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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1 文 化 研 究 年 會 嘿 山 寨. 慮 消 費 : 生 態 科 技 與 文 化 政 治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反 身 性 的 抵 抗 歷 程 ~ 探 討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及 其 所 延 伸 的 網 絡 黃 紫 翎 nadya0286@gmail.com 2 1 摘 要 一 種 現 象 的 出 現, 往 往 是 由 於 社 會 上 某 些 事 件 的 醞 釀 與 串 連, 使 人 們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發 生 了 改 變 與 創 新, 並 持 續 實 踐 與 進 行 的 現 象 或 行 動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近 幾 年 來 在 全 球 化 的 影 響 下,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串 連 正 如 火 如 荼 的 進 行 與 發 展 當 中, 而 先 前 由 於 工 業 化 生 產 主 義 和 政 策 不 當 下 逐 漸 消 失 的 小 型 農 業 生 產 者, 近 年 來 在 全 球 化 的 多 元 發 展 中 逐 漸 復 甦, 結 合 了 文 化 創 意 產 業 而 新 生 其 中 的 推 手 :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更 扮 演 著 積 極 正 面 的 角 色, 在 一 個 被 制 約 的 農 業 食 物 體 系 裡 發 揮 自 己 的 能 動 性, 以 自 身 的 需 求 形 成 這 股 力 量, 進 而 推 動 一 連 串 的 行 動 與 實 踐, 構 成 了 一 個 包 含 多 元 理 念 的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其 中 在 地 食 物 中 的 空 間 意 涵 藉 由 展 佈 在 各 種 生 產 空 間 的 網 絡 當 中, 透 過 資 訊 流 動 與 社 群 互 動 所 建 構 出 來 而 在 地 食 物 的 生 產 由 具 有 多 元 文 化 的 農 耕 傳 統, 以 及 採 用 可 持 續 性 經 營 方 式 連 結 著 生 態 差 異 化 風 土 條 件 等 等 元 素 所 組 成 這 種 可 持 續 性 的 生 態 理 性, 需 要 地 方 的 認 可, 因 為 它 必 須 聯 繫 著 生 產 與 消 費 者 關 係 中 信 賴 責 任 尊 重 社 會 互 動 及 更 多 可 理 解 資 訊 等 等 元 素 才 得 以 實 行 同 時, 在 這 樣 的 實 踐 中, 也 使 食 物 的 交 易 重 新 鑲 嵌 在 社 群 與 地 方 之 上, 與 有 機 食 物 的 消 費 結 合, 在 最 近 幾 年 裡 成 為 了 一 種 生 活 的 風 格 與 時 尚 在 這 次 研 討 會 中, 本 研 究 嘗 試 將 文 章 中 施 為 者 反 身 性 (reflexiveity) 的 實 踐, 作 為 一 種 已 然 全 球 化 的 抵 抗 (resistance) 歷 程, 期 望 瞭 解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不 同 空 間 節 點 的 施 為 者 : 消 費 者 生 產 者 ( 本 文 以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為 關 注 焦 點, 經 營 管 理 者 與 倡 議 者 暫 不 做 討 論 ), 為 何 抵 抗 / 抵 制 或 改 變 現 今 全 球 農 業 - 食 物 系 統 的 運 行 模 式, 並 且 如 何 進 一 步 地 在 其 中 施 展 能 力 改 變 自 身 處 境 研 究 者 以 紮 根 理 論 分 析 訪 談 稿 時, 發 現 消 費 者 另 尋 的 食 物 消 費 管 道 以 及 生 產 者 的 另 類 農 耕 成 為 雙 方 得 以 互 相 連 結 同 盟, 並 共 同 施 展 反 身 性 的 抵 抗 陣 線, 為 本 研 究 的 核 心 議 題 關 鍵 字 :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反 身 性, 全 球 化 的 抵 抗, 結 構 化 歷 程 理 論, 生 產 者 - 消 費 者 1 2 此 文 章 僅 在 2011 文 化 研 究 年 會 中 發 表, 因 文 章 仍 在 寫 作 中, 參 考 書 目 尚 未 附 上, 仍 為 初 稿 狀 態, 不 宜 引 用, 尚 請 見 諒, 若 要 引 用 請 先 徵 得 作 者 同 意 國 立 彰 化 師 範 大 學 地 理 系 碩 士, 目 前 任 職 於 台 灣 環 境 資 訊 協 會 1

