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 第 三 章 重 在 探 讨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与 主 权 观, 尝 试 说 明 卫 斯 理 重 视 且 按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来 看 神 的 主 权 当 中 强 调, 预 设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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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 卫 理 神 学 院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道 学 硕 士 毕 业 论 文 林 忠 诚 引 言 卫 斯 理 约 翰 (John Wesley, 以 下 称 卫 斯 理 ) 的 救 恩 观, 对 于 许 多 人 而 言, 尤 其 是 加 尔 文 宗 (Calvinist), 是 不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而 高 举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此 乃 由 于 该 宗 派, 一 直 以 来 认 为 卫 理 宗 (Methodist) 过 于 接 近 高 举 人 之 自 由 意 志 的 伯 拉 纠 (Pelagius, ) 1 这 主 要 是 由 于 卫 斯 理 主 张 人 可 藉 着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意 志 来 回 应 救 恩 之 说 法, 以 致 让 加 尔 文 宗 以 为 卫 斯 理 的 神 学 忽 视 神 的 主 权, 高 举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然 而, 此 乃 对 卫 斯 理 神 学 之 误 解, 只 了 解 其 救 恩 观 的 其 中 一 面 事 实 上, 卫 斯 理 非 常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本 文 尝 试 藉 探 讨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prevenient grace) 观, 以 显 示 他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预 设 恩 典 有 许 多 不 同 之 名 称, 2 而 卫 斯 理 常 用 的 是 preventing grace 一 词 3 本 文 选 择 使 用 较 为 人 熟 悉 的 预 设 恩 典 本 文 以 四 章 来 探 讨 第 一 章 主 要 探 讨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预 设 恩 典 并 非 卫 斯 理 所 独 创, 卫 斯 理 乃 透 过 圣 经 及 教 会 的 传 统 来 建 构 其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另 外, 当 中 亦 将 探 讨 卫 斯 理 之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点 接 着, 第 二 章 探 究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与 救 恩 观 的 关 系, 强 调 人 由 于 犯 罪 的 缘 故 不 能 自 救, 而 神 却 主 动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让 人 藉 此 恩 典 有 得 救 的 机 会 此 乃 显 出 人 得 救 并 非 靠 人 自 身 的 行 为, 而 是 靠 神 的 恩 典 1 伯 拉 纠 (Pelagius, ) 是 英 国 神 学 家, 极 力 反 对 奥 古 斯 丁 派 人 类 完 全 堕 落 之 教 义, 提 倡 自 由 意 志 的 教 义, 否 认 原 罪 他 认 为 神 恩 典 非 人 所 不 配 得 的 恩 赐, 亦 非 得 救 所 必 须 赵 中 辉 编, 英 汉 神 学 名 词 辞 典 ( 台 北 : 基 督 教 改 革 宗 翻 译 社,1990),728 2 包 括 preventing grace prevenient grace preceding grace 先 备 的 恩 典 拦 阻 的 恩 典 等 等 参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今 日 信 息, 陈 康 胜 邱 和 平 合 译 ( 马 来 西 亚 : 马 来 西 亚 基 督 教 卫 理 公 会 砂 拉 越 华 人 年 议 会 文 字 事 业 部,2001),18; 约 伯 鲁 本 著, 读 听 行 卫 理 宗 灵 修 文 摘, 邱 仁 发 等 译 ( 新 加 坡 : 新 加 坡 卫 理 公 会 华 人 年 议 会 资 讯 部,2008),105;C.H. Spurgeon, Sermon 656, Preceding Grace (This sermon was originally titled Prevenient Grace. ), accessed 28 Aug 卫 斯 理 之 讲 章 符 合 圣 经 的 拯 救 之 道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乃 例 子 之 一, 参 Albert Cook Outler, ed.,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2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1985), 156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 以 下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4 称 Outler, Works

2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 第 三 章 重 在 探 讨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与 主 权 观, 尝 试 说 明 卫 斯 理 重 视 且 按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来 看 神 的 主 权 当 中 强 调, 预 设 恩 典 给 予 人 得 救 的 可 能, 让 人 有 机 会 回 应 恩 典, 乃 符 合 卫 斯 理 所 主 张 以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作 为 考 量 的 主 权 观 藉 此 证 明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显 明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最 后, 第 四 章 则 藉 着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神 学 来 对 今 日 教 会 作 出 反 思 预 设 恩 典 观 可 为 信 徒 及 教 会 带 来 人 对 于 救 恩 布 道 宣 教 及 教 会 合 一, 三 方 面 的 关 注 与 自 我 成 长 故 此,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认 知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对 于 信 徒 及 教 会 的 前 景 是 重 要 的 第 一 章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卫 斯 理 多 次 在 他 的 讲 章 及 著 作 中 提 及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4 这 显 示 他 对 于 此 教 义 之 看 重 事 实 上, 圣 经 根 据 及 教 会 传 统, 乃 卫 斯 理 建 构 其 预 设 恩 典 教 义 的 基 础 本 章 亦 会 探 究 卫 斯 理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点 一 卫 斯 理 的 方 法 论 以 下 将 透 过 两 方 面 来 探 讨 卫 斯 理 建 构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的 方 法 论 1.1 圣 经 根 据 卫 斯 理 非 常 看 重 圣 经 的 权 威, 他 不 会 接 受 与 圣 经 相 违 的 教 义 他 曾 在 论 及 神 迹 时, 指 着 那 些 渴 想 天 国 只 知 道 耶 稣 基 督 并 祂 钉 十 字 架 5 的 信 徒 提 到 : 不 需 要 外 在 的 神 迹 来 向 他 们 显 示 祂 的 心 意 : 他 们 有 一 个 很 清 晰 的 判 定, 就 是 被 写 下 的 神 的 话 他 们 可 以 把 所 有 教 义 带 到 训 诲 和 法 度 面 前 任 何 与 此 相 符 的, 他 们 就 接 受, 不 需 待 神 迹 来 证 实 另 一 方 面, 任 何 与 此 相 对 立 的, 他 们 就 拒 绝, 任 何 神 迹 都 不 能 动 摇 他 们 来 接 受 它 6 4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Outler, Works, 3:20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1, III.4;Outler, Works, 3:484, Sermon 105, On Conscience, I.9;Henry D. Rack, ed.,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0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2011), 194 ( Minutes of Conference: The London Conference of June 15-18, 1747, Tuesday, June 16th, 1747, I9). 卫 斯 理 引 用 Mr. Tucker 的 话, 提 到 预 设 恩 典 (preventing grace) Rupert E. Davies, ed.,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9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1989), 64(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29). 以 下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9 称 Davies, Works 5 卫 斯 理 引 用 林 前 二 2: 因 为 我 曾 定 了 主 意, 在 你 们 中 间 不 知 道 别 的, 只 知 道 耶 稣 基 督 并 祂 钉 十 字 架 6 Davies, Works, 9:219,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Farther Explained, V.4.

3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3 以 上 引 自 以 赛 亚 书 八 20 7 之 训 诲 和 法 度 乃 指 向 圣 经 而 言 卫 斯 理 在 此 表 达, 应 当 以 圣 经 为 依 归, 与 圣 经 相 符 的 教 导 才 可 以 被 接 纳, 与 圣 经 相 违 的 应 当 被 摒 弃 卫 斯 理 亦 曾 坚 称 圣 经 是 真 理 唯 一 的 标 准, 以 及 纯 正 信 仰 的 唯 一 楷 模 8 藉 着 观 察 卫 斯 理 的 众 多 著 作, 便 可 看 出 他 引 用 圣 经 的 次 数, 比 引 用 任 何 其 他 经 典 都 多 圣 经 经 文 常 占 据 著 作 的 许 多 篇 幅 Scott J. Jones 曾 列 下 卫 斯 理 一 系 列 代 表 性 的 著 作, 指 出 卫 斯 理 在 其 中 引 用 圣 经 两 千 一 百 八 十 一 次, 而 只 引 用 早 期 教 会 的 资 料 十 四 次 9 藉 此 可 了 解, 卫 斯 理 在 建 构 神 学 方 面, 圣 经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重 要 基 础 毋 庸 置 疑, 卫 斯 理 亦 引 用 圣 经 来 解 释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约 翰 福 音 一 9 10 是 他 最 常 用 以 解 释 预 设 恩 典 的 经 文 11 他 指 出 基 督 乃 照 亮 一 切 生 在 世 上 的 人 12 之 真 光, 13 人 常 粗 俗 地 称 之 为 自 然 良 心 (natural conscience), 14 并 非 自 然, 而 是 神 所 赐 的 礼 物, 因 此 更 适 合 被 称 为 预 设 恩 典 15 他 在 新 约 笔 记 (Explanatory Notes upon the New Testament) 对 于 罗 马 书 二 的 解 释 提 到, 没 有 律 法 的 外 邦 人 可 以 顺 着 本 性 行 律 法 上 的 事, 是 因 为 有 预 设 恩 典 的 缘 故 17 卫 斯 理 以 弥 迦 书 六 8 18 之 行 公 义, 好 怜 悯, 存 谦 卑 的 心, 与 神 同 行, 作 为 预 设 恩 典 所 带 来 的 结 果, 主 张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晓 得 神 的 心 意 19 因 此, 圣 经 中 虽 然 没 有 预 设 恩 典 的 字 眼, 然 而 卫 斯 理 以 圣 经 为 基 础, 从 中 论 证 此 教 义 乃 出 于 圣 经 的 教 导 20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因 此 是 符 合 圣 经 的 7 赛 八 20: 人 当 以 训 诲 和 法 度 为 标 准, 他 们 所 说 的, 若 不 与 此 相 符, 必 不 得 见 晨 光 8 Paul Wesley Chilcote and Kenneth J. Collins, ed.,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3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2013), 137( A Plain Account of Christian Perfection, 5). 以 下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3 称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9 W. Stephen Gunter, Scott J. Jones, Ted A. Campbell, Rebekah L. Miles, and Randy L. Maddox, Wesley The Quadrilateral: Renewing The Conversation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1997), 43; 此 一 系 列 代 表 性 的 著 作, 可 参 Scott J. Jones, John Wesley s Conception and Use of Scripture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1995), 129, 约 一 9: 那 光 是 真 光, 照 亮 一 切 生 在 世 上 的 人 11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4;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Outler, Works, 3:482, Sermon 105, On Conscience, I 约 一 9 13 John Wesley, Explanatory Notes upon the New Testament (London: Epworth Press, 2000), John 1:8-9, 303. 以 下 称 Notes 14 Ibid. 15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4;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Outler, Works, 3:482, Sermon 105, On Conscience, I 罗 二 14: 没 有 律 法 的 外 邦 人 若 顺 着 本 性 行 律 法 上 的 事, 他 们 虽 然 没 有 律 法, 自 己 就 是 自 己 的 律 法 17 Notes, Rom 2:14, 弥 六 8: 世 人 哪, 耶 和 华 已 指 示 你 何 为 善, 他 向 你 所 要 的 是 什 么 呢? 只 要 你 行 公 义, 好 怜 悯, 存 谦 卑 的 心, 与 你 的 神 同 行 19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

