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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内 部 资 料 免 费 交 流 2013 年 第 3 期 总 第 134 期 双 月 印 发 顾 问 张 磊 沈 渭 滨 盛 永 华 张 世 福 华 平 赵 福 祥 编 委 会 主 任 秦 量 副 主 任 马 玉 成 编 委 ( 按 姓 氏 笔 画 ) 马 玉 成 孙 娟 娟 朱 玖 琳 刘 国 友 刘 金 驰 辛 永 康 邹 镭 宋 时 娟 金 晓 春 秦 量 秦 刚 黄 玉 抒 黄 亚 平 主 编 秦 量 常 务 副 主 编 黄 亚 平 副 主 编 朱 玖 琳 宋 时 娟 特 约 编 审 刘 国 友 辛 永 康 摄 影 陈 娟 发 行 宋 时 娟 主 办 上 海 市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上 海 宋 庆 龄 研 究 会 主 管 上 海 市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目 录 CONTENTS 图 片 新 闻 宋 庆 龄 陵 园 管 理 处 寓 情 于 史 以 情 传 神 宋 庆 龄 陈 列 荣 获 第 十 届 ( 年 度 ) 全 国 博 物 馆 十 大 陈 列 展 览 精 品 奖 项 上 海 宋 庆 龄 研 究 会 召 开 理 事 会 年 会 审 议 通 过 工 作 报 告 宋 庆 龄, 永 远 盛 开 的 鲜 花 展 览 在 上 海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举 办 永 不 飘 逝 的 记 忆 我 家 与 宋 庆 龄 事 业 的 情 缘 宋 庆 龄 与 上 海 首 发 式 暨 同 志 朋 友 亲 人 宋 庆 龄 与 廖 仲 恺 何 香 凝 一 家 的 情 谊 文 物 图 片 展 开 幕 式 在 上 海 举 行 学 术 研 究 解 读 柳 亚 子 家 书 里 有 关 宋 庆 龄 的 史 料 两 个 伟 大 女 性 的 恩 怨 亲 疏 本 期 责 编 周 永 珍 柳 光 辽 对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关 系 中 几 个 问 题 的 解 读 李 天 震 书 讯 书 评 著 名 宋 庆 龄 研 究 专 家 盛 永 华 新 著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出 版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 序 二 ) 张 磊 林 家 有 相 关 人 物 戴 季 陶 的 拓 殖 思 想 对 其 日 本 观 的 影 响 张 玉 萍 简 讯 报 道 孙 中 山 廉 政 思 想 及 实 践 展 览 在 上 海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开 幕 新 加 坡 举 办 孙 中 山 跨 国 情 谊 特 展 90 件 文 物 首 次 亮 相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在 台 湾 政 治 大 学 揭 幕 上 海 宋 庆 龄 研 究 会 召 开 理 事 会 年 会 确 定 2013 年 主 要 工 作 任 务 4.2 米 高 孙 中 山 铜 像 落 户 长 沙 纪 念 孙 中 山 回 乡 101 年 座 谈 会 在 广 东 中 山 举 行 时 迁 迹 尚 在 余 声 激 喑 聋 陆 志 文 笔 下 的 上 海 名 人 故 居 展 览 在 宋 庆 龄 陵 园 举 办 宋 庆 龄, 永 远 盛 开 的 鲜 花 展 览 在 上 海 开 幕 永 不 飘 逝 的 记 忆 我 家 与 宋 庆 龄 事 业 的 情 缘 宋 庆 龄 与 上 海 首 发 式 暨 同 志 朋 友 亲 人 宋 庆 龄 与 廖 仲 恺 何 香 凝 一 家 的 情 谊 文 物 图 片 展 开 幕 式 在 上 海 举 行 南 京 中 山 陵 百 余 幅 照 片 在 广 州 孙 中 山 大 元 帅 府 展 出 论 文 摘 编 公 共 意 识 视 域 中 的 宋 美 龄 与 新 生 活 运 动 纪 念 园 地 上 海 陕 西 北 路 369 号 永 远 的 宋 氏 家 园 宋 时 娟

2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解 读 柳 亚 子 家 书 里 有 关 宋 庆 龄 的 史 料 周 永 珍 柳 光 辽 摘 要 : 作 者 通 过 对 1939 年 1940 年 间 柳 无 垢 致 柳 亚 子 的 33 封 家 信 的 解 读, 揭 示 了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早 期 活 动 中 一 些 鲜 为 人 知 的 史 实, 并 就 家 信 里 叙 述 的 宋 庆 龄 平 日 里 待 人 接 物 的 事 例, 介 绍 了 她 的 高 尚 品 格 关 键 词 : 宋 庆 龄 ; 保 盟 ; 柳 亚 子 ; 史 实 宋 庆 龄, 革 命 先 行 者 孙 中 山 的 遗 孀, 坚 持 孙 中 山 革 命 事 业 的 象 征 性 人 物, 在 20 世 纪 中 华 民 族 从 屈 辱 到 奋 起 的 历 史 进 程 中, 她 显 示 出 来 的 远 见 卓 识 和 坚 贞 博 爱, 深 为 国 人 敬 仰, 人 们 尊 称 她 为 孙 夫 人 1937 年 七 七 卢 沟 桥 事 变 爆 发, 中 华 民 族 处 于 生 死 存 亡 的 紧 急 关 头 是 年 12 月, 宋 庆 龄 从 上 海 来 到 香 港, 着 手 创 建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 下 面 简 称 保 盟 ) 保 盟 的 主 要 工 作 是 宣 传 和 募 款, 向 海 外 报 导 中 国 人 民 抗 击 侵 略 者 的 真 实 情 况, 呼 吁 国 际 友 人 和 各 地 侨 胞 支 持 中 国 的 全 民 抗 战, 捐 钱 援 助 敌 后 根 据 地 的 医 药 卫 生 妇 幼 保 健 和 文 化 教 育 事 业, 它 为 敌 后 的 抗 日 军 民 和 国 际 社 会 特 别 是 华 侨 社 会 筑 起 一 条 通 道 1938 年 6 月, 在 九 龙 嘉 林 边 道 宋 庆 龄 的 寓 所, 保 盟 正 式 宣 布 成 立, 宋 庆 龄 担 任 中 央 委 员 会 主 席 不 久, 保 盟 把 办 公 地 点 设 在 西 摩 道 21 号 1939 年 8 月, 经 何 香 凝 的 女 儿 廖 梦 醒 推 荐, 柳 无 垢 从 上 海 来 到 香 港, 参 加 保 盟 的 工 作, 担 负 打 字 接 电 话 收 发 信 件 管 理 账 目 等 事 务, 晚 上 就 在 办 公 室 里 搭 铺 睡 觉, 是 保 盟 唯 一 的 支 薪 职 员 到 1941 年 12 月 太 平 洋 战 争 爆 发, 日 军 进 攻 香 港, 宋 庆 龄 乘 最 后 一 架 飞 机 飞 往 重 庆, 柳 无 垢 在 宋 庆 龄 身 边 工 作 了 两 年 多 这 期 间, 她 给 住 在 上 海 的 父 亲 柳 亚 子 写 了 不 少 信 件, 谈 到 她 对 宋 庆 龄 的 观 感 和 保 盟 的 一 些 内 部 情 况, 这 些 信 件 由 上 海 图 书 馆 收 藏, 其 中 33 封 收 入 该 馆 编 辑 的 柳 亚 子 家 书 ( 岳 麓 书 社, 1997) 这 些 信 件 里, 涉 及 到 宋 庆 龄 以 及 她 身 边 的 人 和 事, 往 往 使 用 简 称 化 名 或 隐 语, 如 : 林 即 宋 庆 龄 早 年 留 居 德 国 时, 为 了 隐 蔽 身 份, 取 林 和 龄 谐 音, 宋 庆 龄 曾 经 使 用 林 太 太 的 化 名 ; 以 后, 在 香 港 重 庆 上 海 等 地, 也 不 时 使 用 林 泰 的 化 名 对 外 联 络 爱 先 生 伊 斯 雷 尔 爱 泼 斯 坦, 著 名 记 者, 波 兰 裔 美 籍 犹 太 人 爱 先 生 是 柳 家 内 部 对 他 的 称 呼 爱 泼 斯 坦 生 于 1915 年,2 岁 时 随 父 母 来 到 中 国,15 岁 开 始 从 事 新 闻 工 作, 抗 战 开 始 时 任 合 众 社 记 者 1938 年 9 月 在 广 州 和 宋 庆 龄 相 识, 加 入 保 盟, 负 责 宣 传 工 作, 编 写 宣 传 品, 编 辑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新 闻 通 讯 ( 下 面 简 称 通 讯 ) 太 平 洋 战 争 爆 发 后, 被 日 军 关 进 赤 柱 集 中 营,1942 年 3 月, 与 难 友 一 起 越 狱 逃 到 澳 门, 在 东 江 游 击 队 帮 助 下 去 了 重 庆 1944 年 随 中 外 记 者 团 访 问 延 安 和 晋 绥 边 区, 后 回 美 国 撰 写 中 国 未 完 成 的 革 命, 并 在 纽 约 参 与 创 建 中 国 福 利 呼 吁 会, 为 中 国 争 取 海 外 援 助 1951 年 应 宋 庆 龄 的 邀 请 再 次 来 华, 编 辑 中 国 建 设 02

3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杂 志, 并 在 中 国 定 居 爱 泼 斯 坦 和 宋 庆 龄 相 知 甚 深, 是 宋 庆 龄 指 定 的 传 记 作 者 白 先 生 詹 姆 斯 贝 特 兰, 新 西 兰 作 家 记 者, 白 先 生 是 柳 家 内 部 对 他 的 称 呼 他 是 保 盟 的 创 始 人 之 一, 和 爱 泼 斯 坦 交 替 主 持 通 讯 的 编 辑 工 作 柳 亚 子 文 集 磨 剑 室 诗 词 集 图 南 集 里 有 一 首 七 律, 诗 题 是 十 一 月 三 十 日 偕 爱 泼 斯 坦 君 视 垢 儿 于 九 龙 医 院, 道 中 有 作, 兼 赠 白 寿 伦 君, 诗 题 中 的 白 寿 伦, 便 是 柳 亚 子 音 译 的 贝 特 兰 诗 的 尾 联 最 喜 虬 髯 横 海 客, 公 情 私 恋 爱 中 华 里, 柳 亚 子 用 了 唐 传 奇 里 的 典 故, 把 爱 先 生 和 白 先 生 这 两 位 外 国 援 华 人 士 比 作 红 拂 传 里 的 虬 髯 客 抗 日 战 争 胜 利 后, 贝 特 兰 返 回 新 西 兰 曾 访 问 新 中 国, 著 有 重 返 中 国 ( 英 文 ) 邓 保 盟 司 库 邓 文 钊 外 国 教 授 保 盟 名 誉 司 库, 香 港 大 学 教 授 法 朗 士 仙 廖 梦 醒, 她 的 别 名 仙 霏 的 简 称 仙 弟 廖 承 志, 廖 梦 醒 的 弟 弟 仙 母 何 香 凝, 廖 梦 醒 的 母 亲 瞿 瞿 秋 白 新 闻 纸 即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新 闻 通 讯 21 号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的 代 号, 它 的 办 公 地 址 在 香 港 西 摩 道 21 号 破 解 了 化 名 和 隐 语, 再 来 阅 读 这 些 信 件, 便 可 辨 识 出 其 中 有 价 值 的 史 料 关 于 把 保 盟 的 办 公 地 点 迁 往 菲 律 宾 的 设 想 最 初 把 保 盟 的 办 公 地 点 设 在 香 港, 不 放 在 国 内, 是 为 了 避 开 政 治 上 的 羁 绊, 增 大 保 盟 活 动 的 自 由 度 1940 年 欧 战 全 面 爆 发 后, 法 国 政 府 很 快 向 希 特 勒 屈 膝 投 降, 德 军 兵 临 英 吉 利 海 峡, 准 备 进 攻 英 国 作 为 德 国 的 东 方 盟 友, 日 本 也 蠢 蠢 欲 动, 威 胁 英 法 在 亚 洲 的 殖 民 地, 加 紧 对 香 港 的 包 围 封 锁 英 国 决 定 从 香 港 撤 侨, 一 时 形 势 紧 张, 保 盟 需 要 制 定 应 变 的 预 案 前 此, 保 盟 的 中 央 委 员 廖 承 志 和 名 誉 秘 书 沙 尔 文 克 拉 克 夫 人, 曾 经 多 次 去 菲 律 宾 发 动 爱 国 华 侨 团 体 支 援 祖 国 抗 战,1940 年 夏, 在 马 尼 拉 和 碧 瑶 相 继 成 立 中 国 工 业 合 作 促 进 会, 于 是 产 生 了 一 旦 保 盟 在 香 港 不 能 立 足 便 迁 往 菲 律 宾 的 设 想 在 有 关 保 盟 ( 中 国 福 利 会 ) 的 史 料 里, 都 没 有 提 到 这 件 事, 但 是, 从 柳 无 垢 的 家 信 里 可 以 看 到, 确 实 曾 经 有 过 此 议, 而 且 内 定 了 去 菲 人 选, 启 动 了 准 备 工 作 我 们 也 曾 非 正 式 地 讨 论 一 番 暂 时 不 动, 但 准 备 着 如 果 动, 将 不 去 内 地, 向 外 发 展 我 表 示 你 们 如 果 要 我, 我 也 愿 意 去 的 林 表 示 用 得 着 我 ( 7 月 1 日 信 ) 她 说 我 们 去 菲 的 事, 仍 把 我 包 括 在 其 中 她 的 意 思, 大 概 管 钱 的 邓 先 生 不 去 也 没 关 系, 那 便 由 我 和 仙 共 同 管 钱 ( 7 月 22 日 信 ) 但 是, 迁 菲 的 计 划 受 阻 : 去 菲 的 护 照, 本 由 仙 母 出 面 代 办, 由 林 作 保 人, 但 申 请 了 半 年 (?) 至 少 三 四 个 月 了, 首 都 那 边 只 批 准 了 仙 母 和 仙, 连 仙 的 弟 妇 都 未 批 准, 邓 先 生 和 我 亦 未 准, 且 看 他 们 怎 办, 会 如 此 困 难! 菲 律 宾 去 不 成,1941 年 底, 太 平 洋 战 争 爆 发, 香 港 沦 陷, 不 得 已, 保 盟 只 好 在 重 庆 恢 复 活 动 它 在 重 庆 的 活 动 果 然 受 到 各 种 阻 力, 远 不 如 香 港 时 活 跃 ; 那 时, 柳 无 垢 已 随 柳 亚 子 去 了 桂 林, 没 有 再 参 与 保 盟 的 活 动 关 于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新 闻 通 讯 的 主 编 更 替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新 闻 通 讯 是 保 盟 的 主 要 对 外 宣 传 品, 据 爱 泼 斯 坦 的 回 忆 录 见 证 中 国 记 载, 通 讯 最 初 几 期 是 油 印 的, 印 数 很 少, 不 定 期, 现 在 已 不 存 世, 因 此, 油 印 的 通 讯 出 过 几 期, 什 么 时 候 出 版 03

