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 onomi cs t udyo fshangha ischoo l ２０１１ 卷第 ４ 辑 Vo l ４, ２０１１ 矛盾深层 :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评 更加自由开放的市场经济 之 无为而治 论 杨承训 内容提要 张新宁 本文以事实为依据 以 社 会 化 规 律 为 理 论 基 础,着 重 讨 论 了 市 场经济的本质 政府主导作用和两种市场经济的区别和 联 系. 提 出 市 场 经 济 的 本质是趋利性,应建设 强 政 府 旺 市 场. 要 廓 清 两 种 性 质 不 同 的 市 场 经 济 所 根植的社会经济制度,两者 共 性 与 个 性 的 矛 盾 统 一 产 生 了 通 融 性 和 排 异 性,现 阶段通融性占优势,社会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存 在 着 滑 向 资 本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危 险, 关系中国命运.经济学界应当再扫新自由主义. 关键词 新自由主义 市场经济本质 政府主导作用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胡锦涛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 成 立 ９０ 周 年 大 会 上 的 讲 话 中 更 加 明 确 地 提出: 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 制 度. 在 经 济 领 域 的 要 点 之 一,是 要 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这个方向就是他所概括的 在国家宏观 调控下市场对资源配置发挥基础性 作 用 的 经 济 管 理 制 度 ①.然而,至 今 还 有 不同的理解,乃至相 反 的 观 点 屡 屡 抗 衡. 一 位 经 济 学 家 最 近 又 一 次 提 出:要 从 政府主导型市场经济 向更加 自 由 开 放 的 市 场 经 济转变 ②.另一位学 者 发表的«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深层次问题»(下 简 称«问 题»一文)③ 一文提出中国 深层次市场化改革滞后,应当选择新自由主义的鼻祖哈耶克主张的 市场最 优性经济,不要政府的主导作用,靠 无为之手,让财富更多地流向百姓,以 最大化社会经济福利.他们总的基调是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悖的,重复了 国际上已经破产的新自由主义的观点,不仅逻辑上自相矛盾,而且与事实大相 径庭.由于事关我国命运,我们围绕两种市场经济的区别与之商榷.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１ ０９ １８ 作者简介:杨承训( １９３５ ),男,山东人,河南财经政 法 大 学 资 深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国 家 级 有 突 出 贡献的专家,孙冶方经济学奖获得者. 张新宁( １９８１ ),男,河南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生,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河南 经济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① 胡锦涛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 ９０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求是, J] ２０１１( １３) ③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田国强 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深层次问题[ 学术月刊, J] ２０１１( ３) ②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吴敬琏 改革回归市场化才是正途[ 社会科学报, N] ２０１１ ９ ８ CC BY-NC-SA 3.0
１９８ ２０１１ 卷 一 市场本质不是 无为而治 而是交换关系中的趋利竞争 «问题»立足点在于市场经济的 本 质 是 无 为 而 治. 该 文 认 为,中 国 最 深 层次的问题是市场的自由化滞后,因 为 市 场 的 本 质 是 无 为 而 治,而 无 为 而 治 的必要条件是完善市场制度让市 场 有 效,而 让 市 场 有 效 的 必 要 条 件 是 要 有 一 个有效的政府,而要有一个有效的 政 府 的 必 要 条 件 是 要 有 一 个 有 限 和 定 位 恰 当的政府. 这段理论定义式的表述核心是 无为而治,让市场自身无人去管, 让它自身去 治.这个观点违背历史事实,逻辑不通. 第一,对本质的理解偏颇.所谓本质是指事物本身所固有的 决定事物性 质和发展的根本属性.该文把 无为而治 视为市场的本质,即使成立的话(事 实上是不成立的),它也只能是一种市场的现象 状态(即自发性),而不能表明 市场的属性.毛泽东说过:事物的 现 象 同 它 的 本 质 之 间 是 有 矛 盾 的,而 假 象跟一般现象有 区 别 ①. 无 为 而 治 最 多 是 一 种 现 象,或 者 说 是 一 种 假 象. 