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能 不 會 愛 你 除 了 讓 她 再 度 勇 奪 金 鐘 獎 最 佳 女 主 角 外, 劇 集 更 最 終 橫 掃 了 戲 劇 節 目 獎 最 佳 導 演 最 佳 編 劇 最 佳 男 主 角 最 佳 女 配 角 等 獎 項, 成 為 金 鐘 獎 史 上 獲 得 最 多 獎 項 的 戲 劇 節

慾 望 的 投 射 以 鏡 像 理 論 分 析 收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以 及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的 原 因 張 雅 琳 ( 圖 片 來 源 :www.singpao.com) 前 言 林 依 晨 是 首 位 於 台 灣 電 視 金 鐘 獎 中, 憑 偶 像 劇 拿 下 最 佳 女 主 角, 並 兩 度 封 后 的 演 員 二 零 零 五 年, 只 有 二 十 二 歲 的 林 依 晨 在 改 篇 自 日 本 漫 畫 淘 氣 小 親 親 的 偶 像 劇 惡 作 劇 之 吻 中, 飾 演 一 名 率 直 樂 觀, 但 頭 腦 簡 單 的 高 中 女 生 袁 湘 琴 劇 集 不 但 創 下 了 收 視 佳 績, 同 時 亦 讓 年 紀 輕 輕 的 林 依 晨 以 及 男 主 角 鄭 元 暢 走 紅 於 兩 岸 三 地 二 零 零 八 年, 中 國 電 視 公 司 ( 簡 稱 : 中 視 ) 再 以 原 班 人 馬 以 及 偶 像 劇 的 一 貫 公 式 開 拍 了 續 集 惡 作 劇 2 吻, 講 述 主 角 二 人 結 婚 後 的 生 活, 續 集 除 了 為 幾 位 主 角 帶 來 了 新 一 輪 的 人 氣 外, 亦 為 林 依 晨 帶 來 了 第 一 個 的 視 后 殊 榮, 震 撼 整 個 台 灣 電 視 圈 二 零 一 一 年, 林 依 晨 不 再 是 惡 作 劇 之 吻 中 傻 氣 的 小 女 孩, 她 在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當 中 化 身 成 一 位 剛 滿 三 十 歲, 患 有 初 老 症 的 事 業 女 性 我 1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除 了 讓 她 再 度 勇 奪 金 鐘 獎 最 佳 女 主 角 外, 劇 集 更 最 終 橫 掃 了 戲 劇 節 目 獎 最 佳 導 演 最 佳 編 劇 最 佳 男 主 角 最 佳 女 配 角 等 獎 項, 成 為 金 鐘 獎 史 上 獲 得 最 多 獎 項 的 戲 劇 節 目 有 趣 的 是, 從 二 零 零 一 年 的 流 星 花 園 ( 台 灣 史 上 第 一 齣 偶 像 劇 ) 已 經 成 為 台 灣 偶 像 劇 忠 心 粉 絲 的 我, 正 好 跟 林 依 晨 有 著 相 同 的 年 紀 這 位 來 自 台 灣 的 偶 像 彷 彿 帶 領 我 從 一 位 少 女 蛻 變 成 今 天 的 熟 女, 由 惡 作 劇 之 吻 到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我 都 想 像 自 己 的 命 運 跟 偶 像 林 依 晨 的 命 運 有 所 聯 繫, 因 此 我 不 只 沉 迷 於 她 主 演 的 兩 齣 劇 集 中, 而 且 對 於 某 一 些 的 情 節 甚 至 會 一 看 再 看 本 文 將 嘗 試 以 拉 康 (Jacques-Marie-Émile Lacan) 的 鏡 像 理 論 分 析 這 數 年 間 自 己 一 直 沉 迷 於 林 依 晨 所 主 演 的 偶 像 劇 之 原 因, 當 中 涉 及 了 女 性 觀 眾 收 看 偶 像 劇 的 渠 道 及 模 式 的 探 討 惡 作 劇 之 吻.. 童 話 式 的 少 女 愛 情 夢 二 零 零 五 年 於 中 視 播 映 的 惡 作 劇 之 吻 1 改 篇 自 日 本 一 部 校 園 愛 情 漫 畫 淘 氣 小 親 親, 劇 中 由 林 依 晨 所 飾 演 的 女 主 角 袁 湘 琴, 她 被 設 計 為 一 位 樣 子 及 身 材 極 之 平 凡 學 業 成 績 不 太 好 腦 筋 又 不 夠 靈 活 個 性 衝 動 老 是 闖 禍 的 高 中 生, 但 她 卻 偏 偏 喜 歡 上 高 大 英 俊, 而 且 成 績 總 是 名 列 前 茅 的 甲 班 同 學 江 直 樹 第 一 集 的 劇 情 中, 湘 琴 拿 著 情 書 站 到 廣 場 前 向 直 樹 示 愛, 卻 被 直 樹 的 同 學 不 小 心 推 倒 在 地 上 電 視 隨 即 出 現 了 這 樣 一 幕 倒 在 地 下 的 袁 湘 琴 狠 狽 地 舉 起 手 上 的 情 書, 而 走 過 來 的 江 直 樹 卻 顯 得 高 高 在 上 的 感 覺, 甚 至 向 她 質 問 了 一 句 : 妳 的 人 生 難 道 沒 有 其 他 的 事 可 以 做 了 嗎? 然 後 就 冷 冷 地 離 去, 並 沒 有 將 湘 琴 扶 起 1 惡 作 劇 之 吻, 中 國 電 視 公 司,2005 2

