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 F736F F D E372E3137A4E9AA76AEC9B4C1BB4FC657BEC7AED5A8EEAA41A4A7ACE3A8735FA977BD5AAAA95F2E646F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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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立 臺 灣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The study of school uniform in Taiwan During Japanese Colonial Period 指 導 教 授 : 呂 紹 理 教 授 研 究 生 : 彭 威 翔 撰 2010 年 7 月

2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I- 謝 辭 經 過 漫 長 四 年 歲 月 的 努 力 與 煎 熬, 終 於 到 了 該 謝 幕 的 時 刻, 一 向 自 認 反 應 敏 捷 口 才 便 給 的 我, 此 刻 的 心 情 卻 是 五 味 雜 陳 難 以 言 諭 這 本 論 文 的 產 生, 首 先 要 謝 謝 指 導 教 授 - 呂 紹 理 老 師, 容 許 我 這 個 不 長 進 的 生 回 到 工 作 崗 位, 一 邊 工 作 一 邊 書 寫 論 文, 更 甚 在 幾 乎 消 失 一 年 多 後, 願 意 在 最 後 時 間 助 我 一 臂 之 力, 讓 我 順 利 畢 業, 感 謝 您 的 寬 宏 量 與 耐 心 等 候 再 者 要 感 謝 口 試 委 員 許 佩 賢 老 師, 指 出 本 論 文 的 諸 多 缺 失 並 提 供 精 闢 的 見 解, 讓 我 的 論 文 得 以 更 加 完 整 另 一 位 口 試 委 員 李 衣 雲 老 師, 在 我 論 文 的 產 出 過 程 中, 亦 師 亦 友 的 相 伴, 點 滴 心 頭 當 然 也 要 謝 謝 所 上 有 專 精 的 諸 位 老 師, 聆 聽 您 們 有 專 精 的 智 識, 讓 半 路 出 家 的 我 醍 醐 灌 頂 受 益 匪 淺 再 者, 我 的 服 務 校 讓 我 能 夠 心 無 旁 鶩 的 向, 諸 多 同 事 們 的 關 懷 慰 問, 也 是 我 能 順 利 畢 業 的 原 因 其 次, 求 過 程 中 所 有 研 究 所 同 的 相 伴 與 對 話, 讓 這 段 習 之 旅, 充 滿 了 驚 喜 與 趣 味 當 然 沒 有 朋 友 的 支 持 打 氣, 這 本 論 文 也 不 會 這 麼 順 遂 的 完 成, 謝 謝 Lag Rong Ting Ru Cala 與 Betty 最 後, 我 要 感 謝 我 的 家 人, 包 容 任 性 的 我 留 職 停 薪 去 實 現 我 的 夢 想, 並 且 在 背 後 做 我 最 的 後 盾, 讓 我 這 段 時 間 能 夠 無 憂 無 慮 專 心 一 致, 現 在 我 終 於 能 很 聲 的 跟 您 們 說 我 畢 業 了!, 謹 將 這 本 論 文 獻 給 最 愛 的 您 們

3 -II-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摘 要 本 論 文 主 要 藉 由 傅 柯 的 權 力 規 訓 理 論, 來 探 討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服 裝 的 適 用 性 本 文 首 先 追 溯 了 日 本 本 土 與 清 領 臺 灣 的 生 服 裝, 並 將 日 時 期 的 校 服 裝 發 展 劃 分 成 三 個 時 期 ( 一 ) 年 的 混 亂 期 至 萌 芽 期 ( 二 ) 年 從 確 立 期 至 成 熟 期 ( 三 ) 年 統 制 期 研 究 發 現 影 響 臺 灣 生 制 服 發 展 是 由 多 種 因 素 交 織 作 用 著, 包 含 ( 一 ) 家 機 關 與 統 策 ( 二 ) 校 機 關 與 校 課 程 ( 三 ) 民 族 差 異 與 社 會 文 化 ( 四 ) 家 庭 經 濟 與 地 域 環 境 除 了 各 個 時 期 的 概 略 發 展, 本 文 也 描 述 了 包 含 教 師 在 內 的 校 場 域 內 制 服, 從 中 可 以 看 出 層 級 化 下 的 差 別 樣 貌 除 此 之 外, 本 文 並 指 出 制 服 背 後 所 蘊 含 的 經 濟 與 社 會 文 化 意 涵 綜 合 這 些 論 述, 本 文 認 為 統 者 隨 著 時 間 逐 漸 明 瞭 制 服 具 有 的 規 訓 功 能, 進 而 有 意 識 的 利 用 制 服 來 使 生 達 到 一 馴 服 肉 體, 從 而 肯 定 了 校 制 服 在 傅 柯 權 力 規 訓 下 的 適 用 性 關 鍵 詞 : 傅 柯 權 力 規 訓 身 體 校 制 服

4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III- 目 錄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目 的 第 二 節 研 究 回 顧 第 三 節 理 論 概 念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第 五 節 章 節 安 排 第 二 章 制 服 的 起 源 ( 日 以 前 ) 第 一 節 服 裝 與 制 服 第 二 節 洋 服 與 日 本 第 三 節 清 代 臺 灣 生 服 裝 第 四 節 小 結 第 三 章 日 時 期 校 制 服 的 演 變 第 一 節 年 從 混 亂 期 至 萌 芽 期 第 二 節 年 從 確 立 期 至 成 熟 期 第 三 節 年 的 統 制 期 第 四 節 小 結 第 四 章 層 級 化 教 育 下 的 制 服 第 一 節 高 等 教 育 與 師 範 教 育 第 二 節 中 等 教 育 第 三 節 初 等 教 育 第 四 節 教 師 服 裝 第 五 節 體 育 服 及 制 服 配 件 第 六 節 原 住 民 制 服 第 七 節 小 結 第 五 章 制 服 的 經 濟 與 社 會 文 化 面 向 第 一 節 取 得 制 服 的 途 徑 及 其 表 現 之 階 級 與 流 行 特 性 第 二 節 穿 著 時 機 第 三 節 社 會 觀 感 第 四 節 小 結 第 六 章 結 論 參 考 書 目 附 錄

5 -IV-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圖 次 圖 2-1 日 本 內 地 男 子 生 服 的 變 遷 圖 2-2 明 十 九 年 (1886) 高 等 師 範 校 女 子 部 的 生 圖 2-3 明 十 九 年 (1886) 高 等 師 範 校 女 子 部 的 生 圖 2-4 臺 灣 傳 統 服 裝 圖 2-5 臺 灣 傳 統 書 房 圖 3-1 日 初 期 臺 灣 男 性 的 服 裝 穿 著 圖 年 穿 著 中 式 傳 統 服 裝 的 臺 灣 男 性 圖 年 左 右, 臺 灣 男 性 中 西 並 存 的 服 裝 樣 式 圖 年 中 西 並 存 的 臺 灣 男 性 穿 著 圖 年 左 右 穿 著 傳 統 中 式 服 裝 的 臺 灣 女 性 圖 年 的 臺 灣 年 輕 女 性 的 服 裝 穿 著 圖 年 上 身 著 裪 衫, 下 身 為 西 式 裙 的 臺 灣 女 性 圖 年 代 以 前 穿 著 傳 統 中 式 服 飾 的 女 生 圖 年 代 左 右 穿 著 中 日 合 併 服 裝 的 女 生 圖 年 臺 灣 男 性 出 現 中 式 西 式 與 日 式 西 化 等 圖 年 代 穿 著 西 裝 圖 年 臺 灣 女 性 穿 著 圖 年 代 穿 著 西 式 洋 裝 的 臺 灣 時 髦 女 性 圖 年 代 穿 著 旗 袍 的 臺 灣 女 性 圖 年 穿 著 改 良 服 的 女 性 圖 3-16 昭 和 十 年 秋 田 縣 館 尋 常 小 校 圖 3-17 昭 和 初 期 日 本 都 會 小 生 服 裝 圖 3-18 昭 和 十 一 年 (1936) 坑 子 公 校 第 十 三 回 畢 業 記 念 圖 3-19 穿 著 整 齊 劃 一 西 化 制 服 的 女 生 圖 3-20 穿 著 改 良 服 的 臺 灣 女 性 圖 4-1 臺 灣 總 督 府 醫 校 時 期 的 生 服 裝 圖 4-2 臺 灣 總 督 府 醫 專 門 校 時 期 的 生 服 裝 圖 4-3 臺 灣 總 督 府 高 等 農 林 校 生 制 服 制 帽 圖 4-4 臺 北 帝 附 屬 農 林 專 門 部 生 制 服 圖 4-5 昭 和 六 年 (1931) 臺 北 帝 生 合 影 留 念, 右 邊 第 三 位 戴 略 帽 圖 4-6 臺 北 帝 生 制 服 制 帽 圖 年 代 左 右 的 臺 南 高 等 工 業 校 生 制 服 圖 4-8 陳 逢 源 ( 前 排 右 二 ) 於 語 校 就 讀 的 冬 季 制 服 照 圖 4-9 穿 著 海 老 茶 袴 的 第 一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0 穿 著 水 手 服 制 服 的 第 一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1 新 款 洋 服 式 制 服 的 第 一 高 等 女 校 生

6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V- 圖 4-12 臺 北 第 一 高 等 女 校 生 制 服 的 演 變 圖 4-13 穿 著 紫 紺 袴 制 服 的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4 著 新 式 冬 季 制 服 的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年 ( 昭 和 元 年 )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6 著 新 式 夏 季 制 服 的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7 臺 北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穿 著 白 襟 黑 紋 付 的 和 服 參 加 畢 業 典 禮 圖 年 ( 昭 和 十 八 年 ) 的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19 臺 北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新 式 水 手 服 的 制 服 圖 年 ( 昭 和 十 四 年 ) 穿 著 冬 季 制 服 的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生 圖 4-21 戰 爭 末 期 モンペ 取 代 了 裙 子, 成 為 女 生 普 遍 的 穿 著 型 態 圖 4-22 臺 北 師 範 校 附 屬 小 校 男 生 服 裝 圖 4-23 臺 北 師 範 校 附 屬 小 校 女 生 服 裝 圖 4-24 臺 北 市 朱 厝 崙 公 校 第 十 六 回 畢 業 紀 念 ( 昭 和 三 年 ) 圖 4-25 臺 北 市 朱 厝 崙 公 校 第 二 十 二 回 畢 業 紀 念 ( 昭 和 九 年 ) 圖 4-26 臺 北 市 朱 厝 崙 公 校 第 二 十 二 回 畢 業 紀 念 ( 昭 和 十 一 年 ) 圖 4-27 蓬 萊 公 生 服 裝 圖 4-28 昭 和 十 四 年 (1939) 全 臺 統 一 的 男 子 中 等 校 制 服 ( 上 衣 帽 子 ) 圖 4-29 昭 和 十 四 年 (1939) 全 臺 統 一 的 女 子 中 等 校 制 服 圖 4-30 昭 和 十 四 年 (1939) 全 臺 統 一 的 小 公 校 男 生 制 服 圖 年 代 左 右, 臺 北 日 新 公 校 生 穿 著 統 一 的 制 服 圖 4-32 昭 和 十 四 年 (1939) 全 臺 統 一 的 小 公 校 女 生 夏 季 與 冬 季 制 服 圖 年 代 雲 林 土 庫 民 校 女 生 穿 著 統 一 的 女 生 制 服 圖 4-34 明 四 十 一 年 (1908) 南 投 公 校 的 穿 著 文 官 制 服 的 教 師 圖 年 代 以 前 的 文 官 制 服 的 上 衣 帽 子 帽 章 及 肩 章 ( 判 任 官 ) 圖 年 代 修 正 後 的 文 官 制 服 圖 年 代 以 後, 穿 著 新 式 文 官 制 服 的 校 教 師 圖 4-38 昭 和 十 九 年 (1944) 蓬 萊 公 校 全 體 教 師 留 影 圖 4-39 稻 埕 女 子 公 校 第 五 回 畢 業 紀 念 照 圖 4-40 昭 和 五 年 (1930) 蓬 萊 公 校 的 教 師 合 影 留 念 圖 4-41 昭 和 十 四 年 (1939) 蓬 萊 公 校 的 教 師 合 影 留 念 圖 4-42 臺 北 第 一 高 女 生 穿 著 白 上 衣 燈 籠 褲 的 運 動 服 裝 圖 4-43 臺 灣 總 督 府 醫 校 校 徽 圖 4-44 臺 灣 總 督 府 高 等 農 林 校 校 徽 圖 4-45 臺 北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校 徽 圖 4-46 臺 北 第 二 高 等 女 校 校 徽 圖 4-47 高 雄 第 一 中 校 徽 圖 4-48 溪 公 校 校 徽 圖 4-49 帽 子 的 種 類

7 -VI-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圖 4-50 蕃 童 教 育 圖 4-51 蕃 童 教 育 圖 4-52 蕃 童 教 育 圖 4-53 昭 和 十 三 年 (1938) 穿 著 和 服 的 萬 社 原 住 民 婦 女 圖 年 代 左 右 的 角 板 山 蕃 童 教 育 所 圖 年 代 左 右 的 角 板 山 蕃 童 教 育 所 圖 年 代 左 右 的 烏 來 蕃 童 教 育 所 圖 年 代 左 右 的 烏 來 蕃 童 教 育 所 圖 5-.1 廣 告 一 則 圖 年 臺 北 市 街 圖 的 町 界 圖 5-3 臺 灣 婦 人 界 的 服 裝 業 者 廣 告 圖 5-4 松 井 吳 服 店 於 臺 灣 日 日 新 報 的 廣 告 圖 5-5 臺 北 市 太 平 公 校 修 旅 行 圖 5-6 穿 著 制 服 攀 登 新 高 山 ( 玉 山 ) 的 臺 北 第 三 高 女 生 圖 5-7 穿 著 制 服 參 拜 神 社 的 女 生

8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VII- 表 次 表 1-1 本 論 文 理 論 架 構 表 2-1 明 二 十 年 (1887) 日 本 男 女 性 穿 著 和 洋 服 比 率 表 2-2 衣 服 的 分 類 表 4-1 日 時 期 臺 灣 高 等 教 育 生 制 服 一 覽 表 表 5-1 日 時 期 日 本 東 京 各 職 業 婦 女 薪 水 表 5-2 日 時 期 臺 灣 各 時 期 的 職 業 薪 水 表 年 臺 灣 稻 作 農 家 平 均 家 計 費 表 年 臺 灣 蔗 作 農 家 平 均 家 計 費 表 年 臺 北 市 校 一 覽 表 年 臺 北 市 各 級 校 分 布 位 置 表 年 臺 北 市 內 吳 服 店 洋 服 店 的 數 量 與 分 布 位 置 表 年 臺 北 市 吳 服 店 洋 服 店 營 業 額 與 營 業 稅 額 表 5-9 臺 北 第 三 高 等 女 校 裁 縫 課 程 教 授 內 容

