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BLID 0253-2875(2005)24:3 pp.13-23 商 族 起 源 A Summary of Studies in the Origins of the Shang Clan 朱 彥 民 (Zhu Yanmin)* 商 族 起 源 問 題, 自 西 漢 司 馬 遷 始, 兩 千 年 來 諸 說 攪 繞 莫 衷 ㆒ 是 近 現 代 學 術 界 更 是 熱 衷 於 這 ㆒ 題 目 的 討 論 隨 著 殷 墟 考 古 發 掘 和 研 究 的 進 展,㆒ 些 考 古 學 者 就 提 出 了 探 索 早 於 晚 商 的 早 商 文 化 及 商 文 化 來 源 的 問 題 為 在 考 古 學 尋 找 殷 墟 文 化 的 來 源, 李 濟 曾 經 提 出 先 殷 文 化 的 假 說, 認 為 小 屯 所 發 現 的 黑 陶 文 化 ( 即 龍 山 文 化 ) 代 表 ㆒ 種 先 殷 文 化 1 同 時 李 濟 也 提 出 過 先 商 和 原 商 的 概 念 2 對 於 早 於 殷 墟 的 考 古 學 文 化, 梁 思 永 尹 達 等 也 作 了 較 多 的 探 索, 認 為 殷 商 文 化 在 許 多 方 面 都 是 繼 承 龍 山 文 化 的 文 化 因 素 3 再 如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考 古 組 曾 派 李 景 聃 等 赴 文 獻 稱 為 南 亳 的 豫 東 區 進 行 考 古 調 查, 尋 找 先 商 文 化 和 南 亳 的 蹤 跡, 雖 然 並 沒 有 什 麼 線 索, 4 但 是 這 種 探 索 正 是 將 歷 史 文 獻 與 考 古 發 現 結 合 在 ㆒ 起 以 探 求 較 早 考 古 學 文 化 的 ㆒ 種 正 確 做 法 個 世 紀 50 年 代 以 來, 鄭 州 ㆓ 里 岡 和 商 城 遺 址 的 發 掘 又 確 定 了 早 於 殷 墟 的 商 代 前 期 文 化, 而 早 於 ㆓ 里 岡 的 偃 師 ㆓ 里 頭 文 化 遺 址 的 大 規 模 發 掘 之 後, 商 文 化 的 更 早 來 源 也 即 先 商 文 化 的 問 題 又 自 然 而 然 引 起 了 更 多 學 者 的 關 注 特 別 是 早 於 商 代 文 化 的 ㆓ 里 頭 文 化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岳 石 文 化 山 東 龍 山 文 化 大 汶 口 文 化 及 遼 西 紅 山 文 化 等 的 發 現 和 研 究, 極 大 促 進 和 帶 動 了 關 於 商 族 起 源 研 究 活 動 的 開 展 於 是, 令 耳 目 ㆒ 新 的 學 說 * 作 者 為 南 開 大 學 國 社 會 史 研 究 心 專 職 研 究 員, 歷 史 學 院 副 教 授, 歷 史 學 博 士 1 李 濟, 小 屯 面 的 先 殷 文 化 層, 李 濟 考 古 學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90 年 ) 但 同 時 李 濟 又 否 定 了 這 ㆒ 假 設 : 黑 陶 文 化 似 乎 也 可 認 為 先 殷 文 化 不 過 就 我 們 現 在 所 知 的 事 實 說, 這 是 不 可 能 的, 因 為 黑 陶 文 化 與 殷 商 文 化 的 準 確 關 係, 究 竟 它 是 殷 商 文 化 的 ㆒ 個 老 底 子, 還 是 ㆒ 個 與 殷 商 並 行 的 完 全 不 同 的 文 化? 要 是 專 從 陶 器 的 變 化 說, 這 第 ㆓ 個 假 設, 似 乎 近 於 事 實 所 表 現 的 小 屯 所 出 殷 商 期 的 陶 器, 在 土 質 形 制 色 澤 均 表 示 了 與 黑 陶 期 陶 器 顯 然 不 同 所 以 就 陶 業 講, 殷 商 文 化 是 受 了 黑 陶 的 若 干 影 響, 但 它 的 基 本 成 素, 卻 另 有 所 自 考 古 的 事 實, 卻 說 明 了 這 ㆒ 系 的 文 化, 不 是 黑 陶 文 化 所 能 代 表 的 ( 李 濟, 小 屯 殷 代 與 先 殷 陶 器 的 研 究, 同 書 ) 但 是 直 到 晚 近 ㆒ 些 時 候, 仍 有 學 者 把 早 於 殷 墟 期 的 龍 山 文 化 稱 為 先 殷 期 文 化, 如 石 璋 如 稱 : 由 層 的 堆 積 顯 示, 這 裡 在 未 建 基 之 前, 是 先 殷 期 文 化 遺 存 相 當 密 集 的 帶, 從 殷 墟 第 五 次 到 第 七 次 發 掘 的 時 候, 稱 這 層 堆 積 為 小 屯 的 龍 山 文 化 層 ( 石 璋 如, 殷 代 建 築 復 原 第 ㆕ 例 六 基 址 與 ㆔ 報 ㆓ 示, 央 研 究 院 第 ㆓ 屆 國 際 漢 學 會 議 論 文 集 歷 史 與 考 古 組, 臺 北 : 央 研 究 院,1989 年, 頁 2 ) 2 李 濟, 國 文 明 的 開 始, 國 現 代 學 術 經 典 之 李 濟 卷 ( 石 家 莊 :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1996 年 ), 頁 389 394 405 當 然, 李 濟 的 先 殷 文 化 先 商 和 原 商 概 念 與 後 來 考 古 學 界 討 論 的 先 商 文 化 是 含 義 不 同, 李 濟 所 謂 的 先 殷 文 化 和 先 商 是 指 早 於 殷 墟 文 化 的 考 古 學 文 化, 在 時 空 範 疇 包 括 現 在 考 古 學 界 討 論 的 先 商 文 化 和 早 商 文 化 乃 至 於 商 文 化 3 梁 思 永, 龍 山 文 化 國 文 明 的 史 前 期 之 ㆒, 梁 思 永 考 古 論 文 集 ( 北 京 : 科 學 出 版 社,1959 年 ), 頁 150; 尹 達, 國 原 始 社 會, 尹 達 史 學 論 著 選 集 ( 北 京 : 民 出 版 社,1989 年 ), 頁 104 106 182 4 李 景 聃, 豫 東 商 丘 永 城 調 查 及 造 律 臺 黑 堌 堆 曹 橋 ㆔ 處 小 發 掘, 國 考 古 學 報 第 2 期,1947 年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13
觀 點 不 斷 湧 現 出 來 為 了 使 這 ㆒ 研 究 能 夠 進 ㆒ 步 的 深 入, 有 必 要 將 其 的 主 要 觀 點 綜 述 如 : 一 西 方 說 西 方 說 即 指 陝 西 說, 為 出 現 較 早 的 傳 統 觀 點 史 記 殷 本 紀 說 契 封 於 商, 湯 始 居 亳, 從 先 王 居, 雖 未 明 言 在 西 方, 但 在 六 國 表 序 又 云 : 夫 作 事 者 必 於 東 南, 收 功 實 者 常 於 西 北, 故 禹 興 西 羌, 湯 起 於 亳, 周 之 王 也, 以 豐 鎬 伐 殷, 秦 之 帝 用 雍 州 兵, 漢 之 興 自 蜀 漢 很 顯 然, 司 馬 遷 認 為 商 族 同 其 他 民 族 ㆒ 樣 起 源 於 西 方 至 於 此 西 方 究 在 何 處, 後 世 學 者 由 於 分 別 對 商 亳 的 解 釋 不 ㆒, 而 對 商 族 的 起 源 形 成 兩 種 不 同 的 意 見 : ( 一 ) 太 華 之 陽 史 記 殷 本 紀 言 契 封 於 商, 後 注 釋 此 在 太 華 之 陽 如 書 序 孔 疏 引 鄭 玄 語 : 契 本 封 商, 國 在 太 華 之 陽, 皇 甫 謐 帝 王 世 紀 也 稱 : 商 契 始 封 於 商, 在 禹 貢 太 華 之 陽, 今 洛 商 是 也 ( 均 見 裴 駰 史 記 殷 本 紀 集 解 引 ) 又 括 志 云 : 商 州 東 八 十 里 商 洛 縣, 本 商 邑, 古 之 商 國, 帝 嚳 之 子 所 封 也 ( 史 記 殷 本 紀 正 義 引 ) 都 認 為 商 起 於 華 山 之 南 ( 二 ) 京 兆 杜 陵 司 馬 遷 所 言 湯 起 於 亳, 從 先 王 居 而 始 居 於 亳, 也 未 言 明 究 在 何 處 後 世 學 者 演 成 杜 亳 說 許 慎 說 文 解 字 高 部 : 亳, 京 兆 杜 陵 亭 也 徐 廣 史 記 音 義 亦 云 : 京 兆 杜 縣 有 亳 亭 ( 史 記 六 國 年 表 序 集 解 及 史 記 封 禪 書 索 隱 引 ) 是 皆 稱 湯 起 於 亳 之 亳 在 今 陝 西 省 長 安 縣 東 南 雖 然 漢 晉 唐 間 學 者 對 商 族 起 源 的 具 體 望 認 識 不 ㆒, 但 他 們 都 認 為 應 是 西 方 因 此 可 視 為 傳 統 的 西 方 說 觀 點 這 種 觀 點 對 後 世 學 者 影 響 很 大, 從 者 甚 眾 如 皮 錫 瑞 魏 源 俞 正 燮 陳 壽 祺 5 等 都 支 持 和 信 從 西 方 說 現 當 代 學 者 受 傳 統 觀 念 的 影 響, 信 從 此 說 者 仍 不 乏 其 如 蒙 文 通 認 為 陝 西 境 內 的 商 州 西 亳, 為 契 之 舊 居 6 顧 頡 