4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的, 都 无 法 考 证 1939 年 4 月 1 日 开 始, 通 讯 改 为 铅 印, 印 数 增 多, 但 是 因 为 战 乱, 存 世 的 也 极 少, 幸 好 爱 泼 斯 坦 保 存 了 一 套 完 整 的, 自 第 1 期 至 第 36 期, 可 谓 稀 世 之 珍 1989 年, 为 纪 念 通 讯 出 版 50 周 年, 宋 庆 龄 基 金 会 把 通 讯 里 的 主 要 文 章 译 成 中 文 编 辑 出 版 ( 中 国 和 平 出 版 社,1989), 请 爱 泼 斯 坦 撰 写 序 言 爱 泼 斯 坦 在 序 言 里 写 道 : 1939 年 至 1941 年 在 香 港 出 版 的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英 文 通 讯 第 一 次 译 成 中 文 与 读 者 见 面 了 我 个 人 很 荣 幸 地 担 任 了 通 讯 第 1-17 期 的 编 者 期 是 新 西 兰 作 家 詹 姆 斯 贝 特 兰 编 的 期 我 参 与 了 部 分 编 辑 工 作, 因 为 我 有 一 段 时 间 离 开 了 香 港 当 时 在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工 作 的 柳 无 垢 对 通 讯 的 编 辑 和 准 备 工 作 提 供 了 重 要 的 帮 助, 她 政 治 敏 感, 文 笔 很 好, 为 人 热 情 真 诚, 办 事 准 确 对 照 柳 无 垢 在 家 信 里 的 记 载, 笔 者 以 为, 对 序 言 里 的 陈 述, 需 要 做 一 些 订 正 和 补 充 这 一 次 新 闻 纸 6 页 ( 平 时 4 页 ), 两 篇 是 爱 先 生 的 文 章 ( 一 篇 签 林 名 ) 他 寄 来 时 已 较 迟 ( 1940 年 7 月 18 日 信 ) 爱 泼 斯 坦 是 5 月 9 日 离 开 香 港 的, 行 前 编 就 第 17 期, 于 6 月 15 日 出 版, 所 以, 柳 无 垢 信 里 提 到 的 应 是 第 18 期 查 前 面 提 到 的 通 讯 的 中 译 本, 第 18 期 于 7 月 15 日 出 版, 有 两 篇 文 章, 一 篇 是 爱 泼 斯 坦 的 突 破 封 锁 进 入 中 国, 记 述 他 从 香 港 到 韶 关 的 经 历 另 一 篇 是 宋 庆 龄 署 名 的 中 国, 世 界 和 你 们, 和 柳 无 垢 信 里 的 记 述 一 致 贝 特 兰 接 任 的 日 期, 柳 无 垢 也 有 记 述 : 新 编 辑, 爱 先 生 的 代 替 人, 明 天 便 可 以 来 了 ( 9 月 5 日 信 ) 代 爱 先 生 的 白 先 生 已 来 白 先 生 是 著 中 国 的 新 生 等 书 的 作 家, 青 年 记 者 (9 月 9 日 信 ) 从 爱 先 生 离 去 至 白 先 生 到 来, 这 期 间 出 版 了 三 期 通 讯, 即 7 月 15 日 出 版 的 第 18 期,8 月 15 日 出 版 的 第 19 期,9 月 15 日 出 版 的 第 20 期, 这 三 期 通 讯 的 编 务 应 当 是 柳 无 垢 主 持 的, 爱 先 生 走 后, 我 负 责 印 过 三 期 新 闻 纸 我 没 有 脱 过 期, 他 在 时 倒 要 脱 期 ( 9 月 12 日 信 ) 贝 特 兰 上 任 后 编 辑 的 应 当 是 第 21 期,10 月 1 日 出 版, 上 面 刊 登 了 贝 特 兰 的 见 面 文 章 同 日 本 摊 牌? 从 21 期 开 始, 通 讯 改 为 半 月 刊, 这 可 视 作 贝 特 兰 接 手 的 印 记 1941 年 春, 爱 泼 斯 坦 从 重 庆 乘 飞 机 回 到 香 港,2 月 15 日 出 版 的 通 讯 第 26 期 上 刊 登 了 他 回 香 港 后 的 第 一 篇 文 章 中 国 的 经 济 战 线, 内 容 是 介 绍 他 和 路 易 艾 黎 在 重 庆 视 察 工 合 的 情 况, 从 行 文 语 气 来 看, 该 文 写 于 重 庆, 可 看 作 是 他 回 香 港 后 的 见 面 文 回 过 来 查 之 前 的 几 期 通 讯,1940 年 12 月 1 日 出 版 的 第 24 期 上, 有 贝 特 兰 的 文 章 纪 念 白 求 恩, 1941 年 1 月 15 日 出 版 的 第 25 期, 贝 特 兰 和 爱 泼 斯 坦 都 没 有 文 章, 似 乎 是 贝 特 兰 在 爱 泼 斯 坦 回 港 前 已 经 编 好 的 由 此 看 来, 贝 特 兰 只 编 了 第 21 期 至 第 25 期, 从 第 26 期 开 始, 爱 泼 斯 坦 再 次 接 过 编 辑 通 讯 的 工 作 书 信, 是 当 时 的 笔 录 ; 序 言, 则 是 半 个 世 纪 后 的 回 忆, 俗 话 说, 好 记 性 不 如 烂 笔 头, 柳 亚 子 家 书 里 的 相 关 信 件, 应 当 有 更 高 的 可 靠 性, 可 以 用 来 考 证 通 讯 编 辑 的 人 事 更 替 过 程 在 这 些 家 信 里, 柳 无 垢 向 父 亲 详 细 描 述 了 和 宋 庆 龄 交 往 的 情 况 信, 写 得 朴 实 直 白, 没 有 刻 意 渲 染 的 话 家 常 式 的 叙 事, 白 描 出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真 实 的 宋 庆 龄, 平 凡, 却 又 超 群, 这 些 信 是 认 识 和 研 究 宋 庆 龄 的 难 得 的 史 料 家 信 里 说 及 宋 庆 龄 对 一 些 国 内 外 事 件 的 分 析 评 论, 反 映 了 她 在 纷 杂 的 时 事 中 洞 悉 本 质 的 政 治 判 断 力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前 夕, 04

5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国 际 形 势 错 综 复 杂, 老 牌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和 新 兴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耍 弄 各 种 外 交 手 段, 想 把 战 争 的 祸 水 引 向 苏 联, 为 了 争 取 生 存 空 间, 苏 联 当 局 不 得 不 采 用 某 些 引 起 诟 病 的 非 常 措 施, 苏 芬 战 争 就 是 一 例 柳 无 垢 在 信 里 写 道 : 你 对 芬 兰 的 事 情 能 看 得 如 此 正 确 清 楚, 使 我 非 常 高 兴 林 说 得 好, 这 件 事 使 我 们 极 难 于 对 人 解 释, 难 于 说 话, 但 是, 如 果 我 们 从 大 处 看, 那 末 苏 联 无 疑 是 对 的 但 是, 战 事 已 延 长 得 相 当 长, 所 希 望 的, 就 是 能 快 点 结 束 而 已 ( 1939 年 12 月 18 日 信 ) 保 存 自 己 是 战 胜 敌 人 的 前 提 条 件,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中, 苏 联 人 民 付 出 了 巨 大 的 牺 牲, 成 为 打 败 德 日 侵 略 者 的 主 力, 战 争 的 实 际 进 程 证 实 了 宋 庆 龄 把 握 全 局 的 洞 察 力 瞿 秋 白 在 长 汀 就 义 后, 报 刊 上 登 出 了 他 在 狱 中 写 的 多 余 的 话, 引 起 众 多 议 论, 柳 无 垢 在 同 一 封 家 信 里 记 述 道 : 丁 玲 评 瞿 的 话, 早 就 在 星 岛 日 报 上 发 表, 我 本 拟 剪 下 或 抄 下 寄 你, 总 是 忘 掉 有 一 天 我 和 林 闲 谈, 讲 到 瞿 她 说 仙 母 说 他 在 多 余 的 话 上 骂 共 党 ( 事 实 上 哪 里 是 呢?), 于 是 我 向 她 解 释 一 番, 因 为 她 没 有 看 过 这 篇 文 章 于 是 下 一 二 天, 她 便 把 星 岛 日 报 送 来, 中 有 丁 玲 的 话 我 也 以 为 她 说 的 极 公 平 骂 瞿, 或 者 为 共 ( 产 ) 党 辩 护, 都 是 不 必 的, 因 为 瞿 并 没 有 说 党 不 好, 只 不 过 表 示 他 赶 不 上 党 而 已 宋 庆 龄 的 见 解 是 非 分 明, 客 观 公 允 宋 庆 龄 所 处 的 社 会 环 境 十 分 复 杂, 需 要 应 付 各 种 矛 盾, 和 各 式 人 等 相 处, 遇 到 种 种 烦 恼, 但 她 处 事 有 主 见, 果 断 却 又 刚 柔 相 济 1940 年 3 月 31 日 至 5 月 9 日, 宋 氏 三 姐 妹 从 香 港 到 重 庆 成 都, 视 察 伤 兵 医 院 战 争 孤 儿 的 救 护 和 中 国 工 业 合 作 协 会 的 工 作 情 况 柳 无 垢 向 柳 亚 子 报 告 道 : 林 离 此 我 们 事 先 是 知 道 的 ( 只 少 数 人 ), 但 哪 天 走 则 不 知 道 她 最 近 心 情 不 太 好, 有 一 天 来 时 时 时 叹 气, 一 刻 儿 坐 下 来, 一 刻 儿 站 起 来, 十 分 有 心 事, 大 概 为 了 国 家 大 事 也 这 一 次 同 她 妹 妹 似 乎 相 当 接 近, 也 许 姐 妹 的 感 情, 也 许 要 用 私 人 的 感 情 来 影 响 她 的 妹 妹 总 之, 她 是 值 得 敬 爱 的, 一 心 一 意 的 为 中 国, 为 一 般 民 众 谋 幸 福 ( 4 月 7 日 信 ) 庆 去 重 庆, 想 来 必 有 一 番 计 划 吧 她 不 会 光 去 观 光 的, 因 为 她 时 时 刻 刻 把 国 家 大 事 放 在 心 上 的 ( 4 月 9 日 信 ) 在 7 月 22 日 的 信 里, 柳 无 垢 记 了 另 一 些 事 例 : 林 做 事 也 极 有 主 张 仙 弟 介 绍 一 个 人 来 编 中 文 报 告, 她 因 那 个 人 不 合 适, 便 不 惜 得 罪 别 人, 另 请 他 人 又 爱 先 生 走 时, 她 极 力 挽 留, 如 今 则 又 请 另 一 人 接 替 爱 先 生 事, 虽 然 爱 先 生 认 为 不 必 她 是 个 性 极 强 的 人, 采 取 别 人 意 见, 但 决 之 于 自 己 的 主 张 柳 无 垢 是 著 名 诗 人 柳 亚 子 的 幼 女, 1914 年 出 生 于 江 苏 吴 江 黎 里 镇,1932 年 考 取 北 平 清 华 大 学 社 会 学 系,1935 年 因 参 加 时 事 座 谈 会 的 活 动 被 国 民 党 当 局 逮 捕, 释 放 后 远 走 美 国 佛 罗 里 达 州 罗 林 斯 大 学 完 成 大 学 学 业,1937 年 入 威 斯 康 辛 大 学 研 究 院, 因 怀 孕 中 断 学 业 回 国,1938 年 任 上 海 国 际 劳 工 局 中 国 分 局 研 究 员, 那 时, 她 还 是 一 个 涉 世 不 深 并 且 在 感 情 上 受 过 创 伤 的 少 女 来 到 保 盟 后, 柳 无 垢 深 深 感 受 到 宋 庆 龄 的 关 心, 她 向 父 亲 报 告 说 : 林 和 仙 送 我 的 衣 料 都 已 做 成 衣 服, 林 的 一 件 今 天 已 穿 上 11 月 薪 水 已 拿 到 邓 是 糊 涂 的, 老 忘 记 昨 天 他 来 时 林 在 此, 她 第 一 句 话 就 问 他 : 你 给 了 miss liu 薪 水 了 吗? 她 老 是 记 得 我 的 薪 水, 因 为 她 说 我 需 要 用 ( 1939 年 12 月 5 日 信 ) 柳 无 垢 千 里 赴 港 到 保 盟 工 作, 不 熟 悉 亚 热 带 的 气 候, 换 季 的 衣 衫 带 得 不 够, 刚 刚 自 立 步 入 社 会, 没 有 什 么 积 蓄, 05

6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而 且 还 要 抚 养 一 个 留 在 上 海 的 不 到 2 岁 的 孩 子, 这 些 都 落 入 了 细 心 的 宋 庆 龄 的 眼 里 宋 庆 龄 的 关 心, 还 表 现 在 对 柳 无 垢 的 鼓 励 : 前 些 日 子 我 真 的 极 忙, 寄 圣 诞 片, 出 版 新 闻 纸, 都 是 我 一 个 人 在 做, 今 天 才 把 事 情 告 一 段 落 透 一 口 气 这 一 次 的 新 闻 纸 6 页 我 赶 得 相 当 急, 且 编 得 也 相 当 好 看, 大 概 林 极 高 兴, 她 说 : 爱 先 生 不 在 此 地, 我 们 的 新 闻 纸 倒 准 时 出 版 了 ( 7 月 18 日 信 ) 其 实, 宋 庆 龄 也 把 类 似 的 关 心 给 予 保 盟 的 其 他 同 事 爱 泼 斯 坦 要 去 重 庆 和 夫 人 相 会, 他 计 划 走 陆 路, 边 走 边 作 考 察, 筹 措 旅 费 便 成 了 问 题 要 知 道, 爱 泼 斯 坦 负 责 保 盟 宣 传 工 作 是 打 义 工, 并 不 支 取 薪 水 ; 他 请 宋 庆 龄 出 面, 托 孙 中 山 原 来 的 副 官 马 坤 在 香 港 每 日 新 闻 找 了 一 份 编 辑 工 作, 赖 以 糊 口 为 了 去 重 庆, 他 辞 掉 了 编 辑 工 作, 又 因 交 通 问 题, 行 期 一 拖 再 拖, 柳 无 垢 在 信 里 告 诉 父 亲 : 自 然 像 爱 先 生 走 之 类 的 事, 也 使 她 担 心, 她 要 21 号 送 他 旅 费 500 元 港 币, 并 且 日 前 有 电 报 来 嘱 千 万 要 办 ( 按 : 那 时 宋 庆 龄 正 在 重 庆 视 察 ), 但 爱 先 生 则 拒 绝 了, 退 回 女 书 记, 以 为 他 绝 不 收 此 地 钱 也 ( 4 月 7 日 信 ) 这 几 件 小 事 无 不 体 现 着 宋 庆 龄 的 博 爱 之 心 她 一 生 致 力 于 妇 女 儿 童 的 福 利 事 业 的 思 想 基 础 ; 宋 庆 龄 对 同 事 的 关 爱, 也 在 她 周 围 形 成 一 股 凝 聚 力, 当 宋 庆 龄 征 求 去 菲 律 宾 的 意 见 时, 柳 无 垢 立 即 决 定 我 跟 她 走 不 妨 从 柳 无 垢 的 家 信 里 再 节 录 几 幅 宋 庆 龄 的 生 活 照 星 期 日 上 午 去 林 处, 和 仙 一 起 去 的 十 二 时 许 伍 太 太 及 其 女 亦 来 林 请 我 们 在 家 中 吃 饭, 她 特 意 为 我 准 备 牛 油 面 包 鱼 吃 腊 味 饭, 我 亦 吃 了 些, 因 为 相 当 好 吃 也 吃 了 上 海 寄 来 的 蟹 吃 饭 后 去 附 近 爬 山, 山 上 没 有 树, 没 有 草, 只 有 沙 石, 因 此 难 爬 得 很, 人 站 都 站 不 住, 要 滑 下 来 伍 太 太 最 有 本 领, 林 在 下 山 时 跌 了 一 交, 险 些 跌 坏 呢! (1939 年 12 月 5 日 信 ) 关 于 钱 的 问 题, 她 最 清 楚 不 过, 人 常 替 她 代 买 东 西, 她 都 回 得 清 清 楚 楚 如 果 我 和 仙 同 她 在 一 起, 她 便 不 许 我 们 用 钱 的, 事 实 上 她 并 不 有 钱, 而 且 一 切 费 用 都 大 譬 如 她 为 捐 款, 得 请 客 送 礼 等 等, 都 得 用 她 自 己 的 钱, 因 此 在 可 能 节 省 的 范 围 内, 她 亦 极 节 省 的 ( 1939 年 12 月 5 日 信 ) 林 自 己 至 今 连 一 个 美 金 也 没 有 她 那 么 说, 大 概 也 是 真 的 ( 1941 年 7 月 21 日 信 ) 约 会 准 时, 是 对 友 人 的 尊 重, 是 信 誉 的 表 现 在 讪 笑 了 爱 泼 斯 坦 的 马 大 哈 习 气 后, 柳 无 垢 写 道 : 但 是 我 们 几 个 女 的 却 都 不 那 么 糊 涂 呢! 仙 和 人 约 了 几 点 钟, 常 不 但 不 迟 到 而 且 早 到, 林 亦 极 准 时 的 ( 1939 年 12 月 5 日 信 ) 宋 庆 龄 很 注 意 穿 着 打 扮, 她 认 为, 衣 着 整 齐 打 扮 光 鲜 也 是 对 友 人 的 尊 重 本 来 我 也 不 要 漂 亮 但 有 时 同 林 在 一 起, 不 能 太 穷 相, 而 最 近 她 常 常 要 拉 我 在 一 起 (1939 年 12 月 5 日 信 ) 实 际 上,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宋 庆 龄 是 很 朴 素 的, 在 北 京 后 海 宋 庆 龄 故 居 的 展 品 就 是 物 证 有 一 个 年 轻 姑 娘 看 到 展 厅 里 的 一 件 磨 得 没 有 毛 了 的 褪 色 绒 布 衬 衫, 还 以 为 是 豆 包 布 做 的 呢, 这 也 难 怪, 实 在 是 磨 得 很 薄 了 由 此 可 见, 宋 庆 龄 的 光 鲜 打 扮 是 对 外 的 一 位 和 蔼 儒 雅 的 长 者, 平 易 近 人, 严 于 律 己, 雍 容 大 度, 她 以 自 身 的 品 德, 引 领 着 身 边 的 年 轻 人, 得 到 她 ( 他 )) 们 的 尊 敬, 她 以 自 己 的 理 想 和 事 业, 受 到 世 人 的 敬 仰 1949 年 3 月, 柳 亚 子 应 邀 从 香 港 到 北 06