9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目 的 臺 南 女 中 近 2 千 生 集 體 脫 褲 抗 議 [ 記 者 黃 文 鍠 林 曉 雲 陳 怡 靜 / 綜 合 報 導 ] 為 爭 取 制 服 發 聲 權, 臺 南 女 中 全 校 同 在 十 五 日 上 演 脫 褲 抗 議 活 動! 當 天 升 旗 典 禮 時, 事 先 以 簡 訊 串 聯 的 兩 千 多 位 同, 有 八 成 在 操 場 上 集 體 脫 下 長 褲, 改 以 預 先 穿 在 長 褲 內 的 短 褲 亮 相, 整 個 過 程 雖 然 只 有 短 短 幾 分 鐘, 但 同 們 團 結 一 致 的 行 為, 讓 師 長 吃 一 驚 ( 中 略 ) 同 們 在 上 星 期 私 下 串 聯, 分 別 透 過 發 簡 訊 架 設 南 女 短 褲 幫 官 方 網 站 傳 遞 訊 息, 在 三 月 十 五 日 升 旗 時, 先 依 照 規 定 穿 著 長 袖 衣 褲 的 冬 季 制 服 出 席, 升 旗 結 束 校 長 準 備 致 詞 時, 突 然 一 起 脫 下 長 褲, 露 出 預 先 穿 在 裡 面 的 短 褲 1 東 吳 制 服 日 另 類 聯 誼 日 [ 記 者 謝 鎔 鮮 臺 北 報 導 ] 生 每 天 跑 堂 上 課, 人 際 關 係 較 高 中 疏 離, 東 吳 今 天 舉 辦 全 校 制 服 日, 號 召 各 系 一 二 生 穿 回 高 中 制 服, 校 園 裡 百 花 齊 放, 制 服 日 更 成 另 類 聯 誼 日, 不 相 識 生 透 過 制 服 認 親, 頓 時 拉 近 不 少 距 離 2 以 上 兩 者 是 關 於 生 制 服 的 報 導, 第 一 則 新 聞 是 高 中 女 生 對 於 過 於 嚴 密 的 制 服 規 定 而 產 生 的 反 彈, 第 二 則 報 導 卻 是 生 進 入 沒 有 制 服 的 後, 對 於 制 服 的 一 種 重 新 回 味 與 依 戀, 兩 者 報 導 呈 現 出 一 種 極 端 有 趣 的 反 差 現 象, 不 由 的 令 人 省 思, 為 何 高 中 生 避 之 唯 恐 不 及 且 極 端 排 斥 的 生 制 服, 在 沒 有 制 服 的 生 心 目 中, 卻 又 如 此 的 再 三 回 味 呢? 或 許 我 們 無 法 知 道 正 確 答 案, 但 可 以 確 信 的 是, 生 制 服 是 所 有 人 在 求 生 涯 共 同 擁 有 的 歷 史 記 憶, 制 服 生 與 校 三 者 間 有 著 密 不 可 分 的 連 體 關 係 也 因 為 如 此, 制 服 也 普 遍 成 為 前 人 回 憶 錄 口 述 訪 談 中 會 記 載 出 現 的 內 容, 例 如 藍 敏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就 記 載 著 其 就 讀 當 時 臺 北 第 一 高 等 女 校 時 所 穿 著 的 制 服 我 們 夏 冬 均 著 百 褶 裙 冬 天 為 深 藍 色 制 服, 有 三 條 線, 戴 呢 帽, 穿 皮 鞋 ; 夏 天 裙 子 較 薄, 白 色 上 衣, 白 帽 黑 鞋 出 校 門 之 後 也 不 能 穿 便 服, 必 須 穿 一 高 女 的 制 服, 因 為 家 都 以 身 為 一 高 女 的 生 為 榮 3 1 < 臺 南 女 中 近 2 千 生 集 體 脫 褲 抗 議 >, 自 由 時 報, 2010 年 3 月 18 日, 第 1 版 2 < 東 吳 制 服 日 另 類 聯 誼 日 >, 聯 合 晚 報, 2008 年 10 月 14 日, 第 A8 版 3 許 雪 姬 訪 問, 藍 敏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 南 港 : 中 央 研 究 院 近 代 史 研 究 所,1995 年 6 月 ), 頁 32

10 第 一 章 緒 論 王 世 慶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對 於 制 服 則 有 相 當 細 膩 的 記 載 : 當 時 我 們 生 所 穿 的 冬 天 制 服 是 由 一 種 灰 底 黑 點 顏 色 的 しもふり 4 布 所 做 成 的 生 服, 無 論 是 小 或 中, 男 生 是 沒 什 麼 變 化, 女 生 則 是 衣 裙 分 開 的 制 服, 其 衣 領 則 為 翻 領 的 水 兵 服 セーラフク, 夏 天 是 白 色, 冬 天 是 サージ(serge) 紋 嗶 嘰 的 紺 色 衣 裙 ( 按 : 紺 サージ 的 制 服 等 於 青 嗶 嘰 制 服 ) 等 到 中 日 戰 爭 開 打 之 後, 所 有 男 生 的 校 服 均 一 律 改 為 防 色 即 黃 色 的 卡 其 布 5 與 過 去 對 於 生 制 服 嚴 格 的 規 定 相 較, 由 於 時 代 的 變 化 社 會 的 進 步, 制 服 之 解 放 成 為 了 可 能, 生 在 衣 著 上 和 過 往 相 比 有 極 的 自 由 自 主 馬 上 浮 現 在 筆 者 腦 海 裡 的 一 個 問 題 是, 究 竟 臺 灣 從 何 時 開 始 有 生 制 服? 或 許 一 般 人 會 猜 測 出 生 制 服 源 自 日 本 統 臺 灣 之 時, 雖 然 答 案 是 正 確 的, 但 究 竟 是 在 日 時 期 的 何 時 開 始 有 了 生 制 服 呢? 生 制 服 的 樣 式 為 何? 為 什 麼 會 有 生 制 服, 意 即 其 存 在 的 理 由 為 何? 臺 灣 何 時 開 始 有 生 制 服 呢? 以 筆 者 目 前 所 搜 集 的 資 料 裡, 臺 灣 高 等 女 校 生 至 明 三 十 九 年 (1906), 下 半 身 已 統 一 出 現 穿 著 相 同 的 服 裝, 可 視 做 是 制 服 的 先 聲, 6 而 男 生 更 早 在 進 入 二 十 世 紀 之 前 的 日 初 期, 就 已 有 統 一 的 生 制 服 7 因 此 生 制 服 出 現 在 臺 灣 這 塊 土 地, 距 今 也 有 百 年 光 影 了 即 使 在 戰 後, 臺 灣 經 歷 了 另 一 個 統 權, 生 制 服 也 依 然 持 續 存 在, 只 是 在 樣 式 上 加 以 改 變, 從 生 制 服 規 程 8 可 以 得 知 戰 後 臺 灣 男 生 夏 季 是 白 色 短 上 衣, 深 藍 色 短 褲, 冬 季 是 卡 其 色 長 袖 上 衣 與 同 色 長 褲 ; 女 生 夏 季 是 白 色 短 上 衣 與 藍 色 褶 裙, 冬 季 是 著 卡 其 色 上 衣 與 藍 長 褲 因 此 我 們 可 以 了 解 到, 對 於 統 權 而 言, 生 制 服 具 有 特 別 的 意 涵, 以 致 於 即 便 是 不 同 的 權 者 仍 會 繼 續 施 行 究 竟 對 統 者 而 言, 制 服 代 表 什 麼 樣 的 意 涵 呢? 日 時 期 臺 灣 最 的 報 紙 臺 灣 日 日 新 報 是 這 樣 說 的 : 制 服 厲 行 的 目 的 是 在 養 成 生 的 自 制 心 而 且 在 期 望 生 動 作 的 敏 活 9 另 外 校 生 的 制 服 主 要 在 使 其 在 坐 作 進 退 活 動 同 時, 對 於 校 的 體 面, 35 4 しもふり( 霜 降 ) 深 色 帶 有 白 色 斑 點 劉 元 孝 編, 永 簡 明 日 華 辭 典 ( 臺 北 : 永 書 局,1998 年 7 月 初 版 ), 頁 許 雪 姬. 劉 素 芬. 莊 素 華 訪 問, 王 世 慶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 南 港 : 中 央 研 究 院 近 代 史 研 究 所,2003 年 2 月 ), 頁 69 6 褚 苔 伊 黃 金 美, 北 一 女 百 年 影 像 ( 臺 北 : 臺 北 市 立 第 一 女 子 高 中,2005), 頁 年 語 校 就 已 明 訂 生 制 服, 相 關 內 容 請 參 見 第 四 章 8 教 育 部 教 育 年 鑑 編 纂 委 員 會, 中 教 育 年 鑑 - 第 三 次 ( 臺 北 : 正 中 書 局,1957 年 初 版 ), 頁 248 臺 灣 省 府 教 育 廳 編 印, 十 年 來 的 台 灣 教 育 ( 臺 北 : 臺 灣 書 店,1955 年 10 月 25 日 初 版 ), 頁 < 日 日 小 筆 >, 臺 灣 日 日 新 報,1918 年 9 月 28 日, 第 8 版

11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生 自 尊 心 及 自 重 心 的 養 成 均 有 所 助 益 10 從 上 述 可 以 得 知, 穿 著 制 服 的 理 由 在 於 培 養 生 的 自 制 心 與 自 尊 心 便 於 生 活 動 之 敏 捷 形 塑 校 的 形 象 及 建 立 校 的 名 聲 避 免 生 因 服 裝 淪 於 競 逐 奢 華 等 等 雖 然 這 些 理 由 乍 看 之 下 是 具 有 說 服 力 的, 但 筆 者 想 問 的 是, 真 的 僅 止 於 如 此 嗎? 究 竟 生 制 服 在 校 場 域,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還 有 什 麼 呢? 是 否 還 有 別 的 觀 點 可 以 加 以 解 釋 呢? 而 筆 者 在 研 究 所 曾 經 修 習 過 一 門 課 程, 接 觸 到 傅 柯 闡 述 關 於 權 力 的 理 論 概 念, 給 予 筆 者 相 當 的 啟 發, 傅 柯 的 理 論 概 念 是 否 能 夠 用 來 解 釋 生 制 服 呢? 以 此 動 機 為 出 發 點, 筆 者 在 本 論 文 中, 想 要 著 手 研 究 的 問 題 是, 從 傅 柯 權 力 與 知 識 的 理 論 為 架 構, 來 觀 察 日 時 期 的 臺 灣 生 制 服 在 傅 柯 的 論 述 中, 關 注 的 是 權 力 如 何 介 入 對 於 身 體 的 監 控, 他 把 規 訓 權 力 的 焦 點 放 在 對 身 體 的 操 縱, 而 身 體 被 看 作 是 可 以 進 行 精 密 調 整 的 機 器, 更 具 體 地 說, 傅 柯 是 從 微 觀 權 力 機 制 的 日 常 運 作 來 考 究 身 體 的 生 成 11 回 到 校 的 場 域 來 看, 校 ( 或 說 是 統 者 ) 如 何 使 生 在 規 訓 權 力 下 成 為 馴 服 又 有 用 的 身 體 呢? 除 了 透 過 教 育 之 外, 藉 由 使 生 穿 著 相 同 的 服 裝 ( 制 服 ), 是 否 也 可 以 使 生 的 身 體 產 生 馴 服 規 訓 呢? 除 此 之 外, 在 本 論 文 中, 也 將 一 併 探 討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生 制 服 的 起 源 經 過 那 些 樣 式 的 變 化 造 成 這 些 改 變 的 因 素 為 何? 藉 以 明 瞭 制 服 變 化 背 後 所 反 映 出 的 社 會 經 濟 文 化 等 要 素, 這 在 服 裝 文 化 史 中 是 很 重 要 的 課 題, 筆 者 之 後 也 會 再 加 以 說 明 最 後, 另 一 項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由 於 臺 灣 在 日 時 期 是 歸 屬 在 日 本 的 統 之 下, 而 源 起 於 日 時 期 的 生 制 服, 與 同 時 代 的 日 本 本 土 生 制 服, 兩 者 之 間 是 否 有 所 關 連 呢? 又 兩 地 間 的 制 服 有 什 麼 樣 的 異 同 呢? 是 否 可 以 用 殖 民 策 的 角 度 加 以 解 釋 呢? 我 想 回 答 上 述 的 問 題, 將 會 讓 我 們 對 於 日 時 期 的 生 制 服, 有 更 為 全 面 深 入 的 掌 握 10 < 日 日 小 筆 >, 臺 灣 日 日 新 報,1919 年 3 月 11 日, 第 3 版 11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 臺 北 : 桂 冠,1992 年 初 版 )