剛 認 為 : 商 之 本 封 雖 在 今 陝 南, 而 商 之 別 封 竟 至 今 隴 西 當 時 亳 王 區 域 奄 有 今 渭 北 之 ㆔ 原 興 平 與 渭 南 之 長 安 等 合 之 殷 本 紀 注, 則 商 始 基 在 渭 水 丹 水 兩 流 域 7 荊 ㆔ 林 認 為 商 族 發 源 於 太 華 之 陽 的 洛 河 丹 河 游 區, 以 後 逐 漸 向 豫 豫 東 發 展, 至 成 湯 時 到 達 今 山 東 曹 縣 和 江 蘇 省 徐 州 市 ㆒ 帶 8 黃 競 新 對 骨 卜 辭 與 經 史 文 獻 的 考 證, 也 認 定 殷 商 民 族 起 源 於 陝 西 境 內 9 張 國 碩 從 考 古 學 角 度 曾 主 商 族 起 源 於 晉 南 說, 但 他 又 認 為 商 族 的 發 源 在 關 東 部 與 山 西 鄰 近 區, 陝 西 客 省 莊 ㆓ 期 文 化 的 東 部 類 型 即 是 商 族 最 早 的 物 質 文 化 遺 跡 10 近 有 學 者 從 斝 式 鬲 的 演 變 分 析, 也 認 為 客 省 莊 文 化 是 商 文 化 的 淵 源, 商 發 源 於 今 陝 西 省 境 內 的 渭 水 流 域 ㆒ 帶, 經 過 相 當 長 時 間 的 發 展 之 後, 才 開 始 遷 徙 到 山 西 河 北 河 南 等 11 二 東 方 說 5 皮 錫 瑞 今 文 尚 書 考 證, 卷 30; 魏 源 古 書 微, 卷 6 湯 誓 序 發 微 並 考 ㆔ 亳 都 ; 俞 正 燮 癸 巳 類 稿, 卷 1 湯 從 先 王 居 義 ( 皇 清 經 解 續 編 本 ); 陳 壽 祺 左 海 經 辨 八 遷 五 遷 辨 ( 引 自 顧 頡 剛, 殷 自 西 徂 東 劄 記, 骨 文 與 殷 商 史 第 3 輯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1 年 ) 6 蒙 文 通, 古 史 甄 微 ( 海 : 商 務 印 書 館,1933 年 ), 頁 103 7 顧 頡 剛, 殷 自 西 徂 東 劄 記, 骨 文 與 殷 商 史 第 3 輯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1 年 ) 8 荊 ㆔ 林, 試 論 殷 商 源 流, 鄭 州 大 學 學 報 1984 年 第 1 期 9 黃 競 新, 從 卜 辭 經 史 考 殷 商 氏 族 源 流, 臺 北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1970 年 度 ) 10 張 國 碩, 商 族 的 起 源 與 商 文 化 的 形 成, 殷 都 學 刊 1995 年 第 2 期 11 銅 官, 斝 式 鬲 與 先 商 文 化, 王 光 鎬 主 編, 文 物 考 古 文 集 ( 武 漢 : 武 漢 大 學 出 版 社,1997 年 ) 14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 一 ) 豫 東 魯 西 南 說 首 倡 此 說 的 是 王 國 維 與 司 馬 遷 主 張 古 之 帝 王 多 起 事 於 西 方 說 恰 恰 相 反, 王 國 維 認 為 : 以 理 言 之, 則 虞 夏 商 皆 居 東 土, 周 獨 起 於 西 方 王 氏 在 說 商 說 亳 等 文 考 證 了 商 即 今 河 南 省 商 丘 亳 在 今 山 東 省 曹 縣 12 此 後, 商 起 源 於 東 方 之 豫 東 魯 西 南 說 得 到 了 很 多 學 者 的 回 應 和 支 持 郭 沫 若 認 為 商 族 起 源 於 豫 東 魯 西 南 區 : 契 居 之 蕃, 在 今 山 東 滕 縣, 昭 明 所 居 之 砥 石 在 今 河 北 省 泜 水, 相 土 之 商 丘 在 今 河 南 商 邱 ㆒ 帶 13 龔 維 英 認 為, 商 族 屬 東 夷 鳥 圖 騰 集 團, 今 之 商 邱 即 古 之 商, 因 相 土 時 商 聚 居 此 而 得 名 14 商 族 起 源 於 豫 東 魯 西 南 說, 頗 得 考 古 界 ㆒ 些 士 支 持, 如 吳 秉 楠 高 平 15 許 順 湛 16 李 仰 松 17 孫 飛 18 安 金 槐 19 鄭 伯 昂 20 楊 亞 長 21 楊 寶 成 22 等, 大 都 主 張 龍 山 文 化 造 律 台 類 型 ( 即 王 油 坊 類 型 ) 為 先 商 文 化, 認 為 商 族 起 源 於 豫 東 魯 西 南 ㆒ 帶 近 年 來 欒 豐 實 認 為, 鄭 州 南 關 外 層 早 期 商 文 化 的 直 接 來 源, 應 是 分 布 於 魯 豫 皖 ㆒ 帶 的 岳 石 文 化 23 張 光 直 也 認 為, 先 商 文 化 應 在 河 南 最 東 部 山 東 西 部 和 安 徽 北 部 這 ㆒ 區 內, 他 構 擬 的 先 商 文 化 面 貌 ㆒ 方 面 與 ㆓ 里 頭 類 型 的 夏 文 化 有 某 些 相 似 之 處, 另 ㆒ 方 面 又 構 成 了 大 汶 口 和 龍 山 文 化 向 商 朝 過 渡 的 ㆒ 個 階 段, 殷 商 文 明 與 統 治 階 級 的 宗 教 儀 式 生 活 和 藝 術 有 關 的 重 要 文 化 因 素, 起 源 於 東 部 沿 海 區 24 ( 二 ) 濮 水 流 域 說 創 立 此 說 者 是 田 昌 五 他 從 音 韻 學 考 證 認 為, 史 記 殷 本 紀 所 說 湯 始 居 亳, 從 先 王 居, 在 河 濟 之 間 的 濮 水 流 域 ; 商 族 發 祥 於 濮 水 流 域 游 區 以 後, 渡 河 向 北 發 展 至 漳 水 流 域, 章 商 古 通 用, 商 族 在 此 得 族 名 ; 濮 水 流 域 是 商 最 早 居 住 和 族 源 25 方 輝 從 考 古 學 角 度 支 持 此 說, 他 也 以 商 文 化 南 關 外 期 的 陶 炊 器 鬲 甗 與 漳 河 型 輝 衛 型 同 類 器 的 有 明 顯 差 別, 認 定 商 文 化 起 源 於 岳 石 文 化 ; 以 岳 石 文 化 為 主 的 濮 陽 區 是 南 關 外 期 商 文 化 的 來 源 26 ( 三 ) 山 東 半 島 說 李 濟 曾 指 出 山 東 是 國 文 化 的 聖, 不 僅 因 為 孔 夫 12 王 國 維, 說 商 說 亳, 觀 堂 集 林, 卷 12( 北 京 : 華 出 局,1991 年 ) 13 郭 沫 若 主 編, 國 史 稿 第 1 冊 ( 北 京 : 民 出 版 社,1976 年 ) 14 龔 維 英, 商 的 由 來 淺 說, 學 歷 史 教 學 1985 年 第 2 期 15 吳 秉 楠 高 平, 對 姚 官 莊 與 青 堌 堆 兩 類 型 遺 存 的 分 析, 考 古 1978 年 第 6 期 16 許 順 湛, 夏 代 文 化 的 再 探 索, 河 南 文 博 通 訊 1979 年 第 3 期 17 李 仰 松,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的 幾 個 類 型 談 夏 文 化 的 若 干 問 題, 第 ㆒ 次 考 古 學 會 年 會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 1980 年 ) 18 孫 飛, 論 南 亳 與 西 亳, 文 物 1980 年 第 8 期 19 安 金 槐, 試 論 商 代 湯 都 亳 與 仲 遷 隞, 原 文 物 1981 年 特 刊 20 鄭 伯 昂, 先 商 文 化 及 其 淵 源 與 發 展 新 探, 商 丘 師 專 學 報 1985 年 第 2 期 ; 論 紅 山 文 化 非 先 商 文 化 商 先 起 源 於 幽 燕 論 商 榷, 商 丘 師 專 學 報 1987 年 第 1 期 21 楊 亞 長, 試 論 商 族 起 源 與 先 商 文 化, 北 方 文 物 1988 年 第 2 期 22 楊 寶 成, 商 文 化 淵 源 探 索, 華 夏 文 明 第 1 輯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87 年 ) 23 欒 豐 實, 試 論 岳 石 文 化 與 鄭 州 區 早 期 商 文 化 的 關 係 兼 論 商 族 起 源 問 題, 華 夏 考 古 1994 年 第 4 期 24 張 光 直, 早 商 夏 和 商 的 起 源 問 題, 華 夏 文 明 第 1 集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87 年 ); 殷 商 文 明 起 源 研 究 的 ㆒ 個 關 鍵 問 題, 國 青 銅 時 代 ( 北 京 :㆔ 聯 書 店,1983 年 ); 古 代 國 考 古 學 ( 瀋 陽 : 遼 寧 教 育 出 版 社, 2002 年 ), 頁 359 25 田 昌 五, 對 國 文 明 起 源 的 探 索 先 商 文 化 探 索, 國 古 代 社 會 發 展 史 論 ( 濟 南 : 齊 魯 書 社,1992 年 ) 26 方 輝, 南 關 外 期 先 商 文 化 的 來 龍 去 脈 及 其 對 夏 商 文 化 斷 限 的 啟 示, 華 夏 文 明 第 3 集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92 年 )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15
