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Changing the soup but not the medicine?”: Abolishing Re-education Through Labour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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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换 汤 不 换 药?

2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出 版 物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首 次 出 版 International Secretariat Peter Benenson House 1 Easton Street London WC1X 0DW United Kingdom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版 权 所 有 2013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原 文 : 英 文 英 国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国 际 秘 书 处 印 刷 版 权 所 有 本 出 版 物 受 版 权 制 约, 但 用 于 宣 传 运 动 和 教 学 目 的, 可 以 任 何 方 式 免 费 复 制, 但 不 能 转 售 本 出 版 物 版 权 所 有 者 要 求 所 有 此 类 用 途 须 向 他 们 登 记, 以 评 估 影 响 要 在 其 他 任 何 情 况 下 复 制 本 出 版 物, 或 在 其 他 出 版 物 上 转 载, 翻 译 或 修 改, 必 须 要 事 先 取 得 出 版 者 的 书 面 同 意, 而 且 可 能 需 要 付 费 如 欲 取 得 版 权 所 有 者 允 许, 或 有 任 何 其 他 查 询, 请 联 copyright@amnesty.org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是 一 场 全 球 运 动, 在 150 多 个 国 家 和 地 区 有 300 多 万 支 持 者 成 员 和 活 动 人 士 参 与, 致 力 制 止 严 重 侵 犯 人 权 的 行 为 我 们 的 理 想 是 使 每 个 人 都 享 有 世 界 人 权 宣 言 和 其 他 国 际 人 权 准 则 上 列 载 的 所 有 权 利 我 们 独 立 于 任 何 政 府 政 治 意 识 形 态 经 济 利 益 或 宗 教 我 们 的 资 金 主 要 来 源 是 成 员 会 费 和 公 众 捐 款

3 目 录 序 言... 5 研 究 方 法... 5 劳 教 制 度 概 述... 7 设 立 和 演 变... 7 其 他 任 意 拘 留 的 方 式... 8 相 关 的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准 则... 9 劳 教 制 度 在 中 国 法 律 中 的 问 题... 9 劳 教 被 用 于 处 罚 行 使 人 权 的 行 为 劳 教 被 用 于 处 罚 行 使 言 论 自 由 的 行 为 因 为 替 家 人 申 诉 而 遭 处 罚 劳 教 中 的 侵 犯 人 权 行 为 程 序 性 侵 犯 强 迫 劳 动 教 育 和 转 化 : 促 使 发 生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抗 拒 者 或 顽 固 的 劳 教 人 员 遭 受 的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被 迫 教 育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以 威 胁 家 庭 生 活 作 为 精 神 折 磨 强 迫 喂 食 的 强 行 注 射 药 物 劳 教 所 中 发 生 的 死 亡 事 件 虽 然 劳 教 所 被 关 闭, 侵 害 行 为 继 续 发 生 法 轮 功 学 员 上 访 者... 29

4 结 论 建 议 尾 注... 34

5 换 汤 不 换 药? 5 序 言 如 果 你 不 承 认 有 罪 或 犯 错, 你 会 受 到 肉 体 惩 罚 虐 待 和 殴 打 ; 你 会 受 到 无 法 忍 受 的 折 磨 辽 宁 省 沈 阳 市 马 三 家 女 子 劳 教 所 前 劳 教 人 员 刘 华 说 年 11 月 15 日, 中 国 共 产 党 ( 简 称 中 共 ) 在 其 第 十 八 届 中 央 委 员 会 第 三 次 全 体 会 议 ( 简 称 三 中 全 会 ) 通 过 的 决 议 中, 提 出 废 除 该 国 长 期 存 在 的 劳 动 教 养 制 度 2 而 中 国 媒 体 在 此 前 的 2013 年 1 月 7 日 报 道, 中 国 共 产 党 中 央 政 法 委 员 会 书 记 孟 建 柱 宣 布, 中 国 将 在 年 底 停 止 使 用 劳 教 制 度 3 中 国 废 除 最 大 的 行 政 拘 留 体 系 是 一 个 令 人 欢 迎 的 步 骤, 对 于 其 刑 事 司 法 体 系 来 说, 关 闭 所 有 劳 教 所 的 举 动 是 一 项 积 极 的 进 展 近 60 年 来, 中 国 的 劳 教 制 度 使 当 局 ( 实 际 上 往 往 是 警 察 ) 可 以 在 不 经 司 法 审 议 上 诉, 或 任 何 正 当 程 序 的 情 况 下, 将 人 连 续 关 押 4 年, 包 括 首 先 处 以 的 3 年 劳 教, 以 及 随 后 的 1 年 延 期 该 制 度 最 初 设 立 于 1950 年 代 中 期, 用 来 处 罚 那 些 被 中 共 视 为 政 敌 的 人, 包 括 反 革 命 地 主 和 右 派 在 随 后 的 几 十 年 中, 中 国 的 劳 教 制 度 继 续 让 当 局 可 以 处 罚 那 些 被 视 为 政 敌 或 威 胁 社 会 稳 定 的 人, 以 及 轻 微 犯 罪 者, 在 不 经 正 当 程 序 的 情 况 下, 仅 仅 因 为 他 们 行 使 言 论 自 由 信 仰 自 由 与 其 他 公 民 权 利 及 政 治 权 利, 而 剥 夺 他 们 的 人 身 自 由 因 此, 几 十 年 来 劳 教 所 的 人 员 变 化, 反 映 出 中 共 在 政 治 和 控 制 犯 罪 方 面 的 考 虑 重 点 在 劳 教 制 度 下, 多 年 来 有 数 十 万 人 遭 到 侵 害 性 的 任 意 拘 留, 数 万 人 遭 受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有 望 终 止 中 国 一 种 最 大 的 任 意 拘 留 体 系, 使 数 十 万 人 免 于 在 未 经 正 当 程 序 的 情 况 下, 被 剥 夺 人 身 自 由 并 遭 受 该 制 度 侵 害 性 的 关 押 条 件, 但 当 局 尚 未 公 开 宣 布 将 如 何 采 取 行 动 废 除 劳 教, 或 者 将 以 什 么 来 取 代 劳 教 制 度 虽 然 中 国 彻 底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的 措 举 令 人 欢 迎, 但 那 些 导 致 民 众 或 群 体 仅 因 为 行 使 自 己 的 权 利 而 遭 处 罚 的 政 策 和 做 法, 并 没 有 得 到 更 根 本 的 改 变, 因 此 中 国 当 局 很 有 可 能 在 废 除 一 种 任 意 拘 留 体 系 的 同 时, 却 又 扩 大 使 用 其 他 类 型 的 任 意 拘 留 体 系 正 如 中 国 成 语 换 汤 不 换 药 所 言, 当 局 可 以 继 续 处 罚 并 迫 害 那 些 行 使 自 己 权 利 的 人, 并 通 过 不 同 的 机 构 渠 道 来 阻 止 轻 微 犯 罪 者 享 有 正 当 程 序 中 国 和 国 际 上 的 一 些 评 论 人 士 担 忧,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仅 仅 是 形 式 上, 而 不 是 实 质 上 的 改 变 4 中 国 保 障 人 权 律 师 团 在 三 中 全 会 后 发 表 了 一 份 声 明, 要 求 取 缔 一 切 形 式 非 法 剥 夺 人 身 自 由 的 机 构, 而 不 仅 是 劳 教 体 系 5 随 着 关 于 关 闭 劳 教 所 的 消 息 传 来,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最 近 搜 集 的 初 步 证 据 显 示, 当 局 正 日 益 使 用 其 他 非 法 拘 留 方 式, 并 对 那 些 以 前 可 能 会 被 处 以 劳 教 的 人 进 行 刑 事 起 诉 研 究 方 法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数 十 年 来 密 切 关 注 中 国 的 人 权 状 况, 包 括 对 拘 留 机 构 和 条 件 进 行 严 密 分 析, 其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6 6 换 汤 不 换 药? 中 包 含 劳 教 体 系 和 其 他 任 意 拘 留 形 式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在 2006 年 发 表 了 关 于 劳 教 的 备 忘 录 6 本 概 要 研 究 了 在 过 去 10 年 中, 劳 教 制 度 被 用 来 处 罚 那 些 被 视 为 对 中 共 和 社 会 稳 定 构 成 政 治 威 胁 者 的 情 况, 特 别 是 那 些 因 行 使 言 论 自 由 信 仰 自 由 和 其 他 公 民 权 利 及 政 治 权 利 而 遭 处 罚 的 个 人 和 群 体 的 情 况 概 要 阐 述 了 导 致 劳 教 体 系 中 任 意 拘 留 和 酷 刑 及 其 他 虐 待 现 象 的 中 共 政 策 和 做 法 根 据 对 获 释 的 劳 教 人 员 及 其 家 人 和 律 师 的 采 访 ; 学 术 出 版 物 和 媒 体 报 道 ; 中 国 政 府 的 官 方 报 道 和 评 论, 以 及 其 他 在 中 国 或 国 际 上 活 动 的 非 政 府 人 权 组 织 提 供 的 信 息, 本 概 要 清 楚 显 示 这 种 形 式 的 任 意 拘 留, 构 成 并 助 长 了 违 反 中 国 国 内 法 律 和 国 际 法 的 行 为 本 概 要 采 用 了 在 2009 年 5 月 至 2013 年 11 月 之 间 进 行 的 60 多 个 采 访, 受 访 者 都 亲 身 经 历 了 劳 教 所 黑 监 狱 法 制 教 育 中 心 或 学 习 班 精 神 病 治 疗 机 构 和 其 他 拘 留 所, 大 多 数 人 在 拘 留 时 遭 受 了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这 些 个 案 发 生 在 中 国 各 地, 包 括 安 徽 贵 州 河 北 黑 龙 江 江 苏 吉 林 辽 宁 陕 西 山 东 四 川 和 浙 江 等 省 的 多 个 城 市 和 县, 以 及 北 京 重 庆 上 海 和 天 津 这 4 个 直 辖 市 和 内 蒙 古 自 治 区 许 多 受 访 者 同 意 公 开 披 露 他 们 的 姓 名, 其 他 人 则 要 求 将 他 们 的 身 份 保 密 在 我 们 调 查 的 个 案 中, 只 有 几 例 在 本 报 告 被 重 点 阐 述, 其 他 个 案 仅 提 供 背 景 信 息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7 换 汤 不 换 药? 7 劳 教 制 度 概 述 设 立 和 演 变 1955 年, 中 共 中 央 委 员 会 发 布 了 一 系 列 指 示, 这 是 首 份 使 用 劳 动 教 养 一 词 的 文 件 7 这 些 指 示 引 用 劳 动 教 养 ( 简 称 劳 教 ) 作 为 一 种 手 段, 以 处 理 反 革 命 和 那 些 被 认 为 罪 行 不 足 以 处 以 刑 事 监 禁, 但 当 局 又 认 为 政 治 上 不 可 靠 而 且 觉 得 需 要 驱 逐 出 工 作 场 所 和 社 会 的 人 此 外, 劳 教 制 度 让 中 共 可 以 用 一 种 不 对 国 家 造 成 经 济 负 担 的 形 式, 隔 离 和 处 罚 政 治 打 击 目 标, 因 为 这 些 人 按 规 定 要 参 加 劳 动 在 随 后 的 岁 月 中, 劳 教 体 系 进 一 步 扩 大, 其 打 击 对 象 包 括 多 种 人 员 和 行 为, 因 此 为 当 局 提 供 了 一 条 灵 活 易 用 的 途 径, 在 不 必 经 过 正 式 司 法 体 系 处 理 的 情 况 下, 处 罚 那 些 被 认 为 对 政 权 构 成 政 治 威 胁 的 人 轻 微 犯 罪 者 和 那 些 被 认 为 具 有 社 会 问 题 的 人 1957 年, 中 共 将 劳 教 对 象 范 围 扩 大 到 包 括 反 社 会 主 义 的 反 动 派 妨 害 公 共 秩 序 和 妨 害 公 务 屡 教 不 改 的 人 1957 年 通 过 的 国 务 院 关 于 劳 动 教 养 问 题 的 决 定 一 直 成 为 劳 教 制 度 所 依 据 的 主 要 规 章 性 文 件 劳 教 制 度 在 1950 年 末 起 到 了 至 关 重 要 的 作 用, 被 用 以 处 罚 大 批 在 反 右 运 动 中 因 据 称 批 评 中 共 而 遭 受 打 击 的 知 识 分 子 8 在 1966 至 1976 年 的 文 化 大 革 命 期 间, 当 局 显 著 减 少 使 用 劳 教, 这 反 映 了 当 时 大 多 数 正 规 机 构 的 衰 落, 但 在 毛 泽 东 去 世 后 的 1970 年 代 末 改 革 时 期, 当 局 重 新 复 苏 和 扩 大 劳 教 体 系, 并 将 其 制 度 化 9 地 方 政 府 被 要 求 成 立 劳 教 管 理 委 员 会, 委 员 会 成 员 由 民 政 公 安 和 劳 动 部 门 人 员 组 成 年 颁 布 的 劳 动 教 养 试 行 办 法 ( 试 行 办 法 ) 进 一 步 扩 大 了 劳 教 范 围, 其 对 象 包 括 农 村 居 民, 并 针 对 反 党 分 子 性 工 作 者 流 氓 和 那 些 犯 有 诈 骗 行 为 但 不 够 刑 事 处 分 的 人 11 虽 然 警 察 继 续 负 责 收 押 劳 教 人 员, 但 在 1980 年 代 初, 中 央 政 府 将 劳 教 体 系 和 监 狱 置 于 司 法 部 的 管 辖 理 之 下, 以 试 图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限 制 警 察 管 理 劳 教 体 系 的 权 力, 但 警 察 实 际 上 仍 有 权 将 人 送 去 劳 教 12 在 当 局 复 苏 和 扩 大 劳 教 体 系 之 后, 从 1970 年 代 末 开 始, 劳 教 人 员 的 数 量 迅 速 并 稳 步 地 增 加 在 1976 年, 根 据 政 府 数 字, 劳 教 人 员 总 数 为 37,083 人 根 据 官 方 数 字, 劳 教 人 员 总 数 至 1999 年 达 到 31 万 人 