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文化背景下的知识分子概念

北 方 论 丛 2009 年 第 期 俄 罗 斯 文 化 中 的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辨 张 建 华 (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学 院, 北 京 00875) 内 容 提 要 : 知 识 分 子 是 俄 罗 斯 文 化 背 景 下 的 特 殊 文 化 现 象, 也 是 俄 国 思 想 史 的 一 个 核 心 问 题 9 世 纪 30-40 年 代,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群 体 形 成, 俄 国 化 的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也 随 之 被 大 大 地 强 化 了 源 于 古 代 希 腊 罗 马 文 化 的 思 维 层 面 心 理 层 面 和 意 识 层 面 的 原 生 意 义, 并 且 被 赋 予 了 独 特 的 俄 国 文 化 背 景 下 的 哲 学 道 德 和 社 会 层 面 的 扩 展 意 义 东 正 教 文 化 土 壤 为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增 加 了 浓 厚 的 弥 塞 亚 意 识 和 普 世 主 义 含 意, 使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自 觉 承 担 起 社 会 现 实 的 审 视 者 和 社 会 良 心 的 角 色 关 键 词 : 俄 罗 斯 文 化 知 识 分 子 弥 赛 亚 意 识 普 世 主 义 通 讯 地 址 :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学 院 (00875 ), 宅 电 :6227696 电 邮 : zhangjh7@sohu.com 知 识 分 子 是 俄 国 历 史 和 社 会 中 的 一 种 特 殊 群 体, 同 时 也 是 俄 罗 斯 文 化 背 景 下 的 一 种 特 殊 文 化 现 象, 并 且 它 也 是 俄 国 思 想 史 的 一 个 核 心 问 题 本 文 意 在 梳 理 作 为 学 术 概 念 和 文 化 现 象 的 知 识 分 子 一 词 在 俄 国 历 史 中 的 演 变, 并 以 此 强 调 俄 国 思 想 史 中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的 特 殊 性 以 及 俄 国 社 会 变 迁 中 知 识 分 子 的 特 殊 作 用 一 从 Intellegens 到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在 欧 洲 之 源 一 般 追 溯 到 古 希 腊 罗 马 的 智 者 身 上, 而 中 世 纪 的 神 职 人 员 和 家 庭 教 师, 特 别 是 8 世 纪 法 国 启 蒙 运 动 中 的 哲 士 (Les philosophes) 被 视 为 智 者 的 继 承 人 但 是 在 当 代 著 名 学 者 赛 义 德 (Edward Said) 葛 兰 西 (Antonio Gramsci) 伯 林 (Isaiah Berlin) 科 塞 (Lewis Coser) 利 哈 乔 夫 (Д.С.Лихачев) 等 人 的 眼 中, 智 者 们 虽 然 掌 握 了 一 定 的 文 字 解 释 权 和 话 语 权, 但 是 缺 少 对 丰 富 知 识 的 渴 求, 对 终 极 真 理 的 追 求, 对 现 实 问 题 的 关 注, 对 自 身 思 想 和 价 值 的 肯 定, 对 伟 大 理 想 和 理 念 的 传 播, 以 及 对 社 会 文 化 的 深 刻 批 判 即 所 谓 知 识 分 子 应 该 是 理 念 的 守 护 者 和 意 识 形 态 的 源 头, 但 是 与 中 世 纪 的 教 士 或 近 代 的 政 治 宣 传 家 和 狂 热 分 子 不 同, 他 们 还 倾 向 于 一 种 批 判 态 度, 对 于 他 们 的 时 代 和 环 境 所 公 认 的 观 念 和 假 设, 他 们 经 常 详 加 审 查 [](P.5.) ; 他 们 是 精 神 上 自 由 的 人, 他 们 视 自 己 的 人 生 观 世 界 观 和 道 德 信 念 为 生 命, 知 识 分 子 素 养 的 基 本 原 则 是 精 神 自 由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ьная свобода), 自 由 在 这 里 属 于 道 义 的 范 畴 [2] 如 此 看 来, 确 实 有 必 要 对 知 识 分 子 的 概 念 (понятие) 做 一 梳 理, 因 为 俄 文 知 识 分 子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或 интеллигенты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ы) 词 意 的 生 成 和 流 变 有 一 个 较 项 目 来 源 : 基 金 项 目 :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2006 年 度 规 划 项 目 (06JA770005); 教 育 部 新 世 纪 优 秀 人 才

