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uddhism Ox-herding and Elephant-herding Pictures attempt to promulgate for the University life education and repair road of the determination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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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對 大 學 生 命 教 育 所 揭 示 的 禪 修 與 自 覺 之 路 林 孟 蓉 東 吳 大 學 哲 學 系 兼 任 助 理 教 授 論 文 摘 要 遺 教 經 原 經 名 為 佛 垂 般 涅 槃 略 說 教 誡 經 是 佛 於 娑 羅 雙 樹 涅 槃 前 對 度 須 跋 陀 羅 最 後 的 教 戒, 佛 說 所 應 度 者 皆 已 度 訖, 又 說 於 我 滅 後, 當 尊 重 珍 敬 波 羅 提 木 叉 以 戒 為 師, 以 戒 制 欲 端 心, 因 此 在 經 文 中, 佛 陀 用 了 牧 牛 惡 馬 狂 象 猿 猴 四 個 譬 喻 說 明 如 何 調 伏 自 我 的 欲 望 與 心 性, 進 而 邁 向 自 覺 之 路 1 而 佛 在 遺 教 經 所 用 的 牧 牛 惡 馬 狂 象 猿 猴 四 個 譬 喻 在 漢 傳 佛 教 中, 牧 牛 一 喻 逐 漸 形 成 禪 宗 裡 用 來 說 明 修 證 心 性 的 牧 牛 圖, 另 外, 遺 教 經 所 用 的 狂 象 猿 猴 的 隱 喻 則 在 藏 傳 佛 教 的 牧 象 圖 裡 展 現 出 來, 圖 式 裡 的 象 和 猴 是 藏 傳 佛 教 用 來 說 明 自 我 心 性 的 修 行 淬 鍊 過 程 因 此, 本 文 擬 以 佛 教 中 的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作 為 大 學 生 命 教 育 所 揭 示 的 禪 修 與 自 覺 之 路, 透 過 持 戒 制 心 息 欲 精 進 終 至 禪 定 智 慧 的 制 心 禪 修 過 程 進 而 邁 向 自 覺 解 脫 之 路 關 鍵 字 : 牧 牛 圖 牧 象 圖 禪 修 自 覺 制 心 1 鳩 摩 羅 什 奉 譯, 佛 垂 般 涅 槃 略 說 教 誡 經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十 二 冊, 頁 1110c-1111a, 釋 迦 牟 尼 佛 初 轉 法 輪, 度 阿 若 憍 陳 如, 最 後 說 法 度 須 跋 陀 羅, 所 應 度 者 皆 已 度 訖, 於 娑 羅 雙 樹 間 將 入 涅 槃 是 時 中 夜 寂 然 無 聲, 為 諸 弟 子 略 說 法 要 : 汝 等 比 丘, 於 我 滅 後, 當 尊 重 珍 敬 波 羅 提 木 叉 如 闇 遇 明 貧 人 得 寶, 當 知 此 則 是 汝 大 師, 若 我 住 世 無 異 此 也 持 淨 戒 者, 不 得 販 賣 貿 易 安 置 田 宅 畜 養 人 民 奴 婢 畜 生, 一 切 種 殖 及 諸 財 寶, 皆 當 遠 離 如 避 火 坑 不 得 斬 伐 草 木 墾 土 掘 地, 合 和 湯 藥 占 相 吉 凶 仰 觀 星 宿 推 步 盈 虛 曆 數 算 計, 皆 所 不 應 節 身 時 食 清 淨 自 活, 不 得 參 預 世 事 通 致 使 命, 呪 術 仙 藥 結 好 貴 人 親 厚 媟 嫚, 皆 不 應 作 當 自 端 心 正 念 求 度, 不 得 苞 藏 瑕 疵 顯 異 惑 眾 於 四 供 養 知 量 知 足, 趣 得 供 事 不 應 稸 積, 此 則 略 說 持 戒 之 相 戒 是 正 順 解 脫 之 本, 故 名 波 羅 提 木 叉 依 因 此 戒, 得 生 諸 禪 定 及 滅 苦 智 慧 是 故 比 丘, 當 持 淨 戒 勿 令 毀 犯 若 人 能 持 淨 戒, 是 則 能 有 善 法 若 無 淨 戒, 諸 善 功 德 皆 不 得 生 是 以 當 知, 戒 為 第 一 安 隱 功 德 之 所 住 處 汝 等 比 丘, 已 能 住 戒 當 制 五 根, 勿 令 放 逸 入 於 五 欲 譬 如 牧 牛 之 人 執 杖 視 之, 不 令 縱 逸 犯 人 苗 稼 ; 若 縱 五 根, 非 唯 五 欲 將 無 崖 畔 不 可 制 也, 亦 如 惡 馬 不 以 轡 制, 將 當 牽 人 墜 於 坑 陷, 如 被 劫 害 苦 止 一 世 ; 五 根 賊 禍 殃 及 累 世, 為 害 甚 重, 不 可 不 慎 是 故 智 者 制 而 不 隨, 持 之 如 賊 不 令 縱 逸 ; 假 令 縱 之, 皆 亦 不 久 見 其 磨 滅 此 五 根 者, 心 為 其 主 是 故 汝 等 當 好 制 心, 心 之 可 畏, 甚 於 毒 蛇 惡 獸 怨 賊 大 火 越 逸, 未 足 喻 也, 動 轉 輕 躁, 但 觀 於 蜜 不 見 深 坑, 譬 如 狂 象 無 鈎, 猿 猴 得 樹 騰 躍 跳 躑, 難 可 禁 制, 當 急 挫 之 無 令 放 逸 縱 此 心 者 喪 人 善 事, 制 之 一 處 無 事 不 辦 是 故 比 丘, 當 勤 精 進 折 伏 其 心

2 The Buddhism Ox-herding and Elephant-herding Pictures attempt to promulgate for the University life education and repair road of the determination Lin, Meng-Jung Adjunct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Soochow University Abstract Fu Yi Jiao Jing ( 佛 遺 教 經 ) named by The Buddha s Cast Bequest is a Suo L Uo trees( 娑 羅 雙 樹 ) before Nirvana must Xu Ba Tuo Luo ( 須 跋 陀 羅 ) with last rule, Buddha said Have to do with myself doing and When I pass away, with respect to Patimokka ( 波 羅 提 木 叉 ) with Rule as teacher, and Rule control desire and mind, in the text, Buddha using Ox-herding, wicked horse, crazy elephant, monkeys as examples to explain how to control our desire and mind, more on the road of my wake up. Buddha in Fu Yi Jiao Jing ( 佛 遺 教 經 ) through Ox-herding, wicked horse, crazy elephant, monkeys four examples in The Chinese passes on Buddhism. In the four examples, Ox-herding become Ox-herding pictures, to explain a Zen( 禪 ) style to saying correct mind. On the other hand, Fu Yi Jiao Jing ( 佛 遺 教 經 ) use crazy elephant and monkeys to express our mind and become elephant-herding picture in Tibetan Buddhism, elephant-herding, express our mind with a programs of much better processes. Therefor, in this paper will using Buddha ox-herding pictures and elephant-herding picture with college student life education hint us Zen through and self-thinking, through keeping Rule, control mind, rest desire, getting batter. Finally get

3 Zen and wisdom with control mind Zen exercises processes go to self-mind of the road with control our mind. Key word: ox-herding picture, elephant-herding picture, Zen practice, enlightenment, control mind