年, 司 法 部 的 官 方 数 字 估 计 在 310 个 劳 教 场 所 有 40 万 劳 教 人 员 14 至 2012 年 底, 官 方 称 全 国 共 有 351 个 劳 教 所 15 多 年 来, 中 国 的 法 律 专 家 律 师 和 相 关 人 士 以 及 国 际 人 权 专 家, 一 直 要 求 中 国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在 2000 年 代, 一 些 重 要 的 立 法 倡 议 似 乎 将 废 除 该 制 度, 但 这 些 倡 议 都 没 有 具 体 实 现 16 根 据 财 经 杂 志 引 用 的 一 名 中 国 司 法 体 系 工 作 人 员 的 话, 劳 教 人 员 中 有 相 当 一 大 部 分 邪 教 分 子, 这 指 的 是 法 轮 功 学 员, 如 何 处 理 这 些 人 员 的 问 题, 可 能 是 拖 延 改 革 和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的 一 个 关 键 因 素 17 在 过 去 几 年 中, 一 系 列 引 人 注 目 的 劳 教 案 件, 以 及 对 劳 教 所 中 酷 刑 现 象 的 揭 露, 受 到 中 国 新 闻 媒 体 和 社 交 媒 体 的 广 泛 报 道, 增 加 了 当 局 废 除 劳 教 制 度 面 对 的 压 力, 其 中 一 起 是 唐 慧 的 案 件, 她 因 为 要 求 对 绑 架 强 奸 并 强 迫 其 11 岁 女 儿 卖 淫 的 人 员 判 处 更 重 的 刑 罚, 而 在 2012 年 被 处 以 18 个 月 的 劳 教 18 公 众 对 此 案 的 反 应, 可 能 是 促 使 当 局 决 定 在 唐 慧 遭 到 近 一 周 关 押 后 解 除 其 劳 教 的 因 素 2013 年 4 月, 中 国 的 文 景 杂 志 发 表 了 一 篇 文 章, 详 细 报 道 了 一 些 女 劳 教 人 员 讲 述 她 们 在 辽 宁 省 沈 阳 市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遭 受 的 严 重 虐 待, 但 该 文 章 很 快 在 网 上 被 删 除 年 5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8 8 换 汤 不 换 药? 纽 约 时 报 前 摄 影 师 杜 斌 制 作 的 一 部 录 像 片, 进 一 步 揭 露 了 女 劳 教 人 员 在 该 劳 教 所 遭 受 的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20 其 他 任 意 拘 留 的 方 式 数 十 年 来, 劳 教 系 统 一 直 是 中 国 最 大 的 行 政 拘 留 正 规 体 系, 但 中 国 当 局 还 使 用 其 他 方 式 来 进 行 任 意 拘 留, 近 年 来 还 扩 展 了 这 些 渠 道, 其 中 一 些 甚 至 缺 乏 劳 教 系 统 所 具 的 合 法 性, 没 有 任 何 规 则, 更 不 用 说 法 律 依 据 广 为 人 知 的 黑 监 狱 是 不 受 认 可 的 非 官 方 拘 留 设 施, 它 们 似 乎 被 任 意 设 立 在 各 种 各 样 的 场 所, 包 括 酒 店 精 神 病 院 戒 毒 所 养 老 院 政 府 办 公 室 住 房 和 废 弃 建 筑 物 其 中 一 些 黑 监 狱 是 规 模 较 大 和 相 对 永 久 的 设 施, 另 一 些 则 似 乎 是 临 时 安 排, 而 且 往 往 是 暂 时 性 的 设 施 21 黑 监 狱 被 用 来 监 禁 大 批 上 访 者, 特 别 是 在 2000 年 代, 以 处 罚 他 们 的 上 访 活 动, 并 阻 止 他 们 前 往 北 京 或 省 会 城 市 黑 监 狱 的 数 量 据 信 在 2003 年 6 月 强 制 性 收 容 遣 送 制 度 被 废 除 后 迅 速 增 加, 该 行 政 拘 留 系 统 在 全 国 有 700 多 处 拘 留 设 施 在 该 制 度 被 废 除 前, 这 些 设 施 赋 予 城 市 警 察 广 泛 的 权 力, 以 拘 留 多 种 不 受 欢 迎 的 人, 包 括 无 家 可 归 者 没 有 户 口 的 人 农 民 工 和 上 访 者 22 在 失 去 这 种 重 要 的 拘 留 制 度 后, 地 方 警 察 和 公 安 人 员 据 信 转 而 使 用 如 黑 监 狱 一 类 更 非 正 规 和 更 秘 密 的 拘 留 场 所, 越 来 越 多 的 上 访 者 被 送 到 此 类 场 所 与 收 容 遣 送 和 劳 教 系 统 不 同, 黑 监 狱 没 有 任 何 法 律 依 据 和 监 管 基 准, 当 局 继 续 否 认 其 存 在 黑 监 狱 的 普 遍 使 用, 突 显 了 上 访 者 在 劳 教 所 关 闭 后 仍 持 续 面 临 的 危 险 洗 脑 班 或 洗 脑 中 心 又 被 官 方 称 为 法 律 教 育 学 习 班 或 法 制 教 育 学 习 班, 是 类 似 的 非 正 规 任 意 拘 留 场 所 这 些 场 所 由 多 个 不 同 的 政 府 党 和 社 会 机 构 管 理, 设 立 在 各 种 地 点, 包 括 特 别 修 建 的 设 施, 以 及 在 宾 馆 酒 店 和 政 府 建 筑 物 中 更 为 临 时 性 的 地 点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人 曾 被 监 禁 在 这 些 场 所, 他 们 讲 述 被 剥 夺 了 一 切 人 身 自 由, 并 遭 受 数 周 或 数 月 甚 至 长 达 一 年 的 关 押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当 局 试 图 为 这 些 设 施 披 上 一 层 合 法 的 外 衣, 设 施 的 正 式 名 称 显 示 其 提 供 学 习 班 或 培 训, 但 没 有 任 何 规 定 法 律 或 其 他 公 开 指 示 来 解 释 这 些 设 施 的 用 途 和 运 作, 以 及 其 如 何 和 根 据 什 么 来 实 行 监 禁 自 1999 年 以 来, 洗 脑 中 心 被 广 泛 用 于 转 化 法 轮 功 学 员, 即 被 用 作 胁 迫 法 轮 功 学 员 放 弃 其 精 神 信 仰 的 场 所 在 黑 监 狱 和 洗 脑 中 心 中 普 遍 发 生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情 况 中 国 当 局 长 期 以 来 滥 用 一 些 合 法 的 机 构, 例 如 精 神 病 学 机 构 和 精 神 病 院, 以 处 罚 政 治 和 宗 教 异 议 人 士 举 报 者 和 其 他 被 认 为 制 造 麻 烦 的 人, 不 管 这 些 人 没 有 任 何 精 神 疾 病 的 症 状, 这 种 做 法 持 续 至 今 23 根 据 维 权 网 在 2007 年 10 月 进 行 的 一 项 调 查, 接 受 调 查 的 上 访 者 中 有 3.1% 曾 被 关 押 在 精 神 病 院 中, 一 些 人 不 止 一 次 遭 关 押 到 那 里 24 民 众 在 这 些 机 构 被 关 押 数 周 或 数 月, 他 们 经 常 被 迫 注 射 不 明 药 物, 这 有 时 对 他 们 的 身 心 健 康 造 成 长 期 影 响, 另 外 他 们 还 经 常 遭 受 身 体 虐 待 25 中 国 当 局 继 续 运 作 管 理 一 个 由 强 制 戒 毒 所 和 戒 毒 劳 教 所 组 成 的 网 络, 这 些 设 施 在 理 论 上 是 用 于 协 助 吸 毒 者 康 复 虽 然 中 国 一 些 戒 毒 所 的 情 况 有 所 改 善, 但 非 政 府 人 权 组 织 称, 许 多 戒 毒 劳 教 所 几 乎 不 提 供 任 何 真 正 的 戒 毒 治 疗, 其 运 行 模 式 与 普 通 劳 教 所 十 分 相 似, 民 众 被 强 制 送 到 这 些 劳 教 所, 遭 强 迫 劳 动, 有 时 候 被 关 押 数 年 26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所 采 访 的 人 说, 这 些 劳 教 所 还 被 用 于 处 罚 政 治 和 宗 教 异 议 人 士, 以 及 其 他 被 认 为 制 造 麻 烦 的 人, 不 论 是 否 有 任 何 证 据 显 示 他 们 吸 毒 上 瘾 在 过 去 十 年 中, 被 关 押 于 强 制 戒 毒 所 的 人 数 稳 步 上 升 根 据 联 合 国 艾 滋 病 规 划 署 2009 年 的 一 份 报 告, 当 时 大 约 有 50 万 人 被 关 押 在 此 类 强 制 戒 毒 所 27 相 关 的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准 则 劳 教 制 度 让 警 察 和 公 安 人 员 有 权 将 民 众 送 去 拘 留, 侵 犯 了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准 则 中 列 载 的 人 身 自 由 权, 这 些 法 律 和 准 则 规 定, 只 有 独 立 公 平 的 主 管 法 院 在 进 行 公 正 审 判 后, 才 能 对 人 作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9 换 汤 不 换 药? 9 出 剥 夺 人 身 自 由 的 处 罚 出 于 处 罚 目 的 并 导 致 剥 夺 人 身 自 由 的 行 政 程 序, 本 身 具 有 任 意 性, 因 此 违 反 了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世 界 人 权 宣 言 第 9 条 禁 止 任 意 拘 留, 该 条 款 规 定 : 任 何 人 不 得 加 以 任 意 逮 捕 拘 禁 或 放 逐 公 民 权 利 和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ICCPR) 第 9 条 第 1 款 规 定 : 人 人 有 权 享 有 人 身 自 由 和 安 全 任 何 人 不 得 加 以 任 意 逮 捕 或 拘 禁 禁 止 任 意 拘 留 的 准 则 还 规 定, 所 有 被 拘 留 者 都 有 权 在 法 院 迅 速 得 到 司 法 审 理, 以 挑 战 拘 留 的 合 法 性 28 公 民 权 利 和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第 14 条 进 一 步 规 定, 任 何 受 到 逮 捕 或 拘 留 并 面 临 刑 事 指 控 的 人, 都 须 在 合 理 时 间 内 得 到 公 正 审 判 中 国 已 经 签 署 了 公 民 权 利 和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并 多 次 表 明 有 意 批 准 该 公 约 禁 止 任 意 拘 留 的 准 则 还 有 进 一 步 的 含 义, 包 括 任 何 被 当 局 正 式 或 非 正 式 拘 留 或 逮 捕 的 人, 无 论 他 们 是 否 面 临 刑 事 指 控, 都 具 有 一 些 特 定 的 权 利, 这 包 括 在 被 捕 时 得 知 逮 捕 理 由 的 权 利 ; 在 被 捕 时 得 知 有 权 获 得 律 师 协 助 的 权 利 ; 迅 速 得 知 针 对 他 们 的 任 何 指 控 的 权 利 ; 被 关 押 在 受 到 官 方 认 可 的 拘 留 场 所 的 权 利 ; 让 其 家 人 或 朋 友 迅 速 得 知 逮 捕 情 况 和 拘 留 地 点 的 权 利 ; 保 持 沉 默 的 权 利 ; 以 及 自 行 选 择 法 律 协 助 / 律 师 代 理 的 权 利 29 除 了 劳 教 所 是 官 方 认 可 的 拘 留 场 所 外, 上 述 权 利 在 劳 教 制 度 中 都 没 有 得 到 尊 重, 而 这 正 是 因 为 该 处 罚 形 式 是 行 政 性 质, 而 非 司 法 性 质, 同 时 还 因 为 该 制 度 的 施 行 方 式 最 后, 国 际 习 惯 法 禁 止 任 意 拘 留, 它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强 制 性 规 范 ( 即 使 通 过 国 际 协 议 也 不 能 回 避 ), 对 所 有 国 家 都 有 约 束 力, 不 论 他 们 是 否 批 准 了 相 关 的 国 际 条 约 30 中 国 的 劳 教 制 度 还 就 强 制 劳 动 问 题 违 反 了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准 则 除 非 是 由 主 管 法 院 对 犯 罪 行 为 作 出 的 处 罚, 以 及 兵 役 等 一 些 其 他 情 况, 或 是 正 常 公 民 义 务 的 一 部 分, 否 则 公 民 权 利 和 政 治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第 8 条 第 3 款 ( 甲 ) 项 明 确 禁 止 一 切 形 式 的 强 制 劳 动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将 强 迫 或 强 制 劳 动 定 义 为 以 惩 罚 相 威 胁, 强 使 任 何 人 从 事 其 本 人 不 曾 表 示 自 愿 从 事 的 工 作 或 服 务 31 经 济 社 会 和 文 化 权 利 国 际 公 约 第 7 条 进 一 步 规 定, 人 人 有 权 享 有 公 正 和 良 好 的 工 作 条 件 中 国 是 该 公 约 的 缔 约 国, 其 规 定 对 中 国 有 法 律 约 束 力 劳 教 制 度 在 中 国 法 律 中 的 问 题 中 国 的 学 者 和 法 律 专 家 称, 中 国 的 劳 教 制 度 并 非 严 格 依 据 中 国 的 法 律, 而 且 实 际 上 与 该 国 的 法 律 相 抵 触 这 种 批 评 部 分 是 根 据 中 国 立 法 法 第 8 条 阐 述 的 原 则 : 对 公 民 政 治 权 利 的 剥 夺 限 制 人 身 自 由 的 强 制 措 施 和 处 罚 必 须 由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及 其 常 务 委 员 会 制 定 法 律 的 其 他 事 项 32 中 国 的 行 政 处 罚 法 第 9 条 进 一 步 规 定 : 限 制 人 身 自 由 的 行 政 处 罚, 只 能 由 法 律 设 定 中 国 的 学 者 指 出, 为 劳 教 制 度 提 供 依 据 的 主 要 文 件 是 国 务 院 起 草 和 颁 布 的 政 府 条 例, 而 不 是 中 国 的 立 法 机 构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 简 称 全 国 人 大 ) 通 过 的 法 律, 所 以 称 不 上 是 法 律 33 虽 然 国 务 院 1957 年 的 决 定 得 到 全 国 人 大 常 务 委 员 会 ( 简 称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 的 批 准, 但 一 项 仅 得 到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批 准 的 决 定, 不 能 提 供 中 国 立 法 法 第 8 条 所 规 定 的 法 律 权 力 该 条 款 充 分 表 明, 法 律 需 要 由 全 国 人 大 在 经 过 适 当 的 起 草 程 序 后 通 过 此 外,1982 年 颁 布 的 试 行 办 法 是 劳 教 制 度 依 据 的 一 项 重 要 条 例, 但 该 条 例 也 从 未 得 到 全 国 人 大 的 批 准 中 国 宪 法 进 一 步 规 定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公 民 的 人 身 自 由 不 受 侵 犯 任 何 公 民, 非 经 人 民 检 察 院 批 准 或 者 决 定 或 者 人 民 法 院 决 定, 并 由 公 安 机 关 执 行, 不 受 逮 捕 禁 止 非 法 拘 禁 和 以 其 他 方 法 非 法 剥 夺 或 者 限 制 公 民 的 人 身 自 由 ( 第 37 条 )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10 10 换 汤 不 换 药? 