2 一 前 言 本 文 原 為 論 文 全 球 化 下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實 踐 歷 程 ~ 以 台 中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為 例 的 部 分 章 節, 文 中 包 括 了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各 施 為 者 的 實 踐 與 連 結 歷 程, 其 中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的 相 互 串 連 已 在 第 二 屆 發 展 研 究 年 會 中 發 表 在 這 次 研 討 會 中, 嘗 試 將 文 章 中 施 為 者 反 身 性 (reflexiveity) 的 實 踐, 作 為 一 種 已 然 全 球 化 的 抵 抗 (resistance) 歷 程, 期 望 瞭 解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不 同 空 間 節 點 的 施 為 者 : 消 費 者 生 產 者 ( 本 文 以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為 關 注 焦 點, 經 營 管 理 者 與 倡 議 者 暫 不 做 討 論 ), 為 何 抵 抗 / 抵 制 或 改 變 現 今 全 球 農 業 - 食 物 系 統 的 運 行 模 式, 並 且 如 何 進 一 步 地 在 其 中 施 展 能 力 改 變 自 身 處 境 此 處 所 指 的 反 身 性 有 許 多 種, 其 中 之 一 接 近 Giddens 所 提 的 現 代 反 身 性 (reflexive modernization), 所 指 的 是 多 數 社 會 活 動 以 及 人 與 自 然 間 的 關 係, 根 據 新 的 知 識 資 訊 ( 農 耕 與 食 品 科 學 的 知 識 ) 做 出 階 段 性 修 正 的 敏 感 性, 並 且 成 為 制 度 或 結 構 轉 型 中 的 一 種 建 構 要 素 (Giddens,1991) 也 就 是 在 結 構 中 具 有 決 策 能 力 的 施 為 者, 會 因 為 對 於 存 在 條 件 具 有 一 種 反 省 和 重 新 衡 量 的 能 力, 因 而 在 關 鍵 時 刻 改 變 結 構 此 外, 抵 抗 則 是 指 Heynen(2006) 在 自 下 而 上 的 全 球 化 (Globalization from below: coordinating global resistance, alternative social forums, civil society and grassroots networks) 一 文 中 的 全 球 抵 抗 (resistance) 概 念 文 中 提 及 自 下 而 上 的 全 球 化 (globalization from below), 這 是 一 種 對 於 全 球 化 中 去 人 性 化 傷 害 人 們 的 菁 英 份 子, 以 及 對 於 企 業 的 抵 抗, 藉 由 網 際 網 路 如 : 電 子 郵 件 網 站 部 落 格 臉 書 以 及 其 他 線 上 通 訊 裝 置, 抵 制 著 環 境 的 惡 化 核 武 擴 散, 以 支 持 世 界 和 平 動 物 權 環 保 瀕 臨 物 種 等 等 行 動 等 來 對 抗 而 文 中 抵 抗 的 根 源 來 自 於 食 物 的 風 險 性 與 其 相 關 的 消 費 - 生 產 社 群 由 於 全 球 化 所 帶 來 的 高 度 風 險 性 與 抽 離 化 機 制 的 現 代 化 影 響 下, 這 些 社 群 因 而 回 歸 到 所 信 任 可 監 控 的 地 方 空 間, 透 過 了 電 子 網 路 傳 播 通 訊 媒 體 等 組 成 的 流 動 空 間 與 所 提 供 的 全 球 視 野, 以 及 親 身 實 踐 的 行 動 經 驗, 因 此 互 相 認 識 位 居 多 重 空 間 中 的 社 群 成 員, 並 分 享 關 於 商 業 公 司 的 食 品 內 幕 爆 料 官 方 事 務 的 洩 漏 與 相 關 組 織 所 進 行 的 活 動 等 資 訊 與 實 踐 帶 來 知 識 的 共 享, 以 及 飲 食 與 農 事 的 體 驗 感 動, 藉 此 連 結 與 擴 大 他 們 的 生 活 經 驗 與 能 動 性 的 影 響, 形 成 了 自 下 而 上 的 全 球 化 行 動 與 串 連 的 思 想 與 行 動, 進 而 改 變 現 行 農 業 - 食 物 系 統 的 運 作 模 式 本 文 所 關 注 的 是, 人 們 對 於 現 代 化 併 入 全 球 化 運 作 中, 化 為 社 會 關 係 制 度 與 競 爭 過 程 中 的 工 業 化 商 品 生 產 系 統, 如 : 慣 行 農 業 的 生 產 食 品 加 工 銷 售 型 態 等 現 況, 如 何 產 生 反 省 與 質 疑, 進 而 有 所 行 動 本 文 中 抵 抗 一 詞, 所 包 含 的 不 只 具 有 拒 絕 的 意 思, 也 同 時 包 含 了 支 持 意 涵, 支 持 改 善 的 或 另 類 的 (alternative)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之 意 涵, 回 應 目 前 消 費 社 會 中 綠 (green) 主 張 的 蓬 勃 發 展 研 究 中 使 用 參 與 觀 察 法 進 入 實 地 現 場, 並 且 定 期 協 助 市 集 相 關 活 動 紀 錄 產 地 拜 訪 與 課 程, 在 2008/2~2010/2 中 與 農 夫 (8 位 ) 討 論 其 生 產 理 念 與 志 工 兼 消 費 者 (7 位 ) 單 純 消 費 者 (13 位 ) 的 互 動 溝 通 與 瞭 解, 以 及 倡 議 者 與 管 理 者 (4 名 ) 之 後, 進 行 深 度 訪 談 的 研 究 工 作 訪 談 分 析 以 紮 根 理 論 進 行, 擷 取 訪 談 稿 中 的 重 要 概 念 藉 此 衍 生 出 研 究 中 的 2