4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教 会 传 统 另 一 方 面, 教 会 的 传 统 亦 影 响 卫 斯 理 对 预 设 恩 典 的 认 知 他 尤 其 受 到 十 六 至 十 七 世 纪 之 圣 公 会 (Church of England) 的 神 学 影 响 然 而, 早 在 初 期 及 中 世 纪 教 会, 它 就 是 教 会 神 学 的 一 部 分 21 比 如, 希 坡 的 奥 古 斯 丁 (Augustine of Hippo, 主 后 ) 曾 在 其 论 原 罪 与 恩 典 之 著 作 中, 提 到 人 不 能 靠 自 己 称 义 人 的 骄 傲 得 以 被 医 治, 人 得 以 被 称 义 是 基 于 神 先 行 的 恩 典 ( 即 本 文 之 预 设 恩 典 ) 22 此 教 义 继 续 由 罗 马 天 主 教 ( Roman Catholic ) 所 传 承 在 天 特 大 公 会 议 (Council of Trent, 主 后 ) 的 第 六 部 分 之 第 五 章 中, 提 及 称 义 是 由 预 设 恩 典 开 始 人 因 在 罪 中 与 神 隔 绝, 因 此 不 能 靠 任 何 自 身 的 功 劳, 而 是 要 靠 预 设 恩 典 的 苏 醒 及 协 助, 才 能 得 以 称 义 23 直 到 第 十 六 至 十 七 世 纪,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在 英 国 更 正 教 (English Protestant) 之 神 学 中 特 别 显 著, 圣 公 会 亦 不 例 外 24 这 可 从 该 教 会 的 三 十 九 条 基 本 要 道 (Thirty-nine Articles) 中 得 知, 其 中 自 由 意 志 (Of Free Will) 之 段 落 中 提 到 : 亚 当 堕 落 以 后, 人 类 的 境 况, 已 不 能 藉 着 自 己 的 能 力 及 善 行, 来 回 转 及 预 备 自 己 倾 向 信 仰 及 神 的 呼 召 若 非 神 藉 着 基 督 所 赐 下 之 恩 典 的 预 设, 使 我 们 有 向 善 之 念, 我 们 就 没 有 能 力 作 神 所 喜 悦 的 善 行 Charles Allen Rogers, The Concept of Prevenient Grace in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Ph.D. Dissertation, Duke University,1967), Ibid., 奥 古 斯 丁 在 谈 论 为 何 上 帝 不 马 上 医 治 骄 傲 本 身 ; 骄 傲 隐 伏 地 成 长 ; 先 行 与 后 到 的 恩 典 (preventing and subsequent grace) 时, 指 出 可 见 成 全 的 是 祂, 而 不 是 像 有 些 人 所 想 的, 以 为 他 们 自 己 能 成 全 因 为 显 然, 诗 人 在 说 祂 就 必 成 全 时, 心 里 所 想 的 无 非 是 那 些 说 我 们 自 己 能 成 就, 我 们 自 己 能 使 自 己 称 义 的 人 在 这 事 上, 我 们 自 己 无 疑 也 作 工 ; 但 我 们 是 与 成 就 这 事 的 主 同 工, 因 为 祂 的 怜 悯 预 先 临 到 我 们 祂 事 先 临 到 我 们, 叫 我 们 得 医 治 ; 我 们 得 医 治 后, 祂 又 跟 随 我 们, 使 我 们 健 康 强 壮 祂 事 先 临 到 我 们, 使 我 们 蒙 召 ; 事 后 临 到 我 们, 我 们 得 荣 耀 祂 事 先 临 到 我 们, 使 我 们 能 过 虔 诚 生 活, 事 后 临 到 我 们, 使 我 们 常 与 祂 同 住 ; 因 为 离 开 了 祂, 我 们 就 不 能 做 什 么 奥 古 斯 丁 著, 论 原 罪 与 恩 典 驳 佩 拉 纠 派, 周 伟 驰 译 ( 香 港 : 道 风 书 社,2005), ( 此 书 之 佩 拉 纠 即 本 文 之 伯 拉 纠 ) 23 此 外, 在 大 会 中 宣 布, 对 于 成 人, 之 前 所 提 及 的 称 义, 应 当 由 神 藉 着 耶 稣 基 督 所 赐 的 预 设 恩 典 为 开 始, 即 是 说, 是 藉 着 祂 的 呼 召, 并 不 是 靠 人 任 何 自 身 的 功 劳 因 为 罪 而 与 神 隔 绝 的 人, 可 以 因 着 那 苏 醒 人 协 助 人 的 恩 典, 而 倾 向 于 赞 同 及 和 这 恩 典 同 工, 而 被 改 变, 得 以 被 称 义 在 这 样 的 人 中, 当 神 藉 着 圣 灵 的 光 照 来 触 摸 人 的 心 时, 人 并 不 是 完 全 不 能 对 所 领 受 的 启 发 做 出 任 何 事, 因 为 他 也 能 够 拒 绝 它 然 而, 他 不 能 凭 着 自 己 的 自 由 意 志, 在 没 有 神 的 恩 典 的 情 况 下, 而 达 到 神 眼 中 的 公 义 当 神 圣 的 著 作 提 到 : 你 当 转 向 我, 而 我 也 会 转 向 你, 我 们 的 自 由 正 受 谴 责 而 若 我 们 回 答 : 主 啊, 让 我 们 回 转 向 袮, 我 们 需 要 被 转 化, 我 们 承 认 我 们 是 被 神 的 恩 典 所 预 设 的 笔 者 译 自 J. Waterworth, Council of Trent The Sixth Session. accessed 16 Feb Rogers, op.cit., 笔 者 译 自 X.Of Free-Will. The condition of Man after the fall of Adam is such, that he cannot turn and prepare himself, by his own natural strength and good works, to faith; and calling upon God. Wherefore we have no power to do good works pleasant and acceptable to God, without the grace of God by Christ preventing us, that we may have a good will, and working with us, when we have that good will. Articles of Religion, accessed 18 Feb

5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5 此 外, 在 圣 公 会 的 公 祷 书 (The Book of Common Prayer) 中, 亦 常 常 提 到 诸 如 此 类 的 祷 文 : 全 能 的 神 我 们 谦 卑 恳 求 袮, 以 袮 特 别 的 恩 典 来 预 设 我 们, 将 圣 善 的 渴 望 放 在 我 们 的 意 念 中, 以 致 在 你 不 间 断 地 帮 助 下, 可 以 带 来 好 的 结 果 26 预 设 我 们, 主 啊, 在 我 们 所 作 的 一 切 事 上, 以 你 最 仁 慈 的 恩 惠 27 因 此, 一 向 看 重 教 会 传 统 的 卫 斯 理, 肯 定 会 受 此 类 常 被 使 用 的 圣 公 会 传 统 信 条 及 祷 文 的 影 响, 使 他 从 中 得 到 有 关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导 此 外,Charles Allen Rogers 提 到, 卫 斯 理 亦 受 一 些 比 他 早 期 的 学 者 之 著 作 影 响, 包 括 Dr. Robert Barnes Thomas Rogers Richard Hooker Bishop William Beveridge 等 此 乃 指 出, 卫 斯 理 并 非 随 意 收 纳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念, 阅 读 及 熟 悉 教 会 传 统 中 的 神 学, 是 他 建 构 其 预 设 恩 典 的 重 要 基 础 28 下 一 节 将 探 讨 卫 斯 理 对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点 二 卫 斯 理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点 卫 斯 理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的 观 点, 可 见 于 他 的 符 合 圣 经 的 拯 救 之 道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论 作 成 我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论 良 心 (On Conscience) 之 讲 章 及 其 它 著 作 中 29 最 直 接 的 解 释 莫 过 于 符 合 圣 经 的 拯 救 之 道 之 讲 章, 他 在 当 中 为 预 设 恩 典 作 出 如 下 的 定 义 : 如 果 我 们 较 广 范 来 看, 这 ( 拯 救 ) 将 包 括 所 有 在 ( 人 的 ) 灵 里 运 行 的 工 作, 称 之 为 自 然 良 心, 然 而 更 恰 当 应 被 称 为 预 设 恩 典 ; 是 天 父 吸 引 我 们 去 追 求 祂, 我 们 若 越 顺 服 这 恩 典, 这 恩 典 就 越 加 增 ; 是 神 的 儿 子 用 以 照 亮 一 切 生 在 世 上 的 人 的 光, 向 每 一 个 人 显 明 要 行 公 义, 好 怜 悯, 存 谦 卑 的 心, 与 他 的 神 同 行 ; 是 祂 的 灵 不 时 在 每 个 人 心 里 提 醒 定 罪 ; 虽 然 一 般 上, 人 确 实 想 尽 快 抑 制 它 们 ( 提 醒 定 罪 ), 过 不 久 后 就 忘 记, 或 至 少 否 定 他 们 曾 拥 有 它 们 ( 提 醒 定 罪 ) 30 藉 以 上 定 义, 可 以 作 出 以 下 几 方 面 的 探 讨 : 26 The Collect of Easter Day, The Book of Common Prayer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63; 参 Rogers, op.cit, The Collect of the Seventeenth Sunday after Trinity, The Book of Common Prayer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13; 参 Rogers, Ibid. 28 Dr. Robert Barnes 主 张 预 设 的 恩 典 让 被 称 义 的 人 有 行 善 的 能 力 ;Thomas Rogers 认 为 重 生 的 人 可 以 得 着 预 设 的 恩 典, 让 他 能 以 认 识 神 的 旨 意, 并 且 行 善 ;Richard Hooker 指 出 预 设 的 恩 典 使 人 渴 望 行 神 所 喜 悦 的 事, 引 领 人 信 基 督, 并 且 是 信 徒 成 圣 生 活 的 力 量 ;Bishop William Beveridge 提 到 预 设 的 恩 典 让 人 能 分 辨 善 恶, 并 且 行 善 参 Rogers, op.cit., 参 本 章 注 脚 1 30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

6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预 设 恩 典 乃 神 主 动 的 工 作 此 定 义 指 出 预 设 恩 典 是 三 一 神 主 动 的 工 作 : 圣 父 主 动 吸 引 人 追 求 祂 神 的 儿 子 主 动 照 亮, 以 及 圣 灵 在 人 心 里 主 动 提 醒 定 罪 31 他 在 论 作 成 我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之 讲 章 中 亦 提 到, 这 恩 典 不 等 候 人 的 呼 唤, 32 主 张 神 乃 主 动 将 此 恩 典 赐 给 人 神 主 动 赐 下 此 恩 典 之 观 点 非 常 重 要 卫 斯 理 强 调 人 的 得 救 源 自 于 神 的 恩 典, 33 在 论 作 成 我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之 讲 章 中, 他 指 出 拯 救 由 我 们 常 称 谓 的 预 设 恩 典 开 始 34 这 表 示 若 非 神 主 动 给 予 此 救 恩 的 第 一 步 预 设 恩 典, 人 就 无 从 得 着 救 恩, 无 法 作 成 得 救 的 工 夫 35, 即 人 无 法 得 着 称 义 的 恩 典 (justifying grace) 成 圣 的 恩 典 (sanctifying grace) 及 得 荣 耀 的 恩 典 (glorifying grace) 36 然 而, 神 愿 人 人 都 悔 改 37, 便 主 动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能 有 得 救 的 机 会 这 不 仅 表 达 神 的 爱, 也 显 出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此 课 题 在 下 文 将 继 续 探 讨 2.2 预 设 恩 典 乃 普 世 性 的 卫 斯 理 强 调 预 设 恩 典 乃 是 给 予 所 有 人 在 以 上 定 义 中, 他 引 用 约 翰 福 音 一 9 提 及 基 督 的 真 光 乃 照 亮 一 切 生 在 世 上 的 人, 还 指 出 预 设 恩 典 是 向 每 一 个 人 显 明, 在 每 个 人 心 里 提 醒 定 罪 38 他 认 为 没 有 人 是 完 全 属 血 气 (nature) 39 而 毫 无 经 历 主 恩 典 的, 他 指 出, 没 有 人 是 完 全 缺 乏 那 俗 称 自 然 良 知 的, 即 预 设 恩 典 40 每 个 人 都 有 那 一 线 光 这 31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Outler, Works, 3:203,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1;Lovett H. Weems, Jr, John Wesley s Message Today (Nashville: Abingdon Press,1991), 卫 斯 理 在 论 作 成 我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之 讲 章 中 引 用 腓 二 12-13: 就 当 恐 惧 战 兢, 作 成 你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因 为 你 们 立 志 行 事, 都 是 神 在 你 们 心 里 运 行, 为 要 成 就 他 的 美 意 参 Outler, Works, 3:199,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36 称 义 的 恩 典 (justifying grace) 及 成 圣 的 恩 典 (sanctifying grace), 参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1-9;William J. Abraham, and James E. Kirby, The Oxford Handbook of Methodist Studies (Oxfor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 542. 得 荣 耀 的 恩 典 (glorifying grace), 参 Outler, Works, 2:510, Sermon 64, The New Creation, 彼 后 三 9: 主 所 应 许 的 尚 未 成 就, 有 人 以 为 祂 是 耽 延, 其 实 不 是 耽 延, 乃 是 宽 容 你 们, 不 愿 有 一 人 沉 沦, 乃 愿 人 人 都 悔 改 38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4; 卫 斯 理 认 为 属 血 气 的 人 (a natural man) 是 睡 着 的 ; 分 辨 不 出 灵 性 上 的 善 与 恶 ; 不 认 识 神 ; 没 有 对 福 音 的 圣 洁 之 观 念 ; 活 在 黑 暗 中 ; 不 害 怕 面 临 危 险, 因 不 知 道 自 己 在 祸 坑 的 边 缘 ; 不 怕 神, 因 不 相 信 有 神 ; 只 有 敬 虔 的 外 表, 没 有 敬 虔 的 实 意 ; 认 为 人 可 以 照 自 己 的 意 思 来 选 择 善 恶 ; 注 重 属 世 的 快 乐, 却 没 有 在 主 里 的 喜 乐 这 样 的 人 已 失 去 了 心 中 的 信 仰, 全 然 是 罪 的 奴 仆, 常 常 犯 罪 也 不 顾 惜 参 Outler, Works, 1: , Sermon 9, The Spirit of Bondage and of Adoption, I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4;Kenneth J. Collins,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The Heart of John Wesley's Theology (Nashville,TN: Abingdon Press, 1997),

