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危机与乡村建设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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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全 球 化 危 机 与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2 薛 翠 摘 要 : 本 文 根 据 二 次 大 战 以 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经 验 指 出, 发 达 国 家 对 世 界 作 制 度 成 本 与 危 机 代 价 的 转 移, 而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追 求 工 业 化 接 受 产 业 转 移 的 进 程 中 发 生 劳 资 冲 突 三 农 问 题 严 峻 环 境 污 染 等, 甚 至 引 发 社 会 动 荡, 促 使 求 生 存 的 下 层 民 众 探 索 像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的 另 类 实 践, 以 非 暴 力 革 命 手 段 修 补 社 会 关 系 :(1) 人 与 土 地 关 系 ; (2) 人 与 人 的 关 系 其 所 针 对 的, 是 资 本 主 义 核 心 价 值 即 私 有 财 产 及 自 私 自 利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主 要 发 生 在 亚 洲 和 拉 丁 美 洲, 本 文 以 金 砖 国 家 中 的 巴 西 和 印 度, 曾 是 亚 洲 小 虎 的 菲 律 宾 和 印 度 尼 西 亚, 以 及 新 诞 生 的 共 和 国 尼 泊 尔 为 案 例 ; 结 合 亚 洲 小 农 村 社 传 统 抵 抗 殖 民 主 义 的 独 立 运 动 思 想, 以 及 拉 美 以 劳 苦 大 众 为 本 的 解 放 神 学 等 思 想 资 源, 探 讨 发 展 中 国 家 民 众 因 应 不 同 的 历 史 条 件 限 制, 立 足 本 地 民 情 建 设 社 会 民 生, 共 同 摸 索 有 别 于 资 本 主 义 的 新 路 径 关 键 词 : 全 球 化 ; 成 本 转 嫁 ; 经 济 危 机 ; 乡 村 建 设 一 产 业 转 移 与 成 本 转 嫁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之 后, 发 达 国 家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作 了 三 次 产 业 转 移 与 成 本 转 嫁 目 前 全 世 界 193 个 有 独 立 主 权 的 国 家 中, 有 128 个 建 于 战 后, 绝 大 部 分 属 于 第 三 世 界 这 些 国 家 获 得 民 族 独 立 之 后 的 首 要 任 务 即 是 追 求 以 工 业 化 为 主 要 内 容 的 现 代 化 但, 换 个 角 度 说, 则 因 客 观 上 消 纳 了 造 成 发 达 国 家 战 争 的 过 剩 资 本 和 生 产 能 力, 而 有 双 重 负 外 部 性 : 一 是 由 于 大 多 数 承 接 的 是 低 端 单 一 的 产 业, 不 可 能 据 此 形 成 完 整 的 产 业 结 构 奠 基 于 独 立 的 国 家 经 济 主 权 ; 二 是 接 受 外 部 产 业 资 本 投 资 的 同 时 都 会 形 成 巨 额 对 外 负 债, 这 是 20 世 纪 下 半 期 发 展 中 国 家 债 务 占 全 球 负 债 绝 对 比 重 的 根 源 二 战 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工 业 化 一 般 条 件 下 不 可 能 是 内 生 性 的 在 技 术 落 后, 欠 缺 资 金 的 情 况 下, 需 要 依 赖 外 国 投 资, 但, 依 赖 外 资 的 制 度 成 本 沉 重 一 方 面 要 维 持 比 资 本 输 出 国 更 高 的 国 内 利 率 以 吸 引 资 本 流 入 这 些 外 1 本 文 部 分 内 容 引 用 新 兴 七 国 研 究 报 告 该 研 究 课 题 组 顾 问 为 温 铁 军 教 授 刘 健 芝 副 教 授 周 立 教 授 ; 课 题 组 成 员 : 黄 德 兴 博 士 陈 传 波 副 教 授 董 筱 丹 博 士 杨 帅 博 士 欧 阳 丽 嫦 许 统 一 黄 小 媚 兰 永 海 杜 洁 赵 善 舜 周 陈 燕 文 温 博 等 2 薛 翠, 西 南 大 学 中 国 乡 村 建 设 学 院 副 教 授

2 国 直 接 投 资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FDI) 通 常 都 会 转 化 为 外 债 引 发 的 赤 字 危 机 另 一 方 面, 又 要 确 保 外 来 投 资 收 益 率, 所 以 接 受 资 本 国 要 系 统 地 牺 牲 本 国 的 利 益, 例 如 减 免 税 项 压 抑 工 资 向 农 村 转 嫁 破 坏 生 态 环 境 等 换 言 之, 发 展 中 国 家 接 受 外 来 资 本 和 产 业 转 移, 也 是 接 受 资 本 输 出 国 在 发 展 过 程 中 把 遭 遇 的 成 本 代 价 转 嫁 的 过 程 随 着 美 国 1971 年 单 方 面 放 弃 美 元 与 黄 金 挂 钩 的 承 诺 造 成 布 雷 顿 森 林 体 系 解 体, 维 护 美 元 的 中 心 地 位 成 为 其 国 际 政 治 经 济 新 秩 序 的 核 心 由 此, 资 本 主 义 从 中 期 阶 段 的 列 强 争 夺 产 业 资 本 利 益 的 战 争, 转 化 为 进 入 高 级 阶 段 的 超 级 大 国 保 卫 美 元 争 夺 金 融 资 本 全 球 化 之 中 的 超 额 利 益 的 货 币 战 争 ; 并 因 金 融 信 用 内 含 垄 断 性 军 事 霸 权 而 逐 渐 演 变 成 为 金 融 法 西 斯 其 制 度 成 本 转 嫁 的 对 象, 既 包 括 新 兴 工 业 化 国 家, 也 包 括 资 源 型 生 存 的 传 统 农 业 国 家, 甚 至 对 其 本 国 的 产 业 资 本 也 不 惜 以 邻 为 壑 以 往 产 业 资 本 运 作 的 核 心 环 节 加 工 制 造 业, 因 发 达 国 家 中 的 要 素 配 置 成 本 逐 渐 推 高 而 从 传 统 工 业 化 强 国 向 外 转 移 ; 承 接 了 这 些 产 业 转 移 的 区 域 也 就 得 到 了 花 样 翻 新 的 称 号 新 兴 市 场 / 经 济 体 从 以 前 所 谓 的 亚 洲 四 小 龙 ( 韩 国 新 加 坡 香 港 和 台 湾 ) 和 后 来 亚 洲 四 小 虎 ( 泰 国 马 来 西 亚 印 度 尼 西 亚 和 菲 律 宾 ), 再 到 今 天 的 金 砖 国 家 ( 巴 西 俄 国 印 度 中 国 南 非 ) 进 入 21 世 纪 的 第 一 个 10 年 最 大 的 变 化, 