殆 無 虛 日 隨 者 社 會 生 活 方 式 的 改 變, 臨 安 整 個 道 德 觀 省 美 觀 和 價 值 觀 等 均 發 生 了 根 本 的 變 化 加 上 都 市 商 品 經 濟 的 拜 金 主 義 腐 蝕 者 臨 安 這 國 際 大 都 市 的 男 男 女 女 人 們 以 富 為 榮 以 窮 為 恥, 社 會 的 一 切 活 動 都 是 圍 繞 金 錢 名 利 進 行 者, 置 身 於 這 種 利 欲 橫 流 講 求 功 利 的 環 境 下 的 都 市 婦 女, 與 其 封 建 社 會 自 然 經 濟 適 應 的 貞 操 觀 開 始 動 搖, 在 笑 貧 不 校 娼 的 社 會 世 俗 觀 念 下, 他 們 抵 擋 不 住 金 錢 和 物 質 的 誘 惑, 於 是 越 來 越 多 年 輕 的 婦 女 突 破 貞 操 的 道 德 觀, 開 始 以 肉 體 來 滿 足 自 己 的 物 質 奢 求 第 五 章 結 論 南 北 宋 延 續 前 代 同 樣 是 娼 妓 的 盛 世, 其 制 度 多 習 於 唐 但 略 有 變 遷 北 宋 時 管 理 娼 妓 的 機 關 仍 然 是 教 坊 夢 粱 錄 載 : 舊 教 坊 有 篳 粟 部 色 有 歌 板 色, 但 色 有 色 長, 部 有 部 頭, 有 教 坊 使, 副 狹 都 管, 掌 儀, 掌 範, 皆 是 雜 流 命 官 更 有 小 兒 隊 女 童 采 蓮 隊, 其 外 別 有 釣 客 班 到 南 宋 紹 興 年 間 廢 除 了 教 坊, 杭 州 城 內 妓 女 隸 屬 脩 內 司, 城 外 妓 女 隸 屬 殿 前 司, 管 理 制 度 與 北 宋 略 有 不 同 唐 代 娼 妓 除 署 教 坊 外 其 餘 皆 屬 樂 營 所 以 武 人 在 娼 妓 方 面 有 特 殊 的 權 利 而 宋 代 娼 妓 分 屬 州 郡 和 軍 營, 因 此 文 臣 武 將 再 處 分 娼 妓 方 面 地 位 平 等, 在 娼 妓 落 籍 方 面 也 有 同 樣 處 置 的 權 利 夢 元 老 東 京 夢 華 錄 記 載 了 北 宋 時 娼 妓 的 盛 況 崇 觀 以 來, 京 瓦 妓 藝, 有 張 廷 叟 孟 子 書 主 張, 小 唱 李 師 師 徐 婆 惜 封 宜 奴 孫 三 四 14