12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二 節 研 究 回 顧 前 人 研 究 成 果 回 顧 的 部 分, 筆 者 主 要 將 從 身 體 史 與 服 裝 史 二 主 題 進 行 扼 要 的 介 紹 關 於 身 體 議 題 方 面, 臺 灣 術 界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為 期 的 研 究, 主 要 包 含 在 體 育 教 育 醫 療 衛 生 等 面 向 黃 金 麟 的 歷 史 身 體 家 12 一 書, 雖 然 探 討 的 是 近 代 中 的 身 體 形 成, 但 卻 是 較 初 討 論 身 體 發 展 的 中 文 專 書, 作 者 認 為 以 身 體 來 切 入 近 代 中, 除 了 具 有 不 同 面 向 切 入 點 的 考 察 意 義, 對 於 1980 年 代 後 紛 起 的 各 種 身 體 議 論 及 西 方 身 體 理 論 有 再 反 省 檢 視 的 機 會, 而 將 身 體 放 在 近 代 中 的 生 成, 對 於 我 們 自 身 的 存 在 也 會 有 更 為 深 入 的 了 解 作 者 以 身 體 社 會 史 的 方 式 探 究 及 表 現 身 體 在 近 代 中 所 歷 經 的 變 化 與 發 展, 由 於 身 體 並 不 是 孤 立 存 在 的 事 實, 因 此 其 發 展 及 變 化 也 就 深 受 當 時 經 濟 社 會 及 文 化 等 各 因 素 的 影 響, 有 鑑 於 此, 作 者 意 圖 從 身 體 的 家 化 法 權 化 時 間 化 及 空 間 化 等 四 個 面 向, 來 探 討 近 代 中 身 體 的 形 成 在 體 育 方 面, 有 游 鑑 明 <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女 子 體 育 的 發 展 > 13 一 文 日 本 統 下 的 臺 灣, 殖 民 府 以 同 化 臺 灣 人 作 為 主 要 策, 因 此 對 於 臺 灣 人 的 意 識 型 態 與 身 體 做 重 的 改 造, 以 便 藉 此 塑 造 新 的 臺 灣 人, 而 體 育 即 是 其 改 造 的 方 法 之 一, 本 文 從 體 操 課 的 建 立 與 發 展 女 子 體 操 課 的 目 標 與 實 際 運 作 女 生 與 社 會 眾 的 反 應 等 面 向 進 去 論 述, 來 探 討 日 本 殖 民 府 藉 由 體 能 教 育 活 動, 進 行 女 生 的 身 體 塑 造, 使 女 生 身 體 乃 至 性 格 能 夠 趨 於 規 律 一 致 化, 以 符 合 殖 民 府 期 待 的 臺 灣 女 性 之 身 體 游 鑑 明 的 日 據 時 代 臺 灣 的 女 子 教 育 14 一 書, 文 中 有 若 干 篇 幅 在 討 論 女 子 體 育 的 發 展 情 形, 從 女 子 體 育 發 展 之 初, 與 傳 統 女 性 的 纏 足 產 生 衝 突, 到 解 足 後 女 子 體 育 風 氣 漸 盛, 反 映 在 運 動 會 遠 足 網 球 等 面 向, 作 者 同 樣 指 出 體 育 活 動 所 扮 演 的 教 育 功 能, 具 有 造 就 忠 良 健 康 的 女 性 身 體 之 目 的 謝 仕 淵 的 殖 民 主 義 與 體 育 日 前 期 ( ) 臺 灣 公 校 體 操 科 之 研 究 15 論 文, 藉 由 日 前 期 公 校 體 操 科, 如 何 透 過 體 育 活 動 去 達 到 身 心 支 配 的 效 果, 由 此 反 映 殖 民 統 者 對 於 公 校 生 在 身 體 意 識 型 態 的 期 待, 並 回 答 在 殖 民 地 化 與 近 代 化 並 存 的 殖 民 統 中, 體 育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本 文 另 一 個 重 點 則 是 將 身 體 規 訓 放 置 在 經 濟 文 化 形 成 的 殖 民 地 化 和 文 明 開 化 過 程 中 加 以 檢 驗, 試 圖 釐 清 體 操 所 具 有 的 文 明 開 化 和 殖 民 壓 迫 正 反 關 係 在 教 育 方 面, 較 早 從 教 育 場 域 論 述 身 體 的 是 余 曉 雯 的 權 力 交 戰 場 : 校 中 的 身 體 規 範 與 生 的 身 體 觀 16, 作 者 從 教 育 研 究 者 的 觀 點, 去 探 討 生 的 身 體 黃 金 麟, 歷 史 身 體 家 : 近 代 中 的 身 體 形 成 ( 臺 北 : 聯 經 出 版 社,2005 年 4 月 初 版 第 二 刷 ) 游 鑑 明,<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女 子 體 育 的 發 展 >, 中 央 研 究 所 近 代 史 研 究 所 集 刊 第 33 期 ( 南 港 : 中 央 研 究 院 近 代 史 研 究 所,2000 年 6 月 ), 頁 5-75 游 鑑 明, 日 據 時 代 臺 灣 的 女 子 教 育, 立 臺 灣 師 範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87 年 謝 仕 淵, 殖 民 主 義 與 體 育 日 前 期 ( ) 臺 灣 公 校 體 操 科 之 研 究, 立 中 央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2 年 余 曉 雯, 權 力 交 戰 場 : 校 中 的 身 體 規 範 與 生 的 身 體 觀, 立 臺 北 師 範 院 民 育 研

13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觀 及 校 對 於 身 體 的 規 範, 他 指 出 生 的 身 體 處 在 家 庭 校 媒 體 論 述 及 個 人 親 身 經 驗 等 諸 種 力 量 交 織 的 界 限 中, 而 這 種 多 種 力 量 交 雜 的 因 素, 也 可 能 導 致 身 體 的 反 叛 黃 敏 原 的 論 教 育 與 規 訓 -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皇 民 化 現 象 為 例 17, 是 以 韋 伯 的 支 配 社 會 視 角 與 傅 柯 柔 順 - 功 利 的 權 力 規 訓 二 種 社 會 理 論, 觀 察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皇 民 化 作 者 認 為 殖 民 統 者 藉 由 教 育 這 重 要 的 統 機 器 來 對 臺 灣 人 施 行 皇 民 化, 以 達 到 支 配 目 的 ; 同 時, 透 過 規 訓 權 力 的 解 釋, 彰 顯 出 在 皇 民 化 時 期, 統 者 從 肉 體 的 控 制 來 規 訓 臺 灣 人, 從 而 達 到 統 者 所 冀 望 的 高 生 產 力 在 論 文 的 第 四 章 < 日 時 期 基 礎 教 育 的 植 入 與 影 響 > 則 論 及 對 身 體 的 控 制, 從 教 科 書 的 分 析 指 出, 傳 統 臺 灣 民 間 陋 習 ( 如 鴉 片 纏 足 ) 對 於 身 體 所 造 成 的 殘 害, 因 此 殖 民 府 意 圖 藉 由 教 科 書 的 內 容, 強 化 臺 灣 人 的 智 識, 並 使 臺 灣 人 達 到 健 康 的 身 體 許 佩 賢 的 博 士 論 文 臺 灣 近 代 校 的 誕 生 -- 日 本 時 代 初 等 教 育 體 系 的 成 立 ( ) 18, 主 要 論 述 日 本 殖 民 府 如 何 將 近 代 校 導 入 到 臺 灣 社 會 作 者 認 為 日 本 殖 民 府 設 立 近 代 校 是 為 了 符 合 統 需 要, 其 目 的 除 了 培 養 殖 民 地 人 民 的 民 道 德 及 使 其 具 備 近 代 人 基 本 的 知 識 與 常 識 外, 更 具 有 使 殖 民 地 人 民 的 身 體 及 行 動 模 式 均 質 化 的 意 義, 意 即 近 代 校 做 為 權 力 機 制 的 一 環, 使 接 受 近 代 校 教 育 的 人 民 達 到 規 訓 的 效 果, 而 臺 灣 人 民 本 身 在 發 覺 校 是 因 應 時 代 轉 變 通 往 未 來 的 一 道 曙 光 後, 也 積 極 的 回 應 並 與 殖 民 府 加 以 合 作, 在 家 與 人 民 各 有 所 求 之 下, 近 代 校 開 始 在 臺 灣 社 會 穩 定 的 發 展 茁 壯 至 於 許 佩 賢 的 專 書 殖 民 地 臺 灣 的 近 代 校 19, 同 樣 將 焦 點 放 置 在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近 代 校 上, 從 校 的 設 立 校 教 育 的 內 容 校 權 力 規 訓 的 達 成 等 三 方 面, 去 觀 察 近 代 校 的 各 種 樣 貌 在 校 權 力 規 訓 的 達 成 這 點 上, 作 者 認 為 校 作 為 家 權 力 設 立 的 前 提 下, 校 和 醫 院 監 獄 一 樣, 正 如 傅 柯 所 言, 是 規 訓 權 力 作 用 最 為 明 顯 的 場 域, 透 過 幾 個 不 同 的 角 度, 作 者 企 圖 去 觀 察 校 作 為 家 的 規 訓 機 制 是 如 何 運 作 的, 及 嘗 試 從 規 訓 對 象 ( 生 ) 的 角 度, 觀 察 他 們 是 否 有 逸 出 家 規 訓 的 可 能 性 蘇 曉 倩 的 身 體 與 教 育 -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實 業 校 的 身 體 規 訓 為 例 ( ) 20, 論 述 日 本 殖 民 統 者 企 圖 從 實 業 教 育 去 建 構 現 代 規 訓 社 會, 使 身 體 成 為 家 支 配 的 對 象 作 者 借 用 傅 柯 規 訓 權 力 對 於 形 塑 身 體 的 概 念, 從 技 術 身 體 柔 順 身 體 和 軍 事 身 體 等 三 個 面 向 來 對 實 業 教 育 進 行 闡 述, 實 業 教 育 成 為 殖 民 統 者 技 術 化 柔 順 化 軍 事 化 近 代 臺 灣 人 身 體 的 場 域, 身 負 知 識 傳 授 技 能 指 導 體 宣 揚 等 的 重 社 會 職 責 以 醫 療 衛 生 的 角 度 去 觀 看 身 體 的 研 究 有 范 燕 秋 的 < 疾 病 邊 緣 族 群 與 文 明 化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8 年 黃 敏 原, 論 教 育 與 規 訓 -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皇 民 化 現 象 為 例, 立 臺 灣 社 會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8 年 許 佩 賢, 臺 灣 近 代 校 的 誕 生 -- 日 本 時 代 初 等 教 育 體 系 的 成 立 ( ), 立 臺 灣 歷 史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2001 年 許 佩 賢, 殖 民 地 臺 灣 的 近 代 校 ( 臺 北 : 遠 流 出 版 社,2005 年 3 月 ) 蘇 曉 倩, 身 體 與 教 育 -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實 業 校 的 身 體 規 訓 為 例 ( ), 立 暨 南 際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4 年

14 第 一 章 緒 論 的 身 體 -- 以 宜 蘭 泰 雅 族 為 例 > 21 本 文 主 要 論 述 日 本 殖 民 府 企 圖 對 泰 雅 族 群 建 構 一 文 明 化 的 身 體, 透 過 馴 化 文 明 化 原 住 民 身 體 的 方 式, 達 成 對 原 住 民 民 族 的 有 效 掌 控, 藉 機 也 能 夠 對 於 山 地 資 源 加 以 榨 取 另 外, 范 燕 秋 的 日 本 帝 發 展 下 殖 民 地 臺 灣 的 人 種 衛 生 22 論 文, 則 更 廣 泛 的 從 總 督 府 醫 療 衛 生 策 校 體 育 策 和 社 會 運 動 等 面 向, 間 接 去 觀 看 並 分 析 臺 灣 人 民 身 體 的 形 塑 作 者 指 出 殖 民 府 藉 由 身 體 檢 查 制 度 醫 療 衛 生 策 的 實 行 來 進 行 臺 灣 人 民 身 體 的 監 控, 同 時 也 透 過 校 體 育 活 動 的 推 行 來 重 塑 臺 灣 人 民 的 身 體, 使 其 增 強 體 力 並 達 成 規 律, 以 合 乎 近 代 民 的 身 體 標 準 除 了 上 述 有 關 身 體 方 面 的 論 述 外, 從 身 體 改 造 這 面 向 去 觀 察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則 是 秦 先 玉 的 臺 灣 五 年 代 邊 緣 史 片 斷 性 異 己 身 體 衛 生 三 問 題 意 識 為 例 23, 在 論 文 中 的 第 四 章 < 身 體 的 衛 生 所 化 中, 對 日 時 期 殖 民 地 臺 灣 的 身 體 有 一 簡 要 的 論 述, 作 者 以 身 體 解 剖 的 角 度, 觀 察 日 本 統 者 在 開 發 殖 民 地 臺 灣 時, 如 何 利 用 知 識 與 權 力, 對 殖 民 地 身 體 建 構 一 套 監 視 系 統, 來 說 明 殖 民 地 身 體 的 邊 緣 性 吳 文 星 的 日 據 時 期 臺 灣 社 會 領 導 階 層 之 研 究 24 則 對 於 臺 灣 社 會 領 導 階 層 如 何 推 動 放 足 斷 髮 運 動, 改 進 危 害 身 體 的 陋 習, 並 進 而 建 立 符 合 現 代 化 身 體 觀 念 有 一 詳 盡 的 描 述 至 於 以 臺 灣 服 裝 史 為 主 題 的 服 裝 史 研 究 方 面, 則 多 為 織 品 服 裝 設 計 家 等 領 域 研 究 者 所 關 注, 惟 為 數 並 不 多, 且 所 關 注 的 面 向 也 頗 為 狹 隘, 更 遑 論 是 汲 及 生 制 服 這 個 面 向 上 了 以 專 書 而 言, 葉 立 誠 的 臺 灣 服 裝 史 25 一 書, 以 時 間 為 軸, 概 述 了 臺 灣 服 裝 的 演 變, 上 至 清 朝 以 前 下 至 1980 年 代 以 降 在 述 及 日 時 期 時, 有 針 對 生 制 服 的 部 份, 以 一 小 節 來 說 明, 惟 可 惜 的 是 內 容 失 之 簡 略, 並 無 深 入 的 探 討, 但 書 中 所 附 之 圖 片, 仍 具 有 一 定 的 參 考 價 值 ; 另 外 其 臺 灣 服 飾 流 行 地 圖 26 一 書, 是 以 專 題 方 式 呈 現, 對 於 身 體 制 服 的 主 題 也 有 所 觸 及, 惟 和 臺 灣 服 裝 史 採 取 歷 史 面 向 不 同, 是 以 文 化 的 角 度 來 去 分 析 臺 灣 服 飾 的 問 題, 著 重 在 流 行 服 飾 的 面 上, 故 所 呈 現 出 的 內 容 也 較 屬 於 臺 灣 現 今 流 行 服 飾 的 文 化 現 象 葉 立 誠 的 < 二 十 世 紀 臺 灣 服 飾 - 變 遷 因 素 之 探 討 > 27 一 文 則 以 時 間 與 變 遷 因 素 兩 者 關 係, 論 證 造 成 臺 灣 服 飾 現 象 變 遷 的 原 由 在 變 遷 因 素 項 目 中 涵 及 : 體 系 經 濟 體 系 社 會 體 系 文 化 體 系 等 四 主 題, 而 生 制 服 被 作 者 歸 約 於 文 化 體 系 的 主 題 加 以 探 討, 然 與 臺 灣 服 裝 史 相 似, 本 文 對 於 生 制 服 的 論 述, 也 屬 簡 略 扼 要 之 介 紹, 並 無 法 讓 人 有 更 進 范 燕 秋,< 疾 病 邊 緣 族 群 與 文 明 化 的 身 體 -- 以 宜 蘭 泰 雅 族 為 例 >, 臺 灣 史 研 究 5 卷 1 期,( 南 港 : 中 央 研 究 院 臺 灣 史 研 究 所,1999 年 11 月 ), 頁 范 燕 秋, 日 本 帝 發 展 下 殖 民 地 臺 灣 的 人 種 衛 生, 立 歷 史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2000 年 秦 先 玉, 臺 灣 五 年 代 邊 緣 史 片 斷 性 異 己 身 體 衛 生 三 問 題 意 識 為 例, 立 清 華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2 年 吳 文 星, 日 據 時 期 臺 灣 社 會 領 導 階 層 之 研 究 ( 臺 北 : 正 中 書 局,1992 年 ) 葉 立 誠, 臺 灣 服 裝 史 ( 臺 北 : 商 鼎,2001 年 8 月 ) 葉 立 誠, 臺 灣 服 飾 流 行 地 圖 ( 臺 北 : 商 鼎,2001 年 12 月 ) 葉 立 誠 的,< 二 十 世 紀 臺 灣 服 飾 - 變 遷 因 素 之 探 討 > 臺 灣 文 獻 第 52 卷 2 期 ( 南 投 ; 史 館 臺 灣 文 獻 館,2002 年 6 月 ), 頁 51-98

