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研究2012年下.F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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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日韩三国企业经营课题问卷调查报告 2011 张浩川日本能率协会韩国能率协会 内容提要 2011 年 7-9 月, 中日韩三国的科研人员首次联手, 对三国企业经营者就经营课题的认识实施了同时问卷调查 在此次调查结果中, 进一步确认了中日韩三国企业之间相互合作 相互竞争的关系, 既找到了同处东亚文化背景的相似的企业经营理念, 也发现了因各自发展阶段不同所显示出的企业战略上的差异 关键词中日韩企业经营课题问卷调查 2011 年 7-9 月, 中日韩三国的科研人员首次联手, 对三国企业经营者就经营课题的认识实施了同时问卷调查 本次调研的结果由各国调研负责人使用各自的母语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三国分别发表 希望公开的这些调查数据可以给中日韩三国企业的发展带去有价值的信息, 给企业研究者带去有意义的参考 一 调查概要 1. 问卷调查的目的中日韩三国同处东亚, 在企业文化 经营理念等方面有着较为相近的社会背景, 特别是在制造业的产业链中既有相互合作又有相互竞争 本次问卷调查正是基于上述情况, 在确认各国企业各自当前与中期经营课题的同时, 增进对他国企业经营课题的认识, 结合企业人才管理等现状, 为三国企业更加健康的发展提供新的视角和参考 2. 调查方法本次问卷调查分别由中日韩三国的研究小组对各自国家的企业经营者实施问卷调查 中国方面实施调查的是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张浩川研究室 该研究室于 2011 年 7-9 月使用直接访问 邮件 传真和电子邮件等方式回收问卷 106 张 日本方面实施调查的是社团法人日本能率协会 该协会于 2011 年 7-8 月使用发送邮件和电子邮件的方式, 回收问卷 510 张 韩国方面实施调查的是韩国能率协会 该协会于 2011 年 7-9 月使用直接访问 邮件 传真和网络问卷等方式回收问卷 108 张 3. 特别注意事项 (1) 本次调研为了尽可能体现三国经营者的独自经营战略, 所以作为样本的中国企业全部选择了民营企业, 而日韩两国的企业也全部选用了资本独立的企业 ( 即非受财团或集团控制 独立经营的企业 ) (2) 问卷的设定由日本能率协会起草, 经中韩双方确认修订制作而成 - 1 -

2 (3) 涉及金额的部分, 中韩两国企业的数据均折算成日元 (4) 本研究成果于 2011 年末首次在日本公开, 在日本经济界产生较大的影响, 经中日韩 三方确认, 本调研项目将在今后几年内连续实施 二 回答企业的概要 < 日本 > 1 行业分布 (n=510)( 详见表 1) 表 1 行业分类 % 回答数行业分类 % 回答数 食品杂货制造 农林 水产 矿业 纤维制造 零售业 纸浆 纸 纸加工 商社 批发商 化学制品制造 证券 金融 保险 医药品制造 批发 房地产 石油 煤炭制造 土木 建设 建筑 制 造 业 橡胶 陶瓷 土石制品制造 物流 钢铁 有色金属 金属制品制造 非 仓库 运输 一般机械制造 制 软件开发 信息服务 精密机械制造 造 通信服务 电器 电子机器制造 业 出版 电视广播 新闻报道 运输机器制造 公共服务 其他 酒店 餐饮服务 人才 教育相关服务 警备 保安 广告 宣传 展示 其他 制造业合计 非制造业合计 无回答 员工人数 ( 见图 1) 年销售额 ( 见图 2) 图 1 图 2-2 -

3 3 海外销售所占比率 ( 见图 3) 4 上市 未上市情况 ( 见图 4) 图 3 图 4 接受调查的日本企业中, 从行业分布来看, 制造业与非制造业大致相当 ; 从员工人数来看, 人的企业 人的企业占据了大半 ; 从 2010 年销售额来看, 亿日元的企业占据了 41.6%; 从海外销售所占比率来看,20% 以下和没有海外销售的企业大致旗鼓相当, 各自占到了 4 成左右 ; 从上市情况来看也基本是五五开,47.5% 的企业已经上市 < 中国 > 1 行业分布(n=106)( 见表 2) 表 2 行业分类 % 回答数行业分类 % 回答数 食品杂货制造 农林 水产 矿业 纤维制造 零售业 纸浆 纸 纸加工 商社 批发商 化学制品制造 证券 金融 保险 医药品制造 批发 房地产 石油 煤炭制造 土木 建设 建筑 制 造 业 橡胶 陶瓷 土石制品制造 物流 钢铁 有色金属 金属制品制造 非 仓库 运输 一般机械制造 制 软件开发 信息服务 精密机械制造 造 通信服务 电器 电子机器制造 业 出版 电视广播 新闻报道 运输机器制造 公共服务 其他 酒店 餐饮服务 人才 教育相关服务 警备 保安 广告 宣传 展示 其他 制造业合计 非制造业合计 无回答

4 2 员工人数 ( 见图 5) 图 年的销售额 ( 见图 6) 注 : 收集得到数据经 2011 年 8 月末的汇率 (1 元 =12.02 日元 ) 换算 图 6 4 海外销售额所占比率 ( 见图 7) 图 7-4 -

5 接受调查的中国企业中, 从行业分布来看, 制造业占据了 76.3%; 从员工人数来看, 人的企业占 49.1%,300 人以下的企业占 38.7%; 从 2010 年销售额来看,10 亿日元以下的企业占了 48.1%,10-50 亿日元的企业占了 29.2%; 从海外销售所占比率来看, 未开展海外销售的企业只占 34.9%, 而海外销售超过 80% 的企业占了 16% < 韩国 > 1 行业分布(n=108)( 见表 3) 表 3 行业分类 % 回答数行业分类 % 回答数 食品杂货制造 农林 水产 矿业 纤维制造 零售业 纸浆 纸 纸加工 商社 批发商 化学制品制造 证券 金融 保险 医药品制造 批发 房地产 石油 煤炭制造 土木 建设 建筑 制 造 业 橡胶 陶瓷 土石制品制造 物流 钢铁 有色金属 金属制品制造 非 仓库 运输 一般机械制造 制 软件开发 信息服务 精密机械制造 造 通信服务 电器 电子机器制造 业 出版 电视广播 新闻报道 运输机器制造 公共服务 其他 酒店 餐饮服务 人才 教育相关服务 警备 保安 广告 宣传 展示 其他 制造业合计 非制造业合计 无回答 员工人数 ( 见图 8) 图 8-5 -

6 3 最近一期的销售额 ( 见图 9) 注 : 收集得到数据经 2011 年 8 月末的汇率 (100 韩元 =7.16 日元 ) 换算 4 海外销售额所占比率 ( 见图 10) 图 9 图 10 接受调查的韩国企业中, 从行业分布来看, 制造业占据了 35.4%, 非制造业占到了 58.6%; 从员工人数来看, 人的企业占 30.6%,300 人以下的企业占 33.3%; 从 2010 年销售额来看, 亿日元的企业占了 23.1%,10-50 亿日元的企业占了 20.4%; 从海外销售所占比率来看, 超过半数的企业经营着海外业务 三 调查结果 1. 当前的经营课题与中长期的经营课题 (1) 对当前经营课题的认识 ( 详见图 11) 就当前经营课题的认识, 中日韩三国企业不谋而合地把 扩大市场份额与销量 放在了首位 对日本企业来说, 第 2 位是 提高收益率 (51.2%), 第 3 位是 强化人才培养 (39.8%) 而中国企业把 新产品 新服务 新事业 (34.9%) 放在第 2 位, 强化公司治理 (24.5%) 放在第 3 位 韩国企业则把 提高收益率 (39.8%) 放在第 2 位, 全球化经营 和 提升产品服务质量 (22.2%) 放在第 3 位 - 6 -

7 图 11: 对当前经营课题的认识 日本企业的特点就日本企业而言, 在过去的几年中 提高收益率 一直是首要的经营课题, 但是今年被 扩大市场份额与销量 所代替 可以说至今为止通过降低成本提高收益率的经营手法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日本企业不得不转向追求销售额 随着国内市场饱和, 国际市场的重要性日益提升, 因此日本企业的 全球化 成为一个新的亮点 而在中韩两国企业中, 提高质量 和 强化公司治理 等考量仍处于前列, 这是日本企业过去几年致力的重点项目 同时, 日本企业一直强调的 强化人才培养 依然与中韩两国企业保持着较大的差距 这也许意味着比起中韩企业, 日本企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 人才是竞争优势的源泉 中国企业的特点中国企业经营课题最大的特点是 强化公司治理 跻身第 3 位, 与日韩两国的企业保持着相当大的差距 究其原因, 以 IPO 为目标的生产型企业正在逐年增加, 而从传统的家族式经营向制度化的现代企业转化的民营企业也愈来愈多, 强化公司治理 正是这种企业自身需求的体现 韩国企业的特点与中日企业相比, 韩国企业对 全球化 提高质量 企业的社会责任 的关心程度有 - 7 -

8 所提升, 对差别化经营和确保竞争力的关心度比较高 (2) 对将来 (5 年后 ) 的经营课题的认识 ( 见图 12) 关于今后 5 年的经营课题, 日本企业把 提高收益 (44.5%) 放在第 1 位, 中国企业和韩国企业都把 新产品 新服务 新事业 (35.8% 和 33.3%) 放在第 1 位 日本企业放在第 2 和第 3 位的分别是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42.5%) 与 强化人才培养 (39.6%) 而中国企业则把 提升品牌价值 (34.0%)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32.1%) 放在第 2 和第 3 位 韩国企业把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32.4%) 全球化 (31.5%) 放在第 2 和第 3 位 图 12: 对将来 (5 年后 ) 的经营课题的认识 日本企业的特点 日本企业设定在前 3 位的经营课题的百分比比中韩两国高出不少, 可以看出日本企业 以 强化人才培养 为基础的 提高收益 和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双管齐下的发展战略 - 8 -

9 另一方面, 曾经在日本国内红极一时的 企业的社会责任 已经褪去了光环 中国企业的特点中国企业排名靠前的经营课题分别是 : 新产品 新服务 新事业 提升品牌价值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和 企业的社会责任 企业的社会责任 的排名有些出乎意料, 应该说 2008 年汶川大地震 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博会连续给中国企业上了一堂又一堂企业伦理的课程, 为中国企业的社会责任开辟了新的篇章 韩国企业的特点韩国企业对 5 年后 提高销售额 市场占有率 的认识比现在的课题认识要低 17.6%, 这应该和韩国企业开始更多地向其他课题倾斜有关 此外, 和中日两国的企业相比, 全球化 和 企业的社会责任 都得到了较高的百分比 应该说这两者并不是孤立存在的, 随着韩国企业国际化的展开, 对 企业的社会责任 的认识也就更为深刻, 而对 企业的社会责任 的认识的深入又为韩国企业带来了更多的国际化的契机 2. 影响经营业绩的外部环境因素 ( 见图 13) ( 回答以 3 个选项为止 / 没有回答的除外 ) 图 13: 影响经营业绩的外部环境因素 - 9 -

10 作为影响经营业绩的外部环境因素, 日本和韩国企业都把 国内景气的变化 (71.2%, 58.3%) 社会环境 消费者的变化 (51.2%,55.6%) 放在前列 而中国企业则把 国内政治 行政 税制 金融政策的变化 (50.9%) 放在了首位 另外, 在对 国际关系 ( 汇率 国际贸易等 ) 的认知上, 与日本企业的 18.0% 相比, 中国企业 (33.0%) 和韩国企业 (34.3%) 显得更加敏感 这也意味着比之日本企业, 中韩企业遇到汇率等问题更加脆弱 日本企业的特点总体来讲, 日本企业的对海外销售比例较低 ( 应该是受到相当多没有海外销售的企业的影响 ), 可以说影响日本企业经营业绩最大的因素是 国内经济情况变化 另一方面, 日本企业对新兴国家的依存度正在不断提高, 这也会影响到企业的经营业绩 在 国际关系 的要素分析上, 日本企业的百分比只有中韩企业的一半左右 这是因为较之中韩两国的企业, 日本企业在企业活动方面有着更大的自主权, 受到政府干预的影响很小 但是在 国家风险 上, 日本企业也比中韩两国的企业显得敏感很多, 或许是受到了 3.11 东日本大地震的影响 中国的企业的特点 国内景气的变动 的百分比不是很高, 相反 资源 能源 环境问题 和 国际关系 的百分比有所提高, 应该说中国企业处于容易受到海外影响的发展阶段 也就是说, 石油及原材料的价格变动对国内的影响很大 此外, 国内政治 行政 税制 金融政策的变更 的百分比与日韩两国差距很大, 说明中国企业的发展受制于国内政策 体制影响的成分偏大 韩国企业的特点 社会环境 消费者的变化 的百分比仅次于 国内景气变动 处于第 2 位 这个结果可以理解为 : 掌握韩国消费者变化的难度很高, 同时韩国国内的劳资问题对社会环境的影响很大 此外, 对 国际关系 的重视程度方面, 韩国企业的百分比也是三个国家中最高的, 这也体现出韩国企业强烈的对外发展志向 3 在经营方针上今后 5 年重视的项目在寻找经营方针上今后 5 年中最重视的项目方面, 中日两国企业都把 开拓新市场 放在了第 1 位, 而韩国企业也将其放在了第 2 位 可见, 开拓新市场 是中日韩三国企业今后 5 年非常重视的项目 日本企业的特点排在前三位的项目是 开拓新市场 开发新产品 提供新服务 和 拓展新业务, 可见寻求 新 的突破是日本企业今后 5 年经营战略中的重中之重 另外, 与中韩企业相比, 日本企业在 高附加价值化 和 提高品质 强化技术 的百分比较高 这些是日本企业的传统强项, 今后也会继续被重视 总体上, 日韩企业有着相近的倾向, 可以说两者对市场课题的认知上有着相通的部分 但是, 在 拓展新业务 中差别很大 这是因为整体而言, 日本企业经历了更多的周折, 更加偏向于主营业务及其相关业务, 或者说对新业务的反应较为消极 中国企业的特点在中国企业今后 5 年中最重视的经营方针中, 开拓新市场 开发新产品, 提供新服务 处于前列 应该承认中国国内还有很多空白的市场, 在产品和服务上还有很大的开拓余地 与新市场 新产品和新服务相比, 开发新业务显然风险更高, 因此在这方面中国企业并没有显示出较强的兴趣 韩国企业的特点