4 一 佛 教 牧 牛 圖 詮 釋 脈 絡 與 意 義 佛 教 牧 牛 圖 牧 牛 詩 的 由 來 已 久, 其 從 發 展 過 程 大 致 上 可 以 從 經 教 根 源 捻 古 提 唱 公 案 運 用 等 三 個 脈 絡 來 加 以 端 視 而 漫 長 的 過 程 中 有 分 別 有 佛 印 了 元 四 牛 圖 2 雪 庭 元 淨 四 牛 圖 3 自 得 慧 暉 六 牛 圖 4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廓 庵 師 遠 十 牛 圖 頌 等 其 中 佛 印 了 元 雪 庭 元 淨 的 四 牛 圖 和 自 得 慧 暉 六 牛 圖 存 偈 無 圖, 而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和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則 圖 頌 具 存 在 存 偈 無 圖 的 作 品 中, 佛 印 了 元 四 首 四 牛 圖 頌 首 在 說 明 人 的 心 性 如 未 牧 之 牛, 而 修 行 就 如 牧 牛 的 馴 化 過 程, 因 此 牛 由 黑 轉 白 即 是 端 正 心 性 的 調 伏 過 程, 由 此 進 一 步 的 闡 釋 心 性 轉 化 後 的 自 在 心 境 另 雪 庭 元 淨 的 四 牛 圖 全 組 以 白 牛 為 象 徵, 偈 頌 內 容 主 要 說 明 眾 生 因 業 染 沉 迷, 故 聖 者 由 悲 起 智, 因 此 牧 牛 之 喻 主 要 在 喚 醒 忘 失 的 自 我 回 頭 歸 家, 進 而 頓 證 涅 槃 而 自 得 慧 暉 六 牛 圖 序 頌 偈 語 中, 牛 有 六 個 由 黑 轉 白 的 變 化, 而 牛 的 逐 漸 變 化 就 是 在 說 明 牧 道 修 行 的 鍛 鍊 歷 程 漢 傳 佛 教 除 了 上 述 四 牛 圖 六 牛 圖 以 外, 尚 有 廓 庵 師 遠 牧 牛 圖 頌 和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此 二 者 共 通 保 留 了 整 禪 宗 完 整 的 牧 牛 圖 頌, 其 中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主 要 弘 傳 於 日 本 的 禪 宗, 而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則 主 要 傳 世 於 中 國 關 於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和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在 禪 修 與 價 值 自 覺 的 詮 釋 意 義 今 分 述 如 下 : ( 一 )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中 的 禪 修 與 價 值 自 覺 之 詮 釋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傳 於 宋, 十 個 牧 牛 過 程 分 別 是 尋 牛 5 見 跡 6 見 牛 7 得 牛 8 2 參 照 附 錄 3 參 照 附 錄 4 參 照 附 錄 5 忙 忙 撥 草 去 追 尋, 水 闊 山 遙 路 更 深 ; 力 盡 神 疲 無 處 覓, 但 聞 楓 樹 晚 蟬 吟 6 水 邊 林 下 跡 偏 多, 芳 草 離 披 見 也 麼 ; 縱 是 深 山 更 深 處, 遼 天 鼻 孔 怎 藏 他? 7 黃 鸝 枝 上 一 聲 聲, 日 暖 風 和 岸 柳 青 ; 只 此 更 無 回 避 處, 森 森 頭 角 畫 難 成 8 竭 盡 神 通 獲 得 渠, 心 強 力 壯 卒 難 除 ; 有 時 纔 到 高 原 上, 又 入 煙 雲 深 處 居

5 牧 牛 9 騎 牛 歸 家 10 忘 牛 存 人 11 人 牛 俱 忘 12 返 本 還 源 13 入 廛 垂 手 14,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原 是 禪 師 對 於 弟 子 所 開 示 的 禪 修 與 自 覺 的 方 便 法 門, 由 於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主 要 弘 傳 於 日 本, 因 此 日 本 禪 門 將 此 十 牛 圖 與 坐 禪 儀 信 心 銘 證 道 歌 合 編 為 冠 註 一 鹹 味 15 做 為 禪 修 實 踐 的 範 本 至 於 禪 師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在 禪 修 與 價 值 自 覺 的 詮 釋 意 義 可 以 分 為 二 個 詮 釋 脈 絡, 分 別 是 日 本 京 都 學 派 以 絕 對 無 (absolutes Nichts) 16 的 概 念 進 行 論 釋, 絕 對 無 是 一 個 超 越 絕 對 的 主 體 概 念, 也 是 終 極 的 層 次 另 外 一 個 詮 釋 脈 絡 則 是 實 際 禪 修 的 實 踐 17 法 鼓 山 聖 嚴 法 師 在 禪 的 體 驗 禪 的 開 示 一 書 中 揭 示 廓 庵 十 牛 圖 頌 作 為 一 位 禪 者 經 由 修 行 開 悟 而 入 世 化 眾 的 心 路 歷 程, 並 且 在 Ox Herding at Morgan s Bay ( 摩 根 灣 牧 牛 ) 一 書 中 詮 釋 十 牛 圖 是 做 為 禪 修 與 自 我 淬 鍊 的 生 命 意 義 因 此, 回 到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中 尋 牛 見 跡 見 牛 得 牛 牧 牛 騎 牛 歸 家 忘 牛 存 人 人 牛 俱 忘 返 本 還 源 入 廛 垂 手 的 十 個 牧 牛 過 程 在 自 我 價 值 自 覺 與 禪 修 過 程 大 至 上 可 以 分 為 三 個 鍛 鍊 階 段 首 先,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中 的 尋 牛 18 見 跡 19 見 牛 20 屬 於 自 覺 9 鞭 索 時 時 不 離 身, 恐 伊 縱 步 入 埃 塵 ; 相 將 牧 得 純 和 也, 羈 鎖 無 抑 自 逐 人 10 騎 牛 迤 邐 欲 還 家, 羌 笛 聲 聲 送 晚 霞 ; 一 拍 一 歌 無 限 意, 知 音 何 必 鼓 唇 牙 11 騎 牛 已 得 到 山 家, 牛 也 空 兮 人 也 閑 ; 紅 日 三 竿 猶 作 夢, 鞭 繩 空 頓 草 堂 間 12 鞭 索 人 牛 盡 屬 空, 碧 天 寥 廓 信 難 通 ; 紅 爐 燄 上 爭 容 雪, 到 此 方 能 合 祖 宗 13 返 本 還 源 已 費 功, 爭 如 直 下 若 盲 聾 ; 庵 中 不 見 庵 前 物, 水 自 茫 茫 花 自 紅 14 露 智 跣 足 入 廛 來, 抹 土 塗 灰 笑 滿 腮 ; 不 用 神 仙 真 秘 訣, 直 教 枯 木 放 花 開 15 冠 註 一 鹹 味 是 日 僧 鷲 嶺 韜 谷 閱, 木 宮 惠 滿 編 輯, 序 文 言 四 河 歸 海 同 一 鹹 味, 此 四 河 是 匯 集 了 禪 宗 的 坐 禪 儀 十 牛 圖 信 心 銘 證 道 歌 等 四 個 指 標 性 的 實 踐 文 本 於 一 冊 冠 註 一 鹹 味 鷲 嶺 韜 谷 閱, 木 宮 惠 滿 編 輯, 京 都 書 林 出 雲 寺 藏, 明 治 十 九 年 三 月 十 九 日 出 版 版 權 御 願, 同 十 九 年 四 月 七 日 版 權 免 許, 同 年 四 月 十 五 日 刻 成 發 兌 編 輯 人 : 靜 岡 縣 平 民 木 宮 惠 滿 遼 江 國 敷 知 郡 入 野 村 七 十 七 番 地 龍 雲 寺, 住 出 版 人 : 京 都 府 平 民 出 雲 寺 英 太 郎 下 京 區 茅 四 組 栁 屋 町 四 番 戶 京 都 府 平 民 永 田 長 左 衛 門 下 京 區 第 二 十 三 組 山 川 町 五 番 戶 16 關 於 絕 對 無 (absolutes Nichts) 這 個 概 念, 本 文 從 吳 汝 鈞 純 粹 力 動 與 絕 對 無 : 我 與 京 都 哲 學 的 分 途 一 文 的 整 理 出 的 結 論 是, 絕 對 無 (absolutes Nichts) 是 一 個 終 極 原 理, 這 個 終 集 原 理 概 括 了 東 方 哲 學 的 精 神 主 體 性 (spirituality); 這 個 絕 對 無 的 觀 念 是 一 個 從 否 定 負 面 的 方 式 來 說 明 絕 對 無 的 終 極 原 理, 這 樣 的 一 個 原 理 具 有 既 是 哲 學 和 宗 教 學 的 性 格 而 京 都 學 派 的 成 員 們 就 是 從 這 這 個 絕 對 無 觀 點, 加 以 解 讀 發 揚 例 如, 西 田 幾 多 郎 認 為 絕 對 無 是 一 個 存 有 論 意 涵, 西 谷 啟 治 則 是 從 空 的 存 有 論 加 以 闡 釋, 阿 部 正 雄 則 發 展 他 自 己 的 非 佛 非 魔 的 宗 教 哲 學, 強 調 要 辯 證 地, 吊 詭 地 克 服 佛 與 魔 的 二 元 分 別 關 係, 上 田 閑 照 以 禪 宗 廓 庵 禪 師 的 十 牛 圖 頌 中 的 第 八 圖 頌 人 牛 俱 忘 來 解 讀 絕 對 無 17 台 灣 法 鼓 山 聖 嚴 法 師 曾 以 三 次 以 禪 修 實 踐 的 立 場 詮 釋 廓 庵 十 牛 圖 頌 18 聖 嚴 法 師 禪 的 體 驗, 法 鼓 全 集 電 子 版, 此 是 吾 人 發 覺 了 自 己 被 困 於 煩 惱 虛 妄 之 中, 迷 失 了 自 己 的 本 來 面 目 的 自 性 之 牛, 也 就 是 對 於 見 性 開 悟 的 事, 已 經 有 了 追 求 嚮 往 之 心, 開 始 用 功 修 行 的 階 段