7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7 道 光 或 多 或 少, 或 迟 或 早, 都 在 光 照 着 来 到 这 世 上 的 每 一 个 人 41 他 坚 称 所 有 人 都 会 领 受 预 设 恩 典 此 恩 典 不 等 候 人 的 呼 唤, 并 且 每 个 人 多 多 少 少 都 会 拥 有 这 恩 典, 42 表 明 人 无 需 向 神 求 取 此 恩 典 此 恩 典 是 神 愿 意 白 白 无 条 件 地 赐 给 每 个 人, 而 每 个 人 都 能 获 得 的 2.3 预 设 恩 典 的 目 的 在 以 上 定 义 中, 卫 斯 理 提 出 预 设 恩 典 乃 是 神 向 所 有 人 显 明, 行 公 义, 好 怜 悯, 存 谦 卑 的 心, 与 神 同 行 43 是 祂 的 心 意 44 此 恩 典 包 含 了 第 一 个 想 讨 神 喜 悦 的 意 愿, 第 一 个 关 注 神 的 旨 意 的 亮 光 45 预 设 恩 典 也 使 人 开 始 知 道 自 己 是 有 罪, 包 含 那 第 一 个 微 小 片 刻 的 知 罪 46 此 恩 典 让 人 在 做 出 违 背 良 心 的 事 时, 都 会 多 多 少 少 感 到 忐 忑 不 安 47 此 恩 典 引 向 在 基 督 里 的 新 生 命 及 救 恩, 因 它 开 始 将 人 从 瞎 眼 麻 木 的 心 灵, 以 及 对 神 和 有 关 神 的 事 的 不 敏 感 中 苏 醒 过 来 48 藉 此 可 知, 预 设 恩 典 的 目 的 乃 是 要 使 人 对 神 及 神 的 事 敏 感, 开 始 愿 意 去 了 解 神 的 旨 意, 响 往 讨 神 喜 悦, 并 且 让 人 了 解 自 己 在 罪 中 的 境 况 此 方 面 将 在 下 一 章 继 续 分 述, 当 中 欲 指 出 人 之 所 以 能 了 解 神 的 旨 意 并 开 始 知 罪, 乃 是 因 为 预 设 恩 典 恢 复 了 人 被 毁 坏 之 神 的 形 象 的 结 果 2.4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的 顺 服 或 拒 绝 卫 斯 理 在 以 上 定 义 中 提 到, 我 们 若 越 顺 服 这 恩 典, 这 恩 典 就 越 加 增 49 他 在 新 约 笔 记 中 也 指 出, 人 若 不 阻 碍 这 光 ( 指 预 设 恩 典 ), 将 会 越 发 照 亮 直 到 完 全 的 那 日 50 这 表 示 人 若 顺 服 它, 便 可 以 蒙 神 的 恩 眷, 继 续 走 在 救 恩 之 路 上 然 而, 卫 斯 理 又 指 出, 人 亦 有 可 能 抑 制 这 恩 典 所 带 来 的 提 醒 定 罪, 甚 至 忘 记 或 否 定 他 们 曾 经 拥 有 它 们 51 他 曾 提 及, 多 数 人 在 它 们 ( 由 预 设 恩 典 而 来 的 良 41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Ibid. 43 卫 斯 理 引 用 弥 六 8 44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 Outler, Works, 3:203,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 Ibid. 47 Ibid., 3:207, III Ibid., 3: , II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 Notes, John 1:9,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2.

8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8 善 的 意 念 ) 还 未 扎 根 结 果 之 前, 会 压 制 它 们, 52 还 说 : 人 所 以 犯 罪, 并 不 是 因 为 他 没 有 恩 典, 而 是 他 没 有 使 用 他 所 拥 有 的 恩 典 53 这 表 示 人 是 有 可 能 拒 绝 预 设 恩 典 的, 这 指 出 卫 斯 理 认 为 救 赎 恩 典 是 可 抗 拒 (resistable) 的 54 然 而,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对 于 所 有 人, 预 设 恩 典 一 开 始 是 不 可 抗 拒 (irresistable) 的, 否 则 人 在 没 有 此 救 恩 的 第 一 步 的 情 形 下 是 不 可 能 得 救 的 此 方 面 将 在 下 文 详 述 故 此, 预 设 恩 典 是 赐 给 每 个 人 的, 而 人 有 拒 绝 它 引 其 到 得 救 地 步 的 可 能 人 若 拒 绝 了 此 恩 典, 就 继 续 活 在 属 血 气 的 境 况 中 然 而, 预 设 恩 典 的 确 是 神 为 人 开 的 一 扇 门, 让 所 有 人 都 可 以 藉 着 拥 有 接 受 和 顺 服 它, 而 开 始 走 在 救 恩 的 道 路 上 小 结 透 过 本 章 的 探 讨, 可 见 卫 斯 理 在 建 构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方 面, 乃 依 据 圣 经 及 教 会 传 统 因 此,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乃 符 合 圣 经, 并 且 是 认 同 教 会 的 传 统 卫 斯 理 约 翰 提 出 预 设 恩 典 是 神 主 动 的 工 作, 并 且 要 赐 给 所 有 的 人, 以 使 人 认 识 神 的 旨 意 及 开 始 知 罪, 且 开 始 有 就 近 神 的 意 愿 人 若 顺 服 此 恩 典, 就 可 以 进 一 步 迈 向 救 恩, 不 然 就 要 因 沉 沦 在 罪 恶 中 执 迷 不 悟 而 灭 亡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教 义 指 出 的 重 点 是 : 神 主 动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此 乃 神 向 人 开 启 的 一 扇 门, 让 所 有 人 可 以 藉 着 接 受 它 而 开 始 和 继 续 走 在 救 恩 的 路 上 也 就 是 说, 若 不 是 神 恩 典 的 预 设, 人 就 没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此 方 面 有 待 下 一 章 更 深 入 探 讨 第 二 章 预 设 恩 典 与 救 恩 观 前 章 已 对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理 出 初 步 的 轮 廓 本 章 在 未 深 入 探 讨 预 设 恩 典 如 何 具 体 地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工 作 之 前, 将 先 探 讨 卫 斯 理 对 于 罪 及 恩 典 的 看 法 接 着, 本 章 将 进 一 步 探 讨, 预 设 恩 典 是 人 死 在 罪 中 时, 神 赐 下 恩 典 的 第 一 步, 以 引 领 人 进 入 救 恩 之 中 一 救 恩 观 欲 谈 卫 斯 理 的 救 恩 观, 就 不 得 不 论 及 他 对 于 罪 及 恩 典 的 观 念 首 先 探 讨 卫 斯 理 的 罪 观 52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Ibid. 54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408, The Question What is an Arminian? Answered, 8.

9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罪 观 卫 斯 理 坚 信 人 被 造 时 乃 完 美 无 瑕, 完 全 具 有 神 的 形 象 他 指 出 人 拥 有 三 重 的 神 的 形 象, 包 括 :(1) 政 治 形 象 (political image) 指 出 人 可 管 理 大 地 ; 55 (2) 自 然 形 象 (natural image) 指 出 人 拥 有 理 性 (understading) 意 志 (will) 和 自 由 (liberty), 56 以 及 ;(3) 道 德 形 象 (moral image) 指 出 人 拥 有 对 神 及 神 律 法 的 知 识 (knowledge) 57 真 理 的 仁 义 和 圣 洁 (righteousness and true holiness) 58 然 而, 他 进 一 步 指 出 虽 然 人 被 造 有 神 的 形 象, 却 不 是 永 远 不 变 的, 他 被 造 得 能 站 立, 但 也 会 有 跌 倒 的 可 能, 59 这 表 示 亚 当 可 以 用 他 所 拥 有 的 自 由 选 择 善 或 恶 60 而 亚 当 选 择 了 恶, 吃 了 神 吩 咐 不 可 吃 的 分 别 善 恶 树 上 的 果 子 61, 故 神 对 亚 当 所 宣 告, 你 吃 的 日 子 必 定 死 62 的 审 判 成 了 事 实, 人 面 临 了 灵 性 的 死 亡 这 灵 性 的 死 使 人 所 拥 有 的 神 的 形 象 受 到 毁 坏 63 罪 乃 普 世 性 的 卫 斯 理 引 用 林 前 十 五 指 出 在 亚 当 里 众 人 都 死 了, 所 有 人 类 都 在 灵 性 上 死 了, 向 神 死 了, 完 全 死 在 过 犯 中 卫 斯 理 还 指 出 : 所 有 的 人 不 但 天 性 有 病, 更 是 死 在 过 犯 罪 恶 之 中 67, 人 们 不 能 好 好 地 作 任 何 一 件 事, 直 到 神 叫 他 们 从 死 里 复 活 拉 撒 路 不 可 能 活 过 来, 直 到 主 给 他 生 命 我 们 的 确 不 可 能 脱 离 罪, 是 的, 或 是 尽 力 不 接 近 它, 直 到 那 拥 有 在 天 上 地 下 权 柄 的, 呼 召 我 们 已 死 的 灵 魂 进 入 生 命 Outler, Works, 2:188,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Ibid. Outler, Works, 2: , Sermon 60, The General Deliverance, I.1;Outler, Works, 2: , Sermon 62,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I.3-6;Outler, Works, 4: , Sermon 141, The Image of God I.1-4; 参 Kenneth J. Collins,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Holy Love and the Shape of Grace (Nashville: Abingdon Press, 2007), Abraham, op.cit., 此 书 指 出 卫 斯 理 在 基 督 到 来 的 目 的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I.7, 2: ) 之 讲 章 中 的 知 识 (in knowledge) 是 指 对 神 及 神 律 法 的 知 识 58 弗 四 24: 并 且 穿 上 新 人, 这 新 人 是 照 着 神 的 形 像 造 的, 有 真 理 的 仁 义 和 圣 洁 另 参 Outler, Sermon 62,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I.7, 2: ;Outler, Works, 2:188,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Outler, Works, 2:189,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Outler, Works, 4: , Sermon 141, The Image of God, II. 61 创 二 17: 只 是 分 别 善 恶 树 上 的 果 子, 你 不 可 吃, 因 为 你 吃 的 日 子 必 定 死, 创 三 6: 于 是, 女 人 见 那 棵 树 的 果 子 好 作 食 物, 也 悦 人 的 眼 目, 且 是 可 喜 爱 的, 能 使 人 有 智 慧, 就 摘 下 果 子 来 吃 了 ; 又 给 她 丈 夫, 她 丈 夫 也 吃 了 62 创 二 Outler, Works, 2:190,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林 前 十 五 22: 在 亚 当 里 众 人 都 死 了, 照 样, 在 基 督 里 众 人 也 都 要 复 活 65 卫 斯 理 引 用 弗 二 5: 当 我 们 死 在 过 犯 中 的 时 候, 便 叫 我 们 与 基 督 一 同 活 过 来 66 Outler, Works, 2:190,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弗 二 1: 你 们 死 在 过 犯 罪 恶 之 中, 他 叫 你 们 活 过 来 68 Outler, Works, 3: ,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3.