7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京 参 加 第 一 届 全 国 政 治 协 商 会 议, 以 后 便 定 居 在 北 京 他 几 次 向 中 央 提 出 回 上 海 吴 江 处 理 家 产, 因 吴 江 地 处 江 南, 解 放 较 晚, 地 方 不 靖, 一 直 没 有 成 直 到 1950 年 10 月, 他 终 于 获 准 回 上 海, 但 还 是 没 有 能 够 回 吴 江, 只 得 托 付 外 甥 徐 孝 穆 把 黎 里 老 家 的 书 籍 文 物 运 到 上 海, 把 有 收 藏 价 值 的 文 物 全 部 捐 给 上 海 市 文 管 会 文 管 会 把 其 中 的 书 籍 资 料 转 交 给 上 海 图 书 馆 收 藏, 这 些 资 料 中 包 括 了 几 十 年 来 柳 亚 子 和 亲 友 的 几 万 封 信 函 本 文 解 读 的 信 函, 尚 不 及 其 千 分 之 一, 已 从 中 发 现 了 别 处 难 以 获 得 的 史 料, 可 见 这 批 藏 品 的 不 凡, 上 海 图 书 馆 编 辑 出 版 柳 亚 子 家 书, 把 尘 封 多 年 的 资 料 公 之 于 众, 利 用 社 会 力 量 来 开 发 馆 藏 资 料 中 的 史 料, 不 失 为 一 项 明 智 之 举 就 拿 柳 亚 子 无 偿 地 捐 给 国 家 的 文 物 来 说, 国 家 博 物 馆 国 家 图 书 馆 上 海 图 书 馆 苏 州 博 物 馆 南 京 图 书 馆 等 单 位 都 有 藏 品, 但 是 利 用 率 并 不 高, 有 些 藏 品 虽 历 时 半 个 多 世 纪, 却 还 没 有 编 目 上 架, 读 者 无 法 问 津 ; 有 的 藏 品 借 阅 利 用 的 条 件 很 苛 刻, 使 有 心 人 望 洋 兴 叹 激 活 冬 眠 的 资 料, 使 它 们 服 务 于 文 化 建 设 事 业, 引 进 社 会 力 量 开 发 馆 藏 资 料 是 个 好 办 法, 亟 盼 有 更 多 的 文 化 事 业 单 位 这 样 做, 有 更 多 尘 封 的 资 料 得 以 发 挥 它 们 的 文 物 价 值 ( 周 永 珍 系 中 国 国 家 博 物 馆 副 研 究 员, 柳 光 辽 系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机 械 学 院 教 授 ; 原 文 刊 于 南 京 理 工 大 学 学 报 ( 社 会 科 学 版 ),2012 年 第 4 期 ) 两 个 伟 大 女 性 的 恩 怨 亲 疏 对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关 系 中 几 个 问 题 的 解 读 李 天 震 享 有 中 国 的 良 心 之 誉 的 宋 庆 龄 和 自 称 我 的 心 灵 在 这 个 世 界 上 除 了 中 国 其 它 任 何 地 方 都 未 能 找 到 安 宁 的 艾 格 尼 丝 史 沫 特 莱 是 中 国 革 命 史 上 两 位 声 名 卓 著 的 伟 大 女 性 她 们 一 个 是 中 国 人, 一 个 是 美 国 人, 上 世 纪 三 十 年 代 同 在 中 国 这 块 土 地 上 为 人 民 的 生 存 和 民 主 为 中 华 民 族 的 自 由 和 解 放 共 同 抗 争 着 战 斗 着, 在 人 们 心 目 中 她 们 同 属 中 国 大 地 的 女 儿 她 们 是 同 志, 是 朋 友, 一 度 也 曾 是 亲 密 无 间 的 合 作 者 和 战 友 然 而 1936 年 后 半 期 她 们 却 分 手 了 虽 然 各 自 都 依 然 在 为 中 国 人 民 的 解 放 事 业 而 真 诚 不 懈 地 战 斗, 但 她 们 之 间 的 个 人 联 系 从 此 不 再 由 于 历 史 的 原 因, 她 们 交 往 的 资 料 较 少 保 留 下 来, 为 后 人 研 究 这 两 位 伟 大 女 性 战 士 的 关 系 带 来 了 极 大 的 难 度, 故 而 研 究 成 果 很 少 1 由 于 工 作 关 系, 笔 者 曾 有 幸 同 伊 斯 雷 尔 爱 泼 斯 坦 约 翰 伯 特 福 1 目 前 关 于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的 专 题 研 究 成 果 有 刘 复 昌 :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载 纪 念 宋 庆 龄 文 集,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1993 年 版, 第 页 07

8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斯 特 等 国 际 友 人 多 次 晤 馨, 分 享 了 他 们 对 战 友 情 谊 的 追 忆, 其 中 亦 涉 及 了 两 位 伟 大 女 性 相 互 关 爱 的 点 滴 美 谈 结 合 相 关 的 研 究 成 果 和 宋 庆 龄 的 书 信, 笔 者 试 图 就 宋 庆 龄 和 史 沫 特 莱 的 相 识 合 作 直 至 分 手 及 其 它 一 些 问 题 作 一 粗 浅 的 梳 理 和 探 讨, 以 一 家 之 言, 奉 尘 于 方 家 关 于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的 初 识 时 间 史 沫 特 莱 1892 年 出 生 于 美 国 密 苏 里 州 一 户 贫 苦 家 庭, 比 出 身 富 裕 家 庭 的 宋 庆 龄 年 长 一 岁 1928 年 底 她 以 德 国 法 兰 克 福 日 报 特 派 记 者 的 身 份 来 到 中 国, 全 身 心 地 投 入 中 国 人 民 的 解 放 事 业, 并 在 斗 争 中 结 识 了 宋 庆 龄 关 于 她 们 初 识 的 具 体 时 间, 由 于 史 料 的 缺 乏, 迄 今 难 断 定 目 下 有 文 字 可 考 的 最 早 年 份, 是 由 珍 藏 于 上 海 宋 庆 龄 故 居 的 一 本 史 沫 特 莱 著 作 大 地 的 女 儿 所 见 证 的 此 书 系 史 沫 特 莱 所 赠, 扉 页 上 有 她 的 英 文 亲 笔 题 词 : 送 给 宋 庆 龄 同 志, 我 毫 无 保 留 地 尊 敬 和 热 爱 的 一 位 忠 贞 不 渝 的 革 命 家 艾 格 尼 丝 史 沫 特 莱, 上 海,1929 年 9 月 17 日 1 美 国 研 究 学 者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和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夫 妇 认 为, 史 沫 特 莱 于 1928 年 11 月 在 莫 斯 科 即 已 会 晤 了 宋 庆 龄 2 当 时 史 沫 特 莱 由 德 国 赴 中 国 途 经 莫 斯 科 时 曾 作 短 暂 逗 留 ; 而 宋 庆 龄 自 1927 年 8 月 出 访 苏 联 和 欧 洲 后, 此 刻 亦 滞 留 莫 斯 科 从 时 间 地 点 上 看, 两 人 此 时 相 见 是 有 可 能 的, 但 遗 憾 的 是 麦 氏 未 能 举 出 确 凿 依 据 1927 年 武 汉 国 民 党 政 府 叛 变 革 命 同 蒋 介 石 集 团 同 流 合 污 后, 宋 庆 龄 即 决 定 去 莫 斯 科, 并 声 明 : 在 国 民 党 及 其 政 府 不 改 变 其 反 革 命 立 场 之 前 决 不 参 加 任 何 活 动 且 与 南 京 政 府 毫 无 关 系 此 后 一 直 到 1931 年 8 月, 在 近 四 年 时 间 里 她 是 在 苏 联 及 欧 洲 度 过 的 其 中 1929 年 5 月 中 旬 因 参 加 孙 中 山 奉 安 典 礼 回 到 国 内,6 月 2 日 到 上 海, 复 于 同 年 9 月 21 日 再 返 欧 洲 ; 而 史 沫 特 莱 正 是 当 年 5 月 来 到 上 海 的 基 于 此, 在 尚 无 实 据 证 明 宋 史 1928 年 末 莫 斯 科 之 晤 可 信 之 前, 笔 者 认 为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的 初 识 也 可 能 在 1929 年 6 月 至 9 月 17 日 之 间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是 怎 样 一 种 关 系? 麦 金 农 夫 妇 推 测, 由 于 风 格 和 性 格 的 悬 殊 太 大,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即 使 在 最 好 的 日 子 里, 两 人 之 间 大 概 也 并 不 亲 密, 3 这 是 值 得 商 榷 的 宋 庆 龄 认 为 比 别 人 更 了 解 她 的 伊 斯 雷 尔 爱 泼 斯 坦 先 生,1984 年 春 为 撰 写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南 下 海 南 岛 收 集 资 料 而 途 经 上 海 时, 曾 同 我 谈 起 过 宋 庆 龄 三 十 年 代 在 上 海 的 斗 争 生 活 他 说, 当 时 在 所 有 外 国 朋 友 中 最 常 去 宋 家 的 是 史 沫 特 莱 和 伊 1 上 海 市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文 物 管 理 委 员 会 编 : 上 海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文 物 图 录,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 2005 年 7 月 版, 第 116 页 2 [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中 华 书 局 1991 年 6 月 版, 第 194 页 3[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211 页 08

9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1 罗 生 及 其 夫 人 ; 爱 老 还 说, 宋 庆 龄 对 老 朋 友 有 直 呼 绰 号 的 习 惯, 那 时 她 常 常 以 迷 你 哈 哈 ( Minniehaha ) 的 绰 号 称 呼 史 沫 特 莱, 有 时 在 正 式 场 合 也 不 改 口 可 以 比 照 的 是, 对 同 样 是 亲 密 战 友 而 且 相 识 更 早 的 安 娜 路 易 斯 斯 特 朗, 宋 庆 龄 却 从 不 亲 热 地 直 呼 绰 号, 而 是 称 作 亲 爱 的 安 娜 路 易 斯 同 志 或 亲 爱 的 斯 特 朗 小 姐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关 系 的 亲 密 程 度 由 此 可 见 一 斑 史 沫 特 莱 同 宋 庆 龄 在 政 治 上 的 合 作 始 于 1931 年 营 救 牛 兰 夫 妇 的 斗 争 牛 兰 1930 年 被 共 产 国 际 派 驻 中 国, 公 开 身 份 是 泛 太 平 洋 产 业 同 盟 上 海 办 事 处 秘 书, 持 瑞 士 护 照 在 上 海 负 责 共 产 国 际 执 委 会 及 其 远 东 局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及 亚 洲 各 国 党 的 联 络 夫 人 汪 得 利 是 他 的 主 要 助 手 1931 年 6 月 牛 兰 夫 妇 在 上 海 租 界 被 捕,8 月 被 移 送 国 民 党 当 局 的 监 狱 关 押 当 时 这 一 事 件 广 为 全 球 瞩 目, 以 致 随 之 而 起 的 援 救 活 动 逐 渐 发 展 成 一 场 世 界 性 的 政 治 斗 争, 而 宋 庆 龄 几 乎 自 当 年 8 月 13 日 返 回 上 海 的 第 一 天 起 便 投 入 其 中 据 当 年 陪 同 宋 庆 龄 从 德 国 返 回 祖 国 并 在 宋 身 边 工 作 过 一 段 时 间 的 胡 兰 畦 回 忆, 孙 夫 人 甫 到 上 海 即 收 到 史 沫 特 莱 一 封 短 信 请 求 会 面, 大 意 是 为 援 救 一 个 人 的 生 命, 要 求 宋 在 百 忙 中 给 予 五 分 钟 谈 话 宋 庆 龄 立 即 复 信, 约 在 寓 所 接 见 史 沫 特 莱 她 要 营 救 的 人 就 是 共 产 国 际 驻 上 海 情 报 站 负 责 人 牛 兰 2 虽 然 目 下 没 有 任 何 资 料 证 明 史 沫 特 莱 曾 加 入 过 共 产 国 际, 但 她 在 德 国 和 中 国 曾 经 与 共 产 国 际 的 成 员 过 从 甚 密 却 是 不 争 的 事 实, 其 中 包 括 当 时 在 沪 活 动 的 红 色 间 谍 佐 尔 格 史 曾 在 写 给 朋 友 的 信 中 这 样 介 绍 她 同 佐 尔 格 的 关 系 : 他 帮 助 我, 我 帮 助 他, 我 们 一 起 工 作, 这 是 一 种 巨 大 宽 广 全 面 的 友 谊 和 同 志 关 系 3 而 佐 尔 格 当 时 肩 负 的 共 产 国 际 所 赋 予 的 使 命 之 一 正 是 参 加 营 救 牛 兰 夫 妇 因 此 有 理 由 认 为, 史 沫 特 莱 此 番 求 见 宋 庆 龄 是 有 共 产 国 际 背 景 的 此 后 宋 庆 龄 成 了 营 救 牛 兰 夫 妇 公 开 活 动 的 中 心 人 物 她 多 次 赴 宁 面 对 面 要 求 司 法 当 局 释 放 牛 兰 夫 妇, 甚 至 亲 与 蒋 介 石 交 涉, 蒋 介 石 在 1931 年 12 月 16 日 的 日 记 中 写 道 : 孙 夫 人 欲 释 放 苏 俄 共 党 东 方 部 长 ( 即 指 牛 兰 作 者 注 ) 其 罪 状 已 甚 彰 明, 而 强 予 释 放, 又 以 经 国 交 还 相 诱 即 为 一 证 所 谓 以 经 国 交 还 相 诱 即 以 蒋 经 国 交 换 牛 兰 夫 妇, 这 样 的 主 张, 在 当 时 除 莫 斯 科 外 无 人 堪 当 1932 年 7 月 2 日, 宋 庆 龄 进 而 联 合 鲁 迅 蔡 元 培 柳 亚 子 等 诸 多 知 名 人 士 成 立 牛 兰 夫 妇 救 援 委 员 会, 在 国 内 掀 起 了 更 大 声 势 的 斗 争 浪 潮 在 委 员 会 中 同 宋 庆 龄 紧 密 合 作 的 积 极 分 子 中 有 两 位 美 国 人, 即 艾 格 尼 丝 史 沫 特 莱 和 哈 罗 德 艾 萨 克 斯 ( 伊 罗 生 )( 当 时 任 左 翼 的 中 国 论 坛 主 编 ), 4 史 沫 特 莱 担 任 该 委 员 会 书 记 1932 年, 宋 庆 龄 在 忙 于 营 救 牛 兰 夫 妇 的 同 时, 为 了 更 有 效 地 开 展 营 救 全 国 政 治 犯 的 工 作 于 当 年 年 底 着 手 组 建 了 中 国 民 1 伊 罗 生 系 上 世 纪 30 年 代 宋 庆 龄 主 持 的 民 权 保 障 大 同 盟 的 积 极 分 子, 主 编 中 国 论 坛 2 胡 兰 畦 : 难 忘 的 记 忆 未 刊 稿, 转 引 自 尚 明 轩 唐 宝 林 著 : 宋 庆 龄 传, 北 京 出 版 社 1990 年 版, 第 232 页 3[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页 4 伊 斯 雷 尔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版, 第 293 页 09