子 誕 生 於 斯, 是 先 秦 時 期 國 文 化 的 心, 而 且 山 東 的 龍 山 文 化 很 可 能 也 是 商 文 化 發 軔 的 所 在 27 佟 柱 臣 也 從 考 古 學 角 度 提 出, 可 以 把 山 東 區 之 大 汶 口 文 化 龍 山 文 化 系 統 作 為 探 討 包 括 商 族 在 內 的 夷 族 源 的 材 料 28 王 玉 哲 也 依 據 文 獻 考 證 了 商 族 最 早 居 於 山 東 瀕 海 區 起 於 東 方 的 夷 集 團, 並 把 先 商 文 化 和 豫 東 龍 山 文 化 山 東 龍 山 文 化 以 及 大 汶 口 文 化 聯 繫 在 ㆒ 起, 認 為 山 東 龍 山 文 化 有 ㆒ 支 進 入 河 北 部 遊 牧 於 易 水 漳 水 ㆒ 帶, 夏 末 居 於 冀 南 魯 西, 最 後 西 向 滅 夏 建 立 了 商 朝 29 胡 厚 宣 認 為 在 國 古 代 文 獻 傳 說, 少 皞 即 是 契, 為 商 的 始 祖, 太 皞 即 是 契 之 父 帝 嚳 ; 少 皞 以 摯 鳥 為 名, 他 立 國 時, 正 當 鳳 鳥 來 臨, 所 以 他 要 紀 於 鳥, 為 鳥 師 而 鳥 名 30 徐 舒 指 出 商 民 族 早 期 活 動 區 在 今 山 東 半 島 的 齊 魯 ㆒ 帶 商 頌 自 言 商 出 自 玄 鳥, 左 傳 昭 公 十 七 年 剡 子 講 少 昊 氏 以 鳥 名 官 有 玄 鳥 氏, 認 為 商 先 祖 為 少 昊 帝 族 之 ㆒ 31 劉 起 釪 曾 分 析 楚 辭 問 所 問, 也 認 為 其 商 族 的 古 史 神 話 傳 說 從 舜 開 始, 和 國 語 魯 語 所 記 商 族 最 早 的 宗 神 是 舜 相 符 合, 證 實 古 史 傳 說 確 以 舜 為 商 祖 因 而 由 這 位 稱 為 東 夷 之 的 舜, 作 為 東 方 鳥 夷 商 族 的 祖 先, 是 合 於 歷 史 實 情 的 32 孟 世 凱 也 認 為 商 族 與 少 昊 族 有 密 切 的 族 源 關 係, 可 能 是 從 少 昊 族 分 離 出 來, 自 東 向 西 遷 徙 到 河 南 商 丘 ㆒ 帶 後, 才 以 名 為 族 名 33 景 以 恩 指 出 契 與 相 土 所 居 最 早 的 商 丘 之 不 在 河 南, 而 在 今 的 山 東 壽 光 市 境 內, 商 族 起 源 於 齊 東 ㆒ 帶 34 三 北 方 說 北 方 說 又 可 分 為 渤 海 灣 說 冀 東 北 說 易 水 流 域 說 北 京 說 冀 南 說 和 豫 北 說 等 ( 一 ) 渤 海 灣 說 冀 東 北 說 徐 舒 又 認 為 商 族 起 源 於 環 渤 海 區, 並 從 其 遷 徙 之 跡 看 出 由 東 漸 西 之 勢 35 胡 厚 宣 認 為 殷 崇 鳥, 今 東 北 沿 海 ㆒ 帶 尚 鳥, 知 商 源 於 渤 海 灣 ㆒ 帶 36 李 亞 農 也 認 為 殷 的 發 祥 在 易 水 流 域 和 渤 海 灣 37 翦 伯 贊 認 為, 在 新 石 器 時 代 商 族 已 廣 泛 分 布 於 渤 海 沿 岸, 環 渤 海 而 居 者 皆 為 商 族 38 王 明 閣 根 據 渤 海 沿 岸 的 少 數 部 落 曾 廣 泛 流 傳 鳥 卵 降 生 的 神 話, 商 先 生 於 鳥 卵, 因 而 推 則 商 族 也 起 源 於 渤 海 沿 岸 ㆒ 帶 39 楊 錫 璋 根 據 考 古 發 現 材 料, 由 論 證 殷 尊 東 北 方 位, 而 推 測 其 可 能 與 商 族 起 源 有 關 ; 認 為 先 商 文 化 時, 山 東 區 為 岳 石 文 化, 大 清 河 以 北 為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相 土 活 動 的 區 只 能 處 於 述 ㆓ 者 之 間 的 津 以 南 的 渤 海 灣 區 商 族 在 整 個 先 公 時 期 ㆒ 直 在 這 ㆒ 區 活 動 因 此 我 們 推 測, 商 族 的 起 源, 可 能 是 在 這 ㆒ 古 黃 河 游 區 ( 古 黃 河 自 津 渤 海 灣 入 海 ) 40 近 年 韓 建 業 探 討 先 商 文 化 漳 河 類 型 的 來 源, 認 為 應 該 注 意 27 李 濟, 國 文 明 的 開 始, 國 現 代 學 術 經 典 之 李 濟 卷 ( 石 家 莊 :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1996 年 ), 頁 388 28 佟 柱 臣, 新 的 發 現 新 的 材 料 測 定 對 國 新 石 器 時 代 考 古 學 提 出 的 新 問 題, 社 會 科 學 戰 線 1979 年 第 1 期 29 王 玉 哲, 商 族 的 來 源 望 試 探, 歷 史 研 究 1984 年 第 1 期 30 胡 厚 宣, 骨 文 商 族 鳥 圖 騰 的 遺 跡, 歷 史 論 叢 第 1 輯 ( 北 京 : 華 書 局,1964 年 ) 31 徐 舒, 殷 商 史 的 幾 個 問 題, ㆕ 川 大 學 學 報 1979 年 第 2 期 32 劉 起 釪, 我 國 古 史 傳 說 時 期 綜 考 ( ), 文 史 第 28 輯 ( 北 京 : 華 書 局,1989 年 ), 頁 21 33 孟 世 凱, 商 族 源 和 相 關 的 問 題, 徐 舒 先 生 九 十 壽 辰 紀 念 文 集 ( 成 都 : 巴 蜀 書 社,1990 年 ) 34 景 以 恩, 商 族 源 於 齊 東 新 探, 學 術 月 刊 1996 年 第 10 期 35 徐 舒, 從 古 書 推 測 之 殷 周 民 族, 國 學 論 叢 第 1 卷 第 1 期,1927 年 ; 殷 服 象 及 象 之 南 遷,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集 刊 第 2 本 第 1 分 冊,1930 年 ; 再 論 小 屯 與 仰 韶, 安 陽 發 掘 報 告 第 3 期,1931 年 ; 殷 商 民 族 及 殷 王 世 系, 先 秦 史 論 稿 ( 成 都 : 巴 蜀 書 社,1992 年 ), 頁 56 36 胡 厚 宣, 骨 文 商 族 鳥 圖 騰 的 遺 跡, 歷 史 論 叢 第 1 輯,1964 年 37 李 亞 農, 殷 代 社 會 生 活 ( 海 : 海 民 出 版 社,1955 年 ) 38 翦 伯 贊, 商 族 的 起 源 與 古 代 國 家 的 建 立, 先 秦 史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88 年 ), 頁 130 39 王 明 閣, 先 秦 史 ( 哈 爾 濱 : 黑 龍 江 民 出 版 社,1983 年 ) 40 楊 錫 璋, 殷 尊 東 北 方 位, 慶 祝 蘇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年 ) 16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冀 東 北 區, 以 河 北 任 邱 啞 叭 莊 龍 山 文 化 遺 址 為 據 分 析 了 這 種 可 能 性 41 ( 二 ) 易 水 流 域 說 北 京 說 山 以 蕃 亳 蒲 音 近 同 的 關 係, 認 為 契 所 居 蕃 在 滱 水 支 流 之 博 水 流 域, 商 發 祥 決 在 今 永 定 河 與 滱 河 之 間 又 說 殷 起 自 今 河 北 省 泜 水 流 域, 其 遊 牧 所 至, 北 抵 燕 薊 易 水, 南 抵 商 丘, 東 抵 鄒 魯, 西 抵 河 內 武 陟, 其 蹤 跡 大 抵 沿 衡 漳 黃 河 兩 古 瀆, 逐 漸 南, 顯 然 為 東 北 民 族 燕 亳 山 戎 之 類 42 張 蔭 麟 也 引 述 這 種 說 法 43 翦 伯 贊 認 為 商 族 最 初 在 渤 海 沿 岸, 至 王 亥 時 遊 牧 於 易 水 流 域, 並 以 易 州 發 現 商 代 句 兵 相 證, 甚 至 認 為 商 族 之 種 來 源, 與 周 口 店 山 頂 洞 的 文 化 創 造 者, 似 有 若 干 關 係 44 蘇 秉 琦 研 究 鬲 由 斝 形 袋 足 器 而 來 的 演 變, 有 兩 條 發 展 路 徑,㆒ 路 呈 銳 角 襠 的 袋 足 鬲,㆒ 路 呈 高 圓 丘 形 襠 的 聯 襠 鬲, 前 者 似 是 曾 活 動 於 西 遼 河 與 海 河 北 京 帶 的 包 括 商 在 內 所 走 過 的 道 路 ; 燕 山 南 北 區 在 夏 商 時 期 的 燕 文 化 和 商 有 著 密 切 的 文 化 聯 繫, 是 商 的 後 方 45 近 來 曹 定 雲 指 出 文 獻 有 稱 殷 商 始 祖 契 為 少 皞 契 者, 少 皞 部 落 遷 居 山 東 之 前 曾 