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简介

Transcription

1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形 成 机 制 及 其 消 解 路 径 陈 友 华 南 京 大 学 社 会 学 院 教 授 摘 要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正 处 在 社 会 问 题 与 社 会 矛 盾 凸 显 期, 利 益 失 衡 与 贫 富 分 化 是 社 会 矛 盾 激 化 的 根 源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分 化 主 要 源 于 : 个 人 财 富 向 政 府 转 移 过 多, 再 分 配 加 剧 利 益 关 系 失 衡, 灰 色 与 黑 色 收 入 太 多, 通 货 膨 胀 及 民 间 财 富 缩 水, 群 体 或 个 人 间 财 富 转 移 加 剧, 优 惠 政 策 行 政 性 垄 断 价 格 双 轨 制 与 垄 断 价 格, 政 策 性 利 益 输 送, 财 产 性 收 入 与 工 资 性 收 入 失 衡 及 百 姓 自 掏 腰 包 办 公 共 事 业 而 建 立 有 效 的 国 民 收 入 记 录 制 度, 形 成 调 节 收 入 分 配 基 础 性 条 件, 强 化 国 家 再 分 配 职 能, 创 新 社 会 管 理, 建 立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形 成 化 解 社 会 矛 盾 制 度 化 机 制, 营 造 具 有 安 全 感 和 希 望 的 社 会 生 态, 重 建 社 会 基 础 秩 序, 政 府 担 当 责 任 成 为 消 解 利 益 关 系 失 衡 的 主 要 途 径 关 键 词 : 利 益 失 衡 贫 富 差 距 消 解 路 径 形 成 机 制 一 当 前 中 国 大 陆 面 临 的 主 要 社 会 问 题 目 前, 中 国 大 陆 正 处 在 社 会 问 题 与 社 会 矛 盾 凸 显 期, 而 这 些 问 题 与 矛 盾 的 化 解 事 关 国 家 的 稳 定 与 社 会 的 和 谐, 甚 至 政 权 的 稳 固 没 有 社 会 的 稳 定, 就 不 可 能 有 经 济 政 治 的 繁 荣 发 展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面 临 的 主 要 社 会 矛 盾 有 : 贫 富 分 化 贪 污 腐 败 征 地 搬 迁 物 价 上 涨 房 价 高 企 医 疗 养 老 教 育 就 业 食 品 安 全 人 口 问 题 家 庭 问 题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交 通 问 题 弱 势 群 体 问 题 裸 官 和 投 资 移 民 恶 性 事 故 犯 罪 问 题 异 常 群 体 社 会 问 题 等 1

2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二 中 国 大 陆 现 状 : 利 益 失 衡 与 改 革 共 识 渐 失 近 几 年 来, 关 于 改 革 共 识 出 现 弱 化 趋 势 甚 至 破 裂 的 议 论 一 直 受 到 各 方 面 的 关 注 相 对 于 前 期 改 革, 经 济 改 革 所 要 解 决 的 深 层 次 问 题 更 加 复 杂, 而 且 多 数 与 政 府 治 理 息 息 相 关 目 前 的 关 键 问 题 是 政 治 改 革 严 重 滞 后, 政 府 主 导 的 倾 向 进 一 步 强 化, 行 政 权 力 与 垄 断 利 益 相 结 合, 不 仅 阻 碍 了 改 革 步 伐 的 推 进 和 改 革 利 益 的 公 平 分 享, 而 且 在 某 些 领 域 还 出 现 了 社 会 全 面 溃 败 的 迹 象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面 临 的 所 有 社 会 问 题 几 乎 都 与 利 益 失 衡 与 贫 富 差 距 有 关 在 公 平 公 正 思 想 指 导 下 的 利 益 关 系 调 整 是 社 会 整 合 国 家 认 同 与 社 会 矛 盾 化 解 的 唯 一 办 法, 也 是 中 国 大 陆 的 唯 一 出 路 三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形 成 机 制 及 其 演 变 趋 势 ( 一 )Gini 系 数 与 贫 富 差 距 表 1:Gini 系 数 与 贫 富 差 距 程 度 Gini 系 数 贫 富 差 距 程 度 低 于 0.2 收 入 绝 对 平 均 收 入 比 较 平 均 收 入 相 对 合 理 收 入 差 距 较 大 0.5 以 上 收 入 差 距 悬 殊 ( 二 ) 贫 富 差 距 演 变 趋 势 鉴 于 自 改 革 开 放 后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急 剧 扩 大, 国 家 统 计 局 公 布 的 反 映 贫 富 差 距 与 财 富 分 配 公 平 性 程 度 的 Gini 系 数 急 剧 攀 升, 并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越 过 警 戒 线 后, 中 国 大 陆 政 府 面 临 越 来 越 大 的 压 力, 国 家 统 计 局 一 改 常 态, 自 21 世 纪 初 以 来 持 续 10 年 再 没 有 公 布 中 国 大 陆 的 Gini 系 数, 以 避 免 政 府 面 临 更 大 的 社 会 压 力 但 不 省 事 的 民 间 机 构 对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的 调 查 与 研 究 与 日 俱 增, 最 近 中 国 民 间 调 查 2012 年 基 尼 系 数 高 达 0.61, 已 经 公 布, 社 会 舆 论 大 哗 可 能 是 迫 于 民 间 研 究 机 构 对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的 调 查 与 研 究 结 果 在 社 会 上 造 成 的 广 泛 影 响, 以 及 由 此 给 政 府 带 来 的 巨 大 压 力,2013 年 1 月 18 日, 国 家 统 计 局 匆 匆 一 次 性 公 布 了 中 国 大 陆 2003 至 2012 年 的 Gini 系 数, 分 别 为

3 尽 管 近 年 来 中 国 大 陆 的 Gini 系 数 稳 中 有 降, 但 2012 年 仍 保 持 在 的 高 水 平 上 ( 见 图 1) 即 便 按 照 国 家 统 计 局 公 布 的 数 据 判 断,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的 贫 富 差 距 也 已 经 到 了 令 人 担 心 的 程 度 图 年 中 国 的 Gini 系 数 实 际 上, 早 在 1997 年 世 界 银 行 共 享 不 断 提 高 的 收 入 报 告 就 指 出 : 中 国 大 陆 80 年 代 初 期 反 映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的 基 尼 系 数 是 0.28, 到 1995 年 是 0.38, 到 90 年 代 末 为 这 一 数 据 除 了 比 撒 哈 拉 非 洲 国 家 拉 丁 美 洲 国 家 稍 好 外, 贫 富 悬 殊 要 比 发 达 国 家 东 亚 其 他 国 家 和 地 区 以 及 前 苏 联 东 欧 国 家 都 大 在 2002 年 亚 洲 开 发 银 行 第 三 十 五 届 年 会 中 国 大 陆 日 研 讨 会 上,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副 主 任 鲁 志 强 指 出 : 按 照 国 际 通 行 的 判 定 标 准, 中 国 大 陆 已 经 跨 入 居 民 收 入 很 不 平 等 国 家 行 列, 收 入 分 配 问 题 已 成 为 中 国 大 陆 当 前 社 会 问 题 中 最 引 人 注 目 的 问 题 这 是 中 国 大 陆 首 次 公 开 承 认 进 入 居 民 收 入 很 不 平 等 国 家 行 列 2007 年 8 月 8 日 亚 洲 开 发 银 行 发 表 亚 洲 的 分 配 不 均 研 究 报 告 : 在 22 个 纳 入 亚 行 研 究 范 围 的 国 家 中, 中 国 大 陆 位 列 亚 洲 贫 富 差 距 之 冠 在 衡 量 分 配 不 平 等 的 两 个 常 见 指 标 中, 收 入 最 高 的 20% 人 口 的 平 均 收 入 与 收 入 最 低 的 20% 人 口 的 平 均 收 入 的 比 率, 中 国 大 陆 是 11 倍, 高 出 其 他 国 家 一 大 截 2004 年 中 国 大 陆 的 Gini 系 数 是 , 与 尼 泊 尔 (0.4730) 相 当, 远 高 于 印 度 韩 国 等 国 家 和 地 3