在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制 造 业 增 长 愈 益 加 剧 全 球 生 产 过 剩 的 矛 盾, 促 使 发 达 国 家 出 现 第 三 波 产 业 转 移 与 前 两 次 主 要 转 移 低 端 制 造 业 和 劳 动 力 密 集 型 的 生 产 线 的 最 大 不 同, 是 不 能 承 受 过 高 现 代 化 社 会 成 本 的 西 方 产 业 集 群 对 要 素 综 合 价 格 相 对 低 谷 国 家 和 地 区 的 全 面 转 移 一 方 面 带 来 核 心 国 家 过 大 的 资 本 汇 回 收 益 撑 住 股 市 的 资 本 泡 沫, 另 一 方 面 出 现 有 增 长 无 就 业 的 社 会 危 机 迫 使 政 府 增 加 负 债 维 持 现 代 化 上 层 建 筑 最 后, 金 融 和 债 务 的 双 重 危 机 爆 发 在 金 融 资 本 核 心 地 区, 反 过 来 使 得 制 度 代 价 更 加 依 靠 军 事 强 权 对 外 转 嫁 在 资 本 主 义 高 级 阶 段 金 融 全 球 化 时 代, 依 赖 外 资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都 不 可 避 免 的 被 纳 入 到 资 本 主 义 体 系 全 球 性 专 业 分 工 之 中 与 美 欧 等 发 达 国 家 实 体 产 业 逐 渐 转 移, 经 济 金 融 化 虚 拟 化 相 反, 发 展 中 国 家 因 不 同 的 历 史 与 资 源 环 境 被 纳 入 产 业 链 不 同 的 专 业 分 工 之 中 发 展 中 国 家 可 大 致 分 两 类 : 制 造 业 生 产 和 资 源 性 生 产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沿 海 布 局 承 接 发 达 国 家 和 地 区 制 造 业 转 移 之 后, 广 大 的 后 殖 民 地 国 家 和 地 区, 形 成 制 造 业 尤 其 是 一 般 消 费 品 制 造 业 为 主 的 经 济 形 态 传 统 的 原 住 民 人 口 稀 少 的 殖 民 地 国 家, 不 得 不 接 受 殖 民 者 留 下 的 单 一 种 植 业, 被 纳 入 美 国 粮 食 和 工 业 原 料 生 产 流 通 体 系, 以 非 洲 和 拉 美 最 为 典 型 ; 而 在 矿 产 或 石 油 丰 富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则 成 为 其 矿 产 原 料 和 能 源 的 生 产 基 地, 中 东 非 洲 等 地 区 便 是 总 而 言 之, 全 球 形 成 以 金 融 资 本 为 核 心 的 产 业 垂 直 分 工 关 系 : 高 端 是 提 供 金 融 服 务 和 各 种 金 融 产 品 的 国 家, 中 间 是 主 要 从 事 制 造 业 的 国 家, 而 低 端 则 是 提 供

3 各 种 初 级 资 源 的 国 家 3 正 如 德 国 一 位 前 环 境 部 长 很 形 象 化 地 表 达 核 心 国 家 中 的 国 际 分 工 层 级 图 像 : 如 果 说 中 国 成 为 世 界 的 工 场 ; 印 度 则 打 造 自 己 为 全 球 服 务 提 供 者 ; 俄 罗 斯 发 展 成 世 界 的 原 料 输 送 泵, 而 巴 西 则 是 原 材 料 仓 库 和 世 界 农 夫, 向 亚 洲 的 工 业 及 服 务 业 企 业 提 供 铁 矿 铜 镍 和 大 豆 ; 那 么 德 国 应 该 确 保 及 巩 固 其 全 球 分 工 中 的 位 置, 作 为 负 责 任 的 高 效 能 源 及 环 境 技 术 技 工 4 二 金 融 资 本 主 义 阶 段 的 国 际 分 工 以 美 国 为 首 的 金 融 资 本 霸 权 集 团 既 印 钞 又 动 武, 形 成 币 权 为 核 心 的 币 缘 战 略, 向 世 界 货 币 粮 食 能 源 原 材 料 市 场 注 入 过 剩 流 动 性 造 成 价 格 波 动, 藉 此 把 金 融 化 制 度 成 本 与 债 务 危 机 代 价 转 嫁 给 进 口 基 础 产 品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这 种 金 融 资 本 主 义 促 成 的 国 际 分 工 当 中, 巴 西 属 资 源 性 生 产 国 家, 印 度 属 制 造 业 生 产 国 家, 菲 律 宾 印 度 尼 西 亚 同 属 半 资 源 性 生 产 与 半 制 造 业 生 产 国 家, 而 尼 泊 尔 则 作 为 新 兴 经 济 体 之 劳 动 力 池 巴 西 : 世 界 粮 仓 年 代 新 自 由 主 义 风 行 年 代, 拉 丁 美 洲 陷 入 现 代 化 陷 阱, 促 成 左 翼 成 功 动 员 群 众, 通 过 选 举 上 台 执 政, 形 成 拉 美 向 左 转 现 象, 像 1998 年 委 内 瑞 拉 社 会 主 义 统 一 党 查 韦 斯 2002 年 巴 西 劳 工 党 卢 拉 2006 年 玻 利 维 亚 社 会 主 义 前 进 党 莫 拉 莱 斯 2006 年 厄 瓜 多 尔 主 权 祖 国 联 盟 科 雷 亚 等 2002 年, 巴 西 劳 工 党 卢 拉 上 台 后, 尽 管 推 出 亲 民 生 政 策, 像 零 饥 饿 家 庭 津 贴 计 划 等, 但 是 仍 受 制 于 外 围 资 本 的 操 纵 最 近 新 任 总 统 罗 塞 夫 批 评 发 达 国 家 采 取 货 币 扩 张 政 策, 把 危 机 转 嫁 给 发 展 中 国 家, 特 别 是 新 兴 市 场, 造 成 经 济 困 难 发 达 国 家 释 放 了 4.7 万 亿 美 元, 掀 起 巨 大 的 货 币 海 啸 国 际 热 钱 涌 入 不 断 推 高 巴 西 货 币 汇 率, 大 大 削 弱 了 巴 西 工 业 的 竞 争 力 年 的 11 年 间, 国 际 资 本 在 巴 西 的 投 资 收 益 则 高 达 4161 亿 美 元, 其 规 模 是 巴 西 储 备 资 产 (3171 亿 美 元 ) 的 1.3 倍, 占 GDP(2.1 万 亿 美 元 ) 的 20% 巴 西 沦 为 替 国 际 资 本 打 工 的 净 负 债 国 5 国 际 资 本 主 要 瞄 准 巴 西 土 地 资 源 巴 西 从 1930 年 代 便 开 始 推 行 工 业 化, 是 拉 丁 美 洲 少 数 完 成 工 业 化 的 国 家, 但 最 近 再 回 到 以 出 口 初 级 产 品 为 主, 这 种 重 回 殖 民 时 代 的 经 济 模 式, 再 度 出 口 初 级 商 品 (re-primarization) 与 去 工 业 化 (de-industrialization) 同 时 出 现 年 间, 根 据 世 界 银 行 的 研 究,8 3 王 湘 穗 : 币 缘 和 中 国 的 币 缘 战 略, 战 略 与 管 理,2009 年 第 3 期, 第 页 4 参 阅 Salleh, Ariel (2011) Climate Strategy: Making The Choice Between Ecological Modernisation Or Living Well. Journal of Australian Political Economy no. 66: 徐 以 升, 巴 西 真 相 为 国 际 资 本 打 工 的 净 债 务 国, 第 一 财 经 研 究 院 研 究 报 告, 经 济 金 融 系 列 第 28 期, 总 第 53 期,2012 年 05 月 14 日

