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體篆書金剛經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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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The Study of Thirty-Two Chuan-Shu Style Script Writing of The Diamond Sutra 游 國 慶 Yu Kuo-Ching 故 宮 博 物 院 副 研 究 員 摘 要 夢 英 18 體 篆 金 剛 經 32 體 篆 盛 京 賦 32 體 篆 之 雜 體 篆 演 變, 是 中 國 篆 書 史 上 極 重 要 的 美 術 篆 體 的 總 集 過 程 集 篆 作 品 的 出 現, 早 在 魏 晉 南 北 朝, 好 異 尚 奇, 至 唐 尤 盛 但 均 僅 存 其 目, 不 睹 其 形 北 宋 初 夢 英 集 篆 十 八 體 碑, 是 現 存 最 早 的 集 篆 作 品, 異 體 紛 呈 筆 勢 多 方, 確 實 炫 人 耳 目 但 細 考 各 篆 之 用 字 取 形 : 古 文 取 諸 歷 代 傳 鈔 古 文, 兼 或 變 形, 故 多 奇 詭 ; 小 篆 承 自 李 陽 冰 刻 石 及 其 刊 訂 說 文, 以 玉 箸 篆 的 結 體 與 線 質 為 宗, 加 以 增 飾 變 化 出 各 種 雜 體 ; 至 於 其 大 篆 與 籀 文, 則 結 構 多 謬, 全 然 妄 作 統 言 之, 其 十 八 體 篆 是 以 古 文 小 篆 為 本, 添 飾 附 件 並 變 形 線 條 所 創 造 出 來 的 而 其 中 又 以 採 用 小 篆 形 體 為 多 北 宋 中 期 道 肯 金 剛 經 32 體 篆 承 繼 夢 英, 除 古 文 籀 文 二 體 沒 有 收 錄 外, 又 另 加 十 六 體, 成 三 十 二 種 集 篆 因 其 所 見 金 石 資 料 較 多, 故 其 各 體 的 用 篆 77

2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遠 較 夢 英 正 確, 而 飾 筆 添 裝 更 為 豐 富 三 十 二 篆 首 揭 以 玉 箸 篆, 代 表 李 陽 冰 的 婉 通 篆 形, 在 當 時 受 到 極 高 的 尊 崇 ; 末 綴 以 鐘 鼎 篆, 用 以 證 成 有 宋 鐘 鼎 彝 器 款 識 的 興 盛 而 取 篆 形 於 大 篆 彝 銘 兩 周 金 文 傳 抄 古 文 奇 字 漢 唐 小 篆 ; 取 線 質 於 大 篆 的 渾 樸 古 文 的 尖 筆 豐 中 玉 箸 小 篆 的 圓 婉 暢 達, 錯 綜 其 事 變 化 雜 體 ( 多 以 小 篆 間 雜 古 文 的 結 構 為 基 形 作 添 飾 ), 用 以 鈔 成 五 千 一 百 九 十 一 字 的 金 剛 經 全 文, 確 立 了 雜 體 篆 的 創 制 原 則 : 結 體 以 繁 複 大 篆 ( 含 籀 文 兩 周 銘 文 ) 奇 詭 古 文 規 範 小 篆 三 種 為 構 形 基 礎 ; 線 條 以 大 篆 的 渾 厚 蒼 勁 古 文 的 中 肥 端 尖 小 篆 的 圓 細 婉 轉 三 種 為 寫 篆 線 質 ; 裝 飾 以 筆 畫 線 條 的 曲 直 粗 細 空 廓 變 化, 和 添 加 鳥 獸 蟲 龜 等 飾 符 變 化 清 乾 隆 時 期 盛 京 賦 32 體 篆, 即 賡 繼 此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創 篆 而 發 展, 更 開 出 乾 隆 的 滿 漢 古 文 字 改 革 及 應 用 之 大 業 則 道 肯 對 集 篆 的 承 繼 經 營, 確 實 功 不 可 沒 本 文 探 討 集 篆 寫 本 的 流 傳 夢 英 18 體 與 盛 京 賦 32 體 篆 32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流 傳 與 出 版 金 剛 經 之 篆 書 緣 起 與 篆 形 考 索 18 體 篆 與 32 體 篆 的 篆 書 比 較 等 議 題, 從 而 為 三 十 二 種 集 篆 分 類, 並 建 構 道 肯 雜 體 篆 的 創 制 原 則 最 後 預 告 乾 隆 朝 大 大 開 展 了 的 雜 體 篆 的 應 用 關 鍵 詞 夢 英 集 篆 十 八 體 書 道 肯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盛 京 賦 78

3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一 集 篆 寫 本 的 流 傳 約 莫 在 西 漢 以 後, 篆 籀 被 通 行 的 隸 書 所 取 代, 篆 籀 成 了 稀 罕 的 古 代 文 字, 於 是 學 者 開 始 輯 錄 前 代 古 文 籀 篆, 魏 晉 南 北 朝 更 興 起 創 製 雜 體 篆 雜 體 書 的 風 潮, 在 文 獻 記 載 上, 南 北 朝 湧 現 了 最 多 的 雜 體 書, 五 十 六 種 書 百 體 或 百 餘 體 者, 比 比 皆 是 其 中 屬 於 篆 書 體 的, 也 達 數 十 種, 至 今 卻 都 只 存 其 目 未 知 其 詳 ; 其 實 際 篆 形 未 見 留 存, 無 法 一 睹 古 人 所 言 盛 況 集 各 體 篆 書 的 作 品, 據 梁 書 家 庾 元 威 論 書 ( 現 僅 見 唐 張 彥 遠 < 法 書 要 錄 > 卷 二 引 ) 文 中 稱 其 自 己 曾 以 墨 采 兩 色 為 正 陽 侯 書 十 牒 屏 風 : 五 十 種 皆 純 墨 五 十 種 皆 采 色, 並 羅 列 此 百 體 書 的 名 稱 ( 傳 抄 訛 奪,< 法 書 要 錄 > 卷 二 所 引 不 足 一 百 之 數, 詳 參 拙 撰 < 宋 夢 英 集 篆 十 八 體 書 碑 及 其 相 關 問 題 >,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 第 三 期 頁 164, 2007 年 12 月 ), 是 將 各 種 雜 體 書 寫 成 作 品 的 確 切 紀 錄 其 他 論 書 所 提 齊 王 融 圖 古 今 雜 體 有 六 十 四 書 沮 陽 令 韋 仲 定 為 九 十 一 種 次 功 曹 謝 善 勛 增 其 九 法, 合 成 百 體 又 言 百 體 書 之 外 復 有 大 篆 小 篆 銘 鼎 摹 印 刻 符 石 經 象 形 篇 章 震 書 倒 書 反 左 書 等, 及 宋 中 庶 宗 炳 出 九 體 書, 刪 捨 之 外, 所 存 猶 一 百 二 十 體 ( 參 同 上 引 文 165 頁 ), 這 六 十 四 種 九 十 一 種 百 種 百 二 十 種 體 書, 在 當 時 應 該 也 和 庾 元 威 的 墨 采 百 體 書 一 樣, 寫 於 紙 本 或 屏 風 之 上 而 被 見 知, 只 是 史 書 並 未 記 載 它 們 曾 被 寫 成 作 品 然 而, 這 作 品 並 未 留 下, 連 百 體 的 詳 目 都 弄 不 清 楚, 更 別 說 看 到 各 體 的 具 體 字 形 樣 貌 了 至 唐 有 唐 玄 度 的 十 體 書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段 成 式 錄 百 體 書 等 ( 參 同 上 引 文 頁 ), 作 品 今 亦 不 見 唐 玄 度 的 十 體 書, 後 來 被 益 端 獻 王 趙 覠 ( 北 宋 英 宗 第 四 子 ) 所 參 考 追 摹 以 創 出 二 十 六 體 篆, 則 其 十 體 書 作, 或 為 唐 宋 間 流 傳 較 廣 的 集 篆 兼 隸 的 寫 本, 而 真 正 純 粹 集 篆 的 寫 本, 則 遲 至 北 宋 的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五 代 北 宋 初 的 釋 夢 英, 在 北 宋 太 祖 乾 德 五 年 (967) 寫 下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 現 存 西 安 碑 林 ), 為 現 存 最 早 的 集 篆 開 創 之 作 拙 文 < 宋 夢 英 集 篆 十 八 體 書 碑 及 其 相 關 問 題 >, 曾 對 其 書 刻 時 間 題 詩 作 者 生 平 十 八 體 篆 形 的 由 來 夢 英 取 篆 得 失 等 問 題, 有 較 詳 盡 的 探 討 到 宋 真 宗 景 德 年 間 ( ) 靈 隱 禪 寺 的 釋 莫 庵 道 肯, 又 增 加 擴 充 到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寫 成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多 經 ( 簡 稱 金 剛 經 ), 每 章 一 體, 並 註 記 各 體 源 流 從 北 宋 以 後, 歷 經 明 清 二 代, 屢 見 重 鈔 翻 刻 或 復 臨 的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是 篆 書 史 上 影 響 最 大 流 傳 最 廣 的 集 篆 作 品 乾 隆 十 三 年 (1748), 命 大 臣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御 製 盛 京 賦, 書 前 上 諭 云 : 79

4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朕 稽 古 之 暇, 指 授 臣 工, 肇 為 各 體 篆 文, 儒 臣 廣 搜 載 籍, 据 援 古 法 成 三 十 二 類, 且 請 以 朕 製 盛 京 賦 繕 成 清 漢 篆 文 既 廣 國 書, 併 傳 古 篆, 足 以 昭 示 來 許, 著 允 所 請 卷 末 大 臣 跋 云 : 我 皇 上 稽 古 右 文 勅 幾 清 暇 親 加 指 授 原 本 國 書 為 各 體 清 篆 與 漢 篆 相 配 或 援 古 以 證 今 或 準 今 以 協 古 各 成 三 十 二 體 ---- 仰 惟 御 製 盛 京 賦 鴻 篇 鉅 製 上 陳 豳 岐 王 業 之 艱 難 下 示 萬 祀 子 孫 之 法 守 文 軼 典 謨 詞 高 雅 頌 多 至 三 千 三 百 九 十 餘 字 眾 體 畢 具 包 舉 靡 遺 爰 請 恭 繕 成 清 漢 三 十 二 體 篆 文 盛 京 賦 篇 各 一 體 合 之 適 得 周 文 重 卦 之 數 ( 參 拙 文 < 古 漢 字 與 雜 體 篆 以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盛 京 賦 為 例 >,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 第 一 期 頁 79, 2006 年 11 月 ) 乾 隆 上 諭 言 儒 臣 廣 搜 載 籍, 据 援 古 法 成 三 十 二 類 ; 大 臣 跋 語 或 援 古 以 證 今 或 準 今 以 協 古 各 成 三 十 二 體, 此 三 十 二 體 究 竟 從 何 而 來, 其 援 古 之 古 為 何? 未 嘗 言 明 我 們 仔 細 比 對 乾 隆 御 製 盛 京 賦 的 三 十 二 體 集 篆, 與 傳 出 自 北 宋 道 肯 的 三 十 二 體 篆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多 經, 其 直 接 承 襲 之 跡 十 分 明 顯 但 乾 隆 皇 帝 不 僅 守 此 大 成, 更 比 照 此 三 十 二 篆 特 色, 創 製 為 滿 篆 ( 訂 為 清 朝 國 書, 故 又 名 清 篆 : 請 以 朕 製 盛 京 賦 繕 成 清 漢 篆 文 既 廣 國 書, 併 傳 古 篆 為 各 體 清 篆 與 漢 篆 相 配 ) 三 十 二 體, 錄 成 御 製 盛 京 賦 漢 篆 清 篆 各 三 十 二 體 共 六 十 四 冊 ( 爰 請 恭 繕 成 清 漢 三 十 二 體 篆 文 盛 京 賦 篇 各 一 體 合 之 適 得 周 文 重 卦 之 數 ) 此 鴻 篇 鉅 製, 為 古 今 以 來 古 篆 體 的 最 大 集 成, 惜 流 傳 未 廣, 知 者 有 限 ( 參 拙 文 < 古 漢 字 與 雜 體 篆 以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盛 京 賦 為 例 > 頁 76~79 ) 換 言 之, 今 日 可 見 的 古 漢 字 集 篆 寫 本, 主 要 為 北 宋 初 釋 夢 英 的 <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 北 宋 中 期 釋 道 肯 的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多 經 與 其 明 清 重 臨 翻 刻 本 以 及 清 乾 隆 命 大 臣 製 作 的 三 十 二 篆 體 御 製 盛 京 賦 ( 另 清 篆 三 十 二 體 不 計 ) 二 <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 與 三 十 二 篆 體 御 製 盛 京 賦 古 漢 字 集 篆 寫 本 中, 釋 夢 英 <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 與 三 十 二 篆 體 御 製 盛 京 賦 二 者, 筆 者 曾 撰 文 予 以 討 論 ( 詳 上 文 所 舉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 第 一 三 輯 之 二 文 ) 釋 道 肯 的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多 經 恰 居 於 承 先 啟 後 的 重 要 位 置, 所 承 之 先, 為 -- 釋 夢 英 <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 所 啟 之 後, 為 -- 三 十 二 篆 體 御 製 盛 京 賦, 故 略 引 其 要 於 後 80

5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一 夢 英 18 體 篆 之 討 論 參 < 宋 夢 英 集 篆 十 八 體 書 碑 及 其 相 關 問 題 >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三 輯,2007 年 12 月,1-74 頁 本 文 從 歷 代 篆 書 的 演 變 說 起, 討 論 各 時 期 對 書 體 的 認 知 與 各 種 古 篆 的 作 品 狀 況 ; 紀 錄 北 宋 釋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的 碑 石 和 碑 文 現 況, 並 敘 述 其 篆 體 特 色 與 後 世 評 價, 最 後 重 新 給 予 歷 史 定 位 夢 英 以 十 八 體 篆 各 錄 五 字, 共 凡 九 十 字, 分 六 行 三 列 書 寫 又 以 隸 書 記 述 各 篆 緣 起 我 們 逐 一 考 察 其 篆 書 緣 起 說 法 的 由 來, 並 從 古 文 字 傳 抄 古 文 唐 宋 篆 書 去 比 對 夢 英 篆 體 的 承 繼, 得 知 : 屬 於 傳 統 正 篆 的 有 : 1. 古 文 2. 大 篆 3. 籀 文 8. 小 篆 四 體 1. 古 文, 間 或 與 < 汗 簡 > 三 體 石 經 古 文 相 近 ( 如 沙 詩 ), 或 與 金 文 構 形 相 似 ( 如 休 的 从 人 从 禾 ), 也 有 不 明 來 由 的 變 體 ( 如 門 惠 ) 2. 大 篆, 字 形 結 構 多 與 小 篆 相 同 ( 如 西 秋 風 ), 另 有 與 < 說 文 > 並 三 體 石 經 古 文 相 似 的 至, 以 及 分 裂 筆 畫 無 理 可 說 的 北 字 五 字 除 線 條 渾 厚 結 體 較 不 頎 長, 欲 擬 金 文 大 篆 ( 與 < 說 文 > 中 之 籀 文 亦 不 類 ) 外, 其 字 形 寫 法 無 一 可 與 西 周 晚 期 金 文 連 上 線 3. 籀 文, 夢 英 所 作 篆 形, 筆 畫 方 折 似 漢 金 文 或 漢 印, 與 < 說 文 > 籀 文 不 類 又 言 : 其 跡 有 石 鼓 文 存 焉, 實 則 所 錄 五 字, 與 石 鼓 文 的 結 構 筆 意 和 線 質 都 不 同, 難 免 有 臆 造 之 嫌 8. 小 篆, 夢 英 篆 書 承 自 李 陽 冰 刊 定 < 說 文 >, 撰 有 < 千 字 文 > < 篆 書 目 錄 篇 旁 字 源 >, 與 今 本 所 傳 二 徐 改 訂 之 < 說 文 >, 有 少 數 的 結 構 及 筆 畫 差 異, 反 映 了 唐 李 陽 冰 到 北 宋 初 對 許 慎 < 說 文 > 小 篆 字 形 的 認 知 屬 於 美 術 雜 篆 的 有 其 他 十 四 體, 可 別 為 幾 類 作 法 : ( 一 ) 在 原 有 線 條 上 作 提 按 頓 挫 變 化 :(5 種 ) 5. 柳 葉 篆 與 13. 薤 葉 篆 都 將 部 分 線 條 豐 中 銳 末, 但 前 者 較 細 而 搖 曳 後 者 較 粗 而 樸 厚 ( 1. 古 文 的 線 質 也 接 近 此 類, 唯 結 構 屬 古 文 ) 81

