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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93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清 代 邊 疆 與 地 賦 之 代 表 李 軍 西 北 師 範 大 學 文 學 院 中 文 系 暨 甘 肅 農 業 大 學 人 文 學 院 中 文 系 講 師 摘 要 蒙 古 和 寧 西 藏 賦 吉 林 英 和 魁 城 賦 及 大 興 徐 松 新 疆 賦 為 代 表 的 清 代 乾 隆 嘉 慶 及 道 光 之 際 的 邊 疆 輿 地 賦, 以 其 鴻 篇 巨 製 和 鮮 明 的 邊 疆 地 域 特 色, 最 早 當 在 光 緒 9 年 ( 1883 年 ) 由 王 秉 恩 元 尚 居 匯 刻 為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本 研 究 就 三 邊 賦 作 者 及 版 本 賦 作 內 容 特 色 與 價 值 等 幾 方 面 進 行 了 詳 細 論 述, 並 與 當 時 特 定 時 代 諸 種 因 素 的 交 互 作 用 相 結 合, 探 討 三 邊 賦 所 產 生 的 時 代 背 景 及 其 地 位 差 異 性 等 關 鏈 詞 : { 三 邊 賦 差 異 性 時 代 背 景 價 值 與 地 位 邊 疆 輿 地 賦 通 訊 作 者 李 軍, IjI @163.com 收 稿 日 期 2012/05/21 ; 修 正 日 期 2012/08/29 ; 接 受 日 期 /07

2 94.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 主.L. 一 ~~ 軍 目 首 有 清 一 代, 邊 疆 問 題 一 直 是 一 個 重 大 的 政 治 問 題, 也 為 當 時 大 批 各 級 官 吏 和 文 人 學 者 所 高 度 關 注 他 們 大 多 親 歷 過 邊 疆 地 區, 創 作 了 大 量 與 邊 疆 有 關 的 詩 文, 而 乾 隆 嘉 慶 及 道 光 ( 後 簡 稱 乾 嘉 及 道 J ) 之 際, 邊 疆 輿 地 賦 的 創 作, 也 蔚 然 成 風 其 中, 蒙 古 和 寧 的 西 藏 賦 吉 林 英 和 的 魁 城 賦 及 大 興 徐 松 的 新 疆 賦 >' 以 其 鴻 篇 巨 製 和 獨 具 魅 力 的 邊 疆 地 域 及 民 族 特 色 而 為 人 所 注 目, 最 早 當 在 光 緒 癸 末 ( 即 光 9 緒 年, 1883 年 ) 時 由 王 秉 恩 元 尚 居 合 科 匯 刊 此 三 篇 而 成 為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一 書 ' 關 於 清 代 的 邊 疆 輿 地 賦, 一 些 學 者 著 述 中 或 有 所 論 及, 如 郭 維 森 許 結 中 國 辭 賦 發 展 史 許 結 中 國 賦 學 歷 史 與 批 評 馬 積 高 賦 史 等 另 外, 還 2008 有 年 臺 灣 國 立 暨 南 國 際 大 學 中 文 系 塗 怡 萱 的 碩 士 論 文 清 代 邊 疆 輿 地 賦 研 究 但 今 人 對 三 邊 賦 的 相 關 研 究, 尤 其 是 集 中 的 研 究, 並 不 充 分 關 於 新 疆 賦 方 面, 僅 有 朱 玉 麒 的 西 域 水 道 記 ( 外 二 種 ) > 作 了 初 步 的 整 理, 2 吳 豐 培 新 疆 四 賦 也 予 以 收 入, 而 集 中 的 研 究 著 作 和 論 文, 則 尚 付 闕 如 ; 在 西 藏 賦 方 面, 相 對 其 他 二 賦 而 言, 研 究 稍 豐 ' 有 和 寧 及 其 西 藏 賦 > >, 3 < 衛 藏 方 志 雪 域 奇 睛 一 一 西 藏 賦 研 究 4 < < 西 藏 賦 版 本 考 >, 5 < 煌 煌 巨 製 賦 中 珍 品 論 西 藏 賦 的 文 學 價 值 6 < 賦 海 奇 跑 西 藏 方 志 一 一 論 西 藏 賦 的 文 獻 價 值 7 < 試 論 西 藏 賦 文 體 特 徵 > 8 等 六 七 篇 論 文 ; 而 關 於 魁 城 賦 > ' 其 整 理 與 研 究, 則 幾 乎 是 一 片 空 白, 僅 有 載 於 黑 龍 江 民 族 叢 刊 > 1998 年 第 2 期 由 趙 志 忠 所 著 之 詩 人 筆 下 的 魁 城 英 和 與 他 的 魁 集 > > ( 頁 ) 一 文 簡 略 提 及 ' 共 兩 冊 其 中 西 藏 賦 與 卡 魁 城 賦 合 為 一 冊, (( 新 疆 賦 獨 成 一 冊 三 賦 前 均 有 牌 記, 分 別 為 西 藏 賦» r 光 緒 王 午 八 月 元 尚 居 科 刊 華 陽 徐 道 宗 署 檢 J 是 知 刊 刻 於 光 緒 8 年 ( 1882 年 ) 9 月 ; (( 卡 魁 城 賦 )) r 光 緒 癸 未 正 月 革 + 刊 道 宗 署 檢. 是 知 刊 刻 於 光 緒 9 年 ( 1883 年 ) 2 月 (( 新 疆 賦 )) r 光 緒 王 午 十 月 元 尚 居 斜 刊 華 陽 海 方 徐 道 宗 署 檢 J 是 知 刊 主 IJ 於 光 緒 8 年 ( 1882 年 ) 11 月 故, ((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匯 刊 的 截 至 時 間, 最 早 當 為 光 緒 9 年 ( 1883 年 ) 一 般, 將 此 版 本 稱 作 元 尚 居 本 該 本 為 半 頁 10 行, 行 21 字, 注 文 雙 行 小 字, 白 口, 單 魚 尾, 版, 心 下 署 元 尚 居 校 刊 另 外, 中 縫 分 別 印 有 西 藏 賦 卡 魁 城 賦 及 新 疆 賦 字 樣, 依 次 為 36 頁 ( 後 有 李 光 廷 跋 2 頁 ) 15 頁 ( 後 有 徐 松 跋 l 頁 ) 及 34 頁 ( 前 有 孫 馨 祖 序 2 頁, 後 有 彭 邦 疇 跋 2 頁 ), 且 每 頁 有 耳 口, 記 每 頁 所 主 IJ 字 數 89 2 朱 玉 麒 西 域 水 道 記 ( 外 二 種 )))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2005) ' 池 萬 興 o ( 和 寧 及 其 西 藏 賦 )) ), (( 濟 南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4 期 ( 2008) ; 句 福 海 倘 藏 方 志 雪 域 奇 花 一 一 個 藏 賦 研 究 )) ( 碩 士 論 文, 西 藏 民 族 學 院, 2009) 5:) 系 福 海 ( (( 西 藏 賦 版 本 考 ), (( 西 藏 民 族 學 院 學 報 )) ( 哲 學 科 學 社 會 版 ) '1 期 ( 2011) ; 87- e 嚴 寅 春 o ( 煌 煌 巨 製 賦 中 珍 品 一 一 -pi 會 西 藏 賦 的 文 學 價 值 ), (( 西 藏 民 族 學 院 學 報 )), 1 期 (2011) ; 池 萬 興 ( 賦 海 奇 花 西 藏 方 志 一 一 一 論 西 藏 賦 的 文 獻 價 值 ), (( 西 藏 民 族 學 院 學 報 )), 1 期 (2011) ; a 烏 日 罕 ( 試 論 西 藏 賦 文 體 特 徵 ), (( 赤 峰 學 院 學 報 )) '5 期 (2011) ;

3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95 直 至 目 前, 學 術 界 對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還 缺 乏 系 統 的 完 備 的 整 體 性 的 整 理 與 研 究, 尚 有 許 多 領 域 有 待 繼 續 挖 掘 隨 著 對 清 代 邊 疆 輿 地 賦 研 究 的 深 入 與 拓 展, 對 其 進 行 整 體 性 整 理 與 深 入 系 統 的 研 究, 是 一 個 必 經 的 過 程, 也 是 必 須 面 對 的 領 域, 應 該 為 廣 大 學 者 所 日 益 重 視 貳 三 邊 賦 之 作 者 三 邊 賦 之 作 者, 學 識 精 深, 文 才 橫 溢, 皆 為 乾 嘉 嘉 道 之 際 一 時 之 巨 孽 一 和 寧 (1741'"'-'1821), 蒙 古 鑽 黃 旗 人, 姓 額 爾 德 特 氏, 字 潤 平, 號 太 華 9 道 光 元 年 (1821 年 ), 避 清 宣 宗 昱 寧 諱, 改 名 瑛 和 寧 是 乾 嘉 之 際 著 名 的 封 疆 大 吏 及 政 治 家, 同 時 也 是 學 養 深 厚 的 學 者 和 文 人 乾 隆 6 年 ( 1741 年 ) 生, 長 於 中 原, 從 小 接 受 漢 文 化 教 育 ; 7 歲 ( 乾 隆 12 年, 即 1747 年 ), 敢 蒙 於 紹 興 俞 敦 浦 先 生 ; 13 歲 ( 乾 隆 18 年, 即 1753 年 ), 讀 畢 五 經 ~, 此 後, 數 易 其 師 ; 17 歲 ( 乾 隆 22 年, 即 1757 年 ), 受 業 於 名 師 何 嵩 堂 ; 20 歲 ( 乾 隆 26 年, 即 1761 年 ), 是 其 太 唐 詩 稿 的 創 作 時 間 上 限 ; 他 30 歲 ( 乾 隆 36 年, 即 1771 年 ) 進 士, 授 戶 部 主 事, 歷 員 外 郎, 出 為 安 徽 太 平 知 府, 調 穎 州 I ( 今 安 徽 省 車 陽 市 ) ; 乾 隆 52 年 ( 1787 年 ), 摧 廬 鳳 道, 歷 四 川 按 察 使 及 安 徽 四 川 陳 西 布 政 使 ; 乾 隆 58 年 ( 1793 年 ), 予 副 都 統 銜, 充 西 藏 辦 事 大 臣, 尋 授 內 閣 學 士, 仍 留 藏 辦 事 o 和 ] 寧 在 藏 8 年, 於 嘉 慶 2 年 ( 1797 年 ) 撰 成 西 藏 賦 嘉 慶 5 年 ( 1800 年 ), 召 為 理 藩 院 侍 郎, 旋 出 任 山 東 巡 撫 ; 嘉 慶 7 年 (1802 年 ) 4 月, 由 於 濟 南 知 府 德 生 何 情 誤 斷 金 鄉 皂 役 之 孫 張 敬 禮 冒 考 事 件, 而 和 寧 誤 聽 之, r 並 不 提 鞠 J ' 因 而 為 給 事 中 汪 鏽 所 彈 劫, 被 嘉 慶 以 日 事 文 墨, 廢 強 政 務 之 名 解 職 後, 又 以 隱 匿 捏 災 事 被 發 覺 而 遣 戌 烏 魯 木 齊, 尋 賞 藍 翎 侍 衛, 充 葉 爾 先 幫 辦 大 臣, 後 調 喀 什 噶 爾 參 贊 大 臣 ; 嘉 慶 9 年 ( 1804 年 ), 授 理 藩 院 侍 郎, 仍 留 邊 任, 後 充 烏 魯 木 齊 都 統 ; 嘉 慶 14 年 ( 1809 年 ), 授 快 甘 總 督 ; 嘉 慶 16 年 ( 1811 年 ), 遷 盛 京 刑 部 侍 郎 禮 部 尚 書, 調 兵 部 後 又 授 工 部 尚 書, 加 太 子 少 保, 歷 禮 部 兵 部 ; 乾 23 隆 年 ( 1818 年 ), 授 軍 機 大 臣 領 侍 衛 內 大 臣, 充 上 書 房 總 詰 達 文 穎 館 總 裁 ; 道 光 元 年 (1821 年 ), 卒, 贈 太 子 太 保, 誼 簡 勤, 竹 清 史 稿 卷 353 有 傳 和 寧 嫻 習 掌 故, 優 於 文 學 其 著 述 有 讀 易 擬 言 內 外 編 經 史 匯 參 補 編 讀 易 匯 參 易 貫 近 思 錄 風 雅 正 音 回 疆 通 志 三 州 輯 略 等 其 文 學 創 作, 9 «清 史 稿 卷 353 «和 瑛 傳 作 葬 J ; «三 i 壘 賦 之 西 藏 賦 李 光 廷 跋 作 I,It J «卡 魁 城 賦 徐 松 跋 作 I ( 泰 ) 苓 J 0 f 莽 巷 均 為 龐 的 異 體 字 " 上 述 和 寧 求 學 經 歷, 均 引 自 榮 蘇 赫 趙 永 銳 蒙 古 族 文 學 史» ( 呼 和 浩 特 市, 內 蒙 古 人 民 出 版 社, 2000) 趙 爾 獎 等 清 史 稿 ))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77). I1282- I 1283

4 96. 諭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除 西 藏 賦 外, 還 有 詩 集 太 唐 詩 稿 易 簡 齋 詩 鈔 } 0 12 二 英 和 (1771 "-' 1840). 滿 洲 正 白 旗 人, 姓 索 綽 絡 氏, 字 樹 琴, 號 煦 齋, 是 乾 嘉 道 三 朝 名 臣 先 世 居 吉 林, 其 高 祖 於 清 初 隨 軍 入 京 英 和 出 生 於 乾 36 隆 年 ( 1771 年 ) 其 父 德 保 任 廣 東 巡 撫 時. 8 歲 隨 父 至 京 英 和 少 有 俊 才, 和 王 申 欲 妻 以 女, 德 保 不 准 ;13 歲, 娶 薩 克 達 氏 為 妻 ; 21 歲 ( 乾 隆 57 年, 即 1792 年 ). 應 順 天 府 鄉 試, 中 舉 人 塑 年, 中 進 士, 選 翰 林 院 庶 起 士, 授 編 修, 累 遷 侍 讀 ; 嘉 慶 3 年 ( 1798 年 ). 摧 侍 讀 學 士, 其 後 歷 任 內 閣 學 士 禮 部 侍 郎 內 務 大 臣 翰 林 院 掌 院 學 士 軍 機 大 臣 步 軍 統 領 工 部 尚 書 等 職 ; 道 2 年 光 ( 1822 年 ). 任 戶 部 尚 書, 後 加 太 子 太 保, 歷 任 熱 河 都 統 寧 夏 將 軍 從 道 光 元 年 ( 1821 年 ) 起, 英 和 受 命 在 遵 化 東 陵 寶 華 l 略 為 幸 穆 皇 后 監 修 陵 寢 ; 8 年 ( 1828 年 ) 9 月, 發 現 地 宮 浸 水, 道 光 震 怒, 連 發 十 餘 道 論 旨, 譴 責 在 事 諸 臣, 英 和 始 終 其 事, 責 尤 重, 奪 職, 籍 沒 其 家 等 到 審 訊 時, 道 光 盛 怒 未 息, 欲 大 辟 之, 幸 太 后 以 不 欲 以 家 事 誅 大 臣 為 由 力 救, 道 光 才 將 英 和 解 發 黑 龍 江 充 當 苦 差 J. 其 子 奎 照 及 奎 耀 也 隨 侍 前 往 黑 龍 江 J. 英 和 接 旨 後 旋 即 赴 戌 魁 ( 今 黑 龍 江 齊 齊 哈 爾 ). 於 道 光 9 年 ( 1829 年 ) 作 魁 城 賦 } ; 11 年 ( 1831 年 ). 釋 回, 復 子 孫 官 職 ; 20 年 (1840 年 ), 病 卒, 贈 三 品 卿 銜. 13 { 清 史 稿 卷 363 有 傳 英 和 通 達 政 體, 遇 事 有 為 同 時, 又 屢 掌 文 衡, 愛 才 好 士, 於 嘉 慶 10 年 15 年 及 道 光 2 年 三 次 任 順 天 會 試 總 裁, 提 拔 了 葉 紹 本 穆 彰 阿 姚 元 之 徐 松 彭 邦 疇 祁 雋 藻 程, 恩 澤 等 大 批 士 人 其 著 述 有 左 傳 讀 本 制 藝 石 氏 受 姓 源 流 紀 略 恩 福 堂 年 譜 魁 紀 略 } ( 取 魁 城 賦 自 注 而 成 ) 等 其 文 學 創 作, 除 魁 城 賦 外, 還 有 恩 福 堂 筆 記 恩 福 堂 詩 集 恩 福 堂 集 魁 集 庚 揚 集 等 三 律 松 ( 1781"-' 1848), 字 星 伯, 號 孟 品, 順 天 大 興 ( 今 北 京 市 大 興 區 ) 人 原 籍 斯 江 上 虞 ( 今 湖 江 省 紹 興 市 上 虞 市 ), 幼 隨 父 宜 京 師, 遂 入 大 興 籍 徐 松 少 時 聰 穎, 曾 問 業 錢 塘 吳 錫 麟, 並 拜 桐 城 派 名 家 左 眉 為 師, 專 注 於 桐 城 派 提 倡 的 考 據 之 學, 對 其 以 後 的 學 術 路 徑 有 著 深 遠 影 響 9 歲 ( 乾 隆 54 年, 即 1789 年 ). 應 童 子 試, 被 學 使 者 金 士 松 取 入 巴 庫 ;20 歲 ( 嘉 慶 5 年, tlp 1800 年 ). 應 順 天 鄉 試, 中 舉 人 ; 25 歲 ( 嘉 慶 10 年, 即 1805 年 ), 應 乙 丑 科, 中 進 士, 改 翰 林 院 庶 起 士, 當 時 為 殿 試 二 甲 第 一 名. 14 朝 考 一 等 第 二 名, 可 5 後 授 編 修, 入 宜 南 書 房 ; 29 歲 ( 嘉 慶 14 年, 即 1809 年 ), 受 董 詰 舉 薦 ' 派 入 全 唐 文 館, 任 總 提 調 兼 總 黨 " 趙 爾 獎 等 清 史 稿 卷 146 «藝 文 志 二 地 理 類 邊 防 之 屬 著 錄 云 I «三 州 輯 略 九 卷, 和 : 寧 撰 D J 叉, «藝 丈 志 四 乾 隆 嘉 慶 朝 另 IJ 集 類 著 錄 云 I «易 簡 齋 詩 鈔 四 卷, 和 寧 撰 J ( ) 另 參 池 萬 興 ( 和 寧 及 其 西 藏 賦 )) ), «濟 南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4 期 ( 2008) : 可 3 趙 爾 獎 等, «清 史 稿 " 朱 保 炯 謝 沛 霖 明 清 進 士 題 名 碑 錄 索 引 )) ( 上 海 市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1980), 冊 下, 2761 個 參 見 沈 雲 龍 近 代 中 國 史 料 叢 于 IJ )) 第 三 十 七 輯 ( 臺 北 市 文 海 出 版 社, 1973) 據 載. 當 時 朝 考 一 等 第 一 名 為 姚 元 之, 第 二 為 徐 松 繆 莘 孫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云 朝 考 一 等 一 J 名 誤

