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緒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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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斯拉夫語文系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 : 葉相林博士 二十世紀俄羅斯戰爭歌曲中的 語言世界圖景 碩士班研究生 : 楊婷婷 中華民一百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2 摘要 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 反映出一個民族的歷史傳統 生活方式與價值判斷, 呈現其獨有的世界圖景, 並與其他民族有所區別 生活環境的變遷會影響人的思維模式與價值取向, 兩次世界戰是至今為止人類社會所進行最規模 傷亡最為慘重的全球性戰爭, 長期處在戰爭的緊張情緒狀態之下, 人的內心變得脆弱敏感, 對事物的認知與感受力更加強化並且具體 戰爭對俄羅斯民族與文化的影響可以從文 電影 音樂等各方面探 討 歌曲是眾文化之一, 歌詞的語言精練, 篇幅不長卻具有完整的意境, 而且帶有旋律, 容易廣為流傳 歌詞的語言能夠概括地表達歌曲的意境與 氛圍 本論文希望能透過歌詞文本的詞彙與概念分析, 建構出俄羅斯戰爭 歌曲的語言世界圖景 本論文從俄羅斯戰爭歌曲中的關鍵詞彙探討俄羅斯語言文化的重要 概念 : 祖 勝利 愛 命運 生死與幸福, 除了可以具體呈現抽象的俄 羅斯民族心智, 以語言習的角度而言, 理解這些概念所構成的語言世界圖景有助於了解俄羅斯民族的語言與文化, 更能有效掌握重要詞彙的運用 本論文的語料來自俄羅斯戰爭歌曲的歌詞, 除可作為語言習者與教者的語言文化 歷史主題課程補充教材, 對於翻譯領域以及字典編撰領域也提供進一步的思考面向, 更可為往後探討不同時代 類型或主題的歌曲中之語言世界圖景的研究提供參考與對照 關鍵字 : 語言世界圖景 概念 戰爭歌曲 祖 勝利 命運 生死 愛 幸福

3 目 錄 第一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1 第二節研究目的.4 第三節研究方法.4 第二章 理論基礎與文獻探討 7 第一節語言世界圖景 7 壹背景. 7 貳俄羅斯語言界的研究.. 8 第二節語言文化的概念分析.10 壹語言文化的研究對象 貳 概念 的定義 特性與結構分析 11 第三章俄羅斯戰爭歌曲中具有形象表達力的詞彙分析..19 第一節景物描寫詞..19 壹空間 20 貳水域.. 27 叁晝夜.. 30 肆季節.. 38 伍天氣.. 41 陸植物與動物 45 柒顏色.. 51 第二節人物描寫詞..56 壹身體部位 57 貳動態特徵 61

4 第四章俄羅斯戰爭歌曲反映之關鍵概念分析 67 第一節祖概念..67 壹祖的形象 68 貳對祖的情感 69 叁為祖而戰 72 肆與祖概念相關的關鍵詞彙.74 第二節勝利概念..77 壹勝利的榮耀與喜悅..78 貳勝利的代價 80 叁面對勝利的情緒表現..83 第三節命運概念..85 壹戰爭中註定的命運..86 貳命運的難測 87 叁命運的考驗 89 第四節生死概念..90 壹軍人的生死 91 貳敵人的生死 96 叁親人的生死 97 第五節愛的概念..98 壹家之愛 98 貳親情. 100 叁愛情.100 第六節幸福概念..102 壹集體的幸福 102 貳個人的幸福 103 第五章結論.107 第一節總結 第二節建議.109

5 參考書目 附錄一蘇聯戰爭歌謠曲目 附錄二俄文摘要.120

6 第一章緒論 第一節研究動機 認識一個民族可以從不同的途徑著手, 尤其是透過它的語言, 能夠理解該民族的文化與思維模式 語音 文字拼寫 語法標記等是語言的外部形式表現 ; 語言的內容除了概念意義以外, 亦蘊含了民族文化的特色 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 作為一種保存與傳播文化的工具, 反映出一個民族的 歷史傳統 生活方式與價值判斷, 呈現其獨有的世界圖景, 並與其他民族 有所區別 語言和文化互相影響, 民族文化會隨著不同的時代背景產生變化, 而 戰爭 總是為人類歷史帶來關鍵性的轉折 所謂的戰爭, 通常指單 位例如家或民族之間, 以及一或一民族內各敵對派別之間公開和 宣布的敵對武裝衝突 戰爭是以個別的集團有意識地施用暴力為其特 徵, 這些集團是特意組織起來進行訓練參加這種暴力行動的 1 兩次世 界戰是至今為止人類社會所進行最規模 傷亡最為慘重的全球性戰 爭, 造成的傷害與損失難以估計 這些戰爭對整個世界的民族帶來生理與心理的壓力, 長期處在緊張的情緒狀態之下, 人的內心變得脆弱敏感, 對 事物的認知與感受力更加強化並且具體 生活環境的變遷會影響人的思維模式與價值取向, 戰爭對俄羅斯民族與文化的影響可以從文 電影 音樂等各方面窺知 現代語言把語言視為文化累積的產物, 語言紀錄文化的形成與脈絡 胡峰在討論語言與歌曲間關係的文章中提到, 歌曲是眾文化之一, 歌詞中有豐富的語言因素 歌曲是由歌詞和樂曲組成, 兼具文性和音樂性 歌詞的語言精練, 一首歌就像一首詩, 篇幅不長卻具有完整的意境, 而且帶有旋律, 容易廣為流傳 歌詞的語言能夠概括地表達歌曲的意境與氛圍, 與音樂旋律的內涵 1 " 戰爭 ", 英百科全書, 2009 年 英百科全書線上繁體中文版 2009 年 8 月 11 日 < 1

7 結構 節奏 音調 韻律吻合, 再加上樂器的伴奏, 讓文與音樂能完美結合 2 在語言研究方面, 不乏以歌曲為對象的研究 以近年研究二十世紀俄羅斯歌曲的相關論文為例, 有從眾文化文本角度探討, 如 Стереотипность шлягера как текста массовой культуры ( Т. А. Григорьева, 2004), Так говорила держава: ХХ век и русская песня ( Ю. И. Минеоалов, 1995) ; 有從文或外語教角度探討彈唱詩人作品, 如 Авторская песня: от фольклора к поэзии ( И. А. Соколова, 2002),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ческий потенциал русской авторской песни в практике преподавания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как иностранного ( О. В. Максимова, 2008) 另外, 有藉由歌詞分析不同民族文化心理的論文, 如 Словесно-художественный комплекс Родина в русских и французских песнях первой половины ХХ века ( Е. А. Мукосеева, 2009) 這顯示歌 詞提供了不同主題語言文化研究所憑藉的文本 二十世紀的俄羅斯有許多與戰爭相關的流行歌曲, 反映了獨特的語言 世界圖景 ; 歌詞當中體現出當代俄人的心路歷程與情感挫折, 也投射出 他們的內心渴望, 這些對週遭世界的理解 聯想與評價形成俄人對某種抽象事物的概念 (концепт), 例如對於愛 (любовь) 命運 ( судьба) 或信仰 (вера) 的獨特認知 近年來, 語言文化對於 концепт 的定義有充分的探討 一般來說,концепт 與 понятие( 概念 ) 幾乎可以視為同義詞 ; 但若作為術語, 各個派依據本身的理論 研究方法與對象各有自己的解釋 瓦爾卡喬夫 (С. Г. Воркачев ) 指出, 目前俄羅斯語言界所探討的 концепт, 主要專指從認知語言和語言文化角度所作的研究, 替代範圍較廣的 понятие( 概念 ) представление( 概念 ) значение( 意義 ) 等名稱 3 концепт 可透過文本分析呈現, 因為詞彙便是這些抽象概念的具體化表達 2 3 胡峰, 語文校外課程資源之一 歌曲中的語文資源, 當代教育論壇, 第 5 期, 2005, 頁 104 Воркачев С. Г. Любовь как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ный концепт. М., 2007, с.12. 2

8 例如, 戰爭歌詞的分析當中, 經常出現以霧 ( туман) 烏雲 (туча) 煙 (дым) 等自然現象實體的描述來反映戰時人們內心對命運 (судьба) 的概念, 以霧 ( туман) 為例 : Споемте, друзья, ведь завтра в поход / Уйдем в предрассветный туман. / Споем веселей, пусть нам подпоет / Седой боевой капитан.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歌唱吧, 朋友們, 明天就要啟程啦 破曉前我們就要往濃霧航去 讓我們唱得更開心吧, 讓白髮的船長跟著我們一起唱 ) 從上述的例子可以看出, 對待戰的士兵而言, 明天就像被冰冷潮濕的 濃霧覆蓋, 陰暗且朦朧, 自己的命運充滿未知的變數 二十世紀在俄羅斯與戰爭相關的歌曲超過百首, 唱出身陷戰場的士兵 或等待戰士歸來的婦女不同角度的心聲 俄文將這類歌曲稱為 военные песни песни войны 或是 песни о войне, 這幾種名稱常作為同義 詞使用 本論文選取歌曲時採取廣義認定, 不區分 военные песни песни войны 與 песни о войне, 另外也包含在戰爭時期具有明確主題性與目的性的軍歌 (солдатские песни) 以及愛歌曲 (патриотические песни) 二十世紀以來, 除了兩次世界戰 ( Первая мировая война, ; Вторая мировая война, ), 還有內戰 (Гражданская война, ) 阿富汗戰爭 (Афганская война, ) 與第一次車臣戰爭 (Первая чеченская война, ) 等重的戰爭 5 戰爭的性質會影響人民的 年俄羅斯參戰至 1945 年期間, 又稱為 衛戰爭 Великая 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 война 20 世紀的戰爭歌曲所描寫的戰爭主要分為俄內戰 ( 如 :Д. Бедный, «Проводы», 1918.; Н. Кооль, «Там, вдали за рекой...», 1924.; П. Арманд, «Тучи над городом встали», 1938.) 第一次世界戰( 如 :М. Ярон, «Благослови оружие, Господь», 1915.; Неизв. автор, «За Родину и честь», 1915.; Неизв. автор, «На поле сражения», 1915.) 第二次世界戰( 如 :В. Лебедев-Кумач, «Священная война», 1941.; Н. Букин, «Прощайте, скалистые горы», 1942.; А. Чуркин,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1943.) 阿富汗戰爭 ( 如 :Ю. Кирсанов и В. Кочетков, «Кукушка», ; В. Куценко, «Голубые береты», 1987.) 以及第一次車臣戰爭( 如 :А. Шаганов, «Комбат», 1996.; М. Андреев, «Шагом марш», 1996.) 3

9 心態與觀感, 因此本論文所選取的歌曲, 將特定於蘇聯時期 ; 6 阿富汗戰 爭與第一次車臣戰爭因戰爭性質的差異性較, 並不列入範圍 希望能透 過歌詞文本的詞彙與概念分析, 建構出俄羅斯戰爭歌曲的語言世界圖景 第二節研究目的 本論文主要以二次戰期間及戰後蘇聯時期所出現的俄文歌曲歌詞 為文本, 分析詞彙特點, 透過關鍵詞彙來理解俄羅斯民族思維中與戰爭相 關的關鍵概念 研究目的將透過以下步驟達成 : 一 收集整理和戰爭主題相關的歌曲, 從歌詞中選取關鍵的詞彙 二 按主題分類關鍵詞彙, 描述其語義 三 根據關鍵詞彙的綜合分析得出歌曲中的重要概念 ( концепт) 四 整合戰爭歌曲所反映的俄羅斯語言世界圖景 第三節研究方法 一 語料分析法 ( метод сплошной выборки) 從已出版的歌曲集與網路上的資料中收集符合本論文研究範圍的歌 曲, 共計 132 首, 從 89 首歌曲的歌詞中, 分析切合研究主題的詞彙 二 語義成分分析法 ( метод компонентного анализа) 6 本論文歌曲時代自 1922 年到 1991 年的蘇聯時期, 描寫第二次世界戰為主, 當中排除明顯描寫其他戰爭的歌曲, 如阿富汗戰爭 4