6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7. 雕 蟲 篆 以 戰 筆 擬 蟲 節 10. 飛 白 書 以 雙 鉤 加 中 線 呈 現 特 殊 墨 韻 17. 懸 針 篆 將 垂 下 之 筆 收 尖 ( 二 ) 在 原 有 線 條 上 作 起 收 筆 處 的 加 飾 變 化 :(4 種 ) 6. 垂 雲 篆 加 飾 毛 尾 以 狀 雲 毛 11. 芝 英 篆 加 ㄚ 形 岔 尾 以 擬 芝 英 12. 剪 刀 篆 加 刀 形 為 飾 18. 垂 露 篆 於 垂 畫 加 戰 筆 並 飾 露 珠 ( 三 ) 在 原 有 線 條 上 作 整 體 的 加 飾 變 化 :(4 種 ) 4. 迴 鸞 篆 全 字 加 多 方 向 的 鳥 形 飾 14. 龍 爪 篆 每 一 線 條 加 > < 等 飾 符 15. 科 斗 篆 加 蝌 蚪 大 頭 並 將 筆 畫 微 曲 顫 動 以 擬 其 尾 16. 瓔 珞 篆 於 各 筆 畫 加 綴 瓔 珞 珠 並 在 線 末 打 結 ( 四 ) 將 原 有 線 條 加 平 直 與 多 疊 處 理 :(1 種 ) 9. 填 篆 筆 畫 彎 曲 重 疊, 以 填 滿 方 塊 空 間 透 過 這 些 正 篆 與 雜 篆,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夢 英 使 用 的 篆 體 背 景, 主 要 是 唐 五 代 流 傳 的 石 刻 篆 文 與 傳 抄 古 文, 特 別 是 李 陽 冰 給 予 的 影 響 甚 鉅 夢 英 未 及 北 宋 金 石 學 的 興 起, 從 其 所 作 大 篆 與 籀 文 的 字 形 看, 他 應 該 是 沒 見 到 西 周 金 文 以 及 春 秋 戰 國 的 秦 地 石 刻 和 銅 器 銘 文, 故 不 免 遭 受 後 人 妄 作 之 譏 但 他 在 處 理 雜 篆 的 各 種 變 化 時, 或 於 書 寫 提 按 頓 挫 或 於 筆 畫 起 收 和 線 條 整 體 加 飾 或 全 字 曲 疊 填 寫, 大 膽 落 筆, 小 心 收 拾, 有 許 多 耐 人 尋 味 的 細 膩 經 營, 真 不 愧 為 享 一 時 盛 名 的 書 家 這 十 八 體 篆, 特 別 是 其 中 的 十 四 種 雜 體 篆, 其 名 目 雖 早 見 於 前 人 著 錄, 卻 全 不 見 原 跡 留 傳, 夢 英 所 作, 究 竟 是 有 所 見 而 承 襲 古 人, 還 是 自 我 創 新 ( 作 古 ), 我 們 無 由 得 知, 但 他 確 實 是 目 前 所 能 見 到 最 早 的 雜 體 篆 作 品, 提 供 我 們 對 後 來 的 三 十 二 體 篆 -- 宋 至 清 流 傳 的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清 乾 隆 的 三 十 二 體 盛 京 賦 的 美 術 變 化, 有 一 個 最 根 源 的 基 礎 認 識 二 盛 京 賦 32 體 篆 之 討 論 參 < 古 漢 字 與 雜 體 篆 以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盛 京 賦 為 例 >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一 輯,2006 年 11 月,71~94 頁 82

7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乾 隆 十 三 年 命 大 臣 作 三 十 二 體 篆 體, 並 以 各 體 錄 其 所 撰 盛 京 賦 三 千 三 百 八 十 八 字, 成 三 十 二 巨 冊, 各 冊 末 附 篆 書 緣 起, 即 以 此 冊 篆 形 記 此 篆 體 之 創 制 與 流 傳 總 字 數 逾 十 萬, 交 武 英 殿 刊 刻 出 版, 實 為 總 結 歷 代 雜 體 篆 書 之 一 大 盛 事 盛 京 賦 全 本 三 十 二 冊, 其 編 序 一 至 五 冊 為 玉 筯 篆 奇 字 篆 大 篆 小 篆 上 方 大 篆, 業 已 涵 蓋 兩 周 籀 篆 傳 抄 古 文 與 秦 漢 篆 第 三 十 二 冊 為 鐘 鼎 篆, 乃 商 周 鐘 鼎 款 識 形 錄, 然 亦 從 宋 明 以 來 刊 刻 之 金 石 圖 錄 集 字 而 得, 時 代 亦 錯 雜 其 間 二 十 六 體 篆 書, 或 屬 籀 篆 或 屬 古 文, 要 不 出 籀 篆 奇 字 及 傳 抄 古 文 款 識 範 圍, 實 亦 合 於 古 文 字 之 發 展 序 列 盛 京 賦 篆 體 三 十 二 種 依 次 為 : 玉 箸 篆 奇 字 篆 大 篆 小 篆 上 方 大 篆 墳 書 篆 穗 書 篆 倒 薤 篆 柳 葉 篆 芝 英 篆 轉 宿 篆 垂 露 篆 垂 雲 篆 碧 落 篆 龍 爪 篆 鳥 跡 篆 雕 蟲 篆 科 斗 篆 鳥 書 篆 鵠 頭 篆 麟 書 篆 鸞 鳳 書 龜 書 篆 龍 書 篆 剪 刀 篆 纓 絡 篆 縣 鍼 篆 飛 白 篆 殳 篆 金 錯 篆 刻 符 篆 鐘 鼎 篆 依 其 結 構 來 源, 可 將 此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分 為 以 下 數 類 : 一 是 籀 篆 系 統 以 西 周 史 籀 大 篆 秦 玉 箸 篆 小 篆 為 代 表 由 秦 篆 變 化, 特 色 在 起 收 筆 者 : 尖 起 重 頭 而 有 鵠 頭 篆 首 尾 雙 尖 而 成 柳 葉 篆 雙 鈎 作 廓 則 為 刻 符 篆 起 收 處 加 尖 岔 成 芝 英 篆 首 末 加 方 岔 成 金 錯 篆 特 色 在 線 條 者 : 婉 曲 線 條 作 殳 篆 線 條 加 圓 點 成 纓 絡 篆 戰 掣 線 條 成 雕 蟲 篆 橫 粗 直 細 加 以 折 肩 而 成 墳 書 篆 至 於 上 方 大 篆 則 方 折 曲 繞 勻 布 空 間, 既 得 漢 印 滿 白 布 局, 後 有 唐 宋 九 疊 篆 之 繚 繞 曲 疊 然 溯 其 構 形, 仍 屬 小 篆 二 是 古 篆 合 參 戰 國 古 文 於 秦 一 統 後 離 開 政 治 舞 台, 卻 竄 入 民 間, 古 隸 俗 體 多 承 古 文 結 構, 東 漢 有 說 文 兼 收 古 文 魏 三 體 石 經 亦 存 古 文, 故 魏 晉 流 行 之 縣 鍼 篆, 有 篆 形 有 古 文 ( 如 圖 字 ), 唯 以 收 筆 提 尖 為 特 色 唐 碧 落 篆 亦 兼 古 篆 ( 如 歲 圖 綿 為 古 文, 餘 同 小 篆 ), 知 當 時 作 篆, 未 必 全 以 說 文 小 篆 為 依 憑 承 此 二 篆 形 體 加 以 變 化, 飾 以 垂 點 則 為 垂 露 篆 添 飾 剪 刀 則 成 剪 刀 篆 綴 加 三 爪 遂 成 龍 爪 篆, 實 則 皆 參 用 古 篆, 裝 飾 立 異 耳 三 是 古 籀 合 參 宋 代 金 石 學 興 起, 鐘 鼎 彝 器 款 識 圖 錄 刊 刻 盛 行, 由 銘 文 墨 拓 翻 成 木 刻, 筆 致 不 免 失 真 又 因 銅 器 斷 代 知 識 不 足, 商 西 周 春 秋 戰 國 金 文 往 往 混 同 一 時, 統 名 曰 鐘 鼎 篆, 實 則 兼 存 商 周 籀 篆 與 戰 國 古 文 ( 如 萬 永 綿 83

8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字 形 猶 見 於 西 周 金 文, 歲 圖 皇 則 古 文 結 構 ) 飾 以 蝌 蚪 頭 身 成 科 斗 篆, 飾 以 小 龍 成 龍 書 篆, 飾 以 龜 形 成 龜 書 篆, 皆 標 置 成 體, 唯 龍 書 篆 變 化 較 多, 似 鳥 蟲 篆 之 布 局, 亦 頗 可 觀 四 是 奇 字 系 統 奇 字 乃 古 文 而 異 者, 實 則 孔 壁 古 文 經 歷 代 傳 抄, 許 多 偏 旁, 部 件 已 逐 漸 類 化 歸 併, 偏 離 原 形 另 有 傳 寫 訛 奪 漫 漶 者, 其 形 體 來 源 尤 不 可 考 故 傳 抄 之 古 文 奇 字 往 往 有 不 符 六 書 結 構 之 異 形, 且 聲 假 形 借 特 多, 既 經 遞 鈔 變 形, 更 無 法 溯 其 原 始 歷 代 傳 抄 古 文 見 存 於 郭 忠 恕 汗 簡 夏 竦 古 文 四 聲 韻 諸 書, 可 以 推 考 奇 字 篆 之 取 材 結 構 取 法 奇 字 篆 而 加 飾 另 成 一 體 者, 有 倒 薤 篆 部 分 垂 筆 作 薤 葉 偃 倒 形 有 轉 宿 篆 字 上 加 三 星 形 ( 線 質 則 近 柳 葉 篆 ) 有 垂 雲 篆 垂 筆 飾 雲 毛 狀 有 麟 書 篆 線 條 筆 畫 以 小 夔 龍 ( 麟 形 ) 組 成, 麟 首 向 背 變 化, 較 多 意 致 有 飛 白 篆 以 虛 筆 擬 白 堊 書 之 飛 白 狀, 筆 多 翻 轉, 字 多 同 於 奇 字, 唯 永 字 則 兼 取 籀 篆 五 是 古 文 系 統 古 文, 有 殷 周 古 文 戰 國 古 文, 前 者 秦 漢 人 不 能 多 見, 故 許 慎 往 往 誤 以 孔 壁 書 即 倉 頡 以 來 之 古 文 後 者 於 秦 火 後 漸 稀, 幸 得 孔 壁 汲 冢 出 土, 得 經 學 傳 抄, 錄 為 字 書, 明 清 人 猶 得 見 之 唯 傳 寫 訛 奪 不 免 失 真, 而 真 戰 國 古 文 如 銅 兵 貨 璽 陶 石 木 簡 帛 漆 之 考 古 出 土 資 料, 又 只 近 數 十 年 之 大 事, 古 人 無 由 預 想, 故 鈎 稽 傳 抄 古 文 異 構, 編 為 鳥 跡 篆, 實 亦 戰 國 古 文 之 別 體, 但 其 間 變 形, 不 可 揣 度 也 承 鳥 跡 篆 古 文 形 體 結 構 而 加 飾 成 體 者 三 : 一 為 穗 書 篆 加 垂 穗 形 於 下 引 之 筆 也 二 為 鳥 書 篆 飾 鳥 首 於 筆 端, 而 以 寬 帶 飛 白 為 線 質 三 為 鸞 鳳 書 以 簡 筆 鸞 鳳 形 為 線 條 而 組 合 成 形 由 上 述 分 類 可 知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之 結 構, 來 源 於 籀 篆 款 識 金 文 與 傳 抄 古 文 其 加 飾 改 造 手 法 一 是 在 起 收 筆 處 加 飾 附 件 或 變 化 筆 致 二 是 於 線 條 上 作 曲 繞 方 折 寬 細, 或 易 以 麟 龍 龜 鸞 鳳 諸 形 扣 除 這 些 設 計 性 極 強 的 添 飾 雜 篆, 主 要 篆 體 仍 是 大 篆 小 篆 鐘 鼎 款 識 與 傳 抄 古 文 奇 字, 經 由 排 比, 可 以 窺 知 乾 隆 時 大 臣 編 造 "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盛 京 賦 的 手 法 歸 納 盛 京 賦 各 體 篆 之 創 形, 除 原 篆 外 約 有 數 法 : 一 為 起 收 筆 輕 重 變 化 二 為 起 收 處 加 飾 三 為 線 條 變 化 或 加 飾 茲 附 表 於 後, 以 明 其 變 化 : 84

9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盛 京 賦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分 類 及 其 變 化 加 飾 表 分 創 類 籀 篆 系 統 古 篆 合 參 古 籀 合 參 奇 字 系 統 古 文 系 統 形 法 原 篆 大 篆 碧 落 篆 鐘 鼎 篆 奇 字 篆 鳥 跡 篆 玉 箸 篆 小 篆 起 收 筆 輕 重 變 化 鵠 頭 篆 縣 鍼 篆 倒 薤 篆 柳 葉 篆 刻 符 篆 起 收 處 加 飾 芝 英 篆 垂 露 篆 轉 宿 篆 穗 書 篆 金 錯 篆 剪 刀 篆 龍 爪 篆 垂 雲 篆 線 條 變 化 或 加 飾 殳 篆 蝌 蚪 篆 麟 書 篆 鳥 書 篆 纓 絡 篆 龍 書 篆 飛 白 篆 鸞 鳳 篆 雕 蟲 篆 墳 書 篆 上 方 大 篆 龜 書 篆 小 計 實 則 此 間 所 示 清 代 儒 臣 變 化 古 篆 研 發 新 體 之 法, 皆 源 出 宋 靈 隱 寺 僧 - 莫 庵. 道 肎 的 三 十 二 體 集 篆 金 剛 經, 而 略 作 改 異 : 32 篆 目 與 次 序 全 同 各 雜 篆 體 創 制 之 法 多 同, 而 筆 致 亦 接 近 最 大 的 不 同 在 於 乾 隆 時 期 古 篆 資 料 豐 富, 又 因 其 每 一 種 篆 體 都 需 鈔 錄 達 3388 字, 所 以 其 字 形 的 取 源 可 有 明 確 的 籀 篆 與 古 文 奇 字 的 系 統 區 別 ( 如 上 所 分 五 個 系 統 ), 而 夢 英 18 篆 和 道 肯 32 篆, 除 各 原 篆 和 准 原 篆 有 明 顯 地 大 篆 籀 書 ( 但 夢 英 的 大 篆 籀 文 字 形 多 有 問 題 ) 與 古 文 奇 字 的 清 楚 取 源 外 ( 另 詳 後 ), 其 餘 許 多 線 條 裝 飾 變 化 而 成 的 雜 體 篆, 大 體 都 以 小 篆 結 構 為 基 質 ( 偶 或 參 以 古 文 ), 其 形 構 變 化 遠 不 及 盛 京 賦 豐 富 清 代 金 石 學 大 盛, 在 夢 英 和 道 肯 所 生 活 的 北 宋 時 期, 是 絕 對 無 法 企 及 的 二 金 剛 經 三 十 二 體 篆 之 研 究 一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流 傳 與 出 版 85