這 個 一 高 一 低 的 符 碼 帶 出 了 兩 人 身 份 的 懸 殊, 高 高 在 上 的 直 樹 似 乎 是 身 份 卑 微 的 湘 琴 無 力 高 攀 的 3

要 是 不 識 趣 地 喜 歡 上 條 件 比 自 己 好 得 多 的 男 生, 只 會 惹 來 被 嘲 笑 的 命 運 拉 康 的 鏡 像 理 論 指 出, 意 識 的 確 立 發 生 在 嬰 兒 的 前 語 言 期 的 一 個 神 秘 瞬 間, 他 稱 這 個 瞬 間 為 鏡 像 階 段 (mirror stage), 兒 童 的 自 我 意 識 由 此 開 始 出 現 2 鏡 像 階 段 大 概 發 生 在 嬰 兒 六 至 十 八 個 月 的 時 候, 那 時 的 嬰 兒 雖 然 還 未 懂 得 說 話, 但 當 他 們 能 夠 從 鏡 子 中 把 自 己 認 出 來 的 時 候, 他 們 會 透 過 各 種 面 部 表 情 和 動 作 展 現 他 們 對 這 一 發 展 的 驚 喜, 拉 康 把 這 個 嬰 兒 的 發 現 過 程 稱 為 一 次 同 化, 即 嬰 兒 與 鏡 像 的 合 一 3 戴 錦 華 在 電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一 書 中 指 出 鏡 像 階 段 主 體 的 形 成 過 程 建 立 在 一 個 三 分 結 構 之 上 : 想 像 象 徵 和 真 實 鏡 像 階 段 正 是 主 體 的 形 成 過 程 主 體 建 構 過 程 正 是 把 自 我 想 像 為 他 人, 然 後 把 他 人 指 認 為 自 我 的 過 程 當 母 親 懷 抱 著 他 們 的 時 候, 嬰 兒 初 時 仍 未 能 把 自 己 從 母 體 當 中 區 分 出 來, 因 而 誤 認 了 兩 者 同 為 一 體, 而 鏡 中 之 影 像 則 給 予 他 一 種 母 子 同 體 的 想 像 這 個 階 段 的 嬰 孩 同 時 亦 處 於 一 個 身 2 P151, 精 神 分 析 文 論, 陸 陽 著, 王 岳 川 主 編, 山 東 教 育 出 版 社,2001 3 P151, 精 神 分 析 文 論, 陸 陽 著, 王 岳 川 主 編, 山 東 教 育 出 版 社,2001 4

體 未 能 自 主 的 階 段, 其 生 命 和 外 界 聯 繫 的 唯 一 途 徑 就 是 視 覺, 當 孩 子 能 夠 將 自 己 作 為 主 體 並 從 眾 多 的 他 者 當 中 分 離 出 來, 嬰 兒 會 驚 喜 地 發 現 了 鏡 中 的 那 個 影 像 就 是 所 謂 的 我, 並 在 鏡 前 認 出 自 己 的 一 刻, 他 們 便 會 歡 喜 若 狂 地 在 鏡 前 擺 弄 著 自 己 的 身 體, 牽 動 著 鏡 中 的 影 像, 獲 得 一 種 掌 控 自 己 或 他 人 的 幻 覺 對 於 一 個 無 法 掌 控 自 己 的 孩 子 來 說, 這 是 一 種 空 前 的 權 力 在 鏡 前 玩 耍 著 的 孩 子 我 與 那 個 言 聽 計 從 的 鏡 像 他, 共 同 構 成 了 某 種 關 於 理 想 自 我 的 想 像 4 另 一 方 面, 當 孩 子 從 注 視 自 己 的 身 體 過 程 中, 看 到 不 完 整 的 各 個 身 體 部 分, 再 進 而 在 鏡 中 發 現 了 一 個 完 整 的 自 我, 這 個 對 另 外 一 個 完 整 的 對 象 ( 鏡 像 ) 所 產 生 的 認 同 過 程 中 構 成 了 自 我, 而 對 這 個 對 象 的 投 射 正 正 是 一 種 想 像 的 投 射 人 通 過 發 現 世 界 中 某 一 可 以 認 同 的 客 體, 來 支 撐 一 個 虛 幻 的 統 一 的 自 我 感 5 觀 眾 凝 視 (gaze) 銀 幕 的 情 景, 其 實 與 嬰 兒 在 鏡 中 尋 求 自 我 確 認 時 的 情 景 非 常 相 似, 觀 眾 表 面 上 是 用 自 己 的 眼 睛 盯 著 銀 幕 形 象, 但 從 知 覺 層 面 來 說, 觀 眾 所 凝 視 的 並 不 是 真 正 的 銀 幕 形 象 而 是 一 種 新 的 鏡 子 裏 的 自 我 影 子 幻 象 或 複 製 品 6 拉 康 從 鏡 像 理 論 中 引 申 了 有 關 眼 睛 和 凝 視 的 辯 證 論 述 拉 康 認 為 眼 晴 是 慾 望 的 器 官, 人 們 能 夠 從 觀 看 行 為 中 取 得 快 感, 當 然 他 們 亦 只 會 看 見 那 些 想 看 或 是 可 以 接 受 的 東 西 當 人 們 選 擇 凝 視 而 非 單 是 觀 看 (look/see) 的 時 候, 那 就 代 表 了 他 們 連 帶 自 己 的 慾 望 都 一 併 投 射 到 映 像 當 中 凝 視 帶 領 我 們 脫 離 象 徵 界 的 秩 序 支 配, 繼 而 進 入 想 像 界 當 中 4 P182,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戴 錦 華,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5 P153, 精 神 分 析 文 論, 陸 陽 著, 王 岳 川 主 編, 山 東 教 育 出 版 社,2001 6 P136, 從 拉 康 的 鏡 像 理 論 看 電 影 及 其 他 媒 介 影 像 的 鏡 子 功 能, 崔 露 什, 社 會 科 學 論 壇 ( 學 術 研 究 卷 )( 河 北 ), 第 2 期 5