不能把现象和假象同本质混为一谈. 第二,该文关于市场本质是 无为而治 的逻辑自相矛盾.既然它是 无为 而治,前提又是许多 有为 的,如 必须有一个有效的政府 和 一个有限和定 位恰当的政府,既然有这些前提,那就 不 是 无 为 而 治,而 是 有 限 度 的 有 为 而治. 第三,他们崇尚的欧美 自由市 场 经 济 连 连 受 挫,经 济 危 机 缠 身,已 经 放 弃了新自由主义,更不是 无为而治,而是正在强化政府干预. 第四,我国部分 无为而治 的 市 场 秩 序 已 造 成 重 大 危 害,是 导 致 深 层 次 问题 成因之一.市场机制正确的一面为我国带来巨大活力,放任的一面致使 市场秩序紊乱,导 致 一 系 列 严 重 灾 难. 因 篇 幅 所 限,这 里 将 事 实 列 题 如 下: ① 严重的食品和药品安全成了流行 病(如 瘦 肉 精 毒 奶 粉 地 沟 油 等 事 件);② 由投机过度加剧通货膨胀;③ 管理松弛致使产品质量差;④ 市场无序加大社会 财富浪费,如滥占土地 拆迁经济 矿产过度开采和商品过度包装等;⑤ 贫富差 距加剧;⑥ 造成环境污染;⑦ 屡发生产安全事故;⑧ 助长腐败滋生和蔓延;⑨ 孵 化欺行霸市的黑恶势力;⑩ 由商品拜物教扩散为金钱拜物教,一个 利 字使社 会风气恶化(例如, 无钱不办事 的 潜 规 则 到 处 盛 行). 实 际 上 还 有 多 项. 可 以说,包括经济发展方式粗放 产业结构畸形 产品升级换代迟缓等都与 无为 而治 的市场有关.广东东莞的许多行业破落,就是鲜明的例证. 第五,市场经济的本质不是 无 为 而 治 而 是 最 大 化 的 趋 利 性. 市 场 是 商 品交换关系,是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的总和,市场经济是在交换关系总的基础 ① CC BY-NC-SA 3.0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毛泽东文集[M] 第６卷 １９９５, ４０１
第４辑 矛盾深层: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１９９ 上为趋利而竞争的经济形态.它的本 质 属 性 是 趋 利(以 钱 为 本),基 本 范 畴 是 资本.所谓 无为而治 不 过 是 无 形 的 手 (两 者 含 义 不 同)的 一 种 片 断 的 表 现.与此同时,还需要 有形的手 ( 有 为 而 治 )来 帮 助. 这 是 任 何 一 种 市 场 经济的共性. 从理论上考察,对于市场经济 应 当 首 先 如 实 地 提 到 生 产 社 会 化 规 律 高 度 上来认识,揭示它深层的形成和运行基础与机制.市场经济不是真空,不是大 气环流,而是人与人之间发生的 多 种 商 品 交 换 关 系,是 人 参 与 和 组 织 活 动 的. 在市场经济中,既有个人表现,又有共同遵守的规则.市场经济存在和发展本 原是生产社会化的一种表现,即社会分工之上的一种经济联系形式,社会分工 愈深化,愈需要这种经济联系.当然,经济联系还有其他形式.市场原始行为 是自发的,但它从最初级的市场经济形态开始都同一定的管理相伴而行,哪怕 是小小的集贸市场都要有人管 理. 当 市 场 经 济 遍 及 整 个 社 会,它 就 成 了 配 置 资源的一种形式.这种配置是通 过 竞 争 和 价 格 信 号 而 展 开 的,其 动 力 就 是 逐 利.什么的配置方式 能 够 赚 钱 多,就 采 用 什 么 方 式,资 源 就 往 哪 里 流 动. 然 而,由于竞争不能总是处在完全无序状态(过度竞争或垄断竞争),资源配置便 需要宏观管理,这就是要发挥政府更大的作用.现在世界上任何一种市场,包 括西方的所谓现代市场,都是 两只手 共同起作用.当然,市场的 无形之手 起基础作用,但是市场的宏观调控 越 来 越 强,而 对 市 场 的 调 控 一 旦 大 失 灵,就 会出现经济危机,这也是社会化规律的功能.以美国而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近 ７０ 年间发生 大 大 小 小 的 经 济 危 机 (所 谓 衰 退 )近 ２０ 次,最 大 的 一 次 就 是 ２００８ 年以来的金融危机而引发了全面的世界 性 的 经 济 危机,其特点是多元叠 加性和迁延连发性,至今还未完全 过 去(特 别 是 债 务 危 机 与 失 业). 新 自 由 主 义的主张和政策在西方乃至全世界都碰了壁,欧美转而加强政府的管制,这怎 么能说是市场的本质是 无为而治 呢? 可 以 说,实 行 无 为 而 治 就 等 于 助 推 经济危机. 从趋利的本质上说,市场经济并 不 可 能 像«问 题»所 讲 的 人 人 都 可 以 公 平 自由 参与市场竞争.因为市场 本 质 是 以 钱 为 本,参 与 市 场 经 济 的 自 由 权 大 小则一定是由资本拥有者的资本数量多寡决定的.身无分文的穷人怎么能和 亿万富翁在市场上自由竞争呢? 真正在市场经济中拥有自由权的是那些大资 本家,特别是金融资本,像美国金 融 大 鳄 索 罗 斯 等,但 就 是 他 们 也 经 常 因 为 客 观规律的作用而碰壁(如美欧债务危机),有的甚至陷于破产,如美国的雷曼兄 弟.再如中国的温州炒房团,腰缠 万 贯,在 房 地 产 市 场 曾 经 一 度 风 光,十 分 自 由,但是由于群众的抵制(比如 用脚投票 ),特别是政府的宏观调控政策使他 们常常不能如愿,也有个别人血本无归.这些现象一再说明,市场经济的本质 CC是 BY-NC-SA 3.0手 造 成 是赚钱, 拼命地赚钱, 而不是什么 无Economy 治 之 手 在 起 作 用,而 无治之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WAPE) 的乱象, 却使少数人火中取栗.