4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区 亚 行 指 出, 从 1993 到 2004 年, 中 国 大 陆 的 基 尼 系 数 从 扩 大 到 , 己 达 到 拉 丁 美 洲 的 平 均 水 平 2003 年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和 香 港 科 技 大 学 的 一 项 联 合 研 究 成 果 表 明, 当 时 中 国 大 陆 的 基 尼 系 数 为 之 间 全 世 界 还 没 有 一 个 国 家 在 短 短 10 多 年 时 间 内 收 入 差 距 变 化 如 此 之 大, 而 且 短 时 间 内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绝 无 缩 小 的 可 能 ( 三 )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差 距 形 成 机 制 1 个 人 财 富 向 政 府 转 移 过 多 政 府 从 社 会 中 抽 取 的 资 源 过 多 主 要 包 括 如 下 三 个 方 面 : (1) 税 收 中 国 社 科 院 财 贸 所 发 布 的 中 国 大 陆 财 政 政 策 报 告 指 出, 年, 中 国 大 陆 宏 观 税 负 水 平 分 别 达 到 31.5% 30.9% 和 32.2% 中 央 财 经 大 学 财 政 学 院 发 布 的 中 国 大 陆 税 收 风 险 研 究 报 告 指 出, 中 国 大 陆 的 大 口 径 宏 观 税 负 水 平 过 高 实 际 上, 早 在 2005 年, 福 布 斯 就 发 布 报 告 称, 在 全 球 52 个 国 家 和 地 区 中, 中 国 大 陆 是 税 负 第 二 重 的 国 家, 仅 次 于 法 国, 是 亚 洲 税 负 最 重 的 国 家 中 国 政 法 大 学 财 税 法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施 正 文 教 授 曾 撰 文 指 出, 中 国 大 陆 现 行 的 18 种 税 中, 只 有 个 人 所 得 税 企 业 所 得 税 和 车 船 税 等 3 种 税 是 由 全 国 人 大 及 其 常 委 会 制 定 法 律 开 征, 其 他 15 种 税 都 是 国 务 院 制 定 暂 行 条 例 开 征 的, 其 收 入 占 税 收 总 收 入 的 70% 税 收 法 定 主 义, 又 称 为 税 收 法 律 主 义 税 捐 法 定 主 义 税 收 法 定 主 义 原 则 和 税 收 法 定 原 则 等, 其 基 本 含 义 是 指 : 征 税 主 体 征 税 必 须 依 且 仅 依 法 律 规 定 ; 纳 税 主 体 依 且 仅 依 法 律 规 定 纳 税 有 税 必 须 有 法, 未 经 立 法 不 得 征 税, 被 认 为 是 税 收 法 定 原 则 的 经 典 表 达 通 常 情 况 下, 税 赋 水 平 与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呈 正 比,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越 高, 税 负 水 平 一 般 也 越 高 例 如, 发 达 国 家 的 税 赋 水 平 普 遍 高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税 赋 水 平 中 国 大 陆 是 一 个 例 外 4

5 通 常 情 况 下, 一 国 的 税 赋 水 平 与 该 国 政 府 所 提 供 的 公 共 产 品 与 公 共 服 务 水 平 呈 正 比, 税 赋 水 平 越 高, 政 府 所 提 供 的 公 共 产 品 与 公 共 服 务 也 越 多 中 国 大 陆 是 一 个 例 外 通 常 情 况 下, 和 谐 盛 世 不 存 在 苛 捐 杂 税, 而 采 行 休 养 生 息 的 税 收 政 策 中 国 大 陆 是 一 个 例 外 由 此 可 见, 中 国 大 陆 在 税 收 及 其 立 法 方 面 存 在 严 重 问 题 全 国 人 大 应 收 回 给 国 务 院 的 授 权, 加 强 税 收 立 法, 以 此 调 整 国 家 市 场 与 社 会 三 者 间 的 经 济 关 系 显 得 异 常 迫 切 (2) 社 会 保 险 中 国 大 陆 在 社 保 缴 费 与 社 会 再 分 配 方 面 存 在 如 下 问 题 : 一 是 企 业 职 工 社 保 缴 费 太 重, 世 所 罕 见, 已 经 成 为 沉 重 的 负 担 白 重 恩 研 究 表 明 : 中 国 大 陆 五 项 社 会 保 险 ( 养 老 医 疗 失 业 生 育 工 伤 ) 法 定 缴 费 之 和 相 当 于 工 资 水 平 的 40%, 有 的 地 区 甚 至 达 到 50%, 这 一 比 例 超 过 了 世 界 上 绝 大 多 数 国 家 与 地 区 按 照 世 界 银 行 2009 年 测 算 的 实 际 承 受 税 率,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在 181 个 国 家 中 排 名 第 一, 约 为 金 砖 四 国 ( 中 国 大 陆 俄 罗 斯 巴 西 印 度 ) 其 他 三 国 平 均 水 平 的 2 倍, 是 北 欧 五 国 的 3 倍, 是 G7 国 家 的 2.8 倍, 是 东 亚 邻 国 和 邻 近 地 区 ( 中 国 大 陆 香 港 和 中 国 大 陆 台 湾 ) 的 4.6 倍 二 是 公 务 员 与 事 业 单 位 工 作 人 员 等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至 今 不 用 缴 纳 社 会 保 险 费 用 据 考 证, 世 界 上 很 少 有 像 中 国 大 陆 这 样 的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与 企 业 职 工 工 资 收 入 本 来 就 相 差 悬 殊,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不 需 要 缴 纳 社 会 保 险 费 用, 而 企 业 职 工 却 要 将 工 资 的 40% 左 右 用 来 缴 纳 社 会 保 险 费, 因 而 使 得 原 本 就 收 入 悬 殊 的 两 类 人 员 经 社 会 保 险 缴 费 一 调 整, 实 际 收 入 差 距 进 一 步 大 大 扩 大 了 三 是 再 分 配 严 重 失 衡 以 再 分 配 的 方 式 加 剧 利 益 关 系 不 平 衡 的 现 象 愈 演 愈 烈 如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的 城 乡 分 割, 退 休 金 的 N 轨 制 ( 不 是 双 轨 制 ) 等 仅 在 城 镇 内 部 就 有 差 别 巨 大 的 四 套 制 度 :(1) 公 务 员 ;(2) 事 业 单 位 工 作 人 员 ;(3) 企 业 职 工 ;(4) 城 镇 居 民 且 这 四 套 制 度 之 间 待 遇 差 距 悬 殊, 依 次 成 等 比 级 数 衰 减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非 但 没 有 缩 小 收 入 差 距, 而 且 使 得 收 入 差 距 进 一 步 扩 大 5