5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97 官, 奉 詔 書 專 輯 四 庫 全 書 期 間, 得 以 接 觸 大 量 的 珍 本 秘 笈, 先 後 利 用 公 務 之 餘 從 永 樂 大 典 等 中 輯 錄 了 大 批 重 要 文 獻 ; 30 歲 ( 嘉 慶 15 年, 即 1810 年 ) 任 湖 南 學 政, 他 但 由 於 年 輕 氣 盛 及 官 場 的 複 雜, 32 歲 ( 嘉 慶 17 年, 即 1812 年 ) 為 禦 史 趙 慎 略 所 糾, 遣 戌 伊 型 可 7 年 底, 徐 松 抵 達 伊 型 戌 館 " 遣 戌 伊 型 期 間, 徐 松 受 當 時 第 二 次 擔 任 伊 型 將 軍 的 松 筠 之 命, 在 汪 廷 楷 祁 韻 士 等 黨 修 的 伊 型 總 統 事 略 基 礎 上 對 其 進 行 重 修, 於 是, 徐 松 攜 開 方 圖 置 指 南 針, 周 歷 新 疆 南 北 二 路, 驅 馳 萬 餘 里, 詳 加 考 訂 ; 嘉 慶 21 年 ( 1816 年 ) 返 回 伊 型 後, 徐 松 在 戌 館 老 芙 蓉 鷹 撰 成 新 疆 賦 初 稿, 並 請 當 時 流 放 伊 型 的 萬 載 孫 馨 祖 作 序 ; 嘉 慶 24 年 ( 1819 年 ), 徐 松 遣 戌 期 滿, 蒙 恩 釋 放 回 籍, 並 在 25 年 (1820 年 ) 歸 到 京 師 冬 12 月, < 伊 擊 總 統 事 略 由 松 筠 呈 進, 道 光 元 年 ( 1821 年 ) 正 月, 新 即 位 的 道 光 帝 御 制 序 文, 賜 名 新 疆 識 略. 付 武 英 殿 刊 行 徐 松 也 因 此 而 被 道 光 召 見, 由 於 奏 對 西 睡 情 形 甚 悉, 賞 內 閣 中 書 此 後, 曾 任 禮 部 主 事 鑄 印 局 員 外 郎 江 西 道 監 察 禦 史 愉 林 府 知 府 等 職, 又 署 連 商 道 末 幾, 致 仕 歸, 於 道 光 28 年 ( 1848 年 ) 4 月 4 日 ( 農 曆 三 月 初 一 ) 卒, < 清 史 稿 卷 486 有 傳 徐 松 是 嘉 道 之 際 著 名 的 史 地 學 家 及 文 學 家, 尤 其 是 自 伊 型 歸 京 之 後, 負 重 望 近 30 年, 更 是 成 為 京 師 西 北 輿 地 學 人 群 的 中 堅 徐 松 著 作 等 身, 可 情 由 於 身 後 家 道 中 落, 其 著 作 及 萬 卷 藏 書 大 半 斥 賣, 四 散 各 處, 甚 至 流 落 日 本 幸 有 江 陰 藏 書 家 繆 奎 孫 (1844~1919) 多 方 蒐 羅, 但 詩 文 方 面 還 是 保 存 無 多 徐 松 所 著 書 目, 有 新 疆 賦 二 巷 新 疆 識 略 > 10 巷 西 域 水 道 記 五 卷 唐 兩 京 城 坊 考 五 卷 唐 登 科 記 考 > 30 卷 新 斜 注 地 理 志 集 釋 > 16 卷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二 卷 元 史 西 北 地 理 考 > ( 不 見 傳 本 ) 西 夏 地 理 考 ( 不 見 傳 本 ) 西 夏 書 > ( 不 見 傳 本 ) 宋 三 司 條 例 考 一 卷 ( 不 見 傳 本 ) 明 氏 實 錄 一 卷 徐 星 伯 說 文 段 注 札 記 一 卷 東 朝 崇 養 錄 四 卷 ; 輯 永 樂 大 典 書, 有 中 興 禮 書 > 300 卷 ( 今 缺 54 卷 ) 中 興 禮 書 續 編 > 80 卷 ( 缺 14 卷 ) 宋 會 要 > 500 卷 河 南 志 五 巷 四 庫 闋 書 一 卷 偽 齊 錄 二 卷 及 政 和 五 禮 新 儀 若 干 卷 ( 不 見 傳 " 關 於 徐 松 任 湖 南 學 正 史 的 時 間, 有 二 誤 說 普 查 輔 通 志 等 云 嘉 慶 14 年 «清 史 列 傳 云 嘉 慶 16 年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及 大 清 豈 能 輔 先 哲 傳 云 嘉 慶 15 年, 繆 丕 孫 還 進 行 了 辯 雄 參 見 繆 莘 孫 徐 星 { 白 先 生 事 輯. 載 於 北 京 圖 書 館 年 譜 珍 本 叢 刊 北 京 圖 書 館 ( 北 京 市 北 京 圖 書 館 出 版 社, 1999), 冊 137 ' ; 吳 振 清 ( 徐 松 事 蹟 辯 誰 ), «南 開 學 報 )) (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版 ), 1 期 ( 1989) ; 48 咀 7 徐 松 遺 戌 伊 摯 的 緣 由, 據 趙 慎 田 步 所 彈 劫, 主 要 為 在 縣 學 重 價 發 售 詩 文, 假 公 濟 私, 考 試 時 命 題 違 背 定 制 割 裂 經 典 等 凡 九 項 罪 名 於 是, 徐 松 由 湖 南 直 接 造 成 伊 卑 這 一 問 題, 陳 垣 ( 記 徐 松 遣 戌 事 ) 曾 利 用 軍 機 處 檔 案 資 料 進 行 過 有 力 澄 清 論 文 作 於 1936 年 2 月, 發 表 於 國 學 季 刊 第 5 卷 第 3 期 ( 1936 年 9 月 ) 陳 垣 o (( ~ 東 垣 史 學 論 著 選» ( 上 海 市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1981), , 參 見 18 關 於 徐 松 抵 達 淺 館 時 間, 有 二 說, 但 慕 義 主 編 清 代 名 人 傳 略 云 嘉 慶 18 年 初, 參 見 恆 慕 義 ( Arthur W Hummel) 0 (( 清 代 名 人 傳 略. 中 國 人 民 大 學 清 史 研 究 所 譯 ( 西 寧 市 青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1999), 而 朱 玉 麒 西 域 水 道 記 ( 外 二 種 ) )) 云 嘉 慶 17 年 底 按, 朱 先 生 所 言 為 是 O 因 為, 嘉 慶 18 年 正 月 初 四, 時 任 伊 翠 將 軍 的 晉 昌 就 有 ( 癸 百 立 春 春 日 餅 ~ 與 周 聽 雲 徐 星 ( 白 趙 菊 人 高, 心 蘭 傅 口 肅 山 聯 句 ) 詩 參 見 尹 聳 { 友 從 (( 西 域 水 道 記 的 成 書 看 徐 松 的 學 術 轉 向 )) ( 碩 士 論 文, 新 疆 大 學, 2008), 8

6 98.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本 ) 文 學 創 作, 除 了 ( 新 疆 賦 而 外, 僅 有 繆 蓋 孫 所 輯 星 伯 先 生 小 集 中 有 錄 作. 19 且 多 為 序 跋 書 札 之 類 參 三 邊 賦 之 版 本 三 賦 各 自 從 問 世 以 來, 就 廣 為 流 傳, 因 而 版 本 極 其 繁 多 ( 西 藏 賦 單 行 本, 只 有 嘉 慶 2 年 ( 1797 年 ) 和 寧 寫 刻 本 ; 各 種 叢 書 和 總 集 收 錄 的 版 本 極 多, 有 嘉 慶 21 年 ( 1816 年 ) ~ 四 川 通 志 本 同 治 13 年 ( 1874 年 ) 李 光 廷 反 約 篇 叢 書 本 張 丙 炎 榕 園 叢 書 本 光 緒 9 年 ( 1883 年 ) 或 之 前 張 允 頡 守 約 篇 叢 書 本 光 緒 8 年 (1882 年 ) 元 尚 居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本 光 緒 12 年 (1 886 年 ) 黃 沛 翹 西 藏 圖 考 本 及 光 緒 27 年 ( 1901 年 ) ~ 八 旗 文 經 本 另 據 榮 蘇 赫 等 主 編 蒙 古 文 學 史 第 二 冊 第 16 章 曾 提 及 西 藏 賦 在 : 刊 本 之 外, 尚 有 數 種 鈔 本 流 傳 於 世 例 如. 道 光 24 年 ( 1844 年 ) 張 丙 瑛 曾 為 一 部 鈔 本 題 跋 ; 同 治 5 年 ( 1866 年 ) 有 一 部 重 訂 之 澄 清 堂 鈔 本 行 世 20 但 筆 者 尚 未 及 見, 截 至 目 前, 所 瞭 解 的 西 藏 賦 版 本 就 這 些 魁 城 賦 的 版 本, 據 筆 者 瞭 解, 也 是 非 常 繁 多, 但 所 見 極 少 目 前 所 見, 最 早 為 道 光 10 年 (1 830 年 ) ~ 恩 福 堂 集 本, 再 就 是 光 緒 9 年 ( 1883 年 ) 元 尚 居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本 另 外 年 5 月 黑 龍 江 文 史 資 料 選 集 第 一 輯 2011 年 9 月 中 央 編 譯 出 版 社 ( 中 國 邊 疆 研 究 資 料 文 庫. 邊 疆 史 地 文 獻 初 編. 東 北 邊 疆 第 二 輯 均 收 有 魁 城 賦 但 除 此 之 外, 據 清 史 稿 藝 文 志 拾 遺. 史 部. 地 理 類 云, 尚 有 清 刻 本 道 光 重 刻 本 光 緒 8 年 (1882 年 ) 刻 新 疆 賦 附 本 滿 蒙 叢 書 本 叢 綜 本 參 考 目 本 重 修 清 藝 本 等, 但 筆 者 尚 未 及 見 其 中. ~ 恩 福 堂 集 本 與 元 尚 居 本 的 序 文 有 較 大 出 入, 前 者 序 文 為 : 夫 為 文 必 資 以 華 實, 考 古 必 藉 乎 典 籍, 而 後 柄 柄 麟 麟 質 文 並 茂, 足 以 怡 悅 觀 者 之 心 時 炙 誦 者 之 口 況 賦 本 敷 陳, 辭 多 替 代 也 耶? 僕 倉 卒 東 行, 書 卷 無 多, 復 傳 志 莫 考, 僅 就 耳 目 見 聞, 質 之 土 人, 以 為 徵 實 加 以 老 荒 之 筆, 枯 澀 不 文, 據 事 直 書, 忘 其 固 陋, 出 乎 韻 語, 輒 以 賦 名 若 桔 以 考 風 問 俗 之 詳, 體 物 搞 辭 之 雅, 不 惟 遠 遜 乎 囊 19 [ 清 ] 徐 松 星 伯 先 生 小 集», 載 於 煙 畫 東 堂 小 品», 繆 莘 孫 ( 繆 氏 刻 本,1920), 徵 卷, 冊 7 20 上 述 西 藏 賦 版 本 情 況, 參 見 孫 福 海 ( «西 藏 賦 版 本 考 ), «西 藏 民 族 學 院 學 報» (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版 ), 1 期 ( 2011) : 按 ' 黃 沛 翹 西 藏 圖 考 本, 作 者 誤 為 光 緒 12 年 ( 1888 年 ), 應 為 1886 年, 張 丙 瑛 曾 為 一 部 鈔 本 題 跋, 誤 為 道 光 24 年 ( 1884 年 ), 應 為 1844 年

7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II 99 哲, 亦 當 退 舍 於 時 賢 聊 存 見 獵 之 心, 冀 備 乘 軒 之 采 云 爾 後 者 序 文, 自 據 事 宜 書 後 同 前 者 序 文, 而 此 前 序 文 則 大 不 同, 為 : 昔 左 太 沖 之 序 三 都 > ' 以 為 山 川 城 色, 則 稽 之 地 圖 ; 鳥 獸 草 木, 則 驗 之 方 志 是 知 事 須 核 實, 言 貴 有 徵 矣 蚓 卡 魁 城 者, 陪 京 之 門 戶, 黑 水 之 襟 喉, 風 俗 敦 龐, 原 照 泛 衍, 不 有 撰 述, 高 示 來 茲? 僕 於 戊 子 之 冬, 東 行 倉 卒, 誦 忘 三 籃, 借 乏 一 概 耳 食 之 餘, 目 驗 所 及, 詢 彼 故 老, 證 以 舊 聞 英 和 於 道 光 9 年 (1 829 年 ) 作 魁 城 賦 > ; 11 年 ( 1831 年 ) 釋 回, 則 ( 恩 福 堂 集 本 為 其 流 放 齊 齊 哈 爾 期 間 刊 行, 賦 序 是 為 初 稿 而 作, 後 來 經 過 了 作 者 精 心 修 改, 遂 成 後 來 元 尚 居 本 之 序 文 新 疆 賦 單 行 本, 有 道 光 2, 年 ( 1822,..., 1824 年 ) 手 稿 本 原 刻 本 ;2, 叢 刊 本 有 道 光 4 年 (1824 年 ) { 大 興 徐 氏 三 種 本 光 緒 8 年 (1 882 年 ) 元 尚 居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本 光 緒 上 海 鴻 文 書 局 西 域 四 種 石 印 本 西 域 水 道 記.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新 疆 賦 石 印 本 光 緒 癸 巳 (1 893 年 ) 寶 善 書 局 西 域 水 道 記, 新 疆 賦 刻 本 民 國 文 奎 堂 西 域 水 道 記.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新 疆 賦 刻 本 另 外, 據 清 史 稿 藝 文 志 拾 遺. 史 部. 地 理 類 云, 尚 有 讀 有 用 齋 刻 本 皇 朝 輿 地 叢 書 本 叢 綜 本 叢 綜 補 續 提 要 本 讀 經 籍 本 參 考 目 本 重 修 清 藝 本 南 大 叢 本 中 邊 本 據 筆 者 瞭 解, 還 有 日 本 早 稻 田 大 學 所 藏 道 光 3 年 ( 1823 年 ) 大 興 徐 氏 藏 本, 書 名 為 西 域 水 道 言 凹, 附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新 疆 賦 > ; 還 有 美 國 加 利 福 尼 亞 大 學 所 藏 光 緒 7 年 (1881 年 ) 南 海 馮 氏 本 肆 新 疆 賦 初 稿 之 撰 寫 時 間 關 於 新 疆 賦 初 稿 撰 寫 之 時 間, 在 相 關 徐 松 各 種 記 載 中, 經 常 是 被 忽 略 甚 至 是 誤 解 的 最 早 記 載 新 疆 賦 的, 是 同 治 年 間 ( 1862,..., 1874 年 ) 李 鴻 章 等 事 修 的 截 輔 通 志 其 徐 松 傳 中 只 是 輯 錄 新 疆 賦 全 文, 無 自 注, 未 涉 及 賦 作 時 間 清 國 史 清 史 稿 清 史 列 傳 諸 書 也 只 是 提 及 新 疆 賦 > ' 亦 未 涉 及 賦 作 時 間 明 確 提 出 新 疆 賦 21 見 藏 於 甘 肅 省 圖 書 館, 函 封 有 千 余 星 伯 著 原 主 IJ J 字 樣, 但 未 有 刻 書 時 間 一 函 一 冊 半 頁 11 行, 行 27 字, 注 文 小 字 雙 行 O 白 口, 單 魚 尾, 版 心 有 新 疆 賦 字 樣, 24 頁 o 亦 有 孫 馨 祖 序 與 彭 邦 疇 跋, 但 正 文 24 頁 後 的 跋 文, 頁 碼 徑 作 二 十 六 J 誤, 當 為 疏 忽 所 致 但 與 元 尚 居 本 相 較, 字 體 多 有 出 入, 如 凡 宵 作 寧 J I 茲 作 茲 閒 作 問 琦 作 掃 密 作 客 眾 作 眾 玄 作 元 廠 作 缺 沈 作 沉 凌 作 凌 J 另 外, 二 頁 己 誤 作 已 J 三 頁 析 J 誤 作 拆 J 十 頁 天 誤 作 大 J 0

