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九 九 九 談 無 常 楊 正 澤 中 國 生 物 學 會 理 事 長 有 生 之 年 的 智 慧 有 所 不 足, 一 生 一 世 的 聰 明 有 所 不 足, 生 生 世 世 的 智 慧 還 有 待 商 榷 明 天 是 八 八 風 災 週 年 又 一 個 月, 正 逢 九 九 九 九, 不 是 純 金 成 份, 這 是 莫 拉 克 風 災 之 後 無 言 省 思 的 後 續, 九 九 九 九 又 有 祝 福 長 長 久 久 的 意 思, 因 此 這 一 次 的 傳 情, 就 讓 我 們 生 物 學 會 的 全 體 會 員, 以 生 物 學 的 思 維, 自 然 史 的 尺 度, 來 再 度 提 醒 生 活 在 島 上 的 同 胞 們, 生 物 多 樣 性 的 喪 失 其 實 是 環 境 惡 化 的 指 標 ; 每 一 年 的 颱 風 災 害 擴 大, 是 超 限 利 用 的 警 告 ; 高 科 技 的 依 賴, 是 人 定 勝 天 的 傲 慢 ; 寶 貴 生 命 的 犧 牲, 就 是 大 自 然 的 反 撲 台 灣 的 多 山 地 形, 又 在 歐 亞 板 塊 與 菲 律 賓 海 板 塊 交 疊 之 邊 緣, 東 北 有 琉 球 的 海 底 火 山 地 形, 東 邊 的 菲 律 賓 海 板 塊 伸 入 歐 亞 板 塊, 地 震 頻 傳 土 地 超 限 利 用 之 前, 我 們 對 自 己 居 住 的 自 然 環 境 暸 解 不 夠, 不 太 在 意 超 過 負 荷 所 造 成 的 大 自 然 反 撲, 或 是 對 於 居 住 在 台 灣 這 樣 的 環 境, 我 們 忘 了 教 導 一 般 民 眾, 甚 至 當 地 居 民 如 何 尊 重 這 一 片 山 林, 住 在 險 惡 的 環 境 應 如 何 與 大 自 然 相 處? ; 文 明 過 程 中, 沒 有 文 字 的 民 族 都 用 口 語 傳 說 故 事, 教 育 同 儕 及 後 輩 : 由 父 兄 由 族 長 由 先 知 由 巫 師 由 智 者 敘 述 故 事 或 寓 言 或 譬 喻 來 傳 達 教 誨 ; 宗 教 以 經 文 記 述 洪 荒, 中 國 有 盤 古 開 天, 后 羿 射 日, 以 降 溫 度 ; 龍 生 九 子, 龍 是 早 期 的 中 國 祖 先 代 表, 樓 蘭 美 女 來 自 一 個 荒 漠, 當 時 卻 可 能 是 繁 華 興 盛 的 古 國, 以 此 傳 達 蒼 海 桑 田, 處 處 發 生 ; 約 旦 的 聖 城 耶 穌 傳 教 聖 地, 現 在 是 沙 漠 的 約 旦 河 谷 可 以 挖 出 鯊 魚 骨, 聖 經 記 載 挪 亞 方 舟 (Noa arc) 曾 是 洪 水 淹 沒 的 大 災 難 ;2003 年 美 國 的 1
卡 崔 娜 (Kartina) 就 在 我 們 的 眼 前 發 生, 印 尼 海 潚 發 生 的 世 紀 災 難, 等 等 台 灣 的 八 八 風 災 才 滿 周 年, 再 修 此 稿 時, 多 少 災 難 在 大 家 理 解 與 關 注 下, 無 情 的 繼 續 發 生, 而 且 毫 無 減 緩 趨 勢, 巴 基 斯 坦 水 災, 中 國 的 輪 區 洪 水, 上 述 並 不 包 括 澳 洲 的 沙 塵 暴 紅 塵 滾 滾, 歐 洲 火 山 地 區 的 噴 發 泥 灰 遮 天 蔽 日, 久 久 不 散, 近 日 澳 洲 乾 旱 之 後 的 大 洪 水 氣 候 的 異 常 就 是 無 常, 卻 不 是 人 生 的 正 常 氣 候 的 