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性质和组织〔1〕（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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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恩来军事文选 第一部

2 军队的性质和组织 1 ( 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 ) 正文 今天讲军队中之政治工作的问题, 第一部分, 讲军队之组织 关于军队呢, 我们要知道军队的本身完全在兵士, 因为有广大的兵士群众, 才能够成为一个军队 兵士群众是不是个阶级呢? 这是需要弄明白的 我们常常说 工农商学兵, 看看兵士究竟能不能成为一个阶级? 我们先来解答这个问题 梁启超 2 说过一句话 : 中国有有枪阶级与无枪阶级, 有枪阶级是压迫者, 无枪阶级是被压迫者 这话说得对不对? 如果兵士群众不能成为一个阶级, 那么兵士在阶级中有种什么作用? 我们要明白军队能否成为一个阶级, 须先了解阶级的意义 我们要知道阶级的意义, 不是一群人生活相同就可以说他们是个阶级 比如学生群众在他们的生活中, 可以找出很多相同之点, 就说他们是一个阶级 因此, 我们说军阀掌握中的军队, 资本家 帝国主义的军队, 劳农政府之下的军队, 他们的生活都有相同之点, 这样也可以说军队是个阶级么? 不是这样的! 阶级的意义不是这样简单! 要明白阶级的意义, 须看清楚生产的问题 阶级的来源 生产的分化 在原始人类的时候, 生活的方式很简单, 只用手与棍棒就可以得到野兽来饮它的血, 吃它的肉 这时每人都有生产力, 彼此都能满足他生活的需要 可是, 因为人类生活的环境不同, 如温带 寒带 山地 平原地方的不同, 于是分出人类的强弱 强有力的便征服弱者 一部分人 ( 强有力的 ) 寄托在普通的生产者上, 就是占有另一部分人的生产, 造成一个压迫阶级出来 生产者成为被压迫阶级 原始社会, 强有力的仗他的威力抢有较弱者生产的一部分, 弱者受他的支配, 于是强者就成为酋长, 这是很明显的阶级造成的原因 从渔猎社会进到封建社会的时候, 成为天子 诸侯王的统治阶级, 他有一切的统治权和支配生产权 土地全是他的 一般农人要在天子 诸侯 士大夫手里去请求田土来耕种, 生产全是由他们统治阶级来支配, 结果便把人类分出一部分是统治阶级, 另一部分是被统治阶级 从封建社会进到资本主义社会, 更不用说 资产阶级尽量地掠夺剩余 压迫农工, 乡村里的农人受大地主的压迫, 城市里的工人受资本家 工厂主的压迫 这样, 便造成一个资产阶级压迫无产阶级的社会 封建社会破坏后, 军阀掌握政权, 中国或其他的殖民地的工农的生活品, 受军阀或帝国主义者的支配和享用 凡在军阀与帝国主义者的势力之下的民众, 无论工农商学, 都成了被压迫者 在这个阶级的意义中, 我们可以找出两个定义 : 第一, 社会上的阶级不是生产的阶级, 便是掠夺生产的阶级 ; 不是压迫的统治阶级, 便是被压迫 被统治的阶级 从上古酋长时代一直到现在, 天子 诸侯 士大夫 军阀 资本家 地主都是掠夺生产的阶级, 是压迫人民的阶级 第二, 凡是压迫别人的阶级, 至少于他们的本身都是很有利的 比方酋长压迫奴隶, 而酋长的生活一定要比较好 天子 诸侯 士大夫的封建社会, 压迫乡村的农人及城市的商人 工人, 而天子 诸侯 士大夫的生活一定比乡村的农人和城市的工人 商人好得多! 至于现在的军阀 官僚 资本家 大地主的生活, 那更不待说了! 根据这两个定义, 看看兵士成不成为一个阶级呢? 2

3 第一个定义应用到军队来, 诚然军队是可以拿来压迫人的, 可以拿来压迫群众的 ; 可是军队的本身, 不是生产的群众, 而又不是掠夺别人生产成为自己所有, 如酋长掠夺农奴, 天子 诸侯掠夺臣民, 地主 资本家掠夺农工一样 这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发生问题了, 并且在被压迫者的本身组织起来的武力, 也并不是压迫人的, 而成为解放人的武力了 如中国南方的国民革命军, 苏俄劳农政府的红军 这第一个定义是说不通的了 再看第二个定义怎样? 就是说 : 兵士的生活是否压迫别人的生活于自己有利? 你们都是从军队中做过工作出来的, 自然不待说也很知道 兵士的生活比农工的生活更坏! 自然国家有时也给他们以优待, 改良兵士的生活 但与其他的比较起来, 还是赶不上被压迫的农工群众生活 这样说来, 说军队是个阶级, 对第二个定义推论起来也是不成立的了 然则说军队究竟是什么? 我可以这样说 : 军队是工具, 不是一个阶级 压迫者拿这工具去压迫人, 如酋长以其工具去压迫奴隶, 天子 诸侯王拿这工具去压迫乡村的农奴和城市的市民, 又如现在的军阀 资本家 大地主利用这工具去压迫农工或其他的群众 但被压迫阶级也可利用这工具去反抗他们的压迫者, 推翻压迫者的势力 酋长制度的社会, 奴隶起来赶跑了压迫他的酋长 ; 封建社会破裂, 资产阶级起来赶跑压迫他的天子 诸侯王 ; 资本主义社会, 一些最受压迫的无产阶级, 会起来打破资本主义社会, 打倒资产阶级的压迫 在帝国主义与军阀压迫和支配之下的工农商学, 也会起来利用武力打倒军阀, 打倒帝国主义 所以, 军队不是一个阶级, 乃是工具 中国有句话, 知识阶级 这也是不对的 知识分子也是工具, 他不生产, 同时也不是掠夺别人生产而成为自己的生产的 完全不是个阶级, 只可说他是知识分子或知识界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 有大资产阶级 小资产阶级 无产阶级, 而没有知识阶级 压迫者利用知识分子来想法压迫人, 被压迫者也可利用知识分子起来反抗压迫者 资本主义自然有它的经济理论, 但被压迫者也有他的经济理论 所以, 西方有马克思的理论, 东方就有我们的总理 3, 因为不但压迫阶级要有经济理论来延长他的寿命, 而被压迫阶级也需要有种理论去反抗他的压迫者 从上面看起来, 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 就是说 : 军队是一种工具, 知识分子也是一种工具, 而不是一个阶级 第一步既懂得军队是一种工具 武器, 谁也可用的 那么, 第二步我们须知道这工具怎么拿来使用 普通的工具都是压迫者拿来用的 如像古时的酋长, 他利用奴隶去打他们的兄弟, 来造成他更大的势力 ; 封建社会的天子 诸侯王, 要同别个争土地, 也用乡村的农奴或城市的民众, 利用他们来打他们的兄弟, 扩张他的权势 ; 至于资本主义社会那更不用说了! 资本家拿起军队去压迫工农, 帝国主义者拿起军队去镇压殖民地的革命运动, 逞他的声威, 或压迫本国的革命运动 如英国工人罢工, 政府拿起军队去威吓镇压 ; 印度图谋独立, 他也拿起军队去镇压屠杀 所以, 在这种情形之下, 压迫阶级利用这被压迫者造成的武力来打他的兄弟, 造成他更大的势力 但不是永恒不变的 被压迫阶级觉悟的时候, 这例子便冲破了! 压迫阶级压迫过甚, 即是说资本家 大地主压迫工农过甚, 被压迫的工农也会起来利用武力了 反过来说, 工农受了过甚的压迫, 必然会觉悟起来利用武力去反抗压迫者 例如, 俄国十月革命 4, 工农利用武力推翻了俄皇贵族 同样, 中国被压迫的民族及其他被压迫的弱小民族, 觉悟到帝国主义者和军阀的压迫的时候, 也会从他们本身造出的武力用来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军阀 现在世界也进化到了压迫阶级利用武力打他的兄弟的时候了 西方是无产阶级革 3

4 命, 东方是国民革命, 会合起来成为一个世界革命 这世界革命成功, 便进于世界大同 这样说来, 军队的组织更有重大的意义! 这军队便是实现我们理论的先锋! 刚才说过, 军队这工具压迫阶级可利用, 被压迫阶级也可以利用拿来造成他本身的武力, 达到世界革命的成功 从这两部分分析看来, 军队的组织得到两个新的意义 军队的分子是怎样集成的呢? 刚才知道军队里的兵士都是被压迫阶级的分子 酋长要同他的仇敌作战, 便指挥他的奴隶去拼命 ; 封建社会的天子 诸侯王不能亲身去杀敌, 也必利用兵士去替他打仗, 去为他牺牲的 ; 资本家 大地主不能亲自到战场去冲锋, 也必利用兵士替他去挡炮子, 替他去抛掷头颅 这是欧洲战争告诉我们的 军阀打仗, 哪个亲自去上火线? 通通的是兵士! 由此, 可知道军队通通是由被压迫的兵士集成出来的 中国有句话, 好人不当兵 什么是好人? 凡是一个社会都没有永远不变的道德, 道德 宗教 文化 习惯, 通通都是依着当时的社会环境而变迁的 酋长时代一切风俗 习惯 道德都合意于酋长, 而不合意于被压迫的奴隶 至于封建社会的一切风俗 习惯 文化 道德, 当然是合意于天子 诸侯王 士大夫的 中国封建社会被破坏, 军阀承继了这种残局, 被军阀造成了骄奢淫逸的风俗, 逢迎媚上的习惯, 造成这种卑鄙堕落的社会 由此知道, 凡是一个社会的风俗 习惯 道德, 都是用来束缚和压制被压迫者 他们所谓 好人不当兵, 封建社会的 好人, 是天子 诸侯 士大夫, 他们是瞧不起农人的, 把农人看作不是人的 至于无产游民, 那更不是人了 所以, 天子 诸侯 士大夫的儿子是不拿去当兵的, 只有读书做官 至于农人, 因别的原因受了生活逼迫的原故, 只有去当兵, 不然便没饭吃了 因此, 一般人都争跑到士大夫阶级去, 不愿在受人蔑视的农人里, 或军队的队伍里去当一个兵士 这种人给他一个名词, 就叫做 阶级的叛徒 他本身再受痛苦, 饿死可也, 却不愿当兵 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家 大地主, 都把农工看做顽民 暴徒或叛贼 但资本主义社会里的军队, 还是要这些所谓顽民 暴徒 叛贼去当兵的 从这点看来, 军队中的兵士都是被压迫阶级的农工, 所谓不好的人去干的 但我们要认清什么是好人! 军队有种种集成的方式, 简单说起来有 拘捕 招募 征兵 三种 什么时候需要拘捕? 什么时候需要招募? 什么时候需要征兵? 则也要根据时代环境产生的 在古时游牧时代当兵的都是奴隶, 这很明显的证明是拘捕的 为什么呢? 我曾经讲过, 那时生产自由, 人人都有生活的能力, 而且地土广大, 人口稀少, 这时要拉别个来替他打仗, 是不容易的 于是强有力的打败了别的人, 就捉他来指挥他去打仗, 所以那时非拘捕不成功 到了封建时代就不同, 天子 诸侯 士大夫都有生产分配一切的支配权 换句话说, 那时所有臣民通是他们的奴隶 ; 那时生产方法简单, 一遇天灾水旱的时候, 就有饥荒的事情发生, 于是有失业工人 农人 手工业者, 即成为 流匪, 甚至于酿成社会上极大的变动 中国所谓 天道百年必变, 这就是说遇了大的饥荒, 常常有些游民没法生活而又不愿饿死的, 只有去当兵, 或者起来造反 有了这个变动, 而天子 诸侯王便招募兵去平乱, 古来亡国之君不一定比开国者坏, 不是天子 诸侯才能的问题, 是社会上经济起了变动的结果 东汉末因有了大的饥荒, 结果造出兵匪等 明末张献忠 5 李自成 6 造出很大的变动, 由此可知道农业社会里遇到了灾的时候, 常常会引起变的 还有好大喜功的君主, 不但中国是这样, 就是西方也是这样, 俄国农民失业, 大彼得 7 扩充兵力到西伯利亚 要知道在农业社会里农人生活无保障, 常常会迫着他去当兵的 中国现在还是农业社会破产 4

5 封建社会崩溃的时候, 所以好招兵 他不当兵, 便不能生活 为什么工业社会不适宜招募的方式, 而适用征兵的方式呢? 因大工厂发展, 农民和乡村中的手工业者, 都跑到城市去当工钱奴隶, 集中在城市的工厂里去了 兵士生活是很苦的, 而且作工所得的报酬较多, 如没有特别的原因, 他一定不愿意牺牲他几毛钱一天的工资去找那不到两毛子一天 而且常常都有挡炮子的危险的事干的 所以, 这样就须用征兵制了 资产阶级造出个口号, 欺骗农 工说 : 人人平等, 有当兵义务 但资本家的儿子可以出钱去免除兵役, 倒霉的还是农 工呵! 这就是军队集成的三种方式, 这方式是根据社会环境各时代的生产方式产生出来的, 在某时代他用某种的方法来集成他的军队, 造成他的工具 今天所解释的概括拢来是 : 1 军队不是阶级, 是一种工具 2 军队是压迫阶级的工具, 而也可以作被压迫阶级的工具 3 军队的组织有很重大的意义, 是实现我们的理论的先锋 4 军队有种种集成的方式, 这方式是依社会环境各时代的生产方式而变迁的 出处 根据 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四期毕业同学纪念册 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第一次东征军回师途中向黄埔军校学生作的 军队中的政治工作 讲演的节录 周恩来在青年时代接触马克思主义之后, 即认识到军队对于中国革命的重要性, 曾指出 真正革命非要有极坚强极有组织的革命军不可 没有革命军, 军阀是打不倒的 一九二四年秋, 周恩来奉命回国 十月, 担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长, 不久兼军事部部长, 是中国共产党最早从事军事工作的领导人之一 当时正值国共两党合作, 他先后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 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 第一军第一师党代表 第一军副党代表 东征军总指挥部政治部总主任等职 同年十二月, 他主持组建孙中山的建国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队, 派遣中共党员担任领导, 后来在此基础上组建了中国共产党直接掌握的第一支武装 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 一九二五年二月, 他参与领导黄埔军校校军参加讨伐军阀陈炯明的东征 同年秋, 他又参与领导和指挥第二次东征 这个时期, 周恩来着手创建革命军队的政治工作, 所作 军队中的政治工作 国民革命军及军事政治工作 等报告对军队的性质 作用及其政治工作的基本任务从理论上作了阐述, 为创建人民军队和建立革命军队中的政治工作制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 梁启超, 近代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 学者 广东新会人 举人出身, 和其师康有为一起, 倡导变法维新, 人称 康梁 一八九五年赴北京参加会试, 跟随康有为发动 公车上书 一八九八年入京, 参与百日维新 戊戌政变后逃亡日本 初编 清议报, 继编 新民丛报, 坚持立宪保皇, 受到民主革命派的批判 其介绍西方资产阶级社会 政治 经济学说, 对当时知识界有较大影响 3 总理, 指孙中山 4 俄国十月革命, 指俄国无产阶级在布尔什维克党和列宁领导下, 联合贫苦农民, 于一九一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 公历十一月七日 ) 举行的武装起义 起义次日攻占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 组成了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府, 建立了第一 5