拉 康 使 用 了 觀 視 軀 動 (scopic drive) 這 概 念, 即 慾 望 是 包 含 在 觀 看 行 為 之 中 7 當 凝 視 帶 領 觀 眾 走 進 了 想 像 的 世 界, 拉 康 又 帶 出 了 另 一 個 概 念 幻 想 幻 想 就 是 一 個 想 像 的 情 景, 而 這 個 場 景 的 主 角 就 是 主 體 幻 想 指 涉 的 不 是 需 要 的 滿 足, 而 是 未 滿 足 的 慾 望 幻 想 的 功 能 是 維 持 慾 望 而 非 滿 足 慾 望 因 此 凝 視 是 一 種 對 慾 望 的 投 射, 是 一 種 於 慾 望 中 得 到 滿 足 的 過 程 8 銀 幕 前 的 觀 眾 好 比 嬰 兒 照 鏡 般 一 樣 的 興 奮, 並 透 過 片 中 的 角 色 尋 求 對 自 我 的 認 同, 他 們 會 把 自 己 未 被 滿 足 的 欲 望 投 射 到 影 片 中 的 人 物 身 上 以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收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為 例, 從 螢 幕 中 看 到 眼 前 的 湘 琴 擁 有 各 種 不 被 社 會 秩 序 所 認 同 的 特 質, 包 括 極 度 平 凡 的 樣 子 和 身 材 差 劣 的 成 績 以 及 笨 手 笨 腳 粗 心 大 意 的 行 為 這 些 特 質 象 徵 了 一 群 被 認 為 條 件 不 好, 在 愛 情 中 往 往 會 成 為 被 遺 忘 被 厭 棄 者 的 女 生 而 上 文 所 提 及 過, 惡 作 劇 之 吻 開 首 中 湘 琴 求 愛 失 敗 的 經 歷, 同 樣 喚 起 了 不 少 少 女 過 往 的 慘 痛 經 歷, 進 一 步 營 造 了 一 個 情 場 失 敗 者 的 身 份 這 象 徵 意 義 引 領 我 從 象 徵 界 就 入 想 像 界 當 中, 我 跟 萬 千 同 樣 代 表 著 平 凡 的 女 生 一 樣, 把 自 己 墮 入 湘 琴 這 個 角 色 當 中, 開 始 進 行 一 系 列 的 想 像, 例 如 對 追 求 一 位 高 大 英 俊 成 績 優 異 而 且 溫 柔 體 貼 的 男 生 的 強 烈 慾 望 拉 康 的 精 神 分 析 理 論 及 後 又 引 申 出 精 神 分 析 電 影 符 號 學, 戴 錦 華 的 電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亦 有 提 及 到 法 國 電 影 理 論 學 者 克 利 斯 蒂 安. 麥 茨 (Christian Martz) 在 想 象 的 能 旨 - 精 神 分 析 與 電 影 對 戲 院 機 制 和 觀 影 心 理 的 討 論 中, 指 出 了 三 個 非 常 關 鍵 的 詞 彙, 包 括 認 同 ( 自 戀 ) 窺 視 和 戀 物 我 嘗 試 抽 取 麥 茨 所 及 過 有 關 認 同 機 制 的 理 論, 再 套 用 到 觀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經 驗 中 分 析 麥 茨 的 認 同 機 制 中 7 P185,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戴 錦 華,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8 P185,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戴 錦 華,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6