10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权 保 障 同 盟 并 亲 任 主 席, 史 沫 特 莱 和 伊 罗 生 同 样 是 同 盟 中 两 位 活 跃 的 外 籍 成 员, 1 他 们 承 担 了 同 盟 的 所 有 对 外 宣 传 和 报 道 工 作 这 段 时 间 是 史 沫 特 莱 与 宋 庆 龄 合 作 的 高 峰 期, 以 致 麦 金 农 夫 妇 断 定 : 她 们 的 工 作 关 系 密 切 到 使 人 认 为 她 ( 指 史 沫 特 莱 作 者 注 ) 是 ( 宋 庆 龄 ) 正 式 演 讲 的 起 草 人 和 助 手 ; 2 即 如 邹 韬 奋 在 谈 及 中 国 民 权 保 障 同 盟 的 开 会 情 况 时 也 说 : 每 次 参 加 者 有 蔡 先 生 孙 夫 人 她 的 英 文 秘 书 史 沫 特 莱 女 士 鲁 迅 林 语 堂 杨 杏 佛 胡 愈 之 诸 先 生, 我 也 忝 陪 末 座 年 2 月 7 日, 英 国 文 豪 萧 伯 纳 环 球 旅 游 途 径 上 海 他 拒 绝 了 所 有 人 士 的 晤 面 请 求 点 名 只 见 孙 夫 人 宋 庆 龄 邀 他 到 莫 利 爱 路 29 号 宋 寓 作 客, 参 加 会 面 的 有 她 请 来 的 几 位 民 权 保 障 同 盟 的 亲 密 盟 友 鲁 迅 蔡 元 培 史 沫 特 莱 伊 罗 生 及 林 语 堂, 史 沫 特 莱 还 特 为 会 谈 作 了 详 细 记 录 这 一 史 实 无 论 当 时 或 者 现 在, 都 足 可 证 明 史 沫 特 莱 在 宋 庆 龄 心 中 的 地 位 三 十 年 代, 史 沫 特 莱 先 后 向 宋 庆 龄 推 荐 了 路 易 艾 黎 伊 罗 生 魏 璐 诗 马 海 德 格 兰 尼 奇 夫 妇 等 众 多 国 际 友 人 他 们 在 宋 和 史 的 影 响 下, 开 始 以 新 的 视 角 认 识 中 国 和 中 国 革 命, 并 在 斗 争 中 成 为 宋 庆 龄 和 史 沫 特 莱 共 同 的 亲 密 同 志 和 战 友 1933 年 5 月, 由 于 身 体 的 原 因 及 新 著 中 国 红 军 在 前 进 写 作 的 需 要, 史 沫 特 莱 动 身 前 往 苏 联 ; 十 个 月 之 后 又 回 美 国 呆 了 半 年 多 1934 年 10 月 底 重 返 上 海 继 续 她 的 战 斗 生 活, 并 在 宋 庆 龄 的 领 导 下 开 始 筹 备 出 版 新 的 英 文 杂 志 中 国 呼 声, 以 取 代 此 前 伊 罗 生 主 编 但 停 刊 的 中 国 论 坛 为 此 她 多 次 写 信 说 服 美 共 领 导 人 厄 尔 白 劳 德 派 遣 其 秘 书 格 雷 斯 格 兰 尼 奇 和 她 的 丈 夫 马 克 斯 格 兰 尼 奇 ( 昵 称 曼 尼 ) 来 沪 主 持 编 务 1936 年 3 月, 中 国 呼 声 正 式 出 版 鲁 迅 史 沫 特 莱 路 易 艾 黎 马 海 德 等 都 是 它 的 主 要 撰 稿 人 1936 年 下 半 年 之 前,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之 间 始 终 保 持 着 十 分 亲 密 的 合 作 和 战 友 关 系, 这 一 点 毫 无 疑 义 宋 庆 龄 为 何 与 史 沫 特 莱 分 手? 迄 今 为 止, 多 数 评 述 者 倾 向 于 认 为 宋 史 分 手 的 原 因 是 由 她 们 的 性 格 及 工 作 方 式 之 悬 殊 所 致, 而 对 分 手 的 时 间 及 其 方 式 的 认 定 尚 不 甚 一 致 有 一 篇 评 介 宋 史 关 系 的 文 章 称 : 1936 年 春, 宋 庆 龄 在 报 纸 上 发 表 了 一 则 声 明, 否 认 史 沫 特 莱 是 她 的 英 文 秘 书, 从 而 导 致 了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关 系 的 破 裂 4 可 惜 作 者 未 能 交 待 刊 载 声 明 的 报 刊 名 称 及 具 体 时 间, 故 而 令 此 一 情 节 仍 无 法 细 考 关 于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的 分 手, 麦 金 农 夫 妇 合 著 的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一 书 有 较 详 细 的 记 述 : 1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第 301 页 2[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195 页 3 邹 韬 奋 : 患 难 余 生 记, 韬 奋 文 集 第 3 卷, 三 联 书 店 1955 年 11 月 版, 第 335 页 4 见 刘 复 昌 : 宋 庆 龄 与 史 沫 特 莱, 纪 念 宋 庆 龄 文 集,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1993 年 版, 第 287 页 10

11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 年 春 天, 史 沫 特 莱 最 严 重 的 问 题 是 跟 自 从 1929 年 以 来 就 一 直 是 她 生 活 中 的 一 个 主 要 人 物 的 孙 中 山 夫 人 的 关 系 破 裂 了 前 一 年 孙 夫 人 交 给 史 沫 特 莱 一 项 任 务, 物 色 适 当 的 人 在 上 海 编 辑 出 版 一 个 新 杂 志 以 代 替 中 国 论 坛, 那 时 两 人 就 开 始 不 和 了 大 约 在 1935 年 下 半 年, 孙 夫 人 曾 三 次 把 组 建 这 个 刊 物 的 基 金 交 给 史 沫 特 莱 但 在 这 期 间 史 沫 特 莱 逐 渐 地 把 基 金 用 于 她 认 为 紧 急 的 需 要 上 了, 诸 如 救 援 被 难 者 出 逃, 出 版 珂 勒 惠 支 的 石 刻 画 集 孙 夫 人 因 其 拖 延 和 浪 费 了 基 金 不 声 不 响 而 感 到 气 恼 她 也 因 史 沫 特 莱 有 时 公 开 说 自 己 是 孙 夫 人 的 伙 伴 或 秘 书 而 生 气, 宋 不 愿 让 人 知 道 她 的 追 随 者, 因 而 她 对 此 深 为 反 感 后 来, 当 史 沫 特 莱 邀 请 格 兰 尼 奇 夫 妇 专 程 从 美 国 来 到 上 海 主 持 出 版 新 杂 志 中 国 呼 声 时, 史 沫 特 莱 满 以 为 她 将 同 他 们 分 有 编 辑 权 力, 但 格 兰 尼 奇 夫 妇 拒 绝 同 她 合 作, 并 得 到 了 孙 夫 人 的 支 持 这 令 她 很 愤 懑 不 久, 孙 夫 人 完 全 切 断 了 同 史 沫 特 莱 的 关 系, 最 后 发 表 了 公 开 声 明 : 史 沫 特 莱 从 未 当 过 她 的 秘 书 1 麦 金 农 夫 妇 的 评 述 详 细 分 析 了 宋 庆 龄 和 史 沫 特 莱 失 和 的 由 来 2007 年,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联 共 ( 布 ) 共 产 国 际 与 中 国 苏 维 埃 运 动 ( ) 第 15 卷 公 布 了 宋 庆 龄 致 中 共 驻 共 产 国 际 代 表 王 明 的 一 封 尘 封 70 年 的 信 函 宋 在 这 封 落 款 为 1937 年 1 月 26 日 发 自 上 海 的 信 中 提 及 : 至 于 史 沫 特 莱 小 姐, 我 想 说, 她 不 顾 不 止 一 次 的 指 示, 继 续 保 持 着 不 好 的 关 系, 向 他 们 提 供 资 助, 然 后 就 要 求 党 来 补 偿 那 些 由 她 提 议 花 费 的 款 项 实 际 上 这 里 的 人 认 为 她 是 共 产 国 际 的 代 表 她 把 工 人 通 讯 的 出 版 者 工 会 书 记 中 共 上 海 中 央 局 特 科 的 工 作 人 员 和 其 他 许 多 人 带 到 同 情 我 们 的 外 国 人 的 一 个 住 所, 结 果 这 个 用 于 重 要 目 的 的 特 殊 住 所 遭 到 破 坏 虽 然 她 无 疑 是 出 于 好 意, 但 她 的 工 作 方 法 给 我 们 的 利 益 造 成 了 损 失 我 转 达 了 您 把 她 孤 立 起 来 的 指 示, 但 我 不 明 白, 为 什 么 我 们 的 同 志 让 她 在 西 安 工 作, 给 我 们 造 成 了 麻 烦 和 困 难 或 许 他 们 认 为 这 只 是 我 个 人 的 看 法 2 这 封 信 件 的 解 密,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佐 证 了 麦 金 农 夫 妇 对 宋 史 失 和 原 因 的 判 断 ; 同 时 进 一 步 破 解 了 宋 庆 龄 声 明 同 史 沫 特 莱 分 手 的 深 层 次 动 因 之 谜, 即 来 自 共 产 国 际 代 表 王 明 的 指 令 : 把 她 孤 立 起 来 这 同 时 厘 清 了 一 个 事 实 : 在 筹 备 中 国 呼 声 的 过 程 中, 宋 对 史 的 批 评 和 对 其 编 辑 权 力 的 剥 夺, 以 及 在 一 定 范 围 内 发 表 声 明, 都 是 为 了 党 的 秘 密 斗 争 之 需 要 执 行 上 级 指 令 的 一 部 分, 而 非 宋 个 人 的 意 气 用 事 至 于 宋 庆 龄 声 明 的 实 现 方 式 及 具 体 时 间 似 乎 仍 不 确 定 经 过 对 史 沫 特 莱 之 生 平 14 年 潜 心 研 究 之 后, 麦 金 农 夫 妇 仅 只 证 1[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页 2 中 共 中 央 党 史 研 究 室 第 一 研 究 部 译 : 联 共 ( 布 ) 共 产 国 际 与 中 国 苏 维 埃 运 动 ( , 第 15 卷,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页 11

12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实 宋 庆 龄 发 表 了 公 开 声 明 而 未 认 定 登 报 一 说 ; 1 至 于 他 们 关 于 分 手 于 1936 年 春 天 的 推 断 则 似 不 足 为 信 因 为 1936 年 6 月, 宋 庆 龄 患 阑 尾 炎 住 院 期 间 是 在 医 院 里 听 史 沫 特 莱 说 才 知 道 鲁 迅 病 重 并 写 了 那 封 落 款 为 1936 年 6 月 5 日 致 鲁 迅 的 著 名 信 件 的 2 此 外 据 钱 俊 瑞 回 忆,1936 年 宋 庆 龄 派 他 代 表 自 己 赴 巴 黎 出 席 将 于 9 月 10 日 召 开 的 国 际 反 法 西 斯 委 员 会 扩 大 会 议, 是 8 月 15 日 通 过 史 沫 特 莱 把 我 安 全 地 接 到 她 的 住 所 布 置 任 务 的 ; 日 后 二 次 会 面 时, 宋 对 在 场 的 专 程 来 华 邀 她 赴 法 的 美 国 人 达 德 教 授 说 : 你 们 美 国 朋 友 中 有 不 少 相 当 了 解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比 如 史 沫 特 莱 斯 诺 葛 兰 尼 契, 他 们 同 情 和 支 持 中 国 共 产 党 我 看 他 们 有 眼 光, 有 见 识 他 们 也 都 是 我 的 好 朋 友 3 显 然 这 时 的 气 氛 还 看 不 出 已 发 生 过 公 开 声 明 的 事 件 与 宋 庆 龄 分 手 后, 史 沫 特 莱 决 定 必 须 离 开 上 海 了 4 她 应 在 张 学 良 部 工 作 的 共 产 党 员 刘 鼎 之 邀 于 1936 年 9 月 中 旬 到 达 西 安 这 就 是 说, 宋 庆 龄 公 开 声 明 史 沫 特 莱 从 未 当 过 她 的 秘 书 抑 或 当 在 1936 年 8 月 15 日 至 9 月 中 旬 之 间 抗 战 中 两 人 是 竞 争 还 是 合 作 关 系? 史 沫 特 莱 在 中 国 西 北 呆 了 一 年 多, 先 是 西 安, 继 而 延 安, 最 后 又 到 山 西 前 线 跟 随 八 路 军 转 战 沙 场 三 个 月 1938 年 年 初 到 武 汉 后, 开 始 为 缺 医 少 药 的 八 路 军 新 四 军 募 集 药 品 和 医 疗 器 材 麦 金 农 夫 妇 认 为 这 一 时 期 史 沫 特 莱 与 宋 庆 龄 又 发 生 了 矛 盾, 他 们 说 : 两 位 妇 女 都 在 为 中 国 需 要 的 医 药 在 上 海 香 港 和 美 国 募 捐, 但 在 竞 争 中 僵 持 住 了 5 爱 泼 斯 坦 不 同 意 这 一 说 法 他 在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一 书 中 写 道, 史 沫 特 莱 没 有 参 加 宋 庆 龄 创 立 的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原 因 是 多 方 面 的, 这 可 能 因 为 还 在 上 海 时, 她 同 宋 庆 龄 一 度 十 分 密 切 的 关 系 受 到 了 一 些 损 害, 也 可 能 她 有 一 种 喜 欢 单 独 工 作 而 不 作 为 集 体 一 员 的 难 以 克 制 的 倾 向 但 是, 尽 管 在 组 织 上 没 有 关 系, 保 盟 同 史 沫 特 莱 相 互 合 作, 而 不 是 像 有 人 猜 测 的 那 样 成 为 竞 争 对 手 6 他 列 举 印 度 医 疗 队 的 巴 苏 医 生 记 述 的 一 件 事 作 为 例 证 : 1938 年 巴 苏 应 史 沫 特 莱 的 邀 请 来 到 中 国, 宋 庆 龄 亲 往 广 州 迎 接 巴 苏 在 他 的 著 作 中 写 道 : 我 问 宋 庆 龄 对 我 去 中 共 领 导 的 军 队 工 作 有 何 意 见, 她 听 了 很 高 兴, 并 说 我 们 可 以 在 长 沙 或 汉 口 会 见 史 沫 特 莱, 她 1 见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注 释 20: Dangdai Shilang(1934),pp , 采 访 陈 翰 笙 魏 璐 诗 路 易 艾 黎 See the Nation,May 1,1937,P.520,for the announcement that Smedley had never been Mme.Sun s secretary.grace Granich s side provided from her partially completed Shanghai diary ms.,references courtesy of Tom Grunefield, 第 455 页 2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第 343 页 3 钱 俊 瑞 : 痛 悼 伟 大 的 国 际 主 义 战 士 宋 庆 龄 同 志, 原 载 1981 年 6 月 1 日 人 民 日 报 4[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211 页 5[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268 页 6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第 390 页 12