3 核 心 範 疇 作 為 文 章 的 發 展 主 軸 二 研 究 脈 絡 民 以 食 為 天, 食 物 是 人 類 與 自 然 之 間 的 媒 介, 人 類 的 老 祖 宗 透 過 耕 種 製 作 食 物 等 方 式, 感 知 生 活 的 規 律 與 行 進, 而 千 年 來 所 累 積 的 飲 食 文 化 與 方 式 更 透 露 出 我 們 的 身 體 文 明 與 自 然 界 之 間 的 深 度 聯 結 性 但 曾 幾 何 時, 這 些 食 物 以 工 業 化 的 生 產 模 式 製 作 流 程 複 雜 多 變 的 化 學 添 加 物, 透 過 全 球 化 的 行 銷 體 系, 飛 快 地 遠 離 我 們 熟 知 的 飲 食 常 規 全 球 化 的 力 量 經 由 貿 易 財 金 等 機 制 與 組 織 的 形 式, 透 過 運 輸 通 訊 系 統 與 網 際 網 路 的 整 合, 使 得 農 業 工 業 化 加 速 朝 向 全 球 化 的 發 展 前 進 這 樣 的 發 展 劇 烈 地 改 變 了 世 界 各 地 原 來 差 異 性 的 農 業 生 產 方 式 與 系 統, 並 改 變 了 某 些 生 產 形 式 的 消 失, 例 如 以 家 庭 為 生 產 單 位 的 農 業 系 統, 就 在 這 個 生 產 體 系 裡 逐 漸 消 失, 多 樣 化 栽 培 的 方 式 也 隨 著 綠 色 革 命 (1945 年 開 始 ) 的 推 廣 而 沒 落 而 貨 櫃 運 輸 空 運 等 的 進 步, 隨 著 商 品 貿 易 的 去 管 制 化 已 開 發 國 家 產 業 的 重 新 佈 局 與 發 展 中 國 家 的 快 速 發 展, 加 速 了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的 新 國 際 分 工, 使 其 納 入 全 球 商 品 鏈, 成 為 了 全 球 經 濟 系 統 中 互 相 交 織 與 關 連 的 一 部 份 農 業 與 其 它 政 治 經 濟 方 面 的 問 題, 如 生 產 過 剩 土 壤 侵 蝕 食 物 價 格 的 穩 定 度 石 化 產 品 的 價 格 貨 幣 市 場 的 穩 定 度 等 等, 以 不 同 的 方 式 影 響 國 家 與 地 區 性 農 業 例 如 : 全 球 經 濟 的 整 合 及 協 調 需 要 對 此 反 應 及 預 測, 出 現 了 世 界 貿 易 組 織 歐 盟 東 南 亞 國 協 等 等 而 國 家 為 了 維 持 生 產 消 費 及 企 業 主 多 方 的 利 益, 透 過 公 共 政 策 ( 例 如 : 補 貼 貿 易 條 款 ) 調 節 農 業 但 政 策 的 實 施 卻 也 造 成 其 它 國 家 或 國 際 農 業 體 系 的 的 另 一 個 問 題 如 : 美 國 對 於 農 業 的 補 貼, 使 它 們 的 農 產 品 以 低 於 國 外 農 產 品 的 價 格 傾 銷 他 國, 而 它 國 的 農 產 品 因 此 滯 銷 並 降 低 了 農 夫 耕 作 的 誘 因, 造 成 部 分 農 地 休 耕 荒 廢 變 更 或 經 濟 弱 勢 族 群 產 生 的 問 題 而 現 代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 agro-food system) 中 重 要 的 一 環 - 農 企 業 (agribusiness), 更 經 由 一 系 列 政 治 經 濟 關 係 的 運 作, 從 農 作 物 種 子 的 供 應 到 食 物 生 產 製 造 後 的 零 售 與 行 銷 過 程 裡 轉 換 成 複 合 體 系, 使 食 物 中 的 權 力 關 係 交 織 在 國 家 跨 國 或 多 國 企 業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的 網 絡 中, 讓 人 對 於 其 中 的 食 物 安 全 深 感 疏 離 與 不 安 讓 我 們 將 現 代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從 全 球 化 的 角 度 拉 到 台 灣 來 看 台 灣 在 二 次 大 戰 後 接 受 了 許 多 美 援 的 協 助, 由 於 位 處 國 際 政 治 中 民 主 與 共 產 國 家 交 接 的 邊 緣 前 線, 故 在 二 戰 之 後, 台 灣 的 經 濟 發 展 處 處 受 到 援 助 國 的 經 貿 政 策 的 影 響 台 灣 農 業 的 綠 色 革 命, 也 就 是 大 量 使 用 農 藥 與 化 肥 的 慣 行 農 法 大 約 始 於 二 戰 之 後 的 1948 年 台 灣 省 政 府 化 學 肥 料 配 銷 辦 法 中 的 肥 料 換 穀 制 度 在 這 個 制 度 的 行 銷 下, 農 民 必 須 以 自 己 耕 種 的 稻 穀 拿 去 交 換 政 府 推 銷 的 化 學 肥 料 根 據 1946 年 臺 灣 省 行 政 長 官 公 署 公 布 實 行 肥 料 分 配 統 制 規 定,1948 年 臺 灣 省 政 府 修 訂 公 布 化 學 肥 料 配 銷 辦 法 這 些 交 換 比 例 全 由 政 府 決 定, 並 非 依 據 市 場 價 格 以 1960 年 的 國 際 價 格 為 例, 每 噸 硫 酸 錏 41 美 元, 每 噸 稻 穀 145 美 元 二 者 的 價 格 比 為 1:3.5, 但 政 府 卻 將 肥 料 和 稻 穀 的 交 換 比 例 以 不 符 市 場 機 制 的 3

4 3 方 式 設 定 為 1:1 的 不 公 平 價 格 ( 王 友 釗,1972) 其 政 策 實 施 的 主 要 目 的 在 於 穩 定 糧 食 價 格 與 低 廉 的 農 地 價 格, 並 且 採 取 以 農 養 工 的 方 向 使 農 業 部 分 剩 餘 資 金 農 產 品 外 銷 取 得 的 外 匯 及 農 村 勞 動 力 大 量 流 入 工 商 業, 支 撐 了 非 農 部 門 的 迅 速 發 展 此 後 一 直 自 2002 年 台 灣 加 入 WTO 之 前 的 農 業 政 策 為 止, 台 灣 的 糧 食 一 直 處 於 減 產 餘 糧 處 理 以 及 市 場 調 節 的 控 制 之 中 根 據 行 政 院 農 委 會 從 民 國 73 至 97 年 的 我 國 糧 食 供 需 變 動 分 析 中 45 6 顯 示 出, 以 熱 量 為 權 數 的 綜 合 糧 食 自 給 率 從 56% 降 到 32.4% 這 樣 的 變 動 下, 呈 現 了 人 土 地 與 食 物 間 愈 來 愈 弱 的 連 結 性 但 全 球 化 的 運 作 也 讓 我 們 透 過 傳 播 媒 