20 等, 誠 其 角 者 嘌 唱 弟 子 張 弟 子 張 七 七, 王 京 奴 左 小 四 安 娘 毛 團 等 ; 教 坊 減 罷, 並 溫 習 張 翠 蓋 張 成 弟 子 薛 子 大.. 等 教 坊 均 容 直 每 遇 旬 休 按 樂, 亦 許 人 觀 看 每 遇 內 宴, 前 一 月 教 坊 內 勾 集 弟 子 小 兒 席 隊 伍 作 樂, 雜 劇 節 次 周 密 的 武 林 舊 事 則 記 述 南 宋 杭 州 的 的 繁 華 他 列 舉 了 有 名 的 瓦 舍 二 十 四 個, 酒 樓 十 一 個, 官 庫 酒 樓 歸 戶 部 點 檢, 每 庫 設 官 妓 數 十 個, 並 有 金 銀 九 器 以 供 酒 客 之 用, 這 是 專 為 大 小 官 吏 準 備 的 但 據 載 : 然 名 娼 皆 深 藏 高 閣, 未 易 招 呼 市 樓 如 北 宋 的 酒 樓, 每 樓 有 十 多 個 小 閣 子, 擺 設 極 其 豪 侈, 各 樓 都 有 官 司 名 妓 數 十 人, 一 個 個 時 裝 豔 福, 妖 嬈 爭 妍 ; 每 到 夏 季 茉 莉 花 開, 更 是 香 滿 庭 院, 動 魄 蕩 魂, 大 小 妓 女 憑 欄 向 街 市 招 邀 生 意, 了 卻 紅 顏, 除 官 庫 市 樓 外, 南 宋 杭 州 還 有 茶 飯 店 散 酒 店 菴 酒 店, 酒 店 內 暗 藏 有 臥 床, 門 前 掛 紅 桅 子 燈, 又 不 管 陰 晴, 都 有 碧 藍, 作 為 妓 女 賣 歡 的 標 記 宋 代 是 延 續 五 代 的 大 時 代 更 迭 之 下, 兩 宋 都 市 經 濟 發 展 達 到 顛 峰, 其 城 市 的 規 模 是 空 前 的, 宋 代 取 消 了 唐 代 限 制 在 縣 治 之 下 設 立 市 集 的 禁 令 社 會 變 遷 下 的 都 市 除 私 家 所 屬 的 市 妓 外, 官 妓 也 出 現 了 商 品 化 的 趨 勢 這 種 現 象 與 宋 代 都 市 的 經 濟 繁 榮 有 關, 除 此 之 外, 有 利 於 人 們 探 究 娼 妓 制 度 變 遷 的 影 響 就 是 來 自 於 統 之 階 級 腐 敗 的 生 活 娼 妓 制 度 雖 然 自 春 秋 戰 國 以 來 就 是 中 國 封 建 社 會 中 最 嚴 重 的 問 題 之 一, 但 是 歷 代 的 君 王 卻 一 直 未 能 將 娼 妓 制 度 廢 除, 但 到 了 南 宋 時 娼 妓 的 廣 度 確 實 是 超 越 了 前 代, 達 到 中 國 娼 妓 史 上 的 高 峰 南 宋 臨 安 娼 妓 惡 性 繁 衍 的 最 重 要 原 因 統 治 階 層 對 娼 妓 採 取 縱 容 和 鼓 勵 的 態 度, 官 賣 酒 制 度 到 南 宋 時 已 經 讓 娼 妓 事 業 更 加 蓬 勃 發 展, 王 書 奴 中 國 娼 妓 史 中 更 感 慨 的 說 到 看 宋 代 權 臣 昏 君, 荒 淫 若 此, 國 家 焉 得 不 亡 再 此, 畸 形 發 展 的 病 態 社 會 對 娼 妓 的 需 要 也 是 南 宋 娼 妓 興 盛 的 重 要 原 因, 都 市 的 經 濟 繁 榮 使 富 豪 地 主 和 大 批 官 吏 都 定 居 於 臨 安, 官 商 場 狹 妓 成 風, 酒 席 間 無 妓 不 飲, 無 妓 不 歡, 甚 至 不 以 狹 妓 為 恥 加 上 男 尊 女 卑 的 封 建 社 會 觀 念, 使 女 子 成 為 家 庭 犧 牲 品 和 男 子 的 奴 隸 最 後, 金 錢 和 物 質 的 誘 惑 突 破 了 婦 女 自 尊 的 防 線 娼 妓 制 度 在 歷 史 上 一 直 未 能 廢 除, 直 到 新 中 國 建 立 以 後, 娼 妓 制 度 才 15

21 徹 底 的 開 始 取 締, 但 近 年 來 中 國 娼 妓 制 度 尤 其 是 沿 海 開 放 地 區 已 經 死 灰 復 燃, 對 此 我 們 應 該 更 加 的 去 瞭 解 娼 妓 的 認 識, 加 以 重 視, 徹 底 加 以 取 締 或 是 改 善, 樹 立 人 們 正 確 的 人 生 觀 和 道 德 觀 16

22 參 考 文 獻 一. 專 書 論 著 1. 王 書 奴, 中 國 娼 妓 史. 2. 武 舟 : 中 國 妓 女 生 活 史, 湖 南 文 藝 出 版 社 月. 3. 武 舟, 中 國 妓 女 文 化 史, 東 方 出 版 中 心, 月. 4. 蕭 國 亮, 中 國 娼 妓 史, 文 津 出 版 社,1996 年. 5. 廖 美 雲, 唐 妓 研 究, 學 生 書 局,1995 年. 6. 鄭 志 敏, 細 說 唐 妓, 文 津 出 版 社,1997 年. 7. 薛 理 勇, 上 海 妓 女 史, 海 峰 出 版 社,1996 四 月 8. 趙 崗, 中 國 經 濟 制 度 史 論 聯 經 出 版 社,1986 年 9. 徐 吉 軍, 論 南 宋 臨 安 色 妓 之 盛 及 其 社 會 根 由 第 七 輯, 陳 鋒 劉 經 華 中 國 病 態 社 會 史 論, 河 南 人 民 出 版 社,1991 年 二. 期 刊 論 文 1. 娼 妓 史 研 究 論 述, 專 輯 月 刊 第 二 十 七 期 2. 馬 德 程, 宋 代 女 優 的 社 會 地 位, 文 藝 復 興 月 刊 七 十 三 期 1976 年 3. 徐 若 萍, 中 國 娼 妓 史 話, 婦 女 月 刊 六 卷 六 期,1948 年 4. 全 漢 昇, 宋 代 女 子 職 業 與 生 計, 食 貨 一 卷 九 期,1935 年 二. 網 路 資 料 1. dex.htm 理 學 王 朝 的 性 文 化 2. 宋 代 婦 女 生 活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