２００ ２０１１ 卷 再从市场的价格形成机制上说,也 不 完 全 归 之 于 无 为 而 治. 常 常 听 到 这样一种说法: 价格要听市场 的. 应 当 说,这 话 只 说 对 了 一 半. 这 里 要 甄 别 真市场价格与伪市场价格.真市 场 价 格,即 客 观 上 由 价 值 量 和 供 求 关 系 决 定 价格水平(所谓均衡价格),这是 必 须 尊 重 的. 但 即 使 是 真 市 场 价 格 也 有 一 定 的负面影响,要尽可能 顺 应 价 格 规 律 加 以 弥 补 矫 正,设 法 减 少 震 荡 和 损 失. 至于伪市场价格,那就是打着市场 旗 号 制 造 高 价 或 低 价,欺 诈 者 有 之,垄 断 者 有之,制造虚假需求者有之,利用 巧 妙 的 促 销 手 段 误 导 消 费 者 更 是 屡 见 不 鲜, 实际是少数人图赚钱所为.目前伪市 场 价 格 比 比 皆 是,动 辄 打 出 听 市 场 的 挡箭牌.为此,必须甄别真伪,该 处 置 的 要 处 置. 还 要 说 明,企 业 或 经 营 者 作 为市场的主体,其定价 不 能 完 全 与 均 衡 价 格 画 等 号 (如 制 造 虚 假 成 本 信 息). 这怎么能是 无为而治 呢? 现在的通货膨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放松对市场规 导, 无为而治 的市场让 野虎 窜出 笼 子. 与 此 相 闻,还 有 一 个 信 息 不 对 称 问题.有人也以此作为价格形成和运行的机制,并以此为理由排斥政府对 价格一定的监管和疏导.从经济学创新的视角看,信息不对称可谓有所贡献, 特别是对于纷杂多变 的 虚 拟 经 济 来 说,确 有 很 大 的 应 用 价 值. 但 是,必 须 明 确,信息不对称不是客观规律,而 是 一 种 经 营 行 为 和 价 格 现 象,主 要 是 人 为 因 素,即卖方利用自己的强势地位垄断信息手段有意加大营销中不透明度,误导 交易对象,可称为 信息垄断.从 根 本 上 它 是 违 背 等 价 交 换 和 诚 信 交 易 原 则 的.一旦出现绝对强势的买方市场,这种信息泡沫立刻破灭,或者发生道德风 险.加之金融等虚拟经济增大,催 助 了 投 机 性 垄 断 性 和 信 息 不 对 称,使 得 泡 沫纷扰,假象丛生.所以,不 可 迷 信 信 息 不 对 称 不 可 改 变 和 不 可 违 反 的 神 话,而恰好应当用公开 信 息 的 阳 光 交 易 矫 正 这 种 现 象. 这 也 不 能 靠 无 为 而治. 进一步从市场经济的分配职能上说, 无为而治 非但不能减少两极分化, 恰恰相反,它正是加剧两极分化 的 主 因. 的 确,市 场 有 一 定 的 分 配 职 能,主 要 是通过价格波动 各种竞争手段和信息 不 对 称 进 行 投 机(所 谓 机 会 收 入)造 成 的.应当说消费品的制度分配首 先 是 所 有 制 关 系 决 定 的,即 西 方 所 说 的 产 权 决定分配.比如,按劳分配是以公有制为基础,按资分配或按要素分配则是以 私有经济特别是资本主义经济 为 基 础. 因 为 初 次 分 配 都 是 在 企 业 内 部,占 个 人收入的 ８０ 以上.而市 场 对 分 配 起 辅 助 的 推 动 作 用,主 要 是 对 产 品 资 产 的拥有者之间以价格形式调整 分 配. 不 过,资 本 主 义 所 有 制 关 系 与 市 场 关 系 往往纠缠在一起,两者的结合更加剧了两极分化.比如,即令劳动者在初次分 配中拿到一定的工资,但由于市 场 通 货 膨 胀,它 手 里 的 货 币 就 减 少 了 购 买 力, 这就影响了这些基本劳动者的实际收入.而那些大资本拥有者却可以利用通 BY-NC-SA 货膨胀大发其财, 在短短 １０ 中涌 出 这 么(WAPE) 多 的 亿 万 富CC 翁, 在 世 界3.0 上也是少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多年 Political Economy 见的.这就进一步加剧了两极分化. 所 以 说,市 场 经 济 的 无 为 而 治 非 但 不
第４辑 矛盾深层: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２０１ 能解决两极分化问题, 让财富流向百 姓,反 而 最 大 化 地 收 入 富 人 的 腰 包, 产生和加剧两极分化;而且由此导 致 内 需 不 足,发 展 的 内 在 动 力 减 弱,更 加 依 靠外需拉动,形成了外部通胀输入与内部购买力不足的矛盾现象,使得价格更 加扭曲. 与此相连,«问题»一文还认为,今天的贫富差距包括城乡差距 地区差距 行业差距和阶层之间的不均衡,都是由于市场化程度不够而引起的,市场化的 进一步深化,就可以解决两极 分 化 问 题. 这 也 是 与 事 实 相 悖 的. 邓 小 平 晚 年 所说的 两极分化会自然产生 恰恰是指市场经济过度自由化的结果.先说西 方的阶级分化,少数人占有国家 财 富 的 一 半 左 右,而 多 数 人 资 产 很 少, ２０ 左 右的穷人则消费力下降,两 极 分 化 越 来 越 严 重. 大 体 上 说,我 国 １０ 人 口 的 新生 富 人,掌 握 近 ４０ 多 的 社 会 财 富, １０ 的 贫 困 人 口 只 占 社 会 财 富 的 ２ ~３,至今还有２０００多万人没有彻底解决温饱问 题.如按照联合国的标 准,我国大约有 １ 亿多人处在贫困线上下.世界各国普遍采用的基尼系数,中 国已经达到 ０ ４８,同西方发达国家 差 不 多.至 于 地 区 城 乡 行 业 之 间 的 不 均 衡也正是市场自由化的伴生物. 市 场 经 济 有 一 个 发 展 不 平 衡 规 律,市 场 的 发 展首先促使那些资本优势大 能多赚钱的地区(如沿海)首先崛起,落后和次发 达地区的资本 人才以及自然资源都 向 发 达 地 区 流 去,这 就 产 生 了 所 谓 马 太 效应.城乡之间的差别没有任何国家靠市场来解决,而是在市场经济发达后 通过财政转移支付提高一些农民收入水平或支持落后地区发展.各行业之间 的差距也是如此.由于不平衡发 展 必 然 使 得 各 个 行 业 的 利 润 率 不 均 衡,平 衡 利润规律到了一定程度才起作 用. 