體 網 路 發 覺 到 不 同 於 現 代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的 可 能 Locavore 是 2007 年 新 牛 津 美 語 辭 典 所 選 出 的 年 度 風 雲 字 這 是 形 容 有 一 群 人 在 距 離 方 圓 50~150 英 里 ( 約 80~241.3 km) 的 土 地 上, 食 用 在 地 種 植 或 生 產 的 食 物, 並 結 合 慢 食 (slow food) 這 類 型 的 的 飲 食 方 式, 作 者 根 據 現 有 文 獻, 將 locavore 譯 為 在 地 食 者, 希 望 可 貼 切 表 達 其 意 涵 在 地 食 者 這 些 人 認 同 以 環 境 生 物 友 善 的 方 式 種 植 或 飼 養 在 地 食 物, 並 且 認 為 超 級 市 場 販 賣 的 許 多 食 品 使 用 了 許 多 的 能 源 及 不 可 再 生 資 源 進 口 食 物, 所 以 反 對 這 種 消 費 形 態 這 項 運 動 鼓 勵 消 費 者 向 農 夫 市 集 購 買 食 物, 甚 至 生 產 自 己 的 食 物, 並 且 認 為 新 鮮 在 地 生 產 的 食 物 具 有 較 佳 的 營 養 及 風 味 在 地 食 者 (locavore) 的 理 念 或 實 踐, 或 許 在 今 日 全 球 化 的 食 品 工 業 中 被 視 為 是 一 群 偏 執 狂, 或 是 知 識 份 子 的 無 病 呻 吟, 但 卻 真 實 的 反 映 了 來 自 於 地 方 中 個 體 與 社 群 的 凝 聚 與 行 動 力, 透 過 消 費 與 飲 食 的 改 變, 他 們 選 擇 替 代 性 的 食 物 系 統, 回 應 當 代 社 會 對 於 食 物 與 土 地 自 然 性 所 導 致 個 人 的 自 主 與 覓 食 能 力 消 失 在 層 層 複 雜 又 距 離 遙 遠 的 全 球 食 物 鏈 當 中 的 問 題 台 中 的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在 這 樣 的 世 界 潮 流 與 台 灣 社 會 發 展 的 脈 絡 下, 於 2007 年 五 月 7 成 立 在 2003 年 以 前,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前 身 還 是 一 塊 陳 先 生 ( 合 樸 市 集 創 辦 人 ) 位 於 台 中 市 西 屯 區 的 農 地, 但 是 陳 先 生 在 母 親 需 要 照 顧 的 情 況 下, 從 美 國 回 台 工 作 回 台 之 初 在 3 來 自 < 台 灣 大 百 科 全 書 > 中 收 入 的 農 復 會 報 告 4 我 國 糧 食 供 需 變 動 分 析 (2010) 5 民 國 97 年 行 政 院 農 委 會 中 我 國 糧 食 供 需 年 報 (2010) 6 糧 食 自 給 率 係 指 國 內 消 費 之 糧 食 ( 包 括 食 用 及 非 食 用 ) 中, 由 國 內 生 產 供 應 之 比 率 單 項 糧 食 之 自 給 率 逕 由 國 內 生 產 量 與 國 內 供 應 量 求 算 百 分 比 而 得, 計 算 類 別 及 綜 合 糧 食 自 給 率 則 分 別 以 價 格 及 熱 量 為 權 數, 以 反 映 各 種 糧 食 之 相 對 重 要 性 價 格 權 數 主 要 採 3 年 移 動 平 均 產 地 價 格 為 權 數, 惟 若 進 口 比 重 較 高, 以 產 地 價 格 為 權 數 可 能 高 估 重 要 性 之 產 品, 則 以 進 口 價 格 與 產 地 價 格 加 權 平 均 值 之 3 年 移 動 平 均 為 權 數 類 別 及 綜 合 糧 食 自 給 率 計 算 公 式 分 別 如 下 : Rpt : 以 價 格 為 權 數 之 糧 食 自 給 率 Pit :i 產 品 當 年 國 內 生 產 量 Wi,3m:i 產 品 最 近 3 年 移 動 平 均 價 格 Ret : 以 熱 量 為 權 數 之 糧 食 自 給 率 Cit :i 產 品 當 年 國 內 可 供 消 費 量 Ei :i 產 品 每 百 公 克 所 含 熱 量 7 原 本 在 美 國 從 事 科 技 產 業, 為 太 一 及 精 盟 等 科 技 公 司 創 辦 人 之 一 4

5 台 北 工 作, 原 先 想 把 老 人 家 接 來 台 北 又 怕 母 親 不 適 應 在 這 個 情 況 下, 陳 先 生 就 回 到 台 中 來 創 業 由 於 當 時 台 灣 剛 剛 加 入 WTO, 政 府 希 望 讓 台 灣 的 小 面 積 耕 種 方 式 可 以 集 合 成 較 大 的 生 產 規 模 與 經 營 模 式, 在 農 發 條 例 上 相 關 農 地 使 用 的 移 轉 細 則, 陳 先 生 在 經 過 生 活 與 經 濟 上 的 考 量 之 後, 決 定 將 土 地 轉 型 為 餐 廳 之 用 在 經 營 餐 廳 的 定 位 上, 陳 先 生 受 到 了 親 人 罹 病 的 影 響 接 觸 了 有 機 農 業, 希 望 將 餐 廳 打 造 成 身 心 靈 休 養 的 地 方, 因 此 取 名 為 東 籬 農 園, 取 自 東 晉 陶 淵 明 的 飲 酒 組 詩 他 所 定 義 的 東 籬 精 神, 是 從 外 在 生 活 實 踐 到 內 在 生 命 的 轉 化, 重 視 生 命 與 永 續 發 展, 希 望 藉 由 好 的 用 餐 環 境 好 吃 的 餐 點, 讓 東 籬 農 園 成 為 有 機 蔬 菜 的 銷 售 平 台, 希 望 讓 更 多 消 費 者 願 意 接 受 有 機 食 材, 進 而 幫 助 入 不 敷 出 栽 種 有 機 蔬 果 的 農 民 在 這 樣 的 背 景 下, 陳 先 生 也 因 此 認 識 了 許 多 推 廣 有 機 的 團 體 與 朋 友, 例 如 : 因 九 二 一 地 震 之 後 進 駐 南 投 縣 中 寮 鄉 成 立 溪 底 遙 學 習 農 園 並 推 廣 種 植 