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中 的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抵 抗 研 究 A Study on Doujin Resistance through Network Media Use Changes in China 作 者 : 孙 艳 君 导 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中 的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抵 抗 研 究 A Study on Doujin Resistance through Network Media Use Changes in China 作 者 : 孙 艳 君 导 师 : 邓 惟 佳 专 业 : 传 播 学

致 谢 写 完 初 稿, 回 想 究 竟 为 何 选 择 同 人 作 为 论 文 选 题 时, 应 该 是 第 一 次 选 题 失 败 后, 在 微 博 上 看 到 电 视 剧 一 触 即 发 的 观 众 们 与 原 小 说 作 者 编 剧 之 间 的 有 爱 的 图 文 互 动, 才 接 触 到 同 人 这 个 词 汇, 以 致 结 合 自 己 的 兴 趣 确 定 了 同 人 抵 抗 的 选 题 2012 年 10 月 开 始, 在 实 习 的 过 程 中, 断 断 续 续 的 搜 集 资 料, 写 大 纲 写 开 题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我 的 导 师 从 论 文 立 意 到 纠 正 给 了 我 很 多 意 见 和 指 导, 在 此, 我 非 常 感 谢 她 的 悉 心 教 导 和 宽 容 对 待 在 上 海 读 研 的 这 两 年 半, 我 要 感 谢 我 的 父 母 和 兄 弟 给 予 我 的 宽 容 和 理 解 虽 然 父 母 没 有 对 我 有 很 多 要 求, 可 我 是 一 个 倔 强 又 不 擅 表 达 的 人, 曾 经 让 他 们 伤 心 了 很 多 次 到 了 上 海 这 样 远 的 地 方, 反 而 理 解 了 父 母 之 苦 我 会 继 续 努 力 的 感 谢 我 的 朋 友 张 立 芳, 从 本 科 以 来 就 一 直 关 心 我, 一 次 次 助 我 走 出 自 我 否 定 的 纠 结 之 路 感 谢 上 大 的 刘 新 芳, 在 远 离 家 乡 的 上 海, 曾 陪 着 我 一 起 看 电 影 划 船 等 等 各 种 玩, 做 单 独 一 个 人 不 会 做 的 事 情 感 谢 在 上 外 认 识 的 舍 友 陈 慧 芳 和 许 璇, 还 有 其 他 同 学, 是 她 们 让 我 在 对 比 的 过 程 中 更 加 认 识 自 己, 心 态 上 是 比 以 前 快 乐 很 多 另 外, 我 也 要 感 谢 在 我 搜 集 资 料 时 给 过 我 帮 助 的 参 与 问 卷 调 研 的 网 友 并 向 评 审 本 文 以 及 答 辩 委 员 会 的 所 有 老 师 专 家 表 示 真 挚 的 谢 意 我 还 有 很 多 人 要 感 谢, 上 外 传 媒 学 院 的 各 位 老 师 研 究 生 部 的 各 位 老 师 实 习 时 遇 到 的 各 位 老 师, 感 谢 你 们 在 各 个 场 合 中 给 予 我 的 温 暖 和 肯 定 我 更 要 感 谢 上 海 这 座 城 市, 她 的 包 罗 万 象 给 予 了 我 审 视 自 我 的 勇 敢 衷 心 希 望 所 有 人 都 能 各 圆 所 愿 以 上 O(* *)O ii

摘 要 近 年 来, 关 于 同 人 同 人 文 化 的 文 章 和 学 术 文 章 越 来 越 多, 这 与 公 开 的 网 络 技 术 环 境 下, 普 通 人 也 能 接 触 到 同 人 作 品 的 现 象 密 不 可 分 王 铮 的 同 人 的 世 界 是 第 一 本 关 于 同 人 文 化 的 著 作, 在 此 书 中, 王 铮 将 同 人 的 意 义 来 源 和 文 化 源 头 追 溯 到 日 本 20 世 纪 70 年 代 以 来 的 同 人 志 文 化, 但 也 不 能 忽 略 欧 美 的 Fan Fiction 以 及 中 国 文 化 中 的 演 义 传 统 的 影 响 虽 然 新 媒 介 技 术 正 在 使 青 年 亚 文 化 去 中 心 化, 而 同 人 文 化 作 为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其 亚 文 化 属 性 仍 可 以 从 同 人 群 体 对 圈 外 的 误 解 与 媒 体 的 贴 标 签 行 为 中 窥 探 一 二 而 在 同 人 创 作 分 享 消 费 过 程 中, 网 络 媒 体 不 仅 是 传 达 信 息 自 我 抒 发 的 平 台, 更 是 同 人 社 群 对 主 流 文 化 进 行 抵 抗 的 场 所, 抵 抗 的 工 具 则 是 同 人 作 品 这 种 抵 抗 是 反 消 费 主 义 去 中 心 化 和 性 别 乌 托 邦 的 消 解 原 创 并 超 越 原 创 是 同 人 的 使 命, 但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的 新 媒 体 的 使 用 越 来 越 受 到 商 业 化 娱 乐 化 影 响, 这 种 影 响 会 导 致 同 人 