4 大 农 业 品 大 规 模 生 产 中, 巴 西 主 要 生 产 头 三 种 农 产 品 甘 蔗 大 豆 玉 米 2008 年, 全 球 有 360 万 公 顷 土 地 种 植 生 物 燃 料, 面 积 是 2004 年 的 2 倍 其 中,830 万 公 顷 在 欧 洲 ( 种 植 芥 花 ),750 万 公 顷 在 美 国 ( 玉 米 ),640 万 公 顷 在 拉 丁 美 洲 ( 特 别 是 巴 西 甘 蔗 大 庄 园 ) 印 度 : 绿 色 革 命 与 农 业 化 学 化 1947 年 建 国 之 后, 印 度 尼 赫 鲁 总 理 即 推 行 工 业 化, 赞 扬 水 库 乃 现 代 社 庙 在 资 本 主 义 的 国 际 分 工 中, 印 度 农 业 处 于 末 端 的 试 验 农 场 与 农 药 化 工 厂 先 是 加 入 绿 色 革 命 ( ), 后 则 迎 接 跨 国 农 企 业 孟 山 都 公 司 (Monsanto), 化 学 农 业 成 为 主 导 一 方 面 是 稻 米 产 量 激 增,2011/12 年 度 印 度 稻 米 产 量 达 到 创 纪 录 的 1.02 亿 吨, 除 了 保 障 国 内 粮 食 消 费 外,2012 年 印 度 大 米 出 口 量 增 长 超 过 一 倍 过 去 4 年, 印 度 已 经 积 攒 3,000 万 吨 的 储 蓄 粮 另 一 方 面, 农 民 自 杀 的 数 字 节 节 上 升 印 度 俨 然 成 为 ( 农 民 ) 自 杀 之 都 印 度 国 家 犯 罪 记 录 局 统 计,2009 年 共 有 17,368 名 农 民 自 杀, 创 下 6 年 来 新 高 其 中 大 部 分 是 替 孟 山 都 公 司 种 植 棉 花 的 棉 农 年 间, 有 241,679 名 农 民 自 杀 同 期 是 承 接 有 毒 害 的 化 工 产 业 的 恶 性 事 件, 如 1984 年 印 度 中 央 邦 的 的 博 帕 尔 市 (Bhopal) 美 国 联 合 碳 化 物 (Union Carbide) 属 下 的 联 合 碳 化 物 ( 印 度 ) 有 限 公 司 (UCIL), 设 于 博 帕 尔 贫 民 区 附 近 一 所 农 药 厂 发 生 氰 化 物 泄 漏 事 件 当 时 有 2,000 多 名 居 民 实 时 丧 命, 后 来 更 有 2 万 人 死 亡,20 多 万 居 民 永 久 残 废, 当 地 居 民 的 患 癌 率 及 儿 童 夭 折 率, 远 比 其 他 城 市 为 高 该 事 件 被 认 为 人 类 历 史 上 最 严 重 的 工 业 灾 难 之 一 6 即 便 近 年 迅 猛 发 展 的 信 息 科 技 产 业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T), 其 实 并 不 是 掌 握 在 印 度 国 家 民 族 手 里, 而 是 由 国 际 资 本 拉 动 的 西 方 从 印 度 进 口 需 求 最 小 的 是 战 略 性 IT 产 品, 需 求 量 最 大 的 是 低 附 加 值 的 配 件 型 产 品 换 言 之, 印 度 IT 产 业 像 加 工 贸 易 一 般, 也 是 处 在 国 际 分 工 的 底 端 印 度 尼 西 亚 : 矿 山 与 森 林 二 战 独 立 之 后, 印 尼 同 样 追 求 工 业 化 1955 年, 第 一 届 亚 非 会 议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万 隆 召 开, 史 称 万 隆 会 议, 标 志 解 殖 独 立 国 寻 求 摆 脱 美 苏 两 个 超 级 大 国 的 中 间 道 路 可 惜 1965 年 9.30 军 事 政 变, 估 算 50 万 人 ( 共 产 党 人 乃 至 与 之 有 关 连 的 人 ) 被 杀, 进 步 力 量 崩 坍, 土 地 改 革 因 而 受 阻, 随 之, 把 原 来 的 不 结 盟 运 动 外 交 政 策 改 为 全 盘 依 附 美 国 资 本 主 义 印 度 尼 西 亚 属 世 界 第 四 人 口 大 国, 也 是 东 盟 最 大 的 经 济 体 年 代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与 菲 律 宾 一 样, 被 喻 为 亚 洲 四 小 虎 之 一 农 业 经 济 作 物 与 矿 藏 丰 富, 延 续 单 一 的 殖 民 经 济 模 式, 依 靠 出 口 初 级 商 品 及 推 动 出 口 导 向 的 制 造 业 1998 年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之 后, 印 度 尼 西 亚 为 重 灾 区,GDP 跌 至 13% 纵 观 两 次 6

5 政 权 变 更 (1965 年 苏 加 诺 下 台 及 1998 年 苏 哈 托 下 台 ) 之 际, 均 面 临 同 样 困 局 : 通 胀 疯 涨, 本 币 大 幅 贬 值, 外 债 累 累, 经 济 崩 溃 印 度 尼 西 亚 从 低 谷 爬 起 来, 主 要 仍 然 靠 出 口 资 源 像 煤 棕 榈 油 等 2008 年, 印 度 尼 西 亚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棕 榈 原 油 出 口 国, 国 际 市 场 占 有 率 为 44.8%, 而 占 国 内 非 油 气 产 品 出 口 总 额 的 % 7 很 讽 刺 的 是,2008 年, 印 度 尼 西 亚 退 出 石 油 输 出 国 组 织 欧 佩 克 (OPEC), 从 石 油 出 口 国 变 成 石 油 进 口 国 本 身 拥 有 丰 富 的 自 然 资 源, 但 国 家 及 民 生 的 能 源 需 求 却 极 度 依 赖 外 国 市 场 巴 西 亚 马 逊 森 林 属 全 球 森 林 资 源 第 一, 印 度 尼 西 亚 紧 贴 在 后 两 国 遭 遇 相 同 : 森 林 被 大 量 砍 伐, 或 种 植 生 物 燃 料 造 纸 畜 牲 等, 造 成 严 重 的 全 球 生 态 危 机 2006 年, 巴 西 已 有 超 过 40 万 平 方 千 米 的 森 林 遭 到 砍 伐 专 家 认 为, 印 度 尼 西 亚 在 20 世 纪 50 年 代 拥 有 约 1.6 亿 公 顷 森 林 面 积, 现 在 却 不 到 4,800 万 公 顷 印 度 尼 西 亚 是 全 球 森 林 面 积 流 失 率 最 快 的 国 家, 每 年 都 会 失 去 大 约 2% 的 森 林 面 积 因 此, 印 度 尼 西 亚 农 业 依 然 以 殖 民 庄 园 经 济 模 式 为 主 体, 另 加 承 接 低 端 的 加 工 业, 处 在 国 际 分 工 低 端 菲 律 宾 : 家 政 服 务 中 心 属 前 美 国 殖 民 地, 即 便 独 立 后 也 一 直 依 附 美 国 年 代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与 印 度 尼 西 亚 一 样 被 喻 为 亚 洲 四 小 虎 之 一 菲 律 宾 实 行 出 口 导 向 型 经 济 模 式, 靠 出 口 初 级 商 品 及 加 工 贸 易 近 十 年, 以 海 外 输 