指 出, 觀 眾 在 戲 院 中 首 先 的 認 同 並 不 是 對 劇 情 又 或 是 任 何 一 個 角 色, 而 是 對 自 己 的 一 份 認 同 觀 眾 要 認 同 走 進 戲 院 中 自 己, 由 坐 下 來 向 銀 幕 凝 視 的 那 一 刻 開 始, 他 們 就 會 變 成 一 個 全 知 的 主 體, 並 擁 有 著 一 雙 無 所 不 在 無 所 不 知 的 眼 睛 戴 錦 華 舉 出 了 一 個 簡 單 的 例 子 說 明 了 這 點, 當 在 觀 看 驚 險 的 動 畫 時, 大 多 數 的 孩 子 們 都 會 顯 得 非 常 害 怕, 而 較 為 年 長 的 孩 子 卻 在 此 時 對 年 幼 者 作 出 安 慰, 並 告 訴 他 們 主 角 雖 然 會 經 歷 很 多 的 苦 難, 但 最 後 一 定 會 取 得 勝 利, 並 且 大 團 圓 結 局 戴 錦 華 形 容 這 正 是 一 種 直 覺 的 觀 影 經 驗, 而 且 更 是 觀 影 快 感 之 所 在 就 是 基 於 這 一 份 的 主 體 身 份 以 及 全 能 感, 讓 觀 眾 取 得 了 極 大 的 主 宰 與 幻 覺 這 種 成 為 主 宰 者 的 感 覺 就 好 比 前 文 所 提 及 到 嬰 孩 時 期 在 鏡 前 不 停 地 擺 出 各 樣 的 姿 勢, 操 控 鏡 中 的 影 像 一 樣 同 樣 為 自 身 帶 來 了 無 比 的 快 感 當 我 觀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時 候, 即 使 我 知 道 條 件 甚 差 的 湘 琴 實 難 以 高 攀 既 是 富 家 子, 又 是 高 材 生 的 帥 哥 直 樹, 甚 至 在 第 一 集 的 開 首, 袁 湘 琴 已 經 被 高 傲 的 直 樹 當 眾 狠 狠 地 拒 絕 了, 並 且 遭 到 同 學 們 的 嘲 諷, 但 憑 著 前 文 所 提 及 到 的 直 覺 觀 感 經 驗, 即 我 對 偶 像 劇 內 容 及 敘 事 手 法 的 一 貫 理 解, 我 直 覺 自 己 能 夠 掌 握 得 到 劇 集 的 劇 情, 包 括 主 角 湘 琴 的 命 運 在 第 一 集 的 末 段 中, 湘 琴 的 家 因 為 地 震 而 倒 塌, 他 們 被 迫 住 進 了 其 父 親 好 友, 亦 即 是 直 樹 父 親 的 家 中 我 便 能 夠 預 測 得 到 兩 人 在 朝 夕 相 對 下 必 定 能 夠 擦 出 愛 火 花 7

湘 琴 的 熱 情 果 然 慢 慢 地 讓 直 樹 起 了 一 些 微 妙 的 變 化, 他 不 但 願 意 與 跟 湘 琴 獨 處 一 室, 為 她 補 習, 當 湘 琴 在 公 車 上 被 兩 名 色 狼 侵 犯 時, 他 更 是 立 即 挺 身 而 出, 保 護 湘 琴 當 然 劇 情 總 不 會 老 是 那 麼 順 利, 當 中 一 定 會 遇 到 一 些 困 難 湘 琴 在 追 求 直 樹 的 過 程 中, 卻 遇 上 了 美 麗 又 聰 明 的 轉 校 生 裴 子 瑜 以 及 富 家 千 金 白 惠 蘭 兩 位 非 常 強 勁 的 對 手 在 這 險 峻 的 形 勢 下, 縱 使 我 也 有 緊 張, 和 替 湘 琴 捏 一 把 冷 汗 的 時 候, 但 我 卻 同 時 會 跟 前 文 提 到 那 個 安 慰 別 人 的 孩 子 一 樣, 預 測 得 到 湘 琴 最 後 都 能 夠 將 危 機 一 一 化 解, 並 獲 得 直 樹 的 心 8

除 了 因 為 直 覺 觀 影 經 驗 讓 我 掌 握 得 到 湘 琴 最 終 能 夠 如 願 以 償, 與 直 樹 走 在 一 起 的 結 局 外,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一 書 亦 有 提 到 置 身 於 戲 院 中 的 觀 眾 是 一 個 全 知 全 能 的 主 體, 他 們 就 有 如 置 身 夢 中, 是 一 個 同 時 身 在 多 處 的 主 體 9 作 為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觀 眾, 我 知 道 了 女 主 角 湘 琴 所 不 知 道 的 東 西, 因 為 我 能 夠 同 時 走 進 直 樹 的 內 心 世 界, 閱 讀 到 他 漸 漸 對 湘 琴 所 產 生 之 情 例 如 植 樹 在 湘 琴 睡 著 了 的 時 候, 偷 看 了 那 封 原 要 遞 到 他 面 前, 向 他 示 愛 的 情 書 後 所 產 生 的 感 動 又 或 是 直 樹 在 街 上 碰 到 花 錢 買 禮 物 給 他 的 湘 琴, 在 食 肆 內 辛 辛 苦 苦 地 工 作 賺 錢 的 情 景, 心 中 所 產 生 的 疑 惑, 這 些 都 是 湘 琴 所 不 知 道 的 因 此 當 湘 琴 在 螢 幕 前 哭 訴 直 樹 並 不 愛 她 的 時 候,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卻 持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因 為 我 比 她 更 清 楚 直 樹 在 想 甚 麼 9 P188,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戴 錦 華,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9