異 常 就 是 無 常, 是 莫 非 定 律 中, 會 無 常 發 生 就 會 再 發 生, 不 是 用 科 學 規 律 可 以 預 測, 而 是 每 天 都 可 能 要 面 對, 以 無 常 的 心 情 面 對 平 常 發 生 的 事, 把 握 每 一 次 當 下 的 啟 示, 順 天 應 理 的 生 活, 都 是 生 存 的 契 機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傳 說 故 事, 有 關 上 一 次 的 大 洪 水, 兄 妹 由 老 鼠 引 導 避 難 奇 萊 山 的 傳 說, 泰 雅 族 人 由 大 鵬 一 鳴, 石 頭 裂 開 的 聖 石 石 生 說, 另 由 大 樹 樹 洞 中 的 石 頭 生 出 男 女, 這 些 看 似 無 稽, 卻 隱 喻 先 人 的 智 慧, 由 災 後 重 生, 累 積 生 生 世 世 的 災 難 經 驗, 不 斷 與 周 遭 環 境 調 適 而 生 存 的 強 者, 代 代 相 傳 得 自 自 然 的 智 慧, 如 何 在 每 次 天 災 來 臨 時 劫 後 餘 生, 脫 離 苦 難 或 者 苦 難 後, 如 何 重 生, 重 建 家 園, 重 拾 生 機 ; 這 些 是 傳 承 的 智 慧, 還 來 不 及 整 理 成 系 統 化 的 知 識, 卻 不 斷 有 人 以 所 謂 科 學 的 標 準, 忽 略 傳 承 的 在 地 知 識 ; 以 科 技 儀 器 的 偵 測 標 準 而 加 以 去 卻 或 拕 棄 先 民 智 慧 及 親 身 體 驗 ; 自 身 無 法 保 持 敏 感 度, 因 此 無 法 見 微 知 著, 敏 銳 的 感 應 外 在 環 境 變 化, 認 真 觀 測 及 體 驗 周 遭 的 環 境 給 予 的 警 訊, 因 而 不 斷 重 蹈 覆 轍 受 到 週 期 性 的 災 難 撫 摸 傷 疤 述 說 創 痛, 感 應 地 球 脈 動 人 類 出 現 在 地 球 其 他 地 方 面 對 自 然 挑 戰 的 時 候, 一 億 年 前 台 灣 可 能 尚 未 浮 出 海 面, 這 一 個 島 最 早 露 出 水 面 的 北 港 高 地, 至 今 已 經 五 千 萬 年, 二 千 萬 年 到 一 千 萬 年 之 間, 台 灣 島 在 歐 亞 板 塊 受 菲 律 賓 板 塊 擠 壓, 形 成 中 央 山 脈, 這 個 造 山 運 動 至 今, 台 灣 島 繼 續 在 上 升, 因 為 板 塊 不 時 在 移 動, 台 灣 也 不 時 以 微 量 角 度 旋 轉, 人 體 無 法 察 覺 ; 雖 已 發 現 火 星 有 水 氣, 但 目 前 所 知, 這 個 地 球 圈 沒 有 來 自 地 球 以 外 的 水 氣, 大 氣 中 的 水, 由 蒸 發 而 來, 水 在 大 氣 科 學 的 分 類 是 雲, 是 霧, 是 露 是 雨, 是 雪 台 灣 地 處 熱 帶, 在 2
太 平 洋 之 西, 颱 風 季 節 在 六 月 到 九 月, 曾 幾 何 時, 五 月 也 來 颱 風, 中 海 拔 也 曾 有 六 月 雪, 颱 風 十 一 月 還 會 來, 這 些 紀 錄 改 變 了 知 識 系 統 的 已 知 如 果 要 以 科 學 預 測 的 系 統 來 支 援 救 災, 減 少 苦 難, 哪 一 次 是 成 功 的 例 子? 誰 說 人 定 勝 天? 