出 劳 工 为 国 策 之 一, 几 近 每 10 个 人 就 有 1 个 出 国 打 工, 大 部 分 从 事 家 政 服 务 海 外 劳 工 汇 款 占 GDP 的 12.5% 菲 律 宾 乃 全 球 十 大 收 取 汇 款 最 多 的 国 家 之 一,2010 年 排 第 四 位 根 据 亚 洲 开 发 银 行 (AsianDevelopmentBank) 的 数 据 : 在 菲 律 宾, 大 约 有 17% 的 劳 动 力 已 前 往 海 外 寻 找 工 作 在 就 业 困 难 的 现 实 下, 更 多 的 菲 律 宾 人 只 好 选 择 出 国 作 劳 务 人 员,2011 年 这 一 人 口 规 模 达 到 了 170 万 人 2012 年 这 些 劳 务 人 员 向 家 乡 寄 回 214 亿 美 元 的 侨 汇 收 入, 相 当 于 经 济 总 量 的 10% 而 侨 汇 的 增 长 又 得 以 支 撑 经 8 济 持 续 增 长, 形 成 了 外 富 内 穷 的 局 面 与 印 度 尼 西 亚 类 同, 殖 民 庄 园 经 济 模 式 依 旧 为 农 业 经 济 主 体, 兼 承 接 低 端 的 加 工 业 乃 至 服 务 业 作 为 美 国 的 原 料 供 应 地, 菲 律 宾 形 成 了 单 一 种 植 制 经 济, 农 业 畸 形 发 展, 主 要 发 展 四 大 经 济 作 物 ( 甘 蔗 椰 子 马 尼 拉 麻 烟 草 ), 排 挤 了 粮 食 作 物 的 耕 地, 粮 食 从 自 给 转 为 大 量 依 靠 进 口,1937 年 四 大 经 济 作 物 的 出 口 比 重 高 达 80%, 其 中 四 分 之 三 出 口 到 美 国 美 国 资 本 垄 断 了 菲 律 宾 的 主 要 经 济 命 脉, 主 要 投 资 于 矿 山 大 种 植 园 农 矿 产 品 加 工 工 业 交 通 运 输 电 力 等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以 及 银 行 保 险 等 金 融 业, 大 进 出 口 商 行 农 村 仍 然 是 由 封 建 土 地 所 有 制 占 统 治 地 位, 形 成 城 市 资 本 主 义 化 和 农 村 落 后 封 建 生 产 关 系 并 行 发 展 和 相 互 孤 立 的 二 重 经 济 结 构 民 族 工 业 极 其 落 后, 只 有 一 些 手 工 业 和 小 型 工 业, 工 业 品 依 靠 进 口, 成 为 美 国 的 工 业 产 品 市 场 民 族 资 本 主 要 投 资 于 种 植 园 和 商 业, 当

6 地 原 住 民 资 本 主 要 是 由 美 国 垄 断 资 本 集 团 扶 植 起 来 的 一 些 大 财 阀 资 本, 主 要 投 资 于 土 地 和 种 植 园, 带 有 较 浓 厚 的 买 办 和 封 建 的 色 彩 ; 华 裔 资 本 主 要 投 资 于 商 业 领 域 尼 泊 尔 : 山 国 劳 动 池 伴 随 10 年 武 装 斗 争 ( ) 导 致 封 建 王 朝 结 束, 进 入 共 和 国 时 代, 尼 共 毛 派 通 过 议 会 上 台 执 政, 试 图 改 行 科 学 土 改, 至 今 未 能 完 成, 土 地 占 用 不 公 仍 是 造 成 社 会 长 期 不 稳 定 的 根 源 因 为 经 济 仍 旧 以 农 业 为 主, 农 民 仍 然 超 过 80%, 工 业 基 础 薄 弱, 近 来 外 劳 输 出 变 成 支 柱 产 业 目 前 有 220 万 尼 泊 尔 人 ( 占 总 人 口 的 7.3%) 在 外 务 工 海 外 劳 工 的 汇 款 占 GDP 的 23%, 列 入 全 球 十 大 汇 款 占 GDP 最 大 的 国 家, 排 在 第 5 位 外 劳 多 往 马 来 西 亚 或 者 卡 塔 尔 阿 联 酋 等 中 东 地 区 从 事 橡 胶 棕 榈 油 建 筑 等 行 业 尼 泊 尔 夹 在 印 度 与 中 国 之 间, 经 济 上 深 受 两 国 影 响 2011 年, 印 度 在 尼 进 口 和 出 口 中 分 别 占 53% 和 63% 的 份 额, 尼 对 印 度 的 外 贸 依 存 度 达 55% 同 时, 尼 泊 尔 卢 比 实 行 与 印 度 卢 比 挂 钩 政 策 (100 印 度 卢 比 =160 尼 泊 尔 卢 比 ) 根 据 人 类 发 展 指 数 (HDI), 尼 泊 尔 属 低 发 展 国 家 但 是, 按 照 人 均 国 民 收 入 与 人 类 发 展 指 数 比 (GNI per capita rank minus HDI rank), 印 度 是 -10, 而 巴 西 是 -7, 印 度 尼 西 亚 是 -2, 尼 泊 尔 是 8, 菲 律 宾 是 11 换 言 之, 尼 泊 尔 与 菲 律 宾 经 济 发 展 与 社 会 民 生 比 较 同 步, 相 比 之 下 好 于 巴 西 印 度 印 度 尼 西 亚 因 此, 在 国 际 分 工 中, 尼 泊 尔 属 新 兴 国 家 金 砖 国 家 的 劳 动 力 池 三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三 座 大 山 二 战 之 后, 大 部 分 发 展 中 国 家 尽 管 嬴 得 政 治 上 的 独 立, 可 惜 被 三 座 大 山 重 重 包 围 : 其 一, 殖 民 历 史 包 袱, 土 地 财 产 垄 断, 形 成 贫 富 悬 殊 之 根 源 其 二, 陷 入 现 代 化 困 境, 缘 因 : (1) 引 进 外 资, 债 台 高 筑 ;(2) 劳 资 纠 纷 日 增, 城 乡 爆 发 冲 突 ;(3) 生 态 环 境 危 机, 威 胁 生 存 条 件 其 三, 社 会 矛 盾 激 化, 催 生 暴 力 冲 突, 敌 对 杀 戮, 两 败 俱 伤 发 展 中 国 家 工 业 化 进 程, 与 先 发 工 业 化 国 家 产 业 资 本 过 剩 及 其 后 的 产 业 资 本 对 外 转 移 直 接 相 关 发 展 中 国 家 执 政 者 无 论 意 识 形 态 如 何 不 同, 都 会 因 其 资 本 极 度 稀 缺 压 力 下 采 取 亲 外 资 的 政 策, 因 而 顺 应 投 资 国 涉 及 主 权 的 制 度 变 迁 的 要 求, 导 致 国 内 的 复 杂 剧 烈 矛 盾 爆 发 换 言 之, 接 受 产 业 转 移 意 味 接 受 内 生 的 资 本 与 劳 动 敌 对 矛 盾 导 致 的 社 会 冲 突 ; 另 一 方 面, 产 业 资 本 对 资 源 过 度 开 发 和 对 环 境 的 严 重 破 坏 导 致 生 态 危 机 曾 几 何 时, 印 度 印 度 尼 西 亚 尼 泊 尔 都 是 亚 洲 文 明 古 国, 物 产 富 庶, 惜 被 卷 进 浩 浩 荡 荡 的 资 本 主 义 潮 流 之 后, 丰 饶 却 成 苦 难, 屠 杀 与 劳 役 接 踵 而 来, 福 祸 难 辨 巴 西 与 印 度 这 两 块 金 砖 与 菲 律 宾 与 印 度 尼 西 亚 这 两 只 小 虎 都 曾 经 难 逃 劫