最 明 顯 的 一 幕 便 是 第 十 八 集 中 湘 琴 因 為 要 照 顧 在 醫 院 裏 的 直 樹 弟 弟, 而 勞 累 得 睡 著 了 的 時 候, 直 樹 偷 偷 地 吻 了 她 這 件 湘 琴 完 全 不 知 情 的 事 卻 被 所 有 的 觀 眾 看 在 眼 裏, 因 此 觀 眾 都 能 夠 預 計 得 到 劇 情 的 發 展 最 後 劇 情 亦 當 然 一 如 我 們 所 料, 直 樹 在 雨 中 向 湘 琴 示 愛, 二 人 更 能 夠 結 成 夫 婦, 快 快 樂 樂 地 生 活 下 去 當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將 自 己 對 愛 情 的 慾 望 和 幻 想 都 投 射 到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袁 湘 琴 那 裏, 能 夠 得 到 一 位 自 己 夢 寐 以 求 的 男 生 溫 柔 的 對 待 挺 身 而 出 的 保 護, 甚 至 最 後 可 與 他 結 成 一 對, 這 些 都 是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所 未 能 獲 得 滿 足 的 慾 望 然 而 透 過 觀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一 劇, 我 走 進 了 想 像 界 中, 並 將 自 己 幻 想 成 女 主 角, 她 成 為 了 我 鏡 子 中 的 影 像, 並 在 我 的 掌 控 下 使 我 能 夠 獲 得 滿 足 10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三 十 歲 的 愛 情 慾 望 經 歷 了 六 年 的 歲 月, 我 跟 女 主 角 林 依 晨 一 起 長 大 了 昔 日 的 林 依 晨 好 像 一 個 不 顯 眼 的 鄰 家 女 孩, 她 的 個 子 不 高 樣 貌 以 明 星 來 說 亦 不 算 標 緻, 而 且 有 著 一 張 厚 厚 的 嘴 唇, 當 年 二 十 二 歲 的 她 所 演 出 的 角 色 還 是 一 名 高 中 學 生 但 當 二 零 一 一 年 惡 作 劇 之 吻 導 演 瞿 友 寧 再 找 她 擔 任 另 一 齣 偶 像 劇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的 女 主 角 時, 她 的 角 色 真 的 有 如 我 鏡 子 內 的 倒 影 般, 和 我 一 同 成 長, 而 且 變 得 更 加 與 我 相 像 隨 著 年 紀 的 漸 長,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亦 已 經 不 再 是 追 看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那 個 傻 氣 女 生, 所 面 對 的 問 題 與 心 中 的 那 份 慾 望 亦 自 然 有 所 不 同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10 中 的 程 又 青 在 劇 集 的 開 首 便 已 經 讓 觀 眾 對 她 的 背 景 和 特 點 有 著 清 楚 的 掌 握 曾 經 收 看 過 惡 作 劇 之 吻 的 觀 眾 很 自 然 就 會 帶 著 從 前 對 袁 湘 琴 的 認 知, 去 認 識 眼 前 的 程 又 青, 因 著 對 兩 個 文 本 互 文 性 的 影 響, 觀 眾 彷 彿 認 為 林 依 晨 已 經 由 那 個 毫 不 標 緻 笨 手 笨 腳 的 少 女 袁 湘 琴, 長 大 成 眼 前 那 個 時 尚 自 信, 而 且 已 經 擁 有 一 定 事 業 基 礎 的 淑 女 程 又 青 在 不 斷 轉 換 的 時 尚 造 型 和 滿 有 自 信 的 談 吐 下, 程 又 青 卻 同 時 面 對 著 大 部 分 女 性 都 有 著 的 迷 思 和 心 理 關 口 三 十 歲 10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八 大 電 視 三 鳳 製 作 氧 氣 電 影 有 限 公 司,2011 11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在 劇 集 的 開 首 中 就 已 經 運 用 了 大 量 的 符 碼 帶 領 觀 眾 進 入 他 們 的 戲 劇 世 界 甚 或 是 那 個 夢 的 當 中 女 主 角 程 又 青 在 其 夢 中 告 訴 她 的 摰 友 李 大 仁 自 己 最 近 發 現 了 一 樣 東 西, 從 前 她 老 是 追 著 那 件 東 西 並 渴 望 把 它 得 到, 因 為 她 認 為 只 要 能 夠 得 到 那 樣 東 西, 她 便 能 夠 得 到 更 多 的 東 西, 可 最 近 她 卻 發 現 這 個 東 西 突 然 跑 得 很 快, 而 且 反 過 來 把 她 追 得 喘 不 過 氣 最 終 她 發 現 了 這 件 東 西 原 來 就 是 時 間 這 幕 戲 的 明 示 意 (denotation) 表 達 了 程 又 青 對 時 間 的 恐 懼, 但 其 想 象 徵 的 隱 含 意 (cannotation) 卻 是 即 將 踏 入 三 十 歲 的 程 又 青 對 於 自 己 日 漸 年 老, 不 復 青 春 的 恐 懼 年 青 的 時 候 她 渴 望 長 大, 然 而 現 在 的 她 卻 害 怕 衰 老 及 後 劇 集 再 以 一 雙 高 跟 鞋 和 一 雙 白 布 鞋 象 徵 著 成 年 女 性 以 及 青 春 少 女, 穿 著 高 跟 鞋 的 程 又 青 渴 望 穿 回 白 布 鞋 正 好 比 喻 了 她 對 重 返 青 春 的 渴 望 12