拓 荒 開 墾 獲 致 一 時 的 小 勝, 家 族 雖 得 以 安 定 百 年, 喘 口 氣 ; 如 果 大 地 的 子 民 不 知 道 休 息, 就 可 能 爆 肝, 爆 血 管, 也 許 材 料 科 學, 工 程 技 術 有 如 醫 療, 即 時 救 回 一 命, 其 實 已 不 是 原 來 的 健 全 身 體, 生 命 有 機 體 的 變 化 是 依 時 間 流 逝 的 過 程, 過 去 了, 就 無 法 重 複, 修 復 後 就 不 同 於 從 前 有 些 人 用 新 研 發 的 特 效 藥 加 速 療 效, 縮 短 療 程, 例 如 水 泥 建 築, 海 堤 河 岸, 河 道 疏 濬, 截 彎 取 直, 總 是 加 速 水 流 加 大 流 域 的 受 害 範 圍 其 實, 大 自 然 和 人 體 一 樣 是 有 機 體, 人 是 生 物 有 機 體, 傷 了 之 後, 要 很 長 時 間 才 能 恢 復, 平 時 的 保 建 得 以 養 身, 但 是 生 態 工 程 如 果 急 就 章, 或 抄 短 線 或 未 加 評 估 而 大 肆 使 用 生 態 工 程, 甚 至 因 為 要 說 服 大 眾, 要 推 廣 理 念, 要 誇 大 效 果, 因 此 為 政 者, 宣 傳 工 程 科 技 的 保 護 效 果, 為 了 安 撫, 讓 大 地 子 民 卸 下 心 防, 疏 於 防 備 有 時 科 技 是 無 用 武 之 地, 君 不 見, 就 在 昨 日 台 大 醫 師 的 葉 克 膜 來 不 及 搶 救 東 部 一 位 患 H1N1 的 大 學 生 根 據 古 老 生 物 學 法 則, 柯 霍 氏 已 能 證 明, 分 離 病 原 再 接 種 再 發 病, 證 明 病 原 與 疾 病 的 關 係, 然 而 病 程 之 初 有 許 多 徵 兆, 而 且 下 次 生 病 前 有 一 樣 的 病 兆, 但 是 徵 召 往 往 不 易 察 覺, 身 體 在 創 傷 會 痛, 創 傷 會 有 疤, 看 了 疤 會 有 所 警 惕 但 是, 祖 先 用 傳 說 故 事, 用 生 物 現 象 的 譬 喻 說 法, 這 樣 的 強 度 似 乎 無 法 警 惕 後 輩 充 其 量 大 家 只 是 當 做 傳 說, 不 問 究 竟, 忽 略 譬 喻 的 教 育 意 義, 久 而 久 之, 對 於 這 樣 的 智 慧, 不 加 思 索, 從 而 忽 略, 而 失 傳, 而 消 失, 這 就 是 沒 有 文 化 傳 承 的 後 果 就 好 像 一 個 人, 一 家 族 一 再 患 病, 其 實 這 些 是 反 應 出 一 個 人, 一 個 環 境 發 病 的 背 景, 應 加 以 紀 錄 整 理 成 醫 典, 以 便 預 知 預 防 避 免 之 道 文 化 是 各 民 族 先 人 智 慧 的 圖 書 館, 資 料 庫, 每 個 人 都 要 將 自 己 的 人 文 素 養, 建 立 在 自 己 生 存 所 需 的 購 物 單 中, 不 能 企 求 用 資 料 庫 產 生 購 物 單, 如 電 影 人 工 智 慧 -AI 中, 經 過 幾 個 世 紀 後, 有 一 台 知 識 販 3
賣 機, 名 為 Dr. Know, 每 次 用 一 枚 硬 幣, 問 一 個 問 題 如 果 把 智 慧 整 理 成 知 識, 自 己 理 解, 沒 有 傳 播 出 去, 急 著 把 知 識 變 成 經 濟 產 出, 換 成 產 品 來 賣, 沒 有 人 文 的 文 化 思 考 傳 承 的 行 動, 如 八 八 風 災 期 間 報 章 所 載, 國 家 防 災 中 心 形 同 虛 設, 國 土 調 查 沒 有 依 據 結 果 來 處 置, 科 學 研 究 成 果, 只 有 發 表 片 段 的 報 告, 未 能 規 劃 實 用 導 向, 只 在 委 託 單 位 的 需 求 項 目 下 完 成 報 告 身 為 科 學 家 自 省 結 果, 到 底 為 人 民 做 了 什 麼? 