复 杂 的 过 程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来 源 于 拉 丁 语 Intellegens, 其 含 义 为 理 解 的 (понимающий) 思 考 的 (мыслящий) 和 理 智 的 (разумный), 其 动 词 Intellego 的 含 义 相 应 为 理 解 思 考 和 感 知 古 罗 马 时 代 著 名 思 想 家 西 塞 罗 (MarcusTulliusCicero) 在 翻 译 亚 里 士 多 德 (Aristotele) 的 著 作 时, 将 Intellegen 的 含 义 扩 展 为 Intellegentia, 意 思 为 理 解 能 力 随 后 Intellegentia 的 含 义 在 后 人 使 用 时 再 度 加 以 扩 展, 其 含 义 包 括 : 其 一 作 为 名 词 使 用, 即 解 释 力 理 解 力 认 识 力 和 认 知 力 等 ; 其 二 包 含 动 词 意 义, 即 理 解 思 想 和 辨 别 等 ; 其 三 外 延 为 指 特 殊 技 能, 即 能 力 技 术 和 方 法 等 在 725 750 年 间, 俄 国 著 名 学 者 特 列 基 亚 科 夫 斯 基 (В.К.Третьяковский ) 将 拉 丁 语 intellegentia 以 意 译 的 形 式 翻 译 为 俄 语 的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将 该 词 的 含 义 解 释 为 理 性 (разумность) 后 来 到 89 年, 彼 得 堡 大 学 教 授 加 利 奇 (А.И.Галич) 在 编 辑 哲 学 辞 典 汇 编 时 将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收 入, 将 德 国 哲 学 家 谢 林 的 学 说 将 其 解 释 为 理 性 精 神 和 高 级 意 识 [3](PP. 247-248.) 俄 国 文 学 家 舍 尔 古 诺 夫 (Н.В.Шелгунов) 也 主 张 将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理 解 为 一 种 独 特 的 社 会 力 量 和 理 智 力 [4](P.204.) 二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群 体 的 形 成 8 世 纪 末 9 世 纪 初,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由 个 体 向 群 体 的 转 化 速 度 明 显 加 快 了 美 国 历 史 学 家 拉 伊 夫 (Marc Raeff) 认 为 到 8 世 纪 末 9 世 纪 初 俄 国 现 代 知 识 分 子 已 经 产 生, 叶 卡 特 琳 娜 二 世 (Екатерина Ⅱ) 统 治 末 期, 文 明 社 会 的 蓝 图 已 初 具 规 模, 由 于 前 面 所 说 的 原 因, 必 要 的 社 会 机 构 和 制 度 都 没 有 建 立, 而 且 也 没 有 一 个 能 建 立 起 来 但 亏 得 彼 得 大 帝 (Петр Великий) 和 叶 卡 特 琳 娜 二 世 创 导 改 进 的 国 家 政 策, 作 为 文 化 上 层 喉 舌 和 思 想 意 识 温 床 的 一 支 知 识 分 子 队 伍 发 展 并 壮 大 起 来 一 方 面 是 文 明 社 会 与 知 识 分 子, 另 一 方 面 是 君 主 独 裁, 要 求 尽 量 缩 小 人 民 自 由 活 动 的 范 围, 这 两 者 之 间 出 现 了 真 空 怎 样 填 补 这 一 真 空, 由 谁 来 填 补, 这 就 是 9 世 纪 开 始 时 俄 国 面 临 的 挑 战 [5](P.82.) 825 年 的 十 二 月 党 人 起 义, 表 明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对 国 家 和 政 府 完 全 失 去 信 心 了, 表 明 贵 族 阶 层 与 沙 皇 之 间 出 现 了 裂 痕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作 为 一 个 独 立 的 社 会 群 体 最 终 形 成 于 9 世 纪 30 40 年 代 2, 它 的 重 要 标 志 是 在 此 时 期, 在 俄 国 思 想 文 化 界, 围 绕 着 俄 国 向 何 处 去, 展 开 了 第 一 次 大 规 模 的 思 想 论 战, 这 场 思 想 论 战 最 后 演 变 成 政 治 论 战 争 论 的 焦 点 即 是 俄 罗 斯 向 何 处 去? 最 终 在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内 部 形 成 了 政 治 分 野, 这 场 持 续 20 余 年 的 大 论 战 充 分 反 映 了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独 立 思 考 能 力 和 独 立 思 考 的 意 识 整 个 9 世 纪 是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群 体 从 数 量 到 内 部 结 构 迅 速 发 展 的 阶 段, 到 9 世 纪 末 俄 国 的 知 识 阶 层 的 人 数 得 到 了 较 大 规 模 的 增 长 897 年 全 俄 普 查 的 数 字 表 明, 在.26 亿 俄 国 居 民 中, 从 事 教 育 工 作 的 超 过 7 万 人, 从 事 图 书 馆 业 工 作 的 约 000 人, 从 事 图 书 贸 易 的 5000 余 人 全 国 约 有.8 万 名 画 家 和 演 员,3000 名 学 者 和 文 学 家, 宗 教 界 人 士 总 计 25 万 十 月 革 命 前, 知 识 阶 层 约 占 俄 国 总 人 口 的 2.2% [4](P.205.)