7 数, 均 有 三 百 年 以 上 的 殖 民 历 史 : (1) 巴 西 乃 葡 萄 牙 殖 民 地, 从 1500 年 到 1822 年, 共 322 年 (2) 印 度 乃 英 国 殖 民 地, 从 1600 年 到 1947 年, 共 347 年 (3) 菲 律 宾 前 属 西 班 牙 殖 民 地, 从 1565 年 到 1898 年, 共 333 年 ; 后 属 美 国 殖 民 地, 从 1898 年 1946 年, 共 48 年 ; 前 后 加 起 来 一 共 381 年 (4) 印 度 尼 西 亚 乃 荷 兰 殖 民 地, 从 1602 年 到 1949 年, 共 343 年 殖 民 历 史 包 袱 之 一 乃 土 地 高 度 集 中, 极 少 数 人 拥 有 绝 大 部 分 的 土 地 资 源 大 庄 园 经 济 制 度 根 深 蒂 固 2009 年, 巴 西 拥 有 1000 公 顷 或 以 上 的 地 主, 只 占 人 口 的 0.9%, 但 土 地 面 积 却 占 44.42% 菲 律 宾 13% 的 土 地 所 有 者 控 制 着 全 国 60% 的 可 耕 地 由 此, 人 与 土 地 财 产 关 系 长 期 紧 张, 土 地 纠 纷 繁 多, 土 地 改 革 屡 屡 成 为 武 力 冲 突 的 基 本 理 据 世 纪 农 村 包 围 城 市 夺 取 政 权 的 武 装 斗 争, 看 似 已 成 明 日 黄 花, 迄 今 却 仍 然 上 演, 印 度 与 尼 泊 尔 便 是 尼 泊 尔 乃 英 国 殖 民 地, 从 1814 年 1923 年, 共 109 年 多 少 年 来, 土 地 斗 9 争 从 未 间 断 1996 年, 共 产 党 ( 毛 派 ) 发 动 农 民 搞 暴 力 革 命, 于 2008 年, 终 结 了 240 年 的 王 朝, 并 经 议 会 选 举 成 为 第 一 大 执 政 党 可 是, 左 翼 政 党 上 台 并 未 意 味 10 当 年 承 诺 的 土 地 改 革 如 期 落 实, 尼 泊 尔 毛 派 的 科 学 土 改 拖 泥 带 水, 无 法 彻 底 推 行 巴 西 亦 如 此, 执 政 的 劳 工 党 仍 然 未 兑 现 土 地 改 革, 尽 管 惠 及 下 层 群 众 的 政 策 因 应 推 出 左 翼 执 政, 土 改 步 履 尚 且 如 此 艰 难, 更 遑 论 菲 律 宾 与 印 度 尼 西 亚, 贫 富 悬 殊 促 成 的 暴 力 革 命 屡 仆 屡 起 大 部 分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二 战 后 取 得 政 治 上 独 立, 但 农 村 土 地 财 产 关 系 却 未 妥 靖, 便 急 欲 仿 效 西 方 发 达 国 家 搞 三 化 : 工 业 化 城 市 化 和 农 业 现 代 化, 勿 论 以 民 族 国 家 资 本 或 者 新 自 由 主 义 命 名 邯 郸 学 步 的 结 果 是 城 乡 俱 不 稳, 一 边, 农 村 土 地 冲 突 此 起 彼 伏 ; 另 一 边, 大 城 市 贫 民 窟 林 立, 黑 道 横 行, 包 庇 黄 赌 毒, 像 巴 西 的 圣 保 罗 里 约 热 内 卢 贫 民 窟 甚 至 成 为 旅 游 景 点 ; 印 度 孟 买 菲 律 宾 马 尼 拉 印 度 尼 西 亚 雅 加 达 等, 莫 不 如 是 五 国 之 中, 印 度 只 有 三 邦 实 行 土 地 改 革 : 即 1947 年 在 查 谟 (Jammu) 与 克 什 米 尔 (Kashmir) 邦 1957 年 在 卡 拉 拉 邦 以 及 1978 年 在 西 孟 加 拉 邦 可 是, 西 孟 加 拉 邦 的 例 子 表 明, 尽 管 有 土 改, 却 仍 然 有 严 重 的 土 地 冲 突, 而 今 天 的 土 地 斗 争 的 对 象 与 形 式 已 发 生 变 化, 昨 天 的 地 主 换 成 今 天 的 财 团 与 跨 国 公 司, 而 斗 争 的 武 器 不 再 是 枪 杆 军 火, 而 是 政 治 选 举 与 传 媒 手 段 土 地 资 源 乃 最 大 的 公 共 财 产, 亦 民 众 拥 护 政 权 乃 至 民 族 国 家 存 立 于 民 族 之 林 之 基 石 纵 观 历 史, 土 地 财 产 不 妥 善 安 排, 即 基 石 不 稳, 贫 富 不 均, 终 究 不 宁 对 于 大 多 数 在 解 殖 斗 争 中 诞 生 的 民 族 民 主 国 家 而 言, 土 改 从 来 不 是 一 个 单 独 的 9 暴 力 革 命 (violence revolution) 以 贫 苦 农 民 的 暴 力 革 命 为 条 件, 主 要 通 过 没 收 土 地 所 有 者 的 土 地, 无 偿 分 配 给 无 地 或 少 地 的 农 民 10 科 学 土 改 (scientific land reform) 指 通 过 制 定 法 律 规 定 个 人 拥 有 土 地 的 最 高 限 额, 国 家 对 超 过 最 高 限 额 部 分 的 土 地 予 以 赎 回, 然 后 再 以 一 定 的 价 格 卖 给 无 地 或 少 地 的 农 民

8 农 业 制 度 问 题, 而 是 脱 离 西 方 殖 民 主 义 统 治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得 以 形 成 独 立 自 主 的 国 民 经 济 的 最 基 础 的 也 是 最 核 心 的 财 产 关 系 重 构 因 此, 土 改 对 农 民 而 言 其 目 的 仅 是 耕 者 有 其 田, 而 对 于 国 家 而 言, 更 为 主 要 的 是 以 此 作 为 加 强 国 民 经 济 的 基 本 制 度 建 设 11 或 舒 缓 社 会 民 怨, 或 巩 固 执 政 权 威, 执 政 者 不 得 不 施 行 一 些 减 少 社 会 贫 富 差 距 的 照 顾 最 底 层 民 众 的 基 本 生 活 的 国 策, 以 应 对 国 内 外 势 力 所 造 成 的 三 座 大 山 : 殖 民 经 济 现 代 化 沼 泽 暴 力 冲 突 2002 年, 巴 西 劳 工 党 上 台 后, 建 立 以 推 动 社 会 发 展 为 核 心 的 发 展 模 式 2007 年, 巴 西 政 府 公 布 加 强 家 庭 农 业 国 家 计 划, 拨 款 120 亿 雷 亚 尔 (1 美 元 约 合 1.95 雷 亚 尔 ), 主 要 用 于 帮 助 从 事 渔 业 和 采 摘 业 的 农 村 家 庭 此 外, 推 动 零 饥 饿 (Zero Hunger) 项 目, 其 中 家 庭 津 贴 项 目 (Family Allowance Program) 为 1200 多 万 个 家 庭 保 障 最 低 收 入 总 统 卢 拉 因 此 而 荣 获 世 界 粮 食 计 划 署 2011 年 世 界 粮 食 奖 巴 西 新 总 统 罗 塞 夫 萧 规 曹 随, 颁 布 2012 年 家 庭 农 业 生 产 计 划, 主 要 是 从 资 金 技 术 和 农 产 品 销 售 等 领 域 为 农 户 提 供 优 惠 2011 年, 巴 西 政 府 提 供 了 160 亿 雷 亚 尔 (1 雷 亚 尔 约 合 0.6 美 元 ) 的 低 利 率 信 贷 另 一 方 面,2011 年, 为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推 动 乡 村 建 设, 印 度 尼 西 亚 总 统 苏 西 洛 宣 布, 将 为 每 个 乡 村 ( 全 国 有 177,000 个 自 然 村 ) 提 供 1 亿 印 度 尼 西 亚 盾 ( 约 合 1.2 万 美 元 ) 的 建 设 资 金, 帮 助 包 括 偏 远 山 区 移 民 地 区 小 岛 或 沿 海 地 区 渔 村 发 展 农 业 和 渔 业, 同 时 制 定 为 期 5 年 的 中 期 建 设 计 划, 以 确 保 充 分 利 用 政 府 提 供 的 建 设 资 金 12 四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案 例 纵 看 20 世 纪 的 历 史 经 验, 一 些 国 家 通 过 革 命 才 能 彻 底 完 成 土 地 改 革 乃 至 社 会 改 造 20 世 纪 末 至 21 世 纪 初, 资 本 主 义 从 产 业 资 本 跃 升 至 金 融 资 本 阶 段, 迅 速 蚕 食 世 界 民 众 的 财 富, 导 致 民 怨 沸 腾, 街 头 抗 议 乃 至 武 装 暴 动 无 日 无 之, 近 来 便 有 阿 拉 伯 之 春 街 头 政 治 与 占 领 华 尔 街 民 众 抗 议 运 动 面 对 世 界 局 势 如 此 动 乱,19-20 世 纪 的 革 命 仍 然 管 用 吗? 