現 在 建 立 資 料 庫, 解 決 認 知 (cognition) 的 問 題, 卻 沒 有 真 正 的 認 識 (recognition), 因 此 認 識 只 夠 讓 個 人 成 長 之 用, 而 不 足 以 成 為 知 識, 成 為 以 生 存 智 慧 為 基 礎 的 有 用 知 識, 有 如 失 根 的 知 識 無 以 維 生 今 天 我 們 有 了 各 式 資 料 庫, 有 了 數 據, 科 學 新 發 現 的 SCI 報 告, 科 技 新 發 明 的 專 利, 造 福 產 業 的 技 術 轉 移 等 案 例 汗 牛 充 棟, 現 在 是 否 應 重 新 思 考, 在 這 樣 的 災 難 中, 身 為 科 學 家, 生 物 學 家 的 我 們 能 作 出 什 麼 貢 獻 呢? 如 果 以 達 爾 文 當 年 看 巴 塔 哥 尼 亞 的 千 層 派 狀 地 層, 由 高 原 南 部 找 到 的 化 石 可 以 看 出, 同 源 的 地 層, 有 相 同 的 地 質 年 代, 地 球 在 每 次 的 災 變 中, 有 不 同 的 生 物 封 存 在 同 一 地 層, 不 同 地 區 有 相 近 的 生 物, 地 球 上 所 有 生 物 的 變 異, 隨 時 不 斷 在 面 對 天 擇 的 壓 力 而 遭 淘 汰 ; 存 留 下 來 的 是 能 適 應 的 生 物 我 們 用 生 物 演 化 論 的 思 維 尺 度,Dr. E. Mayr 認 為 五 萬 年 為 一 個 物 種 產 生 的 演 化 時 間 單 位, 以 此 來 看 生 活 的 環 境 變 遷, 往 往 成 為 人 文 社 會 的 傳 說 故 事, 與 自 然 生 態 的 生 存 競 爭 以 及 存 活 下 來 的 策 略, 往 往 疏 於 思 考 及 觀 察, 天 擇 與 策 略 是 否 有 什 麼 關 聯? 一 般, 人 類 由 其 他 生 物 得 到 的 啟 示 就 由 隱 喻 (implication) 在 那 裡 現 蹤? Namashia 的 災 難 不 是 傳 說, 卻 可 能 只 是 隱 喻 今 天 的 災 難 不 要 再 成 為 未 來 的 傳 說 故 事 : 某 一 天, 傾 盆 大 雨, 久 久 不 停, 山 洪 暴 發, 河 水 暴 漲, 小 林 村 的 40 多 人 逃 向 山 上, 漫 漫 長 夜, 驚 慌 的 老 小 只 有 吃 滾 水 燙 過 的 青 香 蕉 擋 飢, 看 著 村 後 獻 肚 山 爆 開 而 成 黑 雲 遮 天, 黑 水 在 秒 間 吞 沒 了 全 村, 而 太 太 回 首 看 著 先 生 被 捲 入 了 泥 流, 抱 著 失 溫 老 母 仙 逝, 隨 侍 在 側, 在 恐 懼 無 助 的 暗 夜 中, 一 點 一 點 仙 逝, 逃 難 4
時 88 忠 狗 本 能 帶 領 主 人 往 高 處 走, 前 一 刻 溫 暖 的 家 園, 這 一 片 美 麗 的 山 林, 美 好 的 幸 福 山 城 小 村, 一 千 多 人 埋 了 四 百 人 ( 詳 細 人 數 增 加 中 ), 房 子 在 眾 人 面 前 倒 下, 隨 滾 滾 泥 水 沖 入 濁 流 驚 魂 未 定, 傷 痛 未 平, 看 著 為 救 災 而 犧 牲 的 勇 士, 在 水 中 翻 滾, 載 浮 載 沈, 捐 出 了 性 命 楠 梓 仙 溪, 美 麗 之 意 的 那 瑪 夏, 龍 鳳 大 瀑 布 天 然 美 景 向 來 吸 引 遊 客, 發 展 民 宿 觀 光, 剛 過 