縱 使 程 又 青 對 青 春 有 著 無 窮 盡 的 渴 望, 而 對 衰 老 有 著 數 不 完 的 恐 懼, 她 仍 然 要 面 對 這 個 別 人 經 常 提 醒 的 事 實, 包 括 下 屬 遞 上 那 個 掛 著 三 十 字 樣 的 生 日 蛋 糕, 又 或 是 化 妝 品 小 姐 向 她 推 介 的 熟 女 型 護 膚 套 裝, 都 在 提 醒 她 青 春 已 經 漸 漸 殞 落 的 事 實 13

除 了 不 由 自 主 地 老 去 之 外, 回 復 單 身 的 程 又 青 不 但 被 前 男 友 亨 利 所 批 評, 而 且 對 方 更 與 一 位 較 她 年 青 貌 美 的 同 事 走 在 一 起, 這 樣 的 打 擊 更 令 她 更 為 氣 憤 以 上 種 種 發 生 在 程 又 青 身 上 的 東 西 都 象 徵 了 一 個 面 對 年 齡 危 機 的 事 業 女 性, 在 自 我 認 同 與 愛 情 上 均 面 對 著 重 大 的 考 驗 同 樣 面 臨 三 十 危 機 的 我 正 好 符 合 了 劇 集 當 中 所 象 徵 的 女 性 想 像, 從 一 個 無 知 的 少 女 步 入 職 場, 漸 漸 蛻 變 成 一 個 懂 得 打 扮 處 事 成 熟, 而 在 職 場 上 亦 累 積 了 少 許 成 就 的 成 熟 女 性 然 而 當 一 切 的 事 情 看 似 變 得 完 滿 的 時 候, 時 間 的 流 逝 卻 同 時 把 我 的 青 春 和 情 人 都 帶 走 了 與 程 友 青 一 拍 即 合 的 我 在 這 時 便 從 拉 康 所 指 的 象 徵 界 走 進 了 充 滿 幻 想 的 想 像 界, 我 將 自 己 對 留 住 青 春, 以 及 一 份 穩 定 愛 情, 甚 至 是 一 個 家 的 慾 望 都 投 射 到 程 又 青 的 身 上 而 這 份 對 愛 情 的 慾 望 已 經 不 再 是 年 輕 時 投 射 到 袁 湘 琴 身 上 那 種 童 話 式 的 愛 情, 而 是 對 於 一 份 穩 定 而 實 在 的 感 情, 並 且 一 段 婚 姻 一 個 家 的 冀 盼 當 程 又 青 承 載 著 跟 我 一 樣 的 慾 望, 總 是 期 待 著 一 份 穩 定 而 又 細 水 長 流 的 愛 情, 她 試 圖 追 逐 自 己 的 慾 望, 可 是 此 時 她 卻 在 情 路 上 飽 受 錯 折 她 先 後 戀 上 了 希 望 借 她 上 位 的 小 助 手 Nic 以 及 前 男 友 丁 立 威, 甚 至 差 點 與 後 者 結 為 夫 婦 當 程 又 青 最 後 發 現 了 Nic 根 本 從 未 愛 過 自 己, 而 丁 立 威 又 再 次 背 叛 她 的 時 候, 她 的 情 緒 一 度 陷 入 崩 潰 14

然 而 憑 藉 那 份 直 覺 觀 影 經 驗, 我 完 全 不 會 替 程 又 青 擔 心, 因 為 我 知 道 她 最 後 一 定 會 跟 一 直 暗 戀 著 她 的 李 大 仁 走 在 一 起, 得 到 其 渴 望 已 久 的 真 愛 另 一 方 面, 又 再 次 基 於 我 作 為 觀 眾 身 份 的 全 知 全 能, 我 較 一 直 蒙 在 鼓 裏 的 程 又 青 更 了 解 李 大 仁 對 她 的 愛, 我 們 這 群 將 自 己 投 射 進 去 的 觀 眾 都 清 楚 了 解 最 適 合 程 又 青 的 對 象 是 李 大 仁 因 為 我 們 都 看 到 一 些 程 又 青 看 不 見 的 東 西, 包 括 李 大 仁 為 了 程 又 青 跟 丁 立 威 大 打 出 手, 然 後 又 間 接 承 認 了 自 己 對 程 又 青 的 感 情 李 大 仁 在 程 又 青 靠 近 他 說 要 親 下 去 的 時 候 所 流 露 出 來 的 那 份 冀 盼 之 情, 甚 至 連 造 夢 也 渴 望 跟 程 又 青 表 白 之 心 15