6 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5 张献忠, 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 陕西肤施 ( 今延安 ) 人 他统率的农民起义军对推翻明王朝的统治起了重要作用 6 李自成, 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 陕西米脂人 他统率的农民起义军推翻了明王朝的统治, 在中国农民战争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7 大彼得, 即俄国彼得大帝 将革命的思想传到全中国 1 ( 一九二五年七月一日 ) 正文 诸位官长 同学 : 今天这样盛大典礼, 我们知道有一个很大的意义 刚才有许多官长对我们的训诫, 我们同学是不能忘记的 但是, 我们要知道 : 各地的青年学生来到国民革命的中心地黄埔 2, 是有很大的意思, 就是要记得我们不仅是中国国民党的党员, 并且还是一个革命的先锋 刚才诸位官长说, 革命党员守纪律, 比在任何政党中还要紧要, 这是革命最重要的一个要素 ; 假使没有这个要素, 一定不能把反革命的陈炯明 3 和假革命的杨希闵 刘震寰 4 打倒, 将来更不能把我们敌人一概打倒 在革命之下, 守革命党的纪律, 并不是强迫的, 是各同志甘心愿意遵守的 ; 每天的军事训练 军事教育是甘心接受的 总理 5 曾说 : 谋人类的自由, 就要去掉个人的自由 这一点如果相信不彻底, 一定不能革命 各位官长学生, 趁此时间努力研究主义, 在党的指挥之下, 守严格的纪律, 能如此做去, 将来一定能够得到很好成绩 我们无论求什么学问, 如果只求一点观念, 就是任何目的都不能达到, 我们总要在实际上去做 我们这一年多的历史光辉, 从诸位的思想行动上, 传到全国革命青年的身上, 我相信将来中国的革命, 一定有成功的可能 到了那时, 才能以机关枪大炮报沙基惨案 6 的仇 因为中国人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许多不知道近代的潮流, 这完全希望各位作无线电机, 将革命的思想传到全中国, 使全国的民众革命化 再希望各位不要自高自大, 要虚心求学, 以达到学业成功, 而实行革命 出处 根据一九二五年九月十日出版的黄埔军校 十四年七月一日第三期开学讲演录 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黄埔军校第三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 2 黄埔, 指黄埔陆军军官学校 3 陈炯明, 一九一七年护法军政府成立后, 任援闽粤军总司令 一九二 年任广东省省长兼粤军总司令 一九二二年发动反对孙中山的军事政变 一九二五年二月至三月, 为了巩固广东革命根据地, 国共合作组织的以黄埔军校学生为骨干的革命军从广州出发东征讨伐陈炯明, 打败了陈炯明部的主力 同年十月 6

7 至十一月, 革命军再次东征, 最后消灭了陈炯明的军队 4 杨希闵, 一九二五年时任驻粤滇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 广州革命政府委员 刘震寰, 一九二五年时任驻粤桂军总司令兼广西省长 广州革命政府委员 一九二五年六月, 杨 刘勾结在一起, 发动叛乱, 企图颠覆广州革命政府, 以黄埔军校学生为主力的国民革命军从东江回师广州, 迅速平定了这一叛乱 5 总理, 指孙中山 6 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三日, 广州各界人民和黄埔军校学生军约十万人为抗议帝国主义在上海制造五卅惨案, 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 游行队伍行经沙基时, 遭到沙面租界内英 法军队机枪扫射, 当场被打死五十二人, 重伤一百七十多人 这次事件被称为沙基惨案 克复潮汕之捷报 1 (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五日 ) 正文 广州国民政府 : 职于本月一日, 率同第一师第一 三团, 由河婆向鲤湖进发 鲤湖之逆, 闻风溃退, 当即进驻 次日向景察前进, 逆向炮台溃退 三日进驻揭阳, 四日何师长 2 率领两师向潮州进发, 五日即可抵潮 林 洪 3 诸逆均向饶平 黄冈鼠窜, 刘志陆 4 亦于二日晚乘军舰逃港 职于四日率领军政治部人员, 于下午八时抵汕 抵达时, 码头欢迎者数万人, 沿途各巷路为之塞 此盛大之欢迎, 实我政府及我军将士为主义奋斗之所致 职愧无以当此, 除分电总指挥 何代督办, 5 请其早日莅汕主持外, 并请转达后方诸将士, 同伸贺悃 现汕市安谧如常, 市长已委陈个民代理 此后潮汕行政, 急待更新, 军民财政务必须统一, 尚祈钧座提出政治委员会, 订定具体方针, 电示前方, 俾得有所遵循, 不胜企祷之至 周恩来 出处 根据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日 广州共和报 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东征军收复汕头之后, 向广州国民政府报告进驻鲤湖 揭阳和汕头情况的电报节录 2 何师长, 指何应钦, 一九二四年十月任黄埔军校教导团团长, 以后兼任训练部主任 在一九二五年第一次东征中, 任第一旅旅长兼第一团团长 平定杨希闵 刘震寰叛乱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 一九二六年一月任第一军军长 3 林 洪, 指林虎 洪兆麟 林虎, 一九二三年北京政府任其为广州潮梅镇守使 粤军总司令 一九二四年为陈炯明叛军总指挥, 并被北京政府委为广东督办 7

8 洪兆麟, 陈炯明部下, 一九二三年任鄂军潮梅副总指挥, 同年四月, 任广东陆军第三师师长 汕头防务督办 一九二四年五月任广东省潮梅镇守使 4 刘志陆, 一九二 年八月在粤桂战争中任桂军中路司令, 战败后投靠陈炯明任第二军军长 一九二五年陈炯明失败后, 刘去北方, 先后投奔吴佩孚和张宗昌 5 总指挥 何代督办, 指蒋介石 何应钦 通告第一师党部诸同志整顿党务办法规定 1 (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 正文 (1) 各连队党部每星期必须依章开会, 党代表 2 及常务委员 3 须负全责 (2) 各连队党部小组每星期至少须开会两次, 每次以一小时或一时半为限 党代表须亲往参加会议, 执行委员 4 须轮流参加 (3) 各连队党部小组会议须注意下列各事 :( 甲 ) 从实际问题上解释主义之理论的根据 ;( 乙 ) 报告重要时事及党务 ;( 丙 ) 讨论士兵生活之改良 ;( 丁 ) 同志间互相批评, 以党的见地为中心 (4) 小组会议报告, 组长须负全责 (5) 各连队党部执行委员会, 每星期至少须开会两次 议事以审查小组会议中所提出之问题, 为其谋相当解决为要务 (6) 各团党部执行委员, 每星期至少亦须开会两次 审核连队党部报告, 并计划小组会议上列甲乙两项内容, 通告小组执行各连队党部会议或执行委员会会议 团党部执行委员须轮流参加, 团党代表须依次参加 (7) 各团党部须按期作报告于师党部 师党部未正式成立之先, 须报告于师政治部, 其有关于士兵立须解决之问题, 可随时报告 (8) 各级党代表关于党务之进行, 须负督促全责, 并须按月向上级党部代表报告 上级党代表在其权限内, 应尽可能之努力, 解决下级党部所提出困难之问题 (9) 各连队党部会议 小组会议之时间, 团党部执行委员会须负排列之责, 并须将开会日程表报告于师党部 (10) 各级官长同志不得借口士兵操练需时, 妨碍连队党部会议及小组会议 (11) 师政治部于各级党部进行应负督促检查之责 (12) 师部 团部 营部各小组, 其办法与党部小组同 出处 根据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史稿 第六篇 党务 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国民革命军第二次东征期间对东征军第一军第一师整顿党务办法规定的工作指示 当时, 周恩来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兼第一 8

9 师党代表 东征军总政治部总主任 2 党代表, 指国民革命军中各级党部的负责人, 是党组织派往军队负责监督执行党的路线 方针 政策的指挥员 3 常务委员, 指国民革命军各级党部执行委员会中负责处理日常党务的委员 4 执行委员, 指国民革命军中各级党部执行委员会的委员 国民革命军及军事政治工作 1 ( 一九二六年七月 ) 正文 国民革命军 我们要讲国民革命军, 不得不回溯中国历史上的军队 讲到历史上的军队, 要晓得从前社会的情形 一百年前, 中国完全是农业社会, 在这几千年农业社会里, 不是封建制度, 就是郡县制度 在封建时期, 诸侯军队是抽收农家的壮丁 ( 征兵制 ); 郡县制度下的军队, 是招募无业游民 ( 募兵制 ) 所以, 中国数千年历史上的治乱, 不在君主的贤愚, 概以经济的变迁为转移 每一朝代更替, 时局扰攘, 多由于社会上的失业游民太多, 所以兵匪也多 八十年来, 中国受西洋潮流的震荡, 工业上 经济上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动, 社会上有经济不安的现象, 因此发生了民族运动, 如太平革命 2 义和团 3 同盟革命运动 4 等 近世中国军阀的起源, 由于曾国藩 5 李鸿章 6, 曾之湘军 李之淮军完全是湖南 安徽两省的人 他们俩以封建制度的地方军队满足他们士大夫的欲望 袁世凯 7 段祺瑞 8 等以北洋军队的名目造成今日军阀割据之局面 我们以历史的眼光来看, 曾 李 袁 段等军阀是一个系统 封建制度的军阀, 是依附农业社会而生存的, 所以军阀必设法保持农业社会 但是, 现今的社会受物质变动的影响, 总不能永久保持其旧有的农业社会的状态 所以, 社会上经济益觉不安, 民族运动也日益进步 五四运动以来, 民众益有很明显的彻底觉悟, 革命潮流日益增加 本来民众运动与军阀军队都是由经济不安的现象产生出来的, 可是, 近年民众已渐有觉悟, 都趋于革命方面, 所以发生了国民革命军 国民革命军及国民军都是建筑在反帝国主义下的民族运动的基础上, 都是由于封建制度下经济不安的社会里崩溃出来的 所以, 我们要把这些经济不安的民众, 都集收于革命旗帜之下, 不可让他们走入军阀军队中 军事政治工作 讲到军事政治工作, 要以军队为背景 讲到军队的背景, 要以社会经济不安为背景 第一, 军队中为什么要有政治工作 现在的军队, 无论是北洋军或革命军, 都是由于社会上经济不安里崩溃来的, 他们一方面走入北洋军队, 一方面走入革命军队 政治工作就是使军阀军队渐渐觉悟, 革命军队确实具有革命观念 第二, 在国民革命军里最近政治工作的目的 我们担任政治教育的人员一定要晓得革命军的使命 最近国民革命军唯一的使命就是反帝国主义 这个问题解决, 就可消灭军阀及平息社会上一切不安的现象 所以, 我们在革命军里做政治 9

10 工作, 最要紧的是使广大的群众明了帝国主义的罪恶, 这是政治工作最近的目的 第三, 军队中政治工作的范围 军队中政治工作范围极广, 本是包括全军队的, 但是在最近政治工作上要有如下的目的 :(1) 党化 要使官佐士兵及一切群众晓得党的理论 主义 政策 因为革命军是党的军队, 革命军的行动要依着党的政策的缘故 (2) 要使士兵了解本身生活的环境 现在士兵都是由于社会上经济不安的里面崩溃出来的 (3) 要使官长士兵群众晓得时代的政治 革命都是由于政治上经济上不安的环境里发生出来的 所以, 当现在社会经济不安的革命进行中, 一定要遵照党的政策, 打倒帝国主义 第四, 革命军人的本身 革命军是建设的, 军阀军队是破坏的, 所以, 我们革命军不是消灭敌军, 扩张自己的军队, 我们是为主义为党国而奋斗的 我们在军队里做政治工作, 要以身作则, 严守纪律, 常常表示勇敢的态度, 比士兵更要勤苦 ; 对于民众 士兵 伤兵 俘虏, 各种宣传都要用最经济的时间, 做相当的教育及训练 能如是, 才能鼓起士兵们作战的勇气, 才能使军队去过的地方不发生反革命的举动, 才能巩固革命的基础 第五, 军队中政治工作的设计 冯玉祥 9 的军队有宗教运动, 因此, 他的军队格外地团结 朴实 耐苦 廉洁 守纪律 这是宗教运动的效果 可是, 他的目的是错误的 法国革命时期的军队, 也有政治工作, 广大的宣传目的是对的, 可是它方法不对, 所以结果形成了拿破仑第一帝制 10 最近, 苏俄红军的政治工作目的也对, 方法极好, 我们革命军里政治组织就是效法红军 我们做政治工作的使命, 对于官长官佐要巩固其革命观念, 对于士兵要使之有革命常识, 所以我们要认识革命化 纪律化 统一化 就系统方面说, 政治部是军队组织里面的一部分, 要辅助各部处的工作, 以进行政治教育实施的目的 就工作方面说, 宣传队一方面向民众宣传, 一方面训育士兵, 得连长许可, 可公开演讲 ; 还不能公开演讲的时候, 可觅士兵们作私人谈话 民众宣传要利用本地同志协助, 方生奇效 我们宣传员不独要守总政治部规定的统一的口号 统一的标语 一致的宣传传单 一致的小册子, 就是宣传员个人的言语, 也要受政治部的规定统一起来 以上就是国民革命军的发生及军事政治工作的一个解释 希望同志们研究研究, 以作将来宣传的材料 出处 根据 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笔记簿 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举办的战时政治训练班上的讲话 当时, 北伐军即将出师, 周恩来所作的这个系统的讲演, 对北伐军中的政治工作人员弄清楚自己工作的要求和方法有很大帮助 2 太平革命, 指太平天国革命, 是中国近代全国规模的农民革命战争 鸦片战争后, 由于清朝政府对外妥协和对人民加重压榨, 社会矛盾激化 洪秀全等创立拜上帝会, 秘密进行反清活动 一八五一年一月, 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起义, 建号太平天国 次年太平军出广西, 攻入湖南 湖北 一八五三年, 经江西 安徽, 攻克南京, 并在这里建都 随后太平军以一部兵力进行北伐和西征, 北伐军一直打到天津附近 但太平军在它占领的地方没有建立起巩固的根据地, 建都南京后它的领导集团又犯了许多政治上和军事上的错误, 在清朝军队和英 美 10

11 法等国侵略军的联合进攻下, 太平军遭到失败 一八六四年七月, 南京陷落, 太平军余部仍继续奋战了两年多 3 义和团, 指义和团运动, 是一九 年以农民为主体的中国人民反帝爱国运动 中日甲午战争后, 帝国主义加紧侵夺中国, 划分势力范围, 企图瓜分中国 中国人民掀起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义和团运动, 义和团源自义和拳等民间秘密结社 一八九八年, 义和拳改称义和团, 提出 扶清灭洋 口号, 逐步由山东扩展至华北 东北各省, 京津一带声势尤为浩大 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反帝运动, 一九 年八国联军进攻中国, 义和团遭到镇压而失败 一九 一年清政府在帝国主义的逼迫下签订了空前屈辱的 辛丑条约 义和团运动阻止了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阴谋, 促进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兴起 4 同盟革命运动, 指由孙中山领导的中国同盟会革命运动 一九 五年八月在孙中山的倡导下, 以兴中会和华兴会为基础, 联络光复会, 在日本东京成立中国革命同盟会, 推举孙中山为总理, 成为全国性的革命组织, 先后发动多次起义 一九一一年十月武昌起义, 爆发了全国规模的辛亥革命 5 曾国藩, 清末湘军创始人和领袖 太平军进入湖南后, 奉命帮办湖南团练 他仿照明代戚继光之营制, 以儒生为骨干, 以山乡农民为基本群众, 用将必自选, 兵必自招的办法, 编练一支具有较高战斗力的新型的地主武装, 称为湘军 曾国藩一生与太平军 捻军等起义军作战 历任两江总督 钦差大臣 督办江南军务 大学士等要职 曾国藩是洋务派首领之一, 开办安庆军械所, 制造新式舰炮, 继之与李鸿章创办江南制造局和金陵制造局, 仿造西洋军械 舰船装备湘军 淮军 6 李鸿章, 清末洋务派和淮军领袖 一八五三年在安徽办团练抵抗太平军, 继而当曾国藩幕僚 一八六一年编练淮军, 在英 法 美侵略者支持下与太平军作战, 夺取苏 常, 扼杀太平天国革命 一八六五年, 李鸿章调集淮军六万人与捻军作战, 次年镇压了东 西捻军 李历任江苏巡抚 两江总督 钦差大臣 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等职, 掌管外交 军事 经济大权 自六十年代起, 开始开办近代军事工业, 逐步扩大其 自强求富 的洋务事业, 先后设立江南制造局 轮船招商局 天津电报局 上海机器织布局等企业 利用海关税收购买军火和军舰, 扩充淮军势力, 建立北洋海军 7 袁世凯, 北洋军阀首领 早年依靠淮军吴长庆, 任驻朝鲜通商大臣 一八九五年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建陆军 戊戌变法期间, 伪装赞成维新运动, 却向荣禄告密 出卖维新派, 取得慈禧太后的宠信 一八九九年升山东巡抚, 勾结德国侵略者, 残酷镇压义和团 八国联军侵犯北京时, 参加帝国主义策划的 东南互保 一九 一年继李鸿章为直隶总督 北洋大臣及练兵处会办大臣 以实行 新政 为名, 扩编北洋军为六镇, 从此成为北洋军阀的首领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时, 在帝国主义支持下, 任内阁总理大臣, 出兵向革命党要挟议和 一面威胁孙中山让位, 一面挟制清帝退位, 窃取中华民国大总统职位, 在北京建立地主买办联合专政的北洋军阀政权 一九一五年五月, 接受日本提出的企图灭亡中国的 二十一条 十二月十二日正式宣布实行帝制, 宣布改次年为洪宪元年, 自称洪宪皇帝 同月二十五日, 蔡锷等在云南发动护国战争, 贵州 广西 广东 浙江等省先后响应 一九一六年三月被迫宣布取消帝制, 仍称大总统 六月六日, 在全国人民声讨中, 袁忧惧而死 8 段祺瑞, 北洋皖系军阀首领 一八九六年协助袁世凯创办北洋军, 曾任江北提督等职 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一六年, 历任北京政府陆军总长 参谋总长 11

