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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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论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及 早 期 冶 铜 术 苏 荣 誉 目 录 一 中 国 冶 铜 术 发 生 的 文 化 背 景 1 旧 石 器 时 代 的 物 质 文 化 特 征 2 旧 石 器 时 代 向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过 渡 3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物 质 文 化 概 述 二 陶 与 冶 1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陶 器 概 述 2 陶 与 冶 3 陶 与 铸 三 矿 与 冶 1 早 期 采 矿 活 动 2 采 玉 3 关 于 绿 松 石 四 早 期 铜 器 及 冶 铜 遗 物 1 早 期 铜 器 及 冶 铸 遗 物 的 发 现 2 关 于 原 始 黄 铜 3 关 于 原 始 青 铜 4 关 于 早 期 红 铜 五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与 铜 石 并 用 时 期 1 文 献 记 载 与 传 说 2 有 关 中 国 冶 铜 术 起 源 的 若 干 问 题 3 关 于 铜 石 并 用 时 期 在 人 类 历 史 上, 冶 铜 术 的 发 生 是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的 事 件, 是 人 类 文 明 的 里 程 碑 鉴 于 中 国 青 铜 文 化 及 铜 器 铸 作 具 有 自 身 的 特 色, 自 成 体 系, 探 讨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及 铜 石 并 用 时 代 的 金 属 技 术, 对 于 阐 述 中 华 文 明 的 形 成 及 其 在 世 界 文 明 史 上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是 有 重 要 学 术 价 值 的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始 时 间, 一 直 为 历 史 学 界 考 古 学 界 和 科 技 史 界 所 关 注, 长 期 以 来 众 说 纷 纭, 原 因 在 于 占 有 材 料 研 究 角 度 和 方 法 的 不 同 兹 将 主 要 观 点 罗 列 如 下 : A. 中 国 至 少 在 公 元 前 7200 年 就 使 用 金 属 工 具 了 ; 2 B. 中 国 冶 铜 术 发 生 于 仰 韶 文 化 早 期 之 前 ; 3 C. 中 国 青 铜 器 的 起 源, 应 在 6000 多 年 前 ; 4 D. 仰 韶 时 代 已 掌 握 了 冶 炼 浇 铸 铜 器 的 技 术 ; 5 E. 我 国 冶 铜 的 起 源 阶 段, 应 在 龙 山 文 化 的 早 期 或 仰 韶 文 化 的 中 晚 期 ; 6 1 此 篇 节 自 中 国 上 古 金 属 技 术 的 第 一 章,1995 年 由 山 东 科 学 技 术 出 版 社 出 版 十 多 年 来, 新 的 发 现 和 研 究 对 其 中 的 某 些 看 法 已 有 补 充 和 少 量 修 正, 而 某 些 概 念, 如 青 铜 时 代 铜 石 并 用 时 代 等, 自 己 通 过 对 考 古 学 的 学 习, 有 点 新 的 认 识 此 篇 收 入 本 集 只 做 篇 幅 删 节, 未 做 内 容 修 改 当 然, 近 十 年 的 有 关 考 古 新 发 现 与 研 究 未 能 补 充 2 赵 恩 语. 华 夏 何 时 开 始 使 用 金 属. 安 徽 史 学,1989(2):11 页 3 苏 荣 誉. 从 技 术 成 因 探 讨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大 自 然 探 索,1991(3):116 页 4 唐 兰. 中 国 青 铜 器 的 起 源 与 发 展. 故 宫 博 物 院 院 刊,1979(1):4 页. 5 张 忠 培. 中 国 早 期 铜 器 的 发 现 与 研 究. 中 国 北 方 考 古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90,237 页. 6 李 京 华. 关 于 中 原 地 区 早 期 冶 铜 技 术 及 相 关 问 题 的 几 点 看 法. 文 物,1985(12):78 页. 1

2 F. 始 用 铜 器 时 代, 五 帝 之 初, 即 西 元 前 十 六 七 世 纪 ; 7 G. 我 国 古 代 开 始 出 现 铜 器 的 年 代, 应 该 早 于 齐 家 文 化 时 期 我 国 在 公 元 前 前 2300 年 间 已 开 始 出 现 青 铜 器 物 ; 8. H. 无 疑 在 公 元 前 第 两 千 纪 前, 中 国 还 没 有 冶 铜 术 ; 9 I. 中 国 知 道 铜 大 约 在 公 元 前 2500 年 ; 10 J. 冶 金 工 业 在 公 元 前 第 两 千 纪 就 出 现 于 中 国 和 外 贝 加 尔 地 区 ; 11 K. 中 国 最 早 使 用 的 金 属 是 青 铜, 青 铜 在 公 元 前 18- 前 17 世 纪 出 现 于 中 ; 12 关 于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由 来, 也 有 许 多 不 同 的 论 点 总 括 为 二, 类 认 为 中 国 冶 铜 术 传 自 外 地, 如 : a.w. Fairbank 认 为 殷 代 青 铜 冶 炼 的 质 优 与 精 细, 很 可 能 归 因 于 外 来 的 刺 激 ; 13 b.m. Loehr 提 出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农 夫 从 外 部 接 受 了 金 属 铸 造 技 及 其 某 些 新 的 青 铜 兵 器 形 式, 并 将 这 种 技 术 用 以 仿 造 他 们 习 见 的 石 器 形 式 上 14 持 外 来 说 的 学 者, 以 持 西 来 说 最 具 代 表 性 ( 北 来 说 与 之 相 差 不 远 ), 力 主 此 说 者 有 E. Laufer 15 K. Creel 16 和 H. Frankford, 17 他 们 认 为 中 国 青 铜 技 术 传 自 中 亚 这 种 观 点 曾 长 期 居 统 治 地 位 另 一 些 学 者 则 认 为 中 国 冶 铜 术 发 生 于 本 土 力 主 此 说 者 有 N. Barnard 18 张 光 直 (K. C. Chang) 19 华 觉 明 等 20 这 一 观 点 新 近 得 到 了 更 多 学 者 的 认 同 本 章 将 依 据 古 代 文 献, 特 别 是 近 些 年 的 田 野 考 古 成 果, 从 探 讨 冶 铜 术 的 技 术 要 素 入 手, 对 冶 铜 术 在 中 国 的 起 源 作 一 论 述, 并 对 早 期 冶 铜 术 做 一 探 讨 一 中 国 冶 铜 术 发 生 的 文 化 背 景 冶 铜 术 的 发 生 是 人 类 从 蒙 昧 步 入 文 明 的 一 个 标 志 作 为 一 种 社 会 现 象, 它 具 有 深 远 的 文 化 背 景, 是 一 定 历 史 阶 段 的 产 物 ; 作 为 一 种 发 明, 它 植 根 于 多 重 技 术 条 件 和 积 累, 代 表 着 该 时 期 的 重 大 技 术 突 破 科 学 的 起 源 必 须 到 早 期 人 们 的 种 种 遗 迹 中 去 寻 找 21 讨 论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离 不 开 它 赖 由 发 生 的 文 化 背 景 和 技 术 条 件 众 所 周 知, 一 定 规 模 的 找 矿 采 矿 活 动, 以 及 后 续 的 铜 的 冶 炼 铸 造 等 生 产 工 序, 都 具 有 很 强 的 综 合 性, 须 在 一 定 的 农 业 手 工 业 生 产 水 平 和 生 产 组 织 社 会 分 工 的 基 础 上 方 能 进 行 就 技 术 条 件 而 言, 铜 矿 的 寻 找 采 掘 选 取 和 冶 炼 及 铜 器 的 制 作, 需 要 对 岩 石 矿 藏 金 属 及 其 冶 炼 加 工 等 多 种 知 识 的 掌 握, 需 要 木 工 泥 工 陶 工 铸 工 等 多 种 工 艺 的 协 作, 需 要 竹 木 石 陶 等 多 种 工 具 的 配 合 所 有 这 些 都 绝 非 凭 空 而 来, 而 是 通 过 漫 长 的 历 史 时 期 逐 步 积 累 而 得 来 的 为 此, 我 们 有 必 要 首 先 对 石 器 时 代 的 物 质 文 化 作 一 考 察 1 旧 石 器 时 代 的 物 质 文 化 特 征 7 章 鸿 钊. 中 国 铜 器 铁 器 时 代 沿 革 考. 石 雅 ( 再 刊 本 ),1927,429 页. 8 北 京 钢 铁 学 院 冶 金 史 组. 中 国 早 期 铜 器 的 初 步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81(3): 页 9 R. F. Tylecote, A History of Metallurgy, The Metals Society, London, 1976, P L. Aitchson, A History of Meals, vol. 1, Macdonald & Erans Ltd., London, 1960, P C. B. 谢 基 廖 夫. 中 国 的 新 石 器 时 代 与 青 铜 时 代. 苏 联 考 古 学,1960(4):264 页. 转 引 自 注 A. 几 杰 列 维 扬 科, 远 东 青 铜 时 代 问 题. 吕 强 译 自 : 苏 联 科 学 院 西 伯 利 亚 分 院 通 报,1969(6). 北 方 文 物,1985(1):108 页, 13 W. Fairbank, Adventum in Retrieval,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Combridge, 1972, P M. Loehr, Chinese Bronze Age Weapons, The Wernet Jannings' Collection in the Chinese National Palace Museum, Peking, University Of Michigan, Ann Arbor, 1956, P E. Laufer, The Beginning of North and South in China, Pacific Affairs, vol. 1, 1934, P K. G. Greel, Studies in Early Chinese Bronze, Baltimore, 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y, 1937, P H.Frankford,The Birth of Civilization in Near East, Bloomington, N. Barnard, Origins of Bronze Casting in Ancient China, N. Barnard & Sato Tamotsu, Metallurgical Remains of Ancient China, Nichiosha, Tokyo, 1975, P K. C. Chang, The Archaeology of Ancient China, New Haven, 1968, P 华 觉 明. 论 中 国 冶 金 术 的 起 源. 自 然 科 学 史 研 究,1991,10(4):369 页. 苏 荣 誉. 从 技 术 成 因 探 讨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起 源. 大 自 然 探 索,1991(3):116 页. 21 W. C. 丹 皮 尔. 科 学 史 及 其 与 哲 学 和 宗 教 的 关 系. 李 珩 译, 商 务 印 书 馆,1975,30. 2

3 贾 兰 坡 将 北 方 旧 石 器 文 化 分 为 匼 河 - 丁 村 和 周 口 店 第 一 地 点 - 丁 村 两 个 系 统 前 者 的 基 本 特 征 是 利 用 宽 大 石 片 制 造 大 砍 砸 器 和 大 三 棱 尖 状 器 等, 小 型 石 器 不 多, 类 型 简 单 主 要 分 布 于 晋 陕 豫 三 省 交 界 地 区, 包 括 旧 石 器 早 期 的 蓝 田 公 王 岭 和 陈 家 窝 山 西 芮 城 匼 河 河 南 三 门 峡 水 沟 和 会 兴 沟, 旧 石 器 中 期 的 山 西 襄 汾 丁 村 和 河 南 灵 宝 孟 村 等 遗 址, 晚 期 的 面 貌 尚 不 清 楚 后 者 的 基 本 特 征 是 利 用 小 石 片 制 造 的 细 小 石 器, 且 比 例 大 种 类 多, 分 布 也 较 广 包 括 河 北 山 西 陕 西 的 北 部 和 宁 夏 内 蒙 古 辽 宁 的 南 部 属 于 旧 石 器 早 期 的 有 : 北 京 周 口 店 第 一 地 点 辽 宁 营 口 金 牛 山 下 层 和 本 溪 庙 后 山 等 ; 属 旧 石 器 中 期 的 有 : 山 西 阳 高 许 家 窑 辽 宁 喀 左 鸽 子 洞 和 海 城 仙 人 洞 等 ; 属 旧 石 器 晚 期 的 有 : 山 西 溯 县 峙 峪 河 北 阳 原 虎 头 梁 内 蒙 古 伊 盟 萨 拉 乌 苏 河 等 遗 址 在 这 一 系 统 中, 石 器 逐 渐 细 化, 终 于 过 渡 到 真 正 的 细 石 器 旧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这 两 个 系 统 趋 于 一 致, 细 石 器 成 为 共 同 的 特 征 22 这 种 特 征 是 与 技 术 的 进 步 及 复 合 工 具 的 流 行 相 关 联 的, 刮 削 器 与 雕 刻 器 箭 镞 标 枪 头 等 都 可 以 做 得 很 细 小 南 方 旧 石 器 遗 址 广 布 于 四 川 云 南 贵 州 广 西 湖 北 安 徽 和 江 苏 诸 省, 石 器 常 用 锤 击 法 打 制, 器 形 多 不 规 则 其 谱 系 的 划 分 尚 待 来 日 更 多 的 资 料 这 南 北 两 大 系 统 间 的 交 流 与 沟 通 早 已 有 之, 他 们 的 趋 同 形 成 了 中 国 旧 石 器 文 化 的 特 征 : A. 石 片 石 器 远 多 于 砾 石 石 器 或 石 核 石 器 ; B. 各 类 石 器 的 加 工 往 往 是 单 面 的 ; C. 石 器 类 型 始 终 以 刮 削 器 和 尖 状 器 为 主, 未 曾 有 过 以 砍 砸 器 为 主 的 时 期 这 三 点 特 征 既 是 表 现 了 中 国 旧 石 器 文 化 的 统 一 性 的 一 面, 也 是 区 别 于 世 界 其 它 地 区 旧 石 器 文 化 的 基 本 内 容 23 可 以 说, 中 国 青 铜 文 化 的 统 一 性 及 其 与 世 界 其 他 地 区 的 古 文 明 之 判 然 有 别, 是 早 自 旧 石 器 时 代 即 见 其 端 倪 的 2 旧 石 器 时 代 向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过 渡 严 文 明 根 据 各 石 器 文 化 的 传 统 以 及 与 之 相 关 的 地 理 条 件, 归 纳 出 中 国 旧 石 器 文 化 在 一 万 二 三 千 年 前, 开 始 向 新 石 器 文 化 过 渡 的 三 条 途 径 ; A. 长 江 与 珠 江 流 域 东 南 沿 海 和 云 贵 高 原, 个 别 石 器 开 始 磨 光, 相 当 一 部 分 人 仍 居 山 洞 河 滨 或 海 岸, 以 狩 猎 和 采 集 为 生, 学 会 了 制 陶 和 养 猪, 但 尚 无 农 业, 另 一 部 分 人 则 走 入 河 滨 或 平 原 沼 地, 学 会 种 植 水 稻, 逐 步 形 成 了 一 个 以 稻 作 农 业 为 特 色 的 文 化 区 ; B. 黄 土 高 原 华 北 平 原 山 东 平 原 和 东 北 平 原 南 部, 在 新 石 器 早 期 后 段, 已 有 较 发 达 的 旱 地 农 业 家 畜 饲 养 业 和 制 陶 业, 某 些 遗 址 细 石 器 还 相 当 多, 以 狩 猎 和 采 集 为 主 ; C 东 北 北 部 蒙 新 高 原 和 青 藏 高 原, 均 属 细 石 器 文 化, 有 些 地 区 可 能 发 展 了 养 畜 业, 以 细 石 器 为 主, 陶 器 和 磨 制 石 器 未 得 到 发 展 24 3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物 质 文 化 概 述 新 石 器 时 代 文 化 类 型 与 分 期 见 表 贾 兰 坡, 盖 培, 尤 玉 柱. 山 西 峙 峪 旧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2(1):54 页. 严 文 明. 中 国 史 前 文 化 的 统 一 性 与 多 样 性. 文 物,1987(3):42 页. 同 上 3