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来 源 主 要 有 二 : 第 一 批 知 识 分 子 基 本 上 来 自 于 俄 国 社 会 的 贵 族 阶 层, 如 计 划 资 助 (NCET)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ты 和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ы 在 俄 国 最 古 老 的, 成 书 于 9 世 纪 60 年 代 中 期 的 达 里 (В.И.Даль) 所 编 现 代 大 俄 罗 斯 语 详 解 辞 典 (Толковый словарь живого велико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网 络 版 中 未 见 其 词 条 和 解 释 中 国 学 者 通 常 把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译 为 知 识 阶 层, 以 强 调 其 共 同 使 命, 强 调 它 是 一 个 知 识 人 组 成 的 共 同 体 将 интеллигенты 和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ы 译 为 知 识 分 子, 强 调 其 职 业 特 征 和 教 育 特 征 2 对 此 利 哈 乔 夫 认 为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群 体 形 成 于 8 世 纪 末 9 世 纪 初 ( 参 见 : 利 哈 乔 夫 : 论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 新 世 界 (Лихачёв Д.С.О русской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 //Новый мир.м.,999..2.), 莫 斯 科 999 年 第 2 期 ); 而 别 尔 嘉 耶 夫 认 为 形 成 于 9 世 纪 60 年 代 的 农 奴 制 改 革 时 代 ( 参 见 : 别 尔 嘉 耶 夫 著, 雷 永 生 等 译 : 俄 罗 斯 思 想, 三 联 书 店 995 年 版, 第 203 页 ) 2

拉 吉 舍 夫 (А.Н.Радищев) 十 二 月 党 人 (Декабристы) 和 赫 尔 岑 (А.И.Герцен) 等 9 世 纪 30 40 年 代 以 后, 平 民 知 识 分 子 (разночинецы) 登 上 了 俄 国 政 治 舞 台, 如 别 林 斯 基 (В.Г.Белинский) 车 尔 尼 雪 夫 斯 基 (Н.Г.Чернышевский) 恰 达 耶 夫 (П.Я.Чаадаев) 杜 波 罗 留 波 夫 (Н.А.Добролюбов) 等 9 世 纪 60 70 年 代 以 后, 在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背 景 下, 工 商 业 资 产 阶 级 家 境 出 身 的 自 由 主 义 知 识 分 子 和 农 奴 出 身 的 知 识 分 子 队 伍 也 越 来 越 壮 大 因 此, 别 尔 嘉 耶 夫 (Н.А.Бердяев) 认 为 : 知 识 分 子 的 队 伍 是 从 不 同 的 社 会 阶 层 集 合 组 成 的, 开 始 时 贵 族 占 有 优 势, 后 则 是 平 民 知 识 分 子 居 多 多 余 的 人 忏 悔 贵 族 以 及 后 来 的 积 极 革 命 者 这 就 是 实 际 存 在 的 知 识 分 子 的 不 同 成 分 [6](P.26.) 正 因 为 如 此 复 杂 的 群 体 构 成, 在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中 包 含 着 各 种 各 样 的 有 时 是 截 然 不 同 的 思 想 和 政 治 主 张 资 产 阶 级 民 主 主 义 思 想 小 资 产 阶 级 的 激 进 主 义 思 想 无 政 府 主 义 思 想 各 种 社 会 主 义 思 潮 马 克 思 主 义 思 想 封 建 主 义 和 专 制 主 义 思 想 激 烈 交 锋 尽 管 它 为 俄 国 的 历 史 发 展 和 现 代 化 进 程 规 划 了 各 种 道 路 和 方 案, 但 是 它 自 身 却 没 有 实 践 和 实 现 这 些 设 想 的 能 力, 他 们 或 者 把 自 己 的 理 想 寄 托 于 农 民 身 上, 或 者 是 寄 托 于 沙 皇 政 府 身 上, 或 者 是 资 产 阶 级 身 上, 或 者 是 无 产 阶 级 身 上 因 此, 在 俄 国 社 会 中, 知 识 分 子 无 法 形 成 独 立 的 阶 级 或 阶 层, 它 仅 仅 是 一 个 相 对 松 散 的 社 会 