6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上 述 问 题 的 出 现, 导 致 了 严 重 的 后 果 突 出 地 表 现 在 如 下 几 个 方 面 : 一 是 不 交 社 会 保 险 的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的 社 会 保 障 水 平 最 高, 远 高 于 企 业 职 工 与 城 镇 居 民 的 社 会 保 障 水 平 二 是 企 业 职 工 缴 纳 沉 重 的 社 会 保 险 金, 这 些 钱 转 移 支 付 给 了 现 在 的 退 休 人 员, 并 成 就 了 离 退 休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的 高 社 会 福 利 梦, 特 别 是 离 休 干 部 的 超 高 保 障 水 平, 连 北 欧 等 福 利 国 家 都 自 叹 不 如 以 至 于 我 们 不 禁 要 问 : 这 些 当 年 参 加 革 命 的 人 真 的 对 国 家 做 出 了 如 此 重 大 的 贡 献, 以 至 于 纳 税 人 要 如 此 厚 待 他 们? 他 们 当 年 参 加 革 命 究 竟 是 为 人 民 谋 福 利, 还 是 为 自 己 谋 福 利? 三 是 社 会 保 险 非 但 没 有 缩 小 贫 富 差 距, 而 且 进 一 步 扩 大 了 贫 富 差 距 ( 政 府 主 导 的 第 二 次 分 配 的 Gini 系 数 最 低 的 江 苏 甚 至 高 达 0.75) 进 一 步 延 伸 出 的 问 题 是 :(1)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实 际 上 演 变 成 为 劫 富 济 贫 财 富 由 穷 人 向 富 人 由 年 轻 人 向 年 长 者 转 移 的 游 戏 与 工 具 因 而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究 竟 是 使 得 社 会 财 富 的 分 配 更 加 公 平, 还 是 更 加 不 公 平? 以 及 一 部 分 人 向 另 一 部 分 人 的 社 会 掠 夺?(2) 社 会 保 险 本 身 要 实 现 的 目 标 有 二 : 一 是 社 会 财 富 的 再 分 配 ; 二 是 不 仅 人 们 今 天 的 生 活 有 基 本 保 障, 而 且 给 未 来 有 基 本 保 障 的 明 确 预 期 现 在 的 问 题 是 : 今 天 年 轻 人 生 活 压 力 巨 大, 部 分 人 甚 至 生 活 艰 难, 是 否 还 应 为 明 天 着 想?(3)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在 中 国 大 陆 究 竟 是 一 项 幸 福 制 度 安 排, 还 是 痛 苦 制 度 安 排? 特 别 是 对 今 天 的 年 轻 人 而 言, 究 竟 意 味 着 什 么?(4) 社 会 保 险 是 强 制 性 的, 如 果 改 成 自 愿 性 的, 是 否 还 有 年 轻 人 为 了 所 谓 的 明 天 生 活 得 更 美 好 而 交 一 天 的 社 会 保 险? 因 为 没 有 今 天, 哪 有 明 天? 今 天 生 活 就 异 常 艰 难, 甚 至 今 天 都 活 不 下 去, 还 要 节 衣 缩 食, 为 了 所 谓 的 明 天 更 美 好 的 生 活? 介 于 中 国 大 陆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方 面 存 在 的 严 重 缺 陷, 急 需 对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做 出 重 大 的 改 革, 甚 至 是 重 建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为 此, 中 国 大 陆 社 会 保 险 改 革 面 临 的 选 择 是 :(1) 要 么 重 建, 还 么 取 消, 仅 仅 保 留 基 本 的 社 会 救 助 制 度 也 许 有 人 认 为 怎 么 能 取 消 呢? 但 是, 简 单 维 持 现 有 的 社 会 保 险 制 度, 比 简 单 取 消 更 坏 (2) 如 果 重 建, 则 必 须 遵 循 以 下 原 则 : 一 是 所 有 劳 动 者 都 必 须 缴 纳 社 会 保 险 金, 改 变 缴 纳 社 会 保 险 是 企 业 职 工 与 农 民 专 利 的 状 况, 且 社 会 保 险 缴 纳 额 与 收 入 成 正 比 ; 二 是 大 大 缩 小 目 前 不 同 群 体 在 社 会 保 险 享 有 中 所 存 在 的 极 大 差 异 取 消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特 别 是 老 干 部 在 各 方 面 所 享 有 的 所 有 特 权, 大 大 6

7 降 低 部 分 离 退 休 干 部 的 退 休 金 等 方 面 的 待 遇 ; 三 是 大 幅 度 降 低 目 前 五 险 的 缴 费 比 例, 尤 其 反 对 以 任 何 理 由 或 借 口 进 一 步 加 重 目 前 的 缴 费 负 担 中 国 大 陆 改 革 行 进 至 今 日, 已 演 变 成 既 得 利 益 者 革 自 己 命 的 攻 坚 阶 段, 且 改 革 的 权 力 与 如 何 改 革 均 掌 握 在 既 得 利 益 者 手 中, 这 就 决 定 了 中 国 大 陆 20 多 年 来 的 改 革 为 什 么 会 出 现 举 步 维 艰 甚 至 倒 退 的 现 象 当 年 的 革 命 者 及 红 色 后 代 已 然 成 为 中 国 大 陆 进 一 步 改 革 的 巨 大 障 碍 但 如 果 不 改 变 现 有 利 益 分 配 格 局, 社 会 不 稳 甚 至 社 会 动 荡 只 是 迟 早 的 事 因 此, 中 国 大 陆 现 在 所 推 行 的 各 种 改 革, 实 际 上 是 形 势 倒 逼 之 结 果, 而 绝 非 当 政 者 主 动 为 之 这 也 解 释 了 为 什 么 在 中 国 大 陆 总 是 出 现 改 革 初 衷 与 最 终 目 标 南 辕 北 辙 的 怪 象 实 际 上 这 怪 象 背 后 潜 藏 着 客 观 必 然 性 (3) 出 让 土 地 收 入 与 拆 迁 补 偿 国 土 资 源 部 统 计 数 据 显 示, 进 入 21 世 纪 以 来, 中 国 大 陆 土 地 出 让 收 入 节 节 攀 升 虽 然 土 地 出 让 收 入 不 能 完 全 视 作 是 民 间 财 富 向 国 家 的 转 移, 但 至 少 农 民 在 土 地 上 的 损 失 是 具 有 这 种 性 质 的 图 年 中 国 土 地 出 让 收 入 ( 亿 元 ) 以 再 分 配 方 式 加 剧 利 益 关 系 失 衡 (1) 社 会 保 险 7

8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社 会 保 障 应 从 社 会 底 层 开 始, 逐 渐 往 上 覆 盖 而 中 国 大 陆 的 社 会 保 障 主 要 是 从 社 会 上 层 开 始, 逐 渐 向 下 覆 盖, 社 会 保 障 的 方 向 基 本 上 完 全 搞 反 了 主 要 体 现 在 : 一 是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的 城 乡 分 割, 最 需 要 社 会 保 障 的 人 恰 恰 是 最 缺 乏 制 度 性 社 会 保 障 的 人 ; 二 是 即 便 是 在 城 市 内 部, 社 会 养 老 保 险 制 度 也 是 四 轨 制 : 公 务 员 事 业 单 位 人 员 企 业 职 工 与 城 市 居 民 在 中 国 实 际 上 没 有 公 民 与 国 民 之 说, 而 只 有 区 民, 因 为 百 姓 的 权 益 与 户 籍 所 在 地 紧 密 相 连, 离 开 户 籍 地, 百 姓 的 几 乎 所 有 权 益 都 很 难 得 到 应 有 的 保 障 因 此, 在 中 国 大 陆 的 当 下, 事 实 上 形 成 了 一 国 N 制 M 民, 而 不 是 大 众 所 常 说 的 一 国 两 制 (2) 住 房 公 积 金 作 为 一 项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住 房 公 积 金 的 设 计 初 衷 是 : 高 收 入 者 不 补 贴, 中 低 收 入 者 较 少 补 贴, 最 低 收 入 者 较 多 补 贴, 从 而 让 部 分 中 低 收 入 家 庭 买 得 起 房 国 家 规 定 : 住 房 公 积 金 缴 存 比 例 为 职 工 月 基 本 工 资 的 5%~12% 关 于 住 房 公 积 金 管 理 若 干 具 体 问 题 的 指 导 意 见 中 又 提 出, 缴 存 住 房 公 积 金 的 月 工 资 基 数, 原 则 上 不 应 超 过 职 工 工 作 地 所 在 设 区 城 市 统 计 部 门 公 布 的 上 一 年 度 职 工 月 平 均 工 资 的 两 倍 或 3 倍 住 房 公 积 金 采 用 强 行 缴 存 方 式, 但 使 用 却 有 条 件 低 收 入 者 往 往 无 力 支 付 首 付, 成 为 净 储 户, 而 储 蓄 利 息 又 非 常 低 ( 活 期 利 息 ) 高 收 入 者 可 支 付 首 付, 并 能 享 受 低 息 贷 款 最 终 结 果 : 一 是 住 房 公 积 金 额 因 人 而 异, 差 别 巨 大 媒 体 报 道 住 房 公 积 金 极 差 甚 至 高 达 60 倍 ( 葛 素 表 等,2012); 二 是 国 家 规 定 对 住 房 公 积 金 免 税, 因 而 住 房 公 积 金 成 为 高 收 入 者 合 法 避 税 的 道 具 ; 三 是 能 够 凭 借 住 房 公 积 金 贷 款 购 房 者 往 往 不 是 困 难 职 工, 而 是 一 部 分 收 入 相 对 较 高 的 群 体 富 人 比 穷 人 更 可 能 使 用 住 房 公 积 金 住 房 公 积 金 制 度 帮 助 富 人 买 更 多 的 房 子, 而 穷 人 很 难 因 为 住 房 公 积 金 而 成 为 有 房 者 中 国 大 陆 市 场 不 仅 认 钱, 而 且 还 认 人 : 房 产 开 发 商 不 会 因 为 社 会 中 下 层 人 士 住 房 公 积 金 少 与 钱 少 而 在 出 售 房 屋 时 少 收 一 分 钱, 相 反, 会 因 为 缺 少 与 他 人 可 交 换 的 资 源 而 更 可 能 多 付 钱 因 此, 低 利 率 环 境 实 际 上 是 以 低 成 本 支 持 高 收 入 群 体 满 足 住 房 需 求, 部 分 高 收 入 家 庭 甚 至 用 以 购 买 第 二 套 住 房, 坐 享 楼 市 升 值 带 来 的 财 富 效 应, 这 就 此 产 生 了 马 太 效 应 由 此 发 出 进 一 步 的 追 问 : 住 房 公 积 金 究 竟 成 就 了 谁 的 有 房 梦? 8