4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遗 址 基 本 上 发 现 于 华 南, 主 要 有 江 西 万 年 仙 人 洞 广 西 桂 林 甑 皮 岩 和 南 宁 豹 子 头 广 东 英 德 青 塘 等 遗 址 年 代 在 公 元 前 6500 之 前 石 器 多 系 打 制, 且 以 单 面 加 工 为 主, 磨 制 石 器 既 有 通 体 磨 光 亦 有 局 部 磨 光, 骨 角 器 已 臻 发 达, 蚌 器 与 牙 器 开 始 出 现 陶 器 已 较 普 遍, 但 质 地 粗 糙 经 济 生 活 仍 以 狩 猎 与 采 集 为 主, 饲 养 业 已 萌 生 这 些 遗 址 已 较 发 达, 还 不 是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初 始 状 态 因 之, 中 国 的 新 石 器 革 命 (Neolithic revolution) 发 生 于 何 时, 如 何 发 生, 怎 样 从 渔 猎 采 集 经 过 富 裕 的 食 物 采 集, 25 完 成 向 农 业 文 化 的 过 渡, 都 是 尚 待 回 答 的 问 题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近 30 年 来, 关 于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文 化 已 得 到 一 系 列 重 要 考 古 成 果 在 长 城 一 带, 有 辽 宁 沈 阳 新 乐 下 层 遗 址, 兴 隆 洼 文 化 ( 辽 宁 喀 左 ); 在 黄 河 流 域, 有 大 地 湾 一 期 文 化 ( 甘 肃 秦 安 ), 北 首 岭 下 层 文 化 ( 陕 西 宝 鸡 ), 老 官 台 文 化 ( 陕 西 华 县 ), 裴 李 岗 文 化 ( 河 南 新 郑 ), 滋 山 文 化 ( 河 北 武 安 ); 长 江 流 域 有 城 背 溪 文 化 ( 湖 北 宜 都 ), 河 姆 渡 早 期 文 化 ( 浙 江 余 姚 ) 关 于 这 一 时 期 的 文 化 划 分 与 命 名 分 歧 较 多, 可 统 而 称 之 为 前 仰 韶 文 化 其 年 代 为 公 元 前 前 4500 年, 各 地 区 略 有 出 入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磨 制 石 器 比 例 增 大, 制 作 渐 精, 且 具 专 业 化 倾 向 有 了 整 套 的 农 业 工 具, 如 翻 地 用 的 舌 形 石 铲 和 骨 耜 收 割 用 的 石 镰 或 石 刀 加 工 粮 食 的 石 磨 盘 和 石 磨 棒 等 陶 器 以 片 筑 法 为 主, 稍 施 装 饰 彩 陶 开 始 萌 生 这 一 时 期 的 经 济 形 态 可 分 三 类 : 一 是 长 江 流 域 的 稻 作 农 业 区, 以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遗 址 为 代 表, 稻 谷 遗 存 非 常 丰 富, 在 400m~ 的 范 围 内, 稻 谷 和 稻 草 构 成 了 一 个 厚 20-30cm 的 堆 积 层, 最 厚 处 超 过 lm, 估 算 稻 谷 总 量 在 50000kg 之 上, 26 属 栽 培 稻 的 籼 亚 种 晚 稻 型 27 在 长 江 中 下 游 地 区, 东 南 沿 海 的 广 东 福 建 台 湾 诸 地, 乃 至 汉 水 与 黄 淮 地 区, 已 有 数 十 例 稻 作 遗 物 被 发 现, 时 属 公 元 前 第 6 千 纪 者 已 非 个 别 现 象 28 二 是 黄 河 流 域 的 旱 地 农 业 区, 粟 和 黍 两 种 作 物 已 得 到 广 泛 栽 培, 它 与 养 畜 业 一 起 成 为 这 一 地 25 张 光 直. 中 国 东 南 海 岸 的 富 裕 的 食 物 采 集 文 化. 上 海 博 物 馆 集 刊 第 4 辑,1987: 页 26 浙 江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浙 江 省 博 物 馆. 河 姆 渡 遗 址 第 一 期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8(1):39-93 页 ; 河 姆 渡 遗 址 考 古 队 姆 渡 遗 址 第 二 期 发 掘 的 主 要 收 获. 文 物,1980(5):1-11 页. 27 浙 江 省 博 物 馆 自 然 组. 河 姆 渡 遗 址 动 植 物 遗 存 的 鉴 定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78(1):103 页. 28 陈 文 华. 中 国 稻 作 的 起 源 和 东 传 日 本 的 路 线. 文 物,1989(10):24-36 页. 4

5 区 的 生 业 基 础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是 河 北 武 安 滋 山 遗 址 在 这 个 遗 址 中 发 现 了 300 多 个 长 方 形 窖 穴, 其 中 有 80 多 个 尚 存 有 粮 食, 29 估 算 其 原 有 储 量 在 50000kg 以 上 30 三 是 辽 河 流 域, 目 前 尚 未 见 大 规 模 发 掘 的 报 道, 石 器 以 细 石 器 和 打 制 石 器 为 主, 磨 制 石 器 较 少, 虽 已 出 现 农 业, 但 仍 以 家 畜 饲 养 和 狩 猎 为 主 关 于 这 一 阶 段 的 房 屋 建 筑, 以 河 姆 渡 遗 址 最 具 代 表 性 它 的 木 工 工 艺 极 其 发 达, 出 土 了 数 千 件 建 筑 木 构 件 一 些 构 件 以 榫 卯 联 结, 既 有 防 止 构 件 脱 位 的 燕 尾 榫 和 带 销 钉 孔 的 榫, 还 有 两 侧 刳 出 规 整 的 企 口 的 木 板, 用 以 拼 接 形 成 大 的 平 面 河 姆 渡 遗 址 的 早 期 建 筑 遗 迹 主 要 是 栽 桩 架 板 的 干 阑 式 建 筑, 以 桩 木 为 基 础, 上 架 大 小 梁 ( 龙 骨 ) 以 承 接 板, 构 成 架 空 的 建 筑 基 座, 上 面 再 立 桩 架 梁 盖 顶, 形 成 高 于 地 面 的 干 阑 式 房 屋 如 第 四 层 的 房 屋, 呈 西 北 一 东 南 走 向, 有 相 互 平 行 的 四 排 桩 木, 长 度 在 23m 以 上, 进 深 约 7m, 东 北 一 边 还 有 宽 约 1.3m 的 前 廊 过 道 在 第 二 层 中 发 现 了 一 口 木 构 浅 水 井, 井 口 边 长 2m, 每 边 靠 坑 壁 向 下 打 进 几 十 根 排 桩, 内 由 榫 卯 套 接 的 方 木 框 支 撑 排 桩 上 平 卧 16 根 长 圆 木, 构 成 内 井 口 的 框 架 上 有 井 亭 这 一 阶 段 的 艺 术 已 较 发 达 在 河 姆 渡 遗 址 中, 雕 刻 捏 塑 的 陶 骨 木 象 牙 等 艺 术 品 为 数 不 少, 象 牙 雕 刻 相 当 精 致 31 河 南 舞 阳 贾 湖 的 裴 李 岗 文 化 遗 址 出 土 的 骨 笛, 已 有 五 个 音 节, 为 长 期 艺 术 实 践 的 产 物 32 辽 宁 沈 阳 新 乐 下 层 出 土 的 煤 玉 雕 33, 也 是 富 有 特 色 的 艺 术 珍 品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属 于 这 一 时 期 的 遗 址 现 已 发 现 数 千 处 之 多, 经 正 式 发 掘 的 达 数 百 处 其 中 最 重 要 的 有 : 分 布 于 黄 河 中 下 游 的 仰 韶 文 化 马 家 窑 文 化 和 大 汶 口 文 化 ; 辽 河 流 域 的 红 山 文 化 ; 长 江 中 下 游 的 大 溪 文 化 马 家 浜 文 化 与 崧 泽 文 化 同 一 文 化 又 可 分 为 若 干 类 型, 其 年 代 在 公 元 前 前 2700 年 之 间, 虽 然 各 个 文 化 区 的 内 涵 有 一 定 的 差 异, 发 展 也 不 平 衡, 物 质 文 化 的 水 平 是 大 体 相 当 的, 且 具 有 共 同 的 特 征 A. 社 会 组 织 仰 韶 文 化 处 于 母 系 氏 族 社 会 的 晚 期 私 有 制 开 始 出 现 有 初 步 的 社 会 分 工 大 汶 口 文 化 已 开 始 向 父 系 氏 族 社 会 过 渡 B. 经 济 状 况 仰 韶 文 化 具 有 比 较 发 达 的 磨 制 石 器, 包 括 斧 锛 凿 铲 镞 等, 也 有 琢 制 的 磨 盘 和 打 制 的 爪 镰 等 农 业 是 主 要 经 济 部 门, 种 植 粟 黍 和 蔬 菜 ; 饲 养 业 已 较 发 达, 大 量 养 猪, 也 畜 养 狗 羊 鸡 等 ; 渔 猎 仍 占 相 当 比 重 34 已 有 原 始 的 纺 织 缝 纫 技 术 大 汶 口 文 化 有 相 当 发 达 的 骨 雕 和 牙 雕, 山 东 泰 安 大 汶 口 墓 地 出 土 的 嵌 绿 松 石 透 雕 骨 杯 堪 为 代 表 ; 玉 器 的 加 工 已 达 相 当 进 步 的 程 度 半 地 穴 式 房 屋 的 构 筑 具 有 多 种 型 式 C. 艺 术 陕 西 宝 鸡 北 首 岭 遗 址 出 土 的 船 形 壶 和 水 鸟 衔 鱼 图 ( 图 1) 河 南 临 汝 阎 村 出 土 的 鹳 鱼 石 斧 图 ( 图 2), 可 以 作 为 仰 韶 文 化 绘 画 艺 术 的 代 表 邯 郸 市 文 物 保 管 所, 邯 郸 地 区 磁 山 考 古 队 短 训 班. 河 北 磁 山 新 石 器 遗 址 试 掘. 考 古,1977(6): 页 30 佟 伟 华. 磁 山 遗 址 的 原 始 农 业 遗 存 及 其 相 关 问 题. 农 业 考 古,1984(1):194~207 页. 31 浙 江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浙 江 省 博 物 馆. 河 姆 渡 遗 址 第 一 期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8(10):39-93 页. 32 河 南 省 文 物 研 究 所. 河 南 舞 阳 贾 湖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第 二 至 六 次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9(1):12. 黄 翔 鹏. 舞 阳 贾 湖 骨 笛 的 测 音 研 究. 文 物,1989(1):15-17 页. 33 沈 阳 市 文 物 管 理 办 公 室. 沈 阳 新 乐 遗 址 试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8(4):457 页. 34 石 兴 邦.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考 古 文 化 体 系 及 其 有 关 问 题. 见 : 黄 盛 璋 编. 亚 洲 文 明 论 丛. 四 川 人 民 出 版 社,1986,42 页 35 严 文 明. 鹳 鱼 石 斧 图 跋. 仰 韶 文 化 研 究.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页. 5

6 图 1 水 鸟 衔 鱼 图 图 2 鹳 鱼 石 斧 图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这 一 时 期 陶 器 上 的 刻 划 符 号 仰 韶 文 化 所 属 的 姜 寨 半 坡 马 厂 等 遗 址 均 有 这 种 刻 划, 且 部 分 有 相 似 之 处 而 大 汶 口 文 化 一 些 遗 址 如 山 东 莒 县 陵 阳 河 大 朱 村 等 地 出 土 的 陶 文, 曾 引 发 许 多 讨 论 这 些 陶 文 有 较 明 确 的 演 变 关 系, 已 可 以 释 读 36 值 得 注 意 的 还 有 红 山 文 化 的 新 发 现 其 中, 以 辽 西 大 凌 河 的 建 平 东 山 嘴 和 牛 河 梁 最 为 重 要 据 杨 虎 的 研 究, 红 山 文 化 有 如 下 几 点 可 以 引 起 重 视 : 大 量 祭 祀 用 陶 器 成 组 精 美 玉 器 和 泥 塑 神 像 群 的 出 土, 反 映 出 当 时 不 仅 有 一 般 意 义 上 的 手 工 业 与 农 业 的 分 工, 而 且 可 能 存 在 某 种 高 层 次 的 专 业 组 织 如 果 说 筒 形 器 等 陶 器 尚 可 分 别 由 不 同 氏 族 部 落 集 中 工 匠 成 批 制 作, 那 么 像 牛 河 梁 女 神 庙 种 类 繁 多 形 态 各 异 造 型 准 确 生 动 的 泥 塑 神 像, 则 绝 不 是 随 便 哪 一 个 氏 族 部 落 都 能 制 作 的, 而 应 属 于 一 个 更 大 的 社 会 集 团 的 专 业 队 伍, 以 高 级 技 工 为 骨 干, 按 照 一 定 的 构 思 所 创 作 坛 庙 冢 的 筑 造 规 模 大, 水 平 高 建 筑 物 呈 对 称 分 布, 主 次 相 配 ; 大 面 积 建 筑 中, 主 体 突 出 如 牛 河 梁 女 神 庙 与 周 围 积 石 冢 群 之 配 置 女 神 庙 顶 盖 墙 体 用 木 架 草 筋, 内 外 敷 泥 筑 成, 并 压 光 施 彩, 可 以 说 达 到 了 半 地 穴 式 建 筑 的 高 峰 另 外, 牛 河 梁 积 石 冢 群 和 平 台 围 墙 的 营 建, 反 映 出 大 面 积 砌 石 建 筑 技 术 得 到 了 一 定 提 高 不 论 大 面 积 的 总 体 规 划, 还 是 一 组 建 筑 的 布 局, 都 必 须 依 照 一 定 的 思 想 意 识 而 设 计, 建 筑 如 此 巨 大 复 杂 的 工 程, 以 及 工 程 的 维 护 改 建, 都 必 须 有 统 一 的 指 挥, 严 密 的 组 织, 而 且 要 以 高 级 工 匠 为 骨 干 进 行 施 工 牛 河 梁 积 石 冢 群 附 近 未 见 聚 落 遗 址, 表 明 积 石 冢 与 聚 落 遗 址 相 隔 一 定 距 离 一 座 冢 一 处 冢 地 和 一 群 冢 地 应 分 别 属 于 不 同 层 次 的 社 会 组 织 牛 河 梁 东 山 嘴 中 心 性 祭 祀 地 点 的 出 现, 证 明 红 山 文 化 生 产 力 日 益 发 展, 部 落 联 系 紧 密, 范 围 拓 宽, 祭 祀 活 动 规 模 日 趋 扩 大, 形 式 逐 渐 复 杂 到 了 红 山 文 化 晚 期, 社 会 发 生 了 剧 裂 变 化, 祭 祀 活 动 急 剧 发 展, 产 生 了 建 造 中 心 性 祭 祀 地 点 的 需 求 和 条 件 应 是 这 一 较 大 地 区 内 最 高 层 次 的 社 会 组 织 建 造 了 牛 河 梁 庙 与 冢 有 机 统 一 的 宏 大 建 筑 群 牛 河 梁 - 东 山 嘴 地 区 是 红 山 文 化 晚 期 最 重 要 的 一 个 中 心 地 区 祭 祀 中 心 的 建 立 管 理, 大 规 模 祭 祀 活 动 的 进 行, 必 然 大 大 提 高 神 职 领 袖 人 物 的 地 位, 他 们 不 断 扩 大 影 响, 加 强 权 势, 成 为 促 进 社 会 结 构 和 性 质 变 化 的 重 要 因 素 各 类 工 匠, 特 别 是 与 祭 祀 活 动 有 关 的 工 匠 队 伍, 在 社 会 发 展 中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也 不 可 忽 视 由 于 神 职 常 由 社 会 组 织 首 领 执 掌, 作 用 尤 为 显 36 王 树 明. 谈 陵 阳 河 与 大 朱 村 出 土 的 陶 尊 文 字. 见 : 山 东 省 齐 鲁 考 古 丛 刊 编 辑 部 编. 山 东 史 前 文 化 论 文 集. 齐 鲁 书 社 ~308 页. 李 学 勤. 论 新 出 大 汶 口 文 化 陶 器 符 号. 文 物,1987(12):75-80 页. 6

