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一 厚 冊, 每 冊 均 有 九 到 十 篇 的 翻 譯 文 學, 長 篇 則 分 期 連 載 從 1935 年 5 月 到 1936 年 4 月 共 出 十 二 期 這 十 二 期 世 界 文 庫 中, 至 少 有 十 二 部 翻 譯 作 品 在 戰 後 台 灣 流 傳 包 括 : 1. 傅

幽 靈 譯 者 半 山 與 流 亡 文 人 戰 後 台 灣 譯 者 生 態 初 探 賴 慈 芸 師 大 翻 譯 所 tysharon@ntnu.edu.tw 摘 要 本 文 描 述 1945 至 1965 年 間, 在 台 灣 有 譯 作 單 行 本 印 行 紀 錄 的 譯 者 生 態 台 灣 在 1945 年 結 束 長 達 半 世 紀 的 日 治 時 期 之 後, 由 於 語 言 因 素, 台 籍 知 識 份 子 無 法 立 即 使 用 流 利 的 白 話 文 書 寫, 必 須 依 賴 大 陸 譯 作 ; 但 1949 年 隨 即 開 始 長 達 三 十 八 年 的 戒 嚴, 查 禁 仍 在 世 的 大 陸 譯 者 作 品, 以 至 於 匿 名 或 冒 名 譯 作 充 斥, 不 在 場 的 大 陸 譯 者 宛 如 幽 靈 目 前 已 知 在 1965 年 以 前, 有 譯 本 被 冒 名 或 匿 名 翻 印 的 大 陸 譯 者 超 過 175 人, 出 生 年 籍 已 確 定 者 111 人, 數 量 龐 大, 是 1950 年 代 及 1960 年 代 最 重 要 的 譯 者 族 群 這 些 譯 作 大 多 初 版 於 1930 及 1940 時 期, 不 乏 名 家, 但 長 期 以 來 由 於 姓 名 表 示 不 實, 即 使 解 嚴 已 久, 台 灣 對 於 這 批 譯 者 仍 相 當 陌 生 戰 後 來 台 的 成 名 譯 者 人 數 有 限, 半 數 從 事 教 職, 隨 政 府 來 台 的 軍 人 公 務 員 國 營 企 業 青 年 和 流 亡 學 生 等 亦 逐 漸 加 入 翻 譯 行 列, 但 總 數 仍 遠 不 及 幽 靈 譯 者 戰 後 能 夠 立 即 從 事 翻 譯 的 台 籍 文 人 稀 少, 幾 位 有 中 國 經 驗 的 台 籍 文 人, 即 俗 稱 半 山, 則 扮 演 了 重 要 的 翻 譯 贊 助 人 筆 者 認 為, 大 陸 譯 本 在 台 灣 長 期 而 大 量 改 名 匿 名 印 行 的 事 實 至 今 未 獲 釐 清, 書 目 錯 誤 甚 多 亦 未 改 正, 對 譯 者 主 體 性 有 極 大 傷 害, 導 致 論 者 與 讀 者 缺 乏 史 觀, 既 不 明 譯 作 出 現 的 脈 絡, 也 無 從 勾 勒 翻 譯 規 範 的 轉 變 學 界 實 有 責 任 釐 清 這 段 史 實 關 鍵 詞 : 台 灣 翻 譯 史, 大 陸 譯 者, 流 亡 譯 者 壹 引 言 不 要 問 我 從 哪 裡 來 我 的 故 鄉 在 遠 方 三 毛, 橄 欖 樹 1 1935 年, 上 海 的 生 活 書 店 在 鄭 振 鐸 主 持 之 下, 推 出 世 界 文 庫 月 刊, 每 1 橄 欖 樹 發 表 於 1979 年, 作 者 三 毛 ( 陳 平,1943-1991) 祖 籍, 出 生 於 重 慶, 幼 時 隨 父 母 遷 居 台 北, 典 型 的 所 謂 外 省 第 二 代 1

月 一 厚 冊, 每 冊 均 有 九 到 十 篇 的 翻 譯 文 學, 長 篇 則 分 期 連 載 從 1935 年 5 月 到 1936 年 4 月 共 出 十 二 期 這 十 二 期 世 界 文 庫 中, 至 少 有 十 二 部 翻 譯 作 品 在 戰 後 台 灣 流 傳 包 括 : 1. 傅 東 華 吉 訶 德 先 生 傳 連 載 世 界 文 庫 一 到 十 二 期 2. 黎 烈 文 冰 島 漁 夫 連 載 世 界 文 庫 一 到 五 期 3. 趙 家 璧 美 狄 亞 世 界 文 庫 一 期 4. 胡 仲 持 希 臘 羅 馬 偉 人 傳 世 界 文 庫 一 和 三 期 5. 馬 宗 融 塞 維 勒 的 理 髮 師 世 界 文 庫 三 期 6. 李 霽 野 簡 愛 自 傳 連 載 世 界 文 庫 四 到 十 二 期 7. 沈 起 予 狼 世 界 文 庫 六 期 8. 徐 梵 澄 啟 示 藝 術 家 與 文 學 者 的 靈 魂 世 界 文 庫 六 期 9. 徐 梵 澄 宗 教 生 活 世 界 文 庫 七 期 10. 梁 宗 岱 蒙 田 散 文 選 連 載 世 界 文 庫 七 至 十 二 期 11. 茅 盾 擬 情 書 世 界 文 庫 七 九 十 期 12. 徐 梵 澄 蘇 魯 支 如 此 說 連 載 世 界 文 庫 八 至 十 二 期 其 中 傅 東 華 的 吉 訶 德 先 生 傳 李 霽 野 的 簡 愛 自 傳 梁 宗 岱 的 蒙 田 散 文 選 都 有 多 家 出 版 社 冒 名 出 版, 是 主 流 譯 本 但 戒 嚴 期 間, 這 十 二 部 作 品 中 只 有 一 部 如 實 署 名, 就 是 黎 烈 文 的 冰 島 漁 夫,1955 年 由 高 雄 大 業 書 局 出 版 台 一 版 後, 又 再 版 多 次 其 他 作 品 不 是 譯 者 不 詳, 就 是 署 以 編 輯 部 或 莫 須 有 的 假 名, 如 傅 均 施 品 山 蘇 雪 茵 傅 均 甘 瑚 乾 鍾 文 季 芳 李 文 林 維 堂 黃 宗 鈺 吳 文 英 紀 德 鈞 陳 介 源 李 秋 南 文 仲 吳 庭 芳 鍾 斯 朱 浩 然 馮 淵 才 胡 宏 述 陳 文 德 蔡 惠 東 等 等 為 什 麼 黎 烈 文 與 眾 不 同? 因 為 這 十 位 譯 者 中 的 其 他 九 位,1949 年 後 都 留 在 中 國 大 陸, 成 為 戒 嚴 法 定 義 下 的 附 匪 文 人, 只 有 黎 烈 文 一 人 留 在 台 灣 所 以 黎 烈 文 成 了 流 亡 譯 者, 而 其 他 九 人 則 成 了 幽 靈 譯 者 : 他 們 的 作 品 在 台 灣 流 傳 多 年, 只 是 幾 乎 沒 有 人 知 道 是 誰 譯 的 因 此, 流 亡 譯 者 和 幽 靈 譯 者 本 是 同 一 群 人, 有 相 近 的 歷 史 語 言 教 育 背 景, 差 別 只 在 於 1949 年 後 落 腳 的 地 點 而 已 而 且 流 亡 譯 者 的 數 量 遠 不 及 幽 靈 譯 者, 大 部 分 的 譯 者 其 實 都 沒 有 來 台 灣 本 文 目 的 即 在 描 述 1945 年 到 1965 年 戰 後 二 十 年 間, 在 台 灣 發 行 的 翻 譯 作 品, 主 要 是 哪 些 人 翻 譯 的, 並 試 圖 分 析 他 們 的 背 景 最 早 登 台 的 第 一 批 譯 作, 就 是 前 述 1930 及 1940 年 代 的 幽 靈 譯 者 和 流 亡 譯 者 的 作 品 ; 隨 著 國 民 政 府 來 台 的 軍 人 公 教 人 員 流 亡 學 生 等 陸 續 加 入 翻 譯 行 列, 是 為 第 二 波 譯 者 到 了 1965 年 以 後, 戰 後 入 學 的 一 代 已 成 年, 無 論 是 台 籍 或 幼 年 來 台 的 外 省 籍 第 二 代, 也 逐 漸 加 入 譯 者 行 列, 因 此 本 文 以 1965 年 為 分 期 點 惟 幽 靈 譯 者 的 作 品 並 不 限 於 早 期, 而 是 在 整 個 戒 嚴 期 間 都 源 源 不 斷 進 入 台 灣, 譯 者 人 數 目 前 已 收 錄 290 位 ; 只 是 為 了 勾 2

勒 出 戰 後 二 十 年 間 的 譯 者 圖 像, 本 文 只 探 討 1965 年 之 前, 有 譯 作 在 台 灣 出 版 的 幽 靈 譯 者 共 175 位, 大 約 是 所 有 幽 靈 譯 者 的 六 成 以 下 先 敘 述 背 景, 再 分 節 論 述 各 類 譯 者 貳 從 日 語 到 國 語 : 光 復 還 是 再 殖 民? 要 說 明 為 何 第 一 波 譯 者 是 由 幽 靈 譯 者 和 流 亡 譯 者 所 組 成, 必 須 先 描 述 台 灣 戰 後 特 殊 的 語 言 處 境 1945 年 太 平 洋 戰 爭 結 束, 台 灣 結 束 長 達 五 十 年 的 日 治 時 期, 六 百 萬 民 眾 轉 換 國 籍, 一 夕 間 從 昭 和 子 民 變 成 中 華 民 國 國 民 雖 然 台 灣 是 漢 人 移 民 社 會, 但 重 回 祖 國 懷 抱 並 非 易 事, 除 了 五 十 年 兩 岸 分 隔 及 日 語 統 治 的 影 響 之 外, 發 生 在 台 灣 境 外 的 五 四 白 話 文 運 動, 也 為 台 灣 帶 來 了 嚴 重 的 語 言 障 礙 推 動 白 話 文 運 動 的 主 將 胡 適 曾 說 : 在 中 國, 後 來 被 尊 為 國 語 的 白 話, 原 是 官 話 它 是 中 國 最 普 遍 使 用 的 方 言 中 國 大 致 有 百 分 之 九 十 的 土 地 上, 和 百 分 之 七 十 五 以 上 的 人 口, 說 的 都 是 白 話 自 北 京 至 南 京 ; 東 北 自 哈 爾 濱, 西 南 至 昆 明, 說 的 也 都 是 官 話 在 這 一 條 線 上 沒 有 哪 一 處 的 居 民 會 覺 得 他 們 有 另 說 一 種 方 言 之 必 要, 因 為 每 個 人 都 會 覺 得 他 所 說 的 話 是 最 普 通 的 話 ( 唐 德 剛 譯 註, 頁 171) 按 照 胡 適 的 想 像, 因 為 大 家 都 會 說, 所 以 只 要 我 手 寫 我 口, 就 可 以 寫 白 話 文 了 問 題 是 台 灣 移 民 祖 先 來 自 閩 粵 兩 省, 正 好 落 在 這 條 線 以 外 跟 中 國 大 陸 相 較 之 下, 台 灣 民 眾 處 於 三 重 不 利 的 語 言 條 件 : 一 大 陸 百 分 之 七 十 的 人 說 官 話, 而 台 灣 民 眾 的 母 語 卻 不 在 官 話 範 圍 之 內 ; 二 自 1922 年 起, 大 陸 所 有 小 學 教 材 都 以 國 語 ( 白 話 ) 為 主, 至 1945 年 已 推 行 二 十 餘 年 的 白 話 文 教 育, 台 灣 卻 毫 無 正 規 白 話 文 教 育 經 驗 ; 三 日 治 時 期, 教 育 與 公 共 語 言 都 是 日 文, 且 從 1937 年 起,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推 行 皇 民 化 運 動, 在 媒 體 上 禁 用 漢 文, 同 時 推 行 日 語 義 務 教 育 因 此 一 般 民 眾 與 漢 文 更 是 隔 閡 在 這 樣 的 情 況 下, 政 府 強 力 推 動 的 國 語 和 白 話 文 教 育, 被 一 些 學 者 認 為 是 一 種 再 殖 民 的 工 具 語 言 學 家 曹 逢 甫 (2011) 就 認 為 1945 年 陳 儀 在 台 灣 推 行 國 語 時 過 於 躁 進 : 就 社 會 語 言 學 的 角 度 而 論, 當 時 台 灣 的 語 言 實 況, 可 謂 是 一 個 沒 有 雙 語 也 沒 有 雙 言 的 社 會 換 句 話 說, 在 當 時 的 台 灣 社 會 中, 存 在 著 統 治 階 級 的 外 省 人, 其 中 大 部 分 的 人 都 會 說 國 語, 彼 此 能 溝 通 然 而, 相 對 的 閩 南 人 客 家 人 和 原 住 民 除 非 透 過 翻 譯, 否 則 無 法 和 外 省 語 言 社 群 通 話 ( 頁 416) 3