11 与中国企业相比, 韩国企业对 拓展新业务 情有独钟, 其百分比高达 45.4%, 约是中国企业的 8 倍 (5.7%), 即便是面对日本企业 (27.8%) 也高出了 17.6 个百分点 这主要可以归结为 : 韩国国内市场的极限迫使韩国企业拓展新业务 当然, 韩国的企业大都已经走过了模仿追随的发展阶段, 经营者们也开始筹划以我为主的发展模式 这些都使得今天的韩国企业更偏向于各种事业组合的多元化经营发展战略 ( 回答 2 个选择为止 / 没有回答的除外 ) 图 14 今后 5 年中最重视的经营方针 4. 推动经营战略上的重大课题 ( 见图 15) 在论及 推动经营战略上的重大课题 时, 日本企业和韩国企业都在人才方面表示出极度的重视, 而中国企业则将重点放在了供应链的管理和生产的硬件方面 日本企业的特点在各个领域都非常重视人才, 尤其是在销售 市场营销领域 中国企业的特点目前, 中国企业在大规模生产方面优势比较明显, 这主要归功于生产设备和供应链等的衔接 韩国企业特点韩国企业在推进经营方针的同时, 在人才方面也颇为重视 相对来说, 在销售 市场营销的领域投入较多, 在生产领域投入较少 与中日两国相比, 韩国企业对 企业并购, 构筑联盟 更加重视

12 图 15 推动经营战略上的重大课题 5 关于组织 人才 ( 见图 16-27) 在关于组织 人才方面的 12 个调研项目中, 中日韩三国的企业表现出最大差异的是第 9 项 不反感员工辞职 和第 10 项 不反对辞退员工 可以看到, 日本企业对此有着明显的抵触 此外, 在第 8 项 结果与过程更注重结果 上, 日本企业也表现出看重过程的倾向 日本企业的特点虽然在录取员工时, 日本企业更为注重 质 而非注重 量, 但是中日两国的倾向较为接近 另外在研修 调动 考核等方面, 日本企业和韩国企业有着相近的倾向 图 16 在数量上能够招到想招的人图 17 在素质上能够招到想招的人

13 图 18 员工的进修机会增多图 19 员工的进修经费投入增多 图 20 企业有培养员工的意识图 21 有共同的企业理念非常重要 图 22 有定期的人事调动图 23 结果与过程更注重结果 图 24 不反感员工辞职图 25 不反感辞退员工 中国企业的特点 中国本来就是人才流动性很高的国家, 员工对于薪酬待遇非常敏感, 而中国企业显然也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劳资关系 特别是在沿海地区, 企业有着和欧美相近的志向, 相对重视有

14 相关工作经验能立刻上手工作的熟练工 韩国企业的特点韩国企业在人事方面与日本企业颇为相似 在度过 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 韩国企业与工会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有所改善 图 26 有系统的员工考核制度图 27 有计划地引进海外人才 6 对对方国家企业的印象( 有关对方国家企业的印象根据同行业企业的回答整理分析 ) 总体上可以看出, 中日韩三国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 相互竞争的格局 (1) 对日本企业的印象 ( 中 韩 ) 中国企业对日本企业的印象 ( 图 28) 图 28 对日本企业印象 1- 中国企业的回答 整体上对日本企业有较好的印象 因为日本的平均所得很高, 所以对日本的市场也认为有一定的魅力 认识到降低成本能在价格战中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韩国企业对日本企业的印象 ( 图 29) 整体上对日本企业的印象较好, 特别是作为合作方的魅力程度很高 在质量方面也有很好的印象

15 图 29 对日本企业印象 2- 韩国企业的回答 2 对中国企业的印象 日 韩 日本企业对中国企业的印象 图 30 但同时也感到 作为竞争对手的威 日本企业自认是最能感受到中国 市场魅力 的企业 胁 今后这种倾向还会持续 甚至升级 此外 相比中国企业 日本企业依然相信自身在 质 量 和 服务 方面占据一定的优势 图 30 对中国企业印象 1- 日本企业的回答 韩国企业对中国企业的印象 图 31 韩国企业和日本企业一样 认为最能感受到的是 作为竞争对手的威胁 和 市场的魅力 度 PDF 文件使用 "pdffactory Pro" 试用版本创建

16 图 31 对中国企业印象 2- 韩国企业的回答 中 3 对韩国企业的印象 日 日本企业对韩国企业的印象 见图 32 对于韩国企业 有 4 成的日本公司认为能感到 作为竞争对手的威胁 存在 图 32 对韩国企业的印象 1- 日本企业的回答 中国企业对韩国企业的印象 见图 33 中国企业对韩国企业所能感受到的主要是 市场的魅力度 和 作为竞争对手的威胁 PDF 文件使用 "pdffactory Pro" 试用版本创建

17 图 33 对韩国企业的印象 2- 中国企业的回答 7 业绩 员工人数的演变 ( 见图 34-35) 图 34 三年前相比业绩 图 35 三年后业绩预测 与三年前相比, 在销售额 营业利润 员工人数方面, 日本企业认为有所 增加 的不到 5 成, 但中韩两国企业有 6-8 成认为在 增加 而在对三年后的预测中, 中韩两国的企业在销售额 营业利润 员工人数方面, 选择 增加 选项的比例都要高于日本企业 从中也可以感受到中韩两国企业势不可挡的后发优势 ( 张浩川 : 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副教授责任编辑 : 魏全平 )

18 中国崛起 中美日安全困境与钓鱼岛争端 朱 鸣 内容提要本世纪初以来, 中国的持续快速崛起, 尤其是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及其 发展利益 所要求的以第一艘航母为标志的海上力量的崛起, 导致近年来 ( 即美国奥巴马政府和日本民主党政府自 2009 年上台执政以来 ) 中美日关系中的安全困境迅速加剧 这又导致美国和日本的对华政策明显地向 遏制 与 制衡 方向倾斜以及美日安全同盟的再次紧密化, 中国和平发展的安全环境因此面临着严峻挑战 作为一个长期存在的 被寄予太多历史记忆和民族感情的领土主权纠纷, 钓鱼岛争端是引发中美日安全困境加剧的一个诱因, 中美日安全困境的加剧又促使钓鱼岛争端在短期内频发和升级 为弱化安全困境, 中国与美日之间必须再次做出战略安全保证 关键词中国崛起安全困境中美日关系钓鱼岛争端战略安全保证 一 问题的提出与分析的层次 自 2010 年 9 月中日钓鱼岛海域撞船事件导致外交危机之后,2012 年 9 月因野田佳彦政府宣布对钓鱼岛 国有化 而挑起的中日钓鱼岛争端的升级令中日关系在邦交正常化 40 周年之际陷入 最低点 譹訛与 2010 年的中日危机相比, 此次钓鱼岛争端不仅使中日两国深陷外交僵局, 而且使得两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迅速激化, 两国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也严重受损 更严重的是, 争端的持续发酵转化为中日双方擦枪走火 甚至军事摩擦的可能性不容小觑 关于这两次钓鱼岛争端的具体过程, 本文不予赘述 需要关注的是, 钓鱼岛问题是由来已久 长期搁置的争端, 为什么会在最近短短两年内爆发如此严重的冲突? 难道中日两国不愉快的历史记忆和日益对立的国民心态足以使两国政府为了几座无人居住的岛礁而承受中日关系全面倒退的代价? 难道钓鱼岛海域的油气和渔业资源是如此重要以致中日两国甘冒军事冲突甚至战争的风险? 显然不是 持国内政治视角的分析认为, 日本野田政府 购岛 是为了避免中日关系出现更糟的情譺訛形 即由于 对华强硬派 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购岛, 同时野田此举也是为了挽救民主党在国内低迷的支持率 譻訛这一分析还认为, 中日两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受到两国国内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和民意变化的严重制约, 因此两国为解决争端而采取妥协让步几乎变成 不可能的任务 譼訛也有学者认为, 为了赢得在 2012 年 12 月举行的众议院大选, 野田首相和自民党总裁安倍晋三争相擦亮自己的对华强硬派证书, 这意味着无论如何, 东京的外交政策都会譽訛变得更加保守, 中日在钓鱼岛问题上的外交僵局也因此在短期内很难得以改观 诚然, 从国内政治的角度 ( 单元层次 ) 来解释钓鱼岛争端的发生与激化具有较强的说服力, 但本文认为更重要的是还需从东亚国际关系的体系层次对此问题做出理论性的解释 本

19 文认为, 中国的持续快速崛起, 尤其是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及其发展利益所要求的以第一艘航母为标志的海上力量的崛起, 导致近年来 ( 即美国奥巴马政府和日本民主党政府自 2009 年上台执政以来 ) 中美日关系中的安全困境迅速加剧, 这又导致美国和日本的对华政策明显地向 遏制 与 制衡 方向倾斜以及美日安全同盟的再次紧密化, 中国的和平崛起也因此面临着严峻挑战 而作为一个长期存在的 被寄予太多历史记忆和民族感情的领土主权纠纷, 钓鱼岛争端是引发中美日安全困境加剧的一个诱因, 中美日安全困境的加剧又促使钓鱼岛争端在短期内频发和升级 二 中国崛起譾訛与中美日安全困境譿訛的加剧 今天的 ( 后冷战时期 ) 国际体系与过去的 ( 冷战时期或冷战前的 ) 国际体系没有本质区别, 即国际体系的无政府状态依旧, 因此由无政府状态所造成的 安全困境 也依然存在 安全困境的基本逻辑是, 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无政府国际体系中, 两个或更多的潜在敌手之间由于互不信任, 导致每一方都采取预警性的 防御性的而在对方看来是进攻性的举措 这会导致对方也采取相似的举措, 从而导致地区紧张逐步升级, 削弱地区安全, 每一方安全环境的恶化也就成为自我实现的预言 讀訛安全困境是各国之间军备竞赛乃至冲突或战争的根源 在我讁訛们所处的防御性现实主义的时代, 弱化安全困境从而维护相互安全的根本途径是, 各国保持战略克制和自我约束, 在追求自身国家安全利益的同时对他国的核心利益提供战略安全 保证 輥輮訛 大国崛起往往导致安全困境的加剧 在无政府的国际体系中, 一旦某个国家因跨越式的发展而崛起, 增强了实力, 那么不管其增强实力的动机是为了增加民众的福利, 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或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都会迅速引起霸权国及本地区其它国家的疑虑 警觉和不安, 因为它们自己的实力因那个新崛起国家实力的增加而相对减小, 不安全感由此而迅速增加, 安全困境也因此而加剧, 虽然这并不必然源于崛起国的侵略扩张意图 輥輯訛中国学者叶江据此推论, 只要中国的崛起是在国际体系的无政府状态之中展开的, 那么其势所必至的结果就是加剧 安全困境, 并因此而导致国际体系中的其他国家特别是传统大国 ( 美国和日本 ) 的疑虑与恐惧 于是, 中国威胁论 也就成为某种 客观的存在, 而不论中国在崛起的过程中是否推行侵略扩张的政策 唐世平同样认为, 一个国家的强大也许并没有威胁别国, 但别国仍会感到不安全而采取一些敌意的政策, 这反过来使第一个国家采取反对策, 其结果是两国的安全环境都恶化了 这种一国的发展与政策和他国的发展与政策的相互作用是影响国家的安全环境的重要因素 輥輰訛輥輱訛从 权力转移 理论的角度来看, 大国崛起导致安全困境恶化的逻辑更为明显 崛起中的大国能够在地区政治秩序中要求更大的发言权, 进而要求与其新力量相称的更大的安全 崛起中的大国所要求的变化可以包括以下战略性物品 : 新的或更大的势力范围輥輲訛 对海上航道的控制权 可靠地获取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的资源 这些要求本质上具有破坏稳定的作用, 因而经常遭到一些现状维持国 ( 指霸权国及其盟国 ) 的反对 这些国家不愿为了满足崛起国的要求而进行代价高昂的战略调整, 担心由于失去盟国或获取自然资源的通道变得更为脆弱而造成安全系数降低 因此, 权力转移常常导致大国战争, 因为一个崛起国可能采取预防性战争手段来取得现状维持国不愿和平让与的东西, 一个现状维持国也可能在权力转移

20 的早期使用武力消除崛起国构成的潜在挑战 輥輳訛陆伯彬 (Robert Ross) 据此认为,1978~2008 年, 中国以和平方式崛起, 整个东亚地区正在形成一个以中美两国为核心的两极结构 : 中国正成为整个东亚大陆 ( 包括朝鲜半岛和台湾地区輥輴訛 ) 的主导力量, 而东亚海域 ( 包括日本 菲律宾及其它东南亚海洋国家 ) 依然处于美国的势力范围 輥輵訛但是,21 世纪初叶以发展一支远洋海輥輶訛军为标志的中国的进一步崛起 ( 陆伯彬称之为 始于 2009 年的中国的第三次崛起 ) 将对美輥輷訛国在东亚海域的控制力及其全球的安全利益形成挑战, 中国与美日两国间的战略竞争和安全困境必然加剧 改革开放以来的 30 年, 中国之所以能够实现 和平的 大国崛起, 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与美日两国的安全困境, 从而为自身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地区安全环境, 除了中国执行以战略克制为主的 韬光养晦 政策之外,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美日相互间在关乎对方核心国家利益的问题上提供了最低限度的战略安全保证 ( 如表 1 所示 ) 表 1 战略安全保证 中美日相互安全的基石輦輮訛 保证提供国 \ 被保证国美国日本中国 美国 保证日本的安全 ( 包括日 本的海上生命线 ), 不抛 弃日本 不主动威胁中国安全, 坚持一个中国原则, 反对大陆或台湾单方面改变现状 日本 中国 不挑战美国的全球地位, 不排斥美国的亚太存在 即便中国统一, 中国也不不挑战美国的全球地位, 会威胁日本的海上生命不排斥美国的亚太存在 线 不主动威胁中国安全, 坚持一个中国原则, 反对大陆或台湾单方面改变现状 然而, 出于恐惧和互不信任, 上述战略安全保证是脆弱而模糊的 美日从根本上并没有接受台湾是中国生死攸关的利益, 却不是美日的生死攸关的利益, 甚至不是他们的重要利輦輯訛益的事实 美国还始终不愿明确放弃对台湾的防卫承诺, 而一旦中美在台海发生冲突, 日本将别无选择, 只能与美国站在一边 因此, 中国不得不发展能够阻吓美日卷入台海危机的 反介入 武器系统 ( 如反卫星导弹 反舰弹道导弹 核潜艇等 ) 但是, 在美国看来, 中国防御性的军备建设威胁到美国在东亚海域的军事霸权和对盟友的安全承诺 在日本看来, 中国防御性輦輰訛的军备建设更是威胁到对它而言生死攸关的海上生命线, 而钓鱼岛及其周边海域正处于这条海上生命线上 因此, 美日不得不在冷战后不断调整和巩固安全同盟, 联合研发和部署导弹防御系统, 在日部署最尖端武器 ( 如 F-22 战机 ), 日本自卫队和驻日美军可以利用日本基輦輱訛地执行全球军事任务, 应对所谓 周边事态, 而不仅局限于保卫日本本土 与此同时, 日本輦輲訛的海上自卫队和航空自卫队也正在成为世界上最现代化的海空力量之一, 并在事实上不断輦輳訛突破和平宪法的限制, 谋求 集体自卫权, 参与由美国领导的海外军事行动 这反过来又会加剧中国的不安与恐惧, 东亚地区的安全困境因此逐步升级 輦輴訛

