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北 京 大 学 历 史 学 系 王 新 生 甲 午 战 争 以 后, 大 批 中 国 有 志 青 年 前 往 日 本 留 学, 其 状 况 以 及 影 响 的 相 关 研 究 成 果 颇 多, 即 使 在 的 关 系 方 面 也 有 不 少 颇 有 见 地 的 (1) 论 文, 但 作 为 中 国 共 产 党 创 造 者 的 留 日 学 生 大 多 很 快 离 党 或 处 在 党 的 对 立 面, 显 示 该 课 题 尚 有 深 入 研 究 的 必 要 性, 同 时 从 中 可 以 看 出 中 日 近 代 交 流 及 其 相 互 影 响 的 多 重 面 向 关 系 需 要 说 明 的 是, 本 人 尚 未 对 该 课 题 进 行 深 入 研 究, 只 是 提 出 一 点 粗 糙 的 看 法, 缺 乏 实 证 性 分 析 一 留 日 学 生 创 建 中 国 共 产 党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成 立 过 程 中 经 常 有 南 陈 北 李 之 说, 即 陈 独 秀 李 大 钊 的 贡 献 陈 独 秀 1879 年 生 于 安 徽 怀 宁, 父 亲 早 亡, 在 祖 父 的 严 格 教 育 下 获 得 科 举 考 试 的 秀 才 资 格 15 岁 时 甲 午 战 争 爆 发, 其 后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瓜 分 中 国, 引 发 戊 戌 变 法 及 其 失 败 义 和 团 运 动 以 及 八 国 联 军 进 入 北 京 等 1901 年 10 月, 陈 独 秀 第 一 次 达 到 日 本, 决 心 进 入 早 稻 田 大 学 前 身 东 京 专 门 学 校 学 习, 为 此 首 先 进 入 亦 乐 书 院 学 习 日 语 但 两 个 月 后 参 加 留 学 生 组 织 励 志 会, 该 组 织 本 来 的 目 的 是 交 流 知 识 及 休 息 场 所, 随 着 革 命 风 潮 兴 起, 政 治 话 题 增 加, 出 现 稳 健 派 和 过 激 派 的 争 论 为 此, 陈 独 秀 很 快 退 出 该 组 织, 对 留 学 生 经 营 的 译 书 汇 编 社 感 兴 趣, 阅 读 大 量 该 社 翻 译 的 西 方 社 会 科 学 政 治 思 想 理 论 书 籍, 并 产 生 自 己 创 建 出 版 社 杂 志 社 的 想 法 1902 年 3 月, 陈 独 秀 回 安 徽 安 庆, 借 用 安 徽 藏 书 楼 图 书 馆, 组 织 演 说 会, 宣 传 自 由 民 主 平 等 等 新 思 想, 受 到 年 轻 人 的 欢 迎, 但 引 起 当
176 王 新 生 局 的 注 意, 将 其 作 为 危 险 分 子 加 以 追 捕, 遂 在 同 年 9 月 回 到 日 本 进 入 中 国 留 学 生 向 往 的 军 事 训 练 学 校 成 城 学 校, 参 加 该 校 留 学 生 革 命 组 织 青 年 会, 并 由 上 海 商 务 印 书 馆 出 版 其 处 女 作 小 学 万 国 地 理 新 编 1903 年 3 月, 陈 独 秀 等 五 名 留 学 生 威 胁 剪 掉 骚 扰 女 留 学 生 的 清 政 府 驻 日 监 督 学 生 官 员 的 发 辫, 清 政 府 通 过 日 本 政 府 将 陈 独 秀 等 三 名 为 首 者 逮 捕 并 强 制 性 离 开 日 本 回 到 上 海 的 陈 独 秀 成 为 章 士 钊 主 编 的 国 民 日 日 报 编 辑,1907 年 春 因 在 芜 湖 参 加 武 装 起 义 而 遭 逮 捕, 押 送 途 中 逃 脱, 第 三 次 东 渡 日 本 进 入 东 京 的 正 则 英 语 学 校,1908 年 秋 回 国 度 假, 同 年 底 再 回 日 本 1909 年 秋 因 兄 亡 回 国 奔 丧, 逗 留 故 乡 1911 年 辛 亥 革 命 时 参 加 安 徽 省 和 浙 江 省 的 武 装 起 义, 成 功 后 任 安 徽 省 都 督 府 秘 书 长 1913 年 篡 夺 辛 亥 革 命 果 实 的 袁 世 凯 暗 杀 国 民 党 领 袖 宋 教 仁, 孙 中 山 发 起 反 袁 的 二 次 革 命, 陈 独 秀 在 安 徽 省 积 极 响 应, 失 败 后 1914 年 7 月 第 五 次 赴 日, 协 助 章 士 钊 编 辑 甲 寅 杂 志, 1915 年 6 月, 因 妻 病 故 回 国 1914 年 10 月, 陈 独 秀 在 甲 寅 上 发 表 爱 国 心 与 自 觉 心 的 文 章, 指 出 如 果 国 人 没 有 爱 国 心, 其 国 危 险 如 果 国 人 没 有 自 觉 心, 其 国 灭 亡 如 果 两 者 均 不 具 备, 则 国 就 不 是 国 家 而 且 中 国 人 将 国 家 看 做 是 五 谷 丰 穰 的 神, 将 爱 国 看 做 与 忠 君 同 义, 不 过 是 人 们 为 掌 握 天 下 者 牺 牲, 没 有 一 点 自 由 和 权 利, 也 不 (2) 是 幸 福 回 国 后 在 上 海 创 办 并 主 编 新 青 年, 提 倡 民 主 与 科 学 文 学 革 命 1917 年 受 蔡 元 培 校 长 的 邀 请, 陈 独 秀 任 北 京 大 学 文 科 部 长 1918 年 底 与 李 大 钊 等 创 办 每 周 评 论, 发 表 二 十 世 纪 俄 罗 斯 的 革 命, 阐 述 了 十 月 革 命 作 为 人 类 社 会 变 动 和 进 化 的 大 关 键 的 历 史 意 义 五 四 运 动 时 被 捕, 虽 然 得 到 随 即 释 放, 但 被 迫 离 开 北 京 大 学, 再 次 回 到 上 海 接 受 和 宣 传 马 克 思 主 义, 并 发 表 俄 罗 斯 革 命 与 我 国 民 之 觉 悟, 拥 护 推 翻 沙 皇 制 度 的 革 命, 同 时 积 极 组 建 共 产 党 组 织 其 后 在 发 表 的 诸 多 文 章 和 演 说 中, 陈 独 秀 批 判 了 假 社 会 主 义 和 无 政 府 主 义, 主 张 中 国 应 走 社 会 主 义 道 路 在 上 海 也 遭 到 当 局 的 严 密 监 视, 得 到 广 东 省 军 政 府 的 邀 请,1920 年 12 月, 陈 独 秀 取 道 香 港 到 广 州, 指 导 当 地 的 共 产 主 义 者 组 建 共 产 党 组 织 因 其 影 响, 尽 管 没 有 参 加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成 立 大 会, 仍 然 当 选 为 中 央 局 书 记 李 大 钊 1889 年 出 生 河 北 乐 亭,1913 年 冬 初 到 日 本, 入 早 稻 田 大 学 学 习, 受 到 日 本 社 会 民 主 党 创 始 人 之 一 安 部 矶 雄 的 影 响, 接 受 马 克 思 主 义 同 时 还 阅 读 了 日 本 早 期 工 人 运 动 领 导 人 幸 德 秋 水 日 本 著 名 马 克 思 主 义 学 者 河 上 肇 的 著 作 1915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77 年 1 月, 日 本 向 袁 世 凯 政 府 提 出 二 十 一 条, 留 日 学 生 召 开 集 会, 推 举 李 大 钊 起 草 反 对 通 电 1916 年 初, 李 大 钊 回 上 海 联 系 反 袁 事 宜, 两 周 后 返 回 日 本, 但 同 年 4 5 月 未 毕 业 回 到 上 海 开 展 反 袁 斗 争 十 月 革 命 爆 发 后, 李 大 钊 发 表 了 法 俄 革 命 之 比 较 庶 民 的 胜 利 布 尔 什 维 主 义 的 胜 利 等 文 章, 在 赞 