陳 芳 明 更 直 指 國 語 政 策 就 是 一 種 殖 民 政 策 : 除 了 名 稱 分 屬 大 和 與 中 華 之 外, 日 本 軍 閥 與 國 民 政 府 推 動 的 國 語 政 策 與 文 化 運 動, 可 謂 不 分 伯 仲 (2011, 頁 28) 與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相 較, 國 民 政 府 的 語 言 政 策 甚 至 更 為 嚴 苛 : 日 本 政 府 並 未 打 壓 台 灣 人 民 慣 用 的 閩 南 語 和 客 語, 甚 至 獎 勵 其 警 察 及 公 務 人 員 學 習 台 語 ; 國 民 政 府 卻 以 高 壓 政 策 打 壓 日 語 閩 南 語 和 客 語, 務 期 在 短 期 內 讓 全 民 都 能 使 用 國 語 1946 年 2 月 長 官 公 署 開 始 全 面 查 禁 銷 毀 日 文 書 籍, 至 該 年 六 月, 全 省 焚 毀 的 日 文 書 籍 達 1,451 種,47,500 餘 冊 ( 蔡 盛 琦,2005, 頁 220) 雖 然 日 本 和 國 民 政 府 都 希 望 短 期 內 讓 台 灣 人 能 使 用 官 方 語 言, 但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在 統 治 42 年 後 才 禁 用 漢 文, 殖 民 期 間 也 未 禁 止 中 文 圖 書 進 口, 黃 得 時 在 中 學 時 代 (1924-1929), 其 父 親 便 曾 自 上 海 購 買 大 陸 出 版 的 中 學 國 文 教 科 書, 讓 他 自 修 之 用 2 ; 國 民 政 府 卻 在 統 治 第 二 年 就 大 規 模 焚 毀 日 文 書 籍, 並 取 消 報 紙 上 的 日 文 版, 更 為 急 切 另 一 方 面 則 是 大 力 推 行 國 語 : 1946 年 成 立 的 台 灣 省 編 譯 館 就 是 推 動 國 語 的 灘 頭 堡 之 一 主 持 台 灣 省 編 譯 館 的 許 壽 裳 多 次 提 到 語 言 問 題 : -- 本 省 的 編 譯 事 業, 有 著 特 殊 困 難 的 條 件 第 一 當 然 是 語 文 的 阻 礙, 台 胞 的 國 文 程 度, 非 經 三 五 年 的 徹 底 訓 練, 不 足 以 閱 讀 普 通 的 中 文 書 籍, 遑 論 用 中 文 來 寫 作 (1947 年 1 月, 轉 引 於 黃 英 哲 編, 頁 205) -- 此 間 辦 事 困 難, 其 最 大 障 礙 是 在 語 文 的 隔 閡, 因 台 胞 均 說 日 語, 看 日 文, 對 於 國 語 國 文 程 度 太 低, 現 雖 注 力 於 此, 收 效 尚 甚 少 也 (1947 年 4 月, 轉 引 於 黃 英 哲 編, 頁 15) 許 壽 裳 也 批 評 台 灣 人 寫 的 文 字 帶 有 日 本 味, 不 夠 道 地 : -- 因 為 他 們 所 受 的 日 本 文 影 響 太 深 了, 往 往 會 做 出 帶 日 本 味 兒 的 句 子, 讓 一 位 道 地 的 本 國 人 看 了 會 覺 得 刺 眼, 讀 了 會 感 到 刺 耳, 竟 有 點 無 法 了 解 其 中 的 真 意 這 只 可 以 說 是 日 本 式 漢 文, 不 是 貨 真 價 實 的 道 地 國 貨 (1947 年 4 月, 轉 引 自 黃 英 哲 編, 頁 128) 要 等 到 1945 年 以 後 入 學 的 一 代 成 年, 也 就 是 差 不 多 1965 年 以 後, 語 言 程 度 的 落 差 才 稍 稍 消 弭 而 將 外 國 作 品 翻 譯 成 中 文, 自 然 需 要 貨 真 價 實 的 中 文 寫 作 能 力, 因 此 大 約 戰 後 二 十 年 間, 翻 譯 幾 乎 全 依 賴 不 在 場 的 幽 靈 譯 者 和 1949 年 前 後 跟 著 國 民 黨 撤 出 大 陸 的 流 亡 譯 者 也 可 以 說, 翻 譯 也 成 為 國 民 政 府 對 台 再 殖 民 的 語 言 工 具 之 一 參 幽 靈 譯 者 2 根 據 黃 得 時 生 平 著 作 年 表 初 編 此 表 無 作 者 及 製 作 年 代, 從 其 他 資 料 推 知 是 呂 興 昌 所 作, 原 載 台 灣 文 學 工 作 室 網 站, 但 網 站 已 失 效 2013/8/15 擷 取 自 網 路 www.philo.ntu.edu.tw/chinese/files/11.doc 4

1945 年 日 本 投 降 之 後, 兩 岸 來 往 頻 繁, 一 些 上 海 出 版 社 跨 海 來 台 設 置 分 社, 如 啟 明 商 務 世 界 開 明 中 華 等, 都 出 版 不 少 翻 譯 書 籍 巴 金 也 曾 為 文 化 生 活 出 版 社 來 台 尋 找 開 台 北 分 社 的 地 點 ( 蔡 登 山, 頁 17-18) 這 時 期 兩 岸 來 往 自 由, 譯 者 並 無 匿 名 必 要, 台 灣 啟 明 可 以 直 接 進 口 上 海 啟 明 的 書 ; 黎 烈 文 1946 年 來 台, 但 1948 年 他 翻 譯 的 伊 爾 的 美 神 是 在 上 海 出 版 但 1949 年 戒 嚴 之 後, 禁 止 大 陸 書 籍 進 口 ;1951 年 政 府 更 頒 布 法 令, 規 定 共 匪 及 已 附 匪 作 家 著 作 及 翻 譯 一 律 查 禁 ( 蔡 盛 琦,2004, 頁 20), 沒 來 台 灣 的 都 算 附 匪 1951 至 1958 年 間, 台 灣 省 新 聞 處 台 灣 省 保 安 司 令 部 和 台 灣 省 警 備 總 部 多 次 查 禁 大 陸 書 籍, 列 在 1964 年 版 查 禁 圖 書 目 錄 中 被 查 禁 過 的 大 陸 譯 本 超 過 百 種 1951 年 以 後, 合 法 來 源 中 斷, 大 陸 書 籍 只 能 以 地 下 管 道 進 入 台 灣, 當 然 不 能 署 以 真 名 ; 而 此 期 已 在 台 灣 印 行 的 書 籍, 出 版 社 為 求 自 保, 也 摸 索 出 翻 印 舊 書 是 一 種 成 本 最 低 出 書 最 快 的 方 式 ( 蔡 盛 琦,2005, 頁 246), 紛 紛 以 本 局 編 譯 所 不 署 名 或 署 假 名 的 方 式 出 版 ( 賴 慈 芸,2012; 賴 慈 芸,2013), 譯 者 就 此 被 迫 成 為 無 名 的 幽 靈 李 霽 野 就 是 從 合 法 轉 為 幽 靈 的 一 個 例 子 李 霽 野 (1904-1997) 是 安 徽 人, 燕 京 大 學 中 文 系 畢 業, 在 大 學 任 教,1946 年 應 許 壽 裳 之 邀 到 台 灣 省 編 譯 館 就 職,1947 年 由 台 灣 省 編 譯 館 出 版 了 一 本 四 季 隨 筆 (The Private Papers of Henry Ryecroft), 是 台 灣 脫 離 日 治 以 後 第 一 本 出 版 的 中 文 翻 譯 書 籍 這 本 書 並 不 是 李 霽 野 在 台 灣 所 譯, 而 是 在 重 慶 時 所 譯, 譯 後 還 有 小 字 誌 于 北 碚, 也 曾 連 載 在 重 慶 時 與 潮 雜 誌, 只 是 因 緣 際 會, 在 台 灣 第 一 次 出 單 行 本 李 霽 野 1947 年 開 始 在 台 大 外 文 系 任 教, 但 1948 年 許 壽 裳 遇 害 之 後, 李 霽 野 匆 匆 離 台 避 難 此 後 他 的 名 字 幾 乎 無 人 提 及, 創 作 也 被 查 禁, 譯 作 卻 在 台 灣 流 傳 不 息 四 季 隨 筆 除 了 第 一 版 有 李 霽 野 的 名 字 之 外, 後 來 版 本 均 用 假 名 或 不 署 名,1965 年 以 前 有 以 下 版 本 : --1964 署 名 品 美 譯, 四 季 隨 筆, 台 北 : 天 人 --1965 署 名 于 北 碚 譯, 四 季 隨 筆, 台 北 : 文 星 他 的 另 一 本 較 早 譯 作 簡 愛 自 傳, 曾 連 載 於 世 界 文 庫 (1935-6, 上 海 : 生 活 ), 被 冒 名 出 版 的 次 數 更 多 : --1954 署 名 季 芳 譯, 簡 愛, 台 北 : 新 興 --1957 署 名 季 芳 譯, 簡 愛, 台 北 : 東 亞 --1958 署 名 季 芳 譯, 簡 愛, 台 北 : 現 代 家 庭 --1960 署 名 啟 明 編 譯 所 譯, 簡 愛 自 傳,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1961 署 名 李 文 譯, 簡 愛, 台 北 : 大 中 國 --1963 署 名 林 維 堂 譯, 簡 愛, 台 北 : 文 化 李 霽 野 翻 譯 的 簡 愛 ( 文 化 生 活 版 ) 曾 在 1954 年 被 台 灣 省 保 安 司 令 部 以 違 反 戒 嚴 法 查 禁, 查 禁 原 因 是 為 共 匪 宣 傳 ( 台 灣 省 政 府 等,1966, 頁 121); 但 署 名 5

季 芳 啟 明 編 譯 所 李 文 林 維 堂 等 版 本 都 未 見 查 禁 他 前 後 在 台 灣 不 到 三 年, 這 兩 種 譯 作 卻 一 直 到 1999 年 都 還 有 冒 名 譯 本 印 行, 綿 延 不 絕 像 李 霽 野 這 樣 短 暫 來 台 的 譯 者 還 有 喬 曾 劬 (1947 年 任 台 大 中 文 系 教 授 ) 馬 宗 融 ( 台 大 任 教 ) 等 ; 但 因 為 1949 以 後 都 回 到 大 陸 了, 也 都 走 上 幽 靈 譯 者 之 路 喬 曾 劬 的 你 往 何 處 去 馬 宗 融 的 春 潮 都 曾 被 查 禁, 也 都 有 冒 名 譯 本 在 台 印 行 如 果 他 們 三 人 當 年 留 在 台 灣, 或 許 會 像 黎 烈 文 和 梁 實 秋 一 樣 成 為 台 灣 重 要 的 譯 者 代 表 也 未 可 知 禁 書 政 策 到 底 效 用 多 大? 1964 年 的 查 禁 圖 書 目 錄 共 查 禁 大 陸 譯 作 133 種, 其 中 在 1965 年 以 前 已 知 有 冒 名 偽 譯 出 版 的 共 24 種, 不 到 兩 成 1965 年 以 後 陸 續 出 現 另 外 14 種 冒 名 或 匿 名 譯 本, 但 總 共 加 起 來 也 只 有 38 種, 其 他 95 種 都 從 此 消 失 在 台 灣, 未 見 冒 名 偽 譯 流 傳 可 見 禁 書 政 策 還 是 成 功 阻 絕 了 不 少 譯 作 進 入 台 灣 尤 其 是 冒 名 或 匿 名 的 譯 作 從 未 被 列 入 查 禁 名 單, 在 這 種 改 名 可 出, 署 名 則 禁 的 氛 圍 之 下, 出 版 商 自 然 不 必 冒 險, 因 此 即 使 未 被 查 禁 的 大 陸 譯 本, 也 紛 紛 改 名 出 版 可 以 說 幽 靈 譯 者 充 斥 的 亂 象, 主 要 是 政 府 鼓 勵 的 無 論 種 子 書 是 否 在 查 禁 圖 書 名 單 上,1965 年 以 前 在 台 灣 匿 名 或 冒 名 印 行 過 的 大 陸 翻 譯 作 品, 目 前 已 確 認 252 種, 其 中 1920 年 代 的 12 種,1930 年 代 117 種,1940 年 代 114 種,1950 年 代 9 種, 以 1930 及 1940 年 代 的 作 品 佔 大 多 數 譯 者 名 字 共 收 錄 175 位 有 些 譯 者 或 用 筆 名, 或 因 名 聲 不 大, 尚 未 查 到 資 料 ; 如 王 慎 之 北 芒 古 有 成 由 稚 吾 白 禾 禾 金 任 墀 羽 朱 基 俊 朱 曼 華 朱 蔚 文 何 君 蓮 何 敬 何 夢 雷 余 祥 森 吳 鶴 聲 李 敬 祥 等 有 時 一 個 譯 者 名 字 代 表 不 只 一 人, 如 新 興 1958 年 出 版 的 朗 費 羅 詩 選, 署 名 逸 秋, 經 查 證 即 上 海 晨 光 出 版 社 署 名 簡 企 之 的 譯 本 (1949), 但 遍 查 均 無 簡 企 之 資 料 後 來 在 趙 家 璧 的 文 章 中, 發 現 此 書 為 朱 葆 光 和 荒 蕪 兩 人 所 譯, 簡 企 之 為 筆 名 也 有 兩 個 人 名 其 實 為 同 一 人, 如 根 據 秦 賢 次, 沈 佩 秋 是 汪 宏 聲 筆 名 ( 蔡 登 山,2010) 也 有 譯 者 筆 名 不 只 一 個, 如 韓 雲 浦, 五 部 作 品 用 了 三 個 名 字, 分 別 是 侍 衍 索 夫 韓 侍 衍, 確 認 為 同 一 人 這 些 情 況 都 會 讓 譯 者 確 實 數 字 有 些 許 誤 差 目 前 已 確 認 年 籍 和 部 分 基 本 資 料 的 譯 者 人 數 有 111 人 因 人 數 眾 多, 詳 細 年 籍 基 本 資 料 列 於 附 錄 這 111 人 當 中, 最 年 長 是 伍 光 建 (1867-1943), 已 知 最 年 輕 是 齊 桓 (1930- ), 但 齊 桓 其 實 是 流 亡 譯 者, 留 在 大 陸 的 譯 者 中 最 年 輕 的 是 楊 德 豫 (1928-2013) 大 多 數 譯 者 生 年 都 是 介 於 1880 到 1911 年 間 (80 人 ) 出 身 省 省 上 海 三 地 人 數 最 多 (50 人 ) 其 中 48 位 為 教 授, 幾 乎 佔 半 數 觀 察 譯 者 資 料 可 以 發 現, 這 些 譯 者 大 致 可 分 為 兩 大 類, 一 類 有 出 國 留 學 經 驗 的, 多 半 回 國 後 擔 任 教 授, 如 周 作 人 李 青 崖 徐 炳 昶 馬 宗 融 徐 蔚 南 郭 斌 龢 伍 蠡 甫 梁 思 成 瞿 世 英 張 夢 麟 ; 另 一 類 是 各 大 學 畢 業 之 後 ( 尤 其 是 北 大 清 大 及 上 海 的 大 學 為 多 ), 擔 任 編 輯 工 作 中 學 教 師 等 工 作 這 些 種 子 書 最 早 的 一 本 是 吳 獻 書 的 柏 拉 圖 之 理 想 國 ( 上 海 : 商 務 ),1920 年 出 版, 以 文 言 文 翻 譯,1961 年 台 灣 啟 明 收 在 世 界 文 學 6