7 著 37 可 以 说, 在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文 化 中, 红 山 文 化 具 有 一 定 的 代 表 性, 闪 烁 着 中 华 文 化 的 曙 光 冶 铜 术 就 是 在 这 样 的 文 化 背 景 下 萌 发 的 二 陶 与 冶 陶 器 作 为 新 石 器 时 代 最 基 本 的 最 广 泛 的 遗 物, 极 富 于 变 化, 文 化 内 涵 也 最 为 丰 富 形 制 独 特 功 用 各 异, 衍 变 有 序 的 陶 器 及 其 组 合, 诸 如 鼎 鬲 鬶 尖 底 瓶 高 柄 杯 等, 形 成 了 中 国 新 石 器 文 化 的 特 色, 有 别 于 世 界 其 他 地 区 更 为 重 要 的 是, 这 些 陶 器 无 论 其 原 料 制 备 制 作 方 法, 还 是 形 态 结 构 装 饰 花 纹, 都 极 大 地 影 响 启 迪 了 铜 器 制 作 也 许 更 正 确 地 说, 在 中 国, 铜 器 是 从 陶 器 中 产 生 的, 在 陶 器 的 制 作 中, 孕 育 着 铜 器 的 铸 作 正 是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陶 器 及 其 制 作 工 艺, 培 植 并 奠 定 了 中 国 青 铜 器 制 作 的 特 点 和 传 统, 使 得 中 国 青 铜 器 从 器 形 纹 饰 铭 记, 到 铸 作 工 艺, 都 富 有 自 己 的 特 色 而 明 显 区 别 于 其 他 古 文 明 中 国 青 铜 文 化 的 这 一 深 厚 背 景, 正 是 探 讨 中 国 冶 铜 术 起 源 的 一 个 重 要 环 节 1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陶 器 概 述 制 陶 术 的 发 生 是 人 类 历 史 上 的 重 大 的 事 件, 是 从 采 集 渔 猎 经 济 发 展 到 农 业 经 济 的 重 要 标 志 L. H. 摩 尔 根 认 为 : 制 陶 术 的 发 明 或 制 陶 业 的 流 行 为 划 分 蒙 昧 社 会 同 野 蛮 社 会 的 界 线, 并 同 意 简 单 的 技 术 必 定 先 达 到 相 当 进 步 的 水 平, 然 后 才 会 制 造 陶 器 38 中 国 的 制 陶 技 术 产 生 于 何 时, 还 有 赖 于 未 来 的 考 古 发 掘 目 前 尚 未 发 现 那 种 以 草 或 树 枝 为 模, 敷 泥 后, 焚 去 可 燃 部 分 而 形 成 的 早 期 陶 器 39 迄 今 所 知, 中 国 最 早 的 陶 器 出 土 于 江 西 万 年 仙 人 洞 遗 址 下 层, 年 代 约 为 公 元 前 九 千 纪 40 时 代 与 之 相 当 的 广 西 桂 林 甑 皮 岩 早 期 遗 址 南 宁 豹 子 头 遗 址 也 有 为 数 不 少 的 陶 片 出 土 41 据 说 江 苏 溧 水 神 仙 洞 遗 址 中, 也 出 土 了 距 今 一 万 年 左 右 的 陶 片 42 万 年 仙 人 洞 遗 址 的 陶 片 主 要 为 夹 砂 红 陶, 少 数 为 夹 砂 灰 陶, 都 羼 和 有 大 小 不 等 的 石 英 粒 ( 大 者 约 l0mm), 饰 以 绳 纹, 胎 质 粗 糙, 火 候 较 低, 这 是 迄 今 所 知 几 个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遗 址 出 土 陶 器 的 共 同 特 征 43 值 得 指 出 的 是, 就 陶 器 本 身 而 言, 羼 有 石 英 粒 和 饰 以 绳 纹 间 以 其 他 纹 饰, 表 明 这 些 陶 片 并 非 制 陶 开 始 阶 段 的 遗 存 最 初 的 陶 器 必 定 还 要 更 早 一 些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的 制 陶 术, 南 方 以 河 姆 渡 遗 址 下 层 为 代 表, 其 特 征 是 : 以 羼 和 大 量 稻 壳 和 植 物 杆 茎 的 夹 炭 黑 陶 为 主, 多 采 用 贴 塑 法, 火 候 较 低, 质 地 较 粗 疏 44 北 方 的 北 辛 遗 址, 早 期 陶 器 以 泥 质 陶 为 主, 陶 质 较 硬, 多 为 素 面 45 磁 山 和 裴 李 岗 陶 器 以 夹 砂 陶 为 主, 多 素 面, 约 1/3 有 纹 饰, 多 饰 以 绳 纹, 亦 有 原 始 彩 陶 46 秦 安 大 地 湾 遗 址 的 陶 器 质 地 以 夹 细 砂 陶 为 主, 不 少 陶 身 拍 印 细 绳 纹, 有 少 量 原 始 彩 陶 出 现 47 这 些 特 点 在 老 官 台 文 化 北 首 岭 下 层 文 化 和 李 家 村 文 化 都 有 类 同 的 表 现 特 别 值 得 重 视 的 是 桐 乡 罗 家 角 马 家 浜 文 化 早 期 遗 址 出 土 的 白 陶 器, 质 地 细 腻 烧 成 温 度 较 高, 具 有 流 畅 的 浅 浮 雕 纹 饰 48 这 种 白 陶 代 表 了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制 陶 工 艺 水 平 37 杨 虎. 关 于 红 山 文 化 的 几 个 问 题. 庆 祝 苏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9,216~226 页 38 L.H. 摩 尔 根 著, 杨 东 莼, 马 雍, 马 巨 译. 古 代 社 会. 商 务 印 书 馆,1983,10 12 页. 39 L. 琼 斯. 南 方 印 第 安 人 的 古 代 文 物. 转 引 自 :L.H. 摩 尔 根. 古 代 社 会 页 40 江 西 省 博 物 馆. 江 西 万 年 大 源 仙 人 洞 洞 穴 遗 址 第 二 次 发 掘 报 告. 文 物,1976(12):35 页 ; 江 西 万 年 大 源 仙 人 洞 洞 穴 遗 址 试 掘. 考 古 学 报,1963(1):27 页. 其 14C 数 据 有 二 ( 均 未 校 正 ): 公 元 前 6875:1:240, 公 元 前 8920:1: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工 作 队, 桂 林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广 西 桂 林 甑 皮 岩 洞 穴 遗 址 的 试 掘. 考 古,1976(3): 175 页 ;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考 古 训 练 班,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工 作 队. 广 西 南 宁 地 区 新 石 器 时 代 贝 丘 遗 址. 考 古, 1975(5):295~301 页. 42 孙 淼. 我 国 的 陶 器 起 源 于 何 时. 文 物 天 地,1985(1):55 页. 43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新 中 国 的 考 古 发 现 和 研 究, 文 物 出 版 社,1984, 牟 永 抗. 关 于 我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制 陶 术 的 若 干 问 题. 见 : 苏 秉 琦 主 编. 考 古 学 文 化 论 集 (2). 文 物 出 版 社,1989,1-6 页. 45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山 东 队, 山 东 膝 县 博 物 馆. 山 东 膝 县 北 辛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84(2):159 页. 46 安 志 敏. 裴 李 岗, 磁 山 和 仰 韶 试 论 中 原 新 石 器 文 化 的 渊 源 及 发 展. 考 古,1979(4):336 页. 47 甘 肃 省 博 物 馆, 秦 安 县 文 化 馆 大 地 湾 发 掘 小 组. 甘 肃 秦 安 大 地 湾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遗 存. 文 物,1981(4):1-7 页. 48 罗 家 角 考 古 队. 桐 乡 罗 家 角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所 学 刊,L 文 物 出 版 社,1981,1-42 页. 7

8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的 制 陶 术, 有 了 普 遍 的 发 展 仰 韶 文 化 精 彩 纷 呈 的 彩 陶, 是 这 一 时 期 装 饰 艺 术 的 精 华, 大 汶 口 文 化 的 典 型 陶 器 是 觚 形 杯 蛋 壳 黑 陶 高 柄 杯 和 蛋 壳 黑 陶 鬶, 它 们 都 有 较 明 确 的 演 变 序 列, 49 并 在 龙 山 文 化 时 期 又 有 新 的 发 展 ( 图 2) 大 汶 口 文 化 中 期 也 有 白 陶 出 现 ( 图 3) 50 图 2 山 东 龙 山 文 化 蛋 壳 黑 陶 图 3 山 东 大 汶 口 文 化 白 陶 鬶 大 溪 文 化 以 红 陶 为 大 宗, 外 红 内 黑 的 陶 器 为 数 不 少 51 中 期 出 现 了 薄 胎 彩 陶 ( 厚 度 1-1.5mm) 和 浅 浮 雕 式 印 纹 白 陶 52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制 陶 工 艺 的 发 达, 奠 定 了 青 铜 文 化 的 基 础 及 其 独 特 性 和 先 进 性, 也 许 正 是 由 于 陶 器 制 作 的 发 达, 抑 制 了 中 国 玻 璃 工 艺 的 发 展 ; 正 是 由 于 火 候 的 娴 熟 掌 握, 遂 有 利 于 金 属 铸 造 工 艺 的 成 长, 并 抑 制 了 锻 造 工 艺 的 发 展 2 陶 与 冶 冶 金 术 和 制 陶 术 有 着 内 在 的 联 系, 世 界 各 地 区 的 古 文 明 都 是 如 此 对 于 中 国 古 文 明 来 说, 制 陶 术 和 青 铜 冶 铸 术, 更 有 着 多 重 的 关 系 中 国 古 文 献 中, 常 常 将 陶 冶 陶 铸 并 提 如 : 以 粟 易 械 者 不 如 厉 陶 冶 ; 陶 冶 亦 以 其 械 器 易 粟, 岂 以 为 厉 农 夫 哉? ( 孟 于 滕 文 公 上 ) 是 以 尘 垢 秕 糠, 将 尤 陶 铸 尧 舜 者 也 ( 庄 子 逍 遥 游 ) 夏 后 开 使 蜚 廉 折 金 于 山 川, 而 陶 铸 之 于 昆 吾 ( 墨 子 耕 柱 ) 49 山 东 省 文 物 管 理 处, 济 南 市 博 物 馆. 大 汶 口 新 石 器 时 代 墓 葬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74, 页, 昌 潍 地 区 文 物 管 理 组, 诸 城 县 博 物 馆. 山 东 诸 城 呈 子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80(3): 页 ; 临 沂 文 物 组. 山 东 临 沂 大 范 庄 新 石 器 时 代 墓 葬 的 发 掘. 考 古,1975(1),13-22 页. 50 中 国 硅 酸 盐 学 会. 中 国 陶 瓷 史. 文 物 出 版 社,1982,48-49 页. 51 李 文 杰, 黄 素 英. 大 溪 文 化 的 制 陶 工 艺. 见 : 田 昌 五, 石 兴 邦 主 编. 中 国 原 始 文 化 收 集 纪 念 尹 达 80 诞 辰.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页. 52 湖 南 省 博 物 馆. 湖 南 林 乡 县 汤 永 岗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考 古,1982(4):345,349 页,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湖 北 工 作 队. 湖 北 枝 江 县 关 庙 山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考 古,1981(4): 页 ; 湖 北 关 庙 山 遗 址 第 二 次 发 掘. 考 古,1983(1):17429 页. 8