历 史 经 验 告 知, 尽 管 以 革 命 成 功 夺 取 政 权, 但 之 后 依 然 堕 入 现 代 化 的 困 局 有 没 有 第 三 方 力 量, 即 以 改 良 的 手 段, 针 对 现 代 化 的 恶 果 而 形 成 一 方 良 治 呢? 以 上 五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都 有 悠 长 的 殖 民 历 史, 尽 管 都 取 得 政 治 上 独 立, 但 是, 却 继 承 了 大 庄 园 经 济 制 度, 土 地 财 产 长 期 被 垄 断, 造 成 社 会 贫 富 悬 殊 的 一 大 根 源 土 地 改 革 乃 脱 离 西 方 殖 民 主 义 统 治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得 以 形 成 独 立 自 主 的 国 民 经 济 的 最 基 础 的 也 是 最 核 心 的 财 产 关 系 重 构 在 土 地 财 产 关 系 无 法 改 动 的 情 况 下, 耕 者 有 其 田 仍 然 成 为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社 会 运 动 中 的 重 要 议 题, 也 是 赤 贫 人 民 容 易 被 动 员 起 来, 表 达 对 社 会 正 义 和 经 济 理 性 的 诉 求 11 温 铁 军 杨 殿 闯 刘 健 芝 李 晨 婕, 土 地 制 度 变 迁 与 国 家 建 设 尼 泊 尔 土 改 与 东 亚 经 验 的 比 较 研 究, 论 中 国 土 地 制 度 改 革 中 国 土 地 制 度 改 革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中 国 财 政 经 济 出 版 社, 页 12

9 从 方 式 上 看,20 世 纪 成 功 的 土 地 改 革 乃 暴 力 革 命 的 产 物 之 一 新 近 的 土 地 斗 争 的 方 式 已 出 现 变 化 : 一, 非 暴 力 手 段 ; 二, 土 地 不 是 唯 一 的 目 标 菲 律 宾 案 例 : 民 国 时 期 乡 村 建 设 领 袖 之 一 晏 阳 初 先 生 在 1949 年 新 中 国 建 立 之 后, 离 开 大 陆 从 事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1952 年 协 助 创 办 了 菲 律 宾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The Philippines Rural Reconstruction Movement, PRRM), 至 今, 依 然 是 菲 律 宾 举 足 轻 重 的 民 间 组 织 之 一 PRRM, 提 倡 建 立 乡 村 会 ( 为 民 所 有 为 民 所 治 为 民 所 享 的 民 间 组 织 ), 即 地 方 自 治 协 助 村 民 建 立 村 公 所, 并 且 引 领 政 府 发 挥 亲 民 力 量, 共 同 改 善 农 村 社 会 致 力 科 学 土 改, 推 动 国 会 通 过 农 地 改 革 法 再 者, 菲 国 会 议 员 卡 比 利 (Tomas Cabili) 向 国 会 提 出 立 法 草 案, 将 圣 路 易 斯 (San Luis) 经 验 推 行 全 国, 规 定 村 议 会 以 三 人 分 任 教 育 卫 生 生 计 三 项 工 作 1967 年, 晏 阳 初 更 创 办 国 际 乡 村 建 设 学 院 (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Rural Reconstruction, IIRR), 活 动 范 围 包 括 亚 洲 非 洲 和 拉 丁 美 洲, 像 哥 伦 比 亚 危 地 马 拉 加 纳 印 度 泰 国 等 尼 泊 尔 案 例 :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Rural Reconstruction Nepal, 以 下 简 称 RRN), 成 立 于 1989 年,RRN 尝 试 统 合 各 种 敌 对 势 力, 开 展 民 生 项 目, 共 同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RRN 是 尼 泊 尔 一 家 非 政 府 非 牟 利 的 社 会 发 展 组 织 1989 年, 尼 泊 尔 农 业 与 动 物 科 学 院 几 位 毕 业 生 创 办 一 家 小 组 织, 取 名 尼 泊 尔 草 根 培 训 与 服 务 机 构 (Grassroots Institute for Training and Services-Nepal, GRITS-Nepal), 后 来, 到 菲 律 宾 调 研 之 后, 由 于 信 服 于 国 际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信 条, 于 是 改 名 为 尼 泊 尔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现 在,RRN 已 经 成 为 尼 泊 尔 发 展 最 快 的 NGO, 工 作 人 员 及 志 愿 者 600 名, 在 全 国 逾 30 个 地 区 遍 布 分 支 及 推 行 社 会 发 展 项 目, 估 计 惠 及 逾 35 万 农 户 RRN 认 为, 人 民 的 生 计 来 源 于 农 业, 不 能 解 决 土 地 问 题, 就 不 能 保 证 农 民 的 生 计, 也 不 能 保 证 尼 泊 尔 的 经 济 发 展 2006 年, 尼 泊 尔 结 束 了 10 年 内 战, 开 始 和 平 进 程 但 是, 农 村 土 地 改 革 和 贫 困 问 题 还 是 存 在 RRN 从 四 大 范 畴 进 行 乡 村 建 设 : 教 育 卫 生 生 计 和 自 治, 开 展 多 种 项 目, 解 决 人 民 生 活 的 困 难 13 巴 西 案 例 :MST(Movimento Dos Trabalhadores Rurais Sem Terra, 以 下 简 称 MST) 成 立 于 1984 年, 当 时 新 自 由 主 义 政 策 使 拉 丁 美 洲 陷 入 现 代 化 的 沼 泽, 催 生 更 多 土 地 冲 突,MST 协 助 无 地 农 民 组 织, 以 先 占 地 后 施 舆 情 压 力 的 方 式, 引 入 政 府 