有 機 柳 丁 的 馮 小 姐 在 瞭 解 有 機 農 業 的 過 程 中, 陳 先 生 曾 經 遠 赴 日 本 參 加 MOA( 岡 田 茂 吉 協 會, 日 本 有 機 認 證 組 織 ) 桃 山 餐 廳 自 然 食 農 研 習 營, 並 啟 發 他 推 廣 MOA 自 然 食 的 想 法, 並 且 在 研 習 營 中 認 識 同 樣 來 自 台 灣 財 團 法 人 植 物 保 護 科 技 基 金 會 的 秘 書 李 小 姐, 這 位 李 小 姐 後 來 在 合 樸 成 立 市 集 時 推 薦 了 許 多 農 友 給 老 大 做 為 成 立 時 的 後 援 參 加 了 日 本 MOA 自 然 食 農 研 習 營 後, 陳 先 生 在 東 籬 農 園 中 規 畫 兩 千 坪 的 有 機 示 範 農 場, 同 時 也 幫 忙 可 持 續 性 耕 種 的 農 民 或 組 織 寄 賣 農 產 品 ( 有 機 醋 水 果 等 等 ) 在 這 樣 的 過 程 中, 陳 先 生 回 憶 起 以 前 在 美 國 的 經 驗 : 我 在 美 國 看 到 的 農 民 市 集, 大 部 分 是 一 個 禮 拜 舉 行 一 次 到 兩 次, 裡 頭 賣 的 生 鮮 食 品 也 不 是 有 機 的 食 物, 市 集 裡 面 也 不 是 只 有 賣 吃 的 東 西, 一 些 手 工 藝 業 者 也 會 在 裡 面 擺 攤 農 民 市 集 的 概 念 在 他 的 心 中 漸 漸 發 酵 幾 乎 在 同 時, 協 助 南 投 中 寮 產 業 發 展 轉 型 為 可 持 續 性 耕 作 經 營 溪 底 遙 學 習 農 園 的 馮 小 姐 也 深 深 感 受 到 有 機 通 路 的 發 展 的 困 難, 因 為 農 友 們 的 有 機 柳 丁 在 銷 售 上 抵 不 過 慣 行 農 法 與 盤 商 的 價 格 與 銷 售 通 路 撲 天 蓋 地 的 低 價 策 略, 往 往 使 得 溪 底 遙 的 柳 丁 滯 銷, 但 是 在 與 東 籬 農 園 建 立 寄 賣 關 係 之 後, 陳 先 生 運 用 文 字 與 包 裝, 使 得 滯 銷 的 農 產 品 順 利 地 賣 出, 這 個 經 驗 實 在 是 讓 她 感 受 到 建 立 友 善 耕 種 小 農 穩 定 的 產 銷 連 結 是 改 變 慣 行 農 法 轉 為 持 續 性 方 法 所 必 要 的 配 套 措 施, 因 為, 一 個 對 待 土 地 友 善 耕 種 方 式 的 農 友, 如 果 沒 有 穩 定 的 經 濟 收 入 支 持, 他 們 是 很 難 持 續 不 施 農 藥 化 肥 的 生 產 初 衷 於 是, 在 與 陳 先 生 的 討 論 互 動 中, 農 民 市 集 變 成 了 一 個 可 能 實 踐 的 選 項 : 想 單 純 的 作 個 農 民 市 集, 就 像 美 濃 的 朋 友 那 樣, 把 生 產 者 聚 起 來, 有 機 會 和 更 多 的 將 消 費 者 面 對 面, 希 望 這 可 以 對 有 機 栽 培 的 農 民 有 所 幫 助 ( 合 樸 網 誌 ) 8 基 於 這 個 想 法 的 實 踐 與 其 可 能 帶 來 的 力 量, 東 籬 農 園 的 陳 先 生 溪 底 遙 學 習 農 園 的 馮 小 姐 研 究 社 區 的 陶 老 師, 以 及 陶 老 師 的 學 生 許 小 姐, 還 有 去 日 本 參 加 MOA 食 農 研 習 時 認 識 的 財 團 法 人 植 物 保 護 科 技 基 金 會 秘 書 李 小 姐 等 開 始 聚 集 在 一 起 的 討 論 推 動 成 立 農 民 市 集 這 件 事 8 引 自 合 樸 網 站 (2007/03/27) 5

6 剛 開 始 的 時 候, 眾 人 原 單 純 只 想 辦 一 個 農 夫 市 集, 但 是 發 現 只 辦 市 集 是 不 夠 的 : 先 試 辦 一 個 月 一 次, 後 來 再 看 看 需 不 需 要 增 加, 然 後 一 個 月 市 集 是 不 夠 的 啊! 然 後 就 想 說 辦 一 些 活 動, 有 好 好 務 農 好 好 吃 飯 好 好 清 潔 啊!( 言 哥 ) 在 市 集 舉 辦 的 次 數 上 則 因 為 有 機 農 民 的 工 作 量 實 在 很 大, 在 農 忙 時 期, 要 每 週 出 門 實 在 有 困 難, 農 閒 又 沒 產 物, 所 以 要 一 週 一 次 有 其 困 難 ( 合 樸 網 誌 ); 此 外, 在 討 論 的 過 程 中, 他 們 發 現 市 集 如 果 只 辦 生 產 者 的 買 賣 平 台, 但 消 費 者 卻 沒 有 相 對 應 的 基 礎 知 識 或 概 念 的 話, 這 樣 的 情 況 是 很 難 支 撐 一 個 市 集 的 運 作 於 是 市 集 除 了 賣 菜 之 外, 漸 漸 地 開 發 了 市 集 當 天 的 主 題 活 動 如 : 專 題 開 講 和 當 令 食 材 搭 配 手 工 廚 房 的 活 動 以 及, 延 伸 了 農 友 們 農 耕 與 廚 藝 的 技 能, 開 發 了 如 : 好 好 務 農 好 好 吃 飯 等 等 系 列 課 程, 邀 請 農 友 們 與 相 關 生 活 達 人 擔 任 上 課 講 師, 結 合 生 活 中 的 食 ( 飲 食 做 菜 ) 與 農 ( 陽 台 農 業 或 假 日 農 夫 的 嗜 好 ), 以 分 享 與 公 開 講 述 的 形 式, 讓 更 多 消 費 者 瞭 解 並 且 感 覺 到 農 夫 市 集, 不 只 是 市 集, 還 要 有 學 習, 讓 生 產 者 與 生 活 者 互 相 學 習, 透 過 課 程 講 座 市 集, 一 起 來 拉 近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的 距 離, 9 因 為 這 樣 才 能 回 歸 作 這 件 事 情 的 初 心 營 造 適 切 的 社 會 關 係 ~ 引 自 合 樸 網 站 從 經 營 者 到 規 劃 者 的 思 維 中,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從 作 為 買 賣 平 台 的 角 色 轉 為 更 為 教 育 推 廣 的 性 質, 在 這 三 年 多 (2010/5 滿 成 立 三 週 年 ) 來 的 過 程 中, 的 確 也 是 這 樣 的 趨 勢, 農 夫 們 在 每 個 月 一 次 的 市 集 中, 呈 現 的 是 整 個 月 裡 最 有 規 劃 與 計 畫 性 的 活 動 與 成 果 在 消 費 者 的 眼 中, 這 是 一 個 他 們 可 以 達 成 互 為 理 解 的 交 流 場 所, 並 因 此 感 到 有 所 意 義 : 它 ( 指 市 集 ) 可 以 跟 農 民 直 接 的 互 動, 在 商 店 裡 我 們 跟 農 民 之 間 只 有 供 貨 的 需 求, 但 是 在 這 裡 可 以 看 到 那 種, 我 不 曉 得 ㄝ! 