扬 俄 罗 斯 革 命 的 同 时, 宣 传 社 会 主 义 其 后 又 发 表 了 新 纪 元 平 民 独 裁 统 治 战 后 之 世 界 潮 流 农 村 与 青 年 唐 山 煤 厂 的 工 人 生 活 现 代 青 年 活 动 的 方 向 现 在 与 将 来 等 文 章, 利 用 马 克 思 主 义 分 析 中 国 问 题 特 别 是 在 1919 年 10 月 由 其 主 编 的 新 青 年 第 6 卷 第 5 号, 作 为 马 克 思 主 义 研 究 专 号 刊 登 了 六 篇 介 绍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文 章, 亲 自 发 表 了 我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观, 阐 述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三 个 组 成 部 分 唯 物 史 观 政 治 经 济 学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1920 年 3 月, 李 大 钊 等 人 在 北 京 大 学 秘 密 组 成 马 克 思 学 说 研 究 会, 同 年 底 又 组 成 北 京 大 学 社 会 主 义 研 究 会 与 此 同 时, 发 展 党 员 成 立 北 京 共 产 党 早 期 组 织 1921 年 1 月, 北 京 党 组 织 举 行 全 体 会 议, 决 定 组 织 名 称 为 中 国 共 产 党 北 京 支 部, 推 举 李 大 钊 为 书 记 虽 然 南 陈 北 李 没 有 参 加 中 国 共 产 党 成 立 的 第 一 次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但 对 建 党 的 贡 献 功 不 可 没 另 外 在 出 席 一 大 的 13 名 代 表 中 有 四 名 留 日 者, 即 李 达 周 佛 海 李 汉 俊 董 必 武 李 达 1890 年 出 生 湖 南 零 陵 县 冷 水 滩 ( 今 永 州 市 ) 佃 农 家 庭, 1913 年 考 取 留 日 官 费 生 到 东 京, 一 年 后 因 患 肺 病 辍 学 回 国,1917 年 春 再 次 赴 日, 考 入 第 一 高 等 学 校 学 习 理 科 1918 年 4 月, 在 东 京 流 传 一 条 消 息, 即 日 本 政 府 为 防 止 俄 国 革 命 的 影 响 准 备 出 兵 西 伯 利 亚, 为 此 向 北 京 段 祺 瑞 政 权 提 供 贷 款, 并 签 订 日 华 共 同 防 敌 军 事 协 议 留 日 学 生 群 情 振 奋, 发 起 罢 课 抗 议 活 动 在 三 年 前 二 十 一 条 的 国 耻 纪 念 日 来 临 之 际, 抗 议 活 动 骤 然 高 涨 5 月 6 日 晚,46 名 留 学 生 在 东 京 神 田 街 中 华 饭 馆 维 新 号 集 会, 成 立 大 中 华 留 日 学 生 救 国 会, 回 国 推 动 反 日 运 动 突 然 闯 入 数 十 名 警 察, 以 违 犯 1905 年 制 定 的 清 国 留 学 生 取 缔 规 则 禁 止 集 会 条 款 而 逮 捕 殴 打, 审 讯 后 释 放, 史 称 维 新 号 事 件 李 达 也 在 该 次 事 件 中 被 捕, 释 放 后 率 留 日 学 生 请 愿 团 回 国 请 愿, 要 求 取 消 协 议 尽 管 没 有 (3) 成 功, 但 是 中 国 学 生 第 一 次 的 游 行 请 愿 运 动, 是 五 四 运 动 的 前 奏 失 望 的 李 达 再 次 到 东 京, 同 时 不 再 追 求 事 业 救 国 的 理 科, 而 是 埋 头 苦 读 作
178 王 新 生 为 救 国 思 想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其 中 包 括 河 上 肇 的 著 作 等 1919 年 李 达 的 第 一 篇 论 文 社 会 主 义 是 什 么 发 表 在 上 海 报 纸 民 国 日 报 副 刊 觉 悟 上, 其 内 容 阐 述 了 社 会 主 义 与 共 产 主 义 的 区 别, 指 出 社 会 主 义 共 有 生 产 与 支 配, 主 张 全 部 废 除 私 有 资 本, 但 不 主 张 全 部 废 除 私 有 资 产, 共 产 主 义 主 张 全 部 废 除 私 有 资 产, 社 会 共 有 资 产 并 共 同 生 活 1920 年 夏, 李 达 回 到 中 国 后 陆 续 出 版 了 其 翻 译 的 社 会 问 题 总 览 唯 物 史 观 解 说 女 性 中 心 说 等 日 本 社 会 主 义 书 籍 同 时 积 极 参 加 上 海 党 组 织 的 建 设, 并 出 席 一 大, 当 选 为 宣 传 主 任, 代 理 陈 独 秀 为 中 央 局 书 记 周 佛 海 出 生 湖 南 省 沅 陵 县,1917 年 留 学 日 本, 在 东 京 学 习 日 语, 进 入 第 一 高 等 学 校 预 科,1918 年 考 取 鹿 儿 岛 第 七 高 等 学 校 造 士 馆 ( 今 鹿 儿 岛 大 学 ) 当 时 该 校 具 有 自 由 主 义 的 学 风, 甚 至 在 战 时 也 有 利 用 日 本 共 产 党 员 的 文 章 作 为 教 材 的 教 授 受 其 影 响, 周 佛 海 也 对 社 会 主 义 产 生 兴 趣, 翻 译 社 会 问 题 概 论, 由 上 海 中 华 书 局 出 版, 同 时 不 断 向 张 东 荪 等 人 主 办 的 解 放 与 改 造 投 稿, 介 绍 社 会 主 义 其 后 连 续 撰 写 了 十 几 篇 论 文 发 表 在 上 报 纸 和 杂 志 民 国 日 报 副 刊 觉 悟 新 青 年 共 产 党 上, 如 社 会 主 义 的 实 行 与 实 业 的 发 展 我 们 为 什 么 主 张 共 产 主 义 夺 取 政 权 等 另 外, 周 佛 海 经 常 召 集 中 国 留 学 生 举 行 演 说 练 习 会, 据 说 其 演 说 能 力 较 强 其 中 1920 年 暑 假 期 间 周 佛 海 回 国 探 亲, 途 中 经 过 上 海, 访 问 新 青 年 编 辑 部, 与 陈 独 秀 会 谈, 接 触 共 产 国 际 代 表 维 经 斯 基, 赞 成 建 立 共 产 党 回 到 日 本 后 通 过 陈 独 秀 结 识 施 存 统, 两 人 建 立 中 国 共 产 党 日 本 小 组 1921 年 6 月, 周 佛 海 收 到 来 自 东 京 施 存 统 的 来 信, 建 议 其 参 加 7 月 20 日 在 上 海 举 行 的 建 党 会 议 尽 管 在 晚 年 的 回 忆 录 文 章 中 借 口 是 周 佛 海 长 期 没 有 回 国, 但 施 存 统 与 日 本 社 会 主 义 者 交 往 密 切 翻 译 大 量 社 会 主 义 文 献 发 表 在 上 海 的 杂 志 上 等 活 动, 因 而 受 到 日 本 警 方 的 严 密 监 视 而 行 动 不 便, 决 定 由 周 佛 海 参 加 1921 年 7 月 的 中 共 一 大 李 汉 俊 1890 年 出 生 湖 北 省 潜 江 县,1904 年 东 渡 日 本 留 学, 最 初 进 教 会 学 校 晓 星 中 学 学 习, 毕 业 后 进 入 名 古 屋 第 八 高 等 学 校,1915 年 7 月 考 取 东 京 帝 国 大 学 土 木 工 学 科, 成 为 中 国 政 府 官 费 留 学 生 尽 管 日 本 经 过 大 逆 事 件,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进 入 严 冬 季 节, 但 十 月 革 命 爆 发 后, 为 解 决 严 峻 的 社 会 问 题 和 