8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創 作 時 間 的, 僅 繆 奎 孫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 22 去 I 十 八 年 癸 西 ( 1813 年 ) 三 十 三 歲, 到 伊 型, 寓 城 南 宣 闡 門 南 墉 第 三 舍, 署 曰 老 芙 蓉 庸.il. 戌 館 撰 新 疆 賦 > 0 J 這 裡 ' 明 確 提 出 新 疆 賦 作 於 1813 年 徐 松 33 歲 時, 但 明 顯 是 錯 誤 的 首 先, 徐 松 剛 到 伊 塹, 對 新 疆 還 不 太 熟 悉, 不 大 可 能 馬 上 撰 寫 新 疆 賦 > ; 其 次, 這 和 徐 松 新 疆 賦 自 序 所 述 時 間 也 不 吻 合 後 來 的 徐 松 研 究 者, 對 新 疆 賦 的 創 作 時 間 大 多 避 而 不 談, 僅 有 朱 玉 麒 西 域 水 道 記 ( 外 三 種 ) > 目 前 言 中 云 : I < 新 疆 賦 初 稿 與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同 樣, 也 成 於 嘉 慶 二 十 三 年 ( 1817 年 ) 間 這 裡, 還 是 出 現 了 失 誤 實 際 上. < 新 疆 賦 初 稿 成 於 嘉 慶 21 年 ( 1816 年 ) 問 在 這 裡, 主 要 須 考 察 孫 馨 而 且 ( 1739'"'-'? ) 24 序 及 徐 松 自 序, 這 是 最 直 接 確 鑿 的 證 據 徐 松 自 序 云 : 越 乙 亥 ( 嘉 慶 20 年, 即 1815 年 ). 於 役 回 疆, 度 木 素 爾 嶺, 由 阿 克 蘇 葉 爾 兌, 達 喀 什 噶 爾, 歷 三 千 二 百 里 其 明 年 ( 嘉 慶 21 年 丙 子, 即 1816 年 ). 這 伊 翠 所 經 者 英 吉 沙 爾 葉 爾 兌 阿 克 蘇 庫 車 哈 喇 沙 爾 吐 魯 番 烏 魯 木 齊, 歷 七 千 一 百 六 十 八 里 可 知, 徐 松 返 回 伊 墊 在 1816 年 返 伊 型 後, 如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所 說, 在 戌 館 撰 成 新 疆 賦 >. 可 能 性 很 大 參 以 孫 馨 而 且 序 云 及 七 十 而 戌 伊 型, 見 新 疆 圖, 摹 之 不 成, 亦 不 能 己, 今 又 六 年 星 伯 先 生 出 自 定 開 方 圖, 復 以 新 疆 賦 見 示, 令 作 序 孫 馨 祖 流 放 伊 型 的 時 間 是 嘉 慶 14 年 己 巳 ( 1809 年 ). 時 70 歲 後 見 新 疆 圖 J. 又 過 了 6 年 多, 約 為 1816 年, 此 時 作 序, 就 說 明 新 疆 賦 初 稿 已 經 完 成 時 間 上, 二 者 是 吻 合 的 還 有. < 西 域 水 道 記 龍 萬 育 序 也 很 能 說 明 問 題, 序 云 : 嘉 慶 丁 丑 歲 ( 嘉 慶 22 年, 即 1817 年 ). 請 戌 伊 翠, 與 舊 友 太 史 徐 星 伯 先 生 比 屋 居, 見 先 生 所 撰 伊 半 總 統 事 略 及 新 疆 賦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 歎 其 核 洽 可 見 年 或 此 之 前. < 新 疆 賦 業 己 寫 就 另 外, 徐 松 自 序 云 這 次 於 役 回 疆 的 行 程 先 後 歷 3200 里 加 7168 里, 凡 里, 而 這 和 孫 馨 祖 序 所 云 自 伊 型 奉 使 喀 什 噶 爾 諸 22 參 見 繆 莘 孫,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載 於 北 京 圖 書 館 年 譜 玲 本 叢 干 IJ», 冊 137, 參 見 朱 玉 麒, «西 域 水 道 記 ( 外 二 種»), 孫 馨 祖, 江 西 萬 載 縣 ( 今 江 西 省 宜 春 市 萬 載 縣 ) 人 關 於 孫 馨 祖, 由 於 文 獻 不 足, 故 其 生 平 事 蹟 極 為 寥 落 僅 從 此 序 文 得 知, 孫 馨 祖 生 於 乾 隆 己 未 ( 1739 年 ) 幼 時 好 學, 晚 年 方 於 廣 西 某 縣 任 職, 後 任 福 建 歐 寧 知 縣 乾 隆 乙 卯 ( 1795 年 ), 56 歲, 丁 母 憂 嘉 慶 己 巳 ( 1809 年 ) 70 歲, 戌 伊 擊 另, 據 第 一 歷 史 檔 案 館 所 藏 嘉 慶 朝 江 西 萬 載 縣 土 棚 學 額 紛 爭 案 及 明 清 檔 案 工 作 室 所 藏 五 件 嘉 慶 朝 移 會 可 知, 孫 馨 祖 曾 因 捲 入 轟 動 一 時 的 萬 載 土 籍 童 生 罷 考 事 件 而 被 杖 流 伊 擊

9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φ 101 φ 部, 萬 三 干 六 十 八 里 正 相 吻 合 並 且, 孫 馨 祖 序 還 交 代 了 徐 松 這 次 奉 使 所 經 歷 時 間 為 r }\ 閱 月 J. 即 在 1815~1816 年 間 這 充 分 說 明, 孫 馨 祖 序 是 可 信 的, 是 為 新 疆 賦 初 稿 所 作 之 時 間 據 此, 可 定 新 疆 賦 初 稿 成 於 嘉 慶 21 年 ( 1816 年 ) 注 意 的 是, 繆 奎 孫 徐 星 伯 先 生 事 輯 去 : r ( 道 光 ) 四 年 甲 申 ( 即 1824 年 ). 刻 新 疆 賦 成, 孫 馨 祖 序, 彭 邦 疇 作 後 跋 這 裡. < 新 疆 賦 付 梓 和 彭 邦 疇 作 跋 時 間 是 正 確 的, 但 說 此 時 孫 馨 m. 且 作 序, 又 自 相 矛 盾, 顯 然 還 是 出 現 了 極 大 的 判 斷 失 誤 伍 三 邊 賦 之 內 容 三 邊 賦 之 內 容, 異 常 豐 富 而 複 雜 因 為 三 邊 賦 所 涉 及 的, 不 僅 是 賦 體 的 文 學 特 質, 還 包 括 史 地 學 文 獻 學 語 言 學 乃 至 民 俗 學 宗 教 學 天 文 學 植 物 學 動 物 學 醫 學 等 諸 多 方 面 將 三 邊 賦 稱 為 百 科 全 書 式 的 文 學 創 作, 毫 不 過 譽 以 下, 就 三 賦 之 描 寫 內 容, 作 一 概 括 介 紹 一 西 藏 賦 >. 總 體 上 分 為 四 部 分 首 先 提 綱 摯 領 地 簡 略 總 敘 西 藏 所 處 的 地 理 位 置 歷 史 沿 革 及 拉 薩 周 圍 四 面 ( 陰 陽 左 右 ) 的 獨 特 山 川 地 貌 接 著, 主 要 從 兩 方 面 展 開 鋪 敘 第 一 方 面, 集 中 介 紹 藏 傳 佛 教 的 情 況 首 先, 以 布 達 拉 宮 為 中 心, 詳 細 敘 述 印 度 佛 教 的 起 源 和 經 義 藏 傳 佛 教 ( 黃 教 ) 的 產 生 和 興 盛 其 中, 包 括 宗 喀 巴 雪 山 修 行, 創 穆 隆 經 >. 忍 辱 負 重, 終 於 為 番 眾 所 敬 信 而 創 立 和 振 興 黃 教 而 宗 喀 巴 大 弟 子 達 賴 喇 嘛 二 弟 子 班 禪 額 爾 德 尼 繼 承 宗 喀 巴 衣 悴, 弘 揚 黃 教, 使 其 興 盛 一 時, 主 要 體 現 在 兩 方 面 : 一 是 各 種 佛 像 的 大 量 塑 造 r 奇 顏 譎 狀, 累 萬 盈 干 0 名 不 可 以 彈 述, 義 不 可 以 言 傳 二 是 寺 廟 的 廣 泛 建 造, 首 先 是 兩 招, 即 大 招 小 招 ( 按 ' 招, 今 一 般 作 昭 J ) ; 其 次 是 前 藏 四 大 寺, 即 桑 鷺 亨 沙 拉 亨 別 蚱 寺 及 甘 丹 寺 其 次, 分 以 兩 位 黃 教 領 袖 達 賴 和 班 禪 為 中 心, 進 一 步 凸 顯 藏 傳 佛 教 的 崇 高 首 先 濃 墨 重 彩 地 敘 述 各 自 的 住 處 ( 布 達 拉 宮 札 什 倫 布 寺 ) 及 其 衣 食 住 行 佛 法 盛 況 ; 接 著 追 述 清 政 府 推 行 的 金 瓶 摯 簽 活 佛 轉 世 情 況, 延 及 各 種 級 別 的 黃 教 僧 侶 及 其 各 自 的 職 責 最 後, 用 相 當 篇 幅, 以 重 大 佛 事 與 節 俗 為 重 點, 歸 結 性 地 對 藏 傳 佛 教 進 行 渲 染 一 是 除 夕 跳 布 札 ' 盛 況 空 前 r 達 賴 喇 嘛 御 樓 以 觀, 四 面 環 觀 者 男 女 萬 人 二 是 元 旦 宴 享 眾 番 r 果 伊 蒲 餵 及 羊 脊 牛 臨 J ' r 吹 雲 簫 及 舞 月 斧 J ' 也 是 其 樂 融 融, 熱 鬧 非 凡 三 是 正 月 初 二 飛 繩 戲 及 至 元 夕 前 的 賽 馬 舉 重 角 抵 賽 跑 等 節 日 賽 事 r 挺 身 槌 險, 撒 手 飛 繩 平 原 馳 騁, 角 力 爭 勝 抵 戲 翹 關 御 風 追 日 四 是 元 夕 燈 節 r 煎 萬 戶 之 纜 膏, 耀 百 華 之 寶 樹 煙 煤 徹 於 重 霄, 雲 問 決 雪 ; 灰 燼 餘 於 徹 道, 地 上 銷 冰 J. 同 時, 引 經 據 典, 介 紹 燈 節 的 由 來 及 藏 區 燈 節 不 同 於 中 原 的 特 色 五 是 孟 春 上 旬 的 穆 陸 經 會,

10 102.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漢 語 譯 為 摟 招 J. 在 大 招 舉 行, 盛 況 更 是 空 前, 要 召 集 遠 近 大 小 喇 嘛 三 萬 餘 眾, 達 賴 喇 嘛 和 善 男 信 女 均 要 前 往 參 加. r 翠 謀 遠 翔, 黃 傘 高 耀 吃 老 亮 童, 實 男 摸 女 口 灑 灑 而 曝 寒, 手 林 林 而 高 舉 俯 地 訝 似 伏 章, 叩 額 連 如 春 季 布 施 可 茹, 千 偈 伽 陀 接 著, 還 要 轉 寺 J. 由 數 百 人 拖 曳 四 輪 車 裝 載 彌 勒 佛 像 繞 大 招 一 臣 六 是 2 月 下 旬 送 羅 公 甲 布 ( 牛 魔 王 ), 相 傳 牛 魔 王 作 祟, 與 達 賴 喇 嘛 爭 布 達 拉, 所 以 在 這 一 天 由 兩 個 人 分 別 扮 演 牛 魔 王 與 達 賴 喇 嘛, 擲 骰 子 以 決 勝 負, 自 然 是 牛 魔 王 輸 卻 而 逃 這 時, 喇 嘛 誦 經, 施 放 鳥 槍, 番 思 隨 之 送 牛 魔 王 過 河 七 是 3 月 初 一 日 的 亮 寶, 這 時, 佛 事 才 算 完 畢 亮 寶, 就 是 在 布 達 拉 宮 懸 掛 大 佛 二 軸, 又 盡 出 大 招 庫 藏 寶 物, 在 奇 形 怪 狀 的 樂 器 幅 幢 簇 擁 之 下, 繞 行 布 達 拉 宮 相 關 的 節 俗, 重 點 介 紹 了 極 富 地 域 和 民 族 特 色 的 沐 浴 節, 即 初 秋 時 候 的 蔽 祺 J r 指 頭 禪 灌 頂 心, 則 淵 源 徹 底 ; 四 大 海 水 入 毛 孔, 則 宇 宙 浮 遍 第 二 方 面, 分 別 從 西 藏 的 官 制 與 兵 制 疆 域 風 俗 與 政 令 貿 易 物 產 部 落 及 山 川 七 方 面 展 開 全 方 位 的 描 述 一 是 官 制 與 兵 制 西 藏 賦 所 述 官 制 與 兵 制, 是 乾 隆 57 年 ( 1792 年 ) 對 廓 爾 喀 戰 爭 之 後 進 行 重 新 調 整 的 建 宜 西 藏 官 府 機 構 主 要 有 : 商 上 ( 布 達 拉 一 切 收 納 度 支 辦 公 之 所 ) 噶 廈 ( 噶 布 倫 等 辦 理 通 藏 事 務 之 所 ). 還 詳 細 介 紹 了 各 級 官 員 及 其 職 責 ; 西 藏 的 兵 制, 主 要 提 及 乾 隆 58 年 欽 定 章 程 ) 0 25 這 些, 都 具 有 重 要 的 文 獻 參 考 價 值 二 是 疆 域 分 別 從 西 藏 的 西 西 南 南 東 南 東 東 北 北 西 北 八 方 展 開, 總 敘 了 西 藏 所 屬 的 八 方 界 址 其 中 : 西 面, 自 札 什 倫 布 西 行, 有 鍋 拉 納 山 都 畢 納 山, 其 內 為 唐 古 特 境, 其 外 為 洛 敏 湯 作 木 朗 二 部 落 境 ; 自 宗 喀, 至 熱 索 橋 鐵 索 橋, 其 內 為 唐 古 特 境, 其 外 為 廓 爾 喀 境 ; 自 甘 壩 至 丈 結 山 自 拉 政 至 絨 轄, 其 內 為 唐 古 特 境, 其 外 為 哲 孟 雄 境 ; 自 派 克 哩 至 支 木 山, 有 藏 孟 穀 日 納 宗 官 賽, 其 內 為 唐 古 特 境, 其 外 為 哲 孟 雄 境 西 南 面, 至 布 魯 克 巴 廓 爾 喀 為 界, 有 帕 爾 結 陸 業 朗 等 地 方, 道 路 險 阻 ; 而 西 南 自 怒 江 北 咱 義 阿 布 瀾 滄 江 等 地 至 阿 布 拉, 則 通 南 敢 大 道 南 面, 至 茹 巴 札 拉 噶 押, 以 怒 江 為 界, 其 地 廣 闊 無 垠, 名 工 布 東 南 面, 由 前 藏 朗 陸 山 轉 出 達 克 致, 經 沙 金 塘 草 地 古 樹 邊 卡, 至 春 奔, 境 內 可 通 察 木 多 大 道 東 面, 至 巴 塘 之 南 擻, 以 寧 靜 山 為 界, 其 路 崎 嘔 險 仄 東 北 面, 至 西 寧 所 屬 那 木 稱 巴 延 ; 由 腳 故 拉 山 至 木 魯 烏 蘇 渡 口, 通 青 海 西 寧 大 道 北 面, 由 前 藏 西 北 行, 出 羊 八 井, 西 通 後 藏 東 接 噶 勒 丹 ; 北 行 草 地, 則 至 木 魯 烏 蘇 噶 爾 藏 骨 盒, 交 青 海 界 西 北 面, 左 通 準 噶 爾 西 達 葉 爾 亮, 俱 系 草 地, 有 克 哩 野 大 山 納 克 產 隘 口, 北 通 哈 真 得 特 爾 東 接 玉 樹 界 ; 又 由 羊 八 井 至 桑 托 羅 海, 繼 行 可 達 新 疆 天 池, 這 一 帶 為 蒙 古 和 碩 特 部 遊 牧 之 地 ; 此 外, 由 後 藏 至 西 北 阿 哩 城, 還 可 通 新 疆 的 和 聞 及 葉 爾 亮 西 藏 賦 所 記 西 25!lp «欽 定 藏 內 善 後 章 程», 參 見 陳 慶 英 高 淑 芬 ( 主 編 ) 0 (( 西 藏 通 史» ( 鄭 州 市 中 州 古 籍 出 版 社, 2003), 376