12 国务总理 袁世凯死后, 他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 以国务总理把持北洋军阀政府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 向日本大量借款, 购买日本军火, 编练 西北边防军 后被直系军阀曹锟 吴佩孚打败下台 一九二四年直系政权垮台, 段被奉系及冯玉祥推为北京临时政府执政, 一九二六年四月又被冯玉祥驱逐下台 9 冯玉祥, 曾任北洋陆军第十一师师长, 陕西 河南的督军及陆军检阅使等职 一九二四年十月发动北京政变, 并将部队改组为国民军 十一月五日取消清废帝溥仪的皇帝称号, 将溥仪逐出皇宫 一九二六年九月, 当北伐的国民革命军攻抵武汉时, 冯玉祥率领他的军队宣布脱离北洋军阀的系统而参加国民革命 10 拿破仑第一帝制, 指法国资产阶级政治家和军事家拿破仑波拿巴建立的法兰西第一帝国 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 拿破仑参加革命军, 一七九三年土伦战役中, 击溃保皇复辟势力, 获少将军衔 一七九六年统兵进攻意大利, 败奥地利, 并侵入埃及 一七九九年发动雾月政变, 组成执政府, 自任第一执政 一八 四年称帝, 建立法兰西第一帝国 一八一二年对俄战争失败, 一八一四年欧洲反法联军攻陷巴黎, 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 拿破仑被放逐 一八一五年, 拿破仑再返巴黎, 建立百日王朝, 滑铁卢战役失败后, 被流放于圣赫勒拿岛 关于上海的武装起义 1 ( 一九二七年三月三日 ) 正文 对最近的罢工和起义, 很难说事先作了哪些准备工作 可以说, 这是在事先根本没有什么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 不仅在军事上没有准备, 从全党来说也没有准备 的确, 在最近一次上海起义前夕, 我们有约六百名工人武装纠察队员, 但是对举行起义来说, 这太少了 何况, 起义前我们都知道, 上海的军事委员会还弱小, 在军事上, 从武器和其他储备来说, 是没有准备的 虽然我们以前把上海比作列宁格勒, 是中国的心脏, 但是从起义的准备方面来看, 根本不能和当年的列宁格勒同日而语 没有任何准备的这种情况是全党性的, 不仅从上海最近发生的事变说是这样, 也不仅在上海是这样 在这些事变以前, 在上海和中央工作的所有同志只是有一个很一般的感觉, 觉得前次起义 ( 十月二十三日 ) 很可笑, 有很多缺点, 一定要努力改进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一般感觉, 事实上还是没有什么准备 所以, 最近这次起义固然不能同前次相比, 但终究应当承认也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就全党范围内都没有准备这一点我要谈几句 在接到共产国际关于中国问题的提纲以前, 全党甚至没有夺取政权的想法和打算 这种想法 这种打算, 党和全体同志都是没有的 目前, 我们的工作充其量只是帮助国民政府和帮助国民党而已 所以, 关于民主专政 关于夺取领导权的打算, 实际上是没有的, 党一直采取了不提出夺取政权问题的立场 党不掌握政权, 也就意味着在上面统治的是别人, 我们只是在下面做工作, 想的只是怎么得解放, 再没有更多的想法 这就是党的立场 这里的情况当然比西方共产党的复杂, 它们非常明确地提出了要夺取政权 我们在接到共产国际的提纲之前没有任何取得政权的想法 当然, 这 12

13 也不能责怪党是有意识地采取不正确的立场, 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事态的发展 过去党是不能采取这种行动的, 特别是在一九二五年的五月事件 2 中, 共产国际也没有给过我们像现在这样的提纲 既然全党从前没有夺取政权的打算, 它在国民革命时期也就成了一种似乎是辅助的力量, 而这对党的军事工作是很有影响的 例如, 当我们在国民革命军中工作的时候, 党往往只是要我们去帮助某某将军, 巩固军队, 提高它的战斗力, 吸引他参加国民革命, 但绝不可把问题搞复杂了等等 在工人中间进行工作也是这样 工人想夺取武器, 但是党没有这样的想法, 认为如果工人有了武器, 许多问题就会复杂化, 工人就会去战斗, 所以没有给工人武器 既然党只是起一种辅助的作用, 军事工作也被看作是一种次要的工作, 工人又没有武装起来, 因此遇到像现在这样需要独立行动的场合就做不到, 因为自己没有力量, 没有准备 这一点在上海暴露得特别明显, 因为在上海的工人区, 党有很大的独立性, 党在这里应当加紧工作, 党的状况对这里的各个方面都会发生影响 例如, 一接到共产国际的提纲, 中央就进行了讨论, 随后将提纲交给了上海地委 上海地委召开的代表会议, 也进行了讨论 正在讨论的时候, 突然传来消息, 北伐军已到了杭州, 占领了浙江 这个重大事件影响了上海, 出现了罢工 党只是在说, 而形势却促成着罢工 党的一般状况就是这样, 对起义没有准备的最主要原因也就在这里 后来, 中央和上海地委对罢工都作了决定, 认为罢工是必要的, 但是几乎没有具体的策略和具体行动要求 也就是说, 罢工的方式 方法 原因 目的都没有, 只是通过了一个决定, 认为罢工是必要的 北伐军的确已到来, 这已不是传闻而是事实了 当北伐军到达杭州时, 党和很多同志的状况就是仅仅一般感觉到要尽快采取些什么行动, 使上海工人掌握一部分权力 这仅仅是一般感觉而已 所以中央决定, 北伐军一到松江, 就要举行罢工 而这只是一个决定, 并没有具体的策略 关于民主政权及如何取得政权 关于总罢工 ( 它必然会导致起义 ) 等等, 对这些都没有考虑, 也没有考虑吸收广大居民参加 只是一般感觉到, 为了在北伐军到来时上海工人能掌握政权, 需要做些什么, 因此才决定举行罢工, 但是并没有具体的计划 而且, 你们知道, 总罢工的命令是总工会下的, 而党并不知道 中央通过关于必须举行罢工的决定是在二月十七日 第二天我就到你们这里来谈了这个问题 后来, 我回到老头子 3 那里, 刚刚开始考虑政权将是什么形式, 第二天早晨罢工就发生了 就是说, 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现在要问, 罢工怎么可能发生呢? 这当然很简单, 因为革命的浪潮从五月事件起至今几乎没有停顿过, 特别是在上海 所以, 当工人知道北伐军来了时, 就都起来了, 第一天罢工的有十万人, 第二天即有二十万人 由此可见, 罢工主要是靠工人群策群力而不是靠党的力量进行的 现在谈谈事变本身 关于罢工和起义, 中央没有明确的决议, 这也是因为中央委员中间的意见也不一致 问题在于, 罢工宣布太早, 而起义不是过早就是过晚 由于中央目前尚无明确的看法, 所以我谈的只是个人意见 我认为, 罢工开始得太早, 而起义则晚了 现在说明一下 这一次既然是总罢工, 又发生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它当然不是经济性的, 而是政治性的 但是首先, 罢工缺乏政治准备 党只是刚刚讨论了或者还正在讨论要为取得领导权而斗争, 要为政权而斗争 它只是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还没有什么具体的策略, 没有需要做些什么的具体计划, 因此, 没有什么政治准备, 特别是在群众中间 党有争取领导权 夺取政权这样的意见, 而群众暂时还不了解这一点 当然, 工人阶 13

14 级从阶级本能来说是要这样做的, 但是上海无产阶级暂时还没有这种打算, 需要使它们表现出来, 而党还没有做这项工作 罢工前, 没有宣传鼓动, 没有散发传单, 没有向工厂支部传达任务, 没有开过群众大会或会议 ; 我们党的领导机构, 市委 区委都没有进行任何组织上的准备工作, 更没有为这次总罢工而设的军事组织 那时并不知道, 敌人有多少兵马 应怎样武装工人等等 至于罢工后要不要举行起义, 如果要, 将采取何种方式, 我们能够夺取哪些力量等问题, 从来没讨论过 因此, 可以说, 这次罢工没有任何准备, 实际上是没有党的领导的 然而, 罢工毕竟发生了 既然我们未曾准备, 为何又产生这种情况呢? 事情很简单 : 这是因为, 当前整个形势对我们是极其有利的 最近, 这里的革命浪潮非常高涨 ; 正是在这里, 军阀制度的解体和革命浪潮的高涨以及和帝国主义的冲突都交织在一起 在这样极其有利的形势下, 这样的罢工才成为可能 ; 而且, 尽管它失败了, 工人的情绪仍然很高 假如我们曾经做过某些政治 组织和军事准备的话, 那么目前的力量对比可能完全两样 因此,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样走, 要不要发动起义, 党和差不多全体同志都惘然若失, 不知所措 更有甚者, 在下令要工人罢工时, 又责令他们不得闹事, 不许暴动, 总之不许有所作为 这正如老头子所说 : 那么只好让工人回家去吧 不言而喻, 既然这种罢工会导致起义, 特别是在上海, 这种罢工的目的是支持北伐军和改变政权, 它必然是一次政治罢工 所以, 必须承认, 领导机构摇摆不定, 不知所措, 罢工就不可能转变为起义 另一方面, 尽管我们准备很差, 但是又不得不进行起义 结果, 我们的起义好似一种赌博 : 能胜则胜, 不胜则罢, 没有任何打算和计划 这样, 在我们这里, 竟然能够停止起义, 这对你们来说, 可能是可笑的 ; 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更有甚者, 在起义后, 工人仍然莫名其妙, 有些工人同志还问 : 为什么罢工? 为什么起义? 回答是 : 我们起义是因为蒋介石要来了 许多同志说, 工人一无所知, 真不好 我则认为, 不是工人不好, 而是我们党不好 工人罢了两天工, 当局镇压很厉害, 捕人杀人 ; 但在两天之后, 我们下令要起义, 他们还是起义了 这样严守纪律的同志, 这样好的群众, 可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只有在革命高潮 伟大的反帝运动和军阀分崩离析的局势下, 工人才能保持这样的情绪 在罢工开始之后, 党又犯了错误 : 犹豫不决, 无所作为, 只从事空谈, 讨论要不要起义, 如果要起义, 我们有哪种力量 有什么把握等等 这些作法当然都是不对的 既然没有任何准备, 还谈得上什么胜利的信心, 还谈得上什么力量的估计呢? 当然都谈不上 因此, 不应该来谈西论东, 而应该和群众中所有的力量在一起, 立即采取行动 所以, 在罢工发生后, 起义是不可避免的 必然的 ; 而我们却号召工人回家, 这是不应该的 现在我们已经形成了两个明确的打算或想法 : 第一, 召开代表会议 ; 第二, 进行武装起义及夺取政权的斗争 党已基本上明确地认识到 : 这两种打算必须通过起义 通过武装自己来同时实现 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 没有政治志向, 当然就谈不上什么起义 ; 没有起义, 也就谈不上代表会议的胜利 而且, 这两项工作必须同时进行 现在就要召开代表会议, 而决不是在起义后才召开 但是, 我们并没有这样做 特别是某些工作人员在这次起义中并没有清楚认识到这两种打算, 因而在他们工作过程中, 起义和罢工的领导者始终摇摆不定 既然认识不清, 对起义当然就不可能抱有必要的信心, 而对于召开代表会议也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特别是关于这次代表会议, 不仅一般市民不理解, 连工人也不知不晓 我们以前对于召开代表会议并未考虑过, 并没有为它作准备, 所以群众对之相当冷 14

15 淡, 很不理解, 觉得它并不是非要不可 群众开玩笑说 : 这好像谈恋爱, 男女相爱上了, 并且进行得不错, 而父母却插手进来, 要他们按着旧式婚姻去做 ; 而未婚夫和未婚妻都认为, 这是多余的 这次事变也是这样 事变发生了, 而我们却加上自己的一套 所以许多群众觉得, 这本来是不必要的, 然而如果发生, 那也只好算了 在群众起义的时候, 他们是怎样想的呢? 他们想得很简单 : 为的是对北伐军表示热烈的欢迎 这就是唯一的目的 后来发现, 北伐军并没有到来, 而蒋介石离得很远, 因而就谈不上什么胜利了 我们不仅对事变的发生没有准备, 而且在事变发生了的时候还对群众说 : 罢工为的是支援北伐军 结果是, 领导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向下级解释, 而下级又这样传达给下属工作人员, 层层下达 然而工作人员或者是一知半解, 或者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由他们向群众讲或者完全忘记讲, 当然群众莫名其妙, 或者在想 : 得啦, 好吧, 反正对我们没有害处 虽然俄国同志很焦急, 来了几封信, 中央也着急, 但是因为事前没有任何明确的建议和准备, 所以在事变发生的时候, 就不免造成这种局面 事变既然扩大了, 党本来应该坚决地行动起来, 煽起风潮来争取群众 来促进他们夺取政权的愿望 而党却放任自流, 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所以, 问题全在于没有准备, 在于党的领导人在事变中缺乏果断 在这五天里, 党动摇不定 很自然, 在这种情况下, 罢工不可能胜利, 起义更不可能胜利, 因为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 对召开代表会议没有清楚的认识 我们在事变前既无准备, 在事变中又开始动摇, 所以群众的情绪日见低落, 工人逐渐复工 在此情况下, 中央认识到,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所以决定停止起义 换句话说, 我们现在要退却, 同时为新的尝试作准备 从起义到今天, 差不多八天过去了 在这八天里, 我们加紧地进行工作, 来改正在这次事变中所有的缺点, 特别要使群众清楚认识召开代表会议这个政治口号 为此, 正在加紧地进行鼓动 组织, 特别是军事工作 但是, 因为事变刚过了不久, 而且群众对北伐军到来的希望没有实现, 加之我们停止了起义, 所以召开代表会议和武装起义的思想没能够在这八天里深入到群众中去 可以说, 我们走了第一步 ; 但还不能断定, 群众是否了解了我们 群众知道, 武装起义是不可避免的 是必要的 他们知道这一点比知道召开代表会议更清楚些 为此, 日内将散发传单, 召开各种会议 党的 工会的 特别是军事的会议, 全力以赴, 在组织和其他方面为起义作准备 除了军事系统的工作, 在侦察系统 宣传系统以及其他有关方面, 也进行了工作 目前, 尽管加强了侦察系统的工作, 情况较起义前要好些, 但是由于主观和客观条件的限制, 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仍然不够充分 这里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地方条件的影响 以利用常熟农村的农民做工作为例, 党在当地农民中间未做很多工作, 农民还不习惯于承担风险, 这一点不同于广东的农民 因此, 要他们去做侦察工作, 困难较多 在广东就好办得多, 这是由于党和农民有较密切的联系 当我们派常熟的农民去前线了解情况时, 他们就有恐惧心理 我们对他们说, 一天要走一百二十里路程, 他们认为很可笑 可是, 这对广东人来说, 只是普通的行程, 而且还要翻山越岭 因此, 在侦察方面能取得多大成效, 还是一个问题 我们能否确切地知道, 北伐军何时到达了何处, 还很难说 再就是宣传工作 应当说, 目前的状况是 : 李宝璋 4 的队伍和孙传芳 5 的队伍都处于瓦解之中 他们一方面惧怕广东军队到来, 想逃回家乡, 卖掉枪支等 ; 另一方面, 这些部队里有南方人, 由于他们是南方人, 总想同广东军队联系 15