教 会 工 会 乃 至 政 党 的 力 量, 共 同 协 调 土 地 财 产 关 系 MST 自 称 群 众 社 会 运 动, 成 员 包 括 农 村 劳 动 者, 以 及 所 有 争 取 土 地 改 革 反 对 社 会 不 公 正 与 不 平 等 的 人 MST 诞 生 于 占 领 大 庄 园 (latifúndios) 的 过 程 中,20 多 年 以 来,MST 领 导 逾 2500 宗 的 土 地 占 领, 约 37 万 农 户 受 惠, 占 地 750 万 公 顷 土 地 MST 在 占 领 土 地 之 后, 便 开 始 在 驻 扎 营 地, 组 织 农 民 改 善 民 生, 争 取 盖 学 校 和 诊 所, 也 争 取 农 业 贷 款, 促 进 农 业 生 产 建 立 合 作 社 等 目 前, 巴 西 有 15 万 无 地 农 户 在 约 900 个 营 地 上 抗 争 不 论 驻 扎 营 地 的 农 户, 以 及 有 地 安 居 的 农 户, 仍 然 动 员 起 来 准 备 行 使 公 民 权, 争 取 落 实 他 们 在 政 治 社 会 经 济 环 境 文 化 等 方 面 的 权 益 13

10 随 着 MST 逐 步 发 展, 农 村 骨 干 分 派 在 不 同 的 工 作 范 畴 这 些 范 畴 称 为 部 门 " (sectors) 或 者 集 体 (collectives), 制 定 MST 政 策, 以 及 因 应 特 别 需 要 而 策 划 项 目 这 些 部 门 如 下 : 生 产 合 作 与 环 境 政 治 培 训 性 别 健 康 教 育 文 化 传 播 人 权 与 青 年 MST 取 得 的 胜 利 乃 合 作 之 成 果 MST 的 组 织 者 与 以 下 的 盟 友 并 肩 合 作 : 政 府 公 共 部 门 左 翼 政 党 工 会 进 步 教 会 国 际 合 作 机 构 非 政 府 组 织, 以 及 世 界 各 地 的 MST 之 友 小 组 14 MST 的 土 地 改 革 方 案 要 求 重 新 组 织 巴 西 农 业 的 生 产 方 式, 反 对 的 是 大 规 模 的 不 生 产 的 土 地 财 权, 追 求 不 同 的 组 织 方 式, 比 如 开 垦 连 片 的 耕 地 集 体 农 场 合 作 社 家 庭 农 业 等 在 不 同 的 社 会 基 础 上 重 新 组 织, 让 人 民 参 与 农 工 业 发 展 的 决 策, 重 新 改 造 那 些 完 全 依 赖 跨 国 公 司 的 粮 食 系 统, 简 言 之, 重 新 组 织 巴 西 经 济 与 社 会, 让 所 有 巴 西 人 能 够 就 业 上 学 有 房 子 有 得 吃 身 体 健 康 有 娱 乐 与 文 化 活 动 15 印 度 案 例 : 喀 拉 拉 民 众 科 学 运 动 (Kerala Sastra Sahitya Parishad, 以 下 简 称 KSSP) 成 立 于 1962, 在 国 家 搞 现 代 工 业 高 端 科 技 的 主 流 之 下, 逆 流 帮 助 民 众 掌 握 知 识, 使 科 学 为 民 所 用, 以 寻 求 社 会 变 革 二 战 后 在 美 国 主 导 绿 色 革 命 的 背 景 下,KSSP 选 择 不 同 的 路 : 科 学 是 为 了 社 会 变 革, 不 是 为 资 本 累 积 或 者 服 务 于 精 英 阶 层 KSSP 由 科 学 专 业 人 士 组 成, 像 工 程 师 医 生 科 学 家 和 教 师, 他 们 与 群 众 打 成 一 片, 也 和 村 委 会 合 作 全 卡 拉 拉 邦 大 约 有 30 万 专 业 人 士 参 与 KSSP 融 建 设 和 抗 争 为 一 体, 涉 及 到 教 育 扫 盲 水 资 源 卫 生 农 村 生 产 能 源 和 乡 治 KSSP 带 有 明 显 的 左 倾 色 彩, 并 且 融 合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甘 地 思 想 16 印 度 尼 西 亚 案 例 : 农 民 联 盟 (Serikat Petani Indonesia, 以 下 简 称 SPI) 致 力 推 动 可 持 续 农 业, 并 建 立 学 习 和 训 练 中 心, 推 动 有 机 种 植 和 可 持 续 农 业, 反 对 压 迫 性 的 破 坏 生 态 破 坏 生 物 多 样 性 和 将 传 统 智 慧 弃 置 不 顾 的 现 代 农 业 SPI 属 国 际 农 民 运 动 组 织 农 民 之 路 (La Via Campesina,1996-, 以 下 简 称 LVC ) 成 员 LVC 总 部 设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椰 加 达, 其 宗 旨 乃 推 动 土 地 改 革 与 家 庭 农 业, 倡 导 粮 食 主 权 (Food Sovereignty) 正 如 拉 美 民 族 英 雄 何 塞. 马 蒂 所 言 : 不 能 生 产 自 己 的 粮 食 的 民 族 是 奴 隶 之 邦 ; 他 们 没 有 一 丁 点 儿 自 由 如 果 社 会 不 能 生 产 粮 食, 那 么, 就 始 终 得 依 附 他 人 农 民 之 路 倡 导 建 立 粮 食 主 权 的 世 界 新 体 系, 推 动 可 持 续 农 业, 作 为 解 决 气 候 和 粮 价 危 机 的 出 路 以 下 五 国 的 乡 建 运 动 都 没 有 延 续 上 世 纪 农 民 武 装 斗 争 的 方 式, 改 而 采 取 非 暴 力 手 段, 点 滴 改 良, 循 序 渐 进 再 者, 针 对 现 代 化 工 业 化 城 市 化 与 生 俱 来 的 衰 三 农 ( 农 民 衰 弱 农 村 衰 败 农 业 衰 微 ), 变 顺 流 建 城 为 逆 流 保 村, 及 促 进 城 乡 互 助 互 惠 以 兴 三 农 ( 农 民 兴 安 农 村 兴 盛 农 业 兴 隆 ) 为 本, 鼓 励 青 年 14 无 地 农 民 运 动 25 周 年 ( ) 15 Maria Orlanda Pinassi, Fátima Cabral, Mirian Cláudia Lourenção and Laurence Hallewell (2000). An Interview with João Pedro Stédile, in Latin American Perspectives, no.27, pp 刘 健 芝 萨 米 尔 阿 明 和 弗 朗 索 瓦. 浩 达 主 编, 抵 抗 的 全 球 化 ( 上 下 ),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2009 年