10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0 卫 斯 理 的 观 点 与 罗 三 和 罗 七 相 符 他 所 说 人 们 不 能 好 好 地 作 任 何 一 件 事 不 可 能 脱 离 罪 强 调 了 人 无 法 自 救, 无 法 作 成 得 救 的 功 夫 71 以 上 可 谓 卫 斯 理 完 全 堕 落 (total depravity) 之 教 义 72 然 而 当 注 意, 卫 斯 理 在 基 督 到 来 的 目 的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之 讲 章 中 指 出, 人 在 犯 罪 后, 其 道 德 形 象 的 确 已 经 尽 失, 他 曾 说 : 神 的 生 命 在 他 灵 里 熄 灭 荣 耀 离 开 他 他 失 去 了 所 有 神 的 道 德 形 象 73 ; 但 他 亦 指 出, 人 的 政 治 形 象 及 自 然 形 象, 却 只 是 部 分 被 毁 74 因 此, 卫 斯 理 完 全 堕 落 的 教 义, 是 指 道 德 形 象 的 尽 失, 以 及 政 治 形 象 与 自 然 形 象 的 部 分 受 毁 然 而, 他 坚 称 所 残 留 的 形 象 在 罪 的 严 重 污 染 下, 不 足 于 使 人 到 神 面 前 75 本 章 较 后 的 篇 幅 将 指 出, 预 设 恩 典 恢 复 人 所 失 去 对 神 及 神 律 法 的 知 识 76, 以 及 恢 复 人 的 自 由 77, 使 人 可 以 有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可 能 简 而 言 之, 卫 斯 理 强 调 因 所 有 人 都 在 罪 中 死 了, 以 致 是 完 全 无 助 的, 人 靠 自 己 没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人 既 然 无 法 自 救, 就 必 须 靠 神 所 赐 的 恩 典, 来 呼 召 我 们 已 死 的 灵 魂 进 入 生 命 恩 典 观 卫 斯 理 看 重 恩 典, 因 他 了 解 死 在 罪 中 的 人 需 要 有 神 恩 典 的 苏 醒, 才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他 曾 指 出 恩 典 是 ( 得 救 的 ) 源 头 79, 认 为 人 不 能 靠 自 己 的 善 工 来 赎 自 己 的 罪 69 罗 三 23: 因 为 世 人 都 犯 了 罪, 亏 缺 了 神 的 荣 耀 70 罗 七 15-25: 因 为 我 所 作 的, 我 自 己 不 明 白 我 所 愿 意 的, 我 并 不 作 ; 我 所 恨 恶 的, 我 倒 去 作 若 我 所 作 的, 是 我 所 不 愿 意 的, 我 就 应 承 律 法 是 善 的 若 我 所 作 的, 是 我 所 不 愿 意 的, 我 就 应 承 律 法 是 善 的 既 是 这 样, 就 不 是 我 作 的, 乃 是 住 在 我 里 头 的 罪 作 的 我 也 知 道 在 我 里 头, 就 是 我 肉 体 之 中, 没 有 良 善 因 为 立 志 为 善 由 得 我, 只 是 行 出 来 由 不 得 我 故 此, 我 所 愿 意 的 善, 我 反 不 作 ; 我 所 不 愿 意 的 恶, 我 倒 去 作 若 我 去 作 所 不 愿 意 作 的, 就 不 是 我 作 的, 乃 是 住 在 我 里 头 的 罪 作 的 我 觉 得 有 个 律, 就 是 我 愿 意 为 善 的 时 候, 便 有 恶 与 我 同 在 因 为 按 着 我 里 面 的 意 思, 我 是 喜 欢 神 的 律 ; 但 我 觉 得 肢 体 中 另 有 个 律 和 我 心 中 的 律 交 战, 把 我 掳 去 叫 我 附 从 那 肢 体 中 犯 罪 的 律 我 真 是 苦 啊! 谁 能 救 我 脱 离 这 取 死 的 身 体 呢? 感 谢 神! 靠 着 我 们 的 主 耶 稣 基 督 就 能 脱 离 了 这 样 看 来, 我 以 内 心 顺 服 神 的 律, 我 肉 体 却 顺 服 罪 的 律 了 71 卫 斯 理 在 论 作 成 我 们 得 救 的 工 夫 之 讲 章 中 引 用 腓 二 参 Outler, Works, 3:199,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72 卫 斯 理 曾 提 到 全 然 堕 落 及 腐 败 (entire depravity and corruption), 参 Notes, Rom 6:6, 540;Collins,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op.cit., 70-71; 卫 斯 理 还 曾 提 到 完 全 死 在 过 犯 中 ; 完 全 没 有 神 的 生 命 (wholly dead in sin ; entirely void of the life of God) 及 我 们 的 属 性 之 完 全 腐 败 (entire corruption of our nature) 参 Outler, Works, 2:190, Sermon 45, The New Birth, I Outler, Works, 2:477, Sermon 62,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I 参 Collins,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op.cit., 61-64;Outler, Works, 4: , Sermon 141, The Image of God, II.2-4;Outler, Works, 2:399, Sermon 56, God's Approbation of His Works, II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同 前,12 76 道 德 形 象 (moral image) 提 到 的 Outler, Works, 2:475, Sermon 62, The End of Christ s Coming, I 自 然 形 象 (natural image) 提 到 的 卫 斯 理 显 然 很 看 重 人 的 自 由, 他 说 过 : 没 有 这 个 ( 自 由 ), 意 志 和 理 性 就 彻 底 无 用 了 Ibid., 2: , I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3.

11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1 愆, 更 何 况 人 所 行 的 都 是 不 洁 的 有 罪 的 80, 因 此 人 决 不 能 靠 自 身 的 行 为 得 救 81 人 要 得 救 必 须 有 恩 典 的 介 入 恩 典 的 目 的 乃 为 了 恢 复 人 被 毁 坏 的 神 的 形 象, 82 使 人 可 以 重 新 有 能 力 到 神 面 前, 而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卫 斯 理 基 本 上 坚 持 救 赎 恩 典 是 可 抗 拒 的, 83 唯 预 设 恩 典 在 某 些 时 刻 是 不 可 抗 拒 的 84 在 此 欲 强 调 的 是, 恩 典 使 人 沉 睡 的 灵 被 复 苏, 让 人 重 新 有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能 力 卫 斯 理 以 恩 典 为 主 题 来 建 构 他 的 整 个 救 恩 观, 强 调 救 恩 的 整 个 过 程 都 是 靠 神 的 恩 典 而 成, 并 非 靠 人 自 身 的 努 力 史 提 夫 哈 伯 (Steve Harper) 说 过, 我 们 必 须 了 解 卫 斯 理 对 救 恩 秩 序 的 观 念 若 不 然 我 们 恐 怕 会 误 以 为 卫 斯 理 相 信 人 类 的 天 生 能 力 和 完 全 自 主 的 意 志 85 卫 斯 理 论 述 的 救 恩 秩 序 (Order of Salvation), 或 称 救 恩 旅 程 (Journey of Salvation), 基 本 上 包 含 预 设 的 恩 典 悔 改 的 恩 典 (convincing grace) 称 义 的 恩 典 成 圣 的 恩 典, 以 及 得 荣 耀 的 恩 典 86 总 的 来 说, 他 强 调 神 的 恩 典 引 导 人 的 整 个 救 恩 之 路, 藉 此 强 调 人 得 救 恩 乃 神 的 功 劳, 并 非 人 自 己 所 赚 取 的 在 救 恩 旅 程 中, 预 设 恩 典 乃 神 赐 下 恩 典 的 第 一 步, 显 出 了 神 在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接 下 来 的 一 节 将 叙 述 预 设 恩 典 如 何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工 作 二 预 设 恩 典 与 救 恩 之 关 系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尤 其 重 要, 因 为 它 是 神 在 个 人 堕 落 生 命 中 的 第 一 个 活 动, 87 是 引 领 人 进 入 救 恩 旅 程 的 前 奏 曲 虽 然 此 恩 典 并 不 能 真 正 让 人 得 救, 88 但 它 却 是 引 领 人 进 入 悔 改 之 信 仰 门 廊 (the porch of religion) 89 的 必 须 条 件 80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Ibid., 1:118, Abraham, op.cit., 卫 斯 理 曾 说 : 虽 然 可 能 在 某 些 时 刻, 神 的 恩 典 是 不 可 抗 拒 的, 然 而, 一 般 而 言, 任 何 人 可 以 抗 拒 神 那 原 本 愿 意 人 可 以 永 远 得 救 的 恩 典, 而 最 终 灭 亡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408, The Question What is an Arminian? Answered, Ibid. 另 参 W. Reginald Ward and Richard P. Heitzenrater, ed.,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9 (Nashville, TN: Abingdon Press, 1990), ( Rev. Mr. John Wesley s Journal: From Sept. 3, 1741, To October 27,1743, Wed.Aug. 24, 以 下 The Works of John Wesley, Bicentennial ed. Vol 19, 23 称 Ward and Heitzenrater, Works 85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同 前, 预 设 的 恩 典 称 义 的 恩 典 及 成 圣 的 恩 典, 参 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1-9;Abraham, op.cit., 542; 悔 改 的 恩 典 (convincing grace), 参 Outler, Works, 3:204,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1; 得 荣 耀 的 恩 典, 参 Outler, Works, 2:510, Sermon 64, The New Creation, 18; 有 者 将 之 划 分 得 更 详 细, 参 Kenneth J. Collins 之 著 作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Holy Love and the Shape of Grace, 对 于 救 恩 旅 程 的 划 分 法 刘 世 尧 参 考 Kenneth J. Collins 的 划 分 法, 而 列 下 圣 经 圣 洁, 恩 上 加 恩 之 图 表, 参 附 录 ( 一 ), 刘 世 尧, 2013 年 卫 斯 理 神 学 讲 稿, 卫 理 神 学 院, 诗 巫 87 Randy L. Maddox, Responsible Grace: John Wesley's Practical Theology (Nashville,TN: Abingdon Press, 1994), 87; 参 Outler, Works, 3: ,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1.

12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预 设 恩 典 的 作 用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所 带 来 之 果 效 或 作 用, 许 多 学 者 都 提 出 不 同 看 法 90 以 下 欲 从 两 方 面 来 讨 论 前 文 提 过, 恩 典 之 目 的 乃 恢 复 人 受 毁 之 神 的 形 象, 而 以 下 提 及 两 方 面 有 关 预 设 恩 典 之 作 用, 便 是 人 所 拥 有 之 神 的 形 象 得 以 初 步 恢 复 之 结 果 使 人 有 良 心 而 知 罪 人 对 神 及 神 律 法 的 知 识 被 恢 复 预 设 恩 典 第 一 个 作 用, 乃 使 人 的 良 心 对 神 及 神 律 法 的 知 识 得 以 部 分 恢 复 91, 藉 此 使 人 开 始 知 罪 上 文 论 及, 人 堕 落 以 后 对 神 的 认 识 已 经 被 污 染, 而 预 设 恩 典 要 恢 复 人 有 关 神 的 知 识 在 新 约 笔 记 的 罗 马 书 一 19 之 解 释 中, 卫 斯 理 指 出, 神 的 事 情, 人 所 能 知 道 的 是 透 过 照 亮 一 切 生 在 世 上 的 人 的 光 92, 即 透 过 基 督 的 预 设 恩 典 显 明 在 人 心 里 93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对 神 的 知 识 被 恢 复, 以 致 人 开 始 对 神 的 属 性, 如 神 的 全 能 永 恒 性 等 开 始 有 了 某 程 度 上 的 认 识 94 另 外, 神 不 会 弃 绝 人 而 不 顾, 神 会 在 某 层 度 上 将 律 法 重 新 刻 画 在 人 黑 暗 罪 恶 的 心 上 95 由 于 对 神 有 了 基 本 的 认 识, 人 也 开 始 对 神 的 律 法 有 所 认 识 人 透 过 律 法 了 解 神 的 旨 意, 并 且 在 良 心 和 知 识 上 可 以 分 辨 善 恶 人 因 此 看 清 自 己 的 真 实 情 况, 原 来 是 都 犯 了 罪, 亏 缺 了 神 的 荣 耀 96 神 乃 是 要 透 过 律 法 使 人 知 罪, 难 怪 卫 斯 理 在 律 法 的 起 源 性 质 性 能 和 用 处 (Original, Nature, Properties, and Use of the Law) 之 讲 章 中 强 调, 神 的 灵 叫 人 知 罪 的 正 常 方 法 是 藉 着 律 法 97, 即 是 非 之 心 和 神 的 道 二 者 这 也 就 是 保 罗 在 罗 二 和 罗 三 所 教 导 的 88 卫 斯 理 曾 引 用 Mr. Tucker 所 说 的 话 : 从 神 而 来 的 预 设 恩 典, 是 普 遍 赐 给 所 有 人, 足 够 带 领 我 们 到 基 督 面 前, 但 不 足 于 带 领 我 们 走 得 更 远 些, 直 到 我 们 被 称 义 Davies, Works, 9:64,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Davies, Works, 9:227,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Farther Explained, VI 可 参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同 前,20-22;Maddox, op.cit., 87-88;Collins,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op.cit., 道 德 形 象 提 到 的 可 参 注 脚 约 一 9 93 Notes, Rom 1:19, Collins, The Theology of John Wesley, op.cit., Outler, Works, 2:7, Sermon 34, Original, Nature, Properties, and Use of the Law, I 罗 三 Outler, Works, 2:15, Sermon 34, Original, Nature, Properties, and Use of the Law, IV 罗 二 14-15: 没 有 律 法 的 外 邦 人 若 顺 着 本 性 行 律 法 上 的 事, 他 们 虽 然 没 有 律 法, 自 己 就 是 自 己 的 律 法 这 是 显 出 律 法 的 功 用 刻 在 他 们 心 里, 他 们 是 非 之 心 同 作 见 证, 并 且 他 们 的 思 念 互 相 较 量, 或 以 为 是, 或 以 为 非 99 罗 三 20: 所 以 凡 有 血 气 的, 没 有 一 个 因 行 律 法 能 在 神 面 前 称 义, 因 为 律 法 本 是 叫 人 知 罪