當 劇 中 的 其 他 角 色, 包 括 他 們 的 老 師 同 學 程 又 青 的 家 人 丁 立 威 甚 至 是 李 大 仁 的 前 女 友 Maggie, 都 知 道 李 大 仁 愛 程 又 青 的 這 個 事 實, 卻 只 有 女 主 角 一 人 不 知 的 時 候, 我 仍 然 堅 信 程 又 青 到 最 後 會 發 現 最 愛 自 己 與 自 己 最 愛 的, 其 實 是 李 大 仁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深 信 自 己 能 夠 操 控 著 眼 前 這 面 鏡 子, 而 最 後 劇 情 亦 一 如 我 所 料, 程 又 青 終 於 發 現 了 李 大 仁 十 五 年 來 一 直 默 默 地 愛 著 自 己, 她 在 發 現 丁 力 威 有 外 遇 後 終 於 解 除 婚 約, 重 新 上 路, 最 終 亦 接 受 了 李 大 仁 的 愛, 兩 人 不 單 成 為 情 侶, 而 且 更 結 為 夫 婦, 延 續 他 們 既 是 夫 妻 又 是 摯 友 的 關 係 當 我 在 螢 幕 前 看 著 自 己 預 期 當 中 的 結 局, 就 好 像 嬰 兒 站 在 鏡 子 前 面 一 樣 的 興 奮, 因 為 程 又 青 這 個 慾 望 投 射 的 影 子 又 再 一 次 在 我 的 掌 握 與 操 控 中, 使 我 獲 得 滿 足 和 快 感 16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我 把 李 大 仁 向 程 又 青 求 婚 的 一 幕 戲, 重 複 地 翻 看 了 數 十 篇 深 愛 的 人 向 自 己 求 婚 正 好 就 是 我 最 大 的 慾 望 所 在, 李 大 仁 簡 單 平 淡 地 說 了 一 句 : 結 婚, 並 從 口 袋 中 拿 出 了 用 汽 水 罐 的 拉 蓋 所 製 作 而 成 的 求 婚 戒 指, 已 經 把 女 主 角 程 又 青 感 動 得 哭 笑 不 得, 立 即 答 應 這 一 幕 的 劇 情 象 徵 了 女 性 最 大 的 慾 望 其 實 只 是 找 到 一 個 真 心 愛 她 的 人 互 相 廝 守, 白 頭 偕 老, 而 不 需 要 甚 麼 物 質 上 的 東 西 對 於 作 為 觀 眾 的 我 來 說, 這 幕 的 劇 情 正 是 被 投 射 的 慾 望 獲 得 最 大 慰 藉 的 一 幕, 切 中 了 我 對 程 又 青 的 那 份 操 控 之 心 這 種 透 過 不 停 重 複 觀 看 劇 情 所 獲 得 的 快 感 就 好 比 在 鏡 中 不 停 地 擺 弄 出 使 自 己 滿 足 的 姿 態, 百 照 不 厭, 透 過 鏡 子 取 得 那 份 自 我 認 同 17

追 看 劇 集 ( 煲 劇 ).. 另 類 的 凝 視 透 過 鏡 像 理 論, 我 能 夠 分 析 得 到 自 己 對 於 林 依 晨 主 演 的 兩 齣 偶 像 劇 如 此 沉 醉 的 原 因, 那 是 因 為 我 把 自 己 未 能 獲 得 滿 足 的 慾 望, 那 份 在 不 同 階 段 中 對 愛 情 的 冀 盼, 都 投 射 到 林 依 晨 所 演 出 的 角 色 以 及 劇 情 當 中 然 而, 有 一 個 非 常 重 要 的 部 分 可 能 會 造 成 了 大 家 的 疑 惑, 那 就 是 拉 康 所 提 到 的 凝 視, 以 及 理 論 中 一 直 提 到 的 電 影 而 非 劇 集 的 問 題 拉 康 一 直 強 調 凝 視 不 同 於 一 般 的 觀 看, 因 為 我 們 選 擇 性 地 注 視 了 自 己 想 觀 看 的 東 西, 並 把 慾 望 都 投 射 進 去 美 國 學 者 約 翰. 愛 麗 絲 (John Ellis) 引 用 了 佛 洛 依 德 的 精 神 分 析 學 理 論, 指 出 漆 黑 一 片 的 戲 院 使 人 產 生 了 一 種 有 如 置 身 於 夢 境 的 感 覺, 觀 眾 好 像 在 窺 視 著 一 些 現 實 中 無 法 看 到 的 東 西 一 樣, 因 此 愛 麗 絲 認 為 觀 眾 走 進 戲 院 觀 看 電 影 所 使 用 的 觀 看 模 式 是 凝 視, 相 較 於 電 影, 在 家 中 漫 不 經 心 地 隨 意 觀 看 電 視 的 經 驗 卻 只 是 掃 視 (glance) 11 但 作 為 一 個 身 處 香 港 收 看 最 新 台 灣 偶 像 劇 的 觀 眾, 我 的 觀 看 方 式 跟 很 多 香 港 女 性 一 樣 都 是 有 別 於 一 般 在 家 收 看 本 地 電 視 劇 的 經 驗 首 先, 我 們 都 會 將 追 看 偶 像 劇 這 個 經 驗 稱 之 為 煲 劇, 煲 字 照 字 面 的 意 思 可 解 作 為 一 種 烹 調 的 方 式, 為 11 P76, 西 方 電 視 研 究 對 電 視 迎 本 的 理 論 認 識 以 流 程 為 中 心, 易 前 良, 環 球 視 窗, 中 國 電 視,1994-2010,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18