10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1. 宋 三 十 二 體 篆 宋 靈 隱 寺 僧.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書 金 剛 經 ( 宋 真 宗 景 德 年 間 1004~1007) 宋 代 道 肯 的 集 篆 原 本 今 已 失 傳, 唯 明 王 鏊 震 澤 長 語 卷 下 有 記 云 : 玉 筯 篆, 李 斯 作, 李 陽 冰 善 此 體, 至 今 用 之 奇 字, 甄 豐 定 大 篆, 史 籀 變 古 文 為 此 體 小 篆, 胡 母 敬 作 上 方 大 篆, 程 邈 飾 李 斯 之 法 墳 書, 周 媒 氏 配 合 男 女 書 證 穗 書, 神 農 因 上 黨 生 嘉 禾 作 倒 薤 篆, 仙 人 務 光 見 薤 偃 風 作 柳 葉 篆, 衛 瓘 作 芝 英 篆, 陳 遵 因 芝 生 漢 殿 作 轉 宿 篆, 司 星 子 韋 作 垂 露 篆, 曹 喜 作 垂 雲 篆, 黃 帝 因 慶 雲 見 作 碧 落 篆, 唐. 韓 王 元 嘉 子. 李 譔 作 龍 爪 篆, 羲 之 見 飛 字 龍 爪 作 鳥 跡 書, 蒼 頡 觀 鳥 跡, 始 制 文 字 雕 蟲 篆, 魯 秋 胡 妻 春 居 翫 蠺 作 科 斗 書, 源 出 古 文, 或 云 顓 頊 製 鳥 篆, 史 佚 因 赤 雀 丹 烏 二 祥 作 鵠 頭 書, 漢 家 尺 一 之 簡 如 鵠 首 麟 書, 獲 麟, 弟 子 為 素 王 紀 瑞 作 鸞 書, 少 皞 以 鳥 紀 官 作 龜 書, 堯 因 軒 轅 時 龜 負 圖 而 作 龍 書, 太 皞 獲 景 龍 之 瑞 作 剪 刀 篆, 韋 誕 作 纓 絡 篆, 劉 德 昇 夜 觀 星 宿 作 懸 鍼 篆, 曹 喜 作 飛 白 書, 蔡 邕 見 人 以 堊 帚 字 作 殳 篆, 伯 氏 所 職, 故 制 此 金 錯 書, 韋 誕 作, 古 錢 名 也 刻 符 篆, 秦 壞 古 文 定 八 體, 此 其 一 鐘 鼎 書, 三 代 以 此 體 刻 銘 鐘 鼎 右 宋 靈 隱 寺 僧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書 金 剛 經, 備 諸 體, 雖 未 必 盡, 然 亦 可 見 歷 代 書 法 之 變 明 王 鏊 或 嘗 見 此 宋 靈 隱 寺 僧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原 本, 故 有 上 述 諸 語, 唯 其 各 篆 下 的 篆 體 源 流 說 明, 與 後 來 傳 世 的 明 嘉 靖 十 三 年 周 文 寫 本 不 盡 相 同, 詳 後 2. 明 三 十 二 體 篆 金 剛 經 宋 靈 隱 寺 僧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所 書 金 剛 經 之 原 本 現 以 不 存, 目 下 可 知 傳 世 者 皆 為 明 清 之 重 鈔 翻 刻 本, 其 流 傳 狀 況 如 下 : 明 成 祖 永 樂 刻 本 : 道 肯 的 集 篆 原 本, 在 宋 元 二 代 是 否 有 刻 本, 不 得 而 知, 但 至 晚 在 明 成 祖 永 樂 時 期 ( ) 已 有 重 摹 刻 本 目 前 可 見 資 料 : 一 是 明 內 府 本 永 樂 集 篆 金 剛 經 (35 23CM), 字 大 如 錢 見 網 絡 訊 息 : 陽 羨 鮑 氏 鶴 廬 藏 籍, 翰 龍 雅 集 收 藏 網 惜 未 附 圖 像, 不 知 究 竟 是 明 永 樂 刊 本, 還 是 後 來 的 翻 刻 本 二 是 有 清 同 治 11 年 (1872) 翻 印 的 明 永 樂 版 ( ) 金 剛 經 亦 見 於 網 路 訊 息 : 隨 意 行 散 記 --- 閱 金 經, 詳 後 惜 原 書 均 未 及 見 86

11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明 憲 宗 萬 曆 刻 本 : 明 萬 曆 三 十 六 年 戊 申 ( 公 元 1608) 黃 梅 人 汪 可 受 ( 靜 峰 ) 得 宋 僧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刻 本 於 大 水 中 的 浮 篋 其 門 生 洪 度 ( 亦 黃 梅 人 ), 經 過 兩 年 的 整 理, 在 萬 曆 三 十 八 年 庚 戌 (1610), 將 之 重 臨 付 梓, 並 把 這 本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獲 得 臨 摹 經 過, 刻 記 其 上 萬 曆 四 十 六 四 十 七 年 間 ( ) 徐 雅 池 據 此 木 刻 版 三 十 二 體 集 篆 金 剛 經 爲 原 本, 翻 刻 木 本 於 六 十 個 玉 石 版 上, 並 倩 諸 多 書 家 如 庶 吉 士 雷 城 陳 萬 言 掌 河 南 道 事 監 察 御 史 房 壯 麗 等 人, 書 寫 釋 文 附 後 最 後, 由 摩 訶 庵 高 僧 廓 上 人 釋 性 宏, 將 經 文 石 版 鑲 嵌 于 金 剛 殿 的 牆 壁 之 內 參 清 孫 承 澤 春 明 夢 餘 錄 卷 66 欽 定 日 下 舊 聞 考 卷 97 秘 殿 珠 林 卷 2 摩 訶 庵 位 於 今 北 京 海 澱 區 阜 城 門 外 八 里 莊, 建 於 明 代 嘉 靖 二 十 五 年 (1546), 由 乾 清 宮 管 事 司 設 監 太 監 趙 政 所 建 金 剛 殿 在 庵 東, 面 闊 三 間, 三 面 牆 壁 上 嵌 有 60 塊 漢 白 玉 石 刻, 石 上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據 日 下 舊 聞 考 : 宋 僧 道 肯 將 五 代 高 僧 夢 英 法 師 所 集 十 八 體, 擴 展 爲 三 十 二 體 明 代 重 臨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石 刻 每 經 一 章 爲 一 體, 並 附 有 釋 文 由 摩 訶 庵 僧 人 性 宏 嵌 在 金 剛 殿 壁 上 明 萬 曆 臨 摹 刻 版 付 印, 並 據 木 刻 版 加 釋 文, 刻 於 白 玉 石 上, 再 鑲 嵌 于 金 剛 殿 的 牆 壁 之 內 由 網 路 訊 息 知 道 有 萬 曆 本 現 有 幾 種 刊 本 : 一 是 明 萬 曆 刻 本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帖 四 卷, 萬 曆 四 十 七 年 (1619), 徐 雅 池 撰 集 見 網 路 訊 息 : 歷 代 彙 帖 述 略 -- 淘 藏 網 編 輯 部 未 見 附 圖 像, 疑 即 現 存 北 京 摩 訶 庵 的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石 刻 拓 本 明 萬 曆 36 年 戊 申 (1608) 汪 可 受 ( 靜 峰 ) 得 宋 僧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刻 本 於 浮 篋 萬 曆 38 年 庚 戌 (1610), 門 人 洪 度 重 臨 付 梓 萬 曆 年 間 ( ) 徐 雅 池 翻 刻 木 本 於 60 片 玉 石 版 上, 並 倩 諸 多 書 家 加 註 釋 文 於 上, 這 些 玉 石 版 後 來 被 釋 性 宏 嵌 於 摩 訶 庵 金 剛 殿 的 壁 間, 遂 見 墨 拓 剪 輯 成 書, 以 影 印 流 傳 二 是 明 刻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 明 萬 曆 刻 本 ( ) 亦 見 於 網 路 訊 息, 民 族 出 版 社 1998 年 11 月 出 版 宣 傳 文 字 稱 :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經 於 元 朝 有 刻 本, 現 已 失 傳, 此 書 根 據 明 萬 曆 刻 本 影 印 16 開, 加 厚 宣 紙 印 刷, 外 錦 函 套 線 裝, 編 號 發 行 惜 書 遍 覓 不 得, 不 詳 確 切 版 式, 疑 或 與 上 述 徐 雅 池 撰 集 之 摩 訶 庵 石 刻 本 相 同 明 世 宗 嘉 靖 刻 本 : 到 了 明 世 宗 嘉 靖 13 年 (1534), 又 有 毘 陵 周 文 齋 沐 謹 錄 的 寫 本 宋 僧 道 肯 所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蜜 經, 後 流 傳 進 入 宮 廷 皇 室 收 藏, 現 貯 於 台 北 故 宮 博 物 院 藏, 登 錄 號 為 故 佛 ( 餘 280, 上 85) ( 餘 字 號 在 惇 本 殿 ), 長 寬 為 公 分 經 摺 裝, 紙 本 後 有 國 立 故 宮 博 物 院 於 1991 年 元 月, 委 由 巨 龍 文 化 事 業 公 司 影 印 出 版 木 盒 木 封 面 封 底 之 原 式 經 摺 裝 珍 藏 本 行 世 87

12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頁 首 以 隸 書 題 書 名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蜜 經, 次 題 姚 秦 三 藏 法 師. 鳩 摩 羅 什 奉 詔 譯, 景 德 ( 宋 真 宗 景 德 ) 靈 隱 禪 寺. 沙 門.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本 文 以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分 錄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蜜 經 經 文 為 三 十 二 段, 各 段 起 首 篆 題 下 以 隸 書 簡 要 記 出 此 篆 書 之 來 源 書 末 隸 書 題 曰 : 大 明 嘉 靖 十 三 年, 歲 次 甲 午, 清 和 之 吉, 毘 陵 周 文 齋 沐 謹 錄 總 計 五 千 一 百 九 十 一 字, 九 百 八 十 七 句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蜜 經 經 文 三 十 二 段, 各 段 起 首 用 各 種 篆 書 題 三 十 二 分 的 四 字 標 題, 下 以 隸 書 簡 要 記 出 此 篆 書 之 來 源, 各 為 : 法 會 因 由 分 第 弌 ( 玉 筯 篆 書 ), 註 以 隸 書 : 玉 筯 篆, 陽 冰 善 作 此 體, 至 今 用 ( 以 下 各 篆 之 註 記 均 同 此 作 隸 ) 善 現 起 請 分 第 弍 : 奇 字, 甄 豐 定 古 文 六 體, 此 其 一 大 乘 正 宗 分 第 三 : 大 篆, 史 籀 變 古 文, 著 書 十 五 篇 妙 行 無 住 分 第 四 : 小 篆, 胡 母 敬 作, 比 籀 篆 頗 改 省 如 理 實 見 分 第 五 : 上 方 大 篆, 乃 程 邈 飾 李 斯 之 法 正 信 希 有 分 第 六 : 墳 書, 周 媒 氏 配 合 男 女 書 證 文 無 得 無 說 分 第 七 : 穗 書, 神 農 因 上 黨 生 嘉 禾 而 作 休 法 出 生 分 第 八 : 倒 薤 篆, 仙 人 務 光 見 薤 偃 風 作 弌 相 無 相 分 第 九 : 柳 葉 篆, 衛 瓘 弎 世 攻 書 善 眾 軆 莊 嚴 淨 土 分 第 十 : 芝 英 篆, 陳 遵 因 芝 生 漢 武 殿 作 無 為 福 勝 分 第 拾 弌 : 轉 宿 篆, 熒 惑 退 舍, 司 星 子 韋 作 尊 重 正 教 分 第 拾 弍 : 垂 露 篆, 曹 喜 作, 點 若 濃 露 之 垂 如 法 受 持 分 第 拾 弎 : 垂 雲 書, 黃 帝 因 慶 雲 見, 遂 作 此 離 相 寂 滅 分 第 十 四 : 碧 落 篆, 唐. 韓 王. 元 嘉. 子. 李 譔 作 持 經 功 德 分 拾 五 : 龍 爪 篆, 羲 之 見 飛 字 龍 爪 形 作 能 淨 業 障 分 第 拾 六 : 鳥 跡 書, 蒼 頡 觀 鳥 跡, 始 製 文 字 究 竟 無 我 分 第 十 七 : 雕 蟲 篆, 魯 秋 胡 妻. 春 居 翫 蠺 作 弌 體 同 觀 分 第 拾 八 : 科 斗 書, 源 出 古 文, 或 云 顓 頊 製 法 界 通 化 分 第 十 九 : 鳥 篆, 史 佚 因 赤 雀 丹 烏 二 祥 作 離 色 離 相 分 第 弍 十 : 鵠 頭 書, 漢 家 尺 弌 之 簡 如 鵠 首 非 說 所 說 分 第 二 十 弌 : 麟 書, 獲 麟, 弟 子 為 素 王 紀 瑞 作 無 法 可 得 分 第 二 十 二 : 鸞 鳳 書, 少 皞 以 鳥 紀 官, 遂 作 此 淨 心 行 善 分 第 二 十 三 : 龜 書, 堯 因 軒 轅 時 龜 負 圖 而 作 福 智 無 比 分 第 二 十 四 : 龍 書, 太 昊 獲 景 龍 之 瑞 而 作 此 化 無 所 化 分 第 二 拾 五 : 剪 刀 篆, 韋 誕 作, 後 史 游 造 其 極 法 身 非 相 分 第 弍 十 六 : 纓 絡 篆, 劉 德 昇 夜 觀 星 宿 為 此 無 斷 無 滅 分 第 二 十 七 : 懸 針 篆, 曹 喜 以 此 題 五 經 篇 目 不 受 不 貪 分 第 弍 十 八 : 飛 白 書, 蔡 邕 見 人 以 帚 成 字 作 威 儀 寂 靜 分 第 二 拾 九 : 殳 篆, 伯 氏 所 職, 故 制 此 記 笏 殳 88

13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一 合 理 相 分 第 三 十 : 金 錯 書, 韋 誕 作, 古 錢 名 漢 之 銖 兩 知 見 不 生 分 第 三 十 弌 : 刻 符 篆, 李 斯 趙 高 竝 善 用 之 ( 括 內 11 字 原 漏 書, 茲 依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擬 補 ) 應 化 非 真 分 第 三 十 二 : 鐘 鼎 書, 二 代 以 此 體 刻 銘 鐘 鼎 此 書 故 宮 著 錄 標 為 周 文 齋 集 篆 寫 本, 然 從 書 內 題 記 : 景 德 靈 隱 禪 寺. 沙 門.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毘 陵 周 文 齋 沐 謹 錄, 則 集 篆 者 是 莫 庵 道 肎 ( 肯 ), 抄 錄 者 是 毘 陵. 周 文, 齋 沐 謹 錄 連 為 一 詞, 舊 著 錄 錯 誤 斷 句 成 周 文 齋, 留 下 沐 謹 錄 三 字, 文 句 根 本 不 通 ; 且 將 集 篆 的 莫 庵 道 肎 ( 肯 ) 忽 略, 卻 歸 屬 給 憑 空 出 現 的 周 文 齋, 實 屬 不 當 明 毅 宗 崇 禎 寫 本 : 至 明 末 毅 宗 崇 禎 二 年 己 巳 (1629), 三 山 林 大 有 復 臨 宋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明 洪 度 重 臨 的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寫 本 四 冊, 後 入 藏 於 清 宮 秘 殿 珠 林 卷 二 記 載 : 明 林 大 有 書 <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 四 冊 上 等 洪 一, 貯 乾 清 宮, 素 箋 本, 每 分 一 體, 各 體 俱 有 楷 字 釋 文 冊 首 經 名 下 隸 書 : 宋 靈 隱 寺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奉 佛 弟 子 楚 黃 梅 洪 度 重 臨 崇 禎 己 巳 ( 二 年 ;1629) 三 山 林 大 有 復 臨 又 < 秘 殿 珠 林 > 卷 23 記 清 宮 萬 善 殿 收 貯 經 典 有 集 篆 金 剛 經 一 部, 不 知 是 否 為 此 本 今 見 天 津 古 籍 書 店 於 1985 年 出 版 明 崇 禎 年 ( ) 雕 版 影 印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尚 未 見 到 出 版 品, 疑 即 依 明 林 大 有 書 <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 四 冊 原 本 之 雕 版 刊 本 影 印 發 行, 林 大 有 原 書, 或 現 存 於 北 京 故 宮 博 物 院 至 此, 在 有 明 一 朝, 宋 僧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所 書 的 <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 已 見 永 樂 萬 曆 嘉 靖 崇 禎 各 時 期 的 重 摹 刊 刻 本 與 寫 本, 萬 曆 本 原 跡 更 刊 石 嵌 於 北 京 摩 訶 庵 壁 間, 經 歷 明 清 民 國 與 文 革 恐 怖 的 破 四 舊, 幾 近 四 百 年 的 時 間, 巍 然 尚 存, 現 在 仍 舊 是 北 京 重 要 的 觀 光 景 點 之 一 ( 此 60 版 石 刻, 於 文 化 大 革 命 期 間, 險 遭 紅 衛 兵 破 壞, 幸 當 時 在 此 庵 任 教 的 小 學 老 師, 以 白 粉 塗 抹 字 跡 掩 蓋, 才 得 以 保 存 下 來 ) 3. 清 三 十 二 體 篆 金 剛 經 清 晚 期 穆 宗 同 治 時 期, 也 有 翻 印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紀 錄 從 書 內 後 跋, 知 為 同 治 十 一 年 (1872) 翻 印 的 明 永 樂 版 ( ) 金 剛 經 此 資 料 得 於 網 路 訊 息 : 隨 意 行 散 記 --- 閱 金 經 按 : 其 書 目 錄 上 標 示 : 集 篆 三 十 二 體 上 一 : 玉 筋 篆, 奇 字, 大 篆, 小 篆, 上 方 大 篆, 墳 書, 穗 書, 倒 薤 篆, 柳 葉 篆, 芝 英 篆, 轉 宿 篆, 垂 露 ( 誤 刊 為 雲 字 ) 篆, 垂 雲 篆, 碧 落 篆, 龍 爪 篆, 鳥 跡 書, 雕 蟲 篆, 科 斗 書, 鳥 書, 鵠 頭 書, 麟 書, 鸞 鳳 書, 龜 書, 龍 書, 剪 刀 篆, 纓 絡 篆, 懸 針 篆, 飛 白 書, 殳 篆, 金 錯 書, 刻 符 書, 鐘 鼎 篆 89