现 在,最 能 赚 钱 的 行 业 是 金 融,包 括 西 方, 金融资本获利最大,集中了越来 越 富 的 金 融 寡 头. 中 国 的 两 极 分 化 出 现 了 这 种趋势.比如煤矿,有钱人开了矿,利用廉价劳动力和国家的自然资源发了横 财,然后再设法扩大开采,以掠夺 式 的 经 营 破 坏 自 然 资 源,进 而 再 拿 着 赚 来 的 资本搞房地产或放高利贷(年息 ３０ 以上).这 就 是 中 国一部分领域 无为而 治 自然出现两极分化的一种现实. 二 政府主导: 小政府 大市场 还是 强政府 旺市场? «问题»一文中反对政府在我国 市 场 经 济 中 起 主 导 作 用,主 张 小 政 府 大 市场.然而,政府是否起主导作用正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市场经 济的根本区别之一.社会主义市 场 经 济 最 重 要 的 是 两 个 结 合:一 是 社 会 主 义 基本经济制度和市场经济结合,二 是 市 场 的 主 导 作 用 和 市 场 机 制 对 资 源 配 置 的基础性作用结合.我们这里要从根本上讲一讲政府在市场运行和发展中的 CC BY-NC-SA 作用,然后再论述政府在社会主 义 市Economy 场经济中 的 主 导 作 用. 这 里 不3.0 打算沿着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WAPE)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问题»的思路分析 重国富轻民富 重发展轻 三重三轻 ( 重政府轻市场
２０２ ２０１１ 卷 服务 ) 两个 转 变 ( 从 与 民 争 利 的 发 展 型 政 府 向 公 共 利 益 服 务 型 政 府 转 变 从政府干预过多的全能政府向让市场充分发挥作用的有限政府转变 ), 而着重讲讲政府与市场相互关系的原理. 从生产社会化的规律来看,市 场 经 济 具 有 两 重 性:它 饱 含 活 力,又 充 满 矛 盾;效率高,但缺陷大 变数多;优点突出,缺点也突出,两者往往相伴显现.它 的活力在于具有联系的机制(供求关系) 核算机制 激励机制 竞争机制 资源 配置机制 连动机制(即推动生产力 的 发 展) 优 选 机 制 ①.同时 它 的 缺 陷 相 当 广深,表现在两大领域:一是它能够涵盖的商品生产 流通和经营等领域,如工 业品 服务行业等,包括日益庞大 的 金 融 领 域,但 它 存 在 着 自 发 性 盲 目 性 周 期性 波动性,会引发 许 多 严 重 后 果,通 货 膨 胀 过 度 竞 争 投 机 滋 扰 垄 断 价 格 浪费资源 两极分化 经济危机,等 等,解 决 这 一 大 领 域 的 矛 盾 需 要 政 府 的 作用,有时也起主导作用(如对各 类 安 全 的 监 督 治 理). 二 是 与 市 场 虽 有 一 些 联系但它所不能涵盖广大的区间,例如社会收入分配的公平 社会保障体系的 架构 生态环境的优化 节能减排 居 民 健 康 与 各 类 安 全 新 资 源 的 开 发 农 业 生产的发展 水利建设 自 然 灾 害 的 救 助 和 防 治 对 落 后 地 区 的 支 持 社 会 治 安 许多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和高新技术的研发(如宇航) 国防建设与军事安 全,等等,这一大领域就其所需占用的资源来说,大约占总财富的 １/４ 上下,如 果按其发挥的作用来说则可能占人类生活所需的 １/３ 以上.以日趋严重的生 态问题而言,这是当今人类和关系人类后代的生存问题,自西方市场经济发展 以来大工业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造成了许多生态灾难,恐怕需要一两个世纪 方可修补好.美国的人均消耗比 其 他 国 家 高 很 多 倍,如 果 世 界 都 按 它 的 水 平 来消费,那 将 需 要 ５ 个 地 球.２０１０ 年 和 ２０１１ 年 出 现 的 墨 西 哥 湾 石 油 泄 漏 和 日本福岛核泄漏说明,市场经济不可能解决生态问题.再如农业,农产品价格 偏低,又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产业,但是没有一个国家单靠市场调节能解决 农业发展问题 ②.美国的农业补贴占农户支出的 ４０.这一领域如果靠市场 而不由政府主导,则是根本无法改变的.所以,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对上述两类 领域都要用好 两只手 协调耦合 共 同 发 挥 作 用,这 是 生 产 社 会 化 规 律 所 要 求 的.就连资本主义国家日本 韩 国,当 它 们 政 府 主 导 时 经 济 发 展 就 快 速 平 稳, 而转入新自由主义政策后立刻缓慢 停滞下来. 历史和现实证明,要充分利用市场优势 克服其缺陷,市场和政府这 两只 手 都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说,市 场 机 制 到 哪 里,政 府 管 理 就 到 哪 里. 从 宏 观 上说,市场的波动要靠宏观调控 调度 规制 矫正乃至化解经济危机所产生的 后果;从中观上说,政府要管理各级市场,保护资源,维护公共利益,稳定社会; ① ②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CC BY-NC-SA 3.0 杨承训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学[ ] ２００９, １７０~１７１ Homepage: www.wapeweb.com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江泽民 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２００２, １２９