10 語義成分是語義中最小的意義單位, 透過分析歌曲裡特定詞彙的語 義, 可對具有關鍵性的語義特徵進行分析與比較 本論文以形象語義成分 的分析為主, 分析過程並將以詞語的使用語境作為詮釋的重要依據 三 概念分析法 ( метод концептуального анализа) 關鍵詞彙是概念最基本的載體, 透過概念分析法歸納關鍵詞彙的語言 文化內涵, 呈現概念的特色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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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二章理論基礎與文獻探討 英百科全書 對文化的定義是: 人類知識 信仰與行為的統合形態 7 文化影響人的思維與價值觀, 也影響人所使用的語言 人類使用語言記錄與傳達自己的想法, 語言是人類交際的工具 社會文化的發展在語言中留下痕跡, 語言中的詞彙往往最能直接反射人的生活習慣與思考模式, 詞彙的產生 發展與使用都與社會文化的發展息息相關 人類對世界的各種認知組合成 世界圖景, 社會文化的發展在語言中留下痕跡, 語 言世界圖景 是將世界圖景以語言 符號表達, 是特定語言使用者對於外 部世界概念的總和 8 為研究俄羅斯戰爭歌曲中呈現的文化概念, 本論文 將進入情語言與語言文化的範疇, 從 концепт 的角度對歌詞中的詞彙 進行分析, 建俄人在戰爭影響下的語言世界圖景 相關的理論文獻的 收集將以專書 期刊 相關論文與網路等方向進行 壹 背景 第一節語言世界圖景 世界圖景 的概念在十九世紀末首先由德物理家赫茲( H. Hertz) 提出使用, 他將物理世界圖景定義為外部事物的內部形象的總和 9 謝列布連尼科夫 ( Б. А. 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 認為世界圖景是產生於人與世界接觸的所有過程之中的綜合世界形象 10 德哲家施本格勒 (Шпергер) 在 歐洲的沉沒 一書中指出 : 每種文化都以其獨特 有別於其他文化的方式看待與認識自然界 " 文化 ", 英百科全書, 2009 年 英百科全書線上繁體中文版 2009 年 8 月 12 日 < 吳華 彭文釗, 論語言世界圖景作為語言的研究對象, 外語與外語教, 第 2 期,2003, 頁 5 同上註 趙愛, 語言文化論綱, 哈爾濱 :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6, 頁 77 同上註 7

13 世界圖景是人對世界認識的總合 認知世界的主體是人, 由於每個人的年齡 職業 經歷 世界觀 文化的差異, 因此對世界的認知各有不同 世界圖景的認知客體除了客觀存在的具體事物, 還有抽象的幻想 認知客體的巨差異對認知主體的思維產生直接影響, 因而產生不同的世界圖景 由此可以得知 : 世界圖景是指由認知主體 認知客體和認知結果構成的現象, 經此認知過程所形成的世界知識的總和便是世界圖景 12 除了科的範疇, 世界圖景的概念在文化與語言界亦受到討論, 語言世界圖景 來自世界圖景, 最初由德語言家洪堡 (Wilhelm von Humboldt) 提出, 他認為語言活動是精神創造活動 ; 每一種語言都包含著 一種獨特的世界觀 德語言家魏斯格貝爾 (L. Weisgerber) 繼承洪堡 的理論, 進一步指出語言是客觀與主觀世界之間的 中間世界, 人對現 實世界的認識和理解主要是經過語言進行, 不同的語言所呈現的語言世界 圖景也就不同 13 他提出 語言是語言共體進行世界語言化的過程 ; 並 採用語義場理論分析德語的詞彙系統, 認定語義場為解讀語言獨特世界觀 結構與特徵之有效方式 14 魏斯格貝爾將 世界圖景 ( Weltbild) 作為 術語引進符號和人類的領域, 從此在西方人文和社會科領域得到了 廣泛運用 15 貳 俄羅斯語言界的研究從 20 世紀 90 年代起, 語言世界圖景的理論開始在俄羅斯語言界發展, 受到人本中心論 ( антропоцентризм) 的影響, 語言世界圖景討論人類 語言以及對於世界的理解之間的關係, 語言不僅用於表達, 更重要的是認知的功能 不同的語言對世界有不同的認知, 造成不同的民族語言世界觀, 12 李發元, 世界圖景與語言世界圖景之結構及關係, 西北師報, 第 4 期, 2004, 頁 徐平 周榕 語言世界圖景理論研究述評, 華南師範報, 第 6 期, 2007, 頁 趙愛, 語言文化論綱, 哈爾濱 :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6, 頁 吳華 彭文釗, 論語言世界圖景作為語言的研究對象, 外語與外語教, 第 2 期,2003, 頁 5 8

14 進而形成特有的語言世界圖景 16 阿普列相 ( Ю. Д. Апресян) 將世界圖景分為兩類 : 樸素的世界圖景 ( наивн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與科的世界圖景 ( научн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17 前者是人類對於世界最原始 最初步的認識 ; 後者則是排除人的主觀因 素, 追求客觀世界的本質, 探討自然科領域中的世界圖景 18 語言世界 圖景 ( языков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源於樸素世界圖景, 在人認知世界的過程 中, 語言做為一種表達的手段, 將抽象的概念符號化 具體呈現 語言世界圖景的研究可從兩個面向進行 : ( 一 ) 研究語言中具有獨特意義的概念 (концепт), 例如心靈 命運等 具有普世價值的概念 ; 以及概念在不同語言中特殊的伴隨意義 ( коннотация), 例如顏色在各種文化中的象徵意義 ( 二 ) 探討並且重建語言反映的世界觀 : 每種自然語言都反映出特定感 知世界與架構世界 ( 將世界概念化 ) 的方式, 進而讓使用該語言的人在認 知世界時, 形成統一的概念系統 19 捷利亞 (В. Н. Телия) 認為語言世界圖景是人類語言中對世界認識成果的總和 它反映了語言 思維 客觀現實三者之間的相互作用, 是人類語言思維活動的必然產物, 是人們在交際活動中用以表達對世界認識的基本手段 20 波斯托瓦洛娃 ( В. И. Постовалова) 提出, 語言世界圖景是一 同上註, 頁 6 趙愛, 語言文化論綱, 哈爾濱 :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6, 頁 78 李發元, 世界圖景與語言世界圖景之結構及關係, 西北師報, 第 4 期, 2004, 頁 27 Апресян Ю. Д. Образ человека по данным языка: попытка системного описания // Избранные труды, том II. Интегральное описание языка и системная лексикография. М., 1995, с.350. 彭文釗, 試論象徵及其語言的世界圖景, 中俄語教, 第 1 期, 1999, 頁 32 原文出處 :Телия В. Н. Метафоризация и её роль в формировании языковой картины мира // Роль человека в языке: Язык и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М., 1988, с

15 種理解 認識世界的舉動 21 亞科弗列娃 (Е. С. Яковлева) 則認為, 語言世界圖景是在語言中獨特的感知現實的圖式 ; 帕杜切娃 (Е. В. Падучева) 的定義是 : 語言世界圖景指的不是說話者個人的認識, 而是包含於語言單位及其組合中的類型化的認識 22 語言世界圖景的研究在俄主要的代表者有卡拉烏洛夫 ( Ю. Н. Караулов) 阿普列相( Ю. Д. Апресян) 斯捷潘諾夫 ( Ю. С. Степанов) 捷利亞 ( В. Н. Телия) 等人 對語言世界圖景的研究偏重詞彙分析, 從詞彙語義分析語言中具有特徵意義的概念 ( концепт), 探尋和建構語言所特 有的 完整的世界圖景, 23 以者韋日比茨卡婭 ( А. Вежбицкая) 扎利 茲尼亞科 ( Анна А. Зализняк) 列翁季娜 ( И. Б. Левонтина) 什梅廖 夫 ( А. Д. Шмелев) 布雷金娜 ( Т. В. Булыгина) 為代表 因此, 語言世 界圖景的研究主要在於對概念的分析與探討 第二節語言文化的概念分析 壹 語言文化的研究對象 自九零年代起, 界紛紛使用不同的術語進行語言與文化分析 :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ема( В. В. Воробьёв) мифологема( В. Н. Базылев) 語言信息單位 логоэпистема ( Е. М. Верещагин, В. Г. Костомаров, Н. Д. Бурвикова) 24 константа 以及 концепт 25 透過這些術語, 者們試圖以民族文化為背景, 對人類的心智 精神層面進行研究 Концепт( 概念 ) 因此得到廣的討論, 成為界研究的主要對象 同上註 原文出處 :Постовалова В. И.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в жизнедеятельности человека // Роль человека в языке: Язык и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М., 1988, с. 5. 王蕊, 論世界圖景中的語言圖景與文化圖景, 瀋陽師範報, 第 4 期, 2007, 頁 88 李向東, 當代俄羅斯語言與文化研究發展方向, 外語研究, 第 3 期, 2004, 頁 5 Воркачев С. Г. Любовь как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ный концепт. М., 2007, с.10. Степанов Ю. С. Константы: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Опыт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 М.: Школа "Язы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16 貳 概念 的定義 特性與結構分析 一 定義 Концепт( 拉丁文 concepts / concepyum) 作為符號的專有名詞, 出現於中世紀哲家對宇宙本質的辯論,концепт 在古拉丁文中是 водоем( 水庫 ) воспламенение( 燃燒 ) зачатие( 懷胎 ) плод( 果實 ) 等意義 26 在 Толковы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Д. Н. Ушаков) 中 :Концепт общее понятие, общее представление. 在 Толковы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С. И. Ожегов, Н. Ю. Шведова ) 中 :Понятие логически оформленная общая мысль о классе предметов, явлений; представление. ( Понятие 某種群組事物 現象之具有邏輯性的概括思想 ), 可以看出 與俄語的 понятие 詞義相近 Концепт 的研究是當今的俄羅斯語言的常見主題, 從二十世紀的九 年代開始,концепт 作為專業術語被廣泛運用在語言的領域, 並在文 民族心理 社會等領域從不同的角度被研究 Концепт 作為術語, 最早是阿斯科爾德夫 ( С. А. Аскольдов) 在 1928 年提出 他在雜誌 Русская речь 發表的文章 Слово и концепт 中, 於語言的領域首次使用術語 концепт 來區別於 понятие 27 目前俄羅斯語言者對於 концепт 的定義仍有不同的解釋 有的者認為 концепт 和 понятие 分屬不同科的術語, 例如斯捷潘諾夫 ( Ю. С. Степанов) 認為 понятие 是邏輯和哲的概念 ; концепт 是文化和語言文化的概念 另有者認為 концепт 和 понятие 是相同的術語, 例如巴布希金 (А. П. Бабушкин) 認為 концепт 只是現代的語言家用來代替傳統的 понятие Воркачев С. Г. Любовь как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ный концепт. М., 2007, с.10. 劉娟, Концепт 的語言研究綜述, 外語與外語教, 第 1 期, 2007, 頁 6 姜雅明, 對 концепт 的解讀與分析, 中俄語教, 第 1 期,2007, 頁 8 11

17 目前俄羅斯語言界對 концепт 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認知語言 語言 文化 語義 心理語言等的各個領域, 形成了不同的研究派 以 下介紹認知語言和語言文化派所定義的 концепт: 認知語言派的者認為 концепт 是用於說明人類精神與心理活動的專有名詞, 反映人的知識 經驗 記憶 精神詞彙 概念系統 腦語言與人類心理認知的語言世界圖景 29 在對世界進行範疇化的過程中, 人類會將事物與心理抽象物作比較, 這個心理抽象事物就是原型, 它是某類事 物理想化的表徵 認知語言框架下的 концепт 強調基於自身的經驗與想 像, 具有明顯的主觀色彩 30 語言則是呈現概念的手段 有的者認為 : 最簡單的概念應該透過詞彙表達 ; 複雜的概念則透過詞組或句子表達 31 斯捷爾寧 ( И. А. Стернин) 和波波娃 ( З. Д. Попова) 認為 концепт 的形成來自 : 1. 人類的直接傳感經驗 2. 感覺器官對周遭世界的感受 3. 人與世界的直接接觸 4. 人的具體實踐活動 5. 人類對儲存於自身記憶中概念的反映 6. 語言交際 7. 對認識已知語言單位的認識 32 認知語言派代表者 : 史捷爾寧 (И. А. Стернин) 波波娃 ( З. Д. Попова) 捷利亞 (В. Н. Телия) 庫布里亞柯娃 ( Е. С. Кубрякова) 索洛莫尼克 ( А. Соломоник) 利哈喬夫 ( Д. С Лихачёв) 阿斯科爾德 Кубрякова Е. С., Демьянков В. З., Панкрац Ю. Г., Лузина Л. Г. Краткий словарь когнитивных терминов. М., 1996, с.90. 劉娟, Концепт 的語言研究綜述, 外語與外語教, 第 1 期 ( 1), 2007, 頁 7 張喆 趙棟, 概念 芻議, 解放軍外語院報, 第 4 期,2006, 頁 31 同註 30 12