13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3 因 此, 由 于 对 神 的 属 性 及 律 法 的 认 识 被 初 步 恢 复, 人 开 始 了 解 自 己 在 罪 中 的 悲 惨 情 形 这 会 促 使 人 对 神 的 救 恩 产 生 渴 慕 的 情 感 使 人 有 能 力 回 应 人 的 自 由 被 恢 复 无 可 否 认, 若 只 有 知 识 却 没 有 能 力 促 使 我 们 改 变, 是 没 有 用 的 100 因 此, 预 设 恩 典 的 第 二 个 作 用 就 是 要 恢 复 人 的 部 分 自 由 101, 藉 此 使 人 有 回 应 神 呼 召 的 能 力, 让 人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以 上 提 到, 人 意 识 到 自 己 在 罪 中 的 境 况, 使 人 开 始 对 神 的 救 恩 产 生 渴 慕 然 而, 卫 斯 理 非 常 了 解, 人 的 自 由 受 罪 辖 制, 以 致 按 人 的 本 性, 人 只 会 选 择 恶, 102 无 法 正 面 地 回 应 神 的 呼 召 因 此, 卫 斯 理 在 他 的 著 作 中 指 出,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的 自 由 在 某 层 度 上 得 以 恢 复, 103 使 人 有 选 择 善 的 能 力 这 样, 人 才 有 正 面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能 力 及 可 能 卫 斯 理 分 外 看 重 人 有 能 力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状 态, 因 他 强 调 人 必 须 对 自 身 得 救 与 否 负 责 由 于 人 有 真 正 的 自 由, 所 以 有 责 任 作 出 正 确 的 选 择 史 提 夫 曾 指 出 : 这 里 是 卫 斯 理 神 学 中 的 一 个 重 点 在 基 督 教 的 教 义 中, 我 们 受 教 导 说 我 们 要 为 自 己 所 犯 的 罪 负 起 责 任 卫 斯 理 则 认 为 如 果 上 帝 在 立 定 这 世 界 的 根 基 之 前 就 已 经 断 然 判 决 了 我 们 的 终 极, 那 上 述 看 法 就 不 合 理 了 绝 对 的 判 决 减 轻 了 真 正 的 责 任 卫 斯 理 教 导 说, 我 们 只 有 在 真 正 拥 有 选 择 能 力 之 下 才 须 要 负 责 任 他 相 信 先 备 的 恩 典 使 我 们 能 运 用 我 们 的 意 志, 因 此 透 过 恩 典 我 们 就 真 正 能 负 起 责 任 104 然 而, 需 要 注 意, 如 此 的 观 点 不 表 示 卫 斯 理 高 举 人 的 作 为, 因 为 人 的 自 由 得 以 被 恢 复 乃 是 由 于 预 设 恩 典 的 缘 故, 使 人 可 以 对 神 的 呼 召 作 出 正 面 回 应 正 如 他 自 己 所 说, 神 在 你 身 上 动 工, 所 以 你 能 回 应, 不 然 绝 不 可 能 105 因 此, 当 论 到 人 有 回 应 神 恩 典 之 能 力 时, 应 该 强 调 神 的 恩 典, 而 不 是 高 举 人 本 的 能 力 或 作 为 2.2 预 设 恩 典 引 人 进 入 悔 改 和 信 心 卫 斯 理 曾 指 出 拯 救 由 我 们 常 称 谓 的 预 设 恩 典 开 始, 并 说 拯 救 由 悔 改 的 恩 典 (convincing grace) 所 延 续, 圣 经 常 称 之 为 悔 改 (repentance) 106 因 此, 预 设 恩 典 很 重 要 的 一 个 功 能, 就 是 要 引 领 人 进 入 悔 改 的 境 界 罪 人 会 悔 改, 乃 是 因 为 知 罪, 知 道 自 己 堕 落 犯 罪 的 情 况, 所 以 卫 斯 理 才 会 说, 悔 改 是 一 种 自 我 认 识, 知 道 100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同 前,21;Maddox, op.cit., 自 然 形 象 提 到 的 可 参 注 脚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460, Remark on Mr. Hill s Review, XVI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287,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史 提 夫 哈 伯 著, 同 前, Outler, Works, 3:206,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Ibid., 3: , II.1.

14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4 自 己 是 罪 人, 是 的, 是 有 罪 的, 无 助 的 罪 人 107 如 此 说 来, 人 之 所 以 会 悔 改, 是 由 于 预 设 恩 典 先 让 人 的 良 心 知 罪 所 致 另 外, 也 是 预 设 恩 典 让 人 能 够 负 责 任 地 对 神 作 出 悔 改 的 正 确 回 应 因 此 才 会 说, 预 设 恩 典 引 领 人 进 入 悔 改 的 境 界, 即 卫 斯 理 所 描 述 的 信 仰 门 廊 108 随 着 悔 改 而 来 的 就 是 神 所 赐 的 信 心, 这 信 心 是 得 救 的 条 件, 109 让 人 可 以 藉 此 信 心 被 称 义 和 重 生, 即 进 入 信 仰 的 门 (the door) 110, 进 而 可 以 继 续 走 在 追 求 圣 洁 的 成 圣 之 路 ( 成 圣 的 恩 典 ) 上, 即 进 入 信 仰 本 身 (the religion itself) 111 按 此 说 来, 人 可 以 被 称 义 得 救, 神 所 赐 的 预 设 恩 典 可 谓 功 不 可 没! 小 结 卫 斯 理 乃 以 人 死 在 罪 中 为 背 景 来 论 述 预 设 恩 典 当 人 死 在 罪 中, 处 于 完 全 败 坏 和 无 助 的 情 况 时, 神 主 动 地 赐 下 了 预 设 恩 典, 藉 着 这 恩 典 让 人 在 良 心 的 功 能 中 知 罪, 并 有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真 实 自 由 与 能 力, 进 而 悔 改 而 得 着 进 入 称 义 之 恩 典 的 信 心 按 此 说 来, 人 可 以 得 救 并 不 是 靠 人 自 己 的 作 为 或 能 力, 而 是 神 先 给 于 恩 典 的 缘 故, 这 显 示 出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第 三 章 将 要 继 续 探 索 此 课 题 第 三 章 预 设 恩 典 与 主 权 观 在 论 及 卫 斯 理 的 救 恩 观 时, 许 多 人 会 声 称 卫 斯 理 不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而 是 高 举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加 尔 文 宗 便 是 一 例 112 的 确, 卫 斯 理 看 重 人 可 以 藉 着 自 由 意 志 来 回 应 救 恩, 但 他 亦 非 常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他 对 神 主 权 的 观 点, 可 以 从 他 的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看 出 本 章 会 先 比 较 约 翰 加 尔 文 (John Calvin, 以 下 称 加 尔 文 ) 及 卫 斯 理 对 神 主 权 之 看 法, 接 着 会 论 述 预 设 恩 典 如 何 显 出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107 Outler, Works, 1:336, Sermon 14, The Repentance of Believers, I Davies, Works, 9:227,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Farther Explained, VI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Davies, Works, 9:227,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Farther Explained, VI Ibid. 112 参 引 言 第 一 段 落, 该 处 已 论 到, 由 于 在 历 史 上, 加 尔 文 宗 一 直 以 来 认 为 卫 理 宗 过 于 接 近 伯 拉 纠 的 思 想, 而 造 成 该 宗 派 认 为 卫 斯 理 不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而 是 高 举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15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5 一 主 权 观 加 尔 文 宗 非 常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113 加 尔 文 所 秉 持 的 神 有 绝 对 主 权 的 观 念, 对 于 他 的 救 恩 观 有 至 关 紧 要 的 影 响 1.1 加 尔 文 的 主 权 观 加 尔 文 非 常 看 重 神 的 无 所 不 能 (omnipotent), 强 调 神 可 以 按 着 祂 的 旨 意 行 祂 所 愿 意 行 的 事 他 在 基 督 教 要 义 (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 中 曾 提 到 : 因 为, 我 们 称 神 为 无 所 不 能, 并 不 是 因 神 能 完 全 照 自 己 的 意 思 决 定 做 些 什 么 或 决 定 休 息, 也 不 是 因 祂 让 万 物 照 着 祂 原 先 所 预 定 的 次 序 行, 而 是 因 为 神 以 祂 的 护 理 之 工 统 治 全 宇 宙, 并 仔 细 地 掌 控 一 切, 且 没 有 一 件 事 能 在 祂 的 允 许 之 外 发 生 因 此, 当 诗 篇 说 : 祂 随 自 己 的 意 旨 行 事 ( 诗 篇 一 一 五 3;cf. 诗 一 一 三 (b):3, Vg.), 就 是 在 告 诉 我 们 神 的 旨 意 是 确 定 的 和 主 动 的 114 加 尔 文 乃 以 神 的 护 理 来 说 明 神 对 于 万 物 的 主 权, 并 进 一 步 解 释 : 若 将 神 的 护 理 只 局 限 于 大 自 然 的 范 围 是 愚 昧 的 115 他 强 调 神 也 一 样 治 理 人 类, 既 然 我 们 知 道 神 创 造 宇 宙 是 特 别 为 了 人, 那 我 们 也 应 当 相 信 祂 的 护 理 更 是 如 此 116 另 一 方 面, 既 然 神 的 旨 意 是 万 事 的 原 始 起 因, 那 就 证 明 神 的 护 理 决 定 人 类 一 切 的 计 划 和 作 为 祂 的 大 能 不 但 藉 圣 灵 的 引 领 运 行 在 祂 选 民 的 心 中, 也 运 行 在 被 遗 弃 之 人 的 心 中, 驱 使 他 们 事 奉 祂 117 加 尔 文 的 主 权 观 与 他 的 救 恩 观 相 对 应, 既 然 认 为 神 的 护 理 决 定 人 类 一 切 的 计 划 和 作 为, 118 就 指 出, 神 根 据 祂 永 恒 不 改 变 的 计 划 拣 选 了 祂 预 定 赏 赐 救 恩 的 人, 以 及 遗 弃 祂 预 定 灭 亡 的 人 119 这 便 是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Predestination) 的 基 本 教 义 毋 庸 置 疑,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的 确 极 其 高 举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然 而, 卫 斯 理 极 力 反 对 如 此 之 说 法 以 下 便 是 卫 斯 理 的 主 权 观, 及 对 预 定 论 的 反 驳 113 从 圣 经 的 教 训 中 我 们 得 到 加 尔 文 主 义 的 基 本 原 则 : 神 的 主 权 这 也 是 加 尔 文 主 义 思 想 的 中 心 加 尔 文 主 义 者 相 信, 圣 经 的 中 心 思 想 即 三 位 一 体 的 神, 此 三 位 一 体 的 神 绝 对 自 足 ; 神 在 各 方 面 完 全 地 启 示 祂 自 己, 神 是 有 完 全 至 高 权 者, 祂 不 需 要 依 靠 在 祂 以 外 的 任 何 事 物 赵 中 辉 编, 同 前,111; 归 正 神 学 以 改 革 家 加 尔 文 所 依 重 的 神 的 主 权, 作 为 贯 串 其 神 学 课 题 之 总 原 则 李 健 安 著, 神 主 权 之 神 学 : 归 正 神 学 精 要 ( 新 加 坡 : 探 索 者 福 音 机 构,1997), 自 序 114 加 尔 文 著, 加 尔 文 基 督 教 要 义, 两 册 ( 上 下 册 ), 加 尔 文 基 督 教 要 义 翻 译 小 组 译 ( 台 北 : 加 尔 文 出 版 社,2007),I.XVI.3, 同 上 116 同 上,I.XVI.6, 同 上,I.XVIII.2, 同 上 119 此 乃 约 翰 加 尔 文 (John Calvin) 在 论 及 预 定 论 (Predestination) 之 篇 章 的 总 结 中 指 出, 同 上, III.XXI.7,781