居 於 軍 都 山 和 燕 山 附 近, 契 所 降 生 在 今 北 京 區, 燕 山 ㆒ 帶 是 商 族 的 發 祥 ; 燕 乃 玄 鳥 氏 族 之 先 民 也, 商 族 根 於 太 部 族, 商 文 化 淵 源 於 紅 山 文 化 46 ( 三 ) 冀 中 南 說 豫 北 說 力 創 此 說 者 為 鄒 衡 鄒 氏 以 大 量 考 古 學 資 料 作 類 型 學 分 析, 指 出 殷 商 文 化 來 源 於 先 商 文 化 漳 河 型, 而 漳 河 型 先 商 文 化 主 要 源 於 河 北 龍 山 文 化 澗 溝 類 型, 同 時 也 受 到 周 圍 其 他 文 化 尤 其 是 山 西 境 內 的 古 文 化 的 影 響 ; 又 通 過 對 文 獻 商 族 先 公 居 的 考 證, 認 為 商 最 早 活 動 於 河 北 省 南 部 大 片 平 原, 其 心 點 應 在 滹 沱 河 與 漳 河 之 間, 稍 後 則 漸 次 向 南 擴 展, 直 到 成 湯 之 時 才 渡 河 佔 領 鄭 亳 ( 鄭 州 ) 47 贊 同 和 補 充 此 說 者 大 多 為 考 古 學 家 如 嚴 文 明 則 認 為 位 於 豫 北 冀 南 的 後 岡 ㆓ 期 文 化 有 可 能 就 是 商 族 祖 先 的 文 化 48 李 伯 謙 認 為 先 商 文 化 是 指 湯 滅 夏 以 前 商 族 ( 或 以 商 族 為 主 體 ) 創 造 和 使 用 的 文 化, 以 七 垣 文 化 的 概 念 代 替 鄒 氏 的 先 商 文 化 ; 而 豫 北 冀 南 七 垣 文 化 的 來 源, 既 吸 收 了 後 岡 ㆓ 期 文 化 的 ㆒ 些 因 素, 也 繼 承 其 他 考 古 學 文 化 傳 統, 尤 其 是 與 太 行 西 麓 的 龍 山 期 文 化 關 係 密 切 49 宋 豫 秦 雷 興 山 認 為, 與 ㆓ 里 岡 層 文 化 因 素 完 全 ㆒ 致 的 分 布 於 冀 南 豫 北 區 的 漳 河 型 輝 衛 型 文 化 應 該 就 是 商 先 公 時 期 的 先 商 文 化 50 沈 勇 也 認 為, 太 行 山 東 麓 是 商 族 的 策 源, 其 域 北 抵 易 水 南 抵 黃 河, 西 依 太 行 山 脈, 東 部 抵 至 魯 西, 約 當 古 冀 豫 ㆓ 州, 分 布 於 這 裡 的 相 當 於 夏 朝 時 代 的 考 古 學 文 化 ( 即 先 商 文 化 ) 是 商 文 化 的 前 身 51 從 文 字 學 文 獻 學 角 度 論 證 此 說 者 也 不 乏 其, 如 姜 亮 夫 以 文 字 演 變 研 究 認 為, 殷 乃 夷 字 之 形 訛 之 變, 夷 尸 殷, 豫 北 殷 乃 是 殷 商 們 41 韓 建 業, 先 商 文 化 探 源, 原 文 物 1998 年 第 2 期 42 山, 商 周 史 料 考 證 ( 北 京 : 華 書 局,1988 年 ), 頁 17 31; 由 ㆔ 代 都 邑 論 其 民 族 文 化,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集 刊 第 5 本 第 1 分 冊 (1935 年 ) 43 張 蔭 麟, 國 史 綱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9 年 ), 頁 12 44 翦 伯 贊, 商 族 的 起 源 與 古 代 國 家 的 建 立, 先 秦 史 ( 北 京 : 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1988 年 ), 頁 128 45 蘇 秉 琦, 國 文 明 起 源 新 探 ( 北 京 :㆔ 聯 書 店,1999 年 ), 頁 14 15; 華 泉, 張 家 口 區 新 石 器 時 代 和 青 銅 時 代 考 古 研 究 學 術 討 論 會 側 記, 史 學 集 刊 1982 年 第 4 期 46 曹 定 雲, 北 京 乃 商 族 發 祥 之, 北 京 社 會 科 學 1998 年 第 1 期 ; 商 族 淵 源 考, 國 商 文 化 國 際 學 術 討 論 會 論 文 集 ( 北 京 : 國 大 百 科 全 書 出 版 社,1998 年 ) 47 鄒 衡, 試 論 夏 文 化 ; 論 湯 都 亳 及 其 前 後 的 遷 徙, 夏 商 周 考 古 學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0 年 ) 48 嚴 文 明, 龍 山 文 化 和 龍 山 文 化 時 代, 文 物 1981 年 第 6 期 49 李 伯 謙, 先 商 文 化 探 索, 慶 祝 蘇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年 ) 50 宋 豫 秦 雷 興 山, 文 化 因 素 分 析 與 先 商 文 化 探 索, 國 文 物 報 第 51 期,1989 年 12 月 29 日 51 沈 勇, 商 源 淺 析, 文 物 春 秋 1990 年 第 3 期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17
的 根 據 52 馬 世 之 也 同 意 商 族 策 源 在 漳 水 流 域, 後 來 才 遷 到 商 丘 ㆒ 帶 53 孫 淼 指 出 今 河 南 商 丘 稱 商 是 極 晚 之 事, 商 之 得 名 於 水, 水 即 漳 河, 只 有 把 商 族 起 源 定 於 漳 水 流 域, 才 與 文 字 學 考 古 學 和 文 獻 記 載 相 ㆒ 致 54 劉 緒 也 認 為 商 的 母 系 屬 北 方 部 族, 契 以 後 的 子 姓 封 國 也 大 部 分 在 北 方 ; 和 商 有 關 係 的 另 ㆒ 些 部 族 都 分 布 在 古 黃 河 以 北 的 河 北 省 南 部, 而 且 有 的 商 先 公 就 活 動 在 這 裡 ; 商 族 的 發 祥 在 河 北 省 南 部 及 其 鄰 境 區 55 李 江 浙 也 同 意 鄒 論, 但 他 認 為 河 北 龍 山 文 化 邯 鄲 澗 溝 遺 址, 是 秦 族 路 俗 氏 遺 存, 而 商 族 是 從 路 俗 氏 分 離 出 來 的, 商 族 是 起 源 於 大 費 秦 族 56 四 東 北 說 此 論 為 傅 斯 年 所 力 倡 他 ㆒ 反 傳 統 觀 點, 認 為 商 族 發 跡 於 東 北, 建 業 於 渤 海 與 古 兗 州, 滅 夏 以 後 而 佔 有 原 ; 又 從 東 北 各 原 始 部 落 普 遍 存 在 的 卵 生 感 生 神 話, 及 詩 商 頌 相 土 與 海 外 的 關 係 楚 辭 問 王 亥 王 恒 故 事 的 發 生 望 山 海 經 帝 俊 ( 即 商 先 祖 帝 嚳 ) 實 據 有 東 北 境 域, 說 明 商 族 起 源 於 東 北 57 此 前, 王 國 維 雖 主 張 商 起 於 東 方 說, 但 他 也 曾 說 過 : 嘉 興 沈 庵 先 生 語 余, 箕 子 之 封 朝 鮮 事, 非 絕 無 淵 源, 頗 疑 商 於 古 營 州 之 域, 夙 有 根 據, 故 周 因 而 封 之 58 顧 頡 剛 為 之 補 證 曰 : 殷 商 疆 域 頗 恢 廓 於 東 北, 是 以 王 亥 托 於 有 易, 北 伯 位 於 淶 水, 皆 在 今 河 北 境 ; 觀 於 周 室 克 殷 以 後, 封 建 懿 親 以 自 屏 藩, 東 有 齊 魯, 北 有 燕 衛, 未 始 不 因 其 為 殷 之 重 要 域, 若 此 言 不 虛, 則 商 頌 相 土 烈 烈, 海 外 有 截 之 語 殆 得 ㆒ 佐 證 矣 又 云 比 較 夏 代 的 疆 域, 惟 有 東 北 方 是 添 出 來 的, 所 以 相 土 會 得 到 海 外 有 截, 王 亥 會 得 遊 牧 至 有 易, 箕 子 會 得 退 保 朝 鮮, 而 殷 墟 掘 出 來 的 東 西 有 咸 水 貝 和 鯨 魚 骨 在 其 著 作, 顧 氏 多 次 論 證 有 卵 生 神 話 之 殷 商 民 族 與 東 北 之 密 切 關 係, 或 者 起 於 遼 寧 和 河 北 之 間 的 觀 點 59 但 後 來 顧 氏 改 變 此 說 而 持 西 方 說 勞 榦 從 文 獻 九 丘 的 理 考 證, 認 為 夏 民 族 應 在 西 方, 丘 之 稱 只 限 於 東 方 民 族, 而 商 民 族 傳 說 與 東 北 區 古 代 民 族 傳 說 相 同, 商 族 淵 源 或 者 與 東 北 區 有 關 60 翦 伯 贊 主 張 殷 族 王 亥 活 動 易 水 流 域, 季 時 又 向 東 南 渤 海 灣 ㆒ 帶 移 徙,㆒ 部 分 走 向 遼 東 半 島 乃 至 朝 鮮 半 島 ; 而 商 族 較 早 的 史 跡 契 居 蕃 昭 明 居 砥 石 皆 應 在 遼 東 61 張 蔭 麟 又 認 為, 記 載 相 土 功 業 的 頌 詩 相 土 烈 烈, 海 外 有 截 的 海 外 說 不 定 就 是 遼 東 或 朝 鮮 ; 後 來 商 朝 亡 後, 箕 子 能 逃 入 朝 鮮 而 歷 世 君 臨 其, 莫 不 是 因 為 商 原 先 在 那 裡 有 些 根 據? 62 