大 系 中, 未 署 名 3 ; 最 晚 一 本 是 齊 桓 和 許 冠 三 合 譯 的 齊 伐 哥 醫 生 ( 香 港 : 自 由 ), 1959 年 出 版,1965 年 台 北 五 洲 署 名 洪 兆 方 冒 名 翻 印 但 香 港 圖 書 並 非 禁 書, 禁 書 的 最 晚 一 本 應 是 楊 德 豫 譯 的 朗 費 羅 詩 選,1957 年 北 京 人 民 文 學 出 版, 1963 年 五 洲 署 假 名 陳 仁 熙 出 版 幽 靈 譯 者 有 時 也 有 署 名 出 版 的 作 品, 形 成 平 行 進 口 局 面, 如 伍 光 建 齊 桓 徐 霞 村 等 伍 光 建 曾 當 過 國 民 政 府 外 交 官 員, 又 過 世 於 1949 年 之 前, 本 無 查 禁 理 由 ; 他 的 俠 隱 記 和 孤 女 飄 零 記 等 作 品, 都 由 台 灣 商 務 署 名 出 版 但 他 在 1965 年 以 前 被 冒 名 或 匿 名 出 版 的 譯 作 就 達 12 部 之 多, 可 見 主 要 還 是 為 了 商 業 利 益 流 亡 譯 者 如 在 港 的 齊 桓 和 張 愛 玲, 也 被 冒 名 出 版 過 ; 甚 至 於 人 在 台 灣 的 黎 烈 文 竟 也 被 冒 名 翻 印 而 徐 霞 村 (1907-1986) 則 是 應 當 查 禁 而 未 禁, 台 灣 商 務 在 1965 年 署 名 出 版 他 的 魯 濱 孫 漂 流 記, 當 時 他 仍 在 世 ; 但 同 時 他 翻 譯 的 菊 子 夫 人 (1929) 也 被 冒 名 出 版 ( 署 名 宮 霞,1959 年 高 雄 大 眾 出 版 社 ) 可 見 政 府 查 禁 圖 書 政 策 似 乎 也 是 有 選 擇 性 的 至 於 政 府 為 什 麼 查 禁 署 名 譯 本, 放 行 冒 名 譯 本? 符 合 當 局 利 益 的 可 能 性 是 比 較 高 的 : 國 民 黨 接 收 台 灣 之 初, 即 開 始 急 切 推 動 國 語 教 育, 需 要 大 量 的 中 文 閱 讀 材 料, 但 本 省 籍 作 家 既 無 法 立 即 創 作, 大 陸 作 家 又 有 不 少 政 治 疑 慮, 相 較 之 下, 翻 譯 作 品 比 較 無 害, 因 此 只 要 出 版 社 改 名 或 不 署 名, 就 盡 量 放 行 1959 年 內 政 部 甚 至 放 寬 規 定, 補 充 說 明 : 一 匪 首 及 匪 幹 作 品 翻 譯 以 及 匪 偽 機 關 書 店 出 版 社 發 布 與 出 版 之 書 刊, 不 論 內 容 如 何, 一 律 查 禁 二 附 匪 及 陷 匪 份 子 在 所 在 地 淪 陷 以 前 出 版 之 作 品 與 翻 譯, 經 過 審 審 查 內 容 無 問 題, 且 有 參 考 價 值 者, 可 將 作 者 姓 名 略 去 或 重 行 改 裝 ( 沈 光 華,1981, 頁 83) 其 實 1950 年 以 前 進 口 的 上 海 版 本 譯 作, 到 1959 年 也 差 不 多 禁 完 或 賣 完 了, 這 時 放 寬 查 禁 辦 法, 就 是 鼓 勵 出 版 社 改 名 或 匿 名 出 版 舊 譯 於 是 幽 靈 譯 者 充 斥 坊 間, 而 且 不 只 是 戰 後 初 期, 事 實 上 大 陸 譯 作 在 整 個 戒 嚴 期 間 都 源 源 不 絕 地 進 入 台 灣 ( 賴 慈 芸, 張 思 婷,2011; 賴 慈 芸,2012; 賴 慈 芸,2013) 有 些 幽 靈 譯 者 的 確 是 中 共 黨 員 或 左 聯 成 員, 如 李 霽 野 楊 潮 茅 盾 胡 仲 持 等 ; 但 也 有 些 是 國 民 黨 的, 如 伍 光 建 鍾 憲 民 和 顧 一 樵 ; 因 被 劃 為 右 派 而 死 於 文 革 的 也 有 好 幾 位, 麗 尼 ( 郭 安 仁 ) 傅 雷 嚴 獨 鶴 費 明 君 周 作 人 李 青 崖 羅 稷 南 等 都 是 ; 吃 過 苦 頭 勞 改 的 更 多, 如 傅 東 華 楊 德 豫 顧 均 正 和 唐 錫 光 等 這 批 譯 者 在 大 陸 被 稱 為 反 動 文 人, 譯 作 在 台 灣 又 不 得 正 名, 真 是 如 流 亡 譯 者 金 溟 若 之 子 金 恆 煒 所 說 的 左 右 不 逢 源, 兩 岸 皆 不 是 (2012) 而 台 灣 長 久 以 來 對 這 批 幽 靈 譯 者 所 知 甚 少, 殊 不 知 幽 靈 譯 者 的 人 數 遠 超 過 流 亡 譯 者, 台 灣 的 翻 譯 規 範 其 實 深 受 這 批 譯 者 影 響 由 於 1945-1965 年 這 二 十 年 間, 台 灣 本 省 籍 作 家 譯 者 尚 未 嫻 熟 國 語 和 白 話 文, 幾 乎 只 能 全 盤 接 收 這 批 幽 靈 譯 者 與 流 亡 譯 者 的 翻 譯 規 範, 幾 3 伍 光 建 雖 然 年 紀 最 長, 但 遭 到 冒 名 出 版 的 皆 為 1930 年 代 譯 作 7

乎 沒 有 批 評 的 能 力, 也 因 此 這 批 主 要 出 現 在 1930 到 1940 年 代 的 譯 作, 相 當 程 度 主 導 了 台 灣 的 翻 譯 規 範 而 由 於 當 時 盛 行 魯 迅 等 主 張 的 以 直 譯 改 進 中 國 語 文, 偏 向 直 譯 的 譯 作 居 多, 也 因 此 呂 正 惠 (1996) 在 提 到 台 灣 依 賴 戰 前 大 陸 舊 譯 問 題 時, 曾 批 評 這 批 譯 作 品 質 參 差 不 齊 : 就 品 質 而 言, 古 典 文 學 的 老 譯 本 有 很 多 是 具 有 重 大 缺 陷 的 首 先, 中 文 的 譯 文 常 常 太 歐 化, 對 讀 者 的 語 感 產 生 不 良 影 響 其 次, 早 期 譯 者 的 外 國 語 文 能 力 參 差 不 齊, 了 解 的 不 是 很 充 分, 有 不 少 還 是 從 英 日 文 轉 譯 的 ( 頁 248) 呂 正 惠 所 提 出 的 解 決 辦 法, 是 引 進 大 陸 優 秀 的 新 譯 本 : 就 提 升 台 灣 所 見 的 西 方 翻 譯 作 品 的 水 準 而 言, 全 面 而 有 計 畫 的 選 用 大 陸 優 秀 的 現 有 譯 本, 恐 怕 是 必 要 而 無 可 避 免 的 ( 頁 244) 該 場 研 討 會 的 特 約 討 論 人 彭 鏡 禧 則 表 示 了 不 同 的 看 法, 認 為 ( 台 灣 ) 首 先 應 做 的 是, 大 規 模 而 有 計 畫 的 翻 譯 ( 頁 251) 筆 者 認 為, 這 兩 種 做 法 其 實 都 沒 有 辦 法 改 變 台 灣 讀 者 輕 視 翻 譯 及 翻 譯 者 的 現 況, 也 因 此 對 提 升 翻 譯 品 質 效 益 有 限 近 四 十 年 的 戒 嚴, 大 規 模 地 查 禁 抹 煞 改 易 譯 者 名 字, 對 於 台 灣 造 成 的 傷 害, 最 嚴 重 的 就 是 史 盲, 以 及 對 譯 者 的 不 尊 重 由 於 戒 嚴 時 期 的 翻 印 肇 因 於 政 府 的 禁 書 政 策, 因 此 論 者 對 於 出 版 社 多 半 持 寬 容 態 度, 如 呂 正 惠 所 說 : 早 期 這 些 盜 版 商 所 犯 的 罪 行, 我 們 現 在 很 容 易 地 可 以 加 以 指 正 譬 如, 他 們 任 意 的 拿 掉 譯 者 的 名 字, 或 者 有 意 的 張 冠 李 戴 不 過, 在 五 O 年 代, 這 些 罪 行 都 是 可 以 原 諒 的, 畢 竟 政 治 的 禁 忌 太 嚴 了, 誰 也 犯 不 著 為 了 賺 幾 文 錢 而 去 冒 生 命 的 危 險 反 過 來 說, 倒 是 由 於 他 們 的 海 盜 行 為, 五 O 年 代 成 長 的 一 代 青 年 才 能 夠 在 當 時 的 文 化 沙 漠 中 吸 取 不 少 養 料 ( 頁 241) 但 現 在 可 以 很 容 易 地 加 以 指 正 恐 怕 也 非 事 實, 因 為 數 十 年 來 累 積 的 不 實 資 訊 極 為 龐 大, 目 前 我 們 比 對 出 來 源 的 偽 譯 本 已 超 過 千 種, 來 源 書 目 超 過 四 百 種 ; 況 且 許 多 台 版 書 籍 年 代 過 久, 圖 書 館 已 下 架 銷 毀 或 遺 失, 只 存 書 目, 也 許 永 遠 無 法 證 實 來 源 ; 將 短 篇 割 裂 重 組 的 更 難 一 一 查 出 來 源 而 且 一 些 研 究 者 對 這 段 歷 史 茫 漠 未 知, 又 用 錯 誤 書 目 繼 續 生 產 學 術 論 文, 以 訛 傳 訛, 更 添 混 亂 近 年 台 灣 文 學 研 究 興 起, 陸 續 看 到 一 些 出 版 史 方 面 的 專 書 和 論 文, 但 研 究 者 似 乎 並 未 警 覺 這 段 偽 譯 歷 史 如 應 鳳 凰 在 五 O 年 代 文 學 出 版 顯 影 (2006) 一 書 中, 提 及 文 壇 社 出 版 的 翻 譯 書 籍, 其 中 有 好 幾 本 都 是 冒 名 偽 譯, 如 署 名 斯 元 哲 翻 譯 的 被 侮 辱 與 被 損 害 者 實 為 紹 荃 麟 1943 年 譯 本, 另 有 四 本 署 名 胡 怡 所 譯, 均 為 冒 名 譯 本 ; 但 文 中 都 視 同 台 灣 譯 者 作 品 ( 頁 113) 同 一 本 書 中 提 到 大 業 書 店 的 紀 德 選 集 系 列, 應 鳳 凰 盛 讚 此 系 列 影 響 了 下 一 代 的 文 藝 愛 好 者, 見 間 哺 育 了 台 灣 新 一 代 的 文 學 青 年, 又 說 先 得 有 出 版 人 的 魄 力, 把 它 大 量 翻 譯 出 來 ( 頁 135-6), 其 實 其 中 三 本 同 樣 署 名 李 尼 的 作 品 根 本 出 自 不 同 譯 者 手 筆 : 田 園 交 響 樂 8

是 麗 尼 譯 本 ; 新 糧 是 卞 之 琳 譯 本 ; 地 糧 是 盛 澄 華 譯 本 但 應 鳳 凰 只 是 把 李 尼 視 為 一 般 的 台 灣 譯 者 敘 述, 無 視 於 這 個 假 名 背 後 的 三 位 幽 靈 譯 者 又 如 張 俐 璇 (2011) 的 冷 戰 年 代 的 翻 譯 介 入 -- 新 潮 文 庫 的 譯 者 觀 察 (1967-1980), 所 附 書 目 有 多 筆 冒 名 偽 譯, 如 署 名 陳 文 瑞 的 莎 士 比 亞 故 事 集 是 蕭 乾 譯 本 ( 頁 91); 署 名 林 岳 的 高 加 索 故 事 是 草 嬰 譯 本 ( 頁 95); 署 名 梁 駒 的 溫 泉 鄉 之 戀 是 李 青 崖 的 溫 泉 ( 頁 98) 等, 但 張 俐 璇 完 全 沒 有 意 識 到 譯 者 可 能 有 些 是 幽 靈 譯 者 的 問 題 4 外 文 系 的 研 究 者 也 容 易 受 到 不 實 書 目 誤 導, 如 王 安 琪 國 科 會 經 典 譯 註 計 畫 赫 克 歷 險 記 (2012) 所 附 參 考 書 目, 以 下 四 筆 其 實 都 是 章 鐸 聲 和 周 國 振 合 譯 (1942, 上 海 : 光 明 ) 的, 但 皆 照 書 目 資 料 登 錄, 不 知 實 為 同 一 譯 本 ( 頁 430): --1954 世 界 文 學 精 華 編 輯 委 員 會, 頑 童 流 浪 記 香 港 : 人 人 --1957 胡 鳴 天 譯, 頑 童 流 浪 記 台 北 : 大 中 國 --1987 文 國 編 譯 部, 頑 童 流 浪 記 台 北 : 文 國 --1990 唐 玉 美 譯, 頑 童 流 浪 記 台 南 : 文 國 可 見 即 使 是 外 文 學 門 的 學 者, 也 未 必 能 掌 握 正 確 的 譯 本 資 料 筆 者 認 為, 不 把 這 段 歷 史 整 理 清 楚, 讓 我 們 知 道 究 竟 半 世 紀 以 來 在 台 灣 流 傳 的 是 誰 的 譯 本, 台 灣 就 不 可 能 真 正 尊 重 譯 者 1990 年 代 以 後, 的 確 如 呂 正 惠 所 說, 台 灣 已 陸 續 引 進 大 陸 新 譯 本, 但 態 度 並 無 改 變, 我 們 仍 常 看 到 一 些 譯 作 封 面 僅 有 作 者 和 推 薦 者 ( 通 常 是 台 灣 學 者 ) 名 字, 卻 無 譯 者 名 字, 仍 然 不 尊 重 譯 者 我 認 為 這 就 是 我 們 長 年 以 來 只 消 費 幽 靈 譯 者 的 譯 作, 卻 始 終 沒 有 替 譯 者 正 名 的 後 果 而 譯 者 未 獲 尊 重, 其 實 是 翻 譯 品 質 難 以 提 昇 的 根 本 原 因 肆 流 亡 譯 者 從 1945 到 1949 年 間, 已 有 許 多 大 陸 人 士 陸 續 來 台 工 作 1949 年 國 共 內 戰, 更 有 超 過 百 萬 的 各 省 軍 公 教 人 士 隨 政 府 撤 退 到 台 灣 有 些 譯 者 因 各 種 因 素 留 在 台 灣, 數 十 年 不 得 回 鄉, 遂 成 為 流 亡 譯 者 有 些 流 亡 譯 者 如 黎 烈 文, 與 前 段 所 述 幽 靈 譯 者 本 是 同 一 批 人, 只 是 1949 年 後 留 在 台 灣 而 已 也 有 落 腳 在 香 港 的, 如 齊 桓 徐 復 觀 湯 新 楣 張 愛 玲 桑 簡 流 等, 香 港 稱 南 來 作 家 其 中 不 少 人 在 1949 年 之 前 已 在 大 陸 有 發 表 過 作 品, 尤 其 是 來 台 擔 任 大 學 教 授 者, 如 周 學 普 張 金 鑑 梁 實 秋 黎 烈 文 雷 崧 生 殷 海 光 虞 爾 昌 錢 歌 川 夏 濟 安 張 秀 亞 等 都 是 也 有 一 些 是 隨 國 民 黨 政 府 來 台 的 軍 公 教 人 士, 如 沉 櫻 姚 一 葦 鈕 先 鍾 等 是 但 與 幽 靈 譯 者 一 樣, 並 非 所 有 譯 者 的 年 籍 資 料 都 能 蒐 羅 齊 全, 兼 具 學 者 或 4 其 實 呂 正 惠 在 1996 年 已 經 提 出 志 文 有 冒 名 出 版 大 陸 譯 本 的 紀 錄, 他 舉 的 例 子 也 包 括 上 述 的 高 加 索 故 事 ( 頁 243) 9