6 階 段, 也 就 是 自 覺 自 我 與 煩 惱, 並 且 在 煩 惱 中 發 現 自 己 的 真 實 與 虛 妄, 進 而 發 起 追 求 真 實 自 我 的 本 來 面 目 而 得 牛 21 牧 牛 22 騎 牛 歸 家 23 忘 牛 存 人 24 人 牛 俱 忘 25 則 屬 於 自 覺 的 實 踐, 我 們 在 這 五 個 過 程 中 可 以 發 現 自 我 二 元 對 立 的 辯 證, 自 性 與 煩 惱 的 衝 突, 自 我 否 定 的 解 讀 與 肯 定 最 後, 返 本 還 源 26 入 廛 垂 手 27 是 超 然 物 我, 超 越 主 客 二 元 的 對 立, 也 就 是 自 我 與 自 我 的 和 諧, 自 我 與 外 在 的 和 諧, 無 分 別 執 著 煩 惱 妄 想, 也 就 是 自 我 生 命 的 重 新 展 現, 就 禪 的 立 場 即 是 生 命 意 境 的 呈 現, 也 就 是 禪 宗 所 謂 煩 惱 即 菩 提 生 死 即 涅 槃 的 本 來 面 目 因 此, 廓 庵 十 牛 圖 頌 尋 牛 見 跡 見 牛 得 牛 牧 牛 騎 牛 歸 家 忘 牛 存 人 人 牛 俱 忘 返 本 還 源 入 廛 垂 手 的 十 個 牧 牛 過 程 是 一 組 自 覺 的 禪 修 實 踐, 當 自 覺 反 省 的 剎 那 便 是 禪 修 實 踐 的 開 始 而 廓 庵 十 牛 圖 頌 在 一 圖 一 偈 所 揭 示 的 禪 修 實 踐 過 程 中, 其 所 隱 含 的 價 值 目 的 便 是 自 覺 主 體 的 生 命 教 育 ( 二 )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中 的 禪 修 與 價 值 自 覺 之 詮 釋 19 禪 的 體 驗, 依 經 解 義 之 後, 確 信 自 己 必 有 尚 未 發 現 的 佛 性 在, 更 會 從 修 行 之 中, 感 覺 到 自 己 決 定 有 開 悟 見 性 的 可 能 20 禪 的 體 驗, 此 即 依 照 正 確 的 方 法 以 及 正 確 的 知 見 修 行 之 後, 達 到 了 見 到 自 性 之 牛 的 目 的 21 禪 的 體 驗, 這 是 說 修 行 者 雖 已 親 自 證 悟 了 自 性 的 全 體, 但 其 由 於 煩 惱 的 習 氣 以 及 環 境 對 他 的 誘 惑 與 影 響, 依 然 存 在, 唯 恐 再 度 回 復 到 未 悟 之 前 的 情 況 中 去, 所 以 要 更 加 精 進 地 策 勵 用 功 22 禪 的 體 驗, 此 是 說 明 吾 人 在 開 悟 之 後, 不 可 掉 以 輕 心, 不 要 太 高 興, 必 須 小 心 謹 慎 地 繼 續 不 斷 地, 去 做 調 伏 煩 惱 收 攝 妄 心 的 工 夫, 否 則, 煩 惱 未 除, 隨 時 仍 會 有 貪 瞋 癡 等 的 事 情 發 生 23 禪 的 體 驗, 這 是 說 明 經 過 一 段 時 日, 做 完 調 心 的 工 夫 之 後, 煩 惱 妄 想, 已 經 完 全 被 修 行 者 調 伏, 心 頭 不 再 有 染 污 的 妄 念 蠢 動, 乃 是 一 片 純 和 明 朗 的 景 象, 漸 漸 地 要 回 到 純 淨 無 染 的 心 境 中 去 了 24 禪 的 體 驗, 修 行 者 到 了 這 個 階 段, 已 經 住 定, 無 煩 惱 無 是 非 無 妄 心 可 調 25 禪 的 體 驗, 圖 中 只 畫 一 個 圓 圈, 圈 中 空 無 一 物, 牛 不 見 了, 牧 牛 的 人 也 不 見 了 牛 是 自 性, 人 是 體 驗 到 自 性 的 修 道 心, 既 體 驗 到 自 性 的 普 遍 存 在, 便 消 失 了 對 於 自 性 的 相 對 之 感 受, 進 入 絕 對 的 完 全 統 一 的 心 態 時, 各 別 的 主 觀 意 識 也 跟 著 消 失, 所 以 既 不 見 牛, 也 不 見 人, 無 賓 無 主, 賓 主 渾 然 一 體, 那 只 是 一 種 充 實 滿 足 究 竟 徹 底 的 存 在 26 禪 的 體 驗, 中 畫 著 一 塵 不 染 的 翠 竹 與 黃 梅 青 山 及 綠 水, 表 示 從 絕 對 統 一 的 定 境, 返 照 現 實 的 生 活, 心 雖 不 動 而 智 力 湛 然 明 澈, 朗 照 一 切 而 不 為 任 一 事 物 動 煩 惱 心 27 禪 的 體 驗, 這 是 說 明 修 行 者 於 成 就 了 道 業 並 且 得 到 解 脫 自 在 之 後, 便 會 自 然 生 起 廣 度 眾 生 的 大 慈 悲 心, 這 是 向 上 自 求 解 脫 之 後 的 必 然 結 果, 不 假 意 志, 不 循 理 想, 不 是 為 了 什 麼 使 命, 只 是 自 然 而 然 地 從 個 人 的 修 行 生 活 之 中, 走 向 協 助 他 人 的 行 動 中 去 而 已, 所 以 在 其 本 身 不 名 為 救 世 化 眾, 只 是 一 種 出 自 天 真 的 遊 戲 三 昧