9 表 2 吉 林 烟 草 高 管 团 队 住 房 公 积 金 情 况 ( 单 位 : 元 ) 职 务 姓 名 每 月 缴 入 额 党 组 书 记 总 经 理 孙 国 伟 党 组 成 员 副 总 经 理 金 洪 天 党 组 副 书 记 纪 检 组 长 李 凤 元 党 组 成 员 营 销 总 监 吴 刚 党 组 成 员 技 术 总 监 李 元 实 资 料 来 源 : 吉 林 烟 草 公 司 高 管 每 月 公 积 金 逾 万, 超 上 限 3 倍, 华 夏 时 报, 鉴 于 住 房 公 积 金 制 度 设 计 上 存 在 的 严 重 缺 陷, 住 房 公 积 金 制 度 改 革 势 在 必 行 : 一 是 统 一 缴 纳 比 例, 改 由 以 往 的 5%-12% 或 3 倍 计 缴 为 统 一 按 5% 计 缴 ; 二 是 住 房 公 积 金 计 入 个 人 所 得 税 纳 税 总 额 中 ; 三 是 提 高 住 房 公 积 金 存 款 利 率, 按 一 年 期 利 率 计 算 ; 四 是 住 房 公 积 金 贷 款 利 率 为 商 业 银 行 同 期 贷 款 基 准 利 率 的 70%; 五 是 只 能 享 用 一 次, 曾 经 使 用 过 住 房 公 积 金 贷 款 购 房 者 不 得 再 次 使 用 或 者 干 脆 废 除 住 房 公 积 金 制 度, 住 房 贷 款 全 部 改 由 商 业 贷 款, 同 时 规 定 给 首 次 置 业 者 以 基 准 利 率 的 70% 提 供 住 房 贷 款 3 黑 色 与 灰 色 收 入 太 多 王 小 鲁 等 人 的 研 究 表 明,2008 年 中 国 大 陆 隐 性 收 入 总 计 有 9.3 万 亿 人 民 币, 其 中 63% 集 中 在 10% 的 家 庭 ; 而 2008 年 灰 色 收 入 为 5.4 万 亿 元 人 民 币 灰 色 收 入 主 要 来 自 制 度 不 健 全 导 致 的 腐 败 寻 租 行 为 公 共 资 金 流 失 和 垄 断 性 收 入 的 不 合 理 分 配 王 小 鲁 等 人 据 此 推 算 城 镇 居 民 收 入 分 配 差 距, 按 城 镇 居 民 家 庭 10% 分 组, 2008 年 城 镇 最 高 收 入 家 庭 与 最 低 收 入 家 庭 的 实 际 人 均 收 入 分 别 是 13.9 万 元 和 5350 元, 相 差 26 倍, 而 按 统 计 局 数 据 计 算 只 有 9 倍 用 城 镇 最 高 收 入 20% 的 家 庭 和 农 村 最 低 收 入 20% 的 家 庭 来 近 似 地 代 表 全 国 最 高 和 最 低 收 入 10% 家 庭, 那 么 全 国 最 高 10% 家 庭 的 人 均 收 入 是 9.7 万 元, 而 最 低 10% 家 庭 的 人 均 收 入 是 1500 元, 两 者 在 2008 年 相 差 65 倍, 而 按 统 计 局 数 据 计 算 只 有 23 倍 由 此 可 见, 灰 色 收 入 对 于 拉 大 中 国 大 陆 国 民 收 入 差 距, 起 了 极 为 重 要 的 作 用 4 通 货 膨 胀 及 民 间 财 富 缩 水 (1) 外 汇 管 制 与 贸 易 顺 差 9

10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目 前 中 国 大 陆 的 出 口 和 外 汇 管 理 制 度 具 有 财 富 转 移 的 效 应 中 国 大 陆 实 行 结 售 汇 制 度, 人 们 在 出 口 获 得 外 汇 后, 要 把 外 汇 卖 给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再 按 照 汇 率, 把 等 量 的 人 民 币 分 发 给 企 业 与 个 人 中 国 加 入 WTO 后, 鼓 励 出 口, 使 得 出 口 快 速 增 长, 贸 易 顺 差 随 之 大 幅 增 长 这 些 顺 差 最 后 都 转 为 中 国 的 外 汇 储 备, 而 中 国 央 行 为 购 买 这 些 外 汇, 不 得 不 向 市 场 投 放 大 量 基 础 货 币, 最 终 导 致 流 动 性 扩 张 贸 易 顺 差 换 来 的 外 汇 ( 纸 币 ) 流 到 政 府 手 中, 与 贸 易 顺 差 相 匹 配 的 实 体 财 富 流 到 美 国 等 国 家, 而 与 贸 易 顺 差 等 量 的 人 民 币 流 到 中 国 大 陆 的 企 业 与 社 会, 而 在 中 国 大 陆 市 场 上 流 通 的 货 币 与 实 体 财 富 严 重 不 对 称, 形 成 通 货 膨 胀 这 导 致 中 国 大 陆 的 贸 易 顺 差 越 大, 外 汇 储 备 就 越 多, 同 时 印 出 的 人 民 币 也 就 越 多, 货 币 量 与 实 体 财 富 增 长 之 间 的 差 异 就 越 大, 通 货 膨 胀 会 越 严 重 (2) 货 币 超 发 与 流 动 性 泛 滥 2012 年 末 中 国 的 广 义 货 币 供 应 量 (M2) 居 世 界 第 一, 接 近 全 球 货 币 供 应 总 量 的 四 分 之 一 ; 同 时, 中 国 M2 与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的 比 值 也 创 下 1.88 倍 的 历 史 新 高, 这 两 个 数 据 足 以 证 明, 中 国 存 在 非 常 严 重 的 货 币 超 发 现 象 ( 证 劵 时 报 网,2013) 货 币 超 发 与 流 动 性 泛 滥, 必 然 导 致 同 伙 膨 胀 (3) 通 货 膨 胀 与 民 间 财 富 缩 水 有 人 将 公 益 慈 善 比 作 社 会 财 富 的 第 三 次 分 配, 实 际 上 即 便 慈 善 捐 赠 最 发 达 的 美 国, 慈 善 捐 款 占 GDP 的 比 例 也 仅 占 2% 左 右, 其 他 国 家 要 比 美 国 低 得 多, 公 益 慈 善 对 社 会 财 富 的 分 配 功 能 十 分 微 弱 通 货 膨 胀 才 是 社 会 财 富 的 再 分 配 机 制 与 社 会 财 富 的 转 移 机 制, 真 正 起 到 社 会 财 富 第 三 次 分 配 的 功 效 因 为 通 货 膨 胀 使 得 民 间 货 币 性 资 产 以 贬 值 ( 稀 释 ) 的 方 式 流 入 政 府 银 行 贷 款 者 等 手 中 因 此, 货 币 主 义 大 师 弗 里 德 曼 有 一 句 至 理 名 言 : 通 货 膨 胀 归 根 结 底 是 个 货 币 现 象 2008 年 全 球 经 济 危 机 以 后, 世 界 各 国 普 遍 采 取 现 仍 未 退 出 的 量 化 宽 松 的 货 币 政 策 ( 在 中 国 大 陆 是 极 度 量 化 宽 松 ), 已 经 或 将 引 发 全 球 范 围 内 的 严 重 通 货 膨 胀, 其 对 社 会 财 富 的 再 分 配 功 能 越 发 显 著 5 财 富 在 不 同 群 体 或 个 人 间 转 移 加 剧 10