群 体 三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的 俄 国 化 到 9 世 纪 中 期 以 后, 随 着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群 体 的 形 成 及 其 文 化 政 治 和 社 会 活 动 影 响 的 扩 大,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便 在 俄 国 思 想 文 化 界 广 泛 使 用 了 俄 语 中 的 知 识 分 子 大 大 地 强 化 了 源 于 古 代 希 腊 罗 马 文 化 的 思 维 层 面 心 理 层 面 和 意 识 层 面 的 原 生 意 义, 特 别 是 哲 学 层 面 道 德 层 面 和 社 会 层 面 的 扩 展 意 义 就 哲 学 层 面 而 言, 德 国 古 典 哲 学 的 影 响 与 俄 国 知 识 阶 层 的 主 观 认 识 为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增 添 了 丰 富 内 容 8 世 纪 后 期 到 9 世 纪 中 期 的 德 国 哲 学 被 称 为 古 典 哲 学, 康 德 (Immanuel Kant) 费 希 特 (Johann Fichte) 谢 林 (Friedrich Schelling) 等 为 其 代 表 人 物, 此 时 的 德 国 哲 学 从 理 性 主 义 的 视 角 出 发, 把 理 性 概 念 奉 为 最 高 原 则, 关 注 对 现 象 和 本 质 有 限 和 无 限 知 性 和 理 性 同 一 和 差 别 主 体 和 客 体 理 论 和 实 践 个 体 和 群 体 必 然 和 自 由 等 纯 哲 学 范 畴 问 题 的 认 识 黑 格 尔 (Georg Hegel) 作 为 德 国 古 典 哲 学 巅 峰 之 代 表 和 沟 通 古 典 与 现 代 德 国 哲 学 的 关 键 人 物, 在 他 的 思 想 中 既 有 绝 对 理 念 等 纯 理 性 主 义 的 核 心 内 容, 也 有 了 对 世 界 历 史 英 雄 史 观 和 社 会 问 题 的 思 考 而 9 世 纪 中 后 期 的 德 国 哲 学 家 因 书 斋 外 剧 烈 的 社 会 变 革 的 冲 击, 在 坚 持 理 性 主 义 学 术 原 则 的 同 时, 也 不 得 不 关 注 德 国 乃 至 欧 洲 的 社 会 变 革, 使 得 欧 洲 文 化 传 统 和 德 国 哲 学 中 的 人 本 主 义 原 则 再 度 被 高 扬, 而 叔 本 华 (Arthar Schopenhauer) 尼 采 (Friedrich Nietzsche) 等 哲 学 家 则 完 成 了 非 理 性 主 义 ( 唯 意 志 论 ) 的 哲 学 使 命, 他 们 呼 唤 解 释 生 命, 关 注 人 生, 贬 抑 科 学 理 性 德 国 古 典 哲 学 和 现 代 哲 学 对 俄 国 思 想 文 化 界 和 知 识 分 子 的 影 响 是 巨 大 的 和 持 续 性 的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大 多 数 人 熟 知 日 耳 曼 语, 他 们 可 以 直 接 地 完 整 地 接 受 德 国 哲 学 的 影 响 这 里 不 仅 有 谢 林 黑 格 尔 叔 本 华 尼 采 哲 学 思 想 对 以 霍 米 亚 科 夫 (А.С.Хомяков) 阿 克 萨 科 夫 ( К.С.Аксаков ) 赫 尔 岑 为 代 表 的 斯 拉 夫 派 (славянофили) 人 士 和 以 安 年 科 夫 (П.В.Анненков) 卡 维 林 (К.Д.Кавелин) 恰 达 耶 夫 别 林 斯 基 为 代 表 的 西 欧 派 (западники) 人 士 的 影 响, 对 以 陀 思 妥 耶 夫 斯 基 (Ф.М.Достаевский) 索 洛 维 约 夫 梅 列 日 科 夫 斯 基 (Д.С.Мережковский ) 舍 斯 托 夫 (Л.Шестов) 别 尔 嘉 耶 夫 为 代 表 的 宗 教 哲 学 家 的 影 响, 也 有 马 克 思 (Karl Marx) 恩 格 斯 (Friedrich Engels) 哲 学 思 想 对 以 普 列 汉 诺 夫 (Г.В.Плеханов) 查 苏 利 奇 (В.И.Засулич) 列 宁 (В.И.Ленин) 为 代 表 的 社 会 民 主 主 义 者 的 巨 大 影 响 9 世 纪 俄 国 著 名 哲 学 家 斯 坦 凯 维 奇 (Н.В.Станкевич) 感 叹 : 如 果 在 黑 格 尔 那 3

里 找 不 到 幸 福, 就 别 想 生 活 在 光 明 之 中 [6](P.72.) 因 此 别 尔 嘉 耶 夫 评 价 : 俄 罗 斯 的 知 识 分 子 对 于 思 想 的 兴 趣 特 殊 地 浓 厚, 俄 罗 斯 是 那 样 地 倾 慕 黑 格 尔 谢 林 圣 西 门 (Claude Henri de Saint Simon) 傅 立 叶 (Charles Fourier ) 费 尔 巴 哈 (Ludwig Andreas Feuerbach) 马 克 思, 这 些 思 想 家 即 使 在 自 己 的 祖 国 任 何 时 候 也 没 有 得 到 这 种 殊 荣, 黑 格 尔 在 俄 国 完 成 了 空 前 的 业 绩, 其 哲 学 的 巨 大 影 响 一 直 保 持 到 俄 国 的 共 产 主 义 对 于 俄 罗 斯 来 说, 黑 格 尔 是 人 类 思 想 的 顶 峰, 在 他 那 里 可 以 找 到 对 世 界 的 所 有 问 题 的 解 决 他 影 响 了 俄 罗 斯 哲 学 的 宗 教 的 和 社 会 的 思 想 [6](PP.25,7-72.) 