15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一 步 的 了 解 至 於 < 走 進 臺 灣 衣 世 紀 > 28 一 文, 從 歷 史 時 間 的 縱 軸 介 紹 臺 灣 一 世 紀 以 來, 在 服 裝 衣 著 上 的 變 化, 並 輔 以 照 片 加 以 說 明, 嚴 格 來 說 與 臺 灣 服 裝 史 一 書 並 無 多 差 異 而 史 館 臺 灣 文 獻 館 所 出 版, 由 林 文 龍 撰 稿 的 楝 花 盛 開 時 的 回 憶 - 日 時 期 畢 業 紀 念 冊 展 圖 錄 29, 一 套 四 冊, 當 中 的 第 三 冊 包 含 修 旅 行 篇 時 局 篇 內 地 進 篇 與 生 制 服 篇, 生 制 服 篇 幅 幾 達 四 分 之 一, 然 內 容 除 簡 單 的 分 類 歸 納, 並 著 以 淺 白 文 字 然 說 明 外, 缺 乏 較 深 入 詳 盡 的 介 紹, 誠 如 作 者 所 言 因 時 間 的 不 同 校 層 級 的 差 異, 甚 至 牽 涉 到 地 域 策 各 項 因 素, 生 服 裝 變 化 無 窮, 很 難 找 到 相 關 文 獻 加 以 論 述, 僅 能 透 過 畢 業 紀 念 冊 照 片 等 所 呈 現 的 影 像 資 料 或 口 述, 予 以 歸 納 30 而 愛 上 制 服 : 制 服 的 文 化 與 歷 史 31 雖 是 外 譯 介 的 專 書, 但 卻 是 極 少 數 直 接 以 制 服 進 行 探 討 的 論 著, 作 者 以 廣 泛 的 角 度 去 關 注 制 服 的 文 化 與 歷 史 發 展, 內 容 上 涵 蓋 了 世 界 上 不 同 家 不 同 職 業 類 型 的 制 服 ; 至 於 辻 原 康 夫 的 服 飾 的 世 界 地 圖 32 一 書, 則 以 淺 白 的 文 字 概 略 的 關 注 全 世 界 服 飾 上 的 差 異, 對 於 制 服 的 歷 史 演 變 有 專 章 加 以 說 明 可 惜 的 是 這 兩 書 共 通 的 問 題 都 在 內 容 過 於 通 論 而 流 於 簡 要, 但 對 於 在 服 裝 制 服 通 盤 性 概 念 的 掌 握 上, 還 是 有 所 助 益 的 夏 士 敏 的 近 代 臺 灣 婦 女 日 常 服 裝 演 變 之 研 究 33, 從 服 裝 歷 史 發 展 的 觀 點, 對 臺 灣 婦 女 服 裝 的 演 變 進 行 論 述, 作 者 以 1895 年 到 1963 年 為 範 圍, 將 時 間 劃 分 為 清 日 前 期 日 後 期 光 復 初 期 等 四 個 時 期, 分 別 就 各 時 期 臺 灣 婦 女 日 常 服 裝 進 行 探 討, 並 輔 以 圖 片 加 以 說 明 佐 證 從 身 體 史 與 服 裝 史 的 陳 述 中 可 以 發 現, 首 先, 在 服 裝 史 上, 針 對 臺 灣 服 裝 為 題 的 研 究 論 述 不 多, 更 不 用 說 在 生 制 服 上 的 研 究 了, 且 都 屬 織 品 服 裝 設 計 等 面 向 的 探 討 至 於 在 身 體 史 部 份, 研 究 成 果 多 以 體 育 教 育 身 體 改 造 醫 療 衛 生 等 進 行 身 體 的 論 述, 從 上 述 的 回 顧 中, 可 以 發 現 臺 灣 術 界 對 於 傅 柯 的 權 力 規 訓 已 開 始 有 所 關 注 應 用, 惟 並 未 將 身 體 與 服 裝 加 以 連 結 但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社 會 領 域 對 於 傅 柯 理 論 與 身 體 服 裝 相 結 合 的 研 究, 近 幾 年 來 已 有 所 進 展, 包 含 覃 思 齊 34 李 玉 婷 35 陳 盈 璇 36 等 人 的 研 究 覃 思 齊 的 從 束 乳 到 挺 胸 - 內 衣 穿 著 的 社 會 研 究 首 先 開 始 從 歷 史 社 會 及 文 化 面 向 對 女 性 28 葉 立 誠,< 走 進 臺 灣 衣 世 紀 >, 時 尚 的 樣 子 : 不 服 輸 的 臺 灣 衣 裝 史 ( 臺 北 : 文 建 會,2006 年 ), 頁 林 文 龍 撰 稿, 楝 花 盛 開 時 的 回 憶 - 日 時 期 畢 業 紀 念 冊 展 圖 錄 第 三 冊 ( 南 投 : 史 館 臺 灣 文 獻 館,2005 年 12 日 ) 30 林 文 龍 撰 稿, 楝 花 盛 開 時 的 回 憶 - 日 時 期 畢 業 紀 念 冊 展 圖 錄 第 三 冊, 頁 9 31 Paul Fussell 著 陳 信 宏 譯, 愛 上 制 服 : 制 服 的 文 化 與 歷 史 ( 臺 北 : 麥 田,2004 年 10 月 ) 32 辻 原 康 夫, 服 飾 的 世 界 地 圖 ( 臺 北 : 玉 山 社,2006 年 3 月 ) 33 夏 士 敏 近 代 臺 灣 婦 女 日 常 服 裝 演 變 之 研 究, 中 文 化 家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4 年 6 月 34 覃 思 齊, 從 束 乳 到 挺 胸 - 內 衣 穿 著 的 社 會 研 究, 立 臺 灣 社 會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3 年 35 李 玉 婷, 既 私 密 又 公 開 的 柔 順 身 體 - 女 性 穿 著 胸 罩 的 教 導 實 踐, 立 清 華 社 會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36 陳 盈 璇, 內 衣 身 體 與 社 會 - 臺 灣 女 性 身 體 美 感 的 論 述 流 變 ( ), 立 交 通 社 會 與 文 化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7 年

16 第 一 章 緒 論 內 衣 進 行 探 討, 主 要 將 焦 點 放 在 女 性 內 衣 與 女 性 身 體 自 我 意 識 的 關 係 上 而 隨 之 的 李 玉 婷 既 私 密 又 公 開 的 柔 順 身 體 - 女 性 穿 著 胸 罩 的 教 導 實 踐 與 陳 盈 璇 的 內 衣 身 體 與 社 會 - 臺 灣 女 性 身 體 美 感 的 論 述 流 變 ( ) 兩 篇 論 文, 探 討 的 主 題 雖 然 同 樣 都 是 女 性 內 衣, 但 是 和 覃 思 齊 的 研 究 不 同 的 是, 李 玉 婷 的 研 究 是 以 傅 柯 的 理 論 觀 點 貫 穿 全 文, 將 權 力 身 體 與 內 衣 加 以 統 合, 認 為 女 人 的 身 體 受 權 力 的 規 訓 而 接 受 了 內 衣 而 陳 盈 璇 的 論 文 則 從 教 育 規 訓 的 層 面, 去 檢 視 女 性 如 何 看 待 與 接 受 內 衣, 但 他 更 引 用 服 裝 文 化 史 的 理 論, 強 調 透 過 了 解 服 裝 ( 女 性 內 衣 ) 在 歷 史 上 流 變 的 過 程, 可 以 挖 掘 社 會 帶 給 人 們 何 種 文 明 符 碼, 以 及 人 們 在 社 會 經 濟 與 文 化 層 面 中 跟 服 裝 產 生 的 關 係 綜 合 以 上 所 述, 鑒 於 傅 柯 權 力 規 訓 在 與 身 體 服 裝 的 連 結 之 研 究 的 匱 乏, 也 尚 未 有 研 究 者 以 生 制 服 做 為 主 題, 因 此 筆 者 意 圖 從 權 力 規 訓 生 制 服 身 體 馴 服 這 三 個 面 向 間 的 關 連 進 行 探 討, 試 圖 解 析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制 服 這 個 課 題

17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第 三 節 理 論 概 念 一 身 體 由 於 穿 著 制 服 的 主 體 是 身 體, 而 傅 柯 又 指 出 身 體 是 現 代 規 訓 權 力 所 運 作 的 對 象, 因 此 我 們 有 必 要 先 了 解 身 體 這 個 概 念 在 一 般 人 的 概 念 裡, 所 謂 的 身 體 多 指 向 自 然 的 生 物 體, 即 呈 現 在 眼 前 活 生 生 的 肉 體 西 方 傳 統 思 想 裡 對 於 身 體 的 概 念, 由 於 受 到 笛 卡 耳 37 (Descartes) 的 身 心 二 元 論 的 影 響, 使 身 體 這 個 議 題 長 期 受 到 術 界 的 忽 視 38 這 種 身 體 長 久 以 來 被 視 為 附 屬 的 地 位, 遭 受 貶 低 忽 視 的 情 況, 到 了 法 現 象 師 梅 洛 龐 蒂 (Merleau-Ponty) 後, 才 又 重 新 回 到 主 體 的 位 置, 開 始 受 到 討 論 與 重 視 梅 洛 龐 蒂 批 判 笛 卡 耳 的 主 體 性 與 客 體 性 之 間 互 不 相 通 的 二 元 論, 他 藉 由 體 驗 的 重 要 性 重 新 將 身 體 放 置 在 現 象 思 考 的 核 心 位 置, 也 就 是 意 識 需 要 靠 身 體 來 感 知 外 在 環 境 他 跳 脫 了 笛 卡 耳 的 身 心 二 元 論, 確 認 了 身 體 的 主 體 位 置, 將 身 體 還 原 到 主 體 的 位 置 39 伊 里 亞 思 (Norbert Elias) 的 文 明 的 進 程 40 一 書, 則 是 提 供 了 我 們 對 於 身 體 由 自 然 觀 點 轉 向 社 會 觀 點 的 一 個 理 論 基 礎, 雖 然 伊 里 亞 思 的 理 論 並 不 是 以 身 體 做 為 主 題, 但 是 文 明 化 的 過 程 卻 常 常 從 對 身 體 的 控 制 中 顯 現, 也 就 是 所 謂 的 文 明 身 體 伊 里 亞 思 從 歷 史 的 思 考 對 歐 洲 文 明 的 進 程 進 行 分 析, 提 出 中 古 世 紀 的 人 類 是 粗 野 無 禮 且 骯 髒 的, 行 為 舉 止 也 無 法 預 測, 呈 現 了 不 文 明 的 身 體, 而 從 文 藝 復 興 時 期 以 來, 有 關 身 體 管 理 便 和 宮 廷 社 會 產 生 了 關 連, 宮 廷 社 會 發 展 出 一 套 對 於 個 人 體 態 舉 止 禮 儀 外 表 言 談 方 式 的 準 則, 這 強 化 了 身 體 的 教 化, 使 身 體 因 而 逐 漸 轉 向 由 社 會 管 理 的 文 明 身 體 換 句 話 說, 身 體 已 經 由 最 初 任 由 衝 動 宣 洩 的 自 然 性, 經 過 文 明 的 發 展, 轉 變 成 理 性 化 的 身 體 41 到 了 1980 年 代 初 期 有 關 身 體 的 相 關 論 點, 如 雨 後 春 筍 相 繼 被 提 出, 包 含 透 納 (Turner) 以 身 體 的 類 型 分 析 來 做 為 研 究 身 體 的 主 要 形 式, 劃 分 人 口 和 個 別 身 體 兩 個 部 分 加 以 說 明 42 法 蘭 克 (Frank) 將 身 體 劃 分 成 四 個 不 同 的 類 型 規 訓 性 身 體 支 配 性 身 體 鏡 像 身 體 和 溝 通 身 體, 意 圖 將 身 體 顯 現 在 個 我 層 次 37 Descartes 將 身 體 和 心 靈 區 分 為 客 體 與 主 體, 心 靈 被 當 成 主 體, 而 身 體 則 屬 於 客 體 的 部 份, 在 我 思 故 我 在 唯 心 論 的 運 作 下, 身 體 與 心 靈 被 分 立 在 二 個 互 不 相 通 的 關 係 中, 身 體 被 視 為 一 客 體, 受 到 心 靈 的 指 揮 Shilling,Chris, The Body and Social Theory (London:Newbury Park, Calif. : Sage Publications,1993),p19 38 Shilling,Chris, The Body and Social Theory,p19 39 Schmidt, James 著 尚 新 建 杜 麗 燕 譯, 梅 洛 龐 蒂 : 現 象 與 結 構 主 義 之 間 ( 臺 北 : 桂 冠 出 版 社,1992 年 ), 頁 Norbert Elias 著 王 佩 莉 譯, 文 明 的 進 程 : 文 明 的 社 會 起 源 和 心 理 起 源 的 研 究 ( 北 京 : 三 聯 書 店,1998 年 4 月 初 版 ) 41 Kathryn Woodward 編 林 文 琪 譯, 身 體 與 認 同 : 同 一 與 差 異 ( 臺 北 : 韋 伯 文 化 出 版,2004 年 9 月 ), 頁 Turner,Bryan 著 馬 海 良 趙 新 譯, 身 体 與 社 会 ( 瀋 陽 : 春 風 文 藝 出 版 社,2000 年 初 版 )