13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会 安 排 会 见 周 恩 来, 我 们 的 要 求 必 须 向 周 提 出 1 另 据 沈 其 震 回 忆,1938 年 冬 天, 史 沫 特 莱 赴 安 徽 云 岭 新 四 军 根 据 地 采 访, 获 悉 新 四 军 部 队 极 度 缺 医 少 药 的 情 况 后, 当 即 写 信 请 求 宋 庆 龄 领 导 的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予 以 援 助 叶 挺 根 据 史 沫 特 莱 的 建 议, 委 派 当 时 负 责 新 四 军 全 军 军 医 创 建 工 作 的 沈 其 震 将 史 沫 特 莱 用 打 字 机 打 在 一 方 丝 质 白 手 绢 上 的 信 件 缝 在 衣 服 里, 按 史 沫 特 莱 的 嘱 咐 到 上 海 找 到 了 保 盟 上 海 分 会 秘 书 耿 丽 淑, 又 经 耿 丽 淑 协 助 坐 船 赶 赴 香 港 沈 其 震 回 忆 说 : 到 了 香 港, 经 过 廖 梦 醒 同 志 很 快 地 会 见 了 宋 庆 龄 我 把 史 沫 特 莱 打 在 手 绢 上 的 那 封 信 亲 自 交 给 她 她 说, 艾 格 尼 丝 的 报 道 我 在 上 海 密 勒 氏 评 论 报 上 已 经 读 过 了 2 在 宋 庆 龄 的 大 力 帮 助 下 新 四 军 很 快 度 过 了 难 关 正 如 爱 泼 斯 坦 所 言, 抗 日 战 争 时 期 宋 和 史 之 间 的 关 系 完 全 是 一 种 在 共 同 神 圣 目 标 下 的 战 友 协 同 关 系, 所 谓 竞 争 之 说 则 显 然 缺 乏 史 料 依 据 事 实 上, 除 了 在 支 持 八 路 军 新 四 军 的 大 方 向 上 宋 史 保 持 了 高 度 一 致 及 密 切 合 作 外, 即 令 在 个 人 情 感 的 关 注 上 她 们 也 时 常 会 表 现 出 女 性 间 特 有 的 细 腻 与 呵 护 据 廖 梦 醒 之 女 李 媚 在 梦 醒 母 亲 廖 梦 醒 百 年 祭 一 书 中 透 露,1937 年 史 沫 特 莱 在 八 路 军 根 据 地 采 访 时 打 字 带 一 度 难 以 为 继, 宋 庆 龄 闻 讯 后 即 托 廖 梦 醒 买 了 从 香 港 寄 去 才 解 了 燃 眉 之 急 1984 年, 曾 供 职 美 国 战 时 情 报 局 重 庆 分 部 的 福 斯 特 对 我 说 过 另 外 一 件 事 1943 年 初 福 斯 特 在 重 庆 经 爱 泼 斯 坦 推 荐 认 识 了 孙 夫 人, 并 加 入 了 她 领 导 的 保 卫 中 国 同 盟 一 次 当 夫 人 获 知 福 斯 特 曾 是 史 沫 特 莱 的 追 随 者 及 战 友 后, 温 情 地 对 他 说 : 艾 格 尼 丝 是 性 情 之 人, 对 反 动 派 她 嫉 恶 如 仇, 对 人 民 则 爱 得 极 深 有 人 把 她 比 作 普 罗 米 修 斯 式 的 英 雄, 你 同 意 吗? 1941 年 5 月, 史 沫 特 莱 因 病 中 止 了 在 中 国 的 工 作 返 美 后 她 一 如 既 往 以 各 种 方 式 声 援 中 华 民 族 的 解 放 事 业 1943 年 宋 美 龄 访 美, 当 地 一 本 名 为 民 族 的 杂 志 发 专 文 评 介 宋 美 龄 说 : 她 的 穿 着 像 是 一 个 单 纯 谦 虚 的 中 国 妻 子 ; 还 说 她 作 为 新 生 活 运 动 的 领 导 人 之 一 生 活 简 朴, 与 那 些 同 中 国 高 贵 传 统 十 分 不 相 称 的, 时 髦 轻 薄 的 新 鲜 玩 意 儿 完 全 绝 缘 史 沫 特 莱 看 后 大 不 以 为 然 她 撰 文 抨 击 说 : 宋 女 士 来 时 带 了 一 大 群 由 亲 戚 和 侍 从 组 成 的 随 员 而 翡 翠 和 金 刚 钻, 水 獭 和 黑 貂 皮 大 衣, 丝 绸 和 缎 子 也 并 不 是 简 朴 和 普 通 的 生 活,( 这 些 ) 是 同 中 国 士 兵 及 普 通 人 的 生 活 完 全 不 协 调 的 最 后 史 沫 特 莱 以 辛 辣 的 措 辞 写 道 : 崔 先 生 ( 作 者 ) 恐 怕 是 把 那 几 个 宋 氏 姐 妹 弄 错 了, 他 的 描 述 可 以 适 用 于 孙 中 山 夫 人, 但 从 来 不 能 适 用 于 蒋 夫 人! 3 所 爱, 所 憎, 由 衷 之 情 跃 然 纸 上 难 以 割 舍 的 思 念 宋 庆 龄 很 念 旧 她 同 安 娜 路 易 斯 斯 1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第 390 页 2 沈 其 震 : 许 国 以 身 长 画 卷 回 忆 宋 庆 龄 同 志, 宋 庆 龄 纪 念 集, 人 民 出 版 社 1982 年 3 月 版, 第 页 3[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349 页 13

14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学 术 研 究 特 朗 埃 德 加 斯 诺 路 易 艾 黎 马 海 德 爱 泼 斯 坦 邱 茉 莉 等 老 朋 友 保 持 了 终 生 的 友 谊 ; 对 其 他 一 些 曾 经 帮 助 过 中 国 人 民 的 外 国 朋 友 如 史 迪 威 将 军 格 兰 尼 奇 夫 妇 等 也 始 终 抱 以 尊 敬 和 友 好 ; 甚 至 对 后 来 在 思 想 认 识 上 同 她 分 道 扬 镳 的 伊 罗 生 ( 原 中 国 呼 声 主 编, 但 后 来 转 向 了 先 是 成 为 托 派 极 左 分 子, 后 来 又 向 右 转, 在 美 国 成 为 替 官 方 服 务 的 教 授 ), 宋 庆 龄 也 念 着 他 过 去 一 道 反 对 蒋 介 石 白 色 恐 怖 那 个 时 期 的 贡 献, 曾 多 次 邀 他 重 访 中 国 后 来 他 同 妻 子 来 华, 宋 热 情 接 待 了 他 们, 未 因 观 点 的 不 同 而 受 到 影 响 1 但 是 较 长 一 个 时 期 内, 在 诸 多 所 能 接 触 到 的 资 料 中 人 们 几 乎 很 难 见 到 有 关 宋 庆 龄 涉 及 史 沫 特 莱 的 文 字 难 道 她 真 的 将 史 沫 特 莱 彻 底 遗 忘 了? 爱 泼 斯 坦 同 志 对 此 持 坚 决 否 定 立 场, 他 甚 至 这 样 对 我 说 : 在 宋 庆 龄 的 心 中, 史 沫 特 莱 这 个 名 字 是 永 远 不 可 磨 灭 的, 她 把 史 1929 年 赠 送 予 她 的 那 本 大 地 的 女 儿 珍 藏 了 整 整 半 个 多 世 纪 直 至 生 命 的 终 结 便 是 明 证 直 到 今 天, 人 们 仍 可 在 上 海 淮 海 中 路 宋 庆 龄 故 居 院 内 的 宋 庆 龄 文 物 馆 中 见 到 由 史 沫 特 莱 亲 笔 题 词 的 这 本 书 二 十 世 纪 末 至 本 世 纪 初, 宋 庆 龄 基 金 会 和 中 国 福 利 会 等 机 构 先 后 编 辑 出 版 了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和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 续 编 ), 抢 救 了 不 少 弥 足 珍 贵 的 历 史 信 息, 对 深 入 研 究 宋 庆 龄 的 思 想 情 感 及 斗 争 实 践 提 供 了 可 贵 的 帮 助 从 这 两 部 书 信 集 中, 我 们 可 以 真 真 切 切 地 感 受 到 宋 庆 龄 在 各 个 不 同 时 期 与 友 人 通 信 时, 从 内 心 深 处 自 然 流 淌 出 来 的 那 种 对 故 友 史 沫 特 莱 的 款 款 情 思 和 关 爱 1945 年 3 月 7 日, 宋 庆 龄 致 信 好 友 美 国 共 产 党 员 格 雷 斯 格 兰 尼 奇, 对 林 语 堂 一 流 在 美 国 为 虎 作 伥 替 蒋 介 石 集 团 的 反 动 政 策 四 处 游 说 甚 感 气 愤 她 写 道 : 我 们 的 朋 友 们 说, 利 齐 ( 史 沫 特 莱 ) 最 近 向 林 提 出 对 共 产 党 ( 问 题 ) 进 行 一 次 公 开 的 辩 论 2 这 里 说 的 是,1945 年 2 月 美 国 全 国 广 播 公 司 美 国 的 市 镇 会 节 目 在 纽 约 市 政 厅 组 织 的 一 场 挤 满 两 千 人 旁 听 的 辩 论 会 上, 史 沫 特 莱 舌 战 群 儒, 就 中 国 国 内 形 势 同 坚 持 国 民 党 反 共 立 场 的 林 语 堂 周 以 德 等 人 展 开 的 一 场 激 烈 辩 论 宋 庆 龄 对 此 事 极 为 关 注, 远 在 大 洋 彼 岸 为 史 助 威, 并 嘱 托 格 雷 斯 寄 一 张 简 报 给 我, 我 将 很 感 谢 1946 年 9 月 18 日, 宋 庆 龄 写 信 告 诉 格 雷 斯 格 兰 尼 奇, 斯 特 朗 正 在 写 一 部 毛 泽 东 的 传 记, 贝 蒂 格 兰 厄 姆 则 在 写 周 恩 来 的 传 记 ; 还 说 : 美 国 雷 纳 尔 及 希 契 科 克 出 版 公 司 的 弗 兰 克 泰 勒 刚 到 利 齐 去 找 他, 要 他 3 提 供 必 需 的 材 料, 以 填 补 她 正 在 写 的 朱 的 个 人 经 历 中 的 一 些 空 白 所 以 到 明 年 春 天, 我 们 可 以 读 到 三 部 传 记 了 4 寥 寥 几 语, 透 出 的 却 是 书 者 满 怀 喜 悦 的 期 待 二 战 胜 利 后, 史 沫 特 莱 因 公 开 为 中 国 共 产 党 辩 护, 在 美 国 不 断 抨 击 国 民 党 的 倒 行 逆 施 而 受 到 美 国 当 局 的 迫 害 1949 年 底, 她 决 定 假 借 出 游 英 国 之 名 避 开 美 国 政 府 的 视 线 伺 机 重 返 魂 牵 梦 绕 的 中 国 当 时, 她 一 1 参 见 爱 泼 斯 坦 著, 沈 苏 儒 译 : 宋 庆 龄 二 十 世 纪 的 伟 大 女 性, 第 页 2 宋 庆 龄 致 格 雷 斯 (1945 年 3 月 7 日 ),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 上 ), 人 民 出 版 社 1999 年 12 月 版, 第 292 页 3 即 朱 德, 此 处 指 史 沫 特 莱 为 朱 德 同 志 写 传 一 事 4 宋 庆 龄 致 格 雷 斯 (1946 年 9 月 18 日 ),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 上 ), 第 428 页 14