9 在 古 人 心 目 中, 陶 和 冶, 陶 和 铸, 是 紧 密 相 关 而 不 分 的 这 一 点, 并 不 难 于 理 解 因 为, 冶 金 术 所 赖 以 发 生 的 三 个 技 术 要 素 : 还 原 性 气 氛 高 温 矿 石, 其 中 的 前 两 个 要 素 就 是 由 制 陶 术 直 接 提 供 的 还 原 性 气 氛 的 获 得 与 控 制 金 属 元 素 主 要 以 氧 化 物 硫 化 物 或 盐 碱 类 化 合 物 的 状 态 赋 存 于 矿 石 之 中, 除 氧 化 物 外, 其 他 矿 石 都 可 以 通 过 焙 烧 使 之 变 成 金 属 氧 化 物 而 冶 金 过 程 也 就 是 将 金 属 从 其 氧 化 物 中 还 原 出 来 的 过 程 而 这 一 反 应 只 能 在 还 原 气 氛 中 进 行 因 此, 还 原 性 气 氛 的 获 得 与 控 制 便 成 为 冶 金 术 发 生 之 一 要 素 灰 陶 和 黑 陶 是 还 原 性 气 氛 获 得 的 示 踪 物, 在 还 原 气 氛 中, 红 色 的 三 氧 化 二 铁 (Fe 2 O 3,) 被 一 氧 化 碳 (CO) 还 原 成 黑 色 的 氧 化 铁 (FeO) C+O CO 2 CO 2 +C CO Fe 2 O 3 +CO FeO+ CO 2 ( 红 色 ) ( 黑 色 ) 陶 器 中 的 Fe 2+ 量 与 Fe 3+ 量 的 比 值 称 作 还 原 比 值 K A Fe 2+ K == A Fe 3+ K 的 数 值 大 小 反 映 着 陶 器 的 烧 制 的 气 氛, 当 K>1 时, 陶 窑 中 为 还 原 性 气 氛,Fe 3+ 被 还 原 成 Fe 2+, 含 黑 色 的 四 氧 化 三 铁 (Fe 3 O 4 ) 增 多, 陶 器 呈 灰 色 或 黑 灰 色 ;K<1 时, 陶 窑 中 为 氧 化 性 气 氛,Fe 2+ 被 氧 化 成 Fe 3+, 红 色 的 三 氧 化 二 铁 Fe 2 O 3 ) 量 增 大, 陶 器 呈 红 色 或 橙 黄 色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的 广 西 南 宁 豹 子 头 遗 址 已 有 炭 陶, 但 为 数 尚 少, 桂 林 甑 皮 岩 遗 址 的 灰 陶 比 重 增 大, 53 而 江 西 万 年 仙 人 洞 遗 址 中 几 乎 没 有 灰 陶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的 裴 李 岗 遗 址 灰 陶 只 占 少 数, 如 T 305, 泥 质 灰 陶 仅 占 2.76% 54 北 辛 遗 址 的 夹 砂 质 与 泥 质 灰 陶 和 灰 黑 陶 都 属 少 数 55 老 官 台 遗 址 中, 黑 陶 比 重 较 大, 约 占 1/3 56 这 一 比 例 与 罗 家 角 第 四 层 接 近 (36.47%) 57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在 黄 河 流 域, 灰 陶 与 黑 陶 的 比 例 呈 增 加 趋 势 尤 以 仰 韶 文 化 大 汶 口 文 化 为 显 著 例 如 陕 西 临 潼 姜 寨 遗 址, 第 Ⅰ Ⅱ 期 文 化 中, 灰 黑 陶 甚 少,Ⅲ 期 增 多, 到 第 V 期 便 以 之 为 主 58 山 西 芮 城 西 王 村 仰 韶 文 化 遗 址 早 期 红 陶 占 87.63%, 灰 陶 占 12.37%, 未 发 现 黑 陶 ; 晚 期 红 陶 占 84.02%, 灰 陶 占 15.69%, 黑 陶 占 0.29% 59 灰 陶 和 黑 陶 的 比 例 越 来 越 大, 也 许 是 时 尚 使 然, 然 而, 这 种 趋 势 的 技 术 内 涵 则 是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的 陶 窑 还 原 性 气 氛 的 控 制 已 能 得 心 应 手, 特 别 是 在 大 汶 口 文 化 及 其 后 续 的 龙 山 文 化 的 薄 胎 高 足 黑 陶 杯 等 珍 品 的 烧 造 中 ( 图 2) 高 温 技 术 从 化 学 观 点 看, 冶 铜 属 于 还 原 反 应, 即 将 铜 从 其 氧 化 物 中 还 原 出 来 的 过 程 CuO+CO Cu+ CO 2 但 从 冶 金 动 力 学 的 观 点 看, 对 还 原 反 应 的 速 度 有 一 定 要 求, 即 冶 金 反 应 是 宏 观 的 而 不 是 微 观 的 实 际 的 过 程 是 产 生 了 金 属 块 粒 而 不 只 是 若 干 金 属 原 子 实 现 这 一 过 程 的 主 要 途 径 是 使 这 一 还 原 反 应 在 高 温 下 进 行 53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考 古 训 练 班,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工 作 队. 广 西 南 宁 地 区 新 石 器 时 代 贝 丘 遗 址. 考 古,1975(5): 页. 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文 物 工 作 队, 桂 林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广 西 桂 林 甑 皮 岩 洞 穴 遗 址 的 试 掘. 考 古, 1976(3): 页. 54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河 南 一 队.1979 年 裴 李 岗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84(1):23-51 页. 55 吴 汝 柞. 北 辛 遗 址 与 北 辛 文 化. 中 国 考 古 学 研 究 夏 鼐 先 生 考 古 50 年 纪 念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6,11 页. 56 张 忠 培. 关 于 老 官 台 文 化 的 几 个 问 题. 中 国 北 方 考 古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90,3 页. 57 罗 家 角 考 古 队. 桐 乡 罗 家 角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所 学 刊,1981,8 页. 58 半 坡 博 物 馆, 陕 西 省 考 古 研 究 所, 临 潼 县 博 物 馆. 姜 寨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 页 59 中 国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山 西 工 作 队. 山 西 芮 城 东 王 村 和 西 王 村 遗 址 的 发 掘. 考 古 学 报,1973(1):61-62 页. 9

10 然 而, 获 得 高 温 和 控 制 高 温 的 技 术, 当 移 植 自 制 陶 术 人 类 初 始 制 陶 或 许 出 于 偶 然, 但 这 种 偶 然 的 发 现 一 旦 与 农 业 社 会 的 需 要 相 协 同, 便 得 到 了 长 足 的 发 展 早 期 烧 造 陶 器 没 有 陶 窑, 如 同 云 南 少 数 民 族 当 代 所 用 的 那 种 堆 烧 法, 费 时 靡 物, 既 无 法 控 制 升 温 速 度, 也 无 法 提 高 烧 成 温 度, 60 未 达 到 粘 土 烧 结 点 而 没 能 玻 璃 化, 质 地 松 软, 成 色 也 不 一 陶 窑 的 出 现 是 制 陶 技 术 的 一 大 突 破 早 期 掘 地 为 穴, 以 穴 为 窑, 有 横 穴 与 竖 穴 之 分, 前 者 较 为 原 始 初 期 的 横 穴 窑 的 燃 烧 室 ( 火 膛 ) 和 窑 室, 可 能 还 有 火 道 大 体 在 同 一 水 平 面 上, 如 新 郑 裴 李 岗 和 陕 县 三 里 桥 发 现 的 陶 窑 61 后 来, 窑 室 渐 渐 升 高, 火 焰 通 过 倾 斜 的 火 道 进 入 窑 室, 如 宝 鸡 北 首 岭 早 期 Y1 的 窑 室 微 有 升 高, 62 而 临 潼 姜 寨 一 期 的 Y1, 火 道 已 呈 35 倾 斜 63 竖 穴 窑 窑 室 在 火 膛 之 上, 火 膛 上 小 下 大 呈 袋 形, 往 往 有 数 股 火 道 与 窑 室 相 通, 更 进 步 者 火 焰 通 过 倾 斜 的 火 道 进 入 窑 室 火 道 股 数 也 是 由 少 增 多, 火 道 数 量 和 火 眼 数 量 也 是 这 一 变 化 规 律 西 安 半 坡 的 竖 穴 窑 只 有 一 两 条 火 道, 代 表 了 早 期 形 式, 而 邹 县 野 店 的 大 汶 口 文 化 陶 窑 有 五 条 火 道, 既 有 横 穴 窑 的 长 筒 状 火 膛, 又 有 竖 穴 窑 的 垂 直 火 道, 颇 能 体 现 横 穴 窑 向 竖 穴 窑 的 过 渡 64 这 种 变 化 的 代 表 当 推 陕 县 庙 底 沟 所 出 陶 窑 ( 图 4), 在 面 积 不 足 0.7m 2 的 窑 床 上, 设 有 宽 约 70mm 的 火 道 8 条, 其 上 设 出 火 孔 25 个, 凡 远 离 燃 烧 室 的 出 火 孔 均 较 大 燃 烧 室 已 伸 入 窑 室 之 下, 有 利 于 提 供 热 量 65 可 见, 新 石 器 时 代 陶 窑 结 构 的 变 化 围 绕 着 提 高 窑 温 和 均 匀 性 在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窑 顶 已 为 封 闭 式, 利 用 保 持 窑 温 和 控 制 空 气 进 入, 可 能 在 陶 坯 烧 成 末 期, 封 闭 烟 囱 并 渗 水 入 窑, 以 更 好 生 成 还 原 性 气 氛 图 4 陕 县 庙 底 沟 文 化 陶 窑 60 刘 可 栋. 试 论 我 国 古 代 的 馒 头 窑. 见 : 中 国 硅 酸 盐 学 会 编. 中 国 古 陶 瓷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2,174 页. 61 中 国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庙 底 沟 与 三 里 桥. 科 学 出 版 社,1959,86 页. 62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宝 鸡 北 首 岭. 文 物 出 版 社,1983,29 页. 63 张 忠 培. 关 于 老 官 台 文 化 的 几 个 问 题. 中 国 北 方 考 古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90,48 页. 64 山 东 省 博 物 馆, 山 东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邹 县 野 店. 文 物 出 版 社,1985,12-13 页. 中 国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陕 西 省 西 安 半 坡 博 物 馆. 西 安 半 坡 原 始 氏 族 公 社 聚 落 遗 址. 文 物 出 版 社,1963,159 页. 65 中 国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山 西 工 作 队. 山 西 芮 城 东 王 村 和 西 王 村 遗 址 的 发 掘. 考 古 学 报,1973(1):18-21 页. 10

11 表 2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中 国 史 前 陶 器 烧 成 温 度 遗 址 文 化 类 型 烧 成 温 度 参 考 文 献 广 东 英 德 青 塘 680 考 古 1961 年 第 11 期 广 东 南 海 西 樵 山 930 广 西 南 宁 豹 子 头 800 考 古 1975 年 第 5 期 广 西 桂 林 甑 皮 岩 680 考 古 1976 年 第 3 期 江 西 万 年 仙 人 洞 920 甘 肃 秦 安 大 地 湾 750±20 考 古 1991 年 第 4 期 河 北 武 安 磁 山 磁 山 文 化 中 国 古 陶 瓷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 1982 年,6 页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河 姆 渡 文 化 一 期 中 国 古 陶 瓷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河 河 姆 渡 文 化 二 期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河 姆 渡 文 化 三 期 年,6 页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河 姆 渡 文 化 四 期 浙 江 桐 乡 罗 家 角 ( 夹 炭 黑 陶 ) 浙 江 桐 乡 罗 家 角 ( 白 陶 )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所 学 刊 1981 年, 56 页 陕 西 西 安 半 坡 仰 韶 文 化 甘 肃 秦 安 大 地 湾 950±20 考 古 1991 年 第 3 期 湖 南 澧 县 三 元 宫 大 溪 文 化 880 新 中 国 的 考 古 发 现 和 研 究, 文 物 四 川 巫 山 大 溪 出 版 社,1985 年 山 东 秦 安 大 汶 口 大 汶 口 文 化 1200( 白 陶 ) 甘 肃 陇 西 关 儿 下 仰 韶 文 化 1000±209 黑 彩 白 陶 庙 底 沟 类 型 甘 肃 武 当 胜 利 坪 马 家 窑 文 化 1020±20 考 古 1991 年 第 3 期 石 岭 下 类 型 白 彩 橙 陶 甘 肃 灵 台 桥 村 马 家 窑 文 化 1000 黑 色 橙 泥 陶 需 要 说 明 的 是, 这 些 数 据 只 是 对 为 数 有 限 的 出 土 陶 器 测 定 和 估 算 所 得, 并 非 各 时 期 各 地 区 陶 器 的 最 高 烧 成 温 度, 实 际 获 得 的 最 高 烧 成 温 度 有 可 能 更 高 一 些 这 些 数 据 所 表 明 的 只 是 陶 器 的 烧 成 温 度 而 不 是 窑 温 实 际 的 窑 温 要 比 陶 器 烧 成 温 度 更 高 一 些 由 此 可 以 推 定, 在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晚 期, 已 具 备 了 冶 金 术 发 生 的 温 度 条 件 铜 的 熔 点 为 1083, 一 般 来 讲, 这 是 冶 铜 术 得 以 发 生 的 界 限 以 往 在 讨 论 冶 铜 术 起 源 时, 不 少 学 者 低 估 了 中 国 早 期 制 陶 术 所 创 造 的 高 温 技 术 就 在 对 出 土 遗 物 进 行 分 析 时, 也 常 是 以 用 共 生 矿 石 冶 炼 从 而 具 有 较 低 熔 点 来 作 猜 测 而 步 入 别 途 3 陶 与 铸 铸 铜 术 的 产 生 和 制 陶 术 紧 密 相 关, 具 体 表 现 在 : 许 多 铜 器 的 形 制 和 纹 饰 以 各 种 陶 器 为 祖 型 ; 铜 器 的 成 形 由 制 陶 术 的 模 制 工 艺 得 到 启 示, 又 借 助 于 制 陶 术 所 获 得 的 高 温, 这 奠 定 了 中 国 青 铜 器 成 型 工 艺 以 铸 造 为 主 的 坚 实 传 统 ; 用 来 铸 造 铜 器 的 范 模 和 其 他 模 具 的 加 工 制 作 亦 均 来 自 制 陶 术 成 形 工 艺 牟 永 抗 认 为, 中 国 陶 器 成 形 工 艺 经 历 了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A. 贴 塑 法 阶 段,B. 泥 条 法 阶 段,C 轮 制 法 阶 段 66 俞 伟 超 进 一 步 阐 发 这 一 观 点, 认 为 贴 塑 法 从 大 的 层 次 来 划 分, 尤 其 对 于 圆 形 器 来 说, 是 切 合 66 牟 永 抗. 关 于 我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制 陶 术 的 若 干 问 题. 见 : 苏 秉 琦 主 编. 考 古 学 文 化 论 集 (2) 文 物 出 版 社,1989,1-9 页 11