7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一 樣 是 禪 宗 以 一 圖 一 頌 的 方 式 呈 現, 主 要 弘 揚 於 中 國 明 清 之 際,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和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最 大 差 距 在 於 牧 牛 的 過 程 有 些 微 的 差 異, 在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的 過 程 裡 沒 有 尋 牛 見 跡 的 階 段, 而 是 直 接 從 一 頭 大 黑 由 的 未 牧 開 始, 直 至 雙 泯 因 此,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初 調 受 制 迴 首 馴 伏 無 礙 任 運 相 忘 獨 照 雙 泯 的 十 個 階 段 可 以 說 是 更 貼 進 禪 修 實 踐 心 性 鍛 鍊 的 核 心 尤 其 是 明 清 之 際,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在 不 少 善 本 的 刊 印 中 就 已 經 提 出 牧 牛 的 的 過 程 就 是 心 性 鍛 鍊 過 程 例 如, 清 嘉 慶 丙 辰 元 年 重 刊 牧 牛 圖 頌 序 言 : 牛 者, 識 心 也 ; 童 兒 者, 照 心 也 ; 鞭 繩 者, 精 進 也 以 照 心 而 滅 識 心, 時 刻 加 功, 勇 猛 精 進, 不 使 識 浪 奔 騰, 透 出 真 心, 便 是 本 來 面 目 28 其 序 言 牧 牛 乃 是 禪 門 用 功 次 第 之 喻, 在 禪 宗 牧 牛 過 程 中, 人 與 牛 是 照 心 識 心 的 功 夫, 利 者 頓 悟, 鈍 者 漸 修, 全 憑 個 人 體 解 除 此, 在 另 外 一 篇 刊 序 中 也 提 到, 牧 牛 圖 者, 禪 宗 心 地 工 夫 也 牧 者, 養 也, 經 云 : 降 伏 其 心 牛, 世 喻 人 心 識 顛 倒 散 亂 也 為 水 牛 無 純, 故 初 步 工 夫, 實 難 下 手, 日 久 功 深, 自 然 調 伏 也 黑 者, 言 人 罪 障 深 重 也 ; 漸 漸 而 白 者, 喻 罪 障 漸 漸 消 雪 也 久 遠 功 深, 打 成 一 片, 會 麼? 若 不 會, 不 可 著 相, 非 賓 有 其 圈 也 29 序 文 強 調 普 明 所 示 之 牧 牛 圖 是 禪 宗 心 地 功 夫 的 實 踐, 牛 由 黑 漸 白 便 是 從 散 亂 的 心 識 中 逐 漸 透 顯 30 而 晚 清 更 有 刊 本 依 此 提 出 詮 釋, 十 篇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的 詮 釋 分 別 為 未 牧 解 初 調 解 受 制 解 迴 首 解 馴 伏 解 無 礙 解 任 運 解 相 忘 解 獨 照 解 雙 泯 解 28 林 孟 蓉,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華 梵 大 學 東 方 人 文 思 想 研 究 所 博 士 文, 頁 137 大 清 嘉 慶 丙 辰 元 年 端 陽 日 信 官 永 來 重 刊 信 官 永 來 則 有 牧 牛 圖 頌 序 牛 者, 識 心 也 ; 童 兒 者, 照 心 也 ; 鞭 繩 者, 精 進 也 以 照 心 而 滅 識 心, 時 刻 加 功, 勇 猛 精 進, 不 使 識 浪 奔 騰, 透 出 真 心, 便 是 本 來 面 目 蓋 佛 與 眾 生, 本 此 一 個 圓 明, 凡 夫 因 被 塵 染, 遂 迷 己 性, 顛 之 倒 之, 遂 入 於 生 生 死 死, 無 有 了 期 今 得 用 力 之 久, 豁 然 開 朗, 以 復 其 初, 始 知 我 原 與 佛 同 體, 樂 莫 大 焉 試 看 牛 童 景 相, 一 一 皆 是 功 夫 上 之 次 第, 倘 遇 上 等 之 人, 一 悟 便 了, 又 何 有 間 隔? 如 我 輩 乃 中 等 之 人, 若 不 加 拂 拭 之 功, 得 少 為 足, 依 然 背 覺 迷 真, 根 塵 莫 辨, 後 有 不 斷 因 果 相 生, 則 天 堂 人 間 地 獄, 更 不 知 往 來 幾 千 萬 劫 矣 今 既 知 俱 受 此 識 妄 之 害, 必 須 一 心 策 進, 頃 刻 不 放 絲 毫, 如 堦 之 有 級, 層 層 進 步, 一 旦 大 徹 大 悟, 更 從 何 處 覓 仙 佛 耶? 佛 弟 子 永 來 謹 識 大 清 嘉 慶 丙 辰 元 年 端 陽 日 信 官 永 來 重 刊 29 林 孟 蓉,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華 梵 大 學 東 方 人 文 思 想 研 究 所 博 士 文, 頁 孤 洪 和 尚 讀 本 / 牧 牛 圖 頌 淨 修 指 要 合 刊, 清 光 緒 戊 戌 年 重 刊 本 ( 清 德 宗 光 緒 二 十 四 年, 西 元 1898 年

8 十 篇 詮 解 中, 未 牧 解 31 是 以 儒 家 君 子 卑 以 自 牧 來 詮 釋 佛 家 的 禪 修 者, 這 樣 的 實 踐 功 夫 就 像 儒 家 以 謙 自 處, 以 卑 養 德 進 入 第 二 階 段 初 調 解 32 是 指 禪 修 的 過 程 自 我 心 性 的 反 思 與 鍛 鍊, 因 此, 心 之 善 或 心 之 惡 必 須 透 過 受 制 33 迴 首 34 馴 伏 35 三 個 進 階 過 程 加 以 完 成, 並 在 馴 伏 階 段 消 解 劣 性, 獨 存 天 理 人 心 而 無 礙 解 36 任 運 解 37 相 忘 解 38 則 是 針 對 馴 伏 後 所 獲 得 善 性 的 存 養 工 夫, 這 種 禪 修 的 實 踐 超 越 了 善 惡 物 我 的 二 相 對 待 並 且 拋 下 禪 宗 所 設 重 關 的 分 別, 而 在 獨 照 39 雙 泯 40 的 進 程 中 找 到 真 實 的 自 我 31 林 孟 蓉,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華 梵 大 學 東 方 人 文 思 想 研 究 所 博 士 文, 頁 149 易 曰 : 君 子 卑 以 自 牧 人 之 性 心, 未 經 琢 磨, 如 牛 之 未 受 鼻 穿, 咆 哮 犇 走, 孰 能 拘 束? 任 其 劣 性, 不 顧 苗 稼, 橫 跑 蹂 踏, 犯 人 佳 禾 然 人 之 初 性 本 善, 繼 為 慾 令 智 昏, 日 趨 於 惡 而 不 自 知, 若 不 嚴 加 省 察, 磨 煉 其 故 性, 必 至 善 念 日 泯, 而 惡 念 日 萌, 猶 如 未 牧 之 牛, 狂 性 驟 走, 步 犯 佳 苗 也 32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修 行 之 人, 如 牛 初 之 穿 制, 不 遵 約 束, 尚 思 狂 走, 惟 憑 主 翁 痛 加 鞭 策, 而 牛 之 劣 性, 不 得 不 為 馴 伏 猶 人 之 性, 痛 加 懺 悔, 遷 善 改 惡 性 似 牛, 心 似 童, 全 憑 心 主 時 加 惕 磨, 煆 煉 其 性 情, 務 使 循 善 易 惡, 而 頑 性 稍 盡 從 善 之 功, 竭 力 護 持, 方 免 其 恣 縱 也 33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人 之 性 情, 如 牛 之 未 受 穿 制, 動 輒 犯 于 人 理, 若 明 其 性, 制 其 心, 不 敢 作 惡 從 于 善, 自 能 善 念 日 增, 劣 性 日 消, 事 事 體 究, 合 乎 人 情 天 理, 都 從 性 中 分 流 出 如 牛 之 步 田, 不 敢 犯 其 佳 苗, 而 人 自 知 遷 善, 不 敢 縱 其 劣 性 若 牛 之 鼻 受 牽, 自 能 知 主 翁 之 約 束 也 34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人 有 劣 性, 自 知 懺 改, 即 是 回 首 諺 云 : 放 下 屠 刀, 回 頭 是 岸 然 既 知 改 惡, 須 要 從 善 如 流, 一 超 直 入, 務 令 惡 念 盡 消, 而 日 久 功 深, 自 能 純 善, 稍 無 犯 于 良 知, 雖 功 能 至 此, 猶 憑 主 翁 把 握 牢 牽, 時 防 其 心, 毋 令 縱 逸 也 35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人 之 劣 性 全 消, 善 性 純 乎 精 粹, 動 輒 合 乎 天 理 人 心 不 假 勉 強 作 為, 而 得 如 牛 之 馴 伏 于 主 童, 不 勞 牽 調, 步 步 自 能 隨 之 36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經 云 : 去 惡 務 盡, 樹 德 務 滋 此 即 從 善 改 惡 之 端 本 也 然 人 之 劣 性 盡 融, 惡 念 消 絕, 作 事 皆 出 自 然, 合 乎 天 性, 無 障 無 礙, 惟 憑 虛 靈 不 昧 之 功, 以 應 時 世 人 情 己 之 心 性, 如 日 月 光 明 一 般, 毫 無 些 須 滓 跡, 能 障 其 明 象 也 37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人 之 善 性, 克 盡 乎 純, 一 切 行 為, 如 日 月 之 行 天, 行 無 取 事, 利 益 眾 生, 寧 有 涯 畔, 然 天 自 不 計 其 覆 育 之 功 也 凡 人 之 善, 能 臻 至 此, 一 切 作 為, 出 于 天 性 自 然, 毫 無 勉 強 古 哲 云 : 饑 知 喫 飯 睡 知 眠, 運 米 擔 柴 出 自 然 此 即 自 然 功 夫, 不 假 絲 毫 強 作, 人 能 如 此 為 善, 任 我 運 應, 豈 不 是 天 壤 間 一 至 人 耶? 38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0 牛 之 劣 性 全 消, 即 山 童 之 惡 念 泯 絕, 善 臻 乎 純, 如 白 雲 之 無 心, 人 亦 同 之 性 無 善 惡, 形 無 爾 我, 既 無 爾 我, 有 何 善 惡 之 分, 優 劣 之 迹 哉? 豈 不 似 人 牛 之 相, 兩 相 忘 也 39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1 世 之 萬 種 形 象, 善 惡 兩 途, 憑 我 一 心 自 察, 一 切 行 為, 無 不 光 明 正 大, 些 無 渣 滓, 全 在 性 分 中 之 一 點 靈 光, 浩 浩 蕩 蕩, 行 露 其 間 此 獨 照 之 靈 虛 也 功 雖 能 臻 此, 猶 恐 不 能 人 我 兩 忘, 若 能 煉 至 雙 泯 地 位, 則 無 重 關 之 間 隔 矣 40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頁 151 人 我 兩 忘, 道 之 無 聞 無 見, 儒 之 無 臭 無 聲, 即 是 道 也 人 之 有 生, 因 有 爾 我, 既 有 爾 我, 即 有 妄 心, 既 有 妄 心, 即 驚 其 神, 既 驚 其 神, 即 著 萬 物, 既 著 萬 物, 即 生 貪 求, 既 生 貪 求, 即 是 煩 惱 煩 惱 忘 想 所 以 淪 沒 于 生 死, 今 能 修 其 至 性, 性 中 本 無 爾 我, 有 何 執 著, 豈 不 虛 虛 明 明, 一 點 之 真 性, 歸 十 雙 泯 之 極 地 耶