11 即 使 最 后 到 了 人 们 手 中 的 收 入, 甚 至 包 括 掌 握 在 个 人 手 中 的 财 富, 还 有 一 个 在 群 体 间 或 在 个 人 间 转 移 的 问 题 这 又 是 影 响 社 会 中 贫 富 格 局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 孙 立 平,2003) 早 在 2004 年 时, 钟 伟 就 曾 经 做 过 一 项 研 究 根 据 他 的 研 究, 群 体 间 或 个 人 间 的 财 富 转 移, 在 当 时 至 少 包 括 如 下 几 个 方 面 : 一 是 资 方 对 劳 方 的 掠 夺 当 时 农 民 进 城 务 工 人 员 已 高 达 1.85 亿 人 假 定 他 们 的 月 收 入 和 必 要 的 劳 动 保 障 较 之 正 常 状 态 偏 低 每 月 200 元, 那 么 用 工 企 业 每 年 因 此 而 多 获 得 4400 亿 的 利 润 二 是 土 地 当 时 政 府 每 年 的 土 地 出 让 收 入 在 3300 亿 元 左 右 三 是 储 蓄 每 年 1.5 万 亿 元 的 储 蓄 增 量 和 负 两 个 百 分 点 的 实 际 收 益, 也 至 少 意 味 着 存 款 人 每 年 损 失 至 少 600 亿 元 的 利 息 收 入 中 国 大 陆 储 蓄 的 高 息 差 与 负 利 率 成 就 了 银 行 与 贷 款 人 的 收 益 与 财 富 增 长 的 同 时, 则 是 对 储 户 的 公 开 掠 夺 四 是 证 券 中 小 股 民 在 证 券 市 场 上 的 损 失, 在 当 时 计 大 约 有 1.5 万 亿 元 6 优 惠 政 策 与 行 政 性 垄 断 中 国 大 陆 政 府 采 行 的 经 济 政 策 的 显 著 特 点 之 一 就 是 各 种 优 惠 政 策 漫 天 飞 舞, 市 场 被 严 重 扭 曲, 经 济 运 行 规 律 不 断 被 打 断, 公 平 竞 争 的 市 场 环 境 被 破 坏 对 某 些 企 业 行 业 或 地 区 给 予 特 殊 的 政 策 优 惠, 给 予 资 源 的 优 先 配 置 权 或 行 政 性 垄 断, 如 果 处 理 不 好, 不 仅 会 扰 乱 市 场 秩 序, 同 时 也 必 然 导 致 贫 富 差 距 扩 大 中 国 大 陆 垄 断 行 业 从 业 人 员 收 入 普 遍 较 高, 不 是 因 为 这 些 行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高, 而 是 因 为 行 业 垄 断 造 成 的 政 府 特 别 喜 欢 推 出 各 种 优 惠 政 策 的 背 后, 除 了 政 绩 冲 动 以 外, 政 府 与 官 员 的 很 多 利 益 掺 杂 其 中 也 是 其 潜 藏 的 深 层 次 原 因 政 府 各 种 优 惠 政 策 都 是 在 各 种 冠 冕 堂 皇 的 理 由 下 推 出 的, 实 则 多 为 毒 药 ( 哈 耶 克,2000) 对 权 力 的 喜 好 与 追 逐 乃 人 之 天 性, 政 府 与 官 员 也 不 能 免 俗 而 优 惠 政 策 实 为 权 力 制 造 提 供 了 借 口, 也 为 权 力 寻 租 创 造 了 机 会 因 此, 政 府 天 然 喜 欢 扩 大 政 府 权 力 的 理 论, 本 能 反 对 限 制 政 府 权 力 的 理 论 世 界 各 国 政 府 都 喜 欢 凯 恩 斯, 不 喜 欢 哈 耶 克 与 弗 里 德 曼, 原 因 就 在 于 前 者 为 政 府 权 力 的 扩 大 提 供 了 理 论 基 础, 而 后 者 为 限 制 政 府 的 权 力 提 供 了 充 分 的 理 由 在 一 个 依 法 治 国 的 民 主 社 会, 法 律 拥 有 至 高 无 上 的 权 力, 政 府 便 成 为 法 律 规 范 下 的 奴 婢 因 此, 一 流 人 才 进 了 企 业, 二 流 人 才 进 了 高 校 等 机 构, 三 流 人 才 进 11

12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了 政 府, 四 流 人 才 进 了 社 会 组 织, 五 流 人 才 进 了 而 在 一 个 专 制 型 社 会, 宪 法 与 法 律 成 为 废 纸, 不 规 范 与 权 力 运 作 成 为 普 遍 的 政 治 生 态, 权 力 成 为 顶 礼 膜 拜 与 竞 相 追 逐 的 对 象 因 此, 一 流 人 才 进 了 政 府, 二 流 人 才 进 了 事 业 单 位, 三 流 人 才 进 了 企 业, 四 流 人 才 进 了 社 会 组 织, 五 流 人 才 进 了 这 便 是 我 们 当 下 在 西 方 民 主 国 家 与 中 国 大 陆 看 到 的 现 实 7 价 格 双 轨 制 与 垄 断 价 格 中 国 大 陆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的 制 度 设 计 基 本 上 是 围 绕 先 富 论 展 开 的, 结 果 是 : 中 国 大 陆 确 实 实 现 了 让 一 部 分 人 先 富 起 来 的 目 标, 但 先 富 带 后 富 与 共 同 富 裕 不 仅 没 有 实 现, 而 且 渐 行 渐 远 典 型 的 是 改 革 开 放 以 后 一 度 实 行 的 价 格 双 轨 制 与 至 今 在 某 些 领 域 仍 存 在 的 垄 断 价 格 现 在 的 问 题 是 : 价 格 双 轨 制 究 竟 成 就 了 谁? 而 垄 断 价 格 究 竟 又 维 护 了 谁 的 利 益? 例 如, 中 国 的 通 信 企 业 ( 电 信 移 动 与 联 通 等 ) 成 为 全 球 最 赚 钱 的 通 信 企 业 ; 以 银 行 业 为 代 表 的 金 融 业 ( 银 行 保 险 证 证 券 业 等 ) 成 为 全 球 最 赚 钱 的 金 融 企 业 ; 三 桶 油 ( 中 石 油 中 石 化 中 海 油 ) 成 为 全 球 最 赚 钱 的 石 油 企 业 ; 电 力 行 业 ( 国 家 电 网 华 能 等 ) 成 为 全 球 最 赚 钱 的 电 力 企 业 ; 烟 草 行 业 ( 烟 草 专 卖 局 烟 草 公 司 等 ) 的 挣 钱 能 力 甚 至 超 过 了 印 钞 机 ; 全 世 界 已 建 成 14 万 公 里 收 费 公 路, 10 万 公 里 在 中 国 大 陆, 导 致 中 国 大 陆 物 流 成 本 的 急 剧 上 升, 并 最 终 转 嫁 给 消 费 者 西 方 物 流 占 10%, 中 国 大 陆 占 22%; 而 中 国 大 陆 的 旅 游 消 费 之 昂 贵 更 可 能 冠 盖 全 球 ( 拿 老 祖 宗 或 者 上 帝 赋 予 给 人 类 的 共 同 财 富 去 谋 取 个 人 或 者 小 集 团 的 利 益 ) 谁 最 喜 欢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上 涨? 自 然 是 三 桶 油 原 因 在 于 : 三 桶 油 不 仅 会 把 进 口 石 油 及 其 制 品 按 国 际 价 格 卖 给 消 费 者, 而 且 国 内 生 产 的 石 油 也 会 按 照 国 际 价 格 卖 给 消 费 者 即 便 中 国 石 油 进 口 额 占 消 费 额 的 比 例 持 续 增 大, 但 国 内 石 油 产 量 仍 占 国 内 消 费 量 的 40% 以 上 如 此 看 来,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越 贵, 三 桶 油 所 获 取 的 利 益 也 就 越 多 谁 最 痛 恨 石 油 涨 价? 不 言 自 明, 自 然 是 石 油 消 费 者 国 家 能 否 从 石 油 价 格 上 涨 中 获 益? 要 具 体 情 况 具 体 分 析, 没 有 定 论 就 中 国 大 陆 的 情 况 而 言, 三 桶 油 向 国 家 缴 纳 的 税 款 和 利 润 与 国 家 赋 予 给 其 的 资 源 开 采 垄 断 特 权 与 营 销 特 权 严 重 不 匹 配 12