12 实 际 的 但 是 对 于 异 形 器 的 模 制 是 不 是 称 为 泥 片 贴 筑 法 更 为 贴 切, 这 是 广 义 的 模 制 法, 67 当 为 标 准 化 批 量 生 产 的 发 韧 模 制 法, 包 括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模 制 法, 在 生 产 一 些 异 形 器 时, 始 终 发 挥 着 重 要 作 用 这 是 生 产 那 些 形 状 不 规 则, 又 长 期 相 对 稳 定 的 陶 器 的 有 效 手 段, 既 可 以 提 高 生 产 率, 又 能 为 同 样 的 对 象 提 供 同 样 的 日 用 品 对 于 这 一 技 术 的 发 展, 却 不 应 忽 视 陶 器 的 模 制 技 术 传 统, 诱 导 了 中 国 青 铜 器 制 作 的 一 大 特 色 铸 造 为 主 中 国 何 时 模 制 陶 器, 目 前 还 不 能 明 确 迄 今 所 知 最 早 的 模 制 陶 器 的 实 例, 当 在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在 前 仰 韶 文 化 遗 址 中 甘 肃 秦 安 大 地 湾 的 陶 器, 多 用 模 塑 法 成 形 马 清 林 李 现 在 对 甘 肃 古 陶 工 艺 研 究 的 结 论 中 指 出, 在 制 陶 工 艺 中, 经 历 了 一 个 由 手 制 到 轮 制 的 发 展 过 程, 由 早 期 的 贴 塑 模 制 经 过 泥 条 盘 筑 的 手 制 法 而 到 轮 修 轮 制 过 程 68 宝 鸡 北 首 岭 仰 韶 文 化 陶 器 中, 有 的 陶 瓶 上 半 部 分 用 泥 条 盘 筑 法 制 做, 下 半 部 则 用 模 制, 最 后 再 接 起 来 69 姜 寨 遗 址 第 四 期, 有 模 制 陶 器 70 据 分 析, 鄂 西 宜 昌 中 堡 岛 和 中 庙 子 二 里 头 时 代 的 陶 盉 和 鬶 的 袋 状 足 为 模 制 71 河 北 省 唐 山 小 官 庄 石 棺 墓 的 大 嗃 罐 ( 戊 :1) 下 半 部 分 也 是 模 制 成 形 的 72 形 制 关 系 中 国 青 铜 器 有 别 于 其 他 地 区 的 特 征 有 三, 即 器 物 的 形 制 纹 饰 和 铭 文, 这 三 者 与 陶 器 都 有 着 直 接 青 铜 时 代 的 主 要 铜 器 类 型, 如 鼎 鬲 斝 爵 簋 盉 觚 等, 几 乎 都 可 以 在 陶 器 中 找 出 它 的 祖 型 高 广 仁 邵 望 平 对 陶 鬶 进 行 过 系 统 研 究 他 们 指 出, 这 种 造 形 奇 特 独 具 一 格 的 薄 胎 状 器, 在 中 华 大 地 之 外 的 任 何 地 区 都 不 曾 发 现 过 从 这 一 意 义 上 讲, 陶 鬶 可 以 作 为 中 国 史 前 文 化 的 一 种 代 表 性 器 物 东 起 海 滨, 西 至 陕 西, 北 自 辽 东, 南 越 南 岭, 已 有 上 百 处 遗 址 出 土 了 各 式 陶 鬶, 早 可 上 溯 到 公 元 前 3500 年, 晚 迄 公 元 前 1500 年 左 右 山 东 日 照 两 城 镇 龙 山 文 化 遗 址 所 出 者, 73 在 山 东 章 丘 城 子 崖 74 荏 平 尚 75 庄 等 地 也 有 发 现, 它 们 有 翘 起 的 流, 袋 足 上 常 饰 以 弦 纹, 与 西 清 古 鉴 著 录 的 一 件 铜 鬶 极 相 似 ( 图 5), 后 者 应 是 前 者 的 仿 制 品 76 图 5 西 清 古 鉴 著 录 的 铜 鬶 俞 伟 超. 中 国 早 期 的 模 制 法 制 陶 术. 文 物 与 考 古 论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6, 页. 马 清 林, 李 现. 甘 肃 古 代 各 文 化 时 期 制 陶 工 艺 研 究. 考 古,1991(3): 页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宝 鸡 北 首 岭. 文 物 出 版 社,1983,31 页. 西 安 半 坡 博 物 馆, 临 潼 县 文 化 馆. 临 潼 姜 寨 遗 址 第 四 至 第 十 一 次 发 掘 纪 要. 考 古 与 文 物,1980(3): 1-13 页 高 应 勋. 鄂 西 夏 商 时 期 文 化 遗 存 试 析. 文 物,1992(3):61 页. 安 志 敏. 唐 山 石 棺 墓 及 其 相 关 的 遗 物. 考 古 学 报,7 册,1954,79 页. 山 东 省 文 物 管 理 处. 日 照 县 两 城 镇 等 七 个 遗 址 初 步 勘 查. 文 物 参 考 资 料,1955(12):20-41 页 梁 思 永. 城 子 崖. 中 国 考 古 报 告 集 第 一 种 山 东 省 博 物 馆, 聊 城 地 区 文 化 局, 茌 平 县 文 化 馆. 山 东 茌 平 县 尚 庄 遗 址 第 一 次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78(4): 页. 高 广 仁, 邵 望 平. 史 前 陶 鬶 初 论. 考 古 学 报,1981(4): ,449 页. 12

13 盉 具 管 状 流, 是 鬶 的 一 个 亚 类 杜 金 鹏 研 究 了 封 顶 盉 后 指 出 : 早 期 封 顶 铜 盉 的 形 制 和 纹 饰, 无 一 例 外 地 仿 自 封 顶 陶 盉 目 前 所 见 二 里 头 文 化 和 二 里 岗 下 层 文 化 封 顶 铜 盉 的 形 制, 均 与 二 里 头 文 化 晚 期 封 顶 陶 盉 基 本 相 同, 而 其 流 行 的 弦 纹 和 L 三 角 纹, 则 是 二 里 头 文 化 封 顶 陶 盉 上 的 常 见 纹 饰 ; 封 顶 铜 盉 起 源 于 封 顶 陶 盉, 并 最 终 取 代 了 封 顶 陶 盉 ; 封 顶 铜 盉 曾 把 从 封 顶 陶 盉 那 里 承 袭 的 许 多 细 部 特 征 保 持 了 相 当 长 的 时 间, 只 是 在 封 顶 陶 盉 完 全 消 失 后, 才 迅 速 地 摆 脱 其 影 响, 走 向 一 个 新 的 发 展 阶 段 而 河 南 境 内 的 龙 山 文 化 陶 盉 可 能 是 大 汶 口 文 化 陶 鬶 传 入 后, 在 当 地 的 一 种 变 体 发 展 77 还 须 看 到, 在 青 铜 时 代 包 括 其 较 早 阶 段, 陶 器 的 形 态 又 转 而 模 仿 铜 器 高 广 仁 邵 望 平 认 为, 河 南 偃 师 二 里 头 出 土 的 VD 型 陶 鬶, 可 能 受 到 青 铜 器 造 型 的 影 响, 属 于 青 铜 时 代 的 产 物 78 上 海 马 桥 第 四 层 出 土 的 VD 型 陶 盉 也 是 如 此 79 湖 北 郧 县 大 寺 的 VD 型 陶 盉, 可 能 是 模 仿 金 属 器 作 成 的 80 V 式 鬶 具 有 明 显 的 仿 铜 器 风 格 81 河 南 偃 师 二 里 头 特 别 轻 薄 与 光 润 的 陶 盉, 可 能 是 仿 封 顶 铜 盉 的 结 果 至 于 青 铜 礼 器 大 量 出 现 以 后, 仿 铜 器 成 为 陶 器 的 一 种 主 要 风 格 这 一 逆 向 影 响, 也 正 反 映 了 中 国 陶 铸 关 系 的 紧 密 纹 饰 初 始 的 陶 器 纹 饰 并 不 具 一 定 装 饰 意 义, 只 是 在 编 织 物 上 糊 泥, 焚 去 编 织 物 而 形 成 的 遗 痕 随 后 的 纹 饰 亦 与 制 作 工 艺 密 切 相 关 因 早 期 制 陶 尚 乏 选 择 和 加 工 泥 料 的 经 验, 陶 器 成 形 后 须 用 木 棍 绳 索 蔓 藤 或 编 织 物 拍 打 加 压 使 之 紧 实, 可 以 说, 初 期 陶 器 纹 饰 是 制 作 工 具 的 压 痕 江 西 万 年 仙 人 洞 的 陶 器 有 内 外 壁 均 现 纹 饰 者, 82 便 是 一 证 装 饰 是 人 的 审 美 意 识 的 表 现, 与 生 俱 来 当 制 陶 技 术 趋 于 成 熟 时, 便 出 现 具 有 装 饰 意 义 的 陶 器 纹 饰 嗣 后, 更 以 击 打 点 戳 彩 绘 刻 划 拍 打 等 多 种 手 段, 使 纹 饰 丰 富 多 彩 许 多 纹 饰 的 工 艺 性 印 记 很 深, 如 长 期 流 行 的 绳 纹, 其 早 期 工 艺 因 素 往 往 是 先 于 装 饰 性 的 83 青 铜 器 的 纹 饰, 无 论 是 技 法 还 是 图 案, 都 以 陶 器 承 袭 良 多 青 铜 器 纹 饰 中 常 见 的 云 雷 纹, 可 能 就 源 自 山 东 泰 安 大 汶 口 的 彩 陶 缶 ( 图 6) 和 彩 陶 豆 上 的 云 雷 纹 图 6 大 汶 口 文 化 彩 陶 缶 图 7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彩 陶 杜 金 鹏. 封 顶 盉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92(1):24 21 页. 高 广 仁, 邵 望 平. 史 前 陶 鬶 初 论. 考 古 学 报,1981(4):445-46,449 页. 上 海 市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上 海 马 桥 遗 址 第 一 二 次 发 掘. 考 古 学 报,1978(1): 页. 长 办 文 物 考 古 队 直 属 工 作 队 年 湖 北 郧 县 和 均 县 发 掘 简 报. 考 古,1961(10): 519 页. 杜 金 鹏. 封 口 盉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92(1):24 页. 另 参 见 1 江 西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江 西 万 年 大 源 仙 人 洞 洞 穴 遗 址 试 掘. 考 古 学 报,1963(1):1-16 页. 杨 子 范. 山 东 史 前 陶 器 图 录. 齐 鲁 书 社,1985,9 页. 13

14 河 南 陕 县 七 里 铺 遗 址 中 曾 发 现 过 彩 绘 的 云 纹 陶 片, 84 当 是 青 铜 器 云 纹 的 祖 型 山 西 襄 汾 陶 寺 遗 址 陶 器 上 有 保 存 完 好 的 彩 绘 二 方 连 续 图 案 和 动 物 形 象 的 纹 饰 当 与 青 铜 器 的 动 物 图 案 有 关 85 早 期 封 顶 铜 盉 完 全 秉 承 了 封 顶 陶 盉 顶 部 的 人 面 装 饰, 二 里 岗 铜 盉 的 纹 饰 这 一 艺 构 思, 直 接 承 自 二 里 头 陶 盉 86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出 土 的 彩 绘 彩 陶 也 很 值 得 重 视 如 内 蒙 古 敖 汉 旗 大 甸 子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墓 地, 已 发 掘 墓 葬 640 座, 其 中 200 余 墓 出 有 彩 绘 彩 陶 400 余 件, 据 粗 略 统 计, 彩 绘 纹 饰 逾 百 种, 有 些 类 似 蛇 鸟 饕 餮 等 图 案, 更 多 的 是 以 卷 曲 的 笔 道 构 成 各 式 单 元 图 案 ( 图 7), 87 成 为 饕 餮 夔 龙 云 纹 的 母 型 另 外, 陶 与 冶 铸 的 密 切 关 系 还 表 现 在 陶 料 与 筑 炉 材 料 泥 型 材 料 的 一 致 性 上 表 3 是 黄 河 流 域 陶 器 的 成 分 和 组 成, 虽 然 在 地 域 上 有 所 差 别, 但 泥 料 的 选 择 和 加 工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新 石 器 时 代 制 陶 实 践 的 经 验 和 成 果, 不 独 孕 育 和 启 迪 了 冶 铜 术, 而 且 几 乎 为 后 起 的 青 铜 冶 铸 工 艺 全 部 继 承 表 3 黄 河 流 域 史 前 陶 器 成 分 名 称 出 土 地 点 文 化 化 学 组 成 (%) 分 子 式 SiO 2 AL 2O 3 Fe 2O 3 TiO 2 CaO Mg O K 2O Na 2O MnO 烧 失 总 量 夹 砂 红 陶 西 安 半 坡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夹 砂 灰 陶 西 安 半 坡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西 安 半 坡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陶 坯 渑 池 仰 韶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洛 阳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淡 黄 陶 渑 池 仰 韶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黄 陶 甘 肃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薄 胎 黑 陶 甘 肃 仰 韶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薄 胎 黑 陶 日 照 两 城 镇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黑 陶 章 丘 城 子 崖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夹 砂 红 陶 安 阳 后 岗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灰 陶 长 安 客 省 庄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灰 红 陶 渑 池 仰 韶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渑 池 仰 韶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彩 陶 长 安 客 省 庄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夹 砂 灰 陶 临 洮 辛 店 马 家 窑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辉 县 琉 璃 阁 殷 代 ( 早 期 )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郑 州 二 里 岗 殷 代 ( 早 期 ) ROR 2O R 2O RO 2 灰 陶 安 阳 五 道 沟 殷 代 ( 晚 期 ) ROR 2O R 2O RO 2 红 陶 安 阳 五 道 沟 殷 代 ( 晚 期 ) ROR 2O R 2O RO 2 白 陶 安 阳 四 盘 磨 殷 代 ( 晚 期 ) ROR 2O R 2O RO 2 薄 胎 白 陶 安 阳 殷 代 ( 晚 期 ) ROR 2O R 2O RO 2 灰 红 陶 块 章 丘 城 子 崖 龙 山 文 化 ROR 2O R 2O RO 2 釉 陶 胎 长 安 客 省 庄 西 周 ROR 2O R 2O RO 2 釉 陶 胎 侯 马 东 周 ( 战 国 ) ROR 2O R 2O RO 2 釉 陶 胎 郑 州 二 里 岗 殷 代 ROR 2O R 2O RO 2 釉 陶 胎 长 安 张 家 坡 西 周 ROR 2O R 2O RO 黄 河 水 库 考 古 工 作 队 河 南 分 队. 河 南 陕 县 七 里 铺 商 代 遗 址 发 掘. 考 古 学 报,1960(1):25-49 页. 黄 石 林. 再 论 夏 文 化 问 题 关 于 陶 寺 龙 山 文 化 的 探 讨. 见 : 田 昌 五 编. 华 夏 文 明 第 1 集,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1987, 杜 金 鹏. 封 顶 盉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92(1):23-24 页. 87 刘 观 民, 徐 光 冀.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彩 纹 饰. 庆 祝 苏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页. 14