随 着 德 国 古 典 哲 学 思 想 大 规 模 地 介 绍 到 俄 国, 基 于 对 知 识 分 子 ( 德 语 Die Intelligenz) 进 行 理 性 思 维 和 高 级 意 识 理 解 的 德 国 哲 学 传 统 也 同 时 传 入 俄 国, 俄 语 中 知 识 分 子 深 厚 的 哲 学 基 础 从 此 建 立 即 西 欧 哲 学 从 独 立 思 考 精 神 的 哲 学 天 国 下 凡, 在 俄 国 土 地 上 获 得 了 形 象 比 喻 的 和 社 会 实 践 的 等 价 物, 哲 学 圣 者 变 成 了 哲 学 爱 好 者 智 慧 爱 好 者 理 性 的 爱 好 者 独 立 思 考 的 实 体 成 为 思 想 家 的 同 道 者, 更 确 切 地 说 是 真 正 的 思 想 工 作 者 而 且 理 性 本 身 在 俄 语 解 释 中 也 已 经 降 到 民 间 成 语 俗 语 的 语 义 上, 目 的 在 于 培 养 智 慧 理 性 教 益 和 教 化 功 能 等 等 在 这 里, 理 性 的 地 位 已 经 降 到 正 常 生 活 的 不 受 重 视 的 位 置 上, 就 像 被 误 解 的 智 慧 一 样 [3](PP.248-249.) 就 道 德 层 面 而 言, 俄 国 历 史 文 化 特 别 是 东 正 教 文 化 的 土 壤 为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增 加 了 浓 厚 的 弥 塞 亚 意 识 (мессианство) 和 普 世 主 义 (универсализм) 俄 罗 斯 文 化 中 的 弥 塞 亚 意 识 就 是 救 世 主 思 想, 其 本 质 是 强 调 俄 罗 斯 的 独 特 性, 它 是 俄 罗 斯 民 族 特 有 的 文 化 心 态, 弥 塞 亚 意 识 是 俄 罗 斯 人 精 神 气 质 中 起 着 决 定 作 用 的 特 征 [7](p.26.) 普 世 主 义 是 基 督 教 教 义 内 容, 也 是 东 正 教 的 世 界 观, 更 是 俄 罗 斯 文 化 中 一 个 非 常 明 显 的 内 容 它 强 调 俄 罗 斯 是 天 神 所 赋 的 具 有 拯 救 斯 拉 夫 世 界 乃 至 整 个 人 类 的 伟 大 使 命 的 民 族 公 元 988 年 基 辅 罗 斯 大 公 弗 拉 基 米 尔 (князь Владимир) 率 众 皈 依 东 正 教, 此 后 的 罗 斯 便 为 自 己 命 名 神 圣 罗 斯 (Святой Русь), 而 不 是 伟 大 罗 斯 或 是 美 丽 罗 斯 因 为 这 一 名 称 并 不 是 指 俄 罗 斯 人 事 实 上 的 圣 洁, 而 是 表 达 了 他 们 的 历 史 原 则 本 身 ; 用 陀 思 妥 耶 夫 斯 基 的 话 说, 它 是 指 对 绝 对 的 理 想 是 使 俄 罗 斯 人 民 万 死 不 辞 的 唯 一 力 量 [8](P.32.) 俄 国 东 正 教 会 在 理 论 上 甚 至 在 教 义 中 为 弥 塞 亚 意 识 做 了 深 厚 的 铺 垫 492 年, 莫 斯 科 的 都 主 教 佐 西 玛 (Зосима) 在 复 活 陈 述 中 提 出 三 个 耶 路 撒 冷 的 理 念, 即 除 圣 地 耶 路 撒 冷 外, 君 士 坦 丁 堡 是 第 二 个 耶 路 撒 冷, 而 莫 斯 科 是 第 三 个 耶 路 撒 冷, 是 真 正 的 上 帝 国 度 530 年, 莫 斯 科 教 区 普 斯 科 夫 修 道 院 长 老 菲 洛 费 (Филофей) 上 书 莫 斯 科 大 公 瓦 西 里 三 世 )(Василий III Иванович), 称 人 类 历 史 的 发 展 即 是 三 个 罗 马 的 历 史, 第 三 罗 马 ( 俄 罗 斯 帝 国 ) 将 是 未 来 正 教 世 界 的 中 心 尊 敬 的 沙 皇 啊! 因 为 一 切 信 仰 基 督 教 正 教 的 王 国 将 合 并 到 您 的 统 一 的 王 国 之 中, 您 就 是 整 个 世 界 的 唯 一 的 基 督 教 沙 皇 两 个 罗 马 已 经 灭 亡, 只 有 第 三 个 罗 马 永 存 不 朽, 而 第 四 个 罗 马 则 是 不 会 存 在 的 [9](P.38.) 自 此 开 始, 俄 国 思 想 家 们 就 强 调 俄 罗 斯 是 天 神 所 赋 予 的 具 有 拯 救 斯 拉 夫 世 界 乃 至 整 个 人 类 的 伟 大 使 命 的 民 族,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就 是 在 这 样 一 种 情 结 和 使 命 感, 在 普 世 主 义 的 精 神 的 驱 使 之 下, 一 方 面 审 视 着 俄 国 历 史 的 发 展, 另 一 方 面 关 注 着 西 欧 和 世 界 的 历 史 发 展, 再 一 方 面 规 划 着 俄 国 现 代 化 的 发 展 道 路 霍 米 亚 科 夫 陀 思 妥 耶 夫 斯 基 强 调 聚 合 性 ( Соборность ) 和 村 社 ( Мир ) 代 表 了 俄 罗 斯 文 化 的 普 世 意 义 达 尼 列 夫 斯 基 (Н.Я.Данилевский) 强 调 西 方 文 明 已 经 走 向 没 落, 只 有 斯 拉 夫 类 型 的 文 化 是 最 高 级 别 的 文 化 形 式, 强 调 斯 拉 夫 文 化 和 斯 拉 夫 主 义 的 救 世 意 义 [0](P.69,397.) 