的 4 月 是 每 年 的 射 耳 祭, 是 訓 練 勇 士 射 箭 技 能 的 傳 統 活 動, 現 在 更 是 吸 引 觀 光 客 的 活 動 原 是 族 內 小 眾 的 祭 典, 吸 引 觀 光 客, 拓 寬 道 路, 建 停 車 場 是 徵 兆, 生 活 改 善, 社 會 結 構 改 變, 保 護 區 的 收 入 是 以 發 補 助 金, 可 想 而 知 訪 客 人 數, 事 後 諸 葛 判 斷, 也 許 是 造 成 衝 擊 的 徵 兆, 未 受 啟 發 老 人 家 說 聽 到 蛙 叫 蟲 鳴 就 不 會 有 洪 水 當 地 人 的 說 法, 那 麼 曾 經 是 人 間 仙 境 的 Namashia, 多 久 沒 有 蛙 叫 蟲 鳴 了 呢? 有 多 久 沒 有 注 意 去 感 受? 有 多 久 沒 有 注 意 去 觀 測? 有 多 久 沒 有 人 提 警 惕? 台 灣 啟 示 錄 的 記 者 說, 老 天 一 手 打 造 的, 讓 人 連 夜 晚 也 捨 不 得 入 眠 的 美 景, 老 天 也 一 手 摧 毀 了, 生 活 在 美 景 的 子 民, 是 否 因 一 次 次 的 忽 略 大 自 然 的 警 惕, 一 年 年 忘 了 祖 先 的 叮 嚀 和 傳 說 的 啟 示, 忽 略 了 敬 天 憫 人 或 許 是 太 久 沒 有 去 撫 摸 不 再 傷 痛 的 疤 痕, 更 可 悲 的 是, 也 許 外 來 的 族 類, 冒 犯 了 祖 先 的 聖 地, 祖 靈 發 怒, 先 後 降 下 了 的 苦 難, 祖 傳 的 隱 喻, 老 天 的 警 惕 還 不 夠 強 烈 嗎? 曾 幾 何 時, 颱 風 斷 橋, 后 豐 橋 事 件 出 了 人 命, 颱 風 天 魂 斷 危 橋, 政 府 全 面 檢 查 危 橋, 曾 幾 何 時, 颱 風 造 成 雲 嘉 海 水 倒 灌, 沿 海 加 了 水 門 及 加 高 堤 防, 更 加 強 抽 水 站 抽 水 機, 人 類 想 用 自 己 的 能 力 去 解 決 問 題, 完 全 忽 略 了 祖 先 智 慧 的 啟 示, 天 候 不 佳, 打 狗 不 出 門, 可 以 說 連 狗 都 不 出 門, 或 不 出 門 打 狗, 表 示 對 天 敬 畏 避 凶 險 以 保 小 命, 大 武 山 的 子 民 成 年 禮 要 上 山, 而 日 本 人 在 大 武 山 下, 每 天 學 校 朝 會, 要 禮 敬 大 武 山, 曾 經 給 過 的 警 惕 不 會 一 再 出 現, 至 少 不 會 在 同 一 地 點, 徵 兆 也 不 會 一 再 出 現 當 知 識 不 足 以 應 付 老 天 的 懲 罰, 科 學 的 數 據, 用 模 式 公 式 算 出 的 人 算, 無 法 估 計 天 算 台 東 知 本 的 金 帥 飯 店, 據 說 37 年 前 就 曾 發 生 過 類 似 的 大 水 沖 倒 民 屋, 卻 又 重 演 了 行 水 區 重 建 太 麻 里 嘉 蘭 村, 水 面 拓 大 八 十 倍 的 天 5
算, 河 岸 外 的 住 家 也 沒 入 了 溪 流 中, 當 地 人 樂 天 的 說 我 家 住 在 太 平 洋 現 在 是 魚 的 家, 何 其 悲 慘? 