21 輦輵訛随着本世纪初以来中国更深地融入世界经济及其进一步崛起, 中国日益依赖于国际贸易和自然资源的进口, 这使得中国对发展一支远洋海军的兴趣不断增长 ( 中国首艘航母在 2012 年正式交付海军 ) 輦輶訛这支海上力量可使中国能够在国际海洋问题上发挥领导作用, 包括在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和维持全球秩序方面, 并使中国有能力保护其海外经济利益 尽管中国海军现代化和建设海洋强国的意图是和平性质的, 但在美日看来, 这无疑进一步削弱了中国战略安全保证的可信度 在美国看来, 中国海上力量的崛起将挑战美国在东亚海域的势力范围及其全球的安全利益, 因此自 2010 年以来美国先后在南海领土争端和钓鱼岛争端中重申对菲律宾和日本的安全保证, 还加强了与越南和印度的安全合作, 并开始在澳大利亚部署海军陆战队 在日本看来, 中国海上力量的崛起将使中国有能力在钓鱼岛问题上采取强硬态度, 打断日本的海上生命线, 并在未来可能的台海危机中为了阻止驻日美军协防台湾而攻击包括冲绳在内的日本西南诸岛 輦輷訛因此, 中美日安全困境骤然加剧 这样一来, 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 2010 年以来中日在钓鱼岛问题上会爆发如此严重的冲突, 而国内政治和民族主义情绪也起到了一定的催化作用 三 2009 年以来美日对华政策的同步转变 在讨论美日对华政策的转变之前, 首先必须对中美日关系的性质做出澄清 正如唐世平指出的, 在政治和安全方面, 中美日关系中基本上不存在中日联合起来对付美国, 或者中美联合起来对付日本的可能性 这也就是说, 在政治和安全事务上, 中国和美日的任何一方之间都只存在着在一些具体问题上的战术配合, 不可能存在战略合作来对付剩下的一方 因此, 中美日关系不是一个三角关系, 而是一个联盟 ( 美日 ) 对另一个国家 ( 中国 ) 的双边关系 輧輮訛其次, 美日同盟是一个不对等的联盟关系 作为联盟的领导者, 美国很清楚日本基本上没有脱离美日联盟的可能性, 因此在联盟内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 日本的谈判地位大打折扣 在许多重大问题上, 只要美国决心已定, 最后总会占上风 大多数时候, 日本即使反对, 最后也不得不追随美国 日本在一些时候想采取一些独立策略, 但最终都会因为谈判地位较弱而向美国妥协 这种情况在日美同盟面对明显的外部威胁 ( 或感知到的威胁 ) 的时候尤其明显 最后, 自上世纪 90 年代后期以来 ( 特别是台海危机后 ), 美日逐渐将中国当成敌人或潜在的敌人, 日本对中国的疑虑不断加重, 因此美日安全同盟重新走向紧密化 ( 如 1997 年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 的修改和日本出台 周边事态法 ) 輧輯訛 2012 年 8 月, 正当钓鱼岛争端持续发酵之际, 日本防卫大臣森本敏访美与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举行了会谈, 双方同意修改 1997 年修订的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 强化共同对付中国的能力 双方认为, 当前的东亚局势与十几年前相比, 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尤其是中国的海洋进出战略直接威胁到日美的安全, 中国海军在东海地区的高压姿态越来越明显, 不排除对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以及冲绳附近的西南诸岛的攻击, 所以有必要对 指针 进行修改 既然中美日关系在本质上是双边关系, 那么就不难理解, 在中国持续快速崛起导致东亚安全困境加剧的背景下, 美国对华 接触加遏制 的政策天平逐渐向 遏制 倾斜輧輰訛, 而日本也亦步亦趋, 采取 联美制华 政策 可以说, 钓鱼岛争端的升温同中国崛起以及美国奥巴马政府高调 重返亚洲 (pivot back to Asia) 的战略是同步的, 此次日本政府执意 购岛 的一个重

22 輧輱訛要原因就是, 企图利用美国 重返亚洲 的机会, 挟美自重 虽然日本政府 国有化 钓鱼岛触碰了中日间最敏感的政治神经, 表面上是一起偶然事件, 但背后折射出的是亚太地区深层次的结构性矛盾 : 客观上, 亚洲的主要安全问题是中国崛起同美国主导的亚太秩序之间的矛盾 ; 主观上, 中国同美日之间严重缺乏信任, 信任的稀缺 导致各种矛盾和冲突频发 輧輲訛 重返亚洲 并不是奥巴马 2009 年初入主白宫时就有的想法 但是, 在奥巴马主政第一年结束之际, 包括其助手在内的批评人士得出结论认为, 美国对中国过于软弱 美国副国家安全顾问罗兹 (Benjamin J. Rhodes) 表示 : 我们需要在第二年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我们正是那輧輳訛么做的 在 2009 年 1 月至 2011 年 4 月间担任奥巴马总统国家安全委员会负责东亚事务高级主管的贝德 (Jeffrey A. Bader) 认为, 奥巴马政府与中国的关系在 2010 年发生了变化 他总结道, 在美国承认中国崛起不可避免的同时, 奥巴马政府 寻求确保中国崛起将促进 而不是削弱亚太地区的稳定, 包括美国的五个盟国及美国关心其安全的其他伙伴国 鉴于此, 奥輧輴訛巴马政府重申了美国在南中国海的利益, 并再次强调了美国对日本的安全承诺 ( 美日安保条约第五条适用于钓鱼岛 ), 尽管在钓鱼岛主权问题上仍然保持所谓 中立 輧輵訛奥巴马政府 重返亚洲 战略的核心就是要给中国崛起划出一条红线, 确保在亚洲维持一个有利于美国的均势 这就要求美国在外交 军事 经济上采取一系列步骤, 即巩固与日韩澳的同盟关系, 发展与中国其他邻国 ( 越南 印度 缅甸 ) 的合作关系, 继续提升针对中国军事现代化的战略姿态 ( 军力部署再平衡 空海一体战 导弹防御系统等 ), 并加强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 (2011 年 11 月, 日本正式决定加入 TPP 谈判, 而中国没有被邀请参与 TPP 谈判 ) 輧輶訛并非巧合的是, 自 2009 年日本民主党上台执政以来, 日本的对华政策也发生了明显转变, 呈现出与美国对华政策调整的 同步性 2009 年上台的鸠山由纪夫政府致力于建立 紧輧輷訛密而对等的日美关系, 积极倡导 东亚共同体, 重视对华外交, 显示出在对华关系上某种程度的独立性策略 輨輮訛但是随着美国对华政策的日益强硬,2010 年上台的菅直人政府重归对美 协调 路线, 极力修复和深化鸠山时期因普天间机场等问题而受损的日美安全同盟, 在钓鱼岛撞船事件及东海油气田问题上对中国的态度渐趋强硬 輨輯訛 2011 年野田当政后, 日本政府称日美同盟是日本外交 基轴中的基轴, 联美遏华 倾向进一步凸现 輨輰訛有学者指出, 在外交安全上, 日本民主党政府从菅内阁开始 去鸠山化, 回归自民党, 到野田内阁则更进一步 日本要真正 独立, 首当其冲的是美国, 但现阶段日本无力向美国叫板, 中国崛起更使它无意这样做 此外, 日本战略文化独特, 向来有追随强者的传统 輨輱訛因此, 可以预期, 只要中美两国在亚洲的战略竞争继续保持紧张状态, 那么几乎肯定于 2012 底上台的日本安倍晋三政府輨輲訛将延续对华强硬政策, 尽管安倍为了缓和因钓鱼岛争端而严重受损的中日关系可能会采取某些和解性的姿态 但更值得关注的是, 安倍晋三在其 2012 年 11 月提出的自民党竞选政纲中强调要打造 强大日本, 其最大特征在于安保方面的新政策, 内容包括 : 一 制订新宪法, 輨輳訛修改不允许日本有交战权的现有宪法第九条 ; 二 新宪法将目前的自卫队定位为 国防军 ; 輨輴訛三 强化日美军事同盟关系 ; 四 允许日本行使集体自卫权 这些新政纲一旦转化为新政府的政策, 无疑将大幅度削弱实施了六十多年的日本宪法中的和平意涵 輨輵訛可以说, 安倍和野田在外交政策上的立场总体上是一致的 安倍的竞选政纲实际上体现了日本中右派政治精英对国家战略的高度共识, 而中右派政治精英将在今后至少十年主导日本的命运 輨輶訛

23 四 弱化中美日安全困境与管理钓鱼岛争端 如前文所述, 被寄予太多历史记忆和民族感情的钓鱼岛争端是引发中美日安全困境加輨輷訛剧的一个诱因, 而随着中国海上力量的崛起, 中美日安全困境的加剧又促使钓鱼岛争端在短期内频发和升级 然而, 在一个防御性现实主义的国际体系里, 国家可以通过谋求合作的手段来弱化安全困境, 获得更多的安全 因此, 中美日三国必须认识到, 国家安全是相互依赖的, 一个国家在追求本国的安全时必须考虑到其他国家的安全 这一点绝不是 利他主义 或是 理想主义, 而恰恰是防御性现实主义的精髓 要同时达到追求本身的安全和考虑其他国輩輮訛家的安全两个目标, 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安全合作, 即通过有质量的对话与沟通, 一方面阐明本国的核心安全利益, 另一方面做出战略安全保证, 阐明为什么维护本国核心安全利益的举措不会威胁他国的核心安全利益, 从而缓解战略互疑 当然, 这将是一个异常困难 充满曲折的过程, 并且需要三国领导人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智慧 简单地说, 在目前中国海上力量崛起的背景下, 中美日最低限度的相互战略安全保证应该如表 2 所示 表 2 战略安全保证 中美日相互安全的基石 保证提供国 \ 被保证国美国日本中国 美国 保证日本的安全 ( 包括日 本的海上生命线 ), 不抛 弃日本 不主动威胁中国安全, 坚持一个中国原则, 反对大陆或台湾单方面改变现状 ; 尊重中国正当的发展利益 日本 中国 不挑战美国的全球地位, 尊重美国在东亚海域的势力范围, 不排斥美国的亚太存在 不挑战美国的全球地位, 即便中国统一, 中国也不尊重美国在东亚海域的会威胁日本的安全及海势力范围 ; 中国的发展利上生命线 ; 中国的发展利益不挑战美国的亚太存益不挑战日本的安全 在 不主动威胁中国安全, 坚持一个中国原则, 反对大陆或台湾单方面改变现状 ; 尊重中国正当的发展利益 首先, 就中美战略互疑而言, 必须解决的一个核心问题是, 双方应该如何进行军事部署和正常活动, 才能既允许中国捍卫其核心安全利益, 同时又允许美国充分履行其对该地区的輩輯訛盟国和朋友应尽的义务? 中方须向美方阐明, 作为一个崛起大国, 中国不断增强军事能力尤其是发展一支远洋海军的进程是为了适应其不断增多的地区及全球活动的发展利益, 而不是为了挑战美国在东亚海域的势力范围 正如胡锦涛在中共十八大报告中指出的 : 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 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 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战略任务, 中国奉行防御性的国防政策, 加强国防建设的目的是维护国家主权 安全