14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其 次 以 上 述 32 體 篆 書 錄 32 字 : 開 經 寶 偈 : 無 上 甚 深 微 妙 法, 百 千 萬 劫 難 遭 遇, 我 今 見 聞 得 受 持, 願 解 如 來 真 實 義 本 文 則 用 32 篆 分 錄 32 段 經 文, 與 明 嘉 靖 13 年 周 文 寫 本 同, 唯 各 篆 書 緣 起 此 本 做 楷 書 周 文 寫 本 用 隸 書 ; 又 各 篆 字 旁 註 的 楷 釋 也 有 出 入, 此 重 刊 明 永 樂 本 的 錯 誤 顯 然 較 多 我 們 歸 納 此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流 傳 沿 革 寫 本 刊 本 與 現 在 的 出 版 狀 況 : 1.<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經 >(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 宋 景 德 年 間 (1004~1007) 靈 隱 禪 寺 沙 門 莫 庵 道 肎 集 篆 刊 本 明 王 鏊 曾 見 ( 詳 < 震 澤 長 語 > 卷 下 ) 明 萬 曆 時 汪 可 受 嘗 得 之 水 上 浮 篋, 門 人 洪 度 據 以 重 臨 木 刻, 惜 原 本 已 佚 2. 明 內 府 本 < 永 樂 集 篆 金 剛 經 >, 明 永 樂 年 間 ( )( 重 鈔?) 刊 本, 公 分, 字 大 如 錢 見 大 陸 網 站 ( 鶴 廬 百 籍 陽 羨 鮑 氏 鶴 廬 藏 籍 集 貼 -- 翰 龍 雅 集 收 藏 網 ), 惜 未 得 見, 未 詳 其 版 式 清 同 治 時 有 據 此 本 重 鈔 之 刊 本, 詳 後 3.< 明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 明 萬 曆 年 間, 洪 度 (1610) 重 鈔 刊 本 明 萬 曆 三 十 六 年 戊 申 ( 公 元 1608) 汪 可 受 得 宋 僧 莫 庵 道 肯 集 篆 刻 本 於 大 水 中 的 浮 篋 其 門 生 洪 度, 經 兩 年 整 理, 於 萬 曆 三 十 八 年 庚 戌 (1610) 將 之 重 臨 付 梓, 並 把 這 本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獲 得 臨 摹 經 過, 刻 記 其 上 後 徐 雅 池 刊 石, 廓 上 人 釋 性 宏 據 以 嵌 摩 訶 庵 壁 者 即 據 此 洪 度 重 鈔 刊 本, 惜 原 本 已 失 傳 4.< 明 刻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 明 萬 曆 年 間, 徐 雅 池 (1619) 刊 石 本 ( 摩 訶 庵 本 ) 萬 曆 四 十 六 四 十 七 年 間 ( ) 徐 雅 池 據 洪 度 重 鈔 木 刻 版 刊 本 之 三 十 二 體 集 篆 金 剛 經 爲 原 本, 重 新 翻 刻 於 六 十 個 玉 石 版 上, 並 倩 諸 多 書 家 如 庶 吉 士 雷 城 陳 萬 言 掌 河 南 道 事 監 察 御 史 房 壯 麗 等 人, 書 寫 釋 文 附 後 最 後, 由 摩 訶 庵 高 僧 廓 上 人 釋 性 宏, 將 經 文 石 版 鑲 嵌 于 金 剛 殿 的 牆 壁 之 內 此 刻 石 嵌 于 北 京 摩 訶 庵 金 剛 殿 石 壁, 今 尚 存 此 明 徐 雅 池 刊 石, 或 有 拓 本 剪 裱 重 裝 影 本 流 傳 : 一 是 : 明 萬 曆 刻 本 三 十 二 體 金 剛 經 帖 四 卷, 萬 曆 四 十 七 年 (1619), 徐 雅 池 撰 集 見 網 路 訊 息 : 歷 代 彙 帖 述 略 -- 淘 藏 網 編 輯 部 疑 即 現 存 北 京 摩 訶 庵 的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石 刻 拓 本 書 缺 已 久, 未 能 購 得 一 觀 二 是 < 明 刻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 明 萬 曆 刻 本 ( ) 亦 見 於 網 路 訊 息, 民 族 出 版 社 1998 年 11 月 出 版 根 據 明 萬 曆 刻 本 影 印 16 開, 加 厚 宣 紙 印 刷, 外 錦 函 套 線 裝, 編 號 發 行 亦 疑 為 現 存 北 京 摩 訶 庵 的 集 篆 金 剛 經 的 石 刻 拓 本 其 售 書 之 宣 傳 云 : 作 者 李 世 勤, 大 16 開 本, 外 錦 函 套 線 裝 又 稱 : 本 書 元 朝 人 有 刻 本, 現 已 失 傳 書 缺 已 久, 未 能 購 得 一 觀, 亦 不 詳 其 言 元 朝 人 有 刻 本 之 所 據 5.<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經 > 明 嘉 靖 年 間, 周 文 (1534) 寫 本 明 世 宗 嘉 靖 13 年 周 文 據 宋 道 肎 集 篆 重 鈔 寫 本, 現 存 台 北 故 宮 ( 故 佛 291, 餘 280; 清 宮 惇 本 殿 ) 前 題 : 宋 僧 道 肯 集 篆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蜜 經, 後 跋 : 大 明 嘉 靖 十 三 年, 歲 次 甲 午, 90

15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清 和 之 吉, 毘 陵 周 文 齋 沐 謹 錄 有 國 立 故 宮 博 物 院 於 1991 年 元 月, 委 由 巨 龍 文 化 事 業 公 司 影 印 出 版 木 盒 木 封 面 封 底 之 原 式 經 摺 裝 珍 藏 本 行 世 6.<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 明 崇 禎 年 間, 林 大 有 ( ) 書 寫 本 明 崇 禎 年 間 林 大 有 書, 重 臨 明 萬 曆 時 之 洪 度 刊 本, 凡 四 冊, 見 載 于 < 秘 殿 珠 林 > 卷 二, 附 記 : 上 等 洪 一, 貯 乾 清 宮 知 為 原 存 清 宮 之 寫 本 天 津 古 籍 書 店 於 1985 年 出 版 明 崇 禎 年 雕 版 影 印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疑 即 依 此 本 雕 版 刊 本 影 印 ( 文 哲 所 ) 7.< 金 剛 般 若 波 羅 密 經 > 清 同 治 年 間, 劉 全 忠 (1872) 重 刊 明 永 樂 本 從 書 內 後 跋, 知 為 清 同 治 十 一 年 翻 印 明 永 樂 年 間 ( ) 之 < 重 刊 集 篆 金 剛 經 >, 香 山 社 刊 行 現 存 大 陸 某 寺 院, 資 料 見 大 陸 網 站 隨 意 行 散 記 - 閱 金 經 二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篆 書 緣 起 與 篆 形 考 索 1 法 會 因 由 分 第 弌 : 玉 筯 篆, 陽 冰 善 作 此 體, 至 今 用 圖 1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01 玉 箸 篆 玉 箸 篆 無 91

16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無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亦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舒 元 輿 云 : 李 斯 變 倉 頡 史 籀 文 為 之 體 尙 太 古, 蓋 小 篆 外 別 創 一 家 也 或 即 以 小 篆 為 玉 箸, 其 說 見 於 唐 元 度 論 書 十 體 然 豐 坊 言 : 小 篆 變 而 為 玉 箸 則 固 各 自 為 書 後 李 陽 冰 最 善 其 體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玉 箸 篆 : 李 陽 冰 承 自 李 斯, 當 與 小 篆 同 系 而 微 異 耳 統 出 於 倉 頡 爰 歷 博 學 諸 篇, 說 文 篆 形 下 有 或 體, 正 見 小 篆 字 形 不 只 一 種 析 源 從 書 體 的 演 變 言, 商 周 篆 體 興 盛, 至 西 周 晚 期 始 有 規 範 之 字 書 史 籀 篇, 東 周 承 之, 而 各 國 語 音 紛 歧, 書 手 傳 鈔 擅 改, 遂 形 成 各 域 文 字 異 形 的 現 象 迄 秦 統 一 天 下, 鑑 於 文 字 異 形 所 必 然 造 成 的 溝 通 障 礙, 下 令 以 史 籀 篇 為 本, 參 考 當 時 通 用 的 秦 文 字, 編 纂 成 三 倉, 並 通 令 發 布 施 行 : 以 吏 為 師, 是 為 秦 篆 說 文 總 錄 前 代 篆 體, 標 舉 籀 文 ( 或 名 史 籀 大 篆, 為 別 於 結 構 較 簡 的 秦 篆, 故 一 名 大 篆 一 名 小 篆 ) 古 文 ( 為 戰 國 時 各 域 較 多 變 異 的 篆 形, 因 字 形 奇 詭, 許 慎 誤 以 為 是 倉 頡 所 創 ) 小 篆 ( 即 三 倉 ), 實 無 玉 箸 之 名, 疑 所 謂 玉 箸 篆 鐵 線 篆 者, 皆 因 李 斯 李 陽 冰 篆 書 藝 術 之 美 所 加 冠 的 形 容 詞, 與 說 文 小 篆 之 間 或 有 部 分 筆 勢 的 不 同, 卻 非 於 小 篆 體 系 之 外, 另 有 一 種 迥 然 不 同 的 篆 體 唐 李 陽 冰 云 : 斯 翁 之 後, 直 至 小 生, 曹 喜 蔡 邕, 不 足 言 也 ( 李 肇 國 史 補 ) 自 秦 丞 相 李 斯 變 蒼 頡 籀 文 爲 玉 箸 篆, 能 成 一 家 法 式, 歷 兩 漢 三 國 至 隋 氏, 更 八 姓, 無 有 出 其 右 者 ( 李 陽 冰 < 玉 箸 篆 意 >) 故 中 唐 舒 元 輿 有 題 李 陽 冰 玉 箸 篆 詞 云 : 斯 去 千 年, 冰 生 唐 時 冰 復 去 矣, 後 來 者 誰? 後 千 年 有 人, 誰 能 待 之 後 千 年 無 人, 篆 止 於 斯 嗚 呼 主 人, 為 吾 寶 之 則 玉 箸 篆 之 名, 早 已 專 主 於 李 斯 與 陽 冰 矣 其 篆 筆 劃 亭 勻, 如 玉 製 筷 箸 之 圓 渾 遒 健, 故 名 玉 箸 篆, 史 稱 北 宋 初 南 嶽 衡 州 宣 議 大 師 僧 夢 英, 效 十 八 體 書, 尤 工 玉 箸 篆, 後 金 代 文 壇 領 袖 黨 懷 英 亦 擅 玉 箸 篆, 可 知 唐 宋 以 迄 清 季, 均 以 筆 劃 亭 勻 圓 渾 遒 健 的 玉 箸 篆 為 篆 體 極 則, 道 肯 列 為 32 篆 之 首, 足 徵 玉 箸 篆 於 北 宋 時 的 崇 高 地 位 析 篆 此 篆 線 條 圓 渾, 較 盛 京 賦 之 玉 箸 略 粗, 線 質 與 第 三 : 大 篆 接 近, 唯 後 者 結 構 多 兼 兩 周 金 文, 此 則 以 篆 書 字 形 為 主, 間 雜 古 文, 如 弍 時 坐 等 與 盛 京 賦 之 玉 箸 專 取 形 於 篆 書 字 形 微 異 盛 京 賦 玉 箸 篆 書 線 質 較 細, 有 婉 通 之 致 ( 唐 孫 過 庭 云 : 篆 尚 婉 而 通 ), 與 秦 唐 二 李 所 傳 篆 書 風 格 也 較 接 近 92

17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2 善 現 起 請 分 第 弍 : 奇 字, 甄 豐 定 古 文 六 體, 此 其 一 圖 2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無 02 奇 字 奇 字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無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亦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甄 豐 六 體 書 之 一 張 懷 瓘 書 斷 云 : 即 籀 篆 也 其 跡 有 石 鼓 文 在 焉 蕭 子 良 又 謂 : 豐 定 大 篆 為 奇 字 蓋 豐 六 體, 原 改 定 古 書 而 成 當 時 或 本 大 篆 籀 篆 而 稍 變 其 體 故 與 籀 篆 既 異 大 篆 亦 不 甚 同 也 楊 雄 最 好 之, 劉 棻 從 學 焉, 其 傳 遂 廣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奇 字 篆 : 即 新 莽 六 書 之 古 文 與 奇 字, 當 皆 戰 國 時 六 國 異 體, 說 文 正 篆 下 別 出 古 文 奇 字, 或 多 至 三 四 形, 可 知 古 文 異 體 甚 多 析 源 道 肯 言 奇 字, 甄 豐 定 古 文 六 體, 此 其 一, 然 唐 封 演 封 氏 聞 見 記 卷 二 文 字 云 : 平 帝 時 徵 沛 人 爰 禮 等 說 文 字 於 未 央 庭 中, 黃 門 侍 郎 楊 雄 采 以 作 訓 纂 篇, 並 前 蒼 頡 等 共 四 篇 五 千 三 百 四 十 字 王 莽 居 攝, 大 司 空 甄 豐 等 取 四 篇 校 定 文 字, 頗 改 古 文, 別 爲 六 體 : 一 曰 古 文, 孔 子 壁 中 書 也 二 日 奇 字, 古 文 之 異 者 也 三 曰 篆 書, 即 小 篆 也 四 曰 佐 書, 即 隸 書 也 五 曰 繆 篆, 所 以 摹 印 也 六 曰 鳥 蟲, 以 書 幡 信 也 知 甄 豐 所 定 六 體 非 皆 古 文 道 肯 之 言 有 誤 書 斷 云 即 籀 篆 也 其 跡 有 石 鼓 文, 以 及 蕭 子 良 : 豐 定 大 篆 為 奇 字 諸 語, 均 誤 將 籀 篆 系 統 與 古 文 系 統 混 淆, 絕 不 可 從 新 莽 六 書 之 奇 字, 實 即 古 文 之 或 異 者, 皆 出 於 戰 國 各 域 篆 體 古 文, 與 流 傳 於 宗 周 故 地 -- 秦 域 的 籀 篆 系 統 不 同, 古 文 奇 字 首 先 見 錄 於 許 氏 說 文, 後 來 魏 正 始 三 體 石 經 亦 錄 古 文 一 體, 93

18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唐 人 篆 書 刻 石 中 亦 有 用 古 文 者, 故 知 六 國 異 體 奇 構 不 絕 於 傳 鈔, 此 殆 本 奇 字 篆 之 由 來 析 篆 以 尖 起 線 條 作 篆, 收 筆 或 尖 或 提 頓, 頗 似 摹 擬 考 古 出 土 的 晉 盟 書 楚 竹 簡 史 載 汲 塚 出 古 文 書 孔 壁 出 經 籍, 皆 蝌 蚪 文 殆 以 盟 書 竹 簡 之 字 多 尖 頭 或 重 筆 起 勢 而 輕 尾 末 梢 又 或 回 筆 取 勢 映 帶, 故 有 蝌 蚪 之 名 後 來 傳 抄 古 文 類 化 為 豐 中 銳 末 之 形, 部 分 橫 畫 乃 至 縮 化 為 點 狀 ( 如 時 提 袒 之 日 旁 中 央 之 橫 筆 皆 變 作 點 ) 本 篆 體 之 結 構 主 體 為 古 文 奇 字 ( 間 亦 夾 雜 小 篆 ) 粗 細 變 化 較 盛 京 賦 之 奇 字 篆 大, 接 筆 處 略 作 漲 墨 處 理, 收 筆 處 有 頓 點, 筆 致 靈 動 3 大 乘 正 宗 分 第 三 : 大 篆, 史 籀 變 古 文, 著 書 十 五 篇 圖 3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大 篆 03 大 篆 大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15 大 篆 書, 周 宣 王 史 史 籀 所 作 也 亦 曰 籀 篆, 石 鼓 文 是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2 西 北 秋 風 至 大 篆 者, 周 宣 王 太 史 史 籒 之 所 作 始 變 古 文, 或 同 或 異, 謂 之 爲 篆 篆 者, 傳 也, 傳 其 物 理, 施 之 無 竆 甄 鄷 定 六 書 : 三 曰 篆 書 八 體 書 法, 一 曰 大 篆 又 < 漢 書 藝 文 志 > 史 籒 十 五 篇, 竝 此 也 以 史 官 製 之, 用 以 教 授, 謂 之 史 書, 凡 九 千 字 漢 元 帝 王 遵 嚴 延 秊, 94