後 來 學 者 則 是 以 文 獻 和 考 古 學 相 結 合 論 證 此 說 金 景 芳 指 出, 文 獻 契 稱 玄 王, 玄 為 北 方, 玄 王 即 北 王 ; 蕃 與 亳 蒲 古 音 通 假, 契 居 番 就 是 北 方 燕 亳 之 ; 昭 明 居 之 砥 石, 在 塞 外 遼 水 所 生 的 遼 水 源 頭, 即 內 蒙 古 52 姜 亮 夫, 夏 商 兩 民 族 若 干 問 題 彙 述 及 殷 商 辯 名, 古 史 學 論 文 集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6 年 ) 53 馬 世 之, 商 族 圖 騰 崇 拜 及 其 名 稱 的 由 來, 殷 都 學 刊 1986 年 第 1 期 54 孫 淼, 古 商 丘 考 商 族 起 源 探 討, 先 秦 史 研 究 ( 昆 明 : 雲 南 民 出 版 社,1987 年 ); 商 名 稱 的 由 來 及 商 族 起 源, 殷 墟 博 物 苑 苑 刊 創 刊 號 ( 北 京 : 國 科 會 科 學 出 版 社,1989 年 ) 55 劉 緒, 從 夏 代 各 部 族 的 分 布 和 相 互 關 係 看 商 族 的 起 源, 史 學 月 刊 1989 年 第 3 期 56 李 江 浙, 商 族 起 源 新 考, 北 京 社 會 科 學 1989 年 第 3 期 57 傅 斯 年, 東 北 史 綱 ( 南 京 : 央 研 究 院,1932 年 ); 夷 夏 東 西 說,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集 刊 外 編 蔡 元 培 先 生 六 十 五 歲 慶 祝 論 文 集,1932 年 58 王 國 維, 商 ㆔ 句 兵 跋, 觀 堂 集 林 卷 18( 北 京 : 華 書 局,1991 年 ) 59 顧 頡 剛, 古 代 理 研 究 講 義 種 王 亥 王 恒 等 語 與 有 易 之 關 係 案 語, 殷 自 西 徂 東 札 記 附 記 引, 骨 文 與 殷 商 史 第 3 輯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1 年 ); 古 史 域 的 擴 張, 禹 貢 半 月 刊 第 1 卷 第 2 期,1934 年 3 月 16 日 ; 國 疆 域 沿 革 史 ( 與 史 念 海 合 著 )( 重 慶 : 商 務 印 書 館,1938 年 ); 顧 頡 剛, 商 王 國 的 始 末, 文 史 雜 誌 第 1 卷 第 1 期,1941 年 3 月 1 日 ; 顧 頡 剛, 國 古 代 史 述 略, 學 術 季 刊 第 1 卷 第 2 期,1943 年 1 月 1 日 60 勞 榦, 由 九 丘 推 論 古 代 東 西 ㆓ 民 族, 禹 貢 第 1 卷 第 6 期,1934 年 61 翦 伯 贊, 殷 族 與 史 前 渤 海 系 諸 氏 族 的 關 係, 群 眾 週 刊 第 7 卷 第 5 期,1942 年 62 張 蔭 麟, 國 史 綱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9 年 ), 頁 12 18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昭 烏 達 盟 克 什 克 騰 旗 的 白 岔 山 ; 商 湯 滅 夏 以 前, 勢 力 並 沒 有 到 達 今 河 南 部, 商 族 起 源 於 東 北 起 源 於 遼 西 63 張 博 泉 進 ㆒ 步 指 出, 與 殷 始 祖 契 有 關 的 有 娀 氏 在 東 北 西 南 幽 燕 境 內 ; 商 族 先 公 活 動 於 自 易 水 至 北 狄 的 殷 土, 即 今 遼 河 以 西 今 河 北 易 水 以 北 區 ;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時 間 域 與 文 化 特 徵 與 殷 先 世 歷 史 符 合, 且 在 遼 西 分 布 者 早 而 在 河 北 分 布 者 晚, 漳 河 型 文 化 很 可 能 是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進 入 原 後 向 早 商 文 化 發 展 的 間 環 節 64 藺 新 建 指 出 傳 說 顓 頊 帝 嚳 皆 為 商 祖 先, 他 們 主 要 活 動 於 東 北 ; 文 獻 的 燕 亳 與 燕 殷 隱 等, 代 表 商 所 居 之 廣 泛 的 域 ; 商 的 祖 先 最 早 在 東 北 區 西 南 部, 即 內 蒙 古 昭 盟 和 遼 寧 西 部 及 河 北 北 部 區 ; 紅 山 文 化 出 土 的 玉 鳥, 可 與 商 起 源 於 玄 鳥 的 傳 說 相 印 證 ;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在 發 展 過 程 的 南 漸, 就 是 商 的 南 65 干 志 耿 李 殿 福 陳 連 開 等 合 作, 提 出 商 先 起 源 於 幽 燕 說, 其 依 據 是 : 商 先 公 活 動 在 今 長 城 兩 側 燕 山 南 北 的 幽 燕 之 域 ; 契 所 居 蕃, 昭 明 所 居 砥 石 以 及 舜 ( 俊 ) 都 蒲 阪 帝 嚳 ( 夔 ) 都 亳 都 在 今 北 京 以 北 燕 山 兩 側 ; 自 微 至 成 湯 滅 夏 以 前, 商 族 開 始 南, 發 達 於 河 濟 之 間 ; 紅 山 文 化 後 紅 山 文 化 ( 東 山 嘴 類 型 牛 河 梁 類 型 ) 是 先 商 文 化 的 淵 頭,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南 漸 形 成 了 先 商 文 化 66 黃 業 把 紅 山 文 化 的 後 繼 者 小 河 沿 文 化 歸 屬 為 商 契 部 族 文 化 遺 存, 已 完 成 由 母 系 向 父 系 氏 族 社 會 的 過 渡, 也 把 此 後 的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南 漸 當 作 商 族 先 入 主 原 的 表 現 67 晁 福 林 在 分 析 了 紅 山 文 化 與 殷 商 文 化 的 相 似 因 素, 諸 如 宗 教 祭 祀 玉 器 造 型 女 性 崇 拜 骨 骼 種 等, 認 為 紅 山 文 化 區 域 偏 南 的 某 個 部 分, 可 能 是 古 時 代 有 娀 氏 活 動 的 方 ; 從 時 代 來 說, 紅 山 文 化 的 限 已 經 接 近 於 夏 王 朝, 而 簡 狄 所 生 的 契, 在 文 獻 記 載 與 禹 約 略 同 時 ; 遼 西 冀 東 北 區 是 商 族 的 發 祥 68 最 近 郭 大 順 也 指 出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是 先 商 文 化 構 成 的 ㆔ 大 文 化 系 統 ( 另 兩 個 為 ㆓ 里 頭 文 化 岳 石 文 化 ) 開 始 年 代 最 早 延 續 時 間 最 長 的 ㆒ 支, 夏 家 店 層 文 化 陶 器 群 特 徵, 如 繩 紋 灰 褐 陶 甗 鬲 作 為 主 要 炊 器, 加 深 腹 罐 寬 沿 大 口 盆 淺 盤 高 柄 豆 等, 與 作 為 先 商 文 化 的 七 垣 文 化 的 陶 器 組 合 和 特 徵 甚 為 接 近 ; 夏 家 店 發 達 的 文 化 特 徵 彩 繪 陶 器 的 饕 餮 紋 夔 龍 紋 目 雷 紋 等, 酷 似 商 代 青 銅 器 的 同 類 花 紋 主 題 等 等 69 五 晉 南 說 首 先 明 確 提 出 晉 南 說 者 是 李 民 他 認 為 商 族 的 策 源 在 今 山 西 省 永 濟 縣 和 陝 西 省 華 縣 之 間, 以 後 沿 黃 河 北 岸 向 東 遷 徙, 昭 明 時 已 達 今 沁 水 ㆒ 帶, 相 土 時 遷 到 豫 東 並 在 那 裡 興 旺 發 達 起 來 ; 山 西 南 部 是 商 族 的 搖 籃 70 近 年 李 民 與 張 國 碩 合 作, 認 為 夏 商 周 ㆔ 族 同 源, 對 商 族 的 起 源 有 了 新 認 識 : 客 省 莊 ㆓ 期 文 化 的 東 部 類 型 為 商 契 酋 邦 的 文 化 遺 存, 商 族 始 於 關 東 部 後 又 遷 至 晉 南, 七 垣 文 化 來 源 於 晉 南 晉 區 的 ㆓ 里 頭 文 化 東 馮 類 型 光 社 文 化, 又 說 七 垣 文 化 與 客 省 莊 ㆓ 期 文 化 也 有 ㆒ 定 的 淵 源 關 係 71 姚 政 從 文 獻 考 證 認 為, 有 娀 氏 在 晉 南, 娶 有 娀 氏 女 簡 狄 而 生 商 族 契 的 帝 嚳 部 族 也 在 晉 南, 因 此 商 族 的 發 祥 在 今 山 西 南 部 ; 不 過 他 認 為 商 族 原 是 黃 帝 族 支 族, 最 早 活 動 於 陝 北 的 黃 土 高 原, 至 帝 嚳 時 從 黃 帝 族 分 離 出 63 金 景 芳, 商 文 化 起 源 於 我 國 東 北 說, 華 文 史 論 叢 第 7 輯,1978 