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 开 大 学 中 国 社 会 史 研 究 中 心, 天 津 300071) 康 熙 末 年 至 乾 隆 三 十 三 年, 清 朝 政 府 多 次 禁 教, 而 以 雍 正 二 年 乾 隆 十 一 年 最 为 严 厉 本 文 叙 述 这 两 次 禁 教, 以 及 在 禁 教 前 后 西 洋 传 教 士 潜 匿 潜 入 内 地, 从 事 隐 蔽 的 传 教 活 动, 致 使 老 教 徒 继 续 宗 教 生 活, 出 现 一 批 新 教 徒, 产 生 一 些 华 人 神 职 人 员 和 天 主 教 骨 干 成 员 ; 在 禁 教 中, 他 们 不 畏 刑 罚 惩 处, 坚 持 信 仰 本 文 主 旨 是 陈 述 这 一 事 实, 尤 其 侧 重 于 传 教 士 的 传 教 活 动 和 信 徒 的 社 会 成 分 奉 教 原 因 诚 挚 态 度 此 外, 对 不 绝 如 缕 的 传 教 与 信 教 的 历 史 事 实, 笔 者 提 出 讨 论 性 问 题 : 如 何 看 待 民 间 的 天 主 教 信 仰, 君 主 专 制 主 义 的 以 信 教 为 犯 罪 行 为 的 不 合 理 性 何 在? 宗 教 信 仰 能 够 使 用 法 律 强 制 手 段 解 决 吗, 能 够 使 她 消 失 吗? 宗 教 的 魅 力 究 竟 在 哪 里? 希 望 以 后 有 所 探 讨 禁 教 ; 天 主 教 ; 潜 入 ; 解 罪 ; 会 长 ; 宗 教 信 仰 K249 A 1005-605X 2013 01-0017- 12 On the Transmission and Disciple of Catholicism during the Anti - religion Movements of Yongzheng and Qianlong FENG Er - kang Center for Chinese Social History Studies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Abstract The Qing government conducted several anti - religion movements during the periods from the end of Kangxi to the 33th year of Qianlong especially in the 2nd year of Yongzheng and the 11th year of Qianlong. This article will discuss a- bout this two movements and secret missionary activities done by foreign missionaries before and after the movements. It was the secret missionary activities that enabled old disciples to continue a religious living and give birth to Chinese clergies and core members of church who insisted their belief and did not fear the punishments towards them during the anti - religion movements. This article will also focus on missionary activities as well as social backgrounds reasons of believing in religion and honesty of disciples. Besides I come up with a discussion based on numerous missionary activities and belief in religion how to judge the belief in Catholicism in civil society and why it is unreasonable that the absolute monarchy defined religion as a crime Could religion be diminished with legal methods and could