16 上 这样, 他们就在寻找我们, 而我们也想在他们中间做宣传工作 这些队伍很不巩固, 所以才出现这种情绪 但是, 既要举行武装起义, 而工人又武装得不充分, 那么, 尽管部队同我们取得了联系, 尽管我们在他们中间做了宣传, 情况还是不妙的 因为, 这样的起义, 到头来只会有利于他们, 而不会是使军队的行动有利于我们 当然, 钮永建 6 很需要这些队伍 钮永建想把李宝璋的部队拉过来, 变成自己的队伍 很明显, 我们不是替钮永建做工作 这些部队对我们能起多大作用, 这取决于我们对工人的武装程度, 取决于工人拥有的力量 假如工人的力量薄弱, 这只会有利于他人, 反之亦然 现在谈一谈同警察 商警等的关系 商警们对军阀是不满的 他们目前在说工人的许多好话, 这当然是虚伪的 但是, 工人一旦强大起来, 工人一旦采取行动, 他们显然是不会阻挠的 警察也同样, 他们正在寻求接近工人, 想同我们取得联系, 答应协助我们 他们说不会给我们制造麻烦, 等等 甚至中国的流氓无产者也在寻找我们 我们的任务是, 把商警争取过来, 使他们站到革命政府的一边 对于警察, 则准备再次进行外交式谈判, 最终解除他们的武装 至于流氓无产者, 我们打算了解他们的处境, 使他们不和右派建立联系, 将来不至成为右派手中的武器来破坏工人组织 现在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何时举行总罢工, 何时举行起义 是否在北伐军占领松江 苏州和常州的时刻举行, 这要看我们能做到何种程度的技术准备, 要看我们拥有多少时间 我们想, 总罢工是会成功的, 起义也是会成功的, 至少一千名工人武装纠察队还是能够建立起来的 我们过去对这里的事变了解不够, 也许是了解了一些与事实不符的情况 北伐军事实上已经到达或者没有到达某个地区, 我们多少是获得一些消息的 很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 即北伐军到达龙华, 而我们事后才得知这一消息, 这也是不好的 要举行罢工和起义, 过早或过迟都不好 这里必须努力克服客观上的困难, 也必须努力克服主观上的困难 例如, 应该怎样搞好侦察工作, 以便获得及时可靠的消息, 以改善各个组织之间的联系 还有武器的问题 关于武器, 中央昨天提出一个意见, 今天传达给你们 中央认为现在就应当购买武器 你们目前能否筹借二万元的一笔款项, 将来由从汉口得到的五万元中归还 国民政府已决定拨给上海五万元, 那时你们可以从中取回二万元 在组织方面, 可以说近几天内我们只是恢复了那些在罢工期间遭到破坏的组织 为了准备起义, 军事组织刚刚开始巩固和扩大 在政治方面, 现在应当把召开代表会议的思想深入到群众中去, 使工人们知道它 理解它 应当使资产阶级 军队和农民也拥护这个思想 没有准备地举行罢工, 无疑是荒谬可笑的 当然, 我们有六百名工人武装纠察队员, 但在这之前他们没有作起义的准备 他们只是编入了工人武装纠察队的行列, 只是进行了训练而已, 况且训练也是不充分的 因此, 罢工一开始, 尤其是又颁布了一道什么也不要做的命令, 结果就连这六百名武装纠察队员我们也很难找到 虽然有些人参加了斗争, 但总的来说是很难召集在一起的 因此, 军事力量十分薄弱 军事组织也没有作起义的准备, 当暴风雨刚一来临, 他们就不知所措了 现在谈谈关于武器的问题 部分武器在上次起义时丢失了, 有的损坏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我们对这次起义没有准备, 因而武器堆放在一个地方 这些武器以前我们没有试用过, 没有擦过, 也没有把它们分配到各个区, 因此, 不得不在起义的当天发下去, 结果有些同志得到的是不能用的武器或者是得到了武器不知道如何使用 另外, 武器又很不够 所以装备很不足, 也没有吸收干部参加 总之, 16

17 所有这些作为武装起义的基础, 由于我们措手不及而没有进行准备 当然, 这次起义还是必要的, 我们坚持了并举行了这次起义 这次起义甚至有这样的目的 : 通过起义吸收一些群众参加, 使他们具有一定的政治目的 因而, 尽管这次起义存在着缺点, 但仍然具有很大的意义 海军还是举行了起义, 我们迫使他们执行了我们的命令, 他们开了炮, 而为什么开炮, 开炮的根据是什么, 他们也不明白 我们要他们开炮, 他们就开了炮 工人们在许多地方也行动起来了 他们的起义计划非常简单 例如, 指定多少工人, 哪个分队应当袭击哪个地段, 再没有别的了 这次起义毕竟同上次不同 上次 ( 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 不是名副其实的起义, 而这次则是 因为它是一次武装行动, 而且, 在许多地方工人同警察发生了冲突, 开了枪, 工人遭到了逮捕, 尤其是经过这次起义工人们懂得了很多 现在罢工已经被镇压下去了, 武装起义目前也停止了 应当把这次起义看作是为将来的起义做准备 这次起义是小规模的 初步的, 将来还会有更大规模的起义 有关这方面的情况, 我们内部已经谈了很多 现在正在进行宣传鼓动工作, 这是过去所没有的 在六百名工人武装纠察队员中, 我们也加强了工作 他们现在知道, 我们号召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参加工人武装纠察队, 而是为了举行武装起义 大部分的武装纠察队员是工厂的工人, 小部分是失业者 至于纠察队, 计划召集五千人, 有领导, 也有计划 但要想达到这个数自 ( 不要说更多 ), 也是很困难的, 实际上至多只有两三千人 现在在各个区里, 在军事方面提出了一些口号, 例如 :(1) 准备夺取武器 ;(2) 研究本地区的军事地形 ; (3) 制定斗争方法 ;(4) 改善组织联络 应该说, 通过这次起义, 群众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 出处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俄文记录翻译稿刊印 注释 1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 上海工人为配合北伐进军, 推翻军阀统治,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 先后举行了三次武装起义 本篇是周恩来在上海工人第二次武装起义后和第三次武装起义前以起义指挥部领导人的名义在军事委员会上的报告节录 报告既是对前两次起义的经验教训的总结, 又是对第三次武装起义的部署 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一日, 在共产党人周恩来 罗亦农 赵世炎 汪寿华等领导下, 上海八十万工人举行总罢工, 接着举行武装起义, 经两天一夜的血战, 于二十二日占领上海, 取得了起义的胜利, 并建立了上海特别市临时政府 四月十二日, 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 革命工人群众遭到残酷的屠杀和镇压, 上海又处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之下 2 一九二五年的五月事件, 指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爆发的反帝爱国运动 一九二五年五月间, 上海 青岛的日本纱厂先后发生工人罢工的斗争, 遭到日本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的镇压 上海内外棉第七厂日本资本家在五月十五日枪杀了工人顾正红, 并伤工人十余人 二十九日青岛工人被反动政府屠杀八人 五月三十日, 上海二千余学生分头在公共租界各马路进行宣传讲演, 一百余名学生遭巡捕逮捕, 被拘押在南京路老闸巡捕房内, 引起了学生和市民的极大愤慨, 有近万人聚集在巡捕房门口, 要求释放被捕学生 英帝国主义的巡捕向群众开枪, 打死打伤许多人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 六月, 英 日等帝国主义在上海 17

18 和其他地方继续进行屠杀 这些屠杀事件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公愤 广大的工人 学生和部分工商业者, 在许多城市和县镇举行游行示威和罢工 罢课 罢市, 形成了全国规模的反帝爱国运动高潮 3 老头子, 指陈独秀, 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建人, 在党成立后的最初六年中是党的主要领导人 4 李宝璋, 当时任上海守备司令兼陆军第九师师长 5 孙传芳, 北洋直系军阀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以后, 曾经统治浙江 福建 江苏 安凌 江西五省 他镇压过上海工人起义 一九二六年九月至十一月间, 他的军队主力在江西的南昌 九江一带被北伐军击溃, 投靠张作霖 一九二七年三月, 国民革命军攻克南京, 孙传芳率部退至扬州 6 钮永建, 当时任国民党驻沪特派员 赶快决定打东南的方策 1 (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六日 ) 正文 我们致电武汉应指出两点 : 一 政治上, 要指明上海暴动后有右倾错误, 如继续, 非常危险 我们在此次屠杀中可以看出老蒋 2 只是对我们表面和缓, 实际是准备整个打击, 但我们事前太和缓, 以致无好好反蒋宣传, 以致在民众中有不好影响, 甚至影响到武汉与国际都趋于和缓 尤其是汪精卫 3 来后, 他也受我们影响, 态度也就和缓, 致使此次大受其亏 国共联合宣言 4 毫无积极意味, 此种和缓空气如果武汉方面仍继续下去, 各方面损失很大 以上错误, 沪区完全承认, 并要把此意告诉武汉方面 二 军事上, 武汉方面对于老蒋无积极对付的方策, 而主张先北伐, 并怕老蒋军事力量太大, 自己完全站于弱点, 是很不好的 照我们观察, 对于老蒋军队并不无法, 且应先解决老蒋然后可以北伐 现在我们应打一电报给武汉方面提出抗议, 要求赶快决定打东南的方策, 马上派得力人员来东南准备军事活动 出处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会议记录稿刊印 注释 1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 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 在这次政变中, 蒋介石残酷地屠杀了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 本篇是周恩来在事变后在中共特别委员会会议上的发言 2 老蒋, 指蒋介石, 当时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和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团委员 3 汪精卫, 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后期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委员 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团委员 军事委员会主席团委员 国民政府常务委员, 并兼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 一九二七年七月在武汉发动反革命政变 18

19 4 指汪精卫陈独秀联合宣言 汪陈联合宣言是在国共两党关系和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处于严重危机时刻发表的 北伐战争取得重大胜利后, 蒋介石加紧了反革命的准备工作, 先后制造了赣州惨案 九江惨案和安庆惨案 一九二七年三月下旬, 蒋介石到达上海后, 与帝国主义相勾结, 积极准备反革命政变计划 汪精卫从法国经苏联莫斯科回到上海后, 从四月一日至五日, 与蒋介石等人接连举行秘密会议, 谋求在反共问题上协调一致 蒋介石力主立即反共清党 ; 汪精卫因摸不清宁 汉双方实力, 加上蒋汪矛盾, 虽同意反共, 但不主张立即 分共 最后于四月五日达成协议, 召开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 讨论 分共, 解决 党事纠纷 ; 并由汪精卫通知陈独秀, 在开会前, 各地共产党员暂时停止一切活动, 听候解决 根据蒋介石 汪精卫之间达成的协议, 汪精卫与陈独秀进行 协商 后, 于四月五日发表了 汪陈联合宣言 宣言 的主要内容有三点 :( 一 ) 强调共产主义不适于中国 指出 : 无产阶级独裁, 本是各国共产党最大限度的政纲之一, 在俄国虽然实现了, 照殖民地半殖民地政治经济的环境, 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程, 是否是一定死板的经过同样形式的同样阶段, 还是一个问题, 何况依中国国民革命发展之趋势, 现在固然不发生这样问题, 即将来也不致发生 中国所需要的是建立一个各被压迫阶级的民主独裁来对付反革命, 不是什么无产阶级独裁 ( 二 ) 强调国共两党都主张继续实行国共合作 指出 : 中国共产党无论如何错误, 也不至于主张打倒自己的友党, 主张打倒我们敌人 ( 帝国主义与军阀 ) 素所反对之三民主义的国民党, 使敌人称快 ; 国民党最高党部全体会议之议决, 已昭示全世界, 决无有驱逐友党摧残工会之事 ( 三 ) 竭力掩盖蒋介石的反革命行动 宣言 不仅对蒋介石的反革命行动未加任何指责, 反而竭力为其掩盖, 认为 国民党领袖将驱逐共产党, 将压迫工会与工人纠察队 是谣言, 大家应 不听信任何谣言, 开诚合作, 如兄弟般亲密 宣言 是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的大暴露, 它的公开发表为蒋介石的反革命行动作了掩护, 帮助蒋介石解除了共产党和革命群众的思想武装 宣言 发表后仅七天, 蒋介石就发动了反革命政变 迅速出师讨伐蒋介石 1 ( 一九二七年四月 ) 正文 郭沫若来 2, 道及九江 安庆捣毁党部 工会, 屠杀民众 3, 纯由蒋氏直接指挥 近日宁波 杭州 南京及上海之大屠杀与捕杀共产党 4, 死伤者近四百人 ; 封闭党部 工会, 解散市政府, 强缴工人武装, 勾结帝国主义与中国银行界, 借款一千万, 组织租界包探 流氓专司暗杀, 成立工贼工会, 压迫工人, 引诱资产阶级, 巩固政权, 控制财源, 更得以动摇左倾而穷苦之军队 蒋氏之叛迹如此, 苟再犹豫, 图谋和缓或预备长期争斗, 则蒋之东南政权将益固, 与帝国主义关系将益深 广东屠杀现又开始 5 粤沪每月一千五百万之收入将源源不绝 蒋氏现已赶走薛岳 6 严重 7 及所有左派军官, 撤销 拘捕一切政治工作人员, 左倾军队日益惶惧 即使武汉北伐, 能直捣京津, 而蒋之政权已固, 继蒋而起者亦将大有人在, 日帝国主义在北方亦未尝不可与国民政府成直接冲 19

20 突 反之, 政府苟下决心讨伐, 迅速出师, 直指南京, 则安庆有军二师与芜湖七军隔江相持, 二 六军之一部闻已退至安徽, 可任侧面攻击 七军不过万人 陈调元 8 仅四团, 且在前敌不易调回 芜湖如下, 南京必震动 蒋能直接使用之军队仅五个师, 但一师 二十一师薛 严走后, 战斗力已失泰半, 现改驻镇江 苏州 ; 二师久败之师, 现驻昆山 ; 在南京者仅为三师 十四师, 如何能抗东下之兵? 四十军已一半渡江, 余者未必尽为蒋助 十七军为蒋牺牲于扬州, 大隤 二十六军 十四军都有反蒋愿望 南京一失, 苏 沪可不战自定 故为全局计, 政治不宜再缓和妥协 上海于暴动后, 已曾铸此大错 再不前进, 则彼进我退, 我方亦将为所动摇, 政权领导尽将归之右派, 是不仅使左派灰心, 整个革命必根本失败无疑 又, 东南军事工作必须有计划 有名义 有负责人 有密函, 方能使左派军官相信中央政府 9 也 如何, 望与左派同志切实商复为要 出处 根据人民出版社一九八 年出版的 周恩来选集 上卷刊印 注释 1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 周恩来在中共中央召开的特别委员会会议上指出 : 四一二事变说明蒋介石表面对我和缓, 实际是准备整个打击 军事上武汉方面对蒋介石无积极对付的方策 我们应先解决老蒋然后可以北伐 会议决定由周恩来起草致中共中央意见书 以陈独秀为代表的中共中央未能接受这一正确意见, 致使在军事上失去反击蒋介石右派势力的机会, 第一次大革命遭到失败 本篇是周恩来根据会议决定起草的致中共中央意见书, 署名的还有赵世炎 罗亦农 尹宽 陈延年 李立三等 2 郭沫若, 北伐战争时期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副主任 一九二七年三月下旬, 奉武汉国民政府之命从九江去上海组织总政治部分部, 四月十四日到达上海 他目睹了蒋介石一手制造的九江 安庆的反革命事件, 三月三十一日在南昌发表了 请看今日之蒋介石, 声讨蒋介石背叛革命的罪行 3 指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七日, 蒋介石唆使暴徒在九江捣毁并派兵强占左派领导的国民党市党部和市总工会 ; 三月二十三日, 又在安庆捣毁左派领导的安徽省 安庆市国民党党部和全省总工会 省农民协会等筹备处, 打伤多人 4 指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日, 蒋介石反动派在宁波捣毁了市总工会和店员工会 ; 四月九日捣毁了左派领导的国民党市党部和 民国日报 社, 逮捕了市党部常委 共产党员杨眉山, 市总工会委员长 共产党员王鲲和 民国日报 社长庄禹梅 三月三十日蒋介石反动派在杭州袭击了市总工会, 三十一日又开枪杀伤参加抗议游行的工人八十多人, 四月九日蒋介石反动派在南京捣毁了左派领导的江苏省和南京市国民党党部, 四月十日逮捕 殴打游行的革命群众, 杀害省党部常委 共产党员侯绍裘 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反动派在上海血腥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 从此, 蒋介石和他的追随者完全背叛革命, 公开投降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 5 指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五日, 国民党反动派在广州发动反革命政变, 解除黄埔军校和省港罢工委员会纠察队的武装, 包围中华全国总工会广州办事处 省港罢工委员会, 逮捕 屠杀共产党员和工人积极分子两千多人 6 薛岳, 当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 7 严重, 当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师师长 20