第４辑 矛盾深层: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２０３ 从微观上说,企业的市场行为也需 要 政 府 来 管 理,包 括 产 品 质 量 的 监 管 环 境 污染的防治 职工收入分配的政策,以及各种税收政策,都随时需要政府,这是 客观需要,也是生产社会化运行 的 要 求. 人 类 社 会 和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都 必 须 有 序进行,不断解决市场的无序(即所谓 无为而治 )所产生的矛盾.现在,西方 所谓现代发达市场国家,从亚当 斯 密 开 始 都 有 一 定 的 管 理 和 各 种 经 济 政 策 (即使所谓 守夜人 在守卫上不可或缺,有时起主导作用),后来日益加强.到 垄断资本主义时代,把 垄 断 资 本 与 政 府 直 接 结 合,有 的 直 接 形 成 国 家 资 本 主 义.再后来,他们虽曾以放 任 为 主,但 发 生 １９２９~１９３３ 年的世界性的资本主 义大危机,在这种背景下产生了罗斯 福 新 政 和 凯 恩 斯 主 义,西 方 称 为 经 济 学 革命,就是明确提出政府的干 预,这 是 对 自 由 主 义 的 矫 正.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后美元垄断世界,凯恩斯主义先后 坚 持 了 ４０ 多 年 时 间,也 正 是 美 国 经 济 发 展 比较稳的时期,但终因其不能改变资本 主 义 制 度 本 质 而 陷 入 滞 胀 的 两 难 境 地.于是,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英美采用新自由主义政策, ９０ 年代在拉美推行所谓 华盛顿共识,名义上推行全面的国内外市场自由化,实际上美国自己实行双 重标准 双重政策,它对经济部 门 和 产 品 还 有 很 多 管 制. 就 是 这 样,到 了 本 世 纪初,又发生了始无前例的金融危机,反过来又得乞灵于凯恩斯主义.上述历 史事实说明,市场机制和政府的作 用 是 须 臾 不 能 分 离 的,只 是 时 而 此 强 时 而 彼强的轮流主导.所以,市场经济并不能离开政府的作用,它是现代市场经济 应有之义. 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来说,政府主导是它的制度的内在要求,因为单纯 的市场经济是以钱为 本,而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是 以 人 为 本 (正 当 追 求 经 济 利 益,又用之于民).社会主义经济 要 稳 定 发 展,需 要 利 用 市 场 机 制 配 置 资 源 的 作用,但是必须克服它的重大缺陷,使 经 济 有 一 个 稳 定 发 展 的 机 制,不 出 现 经 济的重大波动特别是 经 济 危 机,真 正 又 好 又 快 可 持 续 发 展. 例 如, ２００８ 年 以 来发生了国际金融危机(但中国内部没有发生危机,而是受了它的严重影响), 就是利用宏观调控应对而在世 界 上 率 先 复 苏 的. 再 一 点 十 分 重 要 的 是,社 会 主义要发挥能够集中力 量 办 大 事 的 优 势,必 须 靠 政 府 主 导. 例 如,我 国 在 ３０ 多年内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 工 程(即 三 峡 工 程) 最 大 的 跨 区 域 调 水 工 程 (即 南 水 北 调 工 程) 最 长 的 西 电 东 运 和 西 气 东 输 工 程 ( ８０００多 公 里 之 长) 海拔最高的铁路(即青藏铁路)等 等,这 都 是 任 何 发 达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所 无 力做到的.还有,像应对地震 泥石油等自然灾害的应急机制,行动之速 恢复 之快也是世界仅有的.如果没有政府主导,市 场 经 济 就无法实现年均 １０ 的 GDP 增长率,使贫困的国家能够迅速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从实际运行和理论上都有一个政府的主导作用和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 作用如何沟通的问题,看来是应通过一定的信息机制,形成一个输入 传送 输 CC BY-NC-SA 3.0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２０４ ２０１１ 卷 出的循环系统 ①.从哲学 的 高 度 看,国 家 的 作 用 包 括 计 划 是 客 观 见 之 于 主 观 的东西,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但它不是随意,而是客观事实的反映,包括市场 的信号.在苏联新经济政策时期,对于加强计划的问题,有人曾经认为意志和 意识因素要起更大的作用,列宁则认为,这 是 国 家 的 意 志 和 意 识 而 不 是 个 人的 ②.它应当代表 和 反 映 人 民 的 利 益 和 客 观 规 律.当 然,这 里 有 一 个 两 只手 的机制互相耦合沟通的渠道,需要把自觉和自发两者统一起来.我们正 在探索,将会逐步完善,在这个过 程 中 也 会 出 现 这 样 那 样 的 偏 差,但 是 只 要 实 事求是,不断根据实 际 纠 正 偏 差,我 们 就 会 一 步 一 步 地 做 到 较 好 的 耦 合. 比 如,解决通胀问题与两极分化问题,都要靠以宏观调控为主导 两只手 协同功 能,整个经济转型也是如此. 到这里我们再具体分析«问题»称 为 小 政 府 大 市 场 的 主 张,并 提 出 两 个转变 的方案.仔细琢磨,这个 小 和 大 并 不 确 切. 单 从 规 模 上 说,在 任 何条件下都是小政府 大市场,政 府 再 大,也 比 不 上 市 场 的 规 模. 就 精 简 机 构 而言,我们一贯主张必须认真去做,今后还要做.显然,它这里指的是作用,政 府作用越小越好,所谓 有限政府 和 无限市场.实际上,政府和市场并不是 有限 和 无限 的关系,应当说都 是 有 限 的,市 场 也 不 是 什 么 都 覆 盖,而 政 府 的作用则是要跟随和引领市场,还要涵盖市场所不能涵盖(失灵)的广大领域. 