作 家 身 分 的 譯 者 資 料 比 較 齊 全, 其 他 譯 者 或 許 用 筆 名 發 表, 無 法 得 知 真 實 姓 名 及 年 齡 等, 如 藍 婉 秋 段 續 徐 雲 濤 等 又 如 鍾 憲 民 雖 有 不 少 作 品 被 冒 名 翻 印, 但 他 的 名 字 曾 出 現 在 1950 年 代 的 文 學 雜 誌 譯 者 群 中, 可 見 他 也 流 亡 來 台 或 居 港, 可 惜 至 今 查 無 資 料 在 1965 年 以 前 有 譯 作 出 版 的 流 亡 譯 者, 目 前 資 料 蒐 集 較 完 整 者 有 50 位, 按 照 來 台 時 的 身 分 分 類 如 下 : 表 1 來 台 任 教 的 流 亡 譯 者 表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地 / 任 教 單 來 台 時 在 台 早 期 發 行 譯 作 舉 隅 籍 貫 位 間 周 學 普 塖 州 台 大 1946 1952 愛 力 ( 正 中 ) (1900-1983) 英 千 里 北 平 台 大 1948 1959 孤 星 血 淚 ( 明 華 ) (1900-1969) 張 金 鑑 河 南 安 陽 政 大 1965 政 治 簡 史 ( 商 務 ) (1902-1988) 梁 實 秋 杭 縣 師 大 1949 1953 吉 爾 菲 先 生 的 情 史 (1903-1987) 錢 歌 川 (1903-1990) 黎 烈 文 (1904-1972) 虞 爾 昌 ( 商 務 ) 湖 南 湘 潭 台 大 1949 1956 玫 瑰 花 魂 ( 大 業 ) 湖 南 湘 潭 台 大 1945 1953 筆 爾 和 哲 安 ( 正 中 ) 海 寧 台 大 1947 1956 約 翰 王 ( 世 界 ) (1904-1984) 淦 克 超 江 西 政 大 1961 亞 里 士 多 德 的 政 治 (1906- ) 學 ( 自 由 太 平 洋 ) 雷 崧 生 (1907-) 湖 南 長 沙 政 大 1955 耶 穌 傳 ( 商 務 ) 沉 櫻 (1907-1988) 山 東 濰 縣 北 一 女 1948 1953 青 春 夢 ( 正 中 ) 王 夢 鷗 福 建 長 樂 政 大 1954 可 侖 巴 ( 正 中 ) (1907-2002) 陳 紹 鵬 (1914- ) 吳 興 中 一 中 1954 生 死 線 外 ( 藝 聲 ) 夏 濟 安 吳 縣 台 大 1950 1958 美 國 散 文 選 ( 今 日 (1916-1965) 世 界 ) 張 心 漪 (1916- ) 上 海 台 大 1954 少 年 遊 ( 明 華 ) 居 浩 然 湖 北 武 穴 淡 水 英 1957 新 階 級 ( 聯 合 報 社 ) (1917-1983) 專 吳 魯 芹 上 海 師 大 1949 1956 尋 ( 明 華 ) (1918-1983) 宣 誠 (1918- ) 諸 暨 台 大 1963 德 國 小 說 選 ( 文 星 ) 10

殷 海 光 (1919-1969) 湖 北 黃 岡 台 大 1949 1952 共 產 國 際 概 觀 ( 中 華 文 化 ) 沙 沖 夷 (1919- ) 如 皋 雄 中 1963 餅 與 酒 ( 文 壇 社 ) 張 秀 亞 河 北 滄 縣 輔 大 1948 1948 新 曲 笛 韻 ( 光 啟 社 ) (1919-2001) 李 定 一 四 川 銅 梁 台 大 / 政 1953 1956 世 界 史 綱 ( 正 中 ) (1919-2002) 大 胡 品 清 紹 興 文 化 大 1963 1965 做 人 的 欲 望 ( 文 星 ) (1921-2006) 學 戴 潮 聲 (1921- ) 永 嘉 台 大 1948 1958 美 國 文 化 史 綱 ( 明 華 ) 何 欣 (1922-1998) 河 北 深 澤 北 一 女 1946 1953 現 代 美 國 短 篇 小 說 選 ( 半 月 文 藝 ) 張 易 台 灣 師 範 英 語 系 主 任 1946 1956 世 界 之 新 希 望 ( 正 中 ) 表 2 曾 任 軍 職 的 流 亡 譯 者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地 / 童 錫 梁 (1883-1963) 籍 貫 5 表 湖 南 寧 湘 軍 職 長 沙 省 城 防 衛 來 台 時 間 在 台 早 期 發 行 譯 作 舉 隅 1950 1957 戰 爭 與 和 平 ( 世 司 令 徐 復 觀 湖 北 浠 水 陸 軍 少 1949 1953 中 國 人 之 思 維 方 (1904-1982) 將 法 ( 中 華 文 化 ) 鈕 先 鍾 江 西 九 江 國 防 部 1953 一 九 八 四 ( 大 中 (1913-2004) 國 ) 郭 功 雋 (1918- ) 南 京 空 軍 1961 南 太 平 洋 的 故 事 ( 拾 穗 ) 吳 詠 九 (1919- ) 廣 東 番 禺 空 軍 1964 美 國 開 國 英 雄 故 事 ( 自 由 青 年 ) 界 ) 表 3 任 職 公 家 機 關 及 國 營 企 業 的 流 亡 譯 者 表 5 1965 年 以 後 的 軍 職 譯 者 也 不 少, 如 劉 守 世 (1922- ), 四 川 酆 都 人 ; 黃 文 範 (1925- ), 湖 南 長 沙 人 ; 葉 泥 ( 本 名 戴 蘭 村,1924-), 河 北 滄 縣 人 ; 張 劍 鳴 (1926-1996), 河 北 安 國 人 ; 楚 茹 (1928- ), 安 徽 積 溪 人 ; 徐 進 夫 (1927-1990), 人, 軍 醫 11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金 溟 若 (1904-1970) 糜 文 開 (1908-1983) 出 生 地 / 籍 貫 瑞 安 無 錫 公 職 1923-2007) 來 台 時 間 在 台 早 期 發 行 譯 作 舉 隅 中 華 日 報 1946 1963 巖 流 島 後 的 宮 本 武 駐 印 度 使 館 通 譯 何 凡 (1910-2002) 北 平 國 語 推 行 委 員 徐 鍾 佩 (1917-2006) 微 之 ( 馮 宗 道, 1921- ) 姚 一 葦 (1922-1997) 伍 牧 ( 鄧 世 明, 常 熟 浙 江? 6 江 西 鄱 陽 江 西 高 安 彭 思 衍 (1925?- ) 廣 東 陳 之 藩 (1925-2012) 黃 楊 ( 楊 蓮, 1926- ) 費 禮 ( 平 鑫 濤, 1927- ) 王 鎮 國 (1927-2001) 惠 州 河 北 霸 縣 會 藏 ( 台 北 : 中 華 日 報 ) 1953 1956 新 月 集 ( 台 北 : 三 民 ) 1948 1964 淘 氣 的 阿 丹 ( 台 北 : 國 語 日 報 ) 國 大 代 表 1950 1951 不 能 征 服 的 人 ( 台 北 : 文 壇 社 ) 中 油 1953 蕾 綺 表 姊 ( 高 雄 : 拾 穗 ) 台 銀 1947 1953 湯 姆 歷 險 記 ( 正 中 ) 中 油 1948 1964 樂 壇 大 指 揮 家 的 故 事 ( 拾 穗 ) 新 聞 局 1949 1953 戰 地 鐘 聲 ( 大 中 國 ) 國 立 編 譯 館 1948 1956 科 學 與 社 會 ( 正 中 ) 上 海 台 糖 1952 約 翰 克 利 斯 朵 夫 常 熟 常 熟 ( 野 風 ) 台 肥 1949 1953 麗 秋 表 姊 ( 經 濟 時 駐 比 利 時 新 聞 處 報 ) 1957 伊 丹 傅 羅 姆 ( 文 學 ) 天 岳 ( 邱 慈 堯 ) 中 油 1956 玫 瑰 紋 身 ( 拾 穗 ) 萇 苰 ( 郁 仁 長 ) 中 油 1960 朱 門 恩 怨 ( 拾 穗 ) 劉 聖 斌 遼 寧 立 委 1948 1950 出 賣 波 蘭 目 睹 記 ( 自 7 劉 文 貞 ( 天 津 ) 由 中 國 ) 台 灣 省 編 譯 館 1946 1947 鳥 與 獸 ( 台 灣 書 店 ) 6 為 大 學 校 友, 籍 貫 未 知 7 劉 文 貞 是 李 霽 野 的 太 太, 只 知 其 曾 為 天 津 女 子 師 範 學 生 其 譯 作 鳥 與 獸 1947 年 在 台 出 版, 但 1948 年 李 霽 野 全 家 離 開 台 灣, 鳥 與 獸 並 沒 有 冒 名 或 匿 名 版 本, 因 此 她 不 算 是 幽 靈 譯 者, 但 她 也 沒 有 留 在 台 灣 12

8 表 4 流 亡 學 生 譯 者 表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地 / 余 光 中 (1928- ) 張 時 ( 張 以 淮, 1929-2006) 籍 貫 南 京 / 福 建 永 春 就 讀 學 校 來 台 時 間 在 台 早 期 發 行 譯 作 舉 隅 台 大 1950 1956 梵 谷 傳 ( 重 光 ) 福 建 仙 游 台 大 1948 1957 痛 苦 與 狂 歡 ( 皇 冠 ) 雲 菁 (1937- ) 青 島 中 興 1949 1960 修 女 傳 ( 皇 冠 ) 季 予 ( 宋 漢 章 ) 奉 化 東 海 1948 1959 齊 瓦 哥 醫 生 ( 中 台 ) 以 上 四 類 是 流 亡 到 台 灣 的 譯 者 共 50 人, 最 長 為 童 錫 梁, 來 台 時 已 年 逾 六 十 ; 最 年 輕 者 為 雲 菁, 在 台 北 念 過 小 學 高 年 級 除 了 來 台 的 流 亡 譯 者 之 外, 也 有 流 亡 到 美 日 香 港 等 地 的 如 以 下 幾 位 : 表 5 流 亡 至 其 他 地 區 的 譯 者 表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地 / 學 經 歷 流 亡 在 台 早 期 通 行 譯 作 舉 隅 籍 貫 陳 西 瀅 (1896-1970) 顧 一 樵 ( 顧 毓 琇, 1902-2002) 無 錫 無 錫 留 英 / 中 華 民 國 駐 法 代 表 清 華 / 留 美 地 區 1946 赴 法 1950 赴 美 雪 塵 (1958) 梅 立 克 短 篇 小 說 選 ( 台 北 : 新 興 ) 1959 牧 羊 神 ( 台 北 : 商 張 愛 玲 河 北 豐 潤 上 海 聖 約 1952 1953 小 鹿 ( 香 港 : 天 風 ) 9 (1920-1995) / 上 海 翰 大 學 / 留 美 赴 港 桑 簡 流 ( 水 建 彤, 1921- ) 四 川 潼 川 上 海 聖 約 翰 大 學 1950 赴 港 1953 惠 特 曼 詩 選 ( 香 港 : 人 人 ) 齊 桓 ( 孫 述 憲, 夏 侯 無 忌,1930- ) 廣 東 廣 州 南 開 大 學 / 詩 人 1950 赴 港 1959 齊 伐 哥 醫 生 ( 香 港 : 自 由 ) 王 敬 羲 天 津 / 上 台 師 大 1948 1961 林 肯 在 伊 里 諾 州 務 ) 8 其 他 在 1960 年 代 末 期 開 始 發 表 譯 作 的 流 亡 學 生 還 有 蘇 念 秋 ( 本 名 孟 祥 柯,1930- ), 遼 寧 人 ; 楊 耐 冬 (1931- ), 湖 南 宜 璋 人 ; 顏 元 叔 (1933-2013), 湖 南 茶 陵 人, 生 於 南 京 後 來 的 譯 者 如 崔 文 瑜 (1936-1989, 河 北 昌 黎 人 ) 孟 祥 森 (1937-2009, 河 北 定 興 ) 等, 也 是 出 生 在 大 陸, 但 皆 隨 家 人 來 台, 中 學 即 在 台 灣 就 讀 9 香 港 的 譯 作 十 分 複 雜, 既 有 冒 名 或 匿 名 印 行 大 陸 譯 者 作 品, 成 為 台 灣 譯 本 源 頭 ; 香 港 發 行 的 譯 作 也 有 被 台 灣 抄 襲 如 張 愛 玲, 有 作 品 被 抄 襲, 她 也 不 在 場, 計 入 幽 靈 作 家 ; 但 她 又 的 確 是 流 亡 者, 只 是 並 非 流 亡 台 灣 而 今 日 世 界 出 版 的 書 籍, 在 台 灣 也 有 銷 售, 甚 至 有 印 新 台 幣 售 價, 但 似 乎 又 不 能 算 作 台 灣 印 行 書 籍, 只 能 說 在 台 流 通 香 港 部 分 當 專 文 另 作 處 理, 此 處 先 不 把 流 亡 香 港 的 譯 者 計 入 台 灣 流 亡 譯 者 13