15 釉 陶 胎 长 安 张 家 坡 西 周 ROR 2O R 2O RO 2 长 安 张 家 坡 西 周 ROR 2O R 2O RO 2 资 料 来 源 : 中 国 故 陶 瓷 论 文 集, 页 总 之, 陶 与 冶 的 深 厚 渊 源, 使 得 中 国 冶 金 术 从 产 生 到 发 展, 都 从 制 陶 术 得 到 发 展, 形 成 了 自 己 的 传 统 从 冶 铜 术 发 生 的 背 景 看, 中 国 制 陶 术 在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之 末, 约 在 纪 元 前 第 六 至 第 五 千 纪, 就 已 为 冶 铜 术 的 发 生 准 备 了 较 为 充 分 的 技 术 条 件 三 矿 与 冶 除 自 然 铜 外, 铜 以 其 氧 化 物 或 盐 的 形 式 赋 存, 谓 之 铜 矿 对 铜 矿 的 认 识 与 开 采 是 冶 铜 术 发 生 的 首 要 条 件 这 些 条 件 的 具 备 也 经 历 了 一 个 漫 长 的 过 程 1 早 期 采 矿 活 动 在 旧 石 器 时 代 制 作 石 器 的 石 料, 用 以 装 饰 的 彩 石 和 颜 料 都 由 采 集 而 来, 是 为 采 矿 的 滥 觞, 姑 称 采 集 式 采 矿 距 今 约 两 万 年 的 北 京 周 口 店 山 顶 洞 人, 已 从 相 当 远 的 地 方 采 回 赤 铁 矿, 粉 碎 后 作 为 颜 料, 将 装 饰 品 涂 成 红 色, 或 者 撤 在 尸 首 旁 边 88 内 蒙 古 呼 和 浩 特 市 东 郊 发 现 的 两 处 旧 石 器 制 造 场, 是 开 采 燧 石 并 制 作 石 器 的 早 期 遗 存, 调 查 表 明, 这 些 石 料 是 从 原 生 岩 层 经 人 工 开 采 的 燧 石 仅 大 窑 村 南 山 一 处, 面 积 就 达 200 万 m 2, 89 已 具 相 当 规 模 对 石 质 的 性 质 已 有 较 深 认 识 90 中 石 器 时 代 末 期 或 新 石 器 时 代 早 期, 以 陕 西 大 荔 沙 苑 遗 址 较 富 代 表 性, 细 石 器 原 料 多 用 燧 石 石 英 矽 化 粉 沙 岩 玛 瑙 蛋 白 石 碧 玉 和 淡 色 矽 质 砾 石 等 91 山 西 怀 仁 鹅 毛 口 石 器 制 造 场 则 以 凝 灰 岩 为 主, 占 80% 以 上, 其 次 为 煌 斑 岩 92 山 西 襄 汾 大 崮 堆 山 石 器 制 造 场 延 续 的 时 间 较 长, 遗 存 面 积 m 2, 最 大 堆 积 厚 度 达 4m 93 广 东 南 海 石 樵 山 石 器 制 造 场 的 延 续 时 间 也 较 长, 石 质 主 要 为 霏 细 石 和 硅 质 岩, 在 云 路 村 发 现 了 七 个 洞 穴 最 大 的 滴 水 岩, 纵 深 37m, 洞 壁 上 到 处 遗 留 有 火 烧 和 剥 离 石 块 的 痕 迹, 说 明 这 些 洞 穴 是 人 工 采 石 开 拓 而 成 94 采 矿 活 动 已 由 简 单 的 采 集 进 入 采 掘 阶 段 新 石 器 时 代 随 着 农 业 经 济 的 巩 固 和 成 长, 氏 族 部 落 的 聚 集 和 壮 大, 各 种 生 产 活 动 在 深 度 和 广 度 上 都 有 了 较 大 的 发 展 新 石 器 时 代 中 期 出 现 的 彩 陶, 几 乎 都 是 用 的 矿 物 颜 料 红 色 主 要 由 含 a-fe 2 O 3, 的 矿 物 组 成,a-Fe 2 O 3 是 显 色 剂, 红 彩 中 无 锰 ; 黑 彩 的 主 要 成 分 是 锰 铁 矿,Fe 3 O 4 是 重 要 成 分 ; 白 彩 主 要 是 石 灰 石 (CaCO 3 ) 此 外, 红 彩 颜 料 还 有 朱 砂 (HgS), 白 彩 还 有 方 解 石 与 硬 石 膏 的 混 合 物 高 岭 土 等 95 江 苏 邳 县 大 墩 子 青 莲 岗 文 化 遗 址 就 曾 出 土 过 五 块 绘 制 彩 陶 用 的 颜 料, 96 甘 肃 兰 州 白 沟 坪 马 厂 期 窑 场 出 土 有 研 磨 颜 料 的 石 97 板 和 配 色 的 陶 碟, 碟 的 分 格 中 配 有 紫 红 色 颜 料, 当 为 描 绘 彩 陶 的 工 具 所 有 这 些 矿 物 在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88 贾 兰 坡, 黄 慰 文. 周 口 店 发 掘 记. 天 津 科 学 技 术 出 版 社,1984,62 页 89 内 蒙 古 博 物 馆, 内 蒙 古 文 物 工 作 队. 呼 和 浩 特 市 东 郊 旧 石 器 时 代 石 器 制 造 场 发 掘 报 告. 文 物,1977(5):7-14 页 : 呼 和 浩 特 市 东 郊 大 窑 文 化 的 石 器 工 艺. 中 国 考 古 学 会 第 一 次 年 会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0,1-13 页. 90 胡 松 梅. 略 谈 我 国 旧 石 器 时 代 石 器 原 料 的 选 择 与 岩 性 的 关 系. 考 古 与 文 物,1992(2):40-45 页. 91 安 志 敏, 吴 汝 祚. 陕 西 朝 邑 大 荔 沙 苑 地 区 的 石 器 时 代 遗 存. 考 古 学 报,1957(3):1-12 页. 92 贾 兰 坡, 尤 玉 柱. 山 西 怀 仁 鹅 毛 口 石 器 制 造 场 遗 址. 考 古 学 报,1973(2):13-26 页. 93 陶 富 海. 山 西 襄 汾 大 崮 堆 山 发 现 新 石 器 时 代 石 磬 坯. 考 古,1988(12):1137 页. 94 黄 慰 文, 李 春 初, 王 鸿 寿 等. 广 东 海 南 县 石 樵 山 遗 址 的 复 查. 考 古,1979(4): 页. 95 甘 肃 省 博 物 馆 文 物 工 作 队. 甘 肃 秦 安 大 地 湾 第 九 区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3(11):1-14 页 ; 刘 观 民, 徐 光 冀.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彩 绘 纹 饰. 庆 祝 苏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论 文 集. 文 物 出 版 社,1989,227 页. 96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邳 县 四 户 镇 大 墩 子 遗 址 探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64(2):9-56 页. 97 甘 肃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兰 州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文 化 遗 存. 考 古 学 报,1957(1):1-8 页. 15

16 都 仍 广 泛 使 用 无 疑, 先 民 对 包 括 铜 矿 石 在 内 的 各 种 矿 物 的 识 别 和 采 掘, 为 后 来 采 矿 业 的 产 生 与 发 展, 起 了 很 重 要 的 作 用 2 采 玉 探 究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采 矿 活 动, 玉 和 绿 松 石 孔 雀 石 是 很 重 要 的 线 索 迄 今 所 知, 中 国 最 早 的 玉 器 出 自 陕 西 大 荔 沙 苑 遗 址, 系 碧 玉 所 制 98 次 则 为 河 南 舞 阳 贾 湖 裴 李 岗 文 化 遗 址 出 土 的 两 枚 绿 松 石 珠 (M16:3 M16:10), 皆 绿 白 色, 圆 饼 形, 直 径 10mm 1973 年, 浙 江 余 姚 河 姆 渡 第 四 层 中, 出 土 了 一 批 玉 器, 有 玉 块 玉 管 玉 珠 和 形 器 等 类 99 与 之 时 代 相 近 的 浙 江 桐 乡 罗 家 角 遗 址, 出 土 了 一 件 玉 坠 饰 和 一 件 玉 管 100 近 年 来 的 田 野 考 古 表 明, 中 国 东 部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有 着 发 达 的 玉 器 文 化 内 涵 在 东 南 地 区 的 马 家 浜 - 崧 泽 - 良 渚 文 化 序 列 中, 玉 器 品 种 逐 渐 增 多, 数 量 逐 渐 增 大, 工 艺 亦 日 趋 精 进 马 家 浜 文 化 遗 址 出 土 玉 器 有 浙 江 嘉 兴 的 两 件 玉 玦, 101 上 海 青 浦 崧 泽 遗 址 下 层 出 土 土 一 件 乳 白 色 硬 玉 玦, 102 江 苏 常 州 圩 墩 遗 址 中 下 层 出 土 玉 块, 玉 管 各 一 件, 103 江 苏 吴 县 草 鞋 山 遗 址 的 八 九 层 出 有 玦 环 和 镯 类 玉 器 多 件 104 崧 泽 文 化 的 玉 器 明 显 增 多, 青 浦 崧 泽 出 土 灿 碧 玉 璜 18 件 璧 2 件 玦 3 件 和 镯 1 件 105 以 玉 玦 为 主 是 这 一 时 期 的 特 点 良 渚 文 化 以 大 量 丰 富 多 彩 的 玉 器 著 称, 而 且 往 往 成 批 出 土 1977 年, 江 苏 吴 县 张 陵 山 遗 址 良 渚 文 化 早 期 墓 葬 M05 和 M02 出 土 有 琮 璧 管 珠 斧 等 玉 器 36 件,M04 有 玉 器 20 余 件 106 时 代 与 之 相 若 的 安 徽 潜 山 薛 家 岗 遗 址 第 三 期, 出 土 了 大 批 琮 璜 斧 镯 环 等 玉 器 ; 107 江 苏 武 进 寺 墩 遗 址, 出 土 了 排 列 整 齐 的 珠 管 坠 等 玉 器, 为 成 组 挂 饰 ; 108 上 海 福 泉 山 出 土 琮 壁 珠 管 斧 坠 带 钩 杖 饰 等 玉 器 百 余 件, 109 蔚 为 大 观 良 渚 文 化 遗 址 中, 玉 器 最 丰 富 的 当 数 浙 江 余 杭 反 山 墓 地 和 瑶 山 墓 地, 数 以 千 计 的 玉 器 出 土 于 彼 110 其 中 除 琮 璧 镯 纺 轮 等 少 数 器 种 外, 可 分 为 组 装 件 穿 缀 件 和 镶 嵌 件 三 类 组 装 件 是 用 几 种 不 同 的 玉 部 件, 安 柄 组 装 成 一 件 器 物, 如 玉 钺 是 由 龠 钺 鐏 三 个 部 件 组 装 而 成 ; 穿 缀 件 是 以 贯 穿 或 缝 缀 等 形 式, 串 多 件 于 一 体 ; 镶 嵌 件 是 将 细 小 的 玉 粒 及 握 手 圈 足 之 属 嵌 于 他 器 之 上 反 山 和 瑶 山 玉 器 有 20 余 种, 琮 璧 钺 较 为 显 要, 而 琮 又 是 体 积 最 大 琢 制 最 精 的 上 品, 每 件 上 都 琢 有 神 人 兽 面 像, 精 细 者 如 髻 结, 以 阴 线 刻 为 主, 浅 浮 雕 半 圆 雕 和 透 雕 相 结 合, 纹 呈 三 重, 111 为 良 渚 玉 器 中 的 极 品, 表 现 出 良 渚 文 化 琢 玉 工 艺 炉 火 纯 青 出 神 入 化 ( 图 8) 98 河 南 省 文 物 研 究 所. 舞 阳 贾 湖 遗 址 的 试 掘. 华 夏 考 古,1988(2):11 页. 99 浙 江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浙 江 省 博 物 馆. 河 姆 渡 遗 址 第 一 期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8(1):39-93 页. 100 罗 家 角 考 古 队. 桐 乡 罗 家 角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所 学 刊 1,1981,7 页. 101 浙 江 省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浙 江 嘉 兴 马 家 浜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的 发 掘. 文 物,1961(7):345 页. 102 上 海 市 文 物 保 管 委 员 会, 崧 泽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87,26 页. 103 吴 苏. 圩 墩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考 古,1978(4):223 页. 104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吴 县 草 鞋 山 遗 址. 文 物 资 料 丛 刊 3,1980,5 页. 105 上 海 市 文 物 保 管 委 员 会, 崧 泽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87,35-37 页. 106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吴 县 张 陵 山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文 物 资 料 丛 刊 6,1982,28-30 页. 107 安 徽 省 文 物 工 作 队. 潜 山 薛 家 岗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考 古 学 报,1982(3):283 页. 108 南 京 博 物 院. 江 苏 武 进 寺 墩 遗 址 的 试 掘. 考 古,1981(3):193 页. 109 上 海 市 文 物 保 管 委 员 会. 上 海 福 泉 山 良 渚 文 化 墓 葬. 文 物,1984(2):1-5 页. 110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反 山 考 古 队. 浙 江 余 杭 反 山 良 渚 文 化 墓 地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8(1):1-31 页 ;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余 杭 瑶 山 良 渚 文 化 祭 坛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8(1):32-51 页. 111 浙 江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浙 江 省 新 近 十 年 的 考 古 工 作. 文 物 考 古 工 作 十 年 ( ). 文 物 出 版 社,1990, 页. 16