就此而论,政府主导的范围要比市场大得多.实际上,许多国家的重大决策都 是靠的政府引领市场(包括欧洲的 社 会 市 场 经 济),特 别 是 在 社 会 主 义 条 件 下 政府的作用要占主导地位.就是 以 社 会 主 义 的 性 质 和 要 求 来 规 导 市 场,不 仅 从宏观上调控市场,而且在微观上要用规则管理市场,对此前面已经说过.政 府的作用一旦削弱,市场的缺陷和副作用就会放大.所以,它应当是放活市场 和管好市场的主力.比较确切的说法应当是 强政府 旺市场.就是说,政府 以正确的决策调控 管理来引领市 场,纠 正 市 场 失 灵 和 种 种 副 作 用,让 它 在 国 家意志的范围内发挥作用.正如邓小平强调的: 我们社会主义的国家机器是 强有力的.一旦发现偏离社会主义方向的情况,国家机器就会出面干预,把它 纠正过来. ③ 在规定的 范 围 内 政 府 要 充 分 发 挥 市 场 的 活 力,发 挥 配 置 资 源 的 基础性作用,要随时监督 规导和纠偏,同时还要调控 管理比市场广得多的事 情.与此相关,那种认为市场不应搞 发 展 搞 建 设 的 观 点,不 符 合 社 会 主 义实际, 发展是硬道理,不搞 好 发 展 怎 么 搞 好 服 务? 坚 持 科 学 发 展 转 变 经 济发展方式不要政府主导能够奏效吗? 既然要集中力量办大事 运用 全国体 制,怎么能主要靠市场呢? 比 如 三 峡 工 程 的 决 策 管 理 主 要 靠 市 场 行 吗? 当 然不行,只靠 小政府 显然无济于事. ① ② ③ ) BY-NC-SA 3.0 杨承训 论 市场调节 调节市场 双导向机制[ 当代财经, J] ８CC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２００９( 列宁全集[M] 第 ２ 版第 ６０ 卷 １９７２, ４４８ 邓小平文选[M] 第３卷 １９９３, １３９
第４辑 ２０５ 矛盾深层: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问题»所谓的 三重三轻 同样与事实不符,只是其旨意在于架构他的 无 为而治 的自由化市场经济.比如, 重国富轻民富 就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伪命 题.说市场化程度 不 够 造 成 国 富 民 穷,这 是 与 中 国 的 现 实 不 相 符 的 ①. 国 富,我们的国力的确是增强了,整个 GDP 在 全 世 界 排 第 二,然 而,我 们 同 发 达 国家相比并不富,即使同很多发展中国家相比,我们也不算富.我国的财政收 入只占 GDP 的 ２０ 上下,大 大 低 于 世 界 上 许 多 国 家. 国 家 需 要 支 出 的 特 别 多,还有财政赤字和 相 当 数 量 的 国 债,不 能 说 已 经 国 富 了. 相 对 于 伪 国 富 说, 民穷 也要具体分析.的确,我们存在着 ４０ 上 下 的低收入人口,生活虽 然大大改善了,多数人不算富,但相 对 于 国 家 的 力 量 不 能 算 民 穷. 不 过,确 有少数人非常之富,那就是在市场中能够投机,还有那些私营企业主在两极分 化中的作用相当突出.而这种说法所 要 求 的 依 靠 市 场 自 由 化 的 民 富,并 不 会是大多 数 人 的 富,仍 然 是 让 少 数 人 更 加 富. 实 际 上,对 他 们 的 税 负 偏 低 ( ８０ 的又漏税),他们的收入在国 民 收 入 中 比 重 偏 大(占 １/３ 以 上). 实 质 上 是进一步加深两极分 化,只 是 用 一 个 民 字 把 阶 层 的 贫 富 差 别 掩 盖 住 罢 了. 我们就是以制度优势 政府的主导作用深化分配改革,切好蛋糕. 国富民穷 论,是近期新自由主义观点打着 为 民 请 命 的 旗 号 对 中 国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进行的又一次误导,值得警惕与澄清.尤其是世界主体仍处于帝国主义时代, 在霸权主义实行遏制中国 包围中国的环境下,我们不增强国家的综合实力怎 样保证国家安全 领土完整? 中国绝不可任人宰割. 至于政府怎样去调控市场,当然不能主要靠行政干预,而是靠经济手段和 法律手段,但有时候行政手段也 是 必 要 的. 关 键 是 对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和 人 民 利 益有利,这就不能照搬西方的理论(实 际 上 西 方 也 并 非 完 全 如 此). 我 们 强 调 政府的主导作用,既不 是 重 返 计 划 经 济 体 制,而 不 是 扬 弃 它 的 合 理 有 效 的 功 能;也不是不进行政府改革,而要继续 进 行 政 府 的 改 革(不 断 完 善),尤 其 要 克 服官员腐败 机构低效和地方保护 主 义 等 弊 端,加 强 制 度 建 设;还 不 是 完 全 照 搬凯恩斯主义,乃是按社会主义宗旨解决缺位 错位 越位问题,关键是科学地 理解它的含义,既要深化改革,扫 除 形 成 全 国 统 一 市 场 的 各 种 障 碍,又 要 防 止 放任失控,不能取消政府的主导作 用,而 应 强 化 合 理 规 制,把 整 顿 市 场 与 政 府 转型结合起来. 三 根本出路:能否防范社会主义市场 经济滑向资本主义市场经济? 胡锦涛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 ９０ 周年的讲话中进一步明确:我国要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CC BY-NC-SA 3.0 详见贾康 怎样看待 国富民穷 之说[] 中 国 财 政, 财 政 收 入 与 GDP 的 协 ２０１０( １６);邓 子 基 Homepage: www.wapeweb.com J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调关系研究 兼评所谓 国富民穷 之说[ 经济学动态, J] ２０１１( ５) ①