(1933-2008) 海 ( 僑 生 )/ 留 美 張 蘊 錦 山 西 太 原 台 大 ( 僑 (1955 台 大 畢 業 ) 生 )/ 留 美 赴 港 ( 香 港 : 今 日 世 界 ) 1948 1962 花 落 葉 猶 青 ( 香 港 : 赴 港 今 日 世 界 ) 這 些 流 亡 到 其 他 地 區 的 譯 者, 有 些 與 幽 靈 譯 者 身 分 重 疊, 也 有 以 僑 生 身 分 來 台 就 讀 的 流 亡 學 生 來 台 的 流 亡 譯 者 幾 乎 全 數 符 合 軍 公 教 身 分 : 最 大 族 群 是 教 授 和 中 學 教 師, 占 了 半 數 ; 其 次 是 在 各 公 家 單 位 或 國 營 企 業 任 職 的 公 務 員 軍 人 和 流 亡 學 生 有 些 身 分 是 重 疊 的 : 徐 復 觀 本 是 軍 校 出 身, 彭 歌 就 讀 過 國 防 研 究 院, 居 浩 然 進 過 陸 軍 官 校, 余 光 中 也 當 過 國 防 部 編 譯, 與 軍 方 都 有 一 定 關 係 糜 文 開 原 是 駐 印 度 的 通 譯 官, 但 後 來 也 在 台 大 任 教, 同 時 有 公 務 員 和 教 授 身 分 流 亡 學 生 是 1970 年 代 到 1980 年 代 重 要 的 譯 者 群, 不 過 能 在 1965 年 前 發 表 譯 作 的 僅 收 錄 到 四 位 其 他 流 亡 人 士 均 曾 任 公 職 或 國 營 企 業, 如 何 凡 任 職 台 灣 省 國 語 推 行 委 員 會 ; 徐 鍾 珮 是 外 交 官 夫 人, 任 國 大 代 表 ; 金 溟 若 曾 任 職 中 華 日 報 和 中 廣 ; 姚 一 葦 在 台 灣 銀 行 工 作 ; 平 鑫 濤 在 台 灣 肥 料, 後 來 才 自 行 創 立 皇 冠 雜 誌 ; 張 時 大 學 畢 業 後 在 台 電 工 作 雖 然 流 亡 譯 者 全 數 都 是 所 謂 軍 公 教 人 員, 但 軍 公 教 人 員 並 非 與 當 局 就 一 定 有 良 好 的 關 係 錢 歌 川 黎 烈 文 殷 海 光 都 曾 受 當 局 疑 忌 ; 金 溟 若 雖 曾 在 中 廣 任 職, 但 與 當 局 不 合 而 去 職 ; 姚 一 葦 和 張 時 甚 至 曾 在 白 色 恐 怖 時 期 入 獄 在 人 際 關 係 上, 幽 靈 譯 者 與 流 亡 譯 者 間 往 往 有 密 切 關 係 黎 烈 文 與 許 多 幽 靈 譯 者 關 係 頗 為 密 切, 許 天 虹 還 是 他 的 妻 舅 梁 實 秋 與 李 健 吾 也 都 曾 任 職 於 中 華 教 育 基 金 會 ; 但 梁 實 秋 在 台 灣 得 享 盛 名, 李 健 吾 卻 連 名 字 都 不 得 出 現 在 譯 作 上 沉 櫻 在 大 陸 時 期 已 出 版 多 本 小 說, 在 台 灣 則 以 翻 譯 著 稱 ; 其 實 她 的 第 一 任 丈 夫 馬 彥 祥 和 第 二 任 丈 夫 梁 宗 岱 都 有 譯 作 在 台 被 冒 名 出 版, 都 是 幽 靈 譯 者 ; 她 與 另 一 位 幽 靈 譯 者 巴 金 也 是 好 友 更 不 幸 的 還 有 魯 迅 的 好 友 孟 十 還 孟 十 還 (1908-?), 遼 寧 人, 曾 留 學 俄 國,1949 年 以 前 翻 譯 了 不 少 俄 國 作 品 但 1949 後 雖 然 留 在 台 灣 任 教, 但 在 反 共 抗 俄 的 氛 圍 中,1955 年 還 有 一 本 1947 年 在 上 海 文 化 生 活 出 版 的 譯 作 果 戈 里 怎 樣 寫 作 的 被 警 總 查 禁, 在 台 不 但 沒 有 發 表 新 譯 作, 連 大 陸 出 版 過 的 作 品 也 都 沒 有 見 到 發 行 紀 錄, 也 沒 有 被 冒 名 印 行, 所 有 譯 作 都 消 失 了, 既 非 幽 靈 譯 者, 也 難 稱 為 流 亡 譯 者 當 然 他 既 然 來 台, 在 大 陸 就 成 為 反 動 文 人, 幾 乎 成 了 一 個 兩 岸 皆 不 承 認 的 幽 靈 有 些 譯 者 在 大 陸 期 間 已 出 版 譯 作 周 學 普 的 重 要 譯 作 浮 士 德 葛 茲 愛 力 赫 爾 曼 陀 與 陀 螺 特 亞 都 在 大 陸 初 版 ; 梁 實 秋 雖 然 是 在 台 灣 完 成 莎 士 比 亞 全 集 的 翻 譯, 但 其 實 在 大 陸 時 期 已 出 版 至 少 八 部 莎 劇, 包 括 奧 賽 羅 丹 麥 王 子 哈 姆 雷 特 之 悲 劇 李 爾 王 馬 克 白 如 願 威 尼 斯 商 人 暴 風 雨 第 十 二 夜 他 的 咆 哮 山 莊 也 是 在 大 陸 譯 的 : 我 譯 咆 哮 山 莊 是 很 偶 然 的 事 民 國 二 十 八 年 入 蜀, 由 於 敵 機 轟 炸, 由 重 慶 疏 散 到 北 碚, 暫 住 在 教 育 部 教 科 用 書 編 輯 委 員 會 的 三 樓 鄰 室 住 的 是 方 另 孺 女 士, 我 瞥 見 她 的 竹 架 上 14

有 一 本 英 國 人 人 叢 書 本 的 咆 哮 山 莊, 借 來 再 細 讀 一 遍, 內 心 仍 感 受 震 撼, 乃 決 定 試 為 翻 譯, 兼 以 破 我 旅 中 寂 寥 ( 梁 實 秋,1983, 頁 1) 黎 烈 文 的 紅 與 黑 也 是 在 大 陸 時 期 已 譯 出 一 半 他 在 1955 年 冰 島 漁 夫 的 再 版 贅 言 中 說 道 : 一 部 紅 與 黑 纔 譯 出 二 十 萬 字, 便 發 生 了 盧 溝 橋 事 變, 我 也 就 放 下 一 切, 奔 赴 國 難 迨 抗 戰 勝 利, 來 到 台 灣, 又 以 時 會 艱 難, 遭 遇 種 種 意 外 的 變 動, 生 計 日 蹙, 負 擔 日 重, 總 之, 譯 書 微 志, 二 十 年 無 成 ( 黎 烈 文,1984, 頁 19-20) 後 來 又 過 了 十 年, 到 1965 年 才 完 成 譯 稿,1966 年 在 台 出 版 黎 烈 文 的 伊 爾 的 美 神 和 法 國 短 篇 小 說 選 也 都 有 部 分 譯 稿 完 成 於 大 陸 : 從 翻 譯 的 時 間 上 說, 除 開 擲 骰 戲 是 前 幾 年 譯 於 福 建, 塔 莽 戈 伊 爾 的 美 神 獻 車 記 三 篇 是 去 年 譯 於 台 北 以 外, 其 餘 全 是 抗 戰 以 前 的 舊 譯, 並 且 大 都 在 譯 文 上 發 表 過 ( 伊 爾 的 美 神,1947, 頁 348) 收 集 在 這 集 子 裡 的 小 說, 大 都 是 來 台 灣 後 被 雜 誌 和 報 紙 副 刊 的 編 輯 先 生 們 催 逼 出 來 的 ; 但 也 有 一 部 分 譯 得 較 早, 是 我 們 對 日 抗 戰 最 艱 苦 的 年 頭 在 福 建 戰 時 省 會 永 安 譯 出 的 ( 法 國 短 篇 小 說 選, 1963, 頁 1) 張 秀 亞 的 聖 女 之 歌 也 有 類 似 的 經 驗 : 這 本 書 是 在 一 年 以 前, 沒 想 到 未 曾 完 成 一 半, 便 開 始 流 亡 的 生 活, 自 北 平 而 南 京, 而 上 海, 而 台 北, 舟 車 遞 換, 客 舍 為 家, 我 已 失 去 了 平 靜 的 心 情!( 張 秀 亞,1949 年 後 記 收 錄 於 1974 年 大 地 版, 頁 459) 沉 櫻 的 青 春 夢 原 文 是 在 上 海 買 的 : 民 國 三 十 八 年 的 春 天, 到 台 灣 來 之 前,( 我 ) 在 上 海 的 龍 門 書 店 買 了 一 本 厚 厚 的 英 國 著 名 小 說 選 就 是 在 這 本 書 裡, 我 第 一 次 看 到 她 (Mary Edgimton) 的 一 篇 小 說 到 臺 後, 譯 出 發 表 於 路 工 月 刊, ( 沉 櫻,1953, 頁 1) 雲 菁 則 是 在 修 女 傳 的 譯 後 記 中 回 憶 上 海 的 童 年 : 如 果 你 在 上 海 住 過, 你 必 定 忘 不 了 那 裏 的 某 些 事 物?... 我 離 開 它 的 時 候, 還 是 個 四 年 級 的 小 學 生, 我 能 記 得 清 楚 的, 能 朝 夕 想 念 的, 能 永 不 淡 忘 的, 只 有 那 聖 心 小 學!... 一 個 偶 然 15

的 機 會, 我 看 到 了 修 女 傳 這 本 書 它 把 我 又 帶 回 了 聖 心 小 學 的 時 代 ( 雲 菁,1959, 頁 202) 桑 簡 流 更 在 1953 年 的 譯 者 序 提 及 南 來 文 人 遇 到 的 語 言 問 題 : 我 是 用 北 平 音 的 國 語 口 語 譯 出 來 的 於 是, 我 約 了 青 年 詩 人 夏 侯 無 忌 和 力 匡 來, 把 譯 稿 朗 誦 給 他 們 聽, 兩 次, 讀 了 一 百 頁 當 我 用 北 平 話 的 口, 譯 給 這 兩 雙 廣 東 人 的 耳 聽 時, 奇 怪, 我 覺 得 在 我 聽 來 竟 不 入 耳, 對 我 說 來 簡 直 是 對 牛 彈 琴 ( 桑 簡 流,1969, 頁 7-8) 流 亡 譯 者 由 於 語 言 優 勢, 不 但 在 台 灣 語 言 轉 換 的 戰 後 期 間, 成 為 主 要 有 新 作 的 譯 者 群, 在 1970 年 代 以 後 也 還 是 重 要 的 譯 者 群 而 語 言 優 勢 也 延 續 到 流 亡 譯 者 的 第 二 代 1970 年 代 以 後 的 許 多 重 要 譯 者, 如 崔 文 瑜 孟 祥 森 蘇 念 秋 劉 大 悲 景 翔 施 寄 青 等, 也 都 是 幼 時 隨 父 母 來 台 的 外 省 第 二 代 伍 台 籍 譯 者 由 於 語 言 因 素, 台 籍 譯 者 在 1965 年 之 前 就 能 發 表 譯 作 者 並 不 多 雖 然 學 習 能 力 快 的 台 籍 人 士 可 以 在 數 年 內 掌 握 中 文 閱 讀 能 力, 但 如 應 鳳 凰 (1996) 所 說, 掌 握 閱 讀 能 力 與 充 分 運 用 中 文 創 作, 是 兩 回 事, 它 們 所 需 的 時 間 長 短 完 全 不 同, 這 也 說 明 了 為 什 麼 此 時 (1950 年 代 ) 整 個 台 灣 文 壇 的 作 家 生 態, 大 陸 來 台 第 一 代 文 人 佔 絕 對 大 多 數 ( 頁 90-91) 譯 者 與 作 家 一 樣 用 中 文 寫 作, 還 要 外 語 閱 讀 能 力, 因 此 台 籍 譯 者 稀 少 是 可 以 想 見 的 目 前 所 收 錄 到 在 1965 年 以 前 有 譯 作 單 行 本 的 台 籍 譯 者 僅 有 七 位 : 表 6 台 籍 譯 者 表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地 / 經 歷 譯 作 舉 隅 籍 貫 黃 得 時 台 北 台 北 帝 大 / 教 1954 千 里 尋 母 記 ( 東 方 ) (1909-1979) 授 施 翠 峰 (1925- ) 彰 化 鹿 港 畫 家, 編 輯 1955 牧 場 之 春 ( 良 友 ) 鍾 肇 政 (1928- ) 新 竹 作 家 1956 寫 作 與 鑑 賞 ( 重 光 ) 鄭 清 茂 (1933- ) 嘉 義 台 大 / 教 授 1959 輓 歌 ( 明 華 ) 林 文 月 (1933- ) 彰 化 台 大 / 教 授 1961 居 禮 夫 人 ( 東 方 ) 劉 慕 沙 (1935- ) 新 竹 新 竹 女 中 / 作 1965 黑 色 的 喜 馬 拉 雅 山 家 ( 皇 冠 ) 陳 若 曦 (1938- ) 台 北 台 大 外 文 系 1962 奇 妙 的 雲 ( 學 生 ) 16