劳 教 被 用 于 处 罚 行 使 人 权 的 行 为 在 起 初 的 几 十 年 中, 劳 教 制 度 针 对 反 革 命 右 派 和 反 社 会 主 义 分 子, 近 年 来 则 聚 焦 于 被 当 局 认 为 是 新 威 胁 的 人, 包 括 民 主 活 动 人 士 维 权 人 士 宗 教 异 议 人 士 环 保 人 士 和 互 联 网 博 客 作 者, 并 继 续 处 罚 性 工 作 者 吸 毒 者 和 其 他 轻 微 犯 罪 者 从 1980 年 代 开 始,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因 为 进 行 民 主 活 动 而 被 当 局 处 以 劳 教 在 1989 年 的 民 主 运 动 后, 当 局 还 用 劳 教 来 打 击 许 多 学 生 活 动 人 士 随 着 人 权 运 动 和 互 联 网 在 1990 年 代 的 发 展, 越 来 越 多 的 维 权 人 士 网 民 环 保 人 士 和 其 他 公 民 社 会 活 动 人 士 被 关 押 在 劳 教 所 中 中 国 的 宗 教 和 传 统 气 功 运 动 的 发 展, 使 更 多 不 愿 在 国 家 控 制 下 进 行 宗 教 活 动 或 精 神 信 仰 的 人, 以 及 被 称 为 邪 教 的 精 神 团 体 成 员, 遭 到 劳 教 处 罚 法 轮 功 团 体 在 1999 年 受 到 镇 压 后, 大 批 法 轮 功 学 员 被 针 对, 另 外 基 督 教 家 庭 教 会 成 员 也 成 为 打 击 目 标 同 样 地, 随 着 2000 年 代 上 访 活 动 激 增, 被 处 以 劳 教 的 上 访 者 人 数 也 迅 速 增 加, 这 些 上 访 者 试 图 就 个 人 遭 受 的 不 公 待 遇 而 寻 求 补 救 劳 教 被 用 于 处 罚 行 使 言 论 自 由 的 行 为 下 列 两 位 人 士 因 为 被 认 为 和 批 评 时 任 重 庆 市 委 书 记 薄 熙 来 的 网 帖 有 关, 而 被 处 以 劳 教 彭 洪 是 重 庆 市 礼 嘉 镇 的 居 民, 他 因 为 在 中 国 一 个 互 联 网 论 坛 上 转 发 了 一 幅 漫 画, 而 被 处 以 两 年 劳 教 他 生 于 1975 年 9 月, 来 自 农 村, 小 学 毕 业 后 便 没 有 再 接 受 正 规 教 育 2009 年 9 月, 彭 洪 在 浏 览 互 联 网 时 看 到 一 幅 流 传 甚 广 的 漫 画, 图 上 画 有 一 把 被 标 为 保 护 伞 的 雨 伞, 还 有 一 个 酷 似 时 任 重 庆 市 委 书 记 薄 熙 来 的 头 像, 他 当 时 正 领 导 打 黑 运 动, 打 击 贪 腐 和 有 组 织 犯 罪 34 彭 洪 将 该 图 片 转 发 到 天 涯 重 庆 论 坛 上, 并 加 上 评 论 这 把 伞 好 怪 哟! 在 他 转 发 了 该 图 片 后, 他 的 电 脑 屏 幕 上 出 现 一 个 信 息 框, 要 求 他 去 重 庆 市 公 安 局 网 监 总 队 解 释 据 一 份 中 国 杂 志 报 道, 彭 洪 称 他 收 到 该 信 息 感 到 恐 慌, 没 有 按 要 求 去 公 安 局, 但 在 几 周 后, 公 安 人 员 来 到 他 家 中 将 他 拘 留, 并 把 他 带 去 审 问 彭 洪 说, 他 当 时 没 有 意 识 到 情 况 的 严 重 性, 并 未 考 虑 需 要 聘 请 律 师 他 说, 他 在 审 问 期 间 如 实 回 答 了 问 题, 包 括 关 于 他 对 薄 熙 来 的 打 黑 运 动 的 看 法, 他 当 时 回 答 说 : 社 会 需 要 清 明 的 政 治 环 境 才 不 会 出 现 所 谓 怪 现 象, 黑 恶 分 子, 这 是 对 薄 熙 来 主 政 情 况 的 明 显 批 评 35 结 果 在 2009 年, 彭 洪 被 当 局 以 诽 谤 罪 名 送 到 重 庆 市 北 碚 西 山 坪 劳 教 所 进 行 两 年 劳 教 任 建 宇 毕 业 于 重 庆 文 理 学 院 中 文 专 业, 他 被 选 派 到 重 庆 市 彭 水 县 郁 山 镇 担 任 村 官 重 庆 市 劳 教 处 因 为 他 在 中 国 的 微 博 上 发 帖, 指 责 时 任 重 庆 市 委 书 记 薄 熙 来 用 唱 红 运 动 将 文 化 大 革 命 带 回 中 国, 于 2011 年 8 月 对 他 处 于 两 年 劳 教 劳 教 书 指 出, 任 建 宇 在 2011 年 2 月 至 8 月 期 间 多 次 发 表 负 面 言 论 和 信 息, 并 在 言 论 中 煽 动 颠 覆 国 家 政 权, 针 对 他 的 证 据 包 括 一 件 印 有 不 自 由 毋 宁 死 的 T 恤 衫 36 在 劳 教 人 员 中, 任 建 宇 是 少 数 能 够 聘 请 律 师 并 对 劳 教 决 定 进 行 上 诉 的 人 之 一 虽 然 他 的 申 诉 被 重 庆 市 第 三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以 上 诉 时 间 超 出 了 诉 讼 期 限 为 由 驳 回, 但 他 在 被 关 押 15 个 月 后 提 前 获 释 公 众 压 力 可 能 促 成 了 这 一 结 果, 因 为 该 案 在 社 交 媒 体 网 站 和 中 国 官 方 媒 体 上 引 发 了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11 换 汤 不 换 药? 11 大 量 的 评 论, 其 中 包 括 中 央 电 视 台 的 采 访 法 院 判 决 促 使 环 球 时 报 这 份 倾 向 官 方 的 报 纸 称 : 地 方 法 院 对 他 们 为 什 么 拒 绝 审 理 任 建 宇 一 案 的 解 释, 使 许 多 人 质 疑 地 方 当 局 是 否 对 拘 留 任 建 宇 这 一 有 问 题 的 决 定 进 行 了 真 正 反 省, 因 此, 言 论 自 由 是 否 得 到 法 律 保 护 的 问 题 仍 不 明 确 37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这 两 起 案 件 的 积 极 结 果 都 是 在 薄 熙 来 被 捕 后 才 出 现, 而 这 两 人 本 来 就 都 是 在 薄 熙 来 在 位 期 间 被 处 以 劳 教 因 为 信 仰 而 遭 处 罚 : 镇 压 法 轮 功 的 运 动 法 轮 功 是 一 种 精 神 运 动, 在 1990 年 代 初 创 立 于 中 国, 与 佛 教 和 传 统 中 国 修 炼 功 法 相 关 该 运 动 吸 引 了 大 批 追 随 者, 官 方 在 1999 年 估 计 的 数 字 为 4 千 万 人, 这 对 中 共 构 成 潜 在 挑 战 当 局 限 制 该 精 神 团 体 成 员 的 活 动, 并 骚 扰 他 们, 他 们 越 加 对 此 进 行 公 开 抗 议, 引 发 了 中 共 对 该 团 体 的 严 厉 镇 压 镇 压 活 动 在 1999 年 7 月 全 面 展 开, 此 前 大 约 1 万 名 法 轮 功 成 员 在 中 央 政 府 位 于 北 京 的 驻 地 中 南 海 附 近 举 行 示 威, 中 国 领 导 人 随 后 将 该 团 体 作 为 非 法 组 织 和 邪 教 而 取 缔, 并 以 此 作 为 镇 压 该 团 体 的 根 据 政 府 在 过 去 14 年 间 镇 压 法 轮 功, 包 括 宣 扬 丑 化 该 团 体 为 邪 教 ; 刑 事 起 诉 其 成 员 而 致 他 们 遭 长 期 监 禁 ; 大 规 模 扫 荡 并 任 意 拘 留 那 些 拒 绝 放 弃 法 轮 功 信 仰 的 普 通 成 员 ( 官 方 将 该 过 程 称 为 转 化 教 育, 或 简 称 转 化 ), 以 及 歧 视 和 报 复 法 轮 功 学 员 及 其 家 人 劳 教 制 度 在 打 击 法 轮 功 的 运 动 中 起 了 关 键 作 用, 多 年 来 关 押 了 大 批 法 轮 功 学 员 当 局 在 1999 年 7 月 开 始 镇 压 法 轮 功 后, 不 到 一 年 的 时 间 就 有 数 千 名 学 员 被 送 到 劳 教 所 关 押 38 证 据 显 示, 法 轮 功 学 员 平 均 来 说 至 少 占 劳 教 所 人 员 总 数 的 三 分 之 一, 在 有 些 劳 教 所 甚 至 是 百 分 之 百 39 镇 压 活 动 由 党 和 国 家 最 高 层 领 导 驱 动, 通 过 党 和 政 府 最 高 层 机 关 下 达 的 一 系 列 通 知 条 例 决 定 司 法 解 释 指 示 和 意 见 实 施 40 党 领 导 层 还 设 立 了 一 个 专 门 的 办 公 室, 被 称 为 610 办 公 室, 负 责 监 督 对 法 轮 功 和 其 他 邪 教 的 镇 压, 该 机 构 从 中 央 下 至 省 和 地 方 的 党 政 机 关 都 设 有 办 公 室 41 政 府 政 策 成 为 驱 使 法 轮 功 学 员 遭 受 侵 害 行 为 的 关 键 因 素 2013 年, 中 央 政 府 发 动 了 新 一 轮 为 期 3 年 的 运 动, 以 教 育 转 化 法 轮 功 学 员, 而 此 前 在 2010 至 2012 年 之 间, 他 们 已 对 法 轮 功 进 行 了 一 场 历 时 3 年 被 称 为 决 战 的 运 动 42 在 这 些 运 动 期 间, 地 方 政 府 就 转 化 顽 固 和 执 迷 不 悟 成 员 设 定 具 体 数 字 目 标, 当 中 包 括 在 运 动 结 束 时 百 分 之 百 地 转 化 当 地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并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将 反 复 率 ( 即 学 员 转 化 后 的 反 复 现 象 ) 维 持 在 2-3% 的 水 平 43 对 于 地 方 党 政 官 员 警 察 和 公 安 人 员 劳 教 所 所 长 和 工 作 人 员 监 狱 长 和 其 他 相 关 人 员 的 仕 途 来 说, 那 些 表 现 出 色 的 人 会 得 到 丰 厚 的 奖 赏 和 提 升, 而 表 现 不 佳 的 人 则 可 能 被 降 职 政 府 镇 压 法 轮 功 的 运 动 需 要 动 用 数 万 名 人 员, 这 些 人 本 可 以 从 事 遏 止 罪 案 的 工 作, 但 现 在 却 不 仅 监 视 而 且 控 制 中 国 公 民 的 思 想 和 信 仰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12 12 换 汤 不 换 药? 因 为 替 家 人 申 诉 而 遭 处 罚 李 珊 珊 因 为 为 丈 夫 周 向 阳 申 诉 而 两 次 被 处 以 劳 教 周 向 阳 以 前 是 天 津 第 三 勘 探 设 计 院 工 程 师, 他 在 1999 年 首 次 被 处 以 1 年 半 的 劳 教 44 在 劳 教 所, 他 因 为 拒 绝 放 弃 其 信 仰 而 遭 受 酷 刑, 他 的 劳 教 期 也 被 延 长 一 年 2003 年, 李 珊 珊 和 周 向 阳 在 他 被 解 除 劳 教 后 第 一 次 见 面 在 周 向 阳 于 2003 年 5 月 再 次 被 捕 前, 他 们 一 共 只 见 过 三 次 面 周 向 阳 因 在 街 上 与 人 谈 论 法 轮 功 而 被 判 处 9 年 徒 刑, 李 珊 珊 试 图 探 监 但 遭 拒 绝, 理 由 为 她 不 是 亲 属 她 向 监 狱 工 作 人 员 申 请 与 周 向 阳 结 婚, 李 珊 珊 说 : 这 个 举 动 震 惊 了 监 狱, 也 震 动 了 那 些 冷 漠 的 人 心 法 轮 功 被 迫 害 以 来 很 多 家 庭 被 迫 拆 散, 监 狱 接 到 的 只 是 离 婚 申 请, 到 监 狱 里 申 请 结 婚 的 还 没 有 一 例 45 多 个 月 后, 监 狱 最 终 同 意 了 她 的 申 请 她 虽 然 成 为 周 向 阳 的 未 婚 妻, 但 监 狱 仍 令 她 难 以 探 望 周 向 阳 在 随 后 的 几 年 中, 李 珊 珊 继 续 向 当 局 申 诉, 要 求 释 放 周 向 阳, 并 帮 助 他 递 交 关 于 在 被 拘 期 间 遭 受 酷 刑 的 申 诉 信 2005 年 1 月, 一 名 监 狱 官 员 在 电 话 中 警 告 她 保 护 好 自 己, 她 受 到 国 保 人 员 的 威 胁, 并 开 始 遭 到 跟 踪 2005 年 4 月, 她 自 己 也 被 处 以 15 个 月 的 劳 教 46 在 2006 年 被 解 除 劳 教 后, 李 珊 珊 继 续 为 仍 在 狱 中 遭 受 酷 刑 的 周 向 阳 申 诉 周 向 阳 进 行 了 一 年 的 绝 食, 并 两 次 被 送 到 医 院, 此 后 在 2009 年 7 月 28 日 获 得 保 外 就 医 李 珊 珊 和 周 向 阳 终 于 能 够 结 婚, 并 慢 慢 地 恢 复 正 常 生 活 由 于 周 向 阳 被 解 除 了 工 程 师 职 务, 而 且 无 法 以 工 程 师 的 身 份 受 聘 于 任 何 地 方, 夫 妇 俩 人 在 一 家 大 型 超 市 经 营 一 个 小 摊 位, 从 而 能 够 获 得 微 薄 但 稳 定 的 收 入 但 在 2011 年 3 月 5 日, 国 保 人 员 上 门 抄 家, 没 收 了 他 们 的 法 轮 功 印 刷 品, 并 取 走 了 1 万 3 千 元 ( 约 合 2,130 美 元 ) 的 现 金 和 价 值 1 万 元 的 财 物, 周 向 阳 再 度 入 狱, 可 能 是 因 为 他 在 保 外 就 医 后 尚 未 服 满 原 先 被 判 的 9 年 徒 刑 年 6 月 26 日, 李 珊 珊 在 海 外 网 站 上 发 表 了 题 为 一 对 年 轻 人 的 苦 难 经 历 : 七 年 等 待, 九 年 冤 狱 的 公 开 信, 她 称 这 是 一 个 爱 情 故 事 年 10 月 29 日, 李 珊 珊 受 到 拘 留, 并 被 处 以 两 年 劳 教, 她 被 关 押 在 石 家 庄 市 河 北 省 女 子 劳 教 所 在 一 次 鲜 见 的 家 人 探 视 期 间, 据 报 李 珊 珊 称 管 教 人 员 威 胁 延 长 她 的 劳 教 期 限, 以 处 罚 她 拒 绝 放 弃 信 仰 的 态 度 年 11 月 8 日, 李 珊 珊 从 劳 教 所 获 释 的 那 一 天,4 名 来 自 其 故 乡 河 北 省 唐 山 市 的 警 察 在 劳 教 所 门 口 当 李 珊 珊 离 开 劳 教 所 时, 警 察 试 图 拘 留 她, 但 劳 教 所 的 大 门 处 聚 集 有 100 多 