18 第 一 章 緒 論 上 的 差 別 做 仔 細 的 區 分 比 較 43 而 歐 尼 爾 (O'Neill) 則 是 將 身 體 分 成 五 個 層 次 世 界 的 身 體 社 會 的 身 體 的 身 體 消 費 的 身 體 醫 療 的 身 體, 強 調 身 體 並 非 只 是 單 純 的 生 物 性 客 體, 身 體 本 身 還 反 射 著 文 化 性 性 與 社 會 性 的 多 重 意 義 44 從 上 述 有 關 身 體 發 展 的 概 略 描 述, 可 以 了 解 到 身 體 從 最 初 的 不 受 重 視 到 逐 漸 成 為 社 會 者 關 心 研 究 的 焦 點, 而 身 體 的 意 涵 也 從 單 純 的 生 物 性 存 有, 逐 漸 擴 及 到 文 化 性 的 成 份, 把 身 體 視 為 主 體 在 世 界 上, 和 歷 史 文 化 間 的 媒 介 可 以 說 從 身 體 史 的 角 度 來 看, 身 體 已 經 不 再 是 一 種 孤 立 的 存 在, 它 的 發 展 和 變 化 深 受 當 下 經 濟 社 會 和 文 化 等 環 境 的 制 約 影 響 身 體 既 然 已 不 是 單 純 的 生 物 客 體, 而 會 受 到 相 關 社 會 系 統 形 塑 影 響, 對 此, 傅 柯 對 於 身 體 技 術 的 論 點, 是 具 有 重 要 啟 發 意 義 的, 傅 柯 受 到 尼 采 (Nietzsche) 權 力 意 志 的 身 體 概 念 影 響, 提 出 身 體 的 觀 點, 強 調 了 身 體 與 權 力 之 間 緊 密 連 結 的 關 係 從 他 身 體 論 述 中 可 以 看 出, 身 體 從 原 本 處 在 生 活 世 界 的 感 知 身 體 轉 變 成 為 被 規 範 化 的 身 體 考 察, 身 體 雖 然 如 尼 采 所 言 是 權 力 不 穩 定 的 中 心 點, 但 身 體 亦 是 被 馴 服 的 可 以 被 駕 馭 被 建 構 被 改 造 的 實 體, 這 種 身 體 的 可 變 性 是 由 外 在 權 力 所 施 予 的 45 在 規 訓 與 懲 罰 一 書 中, 傅 柯 論 述 了 近 代 監 獄 如 何 形 成 及 其 所 具 有 的 歷 史 意 涵, 書 中 首 先 提 示 了 從 十 七 世 紀 起, 對 於 犯 人 身 體 的 嚴 厲 酷 刑, 舉 凡 從 凌 遲 車 裂 絞 刑 五 馬 分 屍 等, 使 犯 人 的 身 體 在 最 長 的 時 間 中 產 生 最 的 痛 苦, 從 中 來 顯 示 君 主 的 絕 對 權 力 46 到 了 十 八 世 紀 中 葉 後, 公 開 展 示 的 酷 刑 消 失 了, 取 而 代 之 的 則 是 新 的 現 代 法 規 新 興 而 起 的 刑 罰 觀 念, 不 再 強 調 對 肉 體 的 直 接 懲 罰, 身 體 做 為 主 要 刑 罰 對 象 的 情 形 逐 漸 消 失, 身 體 從 做 為 主 要 施 罰 對 象, 變 成 只 是 一 個 媒 介 物 或 是 工 具, 這 代 表 刑 罰 已 將 目 標 轉 為 身 體 以 外 的 部 分 而 隨 著 現 代 監 獄 的 誕 生, 傅 柯 認 為 是 現 代 家 企 圖 全 面 控 制 其 社 會 成 員 身 體 開 始 為 此 產 生 了 規 訓 權 力, 由 這 些 權 力 管 控 機 制, 藉 著 懲 罰 的 各 種 技 巧, 將 身 體 變 為 權 力 運 作 的 對 象, 進 而 產 生 柔 順 的 肉 體, 使 身 體 更 加 具 有 效 率 生 產 性 47 總 而 言 之, 傅 柯 的 身 體 論 述, 將 身 體 提 升 至 身 體 的 層 次, 成 為 被 權 力 所 規 訓 的 對 象, 其 目 的 是 要 將 身 體 進 行 改 造 處 分 並 加 以 馴 服, 使 身 體 不 但 是 柔 順 的, 也 是 生 產 性 的 沿 著 傅 柯 身 體 論 述 的 脈 絡, 校 場 域 裡 生 的 身 體, 也 會 是 權 力 規 訓 的 對 象, 其 目 的 是 透 過 對 生 身 體 進 行 馴 服, 使 生 成 為 柔 順 的 肉 體, 並 且 也 具 有 生 產 性 43 Frank,A.W.,<For a sociology of the body:an analytical review>,m.featherstone M.Hepworth&B.S.Turner, The Body : social process and cultural theory (London : Sage Publications, 1991),p O neill John 著 張 旭 春 譯, 五 種 身 體 ( 臺 北 : 弘 智 文 化 出 版,2001 年 初 版 ) 45 陳 明 珠, 身 體 傳 播 : 一 個 女 性 身 論 述 的 研 究 實 踐 ( 臺 北 : 五 南,2006 年 10 月 初 版 ),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19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二 家 與 權 力 上 述 提 及 傅 柯 對 於 身 體 的 論 述, 他 認 為 身 體 乃 是 權 力 運 作 規 訓 的 對 象, 其 目 的 是 要 產 生 柔 順 的 身 體, 並 使 之 具 有 生 產 性 效 率 然 而, 傅 柯 所 言 的 權 力 到 底 指 的 是 什 麼 呢? 家 在 傅 柯 的 思 考 中, 究 竟 是 否 可 以 看 做 是 權 力 的 來 源 呢? 更 進 一 步 追 問, 權 力 到 底 如 何 作 用 在 身 體, 使 身 體 成 為 一 柔 順 的 肉 體 呢? 為 了 正 確 理 解 傅 柯 所 言 的 權 力, 首 先 必 須 從 他 對 於 傳 統 權 力 的 批 判 開 始, 在 西 方 近 代 社 會 思 想 史 上, 霍 布 斯 (Thomas Hobbes) 可 說 是 近 代 權 力 理 論 的 開 創 者 及 奠 基 者, 他 在 利 維 坦 48 一 書 中, 總 結 了 由 文 藝 復 興 時 代 從 義 利 的 馬 基 維 利 (Niccolo Machiavelli) 所 提 出 的 權 力 觀, 他 認 為 家 如 果 要 有 強 制 性 的 凝 聚 力 量, 則 必 須 具 有 主 權, 因 此 主 權 成 為 家 機 器 的 靈 魂, 所 以 霍 布 斯 把 最 高 統 者 放 在 主 權 的 位 置 上, 來 分 析 家 和 社 會, 傅 柯 對 此 曾 一 再 加 以 批 判 以 霍 布 斯 為 主 所 代 表 的 傳 統 權 力 觀 49 至 於 在 傅 柯 所 處 時 代 的 術 界, 相 當 風 行 的 馬 克 思 主 義, 則 是 認 為 權 力 是 掌 握 在 資 產 階 級 手 上, 傅 柯 認 為 馬 克 思 主 義 把 權 力 狹 隘 地 理 解 成 壓 抑, 把 家 看 成 是 一 個 統 階 級 利 益 的 工 具 承 載 者 50 到 底 在 傅 柯 的 思 想 脈 絡 中 是 如 何 看 待 權 力 的 呢? 在 規 訓 與 懲 罰 裡 他 是 這 麼 說 的 : 這 是 一 種 被 行 使 的 而 不 是 被 享 有 的 權 力, 它 不 是 統 階 級 獲 得 的 或 保 持 的 特 權 51 ( 底 線 為 筆 者 自 加 ) 另 外 他 也 曾 說 : 我 所 說 的 權 力, 不 是 指 保 證 一 個 特 定 家 的 公 民 的 服 從 的 一 組 機 構 與 機 制 也 不 是 與 暴 力 對 立 的, 以 法 規 面 目 出 現 的 征 服 手 段 ( 中 略 ) 我 認 為, 權 力 首 先 是 多 重 的 力 量 關 係, 存 在 於 它 們 運 作 的 領 域 並 成 自 已 的 組 織 ( 中 略 ) 權 力 無 所 不 在, 不 是 說 它 包 容 萬 物, 而 是 說 它 來 自 各 方 52 ( 底 線 為 筆 者 自 加 ) 從 以 上 傅 柯 對 於 權 力 的 發 言 中, 我 們 可 以 清 楚 的 了 解 到 傅 柯 不 贊 同 把 家 機 構 視 為 權 力 運 作 的 中 心, 他 認 為 權 力 是 無 所 不 在 的, 沒 有 所 謂 的 中 心 位 置 權 力 除 了 無 處 不 在 之 外, 傅 柯 認 為 權 力 也 是 一 種 多 重 的 力 量 關 係, 這 些 力 量 彼 此 經 過 不 斷 鬥 爭 轉 換, 形 成 一 個 體 系 一 種 網 絡, 這 是 源 自 於 尼 采 權 力 意 志 的 啟 發, 他 把 尼 采 的 內 在 權 力 更 推 向 外 部, 身 體 的 可 變 性 是 由 外 在 權 力 所 施 予 的, 它 形 成 了 我 們 身 體 所 處 的 社 會 情 境, 身 體 永 遠 處 於 這 種 無 處 不 在, 各 種 力 量 交 雜 48 Thomas Hobbes 著 朱 敏 章 譯, 利 維 坦 (Leviathan) (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85 年 ) 49 黃 崇 憲, 從 生 命 權 力 到 生 命 : 理 性 的 拓 殖 與 展 演, 發 表 於 公 民 身 份 與 文 化 歸 屬 工 作 坊 公 民 權 / 理 性 (Citizenship/Governmentality ) ( 臺 中 : 東 海,2006 年 5 月 20 日 ), 頁 3 50 姚 人 多,< 傅 柯 的 工 具 箱 - 權 力 篇 >, 當 代 175 期 ( 臺 北 : 合 志 文 化,2002 年 3 月 ),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沈 力 謝 石 譯, 性 史 ( 臺 北 : 結 構 群 文 化,1990 年 2 月 ), 頁 83-84

20 第 一 章 緒 論 的 權 力 網 絡 之 中 53 關 於 這 種 情 形 傅 柯 說 道 那 裡 有 權 力, 那 裡 就 有 阻 力 ( 中 略 ) 在 權 力 關 係 上, 它 們 充 當 對 手 攻 擊 的 目 標 支 撐 物 或 把 柄 的 角 色 這 些 阻 力 在 權 力 網 絡 中 到 處 存 在 正 如 權 力 關 係 系 統 最 終 形 成 一 個 稠 密 的 網, 能 夠 穿 行 於 各 種 家 機 器 與 機 構 之 中 而 不 受 其 局 限, 這 些 量 的 阻 力 點 也 能 通 行 於 社 會 各 階 層 和 個 人 組 成 的 整 體 54 ( 底 線 為 筆 者 自 加 ) 在 這 眾 多 力 的 關 係 中, 傅 柯 認 為 存 在 著 反 抗 力 量, 因 為 所 謂 的 權 力, 是 力 的 施 展 與 抗 衡, 即 作 用 力 與 反 作 用 力 的 相 對 立, 因 此 權 力 關 係 是 雙 向 的, 某 一 點 施 力 於 另 一 點, 另 一 點 不 僅 受 力, 還 會 產 生 抵 抗 作 用 在 權 力 的 行 使 方 面, 它 不 是 由 一 中 心 點 向 外 擴 散, 傅 柯 強 調 一 種 由 下 而 上 的 毛 細 化 現 象, 他 說 權 力 的 分 析 應 該 去 關 心 那 些 位 在 邊 陲 地 帶 的 權 力 那 些 權 力 的 最 後 目 的 地 那 些 讓 權 力 變 成 毛 細 管 狀 的 點, 也 就 是 說, 權 力 的 分 析 應 該 去 關 心 那 些 較 地 域 性 較 當 地 性 的 形 式 及 機 構 55 這 種 權 力 由 下 而 上, 呈 現 毛 細 化 現 象 的 說 法, 與 傳 統 由 上 而 下 的 權 力, 其 最 的 差 別 在 於, 由 下 而 上 的 毛 細 化 權 力 不 是 一 種 可 以 被 當 權 者 擁 有 和 獨 佔 的 實 質 物 體, 權 力 是 以 身 體 為 媒 介, 作 用 於 整 體 社 會 關 係 中 或 許 有 人 會 認 為 警 察 監 獄 甚 至 行 官 僚 等, 這 些 家 機 構 的 代 理 者 難 道 不 是 權 力 運 作 的 中 心 嗎? 雖 然 他 們 處 處 可 見, 但 這 不 代 表 他 們 涵 蓋 了 整 個 權 力 關 係 的 領 域, 他 們 反 而 是 各 種 層 次 的 權 力 關 係 相 互 交 會 的 結 果, 只 有 在 這 個 社 會 中, 社 會 機 構 的 多 種 關 係 構 成 許 多 權 力 的 環 節, 這 些 環 節 才 是 使 得 家 機 構 得 以 運 行 56 其 實 對 傅 柯 而 言, 回 答 權 力 是 什 麼 其 實 並 不 是 這 麼 的 重 要, 他 真 正 所 關 心 的 是 究 竟 權 力 如 何 在 我 們 的 社 會 中 被 行 使, 意 即 權 力 如 何 被 運 作, 它 如 何 規 範 我 們 的 身 體, 在 規 訓 與 懲 罰 中, 他 提 出 了 規 訓 的 權 力 的 概 念, 其 目 的 在 於 產 生 柔 順 的 肉 體, 他 說 : 當 時 正 在 形 成 一 種 強 制 人 身 的 策, 一 種 對 人 身 的 各 種 因 素 姿 勢 和 行 為 的 精 心 操 縱 人 體 在 進 入 一 種 探 究 它 打 碎 它 和 重 新 編 排 它 的 權 力 機 制 一 種 53 Michel Foucault 著 嚴 鋒 譯 權 力 的 眼 睛 : 福 柯 訪 談 錄 (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1997 年 1 月 初 版 ), 頁 陳 明 珠, 身 體 傳 播 : 一 個 女 性 身 論 述 的 研 究 實 踐,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沈 力 謝 石 譯, 性 史, 頁 姚 人 多,< 傅 柯 的 工 具 箱 - 權 力 篇 >, 頁 蘇 峰 山,< 傅 柯 對 於 權 力 之 分 析 >, 收 錄 在 歐 洲 社 會 理 論 ( 臺 北 : 中 央 研 究 院 歐 美 研 究 所, 1996 年 2 月 初 版 ), 頁 111