16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卫 斯 理 的 主 权 观 卫 斯 理 亦 主 张 神 的 主 权, 120 然 而 他 对 于 神 主 权 的 观 念 与 加 尔 文 有 所 不 同 他 强 调 若 要 对 神 的 主 权 有 正 确 的 认 知, 就 必 须 先 了 解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他 在 有 关 神 主 权 的 一 些 思 想 (Thoughts Upon God s Sovereignty) 中, 以 神 作 为 创 造 者 (Creator) 及 治 理 者 (Governor) 两 方 面 的 属 性 来 谈 神 的 主 权 121 对 于 神 作 为 创 造 者 方 面, 他 指 出 : 作 为 创 造 者, 祂 照 着 祂 自 己 自 主 的 意 愿 来 行 一 切 的 事 所 以, 从 最 绝 对 的 意 义 来 说, 祂 可 以 行 祂 所 愿 意 行 的 相 应 地, 祂 照 着 祂 自 己 的 美 意, 造 了 天 地 以 及 其 中 一 切 的 万 物, 只 要 是 可 以 想 象 得 到 的 122 卫 斯 理 指 出 神 以 自 己 的 主 权 创 造 了 世 界, 并 且 神 是 全 能 的, 可 以 按 着 自 己 的 旨 意 在 天 地 及 万 物 中 行 祂 所 愿 意 行 的 123 然 而, 对 于 神 为 治 理 者 方 面, 他 进 一 步 指 出 : 作 为 治 理 者, 祂 不 是 仅 仅 像 一 位 君 主 般 行 事, 而 是 照 着 公 义 及 怜 悯 124 他 认 为 神 必 须 作 为 一 个 不 偏 不 倚 的 审 判 者, 以 不 变 的 公 义 来 引 导 一 切 事 物 125 另 外 还 指 出 : 很 清 楚 的, 并 不 是 只 有 主 权, 而 是 也 有 公 义 怜 悯 及 真 理 在 掌 控 126 因 此, 卫 斯 理 在 论 及 神 的 主 权 时, 强 调 不 能 单 单 聚 焦 在 神 的 主 权 ( 或 神 的 全 能 ) 一 方 面 的 属 性, 也 应 当 同 样 关 注 祂 其 它 属 性, 如 公 义 怜 悯 及 真 理 另 外, 对 卫 斯 理 来 说, 神 许 多 的 属 性 唯 神 的 慈 爱 最 为 重 要 他 曾 写 道 : 神 特 别 宣 告 的 那 属 性 ( 慈 爱 与 良 善 ), 是 祂 最 称 许 的, 胜 过 于 其 它 的 所 写 下 的 不 是 神 是 公 义 或 神 是 真 理 ( 虽 然 祂 在 所 有 方 面 是 公 义 及 真 实 的 ) 然 而 所 写 下 的 是 神 是 爱 127 综 上 所 论, 卫 斯 理 强 调 认 识 神 的 主 权 须 考 量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他 反 驳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之 主 要 理 由, 便 是 因 为 预 定 论 在 强 调 无 条 件 拣 选 (unconditinal election) 的 同 时, 无 可 避 免 地 包 含 了 无 条 件 弃 绝 (unconditinal reprobation) 128 换 言 之,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只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却 忽 略 神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之 整 全 的 属 性, 使 神 被 成 为 残 酷 的 暴 君 这 与 卫 斯 理 的 主 权 观 相 违 120 Don Thorsen, Calvin VS Wesley: Bringing in Line with Practice (Nashville: Abingdon Press, 2013),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548, Thoughts Upon God s Sovereignty, Ibid. 123 Outler, Works, 4:62, Sermon 120, The Unity Of The Divine Being, Ward and Heitzenrater, Works, 23:55, Rev. Mr. John Wesley s Journal: From January 1, 1776, To August 8,1779, Wed.June 11,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549, Thoughts Upon God s Sovereignty,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 ,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Ibid., 13:285, Ibid., 13: , 19.

17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7 因 此, 在 论 及 救 恩 方 面, 卫 斯 理 不 单 将 焦 点 放 在 神 的 主 权 上, 而 是 更 全 面 地 看 重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接 下 来 将 按 卫 斯 理 对 主 权 观 的 了 解, 继 续 探 讨 预 设 恩 典 如 何 彰 显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二 预 设 恩 典 指 出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藉 以 上 之 探 究, 卫 斯 理 主 权 观 必 须 包 含 两 个 层 面, 即 : 1. 神 有 主 权 ; 2. 神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这 两 个 层 面 的 整 全 主 权 观, 亦 包 含 在 卫 斯 理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导 中 接 下 来 藉 着 以 下 探 究 说 明,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显 出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2.1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有 良 心 而 知 罪, 指 出 神 有 主 权 如 上 所 述, 当 人 死 在 罪 中 完 全 无 法 回 应 神 时, 是 神 主 动 照 亮 世 人,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成 为 人 进 入 救 恩 旅 程 的 前 奏 曲 不 然, 人 要 得 救 就 只 是 天 方 夜 谭 神 在 人 的 全 然 败 坏 和 无 助 中 主 动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的 得 救 成 为 可 能, 这 便 显 示 出 祂 在 人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如 此 说 来, 卫 斯 理 强 调 人 得 救 是 靠 着 神 所 赐 的 恩 典, 而 不 是 人 所 能 赚 取 的, 129 因 此, 卫 斯 理 并 不 是 半 伯 拉 纠 主 义 (Semi-Pelagianism), 他 肯 定 不 赞 同 半 伯 拉 纠 主 义 的 说 法, 即 人 在 未 接 受 神 的 恩 典 之 前, 能 在 基 督 里 有 信 心, 并 生 出 圣 洁 的 愿 望 130 他 认 为, 如 果 在 人 身 上 找 出 任 何 义 行, 也 是 神 的 恩 赐 131 他 主 张 人 的 一 切 都 是 源 于 神 的 恩 典 至 于 人 需 要 到 基 督 面 前 领 受 救 恩 方 面, 他 借 用 Mr. Tucker 的 话 指 出, 不 要 把 它 ( 来 到 基 督 面 前 ) 看 作 是 做 了 什 么, 而 是 祈 求 ( 或 等 待 ), 为 得 着 行 事 的 力 量 132 他 不 认 为 是 人 做 了 什 么 而 获 得 救 恩, 人 的 行 为 不 是 功 德 129 Outler, Works, 3:545, Sermon 110, Free Grace, 半 伯 拉 纠 主 义 (Semi-Pelagianism) 是 中 世 纪 的 一 种 神 学 系 统, 主 张 神 救 任 何 人, 也 定 意 要 救 所 有 的 人 此 外, 它 还 认 为 人 在 未 接 受 神 的 恩 典 之 前, 能 在 基 督 里 有 信 心, 并 生 出 圣 洁 的 愿 望, 认 为 人 可 以 凭 自 由 意 志 接 受 神 恩 参 赵 中 辉 编, 同 前,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Davies, Works, 9:64, The Principles of a Methodist, 29.

18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8 基 本 上, 卫 斯 理 主 张 救 赎 恩 典 是 可 抗 拒 的, 133 他 对 于 预 设 恩 典 亦 曾 指 出, 多 数 人 在 它 们 ( 由 预 设 恩 典 而 来 的 良 善 的 意 念 ) 还 未 扎 根 结 果 之 前, 会 压 制 它 们 134 然 而, 他 并 不 反 对 恩 典 在 某 些 时 刻 是 不 可 抗 拒 的 卫 斯 理 曾 经 在 其 著 作 中 提 到 阿 民 念 主 义 的 观 点, 说 : 阿 民 念 主 义 者 (Arminians) 坚 持, 虽 然 可 能 在 某 些 时 刻, 神 的 恩 典 是 不 可 抗 拒 的, 然 而, 一 般 而 言, 任 何 人 可 以 抗 拒 神 那 原 本 愿 意 让 人 可 以 永 远 得 救 的 恩 典, 而 最 终 灭 亡 135 Allan Coppedge 亦 引 用 这 段 话, 指 出 卫 斯 理 容 许 神 在 某 些 时 候 在 人 的 灵 里 施 行 不 可 抗 拒 的 工 作 之 观 点 136 不 仅 如 此, 卫 斯 理 就 预 设 恩 典 还 曾 指 出 : 每 个 人 多 多 少 少 都 会 拥 有 这 恩 典, 并 不 等 候 人 的 呼 唤 137 这 表 示 预 设 恩 典 是 普 世 性 的, 而 既 然 是 不 等 候 人 的 呼 唤, 它 就 是 神 不 可 抗 拒 的 恩 典 138 此 观 念 在 卫 斯 理 的 思 想 中 是 必 须 的, 因 若 预 设 恩 典 没 有 在 一 开 始 就 不 可 抗 拒 地 施 行 在 人 心 中, 处 在 完 全 堕 落 境 况 的 人 是 不 可 能 会 接 纳 预 设 恩 典 的 若 是 如 此, 也 就 没 有 一 人 可 以 走 在 救 恩 旅 程 中 了 如 此 说 来, 预 设 恩 典 在 一 开 始 必 须 是 不 可 抗 拒 地 实 施 在 人 心 中, 使 人 被 毁 的 神 之 形 象 得 以 初 步 恢 复, 以 致 人 能 藉 着 良 心 的 功 能 和 某 程 度 上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选 择 是 否 正 面 地 持 续 回 应 预 设 恩 典 及 接 下 来 的 恩 典 139 神 将 预 设 恩 典 首 先 实 施 在 人 心 中, 叫 人 不 可 抗 拒, 表 明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上 有 主 权 卫 斯 理 指 出 神 并 不 要 人 机 械 式 地 对 祂 回 应, 而 是 愿 意 人 藉 着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来 对 神 的 恩 典 作 出 真 正 的 选 择 140 若 是 如 此, 可 推 论 出 当 人 的 自 由 一 旦 经 过 预 设 恩 典 的 恢 复 以 后, 预 设 恩 典 就 成 为 可 抗 拒 的, 表 示 人 必 须 开 始 选 择 是 否 正 面 回 应 预 设 恩 典 然 而, 这 可 能 会 引 发 另 外 的 问 题, 神 如 此 容 许 人 藉 着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以 选 择 是 否 正 面 回 应 恩 典 的 说 法, 会 使 神 的 主 权 受 到 质 疑 实 际 上, 罪 已 经 破 坏 了 人 的 自 由, 人 的 自 由 得 以 被 恢 复 完 全 是 因 为 神 所 赐 的 恩 典 所 致, 这 就 是 神 的 主 权 况 且, 人 能 133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408, The Question What is an Arminian? Answered, 8;Allan Coppedge, Shaping the Wesleyan Message: John Wesley in Theological Debate (Nappanee,IN: Francis Asbury Press, 2003),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408, The Question What is an Arminian? Answered, Coppedge, op.cit, 113. 另 参 Ward and Heitzenrater, Works, 19: , Rev. Mr. John Wesley s Journal: From Sept. 3, 1741, To October 27,1743, Wed.Aug. 24, 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参 Khoo Ho Peng, Original Perfection and Original Sin, Term Paper at Garrett Theological Seminary, unpublished, 指 悔 改 的 恩 典 称 义 的 恩 典 成 圣 的 恩 典, 以 及 得 荣 耀 的 恩 典, 可 参 第 二 章 之 注 脚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 ,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19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19 藉 着 自 由, 且 有 能 力 回 应, 乃 说 明 卫 斯 理 之 主 权 观 的 第 二 层 面 神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2.2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有 能 力 回 应, 指 出 神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当 人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而 有 了 回 应 的 能 力 后, 将 有 两 种 可 能 性 的 情 况 :(1) 人 顺 服 预 设 恩 典 ; 141 或 (2) 人 拒 绝 预 设 恩 典 142 卫 斯 理 强 调 人 有 选 择 的 自 由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卫 斯 理 在 有 关 神 主 权 的 一 些 思 想 (Thoughts Upon God s Sovereignty) 中, 以 神 作 为 赏 赐 者 (rewarder) 及 惩 罚 者 (punisher) 的 角 度 来 谈 神 作 为 治 理 者 的 属 性 他 指 出, 所 有 赏 赐, 以 及 所 有 惩 罚, 必 须 以 自 由 为 先 决 条 件 143 这 表 示 人 必 须 能 有 选 择 的 自 由, 否 则 人 就 没 有 得 赏 赐 或 受 惩 罚 的 正 确 理 由, 因 为 神 不 能 按 着 人 所 不 能 不 做 的 善 而 奖 赏 人 ; 亦 不 能 按 着 人 所 无 法 避 免 的 错 而 刑 罚 人 144 因 此, 卫 斯 理 认 为, 若 如 加 尔 文 所 言 一 些 人 被 预 定 得 救, 以 及 一 些 人 被 预 定 灭 亡, 人 在 无 法 选 择 的 情 况 下 却 要 面 对 神 的 刑 罚 或 赏 赐, 就 显 出 了 神 是 不 公 义 的 145 卫 斯 理 强 调 人 必 须 是 能 藉 着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来 作 回 应, 方 能 显 示 出 神 在 赏 赐 及 刑 罚 中 的 公 义 卫 斯 理 引 用 Dr. Watts 的 论 点 指 出, 神 差 派 宣 讲 者 去 传 讲 并 邀 请 人 接 受 福 音, 但 是 却 没 有 让 人 可 以 有 自 由 去 回 应 福 音, 似 乎 显 出 神 的 不 真 诚 他 指 出 Dr. Watts 的 质 问, 论 到 伟 大 信 实 有 真 理 的 神, 如 何 能 差 派 宣 讲 者 去 邀 请 所 有 人 来 信 福 音, 以 完 成 祂 所 曾 颁 布 传 福 音 给 万 民 听 146 的 使 命, 但 事 实 上 却 不 是 要 拯 救 所 有 人 呢? 若 是 如 此, 神 的 邀 请 就 只 是 空 洞 的 邀 请 (empty invitations) 147 这 无 疑 使 神 成 为 自 相 矛 盾 的 说 谎 者, 对 神 有 真 理 的 属 性 带 来 损 害 由 此 看 来, 人 可 以 按 着 自 由 来 作 出 回 应, 才 能 显 出 神 是 有 真 理 的 上 文 已 提 及, 卫 斯 理 非 常 看 重 神 慈 爱 的 属 性 他 无 法 接 受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所 主 张 的 神 预 定 一 些 人 灭 亡 的 说 法, 因 这 表 示 神 的 慈 爱 与 良 善 并 没 有 临 到 那 些 被 预 定 灭 亡 的 人 他 质 问 加 尔 文 主 义 者 道 : 但 是 神 要 如 何 对 那 些 被 弃 绝, 或 没 有 被 拣 选 的 人 表 现 祂 的 良 善 及 慈 爱 呢? 肯 定 地, 没 有 人 能 奢 望, 神 的 良 善 会 关 乎 这 些 人 永 141 卫 斯 理 说 过 : 我 们 若 越 顺 服 这 恩 典, 这 恩 典 就 越 加 增,Outler, Works, 2: , Sermon 43, The Scripture Way of Salvation, I 多 数 人 在 它 们 ( 由 预 设 恩 典 而 来 的 良 善 的 意 念 ) 还 未 扎 根 结 果 之 前, 会 压 制 它 们,Outler, Works, 3:207, Sermon 85, On Working Out Our Own Salvation, III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549, Thoughts Upon God s Sovereignty, Ibid. 145 Outler, Works, 3: , Sermon 110, Free Grace, 23, 可 十 六 15: 他 又 对 他 们 说 : 你 们 往 普 天 下 去, 传 福 音 给 万 民 听 147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 ,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41.