抵 抗 的 弱 化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若 能 掌 握 媒 体 沟 通 技 巧 和 网 络 媒 体 的 话 语 权 将 有 利 于 维 系 社 群 的 存 在 的 合 理 性 及 纯 洁 性 关 键 字 : 同 人 ; 同 人 文 化 ; 媒 体 使 用 ; 抵 抗 iii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many colleagues focus on the online subculture doujin phenomenon, which partly depends on the open network technology environment that ordinary people can have some knowledge about doujin and fanfiction. Wang Zheng's "colleagues in the world" is the first book about doujin culture. In this book, Wang think that doujinshi should be the source of meaning and cultural origin dates back to Japan since the 1970s, but European "Fan Fiction" and the Chinese culture of "Kingdoms" Tradition should not be ignored. Although the new media technologies are enabling youth subcultures to be seen in the ordinary online users, doujin always works as a network of small minority culture. The first chapter of this thesis proposed purpose, meaning and method. First, we should discriminate doujin from fanfiction and fandom. The second chapter, cultural transmission and resistance to colleagues the subject - as the object of network colleagues, pointing out that the network colleagues Unlike fan behavior, they will own creations and works again named as colleagues. This thesis studied Chinese culture does not have a network colleagues Asia Western youth subcultures, counter-cultural political aspirations, and the rare deviant behavior, with the obvious to the center, to the authority of the anti-political colors. Chapter III, in the creative colleagues, sharing, and consumption process, network media is not only to convey information, a platform to express themselves, but also colleagues to resist mainstream culture community a place of resistance tool is fanfiction. The fourth chapter, this chapter is intended to reveal the different network media use change process, colleagues community resistance of the mainstream culture. Key words: doujin; doujin culture; resistance iv

目 录 致 谢... ii 摘 要... iii ABSTRACT... iv 引 言... 1 第 一 章 绪 论... 2 一 研 究 背 景 对 象 目 的 和 意 义... 2 ( 一 ) 研 究 背 景... 2 ( 二 ) 研 究 对 象... 3 ( 三 ) 目 的 和 意 义... 3 二 核 心 概 念 与 研 究 综 述... 3 ( 一 ) 研 究 综 述... 3 ( 二 ) 核 心 概 念 梳 理 与 界 定... 7 三 研 究 问 题 与 研 究 方 法... 10 ( 一 ) 研 究 问 题... 10 ( 二 ) 研 究 方 法... 10 四 研 究 框 架... 11 第 二 章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传 播 主 体 的 亚 文 化 特 征... 13 一 聚 合 的 同 好 社 群... 14 二 二 次 创 作... 17 三 隐 身 与 在 场... 19 第 三 章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作 者 群 体 的 媒 体 使 用 及 变 迁... 23 一 风 光 不 再 的 论 坛... 23 二 混 乱 的 百 度 贴 吧... 27 三 爱 恨 交 杂 的 微 博... 29 四 其 他... 32 五 小 结... 35 第 四 章 媒 介 使 用 变 迁 中 的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抵 抗... 36 一 反 消 费 主 义... 37 v