除 了 陳 若 曦 之 外, 其 他 六 位 譯 者 翻 譯 的 語 言 都 是 日 文 譯 中 文, 或 透 過 日 文 轉 譯 歐 洲 語 文 的 作 品 這 六 人 中, 黃 得 時 最 長 黃 得 時 曾 讀 漢 文 私 塾, 留 日 時 已 接 觸 魯 迅 郁 達 夫 等 中 國 作 家 作 品 ; 日 治 時 期 曾 把 水 滸 傳 翻 譯 成 日 文, 戰 後 任 台 大 中 文 系 教 授, 日 譯 中 作 品 則 以 兒 童 文 學 為 主, 如 1954 年 發 表 的 千 里 尋 母 記 ( 東 方 ), 大 約 還 是 兒 童 文 學 較 易 之 故 施 翠 峰 也 在 日 治 時 期 即 以 日 文 發 表 創 作, 戰 後 始 學 中 文, 在 同 輩 中 算 是 語 言 轉 換 最 快 的 作 家 之 一 他 也 是 兒 童 文 學 雜 誌 良 友 的 總 編 輯, 因 此 也 與 兒 童 文 學 關 係 密 切 鄭 清 茂 林 文 月 和 劉 慕 沙 都 接 受 過 日 本 學 校 的 小 學 教 育, 但 從 中 學 時 即 轉 用 國 語, 相 較 之 下 語 言 轉 換 較 易 其 中 林 文 月 因 幼 時 在 上 海 成 長, 也 算 是 半 山 劉 慕 沙 20 歲 即 嫁 給 流 亡 作 家 朱 西 甯 (1927-1998, 山 東 人 ),1961 年 開 始 在 平 鑫 濤 的 皇 冠 雜 誌 上 發 表 日 文 推 理 小 說 的 翻 譯 她 提 過 一 開 始 翻 譯 時 是 因 為 推 理 小 說 文 字 淺 易 : 民 國 五 十 年 起, 我 在 皇 冠 雜 誌 翻 譯 較 通 俗 的 推 理 小 說, 因 為 不 是 純 文 學, 文 字 淺 易, 我 可 以 一 邊 淘 米 做 飯 一 邊 翻 譯 而 朱 西 甯 也 曾 協 助 她 的 中 文 表 達 : 在 文 字 修 辭 上, 朱 西 甯 給 她 很 大 幫 助, 不 懂 的 字 常 空 個 格, 請 丈 夫 幫 忙 填 空 ( 何 美 來,2009) 這 層 特 殊 的 背 景 也 讓 劉 慕 沙 比 許 多 同 輩 的 台 籍 人 士 更 早 發 表 譯 作 而 陳 若 曦 年 紀 最 輕, 入 學 時 即 接 受 國 語 教 育, 無 語 言 轉 換 問 題, 就 讀 台 大 外 文 系 期 間 便 開 始 發 表 作 品 除 了 譯 者 之 外, 作 為 翻 譯 贊 助 者 的 半 山 也 值 得 注 意, 包 括 洪 炎 秋 (1899-1980) 林 海 音 (1918-2001) 李 萬 居 (1901-1966) 以 及 游 彌 堅 (1887-1971) 這 四 位 在 戰 後 台 灣 文 壇 相 當 重 要 的 翻 譯 贊 助 者, 雖 然 都 是 台 籍, 但 都 在 日 治 時 期 就 有 中 國 經 驗 洪 炎 秋 是 北 京 大 學 畢 業 的 ; 林 海 音 在 北 京 成 長, 北 京 新 聞 專 科 學 校 畢 業, 戰 後 才 與 丈 夫 何 凡 ( 夏 承 楹,1910-2002, 北 平 人 ) 回 到 台 灣 ; 李 萬 居 畢 業 於 上 海 國 民 大 學, 又 與 不 少 幽 靈 譯 者 一 起 勤 工 儉 學 留 法, 包 括 黎 烈 文 李 萬 居 擔 任 台 灣 新 生 報 社 長 時, 邀 請 黎 烈 文 來 台 任 職 副 社 長, 是 黎 烈 文 來 台 的 重 要 關 係 人 譯 者 黃 得 時 也 曾 任 職 台 灣 新 生 報 和 國 語 日 報 洪 炎 秋 林 海 音 都 曾 任 職 10 國 語 日 報 另 一 位 半 山 游 彌 堅 是 留 日 後 長 年 留 在 中 國 擔 任 官 職, 戰 後 回 台 協 助 接 收, 並 曾 任 台 北 市 長, 後 來 是 東 方 出 版 社 的 董 事 長 林 文 月 (2011) 提 過 學 生 時 代 為 東 方 出 版 社 翻 譯 的 事 情 : 在 讀 研 究 所 時 期, 我 們 接 受 了 當 時 東 方 出 版 社 編 輯 部 所 策 劃 的 少 年 讀 物 世 界 偉 人 傳 記 及 世 界 文 學 名 著 的 翻 譯 計 畫 那 兩 套 叢 書 是 由 日 本 人 先 改 寫 為 少 年 人 閱 讀 的 文 字, 所 以 譯 起 來 容 易, 無 甚 滯 礙 施 翠 峰 在 1969 年 雪 鄉 的 前 言 中 也 曾 說 : 10 如 1946 年 游 彌 堅 曾 翻 譯 過 歌 詞 靜 夜 星 空, 原 曲 為 美 國 作 曲 家 William S.Hays 的 Mollie Darling 游 彌 堅 則 譯 自 日 本 作 詞 家 掘 內 敬 三 的 冬 の 星 座 17

有 一 天, 東 方 出 版 社 編 輯 部 同 仁 掛 了 電 話 給 我, 說 董 事 長 游 彌 堅 先 生 要 我 抽 空 譯 出 川 端 的 那 三 部 得 獎 作 我 只 好 奉 令 承 教, 把 這 一 樁 工 作 接 納 起 來 過 後 不 久, 送 稿 子 到 東 方 出 版 社 去, 偶 然 碰 見 了 彌 堅 先 生, 他 又 拿 出 新 近 由 日 本 寄 來 的 新 潮 文 庫 中 的 川 端 小 說 單 行 本 十 多 種, 要 我 在 就 中 選 出 幾 部 譯 出 ( 頁 4) 可 以 想 見 游 彌 堅 是 戰 後 初 期 重 要 的 翻 譯 贊 助 者 1965 年 以 後, 戰 後 入 學 的 一 代 已 出 社 會, 除 了 林 海 音 創 設 的 純 文 學 出 版 社 之 外, 年 輕 的 台 籍 出 版 人 陸 續 創 設 了 水 牛 志 文 仙 人 掌 等 出 版 社, 又 是 一 番 不 同 的 局 面 了 陸 結 論 綜 觀 台 灣 戰 後 二 十 年 間 的 譯 者 身 分, 可 以 清 楚 勾 勒 出 一 幅 文 化 再 殖 民 的 圖 像, 即 語 言 文 化 資 源 過 度 集 中 於 社 會 上 一 個 少 數 的 語 言 優 勢 族 群 即 使 部 分 譯 者 資 料 尚 未 確 認, 外 省 譯 者 與 台 籍 譯 者 的 比 例 極 為 懸 殊 以 目 前 收 集 的 資 料 來 看, 幽 靈 譯 者 ( 主 要 為 留 在 大 陸 的 譯 者, 有 少 數 與 流 亡 他 處 的 譯 者 重 疊 ) 數 量 最 大, 人 名 收 錄 175 人, 已 確 知 身 分 者 有 111 人, 扣 除 流 亡 香 港 歐 美 等 地 的 4 人, 也 還 是 流 亡 台 灣 譯 者 (50 人 ) 的 兩 倍 有 餘 ; 台 籍 譯 者 則 只 有 個 位 數 (7 人 ) 就 算 只 計 算 確 認 身 分 的 171 位 譯 者, 也 有 六 成 以 上 (62.6%) 是 不 在 場 的 幽 靈 譯 者 11, 三 成 以 上 (33.3%) 是 流 亡 譯 者 ( 包 括 流 亡 到 台 灣 及 其 他 地 區 ), 台 籍 譯 者 只 佔 4% 以 台 灣 族 群 人 口 比 例 來 看,195O 年 年 代 末 期, 外 省 人 口 最 高 的 一 次 統 計 是 佔 台 灣 人 口 10.47%( 王 宏 仁,1999, 頁 14),1965 年 以 前 卻 有 96% 的 譯 者 是 外 省 人 ( 無 論 是 幽 靈 譯 者 還 是 流 亡 譯 者 ), 也 的 確 只 能 以 再 殖 民 社 會 來 解 釋 了 台 灣 原 非 文 化 落 後 地 區, 在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統 治 下,1945 年 已 推 行 全 面 國 民 教 育 數 年 之 久 ; 日 本 又 是 近 代 亞 洲 國 家 中 吸 收 歐 美 文 化 的 中 心, 因 此 現 代 化 程 度 高 於 當 時 的 大 陸 但 台 灣 知 識 分 子 在 國 民 政 府 嚴 苛 的 語 言 政 策 之 下, 非 但 沒 有 享 受 到 雙 語 文 化 的 遺 澤 ( 如 港 星 印 等 前 英 殖 民 地, 居 民 的 英 文 較 佳 ), 日 語 和 台 語 均 遭 強 力 禁 阻, 以 至 於 翻 譯 幾 乎 全 然 仰 賴 外 地 譯 者, 包 括 幽 靈 譯 者 和 流 亡 譯 者 又 因 為 政 治 戒 嚴 之 故, 六 成 以 上 的 譯 者 不 能 署 名, 假 名 充 斥, 序 跋 不 存, 與 原 有 語 境 斷 裂, 皆 造 成 台 灣 社 會 普 遍 輕 忽 譯 者 的 心 態 如 果 譯 作 可 以 和 譯 者 切 割, 譯 者 無 論 是 不 署 名, 或 署 名 根 本 不 存 在 的 鍾 斯 鍾 文 之 輩 都 無 所 謂, 如 何 能 對 譯 者 生 尊 重 之 心 而 因 為 真 實 譯 者 有 限, 少 數 流 亡 譯 者 如 梁 實 秋 黎 烈 文 沉 櫻 等 則 成 了 台 灣 譯 者 代 表 這 也 可 以 解 釋 何 以 台 灣 沒 有 出 現 較 重 要 的 翻 譯 論 爭 既 然 大 多 數 的 譯 者 都 不 在 場, 當 然 沒 有 什 麼 人 可 以 討 論 翻 譯 了 又 因 為 幽 靈 譯 者 大 多 是 1930-1940 年 代 的 譯 作, 遵 循 當 時 的 翻 譯 規 範, 偏 向 直 譯 者 多 ; 這 批 譯 作 在 台 灣 匿 名 流 傳 期 間, 宛 如 時 光 凍 結, 一 直 到 1978 年 遠 景 推 出 世 界 文 學 全 集 和 1981 年 書 華 推 出 諾 貝 爾 文 學 獎 全 集 時, 都 還 在 使 用 大 量 戰 前 舊 譯, 與 初 版 往 往 有 數 十 年 的 時 間 落 差 大 11 由 於 1949 年 以 前 大 陸 譯 者 查 無 資 料 者 甚 多, 因 此 實 際 上 幽 靈 譯 者 的 比 例 應 該 還 要 更 高 18