工 人 运 动, 护 宪 运 动 普 选 运 动 等 形 式 的 大 正 民 主 运 动 出 现 1918 年 到 1919 年, 堺 利 彦 高 畠 素 之 等 信 奉 社 会 主 义 的 学 者 在 新 社 会 杂 志 上 介 绍 马 克 思 主 义 高 畠 翻 译 出 版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79 了 考 茨 基 的 马 克 思 资 本 论 解 说, 第 一 次 印 刷 两 万 册 很 快 脱 销, 成 为 不 断 再 次 印 刷 的 畅 销 书 山 川 均 主 办 的 社 会 主 义 研 究 河 上 肇 主 办 的 社 会 问 题 研 究 也 创 刊, 迅 速 成 为 畅 销 的 杂 志 另 外, 改 造 解 放 等 杂 志 也 创 刊, 出 现 人 人 谈 社 会 主 义 的 现 象 李 汉 俊 显 然 受 其 影 响, 在 专 业 学 习 上 没 有 下 很 大 的 功 夫, 因 而 成 绩 平 平, 但 从 其 1918 年 回 国 后 连 续 发 表 的 文 章 来 看,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埋 头 苦 读 社 会 主 义 的 书 籍, 例 如 翻 译 出 版 马 克 思 资 本 论 入 门, 发 表 90 多 篇 文 章 介 绍 社 会 主 义 张 国 涛 认 为 李 汉 俊 可 说 是 我 们 中 的 理 论 家, 对 于 马 克 思 经 济 学 说 (4) 的 特 别 感 兴 趣, 董 必 武 甚 至 将 李 汉 俊 成 为 我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老 师 李 汉 俊 后 来 结 识 陈 独 秀, 与 李 达 组 成 上 海 党 小 组, 并 参 加 1921 年 7 月 举 行 的 中 共 一 大 董 必 武 1886 年 出 生 湖 北 黄 安, 加 入 同 盟 会, 参 加 反 袁 活 动 1914 年 1 月 赴 日, 考 入 日 本 大 学 攻 读 法 律, 参 加 中 华 革 命 党 1915 年 6 月, 回 国 反 对 二 十 一 条, 被 捕 入 狱,1916 年 6 月 出 狱 1917 年 2 月, 赴 日 参 加 法 律 科 毕 业 考 试, 接 触 河 上 肇 贫 乏 物 语 等 社 会 主 义, 同 年 夏 回 国 办 律 师 事 务 所 为 改 造 国 民 性, 宣 传 新 思 想, 积 极 创 办 报 纸 和 学 校 1920 年 私 立 武 汉 中 学 招 生 授 课, 传 播 马 克 思 主 义, 1921 年 参 加 中 共 一 大 除 上 述 直 接 参 加 建 党 活 动 的 留 日 学 生 外, 还 有 通 过 宣 传 社 会 主 义 马 克 思 主 义 间 接 推 动 建 党 的 留 日 学 生, 其 中 有 陈 望 道 施 存 统 彭 湃 等 人 陈 望 道 1891 出 生 浙 江 义 乌,1915 年 东 渡 日 本 留 学, 在 东 亚 预 备 学 校 早 稻 田 大 学 法 科 东 洋 大 学 文 科 中 央 大 学 法 科 学 习, 毕 业 于 中 央 大 学 法 科 1919 年 6 月 回 国, 参 照 英 文 译 本 翻 译 出 版 幸 德 秋 水 堺 利 彦 1904 年 翻 译 的 马 克 思 共 产 党 宣 言 1920 年 8 月 加 入 上 海 共 产 主 义 小 组, 为 其 八 位 成 员 之 一 因 在 审 批 组 织 活 动 经 费 问 题 上 与 (5) 陈 独 秀 产 生 矛 盾 与 冲 突, 尽 管 没 有 出 席 一 大, 但 其 后 担 任 中 共 上 海 地 方 委 员 会 书 记, 组 织 工 会 ; 施 存 统 1899 年 出 生 浙 江 金 华,1920 年 6 月 到 日 本 留 学, 学 日 语 期 间 翻 译 河 上 肇 山 川 均 的 社 会 主 义 文 章 在 日 积 极 联 系 同 志, 引 起 日 本 警 方 注 意,1922 年 被 遣 返 回 国 ; 彭 湃 1896 年 出 生 广 东 海 丰,1917 年 6 月 赴 日,9 月 考 入 为 中 国 留 学 生 接 受 预 备 教 育 的 东 京 成 城 学 校 预 科 补 习,1918 年 5 月 毕 业 后 考 入 早 稻 田 大 学 专 门 部 三 年 制 政 治 经 济 科 维 新 号 事 件 被 拘 留, 释 放 后 回 国 1923 年 7 月 到 1925 年 底, 在 广 州 举 办 农 民 运 动 讲 习 所 担 任 中 共 广 东 区 委 委 员 等 需 要 提 及 的 是, 参 加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一 次 代 表 大 会 即 成 立 大 会 的 代 表 共 有 13
180 王 新 生 人, 也 就 是 上 海 代 表 李 汉 俊 李 达 ; 北 京 代 表 张 国 涛 刘 仁 静 ; 济 南 代 表 王 尽 美 邓 恩 明 ; 长 沙 代 表 毛 泽 东 何 叔 衡 ; 武 汉 代 表 董 必 武 陈 潭 秋 ; 广 东 代 表 陈 公 博 包 惠 僧 ; 日 本 代 表 周 佛 海 等 人, 平 均 年 龄 27 岁, 代 表 全 国 50 多 名 党 员 二 留 日 学 生 离 开 中 国 共 产 党 实 际 上,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成 立 大 会 上, 以 李 汉 俊 为 中 心 的 留 日 者 围 绕 诸 多 议 题 与 其 他 代 表 产 生 分 歧 首 先 在 是 否 明 确 提 出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基 本 方 针 是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议 题 上, 李 汉 俊 认 为 世 界 上 有 苏 联 的 十 月 革 命 德 国 的 社 会 民 主 党 革 命 等, 应 实 地 考 察 这 些 地 区, 然 后 在 国 内 设 立 马 克 思 主 义 大 学 等 研 究 机 构, 充 分 研 究 后 最 终 决 定 党 的 纲 领 在 李 汉 俊 看 来, 在 中 国 进 行 共 产 主 义 革 命 的 时 机 尚 未 成 熟, 首 要 问 题 是 共 产 党 员 自 身 学 习 社 会 主 义, 努 力 提 高 工 人 的 意 识, 提 出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并 进 行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工 人 运 动 为 时 尚 早 最 年 轻 的 代 表 北 京 大 学 在 校 生 刘 仁 静 完 全 反 对 李 汉 俊 的 主 张, 认 为 中 国 共 产 党 以 马 克 思 主 为 革 命 的 圣 经, 通 过 武 装 暴 动 夺 取 政 权, 建 立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以 实 现 共 产 主 义 为 最 高 原 则 中 国 共 产 党 不 仅 仅 是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研 究 机 构, 应 积 极 从 事 工 人 运 动, 准 备 共 产 主 义 革 命 但 李 汉 俊 不 赞 同 刘 仁 静 以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为 斗 争 的 直 接 目 标 和 张 国 焘 不 管 各 国 情 形 