24 领土完整, 保障国家和平发展, 中国永远不称霸, 永远不搞扩张 輩輰訛目前, 在中国的发展利益的正当性还未获得美日充分理解的情况下, 中方必须谨记 : 中国越是强大, 需要肩负的国际责任就越多, 自我克制 就变得越重要, 韬光养晦 决不只是权宜之计 輩輱訛美方须向中方阐明, 美国在亚太重新配置军力只是为了确保其在东亚海域 ( 日本和东南亚海洋国家 ) 的主导地位, 而美国在朝鲜半岛和台湾地区只具有次要的战略利益 正如 1950 年 1 月美国国务卿迪恩 艾奇逊 (Dean Acheson) 将美国的 防御圈 限制在东亚海洋国家那样 輩輲訛美国还必须向中国保证, 其发展中的导弹防御系统不会削弱中国最低限度的威慑能力 在台湾问题上, 美輩輳訛国必须放弃其对 信誉 (credibility) 或 声誉 (reputation) 的过度崇拜, 停止损害中国明确阐述的核心利益 同样, 在钓鱼岛问题上, 美国在对日本做出安全承诺时必须 谨言慎行, 应从本地区和平稳定的大局出发, 停止发出自相矛盾的错误信号, 从而避免日本对美国的战略意图产生误判, 采取进一步的挑衅行为甚至采取将争端军事化的行动 輩輴訛正如一位美国智库学者所言, 奥巴马总统应该驳回国务院对 1960 年 美日安保条约 的诠释, 向东京明确指出 : 不管过去几十年来华盛顿对争议岛屿问题采取什么立场, 现如今美国不会因为一些无人居住的岛礁而冒险开战 在战争危机真正爆发前表明这一立场很重要 輩輵訛其次, 鉴于中美日关系的双边性质及美日同盟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 如果中美战略互疑得到缓解, 那么中日安全困境将更容易得以弱化, 两国也将更容易走出目前在钓鱼岛问题上的僵局 在中美切实做出相互战略安全保证的前提下, 中方须向日方阐明, 中国的军事现代化及其在东海和南海领土争端上的严正立场只是为了捍卫国家主权和发展利益, 而不是针对日本国土或海上生命线的强权扩张 中国的统一不会威胁日本的安全, 中国不会利用台湾的地理位置来控制日本的海上生命线 中国的核武器也不会针对一个无核的日本 中国的发展利益表明, 对于日本生死攸关的海上生命线对于中国来说也变得日益重要, 因此两国有机会共同维护海上航道的安全 在钓鱼岛问题上, 中方须使日方理解, 中国政府如果丢失国土, 尤其是向曾侵略中国的日本出让一寸土地, 那就意味着政权失去合法性 輩輶訛日方须向中方阐明, 日本海上和航空自卫队的现代化只是为了维护海上生命线的安全, 而不会威胁中国的安全, 或者为了支持盟国而被用来阻挠中国的统一 日本 ( 也包括美国 ) 必须明确表示支持并接受一个统一的中国的到来, 因为一个分裂的中国将始终是亚太地区的不确定因素, 而只有一个统一的中国才会有与美日共同承担维护亚太地区和平与安全的责任和意愿 在走向 正常国家 的进程中, 日本必须保证不抛弃和平宪法, 其任何出兵海外的活动都必须也只能是在联合国框架下的维和行动 即使日本自卫队参与由美国领导的海外军事行动, 也必须以不损害中国的核心安全利益为前提 日本政治家必须正确地面对历史, 致力于日本国内达成对过去侵略历史的正确共识, 从而消除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采取挑衅行为的国内基础 就目前而言, 作为挑起争端的一方, 日本必须承认钓鱼岛主权存在争议的事实与现状, 放弃一旦发生輩輷訛武力冲突美国会军事介入的幻想, 回到与中国和平协商解决争端的正确轨道上来 2013 年将迎来 中日和平友好条约 缔结 35 周年 该条约第二条规定 : 缔约双方确认, 在相互关系中, 用和平手段解决一切争端, 而不诉诸武力和武力威胁 中日两国有必要重新确认这一条约的基本精神, 共同遵守这一条约的各项原则和规定 这样, 才符合中日两国的共同利益, 未来的中日关系才有希望 輪輮訛輪輯訛最后, 为了弱化安全困境, 中美日必须致力于建立 小多边对话机制, 管控未来可能再次发生的诸如钓鱼岛争端的摩擦与危机 中国理解日本出于安全需要和美国在一段时间继

25 续维持同盟关系, 但中国希望最终东亚地区的安全是建立在包括所有大国 ( 中美日俄 ) 的多边安全合作上, 而不是建立在对峙的两个阵营上 美日必须认识到, 两国不能继续强化以美国为中心的双边安全联盟, 而是必须朝着一个多边的安全合作机制迈进 为了不让中国感到美日共同对付中国, 这一多边安全机制还必须包括和中国关系接近的大国 这样才有可能在东亚地区最终达成大国间的多边安全合作, 或者 大国协作, 东亚持久的和平与稳定也才有可能得到保证 注释 : 譹訛据日本新闻网报道, 日本前任驻中国大使丹羽宇一郎 2012 年 10 月 20 日在名古屋大学发表演讲, 对当前的中日关系发出警告 他表示, 如果不尽快改善两国关系, 最恶劣的情况是可能导致中日邦交正常化 40 年来两国的努力化为泡影, 而要修复两国关系, 又得花费 40 年的时间 另见 : 木寺昌人对解决中日争端不乐观, 参考消息,2012 年 12 月 4 日 譺訛翟新 : 日本民主党政权 国有化 钓鱼岛的动因, 国际问题研究 2012 年第 5 期 ; 王雅平 : 钓鱼岛 中日四十而惑, 金融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10 月 8 日, 譻訛时殷弘 : 日本 购岛 缘于其国内政治竞选大背景, 中国青年网,2012 年 9 月 17 日, cn/shrgch/201209/t _ htm; 翟新 : 日本民主党政权 国有化 钓鱼岛的动因 譼訛吕晓波 : 中日韩领土争端的背后, 纽约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8 月 21 日, 关于大众民族主义与中国外交政策关系的精辟论述, 参见 Susan L. Shi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譽訛迈克尔 奥斯林 : 两名鹰派人物为日本的未来而争斗, 华尔街日报 2012 年 10 月 8 日, 转引自 美报 : 两个鹰派让日本更保守, 新华网,2012 年 10 月 17 日, c_ htm 譾訛关于 后毛泽东时代 中国崛起的著作汗牛充栋, 不胜枚举 参见 Robert G. Sutter,,Lanham: Rowman and Littlefield, 2005; Robert S. Ross and Zhu Feng, eds.,,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8; William W. Heller and Thomas G. Rawski, eds.,, Pittsburgh: 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Press, 2007; 朱峰 罗伯特 罗斯主编 : 中国崛起: 理论与政策观点,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年 最近的两本关于中国崛起的专著是 : 亨利 基辛格的 论中国 和阿伦 弗里德伯格的 争夺霸权 : 中美东亚控制权之争 前者是一部中国外交政策史, 书中追溯自 1949 年建国以来中国战略的曲曲折折, 其目的是要阐明美国应当优雅地顺应中国的崛起, 从而避免悲剧性冲突的发生 后者的观点正相反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美国前副总统切尼的外交政策顾问弗里德伯格对中美两国自上世纪 90 年代初以来所采取的外交策略进行了分析, 试图窥测中国未来几十年的意图 他认为, 面对中国越来越大的实力和野心, 美国必须在很多中美利益相悖的方面强硬地对待中国 引自 Andrew J. Nathan, What China Wants: Bargaining With Beijing,,Volume 90, Number 4, 譿訛本文主要讨论中国与美日两国之间的安全困境 关于同盟安全困境的讨论, 参见 Glenn H. Snyder, The Security Dilemma in Alliance Politics,,Volume 36,Issue 4, July 1984, pp 讀訛关于安全困境的经典论述参见 Robert Jervis, Cooperation under the Security Dilemma, Vol.30, No.2, January 1978, pp ; and Robert Jervis,,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6, chap. 3. 另见 Shiping Tang, The Security Dilemma: A Conceptual Analysis,,Vol. 18, No. 3, Sept. 2009, pp 讁訛唐世平 : 国际政治理论的时代性, 中国社会科学,2003 年第 3 期, 第 页 本文假设中美日三国都是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 当然, 这也并非一成不变, 例如小布什第一任期时的美国就具有明显的进攻

26 性现实主义国家的色彩 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追求绝对安全, 不承认安全困境的存在 輥輮訛唐世平 曹筱阳 : 寻求中美日相互安全的基点, 战略与管理,2002 年第 1 期, 第 页 輥輯訛叶江 : 安全困境 与中国的和平崛起, 探索与争鸣,2004 年第 6 期 輥輰訛唐世平 : 国家安全环境的系统理论, 世界经济与政治,2001 年第 8 期, 第 17 页 輥輱訛关于权力转移的经典著作参见 Robert Gilpin,,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 Robert Gilpin, Theory of Hegemonic War,, Vol. 18, No. 4, 1988, pp ; A. F. K. Organski,, New York: Alfred A. Knopf, 1968, pp ; 也可参见 Jack Levy, Power Transition Theory and the Rise of China, in Robert S. Ross and Zhu Feng, eds.,. 輥輲訛势力范围 (sphere of influence) 是指一个国家对地区和周边国家及事务的影响力, 它只有大小之分, 没 有正确或错误之别 一个国家对周边国家和事务的影响力, 无论我们喜欢势力范围这一概念与否或使用别的 概念来描述这种影响力, 都将切实存在 势力范围本身, 并不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是一个邪恶的东西, 和霸权 主义也没有内在的联系 参见唐世平 : 再论中国的大战略, 战略与管理,2001 年第 4 期, 第 页 輥輳訛罗伯特 罗斯 : 中国崛起 地区权力转移与东亚安全 : 从 1949 年到 21 世纪, 世界经济与政治,2009 年第 11 期, 第 页 輥輴訛本文不认同陆伯彬提出的关于美国已承认朝鲜半岛和台湾地区已处于中国势力范围的观点 朝鲜半 岛仍然是中美在亚洲战略博弈的焦点之一 ; 而台湾地区仍然是美国的准盟友, 因为美国并未放弃对台湾的防 御义务 輥輵訛 Robert S. Ross, Bipolarity and Balancing in East Asia, in T.V. Paul and James J. Wurtz, eds.,,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輥輶訛罗伯特 罗斯 : 中国崛起 地区权力转移与东亚安全 : 从 1949 年到 21 世纪, 第 页 輥輷訛罗伯特 罗斯 : 中国崛起 地区权力转移与东亚安全 : 从 1949 年到 21 世纪 輦輮訛唐世平 曹筱阳 : 寻求中美日相互安全的基点, 第 105 页, 表格略有修改 輦輯訛 Lee Shyu-Tu and Douglas Paal, Responses: Disengaging From Taiwan: Should Washington Continue Its Alliance With Taipei?,Volume 90, Number 4, July 輦輰訛日本国土面积狭小, 主要的战略资源都需要进口, 而且其能源进口的海上通道要通过几个重要的海上 咽喉地区 因此, 日本作为离亚洲大陆和中国更近 ( 如同英国对欧洲大陆 ) 的美日联盟中的前线国家, 对来自 中国的压力更为敏感和脆弱 輦輱訛所谓周边事态, 是指如果置之不理就可能发展为对日本的武力攻击的事态 这虽然不是代表特定区域 的地理名词, 但随着 1997 年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 的修改, 周边事态主要是指朝鲜半岛有事的情况 美国国防 部长帕内塔所说的 适应 21 世纪 的调整, 将是 日美防卫合作指针 事隔 15 年后的再次修改, 这将主要针对 持续扩军的中国 参见 日美拟修改 防卫合作指针 对付中国, 参考消息网,2012 年 8 月 5 日,http: //world.cankaoxiaoxi.com/2012/0805/73626.shtml 輦輲訛关于本世纪初以来日本的军事现代化和中日军备竞赛的详细讨论, 参见 Christopher W. Hughes, Japan s Military Modernization: A Quiet Japan-China Arms Race and Global Power Projection,,Vol.16, No.1, 2009, pp 輦輳訛所谓集体自卫权, 是指在与本国关系密切的国家遭遇第三国攻击时, 本国将其视为对自己的攻击而行 使武力的权利 一直以来, 日本政府对集体自卫权的解释是 : 日本拥有集体自卫权, 但这超越了宪法允许的 最低程度的自卫权, 因此日本不能行使此项权利 2012 年 9 月, 日本自民党总裁安倍晋三在总裁选举中说 : 民主党政权的外交已经失败 为了重新构建日美同盟, 有必要行使集体自卫权 輦輴訛 Thomas J. Christensen, China, the U.S.-Japan Alliance, and the Security Dilemma in East Asia,,Vol.23, No.4, Spring 1999, pp 輦輵訛 2010 年, 中国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取代德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 外汇储备高达 3.2 万亿美元 中国还取代美国成为日本 韩国 台湾地区以及新加坡 越南等东盟国家最大的出口市场和最重要

27 的直接投资对象 中国已成为东亚经济体的 增长引擎 和东亚贸易区的中心, 对美国在该地区的政治影响力形成挑战 就军事力量而言, 在过去 23 年里, 除了一年外, 中国官方公布的国防预算年年保持两位数的增速 2012 年 3 月, 全国人大发言人李肇星表示,2012 年中国军费预算为 亿元人民币, 增幅为 11.2% 輦輶訛胡锦涛在中国共产党第 18 届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发表讲话时表示, 中国应当 坚决维护国家海洋权益, 建设海洋强国 参见胡锦涛: 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 人民出版社,2012 年, 第 40 页 輦輷訛 Christopher W. Hughes, Japan s Military Modernization: A Quiet Japan-China Arms Race and Global Power Projection. 輧輮訛唐世平 曹筱阳 : 寻求中美日相互安全的基点 輧輯訛同上 輧輰訛周方银 : 韬光养晦与两面下注 中国崛起过程中的中美战略互动, 当代亚太,2011 年第 5 期, 第 6-26 页 輧輱訛张立伟 : 钓鱼岛背后的政治, 金融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9 月 21 日, 輧輲訛赵磊 : 中美日缺少互信加剧钓鱼岛冲突, 纽约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9 月 28 日, com/article/opinion/2012/09/28/cc28zhaolei/ 輧輳訛 Mark Landler: 奥巴马对华政策的转变, 纽约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9 月 22 日, com/article/china/2012/09/22/c22policy/ 輧輴訛 2010 年 7 月, 美国国务卿克林顿在贝德和负责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坎贝尔的协助下, 出乎意料地在越南河内举行的东盟地区论坛上宣告, 美国将过问南海海上纠纷的解决 中国怒不可遏, 而越南和菲律宾觉得他们有了强大的新后盾 輧輵訛 Jeffrey A. Bader,,Brookings Institute Press, 2012; 美国前副国务卿阿米蒂奇近日表示, 虽然美国并没说它认为中日两国谁对东海的争议岛屿拥有合法主权, 但不要误以为这代表美国持中立态度 ; 当日本受到胁迫 侵犯或恐吓时, 美国是不会中立的 参见阿米蒂奇 : 美国对中日岛争非持中立态度, 华尔街日报 中文网,2012 年 11 月 29 日, com/gb/ /bog asp?source=upfeature 美国参议院全体会议 2012 年 11 月 29 日决定, 在 2013 财年 国防授权法案 中增加一个附加条款, 明确规定 日美安保条约 第五条适用于钓鱼岛 该修正案称美对钓鱼岛最终主权不持立场, 但承认日方对该岛屿的行政管辖权, 任何第三方单方面行为均不会影响美上述立场 輧輶訛 Andrew J. Nathan, What China Wants: Bargaining With Beijing. 輧輷訛鸠山政府在 2009 年明确提出 东亚共同体 不包括美国 参见吴心伯 : 论奥巴马政府的亚太战略, 国际问题研究,2012 年第 2 期, 第 64 页 輨輮訛关于鸠山政府的外交安全理念, 参见 Leif-Eric Easley, Tetsuo Kotani and Aki Mori, Electing a New Japanese Security Policy? Examining Foreign Policy Visions within the Democratic Party of Japan,,No. 9, January 2010, pp 輨輯訛林晓光 周彦 : 2010: 日本民主党政府的对外政策和日美关系 中日关系, 和平与发展,2011 年第 1 期 林晓光和周彦认为, 日本外交理念视中国为现实威胁的因素在上升, 利用与中国的纷争煽动国内民族主义情绪的政策模式值得关注 輨輰訛黄大慧 : 从 对等 到 协调 : 日本民主党政府对美外交走向探析, 教学与研究,2012 年第 3 期 ; 关于野田政府的外交安全政策的讨论, 参见王广涛 张雪妍 : 野田内阁的外交政策及中日关系的走向, 日本学刊,2012 年第 1 期 輨輱訛杨伯江 : 日本民主党对外战略方向确立, 现代国际关系,2012 年第 2 期 輨輲訛自民党在 2012 年 12 月 16 日的大选中以绝对优势击败执政的民主党, 巨大的优势意味着该党若与规模较小的政治盟友公明党联手, 就能通过立法, 而不必受议会的制肘 这一举改写了全球第三大经济体的政治版图, 它标志着日本在财政及货币政策, 在对中国和其他邻国的关系上都可能出现深远转变 在由于疾病