索 洛 维 约 夫 (В.С.Соловьев) 则 从 人 本 主 义 出 发 创 立 了 神 智 哲 学, 即 世 界 的 再 生 是 由 神 和 人 共 同 完 成 的, 即 人 神 类 和 神 人 类, 这 个 完 善 的 人 就 是 俄 罗 斯 的 弥 塞 亚 索 菲 亚, 她 是 神 的 智 慧 的 最 高 体 现 因 此 别 尔 嘉 耶 夫 断 言 : 俄 罗 斯 民 族 就 其 类 型 和 和 就 其 精 神 结 构 而 言 是 一 个 信 仰 宗 教 的 民 族 宗 教 的 困 扰 是 不 信 教 的 人 所 固 有 的 俄 罗 斯 的 无 神 论, 虚 无 主 义 唯 物 主 义 都 带 有 宗 教 色 彩 出 身 于 平 民 和 劳 动 阶 层 的 俄 罗 斯 甚 至 在 他 们 脱 离 了 东 正 教 的 时 候 也 在 继 续 寻 4

找 上 帝 和 上 帝 的 真 理, 探 索 生 命 的 意 义 [6](PP.245-246.) 就 社 会 层 面 而 言,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自 觉 承 担 起 社 会 现 实 的 审 视 者 批 判 者 规 范 者 和 建 设 者, 乃 至 领 导 者 和 社 会 良 心 的 角 色 知 识 分 子 一 词 在 俄 国 有 着 特 殊 的 含 义, 它 不 同 于 西 方 的 intellectual( 俄 语 интеллектул) 作 为 intelligensia( 俄 语 интеллегенция) 的 成 员, 不 只 关 心 其 个 人 福 祉, 而 且 更 加 关 怀 社 会 的 福 祉, 愿 意 尽 力 谋 求 社 会 的 利 益 对 此, 各 国 学 者 都 给 予 充 分 的 肯 定 白 银 时 代 著 名 的 知 识 分 子 代 表 人 物 梅 列 日 科 夫 斯 基 认 为 :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力 量 不 是 表 现 在 知 识 水 平 上, 也 不 是 表 现 在 理 性 力 量 上, 而 表 现 在 他 的 心 灵 和 良 心 上 因 为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心 灵 和 良 心 几 乎 总 是 在 正 确 的 道 路 上, 而 理 性 上 却 总 是 常 常 找 寻 不 到 方 向 [](P.34.) 当 代 美 国 社 会 学 家 科 塞 评 价 : 9 世 纪 俄 国 的 激 进 知 识 分 子 把 自 己 长 期 地 动 员 起 来 反 对 独 裁 政 权, 因 为 这 个 政 权 的 每 一 项 措 施 都 否 定 知 识 的 权 利 及 其 对 自 由 和 正 义 的 渴 求, 他 们 从 一 开 始 就 视 自 己 为 社 会 意 识 和 良 心 的 承 担 者, 如 果 必 要 的 话, 他 们 要 以 长 期 备 战 的 状 态 进 入 政 治 疆 场 与 那 些 掌 权 者 厮 杀 [](P.5,55.) 以 塞 亚 伯 林 评 价 : 俄 国 知 识 阶 层 在 历 史 上 是 指 围 绕 某 些 社 会 观 念 而 联 合 起 来 的 人 他 们 追 求 进 步, 追 求 理 智, 反 对 墨 守 传 统, 相 信 科 学 方 法, 相 信 自 由 批 判, 相 信 个 人 自 由, 简 单 地 说, 他 们 反 对 反 动, 反 动 蒙 昧 主 义, 反 对 基 督 教 会 和 独 裁 主 义 的 政 权, 他 们 视 彼 此 是 为 共 同 事 业 ( 首 先 是 为 人 权 和 正 当 的 社 会 秩 序 ) 而 奋 斗 的 战 友 [2](P.66.) 中 国 学 者 徐 凤 林 评 价 :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大 多 数 具 有 经 世 的 作 风, 其 世 界 观 是 一 种 实 践 的 世 界, 他 们 从 不 满 足 于 对 世 界 的 理 性 认 识, 而 总 是 期 望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改 造 世 界, 造 福 人 民 ; 他 们 的 思 想 活 动 和 艺 术 创 作 都 是 同 时 在 传 布 道 义 或 宣 布 理 想, 不 习 惯 于 为 知 识 而 知 识, 为 艺 术 而 艺 术, 不 执 着 于 创 造 各 种 理 论 体 系, 而 总 是 把 学 问 与 事 业 联 系 起 来, 而 事 业 正 是 实 现 人 民 幸 福 的 共 同 事 业 [3](P..) 825 年 2 月 4 日, 知 识 分 子 作 为 一 个 有 共 同 志 向 的 精 神 群 体 出 现 在 彼 得 广 场 上 十 二 月 党 人 起 义 证 明 一 大 批 精 神 自 由 的 人 出 现 了 [2] 十 二 月 党 人 (Декабристы) 作 为 有 知 识 的 贵 族 阶 层 的 先 进 人 士 不 仅 专 注 于 理 论 建 设 和 舆 论 宣 传, 而 且 致 力 于 革 命 实 践, 即 行 动 起 来, 尽 可 能 地 行 动 起 来! 只 有 这 样 才 能 取 得 发 言 权 不 要, 也 不 应 该 相 信 空 话, 应 该 相 信 行 动 [4](P.38.) 