11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103 藏 當 時 的 疆 域 界 址, 無 疑 也 具 有 重 要 的 參 考 價 值 三 是 風 俗 與 政 令 西 藏 風 俗, 極 富 地 域 和 民 族 特 色, 而 其 政 令, 也 極 為 特 殊 對 此, { 西 藏 賦 首 先 介 紹 藏 地 通 行 的 曆 法, 即 朱 爾 亥 曆 賦 云 減 凶 辰 而 閏 日 J ' 又 云 別 正 朔 以 為 年 其 次, 介 紹 本 地 的 奇 異 風 俗, 如 貴 少 賤 老 厭 死 輕 生 等 還 有 奇 特 的 喪 葬 習 俗, 如 僧 人 採 取 火 葬, 俗 人 採 取 天 葬 地 葬 等 ( 天 葬, 就 是 將 屍 體 背 到 曠 野, 用 刀 碎 刮 其 肉 以 餵 鷹 ; 地 葬, 就 是 用 件 搗 碎 屍 骨 以 餵 犬 ) 另 外, r 畏 天 花 而 棄 子 如 遺, 信 烏 鬼 而 妖 言 如 繪 婚 俗 方 面, 更 是 不 顧 人 倫 r 三 男 共 女, 罔 有 先 後 更 甚 者, 就 是 藏 地 民 眾 對 藏 傳 佛 教 的 狂 熱 崇 拜, 導 致 了 十 戶 不 能 養 一 僧 的 貧 困 境 況 而 這 種 情 況 之 下, 西 藏 的 政 令 也 是 非 常 混 亂 黑 暗, 差 搖 繁 重, 民 多 逃 散 稅 收 五 花 八 門, 苛 責 異 常 r 稅 及 鵝 卵 楊 花 月 華 雨 水 J! 這 些 描 述, 形 象 鮮 明, 生 動 傳 神, 猶 如 一 幅 逼 真 的 西 藏 風 俗 畫 面 四 是 貿 易 西 藏 的 貿 易, 以 極 富 地 域 和 民 族 特 色 的 貨 物 交 換 而 與 眾 不 同 如 珊 瑚 松 石 蜜 蠟 采 玉 文 貝 琉 璃 瑪 腦 象 牙, 琳 現 滿 目, 應 接 不 暇 此 外, 還 交 換 異 域 的 艷 毯 磊 布 等 另 磚 茶 非 常 普 遍, 為 大 眾 所 喜 愛 這 些 貨 物 的 交 換 媒 介, 則 普 遍 使 用 銀 錢, 乾 隆 58 年 ( 1793 年 ), 清 政 府 又 令 達 賴 喇 嘛 自 行 鑄 造 乾 隆 寶 藏 錢 文, 並 派 專 人 監 鑄 五 是 物 產 西 藏 的 物 產, 也 是 極 具 地 域 特 色 西 藏 不 僅 盛 產 食 鹽, 富 蘊 礦 藏, 還 有 各 種 名 香, 如 紅 黃 香 苦 庫 ( 黑 香 ) 畸 巴 ( 白 香 ) ; 木 草 花 果, 如 木 則 札 木 札 鴉 ( 木 理 堅 細, 能 解 毒 ) 胡 桃 樹 火 榴 樹, 草 則 吉 祥 草 ( 當 地 俗 稱 藏 草 ) 紫 茜 馬 蘭 牛 舌 羊 草 蘆 葭, 花 則 剪 秋 蘿 虞 美 人 舉 栗 萬 壽 菊 石 竹 蜀 葵, 果 則 長 生 果 百 合 果 毛 桃 ; 農 作 物, 如 青 裸 大 麥 制 稻 芝 麻 扁 米 蠶 豆 碗 豆 ; 蔬 菜, 如 讀 讀 ( 覆 菜 ) 在 葉 王 瓜 ( 即 黃 瓜 ) 高 宜 完 妾 ( 香 菜 ) 萊 聽 蔓 菁 ; 珍 禽 野 獸, 如 天 鵝 野 鴨 鷹 鶴 黃 鴛 ( 當 地 俗 稱 喇 嘛 鴛 鴦 ) 鳩 雀 大 嘴 老 鳥 洋 雞 雪 雞 象 鼻 雞 魚 鷹 半 翅 子 ( 一 種 野 雞 ) 鸚 鵡 鵰 搗 源 羊 攔 犬 蕃 馬 聲 牛 狼 豹 鹿 家 ( 野 豬 ) 潭 塵 捨 劑 獅 子 大 象 ; 奇 魚 怪 蟲, 如 士 魚 白 魚 斑 毛 ( 即 斑 蟲 ) 這 些 形 形 色 色 的 物 產, 進 一 步 強 化 了 西 藏 賦 的 地 域 特 色, 豐 富 了 其 內 涵 六 是 部 落 西 藏 賦 描 述 了 西 藏 五 百 餘 戶 蒙 古 部 落 39 族 吐 蕃 部 落, 並 敘 述 周 邊 眾 多 部 落 的 來 源 歷 史 轄 制 及 風 俗, 還 涉 及 各 部 落 間 的 糾 紛 重 點 從 西 藏 西 東 兩 個 方 位 展 開 : 其 西 ( 並 及 西 南 ), 有 阿 咱 拉 卡 契 ( 即 中 亞 的 回 族, 稱 喀 什 米 爾, 又 稱 種 頭 ) 巴 勒 布 ( 俗 名 別 蚱 子, 又 名 白 布, 分 布 延 罕 業 楞 罕 庫 庫 木 罕 三 部 ) 布 魯 喀 巴 ( 信 奉 紅 教, 分 噶 畢 諾 彥 林 親 兩 部, 長 期 互 相 仇 殺 ) 額 訥 克 ( 即 額 納 特 克 ) 甲 噶 爾 拜 木 戒 ( 自 注 作 白 木 戒 ) 哲 孟 雄 作 木 朗 洛 敏 湯 庫 努 拉 達 第 哩 巴 察 噶 哩 噶 達 及 廓 爾 喀 ; 其 東, 有 工 布 達 布 波 密 拉 哩 碩 板 多 洛 隆 宗 類 伍 齊 ( 信 奉 紅 教 ) 察 木 多 乍 丫 桑 艾 巴 巴 塘 里 塘 及 打 箭 爐 從 西 藏 賦 自 注 還 可 以 看 出, 西 藏 周 邊 及 內 部 各 部 落 之 間, 錯 綜 複 雜, 關 係 微 妙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和 寧 在 敘 述 時, 將 里 塘 與 巴 塘 等 當 時 己 劃 歸 四

12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川, 中 旬 與 維 西 己 劃 歸 雲 南 的 地 方, 誤 為 藏 地 七 是 山 川 這 是 西 藏 賦 大 篇 幅 敘 述 的 重 要 內 容 之 一, 先 山 後 川 開 始 總 敘 云 I 岡 底 斯 鬱 其 自 曉 兮, 西 條 山 之 祖 脈 ; 阿 耨 達 淼 其 濫 漫 兮, 南 幹 水 之 真 源 分 別 指 出, 岡 底 斯 山 ( 即 大 雪 山, 梵 語 謂 阿 耨 達 山 ) 是 主 脈, 阿 耨 達 池 是 主 源 另 外, 總 敘 以 岡 底 斯 山 為 中 心 並 發 自 此 山 的 藏 地 四 大 水 道 : 分 別 是 東 南 的 達 木 珠 朗 切, 西 北 的 僧 格 喀 瑪 伽 在 總 敘 的 基 礎 上, 下 面 分 敘 山 川 西 藏 賦 透 過 層 次 分 明 的 敘 述, 將 西 藏 的 山 川 立 體 地 呈 現 在 讀 者 面 前, 構 成 了 一 幅 清 晰 的 西 藏 山 水 圖 鄧 廷 槓 的 跋 文, 也 不 禁 讚 歎 曰 I 此 篇, 總 賦 西 藏, 凡 佛 教 寺 廟 官 制 風 俗 物 產 地 界, 無 一 不 詳, 而 山 水 尤 晰 最 後, 歸 結 性 地 總 敘 赴 藏 要 路, 突 出 西 藏 一 白 魚 覺 通 鹿 馬, 萬 重 山 里 萬 重 程 的 獨 特 險 要 的 地 理 風 貌 這 些 要 路, 或 積 雪 不 消, 或 狹 仄 難 行, 或 瘴 氣 逼 人, 或 鬼 魅 出 沒 主 要 有 : 大 招 西 的 喇 哩 大 山 道, 北 接 玉 樹, 是 青 海 通 藏 的 要 路 ; 瓦 子 山 道, 是 從 江 塘 進 藏 的 要 路 ; 魯 工 嶺 道, 東 連 沙 貢 拉, 通 拉 里 ; 丹 達 山 冰 蝠, 由 邊 壩 至 丹 達 塘 : 朔 馬 拉 山 道, 自 巴 里 郎 通 拉 故 ; 洛 隆 宗 漫 坡, 通 曲 齒 ; 貢 拉 山, 白 嘉 裕 橋 至 鼻 奔 山 根 ; 瓦 合 山 道, 自 恩 達 賽 通 瓦 台 賽 ; 乍 丫 山 道, 自 洛 隆 宗 通 俄 倫 多 等 地 ; 石 板 溝 道, 途 經 雪 山 二 座, 至 阿 足 ; 黎 樹 溝 道, 通 石 板 溝 ; 新 龍 山 道 古 樹 溝 道, 自 莽 里 通 普 拉 宿 ; 大 朔 山 道 三 壩 山 道, 通 大 朔 塘 ; 阿 拉 柏 桑 山 道, 白 里 塘 西 南 通 厄 凹 奔 松 ; 折 多 山 道 提 茹 山 道, 自 打 箭 爐 南 通 四 川 成 都 ; 飛 越 損 道 ( 屬 雅 州 府, 即 今 四 川 雅 安 ) 究 窄 山 道 ( 又 名 相 公 晶, 相 傳 諸 葛 亮 曾 屯 軍 於 此, 在 川 藏 交 界 處 ), 自 成 都 至 藏 要 路 二 魁 城 賦 相 較 西 藏 賦 及 新 疆 賦 而 言, 其 篇 幅 要 小 得 多, 但 描 寫 還 是 十 分 全 面 總 體 上, 由 序 正 文 及 頌 三 部 分 組 成 賦 序 提 綱 草 領 地 交 代 了 魁 城 ( 今 黑 龍 江 齊 齊 哈 爾 市 ) 的 戰 略 地 位 及 作 賦 的 動 機 時 間 及 經 過 接 著, 轉 入 正 文, 主 要 從 兩 方 面 展 開 鋪 敘 第 一 方 面, 集 中 介 紹 魁 城, 包 括 其 所 處 的 地 理 位 置 城 名 來 源 城 建 風 貌 建 城 歷 史 及 建 制 等 其 中, 城 名 來 源 有 二 : 分 別 是 魁 村 與 齊 齊 哈 爾 村 兩 個 驛 站, 民 間 謂 魁, 官 方 稱 齊 齊 哈 爾 魁 城 的 城 建 風 貌, 極 富 東 北 邊 疆 地 域 特 色 魁 城 主 要 分 內 城 和 外 城, 內 城 為 木 城 而 外 城 為 士 城, 內 城 周 廣 千 三 百 步 而 外 城 周 十 里 建 城 歷 史, 賦 作 自 注 中, 引 用 清 代 學 者 方 式 濟 龍 沙 紀 略 和 官 修 大 清 會 典 ~, 主 要 指 新 城, 可 以 追 溯 至 康 熙 30 年 ( 1691 年 ) 後 來 於 康 熙 38 年 ( 1699 年 ) 設 黑 龍 江 將 軍, 治 齊 齊 哈 爾 城, 成 為 當 時 黑 龍 江 的 政 治 和 軍 事 中 心 : I 參 陪 都 而 鼎 峙, 實 北 門 之 鎖 銷 魁 城 未 建 之 前, 周 邊 是 從 蒙 古 女 真 等 分 化 而 來 的 少 數 民 族 部 落 如 索 倫 達 呼 爾, 主 要 是 打 牲 人 ( 獵 戶 ), 甚 至 還 有 俄 羅 斯 察 罕 汗 轄 屬 下 的 羅 創 羅 創 在 俄 羅 斯 支 持 下 ' 屢 次 寇 犯 清 朝 邊 境. I 縱 家 突, 逞 狼 奔 侵 映 我 塞 地, 窺 伺 我 邊 門 於 是, 康 熙 帝 皇 赫 斯 怒, 我 武 是 奮 J ' 進 行 了 有 力 反 擊, 於 康 熙 28 年 ( 1689 年 ) 和 俄 羅 斯 重 新 分 界 立 碑 先 是 在 康 熙 25 年 ( 1686 年 ) 築 城 於 墨 爾 根, 並 於 29 年

13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105 (1690 年 ) 移 將 軍 駐 紮, 次 年 又 於 嫩 江 魁 村 築 城, 直 至 38 年 (1699 年 ). 方 移 黑 龍 江 將 軍 駐 紮 魁 城 的 建 制, 內 城 有 將 軍 副 都 統 公 署 及 戶 兵 刑 工 四 司, 還 有 銀 庫 軍 器 樓 進 貢 樓 及 炮 局 另 外, 駐 紮 魁 城 及 周 邊 的, 主 要 是 雍 正 乾 隆 時 從 索 倫 達 呼 爾 巴 爾 虎 額 魯 特 等 處 挑 選 的 八 旗 兵, 還 有 來 自 寧 古 塔 和 潘 陽 的 漢 軍 駐 紮 魁 城 及 周 邊 的, 還 有 各 級 文 武 官 吏, 如 武 官 有 將 軍 副 都 統 佐 領 參 領 協 領 等, 文 官 有 將 軍 街 門 堂 主 事 理 刑 主 事 銀 庫 主 事 將 軍 街 門 筆 帖 式 等, 還 有 水 師 總 管 七 品 屯 官 及 眾 多 的 世 襲 官 銜 由 於 地 處 邊 疆, 所 以 還 有 各 種 防 守 官 兵 又 由 於 是 軍 事 重 鎮, 所 以 還 配 備 了 大 量 的 軍 器 製 造 局 這 樣, 就 將 魁 城 集 中 立 體 地 描 繪 了 出 來, 具 有 重 要 的 史 地 和 軍 事 參 考 價 值 第 二 方 面, 分 別 從 宗 教 版 圖 山 川 物 產 風 俗 貿 易 及 政 教 七 個 方 面 對 魁 城 的 特 色, 展 開 全 方 位 的 鋪 敘 一 是 宗 教 魁 城 的 宗 教, 富 有 東 北 邊 疆 地 域 和 民 族 特 色 賦 作 主 要 從 最 能 體 現 宗 教 特 色 的 廟 宇 入 手, 除 保 持 中 原 特 色 的 萬 壽 宮 先 農 壇 關 帝 廟 文 昌 閣 土 地 廟 及 城 隍 廟 外, 還 有 當 地 特 色 的 馬 神 廟 江 神 廟 龍 王 廟 娘 娘 廟 鬼 王 廟 真 武 廟 牛 神 廟 及 各 匠 神 廟 這 些 宗 教 廟 宇 的 記 敘, 也 有 重 要 的 宗 教 學 參 考 價 值 二 是 版 圖 魁 城 周 邊 的 版 圖, 分 別 從 南 北 西 東 及 東 南 東 北 西 北 及 西 北 北 等 八 方 展 開, 井 井 有 條, 層 次 分 明, 正 如 賦 作 所 稱.,- 凡 此 版 圖 之 遠 近, 皆 歷 歷 在 乎 目 前 三 是 山 川 魁 城 周 邊 的 山 川, 分 別 從 北 西 西 南 南 東 五 方 展 開, 也 是 有 條 不 紊 ' 如 在 目 前 例 如, 其 北 以 內 興 安 續 為 主, 岡 巒 起 伏, 不 可 勝 數 ; 其 西 有 雅 克 山, 另 有 大 興 安 纜 伊 克 呼 哩 山 及 分 別 源 出 的 黑 龍 江 與 嫩 江, 還 交 代 了 兩 江 沿 途 所 經 賦 作 還 特 地 提 及 了 這 裡 的 河 流 所 出 產 的 各 種 奇 石 珍 寶, 如 嫩 江 出 產 的 與 寶 石 瑪 腦 相 似 的 奇 石, 獵 戶 和 官 兵 採 集 的 東 珠, 岸 畔 含 有 水 珠 的 石 子, 賦 作 稱,- 寶 利 珍 奇, 五 色 競 美 透 過 這 樣 的 描 述, 將 魁 城 周 邊 的 山 川 清 晰 地 展 示 了 出 來 四 是 物 產 魁 城 一 帶, 物 產 豐 富, 賦 作 分 別 從 草 木 花 卉 野 菜 農 作 物 瓜 果 野 獸 禽 鳥 海 鮮 家 畜 及 蛾 蟲 十 個 方 面 以 大 篇 幅 濃 墨 重 彩 地 展 開 鋪 敘, 逐 一 詳 細 地 加 以 介 紹, 以 強 化 突 出 魁 城 一 帶 的 地 域 特 色 草 木 有 五 針 松 醬 瓣 樺 三 稜 草 ( { 全 遼 備 考 } 26 稱 為 毛 子 草, 一 名 烏 拉 草, 是 遼 東 三 寶 之 一, 當 地 土 著 去,- 遼 東 三 件 寶, 貂 鼠 人 參 烏 拉 草 J ) 桃 花 水 ( 草 本, 結 果 名 花 水 ) 標 子 房, 賦 作 稱 讚 氣 凝 而 堅, 在 物 必 貞 J. 花 卉 有 各 種 藥 草 ( 如 赤 苟 黃 亨 百 合 防 風 土 黃 連 益 母 草 茵 陳 車 前 子 之 類 ) 羊 草 兔 絲 章 茅 水 蔥 聶 蓄 華 塵 雞 冠 花 牽 牛 花 雀 兒 花 龍 爪 鬼 臉 ( 即 兔 葵 ) 草 芙 蓉 日 奇 花 藍 菊 ( 俗 稱 江 西 蠟 ) 雁 來 紅 ( 一 名 漢 宮 秋 ) 月 月 紅 ( 一 名 長 春 花 ) ; 野 菜 有 蔓 菁 萊 服 覆 覆 ( 即 覆 菜 ) 馬 齒 豬 牙 五 茄 柳 萬 金 針 菇 木 耳 26 [ 清 ] 林 佑 全 遼 備 考 )) ( 臺 北 市 廣 文 書 局, 195 7), 卷 下, 77 0