二 性 别 乌 托 邦... 39 三 去 中 心 化... 41 四 小 结... 42 结 语... 44 一 研 究 结 论... 44 二 研 究 不 足 之 处... 45 参 考 文 献... 46 附 录... 50 vi

引 言 2008 年, 王 铮 以 同 人 圈 内 人 的 视 角 写 出 第 一 部 以 同 人 现 象 为 对 象 的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5 年 过 去 了, 学 界 对 同 人 现 象 的 研 究 也 仍 在 进 行 中 现 实 客 观 环 境 是 在 同 人 圈 内 外, 不 管 是 网 络 技 术 还 是 参 与 者 都 已 与 2008 年 此 书 写 成 之 时 有 着 极 大 的 不 同 网 络 媒 体 技 术 的 发 展, 尤 其 是 社 交 媒 体 的 普 及 ; 网 民 群 体 的 日 渐 分 层 成 熟 ; 新 老 成 员 的 更 新 换 代 等 原 因 使 学 界 需 要 对 中 国 同 人 现 象 有 新 的 认 识 真 正 的 同 人 创 作 者 们 在 自 由 的 网 络 世 界 里 创 作 与 同 好 们 分 享 同 人 作 品, 同 时 又 通 过 设 置 权 限 将 群 外 人 阻 挡 在 视 线 范 围 之 外, 在 大 众 的 视 野 中 隐 身 而 外 界 对 同 人 活 动 不 了 解, 当 同 人 作 品 猛 然 进 入 大 众 视 野 之 时, 也 会 造 成 纠 葛 而 同 人 圈 内 的 伪 同 人 现 象 仍 然 存 在, 常 见 于 微 博 上 的 掐 架 等 曝 光 帖 在 将 这 种 小 众 行 为 示 众 的 过 程 中, 受 害 的 是 同 人 作 者 们 和 圈 子 的 正 常 发 展 而 在 中 国 同 人 的 网 络 媒 体 使 用 过 程 中, 创 作 沟 通 同 人 本 的 销 售 等 环 节 都 离 不 开 网 络 平 台 本 论 文 拟 运 用 伯 明 翰 学 派 亚 文 化 研 究 的 风 格 与 反 抗 理 论 对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现 象 进 行 分 析, 通 过 分 析 网 络 同 人 群 体 媒 体 使 用 情 况, 研 究 探 讨 的 是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群 体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中 的 抵 抗 及 其 变 化 网 络 同 人 文 化 是 相 对 于 主 流 商 业 文 化 的 亚 文 化, 是 反 消 费 主 义 的 性 别 乌 托 邦 的 去 中 心 化 的 在 面 对 原 创 主 流 文 化 及 主 流 媒 体 时, 对 网 络 同 人 群 体 的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及 其 中 的 抵 抗 特 性 分 析 可 以 增 加 亚 文 化 的 本 土 化 研 究 文 本 1

第 一 章 绪 论 一 研 究 背 景 对 象 目 的 和 意 义 ( 一 ) 研 究 背 景 2012 年 4 月 上 旬, 由 漫 画 改 编 的 同 名 动 画 黑 子 的 篮 球 开 播 爱 好 篮 球 的 1 漫 迷 们 将 眼 光 转 向 这 部 热 血 动 画, 甚 至 有 同 好 将 其 与 灌 篮 高 手 相 提 并 论 一 时 之 间, 网 络 上 关 于 黑 子 的 讨 论 热 火 朝 天, 关 于 这 部 动 漫 的 同 人 作 品 也 层 出 不 穷, 甚 至 也 会 有 跟 风 出 本 的 现 象 存 在 关 于 黑 子 的 配 对 情 况, 是 配 火 神 大 我 还 是 青 峰 大 辉, 甚 至 其 他 主 要 角 色, 则 在 微 博 上 引 发 不 同 阵 营 的 争 论 2013 年 4 月, 同 样 由 热 门 漫 画 改 编 的 四 月 新 番 进 击 的 巨 人 动 画 未 播 先 红, 又 带 来 了 网 络 论 坛 微 博 P 站 井 喷 似 的 同 人 创 作 热 潮 到 六 月 上 海 的 端 午 节 Comicup 同 人 展 为 止 的 这 两 个 月 的 时 间 里, 同 人 作 品 量 已 十 分 丰 富 这 两 部 动 漫 播 出 的 间 隙 正 好 是 一 年, 在 这 一 年 里, 也 有 新 番 动 漫 比 如 心 理 测 量 者 K, 都 能 够 引 起 同 人 的 热 门 题 材 的 变 化 但 一 些 同 人 爱 好 者 认 为 这 种 同 人 圈 的 火 热 现 象 背 后 是 同 人 作 者 的 跟 风 行 为 当 初 黑 篮 火 的 时 候, 一 群 更 风 党 现 在 怎 么 没 影 了? 