又 知 天 命, 然 而 這 些 人 在 大 雨 時 就 逃 出, 身 外 之 物 不 是 重 投 資, 以 原 住 民 的 自 然 生 活 方 式, 屋 倒 再 建, 地 流 失 再 開 墾, 小 命 保 住 才 能 傳 承 金 峰 村 的 地 下 曾 有 一 村, 據 說 大 坂 村 當 時 遷 到 金 鋒 村, 發 現 了 底 下 曾 有 一 村, 而 草 嶺 的 大 石 壁, 據 說 地 震 後 又 出 現 了 一 個 石 壁, 走 山 後 有 多 少 被 埋 沒 的 家 園, 花 蓮 的 銅 門 被 土 石 淹 沒, 而 這 一 次, 是 全 村 埋 了, 三 層 樓 只 見 屋 頂, 開 挖 親 人 遺 體, 還 找 不 到 原 來 住 家 的 正 確 方 位 每 一 次 發 生 天 災, 似 乎 都 有 跡 可 循, 模 式 相 近, 但 人 謀 不 同, 而 苦 難 就 有 不 同 杒 拜 (Dubai) 的 帆 船 飯 店 建 在 人 工 堆 積 建 成 的 人 工 島, 在 建 立 的 過 程, 電 視 上 報 導 說, 興 建 速 度 是 每 週 完 成 一 島, 每 小 時 完 成 土 地 壓 實 的 成 果, 等 於 大 自 然 1 萬 年 的 土 壤 生 成 作 用 ( 不 知 道 是 如 何 算 出 來?) 而 開 發 時 對 表 土 的 開 挖, 遠 多 於 幾 年 的 豪 大 雨, 洪 水 沖 刷 表 土, 流 失 落 葉 有 機 層, 樹 冠 被 斷 頭 ( 賀 伯 颱 風 ), 大 樹 被 連 根 拔 起, 幾 排 行 道 樹 全 倒, 壓 壞 汽 車, 壓 壞 屋 頂 而 這 一 層 表 土 一 旦 被 沖 刷, 捲 入 洪 流, 土 層 中 的 大 岩 小 石 就 隨 著 翻 滾 而 下, 衝 撞 岩 壁 硬 坡, 岸 邊 大 樹, 人 工 建 物, 造 成 加 倍 加 成 的 力 量, 來 自 各 山 溝 的 泥 流 匯 成 了 漩 渦, 又 捲 起 更 多 大 岩 小 石, 山 滑 而 走, 石 破 而 泥 水 衝 入 天 際, 樹 倒 而 橫 阻 惡 水, 惡 水 更 惡, 集 結 惡 水 撞 開 障 礙, 牽 動 邊 坡 滑 落, 造 成 裂 痕, 雨 水 又 沖 蝕 成 山 溝, 水 又 直 衝 而 下 一 再 循 環, 一 夜 的 隆 隆, 轟 轟, 嗚 咽 的 水, 帶 著 生 靈 的 無 言, 直 瀉 而 下, 濺 起 的 水 花, 在 這 裡, 在 那 裡, 水 下 的 大 岩 塊 也 被 巨 大 的 力 量 移 動, 水 花 不 在 這 裡, 也 不 在 那 裡, 水 退 了, 大 岩 小 石 累 得 攤 平 在 苦 難 的 村 落 上, 埋 住 了 多 少 原 有 的 生 靈, 原 有 的 生 命, 原 有 的 幸 福, 都 安 息 了 存 活 的 人 哀 傷 後 的 生 存 策 略 省 思 才 要 開 始, 省 思 的 資 訊 是 由 資 料 庫, 是 由 傳 說, 是 由 譬 喻, 還 是 要 曉 得 大 自 然 的 徵 兆, 由 文 化 內 涵 去 思 索, 各 民 族 的 民 俗 傳 說, 由 傳 說 宣 導 敬 天 警 世 而 生 畏 懼, 以 畏 懼 的 態 度 傳 承 災 難 的 經 驗, 以 此 求 得 命 脈 自 保, 這 是 一 個 家 族 的 生 存 策 略, 卻 也 是 整 個 民 族 存 續 的 思 維 尺 度 6
天 擇 與 淘 汰 的 遊 戲 中, 總 是 無 常 的 考 驗 無 言 的 省 思 中, 看 到 生 命 中 的 無 常 達 爾 文 的 生 存 法 則 中, 適 者 生 存 是 一 個 事 實, 並 不 是 原 理, 但 物 種 競 爭 是 否 必 然, 則 是 在 生 命 無 常 的 省 思 下, 應 改 變 的 觀 念, 與 天 爭, 不 可 活! 中 華 民 國 九 九 年 九 月 九 日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