人, 他 们 阻 止 了 警 察 将 她 带 走 50 因 为 上 访 维 权 而 遭 处 罚 上 访 者 是 那 些 通 过 直 接 向 中 共 和 政 府 当 局 递 交 请 愿 书, 以 争 取 纠 正 冤 情 的 人 该 制 度 被 称 为 信 访 或 上 访 制 度, 是 中 国 历 代 王 朝 遗 留 下 的 传 统 该 制 度 允 许 民 众 向 包 括 皇 帝 在 内 的 更 高 层 官 员 申 诉, 以 解 决 纠 纷 或 据 称 发 生 的 不 当 行 为 中 共 在 1949 年 设 立 了 该 制 度, 1982 年 公 布 施 行 的 宪 法 也 保 障 上 访 的 权 利, 51 而 各 级 政 府 和 主 要 的 党 政 机 关 都 设 有 信 访 办 公 室 中 国 政 府 称, 上 访 者 的 人 数 在 1990 年 代 初 开 始 稳 步 增 加 至 2000 年 代 初, 估 计 每 年 在 各 级 信 访 办 公 室 提 交 的 请 愿 书 有 数 千 万 份 52 民 众 经 常 向 上 访 体 系 申 诉 冤 情, 因 为 地 方 法 院 或 其 他 机 关 没 有 处 理, 或 者 无 力 或 不 愿 解 决 问 题 并 伸 张 正 义 但 该 制 度 基 本 无 效, 信 访 办 公 室 缺 乏 执 行 机 制, 而 其 他 方 面 几 乎 都 欠 缺 动 力 来 解 决 上 访 者 提 出 的 问 题 根 据 一 项 调 查, 在 一 群 到 北 京 上 访 的 农 民 中, 只 有 0.2% 的 人 能 直 接 通 过 上 访 制 度 解 决 问 题 53 由 于 起 初 未 能 获 得 补 救, 大 多 数 上 访 者 继 续 追 求 达 到 目 的, 经 常 耗 时 数 月 或 数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13 换 汤 不 换 药? 13 年, 他 们 逐 级 向 更 高 层 的 政 府 进 行 申 诉, 从 而 增 加 了 上 访 者 的 总 数 中 央 政 府 公 开 鼓 励 公 民 使 用 上 访 制 度, 但 实 际 上 他 们 并 不 欢 迎 大 批 上 访 者 涌 入 首 都 寻 求 正 义, 这 些 上 访 者 往 往 是 贫 穷 无 家 可 归 和 愤 怒 的 农 民 中 央 政 府 通 过 一 项 记 分 制 度, 使 控 制 进 京 访 民 成 为 地 方 政 府 的 责 任 及 对 其 政 绩 评 估 的 关 键 部 分, 该 制 度 根 据 他 们 有 效 防 止 访 民 进 京, 或 迅 速 有 效 地 将 上 访 者 送 回 家 乡 的 情 况, 来 进 行 奖 惩 54 地 方 政 府 据 报 也 发 布 通 知 禁 止 非 正 常 上 访, 并 指 明 包 括 劳 教 在 内 的 各 种 处 罚 手 段, 以 针 对 呼 喊 口 号 穿 状 衣 散 发 上 访 材 料 和 静 坐 等 行 为 55 这 些 政 策 直 接 助 长 了 严 重 侵 害 上 访 者 的 行 为, 包 括 殴 打 任 意 拘 留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对 家 人 的 威 胁 和 强 迫 失 踪 许 多 上 访 者 被 处 以 劳 教, 或 被 关 押 在 黑 监 狱 坚 持 多 次 上 访 的 人 被 称 为 非 正 常 上 访 者, 他 们 尤 其 易 遭 侵 害 中 央 政 府 采 取 了 一 些 措 施, 以 纠 正 受 到 扭 曲 的 奖 励 机 制 中 某 些 方 面, 但 有 关 措 施 似 乎 无 助 于 改 变 地 方 政 府 的 行 为, 据 报 最 少 一 个 省 份 重 新 建 立 信 访 排 名 表, 将 官 员 政 绩 考 核 与 非 正 常 上 访 事 件 的 通 报 数 量 挂 钩 56 盖 凤 珍 是 一 名 来 自 辽 宁 省 沈 阳 市 铁 西 区 的 上 访 者, 她 因 为 就 一 起 住 房 纠 纷 进 行 上 访, 而 四 次 被 处 以 劳 教, 劳 教 期 总 共 8 年 她 的 丈 夫 也 被 处 以 1 年 半 的 劳 教 57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14 14 换 汤 不 换 药? 劳 教 中 的 侵 犯 人 权 行 为 程 序 性 侵 犯 曾 被 关 押 在 劳 教 所 的 人 告 诉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劳 教 所 内 的 警 察 和 管 教 人 员 经 常 违 反 程 序, 剥 夺 他 们 的 基 本 权 利, 其 中 包 括 通 知 家 人 允 许 家 人 定 期 探 视, 以 及 联 系 律 师 警 察 需 要 填 写 劳 教 决 定 通 知 书, 而 被 处 以 劳 教 的 人 则 需 在 上 面 签 名, 但 警 察 经 常 不 提 供 该 通 知 书, 或 者 在 一 个 人 已 被 送 到 劳 教 所 后 才 提 供 警 察 经 常 未 有 通 知 劳 教 人 员 的 家 人, 该 人 已 被 送 到 劳 教 所, 这 种 情 况 经 常 持 续 多 月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许 多 人 都 讲 述 了 在 他 们 被 送 到 劳 教 所 后, 其 家 人 在 没 有 任 何 关 于 他 们 消 息 的 情 况 下, 如 何 苦 苦 寻 找 他 们 许 多 人 还 表 示, 在 被 送 到 劳 教 所 后 聘 请 律 师 是 没 用 的 在 政 治 敏 感 的 案 件 中, 许 多 人 觉 得 律 师 不 会 敢 于 受 理 他 们 的 案 件 少 数 能 够 聘 请 律 师 的 人 也 经 常 被 阻 止 与 律 师 联 系, 特 别 是 如 果 他 们 没 有 与 劳 教 当 局 充 分 合 作, 或 被 当 局 认 为 其 属 于 政 治 敏 感 的 群 体, 或 者 被 劳 教 当 局 视 为 麻 烦 制 造 者 争 取 对 劳 教 决 定 进 行 上 诉 的 被 拘 者 经 常 被 劳 教 所 警 卫 和 警 察 置 之 不 理, 包 括 无 法 得 到 纸 笔 来 书 写 上 诉 要 求 强 迫 劳 动 要 求 犯 人 工 作 本 身 并 不 构 成 强 迫 劳 动, 58 但 在 劳 教 人 员 这 一 特 定 情 况 中, 强 迫 他 们 工 作 确 实 构 成 强 迫 劳 动, 如 上 所 述, 这 是 因 为 他 们 没 有 受 到 合 法 的 监 禁, 而 是 在 未 受 指 控 审 判 或 正 当 程 序 处 理 的 情 况 下 被 任 意 拘 留, 因 此 根 据 国 际 法 这 是 非 法 监 禁 ; 另 外, 劳 教 人 员 被 迫 工 作 时 的 条 件 具 剥 削 性 和 严 酷, 因 此 不 能 被 认 为 是 合 法 的 官 方 解 释 否 认 劳 教 制 度 是 一 种 行 政 处 罚, 称 其 为 一 种 为 维 护 公 共 秩 序 并 减 少 犯 罪, 对 轻 微 犯 罪 人 员 实 行 的 改 造 措 施, 这 反 映 了 正 统 的 中 国 刑 法 哲 学, 认 为 劳 动 具 有 改 造 功 能 官 方 意 见 还 称, 劳 教 是 一 种 强 制 性 教 育 改 造, 劳 教 人 员 每 天 须 接 受 不 少 于 3 小 时 的 法 律 和 政 治 教 育 官 方 意 见 有 时 将 被 拘 者 称 为 学 员 / 学 徒, 甚 至 称 向 他 们 提 供 职 业 培 训 59 但 此 类 说 法 与 劳 教 人 员 经 历 的 现 实 极 为 不 同, 他 们 通 常 被 迫 进 行 条 件 严 酷 的 劳 动, 在 最 好 情 况 下 每 天 也 要 至 少 工 作 10 小 时, 每 周 仅 休 息 一 天, 但 更 常 的 是, 他 们 每 天 都 须 进 行 12 至 14 小 时 的 劳 动, 有 时 候 更 高 达 20 个 小 时, 又 或 直 至 他 们 完 成 定 额 劳 教 所 生 产 品 种 多 样 的 商 品, 但 大 多 数 是 轻 工 产 品, 包 括 梳 子 项 链 筷 子 等 家 用 商 品, 以 及 童 装 军 队 制 服 和 婚 纱 礼 服, 其 中 许 多 是 用 于 出 口 60 虽 然 强 迫 劳 动 一 直 是 劳 教 所 的 特 征, 但 近 年 来 劳 教 系 统 越 加 被 拼 入 较 大 的 工 业 生 产 体 系, 包 括 出 口 工 业, 并 受 利 润 驱 动 生 产 压 力 和 课 利 动 机 导 致 漫 长 的 工 作 时 间, 以 及 本 身 就 可 被 认 为 是 残 忍 不 人 道 和 有 辱 人 格 的 工 作 条 件, 这 也 是 那 些 未 能 完 成 生 产 任 务 的 被 拘 者 遭 受 虐 待 的 原 因 61 那 些 无 法 完 成 劳 教 当 局 规 定 任 务 的 人, 可 能 在 监 管 人 员 的 命 令 下 遭 到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殴 打 教 育 和 转 化 : 促 使 发 生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焦 健 曾 为 中 国 最 大 互 联 网 公 司 之 一 的 搜 狐 公 司 在 广 州 设 立 了 华 南 地 区 的 分 支, 并 任 总 经 理 当 20 名 警 察 破 门 而 入 抄 查 焦 健 的 家, 并 没 收 了 她 所 有 的 法 轮 功 出 版 物 后, 他 们 问 她 : 你 为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15 换 汤 不 换 药? 15 什 么 练 法 轮 功? 她 回 答 说 : 我 没 有 以 任 何 方 式 负 面 地 影 响 到 他 人, 我 没 有 做 任 何 有 问 题 的 行 为, 国 家 不 能 管 我 的 思 想 国 家 可 以 管 人 的 行 为, 而 不 是 他 们 的 思 想 62 这 可 能 是 焦 健 的 看 法, 但 实 际 上 却 概 括 了 思 想 良 心 和 宗 教 自 由 权 利 的 本 质, 世 界 人 权 宣 言 第 18 条 列 载 了 这 项 权 利, 该 权 利 还 包 括 宗 教 或 信 仰 的 表 达 然 而, 中 国 政 府 对 于 这 一 问 题 持 不 同 立 场 控 制 其 公 民 的 思 想 和 信 仰, 而 不 仅 是 行 为, 长 期 以 来 都 是 当 局 优 先 考 虑 的 关 键 事 项, 这 体 现 在 党 和 政 府 与 社 会 关 系 中 普 遍 存 在 的 思 想 工 作 ; 中 国 政 府 用 来 控 制 互 联 网 通 信 和 信 息 流 动 的 大 量 投 资, 以 及 其 在 学 说 与 组 织 两 方 面 都 控 制 宗 教 和 政 治 团 体 的 目 标 因 此, 虽 然 许 多 前 劳 教 人 员 表 示, 劳 教 所 中 的 劳 动 要 比 实 际 进 行 的 教 育 多 得 多, 但 至 少 按 中 国 当 局 的 理 解, 教 育 是 劳 教 生 活 中 至 关 重 要 的 一 个 方 面, 中 国 的 监 狱 和 其 他 拘 留 场 所 的 情 况 也 是 如 此 在 劳 教 人 员 到 达 劳 教 所 后, 就 开 始 进 行 教 育 劳 教 所 当 局 往 往 让 新 来 的 劳 教 人 员 接 受 严 厉 的 入 所 教 育 作 为 程 序 的 一 部 分, 劳 教 人 员 每 天 参 加 多 半 是 冗 长 的 学 习 活 动, 在 此 期 间 他 们 须 公 开 批 判 自 己 的 行 为, 接 受 他 人 的 批 评, 学 习 中 共 文 件 指 示 和 有 关 的 政 治 教 条, 并 且 向 劳 教 所 当 局 显 示 他 们 的 服 从 和 合 作 态 度 这 些 思 想 工 作 和 学 习 活 动 经 常 要 求 劳 教 人 员 表 达 他 们 对 中 共 的 忠 诚, 以 及 对 中 共 关 心 和 照 顾 他 们 的 感 激 这 一 程 序 旨 在 从 身 体 心 理 和 感 情 上 击 垮 劳 教 人 员, 以 胁 迫 他 们 放 弃 最 初 或 被 其 认 知 的 信 仰 原 则 和 行 为, 而 这 些 正 是 导 致 他 们 被 拘 禁 的 原 因 劳 教 人 员 显 示 其 合 作 和 服 从 态 度 的 第 一 步, 是 公 开 承 认 他 们 的 罪 恶 和 过 错, 并 在 思 想 工 作 集 体 活 动 时 批 判 自 己 新 来 的 劳 教 人 员 一 般 必 须 写 下 多 份 文 件, 包 括 保 证 书 他 们 在 保 证 书 中 同 意 放 弃 或 改 变 那 些 据 称 违 规 并 导 致 其 被 处 以 劳 教 的 信 仰 或 行 为 上 访 者 被 要 求 承 认 他 们 争 取 为 自 己 申 冤 的 行 为 是 错 误 的, 并 承 认 他 们 没 有 合 法 的 诉 求, 而 且 同 意 将 来 不 再 上 访 法 轮 功 学 员 被 要 求 放 弃 对 法 轮 功 的 信 仰 和 练 习, 保 证 切 断 与 法 轮 功 相 关 的 任 何 联 系, 并 与 当 局 合 作 来 批 判 法 轮 功 政 治 活 动 人 士 民 主 倡 议 者 维 权 人 士 和 其 他 人 则 被 要 求 保 证 停 止 其 违 规 行 为, 无 论 是 撰 写 关 于 民 主 的 文 章, 还 是 维 护 他 人 的 人 权 法 轮 功 学 员 被 要 求 书 写 一 系 列 特 别 冗 长 的 文 件, 有 时 这 被 称 为 五 书, 除 了 保 证 书 之 外, 还 包 括 批 判 自 己 行 为 的 自 我 批 评, 讲 述 他 们 如 何 犯 错 和 将 如 何 改 正 自 己 行 为 的 悔 过 书, 揭 发 不 当 行 为 并 批 评 自 己 和 法 轮 功 学 说 及 精 神 导 师 的 揭 发 批 判, 以 及 保 证 切 断 并 谴 责 任 何 与 法 轮 功 有 相 关 联 系 的 决 裂 书 劳 教 人 员 走 形 式 是 不 被 允 许 的, 正 如 搜 狐 公 司 驻 广 州 机 构 的 总 经 理 焦 健 所 说 : 要 真 正 证 明 你 的 转 化, 你 就 必 须 咒 骂 法 轮 功, 说 各 种 十 分 难 听 的 话, 还 要 感 谢 共 产 党 救 了 你 等 等, 你 说 这 些 的 时 候 必 须 允 许 他 们 录 像, 这 样 他 们 可 以 把 这 用 来 进 行 宣 传 63 在 教 育 过 程 中 合 作 的 劳 教 人 员 通 常 很 快 会 开 始 日 常 的 劳 动, 但 他 们 往 往 仍 被 要 求 在 深 夜 继 续 参 加 学 习 活 动, 并 继 续 定 期 书 写 各 种 文 件, 包 括 自 我 批 评 抗 拒 者 或 顽 固 的 劳 教 人 员 遭 受 的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中 国 是 联 合 国 禁 止 酷 刑 和 其 他 残 忍 不 人 道 或 有 辱 人 格 的 待 遇 或 处 罚 公 约 的 缔 约 国, 因 此 必 须 避 免 在 任 何 情 况 下 对 任 何 人 实 施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并 把 酷 刑 行 为 定 为 刑 事 犯 罪, 调 查 一 切 关 于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的 报 告 和 申 诉, 向 受 害 者 及 其 他 人 提 供 补 救 国 际 法 中 就 禁 止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行 为 不 仅 限 于 条 约 的 规 定 范 围, 正 如 罗 德 利 (Rodley) 和 波 拉 德 (Pollard) 所 解 释 的 : 禁 止 酷 刑 或 其 他 残 忍 不 人 道 或 有 辱 人 格 的 待 遇 或 处 罚 是 绝 对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16 16 换 汤 不 换 药? 