13 由 此, 我 们 不 得 不 追 问 : 垄 断 国 企 特 别 是 央 企 与 百 姓 究 竟 有 何 关 系? 垄 断 国 企 究 竟 代 表 了 谁? 又 成 就 了 谁? 实 际 上 国 企 与 百 姓 既 没 有 关 系, 因 为 这 些 国 企 赚 到 的 钱 与 百 姓 无 关, 百 姓 对 这 些 财 富 没 有 任 何 权 利 但 又 关 系 密 切, 垄 断 国 企 利 用 垄 断 地 位 不 断 从 百 姓 口 袋 中 掏 钱, 已 经 变 成 依 附 在 百 姓 身 上 的 吸 血 鬼 当 国 企 经 营 不 好 时, 亏 损 要 由 政 府 财 政 负 担, 最 终 还 是 由 百 姓 埋 单 由 此 可 见, 垄 断 国 企 通 过 国 家 赋 予 的 资 源 垄 断 特 权, 实 行 垄 断 价 格, 阻 碍 竞 争, 牟 取 利 益, 国 企 所 提 供 的 就 业 机 会 与 税 收 贡 献 与 其 占 有 的 资 源 严 重 不 匹 配, 多 沦 落 为 极 少 数 人 获 取 不 正 当 利 益 的 工 具 因 此, 一 般 的 国 企 ( 特 殊 的 除 外 ) 多 是 依 附 在 国 民 经 济 身 上 的 毒 瘤, 一 个 国 企 多 且 被 赋 予 资 源 垄 断 地 位 的 国 家 不 可 能 构 建 起 一 个 健 康 的 社 会, 也 不 可 能 真 正 建 立 起 市 场 经 济 制 度 没 有 众 多 国 企 特 别 是 央 企 的 衰 败 或 退 出, 中 国 大 陆 的 经 济 就 始 终 很 难 纳 入 健 康 发 展 的 轨 道 8 政 策 性 利 益 输 送 中 国 大 陆 在 住 房 制 度 改 革 之 初, 以 远 低 于 市 场 价 格 将 原 先 的 福 利 房 出 售 后 国 家 公 职 人 员 国 有 企 业 职 工 等 体 制 内 人 员, 由 此 奠 定 了 中 国 大 陆 贫 富 分 化 的 基 础 时 至 今 日, 以 各 种 冠 冕 堂 皇 名 义 的 福 利 分 房 或 集 资 盖 房 仍 在 延 续, 给 贫 富 差 距 的 进 一 步 加 大 继 续 做 出 贡 献 中 国 大 陆 习 惯 于 把 人 分 成 三 六 九 等, 并 且 对 不 同 等 级 的 人 采 取 差 别 极 大 的 政 策 如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以 对 人 才 重 视 之 名 而 实 行 的 各 种 人 才 工 程 ( 实 为 典 型 的 收 买 政 策 ), 演 变 成 为 一 个 名 副 其 实 的 明 目 张 胆 的 利 益 输 送 机 制 ( 收 买 与 打 压, 构 成 时 下 中 国 大 陆 普 遍 的 政 治 生 态 ) 中 国 大 陆 的 国 企 改 革, 实 际 上 演 变 成 为 让 极 少 数 人 分 食 甚 至 掠 夺 国 民 财 富 的 盛 宴, 中 国 的 绝 大 多 数 富 豪 就 是 靠 政 府 政 策 的 帮 助, 对 国 有 财 产 的 巧 取 豪 夺 起 家 的 肇 始 于 1990 年 的 中 国 大 陆 股 票 市 场, 早 已 演 变 成 为 权 力 运 作 富 翁 缔 造 与 对 中 小 股 民 财 富 掠 夺 的 角 斗 场 几 乎 每 一 家 上 市 企 业 的 背 后 都 有 权 力 运 作 的 影 子 因 此, 早 在 2001 年 初, 吴 敬 链 在 接 受 经 济 半 小 时 采 访 时 称 : 中 国 股 市 很 像 一 个 赌 场, 甚 至 还 不 如 赌 场, 因 为 赌 场 里 面 也 有 规 矩, 比 如 你 不 能 看 别 人 的 牌 而 中 国 的 股 市 有 些 人 可 以 看 到 别 人 的 牌, 可 以 作 弊 和 操 纵 9 财 产 性 收 入 与 工 资 性 收 入 失 衡 13

14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这 当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住 房 和 财 富 的 形 成 现 在 整 个 中 国 大 陆 居 民 拥 有 的 住 房 总 的 价 值 大 约 在 100 多 万 亿 这 100 多 万 亿 按 照 有 的 学 者 提 出 的 四 分 之 一 和 四 分 之 三 在 城 乡 之 间 进 行 划 分 的 话, 城 市 居 民 大 约 拥 有 75 万 亿 住 房, 农 村 居 民 拥 有 25 万 亿 住 房 在 研 究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的 贫 富 格 局 时, 应 当 对 这 一 因 素 给 予 足 够 的 重 视 因 为 近 些 年 来, 随 着 房 价 的 大 幅 上 涨, 由 此 实 现 的 财 富 升 值 是 相 当 可 观 的 在 中 国 大 陆 存 在 一 个 以 房 地 产 为 主 要 载 体 的 财 富 形 成 过 程 问 题 而 这 种 财 富 形 成 和 升 值 过 程 对 整 个 社 会 的 贫 富 格 局 有 着 重 大 影 响 除 此 之 外, 工 资 性 收 入 在 GDP 中 所 占 份 额 持 续 下 降 而 在 工 资 性 收 入 内 部, 地 区 之 间 城 乡 之 间 部 门 之 间 行 业 之 间 工 作 人 员 薪 酬 差 距 巨 大, 即 便 是 公 务 员 内 部 也 差 异 悬 殊 中 国 大 陆 的 薪 酬 设 计 可 谓 混 乱 不 堪 10 百 姓 自 掏 腰 包 办 公 共 事 业 教 育 的 等 级 化 发 展 与 资 源 的 差 别 化 配 置, 国 民 对 优 质 教 育 资 源 的 追 逐 ( 甚 至 教 育 战 争 ), 演 变 成 为 国 民 掏 钱 办 教 育 甚 至 义 务 教 育, 在 这 样 一 系 列 转 换 中 实 现 了 政 府 基 本 国 民 教 育 财 政 责 任 的 转 嫁 因 而, 越 来 越 多 的 大 陆 人 发 出 了 生 得 起, 养 不 起, 更 教 育 不 起 的 呐 喊 大 陆 医 疗 的 市 场 化 改 革, 使 得 看 病 难 看 病 贵 与 看 不 起 病 成 为 当 下 普 遍 的 社 会 生 态 中 国 大 陆 政 府 想 方 设 法 让 老 百 姓 自 掏 腰 包 办 公 共 事 业, 以 逃 避 其 对 国 民 应 该 承 担 的 的 责 任, 不 仅 造 就 了 贫 富 分 化, 而 且 使 得 中 国 大 陆 变 成 了 一 个 名 副 其 实 的 国 富 民 穷 的 国 家 四 成 因 分 析 ( 一 ) 改 革 中 明 确 基 本 价 值 取 向 缺 失 社 会 政 策 制 定 过 程 中 最 遵 循 的 首 要 原 则 是 公 平 牵 涉 到 公 民 基 本 权 利 方 面 的 事 情 是 不 能 一 国 两 制 或 者 一 国 多 制 的 因 此, 在 涉 及 公 民 基 本 权 利 方 面 的 普 惠 型 政 策 是 要 优 先 考 虑 的 问 题, 其 次 才 是 对 部 分 人 群 的 优 惠 政 策, 一 定 要 处 理 好 全 体 公 民 的 普 惠 政 策 与 部 分 人 的 优 惠 政 策 之 间 的 关 系 ( 二 ) 利 益 相 关 者 成 为 政 策 制 定 主 体 14