２０６ ２０１１ 卷 坚持和完善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乃是它的重要组 成部分.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提出 ２０ 多年,但许多人至今还没有 弄清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及其同资本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区 别 和 联 系,«问 题»一 文也有意避开这一重大问题.实 际 上,它 关 系 到 中 国 是 走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道路还是仿效西方走中国特色资 本 主 义 道 路;是 继 续 发 挥 社 会 主 义 的 优 越 性 还是一步一步走向资本主义而衰弱下去. 那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征是什么呢? 前面已经说过,最重要的抓住 两点: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和市场机制结合,宏观调控的主导作用与市场经济配 置资源的基础性作 用 结 合. 其 中 更 根 本 的 是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用 马 克 思 的 话 说: 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是极不 相 同 的 生 产 方 式 都 具 有 的 现 象,尽 管 它 们 在 范围和作用方面各不相同.因此,只知道这些生产方式所共有的 抽象的商品 流通的范畴,还是根本不能了解这些生产方式的本质区别,也不能对这些生产 方式作出判断. ① 一句 话 说,生 产 方 式 决 定 市 场 经 济 的 性 质. 邓 小 平 发 展 了 这个思想,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优 越 性 在 四 个 坚 持 (社 会 主 义 道 路 人民民主 政 权 共 产 党 的 领 导 马 克 思 主 义 指 导 ), 四 个 坚 持 是 成 套 设 备 ②.就是说,从全面看,市 场 经 济 首 先 由 公 有 制 经 济 作 为 最 重 要 的 市 场 主 体和基础,政府的调控和管理起主导作用,同时还包括上层建筑(党的领导 国 家的作用和精神文明 建 设 等)的 保 证 作 用,并 组 成 一 个 共 同 起 作 用 的 完 整 体 系.总体上说社会基本制度整体决定市场经济的性质. 这里需要深化认识,两种市场经济既有共性又有个性,而个性恰恰是决定 市场经济性质的东 西. 正 是 这 两 性 的 矛 盾 统 一,就 产 生 了 通 融 性 和 排 异 性. 可用下图表示: 共性是两种市场诉通融性基础,现阶 段 主 要 有 ５ 点:( １)机 制 相 同;( ２)手 段工具相同;( ３)存在大量私人资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４)强大的国际市场 ( ) ( 影响力;５ 意识形态的某些融通.个性则是排异的基础:１)制度优势的主导 ① ②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 CC BY-NC-SA 3.0 马克思 资本论[M] 第１卷 ２００４, １３６ Homepage: www.wapeweb.com Email: wapemember@vip.163.com 邓小平年谱[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２００４, １３５６
第４辑 矛盾深层:两种市场经济的分水岭 ２０７ 作用;( ２)利益的抗衡力量(社会主义国家具有人民共同利益的强势);( ３)日益 雄厚的物质基础,主要是公有经济的实 力;( ４)执 政 党 和 人 民 政 权 的 坚 强 和 主 观能动性.两者的通融性往往是自 发 的,排 异 性 则 主 要 靠 自 觉 的 动 力. 目 前通融性暂时占优势.如果中国的市 场 经 济 忘 记 了 社 会 主 义,大 讲 市 场 经 济却不讲 社会主义,不讲决定市场经济性质的那些因素,资本主义的因素就 会无形中借机发酵,这是很危险 的. 这 次 胡 锦 涛 同 志 在 纪 念 中 国 共 产 党 成 立 ９０ 周年的讲话中特别强调,共产党人要受 市 场 经 济 的 考验,所以,我国决不 能搞中国特色资本主义,而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特色鲜明的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一点,决定中国的命运.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现在学 术 界 一 些 人 流 行 一 种 说 法,叫 做 市 场 经 济 是 共有的,不应当区分社会主义和资本 主 义,而 应 当 称 为 现 代 市 场 经 济,也 就 是欧美式的自由市场经济.«问题»也提出按照哈耶克要求架构新自由主义的 市场经济,最典型的就是满足四个先决条件: 承认个人利益 给人们更多的经 济自由 实行分散化决策 引领各类激 励(包 括 市 场)机 制,从 而 很 好 地 解 决 了 信息和激励的问题. 而闭口不讲 我 国 的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闭 口 不 谈 市 场 经 济 与 整体基本经济制度的关系 个人利益与人民整体利益兼顾的关系(实际上谁也 没有不承认个人利益).这恰恰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特点,也表现了它的局 限性:第一,私人利益主导,不要讲社会利益,即为利益的纯个体化;第二,否定 政府的主导作用,实行经济自由化;第 三,以 分 散 化 决 策 完 全 取 代 整 个 国 家 和 社会的宏观决策与调控监管,即决 策 的 局 部 化;第 四,以 各 类 的 短 期 激 励 和 短 期行为取代长期和全局的谋划与 长 远 性 激 励,造 成 激 励 的 短 暂 化;第 五,充 分 利用信息不对称来使少数人投机发财,加大信息的不对称化,使整个经济的信 息紊乱,像西方那样让少数大资 本 家 垄 断 信 息 的 权 利. 