除 了 一 小 部 分 继 续 努 力 的 真 爱 党, 当 时 那 些 人 呢 那 些 2 天 天 刷 着 的 跟 风 党 们, 确 定 一 下 你 们 到 底 在 萌 什 么 吧 不 要 因 为 跟 风 让 萌 这 种 感 情 变 得 廉 价 好 么! 3 而 这 种 同 人 热 门 题 材 的 变 化 的 趋 势, 在 一 定 程 度 也 反 映 了 流 行 热 点 的 变 化 4 其 实 这 种 不 全 然 是 盲 目 跟 风 的 浮 躁, 但 不 仅 限 于 同 人 圈, 整 个 社 会 亦 是 如 此 一 些 同 人 作 者 也 早 已 在 网 络 平 台 上 无 奈 的 评 论 说 每 个 圈 子 都 有 这 种 现 象, 甚 至 上 升 到 全 球 化 的 高 度 说 出 这 些 话 的 同 人 作 者 们 与 笔 者 有 着 相 似 的 年 纪, 甚 至 有 高 中 生 初 中 生, 可 是 他 们 却 较 早 的 认 识 到 浮 躁 的 现 实 世 界 这 些 同 人 作 者 们 不 管 是 学 生 还 是 专 职 作 家 写 手, 都 对 同 人 活 动 的 意 义 有 着 1 2 3 4 指 具 有 相 同 兴 趣 爱 好 的 人 即 极 度 喜 爱 的 一 种 心 理 状 态 来 自 新 浪 微 博 :http://weibo.com/2421808984/z83kppfpt?mod=weibotime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95 页 2

极 高 的 认 同 他 们 会 为 了 所 萌 的 CP 5 画 萌 图 写 萌 文, 与 同 好 沟 通 有 趣 的 桥 段 和 想 法 ; 也 勇 于 揭 发 圈 内 的 无 版 权 涵 化 侵 权 盗 图 等 行 为 同 人 作 者 作 为 亚 文 化 成 员, 活 跃 在 隐 匿 在 正 常 的 社 会 中, 身 兼 社 会 与 亚 文 化 群 体 成 员 这 两 种 角 色, 实 为 现 实 与 精 神 世 界 的 两 种 不 同 轨 迹 或 许 参 与 同 人 活 动 会 有 逃 避 现 实 世 界 的 动 机, 但 不 管 是 现 实 还 是 梦 想, 同 人 活 动 总 是 正 在 进 行 时 ( 二 ) 研 究 对 象 本 论 文 将 通 过 对 同 人 作 者 的 网 络 媒 体 平 台 的 使 用 变 迁, 对 同 人 作 者 们 的 网 络 言 论 所 表 达 的 意 义 进 行 解 码, 希 望 得 出 同 人 作 者 的 在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中 不 同 媒 体 渠 道 所 体 现 的 抵 抗 的 不 同 与 变 化 ( 三 ) 目 的 和 意 义 网 络 同 人 作 为 网 络 亚 文 化 有 着 研 究 意 义, 其 抵 抗 分 析 研 究 不 足 本 论 文 图 以 亚 文 化 与 反 抗 角 度 研 究 探 讨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媒 体 使 用 及 媒 体 使 用 变 迁 中 的 抵 抗 及 其 变 化, 通 过 研 究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媒 体 使 用 状 况 梳 理 出 同 人 现 象 的 理 论 归 属 二 核 心 概 念 与 研 究 综 述 ( 一 ) 研 究 综 述 1 对 同 人 同 人 作 者 群 体 的 研 究 状 况 近 年 来, 关 于 同 人 同 人 文 化 的 文 章 和 学 术 文 章 越 来 越 多, 这 与 公 开 的 网 络 技 术 环 境 下, 普 通 人 也 能 接 触 到 同 人 作 品 的 现 象 密 不 可 分 要 分 析 同 人 亚 文 化, 首 先 要 明 确 界 定 同 人 的 内 涵 与 外 延, 同 人 不 是 人, 也 不 是 同 性 恋, 更 不 能 说 同 人 女 等 概 念 就 是 同 人 王 铮 的 同 人 的 世 界 是 第 一 本 关 于 同 人 文 化 的 著 作, 在 此 书 中, 王 铮 将 同 人 的 意 义 来 源 和 文 化 源 头 追 溯 到 日 本 20 世 纪 70 年 代 以 来 的 同 人 志 文 化, 日 本 同 人 志 按 照 内 容 分 为 文 学 同 人 志 和 漫 画 同 人 志, 也 可 以 按 照 再 创 作 的 程 度 将 漫 画 同 人 志 分 为 原 创 类 漫 画 同 人 志 和 衍 生 类 漫 画 同 人 志 但 也 不 能 5 即 把 喜 欢 的 人 物 配 对 成 为 情 侣, character pairing 缩 写 3