11 人 当 农 民, 改 善 农 村 社 会 条 件, 推 动 小 农 生 态 农 业 等 兼 之, 协 助 农 民 组 织 起 来, 以 家 族 村 社 合 作 社 或 者 教 会 小 组 为 基 层 集 体 合 作 单 位, 逐 渐 形 成 乡 村 良 治 KSSP 和 RRN 带 动 村 民 小 组 讨 论 村 务 PRRM 协 助 当 地 人 建 立 村 公 所 等, 这 都 源 于 亚 洲 数 千 年 灌 溉 农 业 文 明 历 史 所 孕 育 的 村 社 传 统, 像 印 度 和 中 国 都 是 以 村 落 为 基 本 的 社 群 单 位 村 社 内 部 制 度 有 自 己 的 发 展 规 律, 本 身 对 农 村 的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起 制 约 作 用 至 于 拉 丁 美 洲, 则 有 解 放 神 学 作 群 众 动 员 思 想, 很 多 社 区 都 以 教 堂 为 中 心, 而 MST 则 更 鼓 励 农 民 办 合 作 社, 或 者 开 展 不 同 的 合 作 方 式 当 前 金 融 资 本 主 义 横 行 霸 道 之 下, 各 地 区 的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同 样 面 对 两 大 困 境 : 国 际 资 本 掠 夺 土 地 与 农 民 数 目 越 来 越 少 其 一, 掠 夺 土 地 为 了 争 夺 粮 食 生 物 燃 料 原 材 料, 乃 至 只 供 金 融 资 本 炒 作, 全 球 出 现 掠 地 (land grabbing) 现 象 世 界 银 行 2010 年 的 研 究 表 明 : 世 界 对 土 地 的 需 求 极 大, 特 别 从 2008 年 以 后, 造 成 全 球 土 地 纠 纷 的 现 象 截 至 2008 年, 耕 地 转 让 大 概 每 年 4 百 万 公 顷, 仅 仅 2008 年 10 月 到 2009 年 8 月, 超 过 450 万 公 顷 土 地 出 售, 其 中 75% 在 非 洲, 另 外 360 万 公 顷 在 巴 西 和 阿 根 廷 其 二, 城 市 化 率 奇 高, 农 民 流 入 本 国 城 市 打 工, 乃 至 到 国 外 城 市 打 工 2010 年 人 口 统 计, 巴 西 城 市 人 口 高 达 84.35%; 农 村 人 口 仅 有 15.65% 菲 律 宾 甚 至 将 海 外 劳 务 输 出 作 为 国 策, 印 度 尼 西 亚 紧 跟, 尼 泊 尔 也 掀 起 出 国 打 工 潮, 导 致 农 村 的 青 壮 年 大 量 流 失 五 对 照 中 国 经 验 根 据 中 国 的 特 殊 经 验, 中 国 是 唯 一 完 成 土 地 革 命 乃 至 工 业 化 的 原 住 民 最 大 又 属 人 口 大 国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乡 土 社 会 是 中 国 工 业 化 城 市 化 避 险 的 基 础, 保 留 乡 土 社 会, 应 该 作 为 应 对 危 机 的 国 家 战 略 新 中 国 建 立 以 来 4 次 外 债 8 次 危 机 的 基 本 经 验 表 明, 凡 是 可 以 顺 利 的 向 三 农 转 嫁 危 机, 就 能 实 现 软 着 陆, 反 之, 就 会 在 城 市 硬 着 陆 改 革 开 放 之 前, 农 村 以 合 作 社 的 社 队, 直 接 接 受 失 业 人 口 转 移, 并 被 过 度 提 取 农 业 剩 余 改 革 开 放 之 后, 乡 土 社 会 也 一 直 发 挥 着 调 节 劳 动 力 池 的 作 用, 成 为 转 嫁 经 济 危 机 维 持 社 会 稳 定 的 载 体, 有 力 的 化 解 了 激 进 城 市 化 的 风 险 及 其 带 来 的 危 机 保 留 并 维 护 发 展 乡 土 社 会, 不 仅 对 于 应 对 经 济 系 统 性 风 险, 保 持 经 济 稳 定, 还 是 对 于 维 持 粮 食 安 全, 维 持 全 球 地 缘 和 币 缘 关 系, 具 有 重 要 的 战 略 意 义 以 中 国 的 经 验 作 为 参 照, 可 见 农 村 社 会 乃 国 家 应 对 外 部 风 险 的 基 本 载 体 在 金 融 资 本 主 义 国 际 分 工 中, 发 展 中 国 家 不 论 像 巴 西 与 印 度 尼 西 亚 那 样 提 供 原 材 料, 或 者 像 印 度 菲 律 宾 尼 泊 尔 提 供 不 同 层 级 的 劳 动 力, 都 要 经 常 面 对 两 大 危 机 :(1) 国 际 经 济 不 景, 失 业 人 口 突 然 倍 增, 引 发 社 会 动 荡, 像 1998 年 及 2008 年 的 金 融 危 机 ;(2) 国 际 粮 食 价 格 飙 升, 出 现 粮 食 短 缺, 引 起 大 众 恐 慌, 像 2008 年 的 粮 食 危 机 为 求 自 保,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像 巴 西 和 印 度 尼 西 亚 都 会 推 行 惠 农 政 策, 补 贴 农 业, 给 农 村 投 入 资 金, 改 善 农 民 的 生 活 等, 或 者 像 尼 泊 尔 政 府 给 因 经 济 危 机 被 迫 回 国 的 海 外 劳 工 一 些 生 活 补 贴 等, 莫 不 是 加 大 抵 抗 外 围 转 嫁 风 险 的 力

12 度 换 言 之, 农 村 既 能 为 现 代 化 与 工 业 化 提 供 原 材 料 与 劳 动 力, 但 也 容 易 成 为 社 会 动 乱 的 根 源 因 此,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来 说, 一 旦 卷 进 现 代 化, 三 农 顿 成 绕 不 过 去 的 重 大 命 题, 而 发 达 国 家 则 因 为 把 成 本 与 危 机 都 转 嫁 给 发 展 中 国 家 而 得 以 逃 脱 要 逆 着 强 势 的 现 代 化 的 主 流, 当 然 难 乎 其 难, 可 是, 为 了 自 保 求 生, 上 到 国 家, 下 到 普 通 老 百 姓, 都 不 得 不 想 办 法 从 现 代 化 陷 阱 中 争 扎 出 来, 保 证 就 业 与 粮 食 安 全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便 是 循 着 自 保 自 救 这 种 路 径 慢 慢 地 走 出 来, 然 后 扎 根 下 来, 以 上 举 例 的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都 有 漫 长 历 史 MST 既 保 护 小 农 生 产, 也 促 进 城 乡 合 作, 即 拯 救 农 村 其 实 也 拯 救 城 市 贫 民 窟, 在 后 殖 民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下 兼 之 城 市 化 率 奇 高 下 艰 难 前 进 比 较 之 下, 印 度 菲 律 宾 印 度 尼 西 亚 尼 泊 尔 虽 然 都 面 对 殖 民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的 束 缚, 但 是 仍 然 有 一 半 或 以 上 的 农 村 人 口, 这 些 农 民 都 是 KSSP PRRM RRN 等 乡 村 建 设 组 织 存 活 并 继 续 逆 流 而 上 的 客 观 条 件 之 一 总 而 言 之, 以 上 乡 村 建 设 另 类 实 践 均 采 取 非 暴 力 手 段, 寻 求 社 会 联 合, 另 辟 蹊 径 ---- 札 根 于 资 源 主 权, 构 建 团 结 社 会, 促 进 全 球 人 类 安 全 (from Resources Sovereignty, by Social Solidarity, for Human Security), 致 力 实 现 人 类 生 态 文 明 的 可 持 续 性 (Eco-human Sustainabi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