18 夫 ( С. А. Аскольдов) 33 另一方面, 語言文化者則從民族文化的宏觀背景去研究 концепт 代表者斯捷潘諾夫 (Ю. С. Степанов) 認為 концепт 是開啟文化的方式, 也是人類意識中的文化凝結 ( сгусток культуры в сознании человека) 文化以 концепт 的形式進入人類的精神世界 ; 另一方面, 人類也藉著 концепт 走入並且影響文化 相較於 понятие, концепт 不僅是思維, 也是感受, 伴隨著情緒 同理心 反感, 甚至是衝突而生 它是人類精神世界的基本核心 34 Концепт 產生文化又產生於文化, концепт 是文化的微觀模型, 而文 化是 концепт 的宏觀模型 35 透過對民族語言文化中起標識作用的 關鍵詞 語 研究, 有助於理解該民族核心的文化觀念, 並以此來判斷民族的類型 36 斯捷潘諾夫 ( Ю. С. Степанов) 在 Константы: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Опыт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一書中便針對文化 ( культура) 永恆 ( вечность) 和平 ( мир) 文字 ( слово) 信仰 ( вера) 愛 ( любовь) 快樂 ( радость) 意志 (воля) 祖 (родина) 與心靈 (душа) 等概念進行分析 語言文化 концепт 的分析呈現多樣性 : 37 ( 一 ) 選定關鍵詞 ( 即概念的名稱 ) 後, 在不同的文本中找出帶有該關鍵詞彙的例句, 透過分析該詞彙的詞組搭配, 定義該關鍵詞彙的概念特徵 ( 二 ) 分析不同類型辭典對關鍵詞彙的解釋, 從這些解釋中找出這些概念的所有可能特色 ( 三 ) 研究詞彙的多義現象, 藉由詞彙新義的出現順序, 界定概念發展的特徵 ( 四 ) 分析包含這些詞彙的諺語或成語 對比不同語言中直接意義對等的詞彙, 藉此展現民族語言特色, 也可比較概念和詞彙意義上的差別 姜雅民, 對 концепт 的解讀與分析, 中俄語教, 第 1 期,2007, 頁 8-13 Степанов Ю. С. Константы: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Опыт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 М.: Школа "Язы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с. 40. 同註 33, 頁 12 同註 33, 頁 張喆 趙棟, 概念 芻議, 解放軍外語院報, 第 4 期,2006, 頁 31 13

19 ( 五 ) 透過分析文作品中具有特色的概念, 確定創作者的世界觀 語言文化派代表者 : 卡拉西克 (В. И. Карасик) 斯捷潘諾夫( Ю. С. Степанов) 涅羅茲納克(В. Н. Нерознак) 祖斯曼 ( В. Г. Зусман) 克拉斯內赫 (В. В. Красных) 瑪斯洛娃 (В. А. Маслова) 阿列菲連科 ( Н. Ф. Алефиренко) 38 價值觀念是語言文化派在研究 концепт 時的重點, 代表人物是卡拉西克 ( В. И. Карасик), 他認為價值概念是文化概念的核心 在利亞平 ( С. Х. Ляпин) 提出概念多維結構的基礎上, 他提出 : 形象量度 概念量度與 價值量度 卡拉西克 ( В. И. Карасик) 認為,концепт 由三個部分組成 : 形象 (образ) 概念 (понятие) 和價值 (ценности) ( 一 ) 形象 : 是人類記憶中與現實世界相關, 可見 可聽 可嗅的的物 體 事件和現象 的特徵 ( 二 ) 概念 : 用語言形式表達的概念, 可用來描寫 解釋與對比 концепт ( 三 ) 價值 : 用於區別民族特色, 它們的總和可以呈現語言世界圖景中 的民族價值觀, 是一個民族最重要的文化核心 39 莫斯科派代表阿盧裘諾娃 (Н. Д. Арутюнова) 認為 концепт 是世界觀, 且為構成文化的基礎, 具有民族的獨特性 它是民族傳統 宗教 意識型態 生活經驗等一系列因素交互作用而成的結果 Концепт 在人與現實世界形成獨特的文化層 40 在 Культурные коцепты 論文集裡便探討了真實 (правда) 謊言 (ложь) 原因 (причина) 命運 (судьба) 惡 ( зло) 善( добро) 美( красота) 自由 ( свобода) 時間 ( время) 與記憶 (память) 等概念 姜雅明, 對 концепт 的解讀與分析, 中俄語教, 第 1 期,2007, 頁 11 同上註, 頁 12 劉娟, Концепт 的語言研究綜述, 外語與外語教, 第 1 期, 2007, 頁 6 14

20 明天 目前中者對於 концепт 的中文名稱還存有不同的譯法 : 中者楊 41 與楊秀杰使 42 用 觀念 一詞 ; 劉娟 43 與姜雅明 44 則認為從認知 語言的角度應該翻成 主觀概念 或 概念, 從語言文化的角度則該 譯成 觀念 或 意義 ; 張喆與趙棟在合著的 概念 芻議 45 中將 концепт 稱為 概念 對於 концепт 的中譯名稱目前並未有一致的看法, 在本論文 中將以目前仍屬較為通用的 概念 通稱之 二 概念結構 者對於概念的結構有不同的看法, 斯捷潘諾夫 (Ю. С. Степанов) 將概念分成三種層次 (слой) : ( 一 ) 基本 積極的層面 ( 對所有使用該語言的人而言, 都周知的普遍 概念 ), 例如三月八日是家都知曉的婦女節 ( 二 ) 補充 消極的層面 ( 僅針對部分特定的團體, 而非該語言的共同 使用者 ), 例如三月八日是為女權奮戰的節日 ( 三 ) 內部形式或是帶有詞源特徵的層面, 例如三月八日是由際婦 女書記處書記克拉拉 蔡特金的提議而設的 46 和斯捷潘諾夫不同, 斯捷爾寧 ( И. А. Стернин) 與波波娃 ( З. Д. Попова) 除劃分基本層面 補充層面 ( 即訊息內容與闡釋域 ), 在概念結構中並強調 形象 成分, 因此其概念結構分為以下三個層面 : 楊明天, 俄漢觀念的對比分析: 理論與方法, 俄語報, 第 13 期,2008, 頁 95 楊秀杰, 語言文化觀念及其研究方法- 語言文化系列研究之一, 外語刊, 第 5 期,2007, 頁 劉娟, Концепт 的語言研究綜述, 外語與外語教, 第 1 期, 2007, 頁 51 姜雅明, 對 концепт 的解讀與分析, 中俄語教, 第 1 期, 2007, 頁 13 張喆 趙棟, 概念 芻議, 解放軍外語院報, 第 4 期,2006, 頁 Степанов Ю. С. Константы: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Опыт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 М.: Школа "Язы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с

21 ( 一 ) 形象 (образ): 透過感知 ( 視覺 觸覺 味覺等直接感受 ) 與認 知 ( 藉由隱喻, 將抽象概念具體化 ), 反映人類對於周遭世界的概念, 具獨 特的情感色彩, 帶有主觀性 ( 二 ) 訊息內容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ое содержание): 由一群認知特徵組 成, 這些認知特徵為概念化的物體或現象之最基本 最重要區別特徵 概 念的訊息內容類似此概念之關鍵詞彙的辭典意義 ( 三 ) 闡釋域 ( интерпретационное поле): 包括偶然的 非必要的 百 科全書式的 評價性的特徵, 用以闡釋 評價該概念的訊息內容, 反映民 族價值觀 47 以上為概念結構定義的幾個主要觀點, 對概念結構的界定尚有其他 者的論述, 但基本上都包含基本訊息內容 補充的闡釋性 評價性等內容, 以及形象成分, 因此本論文亦按照此界定來劃分概念結構 三 概念 的民族特色 語言是人類感知周遭世界的方式之一, 語言中的詞彙所呈現的不僅是現實世界, 同時亦加上母語使用者對現實世界既定俗成的印象 概念的名稱往往反映民族語言中最關鍵的文化意涵與文化特性, 概念的組成詞彙分析也能顯現民族文化背景的歷史累積 概念在不同的民族文化中會呈現其特有的民族特色, 以日月為例 : 對俄羅斯人而言, 太陽 ( солнце) 是相當珍貴的, 因此會有 солнышко 等愛稱 ; 而對於經常曝曬於艷陽下的烏茲別克人, 陽光可能是令人不快的, 反倒是由於夜晚的涼爽, 讓他們感覺月亮 (луна) 是美好的, 因此烏茲別克語中有 月亮般的臉 如同月亮的 等形容詞用以說明美麗的 珍視的人或事物 此外, 像是俄羅斯 авось духовность 等詞彙為俄語中 47 Попова З.Д., Стернин И.А. Когнитивная лингвистика - М.: АСТ: Восток-Запад, 2007, с

22 獨特的用詞, 在其他文化中無等值對應的概念 (безэквивалентные концепты), 更可凸顯民族文化的特色 48 因此, 透過概念分析所呈現的 語言世界圖景是具有民族文化特性的 四 概念分析方法 對於概念的分析, 不同的者有各自的詮釋方式, 但幾乎都以 語義分析 為主, 藉以呈現語言使用者的世界觀 沃爾卡喬夫 (С. Г. Воркачёв) 對概念進行概括式的分析 : 首先找出可以呈現樸素語言世界圖景以及構成 民族文化中主要概念的詞彙群, 再對這些詞彙進行語義分析, 分層找出關 鍵詞彙, 歸納民族文化特點 49 斯捷爾寧 (И. А. Стернин) 與波波娃 ( З. Д. Попова) 對概念域的分 析則是將不同性質的詞彙組織成不同的詞彙域 ( поле): 由成語組成的詞彙 域稱為 лексико-фразеологическое поле 由派生詞組成的詞彙域稱為 деривационное поле 由諺語組成的詞彙域稱為 паремиологическте поле 由固定的譬喻與聯想詞組成的詞彙域分別為 устойчивые сравнения 與 ассоциативное поле ; 以上詞彙域組成的概念詞彙單位整 體稱之為 номинативное поле 上述作者並使用心理實驗的方法來確定詞彙在概念結構中的層級分佈 不同的概念分析方法中, 巴邊科 ( Л. Г.Бабенко) 與卡札林 (Ю. В. Казарин) 50 的分析法較為清楚地闡述了文本概念分析應採取的步驟, 因此本論文主要採用其方法, 並略去不在本論文研究範圍的心理實驗等步驟, 訂定主要分析步驟如下 : Попова З. Д., Стернин И. А. Когнитивная лингвистика М.: АСТ: Восток-Запад, 2007, с Воркачев. С. Г. Концепт счастья: понятийный и образный компоненты // Известия РАН. Серия литературы и языка. М., 2001, с.47. Бабенко Л. Г., Казарин Ю. В. Филологический анализ текста. Екатеринбург: деловая книга, 2003, с

23 ( 一 ) 確定概念形成的重要時空背景 本論文研究的文本具有明確的時空背景, 即二次戰期間及戰後蘇聯時期所出現的戰爭主題歌曲 ; 因此概念的分析整體而言乃呈現俄羅斯人民在戰爭的影響下所顯現之語言世界圖景 關於此時空背景的說明於第一章第一節已作敘述 ( 二 ) 歌曲標題與關鍵詞彙的語義分析 歌曲標題與歌詞中反覆出現 具有主題性的詞彙對概念而言為關鍵詞, 是概念分析的重要對象 藉由此 步驟所確定的詞彙單位將作為本論文第三章與第四章分析的依據 ( 三 ) 依主題分類 分析戰爭歌曲中具有形象表達力的詞彙 此步驟的 分類以詞語形象意義為依據, 探討這些詞彙在戰爭歌曲中所代表的隱喻意 義與抽象概念意涵 詞彙分類與形象意義分析的結果將呈現於本文第三 章, 整體則可呈現概念結構中的形象成分 ( 四 ) 建構戰爭背景下主要的概念 本步驟透過關鍵詞彙的語義成分分 析 語法及詞組搭配分析 形象意義分析, 具體建構概念的內容, 將於本 文第四章進行研究 18

24 第三章俄羅斯戰爭歌曲中具有形象 表達力的詞彙分析 本章為俄羅斯戰爭歌曲中具有形象表達力的詞彙分析 首先依據不同的主題分類詞彙, 再探討在戰爭的框架之下, 這些詞彙具有何種形象意義, 以及主題相近的詞彙表達的形象意義有何共同關聯性 此 詞彙 形象意義 的連結與特定的時空背景密不可分, 它們整體在文本當中表現了特有的時 代氣氛與意涵 戰爭對俄羅斯人民的生活與心靈都造成巨的衝擊, 對戰 爭當下的人們而言, 歌曲是最能直接抒發情緒的手段 ; 歌曲能夠迅速的傳 播, 除了單純好記的旋律, 還在於歌詞能清楚傳達人民的心聲 詞彙是語 言中最直接反映文化的部份, 詞彙的使用與語言使用者對世界的認知密切 相關, 人們將生活週遭切身相關事物的特色與型態放入文本, 具體描繪或 是抽象表達某些心情或意念, 使得文本帶有深厚的文化意涵 此處所謂的 文化意涵, 根據 語言與文化 俄語對外教中的語言情 (Язык и культура: 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ение в преподавании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как иностранного ), 是指詞彙的伴隨意義 ( коннотация ), 藉由聯想 ( ассоциация) 表達對某種客觀事物的情感與評價 51 當人在描寫形象或抒發情感時, 常會使用具有形象表達力的詞彙來輔助說明, 例如以草原呈現蒼茫淒涼的景象 以眼淚傳達悲傷的情緒 本章以戰爭歌曲的歌詞作為文本, 將具有形象表達力的詞彙依據屬性分為兩類型 : 景物描寫詞與人物描寫詞 ; 並分析這些詞彙在戰爭歌曲中呈現的形象與文化意涵 第一節景物描寫詞 對人而言, 感官所看到 聽到 觸到的週遭生活環境是最為直接的感 知來源 某些特定的場所 自然現象或動植物, 與人的生活經驗產生連結 本節進一步將景物描寫詞彙再分為七個子類型 : 空間 水域 晝夜 季節 51 Верещагин Е. М., Костомаров В. Г. Язык и культура: 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ение в преподавании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как иностранного. М., 1990, с