28 政策受挫及丑闻下台五年后, 安倍晋三将第二次出任日本首相, 他的当选也表明, 日本将在正处于紧张状态的对华领土争端以及日韩关于日本二战历史的摩擦中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参见 安倍晋三当选日本首相, 金融时报 中文网,2012 年 12 月 17 日, 輨輳訛安倍于 2012 年 12 月 16 日晚对日本广播协会表示 : 修改宪法首先要修改规定了修改手续的宪法第 96 条, 我想维新会对此能够理解 希望一起合作 参见 鹰派安倍如何执政有待观察, 参考消息,2012 年 12 月 17 日, 第 1 版 輨輴訛安倍强调 : 恢复日美同盟的信赖关系是最重要的 不加强日美同盟关系, 就不可能获得强有力的外交力量 总的来说, 我希望把美国作为首访的国家, 希望做好日程上的安排 参见 鹰派安倍如何执政有待观察 輨輵訛林泉忠 : 2013 年中日剑拔弩张更趋紧绷?, 明报,2012 年 11 月 26 日 輨輶訛迈克尔 格林 : 日本有没有战略?, 美国 国家利益 杂志网站,2012 年 11 月 28 日, 转引自 美媒 : 日本精英对国家战略有高度共识, 新华网,2012 年 12 月 3 日, c_ htm 輨輷訛需要明确的是, 钓鱼岛争端只是一个诱因, 它既非导致安全困境加剧的充分条件, 也非必要条件 因为, 即使不存在钓鱼岛争端, 中国的持续快速崛起尤其是海上力量的崛起必然引发中美日安全困境的加剧 輩輮訛唐世平 : 国际政治理论的时代性 輩輯訛王缉思 李侃如 : 中美战略互疑: 解析与应对, 北京大学国际战略研究中心,2012 年 輩輰訛胡锦涛 : 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 第 页 輩輱訛秦家骢 : 力量越大, 责任也越大, 参考消息,2012 年 11 月 30 日 輩輲訛罗伯特 罗斯 : 中国崛起 地区权力转移与东亚安全: 从 1949 年到 21 世纪, 第 41 页 輩輳訛 Shiping Tang, Reputation, Cult of Reputation, and International Conflict,,Vol. 14, No. 1, January March 2005, pp 輩輴訛特德 盖伦 卡彭特 : 岛屿战争, 美国 国家利益 杂志网站,2012 年 10 月 1 日, 转引自 美刊 : 美方卷入钓鱼岛争端很愚蠢, 新华网,2012 年 10 月 4 日, c_ htm; 另见 美政府重申钓鱼岛问题立场未变拒评参院修正案, 央视网,2012 年 12 月 4 日,http: //news.cntv.cn/world/ / shtml 輩輵訛特德 盖伦 卡彭特 : 岛屿战争 輩輶訛 M. Taylor Fravel,,,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Fravel ( 傅泰林 ) 探讨了政体安全如何影响领土争端 另见 Susan L. Shirk,, Chapters 3 & 6. 輩輷訛目前, 日美两国反复强调钓鱼岛适用于 日美安全条约 第五条, 即一旦钓鱼岛发生冲突, 美军将驰援日本 其实这根本靠不住 该条约第五条规定 : 各缔约国宣誓在日本国施政下的领土, 如果任何一方受到武力攻击, 依照本国宪法的规定和手续, 采取行动对付共同的危险 这句话的意思是, 只有在日本行政管辖下的领土才是美国对日提供安全保障的对象 即, 要适用美日安全条约第五条, 两个要件必须具备, 一是要在日本合法合理的 行政管辖 之下, 二是属于日本的 领土 范围 就美国立场而言, 施政权并不等于主权, 既然美国从未承认日本拥有钓鱼岛主权, 就等于从未承认钓鱼岛是日本的领土, 因而就根本不具备适用于美日安全条约第五条的基本要件 参见刘江永 : 日本武力介入钓鱼岛的图谋与法律制约, 国际问题研究,2012 年第 5 期, 第 22 页 輪輮訛刘江永 : 日本武力介入钓鱼岛的图谋与法律制约, 第 页 輪輯訛王缉思 李侃如 : 中美战略互疑: 解析与应对, 第 页 ( 朱鸣 :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研究生 外事处助理研究员责任编辑 : 胡令远 )

29 日本与印度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探析 李坤杜钦 内容提要随着日印 全球伙伴关系 进一步发展成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两国在政治 经济 军事和安全等领域的合作持续升温 日印结成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既有两国的历史因素和国家利益考虑, 也有美国鼓励和牵制中国的因素 但日印双边关系中也存在一定的分歧和矛盾, 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对中国造成了不同的影响 关键词日本印度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日本与印度距离遥远, 历史上两国官方和民间往来较少, 冷战时期受制于国际形势, 两国关系较为冷淡 冷战结束后, 印度适时调整了自身的对外政策, 开始大力 东向 发展, 日本对印度也给予了更高的关注 2000 年 8 月, 日本时任首相森喜朗访问印度, 两国宣布建立全球性伙伴关系, 之后, 双方关系持续升温 2006 年 12 月, 印度总理辛格访日后双方决定建立层次更高 合作更为深入的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日印 全球性战略伙伴关系 的内涵表现在哪些领域, 双方接近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这一 全球性战略伙伴关系 又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对处于日印之间的中国会产生何种影响? 本文将对此进行分析和探讨 一 日印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的形成 冷战期间, 日本与印度高层互访较少, 且互访间隔的时间较长, 双边往来处于近乎冷淡的状态 冷战结束后, 日印开始重视彼此, 官方往来逐渐增多,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后, 双方高层往来密切, 互访频繁, 在很多领域达成了共识, 日印关系获得了全面的发展, 逐渐进入 高譹訛热 状态 政治上, 两国关系不断升温 2000 年 8 月, 日本时任首相森喜朗访印, 修复了因印度核试验而一度跌停的两国关系, 并签署了一系列合作协议, 宣布两国将建立全球性伙伴关系, 两国关系以此为开端开始升温 2001 年 12 月, 印度时任总理瓦杰帕伊访问日本 双方签署了 印日联合宣言, 表示要加强双方在政治 经济和安全等领域的全面对话与合作, 并决定每年举行外长会谈 日本在瓦杰帕伊访问期间还承诺加大对印度的经济援助力度, 决定于次年派经济合作调查团访问印度 这次访问深化了双方的合作, 加强了两国关系 2005 年 4 月, 日本时任首相小泉纯一郎访问了印度 访问期间, 双方签署了 印日在亚洲新时代的伙伴关系, 印日全球伙伴关系的战略定位 等联合声明和八点倡议, 在以前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了日印关系 继小泉之后, 日本大批高官相继访印, 拉近了日本与印度的关系, 日印关系持续走高 日印两国在 2006 年掀起了双方高层交往的高潮 2006 年 1 月, 日本外相麻生太郎就任

30 之初, 即将印度作为首访的亚洲国家 9 月, 安倍晋三出任日本首相 其在就任首相之初, 即认为日本应大力加强与印度的关系, 与印度关系的加强对日本国家利益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 就任首相之后, 开始大力倡导 价值观外交, 鼓吹拥有相同价值观的日本 美国 澳大利亚和印度加强合作, 共建亚洲新秩序 同年, 印度总理辛格访日, 也将共同的价值观作为双方走近的基础 双方发表了 面向日印全球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 表示作为 亚洲最大的和最发达的民主国家, 双方理应成为伙伴以谋求共同的进步和繁荣, 两国有责任也有能力面对来自地区和全球的挑战 为此, 双方领导人决定建立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譺訛双方还就日本天皇夫妇和首相访印以及日本在印度班加罗尔建立领事馆等议题达成了一致, 从而使 全球伙伴关系 提升到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双边关系的发展达到了新的高度 经济上, 日印两国政府大力推动经济合作, 日本对印直接投资和官方援助出现超越性增长 ( 表 1): 表 至 2011 年印度 FDI 流入国排名 ( 单位 : 百万美元 ) 排名 FDI 流出国 财年 财年 财年 财年 财年 年加总 1 毛里求斯 新加坡 日本 美国 英国 荷兰 塞浦路斯 德国 法国 阿联酋 FDI 总流入 日本 FDI 投资占比 (%) 数据来源 : 印度工业政策与促进部 从上表可以看出,2006 年之后日本对印度投资出现飞跃性增长, 除受 2008 年经济危机影响投资有较大幅度下降外, 其余年份一直持续大幅增长 另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的统计, 日本在印度的投资份额有赶超日本在中国投资份额的趋势 2003 年, 日本对中国的直接投资为 39.8 亿美元, 占日本在亚洲投资总额的 79%, 对印度投资则仅为 1.24 亿美元, 占日本对亚洲投资总额的 2.5% 而到了 2008 年, 日本对印直接投资已经与其对中国直接投资不相上下, 分别为 23.8% 和 27.8%( 表 2)

31 表 2 日本对中国 印度的直接投资 ( 单位 : 百万美元 ) 2003 年 2004 年 2005 年 2006 年 2007 年 2008 年 亚洲 占比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中国 占比 79.20% 55.70% 40.60% 35.90% 32.10% 27.80% 印度 占比 2.50% 1.30% 1.60% 3.00% 7.80% 23.80% 数据来源 : 日本贸易振兴机构 经济援助是日本战后外交的一个主要工具 譻訛由于意识到印度对日本的巨大作用, 日本对印度的官方援助力度明显加大, 即使在整体削减对外援助预算, 甚至停止对中国官方发展援助后, 日本对印度的 偏爱 也未缩减 2004 年, 日本参议院提出报告强调将把废止对华发展援助纳入视野, 同年, 印度超越中国成为日本最大海外援助对象 譼訛在日本对印度的官方发展援助中,ODA 贷款无论是总体规模还是上升趋势均颇为显著 ( 表 3) 表 3 日本对印度官方发展援助情况 ( 单位 : 亿日元 ) 财政年度 ODA 贷款 人道主义捐款 技术合作 数据来源 : 日本驻印度大使馆 在军事和安全领域, 双方高层都高度重视并一再强调加强安全和防务合作 例如,2001 年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问日本时双方敲定每年举行一次国防部长和外长的安全对话机制, 2006 年印度总理辛格访日时又强调 双长 会议的重要性 以此为契机, 日印加深了在军事上 的协同合作 2000 年 10 月, 日印及东南亚一些国家在南海举行了名为 2000 远征太平洋 的 联合军演,11 月日印在印度洋举行反海盗演习 2004 年 9 月, 日本海上自卫队和印度海军接 连在印度洋进行了数场演习 2007 年 4 月, 美国和日印在日本冲绳外海举行联合军演,9 月 印美日澳又在孟加拉湾举行联合军演 2009 年 4 月, 美印日在冲绳外海举行了名为 马拉巴 尔 09 的联合军演 通过不断的军演, 印度和日本在军事上的合作不断扩大和深化 二 日印建立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的原因 (1) 历史因素