17 图 8 浙 江 良 渚 文 化 玉 器 需 要 指 出 的 是, 南 方 的 石 峡 文 化 与 良 渚 文 化 具 有 许 多 共 同 点, 玉 器 的 形 制 和 组 合 颇 相 雷 同, 说 明 石 峡 文 化 同 样 具 有 悠 久 而 发 达 的 治 玉 传 统 112 东 部 的 青 莲 岗 大 汶 口 文 化, 玉 器 制 作 也 较 发 达 1959 年 发 掘 的 山 东 泰 安 大 汶 口 遗 址, 出 有 环 璜 管 坠 斧 等 玉 器 数 十 件, 绿 松 石 制 品 亦 不 在 少 数, 并 用 以 镶 嵌 骨 筒 和 象 牙 筒 113 苏 北 早 于 青 莲 岗 的 灌 云 县 大 伊 山 遗 址, 出 土 的 玉 制 品 较 少, 仅 1 件 青 灰 色 玉 珠 和 2 件 绿 松 石 坠 饰, 114 时 代 稍 晚 的 新 沂 花 厅 墓 地 出 土 了 15 件 ( 组 ) 玉 器 和 绿 松 石 制 品, 包 括 成 串 的 饰 品,M4 M16 M18 M20 都 出 土 玉 器 二 三 十 件, 玉 质 多 为 软 玉 115 东 北 辽 河 流 域 的 新 石 器 时 代 晚 期 玉 器 亦 鼎 盛 一 时, 尤 以 红 山 文 化 为 著 ( 图 9 图 10) 辽 宁 阜 新 胡 头 沟 红 山 文 化 墓 地, 就 出 有 双 联 和 三 联 玉 璧 勾 云 形 玉 佩 玉 鱼 玉 龟 玉 鸟 和 管 珠 环 等 大 批 玉 器, 其 中 一 件 玉 棒 残 长 达 290mm 116 与 东 南 地 区 不 同 的 是 红 山 文 化 玉 器 以 动 物 形 象 居 多, 特 别 是 玉 猪 形 龙 的 出 现 很 值 得 重 视 内 蒙 古 翁 牛 特 旗 三 星 他 拉 出 土 的 玉 龙, 高 达 260mm, 117 形 象 生 动, 与 青 莲 岗 大 汶 口 文 化 相 似 的 是 玉 器 常 与 绿 松 石 制 品 共 出 绿 松 石 制 品 如 辽 宁 喀 左 东 山 嘴 遗 址 出 土 的 鹄, 118 颇 具 代 表 性 图 9 兴 隆 洼 文 化 玉 玦 图 10 红 山 文 化 玉 龙 112 广 东 省 博 物 馆, 曲 江 县 文 化 局 石 峡 发 掘 组. 广 东 曲 江 石 峡 墓 葬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78(7):1-15 页. 113 山 东 省 文 物 管 理 处, 济 南 市 博 物 馆. 大 汶 口 新 石 器 时 代 墓 葬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74, 页. 114 南 京 博 物 院, 连 云 港 市 博 物 馆, 灌 云 县 博 物 馆. 江 苏 灌 云 大 伊 山 遗 址 1986 年 的 发 掘. 文 物,1991(7):16 页. 115 南 京 博 物 院.1987 年 江 苏 新 沂 花 厅 遗 址 的 发 掘. 文 物,1990(2):1-26 页. 116 方 殿 春, 刘 葆 华. 辽 宁 阜 新 县 胡 头 沟 红 山 文 化 玉 器 墓 的 发 现. 文 物,1984(6):1-5 页 ; 辽 宁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辽 宁 牛 河 梁 红 山 文 化 女 神 庙 与 积 石 冢 群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6(8):1-17 页. 117 翁 牛 特 旗 文 化 馆. 内 蒙 古 翁 牛 特 旗 三 星 他 拉 村 发 现 玉 龙. 文 物,1984(6):6 页. 118 郭 大 顺, 张 克 举. 辽 宁 省 喀 左 县 东 山 嘴 红 山 文 化 建 筑 群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84(11):1-11 页. 17

18 长 江 中 游 的 大 溪 文 化, 也 富 于 玉 器 遗 存, 早 期 墓 葬 出 有 玉 坠 饰 和 玉 玦, 晚 期 墓 出 有 璜 璧 和 镯 等 之 类 玉 器 119 和 东 方 南 方 相 比, 黄 河 流 域 新 石 器 时 代 文 化 的 玉 器 相 对 要 少 得 多 如 陕 西 临 潼 姜 寨 仰 韶 文 化 遗 址 一 期 只 出 土 绿 松 石 坠 饰 四 件, 第 四 期 只 出 土 白 色 玉 圭 一 件, 第 二 三 五 期 均 未 见 有 玉 器 出 土 120 此 外, 河 南 郑 州 大 河 村 龙 山 文 化 早 期 遗 址 有 玉 璜 环 和 玉 坠 饰, 121 马 家 窑 文 化 早 期 遗 址 中 也 出 有 绿 松 石 制 品, 122 直 到 龙 山 文 化 晚 期 的 山 西 襄 汾 陶 寺 遗 址 和 夏 文 化 的 河 南 偃 师 二 里 头 遗 址, 才 有 较 多 的 玉 器 出 土, 绿 松 石 制 品 数 量 也 增 多 ( 图 11) 123 ( 左 上 : 马 家 窑 文 化 ; 右 上 : 大 溪 文 化 ; 下 : 红 山 文 化 ) 图 11 早 期 绿 松 石 制 品 玉 器 在 中 国 古 代 文 化 中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对 玉 器 的 重 视, 亦 颇 具 特 色 关 于 这 一 问 题 的 讨 论, 固 非 119 四 川 省 博 物 馆. 巫 山 大 溪 遗 址 第 三 次 发 掘. 考 古 学 报,1981(4): 页. 120 半 坡 博 物 馆, 陕 西 省 考 古 研 究 所, 临 潼 县 博 物 馆. 姜 寨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88, 页. 121 郑 州 市 博 物 馆. 郑 州 大 河 村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9(1):301 页. 122 甘 肃 省 博 物 馆 文 物 工 作 队. 兰 州 马 家 窑 和 马 厂 类 型 墓 葬 清 理 简 报. 文 物,1975(6):76-84 页, 青 海 省 考 古 队. 青 海 民 和 核 桃 庄 马 家 窑 类 型 第 一 号 墓. 文 物,1979(9):29-32 页. 123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山 西 工 作 队, 临 汾 地 区 文 化 局. 山 西 襄 汾 陶 寺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考 古,1980(1):18-31 页 : 中 国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洛 阳 发 掘 队. 河 南 偃 师 二 里 头 遗 址 发 掘 简 报. 考 古,1965(5):222 页. 18

19 本 书 主 旨, 我 们 关 心 的 是, 新 石 器 时 代 大 量 玉 器 绿 松 石 制 品 的 原 料 是 来 自 何 方 本 世 纪 初, 章 鸿 钊 曾 探 究 过 这 一 问 题 但 不 得 其 解 他 说 : 中 国 自 昔 以 玉 多 称, 其 产 玉 之 地, 略 而 弗 详, 求 之 载 籍, 又 若 独 钟 于 西 方 焉 124 李 约 瑟 认 为 中 国 的 玉 多 来 自 新 疆 他 指 出 : 经 过 一 番 深 入 的 讨 论 以 后, 现 在 大 家 都 同 意 新 疆 的 和 田 和 叶 尔 羌 地 区 的 山 上 和 河 中, 是 2000 年 前 主 要 的 也 许 是 唯 一 的 产 玉 中 心 125 在 现 代 矿 物 学 中, 玉 是 一 个 通 称 性 名 词, 它 包 括 多 种 性 质 坚 韧 结 构 致 密 色 泽 自 白 晰 至 暗 绿 的 矿 物, 如 钙 镁 硅 酸 盐 类 的 阳 起 石 actino1ite,ca 2 (Mg,Fe) 5,(Si ) 2 (OH) 2 和 透 闪 石 grammatite, Ca 2 Mg 5 (Si ) 2(OH) 2 分 软 玉 与 硬 玉 两 种, 又 以 软 玉 (nephrite) 为 主, 视 为 真 玉 有 些 类 似 于 软 玉 的 矿 石, 如 鲍 文 玉 (bowenite, 又 名 蛇 纹 石 玉 serpentine jade) 和 糟 化 石 (sanssurite) 在 工 艺 上 也 称 为 玉 考 古 学 界 对 玉 的 命 名 时 有 混 乱, 未 达 到 规 范 化 程 度 将 一 些 具 备 玉 的 部 分 特 征 的 矿 石 也 称 为 玉, 如 蛇 纹 石 (serpentine) 符 山 石 (vesuvianite) 水 绿 榴 石 (nydrogrossular) 等 同 例, 将 黑 色 叶 腊 石 称 黑 玉, 假 蓝 宝 石 称 青 玉, 纯 白 大 理 石 称 白 玉 等 由 于 迄 今 经 过 科 学 鉴 定 的 古 玉 尚 少, 这 些 称 谓 上 的 混 乱, 为 探 讨 古 代 玉 料 的 产 地 带 来 了 不 便 对 江 苏 吴 县 草 鞋 山 和 张 陵 山 武 进 寺 墩 出 土 的 部 分 玉 器 的 检 测, 表 明 其 质 地 多 系 透 闪 石 - 阳 起 石 软 玉 126 各 地 出 土 的 玉 器 不 一 定 从 当 地 取 材, 这 个 问 题 需 通 过 大 量 的 科 学 检 测, 结 合 地 质 资 料 才 便 于 回 答, 但 不 能 排 除 长 距 离 交 换 得 来 的 可 能 性 章 鸿 钊 早 就 注 意 到 这 一 点, 他 说 : 夫 玉 之 为 物 虽 微, 使 能 即 而 详 焉, 则 凡 民 族 之 所 往 还, 与 文 化 之 所 递 嬗, 皆 得 于 征 之 127 以 新 疆 玉 矿 为 例, 传 说 黄 帝 之 时 即 已 开 采 关 于 绿 松 石 早 期 绿 松 石 的 来 源 问 题 较 玉 料 更 突 出 现 代 矿 物 学 中 的 绿 松 石 族, 包 括 绿 松 石 Turquois,CuAl 6 (PO 4)4( OH)8 4H 2 O 和 磷 铜 铁 矿 Chalcosiderite,CuFe 6 (PO 4 ) 6(OH) 8 4H 2 O 两 种, 均 为 次 生 矿 前 者 产 于 浅 成 矿 床 中, 为 富 铝 岩 石 的 蚀 变 产 物 ; 后 者 主 要 产 于 金 属 矿 床 的 铁 帽 中, 较 为 少 见 夏 湘 蓉 认 为, 中 国 古 代 绿 松 石 的 来 源 有 两 处, 一 是 今 伊 朗 北 部 所 产 回 回 甸 子 ( 中 国 古 称 绿 松 石 为 甸 子 ), 二 是 鄂 西 北 地 区 ( 包 括 郧 西 郧 县 竹 山 诸 地 ), 所 产 称 襄 阳 甸 子, 或 称 荆 州 石 色 泽 以 天 蓝 为 主, 兼 有 蓝 绿 深 绿 淡 绿 诸 品 值 得 重 视 的 是 绿 松 石 酷 似 硅 孔 雀 石 (Chrysocolla,CuSiO 4 2H 2 O), 仅 从 外 表 很 难 区 别 不 同 之 处 是 前 者 硬 度 为 5-6, 而 后 者 仅 2-4 中 国 古 代 称 硅 孔 雀 石 为 碧 钿 碧 钿 石 碧 甸 子 或 碧 填 子, 如 兴 安 ( 今 陕 西 安 康 ) 碧 钿 洵 阳 碧 钿 石 会 川 ( 今 四 川 会 理 ) 碧 甸 子 和 安 宁 ( 今 云 南 安 宁 ) 碧 填 子 田 129 因 之,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考 古 发 掘 中 定 名 为 绿 松 石 制 品 的, 有 多 少 是 属 于 硅 孔 雀 石, 很 值 得 探 讨 还 需 指 出, 硅 孔 雀 石 与 孔 雀 石 malachite,cu 2 CO 3 (OH) 2 极 相 像, 考 古 发 掘 中 时 有 混 淆, 如 云 南 江 川 李 家 山 古 墓 群 出 土 数 万 枚 所 谓 的 绿 松 石 珠, 后 经 鉴 定, 证 实 为 孔 雀 石 130 硅 孔 雀 石 和 孔 雀 石 不 仅 相 像, 且 往 往 共 生 二 者 均 为 含 铜 矿 物, 硅 孔 雀 石 含 铜 量 为 33.1%, 孔 雀 124 章 鸿 钊. 石 雅. 再 刊 本,1927,113 页. 125 J. Needham, Science and Civilisation in China, vo1. Ⅲ, Cambridge, 1971, P 郑 健. 吴 县 张 陵 山 东 山 遗 址 出 土 玉 器 鉴 定 报 告. 文 物,1986(10):39-41 页 ; 闻 广. 苏 南 新 石 器 时 代 玉 器 的 考 古 地 质 学 研 究. 文 物,1986(10):42-49 页. 127 章 鸿 钊. 石 雅. 再 刊 本,1927,117 页 128 山 海 经 西 山 经 : 黄 帝 取 密 山 之 玉 荣, 而 投 之 中 山 之 阳. 据 考, 密 山 为 密 尔 岱 山, 位 于 今 新 疆 皮 山 县, 见 : 夏 湘 蓉, 李 仲 均, 王 根 元. 中 国 古 代 矿 业 开 发 史. 地 质 出 版 社,1980,423 页. 129 夏 湘 蓉, 李 仲 均, 王 元 根. 中 国 古 代 矿 业 开 发 史. 地 质 出 版 社,1980, 页. 130 云 南 省 博 物 馆. 云 南 江 川 李 家 山 古 墓 群 发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5(2): 页 ; 云 南 省 博 物 馆 文 物 工 作 队. 云 南 楚 雄 县 万 家 坝 古 墓 群 发 掘 简 报. 文 物,1978(10):1-18 页. 19