忽 略 欧 美 的 Fan Fiction 以 及 中 国 文 化 中 的 演 义 传 统 的 影 响 6 中 国 大 陆 同 人 的 概 念 与 西 方 的 粉 丝 小 说 研 究 有 所 关 联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作 者 群 体 对 同 人 概 念 的 认 同 与 对 粉 丝 客 (Fan Fic) 的 不 接 受 的 对 比 则 体 现 出 同 人 社 群 对 外 界 媒 体 构 建 的 反 抗 在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中 杨 玲 概 述 欧 美 粉 丝 小 说 研 究 发 展 与 成 果, 并 指 出 与 围 绕 电 视 剧 展 开 的 欧 美 粉 丝 小 说 创 作 不 同 的 是, 大 陆 粉 丝 创 作 最 早 围 绕 日 本 动 漫 作 品 展 开, 并 拥 有 一 个 来 自 于 日 本 动 漫 界 的 名 称 同 人 文 7, 但 其 并 未 对 粉 丝 小 说 与 同 人 文 进 行 梳 理 本 文 认 为 粉 丝 小 说 粉 丝 客 与 同 人 的 意 义 是 相 对 应 的, 粉 丝 小 说 是 Fan Fiction 的 英 语 直 译, 而 同 人 文 则 来 自 日 语 どうじん (doujin); 除 了 创 作 的 蓝 本 不 同, 即 粉 丝 小 说 倾 向 于 欧 美 电 视 剧 而 同 人 文 倾 向 于 日 本 动 漫 之 外, 粉 丝 小 说 更 强 调 粉 丝 对 作 品 的 喜 爱, 而 同 人 则 是 强 调 具 有 相 同 兴 趣 爱 好, 且 同 人 创 作 者 更 倾 向 于 自 称 同 人 作 者, 而 不 是 粉 丝 客 从 称 呼 上 就 可 以 看 出 同 人 社 群 对 媒 体 建 构 的 抵 抗 情 绪 而 三 联 生 活 周 刊 曾 将 在 公 共 论 坛 上 的 越 狱 同 人 创 作 以 粉 丝 客 8 来 概 括 这 种 文 化 现 象, 而 网 络 同 人 参 与 者 并 不 认 可 粉 丝 客 这 种 称 呼, 我 们 已 经 给 自 己 一 个 名 字 了, 能 让 它 的 爱 好 者, 起 码 被 叫 做 一 个 自 己 所 习 惯 的 名 字, 而 不 是 什 么 一 时 兴 起 的 流 行 文 化 标 签 9 正 如 王 铮 在 序 言 中 所 说 同 人 圈 本 身 具 有 排 外 性 参 与 者 认 为 这 是 小 众 文 化, 不 希 望 被 打 搅 和 曝 光 日 常 生 活 中 大 量 采 用 行 话, 采 取 各 种 措 施 对 活 动 地 点 加 密, 进 入 圈 子 需 要 认 证, 而 现 实 普 遍 存 在 着 让 人 啼 笑 皆 非 的 误 解, 如 媒 体 报 道 中 的 歪 曲 与 攻 击 参 与 者 的 言 论, 把 同 人 作 品 等 同 于 淫 秽 色 情 作 品 这 都 让 同 人 ( 群 体 ) 感 受 到 了 伤 害, 也 使 他 们 更 加 拒 绝 与 外 界 往 来 10 这 段 话 说 明 同 人 现 象 在 现 实 世 界 中 因 各 种 原 因 不 能 被 大 众 理 解, 亦 表 明 同 人 圈 内 部 对 外 界 的 抵 触 因 此, 本 论 文 参 照 王 铮 的 定 义 : 同 好 者 在 原 作 或 原 型 的 基 础 上 进 行 的 再 创 作 活 动 及 其 产 物 11, 是 与 原 创 相 对 的 概 念 同 人 作 品 的 人 物 形 象 是 否 与 被 衍 生 对 象 符 合 是 判 断 同 人 作 品 合 格 与 否 的 严 格 标 准 从 同 人 作 品 的 呈 现 方 式 上 分 为, 同 人 文 ( 同 人 小 说 散 文 等 ) 同 人 视 频 ( 例 如,MAD 动 漫 ) 同 人 音 乐 等 同 人 创 作 受 制 于 版 权 等 因 素, 长 期 以 来 以 一 种 地 下 非 商 业 化 的 形 式 展 开 网 络 与 线 6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7 页 7 杨 玲 :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 当 西 方 与 东 方 相 遇 [J], 济 宁 学 院 学 报,2009 年 第 1 期 8 于 萍 : 从 粉 丝 到 粉 丝 客 [J], 三 联 生 活 周 刊,2006 年 12 月, 总 第 413 期 9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10-18 页 10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序 言 11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3 页 4

下 活 动 ( 例 如, 自 费 印 刷 出 版 同 人 志, 办 同 人 展 等 ) 对 同 人 现 象 的 初 期 研 究 大 多 是 对 有 关 同 人 小 说 ( 即 文 学 类 同 人 作 品 ) 的 描 述 性 研 究, 从 对 具 体 案 例 的 分 析 中 探 讨 同 人 文 化 源 起 的 社 会 背 景 原 因 动 机 目 的 创 作 特 点 等 但 对 漫 画 类 同 人 作 品 的 研 究 则 相 对 较 少, 更 多 是 对 中 日 漫 画 的 对 比 研 究 2 对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媒 体 使 用 的 研 究 状 况 由 于 网 络 媒 体 技 术 发 展 以 及 普 及 同 人 群 体 构 成 的 变 化 等 原 因,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的 媒 体 使 用 从 早 期 的 论 坛 到 新 近 的 微 博, 发 生 