21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解 剖, 也 是 一 種 權 力 機 制 正 在 誕 生 它 規 定 了 人 們 如 何 控 制 其 他 人 的 肉 體, 通 過 所 選 擇 的 技 術, 按 照 預 定 的 速 度 和 效 果, 使 後 者 不 僅 在 做 什 麼 方 面, 而 且 在 怎 麼 做 方 面 都 符 合 前 者 的 願 望 這 樣 紀 律 ( 規 訓 ) 就 造 就 了 馴 服 的 訓 練 有 素 的 肉 體 57 ( 底 線 為 筆 者 自 加 ) 這 種 新 的 權 力 機 制, 傅 柯 也 把 它 稱 之 為 微 觀 的 物 理, 他 說 這 些 技 術 都 是 很 精 細 的, 往 往 是 些 細 枝 末 節, 但 是 它 們 都 很 重 要, 因 為 它 們 規 定 了 某 種 對 人 體 的 具 體 的 干 預 的 模 式, 一 種 新 的 權 力 微 觀 物 理 物 58 從 傅 柯 對 於 新 的 權 力 機 制 的 描 寫 中, 我 們 可 以 知 道, 權 力 的 目 的 在 於 造 就 具 有 生 產 性 的 柔 順 身 體, 因 此 對 傅 柯 而 言, 權 力 當 然 不 只 是 只 有 壓 迫 被 動 與 剝 奪 的 涵 意 在, 更 進 一 步 的, 它 也 具 有 肯 定 的 象 徵, 意 即 使 身 體 更 具 有 生 產 力 效 率 這 種 新 的 權 力 機 制 - 規 訓 權 力, 不 僅 止 應 用 於 監 獄, 也 被 擴 及 使 用 在 校 醫 院 等 場 合 接 著 我 們 會 好 奇 的 一 點 是, 即 然 權 力 的 微 觀 物 理 作 用 於 身 體, 所 採 取 的 不 是 強 制 的 武 力, 也 非 意 識 型 態 的 宰 制 操 控, 而 是 對 於 身 體 種 種 的 規 訓 技 術, 那 麼 究 竟 這 種 規 訓 權 力 是 透 過 什 麼 樣 的 方 法 技 術 呢? 傅 柯 提 出 空 間 的 分 配 活 動 的 控 制 時 間 的 累 積 及 力 量 的 編 排 等 方 式 除 了 這 些 方 式 外, 規 訓 權 力 的 成 功 還 需 藉 助 層 級 監 視 規 範 化 裁 決 及 檢 查 / 考 試 等 手 段 傅 柯 認 為 任 何 一 個 凝 視, 都 構 成 了 監 督 效 用, 使 規 訓 力 量 得 以 展 現, 而 隨 著 規 模 日 益 龐 的 工 廠 校, 規 訓 監 視 產 生 了 中 繼 站 的 需 求, 從 權 力 中 心 乃 至 各 中 繼 站 到 被 監 視 的 身 體, 即 產 生 了 所 謂 的 層 級 監 視, 以 便 加 強 權 力 中 心 的 監 督 力 量, 提 高 整 個 權 力 機 制 運 作 的 效 能 59 至 於 規 範 化 裁 決 是 指 它 有 自 已 的 一 套 標 準, 對 於 身 處 其 中 而 達 到 標 準 的 身 體 給 予 獎 賞, 至 於 不 合 標 準 者 則 處 以 懲 罰, 這 樣 的 規 訓 機 制 隱 藏 著 一 種 規 範 處 分, 即 它 掌 管 了 許 多 細 小 而 不 為 法 律 所 管 轄 的 地 方, 在 其 中 實 施 著 它 的 裁 決, 藉 此 使 那 些 偏 離 標 準 不 合 格 的 身 體 能 有 所 警 覺, 以 便 回 歸 到 正 常 的 標 準 之 中, 這 不 但 有 助 於 縮 小 各 個 身 體 間 彼 此 的 差 距, 也 促 使 身 體 間 更 趨 向 於 一 致 最 後, 檢 查 / 考 試 則 結 合 了 前 述 的 層 級 監 視 和 規 範 化 裁 決 兩 者, 產 生 了 一 個 完 整 的 機 制, 確 立 了 重 的 規 訓 功 能 60 傅 柯 的 權 力 技 術 中, 透 過 監 視 的 技 巧, 提 出 最 為 著 名 的 全 景 敞 視 主 義, 這 是 依 據 邊 沁 的 全 景 敞 視 建 築 來 說 明 監 獄 做 為 監 視 的 最 佳 典 範, 這 種 全 景 敞 視 建 築 使 被 囚 禁 者 能 意 識 到 自 已 處 在 一 個 一 直 被 持 續 監 視, 但 自 已 卻 無 法 監 視 他 人, 也 不 知 道 被 誰 監 視 的 狀 態, 這 樣 的 狀 態 使 得 權 力 的 實 施 成 為 一 種 持 續 隱 晦 的 過 程, 使 得 被 監 視 者 時 時 感 覺 到 被 一 雙 看 不 到 的 眼 睛 在 觀 看 著, 也 因 為 自 覺 一 直 處 在 被 監 視 以 致 不 敢 胡 作 非 為, 使 秩 序 得 到 了 保 證, 從 而 確 保 了 權 力 發 揮 57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Michel Foucault 著 嚴 鋒 譯 權 力 的 眼 睛 : 福 柯 訪 談 錄, 頁

22 第 一 章 緒 論 其 作 用 61 三 服 裝 文 化 史 服 裝 不 僅 僅 具 有 禦 寒 遮 羞 的 實 用 與 倫 理 作 用, 它 同 時 具 備 了 一 種 文 化 的 符 號 意 義, 反 映 著 人 類 的 時 代 民 族 風 俗 觀 念 審 美 乃 至 心 理 等 等 文 化 的 意 義 與 價 值 因 此, 作 為 一 種 文 化 現 象 的 服 裝 毫 無 疑 問 的, 成 為 探 討 人 類 生 活 狀 態 與 生 存 的 一 個 重 要 面 向 至 於 服 裝 文 化 史 顧 名 思 義, 乃 是 研 究 服 裝 這 一 文 化 現 象, 概 括 地 說, 服 裝 文 化 史 就 是 研 究 服 裝 文 化 的 形 成 發 展 及 其 與 社 會 物 質 和 精 神 生 產 的 關 系 和 規 律 的 科, 目 的 在 於 揭 示 人 類 服 裝 發 展 變 遷 過 程 中, 文 化 變 量 及 這 些 變 量 的 重 要 意 義, 使 之 成 為 豐 富 美 化 人 類 的 物 質 生 活 與 精 神 生 活 之 服 務 而 服 裝 文 化 史 由 於 具 有 複 雜 面 向 的 意 涵, 因 此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除 了 運 用 歷 史 的 方 法, 探 索 人 類 服 裝 發 展 的 文 化 歷 史 過 程 外, 也 須 運 用 社 會 心 理 的 方 法, 來 解 釋 人 類 服 裝 心 理 的 奧 秘 及 動 機 62 關 於 服 裝 文 化 史 的 研 究 取 徑, 內 外 從 服 裝 的 演 進 過 程 中, 去 探 討 人 與 服 裝 之 間 的 相 互 影 響 性 並 不 多 見, 法 文 化 史 家 丹 尼 羅 切 (Daniel Roche) 是 相 當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丹 尼 羅 切 以 服 裝 作 為 主 要 的 研 究 對 象, 但 他 並 不 將 焦 點 放 置 在 服 裝 樣 式 的 改 變, 也 不 去 說 明 服 裝 具 有 的 象 徵 意 義 為 何, 他 藉 由 法 的 服 裝 演 變 歷 史, 闡 述 服 裝 在 不 同 時 代 權 及 場 合 之 下, 如 何 受 到 重 視, 並 分 析 服 裝 在 人 生 活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為 何, 以 及 如 何 影 響 社 會 或 是 受 到 社 會 的 影 響, 進 而 從 服 裝 來 觀 看 社 會 的 經 濟 文 化 之 進 展 63 丹 尼 羅 切 在 探 討 十 七 世 紀 到 十 九 世 紀 末 這 橫 跨 兩 個 世 紀 的 服 裝 時 尚 文 化 的 研 究 中, 將 服 裝 區 分 為 dressing clothing 兩 個 層 次,dressing 代 表 的 是 個 人 行 為 的 範 疇, 即 個 人 可 以 從 自 已 本 身 去 選 擇 出 適 合 自 己 的 服 裝 樣 式 ; 而 clothing 則 是 從 社 會 或 歷 史 的 觀 點, 在 社 會 的 規 範 正 統 的 規 定 和 被 允 許 的 系 統 之 中, 去 分 析 服 裝 帶 給 人 們 的 意 義, 64 他 認 為 從 上 面 dressing 及 clothing 兩 個 不 同 層 次 切 入, 才 能 觀 察 出 更 多 服 裝 在 社 會 中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及 所 反 映 出 的 現 象 問 題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丹 尼 羅 切 是 利 用 幾 種 材 料 作 為 觀 察 分 析 當 時 社 會 服 裝, 包 含 (1) 歷 史 檔 案 夾 (2) 圖 片 (3) 繪 畫 和 雕 刻 版 畫 (4) 服 裝 的 收 藏 品 (5) 文 著 作 和 資 產 清 單 等 等, 藉 由 這 些 文 本 材 料, 成 為 他 研 究 服 裝 文 化 史 有 利 的 依 據 65 從 丹 尼 羅 切 對 於 服 裝 文 化 研 究 的 啟 發, 我 們 在 觀 察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制 服 的 發 展 過 程 中, 可 參 考 丹 尼 羅 切 將 服 裝 問 題 帶 入 社 會 觀 看 的 方 式, 透 過 歷 史 檔 案 照 片 圖 片 文 著 作 前 人 回 憶 錄 等 論 述, 呈 現 當 時 生 制 服 的 樣 式, 並 說 明 61 Michel Foucault 著 劉 北 成 楊 遠 嬰 譯, 規 訓 與 懲 罰 : 監 獄 的 誕 生, 頁 王 繼 平, 服 飾 文 化 ( 武 漢 : 華 中 理 工 出 版 社,1998 年 1 月 初 版 ), 頁 Daniel Roche 的 主 要 兩 本 著 作, 是 在 研 究 法 十 七 世 紀 到 十 九 世 紀 初, 服 裝 和 社 會 彼 此 的 關 連 性 Daniel Roche 著 吳 鼐 譯, 平 常 事 情 的 歷 史 ( 天 津 : 百 花 文 藝 出 版 社,2005 年 5 月 初 版 ) Daniel Roche, The culture of clothing : dress and fashion in the "ancien regime" (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 64 Daniel Roche, The culture of clothing : dress and fashion in the "ancien regime",p45 65 Daniel Roche, The culture of clothing : dress and fashion in the "ancien regime",p1-22

23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制 服 所 反 映 的 背 後 社 會 文 化 經 濟 等 面 向 ( 一 ) 禮 儀 文 明 與 文 明 開 化 丹 尼 羅 切 認 為 服 裝 是 可 以 洞 察 與 了 解 禮 儀 與 文 明 過 程 發 展 的 途 徑 之 一, 其 實 這 個 觀 點, 在 伊 里 亞 思 的 文 明 的 進 程 一 書 中 同 樣 出 現 伊 里 亞 思 說 到 中 古 世 紀 的 人 們 對 於 裸 露 身 體 是 不 太 在 意 的, 然 而 由 於 文 化 中 羞 恥 心 的 逐 漸 發 展, 不 贊 同 裸 體 行 為 及 將 身 體 暴 露 於 公 眾 的 行 為, 而 猶 太 教 基 督 教 等 宗 教 對 於 性 欲 與 裸 體 之 間 關 連 的 態 度, 也 使 得 人 們 開 始 企 圖 透 過 服 裝 來 覆 蓋 裸 露 的 身 體, 服 裝 成 為 文 明 化 開 展 的 一 個 手 段 於 焉 形 成 66 此 外, 因 為 中 古 世 紀 的 人 們 是 粗 鄙 骯 髒, 行 為 上 則 是 毫 無 任 何 禮 儀 可 言, 使 得 以 宮 廷 社 會 為 源 頭, 所 發 展 出 對 於 個 人 禮 儀 外 表 行 為 談 吐 的 準 則, 逐 漸 受 到 人 們 的 重 視 與 遵 循, 服 裝 與 禮 儀 成 為 Elias 論 述 文 明 的 進 程 中, 重 要 的 象 徵 指 標 回 到 丹 尼 羅 切 對 於 服 裝 與 禮 儀 文 明 的 概 念, 他 說 從 十 六 世 紀 到 十 八 世 紀, 禮 儀 的 話 語 表 達 在 選 擇 衣 料 顏 色 和 裝 飾 方 面 要 遵 循 服 裝 的 慣 例 67 因 此 在 探 討 社 會 服 裝 與 人 們 關 係 的 時 候, 不 能 夠 忽 視 社 會 裡 所 發 展 出 的 一 套 穿 著 服 裝 的 禮 儀 與 文 明 的 意 義, 對 於 丹 尼 羅 切 而 言, 所 謂 服 裝 的 歷 史 能 夠 告 訴 我 們 超 乎 文 明 所 帶 來 的 意 義, 它 呈 現 出 文 明 的 符 碼 68 對 於 文 明, 駒 込 武 是 這 麼 認 為 的 : 所 謂 的 文 明, 其 概 念 是 多 種 要 素 混 雜 一 起 的, 包 含 基 於 議 會 制 度 的 體 系 根 基 於 資 本 主 義 的 生 產 樣 式 科 和 技 術 的 機 械 制 工 業 基 督 教 以 一 夫 一 妻 制 為 理 想 的 近 代 家 族 型 式 及 歐 美 風 的 生 活 方 式 等 69 除 了 禮 儀 與 文 明 概 念 的 意 義 外, 服 裝 與 文 明 開 化 的 關 連 也 是 必 須 被 注 意 到 的 或 許 有 人 會 質 疑 文 明 與 文 明 開 化 究 竟 有 何 差 異 呢? 岩 波 日 本 史 辭 典 所 定 義 的 文 明 開 化 如 下 涵 括 相 關 家 至 地 方 機 關 的 重 組 普 遍 性 法 律 取 代 身 分 制 法 律 的 確 立 近 代 教 育 開 展 所 形 構 的 民 意 識 的 統 合 工 程 軍 事 制 度 化 產 業 發 展 交 通 等 變 革 雜 誌 新 聞 所 構 成 之 社 會 輿 論 尚 且 包 含 民 俗 否 定 與 編 成 以 及 身 體 的 規 律 化 等 民 創 出 與 家 形 成 等 事 務 與 理 念 的 建 構 與 實 踐 70 乍 看 之 下 文 明 與 文 明 開 化 似 乎 都 是 意 指 生 產 方 式 教 育 制 度 體 系 等 歐 美 生 活 的 樣 式, 但 事 實 上 文 明 開 化 起 源 自 日 本, 有 其 特 殊 的 時 代 背 景 意 義, 因 故, 文 明 與 文 明 開 化 當 然 必 須 加 以 區 辨 所 謂 的 文 明 開 化, 在 意 義 上 接 近 於 日 文 的 近 代 化 或 中 文 的 現 代 化, 66 J.Craik 著 舒 允 中 譯, 時 裝 的 面 貌 : 時 裝 的 文 化 研 究 ( 北 京 : 中 央 編 譯 出 版 社,2000 年 初 版 ), 頁 Daniel Roche 著 吳 鼐 譯, 平 常 事 情 的 歷 史, 頁 Daniel Roche, The culture of clothing : dress and fashion in the "ancien regime",p5 69 駒 込 武,< 帝 国 と 文 明 の 理 想 - 比 較 帝 国 史 研 究 というアレーナで 考 える>, 帝 国 と 学 校 ( 京 都 : 昭 和 堂,2007 年 4 月 初 版 ), 頁 永 原 慶 二 監 修, 岩 波 日 本 史 辭 典 ( 東 京 : 岩 波 書 店,1999 年 ), 頁 1024