25 天氣 動植物與顏色, 並說明每個詞彙在歌詞文本中所代表的主要意象 壹 空間 此類型的詞彙有 : 天空 (небо) 田野 (поле) 土地 (земля) 天空 ( небо) 草原 ( степь) 樹林 ( лес) 煙 ( дым) 火 ( огонь) 與灰塵 ( пыль) 天空 (небо) 仰頭所見的天空, 籠罩在土地的上方, 也是家鄉的代表 例 1 的歌 詞藉由讚頌俄羅斯的蔚藍天空, 象徵對於祖的尊崇與熱愛 (1) Над Россиею небо синее, / Небо синее над Невой. / В целом мире нет, нет красивее / Ленинграда моего. («Наш город», А. Фатьянов, 1945.) ( 俄羅斯的天空蔚藍, 聶瓦河的天空蔚藍 全世界再沒有比我的列寧格 勒更美麗的地方 ) 在例 2 的歌詞中, 對於戰機駕駛員來說, 天空不僅是他們的家園, 更 是他們即將奮戰的戰場, 守護住這片天空, 才能保衛祖的安全 (2) Потому, потому что мы пилоты, / Небо наш, небо наш родимый дом. / Первым делом, первым делом самолеты. / Ну а девушки? / А девушки / потом. («Мы, друзья,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А. Фатьянов, 1945.) ( 因為我們是飛行員, 我們的天空就是我們的家園 最重要的就是飛機 那女孩們呢? 女孩們哪, 再說了 ) 而在例 3 的歌詞中, 則透過荒蕪的田野與蒼涼天空, 形容戰後家園的 荒涼, 藉由寬廣的空間, 襯托人的渺小與孤單 (3) Поля изрытые лежат / Осиротело смотрят в небо / Уже который год подряд / Дома хозяин не был. / А где-то ждет его весна / Птичьи 20

26 разговоры / Да увела его война, / За леса, за горы. («Увела солдат война», В. Суслов, 1968.) ( 凹凸不平的田野孤伶伶地望向天空 已經多少年, 家裡少了男主人 ; 而鳥兒開始絮語, 春天在某處等著他 戰爭將他帶走, 帶進樹林 帶往深山 ) 田野 ( поле) 田野的廣闊在不同的場景呈現兩種極端的感受 : 可用於讚揚祖的浩 瀚偉 ; 也可藉此展現戰爭後的蒼涼景象 在例 4 歌詞中, 廣闊的田野代 表了祖, 守衛了這片土地, 相當於保衛了家的完整 田野在此處除了 祖家園的代表, 也有戰場的意義 (4) Мы сберегли свободу, / И право, и честь родной земли. / Из сражений вышел невредимый, / Отстоял полей родную ширь / Наш народ, в боях непобедимый, / Русский народ-богатырь! («Святое ленинское знамя», О. Колычев, 1943.) ( 我們守護了祖的自由 權利與榮譽 從戰場上全身而退, 護衛廣闊 的祖田野, 是我們的人民, 在戰役中打不倒的, 俄羅斯人民 勇士!) 在例 5 歌詞中, 經歷戰事, 凱旋而歸的士兵回到故鄉, 沒有看到任何人跡, 只在寬廣的田野中看到埋葬家人的墳土 (5) Пошел солдат в глубоком горе / На перекресток двух дорог, / Нашел солдат в широком поле / Травой заросший бугорок. («Враги сожгли родную хату»,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5.) ( 士兵在深深悲痛中, 走向交叉路口, 他在寬闊的田野, 找到野草蔓生的土丘 ) 土地 (земля) 在例 6 歌詞中, 士兵為了保護家園, 蓄勢待發 腳下的土地發出的踏 21

27 步聲顯示士兵的英勇與決心 這裡的土地, 除了是戰場, 也是整個民族高 昂鬥志的呈現 (6) На марше равняются взводы / Гудит под ногами земля, / За нами родные заводы / И красные звезды Кремля. («Марш защитников Москвы», А. Сурков, 1941.) ( 步兵排列整齊, 踏步聲響亮 我們的身後是故鄉的工廠, 還有克里姆林宮的紅星 ) 在例 7 歌詞中, 列寧格勒的土地不僅是家園, 也是戰場, 與士兵一同 經歷戰事, 擁有共同的記憶 (7) Пусть вместе с нами земля Ленинградская / Вспомнит былые дела, / Вспомнит, как русская сила солдатская / Немцев за Тихвин гнала. («Застольная волховского фронта», П. Шубин, 1943.) ( 就讓列寧格勒的土地與我們一同記憶發生的故事, 記得, 俄羅斯士兵 如何將德人驅趕出吉赫文 ) 相較於自己的故土, 陌生的土地代表了敵方的屬地與征服, 在例 8 歌詞裡表達對於敵人的抗拒 (8) А я остаюся с тобою, / Родная моя сторона! / Не нужно мне солнце чужое, / Чужая земля не нужна. («Летят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8.) ( 我與你共存, 我的祖! 我不需要陌生的太陽 陌生的土地 ) 土地一詞在戰爭歌曲中出現的頻率相當高, 與各式帶有敵我 ( чужой свой) 概念詞彙搭配, 在面對敵方侵略的時刻, 凝結人民的團 結意識是首要任務, 透過對於土地的歸屬感, 堅定人民的信心 22

28 草原 ( степь) Степь 在俄語中指的是沉悶 單調的乾草原植被景觀 通常帶有荒蕪 缺少生氣的感覺, 在戰爭歌曲中常藉以形容戰場的荒涼 在例 9 歌詞當中, 熾熱的草原象徵激烈的戰場, 士兵走在其中, 忍受烈日的考驗, 心裡想著家鄉的一切, 期待歸期 (9) Вот солдаты идут / По степи опаленной, / Тихо песни поют / Про березки да клены, / Про задумчивый сад / И плакучую иву. («Вот солдаты идут», М. Львовский, 1949.) ( 士兵走在熾熱的草原, 低聲地唱著歌, 唱著關於白樺樹與楓樹 關於 寧靜的花園與垂柳的歌曲 ) 在例 10 歌詞裡, 戰爭已經結束, 曾經是戰地的草地雖然還帶著苦難的 氣息, 但已開始出現代表春天的綠色訊息, 一切正悄悄復甦 重生 (10) А степная трава пахнет горечью. / Молодые ветра зелены. / Просыпаемся мы и грохочет над полночью / То ли гроза, то ли эхо прошедшей войны. («За того парня», Р. 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ий, 1971.) ( 草原上瀰漫著苦味, 輕風帶來綠意 當我們醒來, 夜半時分隆隆作 響的, 是雷聲, 還是過去戰爭的回音?) 樹林 ( лес) 樹林的覆蓋性與隱密性, 帶有神祕 深入的意象, 因此用於形容自己的安全屏障或是敵人的棲息之地 在例 11 歌詞中可看到心愛的家園隱身在天候惡劣的北方樹林裡, 一方面強調家園的隱密, 另一方面也暗指家園的深遠以及遙不可及 (11) Есть на севере хороший городок, / Он в лесах суровых северных залег. / Русская метелица там кружит, поет, / Там моя подруженька, душенька живет. («Есть на севере хороший городок», В. Гусев, 23

29 1942.) ( 北方有個美好的小城, 它藏身北邊嚴寒的深林 俄羅斯的風雪在那 兒盤旋歌唱, 那兒有我的心愛寶貝姑娘 ) 在例 12 歌詞中, 樹林是敵人的遮蔽物, 也是戰場 (12) В лесах врагам спасенья нет, / Летят советские гранаты, / И командир кричит им вслед: / "Громи захватчиков, ребята"! («Шумел сурово брянский лес», А. Софронов, 1942.) ( 敵人在樹林中無法存活, 蘇聯士兵的手榴彈紛飛 指揮官在他們後 方喊著 : 殲滅侵略者吧, 兄弟們!) 煙 (дым) 以下兩個例子, 皆以煙塵的形象表現戰場上摧殘殆盡的景象 受到戰 爭的破壞, 城市壟罩在煙塵當中, 連同附近的樹林亦無法倖免 ; 士兵也只 能在戰場上不安地歇息 (13) Пылают города, охваченные дымом, / Гремит в седых лесах суровый бог войны. («Песня артиллеристов», В. Гусев, 1944.) ( 被煙塵壟罩的城市發出光亮, 灰白的樹林裡嚴峻的戰役正轟隆隆地進行著 ) (14) Вечера свиданий робких / Давно прошли и скрылись во тьму... / Спят под луною маньчжурские сопки / В пороховом дыму. («На сопках Маньчжурии», П. Шубин, 1945.) ( 膽怯者交會的傍晚早已結束, 隱身在黑暗中, 遠東小山崗在月下的火藥煙塵中沉睡 ) 24

30 火 ( огонь) 在戰爭歌曲中 火 常指砲火, 因此常常代表戰事的發生或戰爭的危 險 例 15 與例 16 的歌詞, 都藉由 火 說明戰場上的危險以及與敵人奮 戰的準備 (15) Через горы, реки и долины, / Сквозь пургу, огонь и черный дым / Мы вели машины, / Объезжая мины, / По путям-дорогам фронтовым. («Дорожка фронтовая», Б. Ласкин и Н. Лабковский, 1945.) ( 越過高山 越過河流與山谷, 穿過風雪 穿過砲火與黑色的塵煙 我們開著戰車, 避開地雷, 沿著前線道路行進 ) (16) Обратно вернусь я не скоро, / Но хватит для битвы огня. («Прощайте, скалистые горы», Н. Букин, 1942.) ( 我雖無法馬上回來, 但有足夠的炮火用來戰鬥 ) 例 17 的歌詞中, 則以形容詞 огневой 比喻反擊的激烈, 具有如烈火焚 燒一切的決心 (17) Не счесть богатырскую силу, / Могуч наш отпор огневой. («Марш защитников Москвы», А. Сурков, 1941.) ( 數不盡的英勇力量, 我們的反擊如火焰般猛烈 ) 除了與戰事本身的連結, 在例 18 的歌詞裡, 火焰熊熊燃燒的模樣, 也 被用來比喻生命與鬥志的永恆延續 (18) На братских могилах не ставят крестов, / И вдовы на них не рыдают, / К ним кто-то приносит букеты цветов, / И Вечный огонь зажигают. («Братские могилы», В. Высоцкий, 1964.) ( 沒有十字架於戰士墓上, 沒有遺孀為他們哭嚎 總有人帶著花束前來, 永恆之火一直燃燒著 ) 25

31 火的指小形 огонёк 則可指燈火, 在例 19 歌詞中, 加上正面意義修飾 詞 золотой, 用來描述水手在海上見到夜晚家園的美麗燈火 (19) В тумане скрылась милая Одесса / Золотые огоньки, / Не грустите, ненаглядные невесты, / В сине море вышли моряки. («Золотые огоньки», А. Фатьянов, 1947.) ( 親愛的奧德賽城被隱沒在濃霧中, 點點金光, 別哀愁, 愛妻啊, 水手們已經航向蔚藍的海面 ) 火與戰爭的關係相當緊密, 透過火的意象特色, 延伸的象徵意涵, 包 括戰事的危險 激烈, 戰士的永恆精神, 以及戰事背景下, 士兵情感之所 繫的家園燈火 灰塵 ( пыль) 從地面揚起的灰塵, 在戰爭歌曲中往往加強說明了士兵所走的道路艱 苦 以及他們長途跋涉的疲憊 在例 20 與 21 的歌詞裡藉由灰塵描寫戰場 上塵土飛揚的場景 戰時道路上的殘敗景象, 為戰爭的情境添加了蒼茫蕭 瑟的感受 (20) Вьётся пыль под сапогами, степями, полями, / А кругом бушует пламя, да пули свистят. («Эх, дороги», Л. Ошанин, 1946.) ( 灰塵在長靴下 草原間 田野間揚起 ; 週遭戰火無情地摧殘, 槍彈四面呼嘯 ) (21) День Победы, как он был от нас далек, / Как в костре потухшем таял уголек. / Были версты, обгорелые, в пыли, / Этот день мы приближали, как могли. («День Победы», В. Харитонов 1975.) ( 勝利之日, 曾經離我們如此遙遠, 彷彿熄滅的火堆中漸漸化為烏有的一小塊煤炭 歷經遙遠路途, 路標已燒毀, 風塵僕僕 我們竭盡全力, 走向這一天 ) 26