9 因 此,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在 禪 修 實 踐 上 強 調 自 覺 主 體 對 自 我 心 性 的 鍛 鍊 和 詮 釋, 若 以 心 性 染 淨 的 對 應 關 係 來 看,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所 建 立 的 染 淨 關 係 分 別 是 : 未 牧 未 離 染 ; 初 調 受 制 執 相 應 染, 信 相 應 地 離 ; 迴 首 馴 伏 不 斷 相 應 染, 淨 心 地 離 ; 無 礙 任 運 分 別 智 相 應 染, 無 相 方 便 地 離 ; 相 忘 ; 現 色 不 相 應 染, 色 自 在 地 離 ; 獨 照 能 見 心 不 相 應 染, 心 自 在 地 離 ; 雙 泯 根 本 業 不 相 應 染, 如 來 地 離 41 另 外, 近 代 曉 雲 法 師 在 禪 思 讀 牧 牛 圖 頌 後 42 一 文 則 說 到, 禪 宗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的 實 踐 就 是 最 忠 實 的 生 命 教 育 43, 曉 雲 法 師 對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十 個 過 程 的 解 讀 分 別 是 : 未 牧 是 指 芸 芸 眾 生 中 的 迷 途 者, 初 調 是 迷 途 者 自 我 的 反 照, 受 制 是 精 進 的 學 養 工 夫, 迴 首 是 心 體 光 明 的 初 次 展 現, 馴 伏 心 性 純 良 的 表 現, 無 礙 是 初 調 受 制 迴 首 馴 伏 四 個 階 段 後 的 美 好 展 現, 任 運 是 放 下 身 心, 自 在 安 詳 的 外 一 翻 天 地, 也 是 無 礙 心 體 的 運 用 而 最 後 三 個 階 段 相 忘 獨 照 雙 泯 是 脫 落 言 語 的 悟 道 之 境 二 佛 教 牧 象 圖 詮 釋 脈 絡 ( 一 ) 九 種 心 住 與 牧 象 圖 佛 教 牧 象 圖 又 稱 之 為 調 象 圖 十 象 圖 或 修 定 圖, 是 藏 傳 佛 教 對 於 治 心 修 行 的 一 幅 圖 示, 此 圖 以 象 為 喻, 亦 如 佛 遺 教 經 所 言 心 如 狂 象 需 以 戒 制 欲 端 心, 而 且 賢 愚 經 大 光 明 王 始 發 道 心 緣 品 44 有 馴 象 調 心 45 之 說, 經 文 中 具 體 的 指 出 修 行 貴 在 調 心 因 此, 藏 傳 佛 教 出 現 修 定 圖, 以 馴 象 調 心 做 為 禪 修 的 隱 喻, 並 且 結 合 瑜 伽 師 地 論 阿 毗 達 磨 集 論 經 莊 嚴 論 發 展 出 一 套 綿 密 的 禪 觀 系 統, 其 中 以 瑜 伽 師 地 論 所 言 之 六 種 力 41 以 上 七 種 關 係 是 參 考 刊 本 中 起 信 論 對 染 心 的 詮 釋, 林 孟 蓉, 明 清 禪 宗 牧 牛 詩 組 之 研 究, 華 梵 大 學 東 方 人 文 思 想 研 究 所 博 士 文, 頁 155~ 曉 雲 法 師, 禪 思 讀 牧 牛 圖 頌 後, 台 北, 原 泉 出 版 社, 民 國 87 年 初 版, 頁 曉 雲 法 師, 禪 思 讀 牧 牛 圖 頌 後, 頁 285, 佛 教 之 禪 宗, 就 是 對 自 己 最 忠 實 的 尋 求 解 答 ; 要 尋 求 到 自 己 生 命 的 跟 源 和 生 存 的 真 實 最 究 竟 最 真 善 ; 最 自 由 安 恬 美 好 沖 和 的 道 理 使 自 己 能 安 於 途 徑 中 而 學 習 實 踐, 在 實 踐 中 完 成 想 的 人 生 願 望 44 慧 覺 譯, 賢 愚 經 卷 第 三 大 光 明 王 始 發 道 心 緣 品 第 十 六,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四 冊 45 賢 愚 經 卷 第 三 大 光 明 王 始 發 道 心 緣 品, 時 淨 居 天 知 光 明 王 應 發 無 上 菩 提 之 心 即 作 神 力 令 象 師 跪 答 王 言 大 王 我 唯 能 調 象 身 不 能 調 心 王 即 問 言 頗 復 有 人 亦 能 調 身 兼 調 心 不 白 言 大 王 有 佛 世 尊 既 能 調 身 亦 能 調 心 時 光 明 王 聞 佛 名 已 心 驚 毛 竪 告 言 散 闍 所 言 佛 者 何 種 性 生 散 闍 答 言 佛 世 尊 者 二 種 性 生 一 者 智 慧 二 者 大 悲 勤 行 六 事 所 謂 六 波 羅 蜜 功 德 智 慧 悉 具 足 已 號 之 為 佛 既 自 能 調 亦 調 眾 生 王 聞 是 已 悚 然 踊 躍 即 起 入 宮 洗 浴 香 湯 更 著 新 衣 上 高 閣 上 四 向 作 禮 於 一 切 眾 生 起 大 悲 心 燒 香 誓 願 願 我 所 有 功 德 迴 向 佛 道 我 成 佛 已 自 調 其 心 亦 當 調 伏 一 切 眾 生 若 以 一 眾 生 故 在 於 阿 鼻 地 獄 住 經 一 劫 有 所 益 者 當 入 是 獄 終 不 捨 於 菩 提 之 心