15 自 私 乃 人 之 本 性, 不 同 的 人 只 是 在 自 私 程 度 上 有 所 差 别 而 已 中 国 大 陆 法 律 多 不 是 全 国 人 大 立 法, 而 是 部 门 立 法 部 门 立 法 的 弊 端 主 要 体 现 在 : 一 是 难 免 会 涉 及 本 部 门 的 利 益 和 立 场, 这 将 造 成 法 律 的 部 门 利 益 化, 法 律 的 公 正 性 受 到 质 疑 二 是 部 门 与 部 门 之 间 缺 乏 有 效 的 利 益 协 调 的 平 台, 这 容 易 引 发 部 门 间 的 争 执, 导 致 法 律 难 以 顺 利 高 效 地 通 过, 且 各 种 法 律 之 间 的 矛 盾 与 冲 突 在 所 难 免 最 后 导 致 的 结 果 之 一 是 : 行 政 权 力 部 门 化 部 门 权 力 利 益 化 部 门 利 益 法 律 化 ( 三 ) 三 个 代 表 践 行 中 出 现 严 重 偏 差 三 个 代 表 重 要 思 想 在 实 践 中 已 经 出 现 了 严 重 的 偏 差 例 如 : 一 出 现 通 货 膨 胀, 就 追 到 猪 肉 上 去, 怎 么 没 有 追 到 汽 油 上 去? 原 因 在 于 背 后 站 着 的 人 不 同, 猪 肉 背 后 站 着 的 人 好 欺 负, 而 石 油 背 后 站 着 的 人 不 仅 不 好 欺 负, 而 且 还 常 常 欺 负 他 人 而 问 题 的 关 键 是 : 政 府 被 利 益 集 团 所 绑 架 ( 汪 洋 ) 这 些 利 益 集 团 究 竟 是 谁? 以 前 的 四 大 家 族 是 假 的, 而 现 在 的 500 大 家 族 确 是 真 的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所 遭 遇 的 许 多 问 题 不 是 或 主 要 不 是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的 结 果, 而 是 我 们 推 行 不 当 的 社 会 经 济 政 策 所 人 为 建 构 出 来 的 例 如, 中 国 大 陆 社 会 政 策 制 定 过 程 中 特 别 喜 欢 把 人 分 为 三 六 九 等, 对 不 同 的 人 采 取 差 别 化 的 政 策, 权 利 与 义 务 因 人 因 地 而 异 公 众 最 有 发 言 权, 倾 听 政 策 用 户 声 音 尤 其 重 要 但 中 国 大 陆 公 众 最 无 发 言 权 : 无 权 参 与 政 策 制 定, 甚 至 连 发 表 意 见 的 渠 道 都 不 存 在 被 代 表 成 为 当 下 普 遍 的 政 治 生 态 究 竟 谁 是 人 民? 在 一 个 利 益 高 度 分 化 的 时 代, 作 为 集 合 的 人 民 的 利 益 又 如 何 才 能 取 得 一 致? 究 竟 谁 能 真 正 代 表 人 民? 现 在 各 级 人 大 代 表 究 竟 能 代 表 谁? 我 们 时 常 被 代 表 何 时 休? 中 国 共 产 党 在 第 十 八 次 代 表 大 会 的 报 告 中 人 民 二 字 被 重 复 使 用 一 百 几 十 次 实 际 上, 以 前 的 党 代 会 报 告 中 人 民 也 是 一 个 使 用 频 率 极 高 的 热 门 词 汇 人 民 两 字 被 提 及 越 多, 是 否 意 味 着 人 民 越 没 有 希 望? 五 贫 富 差 距 与 利 益 关 系 失 衡 消 解 路 径 ( 一 ) 建 立 有 效 的 国 民 收 入 记 录 制 度, 形 成 调 节 收 入 分 配 的 基 础 性 条 件 15

16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对 官 员 及 其 家 庭 财 产 实 行 登 记 与 公 开 制 度 是 建 立 有 效 国 民 收 入 纪 录 制 度 的 基 础 与 前 提 条 件, 也 是 政 府 廉 洁 自 律 的 基 础 与 前 提 条 件 公 务 员 财 产 公 示 制 度 迟 迟 不 能 建 立 起 来, 很 难 让 人 看 到 中 国 大 陆 的 未 来 与 希 望 ( 二 ) 强 化 国 家 的 再 分 配 职 能 前 几 年 中 央 党 校 吴 忠 民 教 授 的 一 项 研 究 表 明, 中 国 大 陆 社 会 保 障 公 共 教 育 公 共 卫 生 三 项 基 本 民 生 指 标 支 出 占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比 重 约 分 别 为 3% 2.9% 2% 除 了 柬 埔 寨 津 巴 布 韦 等 国 比 中 国 大 陆 低 之 外, 绝 大 部 分 国 家 都 高 于 中 国 大 陆 中 国 科 学 院 的 研 究 报 告 表 明, 中 国 大 陆 政 府 投 入 的 医 疗 费 用 中,80% 是 为 850 万 以 党 政 干 部 为 主 的 群 体 服 务 的 ; 另 据 监 察 部 人 事 部 披 露, 全 国 党 政 部 门 有 200 万 名 各 级 干 部 长 期 请 病 假, 其 中 有 40 万 名 干 部 长 期 占 据 了 干 部 病 房 干 部 招 待 所 度 假 村, 一 年 开 支 约 为 500 亿 元 ( 三 ) 创 新 与 加 强 社 会 管 理 不 能 将 社 会 管 理 仅 仅 看 作 是 应 对 某 些 问 题, 而 且 要 看 作 是 争 取 有 意 义 的 发 展 目 标 消 极 的 社 会 管 理 与 积 极 的 社 会 管 理 区 别 :(1) 目 标 : 消 极 社 会 管 理 以 控 制 维 稳 为 目 标, 而 积 极 社 会 管 理 以 公 平 正 义 为 目 标 ;(2) 途 径 : 消 极 社 会 管 理 是 自 上 而 下 的 行 政 管 理 ( 政 府 主 导 ), 而 积 极 社 会 管 理 是 自 下 而 上 的 公 众 参 与 ;(3) 关 系 : 消 极 社 会 管 理 与 积 极 社 会 管 理 可 以 相 互 转 化 ( 孙 立 平,2011) ( 四 ) 建 立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的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市 场 经 济 需 要 新 的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 这 种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要 以 利 益 表 达 为 基 础 要 看 到 社 会 矛 盾 和 冲 突 的 积 极 作 用 ( 科 塞,1989) 现 在 的 倾 向 : 力 图 用 国 家 机 制 替 代 利 益 主 体 的 博 弈 机 制 案 例 : 新 劳 动 合 同 法 解 决 社 会 矛 盾 的 目 标 : 一 是 建 立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的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二 是 维 护 社 会 的 基 本 稳 定 防 止 两 种 倾 向 : 一 是 为 了 维 护 稳 定 而 压 制 了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的 建 立, 二 是 在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建 立 过 程 中 威 胁 社 会 稳 定 16