32 貳 水域 此類型的詞彙有 : 河流 ( река) 海洋 ( море) 與浪濤 (волна) 河流 ( река) 奔流不止的河流, 有不停往前的意象, 代表生機, 在例 22 的歌詞中, 故鄉奔流的河水充滿活力, 令人嚮往 (22) Небосклон над тобой / Опрокинулся синий, / Плещут быстрые реки, / Вздыхают моря. («Далеко-далеко», А. Чуркин, 1950.) ( 你那兒的天空蔚藍, 河水奔流 海水漫漫 ) 但滔滔不盡的河水意象也用於 血流成河 的概念, 形容戰爭的殘酷, 如例 23 的歌詞 (23) Четвертый год соленый пот и кровь рекой. / А мне б в девчоночку в хорошую влюбиться, / А мне б до Родины дотронуться рукой. («Последний бой», М. Ножкин, 1975.) ( 四年來汗水與血水匯流成河, 我多希望可以愛上一個好姑娘 ; 我多 希望可以親手碰觸到家鄉 ) 在戰爭歌曲中河流也是故鄉家園的代表, 亦經常使用具體的河流名 稱, 代表祖, 如例 24 與 25 的歌詞 : (24) За рекой за косогором / Встали девушки гурьбой. / «Здравствуй, все сказали хором, / Черноморский наш герой!» («На побывку едет», В. Боков, 1960.) ( 小河對岸山坡上, 女孩們成群結伴, 齊聲向來自黑海的英雄問安!) (25) Ты увидел бой, Днепр отец-река, / Мы в атаку шли под горой. / Кто погиб за Днепр, будет жить века, / Коль сражался он, как 27

33 герой. («Песня о Днепре»,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1.) ( 你目睹戰事發生, 第聶伯河 父親之河 我們在山邊出擊 為第聶 伯河而陣亡的人, 將永垂不朽, 他們英勇作戰, 如同英雄般 ) 在戰爭歌曲中還可見其他具體的河流名稱, 藉以代表祖 敵人或事 戰場, 如多瑙河 (Дунай) 伏爾加河 (Волга) 頓河 (Дон) 等 有關祖的概 念, 將於第四章進一步說明 海洋 ( море) 寬廣的海洋一望無際, 讓人看不到盡頭 因為戰爭, 士兵必須出航作 戰, 帶有未知神秘色彩的海洋就像他們所背負的使命, 嚴峻且漫長, 帶來 未知的恐懼 如下列 26 與 27 的歌詞 : (26) Прощайте, скалистые горы, / На подвиг Отчизна зовет! / Мы вышли в открытое море, / В суровый и дальний поход. («Прощайте, скалистые горы», Н. Букин, 1942.) ( 再會了, 陡峭的山, 祖召喚著我們建功績! 我們航向開闊的海 洋, 踏上嚴峻的遙遠征途 ) (27) Прощай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 Уходим завтра в море.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離開心愛的家鄉, 明天航向海洋 ) 同時, 海洋和土地相同, 也代表決定生死的戰場, 如例 28 的歌詞 : (28) Грозной силой на земле и в море / Встретим мы непрошенных гостей. / И фашистской кровожадной своре / Не собрать вовек своих костей. («До свиданья, города и хаты»,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1.) ( 我們用嚴酷的力量在地與海面上迎向不速之客, 將殘暴的法西斯分子挫骨揚灰 ) 28

34 浪濤 ( волна) 浪濤是帶有動感的水流, 與河川皆有類似的意象, 如例 29 的歌詞中, 奔流的浪濤具有源源不絕的持續性, 用以比喻人們心中流不盡的淚水 (29) Враг напал на нас, мы с Днепра ушли. / Смертный бой гремел, как гроза. / Ой, Днипро, Днипро, ты течёшь вдали, / И волна твоя как слеза. («Песня о Днепре»,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1.) ( 敵人已經兵臨城下, 我們告別第聶伯河, 激烈的戰役如雷聲震動 唉, 第聶伯河啊, 第聶伯河, 你流向遠方, 你的浪彷彿淚光 ) 翻滾的浪濤具有強的破壞力, 在例 30 的歌詞中, 便用以形容人民對 敵人的怒火如浪濤般奔騰, 顯示高昂的鬥志 (30) Пусть ярость благородная / Вскипает, как волна, / Идёт война народная, / Священная война! ( «Священная война», В. Лебедев-Кумач, 1941.) ( 就讓最崇高的怒火如波浪翻騰, 人民的戰爭, 神聖的戰爭進行著 ) 在例 31 的歌詞中, 則用以強調週遭環境的惡劣, 對比出 生命之路 的珍貴與人民奮戰的決心 (31) Эх, Ладога, родная Ладога! / Метель и штормы, грозная волна. / Недаром Ладога родная / «Дорогой жизни» названа. («Песня о Ладоге», П. Богданов, 1942.) ( 唉呀, 拉多加湖呀, 拉多加湖! 暴風雪 暴風雨, 還有洶湧的浪濤 親愛的拉多加湖不是無故被稱為 生命之路 52 ) 52 在 1941~ 1942 年間冬季列寧格勒處於飢餓圍困最艱難的期間, 連接了拉多加湖東西兩岸的運輸線, 成了列寧格勒賴以取得外界支援的唯一通道, 因而被列寧格勒軍民譽為他們的 生命之路 資料來源 : 29

35 浪濤拍打海岸的畫面也被用來形容人們對故鄉戀戀不捨的心情, 如例 32 的歌詞 (32) На рейде большом легла тишина / А море окутал туман / И берег родной целует волна.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港邊寂靜無聲, 海面濃霧漫漫, 海浪輕吻著家鄉的海岸 ) 浪濤是人力無法遏止的, 無論是象徵淚水 憤怒 惡劣環境或對家鄉的依戀, 都說明了戰爭中人的情感 情緒表現或境遇都是勢必發生 難以 控制的力量 叁 晝夜 此類型的詞彙有 : 黎明 (рассвет) 早晨 ( утро) 白天 ( день) 黃 昏 / 晚霞 (закат) 傍晚 ( вечер) 夜晚 / 深夜 ( ночь) 月亮 ( луна) 太陽 (солнце) 與星星 ( звезда) 黎明 (рассвет) 黎明是天將要亮的時候 為把握突襲的先機, 總是趁著敵人在睡夢中 天色朦朧之際, 發動攻擊 例 33 的歌詞中, 安靜的清晨瀰漫著濃霧, 對於出征的士兵而言, 告別家鄉前往戰場, 就像夢境般的不真實 ; (33) В рассветном тумане горят маяки, / В открытое море идут моряки. / Играет волна за кормой корабля, / И тает в тумане родная земля...(«в рассветном тумане», Фатьянов, 1954.) ( 燈塔在清晨的濃霧裡閃爍, 水手們航行在廣闊的海面 海水在船尾激起浪花, 家園在濃霧中漸漸消失 ) 而在例 34 的歌詞裡, 破曉的時候, 帶來的不是生還的希望, 而是敵人 的攻擊, 即便是老弱婦孺, 都無法倖免 30

36 (34) Война началась на рассвете / Чтоб больше народу убить. / Спали родители, спали их дети / Когда стали Киев бомбить. («Двадцать второго июня, ровно в 4 часа», неизв. автор, 1941.) ( 戰爭在破曉時啟動, 只為殺死更多的人民 基輔被轟炸時, 父母正熟睡 孩子正熟睡 ) 在例 35 的歌詞裡, 太陽的升起, 表示黑夜結束, 人們從睡夢醒來, 一 切的緬懷結束, 回到現實 (35) Мне всё снятся военной поры пустыри, / Где судьба нашей юности / спета! / И летят снегири, и летят снегири, / Через память мою до рассвета! («Снегири», Ю. Антонов / М. Дудин, 1976.) ( 我總是夢見戰爭的荒蕪, 在那裡, 我們獻出了年輕的命運! 灰雀飛 著 飛過我的回憶直到天亮!) 早晨 ( утро) 早晨與黎明, 都是黑夜之後的光明 在例 36 的歌詞中, 與上述黎明的 意象類似 : 經過激戰的士兵, 在夜晚與他鄉的女孩共舞談笑, 感受同胞帶來的溫暖, 只是天一亮, 便要把握時機出征, 回到現實 清晨的呼喚, 就 像士兵的責任心與榮譽心的提醒, 是士兵不可抗拒的命運 (36) Утро зовет / Снова в поход... / Покидая ваш маленький город, / Я пройду мимо ваших ворот. («Случайный вальс / Офицерский вальс»,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3.) ( 清晨呼喚我們再次踏上征途, 我將離開你們小小的城市, 穿過你們的城門 ) 另一方面, 在例 37 的歌詞裡, 士兵用寧靜的早晨與繽紛的花園形容愛 戀的女子 ( 故鄉 ), 早晨在此則是安心舒適的, 令人嚮往 (37) Мне тебя сравнить бы надо / С песней соловьиною, / С тихим 31

37 утром, с майским садом, / С гибкою рябиною. / С вишнею, с черемухой, / Даль мою туманную, / Самую далекую, / Самую желанную. («Три года ты мне снилась», А. Фатьянов, 1946.) ( 我總把妳比喻成夜鶯的歌聲 寧靜的清晨 五月的花園 柔嫩的花楸 櫻桃樹與稠李花 妳是如此隱約 如此遙遠 如此令我想望 ) 白天 ( день) 白日與黑夜總是連用於形容時間的流逝, 如例 38 與例 39 的歌詞中, 日與夜 意指延續不間斷的時間, 強調了士兵的深刻期待與戰爭的漫長 (38) От далекого друга / День и ночь непрестанно / Дорогой и желанной / Ты все весточки ждешь. («Далеко-далеко», А. Чуркин, 1950.) ( 無論白日或夜晚, 你總是殷殷期盼, 遠方親友捎來的近況 ) (39) Слышишь, милая, далекая моя, / Защищаем мы родимые края! / В ноченьки морозные, в ясные деньки / В бой выходят грозные красные полки. («Есть на севере хороший городок», В. Гусев, 1942.) ( 遠方親愛的妳可聽見? 我們正捍衛著家園的安全! 無論是寒冷的夜晚, 還是晴朗的白天, 威武的紅軍上戰場 ) 除了相對於夜晚的白天, 在例 40 的歌詞裡, 有那麼一天 道出士兵心中的盼望, 言語間卻又透露哀傷 (40) Настанет день, и с журавлиной стаей / Я поплыву в такой же сизой мгле, / Из-под небес по-птичьи окликая / Всех вас, кого оставил на земле. («Журавли», Наум Гребнев, 1969.) ( 有那麼一天, 我也將跟著鶴群, 在昏茫的濃霧裡飛翔, 像鳥兒在天際鳴唱, 呼喚你們, 被遺留在地的你們 ) 例 41 歌詞中 屬於我的日子 是表達士兵生還返鄉, 與親人團圓的喜 悅 ; 雖然事實是士兵凱旋歸來時, 故鄉的妻子已經逝去, 無法為他慶祝 32

38 (41) Готовь для гостя угощенье, / Накрой в избе широкий стол, / Свой день, свой праздник возвращенья / К тебе я праздновать пришел... («Враги сожгли родную хату»,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5.) ( 快為家備好滿滿酒菜, 慶祝我的歸來, 我已回到你身邊, 慶祝屬於我的好日子 ) 黃昏 / 晚霞 ( закат) 黃昏是在日落到天尚未全黑的時間, 此時在天邊時常會出現紅橙色的 繽紛晚霞, 儘管美麗, 卻很短暫 ; 在例 42 歌詞中, 作為戀人分別的背景, 除了表現愛情的美好, 也透露對短暫的幸福的捨不得 (42) Как красивы над Волгой закаты / Ты меня провожала в солдаты. («Жди солдата», С. Островой, 1955.) ( 伏爾加河上晚霞艷麗, 妳來送我從軍 ) 例 43 的歌詞中, 晚霞亦表達短暫的美景, 然而燃燒 ( гореть) 的晚霞, 就像燒紅的火焰, 呈現出背景的 紅艷, 令人同時聯想到 血 的顏色, 透露出戰爭的血腥殘酷與士兵的犧牲 (43) Дымилась роща под горою, / И вместе с ней горел закат, / Нас оставалось только двое / Из восемнадцати ребят. («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 М. Матусовский, 1964.) ( 山下的樹林煙塵繚繞, 林後燃起一片晚霞, 十八個青年, 只剩我們兩人 ) 在例 44 的歌詞裡, 晚霞代表的黃昏時分表示白日即將結束, 勞動 ( 戰 爭 ) 已經結束, 該是休息的時候, 戰士也應該回家了 (44) Я хожу в хороший час заката / У сосновых новеньких ворот; / Может, к нам сюда знакомого солдата / Ветерок попутный занесет. 33