19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竝 工 史 書 是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史 稱 西 周 晚 期 周 宣 王 時 太 史 籒 作 < 史 籒 篇 >, 今 僅 見 錄 於 < 說 文 >, 後 在 西 土 的 秦 地 流 傳, 春 秋 戰 國 時 之 銅 銘 與 石 刻 : 如 秦 公 簋 鐘 鎛, 石 鼓 文, 詛 楚 文 等 皆 是, 至 秦 統 一, 李 斯 等 人 整 理 規 範 篆 書, 因 形 體 較 簡, 故 名 小 篆, 而 稱 < 史 籀 篇 > 等 兩 周 的 秦 域 文 字 為 大 篆 尤 其 是 西 周 晚 期 銅 器, 與 史 籀 時 間 相 近, 如 毛 公 鼎 頌 壺 等 銘 文, 直 可 作 為 大 篆 的 代 表 西 北 秋 風 至 篆 字 下 注 以 大 篆 篆 體 源 流, 意 味 五 字 皆 屬 大 篆, 然 細 考 之, 則 無 一 屬 之, 反 而 較 近 於 古 文, 而 非 大 篆 各 字 既 非 大 篆 字 形, 何 以 夢 英 稱 曰 大 篆, 細 審 其 因, 恐 怕 書 者 只 是 用 結 構 和 線 條 來 區 分 : 小 篆 例 多 頎 長 而 細 勁, 大 篆 則 結 體 較 方 而 線 條 渾 厚 是 否 合 於 < 史 籀 > 或 金 文 大 篆, 則 非 其 所 欲 關 照 以 當 時 的 古 文 字 資 料 看, 也 許 根 本 是 其 能 力 所 不 能 及 也, 故 不 免 有 妄 作 之 譏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呂 氏 春 秋 云 : 倉 頡 作 按 漢 書 藝 文 志 史 籀 著 大 篆 書 斷 亦 言 : 籀 損 益 頡 文 為 大 篆 則 繫 籀 作 無 疑 至 其 字 體, 周 越 趙 宧 光 等 謂 即 石 鼓 文, 而 書 斷 又 謂 : 石 鼓 乃 籀 篆, 虞 世 南 書 旨 述 并 有 大 篆 即 籀 篆 之 語, 諸 說 各 相 牴 牾 意 籀 所 作, 原 有 此 數 種, 以 石 鼓 籀 篆 為 即 大 篆 者, 均 誤 也 漢 書 藝 文 志 凡 十 五 篇 建 武 時 已 亡 六 篇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大 篆 : 即 周 宣 王 太 史 籀 書, 僅 存 錄 於 說 文 解 字 中, 餘 均 佚 失 唯 西 周 晚 期 金 文, 亦 當 有 與 之 相 近 者, 如 周 宣 王 時 器 毛 公 鼎 頌 壺 等 析 源 諸 家 對 大 篆 之 源 有 :1 倉 頡 2 史 籀 3 即 石 鼓 文 等 說, 倉 頡 為 黃 帝 史 官, 史 官 以 文 字 記 事, 必 先 有 文 字 始 能 記 事, 所 以 文 字 當 然 不 可 能 由 倉 頡 創 制, 倉 頡 對 文 字 應 有 整 理 發 展 之 功, 因 此 被 冠 以 造 字 之 名 狹 義 的 大 篆 指 周 宣 王 太 史 籀 所 作 史 籀 篇, 其 書 於 西 土 流 傳, 石 鼓 文 的 篆 法 當 然 受 其 影 響, 可 惜 原 書 已 佚, 殘 編 零 簡 見 錄 於 說 文, 然 亦 與 石 鼓 文 不 盡 相 同 廣 義 的 大 篆 相 對 於 秦 統 一 以 後 的 小 篆 言, 多 指 結 構 較 繁 複 的 西 周 金 文 篆 體, 未 見 涉 及 漢 字 創 發 伊 始 的 五 千 年 前 的 黃 帝 時 期, 故 呂 覽 之 說 可 以 不 論 析 篆 此 大 篆 之 線 質 與 前 玉 箸 篆 相 近, 唯 結 構 較 多 變 化 ( 如 若 字 有 八 個 不 同 構 形 ), 其 取 諸 兩 周 金 文 的 形 體 較 多 道 肯 應 該 是 見 到 北 宋 興 起 的 金 石 資 料, 故 其 大 篆 形 構 較 夢 英 所 錄 既 博 且 精 但 部 分 字 形 如 標 題 的 大 第 等, 也 不 免 有 臆 造 之 嫌 95

20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4 妙 行 無 住 分 第 四 : 小 篆, 胡 母 敬 作, 比 籀 篆 頗 改 省 圖 4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小 篆 04 小 篆 小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3 篆 書, 黃 帝 史 倉 頡 寫 鳥 跡 為 文, 作 篆 書 18 小 篆, 周 時 所 作, 漢 武 帝 得 汾 陰 鼎, 即 其 文 也 25 小 篆 書, 李 斯 刪 古 文 作 也 始 皇 以 祈 禱 名 山, 皆 用 此 書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8 寶 書 爲 君 掩 小 篆 者, 秦 相 李 斯 之 所 作 増 損 大 篆, 異 同 籒 文, 謂 之 小 篆 亦 曰 秦 篆 畫 如 鐵 石, 字 若 飛 動 作 楷 隷 之 祖, 爲 不 易 之 法 其 名 題 鐘 鼎 及 作 符 印, 至 今 用 焉 受 命 於 天 既 壽 永 昌 等, 即 李 斯 之 小 篆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寶 書 爲 君 掩 五 字, 稱 以 小 篆 篆 體 書 之 東 漢 許 慎 撰 說 文 解 字, 其 敘 言 論 敘 文 字 之 興, 遠 溯 庖 犧 氏 觀 象 作 八 卦 神 農 氏 結 繩 統 事 至 倉 頡 初 造 書 契 : 歷 經 三 王 七 十 二 代, 改 易 殊 體 字 形 靡 同 漢 字 體 系 因 而 逐 漸 確 立 又 言 :< 周 禮 > 記 保 氏 教 國 子 有 指 事 象 形 形 聲 會 意 轉 注 假 借 六 書, 而 周 宣 王 大 史 籀 著 大 篆 十 五 篇, 為 字 書 之 始 至 孔 子 書 六 經 左 丘 明 述 春 秋 傳 皆 以 古 文 戰 國 時 言 語 異 聲 文 字 異 形, 秦 始 皇 帝 初 兼 天 下, 李 斯 乃 奏 同 之, 罷 其 不 與 秦 文 合 者, 取 史 籀 大 篆 或 頗 省 改, 名 曰 小 篆 此 夢 英 述 小 篆 緣 起 之 所 本 但 所 謂 : 其 名 題 鐘 鼎 及 作 符 印, 至 今 用 焉, 則 不 盡 然, 今 見 秦 一 統 後 之 秦 篆, 除 秦 刻 石 殘 拓 外, 秦 印 與 秦 權 量 刻 銘, 均 已 方 折 而 有 隸 化 跡 象, 漢 代 金 文 與 漢 印 尤 為 方 整 -- 屬 八 體 六 書 所 稱 之 摹 印 繆 篆, 而 非 小 篆 魏 晉 南 北 朝 金 文 罕 見, 印 章 文 字 承 漢 繆 篆 而 訛 謬 增 96

21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多, 亦 非 小 篆 南 齊 官 印 加 大 而 用 朱 文, 敦 煌 經 卷 上 之 印 跡 : 永 興 郡 印, 以 婉 通 樸 拙 的 小 篆 入 印, 隋 代 官 印 繼 之, 有 廣 納 府 印 觀 陽 縣 印 朱 拓 存 世 唐 李 陽 冰 號 為 篆 書 中 興, 古 文 與 篆 書 漸 盛 於 世, 故 印 記 文 字 多 出 此 二 體, 且 印 文 開 始 作 曲 疊 筆 畫 ( 如 之 字 ) 五 代 至 北 宋 承 之, 雖 仍 以 小 篆 為 本, 但 曲 疊 更 多, 遂 號 曰 : 九 疊 篆 此 印 篆 演 變 大 略 又 言 : 受 命 於 天 既 壽 永 昌 等, 即 李 斯 之 小 篆 也 此 八 字 印, 即 所 謂 傳 國 璽 之 印 文, 傳 國 璽 之 流 傳, 眾 說 紛 紜, 而 所 遺 印 身 印 拓 ( 或 作 鳥 蟲 篆 或 作 小 篆 ) 無 一 真 者 ( 因 秦 無 此 類 印 式 與 印 篆 ), 故 亦 絕 非 李 斯 所 作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斷 云 : 李 斯 改 省 籀 文 作 衛 恒 論 四 體 書 勢 有 謂 : 程 邈 作 於 雲 陽 獄 中 非 也 但 按 斯 以 前 已 有 小 篆 韋 續 書 纂 謂 : 漢 武 得 周 時 汾 陰 鼎 即 其 文 又 宣 和 譜 論 秦 穆 時 詛 楚 文 熊 朋 來 論 黃 帝 刀 布, 已 皆 是 小 篆 字 體 或 傳 自 古 人, 斯 更 為 改 定, 遂 獨 擅 其 名 耶 亦 曰 八 分 小 篆 者, 比 籀 文 十 存 其 八 也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小 篆 : 李 斯 等 人 依 大 篆 或 頗 省 改, 實 乃 以 當 時 秦 文 字 使 用 現 況 重 加 釐 訂 而 成, 許 慎 說 文 具 存 之 ( 唯 說 文 之 寫 定 已 距 嬴 秦 二 百 餘 年, 至 唐 復 經 李 陽 冰 等 人 刪 改, 大 小 二 徐 所 訂 亦 未 必 許 氏 原 貌, 故 說 文 篆 形 仍 與 秦 篆 有 一 定 距 離 ) 析 源 參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唯 道 肯 言 : 胡 母 敬 作, 與 諸 家 說 法 異 唐 封 演 封 氏 聞 見 記 卷 二 文 字 云 : 至 周 宣 王 時, 太 史 史 籀 更 著 大 篆 十 五 篇, 與 古 文 或 異, 然 不 外 六 書 之 指 大 篆 小 篆 亦 名 籀 書, 與 古 文 並 行 春 秋 之 時, 孔 子 之 書 六 經, 皆 古 文 也 其 後 諸 侯 不 統 于 王, 車 塗 異 軌, 文 字 異 制 秦 氏 既 兼 天 下, 丞 相 李 斯 乃 奏 同 之, 罷 其 不 與 秦 文 合 者 李 斯 又 作 蒼 頡 篇, 中 車 府 令 趙 高 作 爰 歷 篇, 太 史 令 胡 母 敬 作 博 學 篇, 皆 依 傍 大 篆, 或 加 省 約, 謂 之 小 篆 歷 來 史 書 多 將 小 篆 創 發 之 功 歸 諸 李 斯, 並 篆 書 家 之 名 亦 屬 之 ( 如 書 秦 刻 石 號 玉 箸 篆 等 ), 或 因 其 為 位 居 宰 相 高 官 故 耳 史 官 記 言 記 事, 脫 離 不 了 文 字, 道 肯 將 創 作 小 篆 之 功, 歸 於 作 博 學 篇 的 太 史 令 胡 母 敬, 或 即 著 眼 於 太 史 令 三 字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引 稱 黃 帝 刀 布 是 小 篆 字 體 者, 大 謬! 詛 楚 文 乃 小 篆 前 身, 屬 籀 文 之 遺, 但 傳 抄 翻 刻 訛 奪, 錯 體 夾 雜 另 亦 曰 八 分 小 篆 比 籀 文 十 存 其 八 者, 恐 亦 不 當, 蓋 八 分 為 東 漢 隸 書 專 名, 不 宜 施 諸 小 篆 析 篆 相 較 於 玉 箸 篆 大 篆, 此 篆 的 線 質 較 細, 而 結 構 在 說 文 小 篆 與 唐 篆 之 間 變 化 ( 如 施 字 ), 又 偶 雜 古 文 ( 如 薩 量 等 ) 惜 錯 字 仍 間 雜 其 中, 如 標 題 妙 的 少 旁 第 字 上 部, 都 屬 訛 寫 97

22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5 如 理 實 見 分 第 五 : 上 方 大 篆, 乃 程 邈 飾 李 斯 之 法 圖 5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填 篆 05 上 方 大 篆 上 方 大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35 尚 方 大 篆, 程 邈 所 述, 後 人 飾 之 以 為 法 焉 14 填 書, 周 媒 氏 作 魏 韋 誕 用 題 宮 闕, 王 廙 王 隱 皆 好 之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9 瑤 瑟 詎 肯 開 塡 篆 者, 周 之 媒 氏, 以 仲 春 之 月 判 會 男 女, 則 以 此 書 表 信 往 來 及 魏 朙 帝 使 京 兆 韋 仲 將, 點 定 芳 林 菀 中 樓 觀 王 廙 王 隠 皆 云 : 字 閒 満 密, 故 云 塡 篆, 亦 曰 方 塡 書 至 今 圖 書 印 記, 竝 用 此 書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 十 四 填 書, 周 媒 氏 作 魏 韋 誕 用 題 宮 闕, 王 廙 王 隱 皆 好 之 夢 英 之 說 本 此 然 所 謂 周 之 媒 氏 作, 衡 諸 兩 周 文 字, 全 不 見 作 此 多 疊 篆 者, 其 託 古 之 言, 未 必 可 信 韋 誕, 字 仲 將, 三 國 魏 京 兆 人 < 四 體 書 勢 > 稱 其 篆 書 師 邯 鄲 淳 而 不 及 也 為 武 都 太 守, 以 能 書 留 補 侍 中 魏 氏 寶 器 銘 題, 皆 誕 書 也 羊 欣 云 其 善 草 書 又 善 楷 書, 漢 魏 宮 館, 皆 誕 手 寫 < 書 斷 > 言 誕 諸 書 并 善, 尤 精 題 署, 八 分 隸 書 章 草 飛 白 入 妙 品, 草 迹 亞 乎 索 靖 (< 書 林 藻 鑑 > 卷 五 ) 可 知 韋 誕 最 善 以 楷 書 題 署 宮 闕, 篆 書 則 用 於 寶 器 銘 題, 故 所 謂 魏 朙 帝 使 京 兆 韋 誕 ( 仲 將 ) 題 宮 闕 -- 點 定 芳 林 菀 中 樓 觀 一 事, 實 為 楷 字 王 廙, 字 世 將, 為 王 導 從 弟, 少 工 書 畫, 能 章 楷, 謹 傳 鍾 法, 為 右 軍 之 師 又 工 草 隸 飛 白 (< 書 林 藻 鑑 > 卷 六 引 諸 家 說 ) 史 籍 未 有 一 言 稱 其 善 篆 書, 故 所 謂 魏 98