32 历史因素历来是困扰日本战后外交的难题 因受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军国主义扩张政策的侵害, 战后东亚和东南亚国家对日本都抱有一定的警惕心理 但是, 印度与日本关系却未受历史因素的困扰, 相反, 历史因素对日印关系还产生了一定的推进作用 二战期间, 印度上下弥漫着强烈的反英情绪, 对英国强行将印度拉入战争相当不满 日本侵入东南亚后, 利用印度的这种情绪, 打着 将亚洲从白人统治圈中解放出来 的旗号, 支持印度著名的国大党领袖苏巴斯 钱德拉 鲍斯组建印度国民革命军, 成立自由印度临时政府, 以所谓 解放印度 为主要任务 后因二战后期大势所趋, 鲍斯借助日本力量推翻英国殖民统治的企图最终化为泡影 但在相当多的印度人民心目中鲍斯仍是英雄, 日本也因此在印度人民心中留下了较好的印象 譽訛另一方面, 通过东京大审判, 日本对印度也产生了良好的印象 这种印象主要源于东京审判时来自印度的法官拉达 毕诺德 帕尔在审判期间提出了 全员无罪 的判决意见, 表达其对东京审判的不同看法 他认为, 东京审判有着强烈的政治目的, 因国际法中并没有规定战争就是犯罪 ; 东京审判只有战胜国的法官, 而没有战败国的法官, 这本身就是不公正的行为 ; 美国对日本投掷原子弹的行为也是反人类的, 理应受到审判 譾訛拉达 毕诺德 帕尔的这种另类意见在日本引起了轰动, 日本天皇为此曾授予他一等瑞宝勋章 值得注意的是, 印度总理辛格在 2006 年访日时还引用拉达 毕诺德 帕尔的事例, 强调日印两国深厚的友谊和面临危难时相互协作的传统, 认为拉达 毕诺德 帕尔传达的日印友谊依然留在日本人民的脑海里 譿訛日本外务省对两国关系也有相同的评价, 称 日本与印度讀訛于 1952 年建立了外交关系, 在印度国内强烈的亲日感情支持下, 两国友谊得以维持 由此可见, 二战期间的敌对关系并没有对日印关系造成如中日关系那样的阻碍, 相反还演变成了促进两国关系的 有利因素, 这客观上也有助于两国 战略伙伴关系 的建立和发展 (2) 国家利益因素印度战略家切拉尼曾这样评价日印关系 : 这两个国家是天然盟友, 没有基本的利益冲突, 只有利益的共性 讁訛这句话用来分析日印结为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的重要原因可谓恰如其分 显然, 日印在国家利益 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上的共性是两国建立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的主要动因 在经济利益方面, 印度与日本在经济上有很强的互补性, 印度持续的经济改革和日本的结构改革恢复景气以及两国间现存的经济互补性, 为更进一步增进两国经济关系提供了合作的基础 輥輮訛首先, 印度经济改革后, 亟需国外的资金 技术和管理经验, 日本作为世界上第二大发达经济体, 有着雄厚的资金 完善的管理经验和先进的技术 日本的援助促进了印度的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 而且日本出口到印度的产品大都属于技术密集型产品, 对印度的劳动密集型产品也不构成冲击, 不会引起印度财团的反感, 因而也不会对印度政府造成过大的国内压力, 两者合作相得益彰 其次, 日本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 国内严重缺乏劳动力, 印度则是一个劳动力资源极大丰富的国家, 双方经济合作既可以为日本的资金寻找 利润增长地, 又可以为印度数量众多的劳动力寻找 出口 况且, 印度众多的人口形成庞大的消费市场, 特别是印度的中产阶级, 消费能力相当强 再次, 印度作为新兴市场, 已经进入经济发展的 快车道, 但其国内落后的基础设施对经济的阻碍日益显现, 而印度改造这些基础设施需要外来投资约 1500 亿美元 輥輯訛对日本来说, 这是一个绝对不能放弃且利润丰厚的机会 在政治利益方面, 尼赫鲁总理之后, 印度历届政府一直遵其嘱咐, 谋求成为一个 有声有

33 色的大国 日本在经济发展起来之后, 也试图改变其经济大国 政治小国的尴尬地位, 谋求成为全方位的世界大国 双方都努力提高本国的国际地位, 扩大自身在国际事务中的发言权, 这一点在两方均积极支持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改革问题上表现得最为明显 日本设定的成为政治大国的目标之一即是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而获取这一位置, 也是印度实现 大国梦 的重大步骤之一 因此, 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成为双方一致的政治诉求, 双方为此互相借重, 共同联手推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的扩大 2004 年 8 月, 日本外相川口顺子访问印度, 印度外长纳特瓦尔 辛格在与其会见后对媒体表示 : 两国希望联合国能尽快改革, 根据目前国际社会的现实状况, 双方均认为对方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合适人选, 两国均支持双方谋求成为常任理事国的努力 輥輰訛 2005 年日本时任首相小泉访印期间, 双方发表了联合声明, 决定在推动联合国改革问题上加强合作, 在 入常 问题上互相支持 日印两国认为互相支持符合双方的利益, 可在安理会改革问题上取得更大的声势 另外, 印度近年来经济快速发展, 对外能源及其他物资需求逐渐增多, 如何保证海外运输线的安全, 成为印度政府必须妥善应对的重要挑战 2000 年印度国防部长费尔南德斯访问日本时就声称, 从阿拉伯海的北面到南中国海, 都是印度的利益范围, 印度关注的安全环境以及潜在的安全考虑包括从海湾到马六甲海峡的印度西边 南边和东边地区, 西北边的中亚, 东北亚的中国和东南亚 輥輱訛印度从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地区进口的石油天然气和从东亚进口的其他物资都需要经过日本及南中国海海域, 为了确保这条运输线的安全, 印度需要与日本加强关系 同样, 日本作为孤悬海上的贸易大国, 各项进出口物资大都需要海运, 远洋运输线对其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如进口石油中五分之四来自中东国家, 印度洋航线关乎其经济命脉, 号称 经济生命线 印度作为印度洋上的大国, 能协助日本维护其印度洋航线的安全, 1999 年印度海军成功解救被海盗劫持的日本商船就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 与印度发展友好关系, 成为日本外交政策中的优先选择 (3) 国际因素除前述原因外, 日印建立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还受到国际因素的影响, 其中, 美国因素和中国因素最显突出 正如中日建交深受中美关系解冻的影响, 日印关系的接近也深受印度与美国关系改善的影响 2000 年 3 月, 美国时任总统克林顿访问印度, 美印建立了新型伙伴关系 同年 8 月, 日本首相森喜朗也访问印度, 与印度建立了 全球伙伴关系 1998 年印度核试验之后, 日本对印度进行了制裁, 虽然之后两国于 2000 年建立了 全球伙伴关系, 但日本并未取消对印度的制裁 9.11 事件后, 美国将打击矛头指向了恐怖主义, 力图防止 失败国家 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威胁, 并以此为基础开始调整其外交战略, 重点转向稳定地区大国, 构建美国领导的反恐体系, 美印关系逐渐改善, 日本也顺势取消了对印度的制裁 另外, 美国也努力为日印的接近搭建平台 2003 年 6 月, 日 印 泰 新加坡等国和美国在阿拉斯加参与了为期十五天的合作对抗演习, 印度军队和日本自卫队借美国这一平台实现了交流 对此, 印度海军的一位高官承认 : 日印关系在经过好几十年的冷却之后重新升温, 印美战略框架促成了日印之輥輲訛间的战略交流 此外, 面对中国加快崛起, 日印两国都有紧迫感和焦虑感, 这也是两国走近的重要因素 中国与印度和日本都存在领土争议,1962 年中印曾为此在边界发生过武装冲突, 虽然这场冲突没有对中国造成大的影响, 但对印度的影响却非常深远 时至今日, 纵然中印之间已经实

34 现了关系正常化, 双边关系有了极大改善, 但印度国内一部分人, 特别是一些政界和军方人士对中国的不信任感依然存在 印度国防部长穆克吉曾告诫国人, 印度必须密切关注中国輥輳訛军队的现代化计划及其海军的扩张, 我们必须留意这些变化给我们的战略带来的影响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 面对日本的拉拢, 印度自然不会拒绝 随着中国的崛起, 日本也将中国视为潜在威胁, 并采取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与印度拉近关系就也是其中措施之一 日本首相森喜朗在印度演讲时对此有所暗示, 他说, 关于日印关系, 只要看一眼地图就可一目了然, 在战略上也是重要的, 我们想在国际政治和安全问题上同印度紧密合作 日本 朝日新闻 的记者对此评论说 : 在首相的讲演中虽没有使用 中国 这个字眼, 但要说的意思是很明确輥輴訛的 对都想当常任理事国的两国来说, 中国是 共同的障碍 印度作为亚洲另一个崛起中的大国, 日本与其加强关系, 有利于牵制中国 三 日印 全球战略伙伴关系 中存在的问题 日印关系虽然进展迅速, 但也并非十全十美, 双方在一些领域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和问题, 具体如下 : 在政治领域, 首先, 日本在外交上长期追随美国, 唯美国马首是瞻, 与印度发展关系时也不得不顾及美国的反应 美印之间也存在着矛盾, 虽然 9.11 事件后, 美国出于反恐的需要调整了和印度的关系, 但这仅仅是掩盖了矛盾, 而非消除了矛盾 因此, 日本对印度的政策还会受美国对印度政策和美国对南亚政策的牵制 印度政府对日本也有一些负面认识, 或者认为日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 ; 或者认为日本的外交不成熟, 对日本没有独立的外交表示遗憾 輥輵訛其次, 日本外交的重点集中在经营周边外交和其主要投资对象国, 其印度洋航线的安全问题主要依靠美国 这一点让印度相当不满, 认为日本只关注中国 韩国 俄罗斯和东盟各国, 对印度不够重视 作为二战后第一个摆脱殖民统治并积极支持其他国家争取独立斗争的国家, 印度自视甚高, 认为自己为大国, 是天然的领导者 当年尼赫鲁在加拿大议会发表演讲时就曾经这样明示过, 他说 : 印度作为亚非自由和种族平等的维护者, 是由地理和历史的事实自然形成輥輶訛的 所以, 无论是发起 不结盟 运动, 还是新中国成立后与其建立外交关系, 都有印度大国理想的痕迹 因此, 印度在发展对外关系时十分注重自己的大国地位, 注重 扎扎实实依靠自輥輷訛己站立起来的国家形象 日本与印度发展关系, 还有制衡中国的战略考虑 印度历届政府对日本的这项战略虽有所回应, 也只是 左右逢源外交 手段使然, 在最终目的上, 印度出于大国战略考虑, 并不愿与日本同步 另外, 在 入常 问题上, 两国都想跻身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尽管目前日印结成 同盟, 试图一起 冲常, 但两国发展层次不一样, 各自的国家利益也不一样, 而且双方同为亚洲国家, 在争夺亚洲票源上存在一定的竞争 目前, 双方都面对各自邻国的反对 : 日本在历史问题上一再惹怒曾受其侵害的国家, 而且执意不肯纠正自身的历史问题, 不断和邻国发生领土纠纷, 在入常问题上日本遭遇邻国的阻力很大 ; 印度也面对巴基斯坦等邻国的反对, 双方在入常问题上的步伐最终很难一致 在经济领域, 经济是目前日印关系中的主要因素, 但其发展也不尽如人意, 双边贸易量只有一百多亿美元, 日本对印度的直接投资及投资企业也不是很多 因此有印度学者评论认

35 为, 经济关系支配着印日关系的全部, 却没有达到日本与中国以及东南亚关系之间的程度 輦輮訛究其原因, 还是印度国内投资环境存在一定的问题 首先, 印度对外国投资和商品进口限制较严, 导致日本企业对印度投资时比较谨慎 其次, 印度基础设施落后, 特别是经常性停电 限电, 导致企业生产成本上升, 收益减少, 从而导致海外投资驻足不前 再次, 双方经济实力并不对等, 日本在印度对外贸易份额中所占比重较大, 而印度则在日本的对外贸易中所占份额很少 因此, 印度将日本视为重要的经济伙伴, 而日本拉拢印度则主要出于政治和安全考虑, 双方认识有一定的错位 在核武器问题上, 双方也有一定的矛盾 1998 年印度核试验之后, 日本对印度进行了制裁, 虽然 9.11 事件后制裁解除, 但时至今日, 日本依然督促印度签署 核不扩散条约 和 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 而印度认为核武器是大国地位的象征, 也是其实现大国梦想的最重要的依靠, 在此问题上印度不会轻易妥协, 放弃更不可能 因此, 双方在此问题上很难达成共识 四 对中国的影响 日印分别位于中国的东端和西端, 且与中国都有领土纠纷 基于此, 部分学者认为日印的合作将在政治 经济和安全等方面对中国产生消极影响 笔者认为在此问题上应该具体领域具体分析, 不能笼统地认为都是消极的 在政治方面, 虽然中国与日印两国都有领土纠纷, 但目前中印边境处于平静状态, 两国出于发展经济的目的, 都需要良好的边境环境 因此, 两国在边境上都倾向于维持现状, 近期内两国关系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动 日本拉拢印度有牵制中国的意图, 印度对此也心知肚明, 虽然出于外交策略会共谈民主 价值观, 但事后对中国会有所解释 如印度总理辛格访日大谈民主价值观后, 在吉隆坡接受记者访问时, 公开表示印度和中国具有极大的合作可能性, 因为世界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这两大经济体的成长 輦輯訛另外, 印度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国, 有着本国的国家利益考量, 冷战时期尚不肯为此轻易与美国等超级大国妥协, 在多极化时代更不肯轻易与日本结盟抗衡中国 印度领导人辛格曾对温家宝总理明确表示, 印度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印领土从事反华活动, 更不会参与任何包围 遏制中国的行动 輦輰訛在经济方面, 日印两国都努力推动双方经济交往, 日本试图不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印度则出于发展的需要 但基于经济利益而言, 双方都离不开中国 首先, 中印之间优势互补 中国的制造业和对外出口有优势, 印度则擅长于信息产业和高科技服务, 双方有着巨大的合作空间 美国部分学者于此认为双方利益最关键的契合领域是经济关系, 特别是双边輦輱訛贸易, 这个认识是符合现实的 中印两国首脑在 2006 年发表的 联合宣言 中也决定大力发展两国的贸易, 目前中国已成为印度最大的贸易伙伴 其次, 中日之间的经济联系更为密切, 2004 年中国就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 且日本在中国有着巨大的投资, 两国的经济依存度远远大于日印之间的经济依存度 因此, 无论日印之间如何合作, 都难以完全绕开中国 在安全方面, 日印接近于中国有潜在的消极影响 首先, 在台湾问题上,1972 年日本与中国签署建交公报时, 对中国对台湾的主权只是尊重而非承认, 而且随着日本将台湾纳入其 周边事态 范围, 台湾问题日益成为中日安全领域的核心问题 印度在台湾问题上的表态一直比较谨慎, 但中印边界冲突之后, 印度议会就有与中国台湾地区联合共同遏制中国大陆的