可 我 們 會 說 是 煲 而 不 是 滾, 又 或 是 煎 或 炸 呢? 因 為 煲 這 個 烹 飪 方 式 往 往 需 要 一 段 較 長 的 製 作 時 間, 而 且 過 程 亦 相 對 仔 細 香 港 觀 眾 收 看 偶 像 劇 的 方 法 通 常 都 離 不 開 是 購 買 影 碟 或 在 網 上 下 載 檔 案, 又 或 是 到 不 同 的 網 站 收 看 不 同 於 觀 看 平 日 的 本 地 電 視 節 目, 偶 像 劇 觀 眾 通 常 會 挑 選 一 個 合 適 的 時 間, 然 後 專 注 地 坐 在 電 視 又 或 是 電 腦 螢 幕 前, 一 氣 呵 成 地 把 數 集 的 劇 情 甚 或 是 全 劇 看 完, 而 當 中 不 受 到 任 何 廣 告 又 或 是 外 界 的 干 預 以 我 個 人 收 看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的 經 驗 為 例, 我 只 是 用 了 兩 個 連 續 的 深 夜, 一 口 氣 便 把 二 十 多 集 的 劇 情 看 完, 當 中 並 沒 有 任 何 人 的 騷 擾 因 此 我 能 夠 專 注 於 眼 前 的 劇 集, 並 進 入 自 己 的 幻 想 世 界 當 中 香 港 人 收 看 偶 像 劇 的 另 一 經 驗 便 是 在 坐 公 共 交 通 工 具, 又 或 是 正 在 街 上 閒 著 的 時 候 他 們 都 會 不 自 覺 地 拿 出 手 提 電 話 或 平 板 電 腦, 收 看 仍 未 看 完 的 劇 集 這 個 場 合 跟 在 家 中 看 電 視 的 經 驗 剛 好 相 反, 在 家 中 你 會 漫 不 經 心 地 掃 視 電 視, 因 為 你 在 自 己 熟 悉 的 環 境 中 同 時 處 理 著 不 同 的 大 小 事 務, 例 如 打 掃 做 功 課, 又 或 是 吃 晚 飯 等 然 而 在 那 擠 迫 的 地 鐵 車 廂 中, 又 或 是 巴 士 的 座 位 上, 除 了 專 注 地 觀 看 手 上 的 偶 像 劇 外, 似 乎 已 經 沒 有 別 的 事 情 可 以 做 手 機 和 平 板 電 腦 的 使 用 打 破 了 公 共 空 間 與 私 人 空 間 的 界 限, 只 要 觀 眾 拿 起 身 上 的 手 機, 帶 上 耳 筒, 就 可 以 築 起 一 個 屬 於 自 己 的 的 私 人 空 間, 並 專 注 於 所 觀 看 的 劇 集 以 上 觀 看 偶 像 劇 的 模 式 都 能 夠 為 觀 眾 帶 來 一 個 有 如 置 身 於 戲 院 般 的 經 驗 觀 眾 選 擇 性 地 挑 選 了 自 己 煲 的 劇, 透 過 自 己 製 造 出 那 個 不 受 騷 擾, 專 注 投 入 的 個 人 空 間, 達 到 拉 康 所 指 的 凝 視, 即 使 並 沒 有 漆 黑 一 片 的 環 境, 我 仍 然 能 夠 像 旁 若 無 人 般, 將 自 己 的 慾 望 投 射 到 劇 集 當 中, 進 而 取 得 自 我 認 同 和 滿 足 19

參 考 資 料.. 1. 惡 作 劇 之 吻, 中 國 電 視 公 司,2005 2. 精 神 分 析 文 論, 陸 陽 著, 王 岳 川 主 編, 山 東 教 育 出 版 社,2001 3. 影 理 論 與 批 評, 戴 錦 華,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4. 從 拉 康 的 鏡 像 理 論 看 電 影 及 其 他 媒 介 影 像 的 鏡 子 功 能, 崔 露 什, 社 會 科 學 論 壇 ( 學 術 研 究 卷 )( 河 北 ), 第 2 期 5. 我 可 能 不 會 愛 你, 八 大 電 視 三 鳳 製 作 氧 氣 電 影 有 限 公 司,2011 6. 西 方 電 視 研 究 對 電 視 迎 本 的 理 論 認 識 以 流 程 為 中 心, 易 前 良, 環 球 視 窗, 中 國 電 視,1994-2010,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