15 学 术 研 究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直 同 宋 庆 龄 的 亲 密 朋 友 王 安 娜 保 持 着 直 接 联 系 1950 年 3 月 22 日 宋 庆 龄 在 致 信 王 安 娜 时 写 道 : 毫 无 疑 问, 阿 格 尼 丝 已 经 到 达 伦 敦, 很 快 就 会 到 这 儿 来 她 做 事 从 不 半 途 而 废, 我 们 定 能 很 快 见 到 她 我 在 北 方 时, 有 个 朋 友 告 诉 我, 她 ( 史 沫 特 莱 ) 在 美 国 生 计 艰 难, 所 以 得 到 过 资 助 这 件 事 请 你 保 密 把 这 件 事 告 诉 你, 是 要 你 不 必 太 担 心 她 1 宋 庆 龄 向 王 安 娜 倾 诉 了 对 史 沫 特 莱 的 牵 挂 之 情 从 这 封 信 也 可 以 想 见, 那 段 时 日 有 关 史 沫 特 莱 的 话 题 在 宋 庆 龄 和 王 安 娜 的 情 感 中 曾 掀 起 了 何 等 炽 烈 的 热 盼 1950 年 春 天, 史 沫 特 莱 抵 达 英 国 伦 敦, 不 幸 胃 溃 疡 症 发 作, 经 医 治 无 效, 于 5 月 4 日 病 逝 于 伦 敦 牛 津 医 院 宋 庆 龄 闻 讯 后 告 诉 王 安 娜 : 听 说 在 阿 ( 艾 ) 格 尼 丝 史 沫 特 莱 的 葬 礼 上 放 了 一 场 电 影, 内 容 是 关 于 陕 西 牧 羊 人 的 故 事 年 2 月 13 日, 史 沫 特 莱 的 骨 灰 盒 运 到 北 京, 后 安 葬 于 北 京 西 郊 的 革 命 公 墓 诚 如 爱 泼 斯 坦 所 说,1936 年 之 后 相 当 长 时 日 内, 宋 庆 龄 对 史 沫 特 莱 始 终 怀 有 难 以 割 舍 的 思 念 而 就 史 沫 特 莱 言, 自 上 海 分 手 之 后, 直 到 四 十 年 代, 同 孙 夫 人 关 系 的 破 裂 仍 然 继 续 使 史 沫 特 莱 深 感 痛 楚 ; 3 以 致 在 她 1941 年 5 月 离 华 返 美 时 依 然 使 她 比 以 往 任 何 时 候 都 感 到 伤 心 和 孤 独 年 4 月 末 至 5 月 初, 在 生 命 的 最 后 时 刻, 史 沫 特 莱 强 忍 病 痛 为 朋 友 们 留 下 了 一 封 又 一 封 寄 托 着 她 全 部 情 感 的 信 件, 她 在 这 些 信 中 说 : 我 生 活 在 一 个 希 望 之 中, 即 我 能 去 中 国, 我 渴 望 去 中 国 我 希 望 和 中 国 人 民 一 起, 他 们 是 为 革 命 ( 而 死 ) 的 我 的 书 所 带 来 的 全 部 收 益, 不 管 从 哪 里 来 的, 全 交 给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总 司 令 朱 德 将 军, 按 他 的 意 思 处 理 就 是 说, 为 建 设 一 个 强 大 自 由 的 中 国 特 别 请 求 把 我 的 遗 体 火 化, 骨 灰 送 交 朱 德 将 军, 以 便 在 中 国 埋 葬 她 最 后 的 遗 言 是 : 我 只 有 一 种 忠 诚, 一 个 信 仰, 那 就 是 忠 于 贫 穷 和 受 压 迫 者 的 解 放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就 是 忠 于 中 国 正 在 实 现 的 革 命 如 果 中 国 大 使 来 到, 只 要 在 我 的 遗 体 前 唱 一 支 歌, 我 就 要 感 谢 不 尽 了 : 那 就 是 中 国 的 国 歌 起 来 5 史 沫 特 莱 几 乎 用 一 生 的 心 力 钟 情 于 中 国 革 命, 即 令 在 弥 留 之 际 依 然 眷 恋 着 远 在 地 球 另 一 端 的 中 国, 因 为 那 里 有 她 难 以 割 舍 的 同 志 和 战 友 : 宋 庆 龄 朱 德 ( 作 者 系 上 海 市 人 民 对 外 友 好 协 会 原 秘 书 长 ) 1 宋 庆 龄 致 王 安 娜 (1950 年 3 月 22 日 ),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 续 编 ), 人 民 出 版 社 2004 年 4 月 版, 第 页 2 宋 庆 龄 致 王 安 娜 (1950 年 5 月 ), 宋 庆 龄 书 信 集 ( 续 编 ), 第 222 页 3[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211 页 4[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285 页 5[ 美 ] 珍 妮 斯 麦 金 农 斯 蒂 芬 麦 金 农 著, 汪 杉 等 译 : 史 沫 特 莱 一 个 美 国 激 进 分 子 的 生 平 和 时 代, 第 页 15

16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书 讯 书 评 著 名 宋 庆 龄 研 究 专 家 盛 永 华 新 著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出 版 今 年 是 宋 庆 龄 诞 辰 120 周 年, 著 名 宋 庆 龄 研 究 专 家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以 其 新 著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 2013 年 5 月 出 版 ) 献 给 这 位 中 国 人 民 的 伟 大 女 儿, 以 表 达 我 们 对 她 深 深 的 崇 敬 和 怀 念 三 十 年 前,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从 文 博 跨 界 到 史 学 领 域, 潜 心 于 宋 庆 龄 的 学 术 研 究, 坚 持 不 懈, 孜 孜 以 求 1993 年 1 月, 在 宋 庆 龄 诞 辰 100 周 年 之 际,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 出 版 了 她 的 研 究 论 文 集 宋 庆 龄 论 当 时 宋 庆 龄 研 究 刚 刚 起 步, 资 料 少 之 又 少, 这 本 研 究 论 文 集 出 版 问 世, 实 属 难 得 的 研 究 成 果 二 十 年 来, 随 着 中 国 近 现 代 史 研 究 的 禁 区 逐 个 解 禁, 国 内 外 大 量 的 档 案 资 料 逐 步 揭 秘 并 相 继 引 进, 使 许 多 重 大 历 史 事 件 得 以 还 原 或 更 加 接 近 其 本 来 面 目, 从 而 为 中 国 近 现 代 史 和 近 代 人 物 研 究 提 供 了 广 阔 空 间 和 充 分 的 条 件 比 如 蒋 介 石 蒋 经 国 日 记 和 宋 子 文 档 案 等 相 继 公 布, 为 宋 庆 龄 研 究 提 供 了 不 可 或 缺 的 新 资 料 ; 近 年, 海 峡 两 岸 与 港 澳 地 区 学 者 多 次 举 办 了 关 于 宋 美 龄 宋 子 文 及 宋 氏 家 族 的 学 术 研 讨 活 动, 为 宋 庆 龄 研 究 提 供 了 新 视 野 新 角 度, 推 动 着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拓 展 更 为 珍 贵 的 是 大 量 宋 庆 龄 致 友 人 同 事 的 信 函 陆 续 得 以 披 露, 与 她 有 关 的 历 史 文 献 资 料 不 断 得 到 整 理 和 刊 布, 大 大 丰 富 了 研 究 宋 庆 龄 的 第 一 手 资 料 经 过 史 学 工 作 者 和 研 究 人 员 20 多 年 的 努 力, 宋 庆 龄 的 研 究 有 了 长 足 的 发 展, 取 得 丰 硕 的 成 果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在 此 基 础 上, 对 其 以 往 的 研 究 心 得 进 行 了 再 思 考, 就 有 了 这 本 文 集 的 问 世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一 书, 没 有 收 录 作 者 对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全 部 论 文, 但 所 涉 及 的 内 容, 基 本 上 涵 盖 了 宋 庆 龄 一 生 思 想 和 实 践 的 多 个 方 面, 重 点 论 述 了 宋 庆 龄 与 孙 中 山 的 相 互 关 系, 特 别 是 论 述 宋 庆 龄 作 为 孙 中 山 的 学 生 助 手 战 友 和 伴 侣, 她 对 孙 中 山 思 想 与 事 业 的 支 持 继 承 捍 卫 和 发 展 曾 经 收 入 宋 庆 龄 论 的 部 分 论 文, 作 者 此 次 进 行 了 修 订 对 宋 庆 龄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与 共 产 国 际 与 国 民 党 及 蒋 介 石 等 的 关 系 ; 宋 庆 龄 在 历 史 转 折 关 头 的 思 考 和 选 择 ; 宋 庆 龄 对 民 主 建 设 的 设 想 等 方 面, 作 者 的 新 思 考 和 新 观 点 反 映 其 中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不 仅 对 研 究 对 象 宋 庆 龄 怀 有 崇 敬 之 情, 更 以 治 学 的 严 谨 和 追 求 赢 得 了 学 界 的 充 分 肯 定 著 名 的 辛 亥 革 命 史 和 孙 中 山 研 究 专 家 金 冲 及 教 授 张 磊 和 林 家 有 两 位 教 授, 分 别 为 该 书 作 序 ( 史 鉴 ) 16

17 书 讯 书 评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 序 二 ) 张 磊 林 家 有 每 当 学 术 界 评 述 宋 庆 龄 研 究 时, 往 往 会 提 及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的 名 字 这 是 完 全 可 以 理 解 的 30 年 来, 她 锲 而 不 舍 地 身 体 力 行 和 多 方 推 动 宋 庆 龄 研 究, 成 绩 卓 著, 备 受 称 道 她 与 故 乡 广 东 学 界 相 识 已 久, 中 介 则 是 孙 中 山 研 究 上 个 世 纪 70 年 代 末, 她 作 为 文 物 出 版 社 的 编 辑 到 广 州 组 稿, 准 备 出 版 一 部 孙 中 山 的 图 传 广 东 省 社 科 院 中 山 大 学 历 史 系 和 翠 亨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的 研 究 人 员 欣 然 应 命 在 她 的 组 织 下, 大 家 努 力 搜 集 图 片 撰 写 文 字, 还 到 上 海 等 地 广 寻 文 物 文 献 资 料 令 我 们 惊 叹 的 是 一 大 堆 图 片 和 说 明 竟 然 成 为 一 册 内 容 和 形 式 俱 佳 的 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这 位 编 辑 的 诚 恳 好 学 及 工 作 作 风 严 谨 给 大 家 留 下 了 深 刻 印 象, 从 此 开 始 了 她 与 广 东 学 术 界 的 密 切 交 往, 直 至 现 在 大 约 在 合 作 中,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就 不 止 一 次 地 提 到 应 当 重 视 宋 庆 龄 研 究 她 认 为 广 东 不 仅 要 成 为 孙 中 山 研 究 的 重 镇, 而 且 需 要 承 担 更 多 的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任 务 因 为, 他 们 的 思 想 和 实 践 是 分 不 开 的 她 还 传 达 了 廖 承 志 同 志 强 调 要 重 视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意 见, 包 括 举 办 展 览 和 编 撰 图 录 等 相 关 建 议 和 举 措 她 甚 至 在 广 东 社 会 科 学 发 表 专 函, 呼 吁 推 进 宋 庆 龄 研 究 广 东 学 术 界 回 应 了 她 的 意 见, 在 宋 庆 龄 诞 辰 100 周 年 之 际, 举 办 了 首 次 关 于 宋 庆 龄 的 全 国 性 的 学 术 研 讨 会 之 后, 她 又 推 动 和 促 成 了 于 1994 年 冬 在 北 京 召 开 的 宋 庆 龄 与 中 国 近 代 化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这 些 活 动 对 宋 庆 龄 研 究 产 生 了 开 拓 和 推 动 的 作 用,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功 不 可 没 她 的 首 部 专 集 宋 庆 龄 论 的 出 版, 恰 与 首 次 全 国 性 宋 庆 龄 研 讨 会 的 举 办 同 步 都 在 1993 年 初 该 著 作 收 录 了 她 那 近 十 年 间 陆 续 撰 写 的 论 文, 甫 经 问 世 就 受 到 广 泛 的 关 注 人 们 一 致 肯 定 了 该 书 的 理 论 和 思 辨 性, 指 出 它 的 优 长 在 于 对 宋 庆 龄 思 想 的 剖 析, 并 作 出 了 全 面 深 入 和 中 肯 的 评 价, 加 强 了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薄 弱 环 节 显 而 易 见, 思 想 研 究 对 人 物 研 究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因 为, 人 们 的 活 动 总 是 有 意 识 的 自 觉 的, 即 为 思 想 所 指 导 同 时, 先 驱 者 遗 留 的 精 神 财 富 无 疑 是 宝 贵 的 因 为 其 中 的 精 粹 还 能 够 超 越 时 空, 为 后 继 者 所 传 承 和 发 扬 该 书 展 示 了 宋 庆 龄 思 想 发 展 的 轨 迹, 对 其 中 的 重 要 节 点 作 了 扼 要 深 切 的 探 究, 不 少 观 点 甚 有 创 意 如 作 者 对 于 宋 庆 龄 与 孙 中 山 之 间 的 思 想 关 系 作 了 新 的 阐 述, 指 出 宋 庆 龄 对 孙 中 山 思 想 的 认 知 过 程, 也 就 是 对 近 代 中 国 民 主 革 命 的 理 解 过 程 ; 而 宋 庆 龄 对 孙 中 山 思 想 的 后 期 发 展 也 给 予 了 积 极 的 影 17

18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书 讯 书 评 响 在 孙 中 山 逝 世 后, 宋 庆 龄 守 护 承 传 着 孙 中 山 的 学 说 特 别 是 孙 中 山 重 新 解 释 的 三 民 主 义 和 三 大 政 策, 并 使 之 适 应 时 代 的 要 求 而 演 进 宋 庆 龄 对 儒 教 的 批 判 显 示 了 她 对 民 主 主 义 的 忠 诚, 兼 具 文 化 与 政 治 意 义 至 于 宋 庆 龄 对 妇 女 解 放 运 动 青 少 年 与 儿 童 教 育 及 福 利 事 业 的 理 念 和 实 践, 作 者 亦 多 中 肯 的 述 评 正 如 已 故 的 著 名 历 史 学 家 中 山 大 学 教 授 陈 锡 祺 先 生 在 该 书 序 言 中 指 出 : 本 书 的 出 版, 将 会 对 宋 庆 龄 思 想 研 究 起 一 个 促 进 的 作 用 新 世 纪 到 来 后,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从 文 物 工 作 岗 位 退 休, 宋 庆 龄 研 究 由 业 余 变 成 她 的 正 业, 因 而 取 得 新 的 成 果 2006 年 问 世 的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项 目 宋 庆 龄 年 谱 ( ), 是 她 组 织 包 括 京 沪 粤 几 地 的 专 家 组 成 的 团 队, 用 了 长 达 七 年 的 时 间 始 克 完 成 的 巨 编 全 书 近 140 万 字, 分 为 上 下 两 卷, 堪 称 前 所 未 有 的 一 部 最 为 完 整 翔 实 内 容 丰 富 的 年 谱 反 映 了 宋 庆 龄 近 70 年 的 革 命 生 涯 年 谱 参 考 引 用 相 关 历 史 文 献 资 料 及 著 述 数 百 种, 包 括 众 多 被 访 问 者 的 口 述 资 料, 被 誉 为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集 大 成 著 作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认 为 年 谱 的 出 版 是 集 体 协 作 的 成 果, 不 仅 大 有 稗 益 于 宋 庆 龄 研 究, 而 且 团 聚 了 各 地 的 研 究 者, 许 多 青 年 的 研 究 者 在 工 作 中 成 长 起 来 在 辛 亥 革 命 百 年 纪 念 之 际,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完 成 了 她 的 新 著 宋 庆 龄 研 究 丛 稿 经 过 长 期 的 思 考 和 探 究, 作 者 的 研 究 已 臻 于 成 熟, 能 够 从 人 物 整 体 上 深 入 科 学 地 考 察 宋 庆 龄 的 思 想 与 活 动, 给 予 如 实 的 反 映, 从 而 达 到 一 个 新 的 高 度 她 坚 持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的 指 导, 把 握 大 量 翔 实 的 材 料, 深 入 钻 研 和 思 考, 使 得 本 书 不 愧 为 扛 鼎 之 作 本 书 不 仅 有 多 篇 富 有 创 见 的 新 作, 如 宋 庆 龄 与 辛 亥 革 命 抗 战 与 民 主 宋 庆 龄 关 于 抗 日 民 族 解 放 战 争 的 重 要 指 导 思 想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的 宋 庆 龄 宋 庆 龄 革 命 生 涯 中 的 两 次 抉 择 等, 也 有 先 前 著 作 的 修 订 和 改 进 集 中 在 论 述 宋 庆 龄 对 孙 中 山 思 想 与 事 业 的 继 承 和 发 展 方 面 作 者 深 厚 的 学 养 优 良 的 学 风 与 文 风 以 及 严 肃 的 治 学 态 度 通 贯 全 书, 令 人 敬 佩 可 以 毫 不 夸 张 地 断 言 :30 年 来 宋 庆 龄 研 究 的 成 绩 斐 然 但 是, 自 满 和 伫 足 都 是 没 有 理 由 的 迄 今 为 止, 还 没 有 宋 庆 龄 全 集 和 与 她 辉 煌 的 一 生 相 称 的 传 记 问 世 相 关 的 专 题 研 究, 亦 有 广 阔 的 天 地 我 们 仍 需 刻 苦 努 力, 不 断 攀 登! 祝 愿 盛 永 华 研 究 员 的 学 术 研 究 更 上 层 楼 张 磊 林 家 有 2011 年 10 月 于 广 州 18