14 106. 諭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原 妾 ( 即 香 菜 ) 薯 蘋 ( 即 山 藥 ) 香 芹 洹 苦 賈 ( 苦 菜, 甘 肅 嚨 東 一 帶 俗 稱 苦 苦 菜, 可 用 以 製 作 漿 水, 有 老 聾 曰 漿 水 麵 ) 誇 蘭 聲 高 麗 菊 老 槍 菜 ( 即 俄 羅 斯 松 ). 賦 作 稱 讚 百 卉 羅 生, 迷 原 被 澤 J. 農 作 物 有 齡 錯 麥 老 槍 穀 蜀 泰 27 豆 類 ( 如 芸 豆 蠶 豆 現 豆 扁 豆 ) 萬 麥 青 際 菸 麻, 作 者 稱 讚 變 瘖 土 主 告 訴 壤, 因 敦 勸 於 三 農 J. 瓜 果 有 瓜 ( 如 王 瓜, 即 黃 瓜, 還 有 西 瓜 甜 瓜 悽 瓜 ) 果 ( 如 歐 李 子 及 六 稜 菱 ). 賦 作 稱 讚 實 累 累 而 可 擷, 斐 刺 手 之 棒 叢 J. 野 獸 有 熊 無 對 狼 海 豹 1 章 子 野 家 ( 即 野 豬 ) 黃 羊 堪 達 罕 ( < 爾 雅 所 謂 聲 ) 青 達 罕 ( 一 種 老 兔 ) 瀨 兒 ( 似 水 瀨 而 小, 穴 於 土 中 ) 貂 鼠 ( 遼 東 三 寶 之 一 ). 這 部 分 借 助 值 春 秋 之 暇 日, 乃 有 事 于 平 原 的 打 獵 活 動 而 展 示 出 來 ; 禽 鳥 有 銅 醬 縮 脖 鴨 黃 鶴 信 天 緣 沙 雞 ( 又 叫 樹 雞 ) 禿 龍 紅 牙 海 東 青 老 槍 雀 ( 又 叫 千 里 紅 ). 賦 作 稱 讚 載 以 後 車, 其 樂 未 央 J. 海 鮮 有 魚 ( 如 鱗 細 騙 鰻 楠 懼 鞭 鯽 比 目 魚 重 曆 鯽 勾 星 魚 遮 鱷 魚 牛 魚 柳 炙 魚 ) 鱉 蝦, 這 部 分 也 是 借 助 挺 叉 千 張, 集 網 兩 岸 的 漁 獵 活 動 而 展 示 出 來 ; 家 畜 有 馬 豬 犬 驢 駝 鵲 鴨 牛 羊, 賦 作 稱 讚 樂 草 畜 之 蕃 庶, 以 同 符 乎 中 夏 J. 蛾 蟲 有 蜻 蜓 峽 蝶 睡 個 蟋 蟀 黃 蜂 蟑 螂 蚊 蠅 蜘 蛛, 賦 作 描 述 云 多 晚 出 而 早 蟄 ' 畏 寒 氣 之 吹 噓 五 是 風 俗 魁 城 一 帶 的 風 俗, 也 是 與 中 原 一 帶 異 中 有 同 其 獨 具 特 色 的 是 無 繁 華 之 崗, 匪 玩 好 之 珍 挽 強 習 射, 明 義 講 信 並 有 渡 船 送 往 行 人, 還 經 常 兵 農 一 體 進 行 操 練, 即 平 時 務 農, 戰 時 出 征 由 於 地 處 邊 睡, 所 以 有 很 多 官 屯, 當 地 老 百 姓 還 租 種 公 田, 按 丁 納 糧 當 然, 魁 城 一 帶 由 於 清 代 的 大 量 移 民, 尤 其 是 漢 族 人 口 的 大 量 湧 入, 使 得 當 地 的 風 俗 很 大 程 度 上 帶 有 中 原 一 帶 的 烙 印, 如 敦 友 睦 鄰 人 習 禮 儀 重 視 人 才 宣 導 教 育 等, 賦 作 稱 讚 魁 城 一 帶 的 民 俗 是 浩 浩 悶 悶. 1 丕 j 丕 捧 揀 六 是 貿 易 由 於 魁 城 地 處 邊 睡, 所 以 賦 作 重 點 描 述 當 地 的 邊 貿 盛 況 交 換 的 物 品, 名 目 繁 多, 如 土 物 ( 東 珠 松 子 蜂 蜜 魚 類 ) 異 產 ( 木 變 石 桃 皮 木 ) 來 牟 ( 即 小 麥 ). 還 有 鷹 海 東 青 貂 皮 等 這 裡 的 邊 貿 熱 鬧 非 凡, 盛 況 空 前, 賦 作 一 再 讚 歎 : r 商 賈 鹹 集, 旗 民 必 達 攜 重 累 以 借 行, 聽 子 女 之 歡 萃 及 奄 十 屯 之 廣 里, 為 東 北 之 都 會 七 是 政 教 賦 作 對 魁 城 政 教 的 描 述, 集 中 體 現 了 清 朝 政 府 統 治 下 對 當 地 的 寬 厚 政 策 及 由 此 而 形 成 的 官 民 和 諧 人 壽 年 豐 的 和 樂 風 貌 最 後 是 頌, 即 曲 終 奏 雅, 盛 讚 清 朝 統 治 者 的 功 績, 突 出 主 旨, 從 而 達 到 徐 松 跋 文 所 稱 為 封 疆 增 色 之 效 三 新 疆 賦 >. 虛 構 了 蔥 嶺 大 夫 和 烏 孫 使 者 二 人, 分 詠 新 疆 南 北 二 路, 並 對 清 政 府 27 自 注 云 即 在 穀 按, 此 說 恐 有 誤, 蜀 泰 應 為 高 梁, 今 甘 肅 朧 東 地 區 一 帶 多 俗 稱 高 梁 為 蜀 君 主 : 直 穀 又 作 包 穀 ' 即 玉 米, 應 為 另 一 種 常 見 農 作 物, 不 能 和 蜀 泰 混 為 一 談

15 FEtfkahi-t 率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107 統 一 新 疆 的 豐 功 偉 績 進 行 了 贊 頌 賦 作 總 體 上 由 三 部 分 組 成 : 賦 序 新 疆 南 路 賦 新 疆 北 路 賦 賦 序 總 領 全 文, 交 代 作 賦 的 經 過 原 由 目 的 構 思 等 新 疆 南 路 賦, 主 要 由 蔥 續 大 夫 鋪 敘, 包 括 沿 革 城 建 山 川 民 居 集 墟 及 節 俗 六 個 方 面, 最 後 盛 讚 朝 廷 對 南 疆 的 化 育 之 功, 曲 終 奏 雅 一 是 南 疆 的 歷 史 沿 革 賦 作 介 紹 道, 南 疆 的 回 部, 其 祖 國 是 西 面 的 墨 克 及 壘 得 那, 後 因 朝 獻 才 逐 漸 遷 徙 南 疆 一 帶 然 後, 從 漢 代 開 始 敘 述, 直 至 清 政 府 平 定 南 疆 漢 代, 敘 述 了 高 祖 白 登 之 圍 ; 武 帝 衛 青 等 抗 擊 匈 奴 及 在 南 疆 的 管 制, 如 設 置 都 護 府, 以 及 進 行 屯 田 ; 東 漢 哀 帝 和 平 帝 之 時 南 疆 的 分 化 三 國 時, 歸 化 中 原 魏 晉 時 期, 佛 教 傳 入, 且 為 當 時 軍 威 所 鎮 服 六 朝 時 期, 南 疆 和 中 原 開 闢 通 道 萬 里, 互 相 通 好 唐 代, 保 持 對 中 原 政 府 的 進 賈, 邊 貿 興 盛 但 是, 五 代 以 來, 由 於 中 原 衰 亂, 南 疆 不 通 私 市 J. 處 於 隔 絕 狀 態 宋 代, 南 疆 蜂 湧 各 種 政 權, 互 相 攻 伐 元 代, 蒙 古 興 起, 南 疆 重 新 臣 服 明 代, 重 又 反 叛, 脫 離 中 原 政 府 轄 制, 因 此 金 印 屢 幌 到 了 清 代, 政 府 接 連 用 兵 南 疆, 終 於 平 定, 重 新 回 歸 中 央 版 圖 這 部 分, 是 重 點 描 述 的 內 容, 不 乏 歌 功 頌 德 的 溢 美 之 詞 賦 作 涉 及 平 定 南 疆 的 歷 史, 主 要 是 乾 隆 23,..., 24 年 ( 1758,..., 1759 年 ) 平 定 大 小 和 卓 之 亂 ( 大 和 卓 為 波 羅 泥 都, 小 和 卓 為 霍 集 占 ). 用 了 大 量 的 篇 幅, 對 戰 爭 的 起 因 經 過 結 果 及 戰 後 南 疆 回 部 對 清 政 府 的 朝 貢 作 了 宏 大 的 鋪 排, 彰 顯 了 清 政 府 尤 其 是 乾 隆 皇 帝 的 武 功 二 是 南 疆 八 城 概 況 賦 作 云 既 通 四 譯, 愛 建 八 城 J. 然 後 對 八 城 依 次 進 行 介 紹 首 日 疏 勒, 即 喀 什 噶 爾 城, 又 叫 傑 寧 城, 屬 於 古 疏 勒 國 地, 為 參 贊 所 駐, 統 轄 八 城 事 務, 且 周 邊 有 八 大 卡 倫, 換 防 兵 有 滿 營 綠 營 錫 伯 營 及 索 倫 營 四 屯 營 ; 次 曰 依 耐, 即 英 吉 沙 爾 城, 屬 於 古 依 耐 園 地, 為 喀 什 噶 爾 屬 城, 駐 領 隊 大 臣 一 員 ; 三 日 葉 奇, 即 葉 爾 晃 城, 屬 於 古 莎 車 園 地 ; 四 日 和 闡, 屬 於 古 于 闡 國, 為 葉 爾 晃 屬 城, 產 和 闇 玉, 轄 六 村 ; 五 日 永 寧, 即 烏 什 城, 古 尉 頭 國 地, 在 阿 克 蘇 西, 曾 駐 參 贊 大 臣 ; 六 日 阿 蘇, 即 阿 克 蘇 城, 屬 於 古 溫 宿 姑 壘 國 地, 產 銅, 設 銅 廠 錢 局 ; 七 日 屈 衷, 即 庫 車 城, 屬 於 古 龜 茲 國 地 ; 八 日 焉 霄, 即 哈 喇 沙 爾 城, 屬 於 古 焉 霄 國 地 這 南 疆 八 城. I 咸 統 于 哈 喇 沙 爾, 俾 牧 於 裕 勒 都 斯 三 是 南 疆 東 西 南 北 中 的 山 川 地 理 情 勢 這 部 分, 以 哈 喇 沙 爾 為 中 心 而 展 開 其 東, 有 廣 安 城, 即 吐 魯 番 城 闢 展 城 火 州 城 哈 密 城, 風 戈 壁 ( 按, 即 白 龍 堆, 今 名 噶 順 沙 嘖 ) 就 在 這 一 帶 ; 其 西, 有 劍 末 谷 奔 攘 舍 羅 岡 ( 唐 謂 福 舍, 為 蔥 續 東 岡 ) 鐵 門 山 布 哈 爾 ( 為 大 秦 國 地 ) ; 其 南, 有 呢 螃 依 山 ( 即 大 雪 山 ). 這 一 帶 地 勢 異 常 險 要, 通 西 藏 阿 里, 直 至 古 天 竺 ( 今 印 度 ) ; 其 北, 有 喀 克 善 山, 折 而 東 又 有 淒 山, 常 年 積 雪, 多 暴 風 雪, 自 阿 克 蘇 通 伊 型 ; 其 中, 有 南 河 ( 葉 爾 晃 河 ) 北 河 ( 喀 什 噶 爾 河 ) 樹 枝 水 ( 即 和 闇 東 玉 嚨 哈 什 河 ) 達 利 水 ( 即 于 闇 西 哈 喇 哈 什 河 ). 四 水 交 貫, 合 為 塔 里 木 河 上 述 南 面 諸 水,

16 108.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最 後 歸 羅 布 i 卓 兒 28 這 部 分, 將 南 疆 的 山 川 地 理 情 勢 清 晰 地 繪 製 了 出 來, 可 與 徐 松 西 域 水 道 記 互 參 四 是 南 疆 民 居 及 圓 圓 之 產 南 疆 的 民 居, 獨 具 西 北 邊 疆 地 域 和 民 俗 特 色, 賦 作 去 I 散 居 荒 處, 桑 樞 柳 獎 瓜 廬 鑿 桶, 曲 突 當 門 其 地 多 水, 還 有 溫 泉, 但 老 鼠 猖 轍 最 富 有 特 色 的, 就 是 南 疆 一 帶 亭 倚 長 楊 之 樹, 家 臨 沙 葉 之 園 J ' 即 南 疆 驛 路 每 間 隔 數 十 旦 就 植 白 楊 一 叢, 引 水 環 繞, 供 行 人 休 憩, 如 內 地 之 茶 亭, 回 語 謂 為 博 斯 騰 J ' 且 南 疆 沙 葉 樹 極 多, 家 家 都 有 沙 葉 園 農 家 園 園 所 產, 有 櫻 桃 石 榴 蜜 父 ( 梨 名, 以 沙 雅 爾 城 所 產 最 美 ) 蘋 婆 ( 即 蘋 果, 葉 爾 亮 還 向 朝 廷 進 貢 蘋 果 膏 ) 巴 丹 杏 婆 羅 門 參 木 瓜 碗 豆 蠶 豆 胡 瓜 ( 黃 瓜 ) 寒 瓜 ( 西 瓜 ) 葫 ( 大 蒜 ) 覆 ( 即 原 妾, 今 名 香 菜 ) 瓢 子 ( 即 番 瓜, 又 別 稱 為 葫 蘆, 今 甘 肅 嚨 東 一 帶 多 俗 稱 瓢 子 ) 渾 心 竹 芭 欖 雞 冠 花 狗 尾 花 五 是 南 疆 集 墟 盛 況 南 疆 地 處 邊 疆 一 帶, 西 接 中 亞 南 達 印 度 等 國, 所 以 其 集 墟 八 方 輻 轅 百 物 交 匯 琳 E 良 滿 目 熱 鬧 非 凡, 極 富 西 域 特 色 南 疆 的 集 墟, 最 熱 鬧 的 就 是 每 年 歲 首 第 七 日 阿 雜 那 節 這 一 天, 專 門 名 其 集 墟 為 巴 咱 爾 J ( 今 一 般 翻 譯 為 巴 札 爾 ) 所 以, 賦 作 緊 緊 圍 繞 巴 咱 爾 而 展 開. I 徵 逐 奇 贏, 賓 士 婦 孺 交 換 的 貨 物, 本 地 有 番 紅 花 紫 帥 黃 牙 ( 黃 禍 砂 ) 白 荊 ( 白 石 英 ) 青 蛤 粉 ( 青 黛 ) 水 晶 鹽 雞 舌 馬 乳 ( 一 種 紫 葡 萄 ) 羊 刺 蜜 胡 桐 淚 金 線 馨 ( 用 以 磨 刀 劍, 使 之 有 花 紋 ) 白 疊 ( 棉 花 ) ; 異 域 有 大 秦 ( 即 指 羅 馬 帝 國 ) 的 迷 送 香 兜 納 香 玻 嘩, 波 斯 及 獅 子 國 ( 即 今 斯 旦 蘭 卡 ) 的 珊 瑚 齊 顧 樹 ( 齊 轍 果 ) 摩 澤 樹 ( 沒 石 子 ) 底 珍 樹 ( 無 花 果 ) 阿 梨 樹 ( 皂 英 ) 薰 陸 ( 乳 香 ) 蘆 菁 辟 邪 ( 安 息 香 ) 阿 月 渾 ( 胡 親 子 ) 骨 路 支 ( 飛 藤 ) 必 斯 答 ( 一 種 果 名 ) 錫 藺 脂 ( 一 種 銀 鯽 ) 拔 蘭 鹿 精 拙 犀 ( 傳 為 一 種 千 歲 蛇 角 ) 由 於 邊 貿 的 興 盛, 隨 之 傳 入 了 異 域 的 宗 教, 如 伊 斯 蘭 教, 在 南 疆 回 部 非 常 興 旺 六 是 南 疆 節 俗 主 要 是 南 疆 回 部 的 年 節, 賦 作 抓 住 這 一 點 而 集 中 鋪 敘 逢 正 歲, 度 大 年 的 盛 況 回 俗, 無 閏 月, 據 西 域 圖 志 載. I 滿 三 百 六 十 日 為 一 年, 謂 之 大 年 普 通 回 民, 還 要 在 大 年 前 15 日, 在 自 家 樹 上 懸 掛 葫 蘆, 盛 油 其 中, 直 至 油 盡 燈 落, 踏 破 葫 蘆, 以 破 除 iii 咎 大 年 第 一 日, 如 中 原 漢 族 的 元 旦, 伯 克 要 戒 裝, 帶 上 教 主 所 賜 的 囂, 由 鼓 樂 擁 護, 率 眾 人 赴 禮 拜 寺 行 禮 這 一 天, 各 色 人 等, 齊 聚 一 起, 觀 看 各 種 比 賽 和 表 演, 如 鬥 馬 羊 鬥 駱 駝 跳 劍 ( 一 種 雜 技 ) 都 廬 ( 一 種 爬 竿 雜 技 ) 緣 高 模, 還 要 欣 賞 龜 茲 樂 ( 如 小 天? ), 樂 器 有 五 弦 靨 葉 毛 員 鼓 等 最 後, 對 南 疆 集 墟 的 盛 況 作 了 高 度 概 括 : I 末 陀 釀 酒, 騰 格 分 錢 得 斯 捷 之 提 蹺, 額 色 較 之 翩 翩 最 後, 以 清 政 府 任 命 的 南 疆 代 理 人 為 主, 盛 讚 其 化 育 之 功, 曲 終 奏 雅 清 政 府 為 了 統 治 南 疆, 任 命 了 一 系 列 代 理 人, 包 括 南 疆 世 襲 的 世 家 及 委 任 的 伯 克 在 他 們 的 化 育 之 下, I 掃 28 即 羅 布 泊, 今 已 乾 酒 淳 兒, 徐 松 自 注 云 諱 言 海 也 J 實 際 上 是 不 準 確 的, 應 該 是 諱 言 湖 泊