23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韋 誕 用 題 宮 闕 王 廙 王 隠 皆 云 : 字 閒 満 密 王 廙 王 隱 皆 好 之 等 語, 當 皆 指 題 署 的 楷 書, 韋 續 誤 植 成 周 之 填 書, 夢 英 更 鋪 衍 為 字 閒 満 密 的 塡 篆 方 塡 書 且 曰 : 至 今 圖 書 印 記, 竝 用 此 書 前 言 唐 末 五 代 漸 興 九 疊 篆, 即 此 曲 折 纏 繞 形 式 瑤 瑟 詎 肯 開 五 字, 稱 以 塡 篆 篆 體 書 之, 字 閒 満 密 筆 畫 方 整 多 疊, 填 滿 空 間, 故 云 塡 篆, 亦 曰 方 塡 書 唯 基 本 篆 形 除 從 古 篆 來 外, 亦 有 訛 變 難 考 所 出 者, 如 瑤 字 右 旁 詎 字 左 旁 肯 字 上 部 開 字 門 內, 其 筆 畫 結 構 恐 不 免 出 自 臆 造, 不 符 古 文 字 小 篆 或 繆 篆 之 構 形 原 則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未 知 出 於 何 人 按 蒙 恬 筆 經 : 李 斯 刪 取 其 文 為 小 篆 則 秦 以 前 早 有 之 韋 續 又 言 : 程 邈 所 述, 後 人 飾 之 以 為 法 祝 素 先 并 謂 : 邈 飾 斯 之 法 當 是 斯 改 定 古 文 邈 又 潤 色 之 也 體 與 填 書 略 同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上 方 大 篆 : 線 條 方 折 曲 屈, 東 漢 以 後 金 石 印 章 始 見, 當 與 李 斯 程 邈 無 涉 填 書 未 見, 或 即 墳 書 析 源 夢 英 填 篆 的 篆 形 與 道 肯 的 上 方 大 篆 同 韋 續 : 填 書, 周 媒 氏 作 魏 韋 誕 用 題 宮 闕, 王 廙 王 隱 皆 好 之 云 云, 周 媒 氏 作 為 何 形, 無 從 考 察, 但 韋 誕 以 下 諸 人 所 擅 絕 非 篆 體, 已 辨 之 如 前, 則 此 曲 疊 折 篆 宜 即 韋 續 所 稱 之 尚 方 大 篆, 故 道 肯 從 之 夢 英 以 字 閒 満 密, 故 云 塡 篆 方 塡 書, 正 其 稱 名 致 誤 之 由 然 諸 家 所 謂 程 邈 所 述 程 邈 飾 李 斯 之 法 諸 語, 又 不 符 篆 書 演 變 史 實 析 篆 西 漢 以 後 金 石 印 章 時 見 方 折 曲 屈 之 篆 文 ( 即 秦 摹 印 新 繆 篆 的 體 現 ), 兩 漢 官 府 設 尚 方 ( 亦 名 上 方 ) 鑄 造 銅 器 並 刻 銘 其 上, 其 篆 書 線 條 亦 方 折 曲 屈, 故 有 尚 方 大 篆 之 名 唐 五 代 興 起 九 疊 篆, 筆 畫 多 重 曲 疊, 以 填 滿 空 間, 即 此 曲 折 纏 繞 形 式 之 源, 諸 家 篆 形 實 本 於 此 故 稱 上 方 大 篆, 恐 是 刻 意 溯 古 然 唐 宋 間 是 否 曾 名 此 筆 畫 多 重 曲 疊 以 填 滿 空 間 的 篆 體 為 填 書 填 篆, 則 毫 無 可 考 道 肯 線 質 較 粗 而 鬆 夢 英 填 篆 緜 密 盛 京 賦 則 瘦 勁 緊 緻 99

24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6 正 信 希 有 分 第 六 : 墳 書, 周 媒 氏 配 合 男 女 書 證 文 圖 6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無 06 墳 書 墳 書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14 填 書, 周 媒 氏 作 魏 韋 誕 用 題 宮 闕, 王 廙 王 隱 皆 好 之 ( 無 墳 書 )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祝 素 先 云 : 周 媒 氏 配 合 男 女, 令 各 書 以 為 證 按 媒 氏 又 有 填 篆, 亦 用 之 婚 姻, 字 頗 不 同, 蓋 填 以 表 信, 此 則 其 作 證 者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墳 書 篆 : 方 折 結 勢 與 漢 篆 近, 但 不 若 上 方 大 篆 之 繞 折 滿 布 橫 粗 直 細 之 筆, 偶 現 於 春 秋 晚 期 侯 馬 與 溫 縣 盟 書, 於 兩 漢 簡 牘 牌 署 上 亦 見 之, 唯 已 多 用 八 分 隸 書 析 源 橫 粗 直 細 之 篆 體, 漢 印 也 偶 一 為 之, 但 都 不 成 體 系 周 媒 氏 作 墳 書 填 書 之 說, 全 然 無 從 徵 驗, 但 由 篆 書 史 觀 之, 周 代 尚 無 出 現 此 種 篆 書, 各 家 托 古 之 辭 耳 析 篆 篆 體 結 構 取 源 小 篆, 而 橫 粗 直 細, 轉 角 方 折, 風 格 獨 具, 啟 後 世 金 農 漆 書 之 先 100

25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7 無 得 無 說 分 第 七 : 穗 書, 神 農 因 上 黨 生 嘉 禾 而 作 圖 7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無 07 穗 書 穗 書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2 八 穗 書 : 炎 帝 神 農 氏 因 上 黨 羊 頭 山 始 生 嘉 禾 八 穗, 作 八 穗 書, 用 頒 行 時 令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韋 續 墨 藪 : 神 農 氏 因 上 黨 生 嘉 禾 八 穗, 乃 仿 其 形 作 書, 以 頌 時 令, 體 如 穗 之 纍 纍 欲 墜, 故 名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穗 書 篆 : 字 形 特 色 在 於 垂 穗, 然 結 體 或 同 奇 字 ( 如 之 字 ) 或 同 鳥 跡 鳥 書 ( 如 翼 字 ), 知 亦 屬 古 文 奇 字 系 統 特 以 垂 筆 作 結 穗 狀, 別 立 一 體 耳 析 源 炎 帝 神 農 時 絕 無 此 篆 形, 諸 家 托 古, 藉 嘉 禾 形 以 頌 時, 恐 即 文 士 刻 意 擬 作, 用 以 諛 政 之 作 有 八 穗 書 穗 書 穗 書 篆 等 異 稱 析 篆 道 肯 穗 書 以 古 文 為 線 質 小 篆 為 結 體 ; 盛 京 賦 穗 書 篆 以 小 篆 為 線 質 以 古 文 為 結 體, 故 線 條 粗 細 變 化 大 不 同 道 肯 穗 書 的 垂 穗 較 寬 而 多 姿 盛 京 賦 穗 書 篆 的 垂 穗 則 較 直 而 細 101

26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8 休 法 出 生 分 第 八 : 倒 薤 篆, 仙 人 務 光 見 薤 偃 風 作 圖 8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薤 葉 篆 08 倒 薤 篆 倒 薤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10 薤 葉 篆 : 殷 湯 時 仙 人 務 光 作 倒 薤 書, 今 薤 葉 篆 是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13 綺 席 生 浮 埃 薤 葉 篆 者, 僊 人 務 光 之 所 作 務 光 辤 湯 之 禪, 去 往 清 泠 之 陂, 植 薤 而 食 輕 風 時 至, 見 其 精 葉 交 偃, 則 而 爲 書, 以 寫 < 紫 眞 經 > 三 巻, 見 行 扵 世 其 爲 狀 也 若 翕 風 遠 望 寒 雲 片 飛 世 絕 人 學 矣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薤 葉 篆, 南 朝 宋 三 十 六 種 書 有 倒 薤 篆 梁 百 體 書 有 倒 薤 書 唐 玄 度 仿 作 古 書 十 體 有 倒 薤 篆 ( 宋 朱 長 文 < 墨 池 編 > 卷 一 引 ) 或 薤 葉 (< 宣 和 書 譜 > 卷 二 唐 玄 度 條 ), 知 倒 薤 篆 與 薤 葉 篆 當 為 異 名 同 實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之 十 有 薤 葉 篆, 云 : 殷 湯 時 仙 人 務 光 作 倒 薤 書, 今 薤 葉 篆 是 也 ( 參 附 錄 一 ) 唐 玄 度 云 : 仙 人 務 光, 辭 湯 之 禪, 隱 於 清 泠 ( 音 玲 ) 之 陂, 植 薤 而 食 清 ( 夢 英 碑 文 作 輕 ) 風 時 至, 見 葉 交 偃, 象 爲 倒 薤 書, 以 寫 < 太 上 紫 經 > 三 巻, 光 遂 遠 游, 時 人 有 得 之 者, 王 愔 < 文 字 志 > 云 : 垂 支 濃 直 若 薤 葉 也 (< 書 林 藻 鑑 > 卷 二 ), 當 即 夢 英 所 本 綺 席 生 浮 埃 五 字, 稱 以 薤 葉 篆 篆 體 書 之 然 商 甲 金 文 均 無 作 此 形 者, 其 言 以 寫 < 紫 眞 經 > 三 巻 或 以 寫 < 太 上 紫 經 > 三 巻, 可 知 為 道 教 興 起 後 託 古 之 說, 其 篆 源 並 不 可 信 詳 查 其 篆 形, 綺 席 埃 三 字 由 小 篆 來, 生 字 末 筆 兩 端 下 垂, 其 形 不 古, 恐 出 南 北 朝 墓 志 篆 銘 浮 字 右 下 增 飾 二 筆, 應 是 從 < 說 文 > 保 的 古 文 ( 右 上 加 爪 形 ) 類 化 訛 變 而 來 實 則 保 字 在 商 代 族 徽 金 文 中 象 側 身 人 立 背 負 幼 兒, 更 回 手 挽 臂 於 後, 以 托 住 小 孩 之 形 102

27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後 人 旁 與 子 旁 分 離, 各 成 部 件, 曲 臂 省 為 子 右 下 一 撇, 又 因 對 稱 構 形 原 則, 在 另 一 邊 也 加 一 撇, 成 今 日 常 見 的 保 形 < 說 文 > 保 的 古 文, 於 右 上 加 爪 形, 是 遠 承 回 手 挽 臂 於 後 的 商 金 文 而 變 爪 至 子 之 頂 上, 戰 國 中 山 王 鼎 已 見 此 形 (< 戰 國 文 字 編 > 卷 八 ), 均 是 古 體 的 一 種 變 形 遺 留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論 書 十 體 云 : 務 光 作 光 辭 湯, 隱 清 泠 陂, 植 薤 為 食 時 清 風 歘 至, 葉 交 偃 成 文, 乃 象 為 此 書, 寫 太 上 紫 經 三 卷, 遂 遠 去 時 人 偶 得 其 書, 亦 謂 之 薤 葉 篆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倒 薤 篆 : 以 倒 薤 葉 交 偃 之 形 獨 出 一 體, 而 結 體 或 同 奇 字 ( 如 之 字 ), 或 同 轉 宿 ( 如 翼 字 於 字 ), 亦 六 國 古 文 之 遺 也 析 源 所 謂 殷 湯 時 仙 人 務 光 作 倒 薤 書, 是 托 古 之 辭 以 今 日 可 見 之 殷 商 甲 骨 金 文 看, 並 不 作 諸 家 所 列 之 形, 由 書 史 可 知, 諸 家 均 未 曾 見 晚 清 始 出 土 的 商 卜 辭 析 篆 有 倒 薤 書 薤 葉 篆 異 稱 夢 英 薤 葉 篆 多 以 小 篆 結 構 間 雜 古 文 ( 如 浮 字 ), 線 質 亦 為 小 篆, 而 薤 葉 肥 直 道 肯 倒 薤 篆 結 體 也 是 小 篆 中 雜 古 文, 線 質 為 小 篆, 薤 葉 多 向 變 化 搖 曳 生 姿 盛 京 賦 古 文 結 構 小 篆 線 質, 薤 葉 較 單 調 9 弌 相 無 相 分 第 九 : 柳 葉 篆, 衛 瓘 弎 世 攻 書 善 眾 軆 圖 9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柳 葉 篆 09 柳 葉 篆 柳 葉 篆 103

28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無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5 佳 人 殊 未 來 桺 葉 篆 者, 衛 瓘 之 所 作 衛 氏 三 世 攻 書, 善 乎 數 體 溫 故 求 新, 又 爲 此 法 其 跡 類 薤 葉 而 不 眞, 筆 勢 朙 ( 明 ) 勁, 莫 能 傳 學 衛 氏 與 索 靖 竝 師 張 芝, 索 靖 得 張 芝 之 肉 ; 衛 瓘 得 張 芝 之 觔, 故 號 一 臺 二 妙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衛 瓘 字 伯 玉, 衛 顗 ( 字 伯 儒, 人 稱 敬 侯 ) 之 子, < 魏 志 > 本 傳 載 顗 好 古 文, 鳥 篆 隸 草, 無 所 不 善,< 四 體 書 勢 > 云 : 恆 祖 敬 侯 寫 邯 鄲 淳 < 古 文 尚 書 >, 後 以 示 淳, 而 淳 不 別, 可 知 衛 氏 家 傳 古 文 鳥 篆, 均 極 精 善 羊 欣 云 : 伯 玉 採 張 芝 法, 以 顗 法 參 之, 更 為 草 藁 草 藁 是 相 聞 書 也 < 書 斷 > 云 : 伯 玉 採 張 芝 法, 取 父 書 參 之, 遂 至 神 妙, 天 姿 特 秀, 若 鴻 鵠 奮 翼, 飄 飄 乎 清 風 之 上, 率 情 運 用, 不 以 為 艱 ( 馬 宗 霍 < 書 林 藻 鑑 > 卷 六, 文 物 出 版 社,1984 年 ), 則 衛 瓘 所 善 之 書, 非 僅 家 傳 的 古 文 鳥 篆, 更 善 草 書 然 不 見 有 其 所 作 之 篆 書 流 傳, 而 稱 其 作 桺 葉 篆 者, 亦 自 夢 英 始 佳 人 殊 未 來 五 字, 稱 以 桺 葉 篆 篆 體 書 之 其 篆 仍 以 小 篆 字 形 為 本, 於 下 垂 筆 畫 作 肥 筆 似 柳 葉, 其 實 則 作 細 線, 全 形 與 古 文 相 近, 而 粗 細 變 化 較 大 佳 字, 見 於 < 說 文 >: 從 人 圭 聲, 古 文 字 未 見, 滿 城 漢 墓 宮 中 行 樂 錢 有 佳 字, 亦 從 人 圭 聲 圭, 瑞 玉 也, 從 重 土, 自 西 周 師 遽 方 彝 戰 國 詛 楚 文 皆 如 此 作, 即 清 人 篆 書 佳 圭 亦 循 此 作 二 土 狀 然 柳 葉 篆 將 右 旁 原 當 作 橫 的 第 一 畫, 改 作 上 曲 兩 筆, 以 增 變 化, 唯 不 符 六 書 構 字 原 理, 是 一 俗 態 也 竊 疑 夢 英 圭 旁 篆 形 之 誤 或 承 自 封 字 左 旁 篆 法, 封 奉 同 源, 從 手 植 樹 ( 丯 ) 於 土 中 之 形, 故 封 之 左 上 部 作 曲 筆, 以 狀 封 樹 上 歧 枝 葉, 漢 印 暨 金 文 承 之, 而 隸 定 後 封 與 佳 的 偏 旁 混 同 為 圭, 故 夢 英 有 此 謬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僧 夢 英 云 : 晉 衛 瓘 作 筆 勢 明 勁 莫 得 而 學 按 衛 氏 三 世 攻 書, 善 師 模 古 字 上 古 以 竹 挺 點 漆 書, 畫 不 能 行, 故 頭 麤 尾 漸 細 瓘 以 筆 墨 擬 之, 復 頭 尾 俱 細, 真 妙 于 脫 胎 者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柳 葉 篆 : 結 體 與 小 篆 同 唯 筆 畫 頭 尾 刻 意 作 尖 細 狀, 遂 另 名 一 體 所 謂 上 古 以 竹 挺 點 漆 書 之 說, 絕 不 可 信, 觀 新 出 土 戰 國 楚 簡 墨 書, 自 可 破 妄 析 源 衛 顗 衛 瓘 衛 恆 三 代 家 傳 古 文 鳥 篆, 均 極 精 善, 故 有 此 創 制 之 傳 析 篆 夢 英 所 謂 其 跡 類 薤 葉 而 不 眞, 不 眞 二 字 似 正 說 明 其 篆 形 類 薤 葉 而 更 加 流 暢, 所 以 十 八 體 篆 中 的 柳 葉 篆 行 筆 婀 娜 提 按 流 美 ( 道 肯 的 倒 薤 書 與 此 接 近 ), 而 道 肯 的 柳 葉 篆 以 古 文 為 線 質 以 古 篆 為 結 體 至 盛 京 賦 的 柳 葉 篆 則 用 小 篆 結 構, 其 肥 筆 所 呈 現 的 柳 葉 也 太 單 薄 過 於 拘 謹 而 乏 動 感 104