陸 在 1950 年 代 翻 譯 規 範 就 開 始 有 些 轉 變, 修 正 了 1940 年 代 的 直 譯, 出 現 不 少 較 為 歸 化 的 譯 本 ; 但 台 灣 反 而 長 期 抱 守 1940 年 代 的 翻 譯 規 範, 流 亡 學 生 輩 如 顏 元 叔 孟 祥 森 楊 耐 冬 余 光 中 等 也 都 偏 向 直 譯, 連 戰 後 成 長 的 台 籍 譯 者 如 黎 登 鑫 陳 蒼 多 宋 碧 雲 等, 與 他 們 同 輩 的 大 陸 譯 者 相 較, 也 都 更 偏 向 直 譯 要 了 解 為 何 台 灣 有 今 天 的 翻 譯 規 範, 還 是 必 須 回 歸 戰 後 我 們 到 底 讀 了 哪 些 譯 本, 譯 者 是 誰, 他 們 的 想 法 是 什 麼 戒 嚴 時 期 的 禁 書 政 策, 已 有 不 少 討 論, 但 大 多 數 的 論 者 都 是 談 創 作 或 文 哲 研 究, 很 少 人 提 及 譯 作 遭 禁 問 題 如 林 慶 彰 (1996) 就 說 過 : 從 民 國 四 十 年 起 大 量 查 禁 淪 陷 區 學 者 作 家 著 作 的 事, 對 整 個 學 術 的 影 響 是 相 當 深 遠 的 ( 一 ) 三 十 年 代 文 學 研 究 的 空 白 ( 二 ) 從 事 研 究 時 引 用 的 困 擾 ( 頁 208-210) 但 林 慶 彰 完 全 沒 有 提 及 譯 作 史 為 鑑 所 編 的 禁 一 書, 是 各 界 討 論 報 禁 和 禁 書 政 策 的 合 集,30 篇 討 論 禁 書 的 文 章 中, 沒 有 一 篇 討 論 譯 作 遭 禁 的 問 題 史 為 鑑 在 禁 書 大 觀 一 文 中 有 翻 譯 文 學 一 類, 列 出 97 種 被 查 禁 的 譯 作 12, 禁 書 中 不 乏 世 界 文 學 經 典, 除 了 前 述 李 霽 野 譯 的 簡 愛 自 傳 之 外, 還 包 括 曹 禺 譯 的 柔 蜜 歐 與 幽 麗 葉 蔣 學 模 譯 的 基 度 山 恩 仇 記 范 泉 譯 的 格 列 佛 遊 記 傅 雷 譯 的 高 老 頭 周 覓 和 羅 稷 南 合 譯 的 安 娜 卡 列 尼 娜 徐 遲 譯 的 華 爾 騰 等, 簡 直 匪 夷 所 思 禁 書 政 策 還 破 壞 了 譯 作 的 市 場 規 則, 舉 例 來 說, 羅 稷 南 譯 的 雙 城 記 比 許 天 虹 譯 本 更 佳, 但 因 為 羅 譯 本 被 查 禁, 台 灣 戒 嚴 時 期 的 版 本 就 以 許 天 虹 為 主 流 譯 本 對 於 讀 者 來 說, 當 局 任 意 查 禁 譯 書, 嚴 重 影 響 了 讀 者 選 擇 譯 本 的 機 會 ; 當 局 又 鼓 勵 出 版 社 改 名 匿 名, 刪 掉 序 跋, 讀 者 更 無 從 知 道 自 己 讀 的 譯 本 是 何 時 何 地 何 人 所 出 而 被 禁 之 書, 只 有 三 分 之 一 有 冒 名 或 匿 名 譯 本 在 台 流 傳, 也 就 是 三 分 之 二 都 從 此 消 失, 台 灣 讀 者 也 被 剝 奪 了 接 觸 這 些 譯 作 的 機 會 翻 譯 研 究 必 須 從 譯 者 研 究 開 始 每 一 個 譯 者 有 其 成 長 背 景 文 化 認 同 理 念 與 風 格 偏 好 ; 每 一 部 譯 作 的 成 功 或 失 敗, 必 須 置 於 其 原 來 的 語 境 才 能 評 價 但 根 據 董 蕙 如 (2007) 研 究, 台 灣 最 多 產 的 譯 者 是 譯 者 不 詳, 共 計 2813 筆 ; 第 五 名 是 啟 明 書 局,169 筆 ; 這 種 資 料 對 於 譯 者 研 究 毫 無 用 處 從 本 文 可 知, 這 些 當 然 都 是 幽 靈 譯 者 ; 而 不 能 確 定 他 們 的 身 分, 就 無 從 加 以 評 價 與 討 論 呂 正 惠 在 1996 年 曾 感 嘆, 雖 然 西 方 文 學 對 現 代 中 國 及 台 灣 文 學 都 極 為 重 要, 綜 觀 戰 後 的 台 灣 文 學 界, 西 方 文 學 的 流 傳 與 翻 譯, 卻 反 而 是 最 不 受 重 視 最 成 為 問 題 的 一 個 方 面 ( 頁 240) 翻 譯 不 受 重 視 的 根 本 原 因, 可 能 就 在 於 我 們 從 來 沒 有 好 好 了 解 過 自 己 的 翻 譯 歷 史 本 文 重 點 不 在 台 灣 讀 者 是 否 應 該 閱 讀 大 陸 譯 者 的 譯 作, 就 像 不 會 有 人 問 美 國 讀 者 是 否 應 該 閱 讀 英 國 譯 者 或 加 拿 大 譯 者 的 作 品 一 樣 無 論 接 12 但 此 表 分 類 上 時 見 錯 誤, 例 如 把 蔣 天 佐 譯 的 匹 克 威 克 外 傳 ( 迭 更 司 作 品 ) 列 於 傳 記 類, 以 及 把 李 健 吾 譯 的 情 感 教 育 ( 福 樓 拜 作 品 ) 列 於 青 少 年 教 育 類 ; 都 是 明 顯 的 錯 誤 ; 其 他 因 查 禁 圖 書 目 錄 本 身 的 錯 別 字 就 不 少, 連 帶 這 份 目 錄 也 有 許 多 誤 植 之 處, 如 查 禁 圖 書 目 錄 把 翻 譯 雷 馬 克 流 亡 曲 的 朱 雯 誤 植 為 朱 虔, 史 為 鑑 也 跟 著 登 錄 為 朱 虔 ; 至 於 出 版 年 及 出 版 社 等 資 料 更 是 闕 漏 甚 多, 有 待 補 正 19

受 國 語 教 育 的 過 程 是 否 粗 暴, 台 灣 現 在 既 已 成 為 現 代 中 文 使 用 地 區, 如 果 沒 有 政 治 力 無 謂 的 扭 曲, 兩 岸 讀 者 當 然 可 以 坦 然 閱 讀 在 此 或 在 彼 生 產 的 譯 作, 也 可 坦 然 接 受 兩 地 中 文 自 然 出 現 的 差 異, 就 像 美 式 英 文 英 式 英 文 澳 洲 英 文 的 差 異, 並 不 妨 礙 彼 此 書 籍 的 交 流 但 是, 過 去 被 政 治 力 扭 曲 的 那 一 段 歷 史, 我 們 應 該 要 真 誠 地 面 對 既 然 沒 有 歷 史 沒 有 傳 統 沒 有 記 憶, 是 殖 民 地 社 會 共 有 的 經 驗 ( 陳 芳 明, 頁 31), 那 麼 重 建 歷 史 記 憶 乃 是 後 戒 嚴 時 期 去 殖 民 化 工 作 的 重 要 步 驟 ( 陳 芳 明, 頁 126), 希 望 本 文 能 夠 作 為 一 個 重 建 歷 史 記 憶 的 起 點 參 考 文 獻 王 宏 仁 (1999) 一 九 五 O 年 代 的 台 灣 階 級 結 構 與 流 動 初 探 台 灣 社 會 研 究 季 刊, 36,1-34 王 安 琪 (2012) 譯 註 Mark Twain 著 赫 克 歷 險 記 台 北 : 聯 經 王 國 良 (1996) 特 約 討 論 載 於 封 德 屏 ( 編 ), 台 灣 文 學 出 版 : 五 十 年 來 台 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頁 216) 台 北 市 : 文 建 會 何 美 來 (2009) 日 本 文 學 翻 譯 作 家 : 劉 慕 沙 ( 朱 西 甯 之 妻 ) 聯 合 報,2009.3.30 呂 正 惠 (1996) 西 方 文 學 翻 譯 在 台 灣 載 於 封 德 屏 ( 編 ), 台 灣 文 學 出 版 : 五 十 年 來 台 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頁 237-249) 台 北 市 : 文 建 會 沈 光 華 (1981) 破 壞 學 術 自 由 的 禁 書 政 策 載 於 史 為 鑑 ( 編 ), 禁 ( 頁 93-95) 台 北 : 四 季 沉 櫻 (1953) 譯 者 前 言 載 於 沉 櫻 ( 譯 ), 青 春 夢 ( 頁 1-2) 台 北 : 正 中 金 恆 煒 (2012), 懷 想 父 親 金 溟 若 和 他 的 時 代 2013/8/13 取 自 網 路 http://wenichin.blogspot.tw/2012/10/blog-post_22.html 林 文 月 (2011) 細 道 慢 行 讀 鄭 清 茂 譯 奧 之 細 道 聯 合 報,2011.3.19 林 慶 彰 (1996) 當 代 文 學 禁 書 研 究 載 於 封 德 屏 ( 編 ), 台 灣 文 學 出 版 : 五 十 年 來 台 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 頁 193-215) 台 北 市 : 文 建 會 施 翠 峰 (1969) 川 端 康 成 文 學 選 集 序 載 於 施 翠 峰 ( 譯 ), 雪 鄉 ( 頁 1-5) 台 北 : 東 方 唐 德 剛 (1981) 譯 註 胡 適 口 述 自 傳 台 北 : 傳 記 文 學 桑 簡 流 (1969) 譯 者 序 載 於 桑 簡 流 ( 譯 ), 惠 特 曼 詩 集 ( 頁 7-24) 台 北 : 正 文 張 秀 亞 (1974) 後 記 載 於 張 秀 亞 ( 譯 ), 聖 女 之 歌 ( 頁 459) 台 北 : 大 地 張 俐 璇 (2011) 冷 戰 年 代 的 翻 譯 介 入 -- 新 潮 文 庫 的 譯 者 觀 察 (1967-1980) 文 史 台 灣 學 報,3,53-98 曹 逢 甫 (2011) 語 言 政 策 語 言 教 育 的 回 顧 與 前 瞻 載 於 漢 寶 德 等 ( 著 ), 中 華 民 國 發 展 史 : 教 育 與 文 化 上 冊 ( 頁 405-440) 台 北 : 政 大 梁 實 秋 (1983) 咆 哮 山 莊 的 故 事 -- 為 我 的 一 部 舊 譯 補 序 載 於 梁 實 秋, 雅 舍 雜 文 ( 頁 1-31) 台 北 : 正 中 陳 芳 明 (2011) 後 殖 民 台 灣 : 文 學 史 論 及 其 周 邊 台 北 : 麥 田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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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錄 : 幽 靈 譯 者 年 籍 表 姓 名 及 生 卒 年 出 生 學 經 歷 在 台 被 冒 名 發 行 譯 作 舉 隅 地 / 籍 貫 1 伍 光 建 (1867-1943) 廣 東 新 會 留 英 / 外 交 官 員 啟 明 編 譯 所 (1959) 俾 斯 麥 傳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2 胡 仁 源 (1883-1942) 吳 興 留 日 / 留 英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瓦 輪 斯 坦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3 吳 獻 書 (1885-1944) 蘇 州 東 吳 大 學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理 想 國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4 周 作 人 (1885-1967) 紹 興 留 日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59) 一 休 和 尚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5 李 青 崖 (1886-1969) 湖 南 長 沙 留 比 利 時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57) 羊 脂 球 集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6 徐 炳 昶 (1888-1976) 7 嚴 獨 鶴 (1889-1968) 8 馬 宗 融 (1890-1949) 河 南 唐 河 桐 鄉 四 川 成 都 留 法 / 教 授 上 海 廣 方 言 館 / 編 輯 孫 天 行 (1953) 暴 君 焚 城 記 ( 台 北 : 文 光 ) 編 輯 部 (1953) 歸 來 記 ( 台 北 : 世 界 ) 留 法 / 教 授 林 峰 (1958) 春 潮 ( 台 北 : 旋 風 ) 9 李 劼 人 四 川 留 法 / 作 家 藍 星 (1956) 小 東 西 ( 台 (1891-1962) 成 都 北 : 旋 風 ) 10 喬 曾 劬 四 川 京 師 譯 學 館 / 教 孫 天 行 (1953) 暴 君 焚 城 (1892-1948) 成 都 授 記 ( 台 北 : 文 光 ) 11 趙 苕 狂 南 洋 公 學 / 編 輯 啟 明 編 譯 所 (1958) 黑 奴 (1892-1953) 吳 興 魂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2 傅 東 華 南 洋 公 學 / 編 輯 凌 雲 (1956) 紅 字 ( 台 北 : (1893-1971) 金 華 旋 風 ) 13 程 小 青 上 海 作 家 啟 明 編 譯 所 (1961) 百 樂 門 (1893-1976) 血 案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4 郭 紹 虞 蘇 州 工 業 中 學 / 編 啟 明 編 譯 所 (1958) 男 女 之 (1893-1984) 蘇 州 輯 間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5 陳 西 瀅 留 英 / 教 授 / 中 華 雪 塵 (1958) 梅 立 克 短 篇 小 (1896-1970) 無 錫 民 國 駐 法 代 表 說 選 ( 台 北 : 新 興 ) 16 茅 盾 ( 沈 德 鴻, 北 大 / 作 家 未 署 名 (1961) 擬 情 書 ( 台 1896-1981) 嘉 興 北 : 台 灣 啟 明 ) 22

17 夏 萊 蒂 (( 夏 來 騠 )1898-?) 上 海 綠 社 詩 人 啟 明 編 譯 所 (1956) 潘 彼 得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8 王 獨 清 (1898-1940) 陝 西 留 日 / 留 法 / 創 造 社 詩 人 未 署 名 (1961) 新 生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9 羅 稷 南 (1898-1971) 南 京 北 大 / 作 家 江 海 濤 (1958) 有 產 業 的 人 ( 台 北 : 新 興 ) 20 耿 濟 之 (1899-1947) 上 海 北 平 俄 文 專 修 館 / 作 家 克 強 (1959) 獵 人 世 紀 ( 高 雄 : 大 業 ) 21 董 秋 斯 (1899-1969) 天 津 燕 京 大 學 / 作 家 元 鑫 (1955) 塊 肉 餘 生 錄 ( 台 北 : 新 興 ) 22 季 雲 ( 耿 炳 光, 1899-1972) 陝 西 澄 城 北 大 / 記 者 未 署 名 (1965) 增 達 的 囚 人 ( 台 北 : 文 星 ) 23 陸 高 誼 (1899-1984) 紹 興 之 江 大 學 / 編 輯 啟 明 編 譯 所 (1959) 居 禮 夫 人 傳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24 楚 圖 南 (1899-1994) 雲 南 文 山 北 京 師 範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0) 惠 特 曼 詩 選 ( 香 港 : 上 海 書 局 ) 25 楊 潮 (1900-1946) 湖 北 26 胡 仲 持 (1900-1961) 27 王 維 克 (1900-1952) 沔 陽 上 虞 金 壇 28 徐 蔚 南 (1900-1952) 吳 縣 29 郭 斌 龢 (1900-1987) 江 陰 30 伍 蠡 甫 廣 東 (1900-1992) 新 會 31 梁 思 成 廣 東 (1901-1972) 新 會 32 瞿 世 英 (1901-1976) 武 進 33 張 夢 麟 貴 州 (1901-1985) 貴 陽 34 樊 仲 雲 (1901-1989) 嵊 縣 35 李 林 ( 李 堯 林, 四 川 1902-1945) 成 都 上 海 交 大 / 記 者 記 者 留 法 / 中 學 校 長 逸 秋 (1958) 我 的 爸 爸 ( 台 北 : 新 興 ) 未 署 名 (1961) 提 秀 斯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未 署 名 (1961) 神 曲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留 日 / 教 授 微 波 (1956) 她 的 一 生 ( 台 北 : 旋 風 ) 留 美 / 留 英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柏 拉 圖 對 話 錄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留 英 / 教 授 編 輯 部 (1957) 瑞 典 短 篇 小 說 選 ( 台 北 : 新 興 ) 留 美 / 教 授 金 櫟 (1958) 世 界 史 綱 ( 香 港 : 人 文 ) 留 美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58) 春 之 循 環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留 日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0) 和 解 ( 香 港 : 上 海 書 局 ) 教 授 / 編 輯 啟 明 編 譯 所 (1959) 一 休 和 尚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燕 京 大 學 / 教 師 季 芳 (1954) 莫 洛 博 士 島 ( 台 北 : 新 興 ) 23