36 声音, 至今这种声音在印度还不时出现 因此, 台湾问题可能成为日本联合印度共同制衡中国的重要筹码 其次, 在能源航线问题上, 日本试图在印度洋发挥影响, 为此曾向印度建议互相使用对方的海军基地 随着美国战略重心的东移, 中国海军在太平洋受到美日海军的牵制, 难以持续在印度洋发挥影响 因此, 日印军事上的接近使中国面临更加复杂的安全形势 综上所述, 日印关系的接近在政治上对中国影响有限 ; 经济上, 随着日印经济关系的发展, 可能对中国带来一定消极影响, 但不会很大 ; 安全上, 则在中国周边增加了一些不确定因素乃至负面影响 其消极和负面影响程度, 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中印关系的发展变化 注释 : 譹訛 日印关于建立战略和全球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 日本外务省, 譺訛 印日发表联合声明公布战略伙伴关系路线图, 新华网 2007 年 8 月 22 日新德里电 譻訛 K.V. Kesavan, Japan s Expanding Diplomacy: Some Considerations for Indo-Japanese Relations, in M. Rasgotra, V.D.Chopra, K. P. Misra, eds.,, New Delhi: Patriot Publishers, 1990, p.191. 譼訛唐璐 : 透视印度成为日本首援国背后双方各执何种态度, 国际先驱导报,2004 年 4 月 12 日 譽訛林承节 : 苏巴斯 钱德拉 鲍斯与日本, 南亚研究,1996 年第 1 期, 第 页 譾訛盐田道夫 : 天皇和东条英机的苦恼 甲级战犯的遗书和终战迷录, 东京 : 日本文艺出版社,1988 年, 第 页 譿訛李若愚 : 历史因素对日印关系的现实影响, 日本问题研究,2011 年第 2 期, 第 13 页 讀訛 日本与印度关系, 日本外务省网站, 讁訛 The Hindustan Times, August 9, 輥輮訛钟耿涛 : 日本与印度经济合作的发展及其战略分析, 集团经济研究,2006 年第 3 期, 第 234 页 輥輯訛马挺 : 日本人为何关注印度, 瞭望新闻周刊,2006 年第 8 期, 第 57 页 輥輰訛卫灵 : 大国战略下的日印关系, 当代世界,2007 年第 5 期, 第 27 页 輥輱訛陈利君 : 21 世纪中国与日 印 俄战略关系走势探析, 云南社会科学,2003 年第 2 期, 第 34 页 輥輲訛邱永峥 : 日本自卫队三巨头密集访印, 青年参考,2006 年 2 月 18 日 輥輳訛西达尔特 斯里瓦斯塔瓦 : 印度高声谈论针对中国的轴心, 亚洲时报在线,2005 年 4 月 7 日 輥輴訛堀江隆 : 森喜朗想通过改善日印关系牵制中国, 朝日新闻,2000 年 8 月 25 日 輥輵訛 Rajaram Panda, India and Japan in the New Century, in Nalini Kant Jha, ed.,, New Delhi: South Asian Publishers Pvt Ltd., 2003, p.278. 輥輶訛 Jawaharlal Nehru, Asia Is Renascent, in, Delhi: The Publications Division, Ministry of Information and Broadcasting, Government of India, 1954, p.128. 輥輷訛伊曼纽尔 波奇帕达斯笔录 : 甘地夫人自述, 亚南译, 时事出版社,1981 年, 第 140 页 輦輮訛 V. P. Dutt,, New Delhi: Vikas Publishing House Pvt Ltd., 1999, p 輦輯訛赵胜玉 : 印度总理辛格 : 世界有足够空间容纳印中两大经济体, 中新社 2010 年 10 月 28 日吉隆坡电 輦輰訛郭金超 : 中印总理会晤, 辛格称不参与任何遏制中国的行动, 中新网 2012 年 6 月 21 日里约热内卢电 輦輱訛 Ashley J. Tellis, China and India in Asia, in Francine R. Frankel and Harry Harding, ed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4, p ( 李坤 :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 ; 杜钦 : 河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责任编辑 : 贺平 )

37 论中韩战略合作及其对日本的战略影响 查晓刚 内容提要近年来, 中日韩三国合作无论从内容还是机制上都取得了很大进展, 但是因为域内域外的非经济因素, 三国合作仍面临诸多困难 综合考虑经济与政治安全因素, 在东北亚的中日韩三边合作中, 中韩合作可以比中日 韩日合作发展得更加迅速和深入 中韩合作的深化可以推动日本参与中日韩三边合作以及东亚合作的意愿和动力, 也可以对美国重返亚太战略起到一定程度的软性抵制作用 作为理性的国际行为体, 韩 日两国都具有做出这种选择的利益逻辑 这种路径的顺利实现, 不仅将加强中韩两国在地区和全球的影响力, 也将进一步促进东亚地区的一体化进程, 从长远说, 还可以成为中国以 两步走 战略实现亚太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有效抓手 关键词东亚合作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中国区域合作战略中韩关系中日关系 自从奥巴马政府推行所谓的重返亚太战略以来, 中国的周边安全形势以及东亚区域合作进程都出现了重大变化, 中国受到的挑战之严峻也是近年来所罕见 如何看待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带来的在政治安全和区域合作两大领域的挑战, 成为中国国内热烈讨论的话题 譹訛大部分讨论都集中于美国重返亚太战略本身以及对中国的影响, 关于中国如何应对的讨论则相对较少 本文注意到韩国在中美关系中的特殊性, 试图分析加强中韩全面战略合作譺訛可能会对日本在中日韩和东亚合作上的态度以及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产生怎样的影响, 进而分析其对中国应对美国重返亚太战略 获取区域合作主动权上具有哪些重要作用 一 中日韩合作的现状与特征 中日韩作为东北亚地区的三个主要大国和先后腾飞的经济体, 相互间的合作交流一直 比较密切, 新世纪以来取得较大进展 经济方面, 日本作为本地区最先发展起来的经济体, 在 中韩两国经济起飞的过程中一直都扮演着比较重要的角色 ; 韩国在经济崛起的过程中也逐 渐扩大了在中国的市场参与 ; 中国在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 也由过去主要是接受日韩两国 的投资以及向两国出口, 发展到现在开始向后两者投资并成为它们的主要出口市场 政治安 全方面, 尽管三国存在政治制度差异, 但是在维持地区和平与稳定方面却存在共同利益, 朝 核问题是三国政治安全合作的重心 对中日韩三边合作进行较为详细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 如下三个特征 首先, 三国正式合作机制形成时间不长, 近年来虽取得一些进展, 但受到历史问题和领 土争议等问题的消极影响明显, 中韩双边合作机制相对比较顺利 中日韩三边的正式合作直 到上世纪末的 1999 年才开始,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发生后得到加速 1999 年在东盟 10+3 的框架下, 中日韩三国领导人在与东盟举行峰会的同时也开始举行短暂会晤, 商讨共同关心 的问题 这种非正式机制尽管也产生了 中日韩推进三国合作联合宣言 (2003) 中日韩三

38 国合作行动战略 (2004) 等重要文件, 取得一些合作成果, 但相较于三国密切的经济关系背景, 三国合作明显存在更大空间 2008 年以第一次中日韩领导人峰会机制正式建立为标志, 三国合作开始得到三国领导人的重视, 这一进程也得到加速, 主要成就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三国合作秘书处于 2011 年 9 月 1 日在首尔成立, 三国合作有了一个明确的机制性载体 ; 二是 2012 年 5 月 13 日签署的三国投资协定 但值得注意的是, 随着美国重返亚太战略的推出, 韩日 中日之间领土争议的激化, 中日韩三边合作机制的推进遇到了困难, 中日 韩日之间的双边合作机制也受到阻碍 2009 年日本民主党掌握政权之初, 鸠山由纪夫政府提出了 东亚共同体 的概念, 强调了中日韩合作的重要性, 但是美国的反对使得日本首相换人, 使其对东亚合作的态度也发生巨大改变 2009 年 10 月 7 日, 日本外相冈田克也在阐述鸠山首相的 东亚共同体 构想时, 虽然强调了日美关系, 但是在说明共同体构成时只提到了日本 中国 韩国 东盟 印度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并没有提到美国 2009 年 10 月 14 日, 美国对 东亚共同体 首次作出正式表态, 助理国务卿坎贝尔提醒亚洲各国 任何重要的机制都不要把美国抛置在外 譻訛鸠山首相因为在政策上背离美国意愿, 在国内外受到强大压力, 被迫下台 新上任的菅直人 野田佳彦两位首相都从鸠山政府的政策上退缩, 强调美国在亚太的不可或缺性, 并宣示要加入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战略伙伴计划 (TPP) 由于钓鱼岛争议激化, 中国和日本在东亚峰会上的双边首脑会晤未能实现, 双边的合作机制也几乎陷于停摆 ; 日本则因为韩国总统李明博登临独岛 要求日本天皇访韩前进行道歉等事件对韩国表现出了强硬姿态, 不愿对到期的韩日货币互换协议进行延期, 以作为对韩国的惩罚 譼訛尽管三方在东亚峰会期间仍然宣称要继续推进中日韩三边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 但是目前看来该谈判的进展将难以快速进行 与此相对, 中韩之间的合作机制则继续得到强化 政治安全上,2008 年两国建立了外交部门高级别战略对话, 就两国关系发展中的主要问题 朝鲜半岛和东北亚地区局势等问题进行讨论, 迄今已经顺利进行了五次, 而且由于不限制话题, 该机制被评价为中韩两国沟通的有效窗口 譽訛经济上, 中韩两国于 2012 年 5 月正式启动了自由贸易协定谈判, 目前已经进行四轮谈判, 双方都强调要加速推进 其次, 经济上的中日合作规模大于中韩 韩日, 但是日韩两国对中国的依赖度均比中国对二者的依赖度高, 特别是韩国对中国的依赖度更高 第一, 从经贸合作总体规模来看, 三国合作程度提升非常迅速, 其中中国又发挥了主要推动作用, 成为日韩两国的主要贸易和投资伙伴 从 2000 年到 2011 年, 三边贸易由 1690 亿美元猛增至 6941 亿美元, 增长了 3.1 倍 其中中韩贸易增长了 6.1 倍, 中日贸易增长了 3.1 倍, 日韩贸易增速则相对缓慢一点, 增长了 1.1 倍 与此同时, 三边投资规模也在快速扩大, 如日本对华直接投资余额在 2000 年末只有 亿美元, 到 2011 年末已猛增至 亿美元,11 年间增长了 8.6 倍 同期日本对韩国的直接投资余额也由 41 亿美元增至 亿美元, 增长了 3.3 倍 ( 见表 1) 譾訛中国对日韩两国的投资近几年来也从少到多, 增长迅速 譿訛

39 表 1 中日韩三边贸易 ( , 亿美元 ) 年份 增长率 (%) 中日 中韩 日韩 合计 数据来源 : 江瑞平 : 中日韩经济合作: 动因 态势与影响, 外交评论,2012 年第 5 期 第二, 就三边经贸关系的绝对量看, 中日之间大于中韩与韩日, 但中韩经贸关系增长更为迅猛 由表 1 可以看出,2011 年中日贸易额为 3429 亿美元, 几乎相当于当年中韩与日韩贸易额的总和, 这说明单就经贸合作规模而言, 中国和日本是本地区的核心角色, 这也与两国分别是全球第二和第三大经济体密切相关 但是也必须注意到, 中韩之间贸易的增长率为 611.9%, 比之于中日贸易 312.1% 的增长率, 快了将近一倍, 说明中韩之间的贸易潜力和发展势头非常大 第三, 从中日韩三方相互依赖度看, 不对称性日趋明显, 日韩对中国的经贸依赖度有显著上升, 特别是韩国对中国依赖度非常明显 就韩国而言, 出口方面, 中国在 2003 年就超过美国成为韩国的最大出口市场,2011 年韩国对中国 美国和日本的出口依存度分别为 23.9% 10% 和 7%, 中国的市场重要性比美国和日本加起来还要多将近 7 个百分点 进口方面, 中国在 2007 年超过日本成为韩国的最大进口来源地,2011 年韩国对中国 日本 美国的进口依存度分别为 16.5% 13% 和 8.5%( 见表 2) 表 2 韩国对中 日 美三国的贸易依存度 ( 年, 单位 : 百万美元 %) 对中 日 美的出口 中国 中国占比 美国 美国占比 日本 日本占比 从中 日 美的进口 中国 中国占比 日本 日本占比 美国 美国占比 数据来源 :Direction of Trade Statistics (DOTS)

40 从表 2 可以看出, 中国作为韩国最大贸易伙伴特别是最大出口市场的地位已经非常稳固, 重要性要远远超过美国和日本 就日本而言, 出口方面, 中国在 2009 年超过美国成为日本的第一大出口市场,2011 年日本对中 美 韩三国的出口依存度分别为 19.6% 15.5% 和 8% 进口方面, 中国甚至早在本世纪初就已经成为日本的最大进口来源地,2011 年日本对中 美 韩三国的进口依存度分别为 21.5% 8.9% 和 4.7%( 见表 3) 表 3 日本对中 美 韩三国的贸易依存度 ( 年, 单位 : 百万美元 %) 对中 美 韩的出口 中国 中国占比 美国 美国占比 韩国 韩国占比 从中 美 韩的进口 中国 中国占比 美国 美国占比 韩国 韩国占比 数据来源 :Direction of Trade Statistics (DOTS) 从表 3 可以看出, 对于日本的对外贸易来说, 中国的重要性要远大于韩国 就中国而言, 出口方面, 美国一直都是最大的出口市场, 但是金融危机以后美国占比有所下降, 日韩在中国对外出口中也占有重要地位, 但是和中国在日韩的对外出口中所占地位相比, 则要低很多 进口方面, 日本几乎一直是中国的最大进口来源地, 韩国也仅次于日本, 是中国第二大进口来源, 美国名列其后, 处于第三位 ( 见表 4) 再次, 政治安全上中韩之间矛盾的刚性弱于韩日与中日两对双边关系的矛盾 中日韩作为邻近的三个主要地区大国, 历史上虽有长久友好交往的历史, 但是近代以来却主要是战争的记忆, 所以三边关系错综复杂, 难以简单综合, 但三边关系中的矛盾却有刚柔之分 中韩之间的矛盾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两国在对待朝鲜特别是如何应对朝核问题的态度上的差异, 二是在半岛统一问题上的立场, 三是韩国与美国的安全联盟关系