39 («Где же вы теперь, друзья-однополчане», А. Фатьянов, 1947.) ( 黃昏的時候, 我走在新的松木門邊, 相識的戰友也許會隨著微風 來訪 ) 傍晚 ( вечер) 傍晚與黃昏的意思相近, 都是在徹底天黑前的過渡時期 在這段時間, 白日的勞動告一段落, 是休息的片刻 ;вечер 在俄語裡也有聚會 晚會的意思, 這段時間人們可以稍稍放鬆 在例 45 與 46 的歌詞中, 士兵們 把握時光, 盡情享樂, 因為馬上就要面對殘酷的戰場 (45) А вечер опять хороший такой / Что песен не петь нам нельзя / О дружбе большой / О службе морской.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又是一個美好的傍晚, 為了偉的友誼 為了水手的義務, 我們不 能不歌唱 ) (46) Напрасно девушки на нас гадают / Вечерком в родном краю, / Моряки своих подруг не забывают, / Как Отчизну милую свою. («Золотые огоньки», А. Фатьянов, 1947.) ( 傍晚家鄉的女孩們多餘地為我們卜卦著, 水手們並沒有忘卻自己的姑娘, 如同沒有忘卻親愛的祖 ) 夜晚 / 深夜 ( ночь) 夜晚, 萬籟俱寂的時間, 一切乍看都已經睡去平息, 但在戰爭的時候, 這正是發動攻擊的好時機 漆黑的夜色是掩蓋行動最好的保護色, 朦朧昏暗的夜晚藏著未知的危險 以下 47 至 49 的歌詞可以看出, 夜晚不再是可以安心沉睡的時間, 反而是生死關頭的決戰時刻 (47) И грозной ночью на врагов, / На штаб фашистский налетели. / И пули звонко меж стволов / В дубравах брянских засвистели. («Шумел 34

40 сурово брянский лес», А. Софронов, 1942.) ( 在危險的夜晚, 飛向法西斯敵人的陣營, 布良斯克的橡樹林間, 子 彈放肆地呼嘯 ) (48) Верю в тебя, в дорогую подругу мою, / Эта вера от пули меня темной ночью хранила... / Радостно мне, я спокоен в смертельном бою, / Знаю встретишь с любовью меня, что б со мной ни случилось. («Темная ночь», В. Агатов, 1944.) ( 我相信妳, 相信親愛的妳 這份信仰會保護我躲過子彈 我多麼開 心, 在驚險的戰役中感到平靜, 我知道妳會懷著愛迎接我, 無論我將 有什麼遭遇 ) (49) Помним время сумрака туманного, / Тех ночей мы помним каждый час. / Узкий луч фонарика карманного / В ночи те ни разу не погас. («Песня о фонарике», М. Светлов, 1942.) ( 我們記得那段朦朧昏暗的時光, 我們記得那些夜晚的時時刻刻 小 手電筒的微微亮光, 在那些夜裡不曾熄滅 ) 月亮 ( луна) 月亮的升起代表夜晚的來到, 歌曲中通常是用來抒情地描寫戰時較為平靜的夜晚, 前述 спят под луною маньчжурские сопки 即描寫夜晚的寧靜景象 ( 見例 14, 頁 24) 月亮升起, 夜晚不再是漆黑一片 例 50 中溫柔的月色下傳來的圓舞曲, 呈現輕柔浪漫的氛圍 (50) А ночью встает / Над тобою луна, / И песню поет / Голубая волна. («Дунайские волны», Е. А. Болотина, ) ( 而夜晚來到, 月亮在你頭頂升起, 藍色的波浪吟唱著歌曲 ) 太陽 (солнце) 太陽散發耀眼的光線, 帶來溫暖 在例 51 與例 52 的歌詞中, 高掛天 35

41 空的明亮陽光更顯示勝利與領導人的崇高神聖地位, 是人民努力的目標, 給人力量 (51) Над тобою шумят, как знамена, / Годы наших великих побед. / Солнцем славных боев озаренный, / Весь твой путь в наших песнях воспет. («Песня о Советской Армии», О. Колычев,1943.) ( 我們的勝利就像你的頭頂上的旗幟般喧騰, 你的道路被神聖戰役的太陽照耀著, 被我們的歌聲頌揚著 ) (52) Цвети, цвети, страна Советов, / Великих народов одна семья. / Как солнцем, ты согрета / Любовью вождя, моя страна! («Святое ленинское знамя», О. Колычев, 1943.) ( 綻放吧, 綻放, 蘇維埃祖, 偉民族是一家, 領袖的愛就像太陽, 帶給我的家溫暖!) 另一方面, 在例 53 的歌詞裡, 戰爭之後, 在士兵歸鄉的路途上, 陽光 已經隱沒, 河灘也被霧氣籠罩, 雖然士兵生還歸來, 仍然呈現一種死氣沉 沉的感覺 (53) Солнце скрылось за горою, / Затуманились речные перекаты, / А дорогою степною / Шли с войны домой советские солдаты. («Солнце скрылось за горою», А. Коваленков, 1948.) ( 陽光消失在山後, 薄霧已籠罩河灘, 蘇聯的士兵穿越草原, 從戰場上返家 ) 36

42 星星 ( звезда) 歌詞中夜空的星星, 和月亮有相似的藉景抒情作用 同時, 蘇聯時期 的紅星是社會主義與共產主義的象徵, 也就是蘇聯 黨 家的代表 例 54 當中, 士兵望著異鄉的星空, 想起故鄉 (54) И под звездами Балканскими / Вспоминаем неспроста / Ярославские, рязанские / Да смоленские места. («Под звездами балканскими»,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5.) ( 在巴爾幹的星空下特意地想起雅羅斯拉夫 良贊 司摩陵斯克 ) 在例 55 的歌詞中, 可看見透過對星星與紅星的描述, 表達對故鄉堅定 的捍衛決心 但漆黑的夜晚, 隱約的星光不像月光清晰 在戰亂的年代, 閃爍的星光象徵人們心中的點點希望 (55) Красивы африканские / Заливы, города. / Пылает в южной полночи / Хрустальная звезда. / Но где бы мы ни плавали, / Все звезды над водой / Казались нам московскою, / Кремлевскою звездой. ( «Ходили мы походами», А. Жаров, 1948.) ( 多麼美麗的非洲港灣與城市, 在南方夜空閃耀著晶亮的星星 無論我們漂泊到哪裡, 水面上的星星, 對我們而言, 都像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紅星 ) 在例 56 的歌詞中, 忽明忽滅的星星就像戰場上的士兵, 雖然努力展現 光芒, 但是仍然不敵敵軍如探照燈般強烈的襲擊 (56) В лучах прожектора металась / Звезда в полночной синеве / И дальних звёзд судьба решалась / На ближних подступах к Москве. («Передний край», Н. Добронравов, ) ( 在探照燈光中深藍夜空的星子慌張閃躲 遠方星辰的命運在莫斯科前線已註定 ) 37

43 另外在例 57 的歌詞中, 透過殞星來形容闇夜裡一閃而過的信號燈, 表 達出士兵在戰場上不惜決一死戰, 犧牲奮鬥的決心 (57) Светилась, падая, ракета, / Как догоревшая звезда. / Кто хоть однажды видел это, / Тот не забудет никогда.( «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 М. Матусовский, 1964.) ( 閃耀 墜落的信號彈光芒, 像殞星劃過天際 此景哪怕只見過一次, 也永遠不會忘 ) 肆 季節 此類型的詞彙有 : 春 (весна) 夏 ( лето) 秋 ( осень) 與冬 ( зима) 春 (весна) 春 夏 秋 冬帶來的景象各有不同, 尤其是在四季分明的俄羅斯 四季的遞嬗也常象徵時間的流逝或是景觀的變遷, 因此以季節來比喻或襯 托事物或狀態是很常見的手法, 在戰爭歌曲中也可觀察出這種現象 首先 以 春天 一詞為例, 在例 58 的歌詞中, 說明春天代表士兵的對歸鄉的期望 在經過寒冬般艱難的戰事, 雪融的春天就代表了生機, 士兵期待能夠 生還回家 (58) Приеду весною, / Ворота открою, / Я с тобой, ты со мною / Неразлучны навек./ В тоске и тревоге / Не стой на пороге, / Я вернусь, когда растает снег! («Лизавета»,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2.) ( 我將在春天歸來, 將門打開 我跟你, 你與我永不分開 不要站在門檻上憂傷與不安, 我將在雪融之時歸來!) 在例 59 的歌詞裡, 則借用春天欣欣向榮的背景, 襯托準備出征的士兵 信心滿滿, 充滿鬥志 (59) Зеленою весной / Под старою сосной / С любимою Ванюша 38

44 прощается. / Кольчугой он звенит / И нежно говорит: / "Hе плачь, не плачь, Маруся-красавица!" («Кап-кап-кап (Песня о Марусе)», Л. Дербенев, 1973.) ( 綠意盎然的春光中, 老松樹下, 凡鈕沙和親愛的人告別 他的鎧甲叮噹作響, 他輕聲說 : 別哭, 別哭, 美人瑪露莎!) 在例 60 的歌詞中,1945 年 4 月 30 日二次戰的歐洲戰事結束, 春天 也因此被賦予勝利的意象 (60) Весна сорок пятого года / Как ждал тебя синий Дунай! / Народам Европы свободу / Принёс жаркий солнечный май! («Майский вальс», М. Ясень, 1985.) ( 45 年的春天 湛藍的多瑙河如此期待著! 陽光閃閃的炙熱五月帶 給了歐洲人民自由 ) 春天是接在冬天之後的季節, 通常代表了蓬勃的生機 戰爭的無情摧 殘就像寒冬的冰天凍地, 一切都被破壞殆盡, 而春天的到來就象徵讓一切 復甦的希望 夏 (лето) 夏天對於蘇聯人民而言, 是充滿生意但短暫珍貴的, 從例 61 的歌詞可 以看出這種特質 (61) Пусть ветер Ладоги поведает народу, / Как летом баржу за баржой / Грузили мы и в зной, и в непогоду, / Забыв про отдых и покой. («Песня о Ладоге», П. Богданов, 1942.) ( 就讓拉多加湖的風兒告訴人民, 夏天時, 我們如何裝載一船又一船的補給, 不論晴雨, 不眠不休 ) 在例 62 的歌詞中, 候鳥們尋求的夏天是安穩平靜的生活, 但是對於長 年處在冰天凍地的蘇聯人民來說, 即使是充滿生機的地方, 終究是異鄉, 39

45 不是他們的歸處 (62) Летят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 Ушедшее лето искать. / Летят они в жаркие страны, / А я не хочу улетать. («Летят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8.) ( 候鳥飛尋逝去的夏天, 他們飛往炎熱的度, 而我不想飛去 ) 在例 63 的歌詞裡, 士兵盡責地固守家園, 即使是極地永晝的夏季, 也 不鬆懈, 這日不落的夏季, 見證士兵的決心 (63) Тянутся, тянутся зимние ночи слепые. / Летом не сходит полярное солнце с высот. / В этих просторах великой Советской России / Русский солдат свою верную службу несёт! («В белых просторах», Л. Ошанин, 1944.) ( 漫漫的 無盡的漆黑冬夜, 夏季極地太陽總高掛在天, 偉蘇俄曠 野中, 俄羅斯士兵盡忠職守 ) 秋 (осень) 俄羅斯的秋天因為遍佈金黃的樹葉, 因此素有金秋之稱 但是俄羅斯的秋天很短暫, 雖然金秋美得讓人目眩, 但枯黃的葉子代表的是生命的凋零 在例 64 與例 65 的歌詞中, 都可見秋天其實是暗藏危險的 (64) Мы запомним суровую осень, / Скрежет танков и отблеск штыков, / И в веках будут жить двадцать восемь / Самых храбрых твоих сынов. («Моя Москва», М. Лисянский и А. Агранян, 1941.) ( 我們記得那嚴困的秋天, 坦克的巨響與刺刀的尖光, 戰死沙場的 28 位英勇好兒郎永遠活在心版上 ) (65) Любовь к Москве любовь святая / В тот страшный час в осенней мгле / Шли в бой сыны степного края / На ближних подступах к Москве. («Передний край», Н. Добронравов, ) 40

46 ( 對於莫斯科的愛, 多麼神聖 在朦朧危險的秋天, 草原的兒女走向 莫斯科前線的戰場 ) 冬 (зима) 寒冬的地一片死寂 在下列例 66 與 67 的歌詞中, 皆用這自然帶 來的考驗與挑戰, 比喻戰爭的嚴峻與殘酷 (66) Началася зимняя стужа / Были враги у Москвы, / Пушки палили, мины рвалися / Немцев терзая в куски. («Двадцать второго июня, ровно в 4 часа», неизв. автор, 1941.) ( 嚴寒的冬天來到, 敵兵已臨莫斯科 看我們用砲與彈藥, 狠狠修 理德軍 ) (67) Зимой машины мчались вереницей, / И лед на Ладоге трещал. / Возили хлеб для северной столицы, / И Ленинград нас радостно встречал. («Песня о Ладоге», П. Богданов, 1942.) ( 一列列的車輛在寒冬急馳, 拉加多湖面的冰嘎嘎作響 我們運送物 資到北方之都, 列寧格勒歡喜迎接我們 ) 伍 天氣 此類型的詞彙有 : 雨 ( дождь) 雪 ( снег) 風 ( ветер) 烏雲 ( туча) 霧 ( туман) 與雷 ( гроза) 雨 ( дождь) 在例 68 的歌詞中, 溫暖的雨水將帶來生機, 澆熄戰爭帶來的火藥味 象徵人民期待重生的願望 (68) Пропахла порохом земля / Она забыла запах хлеба / А ей бы теплого дождя / И голубого неба / Да чтобы с дальней стороны / Под 41