29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10 莊 嚴 淨 土 分 第 十 : 芝 英 篆, 陳 遵 因 芝 生 漢 武 殿 作 圖 10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芝 英 篆 10 芝 英 篆 芝 英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33 芝 英 書, 漢 武 代 有 靈 芝 三, 植 于 殿 前, 遂 歌 芝 房 之 曲 述 焉 又 名 英 芝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11 悵 望 雲 陽 臺 芝 英 篆 者, 漢 陳 遵 之 所 作 陳 氏 毎 書, 一 坐 皆 驚, 旹 人 謂 之 陳 驚 坐 昔 六 國 各 以 異 體 之 書, 潛 爲 符 信, 則 芝 英 興 焉 秦 焚 邱 典, 其 文 煨 滅 在 漢 中 葉, 武 帝 臨 朝, 爰 有 靈 芝 三 夲, 植 扵 殿 前 既 歌 芝 房 之 曲, 又 述 芝 英 之 書 焉 陳 氏 即 芝 英 之 祖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朝 宋 三 十 六 種 書 有 芝 英 書 梁 百 體 書 有 芝 英 隸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之 三 十 三 有 芝 英 書, 云 : 漢 武 代 有 靈 芝 三, 植 于 殿 前, 遂 歌 芝 房 之 曲 述 焉 又 名 英 芝 陳 遵, 字 孟 公, 西 漢 杜 陵 人 < 漢 書 > 本 傳 稱 遵 性 善 書, 與 人 尺 牘, 主 皆 藏 弆 以 為 榮 羊 欣 云 : 遵 善 篆 隸, 每 書 一 座 皆 驚, 時 人 謂 之 陳 驚 座 (< 書 林 藻 鑑 > 卷 四 ) 夢 英 之 說 即 本 於 此 唯 言 : 昔 六 國 各 以 異 體 之 書, 潛 爲 符 信, 則 芝 英 興 焉, 以 為 此 篆 源 出 戰 國 符 信, 然 考 古 暨 傳 世 東 周 文 字, 均 不 見 作 此 篆 形 者, 則 其 託 古 的 可 能 甚 高 又 言 漢 武 帝 時 陳 遵 作, 陳 遵 雖 善 篆 隸 尺 牘, 史 亦 未 載 其 創 芝 英 書 之 事 悵 望 雲 陽 臺 五 字, 稱 以 芝 英 篆 篆 體 書 之 實 以 小 篆 字 形 為 基 礎, 於 主 要 筆 畫 之 起 收 處 加 歧 筆, 以 狀 芝 英 換 言 之, 若 以 隸 書 為 質 而 加 筆 端 歧 飾, 則 成 梁 105

30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百 體 書 之 芝 英 隸 芝 英 而 可 篆 可 隸, 與 飛 白 之 可 作 篆 隸 草 行 楷 相 同, 其 書 體 建 立 之 特 色, 全 在 筆 畫 的 變 化 或 加 飾 處 理, 故 宜 歸 諸 美 術 雜 篆 細 考 芝 英 篆 得 形 之 原, 或 由 於 似 < 天 發 神 讖 碑 > 之 方 筆 取 勢, 久 傳 而 變 形 謬 誤 也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夢 英 篆 書 學 李 陽 冰, 所 以 其 小 篆 多 秉 李 法, 而 不 必 同 於 < 說 文 >, 悵 望 雲 陽 四 字 或 偏 旁, 於 施 安 昌 所 編 < 唐 代 石 刻 篆 文 編 > 所 錄 陽 冰 篆 字 可 得 驗 證, 臺 字 上 部 併 筆 省 一 橫 畫 則 較 為 特 殊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纂 : 漢 武 帝 有 靈 芝 三 本, 植 殿 前, 乃 歌 芝 房 曲, 又 命 陳 遵 作 是 書, 亦 曰 靈 芝 按 六 國 時 已 有 芝 英 書, 用 之 符 信, 則 遵 蓋 有 所 仿 章 俊 卿 所 謂 析 六 國 芝 英 之 派 也 體 用 小 篆, 而 歧 其 首 尾, 若 芝 初 生 狀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芝 英 篆 : 體 用 小 篆 而 以 歧 其 首 尾 別 成 一 體 是 否 若 芝 初 生 狀, 令 人 置 疑 唯 漢 魏 金 印 有 方 筆 起 收 出 稜 者, 似 為 此 體 之 源 析 源 陳 氏 毎 書, 一 坐 皆 驚, 旹 人 謂 之 陳 驚 坐 可 知 陳 遵 善 於 創 變 異 體 以 譁 眾 取 寵, 遂 因 而 留 名 體 用 小 篆, 而 歧 其 首 尾, 若 芝 初 生 狀 實 則 與 靈 芝 之 初 生 狀 也 不 甚 相 似 析 篆 芝 英 篆 篆 體, 實 以 小 篆 字 形 為 基 礎, 於 主 要 筆 畫 之 起 收 處 加 歧 筆, 以 狀 芝 英, 三 家 之 篆 皆 然, 僅 線 條 肥 瘠 略 異, 而 以 夢 英 為 最 優 11 無 為 福 勝 分 第 拾 弌 : 轉 宿 篆, 熒 惑 退 舍, 司 星 子 韋 作 圖 11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11 轉 宿 篆 轉 宿 篆 無 106

31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21 轉 宿 篆, 宋 司 馬 以 熒 惑 退 舍 所 作 也, 象 蓮 花 未 開 形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纂 : 宋 景 公 時, 熒 惑 守 心, 公 有 德 言 三, 遂 徙 三 舍 司 星 子 韋 仿 其 退 縮 象 作 是 書 每 字 首 用 三 星, 墨 藪 所 謂 蓮 花 未 開 形, 即 此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轉 宿 篆 : 字 形 結 構 與 倒 薤 篆 相 若, 唯 加 三 星 另 出 一 格 所 謂 蓮 花 未 開 形 渺 不 可 解 實 亦 古 文 奇 字 之 裝 飾 化 耳 析 源 宋 景 公 時, 熒 惑 守 心, 公 有 德 言 三, 遂 徙 三 舍 司 星 子 韋 仿 其 退 縮 象 作 是 書 云 云, 實 無 稽 之 談 古 文 字 資 料 的 美 術 篆 中, 也 不 見 有 相 似 裝 飾 手 法, 徒 留 傳 言 而 已 析 篆 道 肯 與 盛 京 賦 的 轉 宿 篆 都 用 古 文 線 質 古 文 結 體 字 上 所 加 三 星 形, 道 肯 皆 在 字 上 方 懸 空 盛 京 賦 則 多 犯 字, 頗 似 先 刻 成 印 戳 一 體 鈐 蓋 後 再 書 篆, 十 分 特 殊 12 尊 重 正 教 分 第 拾 弍 : 垂 露 篆, 曹 喜 作, 點 若 濃 露 之 垂 圖 12 垂 露 篆 12 垂 露 篆 垂 露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39 垂 露 篆, 漢 章 帝 時 曹 喜 所 作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18 大 師 夢 英 集 垂 露 篆 者, 漢 章 帝 郞 中 扶 風 曹 喜 之 所 作, 以 書 章 表 奏 事 謂 其 點 綴 如 輕 露 之 垂 條 累 垂 欲 落 之 象, 故 云 垂 露 漢 章 帝 甞 重 此 書, 懸 帳 內, 謂 言 : 曹 喜 之 書, 如 金 盤 瀉 珠 風 篁 雜 雨, 八 法 玄 妙, 一 字 千 金 矣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107

32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懸 針 篆 與 垂 露 篆 皆 見 於 南 朝 宋 三 十 六 種 書, 作 垂 露 篆 懸 針 書 梁 百 體 書 作 懸 針 書 垂 露 書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之 三 十 九 四 十 作 : 垂 露 篆, 漢 章 帝 時 曹 喜 所 作 也 ; 懸 針 篆, 亦 曹 喜 所 作 有 似 針 鋒, 因 而 名 之, 用 題 五 經 篇 目 夢 英 之 說 略 承 此 曹 喜, 字 仲 則, 扶 風 人 工 篆, 小 異 李 斯 之 法, 而 甚 精 巧, 見 師 一 時 尤 善 懸 針 垂 露 之 法 (< 書 林 藻 鑑 > 卷 四 ) 所 謂 懸 針 篆 者, 用 題 五 經 篇 目, 垂 露 篆 者, 以 書 章 表 奏 事, 前 者 見 於 漢 代 碑 額 與 < 三 體 石 經 > 篆 書, 魏 晉 印 篆 亦 偶 出 現, 以 其 精 整 頎 秀, 用 題 五 經 篇 目, 亦 極 可 能, 惜 未 見 實 物 ; 垂 露 篆 於 垂 筆 之 末 綴 點, 不 利 快 速 書 寫, 亦 無 俾 於 閱 讀, 故 其 稱 以 書 章 表 奏 事, 恐 不 足 信 長 安 書 宣 義 五 字, 言 以 懸 針 篆 篆 體 書 之 實 皆 本 小 篆 形 體, 唯 長 字 訛 變 較 大 線 條 圓 勁 挺 拔, 與 碑 額 題 篆 可 以 呼 應 大 師 夢 英 集 五 字, 以 垂 露 篆 篆 體 書 之, 去 其 露 點, 亦 同 小 篆, 唯 大 字 結 體 較 近 < 三 體 石 經 > 古 文 但 夢 英 又 在 垂 畫 近 末 端 施 以 戰 筆, 風 格 特 殊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僧 夢 英 云 : 漢 曹 喜 作, 以 書 章 奏 字 如 懸 鍼 而 不 纖 若 濃 露 之 垂, 故 名 章 帝 嘗 重 此 書, 比 之 金 盤 瀉 珠 風 篁 雜 雨 蔡 邕 所 謂 建 初 稱 善 者 也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垂 露 篆 : 金 盤 薤 珠 風 篁 雜 雨, 形 容 垂 露, 甚 美 而 去 其 露 點, 則 線 質 近 于 小 篆, 結 構 則 與 芝 英 相 近 ( 如 億 字 ), 亦 小 篆 之 流 也 析 源 曹 喜 工 篆 事 見 前, 當 東 漢 章 帝 時, 創 製 懸 針 篆 與 垂 露 篆 考 東 漢 書 簡 已 流 行 用 八 分 隸 書, 曹 喜 改 革 秦 篆 圓 婉 以 方 折 並 於 收 筆 處 或 頓 挫 成 垂 露 篆 ; 或 提 收 成 懸 針 篆, 衡 諸 東 漢 碑 刻 篆 額, 可 證 實 懸 針 篆 之 興, 至 於 垂 露 篆 之 實 物 未 見, 故 前 文 云 : 於 垂 筆 之 末 綴 點, 不 利 快 速 書 寫, 亦 無 俾 於 閱 讀, 故 其 稱 以 書 章 表 奏 事, 恐 不 足 信 析 篆 三 家 垂 露 篆 的 結 構 與 線 條, 都 以 小 篆 為 根 源, 後 二 家 略 參 古 文 結 體 夢 英 的 垂 露 篆 筆 畫 勁 健, 垂 筆 處 又 故 作 抖 動 提 細 然 後 加 露 點, 尤 為 生 動 所 謂 點 綴 如 輕 露 之 垂 條 累 垂 欲 落 之 象 ; 如 金 盤 瀉 珠 風 篁 雜 雨, 誠 一 字 千 金 矣 108

33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13 如 法 受 持 分 第 拾 弎 : 垂 雲 書, 黃 帝 因 慶 雲 見, 遂 作 此 圖 13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垂 雲 篆 13 垂 雲 篆 垂 雲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4 雲 書, 黃 帝 時, 因 卿 ( 慶 ) 雲 作 雲 書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6 露 彩 方 泛 艷 垂 雲 篆 者, 衞 恒 之 所 作 軒 轅 之 代, 慶 雲 常 現, 其 體 郁 郁 紛 紛, 爲 書 紀 軄 文 字 之 興, 取 諸 爲 象 < 書 品 > 云 : 衞 恒 書, 如 揺 蕐 美 女 舞 笑 鏡 臺 筆 動 若 飛 字 張 如 雲, 莫 能 傳 學 衞 氏 即 垂 雲 之 祖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衞 恒, 字 巨 山,< 晉 書 > 本 篆 稱 其 善 草 隸 書, 為 四 體 書 勢 羊 欣 云 : 瓘 子 恆 亦 善 書, 博 識 古 文 唐 玄 度 云 : 散 隸, 衞 恒 之 所 作 也, 祖 顗 父 瓘 皆 蟲 篆 草 隸 著 名, 恆 幼 傳 其 法 < 書 斷 > 云 : 衞 恒 祖 述 飛 白, 造 散 隸 書, 開 張 隸 體, 微 露 其 白, 拘 束 於 飛 白, 瀟 洒 於 隸 書, 又 善 章 草 及 草 書 其 古 文 過 於 父 祖, 體 含 風 雅 調 合 絲 桐, 探 異 鉤 深, 悠 然 獨 往, 博 探 古 今 文 字, 得 汲 冢 古 文, 論 楚 事 者 最 妙, 恆 常 玩 之 < 珊 瑚 鉤 詩 話 >: 巨 山 兼 善 蟲 書 (< 書 林 藻 鑑 > 卷 六 ) 可 知 衞 恒 承 家 學 善 蟲 篆 草 隸 祖 述 飛 白, 造 散 隸 書 又 善 章 草 及 草 書 嘗 得 汲 冢 古 文, 論 楚 事 者 最 妙, 恆 常 玩 之, 故 古 文 過 於 父 祖, 唯 衞 恒 之 造 垂 雲 篆, 不 見 於 其 他 記 載, 只 夢 英 一 家 之 言 109

34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考 南 朝 宋 古 書 三 十 六 種 有 雲 書 梁 庾 元 威 墨 彩 百 體 亦 有 雲 書 雲 篆, 然 無 出 處 與 作 者 至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第 四, 曰 : 黃 帝 時 因 卿 ( 慶 ) 雲 作 雲 書, 始 綴 時 代, 此 記 載 當 即 夢 英 所 謂 軒 轅 之 代, 慶 雲 常 現, 其 體 郁 郁 紛 紛, 爲 書 紀 軄 之 所 本, 又 易 名 為 垂 雲 篆 而 若 果 真 為 黃 帝 時 所 作 之 書, 又 為 何 稱 衞 恒 即 垂 雲 之 祖? 殆 因 其 引 < 書 品 > 之 言 : 衞 恒 書, 如 揺 蕐 美 女 舞 笑 鏡 臺 筆 動 若 飛 字 張 如 雲, 莫 能 傳 學 由 字 張 如 雲 四 字 所 發 想 耳, 不 堪 識 者 一 笑 露 彩 方 泛 艷 五 字, 稱 以 垂 雲 篆 篆 體 書 之, 實 仍 以 小 篆 為 基 質 於 主 要 筆 畫 兩 端 或 一 端 予 以 肥 筆 處 理, 並 飾 以 雲 毛, 觀 之 似 柏 葉 或 羽 毛, 與 雲 或 垂 雲 較 難 聯 想 彩, 本 字 作 采,< 說 文 >: 捋 取 也, 从 木 从 爪, 商 周 甲 金 文 字 秦 漢 簡 帛 書 以 及 東 漢 碑 誌, 均 作 采 而 無 彩 字, 北 魏 高 貞 碑 暨 隋 唐 石 刻, 才 出 現 加 三 丿 的 彩 字 楷 書, 其 篆 形 見 < 說 文 新 附 >, 或 本 於 唐 宋 間 石 刻 藉 楷 體 以 篆 寫 之 例, 故 爾 < 汗 簡 > 錄 之 (226 頁 ) 夢 英 承 之, 其 原 非 黃 帝 或 衛 恆 所 作 明 矣 艷, 本 字 作 豔 < 集 韻 >: 豔, 隸 作 艷,< 說 文 >: 豔, 好 而 長 也 从 豐 盍 聲 < 春 秋 傳 > 曰 : 美 而 豔 考 < 左 傳 - 桓 公 元 年 >: 宋 華 父 督 見 孔 父 之 妻 於 路, 目 逆 而 送 之, 曰 : 美 而 豔, 檢 古 文 字 不 見 二 形, 漢 隸 從 盍 旁 ( 參 < 隸 辨 >) 隋 唐 碑 刻 書 跡 如 < 董 美 人 墓 志 > 孫 過 庭 < 書 譜 >, 則 從 色 旁, 可 知 東 周 經 籍 已 有 此 從 豐 盍 聲 之 形 聲 字, 以 迄 秦 漢, 均 作 從 盍 旁 之 豔, 南 北 朝 以 後 始 出 現 俗 體 楷 書 : 從 豐 從 色 會 意, 其 作 篆 形 亦 為 楷 書 篆 寫, 殆 夢 英 始 作, 並 飾 以 垂 雲, 因 託 古 名 曰 垂 雲 篆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纂 : 黃 帝 時 卿 雲 常 見, 乃 作 是 書 晉 衛 恒 善 之 論 者 謂 筆 動 若 飛 字 張 如 雲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垂 雲 篆 : 垂 筆 拖 尾 出 毛, 本 當 為 使 筆 迅 捷, 致 出 鋒 飛 白, 字 勢 飛 動, 故 云 筆 動 若 飛, 字 張 如 雲, 此 垂 尾 則 滯 僵 矣 結 字 與 奇 字 篆 近 同 析 源 衞 氏 即 垂 雲 之 祖, 衛 顗 衛 瓘 衛 恆 三 代 家 傳 古 文 鳥 篆, 均 極 精 善, 故 有 此 創 制 之 傳 所 謂 黃 帝 時, 因 卿 ( 慶 ) 雲 作 雲 書, 乃 託 古 之 辭 軒 轅 之 代, 慶 雲 常 現, 其 體 郁 郁 紛 紛, 爲 書 紀 軄 文 字 之 興, 取 諸 爲 象 云 云, 亦 為 頌 時 吉 兆 而 設, 歸 諸 黃 帝 慶 雲, 不 僅 高 古 且 得 徵 祥 矣 析 篆 夢 英 垂 雲 篆 的 線 質 與 結 構 都 以 小 篆 為 基 質, 垂 雲 飾 筆 較 多 而 豐 厚 道 肯 盛 京 賦 之 垂 雲 篆 的 線 質 與 結 構 都 以 古 文 為 基 質, 垂 雲 飾 筆 只 在 垂 筆 且 較 細 長 衞 恒 書, 如 揺 蕐 美 女 舞 笑 鏡 臺 筆 動 若 飛 字 張 如 雲, 莫 能 傳 學, 形 容 美 極 110