年 64 張 博 泉, 關 於 殷 的 起 源 問 題, 史 學 集 刊 1981 年 復 刊 號 65 藺 新 建, 先 商 文 化 探 索, 北 方 文 物 1985 年 第 2 期 66 干 志 耿 李 殿 福 陳 連 開, 商 先 起 源 於 幽 燕 說, 歷 史 研 究 1985 年 第 5 期 ; 商 先 起 源 於 幽 燕 說 的 再 考 察, 民 族 研 究 1987 年 第 1 期 67 黃 業, 從 考 古 發 現 看 商 文 化 起 源 於 我 國 北 方, 北 方 文 物 1990 年 第 4 期 68 晁 福 林, 夏 商 西 周 的 社 會 變 遷 ( 北 京 : 北 京 師 範 大 學 出 版 社,1996 年 ), 頁 64 65 69 郭 大 順, 北 方 古 文 化 與 商 文 化 的 形 成, 國 商 文 化 國 際 學 術 討 論 會 論 文 集 ( 北 京 : 大 百 科 全 書 出 版 社,1998 年 ), 頁 113-115 70 李 民, 關 於 商 族 的 起 源, 鄭 州 大 學 學 報 1984 年 第 1 期 71 李 民 張 國 碩, 夏 商 周 ㆔ 族 源 流 探 索 ( 鄭 州 : 河 南 民 出 版 社,1998 年 )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19
來, 並 跟 隨 黃 帝 部 族 從 陝 北 遷 到 晉 南 後 才 形 成 商 族 72 鄭 傑 祥 從 商 族 與 周 族 同 源, 文 獻 有 娀 之 虛 在 蒲 州 的 記 載, 也 認 為 商 族 起 源 於 山 西 西 南 部 的 永 濟 縣 ㆒ 帶 73 陳 昌 遠 也 持 商 源 晉 南 說, 其 依 據 為 : 商 族 是 以 玄 鳥 為 圖 騰 的, 晉 南 古 部 族 也 以 鳥 為 圖 騰 ; 商 字 有 鳳 鳥 圖 騰 崇 拜 含 義, 商 字 部 似 穴 居 形, 而 穴 居 是 黃 河 流 域 黃 土 高 原 的 民 居 特 徵 ; 商 是 虞 舜 之 後, 舜 和 其 他 部 族 傳 說 之 活 動 心 在 晉 南 ; 契 母 簡 狄 為 有 娀 氏 之 女, 有 娀 氏 在 晉 南 蒲 州 ; 契 居 番 湯 居 亳, 番 亳 同 為 ㆒ 體, 契 居 蕃 湯 居 亳 應 在 山 西 垣 曲 縣 古 城 鎮 的 商 城 遺 址 74 晉 南 說 也 得 到 了 考 古 學 界 的 支 持, 如 鄒 衡 認 為 先 商 文 化 漳 河 型 的 ㆔ 個 主 要 來 源, 若 就 區 而 言 有 兩 個 在 山 西 省, 先 商 文 化 漳 河 型 的 不 少 因 素 是 從 山 西 省 來 的 75 李 伯 謙 也 認 為 先 商 文 化 更 早 的 淵 源, 除 了 後 岡 ㆓ 期 文 化, 還 吸 收 了 較 多 的 山 西 龍 山 文 化 因 素 76 張 光 直 則 主 張 河 南 西 北 部 的 ㆒ 支 方 性 龍 山 文 化, 便 是 日 後 殷 商 文 化 的 前 身 ; 商 代 早 期 遺 址, 至 少 到 目 前 為 止 主 要 發 現 於 河 南 西 北 部 和 山 西 東 南 部, 而 以 偃 師 ㆓ 里 頭 遺 址 為 其 最 重 要 的 心 現 在 看 來, 商 文 明 發 祥 於 這 個 區 77 王 克 林 指 出 山 西 漳 河 流 域 和 太 行 山 ㆒ 線 的 龍 山 晚 期 文 化 和 夏 商 時 期 的 文 化 遺 存, 有 自 身 文 化 發 展 系 統, 又 有 濃 厚 域 特 徵 的 陶 器, 是 有 別 於 伊 洛 區 的 另 ㆒ 類 型, 很 可 能 就 是 商 族 早 期 或 先 商 文 化 的 遺 存, 因 此 認 為 商 族 發 祥 於 晉 冀 接 壤 的 太 行 山 南 端 西 麓, 今 晉 東 南 漳 水 流 域 或 往 北 的 太 行 山 ㆒ 線 78 六 中 原 說 這 ㆒ 觀 點 主 要 存 在 於 ㆒ 些 考 古 學 者 論 著 之, 但 多 是 從 宏 觀 角 度 泛 泛 而 論 如 安 志 敏 認 為, 商 文 明 是 在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的 基 礎 發 展 起 來 的, 它 是 黃 河 流 域 首 先 出 現 的 階 級 國 家, 已 擁 有 城 市 文 字 和 金 屬 器, 並 形 成 了 文 明 發 祥 的 心, 逐 漸 向 周 圍 區 擴 大 影 響 79 高 廣 仁 邵 望 平 比 較 了 海 岱 區 和 長 江 流 域 史 前 時 期 埋 葬 的 龜 犬, 與 殷 商 時 代 龜 為 靈 物 以 犬 為 犧 牲 這 兩 個 典 型 文 化 現 象 之 間 的 關 係, 認 為 商 殷 文 化 是 本 起 源 的, 又 是 多 根 系 的 80 趙 芝 荃 主 張 豫 北 冀 南 區 的 ㆓ 里 頭 文 化 為 先 商 文 化 81 程 德 祺 認 為,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㆓ 里 頭 文 化 與 商 文 化, 有 ㆒ 脈 相 承 的 聯 繫, 應 是 商 族 先 後 所 創 造, 河 南 是 商 族 及 其 先 活 動 的 心 區 域 ;㆓ 里 頭 文 化 是 商 族 文 化, 而 山 東 龍 山 文 化 為 夏 文 化, 夏 商 鄰 河 而 居, 夏 東 商 西, 夏 居 游, 夏 音 同 相 通, 商 居 游, 商 音 近 相 通, 商 可 能 是 方 之 的 意 思 82 七 夏 商 周 三 族 同 源 說 王 國 維 主 張 商 族 起 源 於 東 方 說, 但 在 其 著 作 也 曾 有 過 夏 商 周 ㆔ 族 同 源 的 說 法, 如 他 根 據 世 本 帝 系 姓 皆 以 殷 周 同 出 帝 嚳, 主 張 以 族 類 言 之, 則 虞 夏 皆 顓 頊 後, 殷 周 皆 帝 嚳 後, 宜 殷 周 為 親 以 理 言 之, 72 姚 政, 論 商 族 的 起 源, 南 充 師 院 學 報 1987 年 第 1 期 73 鄭 傑 祥, 夏 史 初 探 ( 鄭 州 : 州 古 籍 出 版 社,1988 年 ), 頁 96-97 74 陳 昌 遠, 商 族 起 源 望 發 微, 歷 史 研 究 1987 年 第 3 期 75 鄒 衡, 試 論 夏 文 化, 夏 商 周 考 古 學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0 年 ), 頁 159; 關 於 探 討 夏 文 化 的 幾 個 問 題, 文 物 1979 年 第 3 期 76 李 伯 謙, 先 商 文 化 探 索, 慶 祝 蘇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年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年 ) 77 張 光 直, 新 石 器 時 代 原 文 化 的 擴 張, 央 研 究 院 歷 史 語 言 研 究 所 集 刊 第 41 本 第 2 分,1970 年 ; 關 於 國 文 明 起 源 的 繼 續 探 索 篇 商 文 明, 考 古 學 參 考 資 料 第 1 輯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78 年 ) 78 王 克 林, 略 論 夏 文 化 的 源 流 及 其 有 關 問 題, 夏 史 論 叢 ( 濟 南 : 齊 魯 書 社,1985 年 ) 78 安 志 敏, 試 論 文 明 的 起 源, 考 古 1987 年 第 5 期 80 高 廣 仁 邵 望 平, 國 史 前 時 代 的 龜 靈 與 犬 牲, 國 考 古 學 研 究 第 1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年 ) 81 趙 芝 荃, ㆓ 里 頭 文 化 與 ㆓ 里 崗 期 文 化, 慶 祝 蘇 秉 琦 考 古 五 十 五 週 年 論 文 集 (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89 年 ) 82 程 德 祺, 夏 為 東 夷 說 及 補 記, 原 始 社 會 初 探 ( 北 京 : 央 民 族 學 院 出 版 社,1988 年 ), 頁 228 234 20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則 虞 夏 商 皆 居 東 土, 周 獨 起 於 西 方, 故 夏 商 ㆓ 代 文 化 略 同 洪 範 九 疇, 帝 之 所 以 錫 禹 者, 而 箕 子 傳 之 矣 夏 之 季 世, 若 胤, 若 孔, 若 履 癸, 始 以 日 為 名, 而 殷 承 之 矣 83 張 蔭 麟 說, 照 傳 說 的 ㆒ 種 系 譜 ( 史 記 五 帝 本 紀 ), 他 ( 黃 帝 ) 是 堯 的 高 祖, 舜 的 八 世 祖, 禹 的 高 祖 ( 舜 反 比 禹 低 ㆔ 輩, 這 很 奇 怪 ), 也 是 商 周 兩 朝 