10 46 和 大 乘 莊 嚴 經 論 九 種 心 住 47 為 牧 象 圖 的 主 要 禪 修 思 想 因 此, 牧 象 圖 可 以 說 是 藏 傳 佛 教 對 心 性 的 觀 修 的 具 體 說 明, 所 以, 牧 象 圖 中 的 每 一 個 圖 式 在 觀 修 的 實 踐 上 都 代 表 著 特 定 的 象 徵 意 義 首 先 是 牧 象 圖 中 的 僧 人, 他 代 表 修 行 中 的 每 一 個 人, 僧 人 手 中 的 法 器 鉤 鎖 鏈 代 表 修 行 上 的 正 知 正 念, 而 圖 中 的 大 黑 象 代 表 每 個 修 行 者 昏 沉 48 的 心, 而 伴 隨 昏 沉 而 來 的 便 是 掉 舉 49 和 微 細 惑, 也 就 是 牧 象 圖 中 的 猴 子 和 兔 子 其 次, 牧 象 圖 中 的 道 路 代 表 修 行 路 上 的 六 種 力 量, 分 別 是 聽 聞 力 思 惟 力 憶 念 力 正 知 力 精 進 力 串 習 力, 這 六 種 專 注 力 成 就 修 行 者 的 九 住 心 50 除 此, 圖 式 中 伴 隨 僧 人 和 大 象 所 出 現 的 鏡 子 樂 器 海 螺 水 果 布 是 指 觀 修 實 踐 上 五 種 妙 欲 51 的 障 礙, 也 就 是 五 根 所 對 應 的 外 境 而 圖 式 中 最 後 出 現 的 飛 天 代 表 修 行 者 身 輕 安, 修 行 者 騎 著 大 白 象 代 表 心 輕 安, 返 回 的 過 程 代 表 46 彌 勒 菩 薩 說 三 藏 法 師 玄 奘 奉 詔 譯, 瑜 伽 師 地 論 卷 三 十,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三 十 冊, 頁 450, 當 知 此 中, 由 六 種 力, 方 能 成 辦 九 種 心 住 一 聽 聞 力 二 思 惟 力 三 憶 念 力 四 正 知 力 五 精 進 力 六 串 習 力 初 由 聽 聞 思 惟 二 力, 數 聞 數 思 增 上 力 故 ; 最 初 令 心 於 內 境 住, 及 即 於 此 相 續 方 便, 澄 淨 方 便, 等 遍 安 住 如 是 於 內 繫 縛 心 已 ; 由 憶 念 力, 數 數 作 意, 攝 錄 其 心, 令 不 散 亂 ; 安 住 近 住 從 此 已 後, 由 正 知 力, 調 息 其 心 ; 於 其 諸 相, 諸 惡 尋 思, 諸 隨 煩 惱, 不 令 流 散 ; 調 順 寂 靜 由 精 進 力, 設 彼 二 種, 暫 現 行 時 ; 能 不 忍 受, 尋 即 斷 滅 除 遣 變 吐 ; 最 極 寂 靜, 專 注 一 趣 由 串 習 力, 等 持 成 滿 47 無 著 菩 薩 造 波 羅 頗 蜜 多 羅 譯, 大 乘 莊 嚴 經 論 卷 七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三 十 一 冊, 頁 624, 釋 曰 : 九 種 住 心 者, 一 安 住 心, 二 攝 住 心, 三 解 住 心, 四 轉 住 心, 五 伏 住 心, 六 息 住 心, 七 滅 住 心, 八 性 住 心, 九 持 住 心 48 天 親 菩 薩 造 玄 奘 譯 智 旭 解, 乘 百 法 明 門 論 直 解, 卍 新 纂 續 藏 第 四 十 八 冊, 頁 343c, 昏 沉 者, 令 心 於 境 無 堪 任 為 性 能 障 輕 安 毗 鉢 舍 那 為 業 三 藏 法 數 言 昏 沉 謂 心 神 昏 闇 沉 迷, 而 於 諸 法 無 所 明 了, 惱 亂 其 心, 是 名 昏 沉 隨 煩 惱 49 瑜 伽 師 地 論 卷 十 一,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三 十 冊, 頁 329, 掉 舉 者 : 謂 因 親 屬 尋 思, 國 土 尋 思, 不 死 尋 思, 或 隨 憶 念 昔 所 經 歷 戲 笑 歡 娛 所 行 之 事, 心 生 諠 動 騰 躍 之 性 三 藏 法 數, 掉 舉 者, 搖 動 也 謂 心 念 動 搖, 不 能 攝 伏, 於 諸 禪 觀 無 由 成 就 也 50 大 乘 莊 嚴 經 論 卷 七, 頁 624, 此 九 住 教 授 方 便, 應 知 繫 緣 者, 謂 安 住 心 安 心 所 緣 不 令 離 故, 速 攝 者, 謂 攝 住 心 若 覺 心 亂 速 攝 持 故, 內 略 者, 謂 解 住 心 覺 心 外 廣 更 內 略 故, 樂 住 者, 謂 轉 住 心 見 定 功 德 轉 樂 住 故, 調 厭 者, 謂 伏 住 心 心 若 不 樂 應 折 伏 故, 息 亂 者, 謂 息 住 心 見 亂 過 失 令 止 息 故, 或 起 滅 亦 爾 者, 謂 滅 住 心 貪 憂 等 起 即 令 滅 故, 所 作 心 自 流 者, 謂 性 住 心 所 作 任 運 成 自 性 故, 爾 時 得 無 作 者, 謂 持 住 心 不 由 作 意 得 總 持 故, 如 是 修 習 得 住 心 已, 次 令 此 心 得 最 上 柔 軟 51 五 百 大 阿 羅 漢 等 造, 玄 奘 奉 詔 譯, 阿 毘 達 磨 大 毘 婆 沙 論 卷 一 百 七 十 三, 大 正 新 脩 大 藏 經 第 二 十 七 冊, 頁 869, 五 妙 欲 者 : 謂 眼 所 識 可 愛 可 喜 可 樂 如 意 能 引 欲 可 染 著 色, 乃 至 身 所 識 可 愛 可 喜 可 樂 如 意 能 引 欲 可 染 著 觸 云 何 眼 所 識 色 妙 欲? 答 : 若 色 欲 界 眼 觸 所 生 愛 所 緣 境 云 何 耳 所 識 聲 妙 欲? 答 : 若 聲 欲 界 耳 觸 所 生 愛 所 緣 境 云 何 鼻 所 識 香 妙 欲? 答 : 若 香 鼻 觸 所 生 愛 所 緣 境 云 何 舌 所 識 味 妙 欲? 答 : 若 味 舌 觸 所 生 愛 所 緣 境 云 何 身 所 識 觸 妙 欲? 答 : 若 觸 欲 界 身 觸 所 生 愛 所 緣 境

11 止 觀 雙 運 的 智 慧 52 ( 二 ) 大 手 印 53 與 牧 象 圖 52 噶 瑪 三 乘 法 輪 中 心 編 譯 組, 正 法 眼 ( 四 ), 台 北, 噶 瑪 三 乘 法 輪 中 心, 民 國 七 十 九 年 出 版, 頁 錫 度 仁 波 切 於 在 紐 約 屋 士 達 噶 瑪 三 乘 法 輪 中 心 的 開 示, 正 法 眼 ( 四 ), 頁 99, mahamudra 此 字 源 於 梵 文, 譯 成 藏 文 為 恰 嘉 欽 波 (chak gya chen po) 意 即 大 手 印 ; 這