17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φ 109 識 蠶 桑 之 利, 農 知 種 植 之 篇 天 降 時 雨, 地 湧 靈 泉 J ' 到 處 一 片 祥 和 氣 氛, 甚 至 連 漢 唐 宋 等 朝 代 也 無 法 與 之 比 肩 I 博 望 不 得 侈 略 於 致 遷, 翁 孫 不 得 檀 美 於 屯 田 彼 唐 宋 之 瑣 瑣, 更 何 足 於 籌 邊 也 哉! J 這 部 分, 實 際 上 體 現 了 歌 功 頌 德 導 揚 盛 美 的 賦 作 主 旨 新 疆 北 路 賦, 主 要 由 烏 孫 使 者 鋪 敘, 包 括 沿 革 建 置 屯 田 駐 防 邊 衛 馬 政 及 物 產 七 個 方 面, 更 為 繁 複 地 突 出 北 疆 的 特 色, 最 後 盛 讚 朝 廷 對 北 疆 的 化 育 之 功, 尤 其 是 突 出 平 定 北 疆 的 武 功 盛 業, 藉 以 駁 倒 蔥 讀 大 夫 壓 倒 南 疆 一 是 北 疆 的 歷 史 沿 革 首 先 是 烏 孫 使 者 在 聽 完 蔥 謂 大 夫 對 南 疆 的 鋪 敘 後, 站 在 所 謂 聖 天 于 的 立 場 上, 盛 讚 北 疆, 駁 斥 蔥 讀 大 夫, 從 而 引 出 北 疆 的 歷 史 沿 革 賦 作 介 紹 道, 自 漢 唐 開 疆 辟 士 以 來, I 通 五 船 以 為 門, 披 六 國 以 為 戶 J ' 疆 域 極 其 廣 寰 山 脈 如 天 山 烏 什 自 北 直 達 巴 里 坤 南 山, 凡 四 千 里 ; 自 烏 什 北 二 百 里 又 自 東 而 西 廣 里 數 百 里, 直 抵 貢 克 魯 讀 北, 為 伊 型 西 南 境 ; 烏 魯 木 齊 西 有 奇 喇 圖 魯 山, 哈 喇 沙 爾 西 北 伊 型 東 南 又 有 納 喇 特 山, 接 界 處 有 卡 倫 ; 迪 化 州 治 ( 烏 魯 木 齊 ) 東 南 百 餘 里, 有 博 克 達 山 ( 即 陰 山 ) ; 河 流 湖 泊, 如 伊 黎 河 的 上 游 為 源 出 納 喇 特 山 的 鹿 圈 泉 水 而 成 的 昌 曼 河 ; 博 克 達 山 巔 有 大 龍 潭 山 麓 有 小 龍 潭 ; 還 有 祁 連 山 ( 即 巴 里 坤 南 山 ) 下 的 巴 爾 庫 勒 津 兒 ( 即 古 蒲 類 海 ) ; 新 疆 北 境 與 蒙 古 分 界, 也 有 很 多 津 兒, 如 宰 桑 津 兒 噶 勒 札 爾 巴 什 津 兒 喀 喇 塔 拉 額 西 柯 j 卓 爾 阿 雅 爾 津 爾, 尤 其 是 巴 爾 喀 什 津 兒, 29 更 是 異 常 廣 里, 是 北 疆 乃 至 全 國 最 大 的 內 陸 湖 其 時, 北 境 還 有 烏 梁 海 人 土 爾 麗 特 人 在 北 疆 遊 牧 賦 作 讚 歎 當 時 匈 奴 值 賽 於 炎 漢, 而 突 厥 築 驚 于 李 唐 但 是, 由 元 至 明, 由 於 統 治 者 的 失 政, 導 致 北 疆 眾 多 部 落 的 強 大 和 反 叛 然 後, 賦 作 自 然 而 然 過 渡 到 清 代 對 北 疆 的 平 定 當 時, 北 疆 幅 起 了 準 噶 爾 部 ( 姓 綽 羅 斯, 先 祖 為 元 臣 字 罕 的 于 孫 ), 為 厄 魯 特 蒙 古 四 部 之 一 ( 厄 魯 特 四 部 : 準 噶 爾 和 碩 特 士 爾 盧 特 及 杜 爾 伯 特 ) 康 熙 27 年 (1688 年 ), 準 噶 爾 首 領 噶 爾 丹 在 沙 俄 唆 使 下 發 難, 悍 然 入 侵 臣 屬 於 清 政 府 的 喀 爾 喀 蒙 古, 遂 挑 起 與 清 朝 的 戰 爭, 噶 爾 丹 還 提 出 了 聖 上 居 南 方, 我 長 北 方 的 要 求, 迫 使 當 時 的 康 熙 帝 痛 下 決 心, 出 兵 平 定, 並 先 後 三 次 御 駕 親 征, 終 於 在 康 熙 36 年 ( 1697 年 ) 平 定 了 噶 爾 丹 叛 亂 自 康 熙 54 年 ( 1715 年 ) 以 後, 噶 爾 丹 之 佳 策 妄 阿 拉 布 坦 又 屢 次 犯 邊, 並 於 康 熙 56 年 (I 717 年 ) 派 遣 小 策 零 敦 多 布 入 侵 西 藏, 後 經 征 討, 又 暫 時 臣 服 之 ; 雍 正 5 年 ( 1727 年 ) 策 妄 阿 拉 布 坦 死 後, 于 噶 勒 丹 策 淒 桐, 不 從 政 府 命 令, 於 是 世 宗 震 怒, 載 彎 星 弧 J 征 討, 但 直 至 乾 隆 4 年 ( 1739 年 ) 雙 方 才 得 以 暫 時 締 結 和 約 ; 乾 隆 10 年 ( 1745 年 ) ' 又 出 兵, 達 瓦 齊 自 立 為 汗, 準 噶 爾 部 內 亂, 乾 隆 等 待 時 機 成 熟, 於 20 年 ( 1755 年 ) 大 規 模 征 討 達 瓦 齊, 直 至 乾 隆 22 年 ( 1757 年 ) 最 終 平 定 了 北 疆 平 定 北 疆, 經 康 雍 乾 三 朝, 歷 時 67 年, 極 其 不 易 所 以, 這 部 分 的 篇 幅 很 長, 可 以 說 濃 墨 重 彩, 洋 洋 灑 灑 儘 管 很 多 地 方 的 描 述 有 過 於 誇 張 過 分 溢 美 之 嫌, 但 字 裡 行 間 由 衷 的 風 佩 和 崇 敬 之 情, 是 溢 於 言 表 的 29 1'1r 今 巴 爾 喀 什 湖, 1 是 被 羅 斯 所 割, 現 主 要 位 於 哈 薩 克 境 O

18 諭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三 是 北 疆 的 州 府 建 置 概 況 賦 作 大 致 自 東 至 西, 依 次 敘 述 北 疆 州 府, 尤 其 是 重 鎮 的 建 置 概 況 最 東, 是 鎮 西 府, 轄 宜 禾 及 奇 台 二 縣, 府 治 在 巴 里 坤 轄 境 內 多 有 駐 兵, 會 寧 城 駐 滿 營 兵, 木 壘 河 駐 綠 營 兵 ( 雍 正 年 間 罷 之 ), 古 城 分 駐 綠 營 ( 稱 古 城 營 ) 滿 營 ( 稱 芋 遠 城 ) 古 城 西 60 里, 為 唐 李 德 裕 所 築 北 庭 都 護 府 舊 址, 又 叫 別 失 八 里 城 鎮 西 府 法 政 嚴 明, 人 各 司 職, 秩 序 井 然 古 城 西 490 里 是 迪 化 州, 轄 車 康 昌 吉 及 緩 來 三 縣, 州 治 在 烏 魯 木 齊 烏 魯 木 齊 都 統 駐 紮 之 城 日 鞏 寧 城, 也 是 迪 化 州 的 另 一 治 所 轄 境 內 也 多 有 駐 兵, 鞏 寧 城 駐 滿 營, 兵 源 來 自 涼 州 及 莊 浪 ; 迪 化 城 駐 綠 營 中 營, 兵 源 來 自 安 西 甘 州 涼 州 河 州 延 緩 寧 夏 興 漢 西 寧 及 回 原 ; 迪 化 城 東 有 惠 侏 堡 屢 豐 堡 及 輯 懷 域, 為 中 營 屯 地 ; 鞏 寧 城 西 有 樂 全 寶 昌 懷 義 及 宣 仁 四 堡, 也 是 中 營 屯 地 迪 化 州 吠 敵 縱 橫, 水 道 眾 多, 刀 耕 火 種, 人 民 殷 實, 治 安 良 好, 崇 尚 教 育, 人 習 禮 儀 迪 化 州 周 邊, 還 綴 以 各 城, 西 471 里 是 慶 緩 城, 再 西 410 里 是 安 車 域 迪 化 州 東 南 230 里 是 嘉 德 域 迪 化 州 周 邊, 分 布 著 士 爾 盧 特 三 部, 東 部 二 旗 西 部 一 旗 及 北 部 三 旗 迪 化 州 北 有 塔 爾 巴 哈 台, 與 俄 羅 斯 接 界, 設 有 參 贊 領 隊 章 京 侍 衛 同 知 等 官 治 之, 轄 四 部 ( 厄 魯 特 察 哈 爾 士 爾 區 特 及 哈 薩 克 ) 六 營 ( 滿 營 綠 營 錫 伯 營 索 倫 營 察 哈 爾 營 及 厄 魯 特 營 ) 迪 化 州 西, 又 是 北 疆 西 部 的 重 鎮 伊 塹, 也 是 全 疆 政 治 軍 事 的 中 心, 駐 伊 主 已 將 軍 伊 型 屬 古 烏 孫 地, 賦 作 首 先 提 綱 草 領 點 出 其 重 要 地 位 I 翼 翼 烏 孫, 新 疆 之 抵 然 後, 從 外 內 南 北 東 西 等 六 方 展 開 概 述 最 後, 以 惠 連 城 為 中 心 ' 集 中 描 述 其 城 建 政 教 機 構 市 肆, 進 一 步 突 出 伊 墊 在 全 疆 的 中 心 地 位 這 部 分 以 鎮 西 府 迪 化 州 塔 爾 巴 哈 台 及 伊 型 北 疆 的 四 大 重 鎮 區 域 為 中 心, 有 條 不 紊 地 描 繪 了 北 疆 的 州 府 建 置, 如 在 目 前 這 部 分, 也 是 賦 作 的 主 要 內 容 之 一, 篇 幅 很 大 三 是 北 疆 的 屯 田 屯 田 是 清 政 府 維 持 新 疆 管 制 的 經 濟 基 礎, 戰 略 意 義 重 大, 也 極 有 特 色 所 以, 賦 作 首 先 也 是 提 綱 摯 領 點 出 屯 田 的 重 要 性 I 祿 精 焉 籌, 興 屯 是 務 然 後 敘 述 屯 田 概 況, 這 些 屯 田, 主 要 有 營 屯 旗 屯 戶 屯 遣 屯 30 回 屯 最 後, 盛 讚 北 疆 屯 田 的 效 果 I 屢 豐 接 乎 青 黃, 荒 服 臻 乎 富 庶 四 是 北 疆 的 駐 防 北 疆 地 理 位 置 顯 要, 西 北 東 三 面 均 與 鄰 國 ( 部 ) 接 壤, 維 繫 著 北 疆 甚 至 全 疆 的 安 危, 也 直 接 影 響 的 清 政 府 對 新 疆 的 有 效 管 轄, 所 以 駐 防 顯 得 相 當 重 要 其 駐 防, 主 要 的 軍 隊 有 兩 種, 分 別 是 八 旗 兵 和 綠 營 兵 所 以, 賦 作 開 始 就 指 出 I 蛇 吃 兩 營, 實 維 駐 防 具 體 而 言, 主 要 有 滿 營 綠 營 索 倫 營 察 哈 爾 營, 均 在 伊 聖 河 北 岸 ; 還 有 錫 伯 30 谷 在 ( 主 編 ) 0 «西 北 通 史» ( 蘭 州 市 蘭 州 大 學 也 版 社. 2005). 卷