王 室 的 遠 祖, 並 且 成 了 後 來 許 多 向 化 的 外 族 的 祖 先 84 徐 旭 生 認 為 華 夏 集 團 從 西 北 黃 土 原 東 遷 走 到 原 區, 同 土 著 的 東 夷 集 團 相 接 觸, 血 統 與 文 化 交 互 錯 雜 ; 華 夏 集 團 的 高 陽 氏 ( 顓 頊 族 ) 所 住 的 方 最 東, 所 以 所 受 影 響 最 多 ; 因 為 所 處 方 交 通 方 便, 所 以 文 化 混 合 而 較 高 ; 有 虞 氏 及 商 比 鄰 而 居, 有 虞 氏 祖 祭 顓 頊, 商 禘 舜, 證 明 他 們 ㆒ 脈 相 承 85 范 文 瀾 曾 經 指 出 : 古 代 史 書 和 神 話 傳 說 裏, 都 說 夏 商 周 ㆔ 代 世 系 溯 源 於 黃 帝, 商 周 ㆓ 代 同 是 帝 嚳 的 後 裔, 儘 管 細 節 有 分 歧, 同 屬 黃 帝 族 卻 絕 無 異 說 86 金 景 芳 也 認 為, 史 記 ㆔ 代 世 表 明 確 譜 列 堯 舜 和 夏 殷 周 王 室 的 祖 先 同 是 以 黃 帝 為 初 祖 雖 然 在 細 節 不 能 保 證 沒 有 缺 漏 和 訛 誤, 但 大 體 說 是 有 根 據 的, 可 信 的 87 李 學 勤 也 曾 表 明 : 黃 帝 是 先 秦 幾 個 王 朝 的 共 同 始 祖 古 書 常 見 的 ㆔ 代, 指 夏 商 周, 有 時 前 面 再 加 虞, 稱 作 ㆕ 代 虞 夏 的 祖 先 是 黃 帝 之 子 昌 意, 商 周 的 祖 先 是 黃 帝 之 子 玄 囂 這 樣 的 傳 說 表 明, 以 原 區 為 心 的 這 幾 個 王 朝, 雖 然 互 相 更 代, 仍 有 著 血 緣 以 及 文 化 的 聯 繫 88 嚴 ㆒ 萍 指 出,㆔ 代 社 樹 雖 有 夏 後 氏 以 松, 殷 以 柏, 周 以 栗 之 異, 但 其 有 社 者 ㆒ 也 縱 觀 ㆔ 代 文 化, 縱 有 異 同 之 處, 未 逾 損 益 相 因, 尋 其 本 則 ㆒ 脈 相 承, 未 嘗 有 變 焉 89 林 祥 庚 著 文 詳 細 考 證 了 夏 商 周 服 制 語 言 葬 俗 宗 教 信 仰, 認 為 ㆔ 代 世 系 溯 於 黃 帝, 為 同 ㆒ 族 源 ;㆔ 族 在 史 前 時 代 曾 結 成 部 落 聯 盟, 存 在 著 同 宗 血 緣 親 屬 關 係 ;㆔ 族 的 圖 騰 崇 拜 都 與 黃 帝 族 有 ㆒ 定 的 淵 源 關 係 ; 原 仰 韶 龍 山 文 化 可 以 作 為 ㆔ 族 都 是 黃 帝 族 後 裔 的 考 古 學 依 據 90 唐 嘉 弘 也 指 出, 華 夏 族 的 夏 商 周 ㆔ 代 出 於 ㆒ 根, 為 同 源 異 流 ; 但 是 作 為 ㆔ 個 不 同 的 共 同 體, 他 們 各 有 自 己 活 動 的 基 本 域, 各 有 自 己 祖 先 歷 史 的 傳 說, 各 有 自 己 的 風 俗 習 慣 以 及 社 會 生 活, 各 自 的 經 濟 水 平 也 有 差 別 91 孫 瑋 也 認 為 夏 商 周 ㆔ 代 同 源 於 虞 夏 部 落 聯 盟,㆔ 代 的 祖 先 禹 契 稷 都 是 黃 帝 的 子 孫 ; 不 過 黃 帝 及 其 後 裔 都 屬 於 東 夷 族 的 血 親 集 團, 夏 族 以 龍 為 圖 騰, 源 於 太 昊 部 落 ; 商 族 以 鳥 為 圖 騰, 源 於 東 夷 少 昊 部 落 聯 盟 顓 頊 族 系 的 玄 鳥 氏 ; 即 商 族 與 夏 族 ㆒ 樣 起 源 於 東 夷 民 族 92 考 古 學 者 也 有 持 ㆔ 族 同 源 說, 如 鄭 光 和 趙 芝 荃 等 認 為, 夏 和 商 是 同 ㆒ 文 化 的 前 後 兩 段, 只 有 政 權 更 迭, 沒 有 文 化 嬗 替, 沒 有 必 要 從 ㆓ 里 頭 文 化 尋 找 文 化 的 突 變 ; 夏 商 同 源, 同 起 源 於 ㆓ 里 頭 文 化 及 其 源 頭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豫 西 類 型 93 張 光 直 提 出 早 商 文 化 與 大 汶 口 或 青 蓮 崗 文 化 晚 期 花 廳 遺 址 有 很 多 共 同 因 素, 並 論 斷 雖 然 ㆓ 里 頭 文 化 確 為 夏 文 化, 但 早 商 文 化 實 在 也 是 夏 文 化, 夏 世 即 商 世, 國 古 代 夏 商 周 ㆔ 代 實 在 是 ㆒ 氣 呵 成 的 歷 史 發 展 94 李 民 張 國 碩 詳 細 論 述 了 夏 商 周 ㆔ 族 同 源 的 觀 點 :㆔ 族 都 屬 於 華 夏 集 團, 最 83 王 國 維, 殷 周 制 度 論, 觀 堂 集 林 卷 10( 北 京 : 華 書 局,1991 年 ) 84 張 蔭 麟, 國 史 綱 ( 海 :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99 年 ), 頁 13 85 徐 旭 生, 國 古 史 的 傳 說 時 代 ( 北 京 : 科 學 出 版 社,1960 年 ), 頁 86 86 范 文 瀾, 范 文 瀾 歷 史 論 文 選 集 ( 北 京 :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1979 年 ), 頁 235 87 金 景 芳, 國 奴 隸 社 會 史 ( 海 : 海 民 出 版 社,1983 年 ), 頁 13 88 李 學 勤, 炎 黃 文 化 與 華 民 族, 炎 黃 春 秋 總 第 8 期 89 嚴 ㆒ 萍, 夏 商 周 文 化 異 同 考, 大 陸 雜 誌 特 刊,1951 年 第 1 期, 頁 394 90 林 祥 庚, 黃 帝 與 夏 商 周, 學 術 月 刊 1985 年 第 1 期 91 唐 嘉 弘, 關 於 華 夏 族 漢 族 先 民 的 形 成 問 題, 先 秦 史 新 探 ( 開 封 : 河 南 大 學 出 版 社,1988 年 ), 頁 84 92 孫 瑋, 商 族 起 源 新 探, 安 徽 史 學 1999 年 第 4 期 93 鄭 光, ㆓ 里 頭 遺 址 的 性 質 與 年 代, 考 古 與 文 物 1988 年 第 1 期 ; 趙 芝 荃, 試 論 ㆓ 里 頭 文 化 的 源 流, 考 古 學 報 1986 年 第 1 期 94 張 光 直, 殷 商 文 明 起 源 研 究 的 ㆒ 個 關 鍵 問 題, 國 青 銅 時 代 ( 北 京 :㆔ 聯 書 店,1983 年 )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21
早 發 祥 是 在 現 今 的 晉 陝 豫 鄰 近 的 區, 亦 即 汾 渭 河 洛 諸 水 匯 流 的 心 域, 共 同 生 活 於 黃 河 流 域 ; 他 們 在 不 同 的 域 先 後 進 入 到 奴 隸 社 會, 在 文 化 發 展 互 相 影 響 互 為 促 進, 文 化 面 貌 有 ㆒ 定 的 ㆒ 致 性 ;㆔ 族 又 互 相 臣 屬, 商 周 ㆓ 族 在 夏 王 朝 發 展, 夏 周 ㆓ 族 又 在 商 王 朝 統 治 生 活, 而 夏 商 ㆓ 族 又 在 周 王 朝 統 治 延 續, 最 終 融 為 ㆒ 體 ; 從 考 古 學 分 析 來 說, 認 為 早 在 新 石 器 時 代 晚 期 的 廟 底 溝 ㆓ 期 文 化 時 期, 在 晉 陝 豫 ㆔ 省 相 鄰 區, 已 形 成 ㆒ 個 統 ㆒ 的 部 落 聯 盟 ; 至 龍 山 文 化 時 期, 該 區 形 成 了 ㆒ 個 酋 邦 聯 盟, 堯 舜 禹 都 曾 為 這 個 酋 邦 聯 盟 的 首 腦 ; 而 ㆔ 不 同 的 龍 山 文 化 類 型, 即 為 不 同 酋 邦 的 文 化 遺 存, 其 陶 寺 類 型 為 堯 舜 ㆓ 酋 邦 的 文 化 遺 存, 客 省 莊 ㆓ 期 文 化 的 東 部 類 型 為 商 契 酋 邦 的 文 化 遺 存, 河 南 龍 山 文 化 的 王 灣 類 型 為 夏 禹 酋 邦 的 文 化 遺 存 ; 所 以 夏 族 起 源 於 豫 西, 商 族 始 源 於 關 東 部, 周 族 始 源 於 晉 南,㆔ 族 後 來 按 不 同 的 方 向 發 展 遷 徙, 形 成 ㆔ 族 共 主 原 的 局 面 95 八 江 浙 說 衛 聚 賢 曾 主 張 商 起 源 於 江 浙 說, 認 為 殷 商 本 為 南 方 民 族, 在 江 浙 時 文 化 已 達 到 了 ㆒ 定 高 度, 由 東 南 沿 海 北 至 原, 打 敗 武 力 較 強 的 夏 王 朝, 成 為 國 文 化 之 傳 播 者 96 後 來 張 光 直 的 ㆒ 些 看 法 則 可 以 看 作 是 對 這 ㆒ 觀 點 的 重 新 解 釋 良 渚 文 化 新 發 現 的 許 多 象 徵 性 的 物 事, 指 向 ㆒ 個 巫 師 的 宇 宙 觀, 這 個 宇 宙 觀 顯 然 是 殷 商 宇 宙 觀 的 前 身 從 理 看, 殷 商 和 良 渚 文 化 之 間 還 有 很 大 的 空 間, 而 這 個 空 間 之 內 還 有 許 許 多 多 的 空 白 將 來 的 考 古 工 作 將 這 些 空 白 填 充 了 以 