21 8 陈调元, 当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第三军团 ( 北路 ) 总指挥兼第三十七军军长 9 中央政府, 指当时的武汉国民政府 向潮汕进军的问题 1 ( 一九二七年九月 ) 正文 中原 2 兄 : 一 八月五日在南昌送汉之报告, 收阅否? 自此遂无法传递消息 报中所载多属造谣, 兄等自亦无从取信 二 现革会 3 及十一 二十两军均抵汀州 瑞金之线 八月二十六日, 在瑞金城外三十里与钱大钧 4 部二十师战, 获全胜 三十日, 在会昌城外与钱大钧率领之全部共九团人战, 击溃其全军 九月二日, 七军黄旭初 5 伍廷颺 6 华某三部共五团来攻会昌, 复击退之 总瑞金 会昌两役, 我军伤亡官兵约近千数, 子弹消耗亦多 本来沿途行军, 因山路崎岖, 给养困难, 落伍 逃亡 重病之士兵为数极多 经此两战, 我虽胜敌, 但兵员与子弹之缺乏, 实成为入潮 梅后必生之最大困难 三 军情除报载 ( 确否难断 ) 外, 余亦无所闻矣 只知钱大钧败后集其残部向寻乌 武平一带遁去, 与我军由汀 杭入粤者成平行线 七军战败之五团或亦将追钱大钧之踵而入粤 汕头闻何辑五 7 手中只一团一营, 而何应钦 8 则助以两团由甬 9 开汕 此外, 李济深 10 可用至东江之兵力不出两师, 再多恐亦抽调不动 近闻黄琪翔 11 有率兵回粤消息, 报载已至吉安, 不知确否? 四 我方目的在先得潮 汕 海陆丰, 建立工农政权 如情势许可, 自以早取广州为佳, 否则, 在潮 汕须一月余之整顿 子弹兵员之补充乃是最急 五 政治上革会之组织已见报纸, 其分部办事行军期中亦未停止 六 我们现向中兄要求数事 : 1 我军如已取得潮 汕, 望即由上海派一得力人来接头 2 革会至汕头后, 当以国民政府名义办事, 外交缺人, 请派太雷 12 前来主持 3 子弹及机关枪缺乏, 请电知国际 13 能于外埠装好货物, 一俟汕头攻下, 在十日内即能运至汕头方好 4 兵员之补充, 需大量招募费, 请向国际商借香港票或沪票四十万, 此款如借得, 请先集中于上海为要 5 如汕头攻下, 请派得力人员尤其是军事人员前来工作为要 6 望电知粤省委号召东江 潮 汕工农响应一切, 以巩固工农政权及其武装 7 去人陈宝符 14, 已发来往川资, 望即以回信交其带来为要 周恩来 出处 21

22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原件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在率领南昌起义部队南下广东途中给中共中央写的一封信 原文无时间, 现据文件登记戳上填写的时间判定 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 周恩来受中共中央委托, 任中共前敌委员会书记, 同贺龙 叶挺 朱德 刘伯承等领导南昌起义 南昌起义后, 部队按南下广东的计划从八月三日至五日分批撤离南昌 起义部队在南下潮汕的途中, 遭受强大敌人的包围, 截击, 激战不胜, 终于在两个月以后失败 重病在身的周恩来被送往香港治病, 后转赴上海, 继续担任中共中央的领导工作 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 开始了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革命武装斗争和创建革命军队的新时期 一九三三年七月,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根据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建议, 决定以南昌起义的发起日 八月一日作为中国工农红军诞生纪念日 从此, 每年八月一日就成为中国工农红军和后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 2 中原, 当时中共中央的代号 3 革会, 指在南昌起义发动以后成立的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 4 钱大钧,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集团军第八路军右路军总指挥 5 黄旭初,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集团军第八路军中路军第四师师长 6 伍廷颺,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集团军第八路军中路军第六师师长 7 何辑五,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军留守部主任兼潮梅警备司令 8 何应钦,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军军长 9 甬, 浙江宁波的简称 10 李济深,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一集团军第八路军总指挥 11 黄琪翔, 当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 12 太雷, 即张太雷, 一九二五年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 任广州国民政府高等政治顾问鲍罗廷的翻译 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和宣传部长 一九二七年五月为中共中央委员 同年八月出席党的八七会议, 被选为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后任中共广东省委书记, 十二月领导广州起义时牺牲 13 国际, 指共产国际 14 陈宝符, 即陈居玺, 南昌起义时为出席联席会议的广西代表, 当时担任秘书工作 关于在柏文蔚部队中筹办学兵团问题 1 (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 正文 硕夫 2 兄并转各同志 : 接到安徽临委 3 十二月十一日来信, 洗了好久终于没有洗清楚, 不过大意我们是懂得了 在军运新的政策指导下, 你们来信所提各点, 原没有什么大错, 但我们有几个不了解的问题须你们切实答复 : 22

23 1 柏文蔚 4 要我们同志去办学兵团, 是明知这几个同志为 CP 5, 还是只知他们为得力的左派? 2 假使拍已知他们为 CP, 他之用他们是否仅因安徽 CP 无力量不足惧, 还是因为这几个 CP 是他的亲信同乡而可靠? 3 柏办此学兵团, 是否以用人招兵全权付给我们同志? 4 学兵团一开办, 是否即刻发枪? 5 学兵团开办地址在寿县, 寿县的驻防军有几多, 其思想派别及下层兵士成分又如何? 6 广州暴动 6 的教训是不是会给柏以反悔? 假使柏不知我们几个同志是 CP, 一旦发现了, 他必立即解决他们 反之, 柏知道他们是 CP, 而又信任他们, 但经过广州暴动的教训, 恐要立即反悔, 万一不驱逐他们, 恐也要防备他们 如果这些都不成问题, 自然我们要接办起来, 但中央仍有以下的话要说 : 1 我们同志既公开地为柏所知, 则学兵团的团长必须为我们同志, 否则难以相处 2 学兵团一开办即须发枪 3 学兵团的用人权须要在团长手中 4 学兵团的成分, 须由我们秘密负责介绍, 最好多介绍些识字的工农分子及贫苦的知识分子 5 学兵团的训练计划, 团长须有全权规定 6 三十三军的军官对学兵团之设办须要谅解 为要实现上述的条件, 我们同志对外态度开始工作可灰色点, 以求握得实权而不致立即为人所忌, 遭人排挤 学兵团果使能办成了, 中央可派遣一些军事人才给你们 党与团的组织在学兵团中须绝对秘密, 并须严分组织, 以连 ( 同队 ) 为支部单位, 彼此间须严禁来往, 甚至连支部下之各小组亦无须彼此知道 仅小组长与支部书记来往 小组多时, 支部书记宜分成几个小组长会议以直接联络之 团以下有两个同营之连支部, 便应设一营特派员以指导之 团以下有两个不同营之连支部, 便应设团委员会直接指导之 团委员会 营特派员 连支部之彼此关联均须绝对秘密, 并均须以一人为限 连支部设书记一人 副书记一人, 书记因故不能执行职务时, 副书记即应立起代理之 小组长外亦应有一副小组长备承其乏 团委员会不得超过三人, 直接受省委指挥, 其组织系统须经过军事科而到组织科, 但政策之决定和指示, 必须由省委组织破坏反革命军队委员会计划施行 在现在省委未成立前, 此工作如一开始, 应由中央巡视员直接予以指导 且此工作如一开始, 即宜认清这一运动是破坏反革命军队的线索, 实现土地革命的副力 故这一工作的政策决定和方向指导必须依照安徽工农暴动的方针定夺 尤其是寿县区域的农运更宜与此工作为密切的关联, 以便农暴与军运到相当成熟时可一举而汇合成广大的农暴, 广州 海陆丰近事 7 便是明证 但这仅是说指导机关在未爆发前的密切关联, 至下层群众在事前须断绝党的系统形迹上的联络, 而改为群众公开的联络以影响学兵 又柏部士兵多寿州 合肥籍贯, 更可因此学兵团而影响军队 万一学兵团计划不成, 而柏仍需要我们同志作军官时, 只要能秘密达到以上的目的, 我们仍可进去工作 为磋商这件工作, 中兄 8 特派史书元 9 兄来, 望宽 10 兄与之接谈为要 23

24 又高桂滋 11 杨虎城 12 部有胡伦 13 为介亦可引进些同志进去做下级军官, 进行上述工作, 详情另见伦兄的报告 中央派去的人经芜湖时亦将与兄等接洽, 以便受兄等指导 沈保和十二月二十日 出处 根据周恩来手稿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化名沈保和为中共中央起草的致中共安徽省委的指示信 2 硕夫, 即尹宽 早年曾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旅欧支部成员之一, 当时担任中共安徽省委书记 3 安徽临委, 即中共安徽省临时省委 4 柏文蔚, 同盟会会员, 曾在安徽 江苏 东北等地进行革命活动 一九一一年武昌起义后策动第九镇统制徐绍桢率部起义, 攻占南京 后任革命军军长 北伐联军总司令 安徽都督等职 一九一七年参加护法战争, 任靖国川鄂联军前敌总指挥 一九二 年起, 历任鄂西靖国军总司令, 长江上游招讨使 建国军第二军军长等职 此时任安徽省省长 5 CP, 即中国共产党党员的英文缩写 6 广州暴动, 即广州起义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一日, 广州革命士兵和工人 农民在共产党人张太雷 叶挺 恽代英 叶剑英 杨殷 周文雍 聂荣臻等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义, 成立了广州市苏维埃政府, 由张太雷任代理主席 十二日, 国民党军三个师在英 美 日 法等帝国主义军舰和陆战队的配合下向广州反扑, 起义军遭到严重损失, 张太雷不幸牺牲 起义军余部于十三日晚被迫撤出广州, 转到海陆丰地区继续斗争 广州起义是对国民党反动派叛变革命和实行白色恐怖的又一次英勇反击, 起义军和工农群众的英勇战斗 不怕牺牲的精神, 给了中国人民以新的鼓舞 7 广州 海陆丰近事, 指最近广州暴动和海陆丰武装起义的事件 8 中兄, 中共中央代号 9 史书元, 中共党员, 南昌起义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军第七十二团团长, 一九二八年初任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十九路第二大队大队长 10 宽, 即尹宽 11 高桂滋, 当时任国民党军暂编第十九军军长 12 杨虎城, 当时任国民联军第十路总司令 13 胡伦, 又名胡明德, 一九二六年八月任中共豫 ( 河南 ) 区委员会军事委员会书记, 一九二七年任北伐军政治部驻郑州留守处主任 兵士运动的方法应慎重发表 1 ( 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六日 ) 24

25 正文 广东省委 : 在你们第八期的省委通讯中竟将广州市委关于兵士运动一节一个字不删地登出, 这实在是技术上一个重大的错误 我们关于兵士运动是不讳言的, 关于兵士运动的方法便应该慎重发表, 何况连军队的名字 ( 如 : 第五军 保安队 警察 ) 和加入军队的成分 ( 罢工纠察队 ) 都登在通讯上 结果不是同志高兴得随便传说, 便是有一册遗失在外, 终于要泄露出去 这一点希望你们予以严重注意! 且不但兵士运动应如此, 一切工作计划和工作内容的发表必须视其范围和时间性而定其详略 此致中央 26/2 出处 根据周恩来手稿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致广东省委的信 六大以后军事工作的主要任务 1 ( 一九二八年七月三日 ) 正文 我们承认新的革命高涨快要到来, 准备武装暴动夺取政权 目前任务在夺取成千成万工农群众, 在军事方面开始军事组织 军事技术工作 我们有这些军事工作, 再加上政治 组织 技术方面力量, 才能保障武装暴动实现 军事工作主要条文, 分九方面工作 : 兵士运动 (1) 兵运口号 不但与工农运动相联, 且与土地革命相联, 提出日常生活反对长官压迫 恶劣待遇等斗争口号, 使军队反映出阶级斗争, 更为切要 (2) 军队中宣传方法 非是说文字宣传要不得, 印小张传单 厕所写标语反对长官, 引起兵士注意, 但仅靠文字宣传不够, 应有个人谈话 接触, 利用旧时通俗小调, 比文字宣传力量更大 (3) 兵运中士兵组织问题 以革命士兵委员会为代表, 类似的如革命军人同盟 兄弟会 弟兄团等都可 兵士组织形式, 以能吸收士兵参加, 非但在每个地方可应用, 即如党在兵士组织有广大支部, 亦可组织革命士兵委员会 组织须绝对秘密, 找住中心发展, 不可无计划 无系统扩大 如在广东有一团军队, 只一营有二十余同志, 其余二营一个没有, 机关枪队没有同志 无中心工作, 是最大缺憾 (4) 党的组织问题 在反动军队中, 应有秘密支部建立 以连为建立支部单位, 人数多则成立支分部, 组织须绝对秘密 支部书记二人, 一正一副, 副 25

26 书记预备在正书记被发现时补充 每小组同志只认识组长, 各组不发生关系 发展到营以上, 设特派员制, 营 团或师负责同志得设临时干事会 (5) 兵运工作人员与通信处 兵运工作应有专人先做, 与兵士打成一起, 不能等工农同志入伍而后去做 兵运工作人员应是极秘密, 且知道兵士心理, 能接近兵士 在军队驻扎地 参谋处 军部 师部地方, 有通信处, 知道军队行动, 使在军队工作同志与党发生联系 (6) 工农分子入伍问题 对工农分子入伍, 应有组织地有计划地有训练地大批入伍, 然后方有作用, 不是再使去送死 (7) 兵运工作方法 兵运工作方法在中国军队比较外国军队容易, 困难的只文字宣传方法 在西欧有大量文字宣传品送到军队中去就会有大成效, 不过送进去是困难的 中国不同了, 一般兵士不识字, 但接近兵士非常便当, 差不多兵士每星期有几次可出外, 伙夫 号兵天天可出街 接近方法以通俗为好, 如装小贩卖东西, 到茶坊酒店去闲谈, 或以同乡关系去接近 (8) 军队中兵变问题 兵变是兵运的目的 兵变大概有四种形式 :1 在部队中发展兵士同志, 如果兵士同志被发现, 要清查, 那时我们的策略应是 : 被发现的同志尽可能地影响别的带枪潜逃, 跑到农民那里去 ;2 在与敌军作战, 两军混战时, 取两方失败立场, 失败是最主要, 在作战时容易调动军队并分化出来 ; 3 有计划地把军队兵变能与工农武装暴动相配合, 或仅与乡村农民游击战争相配合, 或与城市工人暴动相配合, 这样形成工农兵武装暴动, 或工农暴动, 有计划的暴动是最要紧的 ;4 对兵士自发的斗争, 我们不应袖手旁观, 应去领导, 斗争的目的使军队兵士训练组织力, 不要怕长官, 兵士团结可以威吓长官 例如, 在广东陈济棠 2 的学兵团, 工人同志很有力量, 所影响的一连亦甚有力, 无机会对长官示威, 恰巧有一天上级命令全团兵士种牛痘, 本来种牛痘是好事, 我们同志乘机向士兵宣传说, 种牛痘把手刻下记号, 使我们不能跑脱 果然有影响, 全体士兵一致不种牛痘, 结果长官被屈服, 使兵士得到训练 也许斗争做得多, 不易保守秘密, 对兵士自发斗争, 应积极去领导 (9) 对下级军官工作问题 八七 3 前太注重下级军官, 无目的造成军官干部 八七 后对下级军官无大工作, 主要的是士兵工作 但下级军官与兵士站在两方, 不能同工人与资本家对垒可比, 中国下级军官很多从士兵中提拔起来, 因此生活与士兵差不多 下级军官亦有从小资产阶级出身, 富于革命情绪, 比如在黄埔军校毕业学生, 有的欠薪几个月, 生活很痛苦, 容易走到革命方面来 团长以上的军官生活优越, 同情革命的很少 同时, 要创造下级军官干部, 从游击斗争中, 从工农红军中训练出来, 或者从敌人吸收革命的青年军官成为革命军队的人才 (10) 兵运与工农运动关系 1 工农运动与兵运发生联系是非常重要的 工农斗争很能影响兵士群众, 用各种的方法使工农群众和士兵接近 2 在其他反动武装组织里工作 警察, 不能说与革命一点作用没用 在城市中警察压迫革命运动, 有很大活动力量, 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 军事情形, 暴动时可取得武装 如上海三次暴动和广州暴动首先打警察局取得武装 商团, 亦是一种反动武装组织, 现在改为人民自卫团, 由城市各商店共同组织, 团员多半是店员或小商人 小资产阶级分子, 武装在店员和小商人手里, 至少对我们守中立, 有时与我们共同行动 在乡村地主的武装组织有民团 保甲, 成分是贫农 流氓, 本身带革命性, 如果我们工作做得好, 可取得一部分力量 湖南马日事变 4 前, 民团转到农民协会里 广东南路有几县, 民团可以同化 土匪, 依过去经验, 我们可利 26