12 大 手 印 梵 文 為 mahamudra, 意 思 是 說 任 何 相 對 存 在 事 物 都 是 究 竟 的 表 象 54, 也 就 是 說 我 與 任 何 相 對 的 存 在 事 物 維 持 著 一 個 適 當 的 關 係, 進 而 在 萬 象 中 所 覺 悟 的 過 程 55 因 此, 大 手 印 在 噶 舉 教 派 的 修 持 順 序 分 別 是 : 專 一 離 戲 一 味 或 無 別 無 修 等 四 個 階 段 專 一 是 指 心 智 情 感 意 識 的 融 合 ; 而 離 戲 是 指 認 清 事 物 的, 本 質 而 離 開 雜 念 戲 論 由 於 離 戲 階 段 的 引 導, 因 此 第 三 個 階 段 一 味 或 無 別 的 境 界, 也 就 是 進 入 萬 事 萬 物 本 來 無 二 的 本 質 56 ; 最 後, 在 無 別 的 境 界 中 超 越 便 是 無 修 所 以, 若 依 此 大 手 印 所 修 持 的 專 一 離 戲 無 別 無 修 四 個 階 段 進 行 牧 象 圖 的 詮 釋, 那 麼, 牧 象 圖 中 的 前 三 圖 為 專 一, 其 次, 第 四 到 第 七 圖 是 離 戲 ; 第 八 到 第 十 圖 是 無 別, 最 後 第 十 一 圖 是 無 修 57, 是 指 明 瞭 一 切 萬 象 的 無 分 別 性 因 此, 噶 舉 大 手 印 所 示 的 觀 修 與 牧 象 圖 的 結 合 其 所 闡 釋 的 是 不 外 乎 是 煩 惱 即 菩 提 輪 迴 即 涅 槃 的 究 竟 解 脫 之 道 三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對 心 性 鍛 鍊 的 啟 發 與 轉 化 ( 一 )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對 價 值 自 覺 的 開 展 價 值 自 覺 58 是 勞 思 光 老 師 在 闡 述 孔 子 之 學 說 時 所 提 出 的 一 個 概 念, 這 個 概 念 個 字 有 不 同 的 翻 譯 方 式, 不 過 大 手 印 算 是 最 簡 單 明 瞭 的 54 正 法 眼 ( 四 ), 頁 99, 大 手 印 意 指 任 何 相 對 存 在 事 物 都 是 究 竟 的 表 象 此 乃 大 手 印 的 基 本 原 則 55 正 法 眼 ( 四 ), 頁 99, 大 手 印 之 原 則 著 重 在 修 持 上, 這 說 你 正 在 轉 變 成 別 的 東 西, 而 是 你 就 是 你, 與 你 周 遭 的 萬 象 維 持 適 當 的 關 係, 而 且 從 你 已 涉 入 萬 象 中 的 這 件 事 實 來 進 展 這 就 是 你 們 對 大 手 印 之 名 詞 所 的 到 的 一 般 印 象 56 正 法 眼 ( 四 ), 頁 100, 專 注 亦 即 融 合, 心 智 情 感 和 意 識 應 該 融 合 而 不 分 散 融 合 達 到 之 後 ; 離 戲 即 出 現, 因 為 當 這 些 融 在 一 起 時, 你 便 能 看 清 事 實 或 任 何 事 物 的 本 質, 如 此 一 來, 自 然 不 會 有 雜 念 離 開 戲 論 ; 到 了 離 戲 的 層 次, 又 會 引 導 走 向 無 二 的 境 界, 因 為 無 二 乃 是 萬 事 萬 物 的 本 質 57 正 法 眼 ( 四 ), 頁 100, 因 此, 一 但 我 們 達 到 無 二 的 境 界, 然 後 超 越 它, 那 我 們 就 到 達 了 最 終 的 境 界, 所 以 不 需 要 在 靜 坐 58 勞 思 光, 中 國 哲 學 史 ( 一 ), 台 北, 三 民 書 局,2010 年 四 版 一 刷, 頁 113, 換 言 之, 一 切 習 俗 傳 統, 不 是 禮 之 真 基 礎, 而 要 求 正 當 之 意 識 方 是 禮 之 真 基 礎 至 此, 一 切 歷 史 事 實, 社 會 事 實, 心 理 及 身 理 方 面 的 事 實, 本 身 皆 不 提 供 價 值 標 準 ; 自 覺 之 意 識 為 價 值 標 準 之 唯 一 根 源 人 的 自 覺 之 地 位, 陡 然 顯 出, 儒 學 之 初 基 於 此 亦 開 始 建 立

13 強 調 出 以 人 是 價 值 的 主 體 性, 這 個 主 體 性 不 是 依 賴 於 外 在 的 天 道 的 自 然 秩 序, 而 是 歸 於 自 覺 中 的 文 化 秩 序 因 此, 儒 家 自 覺 秩 序 的 開 展 來 自 於 禮 的 文 化 秩 序 和 義 的 正 當 性, 所 以, 勞 思 光 老 師 把 這 樣 的 進 程 稱 之 為 攝 禮 歸 仁 攝 禮 歸 義, 所 以 仁 義 禮 成 為 是 價 值 自 覺 的 根 源, 而 自 覺 意 識 則 成 為 主 體 價 值 標 準 唯 一 的 根 據 所 以, 這 便 是 儒 家 強 調 價 值 自 覺, 因 此, 當 我 們 從 大 乘 佛 教 的 基 本 精 神 來 看, 禪 的 實 踐 過 程 更 明 確 的 指 出 價 值 自 覺 的 主 體 性, 也 就 是 自 覺 之 主 體, 也 就 是 每 個 禪 修 者 對 自 我 的 自 覺 因 此, 佛 教 中 的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就 是 揭 櫫 了 這 樣 的 自 覺 之 路, 並 且 將 深 奧 難 懂 的 止 觀 理 論 簡 化 為 圖 式, 目 的 即 是 希 望 透 過 禪 的 修 正 與 實 踐 找 到 自 我 雖 然, 佛 教 裡 的 牧 牛 圖 和 牧 象 圖 雖 分 處 於 不 同 文 化, 圖 式 中 的 牛 和 象 也 有 不 同 的 文 化 表 徵 意 義, 但 是 對 於 價 值 自 覺 卻 是 精 實 無 異, 是 深 具 生 命 教 育 的 內 涵 ( 二 )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對 生 命 教 育 的 啟 發 對 於 佛 教 的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已 於 前 述 歷 史 發 展 和 詮 釋 的 二 個 脈 絡 略 加 說 明, 不 論 是 普 明 十 牛 圖 頌 廓 庵 牧 牛 圖 頌 還 是 藏 傳 佛 教 裡 的 牧 象 圖, 我 們 都 可 以 從 傳 統 的 文 獻 裡 發 現 禪 修 實 踐 對 的 生 命 反 思 就 像 禪 宗 公 案 裡 的 話 頭, 我 是 誰? 我 從 何 來? 從 何 而 去? 普 明 牧 牛 圖 頌 的 十 個 過 程 中, 開 啟 了 我 們 對 自 我 生 命 的 透 視, 禪 的 實 踐 要 我 們 真 實 地 與 自 我 對 話, 特 別 是 透 過 心 的 覺 察 而 暸 知 一 切 萬 法 的 現 象, 從 而 找 到 自 己 在 萬 法 安 身 立 命 之 地 同 樣 的, 廓 庵 十 牛 圖 頌 也 是 一 組 自 覺 主 體 的 生 命 教 育, 禪 師 透 過 尋 牛 見 跡 的 啟 示 讓 我 們 找 到 價 值 主 體, 然 後 一 步 一 步 趨 向 自 我 的 省 思, 並 且 從 煩 惱 的 束 縛 中 找 到 自 我, 超 越 自 我, 進 而 邁 向 解 脫 之 而 藏 傳 佛 教 的 牧 象 圖 則 進 一 步 以 觀 修 的 理 論 闡 述 佛 教 對 於 身 心 鍛 鍊, 五 根 對 境 透 過 心 的 聽 聞 力 思 惟 力 憶 念 力 正 知 力 精 進 力 串 習 力 等 種 覺 察 而 進 一 步 地 完 成 更 細 膩 的 九 種 心 住, 包 括 安 住 心 攝 住 心 解 住 心 轉 住 心 伏 住 心 息 住 心 滅 住 心 性 住 心 持 住 心 就 過 程 上 來 說, 牧 象 圖 從 心 智 情 感 意 識 的 認 識 開 始, 然 後 進 一 步 的 認 清 自 我 與 事 物 的 現 象 和 本 質, 並 且 從 自 我 與 事 物 的 本 質 體 現 無 二 的 空 性 的 智 慧,