47 свои закаты / Домой вернулись бы с войны / Русские солдаты. («Увела солдат война», В. Суслов, 1968.) ( 地傳來陣陣火藥味, 它忘了麵包的香味, 它需要溫暖的雨水與蔚藍的天空, 好迎接傍晚從遠方戰場上歸來的俄羅斯士兵 ) 而雨水綿密的意象, 在例 69 的歌詞裡, 代替槍彈密集的攻擊, 就像 雨傾盆而洩時無處可躲的景況, 只能倉皇而逃 (69) Пришла война суровая, / Зажгла огни багровые, / Хлебнули мы свинцового дождя. / И, оставляя город наш, / Любимый, светлый город наш / Мы в сердце уносили, уходя... («Ростов-город», А. Софронов, 1943.) ( 嚴峻的戰爭爆發, 血紅的火焰熊熊燃燒 我們飽受槍林彈雨的攻 擊, 只能拋下我們心愛的幸福家園, 將它藏在心版上, 離去 ) 在例 70 的歌詞裡, 灑落在頰邊的雨水, 也用來隱喻人的點點淚水 (70) Бьют дождинки по щекам впалым, / Для вселенной двадцать лет мало. / Даже не был я знаком с парнем, / Обещавшим: "Я вернусь, мама..." («За того парня», Р. 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ий, 1971.) ( 綿綿細雨打在凹陷的面頰上, 對這世界來說二十歲 太短了 我甚至不認得那位青年, 他說道 : 我會回來的, 媽媽 ) 雪 ( снег) 白茫茫的雪便是寒冷的冬天最典型的代表, 如例 盡, 冬天即將結束, 春天又將來到, 一切的考驗都將過去 71 的歌詞, 當雪融 (71) И на Южном фронте оттепель опять. / Тает снег в Ростове, тает в Таганроге. / Эти дни когда-нибудь мы будем вспоминать. («Давай закурим», И. Френкель, 1943.) ( 南方的前線又再次雪融, 羅斯托夫與塔甘羅格雪都融了 我們往後 42

48 將會憶起這段日子 ) 相較於 冬天 一詞, 雪更為具體地成為戰爭時分隔士兵與故鄉的阻 礙, 也可以直接比喻成戰場, 如例 72 與例 73 的歌詞中, 士兵受制於連綿 的白雪, 就像被敵人包圍, 死亡近在眼前 (72) Ты сейчас далеко-далеко, / Между нами снега и снега. / До тебя мне дойти нелегко, / А до смерти четыре шага. («В землянке», В. Сурков,1942.) ( 你現在離我如此地遙遠, 我們之間白雪連綿, 與你相隔千山萬水, 而死亡咫尺之間 ) (73) Выпьем за тех, кто командовал ротами, / Кто умирал на снегу, / Кто в Ленинград пробивался болотами, / Горло ломая врагу. («Застольная волховского фронта», П. Шубин, 1943.) ( 讓我們來乾一杯 : 為戰場上的指揮官, 為那些在白雪中犧牲的人, 為那些掙扎越過沼澤到列寧格勒 扯斷敵人喉嚨的人 ) 風 (ветер) 風一向予人自由來去的印象 在例 74 的歌詞裡, 人雖身陷戰場, 但是捍衛家的決心就像限制不住的風, 可以飛越地與海洋, 散播到各處 (74) Ты лети, крылатый ветер, / Над морями, над землей, / Расскажи ты всем на свете / Про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мой. («Легендарный Севастополь», П. Градов, 1944.) ( 自由的風, 飛吧! 飛過海洋 飛過地, 告訴整個世界, 關於我心愛的城市 ) 在例 75 的歌詞中, 溫暖的夏日輕風代替已經逝去的家人, 迎接生還歸 來的士兵, 帶給士兵無言溫柔的撫慰 43

49 (75) Никто солдату не ответил, / Никто его не повстречал, / И только теплый летний ветер / Траву могильную качал. («Враги сожгли родную хату»,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5.) ( 沒有人回應士兵, 沒有人迎接他, 只有夏日暖風輕拂過墳上的荒草 ) 烏雲 ( туча) 烏雲是出現在風雨之前, 並且總伴隨著雷聲與閃電, 帶有令人害怕的 印象 在例 76 的歌詞中, 烏雲與閃電都暗示即將發生雨, 相對應戰事即 將開打, 人的心裡惶惶不安 (76) Стелются черные тучи, / Молнии в небе снуют, / В облаке пыли летучей / Трубы тревогу поют. («Песня смелых», А. Сурков 1941.) ( 烏雲密集, 閃電劃過天空, 天邊塵土飛揚, 號角傳出不安 ) 在例 77 的歌詞中, 更直接將邪惡的敵人形容為籠罩頭頂的烏雲 (77) Но злая вражья стая / Над нами, как туча, взвилась. («Играй мой баян (Застава дорогая)», Г. Ромм и А. Давидович, 1942.) ( 但邪惡的敵人, 就像烏雲聚集在我們頭上 ) 霧 ( туман) 濃霧讓人看不清週遭的景物, 容易產生不確定感與恐懼 在例 78 的歌 詞中, 就透過航向濃霧, 代表士兵將航向未知的未來 (78) Споемте, друзья, ведь завтра в поход / Уйдем в предрассветный туман. / Споем веселей, пусть нам подпоет / Седой боевой капитан.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歌唱吧, 朋友們, 明天就要啟程啦, 破曉前我們就要往濃霧航去, 讓我們唱得更開心吧, 讓白髮的船長跟著我們一起唱 ) 44

50 例 79 的歌詞也藉由同樣朦朧不明的意象, 表達士兵對於戰爭的害怕 (79) Чёрные тени в тумане росли, / Туча на небе темна... / Первый снаряд разорвался вдали / Так начиналась война. («Грустные Ивы», А. Жаров, 1943.) ( 濃霧中閃過黑影, 天空烏雲密佈, 遠處傳來第一聲砲響, 戰爭就此開始 ) 雷 ( гроза) 隆隆的雷聲與戰爭時的砲彈聲響具有相同的特質, 從例 80 的歌詞中可 以看出, 兩者都帶有令人驚恐 不安的印象 (80) Просыпаемся мы и грохочет над полночью / То ли гроза, то ли эхо прошедшей войны. («За того парня», Р. 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ий, 1971.) ( 當我們醒來, 夜半天空隆隆作響, 不知是雷聲響, 還是過去戰爭的 回音 ) 例 81 則透過雷聲來形容戰事的激烈 (81) Враг напал на нас, мы с Днепра ушли. / Смертный бой гремел, как гроза. («Песня о Днепре»,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1.) ( 敵人已經兵臨城下, 我們告別第聶伯河, 激烈的戰役如雷聲震動 ) 陸 植物與動物 此類型的詞彙有 : 白樺樹 ( берёза) 松樹 ( сосна) 雲杉 ( ель) 柳 樹 (ива) 罌粟 (мак) 鳥 ( птица) 夜鶯 (соловей) 烏鴉 (ворона) 與鶴 (журавль) 45

51 白樺樹 ( берёза) 白樺樹是最能代表俄羅斯的樹木, 對於俄人而言, 是祖 故鄉的 象徵 從例 82 的歌詞中可以看出, 當從戰場上生還的士兵回到故鄉, 見到 的就是這代表家鄉的樹木, 帶給士兵親切安心的感覺 (82) Вернулся на Родину. Шумят березки встречные. («Вернулся я на Родину», М. Матусовский, 1946.) ( 回到祖, 迎面而來的是沙沙作響的白樺樹 ) 此外, 白樺樹也與愛情有關, 在例 83 的歌詞中, 纖秀的白樺樹, 就像 士兵心愛的女子的化身 (83) С музыкой в лад, / Припомнил герой-солдат / Росы, березы, русые косы, / Девичий милый взгляд. («На сопках Маньчжурии», П. Шубин, 1945.) ( 聽著音樂, 英雄士兵想起露水 白樺樹 褐色的髮辮, 與女孩溫柔 的目光 ) 白樺樹也象徵死亡, 在例 84 的歌詞中, 長眠於白樺樹下的士兵, 就是 在戰場上犧牲的英雄 (84) 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войны? / Спросите вы у тишины / Над ширью пашен и полей / И у берёз и тополей. / Спросите вы у тех солдат, / Что под берёзами лежат, / И вам ответят их сыны, / 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 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 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войны! («Хотят ли русские войны», Е. Евтушенко, 1960.) ( 俄羅斯人要不要戰爭? 請你們去問問寧靜的田野, 還有白樺樹與楊樹, 請你們再去問問, 那些長眠於白樺樹下的士兵, 他們的兒女將會告訴你們, 俄羅斯要不要戰爭?) 46

52 松樹 ( сосна) 松樹是生命力強盛的高樹木, 四季長青, 不畏寒暑, 因此帶有高 安穩的堅毅形象 在例 85 的歌詞裡, 游擊隊員靠著松樹的庇蔭, 成功突襲 敵人, 帶回勝利 (85) Шумел сурово брянский лес, / Спускались синие туманы, / И сосны слышали окрест, / Как шли с победой партизаны... («Шумел сурово брянский лес», А. Софронов, 1942.) 擾 ( 布良斯克樹林沙沙響, 藍霧四處蔓延, 松樹旁迴盪著游擊隊員勝利 的腳步聲 ) 在例 86 的歌詞裡, 濃密的松樹蔭提供靜謐的場所讓情人相會, 不受打 (86) Под густой, под заветной сосною / Ты до звезд простояла со мною. / Помнють буду не забуду, / Не забуду, не забуду. («Жди солдата», С. Островой, 1945.) ( 濃密的松樹蔭下, 妳陪我到星辰升起, 我永不忘記, 不會忘記 ) 但另一方面, 在例 87 的歌詞裡也透過連松樹這樣強韌的樹木都被燒得精光, 強調戰火的劇烈與無情 (87) Мне часто снятся все ребята, / Друзья моих военных дней. / Землянка наша в три наката, / Сосна сгоревшая над ней. / Как будто вновь я вместе с ними / Стою на огненной черте / У незнакомого поселка, / 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 («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 М. Матусовский, 1964.) ( 我常夢見昔日戰場的夥伴 我們的地洞深入地底 地面上是燒毀的松樹, 我彷彿又與他們並肩站在陌生村落無名高地的火線上 ) 47

53 雲杉 ( ель) 雲杉與松樹都屬於長青類樹木, 具有堅毅的形象 在例 88 的歌詞裡士 兵藉由描寫茁壯的雲杉, 懷念故鄉屹不搖的家園 (88) Давно мы дома не были. / Цветет родная ель, / Как будто в сказке-небыли / За тридевять земель. («Давно мы дома не были», А. Фатьянов, 1945.) ( 我們離家好久了, 遙遠家鄉的雲杉更高了 ) 柳樹 (ива) 柳樹的枝條垂軟, 總是依著水邊而生, 這種柔弱的模樣雖然美麗, 但 也傳達出無精打采的模樣 在例 89 的歌詞裡, 柳樹低垂在水面的姿態被代 入人的憂愁情緒, 借以抒發士兵深夜在異鄉站哨的孤獨寂寞 (89) Грустные ивы склонились к пруду, / Месяц плывёт над водой. / Там, у границы, стоял на посту / Ночью боец молодой. («Грустные Ивы», А. Жаров, 1943.) ( 悲傷的柳樹低撫著水塘, 月光漂浮在水上 在那兒, 邊界上, 年輕 士兵在夜裡站崗 ) 另一方面, 在例 90 的歌詞裡, 柳樹則與花園 樹林與田野一同成為家 園的象徵 (90) Вот солдаты идут / Стороной незнакомой, / Вот врагов разобьют / И вернутся до дому, / Где задумчивый сад / И плакучая ива, / Где родные леса, / Где родные леса / Да широкая нива. («Вот солдаты идут», М. Львовский, 1949.) ( 士兵正走來, 從陌生的度, 他們打散敵人, 回到家園, 那裡有寧靜的花園與低垂的柳樹, 還有家鄉的樹林與寬闊的田野 ) 48