36 顧 均 正 (1902-1980) 嘉 興 編 輯 / 作 家 未 署 名 (1957) 寶 島 ( 台 北 : 台 灣 開 明 ) 37 顧 一 樵 ( 顧 毓 琇, 1902-2002) 無 錫 留 美, 在 美 教 學 編 輯 部 (1958) 牧 羊 神 ( 台 北 : 新 興 ) 38 余 慕 陶 (1903-?) 廣 東 梅 縣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野 性 的 呼 聲 ( 台 南 : 文 良 ) 39 沈 起 予 (1903-1970) 四 川 巴 縣 留 日 / 編 輯 悅 顏 (1958) 酒 店 ( 台 北 : 旋 風 ) 40 景 昌 極 (1903-1982) 泰 州 南 京 高 等 師 範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柏 拉 圖 對 話 錄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41 梁 宗 岱 (1903-1983) 廣 東 新 會 留 法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蒙 田 散 文 集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42 宋 桂 煌 (1903-1987) 蘇 州 上 海 大 學 / 中 學 教 師 民 進 成 員 未 署 名 (1965) 思 想 解 放 史 話 ( 台 北 : 文 星 ) 43 張 穀 若 (1903-1994) 山 東 煙 台 北 大 / 教 授 陳 雪 門 (1963) 還 鄉 ( 台 北 : 正 文 ) 44 關 琪 桐 (1904-1973) 45 徐 仲 年 (1904-1981) 46 李 霽 野 (1904-1997) 山 西 平 定 無 錫 安 徽 霍 邱 北 大 / 教 授 留 法 / 教 授 未 署 名 (1961) 新 工 具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白 雲 (1958) 阿 篤 兒 夫 ( 台 北 : 新 興 ) 燕 京 大 學 / 教 授 季 芳 (1954) 簡 愛 ( 台 北 : 新 興 ) 47 呂 淑 湘 留 英 / 教 授 凌 雲 (1958) 飛 行 人 ( 台 (1904-1998) 丹 陽 北 : 旋 風 ) 48 巴 金 ( 李 堯 棠, 四 川 留 法 / 作 家 林 峰 (1957) 父 與 子 ( 台 1904-2005) 成 都 北 : 旋 風 ) 49 唐 錫 光 (1905-?) 未 署 名 (1956) 魯 濱 孫 漂 流 記 ( 台 北 : 台 灣 開 明 ) 50 焦 菊 隱 天 津 燕 京 大 學 / 劇 作 宗 侃 (1957) 娜 娜 ( 台 北 : (1905-1975) 家 新 興 ) 51 姚 克 (1905-1991) 留 美 / 劇 作 家 元 鑫 (1955) 魔 鬼 的 門 徒 餘 姚 ( 台 北 : 新 興 ) 52 戴 望 舒 留 法 / 詩 人 未 署 名 (1961) 羅 密 歐 與 朱 (1905-1950) 杭 州 麗 葉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53 施 蟄 存 震 旦 大 學 / 教 授 修 彥 (1957) 解 脫 ( 台 北 : (1905-2003) 杭 州 旋 風 ) 54 周 莊 萍 (1906-?) 湖 南 留 日 / 編 輯 啟 明 編 譯 所 (1955) 馬 克 白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24

55 李 健 吾 (1906-1982) 山 西 運 城 留 法 / 教 授 卓 儒 (1955) 包 法 利 夫 人 ( 台 北 : 新 興 ) 56 唐 醒 ( 唐 守 臨, 1906-1993) 蘇 州 清 大 / 教 會 長 老 未 署 名 (1957) 天 路 歷 程 ( 台 北 : 新 興 ) 57 薛 誠 之 (1907-?) 湖 北 沙 市 燕 京 大 學 元 鑫 (1955) 耶 穌 傳 ( 台 北 : 新 興 ) 58 許 天 虹 (1907-1958) 海 鹽 中 學 / 編 輯 季 芬 (1955) 迭 更 司 評 傳 ( 台 北 : 新 興 ) 59 徐 霞 村 (1907-1986) 上 海 北 大 宮 霞 (1959) 菊 子 夫 人 ( 高 雄 : 大 眾 ) 60 馬 彥 祥 (1907-1988) 鄞 縣 復 旦 / 劇 作 家 未 署 名 (1964) 沒 有 女 人 的 男 人 ( 台 北 : 文 星 ) 61 陸 蠡 (1908-1942) 天 台 上 海 勞 動 大 學 / 編 輯 卓 儒 (1955) 葛 來 齊 拉 ( 台 北 : 新 興 ) 62 傅 雷 (1908-1966) 上 海 留 法 / 教 授 宗 侃 (1954) 貝 多 芬 傳 ( 台 北 : 新 興 ) 63 李 惟 建 (1908-1981) 64 海 觀 ( 朱 海 觀, 1908-1985) 65 韓 雲 浦 ( 侍 椼 / 索 夫,1908-1987) 66 黃 嘉 德 (1908-1992) 67 秦 瘦 鷗 (1908-1993) 68 趙 家 璧 (1908-1997) 69 麗 尼 ( 郭 安 仁, 1909-1968) 70 徐 梵 澄 (1909-2000) 71 汪 宏 聲 ( 沈 佩 秋, 1910-?) 四 川 成 都 安 徽 壽 縣 清 大 / 編 輯 未 署 名 (1965) 愛 儷 兒 -- 雪 萊 傳 ( 台 北 : 文 星 ) 金 陵 大 學 / 編 輯 海 燕 (1958) 迷 惑 ( 藝 聲 ) 天 津 留 日 / 教 授 微 波 (1956) 愛 情 的 火 焰 ( 台 北 : 旋 風 ) 福 建 晉 江 留 美 / 教 授 朱 露 明 (1959) 蕭 伯 納 情 書 ( 台 北 : 讀 者 ) 上 海 上 海 商 學 院 / 作 陶 友 白 (1956) 愛 的 教 育 家 ( 台 北 : 新 陸 ) 光 華 大 學 / 編 輯 呂 津 惠 (1960) 月 亮 下 去 松 江 了 ( 台 北 : 五 洲 ) 湖 北 孝 感 湖 南 長 沙 吳 興 72 曹 禺 (1910-1996) 湖 北 潛 江 73 朱 葆 光 ( 簡 企 之, 北 平 1910-1979) 教 授 / 作 家 林 峰 (1957) 貴 族 之 家 ( 台 北 : 旋 風 ) 留 德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61) 蘇 魯 之 語 錄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上 海 光 華 大 學 / 啟 明 編 譯 所 (1961) 小 婦 中 學 教 師 人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清 大 / 劇 作 家 何 潛 (1951) 柔 蜜 歐 與 幽 麗 葉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青 島 大 學 / 編 輯 逸 秋 (1958) 朗 費 羅 詩 選 左 聯 ( 台 北 : 新 興 ) 25

74 顧 維 熊 (1911-?) 上 海 留 法 未 署 名 (1956) 囂 俄 情 書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75 高 植 (1911-1960) 安 徽 巢 縣 金 陵 大 學 / 教 授 尼 娜 (1957) 安 娜 卡 列 尼 娜 ( 台 北 : 新 興 ) 76 曹 未 風 (1911-1963) 嘉 興 留 英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61) 李 耳 王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77 高 名 凱 (1911-1965) 福 建 平 潭 留 法 / 教 授 悅 顏 (1957) 葛 蘭 德 歐 琴 妮 ( 台 北 : 旋 風 ) 78 納 訓 (1911-1989) 雲 南 通 海 留 埃 及 / 教 授 成 偉 志 (1959) 一 千 零 一 夜 ( 台 北 : 世 界 ) 79 俞 徵 ( 俞 華 嚴, 1911-1994) 宜 興 作 家 易 文 (1958) 玖 德 ( 台 北 : 文 友 ) 80 朱 雯 (1911-1994) 上 海 東 吳 大 學 / 教 授 熙 堯 (1957) 凱 旋 曲 ( 台 北 : 新 興 ) 81 唐 長 儒 (1911-1994) 吳 江 上 海 大 同 大 學 / 教 授 啟 明 編 譯 所 (1955) 威 克 斐 牧 師 傳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82 施 瑛 ( 施 洛 英 )(1912-1986) 83 彭 雅 蘿 (1912-2002) 84 盛 澄 華 (1913-1970) 德 清 四 川 開 縣 蕭 山 金 陵 大 學 / 編 輯 北 平 女 子 文 理 學 院 / 音 樂 家 啟 明 編 譯 所 (1956) 茵 夢 湖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吳 心 柳 校 訂 (1959) 貝 多 芬 研 究 ( 台 北 : 文 星 ) 留 法 / 教 授 江 和 (1963) 地 糧 ( 台 北 : 巨 人 ) 85 蔣 天 佐 作 家 / 左 聯 海 峰 (1955) 匹 克 威 克 遊 (1913-1987) 靖 江 記 ( 台 北 : 新 興 ) 86 林 疑 今 福 建 留 美 / 教 授 楊 明 (1957) 戰 地 春 夢 (1913-1992) 龍 溪 ( 台 北 : 北 星 ) 87 劉 重 德 (1914-?) 河 南 北 大 / 教 授 楊 乃 銘 (1958) 伊 瑪 ( 台 滑 縣 北 : 北 星 ) 88 徐 遲 (1914-1996) 燕 京 大 學 / 作 家 吳 明 實 (1952) 湖 濱 散 記 湖 州 ( 香 港 : 今 日 世 界 ) 89 趙 瑞 霟 清 華 大 學 / 謝 珍 玲 (1958) 愛 的 毀 滅 (1915-1999) 溫 州 ( 台 北 : 新 陸 ) 90 荒 蕪 ( 李 乃 仁, 安 徽 北 大 / 國 民 黨 參 逸 秋 (1958) 朗 費 羅 詩 選 1916-1995) 蚌 阜 議 / 右 派 下 放 ( 台 北 : 新 興 ) 91 陳 敬 容 四 川 詩 人 宗 侃 (1957) 鐘 樓 怪 人 ( 台 (1917-1989) 樂 山 北 : 新 興 ) 92 秋 長 ( 施 若 霖, 開 明 中 學 / 申 報 啟 明 編 譯 所 (1957) 復 活 1917-2005) 鄞 縣 編 輯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26

93 董 時 光 (1918-1960) 四 川 墊 江 留 美 / 教 授 靜 菁 (1958) 雙 雄 義 死 錄 ( 台 北 : 新 興 ) 94 吳 岩 ( 孫 家 晉, 1918-2010) 吳 縣 暨 南 大 學 / 共 產 黨 員 吳 明 實 (1965) 小 城 故 事 ( 香 港 : 今 日 世 界 ) 95 陳 原 (1918-2004) 廣 東 新 會 中 山 大 學 / 語 言 學 家 / 共 產 黨 員 吳 心 柳 校 訂 (1959) 柴 可 夫 斯 基 書 簡 集 ( 台 北 : 文 星 ) 96 蔣 學 模 (1918-2008) 鄞 縣 四 川 大 學 / 教 授 季 芳 (1954) 基 度 山 恩 仇 記 ( 台 北 : 新 興 ) 97 黃 裳 (1919-2012) 山 東 益 都 上 海 交 大 / 記 者 季 芳 (1954) 莫 洛 博 士 島 ( 台 北 : 新 興 ) 98 張 愛 玲 (1920-1995) 河 北 豐 潤 上 海 聖 約 翰 大 學 / 作 家 凌 雲 (1956) 老 人 與 海 ( 台 北 : 旋 風 ) / 上 海 99 楊 德 豫 (1928-2013) 北 京 清 大 / 編 輯 陳 仁 熙 (1963) 郎 費 羅 詩 選 ( 台 北 : 五 洲 ) 100 齊 桓 ( 孫 述 憲, 夏 侯 無 忌,1930- ) 廣 東 廣 州 101 李 岳 南 河 北 藁 城 南 開 大 學 /1950 赴 港 四 川 大 學 / 劇 作 家 洪 兆 芳 (1965) 齊 瓦 哥 醫 生 ( 台 北 : 五 洲 ) 林 峰 (1957) 散 文 詩 ( 台 北 : 旋 風 ) 102 沈 子 復 小 說 家 未 署 名 (1965) 建 築 師 ( 台 北 : 文 星 ) 103 呂 天 石 1942 年 重 慶 中 央 火 石 (1954) 火 石 谷 ( 台 大 學 教 授 北 : 文 友 ) 104 許 冠 三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教 洪 兆 芳 (1965) 齊 瓦 哥 醫 授 生 ( 台 北 : 五 洲 ) 105 張 蔭 桐 復 旦 大 學 歷 史 系 未 署 名 (1961) 培 根 論 文 教 授 集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06 高 真 常 福 建 啟 明 編 譯 所 (1958) 慳 吝 長 樂 人 ( 台 北 : 台 灣 啟 明 ) 107 鍾 憲 民 廣 東 顧 隱 (1954) 一 個 亞 美 利 加 崇 德 的 悲 劇 ( 台 北 : 新 興 ) 108 張 葉 舟 未 署 名 (1965) 太 平 洋 的 故 海 寧 事 ( 台 北 : 文 星 ) 109 費 明 君 (?-1972) 上 海 華 東 師 範 教 靜 山 (1956) 暴 君 焚 城 錄 授 ( 台 北 : 新 興 ) 110 劉 啟 戈 湖 南 北 京 師 大 教 授 未 署 名 (1954) 世 界 通 史 長 沙 ( 台 北 : 東 亞 書 社 ) 27

111 楊 普 稀 1941 年 在 澳 門 開 13 電 影 院 楊 明 (1958) 蝴 蝶 夢 ( 台 北 : 北 星 ) 13 根 據 1943 年 正 風 出 版 社 蝴 蝶 夢 楊 普 稀 的 再 版 譯 者 序 頁 3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