了 深 刻 的 变 化 同 人 的 世 界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以 一 种 圈 内 人 视 角 展 示 了 网 络 同 人 群 体 的 初 期 网 络 媒 体 使 用, 但 其 调 查 分 析 过 于 简 单, 且 新 近 网 络 媒 体 平 台 发 展 迅 速, 需 要 对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的 媒 体 使 用 及 其 变 化 进 行 重 新 梳 理 虽 然 王 铮 对 网 络 同 人 的 所 受 到 的 主 流 文 化 的 限 制 有 所 领 悟, 但 没 有 深 入 的 学 理 思 考 网 络 同 人 作 者 的 网 络 平 台 中 的 创 作 分 享 消 费 活 动 中 体 现 着 网 络 同 人 文 化 的 普 遍 矛 盾 同 人 文 化 是 具 有 两 面 性 的 一 种 文 化 现 象, 受 制 于 原 创 版 权, 网 络 同 人 作 者 们 在 现 实 生 活 遵 守 社 会 道 德 规 范 也 反 对 圈 内 人 四 处 张 扬 ; 但 同 人 作 品 对 原 作 的 超 越 对 世 俗 的 蔑 视 则 体 现 出 其 亚 文 化 抵 抗 属 性 王 琳 从 互 联 网 的 技 术 优 势 以 及 后 现 代 解 构 思 想 出 发, 认 为 网 络 同 人 小 说 对 主 流 的 文 化 形 式 形 成 强 烈 的 冲 击, 主 流 文 化 的 独 创 性 权 威 性 以 及 注 重 文 本 的 优 势 被 消 解 12, 不 论 是 形 式 还 是 思 想 都 是 对 主 流 文 化 的 解 构 13 同 人 文 化 成 为 一 种 网 络 通 俗 文 化, 其 内 容 不 是 一 种 自 上 而 下 的 由 统 治 阶 级 或 精 英 阶 层 制 定 的 意 识 形 态 有 必 然 的 社 会 根 源 与 群 众 基 础 14 实 际 上 作 为 亚 文 化 的 网 络 同 人 文 化 反 抗 力 量 薄 弱, 其 抵 抗 不 足 以 改 变 外 界 的 片 面 解 读 格 雷 厄 姆 默 多 克 和 罗 宾 迈 克 农 在 阶 级 意 识 与 世 代 意 识 中 提 到 : 对 于 青 年 的 全 面 分 析, 不 仅 要 考 虑 和 分 析 越 轨 和 拒 绝, 还 要 能 考 虑 和 解 释 惯 例 和 顺 从 然 而, 按 照 定 义 各 种 亚 文 化 形 式 只 能 在 占 支 配 地 位 的 文 化 之 下 生 存 亚 文 化 分 析 无 法 处 理 各 种 墨 守 成 规 的 青 年 风 格 15 中 国 的 网 络 同 人 亚 文 化 现 象 并 不 具 备 西 方 青 年 亚 文 化 反 文 化 的 政 治 诉 求, 且 少 有 越 轨 行 为, 带 有 明 显 的 去 中 心 去 权 威 反 政 治 化 色 彩 在 同 人 创 作 分 享 12 13 14 15 王 琳 : 网 络 同 人 小 说 对 主 流 文 化 的 消 解 [J], 新 闻 世 界,2010 年 第 4 期, 第 132 页 王 琳 : 网 络 同 人 小 说 对 主 流 文 化 的 消 解 [J], 新 闻 世 界,2010 年 第 4 期, 第 132 页 王 琳 : 网 络 同 人 小 说 对 主 流 文 化 的 消 解 [J], 新 闻 世 界,2010 年 第 4 期, 第 132 页 陶 东 风 胡 疆 锋 主 编 : 亚 文 化 读 本 [M], 北 京 :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2011 年, 第 89 页 5

消 费 过 程 中, 网 络 媒 介 不 仅 是 传 达 信 息 的 媒 体 更 是 同 人 社 群 进 行 自 我 抒 发 自 我 建 构 的 场 所 苏 州 大 学 尤 静 芳 的 硕 士 论 文 动 画 同 人 创 作 的 传 播 研 究 以 动 画 同 人 创 作 的 传 播 过 程 为 研 究 对 象, 分 析 动 画 同 人 传 播 论 坛 贴 吧 等 媒 体 渠 道 对 于 粉 丝 们 进 行 动 画 同 人 作 品 传 播 的 意 义, 其 不 足 之 处 在 于 其 对 网 络 媒 体 研 究 部 分 缺 少 对 微 博 平 台 的 分 析 ; 虽 然 尤 指 出 同 人 创 作 试 图 扩 大 话 语 权 来 抵 抗 文 化 霸 权 16, 只 是 概 括 而 没 有 专 门 研 究, 且 其 对 同 人 作 者 的 抵 抗 描 述 研 究 仅 限 于 同 人 群 体 内 部 同 人 作 品 也 可 以 按 照 分 为 一 般 向 与 腐 向, 因 为 腐 向 作 品 将 同 性 别 原 型 人 物 进 行 意 淫 配 对, 分 析 者 对 此 类 同 人 作 品 的 分 析, 不 管 是 从 同 人 作 者 角 度, 还 是 作 品 内 容 的 抵 抗 性 上 都 有 对 本 论 文 有 极 大 的 启 发 性 对 网 络 同 人 耽 美 向 作 品 的 抵 抗 研 究 中, 分 析 者 从 女 性 同 人 作 者 反 抗 男 性 特 权 角 度 解 析 耽 美 向 同 人 作 品 及 其 抵 抗, 对 于 分 析 网 络 同 人 传 播 主 体 具 有 借 鉴 意 义 例 如, 杨 雅 的 同 人 女 群 体 : 耽 美 现 象 背 后 从 女 性 主 义 角 度 将 同 人 女 创 作 喜 