19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III. 營, 在 伊 型 河 南 岸 ; 還 有 厄 魯 特 營, 在 伊 型 東 南 南 山 之 陰 以 上, 總 計 六 營, 賦 作 就 是 從 這 六 個 方 面 依 次 展 開 敘 述 的 五 是 北 疆 的 邊 衛 同 駐 防 一 樣, 邊 衛 也 具 有 重 要 意 義, 清 政 府 在 邊 境 一 帶 設 立 了 眾 多 卡 倫 ( 大 哨 卡 ) 申 克 ( 小 哨 卡 ) 但 實 際 上, 由 於 缺 乏 有 效 的 管 轄 和 經 營, 很 多 哨 卡 逐 漸 廢 棄, 起 不 了 應 有 的 作 用 後 來, 在 嘉 慶 25 年 (1820 年 ) 發 生 的 浩 罕 侵 略 活 動 ( 即 張 格 爾 叛 亂 ) 及 19 世 紀 後 俄 羅 斯 的 不 斷 蠶 食, 就 證 明 了 這 一 點 但 在 徐 松 的 時 代, 在 新 疆 賦 中, 尚 處 於 相 對 穩 定 的 時 期, 儘 管 有 浩 罕 的 入 侵, 但 這 一 問 題 還 沒 有 凸 顯 出 來, 加 之 徐 松 本 人 尚 未 認 識 到, 所 以, 賦 作 對 北 疆 的 邊 衛 作 了 簡 略 概 括 和 充 分 肯 定 首 先 是 北 疆 的 巡 邊 制 度, 然 後 介 紹 卡 倫 設 置 情 況, 有 常 設 卡 倫 ( 27 處 ) 和 移 設 卡 倫 (9 處 ), 還 有 添 撤 卡 倫 ( 45 處 ) 最 後, 介 紹 卡 倫 周 邊 的 外 族, 主 要 有 大 宛 ( 清 代 稱 安 集 延 ) 布 魯 特 及 哈 薩 克, 他 們 透 過 卡 倫 與 新 疆 進 行 貿 易 或 對 清 政 府 進 貢 六 是 北 疆 的 馬 政 由 於 清 政 府 管 轄 西 北 邊 疆, 尤 其 是 臨 界 外 國 的 新 疆, 需 要 隨 時 應 對 外 來 入 侵 ; 也 由 於 新 疆 地 區 一 直 不 夠 穩 定, 要 隨 時 進 行 彈 壓 所 以, 馬 政 顯 得 相 當 重 要 賦 作 首 先 點 明 官 方 對 馬 政 的 重 視 r 考 牧 詠, 馬 政 頒 接 著, 集 中 以 最 能 體 現 馬 政 成 就 的 各 種 五 花 八 門 的 名 馬 為 主, 進 行 概 括 這 些 概 括, 加 上 不 厭 其 煩 的 自 注, 顯 然 也 帶 有 歌 功 頌 德 的 意 味 例 如, 羅 列 的 名 馬 有 朵 便 ( 所 謂 牛 馬 群 子 也 ) 體 駁, 曬 腫 騏 暖 汗 血 ( 一 種 良 馬, 俗 稱 汗 血 寶 馬 ) 龍 馬 四 駿 ( 超 海 關 保 遠 餾 月 輔 臣 未 及 淒 昆 白 ) 八 駿 ( 送 喜 輯 堅 昆 懦? 耳 海 騙 紫 電 蝶 服 遠 輯 玉 題 駿 祥 霞 瞋 及 簡 雲 輯 ) 等 這 些 奇 名 怪 狀 的 名 馬, 大 多 是 邊 疆 伊 擎 的 政 府 官 員 呈 進 給 乾 隆 及 嘉 慶 的 r 蓋 兩 龍 呈 才 于 夏 後, 飛 黃 應 瑞 於 帝 軒 其 目 的, 無 非 是 冠 七 腸 而 錫 號, 做 一 笑 於 天 顏 最 後, 簡 單 交 代 馬 政 的 實 施 及 效 果 七 是 北 疆 的 物 產 這 部 分, 極 盡 賦 體 鋪 排 之 能 事, 亦 可 謂 汪 洋 恣 意 北 疆 物 產 也 是 十 分 豐 富, 包 括 樹 木 如 煙 柳 松 楠 ( 蓋 即 今 杉 松 也 ) ; 藥 材 如 沙 參 ( 如 黨 參 ) 黃 連 羊 乳 ( 相 干 己 ) 黃 諾 ( 薄 荷 ) 桂 在 ( 紫 蘇 ) 末 莒 ( 車 前 子 ) 勤 母 ( 貝 母 ) 益 母 黃 結 ( 山 豆 根 ) 黃 良 ( 大 黃 ) ; 菜 蔬 穀 物 如 四 葉 菜 千 歲 穀 ( 又 名 回 子 穀 ) ; 瓜 有 麥 瓜 ( 一 種 西 瓜, 其 子 白 色, 如 小 麥, 故 名 ) ; 花 草 如 柳 葉 菊 鹿 蔥 ( 萱 草 ) 鶯 票 ( 鑒 栗 ) 臨 頭 ( 貫 眾 ) 地 丁 ( 蒲 公 英 ) 石 竹 聶 蓄 ( 俗 稱 蝴 蝶 花 ) 稀 黃 夜 蓉 百 稽 而 變 常 徵 怪, 獎 聽 駭 曰 的, 則 有 雪 蓮 ( 狀 如 洋 菊, 生 深 山 積 雪 中 其 生 必 雙, 雄 者 差 大 然 不 並 生, 亦 不 同 根, 相 去 必 一 兩 丈 望 見 此 花, 當 默 往 采 之 若 指 以 告 人, 則 縮 入 雪 中, 雖 闢 雪 求 之, 不 獲 ) 冰 雀 ( 大 如 燕, 穀 卵 冰 穴, 一 日 雪 燕 ) 雀 芋 ( 沙 嘖 中 生 草, 長 璽 而 細 葉, 似 薦 蘿, 作 藍 花 懸 之 風 蒼, 歷 久 愈 鮮 ; 置 濕 地, 即 死 士 人 名 曰 濕 死 乾 活 J 0 < 百 陽 雜 士 且. 廣 動 植 之 四 ) 31 曰 r 雀 芋, 狀 如 雀 頭, 置 乾 地 反 濕, 置 濕 處 反 乾 飛 鳥 觸 之 墮, 走 獸 " 參 見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 編 ) a ( 西 陽 雜 但. 廣 動 植 之 四 > ' «唐 五 代 筆 記 小 說 大 觀» ' 冊 上, 705 a

20 112.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遇 之 僵 或 即 其 類 ) 石 油 紅 柳 ( 烏 魯 木 齊 山 中, 有 人 高 尺 許, 遇 禮 柳 吐 花 時, 折 柳 為 小 圈, 著 頂 上 跳 舞 理 柳 花, 淡 紅 色, 極 可 愛, 俗 名 紅 柳, 因 呼 人 為 紅 柳 娃 ) 眾 多 的 北 疆 物 產, 令 人 應 接 不 暇 最 後, 賦 作 以 古 籍 所 不 載 錄 為 由 而 省 略 了 過 分 的 鋪 排 這 部 分 的 描 述, 可 謂 將 北 疆 的 特 色 展 現 得 坦 露 無 遣, 描 繪 得 淋 漓 盡 致 但 是, 賦 作 並 未 因 此 而 收 束, 而 是 進 一 步 以 持 獵 為 名, 又 從 北 疆 名 目 繁 多 的 野 獸 入 手 進 行 鞍 染 其 中, 有 賽 騙 體 韓 狐 貓 康 腫 餘 腿 鷺 驚 等 這 部 分 結 束 時, 賦 作 還 順 便 提 及 了 借 持 獵 之 際 而 遊 覽 徵 考 一 些 古 籍 所 載 的 遺 跡 名 物 等, 如 山 城 驛 ( < 湛 然 居 士 集 載 ) 天 池 ( < 長 春 真 人 西 避 記 載, 即 賽 喇 木 津 兒 ) 沙 井 ( < 湛 然 居 士 集 載, 不 知 在 何 地 ) 故 宮 琴 木 ( < 湛 然 居 士 集 載 ) 種 羊 ( 西 域 舊 傳 有 骨 種 羊, 言 種 骨 而 生 考 湛 然 居 士 集 ~, 始 知 種 羊 謂 木 棉 ) 禿 鹿 ( < 長 春 真 人 西 遊 記 載 ) 四 十 八 橋 ( < 長 春 真 人 西 遁 記 湛 然 居 士 集 載, 即 果 子 溝 ) 九 十 六 種 族 ( 湛 然 居 士 西 游 鎳 序 載 ) 最 後, 以 盛 讚 清 政 府 在 北 疆 的 化 育 之 功 為 目 的, 分 別 從 憲 度 與 禮 樂 兩 方 面 入 手, 曲 終 奏 雅 憲 度 包 括 祭 肥 藉 田 宗 教 祭 記 及 其 相 關 的 用 其 場 所 廟 宇 山 川, 如 梁 酌 聾 畫 每 爵 社 櫻 禮 先 農 壇 文 昌 廟 風 神 廟 八 蠟 廟, 還 有 名 山 六 大 川 十 禮 樂 如 設 立 各 類 學 校, 包 括 義 學 清 書 學 敬 業 學, 還 要 考 試 並 宣 讀 聖 論 廣 訓 所 以 有 人 無 介 胃, 地 無 沙 漠 興 三 物 而 東 修, 意 五 品 而 文 莫 揚 緝 熙 而 民 於 變, 暢 皇 風 而 頌 聲 作 的 禮 樂 風 尚 而 政 府 的 這 些 禮 樂 教 化, 還 使 得 外 族 向 慕 歸 化, 如 厄 魯 特 士 爾 盧 特 等 似 乎 這 樣 直 接 盛 讚 還 不 足 以 說 服 蔥 嶺 大 夫, 烏 孫 使 者 又 從 反 面, 即 從 平 定 北 疆 前 社 會 秩 序 的 混 亂 民 眾 的 荒 蠻 入 手, 反 證 清 政 府 化 育 之 豐 功 偉 績 這 樣, 直 至 最 後, 烏 孫 使 者 才 信 心 十 足 地 對 蔥 嶺 大 夫 提 出 批 評, 以 壓 倒 對 方 新 疆 賦 在 最 後 止 筆 之 際, 在 蔥 讀 大 夫 心 悅 誠 服 之 下, 歸 結 全 篇, 在 曲 終 奏 雅 聲 中 昇 華 導 揚 盛 美 的 主 旨 其 所 稱 頌 的 對 象, 當 然 是 如 天 覆 育 之 聖 人 的 乾 隆 帝, 稱 讚 他 是 超 四 洲 與 四 主, 而 莫 得 與 比 倫 這 裡, 稱 頌 乾 隆, 亦 就 是 稱 頌 嘉 塵, 徐 松 的 用 心 可 謂 是 良 苦 的, 但 也 是 昭 然 若 揭 的 應 該 說, 這 也 為 後 來 徐 松 的 重 新 被 敢 用, 甚 至 賞 內 閣 中 書 J ' 起 了 莫 大 的 作 用 陸 三 邊 賦 之 特 色 三 邊 賦 是 賦 作 精 品, 充 分 發 揮 了 賦 尤 其 是 漢 大 賦 的 文 體 優 勢, 其 有 鮮 明 特 色 首 先, 規 模 宏 大, 兼 容 並 包, 極 盡 鋪 排 誇 張 之 能 事 三 邊 賦 單 從 篇 幅 看, 均 為 煌 煌 巨 製, 去 日 西 藏 賦 正 文 4478 字 正 文 自 注 字, 李 光 廷 跋 文 713 字 跋 文 注 74 字, 凡 字 ; < 魁 城 賦 自 序 163 字, 正 文 2341 字 正 文 自 注 6133 字 徐 松 跋 文 195 字, 凡 8832 字 ; < 新 疆 賦 孫 馨 祖 序 文 456 字, 自 序 文 347 字 自 序 注 586 字 正 文 5402 字 正 文 自

21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113 注 字 彭 邦 疇 跋 文 428 字, 凡 字 從 內 容 看, < 三 邊 賦 可 以 說 直 括 宇 宙, 總 覽 人 物 32,- 綜 貫 古 今 包 舉 巨 細 33,- 凡 佛 教 寺 廟 官 制 風 俗 物 產 地 界, 無 一 不 詳 " 這 正 是 漢 大 賦 的 顯 著 特 點, 而 三 邊 賦 則 有 過 之 而 無 不 及, 從 而 也 最 大 限 度 地 達 到 了 為 封 疆 增 色 35,- 江 山 之 助 泌 的 效 果 這 方 面 的 特 點, 己 充 分 體 現 在 前 面 對 { 三 邊 賦 內 容 的 概 括 中, 茲 不 贅 述 其 次, 正 文 為 主, 自 注 為 輔, 水 乳 交 融, 相 得 益 彰 這 是 三 邊 賦 共 同 的 形 式 特 點, 也 是 邊 疆 輿 地 賦 創 作 的 形 式 需 要 邊 疆 情 勢, 殊 異 中 原, 要 將 其 清 晰 明 暸 地 呈 現 出 來, 必 須 採 取 這 種 形 式 尤 其 是 邊 疆 的 各 種 民 族 語 言 風 俗 宗 教 名 物 特 產, 必 須 在 正 文 的 基 礎 上, 加 以 準 確 及 明 瞭 的 自 注, 方 能 為 讀 者 所 理 解 和 接 受 例 如, < 新 疆 賦 中 描 寫 南 疆 回 部 的 集 墟 盛 況, 主 要 是 介 紹 最 富 有 民 族 特 色 的 七 日 為 墟 J ' 賦 作 自 注 : 回 俗 : 以 歲 首 第 一 日 為 沙 木 畢, 二 日 為 雅 克 沙 木 畢, 三 日 為 都 沙 木 畢, 四 日 為 賽 沙 木 畢, 五 日 為 插 沙 木 畢, 六 日 為 排 沙 木 畢, 七 日 為 阿 雜 那 遇 阿 雜 那 日, 則 為 市 名, 其 市 曰 巴 咱 爾 透 過 自 注, 也 就 一 目 瞭 然 了 又 如, < 魁 城 賦 中 描 寫 魁 一 帶 的 住 行, 也 是 極 具 東 北 地 域 特 色 的,- 居 則 拉 核 之 是 蔽, 出 則 扒 型 之 能 通 賦 作 自 注 : 龍 沙 紀 略 > : 拉 枝, 牆 站, 猶 言 骨 也 木 為 骨, 而 拉 泥 以 成, 故 名 立 木 如 柱 五 尺, 為 間 層, 施 橫 木, 相 去 尺 詐, 以 陳 草 絡 泥 掛 而 排 之, 嵐 加 塗 焉, 厚 尺 許 者, 堅 甚 於 楚, 一 曰 掛 泥 壁 扒 翠, 清 語 法 喇 也 制 主 曰 : 支 床, 屈 木 駕 馬, 行 冰 雪 上, 疾 若 飛 鳥 這 樣, 讀 者 對 東 北 的 獨 特 住 行 也 就 有 了 戚 性 認 識 再 如, < 西 藏 賦 中 描 寫 西 藏 的 特 產, 迴 異 於 內 地,- 果 則 長 生 競 掏 J ' 必 須 自 注 說 明,- 形 如 小 螺 ' 生 地 中, 緯 色, 番 名 角 瑪, 漢 名 長 生 蒸 熟, 拌 糖 食 之, 甚 甘 達 賴 喇 嘛 以 此 稟 相 飾 若 不 自 注, 讀 者 很 可 能 想 當 然 地 誤 將 長 生 果 認 為 是 吳 承 恩 西 遊 記 中 所 寫 到 的 人 參 果, 但 實 則 不 然 新 疆 賦 中, 更 有 變 常 征 怪, 獎 聽 駭 日 的 特 產 如 雀 芋 處 嘆 而 翹 滋 J ' 說 的 是 一 種 俗 稱 濕 死 乾 32 司 馬 相 如 語, 見 [ 東 晉 ] 葛 洪 o «西 京 雜 記»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85), 卷 2 ' (( 新 疆 賦 彭 邦 疇 跋 語, (( 清 國 史 因 之, 參 見 [ 清 ] 國 史 館 清 國 史 嘉 業 堂 鈔 本 文 苑 傳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93), 卷 到 可 (( 西 藏 賦 李 光 廷 跋 語 35 (( 魁 城 賦 徐 松 跋 語 36 (( 新 疆 賦 張 錫 謙 跋 語

22 φ 114.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活 的 奇 異 花 草, 賦 作 進 行 了 詳 細 的 自 注, 如 此 等 等, 不 一 而 足 自 注 與 正 文 一 起, 發 揮 了 擴 大 篇 制 規 模 增 加 資 訊 容 量 提 升 賦 作 功 能 及 強 化 賦 作 效 果 的 重 要 作 用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賦 文 夾 雜 自 注 的 寫 作 形 式, 自 謝 靈 運 山 居 賦 以 來, 偶 有 所 見, 直 至 入 清, 成 為 士 人 創 作 的 通 例, 舉 凡 詩 詞, 均 常 見 之, 尤 其 是 在 清 代 的 邊 疆 輿 地 賦 中, 如 紀 昀 烏 魯 木 齊 賦 王 大 樞 天 山 賦 張 樹 天 山 賦 及 王 必 昌 臺 灣 賦 等, 莫 不 如 此 在 此 時 代 創 作 氛 圍 下, < 三 邊 賦 正 文 為 主, 自 注 為 輔, 呈 現 了 清 賦 尤 其 是 邊 疆 輿 地 賦 創 作 之 一 大 特 色, 而 別 於 前 朝 其 他 賦 作 再 次, 耕 散 相 間, 音 韻 天 成, 文 采 燦 爛, 鮮 明 生 動 三 邊 賦 在 句 式 音 韻 語 言 等 方 面, 極 力 彰 顯 與 之 相 適 應 的 辭 賦 優 勢 在 句 式 上, 耕 賦 以 對 偶 為 主, 又 問 以 散 行, 錯 落 有 致 ; 在 音 韻 上, 漢 賦 講 究 押 韻, 且 不 時 轉 韻, 形 成 流 動 婉 轉 的 韻 律, 彷 佛 天 成, 彰 顯 不 歌 而 誦 的 辭 賦 本 色 ; 語 言 上, 漢 賦 竭 力 描 寫 聲 貌, 講 究 辭 果, 恣 意 逞 辭, 色 彩 鮮 明, 燦 爛 奪 目 ; 在 此 基 礎 上, 呈 現 出 鮮 明 生 動 的 藝 術 效 果 三 邊 賦 也 是 如 此, 如 西 藏 賦 描 寫 達 賴 喇 嘛 的 衣 食 住 行 : 若 夫 達 賴 之 居 於 布 達 拉 也, 豐 冠 山 之 層 明, 奧 轉 螺 之 架 閣 浩 劫 盤 空, 埠 塊 錯 落 路 轉 千 迷 之 道, 心 入 摩 提 ; 人 登 百 丈 之 梯, 神 樓 般 若 妙 高 峰 頂, 遠 著 聲 聞 離 垢 幢 前, 近 銷 魔 惡 食 則 麥 屑 最 根, 飲 則 鳩 盤 牛 酪 ; 衣 則 黃 車 紫 駝, 居 則 彩 蓮 丹 艘 優 掉 淨 瓶, 玉 孟 金 村 三 格 比 以 離 離, 百 玩 燦 其 愕 愕 須 菩 提 譯 語 將 將, 閹 黎 耶 念 吽 各 各 兜 羅 哈 達, 說 檀 越 如 何 ; 富 珠 禮 甜, 答 蘭 奢 遮 莫 山 無 蜂 子 投 窗, 塔 有 孟 婆 振 鐸 鹿 野 華 池, 難 園 花 等 浴 象 遊 魚, 語 鸚 舞 鶴 靜 觀 撫 序, 頑 空 即 是 真 空 ; 與 物 皆 春, 行 樂 豈 如 勝 樂! 上 述 漢 賦 的 特 點, 在 此 得 到 了 全 面 展 示 這 些, 都 是 賦 這 種 文 學 形 式 的 寫 作 要 求 和 鮮 明 特 色, 尤 其 是 語 言 上, 如 曹 丕 典 論. 論 文 就 指 出 詩 賦 欲 麗 J ' 陸 機 文 賦 也 說 賦 體 物 而 瀏 亮 J ' 劉 摺 文 心 雕 龍. 詮 賦 也 強 調 詞 必 巧 麗 J 0 < 三 邊 賦 在 這 些 方 面 都 進 行 了 精 心 鍾 煉, 從 而 文 采 爛 如, 足 供 諷 誦 37,. 如 誦 內 典 之 文, 聲 牙 結 舌, 其 音 韻 皆 天 成 也 J 0 38 其 藝 術 效 果, 也 如 文 心 雕 龍. 詮 賦 所 云 寫 物 圖 貌, 蔚 似 雕 畫 明 絢 以 雅 膽 J ' 有 深 瑋 之 風 飛 動 之 勢 當 然, < 三 邊 賦 尤 其 是 篇 幅 較 大 的 西 藏 及 新 疆 二 賦, 由 於 過 分 誇 飾, 在 很 多 對 方 也 有 競 為 侈 麗 閉 衍 之 詞, 沒 其 風 論 之 義 " 之 弊, 這 是 需 要 注 意 的 37 «西 藏 賦 李 光 廷 跋 語 38 «新 疆 賦 彭 邦 疇 跋 語 39 [ 漢 ] 班 固 漢 書. 藝 文 志»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62). 1756