27 用, 是有帮助的, 不过须取得群众, 推翻领袖, 根本加以改组 在帝国主义军队中工作 (1) 只有一次上海工作经验, 我们用文字宣传得成效 欧美军队防守甚严, 不易打进去 尤其是海军, 如果在军舰中发现一张革命传单, 舰长至少要受处分 水兵大多数是工农青年, 只要宣传工作做得好, 很易受影响 过去印度兵到上海, 受我们宣传影响撤回去 (2) 游艺宣传 在上海有外国水兵青年会 咖啡馆 跳舞场 球场都是外国水兵常临地方, 我们用通俗切当材料印成传单, 以各种方法落到外兵手里, 多少总会受一点影响 (3) 宣传品材料 最主要写中国工农痛苦和他本国工农苦况, 同时说明他本国政府利用他来牺牲等实际情形 外国兵当中, 美国水兵生活太好, 日本兵多半来自农村, 对他们工作较难 宣传品最好要外国同志写, 用各国口头语通俗文字使外兵容易了解 (4) 组织宣传队 学生比较得用, 在游戏场中容易做, 或教工人卖小吃, 以发宣传品 (5) 最主要的要兄弟党帮助, 如对法国兵须法国党帮助, 对英国兵须英国党帮助, 成效更大 工人武装组织和训练 (1) 工人武装组织主要的在夺取敌人武装, 不必每个工人自己先有武装而后行动, 要以很少武装夺取敌人武装, 平时工人群众要有计划地受武装训练 (2) 武装组织问题 武装组织须非常秘密, 有工会的地方, 附属在工会之下, 如上海在没有暴动前, 有广大的工会组织, 工会之下有秘密的武装训练和组织 在工人原有武装组织中, 无论用何方法打进去, 使广大工人受武装训练 每个工人要受武装训练, 但倒不一定在工会有组织时如此, 亦可利用工人自己组织, 如拜弟兄 兄弟团 打麻雀等方法, 当然这些组织应有中心, 尤其要注意产业工人工作 (3) 训练人才问题 刚才说军官打进去工作困难, 在莫斯科受军事训练的人才很少, 以后要尽可能地训练工人同志成军事干才 (4) 训练人才和训练方法 如果训练人才是很广大的, 连开步走都要学, 那么每人学一月还不好 训练材料应规定主要的, 如巷战战术 武装组织方法 夺取敌人武装注意哪几点, 同时教育方法, 每次至多五人 在广大工人区中, 每月要训练多少人, 工作计划中应规定好 (5) 武装练习 不是说赤手空拳受武装训练, 如果有枪, 遇到小的警察局, 只十几支枪, 交通不便地方, 工人可练习夺取武装, 主要条件是懂得武装训练意义 ; 在农村中更不用说, 除非在交通便利, 敌人有侦察, 那不易下手 (6) 工人中红色恐怖 这个问题回答分二方面 :1 反对个人恐怖, 但群众的红色恐怖是需要的 ;2 暴动时, 个人恐怖是需要的, 用以镇压反革命派 关于红色恐怖一条, 在职工运动决议不能写, 在军事运动决议中可写上 在行动时, 在某种条件之下, 以个人恐怖打工贼是需要的 (7) 城市中会或帮的工作, 如青红帮 三合会 5 等 在城市武装团体中, 中国工人很多入青红帮 三合会 哥老会 6, 他们本身迷信, 有武装训练, 能打拳, 拜老头子, 有武装组织, 与我们武装训练有帮助 如果领导错误, 不改造其分子, 同时亦有妨害 (8) 工人赤卫队组织问题 工人武装训练, 目的在工人群众组织赤卫队, 27

28 有武装组织, 才能夺取敌人武装来武装自己, 为将来真正红军的基础 (9) 工人武装与职工会 在有职工会组织地方, 工人武装训练应在工会系统之下, 绝不可与工会无关系, 如果离开工会将成为青红帮, 拜老头子观念将发生 农民武装运动 (1) 农民武装的最初形式是在地主领导下的红枪会等 在南部有农军建立, 很快地插入我们组织中, 武装有快枪 粉枪等 (2) 游击队与游击斗争, 我们应去领导 游击战争不一定是农民自发斗争, 也许是红枪会改变的或土匪分化出来的, 应使转变为有组织有次序 各地相配合的联合行动, 不是散漫无组织的 (3) 农村秘密武装训练与组织 无论游击队 红枪会 大刀会, 亦无论有无农民自卫军的地方, 应积极去活动 ; 秘密的武装组织, 不一定要由农民协会组织, 即迷信组织下亦可以, 吸收贫农雇农分子加入去受武装训练 (4) 农民武装应尽量达到和游击战争相配合 不管红枪会 大刀会, 还是农民自卫军, 都应有组织地比较好地配合游击战争, 并发展这些斗争 (5) 对工商业城市近郊农民武装训练 特别要注意帮助城市暴动, 并成为暴动的有力同盟军 (6) 各地工作方法的差别 不能用死板的形式普遍地应用于各地工作, 因各地武装数量不同, 工作方法不同, 工作对象亦不同 (7) 对农民武装训练要派定专人, 同时要找群众的指挥人, 设巡阅制, 巡视各地工作 (8) 对农民亦应组织赤卫队, 变游击队为赤卫队, 把游击队中最进步的贫苦分子成为赤卫队 赤卫队组织应直属在农民协会系统下, 有苏维埃政权的直属于苏维埃政府指挥之下 建立红军问题 (1) 红军的来源有 :1 游击队扩大的 ;2 军阀军队倒戈来的 由游击队扩大过来的占多数, 一定要有地方苏维埃政权建立方能有红军组织, 否则是游击队形式 红军建立, 必须在地方苏维埃指挥之下 (2) 工农夺取政权后建立红军 红军的成分应是工人做主要成分, 尤其是指挥官, 须工人占多数 (3) 建立红军原则 :1 把雇佣性改变, 开始采取征兵制, 经过宣传, 再采自愿兵, 从作战中渐渐改变而成 红军长期采取征兵制, 非自愿兵, 但退伍是有定期 2 军官须无产阶级化 军官不一定要工农分子, 但一定要无产阶级化 3 红军一定有政治工作, 党负责政治工作, 政治部是党在军队中最高机关 红军绝对取消党代表, 党代表是从国民党产生的, 在苏联只有政治委员, 由苏维埃政府派, 但多半是党员 (4) 红军移动问题 建立红军的目的非保守在一地而是要移动的, 这与赤卫队常在一地不同 红军是要帮助苏维埃政权发展, 要有移动条件 红军成分须注意, 雇农 佃农不愿去, 因红军要移动, 流氓无产阶级成分免不了要有, 主要的要有无产阶级做领导 (5) 红军分配问题 对这个问题布哈林 7 同志曾提出过, 虽然现在实现几省割据, 红军应分队在各地, 但仍有关联, 在发展农民暴动时, 可分几队, 使能发展 (6) 红军组织 不能死板规定一定要有全国编制 现在还没有全国总暴动 28

29 形势, 各地作战, 需要不同, 红军组织须以适合当地需要为原则 (7) 工农与红军关系 海丰农民看红军如神圣, 或天外东西, 与敌人作战时有农民参加, 反而红军死伤数少 但有的地方, 因言语不同, 红军被打死无人料理, 因此, 教导团反感, 得出相反的意见 这表示红军与农民没有打成一片 在城市工人与兵士没有打成一片, 失了红军的阶级基础 (8) 红军一定要在苏维埃政府指挥下, 绝不能单独受党直接指挥 海陆丰红军在党东委 8 指挥下, 实际在东委书记一人指挥 脱离群众政权的指挥, 这应改正 党员军事化问题党员军事化应成为大会的口号, 在革命新的高涨将到时, 实行各地成熟的准备好的暴动 在乡村领导广大群众武装斗争, 党员军事化是根本的问题, 应在决议上明确规定, 同时应成为大会主要口号 在秘密条件下, 存在工农武装, 党应起中心用, 或领导作用 群众都懂得军事, 党员是群众的先锋反不懂得, 岂不是笑话 俄国红军始终在党掌握中, 政治部主要的是党员 党的军事部组织问题 (1) 军事指导的集中原则 军事指导集中应成有系统的原则, 所谓集中指导, 非集中到个人而是集体指导 (2) 政治组织与军委, 军事技术应到中央成一系统, 政治归各地党部 (3) 军事工作计划应有全国的和各地的 (4) 须有好的调查和统计, 增加军事判断能力 (5) 军事工作人员统计, 军事力量分配和调遣 在过去没有统计, 亦没有计划 有一时期, 集中这些是非常需要, 尤其到城市暴动时候 (6) 军事宣传非常重要 应是有系统有计划地对军阀和帝国主义军队士兵宣传 (7) 特务工作 在过去做得不好, 今后应注意改善 兄弟党的帮助兄弟党的帮助是非常严重工作, 但是不容易的, 尤其在经济 物质 精神方面, 需要他们帮助 总结起来, 在革命新的高涨将到来时, 我们应加紧军事组织 军事技术工作, 定出详细的工作计划, 经常地来实行 在现在中国军事新局面下, 武装暴动准备是非常重要的 在准备武装斗争中, 军事力量是主要原素 出处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讲话记录稿刊印 注释 1 一九二八年六月十八日至七月十一日 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在苏联莫斯科召开 出席大会的中央主要领导人和各地代表共一百四十二人, 其中正式代表八十四人 大会总结了大革命失败以来的经验教训, 制定了党在新的历史时期的路线和政策, 并通过了关于政治 苏维埃政权等问题的决议案和经过修改的 中国共产党党章 会上, 周恩来作军事报告 报告共分过去军事工作的主要错误 半年来的军事状况 论暴动 军事的主要任务和军事的今后工作四个部分 报告曾经中央委员会两次讨论, 并对报告作了必要的补充 军事报告还有两个副报告 : 一是刘伯承作的 关于反动军队的工作 ; 一是尹学先作的 关 29

30 于游击战争 本篇是军事报告的第四部分节录, 标题为编者所加 2 陈济棠,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四军军长 3 八七, 指一九二七年八月七日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的紧急会议 这次会议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经验教训, 结束了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在中央的统治, 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统治的总方针 4 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一日, 继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 国民党长沙驻军独立第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发动反革命叛乱, 围攻湖南省工会 省农民协会等革命群众组织, 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工农群众 在韵目代日中, 二十一日为 马 日, 故此次事变称为马日事变 5 青红帮 三合会等, 是旧中国的一些民间秘密团体, 参加者主要是破产农民 失业手工业工人和流氓无产者 这类团体大都用宗教迷信为团聚成员的工具, 采取家长制的组织形式, 有的还拥有武装 参加这类团体的人, 在社会生活中有互相援助的义务, 有时还共同反抗压迫他们的地主 官僚和外国侵略者 但是, 农民和手工业工人不可能依靠这类团体得到出路 同时, 由于这类团体带有严重的封建性和盲目的破坏性, 它们又往往被反动统治阶级和帝国主义势力所操纵和利用 随着工人阶级力量的壮大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 农民和手工业工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之下逐步地建立了完全新式的群众组织, 这类落后的团体就失掉了它们的存在价值 6 哥老会, 见上注 7 布哈林, 苏联人, 当时任共产国际书记处书记 8 东委, 指中共东江特别委员会 中共中央给润之玉阶两同志并转湘赣边特委的指示信 1 ( 一九二九年二月七日 ) 正文 润之 玉阶两同志并转湘赣边特委 : 自六次大会新中央回国工作半年来, 几次派人通信给你们, 始终未能得你们回信, 真不胜焦念 只是赣西特委在前两月曾来一信, 说你们给中央来了一个报告为他们遗失了, 而中央托他们转给你们的信也同遭遗失 其原因恐系同志窃去向敌人告密, 现正在严查中 但即此已是妨害了你们工作, 帮助了敌人进攻的布置 敌人这次进攻计划第一步似已失败 你们的主力现已退出井冈, 依报载似经过大余往南雄拟与胡凤璋 2 部会合不遂而又转往三南的 你们的别支似经过杨眉寺往信丰以牵制赣州王均 3 部队的 报载你们将经寻乌往闽粤边境 我们根据湘赣边境土地革命的深入, 武装群众多湘赣农民, 尤多湖南农民, 以及前年南昌暴动的经验与海陆丰苏维埃的失败, 判断你们未必即取入闽粤边境的计划 不过, 另一方面根据敌人军事的布置, 你们由大余经汝城开往湘东的不易, 以及闽南农民斗争最近的发展与闽粤边境的较为空虚, 亦曾预料你们或有不得不走闽粤边境的一着 现时情况虽未大明, 但你们的主力确已离井冈至赣南 中央对于你们的指示在原则上仍与先前的指示无大变更, 现在再将各项问题的要点重 30

31 复指示如下 目前的国际情形, 依国际大会 4 的分析, 世界革命已走入第三期, 世界资本主义因生产量的恢复与发展又发生了新的矛盾, 各个帝国主义国家又需要重新瓜分世界争夺市场 ; 生产的合理化在资本主义世界更增加了工人失业 减资 加时的痛苦, 各国工人运动更加左倾 ; 各帝国主义一致地向苏联进攻, 更证明苏联政权的巩固与增加帝国主义的恐慌 ; 殖民地民族运动的发展尤其是印度罢工的高涨与中国群众斗争的复兴 在这一期的国际任务是 : 反对世界大战, 拥护苏联, 反对瓜分中国, 保护中国革命 各帝国主义国家的冲突已日益加剧, 英 美的冲突成为未来世界大战的中心 英在欧洲便联法以制美, 在亚洲便联日以制美 日 美冲突仍成为太平洋战争的中心问题 自济南惨案直至目前新关税协定 5 的实施, 美 日的冲突更加明显 美帝国主义显然是以其财政资本企图垄断中国 中国资产阶级与蒋系军阀已显然依赖美国金元以达其发达资本主义压服革命的企图 美帝国主义势力在中国是日有发展, 现在南京政府正在极力进行各项借款与聘请美国顾问的卖国工作 相反的方面便是英 日两帝国主义仍极力进行其瓜分割据的企图, 扶助桂 奉两派军阀霸占西南 东北以及长江上游, 以延长中国的封建势力 自然英 日中间亦有很多矛盾, 尤其是过去一年间长江流域的商业竞争显然是英 日在争霸, 故武汉 广州 南洋的排日多少带有当年省港罢工的回报意义 中国统治阶级中, 封建势力与资产阶级的阶级矛盾根本不能调和 只是资产阶级目前尚需要一个虚伪的和平与形式的统一, 以求得帝国主义的赞助, 好恢复交通, 相当地减轻租税, 企图商业振兴 运输便利 买办地主阶级的武力现在虽不甘于受资产阶级的进攻, 但目前也尚不利于直接开火, 故编遣会议仍然在相互的让步中成就了暂时妥协 虚伪 和平的相持局面 在这一相持中, 当然各自还时刻不忘准备更大的冲突 所以两派战争的直接开火终于不可避免地要到来 各派小军阀虽还各有其地方性, 愈易爆发其军阀混战, 但混战结果也终于不可避免地要联结到两大系军阀的对峙局面之下 统治阶级在目前稳定的可能有多大? 在中央的分析认为, 武断地说统治阶级绝对没有稳定可能也非事实 但依照资产阶级与地主买办阶级根本的矛盾得不到地主减租和帝国主义更多的让步, 各帝国主义在华彼此间的矛盾冲突将中国完全殖民地化的困难, 军阀制度的存在, 工农斗争的不断兴起, 均是证明资产阶级稳定的可能限度极小 稳定的可能小便是崩溃的前途多, 故军阀战争也如世界大战一样成为中国革命群众反对的主要对象 但军阀战争 两个统治阶级的冲突虽终不可避免, 然目前仍是相持局面, 对革命仍是一致的压迫 且它们因为各自加增其战斗力起见都在争夺群众做他们政争的工具 自然资产阶级的争取群众是要以改良主义的口号欺骗 ; 封建阶级则根本在屠杀群众 不要群众, 但目前在策略上则因受资产阶级争取群众策略和群众斗争发展的影响, 亦利用改良口号来欺骗群众 收买群众领袖以为己用, 或是组织劳资或佃主合组的工农会以便御用 因此, 全国工人阶级的斗争虽然复起, 但困于我们领导力量的薄弱和工人组织力 斗争力还未健全以及改良主义的欺骗影响, 以致工人斗争很难造成广大的革命发展 农民斗争在南方则因城市工作未能建立和发展得不到城市领导致许多苏维埃区域都相继失败 现时的斗争虽还在继续着, 仍总是起伏无穷 北方农民运动多还停在和平发展的道路, 乡村阶级分化亦极不明显, 反军阀捐税的运动多为新豪绅 ( 中小地主与富农的化身 ) 所领导 所出卖, 以换得乡村村长的地位, 以延缓农民反地主的斗争 兵士的阶级觉悟在 31