14 也 就 是 透 過 止 觀 雙 運 在 無 別 的 境 界 中 圓 滿 成 佛 之 道 所 以, 我 們 在 佛 教 牧 牛 牧 象 的 圖 式 中 學 習 傾 聽 自 己, 學 會 與 自 己 對 話, 在 牧 心 的 過 程 中 學 會 察 覺 情 緒, 克 服 所 愛, 在 止 觀 雙 運 的 實 踐 中 找 到 自 我 生 命 的 自 覺 之 路 結 論 綜 觀 前 文 所 述, 本 文 對 於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共 分 三 個 部 討 論, 第 一 部 分 是 討 論 漢 傳 佛 教 中 的 牧 牛 圖, 第 二 部 分 是 討 論 藏 傳 佛 教 中 的 牧 象 圖, 第 三 部 分 是 討 論 佛 教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對 心 性 的 啟 發 首 先, 牧 牛 圖 在 漢 傳 佛 教 中 的 主 要 有 二 個 發 展 系 統 和 詮 釋, 分 別 是 普 明 禪 師 和 廓 庵 禪 師, 二 個 系 統 所 發 展 的 牧 牛 圖 同 中 有 異, 異 中 有 同, 但 不 論 如 何, 這 二 個 由 禪 宗 所 開 展 出 來 的 牧 牛 圖 都 是 用 來 詮 釋 自 我 在 禪 修 上 的 心 靈 對 話 再 者, 漢 傳 佛 教 中 的 牧 牛 圖 全 部 以 詩 歌 的 方 式 來 詮 解 不 同 內 在 生 命 的 每 一 個 階 段, 圖 示 和 詩 歌 揭 示 的 是 自 我 隨 著 禪 的 實 踐 在 不 同 發 現 更 真 實 的 自 我 因 此, 禪 所 綻 放 的 生 命 之 花 在 不 同 的 生 命 階 段 展 現 出 不 同 的 能 量 與 視 野, 我 想, 這 便 是 佛 教 牧 牛 圖 對 大 學 生 命 教 育 所 揭 示 的 禪 修 與 自 覺 之 路, 如 同 牧 象 圖 也 是 用 來 揭 示 一 系 列 自 我 禪 修 的 過 程 與 自 覺 之 路 牧 象 圖 在 藏 傳 佛 教 又 稱 修 定 圖, 是 一 組 止 觀 實 踐 的 禪 修 圖 式, 圖 示 中 與 漢 傳 佛 教 中 的 牧 牛 圖 相 似, 過 程 中 從 大 黑 象 開 始, 禪 修 者 藉 由 手 中 鉤 鎖 鏈 所 象 徵 的 正 知 正 見 開 始 調 伏 象 徵 內 心 的 大 黑 象 禪 修 者 透 過 六 種 專 注 的 實 踐, 大 黑 象 由 漸 漸 由 黑 轉 白, 而 每 一 個 階 段 所 標 示 的 轉 化 過 程 都 是 自 我 內 心 鍛 鍊 與 突 破 因 此, 自 我 在 聽 聞 力 思 惟 力 憶 念 力 正 知 力 精 進 力 串 習 力 等 六 種 潛 移 默 化 的 專 注 實 踐 中 與 自 我 的 心 靈 對 話, 看 見 自 我 的 所 欲 所 愛, 察 覺 自 我 的 惑 業 煩 惱, 進 而 在 止 觀 雙 運 的 禪 修 實 踐 中 真 實 的 面 對 煩 惱, 並 且 在 不 同 的 觀 修 實 踐 階 段 發 現 自 我 心 心 所 惑 煩 惱 慾 望 的 每 一 個 繫 縛, 進 而 斷 除, 令 身 心 輕 安 自 覺 圓 滿 因 此, 佛 教 裡 的 牧 牛 圖 與 牧 象 圖 可 以 說 是 一 系 列 以 圖 示 來 揭 示 我 們 對 真 實 生 命 的 追 求 過 程, 也 是 一 系 列 的 禪 修 與 自 我 對 話 的 過 程, 更 是 每 一 個 自

15 我 用 來 探 尋 內 在 心 靈 地 圖 的 自 覺 之 路 附 錄 : 佛 印 了 元 四 牛 圖 初 學 看 牛 日, 人 牛 盡 力 牽 ; 愛 從 荒 草 去, 不 向 坦 途 行 ; 轉 鼻 繩 難 拽, 加 鞭 轉 眼 生 ; 勿 教 犯 苗 稼, 猶 貴 及 時 耕 驀 地 轉 頭 來, 胸 腰 黑 漸 開 ; 出 欄 羌 笛 引, 歸 晚 野 歌 催 ; 見 鬥 情 猶 憤, 逢 群 目 尚 抬 ; 良 由 鞭 索 在, 心 地 漸 成 灰 且 喜 全 軀 白, 安 眠 露 地 中 ; 身 心 如 土 木, 聞 見 似 盲 聾 ; 一 朵 雲 生 谷, 成 團 雪 墮 空 ; 皎 然 無 異 色, 翻 與 眾 牛 同 已 白 仍 迴 黑, 還 君 自 在 牛 ; 亂 山 閑 放 去, 千 古 更 無 憂 ; 赫 赫 當 中 日, 騰 騰 不 繫 舟 ; 超 然 凡 聖 外, 誰 敢 向 前 收? 雪 庭 元 淨 四 牛 圖 父 母 未 生, 空 劫 那 畔 ; 世 界 未 成, 此 性 已 具 坦 然 明 白, 本 體 純 真 ; 眾 生 因 妄 發 生, 聖 人 從 悲 起 智 頌 曰 : 混 沌 不 分 處, 三 緣 未 合 時 ; 神 通 難 可 測, 佛 眼 末 能 窺 坦 蕩 全 軀 白, 安 岷 露 地 肥 ; 為 躭 春 色 好, 又 被 業 風 吹 三 緣 既 合, 六 賊 互 興 ; 捨 父 逃 亡, 迷 己 逐 物 同 門 出 入, 各 不 相 知 ; 向 外 馳 求, 自 生 退 屈, 故 謂 之 迷 頌 曰 : 改 換 毛 衣 了, 從 茲 不 自 由 ; 只 知 今 日 事, 忘 卻 舊 時 牛 步 步 雖 同 轍, 昂 昂 不 轉 頭 ; 四 山 成 隔 闊, 相 逐 沒 時 修 回 頭 忽 見, 覿 面 相 逢 ; 十 二 時 中, 全 承 渠 力 君 臣 道 合, 父 子 相 投 ; 自 利 利 他, 續 佛 慧 命, 故 謂 之 悟 頌 曰 : 瞥 爾 家 欄 裏, 回 頭 識 得 伊 ; 不 須 常 管 帶, 取 次 倒 橫 騎 似 客 歸 家 日, 如 兒 得 母 時 ; 平 田 荒 草 裏, 吹 唱 哩 囉 哩 始 終 一 貫, 起 滅 同 時 ; 終 日 生 而 不 生, 終 日 死 而 不 死 廓 然 絕 跡, 湛 爾 清 虛 ; 如 金 博 金, 似 水 歸 水 不 斷 煩 惱, 而 入 涅 槃 ; 不 住 玄 關, 匪 居 正 位 披 毛 戴 角, 向 異 類 中 行 ; 此 諸 佛 頓 證 法 門, 非 眾 生 見 聞 境 界 頌 曰 : 脫 下 娘 生 褲, 還 歸 不 動 尊 ; 萬 緣 俱 頓 罷, 一 路 涅 槃 門

16 大 海 波 瀾 息, 青 天 絕 點 雲 ; 披 毛 同 異 類, 無 剎 不 分 身 自 得 慧 暉 六 牛 圖 始 從 知 識 示 誨, 即 起 信 心 ; 信 心 既 萌, 永 為 道 本, 故 牛 首 上 一 點 白 一 念 信 為 本, 千 生 入 道 因 ; 自 憐 迷 覺 性, 隨 處 染 埃 塵 野 草 時 時 綠, 狂 花 日 日 新 ; 思 家 無 計 得, 但 覺 淚 沾 巾 信 心 既 萌, 念 念 結 揩 磨 ; 忽 爾 發 明, 心 生 歡 喜, 最 初 入 頭, 故 頭 全 白 問 訊 這 牛 兒, 知 非 何 太 遲 ; 拋 家 幾 經 劫, 逐 妄 許 多 時 念 念 歸 無 念, 思 思 絕 所 思 ; 入 頭 從 此 始, 次 第 證 無 為 既 有 發 明, 漸 漸 薰 煉, 智 慧 明 淨, 未 能 純 一, 將 白 半 身 看 牧 幾 春 秋, 將 成 露 地 牛 ; 出 離 芳 草 去, 向 近 雪 山 遊 正 念 雖 歸 一, 邪 思 尚 混 流 ; 脫 然 心 跡 盡, 六 處 不 能 收 更 無 妄 念, 唯 一 真 心, 清 淨 湛 然, 通 身 明 白 六 處 不 能 該, 優 曇 火 裏 開 ; 了 然 無 繫 屬, 明 淨 絕 纖 埃 繩 索 將 無 用, 人 牛 安 在 哉? 迢 迢 空 劫 外, 佛 祖 莫 能 猜 心 法 雙 忘, 人 牛 俱 泯, 永 超 象 外, 唯 一 空 空, 是 名 大 解 脫 門, 佛 祖 命 脈 人 牛 消 息 盡, 古 路 絕 知 音 ; 霧 卷 千 岩 靜, 苔 生 三 徑 深 心 空 無 所 有, 情 盡 不 當 今 ; 把 掉 翁 何 在, 磻 溪 鎖 綠 陰 命 根 斷 處, 絕 後 再 甦, 隨 類 受 生, 逢 場 作 戲, 只 改 舊 時 人, 不 改 舊 時 行 履 處 妙 盡 復 窮 通, 還 歸 六 道 中 ; 塵 塵 皆 佛 事, 處 處 是 家 風 皓 玉 泥 中 異, 精 金 火 裏 逢 ; 優 游 無 間 路, 隨 類 且 飄 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