他 们 确 立 革 命 的 首 要 任 务 是 消 灭 奴 隶 制 度 和 农 奴 状 态 是 临 时 最 高 政 权 机 关 最 神 圣 和 义 不 容 辞 的 义 务, 谁 阻 挠 废 除 农 奴 制, 谁 就 是 祖 国 的 敌 人 和 叛 徒 [4](P.74.) 他 们 以 自 己 的 可 歌 可 泣 的 实 际 行 动 开 创 了 俄 国 的 革 命 运 动 时 代 老 一 代 知 识 分 子 的 代 表 斯 拉 夫 派 理 论 家 阿 克 萨 科 夫 强 调 知 识 分 子 离 开 了 人 民 的 土 壤 就 没 有 基 础, 离 开 了 人 民 就 没 有 任 何 现 实 的 有 生 命 力 的 东 西, 而 任 何 善 良 的 思 想, 任 何 在 根 源 上 没 有 同 人 民 的 历 史 土 壤 相 联 系, 或 者 没 有 在 本 质 上 从 这 种 土 壤 中 生 长 出 来 的 机 构, 是 不 能 结 出 果 实 的, 而 且 还 会 变 成 一 堆 废 物 [5](P.89.) 869 年, 无 政 府 主 义 理 论 家 民 粹 派 领 袖 巴 枯 宁 (М.А.Бакунин) 向 俄 国 进 步 青 年 发 出 了 到 民 间 去 (хождение в народ) 的 号 召, 致 力 于 发 动 人 民 革 命 的 实 际 社 会 工 作 之 中, 他 告 诫 : 知 识 青 年 不 应 当 是 人 民 的 教 师 慈 善 家 和 独 裁 的 领 导 者, 而 仅 仅 是 人 民 自 我 解 放 的 助 产 婆, 他 们 必 须 把 人 民 的 力 量 和 努 力 团 结 起 来 [6](P.52.) 另 一 位 民 粹 派 理 论 家 多 尔 古 申 (А.В.Толкушин)( 在 致 知 识 分 子 中 也 呼 吁 : 你 们 知 识 分 子 都 非 常 了 解 目 前 极 不 正 常 的 世 道, 所 以 我 们 号 召 并 呼 吁 你 们 到 民 间 去, 以 唤 起 人 民 为 建 立 更 美 好 的 社 会 制 度 而 进 行 反 抗 谁 只 要 能 够, 谁 就 应 当 把 自 己 的 全 部 力 量 献 给 人 民 的 解 放 事 业, 而 且 不 必 考 虑, 不 论 作 出 什 么 牺 牲 对 他 来 说 都 不 会 代 价 太 高 [6](PP.257-258.) 在 俄 国, 作 家 往 往 肩 负 着 思 想 家 和 哲 学 家 的 重 任, 英 国 作 家 约 翰 卡 勒 (John Karrer ) 羡 慕 回 忆 : 在 俄 国, 尤 其 是 在 俄 国 历 史 上, 知 识 分 子 艺 术 家 思 想 家 在 社 会 生 活 中 占 有 特 殊 地 位, 他 们 固 有 一 种 高 度 的 社 会 责 任 感, 要 以 人 民 的 身 份 为 人 民 讲 话 [3](P.2.) 直 至 9 世 纪 末, 知 识 分 子 在 概 念 上 与 革 命 者 (революционер) 和 反 对 派 (оппозиционер) 没 有 太 大 的 区 别 [7](P.06.) 因 此 可 以 说,9 世 纪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以 自 己 巨 大 的 牺 牲 精 神 强 烈 的 社 会 责 任 感 和 对 自 5

身 严 格 的 道 德 要 求 为 初 为 舶 来 品 的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增 加 了 独 特 的 丰 富 的 标 志 性 的 内 容 别 尔 嘉 耶 夫 曾 经 自 豪 地 宣 布 : 俄 罗 斯 的 知 识 分 子 是 完 全 特 殊 的 只 存 在 于 俄 罗 斯 的 精 神 和 社 会 之 中 的 构 成 物 知 识 分 子 是 俄 罗 斯 的 现 象, 它 具 有 俄 罗 斯 的 特 点 [6](P.25.) 当 代 俄 罗 斯 思 想 大 师 利 哈 乔 夫 同 样 认 为 知 识 分 子 这 是 纯 粹 的 俄 罗 斯 的 概 念, 就 其 内 容 主 要 是 使 人 联 想 和 激 动 的 概 念, 按 照 惯 例, 在 外 语 和 辞 典 中, 知 识 分 子 词 汇 不 仅 仅 是 其 本 身, 而 是 与 附 加 的 俄 罗 斯 的 一 起 来 翻 译 的,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知 识 分 子 作 为 精 神 自 由 的 社 会 阶 层 只 存 在 于 俄 罗 斯, 而 在 西 方 却 不 为 人 注 意 [2] 这 里 有 一 个 问 题 需 要 说 明, 谁 在 俄 国 最 先 使 用 完 整 意 义 上 的 知 识 分 子 词 汇? 文 学 家 出 版 家 和 政 论 家 博 博 雷 金 (П.Д.