32 南方虽渐发展但在北方则甚落后, 且其对土地革命的认识还未深切, 故全中国的军队 民团仍然为军阀豪绅用以屠杀工农的工具 城市的贫民虽因苛税杂捐的繁重 生活的痛苦 教育的破产对现政府渐致不满, 但对国民党仍未能完全打破幻想, 对我们亦还多未能为政治上的了解 政纲的接受, 甚至还认我们为杀人放火的匪党 党的方面自广州暴动后城市支部更加走到削弱的地步 到现在, 除上海 香港还有支部的组织, 其他重要城市产业支部的组织有的仅具形式, 有的连形式都不存在 乡村中党的组织, 在南方虽甚发展但多半是群众的组织, 且常随着农村暴动胜败而起落, 有时一县可发展到数千数万党员, 有时一个也没有 党的无产阶级基础既如是削弱, 而干部分子又因两年来白色恐怖的摧残损失极巨, 故党的战斗力 组织力虽经六次大会正确路线的指导终还未健全起来 加以革命失败的反映 非无产阶级意识的浓厚 党内政治水平线的低落, 一般干部分子的观念更易消极 悲观 动摇 错误, 以致党到现在还不能成为无产阶级群众斗争的先锋队 所以, 就统治阶级趋向崩溃的前途看来, 它对革命的危机一个也不能解决 而就工农斗争仍继续存在的形势看来, 中国革命的高潮仍是必不可免地要到来 只是党的领导力量薄弱, 工农群众的组织和斗争都还未能有健全的较平衡的发展, 故革命的主观力量反不能促进这一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 有时因主观力弱, 任凭客观的形势如何有利, 反会延缓或阻碍了革命高潮的到来 目前的革命性质仍在资产阶级性的民权革命阶段中 革命的任务是赶走帝国主义与彻底地消灭封建阶级, 革命的动力却只有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兵士及城市的贫民, 所以革命的目的必然要推翻豪绅资产阶级 中国国民党的统治, 建立工农兵士贫民代表会议 苏维埃政权 因为革命是无产阶级在领导, 资产阶级早已背叛革命, 而革命的任务必然要走到打倒帝国主义, 加以世界革命的发展与苏联的存在, 故中国革命又必然地要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 六次大会指示的争取群众的中心任务, 在目前更证明是极正确的需要 我们党若不能团结广大的工农群众尤其是产业工人群众于党的周围, 任凭客观的政治环境于我们如何有利, 工农的斗争如何发展, 甚至农村苏维埃区域还能继续建立, 红军的组织如你们所领导的队伍在其他区域又能存在, 但仍然不能促进这一革命潮流的高涨 因为目前的形势很显明 : 无产阶级若不在我们党的指导之下领导革命的发展, 则反帝运动 尤其是反日运动便如目前的复兴也会被资产阶级领导向着反革命方向走, 工人斗争可以为改良主义的口号所欺骗, 暴动的农民区域可以为敌人聚集的力量在城市斗争已经被压下去之后来图谋消灭 ( 自然不能根本消灭 ) 这一困难的环境, 需要我们党以无产阶级极大的耐苦的努力来战胜它 故目前党的主要工作在建立和发展党的无产阶级基础 ( 主要的是产业工人支部 ) 与领导工农群众日常生活的斗争和组织群众 但这并不是说土地革命我们不求深入, 农民自发的暴动我们不去领导, 乡村的游击战争我们不去发动, 农民的武装组织我们不去工作, 而是说我们这些工作必须与目前党的中心任务 中心工作相适应, 必须与日常生活斗争和群众组织相联系 然后这些群众斗争的发展才能在我们党的领导之下较平衡地前进, 才能促进全国的革命高潮 因此, 你们所领导的武装力量也宜在这一全国政治形势和党的任务前面重新估定一下责任 中央依着六次大会的指示, 早就告诉你们应有计划地 有关联地将红军的武装力量分成小部队的组织, 散入湘赣边境各乡村中进行和深入土地革命 中央这一指示主要的条件是, 根据于目前全国的政治形势, 需要发展农村中广大的普遍的斗争, 所以采取这一避免敌人目标的集中和便于给养与持久的政 32

33 策 不过, 这一政策的指示或者是未达到你们的组织, 或者是未为你们所接受 所采取, 故这次战争中你们所取的战术仍然是集团的行动 自然在敌人的四面包围中, 你们目前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战术 只是中央的意见仍以为, 你们必须认清目前的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 坚决地执行有组织的分编计划 但你们切须弄明白 : 中央决不是要你们采取失败主义的精神将红军遣散回乡, 而是要你们在适宜的环境中 ( 即是非在敌人严重的包围时候 ) 可能的条件下 ( 依照敌人的军力配置和我们武装群众的作战能力与乡土关系 ), 分编我们的武装力量散入各乡村去 部队的大小可依照条件的许可, 定为数十人至数百人, 最多不要超过五百人 ( 自然这不是太死板的数目 ) 这些分编的部队必须互有联络 互相策应, 且须尽可能地散在农民中间, 发动农民的日常斗争走入广大的土地革命 现在你们的部队不管是仍留在赣南的三南或又退入湘东, 必须采取这一决定 不然, 东窜西奔, 这一武装力量将日益与广大农民群众的日常斗争隔离而成为农民群众以外的一个武装力量 自然在革命高潮来到的时候, 农民的武装能愈加积聚成为红军的组织, 从无产阶级的革命立场看来是愈于革命有利的 但目前的问题中心并不在此, 而是要计算这一武装力量如何能避免敌人的消灭 有时为作战起见, 许多武装力量必须联结起来, 但决不宜在任何时候竖起一个集中的目标给敌人攻击 过去海陆丰 琼崖的红军成例, 因为集中的缘故 ( 自然海陆丰的红军有不得不集中的客观条件, 如兵士多外籍人, 但也不是绝对不可分编的 ), 便易于为敌人击破甚至消灭了多部分 故湘赣边特委所领导的部队必须懂得这个教训, 急速地在被敌人击败之后采取保持实力散在乡村中去的分编部队计划 假使你们退避的路线是往闽粤边境, 则分编计划便须更从长计议 因为部队群众多为湘赣人, 分散在闽粤乡村必极难深入, 故一时的集中组织或还需要, 但仍应尽可能地采取游击战争发动群众的策略, 切忌将自己做成太平天国式的农民军队的行径 闽南近半年来农民斗争颇发展, 尤其是永定暴动在乡村中支持了六个月, 现在虽失败了, 但并未根本消灭 且斗争的发展极广, 不只永定一处, 许多县都有我们党的组织 如你们领导的部队果开往闽南, 必须十分注意助长闽南农民斗争的发展和扩大 中央依据于目前的形势决定朱 毛两同志有离开部队来中央的需要 两同志在部队中工作年余, 自然会有不愿即离的表示, 只是中央从客观方面考察和主观的需要, 深信朱 毛两同志在目前有离开部队的必要 : 一方朱 毛两同志离开部队不仅不会有更大的损失且更利便于部队分编计划的进行, 因为朱 毛两同志留在部队中目标既大, 徒惹敌人更多的注意, 分编更多不便 ; 一方朱 毛两同志于来到中央后更可将一年来万余武装群众斗争的宝贵经验贡献到全国以至整个的革命 两同志得到中央的决定后, 不应囿于一时群众的依依而忽略了更重大的 更艰苦的责任, 应毅然地脱离部队速来中央 至部队的分编与两同志脱离部队的办法, 另由中央军部拟具详细计划附去 ( 此计划当然不能机械地执行, 要很活地运用 ) 湘赣边特委组织仍暂存在, 其改组办法由你们自己决定 中央二九 二 七 出处 根据周恩来手稿刊印 注释 33

34 1 这是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给毛泽东和朱德的指示信 此信于一九二九年二月八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 通常被称为 中央二月来信 发信时红四军的处境相当艰危 一九二八年八月, 红四军在湘南的 八月失败 中遭受严重损失 ; 十一月起, 湘赣两省国民党军队以优势兵力发动第三次 会剿, 毛泽东 朱德 陈毅率领红四军主力在一九二九年一月十四日离开井冈山, 二十日在大余又遭受失利, 被强敌尾追 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 红四军前委曾一度准备分散活动, 但是分散可能被敌人各个击破, 因此放弃了这个计议 中共中央在六大结束后, 几次派人给他们送信, 一直没有得到回音, 对红四军的情况缺乏具体了解, 十分焦急 另外, 当时六大虽然强调建立工农红军的重要性, 但对农村斗争和武装割据的作用估计不足 共产国际认为中国红军只能分散存在, 如果集中, 容易被敌人消灭, 并且会妨害老百姓利益, 要求高级干部离开红军, 提出要调朱德 毛泽东去学习 指示信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写的 这自然是不正确的 信写出后两天, 红四军主力到达江西瑞金以北的大柏地 第二天, 在大柏地诱歼追敌刘士毅旅大部 这一个大胜仗, 扭转了红四军原来的被动局面 接着, 又在吉安的东固地区同赣西特委领导的江西红军独立第二 第四团胜利会合, 在这里站住了脚跟 四月三日, 红四军前委才接到中央在两个月前发出的指示信 信中忧虑的语调, 同红四军刚刚欢庆大捷的胜利场景显得很不协调 五日, 红四军前委给中央的报告中说 : 中央来信 对客观形势及主观力量的估量, 都太悲观了, 并表示不同意朱, 毛离开队伍 这时, 由于客观形势的发展, 中共中央的认识也在改变 四月四日 ( 也就是红四军写报告的前一天 ), 中央常委讨论红四军问题时, 周恩来说 : 朱 毛出来问题, 原则上是如此, 但现在实际情形要写得活一些 八日, 中共中央发出经周恩来修改过的给毛泽东 朱德的指示信 信中说 : 军阀战争本身不是革命高潮, 以为有军阀战争就一定表示着统治阶级将要很迅速地崩溃, 这个观点是错误的 红军目前的总任务是 : 扩大游击战争范围, 发动农民武装斗争, 深入土地革命 虽然当时还没有接到红四军前委四月五日的报告, 信中已不坚持要朱 毛离开红四军, 只是说 : 润之 玉阶两同志若一时还不能来, 中央希望前委派一得力同志前来与中央讨论问题 调朱 毛出来的事, 实际上就此作罢 2 胡凤璋, 当时任国民党军第十六军第一游击司令 3 王均, 当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 陆军第七师师长 4 国际大会, 即共产国际第六次代表大会 5 一九二八年七月间, 国民党政府发起了向帝国主义乞求支持的 改订新约运动 七月二十四日, 首先与美国签订了 整理中美两国关税关系之条约, 随后, 国民党政府陆续与德 挪 比 意 丹 葡 荷 瑞 ( 典 ) 英 法 西等国, 缔结了 友好通商条约 或 新关税条约 此处的 新关税协定 泛指一九二八年国民党改订新约运动期间与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缔结的关税条约 关于党员军事化 1 ( 一九二九年二月七日 ) 正文 34

35 ( 一 ) 军事化意义之重要与我们过去忽略之错误 1 列宁说 : 一切真正民众革命的先决条件, 乃是拆散并破坏 现存的 国家机器 2 又说, 无产阶级革命, 若不以 暴力 ' 破坏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并以新的机器替换旧的机器是不可能的 3 从此我们可以明白暴力的使用, 在被压迫阶级革命的意义上, 成为一种推翻现存政权建立革命政权的唯一手段 2 列宁说 :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 4 这中间无论是夺取政权 占据政权 保持政权, 巩固政权和在任凭一般有利的政治环境当中, 都需要军事性质的组织与工作来保障胜利, 而且这种组织与工作之健全程度愈大, 其得的效果亦愈大, 否则适相反 列宁说 : 只有用力量才能解决历史问题, 在现代的斗争中, 力量的组织便是军事的组织 5 就是明白地指出军事在革命作用中的意义 3 军事是一切科学的结晶 不但在斗争艺术上, 要靠善于应用军事争得保障胜利的前途, 即日常个别工作, 都需要充分的军事化, 使能尽敏捷迅速有系统有次序之能事, 免除一切颓靡散漫忙乱纷杂的弱点 我们知道中国产业发达的迟缓致使革命民众还未能摆脱封建社会思想习惯的遗留, 故一切柔弱散漫的特性, 都不免要反映到无产阶级的队伍中来 只有加紧军事化的口号, 可以肃清这种民族弱点的反映, 可以振起高度的革命精神, 可以使日常工作日益条理化 4 在中国雇佣军队的条件下, 一切革命群众, 都不易得到军事教育的机会, 因此党员也必然反映大多数不懂军事的弱点, 这种弱点自然要从军事工作的整个部分去补救, 但最主要的还是的通令以实现党员军事化的口号, 做整个军事工作的核心 整个军事工作能否做得有力, 完全要视党员军事化的程度以为断 因为没有健全的武装党员, 就没有健全的武装群众 5 在过去党不能在政治上夺取军队, 不能创设自己阶级的武装力量, 不能以宣传和组织下层兵士群众和引导工农群众加入军队以改变军队性质的种种错误之下, 自然会产生视军事工作为点缀之品物或与党一切工作不能联系成为单纯军事运动的错误 这完全是党员大部分不了解军事在革命意义上的作用所产下的结果 6 据广东暴动的经验, 不但广大群众不会使用武器, 就是多数党员也同样的不会便用武器 这样一来, 自然党员不能够很好地指挥暴动的军事行动, 不能利用暴动一切有利的条件战胜敌人, 不能使暴动充分艺术化 7 更值得注意的还有两种很流行的错误观念 第一是看政治与军事为两不相关联的东西, 形成一种小资产阶级的书生空谈 这种观念的极端, 甚至要把 理论 从实际中分割出来 第二是为了要避免军事投机的错误, 就仿佛要绝口不谈军事, 如果一涉及军事的分析或讨论, 就犯了偏重军事的嫌疑, 至于军事工作的推广更只有不谈了 这种观念只有在充分的党员军事化口号下才能肃清 ( 二 ) 怎样军事化的具体方法 8 目前本党的军事化, 首先要从头脑军事化做起, 因为一切对军事的忽略与错误, 都只有在武装头脑条件下才能谈得到武装身躯, 进而武装群众, 这是军事化的第二步 9 一切日常工作的方式, 都宜力求军事化 因为军事是科学的结晶, 有系统有次序, 敏捷迅速, 沉着精致, 可以避免一切萎靡散漫不落实际的毛病 而党员身体的强健也须从军事化的实行中锻炼出来 10 利用一切公开 半公开或秘密的组织, 如敌人的军队 军事学校 讲武堂 学兵团 教导团或社会一般的体育会 精武会 国术馆以及民团 红枪会 35