怎 (6) 样, 是 要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的 说 法, 与 会 代 表 除 陈 公 博 对 李 汉 俊 的 观 点 表 示 赞 成 外, 其 他 均 持 反 对 意 见, 结 果 通 过 了 以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为 基 本 方 针 的 议 案 特 别 是 是 否 支 持 以 孙 中 山 为 首 的 广 东 政 府 及 其 他 革 命 组 织 是 否 认 可 共 产 党 员 担 任 广 东 政 府 议 会 议 员 及 政 府 机 构 职 务 的 议 题 引 起 更 为 激 烈 的 争 论 李 汉 俊 主 张 共 产 党 员 可 以 成 为 议 员, 也 可 以 担 任 政 府 机 构 职 务, 应 当 将 表 面 的 职 业 与 秘 密 活 动 结 合 起 来 共 产 党 选 拔 适 当 的 成 员 参 加 资 本 主 义 政 权 的 议 会, 或 成 为 资 本 主 义 政 权 的 官 员, 宣 传 共 产 主 义 者 的 思 想, 可 以 为 无 产 阶 级 革 命 做 准 备 对 此, 陈 公 博 李 达 等 表 示 赞 成, 但 刘 仁 静 坚 决 反 对, 认 为 不 应 对 国 民 党 及 议 会 活 动 抱 有 太 多 的 幻 想 张 国 焘 则 声 言 不 与 任 何 政 党 联 合, 甚 至 认 为 国 民 党 的 南 方 政 府 与 北 洋 政 府 是 一 丘 之 貉 李 汉 俊 进 一 步 表 示 在 目 前 斗 争 中 应 当 支 持 孙 中 山 先 生 的 革 命 运 动 援 助 国 民 党 但 在 张 国 涛 的 活 动 下, 最 后 的 决 议 为 对 现 有 其 他 政 党, 应 采 取 独 立 攻 击 排 他 的 态 度 在 政 治 斗 争 中 我 们 应 始 终 站 (7) 在 完 全 独 立 的 立 场 上, 只 维 护 无 产 阶 级 的 利 益, 不 同 其 他 党 派 建 立 任 何 关 系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81 另 外, 李 汉 俊 与 李 达 陈 公 博 主 张 联 合 学 生 与 知 识 分 子, 不 采 取 中 央 集 权 的 独 裁 方 针, 反 对 包 惠 僧 张 国 涛 主 张 的 团 结 城 市 工 人, 通 过 革 命 建 立 中 央 政 权 一 大 后 与 会 代 表 到 各 地 活 动,1922 年 春 天 李 汉 俊 到 武 汉 的 大 学 任 教, 不 仅 其 课 堂 吸 引 许 多 学 生, 而 且 与 当 地 共 产 党 组 织 取 得 联 系, 经 常 带 领 学 生 访 问 工 人, 阐 述 权 利 与 义 务, 强 调 集 体 谈 判 的 重 要 性, 同 时 发 动 罢 工 活 动, 与 外 国 资 本 家 进 行 集 体 谈 判 1923 年 2 月, 李 汉 俊 带 领 学 生 参 加 京 汉 铁 路 总 工 会 成 立 大 会, 张 国 涛 也 出 席 大 会 尽 管 遭 到 李 汉 俊 的 强 烈 反 对, 但 在 张 国 涛 鼓 动 下, 向 军 阀 吴 佩 孚 提 出 的 十 项 要 求 结 果 遭 到 镇 压, 大 批 工 人 惨 遭 杀 害, 李 汉 俊 事 先 得 到 消 息, 逃 到 北 京, 担 任 北 京 政 府 教 育 部 门 的 工 作, 但 很 快 受 到 中 国 共 产 党 中 央 将 其 除 名 的 通 告, 同 年 5 月 5 日, 李 汉 俊 提 出 离 党 申 请 1924 年 孙 中 山 在 共 产 国 际 的 支 持 下 实 施 接 受 共 产 党 员 参 加 国 民 党 的 国 共 合 作, 但 第 二 年 孙 中 山 去 世 后 国 民 党 内 部 左 右 两 派 对 立 激 烈, 指 挥 北 伐 的 蒋 介 石 在 占 领 南 京 上 海 后 的 1927 年 4 月 12 日 彻 底 镇 压 共 产 党 首 先 在 北 京, 当 选 中 国 共 产 党 三 大 四 大 中 央 委 员 的 李 大 钊 惨 遭 奉 系 军 阀 张 作 霖 杀 害 再 次 回 到 武 汉 的 李 汉 俊 继 续 在 大 学 任 职, 同 时 承 担 湖 北 教 育 委 员 会 的 工 作, 同 年 9 月 10 日 成 为 国 民 政 府 湖 北 省 改 组 委 员 会 委 员 在 此 期 间 多 次 在 汉 口 民 国 日 报 上 发 表 文 (8) 章 抨 击 中 国 共 产 党, 并 提 出 共 产 党 员 停 止 共 产 运 动 保 留 在 国 民 党 内 的 建 议, 但 没 有 被 已 经 实 施 分 共 政 策 的 武 汉 国 民 政 府 所 接 受 尽 管 如 此, 来 自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的 军 队 在 11 月 14 日 攻 入 武 汉, 大 肆 屠 杀 共 产 党 员 国 民 党 左 派 以 及 革 命 支 持 者 躲 藏 在 日 本 租 界 的 李 汉 俊 也 遭 到 逮 捕, 并 在 17 日 晚 惨 遭 杀 害 彭 湃 从 1923 年 7 月 到 1925 年, 在 广 州 举 办 农 民 运 动 讲 习 所, 同 时 担 任 中 共 广 东 区 委 委 员,1927 年 5 月 五 大 当 选 中 央 委 员,10 月 海 陆 丰 起 义 1928 年 7 月 六 大 当 选 中 央 政 治 局 委 员,1929 年 8 月 被 捕, 惨 遭 杀 害 周 佛 海 一 大 后 返 回 日 本 继 续 留 学,1922 年 夏 从 七 高 毕 业, 考 入 京 都 帝 国 大 学 经 济 学 部, 成 绩 较 为 优 秀, 但 接 受 河 上 肇 反 对 的 早 熟 社 会 革 命, 认 为 在 中 国 接 受 共 产 主 义 革 命 为 时 过 早, 马 克 思 主 义 不 适 合 中 国 国 情 1924 年 6 月, 受 广 东 国 民 党 中 央 宣 传 部 长 戴 季 陶 邀 请, 尚 未 毕 业 赴 广 东 担 任 宣 传 部 秘 书, 并 在 广 东 (9) 大 学 任 教 其 后 提 出 脱 离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要 求, 同 年 秋 天 中 共 中 央 接 受 其 要 求 1926 年 3 月, 周 佛 海 从 京 都 帝 国 大 学 毕 业 后 回 国, 担 任 国 民 政 府 武 汉 中 央 军 事 政
182 王 新 生 治 学 校 秘 书 长 兼 政 治 部 主 任,1932 年 参 与 策 划 国 民 党 特 务 机 构 蓝 衣 社 的 建 立, 经 历 江 苏 省 政 府 委 员 兼 教 育 厅 长 后,1935 年 任 国 民 党 中 央 宣 传 部 副 部 长 1938 年 12 月, 随 汪 精 卫 参 与 建 立 南 京 伪 政 权, 历 任 该 政 权 行 政 院 副 院 长 财 政 部 部 长 上 海 市 市 长, 抗 战 后 判 无 期 徒 刑,1948 年 2 月 病 逝 狱 中 陈 独 秀 在 中 共 二 大 中 共 三 大 上 被 选 为 中 共 中 央 执 行 委 员 会 委 员 长, 在 中 共 四 大 中 共 五 大 上 被 选 为 中 共 中 央 委 员 会 总 书 记, 其 后 思 想 发 展 成 为 右 倾 机 会 主 义, 放 弃 对 农 民 城 市 小 资 产 阶 级 和 中 等 资 产 阶 级 的 领 导 权, 尤 其 是 放 弃 对 武 装 力 量 的 领 导 权, 对 国 民 党 右 派 的 进 攻 采 取 妥 协 投 降 的 政 策 大 革 命 失 败 后, 被 批 判 为 