20 石 的 含 铜 量 为 57.4% 实 际 上, 绿 松 石 也 是 一 种 含 铜 矿 物, 含 铜 量 为 7.8%, 磷 铁 铜 矿 的 含 铜 量 较 低, 为 6.4% 因 之, 新 石 器 时 代 开 采 所 谓 绿 松 石 的 过 程 ( 包 括 硅 孔 雀 石 和 孔 雀 石 ), 也 就 是 铜 矿 的 开 采 过 程 R. F. Tylecote 认 为, 中 亚 的 Anatolia 冶 铜 术 的 发 生 得 之 于 陶 器 上 加 施 铜 釉, 131 中 国 新 石 器 时 代 似 乎 没 有 把 铜 矿 物 用 作 釉 料 看 来, 中 国 冶 铜 术 的 发 生, 有 可 能 来 自 对 含 铜 较 高 的 矿 物, 如 孔 雀 石 硅 孔 雀 石 或 绿 松 石 的 火 试 古 代 鉴 别 玉 质 优 劣 的 一 种 办 法 就 火 试 淮 南 子 俶 真 训 载 : 钟 山 之 玉, 饮 以 炉 炭, 三 日 三 夜, 而 色 泽 不 变 直 至 唐 代 仍 沿 用 此 法, 白 居 易 放 言 中 就 有 试 玉 要 烧 三 日 满 的 说 法 江 苏 吴 县 草 鞋 山 M198 出 土 的 一 件 蛇 纹 石 玉 管 (M198:20), 表 面 已 粉 化, 经 科 学 分 析, 曾 经 火 试, 132 估 计 加 热 温 度 为 1000 若 这 种 火 试 施 之 于 孔 雀 石 和 硅 孔 雀 石, 甚 至 绿 松 石, 长 时 间 在 还 原 性 气 氛 中 高 温 火 试, 就 有 可 能 还 原 出 金 属 铜 关 于 早 期 采 矿 活 动 所 达 水 平 的 另 一 个 例 证 是 在 辽 宁 沈 阳 新 乐 新 石 器 中 期 遗 址 中, 出 土 了 一 大 批 煤 玉 ( 又 称 煤 精 ), 雕 成 的 装 饰 品 经 分 析 鉴 定, 所 用 原 料 系 出 自 今 抚 顺 煤 矿 西 露 天 的 本 层 煤 133 表 明 该 时 期 已 能 识 别 和 使 用 煤 炭, 而 其 开 拓 掘 进 也 已 达 相 当 深 度 四 早 期 铜 器 及 冶 铜 遗 物 早 期 铜 制 品 及 炼 炉 炼 渣 铸 范 矿 石 等 相 关 遗 物, 是 探 讨 冶 铜 术 起 源 及 其 初 期 发 展 的 重 要 实 物 资 料 1 早 期 铜 器 及 冶 铸 遗 物 的 发 现 迄 今 在 中 国 发 现 年 代 最 早 的 冶 铜 遗 物 是 临 潼 姜 寨 出 土 的 黄 铜 制 品, 时 属 仰 韶 文 化 早 期 在 建 平 牛 梁 河 红 山 文 化 遗 址 东 乡 林 家 和 永 登 蒋 家 坪 马 家 窑 文 化 遗 址 中, 也 发 现 了 铜 器 和 冶 铜 遗 物, 年 代 都 在 仰 韶 文 化 范 围 内 为 便 于 论 述, 统 名 之 仰 韶 文 化 时 期 铜 器 及 炼 铜 遗 物 ( 表 4) 表 4 仰 韶 文 化 时 期 冶 金 遗 物 [ 年 代 为 公 元 前 年, 形 状 尺 寸 单 位 为 mm, 成 分 为 重 量 百 分 比 ] 遗 物 出 土 地 文 化 性 质 年 材 质 形 状 与 尺 寸 成 分 分 析 方 法 成 形 资 料 代 方 法 铜 片 陕 西 临 潼 姜 仰 韶 文 化 4675 原 始 半 圆 形 Ф48 Cu66.54, Zn25.56, 电 子 显 微 镜 能 铸 造 1 T74F29:15 寨 半 坡 类 型 ±135 黄 铜 厚 1 Sn0.87, Pb5.92, 谱 和 X 射 线 衍 Fe1.11 射 金 相 分 析 铜 管 陕 西 临 潼 姜 仰 韶 文 化 4675 原 始 已 压 缩 Ф< Cu69, Zn32, 卷 制 1 T2593:39 寨 半 坡 类 型 ±135 黄 铜 4 残 长 50 S , Fe0.5 铜 环 辽 宁 建 平 牛 红 山 文 化 约 红 铜 2 牛 Ⅱ24:M1 梁 河 3200 坩 埚 辽 宁 建 平 牛 红 山 文 化 约 2 梁 河 3200 铜 刀 甘 肃 东 乡 林 马 家 窑 文 化 约 原 始 大 量 Cu Sn 激 光 光 谱 3 T42 3 家 3000 黄 铜 少 量 Fe Ag 131 R. F. Tylecote, A History of Metallurgy, The Metals Society, London, 1976, P 郑 健. 江 苏 吴 县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出 土 的 古 玉 研 究. 考 古 学 集 刊 3,1983, 页. 133 沈 阳 市 文 物 管 理 办 公 室. 沈 阳 新 乐 遗 址 试 掘 报 告. 考 古 学 报,1978(4);457 页 ; 辽 宁 省 煤 田 地 质 勘 探 公 司 科 学 技 术 研 究 所. 沈 阳 市 新 乐 遗 址 煤 制 品 和 产 地 探 讨. 考 古,1979(1):79-81 页. 20

21 F20:18 炼 渣 山 西 榆 次 源 类 仰 韶 文 化 义 约 Cu47.67, Si26.81, 4 涡 镇 井 类 型 3000 Ca12.39, Fe8.00 铜 刀 甘 肃 永 登 蒋 马 家 窑 文 化 马 原 始 大 量 Cu Sn 激 光 光 谱 75 5T473 家 坪 厂 类 型 2550 青 铜 少 量 Fe 1 半 坡 博 物 馆, 陕 西 省 考 古 研 究 所, 临 潼 县 博 物 馆, 姜 寨 新 石 器 时 代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文 物 出 版 社,1988,148 页 2 辽 宁 省 文 物 考 古 研 究 所 辽 宁 近 十 年 来 文 物 考 古 新 发 现, 见 : 文 物 考 古 工 作 三 十 年 ( ), 文 物 出 版 社,1990,, 61 页 3 甘 肃 省 博 物 馆 甘 肃 省 文 物 考 古 工 作 三 十 年 见 : 文 物 考 古 工 作 三 十 年 ( ), 文 物 出 版 社,1979,141 页 ; 北 京 钢 铁 学 院 冶 金 史 组, 中 国 早 期 铜 器 的 初 步 研 究 考 古 学 报,1981 年 (3): 296 页 4 和 岛 诚 一, 山 西 省 河 东 平 野 及 太 原 盆 地 北 半 部 史 学 的 调 查 概 要 人 类 学 杂 志 1943,58(4), 转 自 严 文 明 论 中 国 的 铜 石 并 用 时 代 史 前 研 究,1984(1): 37 页 ; 安 志 敏 中 国 早 期 铜 器 的 几 个 问 题 考 古 学 报,1981(3): 272 页 表 5 是 龙 山 文 化 和 岳 石 文 化 铜 器 及 冶 铸 遗 物, 表 6 是 齐 家 文 化 铜 器, 这 两 组 铜 器 虽 然 时 代 相 近, 但 后 者 相 对 集 中, 无 论 是 文 化 内 涵 还 是 对 后 来 的 影 响 应 不 尽 相 同 表 7 是 夏 纪 年 内 周 边 地 区 铜 器 和 冶 铸 遗 物, 主 要 属 夏 家 店 下 层 文 化 表 5 龙 山 文 化 和 岳 石 文 化 铜 器 及 冶 铸 遗 物 [ 年 代 为 公 元 前 年, 形 状 尺 寸 单 位 为 mm, 成 分 为 重 量 百 分 比 ] 遗 物 出 土 地 文 化 年 代 尺 寸 材 质 与 成 分 分 析 方 法 成 形 方 法 资 料 备 注 性 质 渣 CH15 河 南 淮 阳 平 粮 龙 2405± 台 山 炉 壁 河 南 郑 州 牛 砦 文 2 村 化 坩 埚 H28 河 南 临 汝 煤 山 2205±120 3 坩 埚 H40 3 铜 片 河 南 登 封 王 城 ~2 >7Sn, 较 高 Pb 金 相, 射 线 扫 描 铸 造 4 图 片 7~9 H617:14 岗 铜 片 河 南 郑 州 董 砦 5 铜 片 山 东 诸 城 呈 子 龙 山 时 代 6 呈 子 曾 发 现 炼 渣 和 铜 绿 铜 锥 山 东 胶 县 三 里 早 于 2030±100 残 长 31 粗 端 23.4Zn,. 电 子 探 针 微 区 铸 造 7 T110 河 35Sn,.5.85Fe, 铸 造 2: Pb 细 端 26.4Zn,. 铜 锥 T2 2:1 36Sn,.177Fe 早 于 2630±100 残 长 34 粗 端 22.8Zn, Sn,2.74 Pb 细 端 20.2Zn,2.12Sn, Pb 7 铜 片 铜 锥 山 东 长 岛 北 长 山 岛 店 子 山 东 栖 霞 杨 家 圈 6 6 渣 山 东 日 照 安 尧 6 21

22 铜 锥 山 东 牟 平 照 格 岳 石 夏 纪 年 时 期 大 量 Cu, 中 量 激 光 光 谱 6 微 量 Pb 79SM2T1 庄 文 化 夏 纪 年 时 期 Sn, 少 量 1 Fe,Ag,Cr 铜 锥 6 H37:29 铜 镞 山 东 泗 水 尹 家 长 63 8 图 片 11 下 左 1 T219 城 7:30 铜 刀 长 56 45Cu, 40Sn, 激 光 光 谱 8 79H5:2 4Pb, 6Si, 3Ca, 1Ag 铜 刀 岳 石 约 残 激 光 光 谱 先 铸 后 锻 8 铜 刀 只 出 土 5 T198 文 化 夏 把, 图 片 11 下 7:5 纪 左 3 铜 刀 年 残 Cu, 5.47Sn, 原 子 吸 收 光 谱 铸, 刃 经 锻 8 T221 时 1.13Pb 7:21 期 铜 刀 Cu, 39Sn, 激 光 光 谱 铸 后 锻 8 T222 5Pb, 4Si, 1Ca 7:45 铜 锥 长 61 64Cu, 7Sn, 激 光 光 谱 铸 局 部 锻 8 T268 25Pb, 1Fe, 2Ca 7:4 铜 T258 7:7 锥 残 长 34 铸 造 8 铜 环 Ф 约 Cu, 3Sn 2Pb, 激 光 光 谱 铸 造 8 T Fe, 2Si 7:27 铜 片 89Cu, 1.89Sn, 原 子 吸 收 光 谱 铸 造 8 T Pb D:16 铜 H479:1 片 73Cu, 3Sn, 8Pb, 3Fe, Si,2Al 激 光 光 谱 铸 造 8 铜 刀 河 南 洛 阳 东 干 二 长 62, 背 厚 2 青 铜 铸 造 9 H524:6 沟 里 铜 刀 头 残 长 55, 宽 青 铜 铸 造 9 T505(4):4 文 20, 厚 2 铜 钻 化 长 50, 顶 宽 青 铜 铸 造 9 H561:1 11, 厚 3 残 铜 器 长 43, 顶 宽 青 铜 铸 造 9 H517:1 17, 厚 2 铜 刀 安 徽 含 山 大 城 刃 长 38, 柄 长 青 铜 金 相, 扫 描 电 镜 铸 造 10 T23(148): 墩 铜 铃 山 西 襄 汾 陶 寺 龙 山 2085 高 27.5, 口 宽 97.86Cu, 铸 造 11 M3296:1 文 化 Pb, 0.16Zn 22

23 1 河 南 省 文 物 研 究 所, 口 地 区 文 化 局 文 物 科. 南 淮 阳 平 粮 台 龙 山 文 化 城 址 试 掘 简 报. 物,1983(3): 31 页. 2 张 忠 培. 国 早 期 铜 器 的 发 现 与 研 究. 国 北 方 考 古 文 集. 物 出 版 社,1990,232 页. 3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河 南 二 对. 南 临 汝 煤 山 遗 址 发 掘 报 告. 古 学 报,1982(4): 474 页. 4 河 南 省 文 物 研 究 所, 中 国 历 史 博 物 馆 考 古 部. 封 王 城 岗 遗 址 的 发 掘. 物,1983(3): 13 页. 北 京 科 技 大 学 冶 金 史 研 究 室. 封 王 城 岗 龙 山 文 化 四 期 出 土 的 铜 器 WT196H617:14 残 片 检 验 报 告 见 : 南 省 文 物 研 究 所, 中 国 历 史 博 物 馆 考 古 部. 封 王 城 岗 与 阳 城. 物 出 版 社,1992, 页. 5 李 京 华. 于 中 原 地 区 早 期 冶 铜 技 术 及 相 关 问 题 的 几 点 看 法. 物,1985(12): 75 页 6 严 文 明. 中 国 的 铜 石 并 用 时 代. 前 研 究.984(1): 36~44 页 7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胶 县 三 里 河. 文 物 出 版 社,1988, 页 8 山 东 大 学 历 史 系 考 古 专 业 教 研 室. 泗 水 尹 家 城. 文 物 出 版 社, 北 京 科 技 大 学 冶 金 史 研 究 室. 山 东 泗 水 尹 家 城 遗 址 出 土 岳 石 文 化 青 铜 器 鉴 定 报 告 见 : 泗 水 尹 家 城 附 录 二, 页 9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洛 阳 发 掘 报 告 年 洛 阳 涧 滨 考 古 发 掘 资 料. 北 京 燕 山 出 版 社,1989,58 页 10 张 敬 国. 山 大 城 墩 遗 址 第 四 次 发 掘 的 主 要 收 获. 文 物 研 究 (4).1988, 108 页 有 关 检 测 结 果 将 另 行 发 表 11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考 古 研 究 所 山 西 工 作 队, 临 汾 地 区 文 化 局. 山 西 襄 汾 陶 寺 遗 址 首 次 发 现 铜 器 考 古,1984(12): 页 表 6 齐 家 文 化 铜 器 [ 年 代 为 公 元 前 年, 形 状 尺 寸 单 位 为 mm, 成 分 为 重 量 百 分 比 ] 器 物 出 土 地 尺 寸 材 质 与 成 分 检 测 成 形 方 资 料 备 注 方 法 法 来 源 铜 刀 AT5:249 甘 大 量 Pb, 光 谱 铸 造 Cu 肃 <.03,.1-3Sn,.01Sb,.03Ni 铜 钻 T17:5 武 长 180 铸 造 1 铜 钻 T18:6 威 残 长 67 锻 造 1 铜 锥 T6:3H6 皇 1 铜 锥 TB1 娘 1 铜 锥 H9:3 娘 1 铜 锥 T10:3 台 1 铜 锥 T13:1 大 量 Cu,Pb<.03,0.1Sn 光 谱 1 估 99.87Cu 铜 锥 T17:4 长 78 1 已 变 形 铜 锥 T14:8 1 铜 钻 T4:17 长 52 1 铜 钻 T3:7 长 70 锻 造 1 铜 刀 T17: 锻 造 1 铜 刀 T18:6 残 锻 造 1 铜 锥 长 38 锻 造 年 出 土 铜 锥 长 120 锻 造 1 铜 锥 12 件, 余 7 件 铜 锥 残 长 50 锻 造 1 未 见 诸 报 导 铜 锥 长 102 锻 造 1 铜 锥 长 90 锻 造 1 铜 凿 (T19:2) 长 70 锻 造 1 铜 环 (T18:2) Ф20 卷 制 1 条 形 器 (H9:3) 残 铜 匕 TF:7 甘 肃 永 靖 大 河 庄 长 125, 厚 约 2 2 铜 片 T30:27 甘 肃 永 靖 大 河 庄 96.96Cu,.02Sn Pb Tr 湿 法 2 铜 斧 H72:1 甘 肃 永 靖 秦 魏 家 残 大 量 Cu 少 量 Pb 微 量 Sb 激 光 3 光 谱 铜 锥 T6:2 长 82 大 量 Cu 中 量 Pb Sn 激 光 3 光 谱 铜 环 M70:2 錘 锻 3 铜 环 M99:6 95Cu 5Pb 不 详 錘 锻 3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