24 第 一 章 緒 論 而 英 文 則 是 civilization 為 何 會 有 文 明 開 化 呢? 其 所 代 表 的 意 涵 又 是 什 麼 呢? 這 個 解 答 必 須 從 日 本 歷 史 去 探 尋 自 17 世 紀 以 來 的 兩 個 世 紀 中, 即 使 西 方 世 界 經 歷 了 的 變 動, 日 本 仍 然 維 持 了 鎖 策, 直 到 1853 年 培 里 率 領 美 艦 隊 扣 關, 日 本 被 迫 不 得 不 放 棄 閉 關 自 守 而 開, 遂 被 納 入 世 界 資 本 主 義 體 系 面 對 西 方 帝 主 義 列 強 的 侵 襲, 使 日 本 內 部 極 度 的 不 安, 也 導 致 了 德 川 權 的 崩 潰, 在 此 內 外 交 雜 的 危 急 局 勢, 而 有 明 維 新 的 倡 議,1867 年 頒 布 五 條 誓 文 71, 透 過 建 立 新 的 制 度 廢 藩 置 縣 頒 訂 日 本 憲 法 教 育 制 度 的 確 立 改 革 文 官 制 度 設 立 地 方 議 會 等 措 施, 以 圖 使 日 本 擺 脫 帝 主 義 的 侵 略, 進 而 走 向 近 代 化 家 之 途 72 在 明 維 新 的 過 程 中, 日 本 出 現 許 多 啟 蒙 思 想 家, 對 於 日 本 明 維 新, 提 出 各 種 建 言 與 方 針, 例 如 福 澤 諭 吉 的 脫 亞 論 73 即 是 其 一 為 了 達 成 脫 亞 入 歐 的 目 標, 而 有 殖 產 興 業 富 強 兵 與 文 明 開 化 等 三 策 主 張 這 些 日 本 啟 蒙 思 想 家 們 強 調 為 了 實 現 日 本 近 代 化 的 目 標, 必 須 積 極 展 開 軍 事 經 濟 文 化 等 全 面 歐 化 的 移 殖 運 動, 量 地 移 植 引 進 英 美 法 等 先 進 家 的 各 種 與 經 濟 制 度 和 先 進 的 科 技 術 與 文 化 教 育 74 從 上 敘 可 以 得 知, 所 謂 的 文 明 開 化 簡 單 而 言, 就 是 習 西 方 家 的 教 育 科 法 律 等 工 業 事 務, 以 求 改 造 日 本 邁 向 脫 亞 入 歐, 成 為 近 代 化 家 在 此 意 涵 下, 西 方 一 切 事 務 制 度 即 代 表 著 文 明 開 化 的 象 徵, 來 自 西 方 的 服 裝 ( 即 洋 服 ) 亦 成 為 文 明 開 化 的 同 義 詞 服 裝 從 原 本 伊 里 亞 思 最 初 的 意 涵, 即 有 穿 衣 服 等 於 文 明, 沒 穿 衣 服 則 是 不 文 明, 提 升 至 西 方 服 裝 ( 洋 服 ) 等 於 文 明, 非 西 方 服 裝 則 是 不 文 明 ( 當 然 筆 者 此 處 指 的 是 這 是 日 本 這 個 家 特 殊 時 代 社 會 下 的 思 想 產 物 ) 臺 灣 的 生 制 服 從 無 到 有 從 臺 灣 服 和 服 到 西 式 洋 服, 這 中 間 的 改 變, 是 否 也 是 受 到 上 述 文 明 開 化 因 素 的 影 響? 這 將 是 本 文 欲 闡 明 的 課 題 ( 二 ) 服 裝 與 時 尚 / 流 行 階 級 的 關 連 丹 尼 羅 切 除 了 從 禮 儀 文 明 去 理 解 服 裝 文 化 史 外, 時 尚 / 流 行 也 成 為 丹 尼 羅 切 研 究 中 討 論 服 裝 如 何 在 社 會 上 佔 有 一 席 之 地 的 重 要 部 份 他 說 時 尚 是 集 體 與 個 人 的 平 衡 點, 一 種 標 誌 社 會 層 級 的 方 法, 它 不 但 是 固 定 的, 也 是 可 流 動 的 75 如 果 我 們 重 新 檢 視 時 尚 / 流 行 的 意 義, 則 可 以 了 解 不 同 時 間 不 同 時 代, 對 於 服 裝 物 質 會 有 各 自 的 看 法 他 舉 十 七 世 紀 對 於 服 裝 的 看 法 來 證 明 時 尚 / 流 行 所 具 有 71 五 條 誓 文 的 內 容 為 ( 一 ) 廣 興 會 議, 萬 機 決 於 公 論 ( 二 ) 上 下 一 心, 共 展 經 綸 ( 三 ) 自 官 吏 以 至 庶 民, 務 使 各 遂 其 志, 振 奮 人 心 ( 四 ) 破 除 舊 來 之 陋 習, 一 切 基 諸 天 地 之 公 道 ( 五 ) 廣 求 智 識 於 世 界, 以 振 皇 基 陳 水 逢 著, 日 本 文 明 開 化 史 略 (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書 館,2000 年 5 月 修 訂 版 三 刷 ), 頁 陳 水 逢 著, 日 本 文 明 開 化 史 略, 頁 脫 亞 論 是 福 澤 諭 吉 於 1885 年 於 時 事 新 報 所 提 出 的 一 項 主 張, 鑒 於 當 時 帝 主 義 侵 略 盛 熾, 為 了 因 應 西 方 文 明 的 征 服 的 危 機, 日 本 有 必 要 從 亞 洲 地 域 的 位 置 抽 離, 向 歐 美 西 方 強 靠 攏, 並 成 為 日 本 習 的 榜 樣 全 文 收 錄 在 呂 理 州, 改 造 日 本 的 啓 蒙 師 : 福 澤 諭 吉 傳 ( 臺 北 : 遠 流 出 版 社,1993 年 ) 74 陳 水 逢 著, 日 本 文 明 開 化 史 略, 頁 Daniel Roche, The culture of clothing : dress and fashion in the "ancien regime",p48

25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的 流 動 性 意 義 做 為 例 子, 十 七 世 紀 的 服 裝 在 宗 教 的 規 範 下, 所 謂 的 時 尚 / 流 行 指 的 就 是 它 的 民 情 風 俗, 但 隨 著 時 間 的 演 變, 服 裝 會 經 驗 不 同 權 時 代 社 會 的 影 響, 因 而 此 時 它 所 包 含 的 意 義 就 不 再 僅 限 於 民 情 風 俗 了 因 此 當 我 們 在 觀 看 服 裝 之 際, 不 同 時 尚 服 裝 的 演 變, 背 後 都 反 映 了 其 歷 史 進 程 與 所 蘊 含 的 社 會 價 值 丹 尼 羅 切 另 外 指 出 時 裝 樣 式 在 自 由 和 限 制 之 間, 有 助 於 各 種 聲 望 與 權 力 發 揮 其 影 響, 76 因 此 當 權 者 及 位 高 權 重 者 可 以 透 過 頒 布 節 約 法 令 來 對 服 裝 加 以 規 範, 這 些 法 令 對 於 各 種 職 業 及 各 種 地 位 的 人, 具 體 的 規 定 其 該 穿 著 的 服 裝, 並 禁 止 某 些 人 們 穿 戴 特 定 的 服 裝 布 料 或 裝 飾 物 至 於 上 層 階 級 的 貴 族 們, 則 透 過 奢 華 的 服 裝 衣 飾, 來 顯 示 自 已 高 人 一 等 的 身 份 和 地 位, 這 些 法 令 的 頒 布, 其 目 的 是 藉 由 服 裝 來 維 持 上 層 階 級 的 獨 特 性, 經 由 權 力 的 施 行, 服 裝 也 成 為 彰 顯 身 分 地 位 的 方 式 77 由 以 上 的 論 述 可 以 得 知, 從 時 尚 / 流 行 演 變 的 角 度 去 觀 看 服 裝 的 改 變, 其 背 後 會 反 映 出 獨 特 的 歷 史 進 程 中 社 會 價 值 的 變 化, 而 服 裝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也 成 為 分 辨 階 級 地 位 最 顯 而 易 見 的 方 式, 在 這 樣 的 理 解 脈 絡 下, 將 日 時 期 的 生 制 服 放 置 其 中, 是 否 依 然 適 用 呢? 意 即 日 時 期 的 生 制 服 是 否 會 受 到 時 尚 / 流 行 的 影 響 及 階 級 因 素 而 產 生 變 化 呢? 這 個 問 題 的 答 案 筆 者 將 在 第 五 章 加 以 嘗 試 說 明 ( 三 ) 服 裝 與 社 會 團 體 人 類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服 裝, 從 符 號 的 角 度 來 看 是 具 有 標 示 性 別 民 族 區 域 年 齡 等 的 功 能, 意 即 男 女 性 別 的 不 同 民 族 風 格 的 差 異 不 同 區 域 的 人 們 年 齡 小 等 都 可 以 透 過 所 穿 著 的 服 裝 而 加 以 判 斷 78 至 於 社 會 地 位 階 級 身 份 與 服 裝 的 關 連, 在 前 一 小 節 已 有 所 探 討, 在 此 就 不 加 贅 述, 除 此 之 外, 服 裝 和 社 會 團 體 79 其 實 也 具 有 相 當 密 切 的 關 係 社 會 家 喬 瑟 夫 (Nathan Joseph) 探 究 了 服 裝 與 社 會 團 體 的 關 連, 他 指 出 服 裝 是 一 種 符 號, 傳 達 了 特 定 的 價 值 信 念 及 情 緒 喬 瑟 夫 對 於 服 裝 規 範 與 社 會 團 體 組 織 的 研 究, 可 以 衍 生 至 制 服 層 面, 他 說 當 此 社 會 團 體 組 織 能 夠 將 自 已 和 其 他 社 會 團 體 區 分 清 楚 之 後, 制 服 方 可 採 行, 因 此 社 會 團 體 組 織 間 的 差 異 是 制 服 的 先 決 條 件, 也 就 是 制 服 是 最 能 將 自 我 所 屬 的 團 體 組 織 和 其 他 團 體 清 楚 做 區 分 的 一 種 工 具, 當 其 發 展 出 制 服 之 後, 就 可 能 衍 生 出 一 套 系 統 或 符 碼, 可 以 透 過 解 讀 制 76 Daniel Roche 著 吳 鼐 譯, 平 常 事 情 的 歷 史, 頁 4 77 Daniel Roche 著 吳 鼐 譯, 平 常 事 情 的 歷 史, 頁 王 繼 平, 服 飾 文 化, 頁 團 體 意 指 透 過 兩 種 途 徑 產 生 彼 此 相 互 聯 繫 的 眾 人, 第 一 個 途 徑 是 以 有 組 織 的 方 式 與 他 人 產 生 互 動, 第 二 個 途 徑 則 是 成 員 們 分 享 同 類 意 識, 或 基 於 共 同 的 特 質 觀 點 或 情 境 而 產 生 的 一 種 彼 此 聯 繫 的 感 覺 社 會 團 體 具 體 而 言 就 是 該 團 體 的 成 員 們, 他 們 的 關 係 狀 態 是 建 立 在 社 會 上 相 互 有 關 的 地 位 與 角 色 基 礎 之 上 它 有 幾 項 基 本 的 結 構, 包 含 團 體 規 範 團 體 角 色 和 團 體 地 位 等 團 體 規 範 指 的 是 團 體 的 基 本 法 則, 也 就 是 團 體 的 標 準 行 為 ; 至 於 團 體 角 色 則 是 因 應 團 體 的 組 織 性 而 產 生 的 階 層, 每 個 人 的 位 置 權 力 不 同, 因 而 會 產 生 不 同 的 身 份 角 色, 團 體 地 位 是 指 成 員 中 扮 演 不 同 的 角 色 而 決 定 了 其 地 位 的 高 低 葉 立 誠, 服 飾 美 ( 臺 北 : 商 鼎,2006 年 ), 頁 丁 興 祥 李 美 枝 陳 皎 眉 編, 社 會 心 理 ( 臺 北 : 立 空 中,1988 年 4 月 初 版 ), 頁

26 第 一 章 緒 論 服 來 解 釋 團 體 組 織 的 各 項 要 求 80 許 多 組 織 為 了 達 到 辨 織 組 織 角 色 的 目 的 而 採 行 制 服, 透 過 制 服 的 一 致 性 的 表 徵 讓 外 界 認 同 他 們 屬 於 同 一 個 團 體, 當 制 服 符 合 組 織 的 宗 旨 或 意 識 型 態 時, 它 可 以 產 生 去 過 個 人 化 的 效 果, 使 個 人 成 為 組 織 的 一 員 ; 至 於 穿 著 制 服 的 個 體, 等 於 是 向 他 人 表 明 自 已 正 扮 演 著 一 種 約 定 的 社 會 角 色 ; 亦 即 是 向 他 人 說 明 自 己 已 不 再 只 是 屬 於 單 一 的 生 物 性 的 個 體, 而 是 在 社 會 規 則 中 還 具 有 一 定 的 資 格 身 份 地 位 階 級 立 場 之 社 會 性 的 群 我 81 穿 上 制 服 也 促 使 成 員 們 了 解 到 他 們 所 應 具 備 的 責 任, 因 此, 制 服 除 了 是 一 種 區 分 自 我 團 體 與 其 他 團 體 差 異 的 象 徵 符 號 外, 同 時, 制 服 也 將 自 我 各 體 轉 換 成 團 體 的 代 表 82 穿 著 制 服 的 人 們 藉 此 區 辨 不 同 團 體 之 異 已, 透 過 身 上 的 制 服, 也 會 使 穿 著 的 人 振 奮 精 神, 產 生 團 體 的 認 同 感 或 集 體 的 自 豪 感 榮 譽 心 ; 另 一 方 面 也 使 人 們 行 為 收 斂, 時 時 想 到 某 種 紀 律 約 束, 意 識 到 自 已 所 處 的 特 殊 地 位, 從 而 避 免 越 軌 的 行 為 83 不 只 是 穿 著 者 本 身 的 自 覺, 團 體 本 身 也 具 有 約 束 力 各 個 社 會 團 體 有 其 獨 特 的 文 化, 對 團 體 裡 的 成 員 的 行 為 加 以 指 導 限 制, 而 成 員 們 必 須 遵 守 這 個 團 體 規 範, 因 此 服 裝 同 樣 是 受 到 社 會 團 體 的 文 化 制 約, 各 團 體 成 員 的 制 服 同 樣 也 在 團 體 文 化 制 約 的 範 圍 內, 因 此 若 集 團 成 員 若 有 服 裝 上 不 合 團 體 規 定 的 行 為 出 現, 同 樣 會 到 這 個 社 會 團 體 的 非 難 與 關 注 84 每 一 種 社 會 團 體 所 穿 著 的 制 服, 其 符 號 功 能 是 有 所 差 異 的, 故 呈 現 出 的 意 涵 也 就 隨 之 不 同, 例 如 警 察 制 服 代 表 著 公 權 力, 是 正 義 威 嚴 的 象 徵 ; 醫 生 制 服 則 是 表 現 清 潔 衛 生 與 專 業 85 也 由 此 這 樣, 社 會 眾 在 觀 看 到 各 種 穿 著 制 服 的 人 們 時, 即 會 以 既 定 的 符 號 意 象 去 觀 看 穿 著 制 服 是 否 符 合 制 服 所 呈 現 出 的 意 涵, 因 此 制 服 的 約 束 力 量 並 不 僅 止 於 存 在 社 會 團 體 內 部, 更 多 情 況 下, 也 直 接 來 自 於 社 會 眾 86 回 到 生 制 服 這 個 主 題, 筆 者 認 為 生 制 服 作 為 制 服 的 一 種, 生 身 屬 一 特 定 的 社 會 團 體, 藉 由 制 服 的 穿 著, 不 但 對 內 產 生 去 個 人 化, 使 個 體 成 為 此 團 體 組 織 的 一 員 ; 對 外 透 過 不 同 的 制 服, 來 區 辨 自 我 校 與 其 他 校 是 故 制 服 的 穿 著 除 了 增 進 對 自 已 校 的 認 同 感 歸 屬 感, 同 時 亦 能 激 發 出 生 的 榮 譽 心 責 任 感, 不 只 是 生 本 身 的 自 覺, 周 遭 的 同 老 師 也 是 約 束 生 服 裝 的 力 量, 甚 至 這 股 制 約 力 亦 來 自 社 會 眾 當 生 意 識 到 自 已 所 處 的 特 殊 地 位, 在 多 重 的 制 約 力 量 交 雜 下, 言 行 舉 止 方 面 當 然 會 更 加 留 意 避 免 逾 矩 80 Nathan Joseph, Uniforms and nonuniforms:communication through clothing (New York:Greenwood Press,1986 年 ),p Nathan Joseph, Uniforms and nonuniforms:communication through clothing,p Nathan Joseph, Uniforms and nonuniforms:communication through clothing,p 王 霄 兵 張 銘 遠, 服 飾 與 文 化 ( 北 京 : 中 商 業 出 版 社,1992 年 11 月 初 版 ), 頁 荻 村 昭 典 著 宮 本 朱 譯, 服 裝 社 會 概 論 ( 北 京 : 中 紡 織 出 版 社,2000 年 4 月 ), 頁 Susan B Kaiser 著 李 宏 偉 譯, 服 裝 社 會 心 理 ( 臺 北 : 商 鼎,1997 年 修 訂 二 版 ), 頁 王 霄 兵 張 銘 遠, 服 飾 與 文 化, 頁 113