托 洛 茨 基 机 会 主 义 并 解 除 总 书 记 职 务, 其 后 接 受 托 派 观 点, 以 在 党 内 成 立 小 组 织 的 方 式 进 行 活 动 1929 年 11 月, 因 在 中 东 路 问 题 上 发 表 对 中 共 中 央 的 公 开 信, 被 开 除 党 籍 同 年 12 月 发 表 由 81 人 署 名 的 作 为 托 陈 取 消 派 纲 领 的 我 们 的 政 治 意 见 书, 同 时 在 上 海 组 成 托 派 小 组 织 无 产 者 社, 出 版 刊 物 无 产 者 1931 年 5 月, 出 席 中 国 各 托 派 小 组 织 的 统 一 大 会, 被 推 选 为 中 国 托 派 组 织 的 中 央 书 记 1932 年 10 月, 在 上 海 被 国 民 党 政 府 逮 捕, 判 刑 后 囚 禁 于 南 京 模 范 监 狱 1937 年 抗 日 战 争 全 面 爆 发 后 出 狱,1942 年 病 死 四 川 江 津 建 党 初 期 李 达 与 陈 独 秀 的 关 系 比 较 密 切, 在 1922 年 7 月 中 共 二 大 上, 李 达 对 中 国 共 产 党 加 入 第 三 国 际 决 议 案 关 于 民 主 的 联 合 阵 线 的 决 议 案 持 保 (10) 留 意 见, 既 不 同 意 加 入 第 三 国 际, 也 不 同 意 于 国 民 党 进 行 党 外 合 作 于 是 辞 去 中 央 局 宣 传 主 任 职 务, 然 后 到 长 沙 任 毛 泽 东 创 办 的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校 长 1923 年 4 月 与 毛 泽 东 一 起 创 办 新 时 代 月 刊, 任 主 编 同 年 暑 假 与 主 张 一 切 归 国 民 党 一 切 经 过 国 民 党 的 陈 独 秀 产 生 矛 盾 并 当 面 冲 突, 不 仅 中 断 了 与 陈 独 秀 的 练 习, 也 离 开 党 组 织 1923 年 至 1926 年 任 湖 南 法 政 专 门 学 校 学 监 兼 教 授,1926 年 发 表 现 代 社 会 学, 系 统 论 述 唯 物 史 观 和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1927 年 任 中 央 军 事 政 治 学 校 武 汉 分 校 政 治 教 官 代 理 政 治 总 教 官 兼 国 民 革 命 军 总 政 治 部 编 审 委 员 会 主 席 其 后 辗 转 各 地 大 学 任 教, 在 1935 年 发 表 专 著 社 会 学 大 纲, 系 统 阐 述 了 辩 证 唯 物 主 义 和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在 国 内 产 生 广 泛 影 响 1949 年 5 月, 到 北 京 参 加 中 国 人 民 政 治 协 商 会 议 第 一 届 全 体 会 议, 当 选 为 全 国 政 协 委 员 同 年 12 月, 经 中 共 中 央 批 准, 重 新 加 入 中 国 共 产 党 1950 年 至 1952 年 任 湖 南 大 学 校 长 ;1953 年 至 1966 年 任 武 汉 大 学 校 长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受 到 严 重 迫 害,1966 年 8 月 去 世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83 1921 年 8 月, 共 产 国 际 为 召 开 远 东 各 国 共 产 党 及 民 族 革 命 团 体 第 一 次 代 表 大 会, 共 产 国 际 派 张 太 雷 到 东 京, 由 施 存 统 介 绍 与 日 本 共 产 党 员 取 得 了 联 系, 不 幸 同 年 12 月, 施 存 统 与 部 分 日 本 共 产 党 员 一 起 被 捕, 在 东 京 监 狱 里 关 了 10 多 天 后, 1922 年 1 月 被 日 本 政 府 驱 逐 出 境, 遣 送 回 国 1922 年 当 选 为 青 年 团 中 央 书 记 ( 第 一 任 ),1924 年 到 上 海 大 学 任 教, 后 在 中 山 大 学 黄 埔 军 校 广 州 农 民 运 动 讲 习 所 讲 授 政 治 经 济 学 1927 年 任 武 昌 中 央 军 事 政 治 学 校 教 官 政 治 部 主 任 大 革 命 失 败 后 脱 离 中 国 共 产 党, 后 从 事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革 命 理 论 的 着 译 工 作, 并 任 上 海 大 陆 大 学 教 授 广 西 大 学 教 授 抗 战 期 间 为 文 化 界 救 国 会 领 导 人 之 一, 与 黄 炎 培 章 乃 器 等 组 织 民 主 建 国 会 1949 年 出 席 中 国 人 民 政 治 协 商 会 议 第 一 届 全 体 会 议 并 当 选 为 第 一 届 全 国 政 协 常 委, 后 任 劳 动 部 副 部 长 1970 年 11 月 被 迫 害 致 死 陈 望 道 一 大 后 担 任 中 共 上 海 地 方 委 员 会 书 记, 组 织 工 会, 三 大 后 退 党 1923 年 至 1927 年 在 上 海 大 学 任 中 文 系 主 任 教 务 长 代 理 校 务 主 任 等 职 后 改 任 复 旦 大 学 中 文 系 主 任 1934 年 9 月 创 办 大 自 半 月 刊, 并 与 鲁 迅 等 共 同 发 起 大 众 语 运 动, 对 国 民 党 的 文 言 复 兴 运 动 加 以 痛 击 1940 年 秋 从 上 海 经 香 港 转 赴 重 庆, 任 复 旦 大 学 中 文 系 教 授 1942 年 起 任 新 闻 系 主 任 代 教 务 长 1946 年 6 月, 随 复 旦 大 学 一 道 回 上 海, 积 极 配 合 党 组 织 保 护 和 支 持 师 生 的 革 命 斗 争 解 放 前 夕, 负 责 上 海 大 学 教 授 联 谊 会 工 作, 组 织 广 大 进 步 教 授 参 加 反 内 战 反 饥 饿 等 民 主 运 动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成 立 后 历 任 华 东 军 政 委 员 会 文 化 教 育 委 员 会 副 主 任 兼 文 化 部 长 华 东 高 教 局 局 长 复 旦 大 学 校 长 中 国 科 学 院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部 委 员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代 表 全 国 政 协 常 委 上 海 市 政 协 副 主 席 民 盟 中 央 副 主 席 民 盟 上 海 市 委 主 任 委 员 等 职 务 1957 年 重 新 加 入 共 产 党,1977 年 3 月 病 逝 在 参 与 创 建 中 国 共 产 党 以 及 早 期 中 国 共 产 党 活 动 的 留 日 学 生 中, 始 终 在 党 内 工 作 的 只 有 董 必 武 一 人 其 在 一 大 后 发 展 湖 北 党 组 织, 国 共 合 作 时 主 持 国 民 党 省 党 部 工 作 1927 年 赴 苏 联 莫 斯 科 中 山 大 学 学 习,1932 年 回 国 后 在 江 西 根 据 地 先 后 担 任 中 央 党 校 校 长 中 央 党 务 委 员 会 书 记 最 高 法 院 院 长 等 职 1934 年 参 加 长 征 到 陕 北 先 后 担 任 中 央 党 校 校 长 陕 甘 宁 边 区 代 理 主 席 等 职 1938 年 当 选 为 六 大 中 央 委 员, 七 大 到 十 大 均 当 选 中 央 委 员 乃 至 政 治 局 委 员 建 国 后 历 任 中 央 财 经 委 员 会 主 任 政 务 院 副 总 理 政 务 院 政 法 委 员 会 主 任 及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院 长 全 国 政 协 副 主 席 中 共 中 央 监 察 委 员 会 书 记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副 主 席 及 代 主 席,