後, 相 信 巫 師 文 化 很 可 能 籠 罩 著 整 個 國 東 海 岸 為 此 他 還 設 想 了 這 種 文 化 發 展 遷 變 的 路 徑 : 從 國 東 海 岸 和 河 南 腹 心 區 聯 繫 起 來, 從 古 到 今 都 是 最 好 的 ㆒ 條 通 路, 便 是 由 江 蘇 北 部 逕 直 向 西, 經 過 徐 州 和 商 邱, 略 向 北 彎, 經 過 開 封 與 鄭 州 相 會 這 條 路 也 正 是 今 隴 海 鐵 路 的 路 線 位 於 東 海 岸 與 河 南 腹 之 間 的 商 邱, 從 理 說 正 好 是 那 從 東 海 岸 進 來 建 立 國 第 ㆒ 個 巫 師 王 朝 殷 商 的 最 早 的 國 都 97 綜 所 述, 儘 管 學 術 界 對 於 商 族 起 源 望 及 考 古 文 化 的 指 認 千 差 萬 別, 但 大 致 可 以 歸 為 以 諸 幾 大 類 在 這 些 研 究, 早 期 的 研 究 有 的 是 僅 從 歷 史 文 獻 的 考 證 而 得 出 的 結 論, 也 有 的 是 僅 從 文 字 音 韻 訓 詁 的 角 度 推 測 但 新 時 期 的 研 究 大 都 結 合 了 考 古 學 文 化 的 分 析 與 研 究, 使 得 這 ㆒ 研 究 有 了 更 為 科 學 和 實 證 的 性 質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正 是 在 這 些 研 究, 學 術 界 明 確 提 出 了 先 商 文 化 這 ㆒ 概 念, 並 將 先 商 文 化 分 為 漳 河 類 型 輝 衛 類 型 南 關 外 類 型 等 98 這 為 在 考 古 學 文 化 研 究 基 礎 之 探 尋 商 族 源 頭 搭 建 了 ㆒ 個 平 臺, 創 造 了 有 利 的 條 件 對 於 先 商 文 化 的 確 認 和 商 族 起 源 的 研 究, 之 所 以 見 仁 見 智, 異 說 紛 呈, 而 且 大 多 具 有 ㆒ 定 的 立 論 根 據, 具 有 相 當 程 度 的 可 信 性, 主 要 是 由 於 文 獻 記 載 本 身 就 有 許 多 歧 義 之 說, 考 古 學 文 化 之 間 的 交 流 影 響 的 結 果 又 使 得 它 們 相 互 之 間 有 ㆒ 些 文 化 因 素 的 相 似 性 和 繼 承 性, 論 者 各 取 利 於 自 己 觀 點 的 文 獻 記 載, 又 局 部 看 重 某 些 考 古 文 化 因 素 的 類 似 和 傳 承, 所 以, 各 家 學 說 經 過 多 年 來 的 眾 多 學 者 的 補 充 與 完 善, 都 達 到 了 足 備 ㆒ 說 的 水 平 這 樣 ㆒ 來, 只 能 是 公 說 公 有 理, 婆 說 婆 有 理, 以 至 於 難 以 得 出 ㆒ 個 關 於 商 族 起 源 的 統 ㆒ 且 正 確 的 看 法 但 是 這 種 百 家 爭 鳴 的 局 面, 至 少 有 以 幾 個 積 極 可 取 之 處 : 其 ㆒, 關 於 相 關 古 文 獻 的 考 證 更 加 豐 富 更 加 縝 密, 為 今 後 進 ㆒ 步 研 究 這 ㆒ 課 題 打 了 良 好 的 基 礎 其 ㆓, 這 ㆒ 題 目 的 研 究 促 進 了 各 種 考 古 學 文 化 及 文 化 之 間 的 交 流 影 響 同 異 因 素 的 分 析, 這 不 僅 對 進 ㆒ 步 研 究 這 ㆒ 題 目 有 利, 而 且 對 於 考 古 學 研 究 本 身 而 言 也 是 ㆒ 種 積 極 的 成 果 其 ㆔, 通 過 比 較 激 烈 討 論 的 各 種 學 說, 95 李 民 張 國 碩, 夏 商 周 ㆔ 族 源 流 探 索, 見 內 容 提 要 和 序 言 部 分 ( 鄭 州 : 河 南 民 出 版 社,1998 年 ) 96 衛 聚 賢, 讀 殷 商 民 族 發 源 質 疑 後, 學 術 月 刊 第 1 卷 第 2 3 期,1933 年 版 ; 殷 自 江 浙 遷 徙 於 河 南, 江 蘇 研 究 第 3 卷 第 5 6 期,1937 年 版 ; 國 文 化 起 源 於 東 南 發 達 於 西 北 的 檢 討, 東 方 雜 誌 第 34 卷 第 7 期,1937 年 97 張 光 直, 商 名 試 釋, 國 商 文 化 國 際 學 術 討 論 會 論 文 集 ( 北 京 : 國 大 百 科 全 書 出 版 社,1998 年 ), 頁 112 22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使 我 們 看 清 了 哪 些 觀 點 佔 優 勢, 哪 些 觀 點 占 劣 勢 ; 某 ㆒ 觀 點 哪 些 部 分 合 理, 哪 些 部 分 不 合 理, 這 就 為 進 ㆒ 步 研 究 提 供 了 可 選 擇 利 用 的 素 材 應 該 注 意 的 是 : 其 ㆒, 由 於 先 秦 文 獻 史 籍 的 匱 乏, 關 於 先 秦 的 史 料 大 多 是 漢 晉 唐 學 者 的 追 記 如 果 我 們 在 意 這 些 史 籍 的 可 靠 性, 那 麼 就 不 難 發 現 不 同 時 期 不 同 域 甚 至 同 ㆒ 學 者 在 不 同 場 合 對 同 ㆒ 古 事 件 的 追 記, 往 往 會 有 不 同 之 處 這 方 面 的 例 子 不 勝 枚 舉 尤 其 當 研 究 某 某 事 發 生 於 何 時, 你 就 會 碰 到 這 種 難 以 手 的 情 況, 無 所 適 從 文 獻 史 料 固 然 不 可 或 缺, 然 而 它 有 很 大 程 度 的 模 糊 性, 不 可 定 性 因 此 研 究 古 史, 包 括 商 族 起 源, 如 果 純 粹 利 用 文 獻 的 考 證 和 推 導, 恐 怕 不 利 於 得 出 科 學 的 結 論, 不 利 於 問 題 的 解 決 要 研 究 商 族 的 起 源, 必 要 的 文 獻 考 證 之 外, 必 須 有 考 古 學 資 料 的 證 實 重 視 和 借 鑒 利 用 考 古 學 家 做 出 的 認 真 嚴 密 的 考 古 學 學 術 成 果, 是 唯 ㆒ 的 正 途 其 ㆓, 古 代 民 族 多 是 經 常 遷 徙 不 定 的 部 族, 商 族 也 不 例 外, 因 此 先 商 文 化 的 物 質 遺 存, 不 可 能 完 全 表 現 為 平 面 分 布 的 連 續 和 層 分 布 的 連 貫, 某 些 望 的 突 變 層 的 缺 環 都 是 可 能 的, 文 化 內 涵 也 定 然 會 因 為 吸 收 較 多 的 周 邊 民 族 文 化 而 出 現 某 些 變 異 所 以 關 於 商 族 起 源 的 研 究 應 該 是 動 態 的 考 古 文 化 分 析, 而 不 能 只 是 靜 止 孤 立 做 文 獻 望 考 究 其 ㆔, 正 因 為 商 族 是 ㆒ 個 遷 徙 的 部 族, 推 測 其 部 族 初 起 之 時 應 是 遊 牧 民 族 因 此 商 族 最 早 階 段 的 活 動 域 不 可 能 遺 留 很 多 的 考 古 學 文 化 遺 存 今 的 考 古 發 掘 情 況 也 證 實 正 是 這 樣 : 現 在 所 謂 的 先 商 文 化 也 只 是 這 個 民 族 勢 力 達 到 某 種 程 度, 物 質 文 化 生 產 有 ㆒ 定 規 模 的 遺 存 那 麼, 這 就 給 探 索 商 祖 先 最 早 的 居 住 帶 來 了 困 難 在 這 種 情 況, 必 要 的 考 古 學 文 化 因 素 的 溯 追 尋 外, 又 要 回 過 頭 來 借 助 於 文 獻 記 載 先 商 文 化 分 布 區 域 內 有 關 殷 商 先 活 動 情 況 的 文 獻 記 載, 正 可 彌 補 這 種 缺 陷 這 種 文 獻 與 考 古 相 結 合 的 正 確 方 法, 相 信 能 夠 推 證 出 商 族 起 源 的 最 終 結 論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出 版 品 朱 子 的 開 展 術 篇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叢 刊 論 著 類 第 8 種 鍾 彩 鈞 主 編 /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編 印 定 價 : 新 臺 幣 350 元 ( 國 內 ) 美 金 15 元 ( 國 外 ), 含 郵 資 朱 子 的 開 展 東 亞 篇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叢 刊 論 著 類 第 9 種 楊 儒 賓 主 編 /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編 印 定 價 : 新 臺 幣 350 元 ( 國 內 ) 美 金 15 元 ( 國 外 ), 含 郵 資 內 容 : 本 套 書 為 漢 學 研 究 心 舉 辦 朱 子 學 與 東 亞 文 明 研 討 會 之 論 文 集 漢 學 研 究 通 訊 24:3( 總 95 期 ) 民 國 94 年 8 月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