20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0 恒 的 情 况 148 加 尔 文 的 预 定 论 只 会 使 神 成 为 一 个 暴 君, 与 祂 怜 悯 及 慈 爱 的 属 性 相 违 从 以 上 反 驳 可 以 推 论, 卫 斯 理 认 为 神 的 慈 爱 不 应 该 只 是 单 单 局 限 于 某 些 人, 而 应 当 是 临 到 所 有 人 若 是 如 此, 神 的 恩 典 就 应 该 是 给 予 所 有 人, 让 人 都 能 有 机 会 对 恩 典 作 出 回 应 他 曾 说, 神 何 等 白 白 地 爱 这 个 世 界, 149 也 就 是 说 神 将 恩 典 白 白 地 赐 给 所 有 人 唯 有 人 人 都 有 自 由 回 应 恩 典, 才 能 显 出 神 的 慈 爱 预 设 恩 典 便 是 赐 给 所 有 人 的, 使 每 个 人 都 有 机 会 回 应, 并 且 正 面 回 应 此 恩 典 的 人 都 有 机 会 得 着 救 恩 故 此, 人 有 自 由 作 选 择 显 出 神 是 怜 悯 及 慈 爱 的 是 故, 预 设 恩 典 不 仅 指 出 神 有 主 权, 亦 指 出 祂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如 此 按 神 的 整 全 属 性 作 为 考 量, 才 是 符 合 卫 斯 理 所 秉 持 的 主 权 观 小 结 透 过 以 上 探 讨 得 知, 卫 斯 理 亦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然 而, 他 所 持 有 的 主 权 观 与 加 尔 文 的 有 所 不 同, 他 可 谓 是 更 全 面 地 按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来 看 神 的 主 权 卫 斯 理 如 此 的 主 权 观 可 以 从 其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导 中 看 出 神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有 良 心 而 知 罪, 以 致 人 开 始 对 神 渴 慕, 显 出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的 主 权 预 设 恩 典 一 开 始 被 不 可 抗 拒 地 实 施 在 人 身 上, 更 是 指 出 了 神 的 主 权 另 外, 预 设 恩 典 恢 复 人 回 应 的 能 力, 让 人 人 都 可 以 有 选 择 正 面 回 应 神 恩 典 的 机 会, 以 致 有 机 会 得 救, 乃 表 现 出 神 是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的 总 的 来 说, 预 设 恩 典 指 出 神 是 有 主 权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的 这 便 是 卫 斯 理 按 神 整 全 的 属 性 作 为 考 量 的 整 全 性 主 权 观 因 此, 从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可 看 出,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中 的 确 彰 显 其 主 权 第 四 章 预 设 恩 典 与 今 日 教 会 预 设 恩 典 既 显 出 神 在 人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表 示 此 恩 典 与 每 位 领 受 救 恩 之 信 徒 是 密 切 相 关 的 此 外, 预 设 恩 典 乃 神 赐 给 所 有 人 的 恩 典, 因 此 是 每 位 信 徒 及 非 信 徒 都 拥 有 的 共 同 经 历 故 此, 了 解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是 重 要 的 卫 理 公 会 在 主 日 讲 台 营 会 团 契 聚 会 中 甚 少 教 导 本 宗 的 神 学, 以 致 本 宗 信 徒 对 于 本 宗 信 仰 多 是 一 知 半 解 教 会 应 当 看 重 教 导 信 徒 了 解 本 宗 之 神 学 信 仰, 以 此 来 148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285,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Outler, Works, 3:544, Sermon 110, Free Grace, 1.

21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1 建 立 信 徒 的 生 命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便 可 作 为 信 徒 认 识 本 宗 神 学 信 仰 的 起 点 以 下 便 要 探 讨, 让 信 徒 认 识 预 设 恩 典 之 教 义 所 带 来 的 几 方 面 之 好 处 一 对 于 人 的 救 恩 方 面 藉 着 认 识 预 设 恩 典 可 让 信 徒 确 认, 自 己 原 来 本 是 死 在 过 犯 罪 恶 之 中, 无 法 靠 自 己 的 行 为 自 救, 但 神 却 愿 意 藉 着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藉 此 良 心 恢 复 人 对 神 的 认 识 及 自 由 意 志, 让 人 得 以 回 应 神 的 恩 典, 以 致 有 得 救 的 可 能 藉 此, 信 徒 可 认 知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上 有 其 主 权 另 外, 神 藉 着 所 赐 予 所 有 人 的 预 设 恩 典 恢 复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乃 因 祂 愿 所 有 人 都 有 机 会 对 恩 典 作 出 抉 择, 而 不 是 残 酷 地 只 拯 救 一 些 人 预 设 恩 典 的 赐 下 显 出 神 愿 人 人 都 悔 改 150 的 心 肠, 信 徒 藉 此 可 认 知 神 是 有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的 总 之, 让 信 徒 认 识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可 让 信 徒 了 解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上, 彰 显 出 祂 的 主 权 公 义 真 理 怜 悯 及 慈 爱, 即 卫 斯 理 所 强 调 的 整 全 性 的 主 权 如 此 一 来, 信 徒 对 自 己 的 救 恩 有 正 确 的 认 识, 也 可 藉 此 了 解, 得 救 并 非 基 于 自 身 的 任 何 行 为, 而 是 单 单 基 于 神 的 恩 典 人 不 能 藉 着 自 己 的 义 行 来 赚 取 救 恩, 因 为 人 的 一 切 义 行, 都 是 由 于 神 的 恩 典 之 故 151 即 使 自 己 有 回 应 恩 典 的 能 力, 也 是 因 为 神 的 恩 典 给 予 人 回 应 的 机 会 总 之, 人 的 救 恩 是 基 于 神 的 恩 典, 是 在 神 的 主 权 中 赐 予 人 的 结 果, 人 所 行 的 并 没 有 功 劳 神 按 其 主 权 赐 下 救 恩, 可 让 信 徒 深 知 救 恩 之 宝 贵 而 珍 视 此 救 恩, 进 而 促 使 信 徒 为 自 己 所 领 受 的 恩 典 而 对 神 发 出 赞 美 及 感 谢 信 徒 乃 真 实 地 了 解 到, 得 救 是 本 乎 恩 ( 透 过 预 设 恩 典 及 其 它 恩 典 ), 也 因 着 信 ( 藉 着 被 恢 复 的 自 由 意 志 ) 这 并 不 是 出 于 自 己, 乃 是 神 所 赐 的 ; 也 不 是 出 于 行 为 152 信 徒 亦 得 以 了 解 神 的 爱, 因 为 若 不 是 神 按 祂 的 主 权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藉 着 基 督 的 光 照 亮, 自 己 便 要 永 远 死 在 过 犯 中, 不 得 蒙 救 信 徒 既 会 珍 视 自 己 的 救 恩, 也 就 会 积 极 活 出 行 事 为 人 与 蒙 召 的 恩 相 称 153 的 基 督 徒 生 命 他 们 会 开 始 过 圣 洁 及 作 光 作 盐 的 生 活, 因 为 他 们 知 道 自 己 得 着 的 救 恩 既 然 是 如 此 宝 贵, 而 且 神 是 如 此 地 爱 蒙 救 赎 的 人, 就 应 活 出 与 此 救 恩 相 等 的 生 活 方 式 他 们 会 想, 若 行 事 为 人 有 违 此 救 恩 的 实 质, 就 如 同 是 损 毁 了 此 救 恩 的 宝 贵 150 彼 后 三 Outler, Works, 1:118, Sermon 1, Salvation by Faith, 弗 二 8-9 上 153 弗 四 1: 我 为 主 被 囚 的 劝 你 们 : 既 然 蒙 召, 行 事 为 人 就 当 与 蒙 召 的 恩 相 称