184 1975 年 4 月 病 逝 王 新 生 三 从 国 家 认 同 到 阶 级 认 同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讲, 留 日 学 生 创 建 了 中 国 共 产 党, 但 大 多 很 快 离 开 共 产 党 甚 至 成 为 共 产 党 的 对 立 面 为 什 么 出 现 这 种 现 象? 首 先 与 中 日 两 国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的 差 异 具 有 密 切 关 系, 致 使 留 日 学 生 在 民 族 国 家 和 国 民 国 家 之 间 产 生 纠 结 留 日 学 生 大 量 出 现 除 甲 午 战 争 满 清 失 败 导 致 向 日 本 学 习 之 外, 其 他 主 要 原 因 正 如 多 数 相 关 论 著 引 用 的 张 之 洞 劝 学 篇 中 所 指 出 的 那 样 : 至 游 学 之 国, 西 洋 不 如 东 洋 : 一 路 近 省 费 可 多 遣 ; 一 去 华 近 易 考 察 ; 一 东 文 近 于 中 文 易 通 晓 ; 一 西 书 甚 繁, 凡 西 学 不 切 要 者, 东 人 已 删 节 而 酌 改 之, 中 东 情 势 风 俗 相 近, 易 仿 行, 事 半 功 倍, 无 过 于 此 继 而 若 欲 求 精 求 备, 再 赴 西 洋, 有 何 不 可? 实 际 上, 直 到 今 天 情 势 风 俗 相 近, 易 仿 行 这 种 误 解 仍 然 存 在 日 本 年 轻 学 者 与 那 霸 润 的 中 国 化 的 日 本 日 中 文 明 冲 突 千 年 史 在 内 藤 湖 南 宋 代 近 世 说 的 基 础 上, 将 21 世 纪 的 中 国 崛 起 称 为 日 本 应 追 赶 的 目 标, 即 不 适 应 近 代 工 业 文 明 的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却 在 全 球 化 过 程 获 得 迅 速 发 展 按 照 其 观 点,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在 宋 代 形 成, 即 经 济 和 社 会 彻 底 自 由 化, 政 治 秩 序 却 通 过 某 个 唯 一 势 力 支 配 的 体 制 以 及 基 于 理 想 主 义 理 念 的 统 治 行 为 正 统 化, 这 种 体 制 直 到 今 天 没 有 变 化 尽 管 古 代 日 本 具 有 中 国 化 过 程 的 历 史, 但 渐 行 渐 远, 最 终 在 江 户 时 代 形 成 了 与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截 然 相 反 的 日 本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也 就 是 日 本 是 权 威 与 权 力 分 离 ( 中 国 是 权 威 与 权 力 一 致 ) 政 治 与 道 德 分 离 ( 政 治 与 道 德 一 体 化 ) 地 位 的 一 贯 性 低 下 ( 地 位 的 一 贯 性 上 升 ) 农 村 模 式 秩 序 的 静 态 化 ( 以 市 场 为 基 础 的 秩 序 流 动 化 ) 人 际 关 系 共 同 体 化 ( 人 际 关 系 网 络 化 ) 等 五 个 江 户 时 (11) 代 社 会 特 征, 直 到 今 天 也 没 有 变 化 尽 管 其 观 点 存 在 需 要 商 榷 的 地 方, 但 中 日 两 国 传 统 文 化 和 社 会 组 织 方 式 的 截 然 不 同 仍 是 不 争 的 事 实 正 因 如 此, 在 应 付 近 代 西 方 工 业 文 明 的 挑 战 时, 日 本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比 中 国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显 然 具 有 优 势 简 单 地 讲, 日 本 的 传 统 社 会 文 化 和 社 会 组 织 原 理 容 易 组 成 西 方 式 近 代 国 民 国 家, 而 中 国 却 在 民 族 与 国 家 之 间 徘 徊 在 中 国 学 术 界, 国 民 国 家 和 民 族 国 家 存 在 争 议, 尽 管 英 文 Nation-state 兼 有 两 者 的 含 义, 但 也 有 区 别, 如 果 说 国 民 国 家 是 以 个 人 为 单 位 的 政 治 共 同 体, 那 么 民 族 国 家 则 是 血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85 缘 和 文 化 意 义 上 的 族 群 共 同 体 欧 美 等 先 发 型 现 代 化 国 家 更 多 强 调 的 是 前 一 个 侧 面, 亚 洲 等 后 发 型 现 代 化 国 家 则 重 视 后 一 个 侧 面 尽 管 如 此, 族 群 的 单 一 性 也 是 日 本 能 够 迅 速 组 建 近 代 国 家 的 重 要 原 因, 而 满 清 时 代 的 中 国 则 要 复 杂 得 多 本 身 族 群 众 多, 而 且 是 少 数 族 群 统 治, 如 何 组 建 近 代 国 家 是 困 扰 政 治 及 知 识 精 英 的 重 要 课 题 正 因 如 此, 梁 启 超 主 张 在 中 国 社 会 政 治 体 制 发 生 翻 天 覆 地 的 巨 变 中, 只 有 导 入 将 清 王 朝 皇 室 作 为 一 种 政 治 装 饰 品 的 虚 君 共 和, 才 能 保 持 中 国 的 统 一 梁 启 超 早 在 1899 年 10 月 15 日 的 论 近 世 国 民 竞 争 之 大 势 及 中 国 前 途 中 如 此 定 义 : 以 一 国 之 民, 治 一 国 之 事, 定 一 国 之 事, 谋 一 国 之 利, 捍 一 国 之 患, 其 民 不 可 得 而 辱, 其 国 不 可 得 而 亡, 是 之 谓 国 民 与 此 同 时, 孙 中 山 先 生 为 首 的 革 命 家 们 最 初 是 在 中 国 建 立 一 个 国 民 国 家 为 目 标, 但 这 种 先 民 族, 后 国 家 的 建 设 方 法 反 而 为 分 裂 主 义 提 供 了 口 实, 因 而 其 思 想 发 生 了 根 本 的 变 化 经 过 提 倡 五 族 共 和 的 阶 段, 最 后 落 实 到 中 华 民 族 意 识 上 尽 管 如 此, 从 历 史 的 发 展 过 程 来 看, (12) 在 其 意 识 指 导 下 整 合 国 民 是 一 个 极 为 困 难 的 事 业 更 为 重 要 的 是, 在 江 户 时 代, 由 于 德 川 幕 府 实 施 诸 如 将 军 与 天 皇 天 皇 与 将 军 双 重 二 元 政 治 体 制 以 及 参 觐 交 代 小 型 华 夷 秩 序 等 内 外 政 策, 不 仅 推 动 了 商 品 经 济 基 础 上 的 国 内 市 场 形 成, 而 且 也 产 生 了 早 期 的 民 族 主 义 意 识, 因 而 在 面 临 西 方 冲 击 时 容 易 较 快 地 采 取 组 建 近 代 国 民 国 家 的 政 策 具 体 地 说, 日 