爱 耽 美 作 品 归 因 于 女 性 群 体 借 耽 美 同 人 创 作 抵 抗 男 性 社 会 规 则 此 类 研 究 还 有 同 人 女 群 体 的 伦 理 困 境 研 究 耽 美 现 象 背 后 的 女 性 诉 求 对 耽 美 作 品 及 同 人 女 的 考 察 解 读 同 人 女 文 学 创 作 群 体 及 其 社 会 文 化 根 源 指 出 同 人 女 创 作 群 体 受 到 日 本 BL 动 漫 以 及 国 内 娱 乐 炒 作 耽 美 网 站 影 响, 其 文 化 根 源 是 女 性 对 男 女 平 等 自 由 的 渴 求, 是 女 性 的 感 性 诉 求 的 隐 秘 表 现 同 人 文 化 不 仅 抵 抗 颠 覆 主 导 的 性 别 规 范, 还 在 想 象 塑 造 着 更 平 等 更 亲 密 的 性 爱 关 系 17 在 2006 年 举 办 的 日 本 跨 国 粉 都 和 女 性 消 费 研 讨 会 上, 北 美 性 别 研 究 者 伍 德 (Andrea Wood) 指 出, BL 漫 画 的 跨 国 流 行 已 经 促 成 了 一 个 全 球 性 的 反 公 共 领 域 的 浮 现 这 个 反 公 共 领 域 既 是 颠 覆 性 的, 又 具 有 根 本 的 酷 儿 性 质 拒 绝 了 关 于 性 别 和 性 认 同 的 铁 板 一 块 的 理 解 18 伍 德 所 提 到 的 BL 漫 画 形 成 的 反 公 共 领 域 对 于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的 研 究 同 样 具 有 借 鉴 意 义 16 17 18 尤 静 芳 : 动 画 同 人 创 作 的 传 播 研 究, 苏 州 大 学 硕 士 论 文,2012 年, 第 1 页 杨 玲 :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 当 西 方 与 东 方 相 遇 [J], 济 宁 学 院 学 报,2009 年 第 1 期 转 引 自 杨 玲 :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 当 西 方 与 东 方 相 遇 [J], 济 宁 学 院 学 报,2009 年 第 1 期 6

( 二 ) 核 心 概 念 梳 理 与 界 定 作 为 一 种 跨 文 化 的 文 化 现 象, 同 人 文 化 有 着 不 同 的 文 化 源 头 : 日 本 的 同 人 志 文 化, 欧 美 的 Fan Ficition 研 究, 以 及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中 的 演 义 传 统 19 这 与 中 国 近 代 报 刊 史 曾 出 现 过 的 同 人 报 同 人 杂 志 同 人 刊 物 20 等 词, 实 质 并 不 相 同 对 同 人 文 化 的 认 知 决 定 了 研 究 时 所 采 用 的 概 念 内 涵 外 延 和 方 向 本 论 文 认 为 存 在 以 下 几 个 极 易 与 同 人 混 淆 的 概 念 : 粉 丝 小 说, 斜 线 文 粉 丝 客, 同 人 女, 耽 美, 同 性 恋 对 同 人 与 这 些 概 念 进 行 区 别, 才 能 认 清 同 人 的 本 质 而 目 前 同 人 圈 内 的 纷 争 现 象 抄 袭 话 语 攻 击, 也 正 是 源 于 同 人 作 者 群 伪 同 人 作 者 对 同 人 概 念 的 混 淆 与 各 执 己 见 主 流 同 人 作 者 的 讨 伐 以 及 圈 定 才 能 维 持 同 人 圈 的 纯 洁 性 1 同 人 与 粉 丝 小 说 王 铮 从 语 言 学 和 源 起 角 度 将 同 人 定 义 为 同 好 在 原 作 或 者 原 型 的 基 础 上 进 行 的 再 创 作 活 动 及 其 产 物 21, 强 调 的 是 个 人 在 一 定 版 权 限 制 下 的 再 次 或 多 次 创 作 而 也 有 学 者 从 受 众 研 究 路 径 出 发, 认 为 同 人 文 化 是 一 种 粉 丝 文 化, 侧 重 对 同 人 文 化 的 传 播 过 程 研 究 王 铮 书 中 同 人 的 英 文 用 到 的 是 doujin, 也 有 研 究 者 使 用 fan, 可 以 由 此 指 出 同 人 研 究 的 两 种 不 同 侧 重 点 Doujin 强 调 同 人 受 日 本 文 化 影 响 颇 深, 而 fan 则 是 从 粉 丝 受 众 的 角 度 对 同 人 进 行 定 义 从 霍 尔 的 三 种 解 码 方 式 粉 丝 文 化 研 究 到 伯 明 翰 学 派 的 青 年 亚 文 化 研 究, 居 古 拉 斯 的 奇 观 表 演 范 式, 主 流 研 究 已 不 继 续 用 主 动 积 极 与 消 极 被 动 来 描 述 粉 丝 受 众 2006 年 三 联 生 活 周 刊 中 的 文 章 从 粉 丝 到 粉 飞 客 介 绍 了 西 方 粉 丝 小 说 的 发 展 以 及 粉 飞 客 22 所 以 粉 丝 小 说 与 粉 飞 客 是 都 是 指 的 粉 丝 创 作 的 作 品 杨 玲 认 为 粉 丝 小 说 泛 指 粉 丝 根 据 原 著 中 的 人 物 或 背 景 创 作 的 故 事, 通 常 没 有 获 得 原 作 者 或 者 出 版 社 版 权 许 可 23, 与 围 绕 电 视 剧 展 开 的 欧 美 粉 丝 小 说 创 作 不 同 的 是, 大 陆 粉 丝 创 作 最 早 