36 大刀会等, 按照各种情况分别派定同志参加 此外, 在各大城市中设法施行秘密训练 训练的方法, 人数宜少, 时期宜短, 有时可以利用各种可以公开的方式来举行训练 11 关于军事训练, 在团的工作要与党的工作并行 团除利用上述方法外, 并宜利用童子军的组织进行军事训练, 乡村中少年先锋队更是团在乡村中进行军事化的基础组织 12 在游击战区中, 党宜设立军事训练班, 创造一些工农军事人才 在农村中, 亦宜设法设立秘密训练组织 设立方法, 以适合秘密条件为宜 并可按照各地情况, 派人参加敌人武装队伍中, 不但可以学习, 并且可以相机做破坏 夺取的工作 13 要由各地党部责令富有军事知识的同志经常负训练军事的责任 其训练的方式, 分个别训练或集合训练, 及举办军事训练班等形式 14 无论在城市和乡村, 都宜利用军队驻地部队中的同志, 从个别生活接近中训练同志的军事常识, 尤切记于军队驻入民房时, 可使同志充分利用其机会学习使用武器 15 各地党部应与党实行夺取工农群众中心工作的同时, 开始实行有系统的军事政治组织和军事技术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要有日常的工作计划去实现党员军事化的口号 中央一九二九年二月七日 出处 根据中央档案馆保存的原件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中央通告第二十九号 2 列宁 : 国家与革命 ( 列宁全集 第 31 卷, 人民出版社 1985 年版, 第 36 页 ) 译文为 : 破坏官僚军事国家机器是 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 3 列宁 : 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 列宁全集 第 35 卷, 人民出版社 1985 年版, 第 238 页 ) 译文为 : 不用暴力破坏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并用新的国家机器代替它, 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的 4 列宁 : 论两个政权 ( 列宁全集 第 29 卷, 人民出版社 1985 年版, 第 131 页 ) 译文为 : 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 5 列宁 : 革命军队和革命政府 ( 列宁全集 第 10 卷, 人民出版社 1987 年版, 第 318 页 ) 译文为 : 只有靠暴力才能解决伟大的历史问题, 而在现代斗争中, 暴力组织就是军事组织 关于湘鄂西苏区发展的几个问题 1 ( 一九二九年三月十七日 ) 36

37 正文 去年年底卢冬生 2 同志来, 得到你们的报告, 当即进行了研究, 写信作出答复, 并将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 3 决议案中规定的我党总的政治路线 目前革命的形势以及游击战争的主要任务告诉你们 信系由冬生同志带回去的, 想现在已经收到了 兹又得你们去年旧历十二月初七日信, 得悉你们不畏困难, 带领同志及士兵忍饥耐寒地作了英勇的武装斗争, 发动了不少的群众, 并夺取了敌人许多武装, 肃清了一些反动的民团, 这些都是对的 根据你们这次来信, 中央尚有下列的指示 : ( 一 ) 暴动问题 暴动是革命斗争发展到了最高峰的一种群众武装推翻反动阶级 夺取政权的直接行动 现在, 在全国范围内, 还没有一种直接革命的形势, 故工农兵士贫民武装暴动夺取政权, 在目前还是一个宣传的口号 在农村斗争中, 自然不能说没有从日常生活斗争发展到武装斗争以至暴动推翻豪绅政权 建立农村苏维埃政权的可能和事实 海陆丰 琼崖 万安 黄安 醴陵等区域的苏维埃虽然失败了 4, 但土地革命在农村中的发动与深入, 仍然使农民有由日常斗争走到武装暴动的需要 故农民暴动的直接行动, 我们不但不应加以阻止, 且应对农民自发的暴动极力加以领导, 对农民的武装斗争极力加以扩大, 使群众对于推翻豪绅乡村统治 建立农村苏维埃的观念日益明了与热望其实现, 并使这一行动能渐渐与城市工作配合起来, 得到城市的领导 这样的农民暴动才真是群众创造的, 才较易持久, 才能发动和影响更广大的群众来拥护, 才能从群众的直接行动中建立起苏维埃政权 假使你们所领导的群众斗争, 统治乡村的豪绅地主还没到动摇恐慌的时候, 还有大批武装力量来镇压你们, 群众斗争还没转变到没收地主土地的要求, 还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的微小要求, 甚至还没做抗债 抗租 抗粮的行动, 群众的发动亦不广大, 则这种斗争即便是有了武装冲突, 仍然是一个游击战争的局面, 还不是建立农民乡村政权的武装暴动 对此, 你们应分别认清 ( 二 ) 游击战争 从建始与鹤峰两次战争 5 经过看来, 你们发动了群众, 镇压了豪绅, 收缴了反动民团和警察的枪支, 这些都是合乎游击战争的原则的, 是对的 不过, 游击战争最重要的是要有组织性, 要与群众有密切的联系 过去各处的游击战争, 发生过一些不好的倾向, 今后尚容易犯而应注意者 : 第一是脱离群众, 使群众完全不了解游击战争的意义是为发动群众进行土地革命 第二是毁灭城市及大烧 大杀 大抢的倾向 这种倾向是一种游民无产者心理的反映, 它足以妨害党在一般群众中甚至工人群众中的影响的发展, 我们在党内必须极力肃清这种不正确的观念 当然农民群众打倒地主豪绅削弱反革命势力的斗争, 党应积极去领导 第三是散漫而缺乏组织 至于游击战争的主要任务, 是实现农民斗争的口号, 削弱反动派的力量及建立红军, 这些当然是你们能够了解而且正在进行的 关于没收土地问题, 六次大会已将没收一切土地的口号, 改为没收地主阶级土地归农民, 这点你们在工作中亦须注意 ( 三 ) 游击区域内党的组织与群众的组织问题 我们游击队势力所达到的区域, 自然必须发展党的组织, 扩大群众的组织, 推动并帮助群众的斗争, 扩大我们的宣传 不过, 在革命空气高涨的时候, 很容易把一切组织公开, 而不保留一部分秘密组织 及至游击队一走, 一切组织随之瓦解, 甚至一切革命的群众, 都要牺牲于 清乡 军的白色恐怖之下 这无异于自己向敌人告密 过去, 有许多地方的游击战争都犯过这种错误, 所以你们必须特别注意 无论游击到什么地区, 37

38 必须告知当地党部及当地的革命群众的组织, 注意保存秘密, 预备在红色势力被白色恐怖压迫时, 还可以继续工作 ( 四 ) 游击队中党的组织问题及训练问题 你们现在在前委之下组织一个支部, 管理全军党的组织, 只要工作上感觉方便, 也不是不可以的 在朱 毛军队中, 党的组织是以连为单位, 每连建立一个支部, 连以下分小组, 连以上有营委 团委等组织 因为每连都有组织, 所以在平日及作战时, 都有党的指导和帮助 据朱 毛处来人说, 这样组织, 感觉还好 将来你们部队建党时, 这个经验可以备你们参考 此外尚应注意者, 是红军中的党组织, 仍须保存组织上的秘密性 至于训练问题, 党的训练是加强军队纪律的, 党的纪律也是帮助军队纪律无障碍地执行的 自然, 红军的军事训练不能同于军阀军队的方式, 施行强迫的和机械的军事纪律, 应在党员以身作则的影响下, 得到全体兵士的拥护 正因为这样, 党的训练应多带教育性, 党的组织要发展党员的自觉性, 比较明了的同志应在思想上帮助尚不明了的同志, 使一般同志咸能注意自觉地遵守纪律 党训练 教育同志, 应用很浅近的理论, 很容易明白的事实, 提高他们的阶级意识, 增进他们的革命情绪, 使他们不但自己严格地遵守军队纪律, 还能成为士兵的模范 对杨维藩 6 的问题, 如你们所云, 杨是犯了不少的错误, 你们决定开除他的党籍是对的 不过以后训练同志, 应特别注意教育方法 ( 五 ) 目前政治局面及你们今后的出路问题 目前, 反动的统治阶级内部各派势力的冲突, 正由酝酿而加紧而准备更大的破裂 军阀战争 关于目前政治局面的详细情形及我们应付的策略, 中央有两个政治通告 7, 兹另抄录寄上, 此地不多说 在这个政局之下, 虽然可与你们一个很好发展的机会, 不过你们的实力还很微弱, 同时湘西 鄂西一带党的组织及群众的组织还缺乏基础, 此时欲图大的发展, 亦尚困难 你们来信说, 红军拟向下游发展, 将来以湘西之常德或鄂西之宜昌为目的地, 这种计划还太大而不切实 目前所应注意者, 还不是什么占领大的城市, 而是在乡村中发动群众, 深入土地革命 故你们此时主要的任务, 还在游击区域之扩大, 群众发动之广大, 决不应超越了主观的力量 ( 主要的还是群众的力量, 不应只看见武装的力量 ), 而企图立刻占领中心工商业的城市 ( 六 ) 发展的区域问题 鄂西 湘西发展区域究竟以何处为最好, 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对湘西 鄂西的实际情形尚不十分明了, 不能具体地答复 在原则上说, 游击战争的发展, 应该是向农村阶级矛盾与斗争到了更激烈的地方, 党与群众的组织有相当基础的地方, 以及给养丰富 地势险峻的地方为最宜 不过这些条件很难具备, 你们可斟酌实际环境, 取这些条件最多者而选择之 ( 七 ) 派遣军事人才问题 你们军事人才缺乏, 我们亦久想多派军事工作同志到你们那边工作, 不过因为交通的阻碍, 你们的驻防地又无一定, 所以尚未派人去 以后有可能时, 自然可以多派些人前去 出处 根据人民出版社一九八 年出版的 周恩来选集 上卷刊印 注释 1 这是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的给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军长贺龙及湘鄂西前委的指示信 2 卢冬生, 一九二八年担任党中央联系湘鄂西苏区的交通员, 一九二九年参加湘鄂西苏区红军 38

39 3 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 指一九二八年六月十八日至七月十日在莫斯科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 会上, 瞿秋白作了 中国革命与共产党 的报告, 周恩来作了组织问题和军事问题的报告, 刘伯承作了军事问题的补充报告 会议通过了政治 军事 组织等问题的决议案 这次大会肯定了中国社会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中国当时的革命依然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 指出了当时的政治形势是在两个革命高潮之间和革命发展的不平衡, 党在当时的总任务不是进攻, 不是组织起义, 而是争取群众 会议在批判右倾机会主义的同时, 特别指出了当时党内最主要的危险倾向是脱离群众的盲动主义 军事冒险主义和命令主义 这次大会的主要方面是正确的, 但也有缺点和错误 它对于中间阶级的两面性和反动势力的内部矛盾缺乏正确的估计和适当的政策 ; 对于大革命失败后党所需要的策略上的有秩序的退却, 对于农村根据地的重要性和民主革命的长期性, 也缺乏必要的认识 4 指一九二七年蒋介石 汪精卫相继叛变革命后, 许多地方的工农群众在共产党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义, 为建立苏维埃政权而进行坚决斗争的行动 广东海陆丰等地的农民, 在四月 九月和十月三次举行起义, 建立革命政权 海南岛的定安 琼山 万宁 乐会等地农民, 十月举行起义组成了红三师 江西的万安 延福 东固 于都等地农民, 十二月举行起义, 在万安成立了革命政权, 建立了游击队 湖北的黄安 ( 今红安 ) 麻城 孝感等地的起义农民, 十一月占领了黄安县城三十多天, 建立了革命政权 湖南东部的农民, 九月举行起义, 占据过浏阳 平江 醴陵 株洲一带 醴陵农民一九二八年初建立过农村革命政权 5 指贺龙领导的红军一九二八年十二月攻下湖北省建始县城 一九二九年一月攻下湖北省鹤峰县城的两次战斗 6 杨维藩, 曾是中国共产党恩 ( 施 ) 鹤 ( 峰 ) 临时特委书记, 一九二九年初, 因工作消极被停止党籍 鹤峰战斗后, 因拖枪叛逃被处决 7 指一九二九年一月发布的 中央通告第二十五号 反对军阀战争和争取群众 和一九二九年二月发布的 中央通告第三十号 目前政治形势的分析与党的主要路线 中共中央给红四军前委的指示信 1 ( 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一日 ) 正文 前委诸同志 : 七月中寄来各种报告及决议案与表册均由闽省委前后转到 最后一信你们说已派陈毅 2 同志前来, 因此, 关于红军中许多斗争策略问题及党内争论问题, 我们均将等陈毅同志到后, 与他作更详细的讨论, 再给你们以更正确的指示与批评 现在只就你们所急盼回答与急应使你们知道与遵守的问题先述如下 : 一 目前政治局势关于军阀战争部分, 恰如你们来信所分析 中国反动政局继续往混乱中走, 但在你们来信后所发生的政治变化却是中东路问题 3 关于这一帝国主义 国民党联合进攻苏联的事变, 中央已有各种文件发出 目前问题的中心是, 不论帝国主义强盗在瓜分中东路上还有其各自的利益不同的方案, 39

40 但在进攻苏联这一点, 却总是一致的 无论南京政府秉承帝国主义意旨用何种方式处理中东路, 或是奉系军阀直接受日本帝国主义指使单独处理中东路, 总是与苏联以不利, 而中东路必成为帝国主义进攻苏联之有力的军事根据地 故在中东路问题上即使不爆发战火或延迟几个月以至一直延迟下去不解决, 但帝国主义进攻苏联的布置总必着着进步 现时奉系军阀之一切军事上的布置已经予日本以大利, 南京政府亦正在利用这一问题, 加紧对于全国的剥削, 并调兵北上, 准备时时可为帝国主义尽力 自然在中东路问题上不仅不能丝毫减少帝国主义强盗间的彼此冲突, 反因此而更加紧其冲突 即是国内军阀冲突也决不会因此减少, 且东北 西北各系军阀正好借此向南京政府要饷索款而真实地准备他们自己间之未来的新冲突 但我们站在阶级的革命的利益上, 必须认定帝国主义 国民党武装进攻苏联是这次中东路问题的主要内容, 我们必须动员全党 动员群众准备武装保护苏联, 以回答帝国主义进攻苏联之反革命的战争 在这一任务前面, 中央已正在加紧对于全国工作的布置 你们的任务便首先是 : 游击区域的发展 农民武装的加强 红军的扩大, 而土地革命的深入更是根本任务 二 目前 三省会剿 4 的实施, 使我们战斗的任务更加严重 但正因其严重, 你们必须发动更广大的群众来参加这一战斗, 来冲破这一狭小的局面向各方面游击 群众只要发动起来, 农民武装只要逐渐增加, 尤其是土地革命只要逐渐深入 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与夺取政权的斗争只要日益扩大, 则红军便是游击他地, 也不会使闽西工作受到若何大的损失, 且可以使这一土地革命浪潮波及他处, 使敌人军队疲于奔命 依你们来信所说及报纸所传, 似你们正在向东北游击 当然这一路敌人力量是比较空虚的, 但你们所应切记的便是群众的发动与武装农民 凡你们经过之区, 必须使红军不仅尽其作战的努力, 还须成为广大的宣传队以发动群众彻底地收缴民团散军的枪械以武装农民, 使群众能广大地在土地革命任务之下行动起来 只有如此, 你们的游击任务才算达到, 才不致空空走过群众的乡村 敌人这次围攻你们是较有决心的, 自然他们中间还有许多弱点, 但我们应付他们应更加慎谨周详, 万不可轻敌 你们应知现在朱 毛红军对于全国的政治影响较对于闽西一处大得多, 能保全这部分实力而更扩大之, 便是对于全国政治影响的保全与扩大 因此, 你们在战略的决定上不应轻于求试, 不应死守一地, 使敌人得集全力来消灭你们 三 你们在目前游击区域的宣传, 必须与全国的政治宣传联系起来 因此, 关于中东路问题之一切宣传, 你们必须尽量传播, 必须联系到反对世界大战, 反对瓜分中国与保护苏联上面, 必须使农民群众对于土地革命的认识能与反帝国主义的斗争建立密切的联系, 对于帝国主义 国民党进攻苏联的战争所加于中国工农劳苦群众的祸害, 要使其如对军阀战争所加于人民的祸害一样地了解, 并要使其了解能站在同情于苏联一方面, 引起他们与统治阶级斗争以保护苏联的决心 四 在这种严重的局势之下, 你们第七次代表大会 5 的主要精神是在解决党内纠纷而没有针对着目前围攻形势, 着重于与敌人的艰苦奋斗 这不能不说是代表大会中的缺点 固然, 你们一切决议案是极力向着解决问题的方向做的, 但对群众的影响, 却很有可能使他们转移视线着重于党内的斗争而放松或看轻与敌人的当前斗争 即从你们的文件语句中间, 也可看出你们整个的精神是正用在对内 刘安恭 6 同志企图引起红军党内的派别斗争, 前委同志号召 大家努力来争论, 润之 玉阶 7 同志亦特别重视个人的争论 尤其重要的是各方面都主张扩大军事中的党内民主化, 玉阶主张固然有极端民主化的倾向, 便是润之的答复也还不能对于军队中之党的支部工作, 尤其是在目前转战千里之红军中党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