本 开 国 15 年 后 出 现 明 治 维 新 政 治 变 革, 随 即 爆 发 查 尔 斯 蒂 利 所 言 近 代 国 民 国 家 形 成 时 期 的 抗 争 政 治 自 由 民 权 运 动, 很 快 建 立 明 治 宪 法 体 制, 通 过 甲 午 战 争 最 终 形 成 近 代 国 家 也 就 是 说, 日 本 明 治 初 期 确 立 起 一 种 国 民 与 国 家 力 量 平 衡 的 国 民 国 家 形 态, 即 地 方 政 治 权 力 集 束 到 国 家 政 府, 同 时 激 发 国 民 的 归 属 意 识 与 自 (13) 主 权 利 意 识 反 观 中 国, 则 进 入 另 外 一 条 道 路, 尽 管 鸦 片 战 争 刺 激 了 满 清 的 统 治 阶 级, 但 最 初 只 是 简 单 地 模 仿 西 方 进 行 国 家 主 导 的 工 业 化 洋 务 运 动, 甲 午 战 争 失 败 后 不 仅 允 许 民 间 资 本 进 入 近 代 工 业 领 域, 而 且 也 意 识 到 政 治 变 革 的 重 要 性, 于 是 出 现 短 命 的 戊 戌 变 法, 但 很 快 以 失 败 告 终 虽 然 最 终 通 过 暴 力 性 的 辛 亥 革 命 解 决 了 政 权 过 渡 问 题, 但 其 后 软 弱 的 国 家 政 权 无 力 凝 集 与 团 结 国 民 力 量, 无 力 满 足 国 民 对 民 族 独 立 和 国 家 富 强 的 双 重 欲 求, 更 没 有 出 现 一 个 强 有 力 的 中 央 政 权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讲, 张 之 洞 所 说 的 西 书 甚 繁, 凡 西 学 不 切 要 者, 东 人 已
186 王 新 生 删 节 而 酌 改 之, 中 东 情 势 风 俗 相 近, 易 仿 行, 事 半 功 倍, 无 过 于 此 即 所 谓 透 过 东 洋 学 西 洋 的 说 法 是 难 以 走 通 的 快 捷 方 式 正 因 如 此, 受 日 本 社 会 现 实 影 响 的 留 日 学 生 难 以 在 政 治 革 命 和 阶 级 认 同 问 题 上 与 建 党 前 后 国 内 知 识 分 子 取 得 一 致 其 次, 中 日 两 国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的 不 同, 留 日 学 生 在 社 会 革 命 和 政 治 革 命 问 题 上 产 生 困 惑 即 使 最 早 的 留 日 学 生 到 达 日 本 时, 日 本 已 经 形 成 近 代 国 民 国 家, 尽 管 大 逆 事 件 使 社 会 主 义 学 说 及 其 运 动 陷 入 低 潮, 但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传 播 依 然, 社 会 进 入 军 部 桂 太 郎 及 政 党 西 园 寺 公 望 轮 流 执 政 的 政 治 发 展 阶 段, 其 后 更 是 进 入 大 正 民 主 时 代 特 别 是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战 以 后, 日 本 经 济 社 会 获 得 迅 速 发 展, 不 仅 工 业 经 济 超 过 农 业 经 济, 而 且 城 市 化 也 得 到 急 剧 发 展, 市 民 阶 层 逐 渐 形 成, 产 生 了 包 括 共 产 主 义 社 会 主 义 在 内 的 各 种 各 样 体 制 内 改 革 运 动, 由 此 也 奠 定 了 得 以 实 现 普 选 权 ( 成 年 男 子 均 有 选 举 权 ) 的 社 会 基 础 另 外 在 城 市 化 市 民 化 的 过 程 中, 诸 如 劳 资 纠 纷 失 业 救 济 交 通 住 宅 等 社 会 问 题 逐 渐 显 露 出 来 为 此, 政 府 在 内 务 省 设 置 社 会 局 城 市 计 划 局 等 部 门, 并 制 订 了 职 业 介 绍 法 健 康 保 险 法 租 借 土 地 住 宅 法 等 法 律 与 其 相 反, 面 对 辛 亥 革 命 后 仍 然 四 分 五 裂 的 祖 国, 留 日 学 生 从 现 实 日 本 感 受 到 的 是 如 何 建 立 一 个 近 代 国 家, 不 仅 唤 起 民 众 对 国 家 的 认 同 乃 至 效 忠, 更 重 要 的 是 改 善 社 会 各 个 阶 层 的 地 位 与 生 活 正 如 1918 年 末 李 汉 俊 归 国 后 居 住 上 海 这 个 中 国 最 大 的 工 业 中 心 和 中 外 资 本 家 的 乐 园, 但 看 到 的 是 地 狱 般 的 景 象 : 茫 漫, 褐 灰 色 破 烂 衣 服 随 风 飘 摇 着 的 天 空 里, 粪 溺 湘 杂 疮 毒 满 身 似 的 黑 地 上, 杂 聚 着 些 千 鹑 百 结 皮 黄 肌 瘦 污 垢 的 群 众, 有 的 在 道 路 上 行 走 嘈 杂, 有 的 在 太 阳 光 里 脱 衣 坐 着 捕 虱, 有 的 在 房 内 清 理 布 片, 有 的 在 污 烂 的 被 下 作 无 力 的 呻 吟, 这 种 景 象, (14) 大 约 谁 也 以 为 是 地 狱 的 景 象, 决 不 是 人 间 所 有 的 通 过 对 贫 民 窟 与 高 楼 大 厦 的 强 烈 对 比, 看 到 社 会 的 极 度 不 公 与 不 正 : 劳 动 者 是 社 会 生 活 及 文 明 之 母, 而 由 社 会 所 受 的 报 酬, 还 不 及 他 们 所 应 得 的 社 会 上 有 一 种 人 因 他 们 的 劳 动 得 以 住 大 厦 着 丽 服 围 以 娇 妻 美 妾 食 必 山 珍 海 味 坐 轻 车 乘 肥 马, 为 图 一 时 快 乐 不 惜 抛 掷 千 金 而 他 们 反 食 不 能 饱 衣 不 能 暖, 居 不 能 避 风 雨, 做 一 天 工 仅 能 保 一 (15) 天 的 生 命, 一 失 去 了 劳 动 机 会, 眼 睁 睁 就 有 冻 死 饿 死 的 危 险 那 么, 如 何 改 造 现 在 的 中 国? 要 解 决 此 问 题, 不 在 共 和, 亦 不 在 复 辟 这 般 政 治 革 命 不 能 改 造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87 (16) 中 国, 过 去 既 已 证 之, 现 状 亦 证 之 故 吾 人 之 努 力, 唯 有 社 会 革 命 之 一 途 即 使 在 一 大 上, 李 汉 俊 也 是 主 张 平 时 引 导 工 人 参 加 革 命 斗 争 和 争 取 出 版 自 由 (17) 集 会 自 由 的 斗 争, 以 改 善 工 人 的 状 况, 开 阔 他 们 的 眼 界 但 是, 李 汉 俊 希 望 通 过 学 生 运 动 与 工 人 运 动 相 结 合 进 行 社 会 革 命 的 方 式 在 中 国 难 以 实 现, 其 在 1926 年 日 本 改 造 杂 志 发 表 的 论 文 中 国 无 产 阶 级 及 其 运 动 的 本 质 中 明 确 反 省 道, 在 四 亿 人 口 中, 仅 有 200 万 的 工 人 难 以 完 成 其 社 会 变 革 的 使 命, 是 中 国 无 产 阶 级 (18) 的 悲 哀, 也 是 中 华 民 族 的 悲 哀 如 此 一 来, 李 汉 俊 难 以 赞 成 通 过 暴 力 更 换 政 权 的 政 治 革 命, 因 而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分 离 成 为 自 然 的 选 择 另 外, 世 界 发 展 趋 势 也 在 发 生 变 化 尽 管 早 在 辛 亥 革 命 前 后, 中 国 思 想 界 已 经 出 现 建 设 近 代 国 家 的 动 向, 也 就 是 梁 启 超 与 孙 中 山 的 有 关 国 民 国 家 的 