19 相 关 人 物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戴 季 陶 的 拓 殖 思 想 对 其 日 本 观 的 影 响 张 玉 萍 2011 年 恰 值 辛 亥 革 命 100 周 年 及 戴 季 陶 诞 辰 120 周 年 之 际, 拙 著 戴 季 陶 与 近 代 日 本 ( 法 政 大 学 出 版 局,2011 年 ), 有 幸 获 得 第 三 届 山 口 一 郎 纪 念 奖 该 奖 主 办 者 系 财 团 法 人 孙 文 纪 念 会, 是 日 本 唯 一 一 个 组 织 管 理 孙 文 纪 念 馆 的 机 构 而 在 日 本 战 后 最 先 对 戴 季 陶 的 日 本 论 ( 民 智 书 局,1927 年 执 笔,1928 年 出 版 ) 给 与 高 度 评 价, 并 将 其 介 绍 到 日 本 的 学 者 之 一, 即 为 山 口 一 郎 先 生 ( 原 日 本 神 户 大 学 教 授 ) 因 此, 拙 著 荣 获 第 三 届 山 口 一 郎 纪 念 奖, 亦 有 着 特 别 的 意 义 以 下 笔 者 欲 就 拙 著 中 有 关 内 容 进 行 简 单 介 绍 后, 分 析 并 探 讨 戴 季 陶 的 拓 殖 思 想 源 于 何 处? 对 其 日 本 观 有 何 影 响 一 戴 季 陶 与 近 代 日 本 戴 季 陶 ( 年 ), 出 生 于 四 川 省 汉 州 ( 成 都 北 部, 现 在 的 广 汉 ),1905 至 1909 年 负 笈 东 瀛, 后 作 为 孙 中 山 的 机 要 秘 书 兼 日 语 翻 译, 成 其 心 腹 之 一, 是 中 国 国 民 党 史 上 著 名 的 政 治 家 另 因 其 著 有 日 本 论 等 而 成 为 著 名 的 知 日 家 其 日 本 观 对 同 时 代 中 国 人 的 对 日 认 识 影 响 很 大, 对 国 民 党 政 权 的 建 立 强 化 以 及 国 民 政 府 对 日 政 策 的 制 定 亦 发 挥 了 重 要 作 用 戴 季 陶 不 仅 是 孙 中 山 革 命 事 业 的 追 随 者, 还 是 国 民 党 权 力 由 孙 中 山 转 向 蒋 介 石 时 的 关 键 人 物 之 一 此 外, 他 还 通 过 日 本 将 马 克 思 主 义 介 绍 到 中 国, 对 三 民 主 义 进 行 儒 教 式 的 解 释 等, 是 一 个 政 治 活 动 极 为 丰 富 多 彩 的 人 物 过 去 戴 季 陶 的 政 治 思 想 和 政 治 活 动 颇 受 关 注, 且 与 国 共 两 党 的 对 立 或 融 和 相 互 呼 应, 被 贴 上 各 种 政 治 性 标 签, 因 此 后 人 对 其 评 价 幅 度 甚 大 1913 年 3 月 14 日 孙 中 山 一 行 前 来 神 户 访 问 时, 当 地 华 侨 及 政 经 界 人 士 在 此 地 为 其 举 办 了 欢 迎 午 餐 会 而 当 时 活 跃 在 孙 中 山 身 旁, 以 极 为 流 畅 的 日 语, 为 其 担 任 翻 译 的 正 是 年 仅 22 岁 的 戴 季 陶 此 次 访 日, 成 为 戴 季 陶 投 身 于 中 日 外 交 活 动 之 始 拙 著 首 先 探 讨 了 戴 季 陶 少 年 时 期 留 学 日 本 的 经 历 及 以 后 一 生 与 日 本 的 关 系 政 治 活 动 和 政 治 思 想 在 此 基 础 上, 通 过 大 量 的 第 一 手 资 料, 探 讨 了 与 当 时 的 舆 论 及 对 戴 季 陶 人 生 产 生 极 大 影 响 的 孙 中 山 的 日 本 观 等 进 行 比 较, 考 察 了 戴 季 陶 日 本 观 形 成 发 展 变 化 的 全 过 程 及 其 内 容 特 征, 最 后 思 考 日 本 对 戴 季 陶 来 说 具 有 何 种 意 义 笔 者 通 过 论 证, 将 戴 季 陶 日 本 观 变 迁 的 轨 迹 整 理 如 下 首 先, 他 的 日 本 论 从 辛 亥 期 的 日 本 敌 视 论 一 变 而 成 为 讨 袁 期 的 中 日 提 携 论, 护 法 期 在 两 者 基 础 上 开 始 提 倡 批 判 性 提 携 论 到 了 五 四 时 期, 遂 将 以 前 对 日 批 判 及 提 携 的 对 象 加 以 明 确, 主 张 对 抗 联 合 论 国 民 革 命 时 期 则 形 成 了 幻 灭 性 日 本 论 国 民 革 命 以 后, 为 了 处 理 日 本 对 华 侵 略 激 化 的 现 实 问 题, 逐 渐 开 始 持 有 19

20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相 关 人 物 日 本 非 敌 论 与 各 个 时 期 戴 季 陶 各 种 不 同 的 日 本 观 互 为 表 里 的 是 其 一 贯 坚 持 主 张 的 中 国 自 强 论 那 么, 日 本 对 于 戴 季 陶 来 说, 是 怎 样 的 一 个 存 在 呢? 戴 季 陶 少 年 时 期 在 偏 远 山 区 受 到 日 本 教 习 的 影 响 开 始 向 往 日 本, 以 自 己 坚 强 的 意 志 踏 上 了 东 瀛 求 学 之 路, 日 本 是 他 憧 憬 的 对 象 其 后, 从 辛 亥 革 命 时 期 到 国 民 革 命 时 期, 日 本 对 戴 季 陶 来 说, 由 个 人 出 人 头 地 的 手 段, 变 为 现 实 中 对 中 国 革 命 提 供 援 助 的 可 期 待 对 象, 继 而 成 为 在 政 治 思 想 上 的 参 考 对 象, 是 国 民 党 政 权 确 立 统 一 的 国 民 信 仰 和 安 内 攘 外 等 政 策 时 的 思 想 基 础 但 同 时, 戴 季 陶 从 批 判 对 抗 提 携 联 合 等 各 种 观 点 出 发 认 识 日 本, 一 直 努 力 摸 索 着 更 好 的 对 日 关 系, 结 果 却 终 归 徒 劳, 对 日 本 不 得 不 产 生 了 幻 灭 感 其 后, 中 日 关 系 走 向 恶 化, 戴 季 陶 的 对 日 政 策 亦 未 能 得 到 国 民 的 理 解, 因 而 陷 入 更 大 的 困 境 之 中 戴 季 陶 最 为 担 心 的 是 共 产 党 的 强 大, 而 日 本 的 侵 略 成 为 双 重 灾 难 当 国 民 党 溃 败, 撤 离 大 陆 时, 已 对 一 切 绝 望 的 戴 季 陶 拒 绝 逃 往 台 湾, 而 是 在 为 中 华 民 国 的 建 设 倾 尽 全 部 心 血 的 大 陆 上, 终 其 一 生, 这 也 可 以 理 解 为 戴 季 陶 是 因 未 能 尽 到 政 治 责 任 而 以 身 殉 国 总 之, 日 本 促 成 了 戴 季 陶 个 人 的 成 功 ( 出 人 头 地 ), 但 是 日 本 对 中 国 的 侵 略 毁 灭 了 他 的 政 治 生 命 二 辛 亥 革 命 时 期 的 戴 季 陶 辛 亥 革 命 时 期, 戴 季 陶 身 在 何 处? 从 事 何 种 工 作? 武 昌 起 义 爆 发 后, 他 采 取 了 何 种 行 动? 辛 亥 革 命 使 他 的 人 生 产 生 了 何 种 变 20 化? 1911 年 3 月 至 1911 年 10 月 期 间, 戴 季 陶 逃 亡 槟 榔 屿, 并 加 入 了 中 国 同 盟 会 他 亦 曾 去 过 马 六 甲 和 新 加 坡, 对 拓 殖 南 洋 有 了 一 定 认 识, 故 在 辛 亥 时 期 他 曾 大 力 倡 导 中 国 应 去 南 洋 拓 殖 戴 季 陶 在 日 本 大 学 留 学 期 间, 该 校 殖 民 科 对 其 产 生 了 一 定 的 影 响 那 么, 拓 殖 的 认 识 对 他 的 思 想, 乃 至 他 的 日 本 观 又 给 予 了 何 种 影 响 呢? 1909 年 戴 季 陶 因 经 济 困 难, 更 因 精 神 打 击 在 毕 业 前 夕 不 得 已 退 学 回 国, 先 在 江 苏 地 方 自 治 公 所 担 任 主 任 教 官,1910 年 7 月 成 为 中 外 日 报 记 者,9 月 被 聘 为 天 铎 报 记 者, 同 时 还 为 于 右 任 创 办 的 民 立 报 寄 稿 戴 季 陶 看 到 清 朝 日 趋 衰 弱, 尤 其 是 在 外 交 上 的 多 次 失 败, 认 识 到 了 政 府 的 无 能, 因 而 开 始 明 确 批 判 清 政 府 他 以 天 仇 的 笔 名, 意 味 着 与 清 朝 具 有 不 共 戴 天 之 仇, 发 表 了 许 多 铿 锵 有 力 掷 地 有 声 的 文 章, 抨 击 时 政, 由 一 个 默 默 无 闻 的 困 窘 留 学 生 一 跃 而 成 为 全 国 知 名 记 者, 两 个 月 后 即 被 破 格 提 拔 为 报 社 总 编, 此 时 戴 季 陶 年 方 19 值 此 时 期 革 命 运 动 蓬 勃 发 展, 清 朝 当 局 加 紧 严 厉 镇 压 革 命 党 员 1910 年 2 月, 广 州 新 军 起 义 失 败 后, 孙 中 山 经 北 美 洲 日 本, 逃 亡 到 英 属 海 峡 殖 民 地 槟 榔 屿 11 月, 孙 中 山 召 集 赵 声 黄 兴 胡 汉 民 邓 泽 如 等, 召 开 了 庇 能 会 议, 决 定 了 中 国 同 盟 会 的 基 本 方 针, 并 准 备 于 翌 年 4 月 在 广 州 发 动 黄 花 岗 起 义 此 行 动 招 致 英 国 殖 民 当 局 的 警 戒, 以 妨 碍 地 方 治 安 罪 下 令 驱 逐 孙 中 山 出 国,12 月 6 日 孙 中 山 留 下 家 属 前 往 欧 美 居 于 上 海 的 戴 季 陶 虽 尚 非 革 命 党 员, 但 因 在 天 铎 报 民 吁 日 报 上 大 量 发 表

21 相 关 人 物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排 满 反 清 文 章, 早 已 招 致 清 朝 当 局 的 警 戒 1911 年 春, 戴 季 陶 因 发 表 攻 击 批 判 清 政 府 的 言 论 而 受 到 通 缉, 即 天 铎 报 笔 祸 事 件 戴 季 陶 逃 亡 长 崎 两 周 后 秘 密 返 回 上 海, 但 因 政 治 形 势 日 趋 紧 迫, 遂 隐 居 浙 江 省 吴 兴 县 云 巢 山 道 观 后 经 友 人 同 盟 会 员 雷 铁 厓 介 绍 前 往 槟 榔 屿, 在 同 盟 会 南 洋 支 部 机 关 报 光 华 日 报 社 担 任 编 辑 由 于 戴 季 陶 的 参 加, 光 华 日 报 声 威 大 振, 发 行 量 大 增, 致 使 保 皇 派 主 办 的 槟 城 新 报 失 去 威 势 1 在 这 里, 戴 季 陶 由 陈 新 政 介 绍 黄 金 庆 主 盟 加 入 了 中 国 同 盟 会 2 此 外 他 还 由 雷 铁 厓 介 绍, 为 孙 中 山 留 居 槟 榔 屿 的 两 个 女 儿, 15 岁 的 孙 瑗 ( 又 称 娫 ) 和 14 岁 的 孙 婉 每 天 教 授 两 小 时 国 语, 成 为 孙 家 常 客 但 因 孙 中 山 已 赴 欧 美, 故 戴 未 曾 有 缘 与 孙 谋 面 10 月 10 日 武 昌 起 义 爆 发, 戴 季 陶 得 知 后, 立 刻 回 国 参 加 革 命 运 动, 在 战 斗 最 激 烈 的 时 期, 奔 赴 武 汉 上 海 大 连 等 战 斗 最 前 线 年 12 月 25 日 孙 中 山 自 海 外 抵 达 上 海, 受 到 革 命 党 员 及 群 众 的 热 烈 欢 迎 戴 季 陶 以 中 国 同 盟 会 员 兼 记 者 身 份 参 加 了 盛 大 的 欢 迎 仪 式 29 日, 戴 季 陶 参 加 了 中 国 同 盟 会 本 部 主 办 的 欢 迎 孙 中 山 大 会, 在 会 议 之 前 以 记 者 身 分 谒 见 了 孙 中 山 据 说 当 孙 中 山 得 知 他 就 是 著 名 记 者 戴 天 仇, 且 是 自 己 女 儿 的 家 庭 教 师 时, 对 其 留 下 了 深 刻 印 象 30 日, 戴 季 陶 作 为 记 者 再 次 参 加 孙 中 山 主 持 的 同 盟 会 本 部 会 议 1912 年 1 月 1 日, 戴 随 孙 中 山 前 往 南 京, 参 加 了 临 时 大 总 统 就 任 典 礼 两 个 月 后, 孙 中 山 将 总 统 位 置 让 与 袁 世 凯, 戴 季 陶 作 为 报 社 代 表 受 孙 中 山 派 遣, 与 蔡 元 培 宋 教 仁 等 一 同 北 上 迎 袁 4 在 北 京, 戴 季 陶 敏 锐 地 观 察 到 袁 世 凯 的 帝 制 野 心, 独 自 提 前 离 京 南 下, 并 在 上 海 民 权 报 上 发 表 了 一 系 列 词 锋 劲 健 憎 爱 分 明 的 反 袁 文 章 5 月 22 日, 戴 季 陶 以 暗 杀 煽 动 罪 遭 到 租 界 巡 捕 拘 留 1912 年 4 月 1 日 孙 中 山 辞 掉 临 时 大 总 统,9 月 11 日 被 任 命 为 全 国 铁 道 督 办 10 月 14 日 孙 中 山 在 上 海 设 立 铁 道 督 办 办 事 处, 任 命 戴 为 机 要 秘 书, 从 此 戴 季 陶 开 始 追 随 孙 中 山, 直 至 其 去 世 1913 年 2 月 11 日, 孙 中 山 为 获 得 日 本 经 济 援 助 前 往 日 本 访 问, 戴 季 陶 作 为 日 语 翻 译 兼 机 要 秘 书 同 行, 一 行 历 访 40 日 所 到 之 处 受 到 数 千 日 本 人 华 侨 及 中 国 留 学 生 的 热 烈 欢 迎 其 中 之 一 即 为 前 述 的 1913 年 3 月 14 日 在 松 海 别 庄 为 孙 中 山 举 办 的 欢 迎 午 餐 会, 戴 季 陶 作 为 翻 译 活 跃 于 宴 会 1 刘 洪 钟 : 光 华 日 报 70 年, 钟 城 芳 主 编 光 华 日 报 70 周 年 纪 念 刊, 光 华 日 报 有 限 公 司 1981 年, 第 116 页 我 曾 探 访 过 光 华 日 报 社, 但 遗 憾 的 是, 此 时 期 的 光 华 日 报 未 能 得 到 保 存, 因 此 未 能 找 到 戴 季 陶 当 时 发 表 的 文 章 2 戴 季 陶 : 解 除 政 治 职 责 宣 言 ( 1925 年 12 月 13 日 ), 陈 天 锡 编 : 戴 季 陶 先 生 文 存 第 3 卷, 中 国 国 民 党 中 央 委 员 会,1959 年, 第 978 页 3 戴 季 陶 1911 年 10 月 20 日 左 右 来 到 武 汉, 直 接 参 加 了 战 斗 详 情 参 照 范 小 方 包 东 波 李 娟 丽 著 : 国 民 党 理 论 家 戴 季 陶, 河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第 页 4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为 促 袁 世 凯 南 下 所 派 欢 迎 专 使 蔡 元 培 等 名 单, 中 国 第 二 历 史 档 案 馆 所 藏, 廿