这 实 际 上 蜕 变 为 资 本 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有机制,其最重 要 的 特 点 有 两 个:一 是 私 有 制 为 基 础,特 别 是大的私有企业(包括金融部门)成 为 市 场 的 主 体,决 定 了 市 场 作 为 手 段 主 要 是为这些大资本服务的;二是放任 市 场,而 政 府 缺 乏 有 力 的 引 导,致 使 矛 盾 积 累起来,产生经济波动,乃至经 济 危 机. 如 果 搞 资 本 主 义 市 场 经 济,也 许 能 使 经济一时吹起来,但不可能扎实 协 调 持 续. 以 新 自 由 主 义 老 路 来 解 决 中 国 的 深层次问题,只能是饮鸩止渴 死 路 一 条,比 拉 丁 美 洲 所 遭 受 的 灭 顶 之 灾 更甚.即使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造成一次又一次的经济危机和制度危机, 出现停滞 波动 衰退 环 境 污 染 社 会 动 乱,乃 至 发 动 大 大 小 小 的 战 争.«问 题»也认为世界上的 国 家 按 哈 耶 克 要 求 的 真 正 建 立 起 规 范 的 市 场 经 济 并 不 多 (包括他们崇拜的美英体制),那为什么非要我国离开自己的正确轨道去按 他们的训条行事不可? 3.0中,已 经 多年的实践证明, 们Political 的 社 会Economy 主 义 市(WAPE) 场 经 济 体 制CC 正BY-NC-SA 处在完善 World Association我 for ３０The 显示出它的优越性.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走过了西方一 二百年的路程,成
２０８ ２０１１ 卷 绩令世人瞩目,西方称为 中国模式 或 北 京 共 识. 而«问 题»却 说 中 国 的 发 展主要靠与市 场 自 发 性 联 系 最 密 切 的 私 营 经 济,说 它 已 经 占 到 工 业 经 济 的 ８０ (姑且不说这个数据缺乏概 括),这 是 不 符 合 事 实 的. 一 方 面 要 看 到 私 营 经济在活跃市场 增加就业 加速 GDP 的增长等方面有不可磨灭的贡献,今后 还要发挥它的积极作用,但也要看 到 他 们 缺 乏 社 会 责 任,需 要 大 力 规 导;另 一 方面,国家的重大建设 战略性的 举 措,整 个 经 济 的 稳 定 发 展 还 是 靠 政 府 主 导 作用和国有经济主导地位,这就是说从宏观到微观的各个层次都必须将 看得 见的手 和 看不见的手 有机结合,发 挥 公 有 经 济 主 体 功 能,避 免 资 本 主 义 市 场经济的一些弊端,这就是两种市场根本区别.应当强调,关系到国家经济命 脉与国家安全的重大措施 重大工 程 都 是 公 有 制 经 济 起 作 用,没 有 它 们,私 有 经济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发展条件和后劲.实际上等于公有企业特别是国有企 业 人民政府以及广大工农劳动者,为 私 营 企 业 付 出 巨 大 的 社 会 成 本,包 括 社 会条件 劳动成本 矿产资源 生态环境,等等.如果私营企业挤占了公有经济 的主导地位,社会主义经济将一 步 一 步 走 下 坡 路. 从 今 后 在 重 大 战 略 机 遇 期 和矛盾集中凸显期看,真正有抗风 险 劲 发 展 之 能 力 的 还 是 公 有 制 经 济,它 是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础,特别是国有经济,承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第一主体 的角色.没有这个主 体,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就 势 必 改 变 性 质,缺 乏 后 劲. 当 然,我们同时也要发展多种成分,各尽所能,各得其所,走共同步入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的康庄大道,但决不能以 市场经济 为名混淆主体与非主体的地位,以 私人激励为名取消了集体和全局 的 利 益,以 私 企 活 力 为 名 抹 杀 集 中 力 量 办 大 事的优越性.是否坚持市场经济 与 社 会 主 义 基 本 制 度 结 合,坚 持 政 府 主 导 下 的 两只手 耦合,正是两种市场 经 济 的 分 水 岭. 中 国 的 命 运 只 能 寄 托 于 中 国 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完善上,此乃历史的选择,为使 中国沿着康庄大道大踏步前进,必须扫除新自由主义影响,也绝不能被西方承 认我国 完全市场经济 地位的圈套所束缚. 参考文献 [ 资本论[M] 第１卷 １]马克思 ２００４ [ 第３卷 ２]邓小平文选[M] １９９３ [ 第２卷 ３]江泽民文选[M] ２００６ [ 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 ３０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求是, ４]胡锦涛 J] ２００８( ２４) [ 国有企业总体改革论[M] 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５]杨承训 １９９３ [ 从所有制关系探寻分配不公之源[, ６]杨承训 J] ２００５( １１) CC BY-NC-SA 3.0 The World Association for Political Economy (WA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