22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2 信 徒 这 种 与 蒙 召 的 恩 相 称 的 生 命, 无 疑 给 周 遭 的 人 带 来 影 响, 使 他 们 归 信 基 督, 藉 此 使 神 的 国 被 扩 张, 神 的 名 得 荣 耀 二 对 于 布 道 宣 教 方 面 毋 庸 置 疑, 布 道 宣 教 的 前 锋 是 圣 灵, 将 救 恩 实 施 在 人 身 上 154 按 卫 斯 理 的 救 恩 秩 序, 预 设 恩 典 乃 临 到 人 之 恩 典 的 第 一 步 换 言 之, 预 设 恩 典 便 是 圣 灵 所 赐 下 救 恩 的 第 一 步 按 此 说 法, 预 设 恩 典 亦 可 称 之 为 布 道 宣 教 中 的 前 锋, 可 给 教 会 的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带 来 动 力 及 安 慰 在 前 文 述 及, 预 设 恩 典 乃 赐 给 所 有 人, 并 且 一 开 始 是 不 可 抗 拒 地 施 予 人 的 此 乃 表 示 每 个 人 都 会 拥 有 此 预 设 恩 典 因 此, 对 于 布 道 宣 教, 预 设 恩 典 乃 其 先 驱, 即 是 说 在 人 还 未 工 作 以 前, 圣 灵 已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先 在 人 心 中 动 工 了 而 布 道 宣 教 便 是 靠 着 圣 灵 的 帮 助, 引 领 人 正 面 地 回 应 此 预 设 的 恩 典, 以 及 接 下 来 的 恩 典 如 此 说 来, 预 设 恩 典 保 证 了 教 会 的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的 成 效, 因 为 若 不 是 此 恩 典 先 临 到, 人 便 没 有 回 应 救 恩 的 可 能, 那 信 徒 无 论 再 如 何 努 力 布 道 及 宣 教 也 属 枉 然 反 之, 神 在 人 未 工 作 以 前, 已 亲 自 先 赐 下 了 预 设 恩 典, 恢 复 人 对 神 的 知 识 及 自 由 意 志, 使 教 会 的 布 道 及 宣 教 有 了 成 功 之 把 握 这 会 成 为 信 徒 布 道 及 宣 教 中 的 动 力 此 外, 信 徒 也 可 从 中 得 着 安 慰, 因 晓 得 自 己 并 非 孤 身 作 战, 而 是 有 神 事 先 所 赐 下 的 预 设 恩 典, 使 人 可 以 与 祂 同 工 布 道 宣 教 乃 教 会 重 要 之 事 工, 也 是 教 会 存 在 的 重 要 目 的 及 意 义 之 一, 为 的 就 是 要 引 人 归 主 预 设 恩 典 既 然 可 成 为 布 道 宣 教 中 的 动 力 及 安 慰, 它 便 是 帮 助 教 会 更 积 极 参 与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的 重 要 一 环 比 如, 若 教 会 怀 疑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的 成 效, 而 犹 豫 应 否 参 与 该 事 工,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可 成 为 答 案 ; 神 已 经 赐 下 预 设 恩 典 给 每 个 人, 因 此 布 道 宣 教 是 可 以 带 来 成 效 的, 教 会 应 当 积 极 参 与 再 者, 一 个 害 怕 布 道 的 信 徒 可 从 预 设 恩 典 神 学 得 到 安 慰 ; 神 已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作 为 布 道 宣 教 中 之 先 锋, 因 此 勿 需 担 忧 胆 怯 此 外, 参 与 布 道 之 信 徒 本 身 亦 成 为 了 预 设 恩 典 动 工 的 管 道, 帮 助 其 他 人 接 受 耶 稣 基 督 新 约 圣 经 中 曾 记 载, 主 耶 稣 在 大 马 色 路 上 向 迫 害 教 会 的 扫 罗 显 现, 使 他 顿 悟 耶 稣 就 是 基 督 ; 155 以 及 神 透 过 天 使 及 异 象 向 哥 尼 流 显 现, 指 示 他 去 请 彼 得, 以 从 彼 得 口 中 得 知 基 督 的 福 音 ; 156 这 便 是 神 藉 着 预 设 恩 典 促 成 布 道 宣 教 之 成 就 的 例 子 154 约 十 六 8: 祂 既 来 了, 就 要 叫 世 人 为 罪 为 义 为 审 判, 自 己 责 备 自 己 155 徒 九 1-9, 二 二 8, 二 六 16

23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3 故 此, 认 识 预 设 恩 典 的 教 义 可 以 成 为 推 行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的 一 大 助 力 三 对 于 教 会 合 一 方 面 卫 理 宗 及 加 尔 文 宗 常 常 在 神 的 主 权 及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的 教 义 方 面 有 歧 见 157 卫 理 宗 无 法 接 受 加 尔 文 宗 之 双 重 预 定 论 的 看 法 : 神 以 其 主 权 预 定 有 者 得 救 有 者 灭 亡 ; 加 尔 文 宗 亦 无 法 接 受 卫 理 宗 所 强 调, 人 可 以 藉 着 自 由 意 志, 来 回 应 神 的 恩 典 之 说 法 如 此 的 歧 见 在 卫 斯 理 及 支 持 加 尔 文 主 义 的 乔 治 怀 特 腓 (George Whitefield) 之 间 就 曾 存 在, 并 且 双 方 还 曾 对 此 展 开 论 战 卫 斯 理 便 曾 以 白 白 恩 典 (Free Grace, 1739) 及 论 预 定 论 (On Predestination, ) 的 讲 章, 以 及 平 心 静 气 论 预 定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1752) 来 反 驳 加 尔 文 主 义 者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卫 斯 理 起 初 极 力 认 为 对 方 毫 无 疑 问 是 违 背 真 理 的, 但 是 过 后 却 可 以 平 心 静 气 与 对 方 说 理 寻 真, 虽 仍 不 完 全 接 纳 预 定 论 的 看 法, 但 却 认 为 双 方 的 共 同 点 远 比 分 歧 点 来 得 多 159 并 且, 他 亦 呼 吁 彼 此 要 合 一, 一 同 兴 旺 福 音 他 在 平 心 静 气 论 预 定 的 结 语 中 曾 指 出 : 若 是 可 能, 让 我 们 一 起 除 灭 魔 鬼 的 作 为 在 地 上 建 立 神 的 国 度 推 动 公 义 和 平 并 圣 灵 中 的 喜 乐 无 论 我 们 属 于 任 何 的 意 见 或 宗 派, 我 们 不 是 事 奉 神 就 是 事 奉 魔 鬼 如 果 我 们 事 奉 神, 我 们 彼 此 的 同 意 之 处 是 远 比 我 们 的 不 同 点 来 得 多 的 所 以, 就 此 而 言, 抛 开 那 些 不 同, 让 我 们 在 消 灭 魔 鬼 的 工 作 上 合 一, 尽 我 们 所 能 带 领 人 从 黑 暗 的 权 势 中 进 入 神 爱 子 的 国 度 里 也 让 我 们 彼 此 辅 助, 以 越 发 重 视 我 们 那 靠 以 站 立 的 荣 耀 恩 典, 并 且 每 一 天 都 在 那 恩 典 及 对 主 耶 稣 基 督 的 知 识 上 长 进 160 另 外, 亦 曾 有 加 尔 文 宗 信 徒 欲 与 卫 斯 理 约 翰 寻 求 合 一 常 被 称 为 加 尔 文 信 徒 (Calvinist) 的 西 缅 查 理 (Charles Simeon), 161 曾 记 述 他 在 1784 年 12 月 20 日 与 卫 斯 理 的 对 话 : 他 与 卫 斯 理 讨 论 一 系 列 的 信 仰 课 题 162 以 后, 说 : 那 么, 先 生! 若 您 许 可, 我 要 就 此 罢 手 了 ; 这 就 是 我 的 加 尔 文 主 义 ; 这 就 是 我 的 拣 选, 我 的 因 信 称 义, 我 的 始 终 坚 信 ; 事 实 上, 这 就 是 我 主 张 的 一 切, 并 且 一 直 156 徒 十 赵 中 辉 编, 同 前, 何 威 达 曾 提 到, 欧 德 来 (Outler) 认 为 卫 斯 理 于 1773 年 在 爱 尔 兰 宣 讲 这 讲 章, 哥 帕 (Coppedge) 则 认 为 这 讲 章 最 早 的 宣 讲 日 期 应 是 1741 年 4 至 5 月 期 间, 不 过 卫 斯 理 鉴 于 两 年 前 的 白 白 恩 典 讲 章 造 成 的 负 面 效 应, 因 此 等 到 1770 年 代 爆 发 另 一 场 与 加 尔 文 的 论 战 时 才 将 之 修 改 后 出 版 何 威 达, 我 信 神 爱 无 限 我 信 神 恩 浩 瀚! 卫 斯 理 约 翰 对 加 尔 文 主 义 的 回 应, 澳 洲 : 澳 洲 华 人 神 学 院 研 究 中 心,No.1 (2013):8 159 同 上, Chilcote and Collins, Works, 13: , 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 巴 刻 雅 各 著, 传 福 音 与 神 的 主 权, 赵 中 辉 译 ( 台 北 : 加 尔 文 宗 出 版 有 限 公 司,2007),7 162 巴 刻 在 书 中 提 到 这 段 对 话, 参 附 录 ( 二 ), 同 上,7-9

24 从 卫 斯 理 约 翰 的 预 设 恩 典 观 看 神 在 救 恩 中 之 主 权 林 忠 诚 24 在 持 守 的 所 以, 若 您 愿 意, 我 们 就 不 要 再 去 找 些 名 词 用 语 来 作 为 彼 此 间 的 辩 论, 而 是 在 那 些 同 意 之 处 诚 挚 的 携 手 合 作 吧! 163 藉 以 上 探 讨, 可 见 彼 此 合 一 并 非 不 可 能, 并 且 这 明 显 亦 是 主 耶 稣 在 受 难 前 为 信 他 的 人 代 求 时 所 表 达 的 意 愿 164 然 而, 如 此 之 合 一 并 不 表 示 双 方 需 要 完 全 接 纳 彼 此 之 教 义, 就 如 卫 斯 理 在 大 公 精 神 (Catholic Spirit) 之 讲 章 中 所 教 导 的, 双 方 仍 然 可 以 秉 持 自 己 认 为 最 能 讨 神 喜 悦 的 看 法, 但 是 这 些 并 不 构 成 彼 此 合 一 的 拦 阻 165 因 此, 笔 者 欲 呼 吁 卫 理 宗 及 加 尔 文 宗 的 信 徒, 可 以 本 着 彼 此 共 同 宣 信 的 观 点, 追 求 在 主 里 合 一 ( 固 然 双 方 持 有 不 同 宣 信 的 观 点, 也 应 当 合 一 ) 卫 斯 理 所 言 之 传 福 音 领 人 归 主, 便 是 双 方 的 共 同 观 点 之 一 因 此, 两 派 应 当 一 同 携 手 合 作, 以 兴 旺 福 音 除 了 传 福 音 以 外, 本 文 所 论 之 卫 斯 理 非 常 强 调 神 的 主 权, 亦 可 成 为 彼 此 的 共 同 观 点 期 望 藉 此 共 同 点, 可 打 破 加 尔 文 宗 教 会 一 直 以 来, 认 为 卫 斯 理 过 于 看 重 人 的 自 由 意 志, 而 忽 略 神 的 主 权 之 看 法 同 时, 藉 着 对 卫 斯 理 的 预 设 恩 典 之 了 解, 可 让 双 方 认 清 其 实 彼 此 都 看 重 神 之 主 权, 进 而 促 进 两 宗 派 间 的 合 一 及 和 睦 小 结 总 得 来 说, 让 信 徒 认 识 预 设 恩 典 是 必 要 的 它 让 信 徒 认 知 神 在 人 的 救 恩 上 彰 显 其 主 权, 表 示 祂 愿 意 拯 救 所 有 的 人, 进 而 使 信 徒 对 神 发 出 赞 美 及 感 恩 另 外, 预 设 恩 典 保 证 了 教 会 的 布 道 宣 教 事 工 是 可 以 有 果 效 的, 这 成 为 信 徒 在 布 道 宣 教 中 的 动 力 及 安 慰 再 者, 预 设 恩 典 可 以 让 卫 理 宗 及 加 尔 文 宗 信 徒 认 知 卫 斯 理 其 实 亦 非 常 看 重 神 的 主 权, 进 而 让 双 方 在 彼 此 共 同 的 神 学 观 点 上 追 求 合 一, 一 同 兴 旺 福 音, 引 领 更 多 人 归 主 163 同 上,9 164 约 十 七 20-23: 我 不 但 为 这 些 人 祈 求, 也 为 那 些 因 他 们 的 话 信 我 的 人 祈 求, 使 他 们 都 合 而 为 一 正 如 你 父 在 我 里 面, 我 在 你 里 面, 使 他 们 也 在 我 们 里 面, 叫 世 人 可 以 信 你 差 了 我 来 你 所 赐 给 我 的 荣 耀, 我 已 赐 给 他 们, 使 他 们 合 而 为 一, 像 我 们 合 而 为 一 我 在 他 们 里 面, 你 在 我 里 面, 使 他 们 完 完 全 全 地 合 而 为 一, 叫 世 人 知 道 你 差 了 我 来, 也 知 道 你 爱 他 们 如 同 爱 我 一 样 165 Outler, Works, 2:89-90, Sermon 39, Catholic Spirit, II.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