it really disappear What s the charisma of religion Such questions were left to be discussed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anti - religion Catholicism slip into Confiteor chairman faith 1724 1746 18 17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1 1688 1766 2 1692 8 1746 3 1723 4 1( 法 ) 伊 夫 斯 德 托 马 斯 德 博 西 耶 尔 著 辛 岩 译 : 耶 稣 会 士 张 诚 路 易 十 四 派 往 中 国 的 五 位 数 学 家 之 一, 大 象 出 版 社 2009 年 版, 第 5 页 2 在 乾 隆 十 一 年 之 前 有 乾 隆 元 年 之 后 有 三 十 三 年 的 禁 教, 文 章 将 有 机 会 述 及 此 二 次 禁 教 5 1. 3 康 熙 五 十 九 年 ( 1720), 康 熙 帝 下 令 : 尔 教 王 条 2. 约 与 中 国 道 理 大 相 悖 戾, 尔 天 主 教 在 中 国 行 不 得, 务 必 3. 禁 止 除 会 技 艺 之 人 留 用, 再 年 老 有 病 不 能 回 去 之 人 4. 仍 准 留 存, 其 余 不 准, 留 下 者, 自 行 修 道, 不 许 传 教 ( 陈 垣 整 理 李 天 纲 校 点 : 康 熙 与 罗 马 使 节 关 系 文 书, 附 录 马 国 贤 著 李 天 纲 译 : 清 廷 十 三 年,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2004 年 版, 第 160 页 ) 4 康 熙 间, 浙 闽 总 督 梁 鼐 福 建 巡 抚 张 伯 行 均 禁 止 西 洋 人 传 教 6 5 吴 旻 韩 琦 编 校 : 欧 洲 所 藏 雍 正 乾 隆 朝 天 主 教 文 献 汇 编,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2008 年 版, 第 29 页 ; 下 引 该 1736 书, 注 作 文 献 汇 编 ; 该 书 为 本 文 主 要 参 考 书, 为 韩 琦 教 授 惠 赠, 书 此 以 表 谢 忱 另 见 中 国 第 一 历 史 档 案 馆 编 : 清 中 前 期 西 洋 天 主 教 在 华 传 教 活 动 档 案, 第 1 册, 第 56 57 页, 中 华 书 局 2003 年 版 ; 下 引 该 书, 注 作 档 案 6 朱 静 编 译 : 洋 教 士 看 中 国 朝 廷,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7 社 1995 年 版, 第 101 页 ; 下 引 该 书, 注 作 看 中 国 引 1680 1746 文 系 冯 秉 正 1724 年 10 月 16 日 在 北 京 写 的 信 件 内 容 1663 1741 78 文 献 汇 编, 第 56 52 56 页 18
1 1724 200 1725 1746 1725 1 2 1726 2 1748 5 3 1725 6 1736 7 1745 8 1741 1746 ( 一 ) 潜 藏 留 用 传 教 士 及 其 活 动 9 10 ( 二 ) 传 教 士 的 潜 入 及 其 行 程 路 线 1724 1789 档 案, 第 1 册, 第 93 94 96 98 页 23610 文 献 汇 编, 第 145 233 36 157 页 4 4 上 谕 内 阁, 雍 正 二 年 五 月 十 四 日 谕, 塨 北 楼 书 37 30 300 局 藏 版 印 本 5 看 中 国, 第 108 130 页 ; 参 阅 文 献 汇 编, 第 43 页 19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1724 9 1726 1 10 1735 2 瑏 瑡 1738 1713 1746 1723 3 1729 瑏 瑢 1728 瑏 瑣 4 5 1725 瑏 瑤 瑏 瑥 1739 6 瑏 瑦 1744 1710 1730 7 瑏 瑧 1740 1712 1746 1701 1730 1723 瑏 瑨 1733 1729 1729 1746 8 1234568 瑏 瑡 瑏 瑢 瑏 瑣 瑏 瑤 瑏 瑥 瑏 瑦 瑏 瑧 瑏 瑨 文 献 汇 编, 第 32 238 167 186 45 159 35 238 64 84 45 86 108 109 198 206 187 页 7 文 献 汇 编, 第 238 页, 译 作 毕 登 荣 1716 36 9 文 献 汇 编, 第 76 79 93 页 1724 1738 10 文 献 汇 编, 第 74 91 页 20