就 是 有 那 種 很 有 意 思 的 ( 事 或 人 ) ( 紅 酥 夫 婦 ) 在 這 樣 的 發 展 下, 台 中 都 會 區 的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衍 生 出 結 合 生 活 中 食 與 農 精 神 的 連 結, 發 展 出 烹 飪 務 農 勞 作 等 相 關 課 程 除 了 活 動 之 外, 市 集 所 強 調 的 概 念 : 重 視 生 命 永 續 發 展 建 立 友 善 耕 種 小 農 穩 定 的 產 銷 連 結 以 及 實 踐 簡 樸 合 作 和 諧 的 生 活 等 等, 農 夫 市 集 的 食 物 從 鄉 村 轉 移 到 都 會 區 的 脈 絡 發 展 下, 市 集 的 焦 點 也 隨 之 從 生 產 者 的 思 維 轉 移 到 消 費 者 的 食 行 生 活 中 雖 然 發 展 小 農 穩 定 的 產 銷 連 結 仍 是 不 變 的 初 衷, 但 是 在 生 產 與 消 費 的 連 結 兩 端 中, 仍 是 需 要 有 一 定 比 例 的 消 費 者, 才 能 支 撐 起 友 善 對 待 土 地 的 生 產 方 式 於 是, 人 居 住 於 都 會 區 的 需 求 與 想 望, 如 身 心 靈 協 調 身 土 不 二 和 諧 儉 樸 社 群 歸 屬 感 等 等 結 合 著 市 集 小 農 的 希 冀 與 訴 求, 農 作 生 產 的 環 境 正 義 與 可 持 續 性 質 的 正 當 性, 成 為 了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運 作 思 維 三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探 討 二 戰 後 的 農 業 工 業 化 與 當 代 食 品 工 業 全 球 化 的 發 展 趨 勢 下, 存 在 於 地 方 的 食 物 網 絡 逐 漸 退 出 了 人 們 所 在 地 的 生 活 圈, 地 方 的 耕 作 面 積 逐 年 減 少, 農 地 也 漸 漸 轉 為 高 附 加 價 值 的 產 業 之 用, 可 以 吃 的 動 植 物 漸 漸 地 只 有 在 我 們 的 餐 盤 上 看 得 到, 食 物 在 一 層 層 無 數 的 食 物 加 工 運 輸 過 程 中, 自 然 生 物 的 原 貌 與 生 長 地 變 得 模 糊 不 可 辨 識, 但 人 類 天 生 9 引 自 合 樸 網 站 (2007/03/27) 的 文 章 : 加 油, 合 樸! 農 友 的 祝 福 6

7 的 自 然 性 卻 無 處 不 受 環 境 的 變 遷 食 物 的 狀 況 而 受 影 響 或 傷 害, 在 這 個 情 況 下, 人 們 的 社 會 生 活 中 因 而 衍 生 發 展 了 許 多 概 念, 如 : 慢 食 另 類 食 物 (alternative food) 的 創 新 (Allen 10 et al., 2003) 食 物 集 區 (foodshed)(getz,1991; Kloppenberg,1996) 另 類 的 農 業 食 物 網 絡 與 系 統 (alternative agro-food networks and systems)(goodman, 2003) 等 從 以 上 所 提 及 的 概 念 中, 可 以 發 現 農 人 農 地 與 農 作 物 也 開 始 受 這 些 概 念 影 響, 進 而 尋 找 他 們 與 消 費 大 眾 市 場 的 連 結 性, 並 且 漸 漸 從 早 期 的 生 產 主 義 轉 向 後 生 產 主 義 思 維 的 運 作 模 式, 試 圖 跳 脫 食 物 生 產 鏈 裡 初 階 與 被 動 者 的 角 色, 建 立 主 流 食 物 供 應 鏈 之 外 的 替 代 系 統, 在 產 銷 營 運 中 融 合 環 境 倫 理 與 環 境 正 義 多 樣 性 的 農 田 景 觀 充 滿 生 命 力 並 質 優 的 作 物 等 等 元 素, 造 就 了 新 生 的 在 地 食 物 概 念 與 支 持 網 絡 Brunori(2007) 在 一 篇 關 於 在 地 食 物 與 另 類 食 物 網 絡 的 溝 通 觀 點 中 提 到, 在 地 食 物 (local food) 包 含 了 五 個 面 向 上 的 意 涵 : 功 能 上, 它 具 有 健 康 與 品 味 的 意 義 ; 在 生 態 中, 它 注 重 食 物 里 程 的 距 離 生 物 多 樣 性 與 地 景 的 變 化 ; 美 學 上, 它 使 地 景 呈 現 多 樣 化 與 差 異 性 的 面 貌 ; 倫 理 上, 食 物 具 有 本 質 上 的 真 實 性 ( 簡 稱 本 真 性,authenticity) authenticity), 並 且 與 人 類 社 群 摻 雜 了 認 同 感 與 休 戚 與 共 的 連 帶 關 係 ; 在 政 治 上, 食 物 可 以 改 變 傳 統 食 物 鏈 中 種 子 農 藥 加 工 製 造 與 行 銷 公 司 等 的 權 力 支 配, 具 有 改 變 生 產 與 消 費 模 式 的 影 響 力 在 這 樣 的 闡 述 中, 食 物 中 的 本 真 性 (authenticity) 靠 著 網 路 中 可 查 詢 的 地 