无 容 置 疑 的 ( 即 无 论 是 根 据 人 权 法 律 还 是 武 装 冲 突 法 律, 任 何 条 约 或 惯 例 规 则 都 不 允 许 有 任 何 例 外 情 况 ) 换 句 话 说, 国 际 法 禁 止 一 切 酷 刑 或 虐 待 行 为, 无 论 其 发 生 在 何 处 何 时 或 针 对 何 人 64 劳 教 所 当 局 为 在 教 育 过 程 中 取 得 高 服 从 率, 包 括 在 转 化 法 轮 功 学 员 方 面 达 到 具 体 的 定 额, 从 上 而 下 面 临 巨 大 压 力, 加 以 国 家 支 持 的 媒 体 将 许 多 此 类 团 体 的 成 员 非 人 性 化, 这 种 种 助 长 姑 息 的 风 气, 促 使 发 生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行 为 对 于 大 多 数 劳 教 人 员 来 说, 参 加 思 想 工 作 和 学 习 活 动, 包 括 写 自 我 批 评 和 保 证 书, 毫 无 疑 问 是 一 种 带 羞 辱 性 和 有 辱 人 格 的 经 历, 这 远 远 超 出 了 规 定 劳 教 人 员 遵 守 劳 教 所 规 章 的 行 为 要 求 他 们 被 迫 表 达 那 些 符 合 当 局 关 于 服 从 标 准 的 态 度 和 思 想 方 式, 这 往 往 具 有 极 强 的 羞 辱 和 自 我 贬 损 性 质 对 于 那 些 在 个 人 宗 教 或 政 治 原 则 上 特 别 坚 定 的 人 来 说, 教 育 过 程 本 身 往 往 是 一 种 精 神 折 磨, 该 过 程 要 求 他 们 不 仅 放 弃 其 信 仰 或 对 正 义 的 追 求, 还 积 极 批 判 他 们 自 身 的 行 为, 并 诋 毁 自 己 的 信 仰 许 多 人 本 来 就 是 因 为 以 前 拒 绝 停 止 那 些 据 称 违 规 的 行 为, 而 被 处 以 劳 教 许 多 人 称, 该 过 程 甚 至 比 他 们 可 能 遭 受 的 肉 体 折 磨 还 要 残 酷 即 使 在 事 发 后 许 多 年, 这 方 面 经 历 的 回 忆 还 会 使 他 们 表 现 出 强 烈 的 痛 苦 65 在 教 育 过 程 中 不 合 作 的 劳 教 人 员, 将 遭 受 越 来 越 严 酷 的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开 始 时 是 较 为 温 和 的 手 段, 例 如 被 剥 夺 睡 眠, 被 强 迫 长 时 间 保 持 坐 下 或 站 立 的 折 磨 姿 势, 被 拒 绝 基 本 需 求 或 剥 夺 满 足 需 求 的 手 段, 例 如 淋 浴 有 规 律 或 适 当 的 膳 食 有 规 律 的 睡 眠 锻 炼 家 人 定 期 的 探 视 通 信, 以 及 购 买 牙 膏 肥 皂 洗 发 液 等 日 常 必 需 品 的 能 力 66 一 直 不 合 作 并 坚 定 拒 绝 承 认 有 罪 写 保 证 书 或 转 化 的 劳 教 人 员, 可 能 遭 受 越 来 越 严 酷 的 虐 待, 包 括 遭 受 殴 打 ; 被 单 独 监 禁 ; 每 天 受 到 24 小 时 的 监 视 ; 被 禁 止 与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讲 话 ; 得 到 的 食 物 比 正 常 的 劳 教 食 物 还 要 糟 糕, 以 及 其 他 形 式 的 虐 待 进 一 步 拒 绝 的 劳 教 人 员 会 反 复 遭 受 有 系 统 和 日 益 严 酷 的 虐 待 和 酷 刑 那 些 直 言 不 讳 地 批 评 中 共 或 向 国 际 社 会 揭 露 虐 待 情 况 的 人, 尤 其 易 于 遭 受 侵 害 67 劳 教 所 实 施 的 肉 体 折 磨 和 虐 待, 包 括 上 大 挂 老 虎 凳 水 刑 保 持 折 磨 姿 势 电 棍 等 器 械 的 殴 打 强 行 对 绝 食 者 喂 食 强 行 注 射 不 明 药 物, 而 这 只 是 最 为 常 见 的 种 类 68 上 大 挂 可 导 致 内 伤, 因 为 受 害 者 的 韧 带 肌 腱 肌 肉 和 关 节 受 到 多 个 小 时, 有 时 甚 至 数 日 的 极 度 牵 拉 受 害 者 称, 这 是 他 们 遭 受 的 酷 刑 中 最 为 痛 苦 之 一 在 老 虎 凳 酷 刑 中, 受 刑 者 的 双 腿 被 紧 紧 绑 在 一 张 长 凳 上, 他 们 的 双 脚 下 被 逐 渐 添 加 砖 块, 迫 使 双 腿 反 向 弯 曲 此 类 酷 刑 还 有 更 多 的 手 段, 使 受 刑 者 的 身 体 被 迫 朝 着 不 自 然 的 方 向 弯 曲, 撕 裂 关 节 肌 腱 并 损 伤 肌 肉, 同 时 不 留 下 任 何 明 显 的 外 伤 痕 迹 在 南 京 市 政 府 人 员 因 为 一 个 开 发 项 目 而 拆 除 了 她 的 卡 拉 OK 店 后, 上 访 者 沈 丽 秀 开 始 向 中 央 政 府 申 诉 她 说, 他 们 向 她 提 供 的 赔 偿 低 于 她 生 意 投 资 额 的 20% 在 她 于 北 京 开 始 上 诉 后, 地 方 当 局 对 她 处 以 1 年 劳 教 她 因 为 坚 持 要 求 得 到 她 觉 得 是 公 正 的 赔 偿, 而 遭 受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她 在 接 受 美 国 全 国 公 共 广 播 电 台 采 访 时 解 释 说 : 晚 上, 每 个 人 都 睡 觉 了, 但 不 让 我 睡 他 们 给 我 一 个 小 凳 子, 强 迫 我 站 在 那 个 小 凳 子 上 面 一 旦 你 倒 在 了 地 上, 那 些 人 就 会 来 打 你 他 们 要 吸 毒 者 和 妓 女 们 来 打 你 沈 丽 秀 被 殴 打 后 失 去 了 4 颗 门 牙 7 个 月 后, 她 在 持 续 不 断 的 压 力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下 屈 服, 在 地 方 当 局 原 先 交 给 她 的 赔 偿 协 议 上 签 名 69 屈 美 玉 是 来 自 辽 宁 省 本 溪 市 的 上 访 者, 因 为 她 的 丈 夫 未 得 到 工 伤 赔 偿 而 进 行 上 访, 她 因 此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遭 受 了 严 重 的 酷 刑 她 被 人 用 电 棍 殴 打 ; 长 时 间 只 获 准 每 天 睡 两 个 小 时 ; 每 天 受 到 24 小 时 的 监 视, 并 被 6 个 劳 教 人 员 殴 打 70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时, 一 个 看 守 告 诉 她, 她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17 换 汤 不 换 药? 17 的 丈 夫 死 了 即 使 那 不 是 真 实 的, 但 其 他 同 时 被 关 押 在 那 里 的 劳 教 人 员 回 想, 她 之 后 接 连 数 日 每 天 都 在 哭 泣 52 岁 的 举 报 者 刘 华 是 辽 宁 省 沈 阳 市 苏 家 屯 区 张 良 村 的 农 民, 她 在 2011 年 1 月 被 送 到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她 的 罪 行 是 和 丈 夫 岳 永 进 一 起 揭 露 她 家 乡 官 员 的 腐 败 行 为 在 举 报 后, 刘 华 和 岳 永 进 遭 到 当 地 政 府 人 员 的 殴 打 和 迫 害 在 此 后 10 年 中, 他 们 被 迫 离 家, 还 被 监 禁 在 拘 留 所 公 安 局 和 劳 教 所 因 为 刘 华 拒 绝 认 罪 认 错 并 停 止 上 访, 她 被 送 到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当 她 被 关 押 在 拘 留 所 时, 一 名 警 察 对 她 说 : 你 要 是 不 认 罪 不 认 错, 今 天 马 上 就 教 养 你 在 刘 华 看 来, 这 是 惨 不 忍 睹 ( 他 们 ) 还 叫 我 写 上 保 证 书, 认 罪 认 错 保 证 不 进 京 上 访, 这 不 强 迫 人 认 罪 认 错 吗? 我 没 有 给 她 写, 死 也 不 给 她 服 我 为 全 村 农 民 维 权, 我 也 没 有 错 他 们 贪 污 了 还 成 了 英 雄, 我 们 举 报 的 成 了 阶 下 囚 71 因 为 刘 华 反 抗, 她 被 送 到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而 她 的 丈 夫 则 在 沈 新 劳 教 所 度 过 了 3 年 刘 华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仍 然 拒 绝 合 作, 一 次 她 拒 绝 在 大 队 长 每 个 月 的 考 核 单 上 签 字, 大 队 长 其 后 就 指 使 工 头 赵 兰 殴 打 她 72 她 就 开 始 打 我, 薅 着 我 的 头 发, 把 一 个 洗 脸 盆 照 我 头 砸, 脸 盆 都 砸 烂 了 一 个 这 么 坐 的 塑 料 板 凳 也 给 打 烂 了 我 昏 死 过 去 她 还 拿 着 皮 鞋 头, 照 着 我 的 头 咣 咣 咣 踹 了 好 几 脚, 还 薅 着 我 的 头 发 往 暖 气 片 上 撞, 把 我 头 上 撞 了 这 么 大 一 个 包, 到 第 二 天 整 个 脑 袋 都 是 木 的 因 为 刘 华 反 抗, 她 在 2011 年 被 禁 止 与 探 视 者 见 面, 也 无 法 使 用 她 的 个 人 账 户, 她 因 此 没 有 钱 来 购 买 基 本 必 需 品, 包 括 食 物 肥 皂 和 卫 生 纸 那 些 以 往 有 劳 教 记 录 并 被 当 局 认 为 屡 教 不 改 的 劳 教 人 员, 在 第 二 次 或 再 次 被 处 以 劳 教 后, 经 常 一 到 劳 教 所 就 遭 受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刘 桂 芙 是 一 名 来 自 北 京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她 两 次 被 送 到 北 京 的 劳 教 所 劳 教, 每 次 都 遭 受 酷 刑 由 于 当 局 知 道 她 曾 被 处 以 劳 教, 当 她 在 2005 年 4 月 25 日 第 二 次 到 达 北 京 市 女 子 劳 教 所 时, 立 即 就 开 始 遭 受 酷 刑 我 第 二 次 的 时 候 刚 到 劳 教 所, 他 们 就 不 让 我 睡 觉 我 被 绑 在 一 张 凳 子 上, 不 准 我 去 厕 所, 也 不 准 我 喝 水 我 被 迫 坐 的 时 间 那 么 长, 我 臀 部 的 皮 肤 全 都 烂 了 我 稍 微 动 一 下 他 们 就 打 我 73 她 说, 由 于 她 抵 制 转 化 程 序, 酷 刑 和 虐 待 情 况 加 剧, 有 些 是 由 包 夹 来 实 施 包 夹 是 劳 教 人 员, 受 过 特 别 训 练 来 殴 打 其 他 反 抗 的 劳 教 人 员 包 夹 把 粪 便 和 厕 所 的 水 强 行 灌 到 我 嘴 里 我 因 为 没 法 淋 浴, 头 发 里 开 始 长 虫 子 我 意 识 到 他 们 在 我 的 饭 里 掺 药, 这 持 续 了 很 长 一 段 时 间 那 些 药 物 使 我 昏 迷, 并 产 生 妄 想 我 的 腿 浮 肿 疼 痛, 我 经 常 觉 得 恶 心 并 呕 吐 有 一 次 看 守 打 开 窗 子 对 我 说 你 疯 了, 你 为 什 么 不 从 窗 户 跳 出 去? 74 刘 桂 芙 说, 在 被 强 行 喂 食 药 物 多 月 之 后, 她 开 始 难 以 入 睡 和 进 食 我 认 为 这 是 多 年 的 迫 害 和 服 药 造 成 的 在 我 的 预 定 释 放 日 期 前 的 4 个 月 中, 我 没 法 睡 觉 有 段 时 间 我 忽 然 没 法 吃 东 西 了, 一 直 把 食 物 呕 吐 出 来 我 10 天 之 内 体 重 减 轻 了 7.5 公 斤 管 教 人 员 以 为 我 会 死 他 们 不 停 问 我 是 否 能 活 到 我 释 放 的 那 一 天, 活 到 最 后 那 时 候 他 们 不 想 让 我 死 75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18 18 换 汤 不 换 药? 52 岁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张 连 英 来 自 北 京, 她 三 次 被 处 以 劳 教, 在 2005 年 至 2011 年 期 间, 她 在 黑 龙 江 省 佳 木 斯 女 子 劳 教 所 北 京 市 女 子 劳 教 所 和 辽 宁 省 马 三 家 女 子 劳 教 所 被 拘 禁 了 6 年 多 她 还 在 北 京 劳 教 调 遣 处 被 关 押 了 10 个 月, 在 各 种 洗 脑 中 心 拘 留 所 和 公 安 局 关 押 的 时 间 则 比 这 还 要 长 得 多 她 的 个 案 显 示, 那 些 特 别 顽 强 的 人 成 为 被 施 以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的 对 象 她 因 为 坚 持 拒 绝 放 弃 对 法 轮 功 的 练 习 和 信 仰, 而 且 公 开 揭 露 她 和 其 他 法 轮 功 学 员 在 拘 留 时 遭 受 的 虐 待, 这 包 括 2007 年 她 ( 在 缺 席 情 况 下 ) 向 欧 洲 议 会 一 个 关 于 中 国 人 权 状 况 的 听 证 会 提 供 证 词, 而 遭 受 酷 刑 和 虐 待 76 据 张 连 英 说, 在 2008 年 北 京 奥 运 会 前 夕, 北 京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遭 到 大 规 模 拘 留, 她 在 2008 年 7 月 14 日 到 达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时, 劳 教 所 当 局 已 充 分 了 解 了 她 的 案 情 张 连 英 一 到 劳 教 所 就 公 开 表 示 反 抗, 高 呼 法 轮 大 法 好!, 她 随 即 遭 受 酷 刑 十 多 名 警 察 将 她 包 围 并 拖 进 楼 里, 给 她 戴 上 手 铐, 并 将 她 悬 吊 在 一 张 铁 床 上 一 男 警 不 停 的 用 手 铐 和 拳 头 向 我 脸 上 殴 打, 随 后 他 们 就 用 开 口 器 撬 我 嘴 他 们 找 来 食 堂 炒 菜 用 的 大 杓 子, 往 我 嘴 上 抡 砍, 鲜 血 流 了 一 地, 一 个 砍 完 又 换 一 个 人 砍, 男 警 和 女 警 抓 住 我 的 头 发, 把 我 的 头 往 墙 