19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7 页 20 黄 旦 詹 佳 如 : 同 人 帮 派 与 同 人 报 时 务 报 纷 争 的 报 刊 史 意 义 [J], 学 术 月 刊,2009 年 4 月 此 文 中 对 中 国 近 现 代 史 上 的 同 人 刊 物 做 出 了 辨 析, 即 不 仅 是 私 人 以 自 愿 形 式 结 合 起 来 所 办 的 报 刊 更 强 调 情 趣 相 投 志 同 道 合 21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3 页 22 Fan Fic 的 香 港 译 法 23 杨 玲 :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 当 西 方 与 东 方 相 遇 [J], 济 宁 学 院 学 报,2009 年 第 1 期 7

围 绕 日 本 动 漫 作 品 展 开, 并 拥 有 一 个 来 自 于 日 本 动 漫 界 的 名 称 同 人 文 24 中 国 的 同 人 的 概 念 与 西 方 的 粉 丝 小 说 有 所 关 联 中 国 网 络 同 人 社 群 认 同 同 人 与 对 粉 丝 小 说 粉 丝 客 (Fan Fic) 的 不 接 受 的 对 比, 则 体 现 出 同 人 社 群 对 外 界 媒 体 构 建 的 反 抗 本 文 认 为 粉 丝 小 说 粉 丝 客 与 同 人 的 意 义 是 相 对 应 的, 粉 丝 小 说 是 Fan Fiction 的 英 语 直 译, 而 同 人 文 则 来 自 日 语 どうじん (doujin); 除 了 创 作 的 蓝 本 不 同, 即 粉 丝 小 说 倾 向 于 欧 美 电 视 剧 而 同 人 文 倾 向 于 日 本 动 漫 之 外, 粉 丝 小 说 更 强 调 粉 丝 的 创 作 而 同 人 则 是 强 调 具 有 相 同 兴 趣 爱 好 的 同 好 社 群, 且 同 人 创 作 者 更 倾 向 于 自 称 同 人 作 者, 同 人 作 者 们 并 不 认 可 粉 飞 客 这 种 称 呼, 我 们 已 经 给 自 己 一 个 名 字 了, 能 让 它 的 爱 好 者, 起 码 被 叫 做 一 个 自 己 所 习 惯 的 名 字, 而 不 是 什 么 一 时 兴 起 的 流 行 文 化 标 签 25 正 如 王 铮 在 序 言 中 所 说 同 人 圈 本 身 具 有 排 外 性 参 与 者 认 为 这 是 小 众 文 化, 不 希 望 被 打 搅 和 曝 光 日 常 生 活 中 大 量 采 用 行 话, 采 取 各 种 措 施 对 活 动 地 点 加 密, 进 入 圈 子 需 要 认 证, 而 现 实 普 遍 存 在 着 让 人 啼 笑 皆 非 的 误 解, 如 媒 体 报 道 中 的 歪 曲 与 攻 击 参 与 者 的 言 论, 把 同 人 作 品 等 同 于 淫 秽 色 情 作 品 这 都 让 同 人 ( 群 体 ) 感 受 到 了 伤 害, 也 使 他 们 更 加 拒 绝 与 外 界 往 来 26 但 是 研 究 的 视 野 不 能 局 限 于 语 义 上 的 差 异, 更 应 从 同 人 作 者 们 的 社 会 角 色 以 及 亚 文 化 成 员 的 矛 盾 对 立 中, 找 寻 同 人 的 意 义 同 人 行 为 并 不 以 生 产 创 作 行 为 的 结 束 而 停 止, 同 人 作 者 们 在 网 络 上 的 分 享 行 为 使 同 好 们 围 绕 着 同 人 作 品 进 行 线 上 进 行 互 动, 以 及 线 下 自 费 出 版 或 购 买 收 藏 同 人 实 体 物 品 2 同 人 同 人 女 与 耽 美 同 人 的 概 念 涵 盖 了 同 人 创 作 分 享 消 费 的 全 过 程 在 此 过 程 中, 同 人 作 者 并 不 单 纯 是 信 息 传 播 者, 而 是 集 合 了 传 播 主 体 信 息 接 受 者 信 息 反 馈 者, 甚 至 承 担 传 播 渠 道 的 职 能 同 人 并 不 指 人, 而 是 一 个 集 合 了 过 程 与 作 品 的 概 念 同 人 女 一 词 起 源 于 日 本, 原 指 进 行 同 人 创 作 的 女 性 群 体, 后 常 特 指 创 作 与 欣 赏 耽 美 类 同 人 作 品 的 女 性, 现 在 这 一 词 汇 经 常 被 泛 指 创 作 与 欣 赏 一 切 ( 而 不 仅 限 于 同 人 ) 耽 美 文 学 与 美 术 作 品 的 女 性 27 而 在 具 体 语 境 中 的 狭 义 耽 美 是 指 代 文 学 艺 术 作 品 中 的 一 切 美 形 的 男 性 以 及 24 25 26 27 杨 玲 : 粉 丝 小 说 和 同 人 文 : 当 西 方 与 东 方 相 遇 [J], 济 宁 学 院 学 报,2009 年 第 1 期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第 18 页 王 铮 : 同 人 的 世 界 : 对 一 种 网 络 小 众 文 化 的 研 究 [M],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2008 年 阮 瑶 娜 : 同 人 女 群 体 的 理 论 困 境 研 究, 浙 江 大 学 硕 士 论 文,2008 年, 第 6 页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