争 论 梁 启 超 主 张 通 过 清 王 朝 皇 室 作 为 政 治 装 饰 品 的 虚 君 共 和 保 持 国 家 统 一, 进 而 建 设 国 民 国 家, 动 员 全 体 国 民 的 力 量 谋 求 国 家 生 存 孙 中 山 最 初 主 张 按 照 民 族 的 标 准 建 设 国 民 国 家, 为 防 止 辛 亥 革 命 后 的 国 家 分 裂, 遂 提 出 中 华 民 族 的 概 念, 但 其 后 处 在 复 辟 与 内 战 不 断 出 现 的 共 和 危 机 中 正 因 如 此, 到 中 国 共 产 党 成 立 之 前, 中 国 政 治 与 思 想 发 生 了 重 要 的 变 化, 欧 洲 战 争 爆 发 和 资 本 主 义 的 普 遍 危 机 使 1910 年 代 思 想 战 的 知 识 精 英 集 体 认 识 到,1911 年 之 前 以 欧 美 为 典 范 而 构 建 的 现 代 国 家 模 式, 难 以 满 足 中 国 新 政 治 主 体 的 文 化 运 动 及 其 对 新 政 治 形 态 的 召 唤, 俄 国 革 (19) 命 又 为 选 择 新 型 政 治 提 供 可 能 实 际 上, 在 共 产 国 际 指 导 中 国 共 产 党 建 立 的 同 时, 与 国 民 党 的 合 作 十 分 密 切 在 共 产 国 际 的 军 事 援 助 下, 孙 中 山 的 党 国 模 式 及 其 党 派 利 益 在 广 东 获 得 胜 出 并 为 其 攻 击 北 京 政 府 获 得 政 治 资 源, 但 在 北 伐 过 程 中, 国 民 党 与 主 张 阶 级 斗 争 土 地 革 命 的 共 产 国 际 逐 渐 分 裂, 中 国 共 产 党 却 从 阶 级 认 同 的 立 场 成 为 共 产 国 际 的 一 个 支 部, 在 行 动 上 完 全 听 从 共 产 国 际 的 指 示, 尽 管 在 实 质 上 仍 然 延 续 了 传 统 的 农 民 革 命 方 式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是, 本 来 李 汉 俊 在 建 党 时 期 就 明 确 反 对 无 条 件 (20) 接 受 第 三 国 际 津 贴 及 命 令, 大 革 命 后 期 又 对 共 产 国 际 的 政 策 与 主 张 乃 至 共 产 主 义 产 生 怀 疑, 因 而 转 向 非 资 本 主 义 的 三 民 主 义 国 家, 即 依 靠 农 工 及 小 资 产 阶 (21) 级 来 作 国 民 革 命 换 句 话 说,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追 求 国 家 认 同 的 留 日 学 生 难 以 适 应 阶 级 认 同, 于 是 离 开 中 国 共 产 党
188 王 新 生 註 ( 1 ) 参 见 叶 伟 敏 : 既 存 研 究 中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与 日 本 以 中 国 期 刊 网 论 文 为 整 理 物 件, 常 熟 理 工 学 院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2011 年 第 11 期 ( 2 ) 甲 寅 第 一 卷 第 四 号,1914 年 11 月 10 日 转 引 自 谭 璐 美 : 中 国 共 産 党 作 13 人 新 潮 新 書 2010 年 95 頁 ( 3 ) 李 惠 康 李 芬 芬 : 李 达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成 立, 文 史 博 览 ( 理 论 ) 2011 年 12 月 ( 4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现 代 史 研 究 室 : 中 国 现 代 革 命 史 资 料 丛 刊 : 一 大 前 后 ( 二 ), 人 民 出 版 社 1980 年 版, 第 169 292 页 ( 5 ) 叶 永 烈 : 国 内 翻 译 共 产 党 宣 言 第 一 人 : 陈 望 道 脱 党 前 后, 人 民 文 摘 2013 年 11 月 ( 6 ) 李 丹 阳 : 李 汉 俊 与 中 国 共 产 主 义 运 动 起 源, 史 学 月 刊 2012 年 第 7 期 ( 7 ) 李 丹 阳 : 李 汉 俊 与 中 国 共 产 主 义 运 动 起 源, 史 学 月 刊 2012 年 第 7 期 ( 8 ) 田 子 渝 : 大 革 命 失 败 后 李 汉 俊 抨 击 中 国 共 产 党 之 辩 析, 党 史 研 究 与 教 学 2012 年 第 4 期 ( 9 ) 窦 春 芳 苗 体 君 : 周 佛 海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创 建, 江 西 广 播 电 视 大 学 学 报,2013 年 第 4 期 (10) 任 向 阳 李 斯 : 李 达 脱 党 原 因 新 探 与 苗 体 君 先 生 商 榷, 衡 阳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2012 年 第 2 期 (11) 与 那 霸 润 : 中 国 化 的 日 本 日 中 文 明 冲 突 千 年 史, 广 西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2013 年, 第 40-42 页 (12) 王 柯 : 国 民 国 家 与 民 族 问 题 关 于 中 国 近 代 以 来 民 族 问 题 的 历 史 思 考, 世 纪 中 国 2003 年 3 月 (13) 郭 台 辉 : 中 日 的 国 民 语 义 与 国 家 构 建 从 明 治 维 新 到 辛 亥 革 命,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2011 年 第 4 期 (14) 跑 到 内 地 才 睁 开 眼 睛 么?, 新 青 年 9 卷 1 号,1921 年 5 月 1 日 (15) 优 待 学 生 与 优 待 劳 动 者 的 意 义 及 可 否, 民 国 日 报 副 刊 觉 悟,1920 年 3 月 18 日 (16) 芥 川 龙 之 介 全 集 第 5 卷, 岩 波 书 店 1977 年 版, 第 48 49 页 (17)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一 次 代 表 大 会, 共 产 主 义 小 组 上, 中 共 党 史 资 料 出 版 社 1987 年, 第 53 页
駒 沢 史 学 85 号 (2016) 189 (18) 改 造 夏 増 刊 現 代 支 那 号, 大 正 十 五 年 七 月 号 转 引 自 谭 璐 美 : 中 国 共 産 党 作 13 人 新 潮 新 書 2010 年 190 頁 (19) 汪 晖 : 文 化 与 政 治 的 变 奏 : 战 争 革 命 与 1910 年 代 的 思 想 战,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2009 年 第 4 期 (20) 李 汉 俊 填 写 的 湖 北 省 改 组 委 员 会 职 员 登 记 表 1927 年 9 月 10 日, 汉 档 12993, 台 北 中 国 国 民 党 党 史 馆 藏, 引 自 田 子 渝 : 大 革 命 失 败 后 李 汉 俊 抨 击 中 国 共 产 党 之 辩 析, 党 史 研 究 与 教 学 2012 年 第 4 期 (21) 李 汉 俊 在 省 党 部 之 政 治 报 告, 汉 口 民 国 日 报 1927 年 8 月 31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