上 和 桌 子 上 撞 77 张 连 英 讲 述 了 在 北 京 市 女 子 劳 教 所 的 情 况 : 而 至 今 让 我 痛 苦 的 不 愿 回 忆, 令 我 不 寒 而 栗 的 是 被 反 复 多 次 堵 住 口 鼻 长 时 间 不 让 呼 吸, 直 至 小 便 失 禁 的 可 怕 折 磨 那 是 一 种 迫 使 人 不 断 反 复 窒 息 到 死 去 活 来 的 酷 刑 方 式 在 长 达 数 月 的 时 间 中, 我 每 天 都 反 复 经 历 着 这 样 的 残 酷 迫 害, 他 们 用 湿 毛 巾 堵 住 我 的 鼻 子 和 嘴, 使 我 完 全 不 能 呼 吸 我 的 痛 苦 达 到 了 极 限, 直 至 浑 身 憋 的 要 暴 裂, 直 到 整 个 身 体 最 后 都 瘫 软 下 去, 再 也 没 有 一 点 力 气 挣 扎, 直 至 于 小 便 失 禁 78 张 连 英 继 续 拒 绝 转 化, 这 导 致 她 在 每 次 劳 教 期 间 几 乎 一 直 遭 受 酷 刑 在 北 京 市 女 子 劳 教 所, 警 察 曾 9 次 将 绳 子 紧 紧 绑 在 她 的 脖 子 上, 限 制 她 的 呼 吸 和 氧 气 流 动, 然 后 狠 狠 殴 打 她 的 头 部 2007 年 3 月 20 日, 她 在 遭 受 这 种 酷 刑 后 发 生 脑 出 血, 被 送 到 医 院 接 受 手 术, 她 在 手 术 后 陷 入 昏 迷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张 连 英 受 过 20 多 次 上 大 挂 酷 刑, 每 次 持 续 1 到 3 天 她 说 她 经 常 赤 裸 着 遭 受 这 种 酷 刑, 而 且 整 段 时 间 都 不 能 吃 喝 睡 觉 或 上 厕 所 有 几 次 她 遭 受 模 拟 溺 水 的 酷 刑, 头 部 被 反 复 浸 入 一 桶 用 于 擦 地 的 脏 水 中, 使 她 无 法 呼 吸, 直 到 她 接 近 昏 厥 79 劳 教 警 察 还 对 张 连 英 实 施 各 种 精 神 折 磨 一 天 夜 里 他 们 播 放 一 段 小 孩 哭 喊 妈 妈 的 录 音, 整 夜 一 遍 又 一 遍 地 播 放, 在 关 我 的 小 号 里 放 得 很 响 声 音 那 么 响 而 且 持 续 不 断, 我 几 乎 睡 不 着 觉 他 们 知 道 我 家 里 有 一 个 年 幼 的 女 儿 80 在 被 送 到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之 前, 法 轮 功 学 员 贾 亚 辉 是 沈 阳 的 一 名 记 者, 她 也 因 为 抗 拒 转 化 程 序 而 遭 酷 刑 她 对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说, 对 她 实 施 酷 刑 的 警 察 精 心 隐 藏 他 们 的 身 份, 她 认 为 这 是 由 于 他 们 害 怕 她 获 释 后 会 揭 发 他 们 三 个 警 察 先 蒙 住 我 的 脸, 然 后 把 我 绑 在 床 上, 并 开 始 电 击 我 电 击 我 时 他 们 都 没 说 话, 他 们 害 怕 我 会 认 出 他 们 的 声 音, 但 我 知 道 他 们 是 谁 他 们 开 始 电 击 我 最 敏 感 的 地 方, 先 从 我 的 小 指 开 始, 然 后 移 到 我 的 胳 膊 上, 然 后 移 到 我 的 胳 肢 窝, 然 后 移 到 我 的 乳 房 ; 然 后 他 们 把 电 棍 在 我 的 腰 上 放 了 十 多 秒, 没 有 移 动 ; 然 后 他 们 开 始 电 击 我 的 大 腿 内 侧, 他 们 朝 我 的 神 经 下 手 我 觉 得 他 们 没 有 任 何 人 性, 我 觉 得 他 们 从 这 个 过 程 中 得 到 某 种 快 乐 他 们 把 电 棍 放 在 你 腰 上, 然 后 就 放 在 那 里 不 动 我 回 家 时 我 皮 肤 上 的 黑 点 还 没 有 消 失 81 于 真 洁 是 一 名 来 自 黑 龙 江 省 牡 丹 江 市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她 一 直 抗 拒 转 化 程 序, 她 讲 述 了 他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19 换 汤 不 换 药? 19 遭 受 的 爆 米 花 酷 刑 处 罚 : 我 们 大 队 有 两 三 百 法 轮 功 成 员, 李 大 队 长 用 电 棍 电 我 的 脸, 警 察 叫 这 种 酷 刑 崩 爆 米 花, 因 为 你 的 脸 裂 开, 看 起 来 像 爆 米 花, 气 味 很 难 闻, 皮 糊 烧 焦 的 味 道 82 刘 华 ( 上 文 有 所 介 绍 ) 讲 述 了 胡 秀 芬 的 经 历, 她 是 另 一 名 来 自 沈 阳 市 苏 家 屯 地 区 的 上 访 者 胡 秀 芬 在 2007 年 7 月 30 日 被 首 次 送 到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她 由 于 拒 绝 放 弃 上 访 活 动, 而 遭 到 酷 刑 报 复 : 她 遭 到 殴 打 并 被 关 在 单 人 牢 房 ; 她 还 被 悬 挂 了 7 天 7 夜 她 告 诉 刘 华, 她 的 尿 道 被 踢 得 使 她 无 法 排 尿 83 在 胡 秀 芬 第 二 次 被 劳 教 的 头 一 年, 她 称 遭 到 殴 打 18 次 一 次 队 长 告 诉 胡 秀 芬, 她 必 须 停 止 向 法 院 上 诉, 只 有 这 样 他 们 才 不 会 再 打 她 当 胡 秀 芬 拒 绝 后, 管 教 人 员 将 她 的 双 手 铐 在 背 后, 并 用 手 铐 把 她 吊 起 来, 然 后 用 电 棍 殴 打 她, 并 用 他 们 的 鞋 底 抽 打 她 的 脸 他 们 还 用 一 个 铁 锹 把 打 她, 打 了 10 分 钟 后 铁 锹 把 被 打 断 当 胡 秀 芬 去 向 女 子 劳 教 所 的 所 长 申 诉 时, 所 长 叫 大 队 长 继 续 殴 打 和 电 击 胡 秀 芬 马 三 家 女 子 劳 教 所 警 察 对 我 实 施 酷 刑 共 26 次, 把 我 的 手 一 上 一 下 斜 对 角 吊 铐 在 双 层 单 人 床 上, 站 不 起 来 又 坐 不 下, 双 手 被 铐 子 勒 得 血 液 不 通, 青 紫 肿 得 像 馒 头, 如 同 分 尸 一 样 崩 裂 痛 苦 难 忍, 直 到 僵 硬 不 能 伸 屈 就 这 样 反 复 折 磨 七 昼 夜 84 中 国 的 法 规 没 有 限 制 一 个 人 因 同 样 的 罪 行 可 处 以 劳 教 的 次 数, 因 此 那 些 拒 绝 放 弃 其 信 仰 和 行 为 的 人, 经 常 再 被 多 次 处 以 劳 教, 并 遭 受 其 他 形 式 的 任 意 拘 留 那 些 拒 绝 认 罪 认 错 或 签 署 保 证 书 的 人 在 从 劳 教 所 获 释 后, 也 很 少 得 到 解 脱, 他 们 继 续 遭 到 迫 害, 并 经 常 被 拘 留, 只 是 有 时 是 在 不 同 的 机 构 结 果, 许 多 人 不 敢 回 家, 过 着 逃 亡 生 活, 他 们 频 繁 地 转 移 地 点, 与 家 人 分 离 一 些 劳 教 所 没 有 向 劳 教 人 员 提 供 解 除 劳 教 的 文 件, 而 许 多 人 说, 劳 教 所 在 他 们 劳 教 结 束 时 应 提 供 这 些 文 件, 上 面 说 明 他 们 劳 教 期 满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警 察 宣 告 这 些 文 件 作 废, 或 者 在 民 众 离 开 劳 教 所 后 立 即 收 回 文 件 虽 然 要 重 新 拘 留 那 些 刚 刚 劳 教 期 满 的 人 几 乎 不 存 在 困 难, 但 一 些 人 认 为, 文 件 作 废 后 警 察 要 拘 留 他 们 就 变 得 更 容 易 85 在 其 他 个 案 中, 地 方 警 察 或 610 办 公 室 的 工 作 人 员 可 能 在 劳 教 所 的 大 门 口 等 候, 准 备 再 次 将 获 释 者 带 走 刘 桂 芙 ( 上 文 有 所 介 绍 ) 讲 述 在 2007 年 8 月 31 日, 当 她 从 北 京 市 女 子 劳 教 所 第 二 次 获 释 时, 她 觉 得 自 己 频 临 死 亡 边 缘 我 获 释 那 天, 管 教 人 员 给 了 我 正 式 的 解 除 劳 教 通 知 书, 我 在 上 面 签 了 字 但 我 一 出 劳 教 所 的 大 门, 警 察 就 在 那 里 等 着 我, 他 们 收 回 了 通 知 书 我 知 道 那 意 味 着 什 么 : 他 们 就 可 以 在 任 何 时 候 把 我 重 新 拘 留 并 送 回 劳 教 所 我 中 午 12:30 到 家, 我 丈 夫 认 出 我, 但 没 有 任 何 邻 居 认 得 出 我 但 在 下 午 两 点, 我 们 街 道 派 出 所 的 两 个 警 察 他 们 以 前 负 责 管 我 就 来 把 我 又 带 走 我 丈 夫 喊 你 们 把 她 迫 害 到 这 个 份 上 了, 你 们 还 想 再 把 她 带 走? 他 跟 他 们 说 我 快 死 了 警 察 问 我 你 还 会 再 练 法 轮 功 吗? 我 说 会, 所 以 他 们 把 我 带 走 了 他 们 本 来 计 划 送 我 到 一 个 洗 脑 中 心, 但 结 果 他 们 把 我 带 到 医 院, 因 为 我 病 得 那 么 重 他 们 不 想 给 我 自 由 但 即 使 洗 脑 中 心 也 不 愿 收 我, 因 为 我 的 身 体 情 况 那 么 差, 所 以 他 们 送 我 去 了 医 院 86 3 周 后, 刘 桂 芙 出 院 回 家, 但 在 她 回 家 的 那 一 天, 警 察 也 来 到 她 的 家 在 搜 查 她 的 物 品 并 在 她 的 家 用 电 脑 上 发 现 了 法 轮 功 材 料 后, 他 们 准 备 再 次 将 她 带 走 刘 桂 芙 在 那 次 和 随 后 几 次 设 法 逃 脱 了 逮 捕, 不 久 之 后 逃 离 了 中 国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20 20 换 汤 不 换 药? 被 迫 教 育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劳 教 所 已 发 展 出 一 套 繁 复 的 控 制 和 管 理 系 统, 它 利 用 那 些 已 向 当 局 证 明 了 其 可 靠 性 的 劳 教 人 员, 监 视 其 他 被 认 为 不 合 作 和 顽 抗 的 劳 教 人 员, 并 对 他 们 进 行 思 想 工 作 和 教 育 政 治 犯 将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称 为 普 教, 或 普 通 劳 教 人 员, 这 包 括 吸 毒 者 性 工 作 者 和 轻 微 犯 罪 者 劳 教 所 看 守 和 警 察 经 常 用 普 教 来 监 视 和 教 育 政 治 犯, 特 别 是 那 些 拒 绝 写 保 证 书 并 与 教 育 程 序 不 合 作 的 人 劳 教 所 当 局 经 常 要 求 他 们 每 天 24 小 时 监 视 政 治 犯, 实 施 多 种 限 制 和 处 罚, 包 括 剥 夺 进 行 反 抗 的 劳 教 人 员 之 睡 眠 时 间, 使 其 保 持 折 磨 性 的 姿 势, 以 及 其 他 形 式 的 肉 体 和 精 神 折 磨 或 其 他 虐 待 在 劳 教 所 当 局 看 来, 法 轮 功 学 员 尤 其 需 要 被 不 停 的 监 视, 因 为 他 们 被 严 格 禁 止 练 功, 但 一 有 机 会 经 常 试 图 那 样 做 87 某 一 劳 教 人 员 可 能 被 几 名 普 教 监 视, 而 针 对 特 别 顽 固 的 人, 普 教 的 人 数 更 多 劳 教 人 员 中 存 在 一 套 复 杂 的 等 级 制 度, 政 治 上 可 靠 的 劳 教 人 员 得 到 减 刑 更 好 的 食 物 及 生 活 条 件 和 其 他 特 权 作 为 奖 赏 在 许 多 劳 教 所 中, 一 个 大 队 的 劳 教 人 员 头 目 是 大 室 长 或 大 四 防, 这 是 劳 教 人 员 的 最 高 级 别, 他 们 享 有 重 要 的 特 权 和 特 殊 待 遇, 在 每 个 大 队 得 到 几 名 室 长 的 协 助 88 室 长 是 每 间 监 室 的 头 目 ; 另 外 被 称 为 坐 班 的 劳 教 人 员 会 被 委 派 给 不 合 作 的 劳 教 人 员, 负 责 进 行 每 天 24 小 时 的 监 视 及 其 他 工 作 ; 打 手 据 报 是 那 些 专 门 打 人 的 劳 教 人 员 一 些 劳 教 人 员 被 委 派 让 坚 持 抗 拒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或 上 访 者 签 署 保 证 书, 他 们 一 般 可 以 做 主 施 行 差 不 多 劳 教 所 中 的 一 切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手 段 据 刘 华 ( 上 文 有 所 介 绍 ) 说,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二 大 队 有 4 名 四 防, 她 们 都 是 劳 教 人 员, 对 各 方 面 的 管 理 和 纪 律 负 有 特 定 责 任, 其 中 一 人 负 责 宿 舍 的 纪 律, 一 人 负 责 食 堂 的 纪 律, 一 人 负 责 发 药, 还 有 一 人 负 责 改 正 劳 教 人 员 必 须 书 写 的 作 业 四 防 必 须 要 交 大 约 7 万 或 8 万 元 人 民 币 来 获 得 该 职 位 89 被 利 用 来 殴 打 劳 教 人 员 的 打 手 和 包 夹 直 接 在 劳 教 所 警 察 和 所 长 的 指 令 下 行 事, 警 察 和 劳 教 人 员 一 起 实 施 酷 刑, 或 者 打 手 被 要 求 直 接 负 责 让 那 些 坚 持 反 抗 的 劳 教 人 员 签 署 保 证 书 普 通 劳 教 人 员 可 以 用 殴 打 和 其 他 酷 刑 与 虐 待 手 段, 以 实 现 劳 教 所 警 察 和 看 守 的 教 育 和 其 他 目 标, 在 多 数 情 况 下 他 们 还 获 得 这 方 面 的 训 练 如 果 劳 教 人 员 成 功 地 使 一 名 特 别 顽 抗 的 上 访 者 签 署 保 证 书, 或 转 化 一 名 顽 抗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他 们 往 往 会 得 到 减 刑 和 优 待, 例 如 更 好 的 食 物 和 睡 眠 条 件, 更 长 和 更 为 频 繁 的 家 人 探 视 反 之, 如 果 他 们 失 败, 他 们 自 己 就 可 能 受 到 处 罚, 这 包 括 失 去 一 系 列 优 待, 其 中 有 家 人 探 视 待 遇 以 及 获 得 更 好 食 物 的 机 会, 甚 至 会 被 延 长 劳 教 期 这 种 奖 惩 分 明 的 制 度, 以 及 劳 教 所 当 局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明 确 的 鼓 励 ( 和 明 确 的 威 胁 ), 造 成 一 些 劳 教 人 员 对 另 一 些 劳 教 人 员 施 以 暴 力 和 肉 体 折 磨 的 情 况 来 自 辽 宁 省 沈 阳 市 的 赵 淑 花 在 小 学 四 