方 種 植 方 式 部 落 格 心 得 與 政 府 法 規 中 的 相 關 檢 測 認 證 形 成 的 一 系 列 生 產 履 歷 等 等, 伴 隨 著 人 類 社 群 中 生 理 與 心 理 上 休 戚 與 共 的 連 結 網 絡, 成 為 現 今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發 展 中 的 重 要 元 素, 是 本 文 研 究 中 反 身 性 的 觸 發 起 點 在 地 食 物 透 過 這 些 根 基 於 本 質 上 與 人 類 所 賦 予 的 特 殊 意 義 與 目 標 裡, 串 連 了 生 產 者 - 消 費 者 的 網 絡 而 在 相 關 的 研 究 中 也 發 現,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成 功 與 否, 取 決 於 行 為 者 (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 彼 此 協 調 行 動 時, 他 們 所 串 連 的 網 絡 是 否 有 能 力 使 行 為 者 結 盟, 共 享 網 絡 中 的 價 值 意 涵 (Brunori, 2007) 由 此 可 知, 網 絡 中 除 了 生 產 與 消 費 的 面 向 之 外, 社 會 文 化 社 群 與 地 方 的 支 持 也 扮 演 著 重 要 的 角 色 以 上 是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概 念, 這 樣 的 思 維 邏 輯 也 存 在 於 世 界 各 地 像 是 北 美 地 區 社 群 支 持 型 的 農 業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食 盒 計 畫 (foodbox schemes) 農 夫 市 集 農 場 到 學 校 等 等 ; 日 本 的 提 攜 (TeiKei) 強 調 地 產 地 消 的 農 夫 市 集 與 道 之 驛 ; 南 美 洲 地 區 中 無 地 農 民 運 動 (MST) 糧 食 保 障 為 公 民 權 之 運 動 ; 印 度 的 印 度 生 態 女 性 主 義 運 動 者 Vandana Shiva 創 辦 基 金 會 Navdanya 所 發 起 的 種 子 自 主 權 運 動 綠 色 基 金 會 的 種 子 銀 行 網 絡 等 等 這 些 組 織 與 運 動 的 出 現, 代 表 了 世 界 各 地 的 生 產 者 與 飲 食 大 眾 愈 來 愈 警 覺 到 農 業 與 飲 食 之 間 需 要 一 種 新 的 思 維 與 運 作 的 可 能 性 出 現 10 研 究 者 曾 經 把 foodshed 翻 譯 為 食 庫 食 物 分 流, 在 參 考 了 梁 炳 琨 老 師 的 農 業 食 物 在 地 化 : 台 東 縣 池 上 鄉 米 食 產 業 的 探 討 (2008) 一 文, 以 及 在 論 文 口 試 時 給 予 的 建 議 後, 採 用 食 物 集 區 這 個 名 詞, 強 調 食 物 地 理 區 與 環 境 的 相 關 性 7

8 四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的 反 身 性 本 段 落 透 過 結 構 化 歷 程 理 論 反 身 性 (reflexivity) 與 全 球 化 理 論 的 論 述, 結 合 參 與 觀 察 與 深 度 訪 談 的 經 驗, 試 圖 呈 現 出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出 現 與 發 展 歷 程 反 身 性 在 文 中 是 關 鍵 概 念, 本 文 使 用 Giddens 結 構 化 歷 程 理 論 作 為 分 析, 關 注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所 形 成 的 脈 絡 及 實 踐 歷 程 : 人 們 如 何 從 一 個 被 制 約 的 體 制 下, 發 揮 自 己 的 能 動 性, 以 自 身 的 需 求 形 成 這 股 需 要, 進 而 誘 發 行 動 與 實 踐, 構 成 一 個 包 含 多 樣 理 念 的 網 絡 而 其 中 的 行 動 反 身 性 監 控, 正 是 文 章 關 注 的 所 在 反 身 性 在 結 構 化 歷 程 中 扮 演 了 一 個 促 使 結 構 轉 型 的 關 鍵 角 色, 也 就 是 在 結 構 中 具 有 決 策 能 力 的 施 為 者 會 因 為 對 存 在 條 件 具 有 一 種 反 省 和 重 估 的 重 新 衡 量 能 力, 因 而 在 關 鍵 時 刻 改 變 結 構 就 像 其 中 一 位 受 訪 者 在 面 對 食 品 過 度 加 工 的 問 題 時 表 示 : 不 是 反 叛, 是 去 發 現 問 題, 不 會 看 到 問 題 就 讓 它 過 去, 妳 就 會 覺 得 那 是 一 個 問 題 呀! 就 是 我 們 可 能 沒 有 辦 法 解 決, 但 是 要 正 視 它 的 存 在 比 如 還 是 要 知 道 有 食 品 添 加 物 的 問 題! 