22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相 关 人 物 交 流 场 所 戴 季 陶 之 所 以 能 成 为 孙 中 山 的 亲 信, 是 因 其 对 政 治 的 独 到 见 解, 对 革 命 的 真 诚 理 解, 以 及 敏 于 国 际 形 势 所 致 但 更 重 要 原 因 则 为 戴 精 通 日 语, 对 日 本 问 题 有 深 入 的 了 解 和 认 识, 这 对 终 生 期 待 得 到 日 本 援 助, 多 数 时 期 提 倡 中 日 提 携 的 孙 中 山 来 说, 戴 季 陶 无 疑 是 一 个 不 可 或 缺 的 人 才 三 戴 季 陶 的 拓 殖 思 想 戴 季 陶 加 入 中 国 同 盟 会, 最 初 投 身 革 命 事 业 之 地 正 是 槟 榔 屿 因 此, 槟 榔 屿 实 可 谓 是 其 人 生 中 作 为 革 命 家 的 出 发 地 那 么, 20 岁 这 个 感 受 性 最 强 的 时 期 居 于 槟 榔 屿, 这 对 戴 季 陶 的 思 想 和 日 本 观 产 生 了 何 种 影 响 呢? 戴 季 陶 归 国 后, 就 南 洋 问 题 曾 撰 写 过 不 少 文 章, 其 中 有 拓 殖 论 ( 民 权 报 1912 年 4 月 12 日 ), 海 外 天 府 论 ( 民 权 报 1912 年 4 月 19 日 至 5 月 17 日 ), 华 侨 之 选 举 权 ( 民 权 报 1912 年 5 月 12 日 ), 华 侨 代 议 权 问 题 ( 民 权 报 1912 年 5 月 16 日 ), 南 洋 之 教 育 ( 民 权 报 1912 年 6 月 17 日 ) 1 在 这 些 文 章 中, 戴 季 陶 强 烈 主 张 拓 殖 论 他 认 为 世 界 交 通 日 益 发 达, 进 取 之 心 日 益 强 盛, 但 因 人 口 繁 殖, 地 域 有 限, 因 此 探 险 殖 民 二 事, 几 为 世 界 文 明 人 类 之 天 赋 拥 有 400 万 华 侨 的 南 洋 是 中 国 的 外 府 地, 建 议 中 国 政 府 应 大 力 经 营 但 是, 他 反 对 日 本 及 荷 兰 对 殖 民 地 的 极 端 干 涉 主 义, 而 是 提 倡 英 国 式 的 间 接 统 治, 他 强 调 说 这 是 对 国 民 生 计 的 重 视, 即 发 展 经 济, 而 不 是 对 土 地 的 掠 夺 他 还 主 张 尊 重 当 地 的 宗 教 风 俗, 通 过 发 展 教 育 商 业 劳 工 运 动, 以 期 达 到 殖 民 地 与 宗 主 国 双 方 共 同 发 展 他 的 这 种 殖 民 主 义 政 策 观, 从 现 代 的 观 点 来 看, 有 介 入 他 国 领 土 之 嫌, 但 在 当 时 弱 肉 强 食 的 时 代 背 景 下, 也 可 认 为 是 一 种 民 族 主 义 意 识 的 极 端 表 现 在 自 国 获 得 利 益 的 同 时, 致 力 于 当 地 国 民 水 准 的 提 高,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含 有 人 道 主 义 精 神 居 于 南 洋 对 戴 季 陶 来 说, 是 继 日 本 以 外, 在 其 他 国 家 与 东 方 人 进 行 大 量 接 触 的 机 会, 这 种 经 历 成 为 其 后 来 关 心 中 国 与 周 边 国 家 关 系 及 民 族 问 题 并 大 量 撰 写 这 方 面 文 章 的 基 础 那 么, 戴 季 陶 的 拓 殖 思 想 对 他 的 日 本 观 有 何 影 响 呢? 辛 亥 革 命 时 期 戴 季 陶 已 经 洞 悉 到 日 本 终 会 侵 略 中 国, 以 日 本 敌 视 论 对 日 本 进 行 了 强 烈 的 批 判 辛 亥 时 期 的 上 海 舆 论 中 存 在 着 日 本 提 携 论 和 日 本 批 判 论 的 两 种 论 调, 戴 季 陶 的 日 本 观 与 后 者 一 致 部 分 颇 多, 且 更 趋 强 烈, 其 见 解 可 谓 急 进 的 敌 视 论 但 是, 与 其 他 日 本 敌 视 论 者 不 同 之 处 在 于, 戴 季 陶 并 非 单 纯 地 停 留 于 对 日 本 的 不 信 批 判 敌 视 上, 而 是 客 观 地 探 讨 日 本 海 外 扩 张 的 根 本 原 因, 认 为 那 是 在 当 时 的 国 际 情 势 下 日 本 为 了 自 国 的 发 展 而 采 取 的 行 动, 并 对 此 给 与 理 解, 同 时 提 倡 中 国 亦 应 拓 殖 只 是 他 认 为 南 进 策 才 是 适 合 日 本 国 家 发 展 的 道 路, 而 实 际 上 日 本 采 取 了 与 此 相 反 的 北 进 策, 故 此 断 定 日 本 将 来 必 败, 22 1 以 上 5 篇 均 收 于 桑 兵 等 合 编 : 戴 季 陶 辛 亥 文 集 下 册,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出 版 社 1991 年, 第 页

23 相 关 人 物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2013/3 提 倡 中 国 人 应 学 习 日 本 人 的 优 点, 培 养 实 力, 抵 抗 日 本 到 了 护 法 运 动 期, 戴 季 陶 开 始 提 倡 中 日 提 携 论, 将 中 日 两 国 看 作 是 遭 受 西 方 列 强 侵 略, 而 在 东 亚 诸 国 中 残 存 下 来 的 两 个 国 家, 从 欧 米 大 同 盟 抵 抗 黄 祸 此 种 黄 白 人 种 观 点 出 发, 提 倡 中 日 两 国 应 建 立 经 济 合 作 和 海 外 移 民 合 作 关 系, 中 日 海 外 移 民 合 作 即 指 日 本 的 企 业 家 与 南 洋 的 华 侨 携 手 联 合 他 认 为 作 为 海 洋 国 家 的 日 本 如 果 不 能 掌 握 太 平 洋 上 的 霸 权 和 印 度 洋 上 的 霸 权, 就 不 能 巩 固 国 基, 也 不 能 发 展 工 商 业, 因 此 经 营 南 洋 实 为 日 本 当 务 之 急, 而 南 洋 经 营 并 非 是 用 武 力 获 取 土 地, 而 是 以 发 展 经 济 为 主 1 他 建 议 掌 握 了 近 代 企 业 经 营 方 法 的 日 本 移 民, 与 缺 乏 教 育 的 南 洋 华 侨 合 作, 共 同 对 付 统 治 南 洋 殖 民 地 的 西 方 人, 指 出 仅 视 满 州 如 何 作 为 日 本 的 国 是, 岂 不 过 小 乎? 2 如 此, 戴 季 陶 通 过 自 身 逃 亡 南 洋 的 经 历, 认 为 探 险 拓 殖 是 对 国 家 发 展 有 益 之 事 因 此 他 在 理 解 日 本 对 外 扩 张 的 基 础 上, 一 直 主 张 中 国 人 奋 发 图 强 才 是 防 止 日 本 侵 略 的 唯 一 方 法 戴 季 陶 具 备 了 站 在 日 本 的 立 场 上 分 析 作 为 研 究 对 象 的 日 本 这 种 姿 态, 正 因 为 此, 到 了 国 民 革 命 期, 当 他 认 识 到 中 日 战 争 已 不 可 避 免 时, 则 能 综 合 地 客 观 地 撰 写 出 大 成 之 作 的 日 本 论 另 外, 在 中 日 战 争 时 期, 戴 季 陶 关 注 到 中 日 两 国 文 化 的 亲 近 性, 认 为 历 史 上 曾 受 到 中 国 文 明 影 响 的 日 本 不 足 以 为 敌 他 从 正 义 与 公 理 的 立 场 出 发, 对 中 国 必 胜, 日 本 必 败 从 未 有 过 丝 毫 的 怀 疑, 始 终 保 持 着 一 种 超 然 的 姿 态 如 此 可 知 戴 季 陶 对 日 本 的 对 外 扩 张 一 直 表 现 出 一 种 理 解 的 态 度, 当 然 此 种 理 解 并 非 意 味 着 容 忍 或 默 认, 其 理 解 的 基 础 则 源 于 青 年 时 期 逃 亡 南 洋 的 经 历 而 作 为 抵 抗 日 本 的 最 有 效 手 段, 戴 季 陶 始 终 强 烈 主 张 在 国 民 意 识 上 中 国 人 应 该 团 结 一 致 对 于 中 日 关 系, 戴 季 陶 作 出 的 结 论 是 : 日 本 将 来, 终 为 中 国 之 良 友, 但 如 何 而 后 可 令 日 本 为 中 国 之 良 友 耶, 此 无 他, 惟 中 国 人 努 力 自 强 而 已 3 戴 季 陶 终 其 一 生 苦 苦 追 求 着 中 国 的 独 立 富 强 而 中 国 在 摸 索 实 现 近 代 化 的 过 程 中, 经 历 了 千 波 万 折, 终 于 在 进 入 21 世 纪 后, 以 蓬 勃 之 势 逐 渐 达 到 国 富 民 强 而 GDP 超 过 日 本 跃 居 世 界 第 二 位 的 中 国, 虽 在 硬 件 方 面 有 许 多 已 不 再 落 后 于 日 本, 但 在 软 件 方 面, 尚 有 很 多 需 要 向 日 本 学 习 之 处 现 在, 中 国 与 日 本 在 人 力 物 力 上 的 交 流 正 处 于 从 未 有 过 的 繁 盛 时 期, 而 各 种 摩 擦 和 冲 突 亦 是 层 出 不 穷, 因 此 与 过 去 任 何 时 期 相 比, 中 国 人 更 需 要 深 入 研 究 日 本 相 互 为 邻 的 中 日 两 国, 如 何 汲 取 过 去 的 历 史 教 训, 相 互 守 道, 共 谋 发 展, 正 是 生 活 在 当 代 的 我 们 每 个 人 必 须 深 入 思 考 的 课 题 ( 作 者 系 东 京 大 学 非 常 勤 讲 师 ) 1 戴 季 陶 : 存 欤 亡 欤 ( 经 济 的 南 洋 经 营 ( 二 十 一 )), 民 报,1915 年 1 月 5 日 2 戴 季 陶 : 存 欤 亡 欤 ( 日 本 の 国 是 ( 二 十 二 )), 民 报,1915 年 1 月 6 日 3 戴 季 陶 : 中 日 俄 三 民 族 之 关 系 ( 1930 年 10 月 10 日 ), 陈 天 锡 编 : 戴 季 陶 先 生 文 存 第 1 卷, 中 国 国 民 党 中 央 委 员 会,1959 年, 第 372 页 23

24 2013/3 孙 中 山 宋 庆 龄 研 究 动 态 简 讯 报 道 孙 中 山 廉 政 思 想 及 实 践 展 览 在 上 海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开 幕 在 第 36 届 国 际 博 物 馆 日 来 临 之 际, 由 翠 亨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和 上 海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合 作 举 办 的 孙 中 山 廉 政 思 想 及 实 践 展 览 于 5 月 16 日 在 上 海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隆 重 开 幕 本 次 展 览 由 两 馆 精 心 筹 备, 通 过 文 物 照 片 语 录 声 像 等, 集 中 展 示 一 代 伟 人 孙 中 山 先 生 的 廉 政 思 想 及 事 迹 孙 中 山 先 生 毕 生 倡 廉, 锐 意 反 腐 他 的 廉 政 思 想 及 实 践, 为 后 人 树 立 了 丰 碑, 给 我 们 今 天 的 社 会 主 义 政 治 文 明 建 设 尤 其 是 廉 政 建 设, 提 供 了 宝 贵 的 精 神 财 富 上 海 市 孙 宋 文 管 委 副 主 任 秦 量 李 竞 业, 中 山 市 预 防 腐 败 局 副 局 长 徐 业 恒 中 山 市 文 化 广 电 新 闻 出 版 局 副 局 长 胡 颂 科 翠 亨 孙 中 山 故 居 纪 念 馆 副 馆 长 林 华 煊 及 各 界 人 士 出 席 了 开 幕 式 ( 李 超 )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在 台 湾 政 治 大 学 揭 幕 5 月 18 日,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在 位 于 台 北 的 台 湾 政 治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资 料 中 心 揭 幕 该 馆 藏 有 丰 富 的 中 国 国 民 党 党 史 资 料, 未 来 将 向 公 众 和 研 究 人 员 开 放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原 为 国 民 党 图 书 室, 1927 年 在 南 京 设 立, 抗 日 战 争 期 间 迁 往 重 庆,1949 年 迁 到 台 湾, 在 台 北 木 栅 复 馆 此 后 先 后 搬 迁 至 国 父 纪 念 馆 国 民 党 中 央 党 部 去 年 11 月 12 日, 国 民 党 与 政 治 大 学 签 约, 将 馆 藏 移 至 该 校, 并 委 托 管 理 活 化, 提 供 给 社 会 人 士 利 用, 充 分 发 挥 文 献 功 能 新 启 用 的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位 于 政 治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资 料 中 心 三 四 两 层, 面 积 一 千 多 平 方 米 图 书 及 资 料 按 照 来 源 分 为 五 类 : 中 国 国 民 党 中 央 委 员 会 藏 书 孙 科 先 生 补 不 足 斋 藏 书 方 东 美 教 授 赠 书 中 山 文 化 教 育 馆 藏 书 国 防 研 究 院 藏 书 24 该 馆 所 藏 书 籍 富 有 政 党 专 业 特 性, 不 仅 收 藏 丰 富 的 国 民 党 相 关 资 料, 也 保 存 了 中 国 共 产 党 相 关 资 料, 对 于 1927 年 至 1949 年 的 历 史 研 究 具 有 重 要 的 史 料 价 值 和 文 献 价 值 此 外, 图 书 馆 中 还 藏 有 许 多 与 孙 中 山 相 关 的 书 籍 文 献, 以 及 珍 贵 的 线 装 古 籍 善 本, 总 藏 书 量 达 十 余 万 册 中 国 国 民 党 主 席 马 英 九 出 席 了 图 书 馆 启 用 仪 式, 他 表 示 乐 见 孙 中 山 纪 念 图 书 馆 委 由 政 治 大 学 管 理 运 用, 形 容 如 出 嫁 的 女 儿 找 到 了 好 婆 家 政 大 校 长 吴 思 华 也 表 示, 未 来 政 大 将 持 续 整 合 跨 领 域 研 究 资 源 与 人 才, 打 造 中 国 近 现 代 史 研 究 基 地 与 平 台 ( 来 源 : 中 国 新 闻 网 2013 年 5 月 20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