23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φ 115 最 後, 曲 終 奏 雅 導 揚 盛 美, 凸 顯 賦 作 主 旨 班 固 漢 書. 藝 文 志 明 確 指 出, 賦 的 使 命 和 價 值 就 是 對 政 治 得 失 進 行 頌 揚 或 諷 喻, 所 謂 或 以 抒 下 情 而 通 諷 喻, 或 以 宣 上 德 而 進 忠 孝 興 廢 繼 絕, 潤 色 鴻 業 伏 俊 禮 教 授 曾 敏 銳 地 指 出, 班 固 等 人 對 賦 的 價 值 的 評 說, 實 際 上 集 中 在 風 課 這 一 點 上 4 這 裡, 伏 俊 禮 教 授 用 了 風 諜 一 詞, 拿 捏 得 極 其 到 位, 非 常 凝 練 而 準 確, 實 際 上 包 含 了 風 頌 和 諷 諜 的 雙 重 意 思 而 要 達 到 風 頌 作 用, 一 般 採 取 的 是 曲 終 奏 雅 的 形 式, 作 用 非 常 重 要 文 心 雕 龍. 詮 賦 指 出, 賦 這 種 文 學 形 式, 尤 其 要 注 意 結 尾 的 亂 J. 即 風 頌, 認 為 這 是 鴻 裁 之 寰 域, 雅 文 之 樞 轄 J. 要 歸 餘 於 總 亂 亂 以 理 篇, 寫 送 文 勢 J 0 < 三 邊 賦 就 明 顯 體 現 了 這 種 特 點, 在 結 尾 都 曲 終 奏 雅 導 揚 盛 美, 即 宣 上 德 而 盡 忠 孝, 宣 皇 風 而 揚 盛 軌 尤 其 是 新 疆 賦 >. 可 謂 盡 得 司 馬 相 如 子 虛 賦 之 精 髓, 也 是 設 為 主 客, 即 烏 孫 使 者 和 蔥 擴 大 夫, 以 相 互 問 答 的 形 式 進 行 辯 難, 分 別 站 在 北 疆 及 南 疆 兩 方 面, 盛 讚 清 政 府 尤 其 是 乾 隆 平 定 新 疆 的 歷 史 功 績 架 三 邊 賦 之 價 值 當 然 < 三 邊 賦 除 了 上 述 賦 體 文 學 的 特 色 之 外, 最 能 體 現 其 價 值 的, 有 以 下 幾 個 方 面 因 素 首 先 < 三 邊 賦 具 有 濃 鬱 而 獨 特 的 邊 疆 地 域 和 民 族 特 色, 因 而 廣 為 流 傳 新 疆 賦 所 描 述 的, 是 地 處 西 北 邊 陣 的 新 疆 地 區 ; < 西 藏 賦 所 描 述 的, 是 地 處 西 部 邊 陣 的 西 藏 地 區 ; < 魁 城 賦 所 描 述 的, 是 地 處 東 北 邊 陣 的 魁 城 這 些 殊 異 於 邊 內 的 地 理 環 境 自 然 風 光 民 族 民 俗 宗 教 政 令 及 礦 藏 物 產, 無 不 給 人 以 新 鮮 新 奇 之 屁, 引 起 人 們 無 限 的 遐 想 和 強 烈 的 嚮 往 也 正 是 這 個 原 因. < 三 邊 賦 問 世 以 後, 就 競 相 傳 誦, 影 響 久 遠 例 如, 徐 松 回 到 京 師 後, 以 其 西 域 三 種 而 吸 引 了 大 批 西 北 史 地 學 的 愛 好 者, 形 成 了 以 他 為 中 心 的 西 北 學 人 群, 盛 極 一 時 據 說, 徐 松 自 塞 外 歸, 文 名 益 盛 其 時, 海 內 通 人 遍 都 下 者, 莫 不 相 見 恨 晚 每 與 泰 興 陳 潮 烏 程 沈 章 平 定 張 穆 輩 享 羊 炊 餅, 置 酒 大 嚼, 劇 談 西 北 邊 外 地 理 以 為 笑 樂, 若 忘 當 日 身 在 患 難 中 者 42 英 和 的 魁 城 賦 在 其 流 放 齊 齊 哈 爾 期 間 就 已 刊 行, 而 其 受 業 徐 松 更 是 郵 筒 傳 遞, 先 睹 為 快 " 西 藏 賦 更 是 以 其 版 本 的 繁 多, 證 明 其 影 響 之 廣 其 次 < 三 邊 賦 既 是 賦 作 精 品, 又 是 史 地 著 作 壓 縮 方 志 三 邊 賦 以 鴻 篇 巨 製, 分 別 描 述 了 西 藏 齊 齊 哈 爾 ( 涉 及 黑 龍 江 大 部 ) 及 新 疆 三 邊, 尤 其 側 重 於 邊 疆 的 歷 史 沿 革 和 4 伏 俊 禮 俗 賦 研 究»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2008) 16 新 疆 賦 彭 邦 疇 跋 語 祖 [ 清 ] 張 穆 ( 序 > ' 載 於 落 帆 樓 文 稿», 沈 主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85), 1 岫 魁 城 賦 徐 松 跋 語 O

24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李 軍 山 川 道 里, 因 此, 也 一 直 被 視 為 史 地 著 作 如 徐 松 新 疆 賦 }, 向 來 與 其 西 域 水 道 記 漢 書 西 域 傳 補 注 等 史 地 著 作 一 起 以 大 興 徐 氏 三 種 西 域 三 種 徐 星 伯 先 生 著 書 三 種 等 名 義 廣 泛 流 傳 於 世, 後 來 還 和 李 光 廷 的 漢 西 域 圖 考 一 起 由 上 海 鴻 文 書 局 石 印 合 刊 為 西 域 四 種 } 0 44 < 西 藏 賦 及 魁 城 賦 也 同 樣 具 有 史 地 著 作 的 明 顯 特 點 和 重 要 價 值 與 之 相 應 的, 就 是 三 邊 賦 同 時 其 備 了 方 志 的 性 質, 可 俾 地 志 家 便 於 省 覽 也 就 是 說, < 三 邊 賦 可 以 視 作 壓 縮 了 的 方 志 國 志 來 讀, 如 姚 瑩 康 輯 紀 行 中 即 指 出 : I ( < 西 藏 賦 } ) 于 藏 中 山 川 風 俗 制 度, 言 之 甚 詳 而 疆 域 要 隘 通 諸 外 藩 形 勢, 尤 為 講 邊 務 者 所 當 留 意, 不 僅 供 文 人 學 士 之 披 尋 也 徐 松 是 西 北 地 理 專 家, 其 賦 更 與 其 所 著 新 疆 志 略 等 相 表 裡 但 需 要 說 明 的 是, < 三 邊 賦 畢 竟 是 文 學 創 作 史 地 方 志, 求 的 是 真 與 實 ; 而 賦 文 創 作, 又 不 排 斥 藝 術 虛 構 故, < 三 邊 賦 之 與 史 地 方 志, 還 是 不 能 等 量 齊 觀 的 如 以 徐 松 新 疆 賦 為 例, 雖 然 也 歷 來 被 視 為 史 地 著 作, 但 賦 作 虛 構 了 蔥 嶺 大 夫 和 烏 孫 使 者 二 人, 從 而 展 開 鴻 篇 誇 飾 的 論 述 內 容, 某 種 程 度 而 言, 是 文 學 創 作, 因 此 也 自 然 就 具 有 了 想 像 的 成 分 要 之, 以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為 代 表 的 清 代 邊 疆 輿 地 賦, 儘 量 不 背 離 史 地 著 作 求 其 求 實 的 精 神, 同 時 又 兼 具 一 定 程 度 的 藝 術 虛 構 與 誇 張 這 樣, 就 將 作 為 文 學 作 品 的 賦 作 與 作 為 學 術 著 作 的 史 地 著 作 之 間 的 矛 盾, 恰 到 好 處 地 加 以 化 解, 從 而 實 現 了 兩 者 的 完 美 揉 合, 實 搞 清 代 邊 疆 輿 士 也 學 勃 興 之 背 景 下 邊 疆 輿 地 賦 創 作 的 重 要 特 色, 兼 具 了 文 學 與 學 術 的 雙 重 價 值 再 次, < 三 邊 賦 受 乾 嘉 學 派 經 世 致 用 思 潮 的 影 響, 也 受 清 代 邊 疆 問 題 日 益 突 出 的 影 響, 故 不 同 於 漢 大 賦 的 誇 飾 空 洞, 不 單 純 以 歌 功 頌 德 為 目 的, 而 是 強 化 其 徵 實 性 質, 甚 至 成 為 沈 約 所 稱 的 博 物 之 書 J ' 從 而 實 現 了 賦 的 功 用 的 突 破 性 提 升 左 思 早 就 提 倡 徵 實, 在 其 三 都 賦 序 中 即 明 確 提 出. I 其 山 川 城 皂, 則 稽 之 地 圖 ; 其 鳥 獸 草 木, 則 驗 之 方 志 他 本 人 就 是 這 樣 做 的, 積 十 年 之 功, 寫 就 三 都 賦 自 此, I 後 人 也 漸 將 讓 讀 者 瞭 解 某 地 的 山 川 物 產 風 俗 作 為 一 個 重 要 的 目 的 了 J 0 47 < 三 邊 賦 明 顯 地 體 現 出 在 實 地 考 察 考 證 基 礎 上 的 經 世 致 用 的 突 出 特 點 例 如,< 新 疆 賦 作 者 徐 松, 是 西 北 史 地 學 的 開 創 者, 也 是 嘉 道 之 際 京 師 西 北 學 人 群 的 領 袖 和 中 堅 人 物, 由 於 其 任 湖 南 學 政 期 間 借 私 自 刻 印 經 文 試 帖 新 編 以 謀 利 的 罪 名 而 被 朝 廷 遣 戌 伊 型 6 年 ( 往 返 共 9 年 ) 之 久, 但 也 正 是 這 樣 的 經 歷, 成 就 了 徐 松 著 作 等 身 的 學 術 輝 煌 人 生 遭 際 之 大 不 幸, 往 往 成 就 其 學 術 之 大 幸, 這 種 現 象 在 中 44 見 藏 於 甘 肅 省 圖 書 館, 共 上 下 兩 函, 八 冊 其 中, 上 函 包 括 西 域 水 道 記 三 冊,«漢 書 西 域 傳 補 註 ( 附 新 疆 賦 )) ) )) 一 冊 c 下 函 包 括 漢 西 城 圓 攻 四 冊, 各 冊 封 面 書 名 下 均 有 小 字 標 識, 分 別 為 其 書 滿 家 J 0 «西 城 四 種 各 書 內, 印 章 較 多, 而 無 一 例 外 的 是, 各 書 的 小 家 書 名 前, 均 有 蘭 山 圖 書 館 珍 藏 印 記 O 45 «新 疆 賦 彭 邦 疇 跋 語 46 馬 積 高 賦 史 )) ( 上 海 市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1987), 同 上 註, 645

25 李 軍 論 西 藏 等 三 邊 賦. 117 外 學 術 史 上 屢 見 不 鮮 在 遣 戌 期 間, 徐 松 親 歷 新 疆 南 北 路, 驅 馳 萬 里, 在 實 地 考 察 考 證 的 基 礎 上, 完 成 了 被 時 人 譽 為 可 與 乾 隆 盛 京 賦 和 寧 西 藏 賦 ~ I 後 先 輝 映 的 新 疆 賦 新 疆 賦 以 賦 這 種 文 學 形 式 為 載 體, 全 面 詳 盡 地 描 述 了 新 疆 的 山 川 道 里 物 產 風 俗 歷 史 宗 教 民 族 語 言 等 方 面, 具 有 明 顯 的 經 世 致 用 特 點 而 這 一 特 點, 寶 安 當 時 學 術 風 氣 之 浸 染 嘉 道 之 際, I 學 要 致 用 的 志 趣, 幾 乎 成 為 一 時 士 人 之 共 識 49 < 西 藏 賦 作 於 和 寧 任 駐 藏 幫 辦 大 臣 期 間 ; < 魁 城 賦 作 於 英 和 被 流 放 至 齊 齊 哈 爾 期 間, 兩 賦 也 都 具 有 明 顯 的 經 世 致 用 特 點, 具 有 重 要 的 經 世 致 用 價 值 另 外, < 三 邊 賦 還 體 現 了 重 要 的 文 獻 學 價 值 三 邊 賦 ~ I 援 古 證 今, 有 若 指 掌 J, 50 隨 處 徵 引 大 量 清 代 以 前 的 宗 教 史 地 天 文 等 各 種 文 獻, 並 在 實 地 考 察 的 基 礎 上 加 以 考 證 及 印 證 o 尤 難 可 貴 的 是, < 三 邊 賦 還 徵 引 大 量 同 時 代 學 者 的 著 作, 充 分 吸 收 當 時 最 新 的 研 究 成 果, 如 魏 源 聖 武 記 張 穆 豪 古 避 牧 記 齊 召 南 水 道 提 綱 林 估 全 遼 備 考 方 式 濟 龍 沙 紀 略 及 段 玉 裁 說 文 解 字 注 ~, 還 有 官 方 的 大 清 一 統 志 大 清 會 典 欽 定 皇 輿 西 域 圖 志 欽 定 西 域 同 文 志 皇 朝 通 考 等 所 徵 引 的 大 量 著 作 和 文 獻, 與 三 邊 賦 水 乳 交 融 地 結 合 在 一 起, 使 得 賦 作 本 身 具 有 了 重 要 的 文 獻 學 價 值 捌 三 邊 賦 之 創 作 背 景 及 其 在 學 術 史 之 地 位 三 邊 賦 的 相 繼 出 現, 並 不 是 偶 然 的 現 象, 而 是 特 定 時 代 的 產 物, 是 眾 多 因 素 交 相 影 響 與 促 生 的 結 果, 具 有 深 廣 的 時 代 背 景 清 朝 本 身 就 是 由 地 處 邊 疆 的 少 數 民 族 東 北 的 滿 族 開 創 的, 而 清 之 取 天 下, 純 由 武 功 其 知 結 民 心, 反 明 苛 政, 實 自 世 祖 入 關 時 始 5, 所 以, 清 朝 統 治 者 入 主 關 內 後, 推 行 一 系 列 政 策 來 籠 絡 漢 人, 結 取 民 心 ; 同 時, 接 連 用 兵 邊 睡, 先 後 收 復 晝 灣 緩 服 蒙 古 安 定 西 藏 平 定 新 疆, 且 多 次 南 巡, 從 而 東 極 三 姓 所 屬 庫 頁 島 西 極 新 疆 疏 勒 至 於 蔥 績, 北 極 外 興 安 頸, 南 極 廣 東 瓊 州 之 崖 山, 莫 不 稽 輯 內 向, 誠 系 本 朝 52 在 這 樣 的 大 時 代 背 景 之 下, 自 上 而 下 都 具 有 一 種 強 烈 的 疆 域 意 識, 這 自 然 也 就 反 映 在 賦 作 中, 尤 其 以 乾 隆 的 盛 京 賦 為 先 導 另 外, 清 代 眾 多 的 文 武 官 吏 文 人 學 者, 都 曾 有 過 出 邊 的 親 身 經 歷, 對 邊 疆 有 著 由 衷 的 讚 美 之 情, 並 出 於 對 大 一 統 局 面 的 熱 烈 風 佩, 更 出 於 對 邊 疆 實 務 的 強 烈 關 注, 同 時 為 乾 嘉 岫 新 疆 賦 彭 邦 疇 且 在 話 49 郭 麗 萍 絕 域 與 絕 學 清 代 中 葉 西 北 史 地 學 研 究» ( 北 京 市 生 活. 請 書. 新 知 三 ~9~ 書 店, 2007), 7 50 «新 疆 賦 張 錫 謙 跋 語 51 孟 森 明 清 史 講 義» ( 北 京 市 中 華 書 局, 1981), 冊 下, 趙 爾 龔 等 清 史 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