35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14 離 相 寂 滅 分 第 十 四 : 碧 落 篆, 唐. 韓 王. 元 嘉. 子. 李 譔 作 圖 14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無 14 碧 落 篆 碧 落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無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段 成 式 謂 : 碑 有 碧 落 字, 故 名 李 肇 董 逌 則 謂 : 碑 在 絳 州 龍 興 宮, 本 舊 碧 落 觀, 故 名 按 歐 陽 修 集 古 錄 龍 興 宮 有 碧 落 尊 像, 篆 文 即 刻 其 背 宋 濂 潛 溪 志 : 唐 韓 王 元 嘉 子 訓, 為 其 母 造 此 尊 像, 爰 有 是 碑 但 不 知 何 人 書 李 璿 之 玉 京 宮 記 曰 : 陳 惟 玉 李 漢 黃 公 記 曰 : 李 訓 弟 撰 洛 中 紀 異, 乃 謂 有 二 鴿 仙 來 刻 者, 皆 不 可 強 為 之 說 要 其 字 法, 到 秦 漢 人 深 處, 李 陽 冰 見 之, 寢 處 其 下, 數 日 不 能 去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碧 落 篆 : 結 勢 線 質 出 於 小 篆, 而 結 體 則 多 近 乎 傳 抄 古 文, 故 詭 形 時 出 李 陽 冰 寢 處 其 下 數 日 之 說 要 為 古 人 渲 染 力 學 之 言, 但 參 汗 簡 古 文 四 聲 韻, 可 溯 其 源 也 析 源 碧 落 原 碑 尚 存, 乃 唐 韓 王 元 嘉 子 訓 譔 為 其 母 造 像 立 碑, 倩 人 所 書, 非 其 自 作 自 書 也 細 察 其 篆 : 結 勢 線 質 出 於 小 篆, 而 結 體 則 多 近 乎 傳 抄 古 文, 故 詭 形 時 出 當 為 唐 人 綜 匯 古 文 奇 字 間 雜 篆 書 形 體 之 作 析 篆 道 肯 盛 京 賦 之 碧 落 篆 當 多 取 形 於 原 碑, 不 足 者 臆 造 之 總 歸 是 結 勢 線 質 出 於 小 篆, 而 結 體 則 多 近 乎 傳 抄 古 文 111

36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15 持 經 功 德 分 拾 五 : 龍 爪 篆, 羲 之 見 飛 字 龍 爪 形 作 圖 15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龍 爪 篆 15 龍 爪 篆 龍 爪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48 龍 爪 書, 晉 王 右 軍 所 作, 形 如 龍 爪 也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14 桂 水 日 千 里 龍 爪 篆 者, 晉 右 將 軍 王 義 之 所 作 義 之 曾 逰 天 台, 還 至 會 稽, 値 風 月 清 照, 月 止 桐 亭 臺 詠 之 末, 題 柱 作 一 飛 字, 有 龍 爪 之 形 焉 因 之 遂 稱 龍 爪 書, 其 勢 若 龍 威 虎 振 抜 劒 張 弩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之 四 十 八 有 龍 爪 篆 云 : 晉 王 右 軍 所 作, 形 如 龍 爪 也 王 義 之, 於 < 晉 書 > 本 傳 與 歷 代 書 論, 言 其 善 艸 隸 飛 白 章 行 或 真 行 章 草 藁, 無 不 曲 當 其 妙 處 (< 書 林 藻 鑑 > 卷 六 ), 今 見 右 軍 書 跡, 僅 真 行 草 三 體, 八 分 隸 體 已 不 見, 更 無 古 篆 唐 太 宗 < 羲 之 傳 論 > 稱 其 詳 察 古 今, 研 精 篆 素, 盡 善 盡 美, 篆 素 二 字 殆 泛 指 金 石 簡 帛 等 古 今 書 法 資 料, 而 非 篆 籀 古 文 故 知 所 謂 逰 天 台, 至 會 稽, 題 柱 作 飛 字, 有 龍 爪 之 形 因 稱 龍 爪 書 云 云, 恐 非 篆 書 唐 人 託 古 之 名, 未 言 何 種 書 體, 至 夢 英 以 篆 體 落 實 之, 以 擬 其 龍 威 虎 振 抜 劒 張 弩 之 勢 桂 水 日 千 里 五 字, 稱 以 龍 爪 篆 篆 體 書 之 其 形 仍 以 小 篆 為 本, 唯 桂 字 木 旁 日 字 中 畫 略 作 婉 曲 ; 桂 右 直 畫 水 千 里 中 直 畫 略 施 肥 筆, 以 增 益 其 變 化 與 流 動 筆 畫 間 飾 以 荊 棘, 線 條 中 間 作 起 收 筆 處 作 三 歧, 當 是 夢 英 所 首 創 比 夢 英 略 晚 之 釋 道 肯, 亦 嘗 集 篆, 作 三 十 二 體 < 金 剛 經 >, 其 龍 爪 篆 之 筆 端 作 曲 爪 形, 與 此 不 同, 可 能 因 本 無 古 篆, 各 憑 揣 112

37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度 所 致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夢 英 云 : 王 右 軍 遊 天 台 還 至 會 稽, 適 風 月 清 朗 夕 上 桐 亭, 偶 題 柱 作 一 飛 字, 形 若 龍 爪, 遂 以 為 名 後 王 僧 虔 仿 其 意, 加 以 棱 角 為 虎 爪 書, 亦 著 名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龍 爪 篆 : 史 無 右 軍 作 篆 之 遺 迹, 明 為 附 會 之 詞 字 形 多 本 小 篆, 間 夾 奇 字, 唯 在 起 收 筆 處 加 三 叉 畫 作 爪 形, 以 標 置 成 體 也 析 源 右 軍 作 篆 之 說, 為 附 會 書 聖 以 增 價 之 詞, 夢 英 稱 龍 爪 篆, 其 勢 若 龍 威 虎 振 抜 劒 張 弩 只 能 用 氣 勢 比 擬 右 軍 書 耳, 於 書 篆 溯 源 則 不 通 矣 析 篆 夢 英 龍 爪 篆 之 結 構 取 諸 小 篆 線 質 則 兼 採 古 文 ( 行 筆 間 偶 見 肥 筆 ) 而 於 筆 畫 中 間 加 符 兩 端 加 < > 符, 以 狀 龍 爪, 筆 勢 騰 動 道 肯 盛 京 賦 龍 爪 篆 之 線 質 取 古 文 結 構 均 小 篆 中 雜 古 文, 飾 筆 在 起 收 筆 處, 作 四 爪 狀 ( 於 原 曲 筆 上 加 三 飾 若 爪 ), 與 夢 英 不 同 16 能 淨 業 障 分 第 拾 六 : 鳥 跡 書, 蒼 頡 觀 鳥 跡, 始 製 文 字 圖 16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16 鳥 跡 書 鳥 跡 篆 無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無 夢 英 十 八 體 篆 書 無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纂 云 : 倉 頡 作 論 者 以 其 體 如 鳥 足 步 塵 纖 悉 畢 見, 故 名 但 據 蔡 邕 篆 勢 云 : 字 畫 之 始, 因 於 鳥 跡 梁 武 帝 云 : 倉 公 觀 鳥 跡 之 意, 則 當 日 或 寔 有 所 見 而 仿 者 書 斷 即 以 此 為 古 文 按 孔 壁 中 科 斗 書 亦 曰 古 文 113

38 書 畫 藝 術 學 刊 第 四 期 是 古 文 不 獨 此 一 種 郭 忠 恕 所 謂 鳥 跡 科 斗 皆 是 也 若 六 國 傳 信 鳥 跡 書, 則 又 非 此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鳥 跡 篆 : 倉 頡 時 字, 今 未 見 傳 當 亦 戰 國 古 文 至 秦 漢 以 後 傳 抄 失 真, 遂 成 別 體 字 擬 鳥 爪 步 塵, 故 復 疏 散 筆 畫, 要 亦 傳 抄 古 文 之 別 構 也 析 源 鳥 跡 書 鳥 跡 篆 鳥 跡 科 斗 異 名 同 指, 倉 頡 作 云 云, 自 是 託 古 字 畫 之 始, 因 於 鳥 跡, 則 又 檃 括 觀 鳥 獸 之 文 而 創 字 的 傳 說 殆 因 孔 壁 古 文 迭 經 傳 鈔 偽 體 萌 生, 異 構 間 雜, 好 事 者 故 託 鳥 跡 以 別 立 名 目 其 源 當 亦 歷 來 之 傳 抄 古 文 而 流 諸 唐 宋 者 析 篆 道 肯 鳥 跡 書 之 線 質 結 構 取 源 古 文, 故 豐 中 銳 末, 且 接 筆 處 略 加 漲 墨, 與 02 奇 字 的 形 神 極 為 接 近 盛 京 賦 鳥 跡 篆 的 結 構 也 用 古 文, 但 線 質 卻 是 粗 細 均 勻 的 小 篆, 似 乎 有 意 與 02 奇 字 篆 的 古 文 線 質 作 區 隔, 這 應 是 盛 京 賦 寫 篆 大 臣 們 對 道 肯 篆 形 的 刻 意 調 整 與 改 良 17 究 竟 無 我 分 第 十 七 : 雕 蟲 篆, 魯 秋 胡 妻. 春 居 翫 蠺 作 圖 17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集 三 十 二 篆 體 金 剛 經 御 製 盛 京 賦 雕 蟲 篆 17 雕 蟲 篆 雕 蟲 篆 唐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22 蟲 書, 魯 秋 胡 婦 浣 蠶 所 作, 亦 曰 雕 蟲 篆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07 月 華 始 徘 徊 雕 蟲 篆 者, 魯 秋 胡 妻 之 所 作 秋 胡 隨 牒 遠 仕, 荏 苒 三 秊 鳴 垤 有 懐, 春 居 多 思, 桑 時 閑 翫, 集 爲 此 書 亦 云 戰 筆 書 其 體 遒 健, 垂 畫 纖 長, 旋 繞 屈 曲, 有 若 蟲 形 其 爲 狀 則 玄 鳥 優 逰 落 花 散 漫 矣 114

39 三 十 二 體 篆 書 金 剛 經 之 研 究 十 八 體 篆 書 碑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月 華 始 俳 徊 五 字, 稱 以 雕 蟲 篆 篆 體 書 之 夢 英 之 說, 承 自 唐 韋 續, 韋 續 五 十 六 種 書 第 二 十 二, 曰 : 蟲 書, 魯 秋 胡 婦 浣 蠶 所 作, 亦 曰 雕 蟲 篆, 夢 英 加 以 鋪 敘 耳 而 秦 書 八 體 有 蟲 篆 漢 興 蕭 何 六 體 有 蟲 書 新 莽 六 書 有 鳥 蟲 書 南 朝 宋 古 書 三 十 六 種 有 蟲 書 梁 百 體 書 有 蟲 篆, 其 跡 原 出 春 秋 吳 越 鳥 蟲 篆 體, 至 秦 漢 金 石 篆 刻 猶 多 發 展, 雖 有 秦 新 二 代 整 理 存 續, 經 六 朝 以 後 之 分 化 變 形, 已 不 得 其 詳 貌 韋 續 始 託 古 魯 秋 胡 妻 為 創 體 者, 所 謂 浣 蠶 所 謂 雕 蟲, 似 乎 與 早 期 金 石 篆 刻 上 蟲 書 蟲 篆 之 屈 曲 纏 繞 不 同 而 此 託 古 的 新 製 雕 蟲 篆 ( 揚 子 雲 曰 : 雕 蟲 篆 刻, 壯 夫 不 為 ), 其 名 起 於 唐 韋 續, 其 形 則 始 見 於 宋 之 釋 夢 英 夢 英 言 : 亦 云 戰 筆 書 其 體 遒 健, 垂 畫 纖 長, 旋 繞 屈 曲, 有 若 蟲 形 此 即 其 以 戰 筆 線 質 作 雕 蟲 篆 的 取 法 處 然 篆 形 的 基 本 結 構 仍 為 小 篆 月 字 象 弦 月 之 形, 中 有 月 魄 ( 俗 稱 吳 剛 伐 木 玉 兔 搗 藥 均 指 此 ), 甲 金 文 皆 然 < 三 體 石 經 > 古 文 作 尖 畫, 左 筆 細 接 於 上 下, 拓 本 失 真, 遂 以 為 懸 空,< 汗 簡 > 頁 之 月 字, 可 見 此 誤 又 或 加 以 彎 曲 筆 畫, 遂 與 肉 字 篆 形 混 同, 李 陽 冰 為 始 作 俑 者, 其 < 城 隍 廟 記 > 之 有 ( 從 肉 ) 與 期 ( 從 月 ) 的 偏 旁, 均 同 月 字 造 形 夢 英 月 篆 之 謬, 當 承 李 氏 而 來 徘 徊 二 字 不 見 於 < 說 文 > 及 其 以 前 之 古 文 字 其 詞 在 < 楚 辭 遠 遊 > 焉 乃 逝 以 俳 佪 < 莊 子 盜 蹠 > 與 道 徘 徊 < 荀 子 禮 論 > 則 必 徘 徊 焉 出 現, 或 從 彳 或 從 人, 由 字 義 看, 當 從 彳 旁, 從 人 則 由 篆 入 隸 楷 時 的 訛 體, 大 量 產 生 於 漢 魏 六 朝 至 隋 唐 間, 唐 宋 楷 體 碑 誌 習 見 夢 英 此 二 字 雕 蟲 篆 亦 應 是 以 楷 書 篆 寫 之 而 成, 非 古 篆 所 有 也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書 纂 云 : 即 戰 筆 書 按 夢 英 載 魯 秋 胡 宦 遊, 其 妻 桑 時 浣 蠶, 作 體 遒 律, 屈 曲 如 蟲, 故 亦 名 蟲 書 或 又 云 蟲 鳥 書 張 表 臣 非 之, 謂 : 蟲 鳥 各 自 為 書, 不 相 混 也 晉 郭 巨 山 最 善 之 盛 京 賦 篆 書 緣 起 箋 註 雕 蟲 篆 : 戰 筆 作 書, 偽 託 古 人 與 秦 漢 八 體 六 書 中 之 蟲 書 鳥 蟲 篆 毫 無 關 係 抖 擻 太 過, 反 失 精 神 雕 蟲 篆 刻 之 學 浙 派 切 刀 者, 亦 偶 見 落 此 習 氣 析 源 蟲 書, 亦 曰 雕 蟲 篆, 即 戰 筆 書, 魯 秋 胡 婦 浣 蠶 所 作 事, 無 從 考 察 晉 郭 巨 山 最 善 之 等 語, 似 意 謂 起 於 魏 晉 以 後 而 託 古 者 析 篆 夢 英 雕 蟲 篆 的 線 質 與 結 體 均 本 諸 小 篆, 圓 婉 細 膩, 所 謂 其 體 遒 健, 垂 畫 纖 長, 旋 繞 屈 曲, 有 若 蟲 形 描 繪 甚 美 道 肯 與 盛 京 賦 之 雕 蟲 篆, 均 以 古 文 尖 筆 為 線 質, 以 小 篆 略 參 古 文 為 結 體, 抖 擻 太 過, 致 失 精 神 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