Боборыкин) 在 866 年 使 用 了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概 念, 并 且 在 875 年 从 日 耳 曼 文 化 中 采 用 了 这 个 词 来 界 定 在 俄 国 从 事 智 力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ьный) 活 动 的 社 会 阶 层, 将 知 识 分 子 定 义 为 掌 握 高 尚 的 智 力 和 伦 理 文 化 (высокая умственная и э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的 人, 知 识 分 子 是 俄 国 道 德 和 伦 理 现 象 (морально-этический феномен), 认 为 这 是 与 其 他 阶 层, 包 括 智 力 劳 动 者 (работники умственного труда) 的 最 大 区 别, 而 智 力 劳 动 者 仅 仅 是 受 教 育 阶 层 (образованный класс) 的 同 义 词 因 此, 他 在 20 世 纪 初 的 几 次 文 稿 中 宣 布 自 己 是 使 用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的 第 一 人, 是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的 教 父 (крестный отец) [8] 这 种 说 法 流 传 甚 广, 从 十 月 革 命 前 格 纳 拉 特 兄 弟 编 撰 的 辞 典 和 983 年 出 版 的 苏 联 大 百 科 辞 典 都 持 如 是 说 [9](P.590.) 然 而, 俄 罗 斯 科 学 院 院 士 施 密 特 (С.О.Шмидт)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提 出 了 新 的 说 法, 认 为 著 名 诗 人 普 希 金 的 老 师 著 名 诗 人 茹 科 夫 斯 基 (В.А.Жуковский) 早 在 836 年 就 写 下 了 优 秀 的 彼 得 堡 贵 族 代 表 了 整 个 俄 国 欧 化 的 知 识 分 子 的 句 子 [3](P.247.) 因 此,8 世 纪 下 半 期 和 9 世 纪 初 分 别 是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个 体 和 群 体 形 成 时 期 无 论 就 其 个 体, 还 是 群 体, 俄 国 知 识 分 子 都 是 作 为 一 种 特 殊 的 社 会 力 量 和 政 治 力 量 出 世 并 立 世 的 于 是, 具 有 鲜 明 俄 罗 斯 文 化 背 景 和 特 点 的 知 识 分 子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概 念 连 同 其 他 语 言 的 音 译 ( 英 文 intelligensia; 法 语 intelligence; 德 语 die intelligenz) 最 终 为 其 他 民 族 和 国 家 所 接 受, 其 概 念 沿 用 到 现 当 代 正 如 当 代 西 方 思 想 大 师 以 塞 亚 伯 林 所 言 : 知 识 阶 层 为 杜 撰 于 9 世 纪 的 俄 国 字, 如 今 已 有 通 行 世 界 的 意 义 我 想, 这 现 象 本 身, 连 同 其 历 史 后 果, 以 及 其 名 符 其 实 的 革 命 后 果, 是 俄 国 对 世 界 上 的 社 会 变 化 的 最 大 一 项 贡 献 [20](P.44.) 参 考 文 献 [] 科 塞 著, 郭 方 等 译, 理 念 人 一 项 社 会 学 的 考 察 [M], 北 京 :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200. [2] Лихачев Д.С.О русской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 //Новый мир.москва,999..2. [3] Кондаков И.В. 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 история культуры России.Москва,2003. [4] 泽 齐 娜 等, 刘 文 飞 等 译, 俄 国 文 化 史 [M], 上 海 :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999. [5] 拉 伊 夫 著, 蒋 学 祯 等 译, 独 裁 下 的 嬗 变 与 危 机 俄 罗 斯 帝 国 二 百 年 剖 析 [M], 上 海 : 学 林 出 版 社,996. [6] 别 尔 嘉 耶 夫 著, 雷 永 生 等 译, 俄 罗 斯 思 想 [M], 北 京 : 三 联 书 店,995. [7] Забиянк В.С.Источни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Москва,2002. [8] 叶 夫 多 基 莫 夫 著, 杨 德 友 译, 俄 罗 斯 思 想 中 的 基 督 [M], 上 海 : 学 林 出 版 社,999. [9] Васецкий Г.С.Очерки истории философской и общественной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据 笔 者 所 见, 在 现 当 代 规 范 化 的 俄 文 和 英 文 学 术 著 作 中, 在 谈 及 普 遍 意 义 上 的 知 识 分 子 概 念 时, 大 多 使 用 интеллектуал ( 英 语 intellectual), 而 使 用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intelligencia) 时 较 为 谨 慎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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