38 21 150 100 100 3 4 1 1733 1736 5 2 1738 1742 1745 10 1746 瑏 瑡 3 1736 1740 100 1742 4 200 1744 200 瑏 瑢 5 1738 2617 963 瑏 瑣 6 7 1746 瑏 瑤 8 9 12356789 瑏 瑡 瑏 瑢 瑏 瑣 瑏 瑤 文 献 汇 编, 第 213 219 190 128 208 65 60 62 114 86 87 208 209 86 87 79 页 10 4 看 中 国, 第 200 201 页 ( 三 ) 传 教 士 的 活 动 经 费 与 向 教 廷 呈 送 教 徒 名 册 10 文 献 汇 编, 第 209 225 页 21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1 1740 6 7 8 ( 一 ) 致 力 于 恢 复 老 教 徒 与 吸 收 新 教 徒 ( 二 ) 宣 传 教 义 掀 动 人 心 2 3 9 1737 1747 4 10 1746 1. 瑏 瑡 瑏 瑢 123789 瑏 瑡 瑏 瑢 文 献 汇 编, 第 140 201 188 69 70 191 196 202 222 201 页 4 文 献 汇 编, 第 208 212 214 页 5 文 献 汇 编, 第 215 219 页 5 6 文 献 汇 编, 第 203 222 页 22 10 文 献 汇 编, 第 65 198 200 202 页
1 2. 2 3. 9 10 3 1701 瑏 瑡 1723 18 瑏 瑢 1742 20 瑏 瑣 4 1200 2617 5 1727 1730 瑏 瑤 1738 6 147910 瑏 瑢 文 献 汇 编, 第 21 201 69 20 21 22 页 7 2 文 献 汇 编, 第 215 219 页 3 文 献 汇 编, 第 115 119 120 页 5 文 献 汇 编, 第 77 104 134 135 页 6 文 献 汇 编, 第 91 113 页 8 施 与 贫 困, 对 于 传 教 的 作 用, 传 教 士 马 若 瑟 说 得 8 极 其 明 白 : 尽 管 传 教 士 们 做 的 慈 善 事 业 微 不 足 道, 但 是 它 对 于 传 教 事 业 作 用 很 大, 它 让 异 教 徒 们 相 信 我 们 并 不 是 向 着 他 们 的 财 富 而 来, 而 是 来 拯 救 他 们 的 灵 魂 ( 看 中 国, 第 27 页 ) ( 三 ) 举 行 宗 教 仪 式 瑏 瑡 看 中 国, 第 14 页 瑏 瑣 文 献 汇 编, 第 73 85 115 页 瑏 瑤 文 献 汇 编, 第 67 85 202 页 23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4 5 1736 1 6 7 2 1740 3 8 1707 1737 200 9 4 10 5 1 文 献 汇 编, 第 207 208 页 ; 档 案, 第 1 册, 第 87 页 2 文 献 汇 编, 第 85 86 89 页 357 档 案, 第 1 册, 第 87 87 95 页 4 文 献 汇 编, 第 200 201 223 225 页 6 文 献 汇 编, 第 162 页 8 文 献 汇 编, 第 200 203 215 219 242 页 24 ( 一 ) 信 徒 的 职 业 与 社 会 身 份 9 文 献 汇 编, 第 236 242 页 10 文 献 汇 编, 第 192 66 页