27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第 四 節 研 究 方 法 本 論 文 如 前 所 述, 主 要 以 傅 柯 權 力 規 訓 為 理 論 依 據, 期 望 透 過 其 規 訓 權 力 對 於 形 塑 馴 服 身 體 的 論 點, 來 加 以 考 察 日 時 期 的 臺 灣 生 制 服, 是 否 適 用 於 上 述 的 脈 絡 系 統 因 此, 筆 者 嘗 試 以 < 表 1-1> 做 為 本 論 文 的 論 述 架 構 從 生 制 服 做 為 問 題 意 識 的 起 點, 在 傅 柯 的 權 力 規 訓 體 系 下, 日 時 期 的 臺 灣 社 會, 家 ( 殖 民 統 者 ) 是 否 藉 由 權 力 的 施 行, 以 服 裝 ( 制 服 的 穿 著 ) 來 做 為 控 制 生 的 一 種 手 段, 進 而 達 到 讓 生 身 體 馴 服 的 目 標, 而 馴 化 的 過 程 中, 肉 體 是 否 會 對 權 力 加 以 反 抗 當 然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制 服 的 演 變 過 程, 及 服 裝 樣 式 背 後 所 反 映 的 經 濟 與 社 會 文 化 面 向 亦 是 筆 者 關 注 的 重 點 問 題 意 識 家 傅 柯 權 力 權 力 規 訓 體 系 服 裝 : 制 服 柔 順 肉 體 肉 體 對 權 力 的 反 抗 結 論 表 1-1 本 論 文 理 論 架 構 由 於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制 服 這 個 主 題, 幾 無 前 人 之 研 究, 其 原 因 就 在 於 資 料 的 缺 乏 散 佚 與 瑣 碎, 為 此 筆 者 除 了 藉 由 社 會 理 論 嘗 試 提 出 < 表 一 > 做 為 論 文 的 論 述 架 構 外, 只 能 盡 力 從 斷 簡 殘 篇 中 盡 力 搜 羅 相 關 的 線 索, 參 酌 總 督 府 公 文 類 纂 府 報 臺 灣 事 法 規 臺 灣 婦 人 界 臺 灣 教 育 會 雜 誌 臺 灣 民 報 東 臺 灣 新 聞 臺 灣 日 日 新 報 臺 灣 各 級 校 所 出 版 的 畢 業 紀 念 冊 紀 念 誌 報 等 史 料, 另 外 日 時 期 日 本 的 阪 朝 日 新 聞 讀 賣 新

28 第 一 章 緒 論 聞 也 有 日 本 本 地 或 臺 灣 殖 民 地 關 於 生 制 服 的 報 導 論 述, 當 然 除 了 這 些 史 料 之 外, 時 人 相 關 的 著 作 各 種 老 照 片 集 冊 日 文 服 飾 書 藉 也 都 是 必 須 加 以 參 酌 利 用 的, 期 望 透 過 上 述 各 種 史 料 資 訊 廣 泛 的 搜 羅, 以 期 能 拼 湊 還 原 歷 史 的 樣 貌, 並 對 日 時 期 臺 灣 的 制 服 此 一 議 題, 有 更 為 深 入 的 認 識 與 了 解 本 論 文 以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的 制 服 為 論 述 主 題, 過 去 的 歷 史 界 多 使 用 日 據 時 代, 然 而 日 據 時 代 這 辭 彙 含 有 意 識 型 態 的 價 值 判 斷, 故 本 文 採 用 現 今 界 通 用 的 中 性 辭 彙 - 日 時 代 在 時 間 斷 線 上, 主 要 以 1895 年 臺 灣 因 馬 關 條 約 割 讓 給 日 本 為 始, 至 1945 年 日 本 戰 敗 投 降 放 棄 臺 灣 為 止, 在 此 筆 者 將 採 取 一 種 年 鑑 史 所 謂 的 趨 勢 (conjuncture) 87 的 視 角, 來 檢 證 關 於 臺 灣 生 制 服 發 展 的 過 程, 這 種 為 時 不 長, 約 三 十 到 五 十 年 的 歷 史 發 展 趨 勢, 將 能 提 我 們 觀 察 生 制 服 過 程 的 基 礎 視 野 惟 不 可 避 免 的, 臺 灣 社 會 在 日 本 統 之 前 已 存 在 著 固 有 文 化 信 仰, 因 此 必 須 往 前 追 溯 臺 灣 民 間 傳 統 服 裝 衣 飾, 同 時 生 制 服 為 外 來 之 物, 因 此 對 於 日 本 關 於 服 裝 制 服 方 面 的 發 展 也 有 所 論 述 提 及 在 50 年 的 時 間 斷 限 內, 臺 灣 校 隨 著 不 同 時 代 教 育 策 的 轉 變 之 因 素, 組 織 制 度 不 僅 多 所 變 遷, 各 級 制 也 繁 雜 不 已, 受 限 於 筆 者 個 人 能 力 資 料 的 匱 乏 難 尋, 當 然 無 法 詳 盡 各 級 級 所 有 校 的 生 制 服, 僅 能 面 向 的 就 所 搜 羅 的 資 料, 加 以 論 述 致 制 服 的 樣 貌 變 化, 或 是 選 擇 特 定 校 的 制 服 為 例 進 行 說 明 ; 至 於 校 名 稱 方 面 由 於 會 隨 著 制 度 演 變 而 異 動, 為 了 行 文 方 便 且 避 免 讀 者 的 混 淆, 筆 者 將 以 該 所 校 最 後 階 段 的 校 名 來 標 示, 並 於 註 解 中 加 以 說 明, 此 外 過 於 冗 長 的 名 稱 若 多 次 出 現, 為 了 文 章 簡 潔 也 會 適 度 加 以 簡 稱 其 次, 由 於 文 中 將 會 介 紹 日 本 內 地 的 制 服, 而 臺 灣 在 日 時 期 也 深 受 日 本 語 言 文 化 的 影 響, 在 制 服 服 裝 上 的 使 用, 常 會 見 到 日 文 服 飾 的 專 有 名 詞 出 現, 筆 者 採 取 的 方 式 是 一 律 以 原 文 書 寫, 並 於 註 解 加 以 說 明, 而 後 再 次 出 現 則 不 再 重 覆 贅 述 87 關 於 趨 勢 的 界 定 及 年 鑑 史 對 於 研 究 時 間 的 劃 定, 參 見 Braudel, Fernand, On history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p

29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第 五 節 章 節 安 排 本 論 文 除 緒 論 與 結 論 外, 共 分 為 四 章, 第 二 章 主 要 介 紹 服 裝 的 意 涵 制 服 的 意 義 洋 服 在 日 本 本 土 的 發 展 以 及 清 領 時 期 臺 灣 的 生 服 裝 第 三 章 將 日 時 期 臺 灣 生 制 服, 分 成 五 個 時 期 加 以 論 述 制 服 的 發 展 與 演 變 第 四 章 則 分 別 就 各 級 校 的 制 服 加 以 介 紹, 包 含 初 等 教 育 中 等 教 育 師 範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此 外 也 針 對 校 場 域 中 的 教 師 服 裝 體 育 服 裝 制 服 配 件 乃 至 於 原 住 民 教 育 下 的 生 服 裝 加 以 說 明 第 五 章 就 社 會 文 化 與 經 濟 等 各 個 面 向 來 觀 察 生 制 服, 先 就 制 服 所 蘊 含 的 消 費 與 流 行 階 級 進 行 探 究, 其 次 觀 察 生 制 服 變 化 與 校 裁 縫 教 育 的 關 連, 並 說 明 穿 著 制 服 的 時 機 與 規 定, 最 後 從 各 個 角 度 去 說 明 觀 看 者 ( 校 機 關 社 會 眾 裁 縫 業 者 ) 穿 著 者 ( 生 ) 對 於 制 服 的 看 法

30 第 一 章 緒 論

31 日 時 期 臺 灣 校 制 服 之 研 究 第 二 章 制 服 的 起 源 ( 日 以 前 ) 第 一 節 服 裝 與 制 服 一 服 裝 的 意 義 與 功 用 關 於 什 麼 是 服 裝, 事 實 上 一 般 常 見 的 詞 彙, 包 含 衣 服 衣 裳 服 裝 服 飾 等 等, 而 這 些 說 法 多 數 是 相 似 的 意 涵, 在 日 本 語 方 面, 另 外 可 見 被 服 1 着 物 2 裝 束 3 等 詞 彙 在 眾 多 關 於 服 飾 的 詞 彙 當 中, 小 池 三 枝 從 形 態 特 徵 和 用 途 名 稱 分 成 二 類 第 一 類 是 穿 著 物 品 的 總 稱, 包 含 衣 服 被 服 衣 裳 衣 類 衣 料 着 物 裝 束 等 ; 第 二 類 則 是 穿 著 物 品 的 姿 態, 包 括 服 裝 打 扮 裝 扮 裝 飾 等 4 這 裡 可 以 看 出, 前 者 是 指 人 們 穿 著 的 物 品, 而 後 者 則 屬 於 人 們 穿 著 物 品 之 後 的 樣 態 面 貌 事 實 上, 我 們 不 必 過 意 力 求 明 瞭 這 些 詞 彙 間 的 差 異, 重 要 的 是 為 何 會 有 服 裝, 服 裝 與 人 類 的 關 係 又 是 如 何, 它 代 給 人 類 的 意 義 為 何, 這 才 是 我 們 關 注 的 重 點 所 在 人 類 為 何 會 有 衣 服, 也 就 是 衣 服 的 起 源 為 何, 小 池 三 枝 認 為 有 三 種 基 本 動 機, 第 一 是 保 護 人 們 身 體 免 於 受 到 自 然 環 境 的 威 脅 ; 其 次 是 隱 藏 自 己 的 身 體 以 避 免 他 人 的 觀 看 ; 第 三 則 是 藉 由 衣 服 來 彰 顯 自 己 的 主 張, 上 述 三 點 是 人 類 穿 著 衣 服 的 基 本 動 機, 當 然 這 三 點 除 了 各 自 單 獨 發 生 作 用 外, 部 份 的 時 候, 可 看 見 二 點 三 點 相 互 的 交 雜 作 用 著 5 有 人 則 將 衣 服 發 生 的 動 機, 歸 納 出 羞 恥 心 滿 足 說 貞 操 觀 念 說 禮 儀 說 異 種 牽 引 說 保 健 說 裝 飾 說 保 護 說 信 仰 魔 障 說 等 九 種 說 法 6 另 外 也 有 人 主 張 衣 服 的 起 源 是 源 自 於 避 害 防 寒 羞 恥 裝 飾 等 因 素 7 也 有 者 提 出 羞 恥 心 對 於 外 界 的 保 護 裝 飾 身 體 身 份 的 象 徵 等 觀 點, 說 明 人 類 穿 衣 的 起 源 8 從 上 述 各 者 的 說 法 當 中, 致 可 歸 納 成 以 下 三 點 1 保 護 說 : 此 主 張 是 一 提 到 服 裝 的 功 能 時, 我 們 最 直 覺 會 想 到 的 保 護 功 能 因 為 人 類 脆 弱 的 身 軀, 在 面 對 各 種 自 然 場 合, 包 含 陽 光 風 雨 寒 冷 的 刺 激, 必 被 服 指 的 是 包 覆 纏 繞 人 體 全 部 部 份 的 總 稱, 範 圍 較 為 廣 泛, 除 了 衣 服 褲 子 外 套 之 外, 尚 包 含 帽 子 鞋 子 襪 子 等 等 附 屬 品, 均 屬 於 被 服 的 範 圍 小 川 安 朗, 被 服 及 被 服 材 料 ( 東 京 : 科 主 義 工 業 社,1942 年 4 月 30 日 ), 頁 3 着 物 日 文 是 きもの, 在 江 戶 時 代 本 來 的 意 思 是 穿 著 的 物, 和 衣 服 是 相 同 意 義 的, 但 在 幕 末 洋 服 傳 入 日 本 之 後, 其 意 義 成 為 過 去 日 本 的 衣 服, 也 就 是 有 別 於 西 洋 服 洋 服, 而 是 指 稱 日 本 服 或 和 服 杉 野 正 小 池 三 枝, 服 飾 文 化 論 ( 東 京 : 財 團 法 人 放 送 教 育 振 興 会,1994 年 3 月 20 日 ), 頁 14 朝 倉 彥 安 藤 菊 二 樋 口 秀 雄 丸 山 信 編, 事 物 起 源 辞 典 ( 衣 食 住 編 ) ( 東 京 : 東 京 堂,1996 年 8 月 1 日 十 七 版 ), 頁 104 裝 束 原 本 的 意 思 除 了 是 平 安 時 代 貴 族 社 會 所 穿 著 的 衣 服 外, 也 意 味 著 在 儀 式 活 動 時 的 穿 著 打 扮, 而 後 逐 漸 美 定 使 用 在 衣 服 方 面 杉 野 正 小 池 三 枝, 服 飾 文 化 論, 頁 小 池 三 枝, 服 飾 の 表 情 ( 東 京 : 勁 草 書 房,1995 年 4 月 一 版 四 刷 ), 頁 49 杉 野 正 小 池 三 枝, 服 飾 文 化 論, 頁 26 江 馬 務, 江 馬 務 著 作 集 第 二 卷 ( 東 京 : 中 央 公 論 社,1988 年 1 月 10 日 三 版 ), 頁 9-11 臺 灣 總 督 府 臺 北 師 範 校 附 屬 小 校 研 究 部, 兒 童 の 服 裝 に 關 する 研 究 ( 臺 北 : 臺 灣 總 督 府 臺 北 師 範 校 附 屬 小 校 研 究 部,1922 年 7 月 20 日 ), 頁 別 枝 篤 彥, 服 装 の 地 理 - 身 を 飾 る 人 間 ( 東 京 : 玉 川 出 版 部,1975 年 4 月 20 日 ), 頁 2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