41 表 4 中国对美 日 韩三国的贸易依存度 ( 年, 单位 : 百万美元 %) 对美 日 韩的出口 美国 美国占比 日本 日本占比 韩国 韩国占比 从美 日 韩的进口 日本 日本占比 韩国 韩国占比 美国 美国占比 数据来源 :Direction of Trade Statistics (DOTS) 如果仔细探讨, 我们会发现, 中韩之间的矛盾是可以缓和的, 并非刚性矛盾 关于如何对 待朝鲜和朝核问题, 中韩都不希望朝鲜出现动荡, 而是希望促进朝鲜实现稳定转型, 在这个 意义上, 中韩两国具有共同看法 在半岛统一问题上, 中国政府从来就声称支持半岛的和平 统一, 实质上只要不危害中国的安全利益, 中国也的确不需要反对朝半岛的统一 在韩国与 美国的安全联盟关系上, 韩国看重的是借此应对朝鲜的可能威胁, 也有借美国平衡中国和日 本的考虑, 但是只要韩国不以韩美同盟作为反对或遏制中国的工具, 中国也在一定程度上可 以理解 因此, 中韩之间在政治安全方面的矛盾不是根本性的, 具有可协调 可妥协的空间 与之相对, 中日矛盾和韩日矛盾则刚性特征更为明显 中韩两国与日本在历史问题 领 土问题上均存在深刻矛盾, 短期内几乎没有办法解决, 而且妥协的空间很小, 特别是在领土 争议问题上更是如此 2012 年先后爆发的独岛和钓鱼岛争议已经充分地显示了中日 韩日之 间在领土问题上的刚性矛盾可能带来的破坏力 中国与日本还存在其他方面的很多矛盾, 例 如台湾问题 日本入常问题 日美同盟与中国的关系问题等, 这些矛盾几乎都是结构性的, 只 要日本不甘于中国成为东亚地区的领导力量, 这些问题就会一直存在, 而且日方可能随时企 图利用这些问题来牵制中国 韩日之间除了在历史和领土问题上有深刻矛盾之外, 在如何对 待朝鲜半岛统一的问题上两国也可能存在深刻分歧 日本作为曾经殖民过朝鲜半岛的国家, 在中国重新恢复东亚最强国家的背景下, 对一个统一的朝鲜半岛的前景会非常担忧, 担心自 己在东亚的地位会彻底被边缘化, 甚至在历史问题上会受到中国和朝鲜的报复 韩日矛盾的 深刻性, 也是为什么美国试图将美日 美韩两对双边安全同盟整合为美日韩三边安全同盟却 受到挫折的原因之一

42 二 中韩战略合作可以促进日本深入参与东亚合作 如果日本能够采取较为理性的政策, 即不是出于短期政治经济利益的考虑, 而是能够在 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框架里考虑其利益, 则中韩合作的加速将使得其除了选择加入东北 亚一体化之外, 别无更好的选择 从中日韩三边经贸合作角度看, 如果中韩自由贸易协定达成, 中韩经贸关系合作深化, 相对于日本, 韩国在中国市场上将享有更加便利和优惠的商业环境, 这意味着日本企业将受 到韩国企业更强有力的竞争 因此, 中韩自由贸易协定一旦达成, 日本将不得不寻求加紧谈 判中日韩自由贸易区进程, 将 TPP 在日本对外经济合作战略中的排序推后, 以避免在三边经 贸合作中被孤立, 特别是要防止韩国企业在中国市场占得先机 金明玉等学者对中日韩三国在 年和 年两个时期比较优势变迁的 研究显示, 过去十几年来中日韩三国的出口结构都有所变化 讀訛中国的变化最为显著, 服装 毛皮制品 纤维制品的比重明显下降, 皮包 鞋类 食品 农牧业在十大出口产业中完全消失, 信息通讯产品 办公机械以及其他机械与装备制造业占比明显提高, 出口产业结构得到很大 提升 日本的出口结构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汽车和拖车制造业占比较高, 其他机械 化工产品 比重有所上升, 信息通讯产品 电子机械和运输装备比重有所下降 韩国的出口结构中, 纤维 制品 服装等完全消失, 信息通讯产品则占比超过 20%, 汽车 拖车 化工产品出口比重也有 很大提升 总体来看, 中国的比较优势提升明显, 韩国的比较优势也进展迅速, 日本则相对缓 慢 从结构特性看, 日本 韩国的十大出口行业都集中于技术密集型产业, 中国则仍更多集中 于劳动密集型产业 在技术密集度较高的货物贸易领域, 日本和韩国间的竞争日趋激烈 虽 然在技术密集度较低的领域, 中国和韩国存在一定竞争, 但是总体来看中国与日韩两国仍都 具有较强的互补性 中国作为日韩两国最重要的出口市场, 内需市场仍然以较快速度增长, 其规模有望在若 干年内超越美国, 成为全球最大的出口目的地 可以说, 能否在中国市场占得先机, 在相当大 程度上将决定今后二十年左右时间日韩两国企业的海外竞争力, 也是两国获取 中国经济增 长红利 的关键 而且, 由于中日韩三国之间产业内和产业间分工已经非常高, 如果中韩自贸 区建立, 中韩之间产业分工在垂直和水平两个维度上将得到深化, 将有效提升两国企业在国 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考虑到韩国与日本的出口结构日趋相同, 这将给日本企业在海外形成非 常大的竞争压力 从上述意义上讲, 中韩自由贸易协定的达成将增加日本推进中日韩自由贸易区谈判的 紧迫感, 从而事实上迫使日本优先选择东亚经济合作, 而不是太平洋方向的 TPP 随着近年来 中国经济影响力迅速上升, 特别是在 2009 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 日本对 中国可能主导整个东亚地区的经济事务非常担心, 为此日本首相野田佳彦在 2011 年 APEC 夏威夷峰会上宣布了加入 TPP 的意愿, 以期减少对中国经济的依赖 引入美国 平衡中国 但 是由于国内存在强烈反对, 日本官房长官藤村修在 2012 年 8 月 29 日表示放弃在 2012 年加 入 TPP 谈判 2012 年 12 月 26 日, 自民党的安倍政府重新上台后, 新任经济产业相茂木敏称 : 有必要在尽早阶段找到机会, 与美国商谈今后有可能开展何种磋商, 讁訛可以看出日本态度 仍然犹豫 与之相对, 在中韩两国于 2012 年 5 月 3 日宣布启动中韩自由贸易协定谈判之后, 日本感到了巨大压力, 坚定了建立中日韩自贸区的决心 2012 年 5 月 3 日第五次中日韩领导 人会议期间宣布将于 11 月 20 日启动中日韩自贸区, 但中日关系 韩日关系在 2012 年夏季

43 以后都降到了近几十年来的最低点, 使得各界对中日韩自贸区谈判能否继续进行深感担忧 有点出人意料的是, 在 2012 年 11 月东亚峰会期间, 尽管中日领导人在会议上围绕钓鱼岛问题发生了严重分歧, 甚至都未能进行会晤和交流, 韩日领导人之间也互动冷淡, 但是三国仍然宣布启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 决定在 2013 年初举行第一轮 輥輮訛这充分说明, 不仅中韩两国在东亚经济一体化上眼光长远, 态度坚定, 日本也认识到了脱离中韩经济合作的危险 从东亚区域合作看, 中日韩三国是最大的三个经济体, 具有绝对规模优势, 但韩国又是中日韩三国中的关键小国, 它选择和中日两国中的哪一国进行合作将决定中日两国谁能在东亚合作中具有更大的话语权 从上世纪 90 年代后期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到 2008 年以前, 东亚合作主要是 小马拉大车 模式, 即尽管东盟在经济规模上与中日韩相差甚远, 但是考虑到特殊的地缘政治因素, 中日韩还是基本上认同让东盟作形式上的东亚区域合作的推手, 各种区域合作机制也基本上围绕东盟建立, 例如东盟 10+3 机制 中日韩分别与东盟签订自由贸易区协定 东盟地区论坛 清迈协议等 但是随着中国经济规模的迅速扩大以及中日韩三国之间经贸关系合作在东亚区域经济合作中地位的上升, 东盟已经难以再扮演所谓的驾驶员角色, 在设定议程 协调立场等方面都面临力有未逮的尴尬境地 中日韩三国, 特别是中日两国之间能否达成一致, 成为东亚区域合作进一步向前顺利推进的前提 以清迈倡议多边化框架下的 共同外汇储备基金 为例, 中日韩三国占到了出资比例的 80%, 东盟 10 国只占 20% 但出于平衡考虑, 中国和日本均占 32% 的出资比例, 两者在该机制的话语权相同 韩国出资比例为 16%, 这意味着如果中日发生意见分歧时, 韩国的选择将具有决定性作用 如果中韩经贸关系深化, 战略合作加强, 中韩两国在东亚区域合作中的共同利益点也会增多, 日本如果不加入中日韩合作, 则它在东亚的话语权将相对会受到削弱 三 中韩战略合作可软性抵制美国 重返亚太 战略 以 2009 年 11 月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东京的演讲輥輯訛 2010 年 1 月和 10 月美国国务卿希拉 里的两次演讲輥輰訛为主要启动标志, 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在过去两年多时间里渐次推开 该战略 的主要针对目标就是中国, 也正因如此, 中美战略关系和中国安全环境发生历史性重大变 化 輥輱訛, 中国周边外交形势出现了多年未曾经历的动荡, 任由这种态势发展, 对中国将非常不 利 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主要有两大支柱, 即政治安全支柱和经济支柱 政治安全方面主要是 加强美日 美韩 美澳 美泰 美菲等军事同盟, 重新重视东亚峰会 东盟地区论坛 香格里拉 对话等地区机制, 积极介入南海 中日等区域国家之间的领土争端, 大力推进与越南 缅甸 泰国等东盟国家的外交关系等 輥輲訛经济支柱则主要是 借壳上市, 利用 TPP 这一原本只有四 个亚太小国组成的地区贸易机制作为推广美国自由贸易模式 拓展美国经济利益 分化中国 地区经济影响力的工具 这两大支柱需要相互支撑和强化, 方才能够发挥该战略的整体最大 效应 否则, 任何一个支柱弱化或残缺, 则另一支柱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整体效率也会大打折 扣 政治安全支柱弱, 将难以保证经济合作的稳定性和机制性 ; 经济支柱弱, 美国将缺乏在该 地区支持其安全同盟的长期经济资源, 从而使其亚太战略缺乏可持续性 客观而言, 奥巴马政府的亚太战略的确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效 輥輳訛通过挑唆和激化 天安 号 事件 钓鱼岛争议 黄岩岛争议, 美韩 美日 美菲军事同盟都不同程度得到加强, 美国也 宣布在澳大利亚派驻海军陆战队 通过向缅甸派驻大使 减少制裁, 美国正在减少中国在缅

44 甸的影响力 尽管 TPP 谈判虽然未能如计划安排那样推进, 但的确对亚洲区域原有经济合作进程乃至方向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效, 主要是利用了东亚地区国家由于在安全问题上对崛起后的中国可能在领土以及海洋权益争议上采取更强硬政策的疑惧, 以及在经济上过度依赖中国的担心 美国通过大力宣传和煽动东亚地区国家在安全和经济上的这两种担心来推进其重返亚太战略的政治安全与经济两大支柱 为了应对美国的重返亚太战略带来的挑战, 中国需要在维护中美关系大局的前提下, 寻找较为软性的方式予以应对, 加强中韩战略合作则可以是最为有效的方式之一 首先, 中韩战略合作可以防止韩国加入美国在中国周边构筑以遏制和防范中国的亚洲版 小北约 在政治安全方面, 正如上文所分析的, 中韩之间没有根本性的冲突, 在维持朝鲜半岛稳定上目标一致, 在应对日本政治右倾化及日本政客否认历史等问题上立场一致, 而且韩国清楚知道中国是在朝鲜半岛能否最终实现统一话语权最大的行为体, 和中国保持稳定友好的政治安全关系对朝鲜民族的未来至关重要 但是韩美之间在政治安全议题上却存在一定的目标分歧, 一是在如何对待朝鲜上, 韩国政府和美国政府的立场就时常出现重大背离, 金大中 卢武铉政府, 最近新当选的朴槿惠总统都将对朝鲜的援助与其他议题进行分割, 这和美日将援助和其他议题相关联的政策具有重大区别 韩国与美日之间的这种区别, 主要原因在于两个方面, 一是韩国和朝鲜毕竟同属一个民族, 在缓解同族的生活苦难方面天然具有更强的同情心, 二是韩国和朝鲜紧密相邻, 一旦朝鲜因为饥荒等原因出现动乱, 最直接受害的就会是韩国, 所以韩国必须要以可承受的代价维持北方的稳定 而美日则缺乏这两种动机, 它们更多的是追求遏制朝鲜军事能力, 甚至利用内部动荡更迭朝鲜政权 因此, 就维持朝鲜半岛的稳定而言, 中国与韩国, 比之于韩国与美日, 具有更大的共同利益 韩国也不愿卷入针对中国的军事同盟中去, 这也是为什么在延坪岛炮击事件发生后,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伦访问韩国和日本, 希望构筑美日韩军事同盟, 并以举行美日韩联合军演作为第一个行动步骤 对此提议, 韩国政府以 虽然韩国同日本在较低水准上存在军事合作, 但要想达到共同演习的合作程度恐怕很难 作为托词予以婉拒 輥輴訛韩国对此加以拒绝应该主要出自两个原因, 一是韩国国内的确存在对与日本进行军事合作的强烈反对情绪,2012 年韩国政府与日本开始草签 军事情报保护协定 上受到国内强烈反弹, 最后不得不放弃, 并以惩处相关负责人輥輵訛而尴尬收场, 二是也担心如果支持美日韩三边军事同盟的建立将会激怒中国, 从而导致中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可能采取与韩国对抗的措施 对于中国来说, 在如何应对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同盟问题上存在着层次性 第一, 既有的以美国为核心的亚太军事同盟体系不是中国最优先关注的对象 虽然冷战结束之后, 美国与本地区的日 韩 菲 澳 泰等国的所谓 辐轴型 军事同盟体系早已不合时宜, 且无正当性, 但它们毕竟是历史的产物, 难以在短期内消除 而且它们尽管有针对和防范中国的意涵, 但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没有构成非常直接的威胁, 所以中国固然不喜欢它们的存在, 但也没有必要和投入过多资源来迫使它们消失 第二, 一个可能形成的亚洲版 小北约 将会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因此中国必须予以坚决反对, 但亦应注意应对方式, 宜软宜巧不宜硬 中美关系是当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好坏与否将决定整个全球战略格局的走向 对于正处于向全面小康社会迈进的关键阶段的中国来说, 维持一个 斗而不破 斗智斗勇不斗气 的中美关系就更为重要 但中国也不应该坐视美国建立亚洲版 小北约 不管, 美日同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