1 ( 二 ) 信 徒 的 性 别 2 8 18 3 4 9 1695 1705 1707 48 1730 1731 1737 5 6 10 7 1723 1746 1 以 上 分 别 见 文 献 汇 编, 第 203 211 219 页 24 文 献 汇 编, 第 120 219 页 3 文 献 汇 编, 第 161 211 页 5 文 献 汇 编, 第 21 24 82 83 118 120 200 页 6 文 献 汇 编, 第 21 122 页 7 档 案, 第 1 册, 第 79 88 页 8 文 献 汇 编, 第 24 85 页 9 看 中 国, 第 22 页 10 文 献 汇 编, 第 68 69 117 192 221 222 页 25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6 59 7 1 200 2 8 66 15 22 25 19 24 16 1727 22 3 9 10 ( 三 ) 宗 教 内 部 结 构 及 会 长 的 作 用 瑏 瑡 1735 ( 四 ) 教 案 中 表 现 出 的 坚 定 信 仰 者 1746 1723 1 文 献 汇 编, 第 62 68 69 116 页 28 档 案, 第 1 册, 第 88 85 页 3 文 献 汇 编, 第 68 91 222 223 212 页 47 瑏 瑡 文 献 汇 编, 第 160 166 26 276 页 4 510 吴 旻 : 巴 黎 外 方 传 教 创 建 史 及 其 所 藏 中 文 档 1692 1775 案 初 探, 文 章 附 录 于 文 献 汇 编, 第 269 276 页 6 看 中 国, 第 237 页 9 文 献 汇 编, 第 233 201 209 215 219 220 5 页 26
1 1746 6 2 1768 ( 一 ) 乾 隆 十 一 年 禁 教 历 史 重 演 三 十 三 年 禁 教 案 3 1746 1768 1747 7 65 25 1769 4 8 1768 20 9 5 145 文 献 汇 编, 第 21 148 155 137 138 页 2 档 案, 第 1 册, 第 80 88 页 3 文 献 汇 编, 第 129 138 页 6 看 中 国, 第 111 127 129 页 789 看 中 国, 第 218 216 219 217 页 27
安 徽 史 学 2013 年 第 1 期 1 ( 二 ) 如 何 对 待 看 待 民 众 信 仰 的 犯 法 2 1. 9 冯 尔 康 ( 1934 - ), 男, 江 苏 仪 征 人, 南 开 大 学 中 国 社 会 史 研 究 中 心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陈 瑞 3 4 147 看 中 国, 第 231 237 23 216 页 25 文 献 汇 编, 第 24 20 页 2. 3 文 献 汇 编, 第 21 61 页 68 档 案, 第 1 册, 第 96 118 页 5 9 本 文 所 要 论 述 的 史 事 与 主 旨, 在 乾 隆 十 一 年 ( 1746) 禁 教 的 前 三 年, 宫 廷 画 家 耶 稣 会 士 王 致 诚 于 乾 隆 八 年 ( 1743 年 ) 十 一 月 一 日 写 的 信 里 大 多 涉 及 到 了 6 他 概 括 地 讲 到 康 熙 朝 自 由 传 教 与 雍 乾 禁 教, 以 及 传 教 士 仍 在 传 教 的 现 状 与 原 因, 写 道 : 康 熙 朝 时, 我 们 神 圣 的 教 会 能 在 全 国 公 开 传 教, 中 国 人 可 自 由 入 教 康 熙 皇 帝 死 后, 他 的 儿 子 把 所 有 传 教 士 从 各 省 驱 赶 出 去, 没 收 他 们 的 教 堂, 只 留 下 了 京 城 的 传 教 士, 他 们 的 数 学 科 学 艺 术 知 识 对 国 家 有 用 现 在 的 乾 隆 皇 帝 仍 保 持 原 状, 不 可 能 有 任 何 进 展 好 多 被 驱 赶 出 去 的 传 教 士 7 秘 密 地 回 到 各 省, 新 来 的 传 教 士 们 也 随 之 而 入 他 们 尽 可 能 地 隐 蔽 起 来 继 续 传 教, 努 力 做 善 事, 他 们 采 取 措 施, 8 不 让 自 己 被 发 现, 经 常 夜 里 进 行 他 们 的 神 职 工 作 和 我 们 在 京 城 里 被 认 可 一 样, 我 们 的 传 教 士 们 在 地 方 上 也 还 能 自 由 地 履 行 他 们 的 职 责 北 京 有 一 大 批 基 督 教 徒, 它 们 完 全 自 由 地 来 教 堂 因 为 皇 帝 知 道 我 们 来 到 中 国 的 唯 一 动 机 是 传 教 如 果 关 了 我 们 的 教 堂 禁 止 传 教 士 们 布 道 履 行 神 职, 我 们 就 会 马 上 离 开 中 国, 这 是 他 们 所 不 愿 意 的 我 们 在 各 省 的 神 父 们 也 不 是 躲 藏 得 很 深 严 的, 地 方 官 们 也 睁 一 眼 闭 一 眼, 因 为 他 们 知 道 我 们 在 北 京 的 地 位 ( 看 中 国, 第 200 201 页 )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