54 罌粟 (мак) 罌粟對斯拉夫民族而言, 具有驅除不潔力量的功能, 可以避免惡魔纏 身 在例 91 歌詞中, 紅艷的罌粟花一方面代表血的印記, 是戰爭留下來的 痛苦回憶 ; 另一方面也像是紅星, 象徵蘇聯人民的愛心 (91) Маки, маки, красные маки, / Горькая память земли, / Неужели вам снятся атаки, / Неужели вам снятся атаки, / Тем, кто с этих холмов не пришли. Над Сапун-горой цветут тополя, / Над Сапун-горой летят журавли, / И плывут из края в край по полям, / Маки, маки совесть Земли. («Маки», Ю. Антонов / Г. Поженян, ). ( 罌粟 罌粟, 紅罌粟, 是這片地苦痛的記憶 那些沒有從山丘上 歸來的人啊, 莫非你們夢見了攻擊 沙埔山上的白楊樹花開, 鶴群在 原野上四處遨遊飛翔, 罌粟 罌粟, 是這片地的良心 ) 鳥 (птица) 能夠自由飛翔的鳥兒, 對戰場上的人類來說, 是一種嚮往 在例 92 的歌詞裡, 士兵已經在戰爭裡壯烈犧牲, 人事已非, 但透過翩翩飛舞的小鳥, 重新展現生機與活力, 也象徵不再受到戰事的束縛 (92) Где погиб со славою тот беcсмертный взвод, / Там шумит, шумит сосна высокая, птица гнезда вьет. («У деревни Крюково», С. Островой, 1974.) ( 當年英勇戰士們在此英勇犧牲, 現在已是松木挺, 鳥兒築巢 ) 而在例 93 的歌詞裡, 則藉由候鳥前往安穩舒適的南方安歇, 強調自己 對祖的忠誠與不離不棄 (93) Летят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 Ушедшее лето искать. / Летят они в жаркие страны, / А я не хочу улетать. («Летят перелетные птицы»,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8.) 49

55 ( 候鳥飛尋逝去的夏天, 他們飛往炎熱的度, 而我不想飛去 ) 夜鶯 (соловей) 夜鶯美妙的聲音總是讓聽者沉醉, 但在例 94 的歌詞裡, 因為戰爭的影響, 夜鶯的歌聲不再令人愉快, 甚至比槍砲聲更惱人, 因為自由的鳥兒不懂人的壓力與恐懼, 越是美好的鳥鳴, 越是提醒士兵遠在天邊的故鄉與家人, 但是身不由己的士兵卻不能回家 夜鶯代表了士兵的思鄉之情, 充滿嚮往但也抗拒 (94) Соловьи, соловьи, не тревожьте солдат, / Пусть солдаты немного поспят... / Пришла и к нам на фронт весна, / Ребятам стало не до сна / Не потому, что пушки бьют, / А потому, что вновь поют, / Забыв, что здесь идут бои, / Поют шальные соловьи. / Но что война для соловья, / У соловья ведь жизнь своя... / Не летит солдат, припомнив дом / И сад зеленый над прудом, / Где соловьи всю ночь поют, / А в доме том солдата ждут. («Соловьи», А. Фатьянов, 1942.) ( 夜鶯啊夜鶯, 你別再唱, 讓士兵多睡一會兒吧! 春天也來到了戰 場, 士兵無法進入夢鄉 不是因為砲聲作響, 而是夜鶯又在唱 淘氣的夜鶯忘了戰場, 放肆歌唱, 對夜鶯而言, 戰爭是什麼? 夜鶯可以自由地生活, 但士兵不能飛, 即使想起故鄉與綠色的花園, 那裡的夜鶯整晚歌唱, 等著士兵歸鄉 ) 烏鴉 (ворона) 烏鴉全身漆黑, 叫聲亦不悅耳, 是不祥的鳥類 在例 95 的歌詞裡, 烏 鴉在草叢中死去的戰友附近, 烏鴉因此也帶有死亡 不幸的意象 (95) Эх, дороги, пыль да туман, / Холода, тревоги, да степной бурьян. / Выстрел грянет, ворон кружит, / Твой дружок в бурьяне неживой лежит. («Эх, дороги», Л. Ошанин, 1946.) ( 唉, 道路 塵霧茫茫, 寒冷與驚慌, 無邊的草地, 槍聲轟然響, 烏 50

56 鴉盤旋, 你的友人在草堆中陣亡 ) 鶴 (журавль) 身形纖秀的白鶴在例 96 歌詞裡, 除了用來寫景, 亦可被喻為英勇犧牲 戰士所轉化的靈魂 (96) У прибрежных лоз, у высоких круч / И любили мы и росли. / Ой, Днипро, Днипро, ты широк, могуч, / Над тобой летят журавли. («Песня о Днепре», Е. Долматовский, 1941.) ( 岸邊有垂柳, 高聳的峭壁邊溪水流, 這是我們生長的地方 啊第聶 伯河, 第聶伯河, 你是如此寬廣雄壯, 在你的上空白鶴飛翔 ) (97) Мне кажется порою, что солдаты, / С кровавых не пришедшие полей, / Не в землю нашу полегли когда-то, / А превратились в белых журавлей. («Журавли», Наум Гребнев, 1969.) ( 有時我覺得, 那些沒有從浴血的戰場歸來的軍人, 並不是長眠在 地的某處, 而是化為白色的鶴群 ) 柒 顏色此類型的詞彙有 : 藍色 (синий, голубой) 灰色 (серый) 黃色 ( жёлтый) 黑色 (чёрный) 紅色(красный) 與白色 ( белый) 藍色 (синий, голубой) 藍色是天空 海的顏色 在俄文裡面可用 синий 與 голубой 兩種形容詞表示, 雖然兩者的隱喻意義不盡相同, 但在戰爭歌曲裡呈現的形象並無太差異, 因此將兩者一同說明 前面提及的歌詞 спускались синие туманы( 例 85, 頁 46) 中, 藍色與 туман 一詞連用, 以黑夜裡的藍霧, 代表對於未知戰事的恐懼, 帶給士兵巨的壓力 另外, 在例 98 的歌詞裡, 蔚藍的天空代表戰爭的風雨已經停歇, 晴朗的藍色天際象徵歸鄉士兵的安 51

57 心與期待 (98) Я по небу, небу синему промчусь, / Прямо к милому окошку опущусь. («Есть на севере хороший городок», В. Гусев, 1942.) ( 我飛越天空, 蔚藍的天空, 直奔降落心愛人兒的窗邊 ) 在例 99 的歌詞, 也用天空的藍, 呈現當戰事平息後, 一切歸於平靜的 氛圍, 只是更多了一分景物依舊, 人事已非的感嘆 (99) Наши мертвые нас не оставят в беде, / Наши павшие как часовые. / Отражается небо в лесу, как в воде, / И деревья стоят голубые. («Он не вернулся из боя», В. Высоцкий, 1969.) ( 逝去的友人不會棄我們於苦難中, 我們的陣亡戰士, 就是我們的衛 兵 天空映照在林中, 如同映照在水面, 樹林彷彿是湛藍色的 ) 在例 100 的歌詞中, 當士兵望著周遭的天空與海時, 想到的卻是遠 在故鄉心愛人兒的湛藍眼睛 (100) Синие очи / Далеких подруг / Ой вы, ночи, матросские ночи, / Только море да небо вокруг!.. («Матросские ночи», С. Фогельсон, 1947.) ( 遠方愛人湛藍的眼睛, 這樣的夜晚, 水手之夜, 只有海與天空陪 ) 在例 101 的歌詞裡, 則用藍色的手巾 ( 頭巾 ) 來代表目送士兵出航的 親人 因此, 藍色也帶有溫柔的女性形象 (101) Прощай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 Уходим завтра в море / И ранней порой / Мелькнет за кормой / Знакомый платок голубой. («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 А. Чуркин, 1943.) ( 再會了, 心愛的家鄉 明早就要出航, 天剛亮, 熟悉的藍手巾在港邊飛揚 ) 52

58 灰色 ( серый) 灰色介於黑色與白色之間, 屬於無色彩, 帶有不明快 模糊 缺乏生 氣的形象 在例 102 的歌詞中, 好不容易生還歸來的士兵, 迎接他的只剩 灰色的墓碑石板, 是死去家人的長眠之處 (102) Вздохнул солдат, ремень поправил. / Раскрыл мешок походный свой, / Бутылку горькую поставил / На серый камень гробовой: («Враги сожгли родную хату»,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5.) ( 士兵深嘆一口氣, 整理儀容 打開隨身行囊, 拿出一瓶苦酒, 放 在墓前的灰色石板 ) 黃色 (жёлтый) 在例 103 的歌詞, 秋日來到, 白樺樹葉開始枯黃 凋零, 以對抗寒冷 秋冬的到來, 也代表祖即將面對嚴峻的戰爭考驗 黃色的樹葉代表乾枯, 黃色帶來葉子死亡的訊息, 枯黃的樹葉就像士兵即將面對的命運, 犧牲也 許是難逃的結局 (103) С берёз неслышен, невесом / Слетает жёлтый лист, / Старинный вальс "Осенний сон" / Играет гармонист. («В лесу прифронтовом», М. Исаковский, 1944.) ( 白樺樹上無聲地輕輕落下片片黃葉, 手風琴彈奏著 秋之夢 的華爾滋懷舊旋律 ) 綠色 (зелёный) 綠色是春天的顏色, 在例 10( 見 23 頁 ) 的歌詞 молодые ветра зелены 中, 草原上的風所帶來綠色氣息代表的就是春天的來到, 在經歷戰爭的摧殘, 一切就要重新復甦 ; 而例 104 充滿生意的綠色也用以形容家園的活力與美好 53

59 (104) Не летит солдат, припомнив дом / И сад зеленый над прудом, / Где соловьи всю ночь поют, / А в доме том солдата ждут. («Соловьи», А. Фатьянов, 1942.) ( 士兵無法飛翔, 想起了故鄉 水塘前的綠色花園, 那兒有夜鶯整夜歌唱, 有人等著他回家鄉 ) 黑色 (чёрный) 黑色是夜晚的顏色, 帶有不透光 神祕的特質 在例 79( 見 44 頁 ) 的歌詞裡,чёрные тени в тумане росли 用濃霧中的黑色陰影暗指敵人的侵 襲 例 105 用黑暗的羽翼形容敵人 (105) Не смеют крылья чёрные / Над Родиной летать, / Поля её просторные / Не смеет враг топтать! («Священная война», В. Лебедев-Кумач, 1941.) ( 黑色的羽翼別想飛入祖的領空, 廣的土地, 敵人別想踐踏!) 例 106 則用黑色的草原形容將士兵與親人分開的戰爭 無法看透的黑 色, 讓人無法猜測, 充滿未知 (106) Темная ночь разделяет, любимая, нас, / И тревожная, черная степь пролегла между нами. («Темная ночь», В. Агатов, 1944.) ( 漆黑的夜將我們分開, 親愛的, 危險的黑色草原, 橫亙在妳我之間 ) 紅色 (красный) 紅色在蘇聯時期是祖的象徵, 紅軍 紅星 紅色的克里姆林宮 同時, 紅色也是血的顏色, 因此在戰爭歌曲裡, 紅軍 красные полки( 例 39, 頁 32) 紅色的信號彈( 詳見例 107) 紅色的老鷹( 詳見例 108) 紅色的雀鳥 ( 詳見例 109) 都與祖的形象相連, 激起人民的愛心, 但同時也讓人聯想到流血 犧牲, 顯示戰爭的殘酷 54

60 (107) Взлетает красная ракета, / Бьет пулемет неутомим, / И значит нам нужна одна победа, / Одна на всех мы за ценой не постоим. («Нам нужна одна победа», Б. Окуджава, 1969.) ( 紅色的信號彈升起, 機槍不斷掃射, 我們只想著勝利, 為了勝利, 在所不惜 ) (108) Рвалися снаряды и мины, / Танки гремели броней, / Ястребы красны в небе кружили, / Мчались на запад стрелой. («Двадцать второго июня, ровно в 4 часа», неизв. автор, 1941.) ( 砲彈齊發, 坦克隆隆前進 紅色的老鷹在天空盤旋, 疾飛向西方 ) (109) Это память, опять, от зари до зари / Беспокойно листает страницы. / И мне снятся всю ночь на снегу снегири, / В белом инее красные птицы. («Снегири», Ю. Антонов / М. Дудин, 1976.) ( 回憶, 又再次, 日日夜夜糾纏著我, 一整夜我夢見雪地裡的雀兒, 身上覆著白霜的紅色鳥兒 ) 白色 ( белый) 白色是雪花的顏色 在例 110 的歌詞裡, 白色代表白雪覆蓋地, 說明寒冬的嚴峻 (110) Кружится, кружится, кружится вьюга над нами. / Стынет над нами полярная белая мгла. / В этих просторах снегами, глухими снегами / Белыми скалами наша граница легла. («В белых просторах», Л. Ошанин, 1944.) ( 暴風雪在我們頭上打轉 盤旋 極地的白霧帶來寒氣 在一片遼闊中, 我們的邊境覆滿白茫茫的雪和雪白的岩石 ) 在例 111 的歌詞中, 相較於士兵染血的雙手, 親人雪白的手, 象徵純 真 潔淨的女性特質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