年 级 时, 因 为 文 革 的 爆 发 而 被 中 断 学 业 在 法 轮 功 受 到 镇 压 之 前, 她 和 丈 夫 在 沈 阳 市 的 家 附 近 的 街 市 上 经 营 一 个 小 摊 位 她 说,1999 年 在 法 轮 功 受 镇 压 后 不 久, 她 和 16 岁 的 女 儿 去 北 京 讲 真 相 她 在 北 京 被 拘 留, 从 那 天 起, 除 了 几 天 的 时 间, 我 和 我 的 女 儿 再 也 没 有 生 活 在 一 起 90 在 两 年 的 时 间 中, 赵 淑 花 不 时 受 到 拘 留, 被 关 押 在 11 个 不 同 地 点, 其 中 3 次 是 在 劳 教 所, 以 及 拘 留 所 和 洗 脑 中 心 她 始 终 坚 持 拒 绝 转 化 和 按 要 求 写 保 证 书 2000 年 9 月 至 2001 年 10 月 期 间, 她 被 关 押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轮 到 她 时, 她 描 述 了 打 手 如 何 对 待 她, 这 些 打 手 是 负 责 迫 使 她 写 保 证 书 的 劳 教 人 员 : 6 个 领 头 的 打 手 把 我 带 到 厕 所, 她 们 用 警 棍 到 处 打 我 的 脸 和 头, 把 我 的 脸 打 得 变 形 后 来 警 察 朝 她 们 喊, 跟 她 们 说 她 们 不 知 道 该 怎 么 打 我 们 而 又 不 留 痕 迹, 警 察 然 后 教 她 们 怎 么 不 留 痕 迹 地 打 我 们 还 有 一 次, 其 中 两 个 人 拉 下 我 的 裤 子, 抓 住 我 的 腿, 她 们 用 指 甲 剪 来 割 我 的 大 腿 内 侧, 直 到 皮 肤 都 被 割 掉 伤 口 发 臭 感 染, 都 是 脓 脓 水 在 我 的 裤 子 里 结 成 块, 臭 味 难 闻 她 们 强 迫 我 那 么 蹲 着, 蹲 好 多 个 小 时 我 需 要 上 厕 所 时 都 不 能 站 起 来, 因 为 内 裤 粘 在 了 脓 水 上, 疼 极 了 在 我 的 腿 伤 好 了 之 前, 他 们 威 胁 要 再 割 我 的 腿 她 们 几 个 坐 在 我 身 上, 她 们 拿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21 换 汤 不 换 药? 21 着 笔 和 纸, 强 迫 让 我 握 住 笔, 在 她 们 写 好 的 保 证 书 上 签 字 我 觉 得 像 是 遭 到 了 强 奸 一 样, 我 觉 得 十 分 痛 苦 如 果 打 手 让 你 写 了 保 证 书, 她 们 就 得 到 减 刑, 否 则 她 们 可 能 会 被 加 刑 91 第 二 天, 在 她 拒 绝 承 认 她 被 迫 签 字 的 保 证 书 后, 一 大 队 的 大 队 长 张 绣 荣 叫 打 手 在 他 的 办 公 室 再 次 殴 打 她 她 们 用 她 们 的 塑 料 鞋 底 打 她 的 大 腿 内 侧, 那 里 被 割 伤 的 皮 肤 尚 未 痊 愈 她 们 在 监 狱 办 公 室 里 打 我 打 了 一 整 天, 从 早 上 8 点 到 下 午 5 点, 就 在 大 队 长 面 前 打 最 后, 打 手 打 我 都 打 得 累 了 政 治 犯 也 被 胁 迫 协 助 劳 教 所 当 局 管 束 和 教 育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许 多 人 都 说, 管 教 人 员 对 他 们 的 教 育 和 转 化 情 况 的 最 终 考 验, 是 他 们 是 否 愿 意 与 劳 教 所 当 局 合 作, 教 育 和 转 化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包 括 监 视 他 们 的 行 为, 施 压 迫 使 他 们 写 保 证 书 那 些 具 有 坚 定 的 个 人 政 治 或 宗 教 信 念, 并 对 具 有 类 似 背 景 的 劳 教 人 员 抱 有 强 烈 团 结 感 的 人, 说 这 是 一 种 造 成 极 大 心 理 痛 苦 的 过 程, 以 至 于 许 多 人 极 其 难 以 承 认 他 们 曾 参 加 这 种 行 为, 或 透 露 太 多 关 于 他 们 在 其 中 所 起 角 色 的 信 息 92 据 报, 受 转 化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被 管 教 人 员 广 泛 利 用 于 进 行 和 协 助 对 其 他 人 的 转 化, 并 被 劳 教 当 局 认 为 特 别 有 效, 因 为 他 们 了 解 情 况, 并 能 用 法 轮 功 团 体 的 精 神 和 道 德 原 则 来 说 服 那 些 反 抗 的 练 功 者, 例 如, 练 功 者 被 告 知, 因 为 法 轮 功 的 宗 旨 要 求 练 功 者 对 他 人 持 和 善 态 度, 所 以 他 们 坚 持 拒 绝 放 弃 信 仰 的 做 法, 就 是 自 私 和 以 自 我 为 中 心, 违 背 了 他 们 本 应 培 养 的 美 德 例 如,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在 某 些 时 期 主 要 依 靠 那 些 受 转 化 的 法 轮 功 劳 教 人 员, 以 进 行 劳 教 所 的 转 化 工 作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人 说, 这 也 包 括 实 施 肉 体 折 磨 或 虐 待 93 在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的 采 访 中, 法 轮 功 学 员 表 现 出 的 最 大 羞 耻 感 和 精 神 痛 苦, 是 和 他 们 回 忆 屈 从 压 力 并 与 转 化 程 序 合 作 有 关 而 一 些 学 员 就 参 与 转 化 其 他 学 员 所 表 达 出 的 心 理 耻 辱, 则 更 令 他 们 痛 苦, 以 至 于 几 乎 没 有 人 愿 意 承 认 他 们 参 与 了 这 种 过 程, 或 详 细 讲 述 他 们 的 经 历 对 于 劳 教 所 当 局 来 说, 向 劳 教 人 员 分 配 任 务 的 制 度 具 有 几 点 好 处 : 这 降 低 了 管 教 人 员 的 工 作 量 ; 这 还 是 一 种 分 而 治 之 的 策 略, 因 为 这 在 不 同 的 劳 教 群 体 之 间 造 成 隔 阂 ; 而 且 管 教 人 员 试 图 用 这 种 方 法, 通 过 减 少 直 接 参 与 实 施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以 减 少 他 们 的 责 任 但 根 据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和 准 则, 例 如 联 合 国 禁 止 酷 刑 公 约, 那 些 下 令 实 施 酷 刑 / 虐 待 或 以 其 他 方 式 合 谋 的 人, 和 亲 自 实 施 酷 刑 的 人 同 样 有 罪 政 府 工 作 人 员 强 迫 一 名 劳 教 人 员 虐 待 另 一 名 劳 教 人 员 的, 必 须 因 其 对 两 名 劳 教 人 员 都 实 施 了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而 被 追 究 责 任 以 威 胁 家 庭 生 活 作 为 精 神 折 磨 劳 教 所 当 局 经 常 用 离 婚 和 对 家 人 进 行 其 他 形 式 报 复 的 威 胁, 以 胁 迫 民 众 写 保 证 书 并 与 教 育 程 序 合 作 当 那 些 抗 拒 特 别 顽 强 的 人 在 最 为 脆 弱 的 时 候, 包 括 那 些 受 肉 体 折 磨 但 效 果 不 大 而 继 续 反 抗 的 人, 这 种 手 段 经 常 被 用 来 对 付 他 们 劳 教 所 当 局 利 用 地 方 警 察 公 安 人 员 街 道 委 员 会 工 作 单 位 学 校 和 大 学 等 组 成 的 复 杂 网 络, 向 劳 教 人 员 及 其 家 人 施 压, 目 的 都 是 为 了 迫 使 劳 教 人 员 与 教 育 程 序 合 作 赵 淑 环 说, 在 经 过 多 日 的 严 重 殴 打 后 : 我 在 办 公 室 挨 打 的 时 候, 大 队 长 出 去 接 电 话 他 回 来 说 法 院 已 批 准 了 我 丈 夫 的 离 婚 申 请 他 说 我 丈 夫 告 诉 他 们, 如 果 我 不 写 保 证 书, 他 就 跟 我 离 婚, 我 跟 他 们 说 我 还 是 不 会 签 字 房 间 里 所 有 的 警 察 都 说, 几 乎 是 在 开 玩 笑 : 她 甚 至 愿 意 ( 为 她 的 信 仰 ) 放 弃 她 英 俊 的 丈 夫, 算 了 吧 我 们 不 打 了 所 以 他 们 就 把 我 带 回 厕 所 我 到 那 里 时 就 想 : 这 是 我 的 新 家, 这 是 我 要 住 的 地 方, 因 为 只 要 你 不 写 保 证 书, 他 们 就 不 会 放 你 出 去 他 们 就 在 那 里 给 我 吃 饭, 离 拉 大 便 的 地 方 只 有 几 寸 远 我 在 那 里 呆 了 半 个 月, 他 们 不 让 我 睡 觉 洗 澡 洗 衣 服 刷 牙,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22 22 换 汤 不 换 药? 有 半 个 月 94 马 春 梅 讲 述 说, 她 在 吉 林 省 长 春 市 黑 嘴 子 劳 教 所 时, 得 到 了 她 丈 夫 已 与 她 离 婚 的 消 息 我 有 一 个 好 家 庭, 我 的 丈 夫 以 前 骄 傲 地 跟 别 人 说, 我 妻 子 在 练 法 轮 功 后 成 了 更 好 的 一 个 人, 哪 怕 她 被 判 10 年 我 也 等 她 但 令 我 惊 讶 的 是, 在 中 共 的 威 胁 和 强 迫 下, 如 果 我 不 放 弃 信 仰 他 就 想 和 我 离 婚 在 那 之 后, 我 不 知 道 我 是 怎 么 回 监 室 的 我 觉 得 绝 望 95 没 有 写 保 证 书 的 人 往 往 被 阻 止 与 其 家 人 和 律 师 联 系, 并 可 能 长 时 间 地 被 彻 底 切 断 与 外 界 的 联 系 一 些 顽 固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说, 劳 教 所 当 局 允 许 家 人 探 视, 希 望 家 人 可 以 有 效 地 劝 说 他 们 接 受 转 化 章 伟 迪 两 次 被 关 押 在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她 讲 述 了 她 的 经 历 我 在 第 一 次 从 马 三 家 放 出 来 前, 我 绝 食 了 很 长 的 时 间, 我 频 临 死 亡 我 父 母 来 劳 动 所 争 取 看 我, 他 们 十 分 害 怕, 因 为 他 们 听 说 在 马 三 家 有 许 多 人 绝 食 并 死 亡, 我 父 母 十 分 害 怕 我 也 会 死, 但 管 教 人 员 不 让 我 父 母 见 我, 我 父 亲 当 时 80 岁 他 们 不 让 我 80 岁 的 父 亲 见 我, 因 为 我 拒 绝 转 化 而 且 绝 食 我 父 亲 每 天 都 那 么 担 心 我 的 情 况, 他 在 我 被 放 出 去 前 就 死 了 96 章 伟 迪 还 讲 述 了 一 名 法 轮 功 女 学 员 的 情 况, 当 她 在 劳 教 所 时, 她 的 丈 夫 和 年 幼 的 孩 子 在 家 死 于 煤 气 中 毒 意 外 事 故 她 的 丈 夫 和 女 儿 死 的 时 候, 她 马 上 就 要 劳 教 期 满 了 当 地 政 府 的 一 个 人 来 看 她, 给 她 消 息 他 说 如 果 她 想 回 家 看 她 死 去 的 丈 夫 和 女 儿, 她 首 先 就 得 转 化, 她 拒 绝 了, 所 以 她 不 能 去 看 他 们 我 们 每 天 都 听 她 哭 章 伟 迪 证 词 里 讲 述 的 那 名 妇 女 所 遭 受 的 待 遇 或 处 罚, 根 据 联 合 国 禁 止 酷 刑 公 约 对 酷 刑 的 定 义, 已 构 成 精 神 折 磨, 而 禁 止 酷 刑 公 约 和 绝 对 禁 止 动 用 此 类 酷 刑 的 规 定, 对 中 国 具 有 约 束 力 拒 绝 与 教 育 程 序 合 作 的 劳 教 人 员 还 被 告 知, 这 对 他 们 的 配 偶 和 孩 子 等 家 人 将 造 成 严 重 后 果 他 们 不 断 地 被 告 知, 他 们 是 糟 糕 的 配 偶 父 母 和 不 孝 的 子 女, 特 别 是 在 他 们 负 责 照 顾 年 老 父 母 的 情 况 下 许 多 妇 女 对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讲 述, 她 们 的 配 偶 如 何 遭 到 解 雇, 其 他 家 人 如 何 遭 到 其 他 方 式 的 惩 罚, 而 这 都 是 对 劳 教 人 员 拒 绝 合 作 的 处 罚 许 多 丈 夫 被 迫 与 女 劳 教 人 员 离 婚, 否 则 就 失 去 工 作 在 许 多 个 案 中, 离 婚 发 生 于 妇 女 仍 在 劳 教 时, 因 为 妇 女 传 统 上 承 担 更 大 的 家 庭 责 任, 这 些 心 理 折 磨 手 段 似 乎 对 女 劳 教 人 员 产 生 更 大 的 影 响 97 来 自 黑 龙 江 省 牡 丹 江 市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于 真 洁 讲 述 了 当 局 如 何 试 图 通 过 用 离 婚 威 胁 她, 并 用 失 业 威 胁 她 的 丈 夫 来 向 她 施 压 法 院 委 派 的 律 师 问 我, 你 要 你 丈 夫 还 是 要 ( 法 轮 ) 大 法? 