17 利 益 表 达 机 制 包 括 : 获 得 相 关 信 息 的 机 制 利 益 诉 求 表 达 的 机 制 诉 求 凝 聚 的 机 制 施 加 压 力 的 机 制 协 商 谈 判 的 机 制 矛 盾 调 解 和 仲 裁 的 机 制 ( 孙 立 平, 2009) ( 五 ) 形 成 化 解 社 会 矛 盾 的 制 度 化 机 制 以 社 会 生 活 的 规 则 化 制 度 化 化 解 社 会 矛 盾 好 的 制 度 是 能 够 容 纳 冲 突 并 能 够 用 制 度 化 方 式 解 决 冲 突 的 制 度 矛 盾 冲 突 严 重 化 现 象 可 能 并 非 真 的 表 明 社 会 危 机 的 可 能 性, 而 是 表 明 我 们 的 制 度 缺 陷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的 社 会 生 活 制 度 化 程 序 化 低 所 形 成 的 恶 性 循 环 社 会 缺 乏 制 度 化 下 解 决 问 题 的 方 式 : 大 闹 大 解 决, 小 闹 小 解 决, 不 闹 不 解 决 ; 平 时 闹 是 不 解 决 问 题 的, 只 有 在 重 要 时 刻 闹 才 能 解 决 问 题 ; 闹 的 原 则 是 对 稳 定 有 一 定 威 胁, 但 又 为 自 己 留 有 一 定 余 地 ( 六 ) 营 造 具 有 安 全 感 和 希 望 的 社 会 生 态 中 国 大 陆 目 前 出 现 普 遍 的 弱 者 心 态 与 社 会 生 态 民 生 存 在 于 社 会 生 态 之 中 生 活 家 园 是 安 身 立 命 与 安 居 乐 业 之 所 保 护 下 层 生 存 的 社 会 生 态 就 业 乃 民 生 之 本 : 微 小 企 业 税 费 负 担 小 额 担 保 贷 款 技 能 培 训 以 及 其 它 自 谋 生 路 的 条 件 保 护 和 拓 展 社 会 流 动 的 渠 道 ( 七 ) 重 建 社 会 基 础 秩 序 中 国 大 陆 社 会 中 的 不 可 治 理 现 象, 将 不 可 治 理 状 态 的 问 题 转 化 为 可 治 理 状 态 是 我 们 解 决 许 多 问 题 的 前 提, 也 是 更 现 实 的 途 径 不 可 治 理 现 象 形 成 的 原 因 是 社 会 中 基 础 秩 序 的 瓦 解 问 题 的 解 决 失 去 基 础 和 前 提, 同 时 经 济 和 社 会 生 活 中 的 交 易 成 本 大 大 增 加 基 础 秩 序 是 社 会 的 基 础 设 施 基 础 秩 序 的 内 容 是 具 有 元 制 度 性 质 的 基 础 制 度 以 及 类 似 于 禁 忌 的 核 心 价 值 ; 制 度 的 失 败 往 往 不 是 由 于 制 度 本 身 的 不 完 善, 而 是 在 于 基 础 秩 序 的 缺 失 ; 可 以 考 虑 将 信 用 制 度 的 建 设 作 为 基 础 秩 序 重 建 的 起 点 ( 孙 立 平,2007) ( 八 ) 政 府 责 任 的 担 当 政 府 的 基 本 责 职 有 二 : 一 是 制 定 符 合 市 场 经 济 规 律 要 求 的 游 戏 规 则 ; 二 是 维 护 社 会 的 公 平 与 正 义 17

18 社 會 政 策 與 社 會 品 質 让 政 府 诚 信 起 来, 让 政 府 担 当 起 来, 在 政 府 的 表 率 引 导 下, 完 成 中 国 大 陆 诚 信 社 会 的 重 建 ( 九 ) 改 革 目 标 1 具 体 目 标 一 是 废 除 城 乡 与 区 域 隔 离 性 制 度, 特 别 是 户 籍 制 度 及 其 在 其 基 础 之 上 的 一 整 套 有 违 社 会 公 平 正 义 的 制 度 性 安 排 二 是 建 立 覆 盖 社 会 全 体 成 员 的 统 一 的 基 本 的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完 成 从 区 民 到 国 民 再 到 公 民 的 历 史 性 转 变 三 是 实 行 土 地 的 私 有 化 改 革, 把 土 地 的 所 有 权 归 还 给 农 民 四 是 除 极 少 数 关 系 到 军 事 与 国 防 方 面 的 国 企 或 央 企 以 外, 把 其 他 的 国 企 与 央 企 分 配 给 全 体 国 民 五 是 允 许 民 资 进 入 中 国 大 陆 的 银 行 电 信 石 油 等 垄 断 行 业 与 领 域, 增 强 中 国 大 陆 企 业 的 竞 争 力 六 是 正 确 看 待 媒 体 的 监 督, 真 正 实 现 宪 法 所 赋 予 给 人 民 的 权 利 最 终 目 标 : 还 权 于 民, 促 进 人 的 全 面 发 展 与 社 会 的 文 明 进 步 2 理 想 目 标 政 治 上 : 民 主 主 义 经 济 上 : 自 由 主 义 社 会 上 :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社 会 主 义 与 公 民 社 会 文 化 上 : 百 花 齐 放, 百 家 争 鸣 六 结 语 只 有 当 普 通 大 众 的 利 益 不 再 被 忽 视, 中 国 大 陆 的 贫 富 差 距 才 不 会 那 么 大, 这 个 社 会 才 可 能 有 和 谐, 国 家 与 民 众 才 可 能 有 希 望 18

19 参 考 文 献 ( 部 分 ) 1. 葛 素 表 等 : 公 积 金 缴 存 相 差 近 60 倍, 隐 形 福 利 被 指 贫 富 不 均, 新 华 网,2012 年 12 月 16 日, 2. 哈 耶 克 : 致 命 的 自 负 : 社 会 主 义 的 谬 误,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2000 年 3. 科 塞 : 社 会 冲 突 的 功 能, 华 夏 出 版 社,1989 年 4. 孙 立 平 : 收 入 分 配 扩 大 的 趋 势 如 何 失 控 的? 中 国 社 会 导 刊,2003 年 第 8 期 5. 孙 立 平 : 中 国 进 入 利 益 博 弈 时 代, 今 日 南 国,2006 年 第 4 期 6. 孙 立 平 : 重 建 社 会 的 基 础 秩 序,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Autumn 孙 立 平 : 建 立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的 利 益 均 衡 机 制, 学 术 月 刊,2009 年 第 3 期 上 半 月 8. 孙 立 平 : 走 向 积 极 的 社 会 管 理, 社 会 学 研 究,2011 年 第 4 期 9. 证 券 时 报 网 : 中 国 M2 居 世 界 第 一, 广 义 货 币 数 量 庞 大 难 成 超 发 证 据 来 源, , 作 者 简 介 : 陈 友 华, 男,1962 年 7 月 生, 自 1980 年 起 先 后 就 读 于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数 学 系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数 学 系 和 德 国 马 尔 堡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与 哲 学 系, 并 分 别 获 得 理 学 学 士 理 学 硕 士 与 哲 学 博 士 学 位, 现 为 南 京 大 学 社 会 学 院 教 授 / 博 士 生 导 师, 南 京 大 学 社 会 工 作 与 社 会 政 策 系 主 任, 南 京 大 学 河 仁 社 会 慈 善 学 院 常 务 副 院 长 主 要 从 事 人 口 学 社 会 学 社 会 工 作 公 益 与 慈 善 的 研 究 与 教 学 工 作 通 信 地 址 : 南 京 市 栖 霞 区 仙 林 大 道 163 号 南 京 大 学 社 会 学 院, 邮 编 : 联 系 电 话 : 电 子 邮 箱 :chenyouhua@yahoo.com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