我 告 诉 他 们 我 都 要 他 说 如 果 你 要 大 法, 那 你 丈 夫 就 失 业 98 她 进 一 步 说 : 我 丈 夫 告 诉 律 师, 我 真 是 个 好 人, 他 真 的 爱 我 我 丈 夫 的 工 作 单 位 允 许 他 来 看 过 我 几 次 来 说 服 我 转 化, 那 是 他 们 允 许 他 来 的 唯 一 理 由 他 对 我 说 我 真 可 爱, 单 纯 善 良, 但 他 跟 我 说, 如 果 我 不 转 化 他 就 会 失 去 工 作 我 的 丈 夫 丢 了 工 作 后 来 他 们 给 了 他 一 份 级 别 很 低 的 工 作 当 我 出 去 时 我 们 已 经 离 婚 了 ; 我 弟 弟 被 判 了 15 年 徒 刑 ; 我 女 儿 被 大 学 开 除, 因 为 她 拒 绝 停 止 修 炼, 她 被 送 去 劳 教 ; 我 丢 了 我 的 工 作 99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23 换 汤 不 换 药? 23 强 迫 喂 食 和 强 行 注 射 药 物 国 际 人 权 法 律 和 准 则 及 国 际 公 认 的 医 疗 道 德, 严 格 禁 止 医 疗 专 业 人 员 参 与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世 界 医 学 大 会 1975 年 通 过 的 东 京 宣 言 指 出, 医 生 不 应 赞 助 容 忍 或 参 与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该 宣 言 在 2005 年 和 2006 年 被 修 订, 责 成 医 生 有 义 务 对 医 疗 信 息 保 密, 而 且 不 使 用, 也 尽 力 不 准 使 用 医 学 知 识 或 技 术, 或 个 人 健 康 情 况 信 息, 来 促 成 或 以 其 他 方 式 协 助 对 这 些 人 的 任 何 合 法 或 非 法 的 审 问 100 联 合 国 大 会 1982 年 通 过 的 联 合 国 有 关 医 务 人 员 特 别 是 医 生, 在 保 护 被 监 禁 和 拘 留 的 人 不 受 酷 刑 和 其 他 残 忍 不 人 道 或 有 辱 人 格 的 待 遇 或 处 罚 方 面 的 作 用 的 医 疗 道 德 原 则 规 定 : 医 务 人 员 特 别 是 医 生, 如 积 极 或 消 极 地 从 事 构 成 参 与 共 谋 怂 恿 或 企 图 施 行 酷 刑 或 其 他 残 忍 不 人 道 或 有 辱 人 格 的 待 遇 或 处 罚 的 行 为, 为 严 重 违 反 医 疗 道 德 和 各 项 适 用 国 际 文 件 的 行 为 101 根 据 上 述 医 疗 道 德 原 则, 如 果 包 括 医 生 在 内 的 医 务 人 员 运 用 他 们 的 知 识 和 技 术, 以 一 种 可 能 负 面 影 响 被 监 禁 人 和 被 拘 留 人 的 身 心 健 康 的 方 式, 以 协 助 审 问 这 些 人, 或 证 明 这 些 人 可 以 接 受 可 能 负 面 影 响 其 身 心 健 康 的 任 何 待 遇 或 处 罚, 那 么 就 违 反 了 医 疗 道 德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一 些 人 说, 劳 教 所 的 警 察 工 作 人 员 及 劳 教 所 所 属 医 院 或 医 疗 设 施 的 医 生 都 参 与 了 负 面 影 响 劳 教 人 员 健 康 的 行 动, 包 括 强 行 注 射 不 明 药 物, 有 时 是 通 过 静 脉 滴 注 的 方 式 进 行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这 些 工 作 人 员 和 医 务 人 员 参 与 的 行 为 还 造 成 劳 教 人 员 不 必 要 有 时 似 乎 是 故 意 导 致 的 痛 苦 和 折 磨 在 因 政 治 原 因 而 被 劳 教 的 人 员 中, 特 别 是 上 访 者 和 法 轮 功 学 员, 绝 食 是 一 种 常 见 的 抗 议 形 式, 这 也 导 致 一 种 十 分 痛 苦 和 危 险 的 酷 刑 和 其 他 虐 待 虐 待 性 的 强 迫 喂 食 绝 食 的 劳 教 人 员 经 常 被 人 用 粗 厚 的 塑 料 管 插 入 他 们 的 鼻 腔 来 强 迫 喂 食, 这 往 往 是 由 劳 教 所 的 警 察 看 守 甚 至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来 实 施, 而 不 是 医 务 人 员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一 些 人 说, 塑 料 管 的 厚 度 及 其 插 入 鼻 腔 的 粗 暴 经 常 是 故 意 残 忍 的 方 式, 使 该 程 序 极 为 令 人 痛 苦 有 时 候, 警 察 看 守 和 劳 教 人 员 故 意 残 忍 地 将 塑 料 管 从 鼻 腔 中 拉 进 拉 出, 给 劳 教 人 员 造 成 疼 痛 和 大 量 流 血 绝 食 的 劳 教 人 员 还 说, 他 们 还 经 常 被 实 施 静 脉 滴 注, 当 局 经 常 以 此 来 强 行 注 射 不 明 药 物 在 其 他 个 案 中, 劳 教 人 员 认 为 他 们 的 饮 食 有 时 被 秘 密 添 加 了 药 物, 这 给 他 们 造 成 剧 痛 和 折 磨, 有 时 对 他 们 的 健 康 造 成 长 期 负 面 影 响 于 真 洁 ( 上 文 有 所 介 绍 ) 曾 在 牡 丹 江 市 检 察 院 担 任 会 计 职 务, 她 在 1998 年 12 月 因 为 修 炼 法 轮 功 而 被 强 迫 解 职 她 被 送 往 劳 教 3 年, 然 后 在 1999 年 12 月 被 转 移 到 黑 龙 江 省 双 合 劳 教 所 在 接 受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时, 她 讲 述 了 她 如 何 绝 食 并 遭 强 迫 喂 食, 劳 教 所 所 长 本 人 亲 自 参 与 对 她 实 施 酷 刑, 他 帮 助 警 察 把 于 真 洁 绑 在 一 张 床 上, 并 将 管 子 强 行 插 入 她 的 鼻 腔 其 后, 他 们 将 管 子 拉 进 拉 出, 直 到 她 的 鼻 腔 大 量 出 血, 床 上 到 处 是 鲜 血 然 后 他 们 转 过 来 问 我 你 还 练 吗? 我 开 始 回 答 我 们 都 是 好 人 管 子 还 在 我 鼻 子 里, 警 察 就 开 始 用 一 根 金 属 警 棍 不 停 地 打 我 的 头, 直 到 我 的 嘴 和 鼻 子 到 处 都 流 血 那 以 后 你 都 看 不 见 我 的 眼 睛, 我 的 脸 肿 得 厉 害 102 双 合 劳 教 所 未 能 转 化 于 真 洁, 他 们 在 她 三 年 劳 教 期 快 期 满 时, 将 她 送 到 黑 龙 江 省 戒 毒 所 于 真 洁 讲 述 了 她 到 达 那 里 时 的 情 况 : 当 我 第 一 次 到 戒 毒 所 时, 警 察 跟 我 说 我 们 听 说 你 很 厉 害, 他 们 把 我 关 在 一 个 铁 笼 子 里, 还 把 我 绑 在 一 张 铁 椅 子 上 他 们 问 我 那 你 能 飞 出 去 吗? 然 后 他 们 给 我 打 了 一 针 他 们 说 我 肯 定 难 受, 给 了 我 一 杯 水, 我 也 没 想 就 喝 了, 然 后 我 的 嘴 就 失 去 了 感 觉 我 头 痛 剧 烈, 感 觉 像 是 我 的 头 在 撞 墙, 然 后 他 们 把 我 捆 起 来, 给 我 打 滴 流 忽 然 我 不 能 动 了, 我 昏 倒 了, 他 们 把 我 送 到 黑 龙 江 省 医 院 劳 教 所 的 警 察 一 直 在 医 院 监 视 我, 他 们 脱 掉 我 的 衣 服 我 在 担 架 上 赤 身 裸 体 那 里 的 医 生 认 为 我 装 病 和 装 不 能 动, 他 们 拿 硬 的 东 西 扎 我 的 胳 膊 和 大 腿,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24 24 换 汤 不 换 药? 我 不 能 动, 他 们 认 为 我 要 死 了 那 真 是 痛 苦 和 丢 人, 生 不 如 死 他 们 让 我 在 那 里 呆 了 三 天 103 赵 淑 环 在 接 受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时 说, 她 从 马 三 家 劳 教 所 被 转 到 沈 新 劳 教 所 后 立 即 开 始 绝 食 劳 教 所 当 局 开 始 将 一 根 管 子 插 入 她 的 鼻 腔, 以 进 行 强 制 喂 食, 还 对 她 进 行 静 脉 滴 注 赵 淑 环 因 为 滴 注 引 起 的 疼 痛, 认 为 医 生 将 不 明 药 物 放 入 了 静 脉 滴 液 中 她 讲 述 了 静 脉 滴 注 的 影 响 : 我 感 到 的 疼 痛, 我 无 法 用 言 语 来 形 容 我 感 到 完 全 凄 凉, 他 们 给 我 的 药 摧 毁 了 我 的 精 神 我 不 想 活 了 那 种 痛 苦 是 在 你 身 体 深 处, 在 你 的 骨 子 里 我 一 直 头 晕, 我 丧 失 了 所 有 的 生 活 希 望, 我 知 道 他 们 想 杀 我 医 生 告 诉 我 我 活 不 成, 他 知 道 他 们 给 我 的 是 什 么 药, 药 就 是 他 给 我 的! 他 说 你 活 不 了 你 活 不 过 几 天 这 就 是 劳 教 所 的 医 院! 104 劳 教 所 当 局 通 知 赵 淑 环 的 家 人 来 劳 教 所, 她 认 为 这 是 为 了 让 家 人 说 服 她 签 署 保 证 书 当 赵 淑 环 的 一 个 弟 弟 看 到 她 是 多 么 消 瘦 时, 他 对 劳 教 所 所 长 说 : 如 果 我 姐 姐 ( 从 劳 教 所 ) 躺 着 出 来, 我 们 就 不 要 她 如 果 她 自 己 走 着 出 来, 我 们 就 接 她 赵 淑 环 的 弟 弟 还 是 把 她 接 回 了 家 她 说 : 他 们 没 有 等 我 死 105 但 频 临 死 亡 并 不 意 味 她 苦 难 的 终 结 : 在 随 后 的 几 年 中, 赵 淑 环 在 出 国 前 又 被 拘 禁 了 3 次, 她 每 次 都 拒 绝 与 当 局 合 作, 每 次 都 进 行 绝 食 劳 教 所 中 发 生 的 死 亡 事 件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接 到 的 报 告 称, 一 些 劳 教 人 员 没 能 承 受 得 住 他 们 遭 受 的 酷 刑, 在 劳 教 所 内 或 在 获 释 后 不 久 死 亡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许 多 前 劳 教 人 员 讲 述 了 他 们 在 劳 教 期 间 频 临 死 亡 的 感 觉,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他 们 获 释 仅 仅 是 因 为 劳 教 所 当 局 认 为 他 们 接 近 死 亡 许 多 法 轮 功 学 员 还 称, 劳 教 所 的 警 察 和 看 守 经 常 告 诉 他 们, 有 时 是 在 对 他 们 实 施 酷 刑 时 告 诉 他 们, 劳 教 所 每 个 月 或 每 年 都 有 人 员 可 以 死 亡 数 量 的 指 标, 这 意 味 着 如 果 他 们 拒 绝 合 作 就 可 能 会 死 亡 106 劳 教 所 当 局 将 有 些 死 亡 事 件 解 释 为 自 杀, 或 由 疾 病 和 其 他 意 外 事 故 导 致 前 劳 教 人 员 向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报 告, 其 中 一 个 常 见 的 死 亡 原 因 是 与 绝 食 期 间 强 迫 喂 食 相 关 的 并 发 症 由 于 插 入 管 子 的 警 察 和 劳 教 人 员 缺 乏 医 疗 训 练, 而 且 经 常 故 意 用 残 忍 的 方 式 插 入 管 子, 据 报 管 子 经 常 在 插 入 时 刺 破 肺 部, 导 致 受 害 者 窒 息 而 死 107 法 轮 功 设 在 海 外 的 网 站 法 轮 大 法 信 息 网, 收 到 有 关 在 中 国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遭 受 迫 害 的 报 告 该 网 站 称 从 1999 年 至 今, 有 3,700 名 法 轮 功 学 员 在 关 押 期 间 死 亡, 其 中 有 700 多 人 据 报 死 于 劳 教 所 内, 或 在 劳 教 所 获 释 后 不 久 死 亡, 死 因 是 他 们 在 劳 教 所 遭 受 的 虐 待 108 这 可 能 只 是 关 押 期 间 死 亡 实 际 人 数 的 一 小 部 分, 实 际 上 也 只 是 劳 教 所 中 发 生 的 死 亡 总 数 的 一 部 分, 因 为 许 多 家 庭 没 有 就 这 些 死 亡 事 件 而 寻 求 法 律 补 救, 或 有 系 统 地 通 知 海 外 消 息 来 源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家 人 叙 述 了 他 们 如 何 被 警 察 和 公 安 人 员 威 胁 和 警 告, 不 要 公 开 讲 述 他 们 的 亲 人 死 亡 的 情 况 和 寻 求 补 救, 或 要 求 进 行 调 查, 那 些 这 样 做 的 人 遭 到 骚 扰 拘 留, 有 时 候 自 己 也 被 报 复 性 地 处 以 劳 教 或 其 他 形 式 的 任 意 拘 留 109 王 秀 青 和 她 的 女 儿 秦 海 龙 都 在 2011 年 11 月 被 处 以 18 个 月 的 劳 教, 此 前 她 们 就 王 秀 清 的 丈 夫 和 秦 海 龙 的 父 亲 秦 月 明 的 死 亡 事 件, 努 力 争 取 法 律 补 救 秦 月 明 在 2011 年 2 月 死 于 佳 木 斯 监 狱 当 家 人 在 监 狱 查 看 秦 月 明 的 尸 体 时, 发 现 尸 体 满 是 瘀 伤, 鼻 子 流 血, 据 信 他 是 因 遭 受 酷 刑 而 死 110 江 锡 清 因 练 习 法 轮 功 而 在 2008 年 5 月 14 日 受 到 拘 留, 被 处 以 1 年 劳 教, 并 被 送 到 重 庆 市 西 山 坪 劳 教 所 2009 年 1 月 28 日, 劳 教 所 当 局 通 知 江 锡 清 的 家 人 他 死 于 心 脏 病, 在 家 人 没 有 同 意 的 情 况 下 他 的 尸 体 被 火 化 家 人 聘 请 了 律 师 张 凯 和 李 春 富, 就 江 锡 清 死 亡 的 事 件 寻 求 法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25 换 汤 不 换 药? 25 律 补 救 2009 年 5 月 13 日, 这 两 名 律 师 在 他 们 的 委 托 人 家 中 讨 论 该 案 时, 遭 到 当 地 警 察 的 殴 打 他 们 其 后 被 带 到 派 出 所, 警 察 又 对 他 们 实 施 酷 刑 和 威 胁, 以 迫 使 他 们 放 弃 该 案, 还 对 他 们 说 他 们 不 能 为 法 轮 功 案 件 辩 护 111 法 医 的 初 步 检 查 据 报 显 示, 江 锡 清 的 三 根 肋 骨 骨 折, 胸 部 附 近 有 大 出 血 和 瘀 伤, 显 示 他 曾 遭 受 酷 刑 112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采 访 的 许 多 法 轮 功 学 员 和 其 他 劳 教 人 员 说, 他 们 本 人 至 少 知 道 数 名 法 轮 功 学 员 死 于 关 押 期 间 或 在 获 释 后 不 久, 其 中 许 多 人 是 死 在 劳 教 所 内 许 多 人 讲 述 了 与 其 关 押 在 同 一 劳 教 所 的 法 轮 功 学 员 如 何 忽 然 消 失, 在 一 些 个 案 中 这 是 发 生 在 酷 刑 后, 这 些 人 再 也 没 有 被 带 回 劳 教 所 2006 年 至 2011 年 期 间, 张 连 英 ( 上 文 有 所 介 绍 ) 在 3 个 劳 教 所 被 关 押 了 6 年 多 她 向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讲 述 了 她 本 人 所 知 道 的 21 名 法 轮 功 学 员, 在 关 押 期 间 或 获 释 后 不 久 死 于 酷 刑 或 其 他 虐 待 的 情 况, 其 中 至 少 有 6 人 是 死 在 劳 教 所 内 这 些 人 中 有 的 是 她 的 邻 居, 其 他 则 是 和 她 一 起 被 关 押 在 劳 教 所 中 的 人 有 的 人 是 遭 受 酷 刑 之 后 死 于 劳 教 所 中, 其 他 人 则 忽 然 从 劳 教 所 消 失, 张 连 英 后 来 从 她 们 的 家 人 那 里 证 实 她 们 已 死 亡 113 索 引 号 :ASA 17/042/2013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2013 年 12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