就 儘 量 要 朝 那 個 自 然 的 方 向 走! ( 貓 于 ) 在 貓 于 的 經 驗 裡, 她 透 過 了 資 訊 知 識 的 獲 取, 而 發 現 了 食 品 加 工 的 問 題, 而 進 一 步 在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裡 擔 任 志 工, 甚 至 在 網 路 上 利 用 部 落 格 電 子 郵 件 發 起 對 於 小 農 產 品 的 共 購, 直 接 與 間 接 地, 以 小 規 模 的 程 度 改 變 了 食 物 網 絡 中 生 產 與 消 費 的 模 式 以 下 段 落 將 呈 現 這 種 改 變 的 歷 程 在 對 於 反 身 現 代 化 (reflexive modernization) 這 個 概 念 的 闡 釋 中,Giddens 進 一 步 論 述 現 代 社 會 與 經 過 根 本 改 革 的 社 會 之 間 的 關 係 在 他 的 解 釋 裡, 世 界 在 現 代 化 與 全 球 化 力 量 的 席 捲 下, 時 間 與 空 間 之 間 的 區 隔 在 增 加 中, 很 多 事 發 生 在 遙 遠 的 地 方, 卻 可 以 保 持 高 度 互 動 關 係 Giddens 將 之 稱 為 遠 距 行 動 (action at distance) 這 些 遠 距 行 動 透 過 抽 離 化 的 機 制, 跳 脫 特 定 的 情 境 ( 距 離 遙 遠 ), 這 些 機 制 如 : 符 號 標 誌 ( 電 腦 的 程 式 碼 數 字 商 標 ) 與 專 家 系 統 ( 農 化 農 經 科 學 家 或 國 家 的 文 官 體 系 ) 等 等 但 在 全 球 化 的 影 響 下, 這 些 機 制 做 為 反 身 現 代 化 的 一 部 分, 使 身 為 外 行 者 的 大 眾 也 同 時 可 以 不 停 地 創 造 累 積 與 蒐 集 相 關 知 識, 進 而 將 這 些 知 識 應 用 在 現 代 生 活 中, 他 們 在 有 機 會 學 習 運 用 這 些 專 家 系 統 的 情 況 下, 自 己 也 成 為 了 運 用 多 面 向 專 家 系 統 的 專 家 而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有 關 營 養 學 化 學 農 業 食 品 加 工 等 專 業 系 統, 在 知 識 資 訊 可 共 享 的 現 代 社 會 中, 也 造 就 了 一 批 關 心 農 業 飲 食 的 人 們, 影 響 著 網 絡 的 形 成 ; 他 們 包 括 了 熟 知 生 物 科 技 食 品 科 學 宣 傳 銷 售 傳 統 農 耕 技 術 的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有 些 人 建 置 了 一 系 列 的 產 銷 管 道, 開 創 了 事 業 ; 而 有 些 人 則 組 成 採 購 團 或 加 入 團 體 共 構 食 物, 進 行 了 一 連 串 制 度 反 身 性 的 過 程 消 費 者 其 兒 在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場 所 中 表 示 : 這 裡 的 東 西 是 他 們 自 己 生 產 的, 你 有 問 題 請 教 他 們 的 話, 比 較 能 夠 得 到 這 些 資 訊 另 一 位 消 費 者 蚓 丘 認 為 : 我 不 只 是 參 加 這 個 市 集 ( 合 樸 ), 而 且 透 過 務 農 假 期 到 這 些 農 園 去 幫 忙 過, 你 就 是 去 到 那 裡, 然 後 跟 他 們 聊 天, 接 觸 到 這 個 市 集 以 後, 又 參 加 志 工 的 活 動, 在 這 個 過 程 裡 你 跟 這 些 農 友 聊 天, 你 就 真 的 覺 得 說 藉 由 去 買 他 們 的 東 西, 可 以 間 接 的 去 幫 助 他 們 嘛! 而 且 透 過 務 農 假 期 到 這 些 農 園 去 幫 忙 過, 你 就 是 去 到 那 裡, 然 後 跟 他 們 聊 天 8

9 上 述 訪 談 中 直 接 詢 問 農 友 務 農 假 期 與 市 集 的 志 工 活 動 等 等 消 費 者 的 親 身 體 驗 或 以 一 種 他 們 能 夠 監 控, 甚 至 情 感 交 流 的 形 式, 包 涵 在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組 織 運 作 當 中, 消 費 者 透 過 詢 問 參 與 的 過 程 也 漸 漸 形 構 了 市 集 的 樣 貌 在 當 代 社 會 中, 人 們 行 動 的 反 身 性 監 控 過 程 成 為 了 組 織 制 度 的 建 構 要 素, 進 行 日 常 社 會 實 踐 中 的 知 識 援 用 與 再 生 產, 知 識 成 為 了 社 會 行 動 的 資 源, 建 構 了 轉 型 的 組 織 制 度 如 :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串 連, 重 建 了 人 與 自 然 共 生 的 平 衡 農 耕 文 化 的 再 生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信 任 情 誼 的 建 立 以 及 網 絡 中 復 甦 的 社 群 團 體 此 外,Giddens 提 到 : 社 會 反 身 性 指 的 是 人 對 於 知 識 採 取 一 種 主 動 動 態 和 循 環 (loopet) 圈 選 的 挪 用, 而 這 種 挪 用 也 同 時 加 速 了 本 研 究 對 象 : 在 地 食 物 網 路 的 形 成 它 以 生 活 中 的 行 進 ~ 食 與 農, 應 用 在 網 絡 中 的 勞 動 消 費 與 飲 食 當 中 研 究 訪 談 中, 有 位 農 友 表 示 : 後 來 我 看 到 一 本 書 - 新 世 紀 農 耕, 我 有 一 個 想 法 就 是, 它 以 自 然 為 主, 他 跟 我 剛 才 講 的 秀 明 自 然 農 法 很 像 接 近 比 如 永 新 他 本 來 也 是 用 防 治 的 方 式 用 肥 料, 但 是 用 到 最 後 他 就 使 用 農 會 那 些 沒 有 用 的 米 殼, 也 沒 有 用 其 他 的 那 些 肥 料, 所 以 後 來 我 就 覺 得 說 可 以 用 自 然 農 法 試 看 看 ( 小 瓜 ) 小 瓜 在 開 始 從 事 有 機 種 植 的 時 後, 他 自 己 是 11 沒 有 什 概 念 的, 後 來 透 過 到 慈 心 上 課 請 教 有 機 農 友 閱 讀 書 籍 與 實 際 耕 種 等 等 方 式, 開 始 了 有 機 農 夫 的 生 涯 除 了 生 產 者 有 這 種 反 身 性 的 能 力, 消 費 者 的 採 購 模 式 也 受 此 驅 動 此 外, 在 消 費 者 部 分 也 出 現 了 知 識 挪 用 的 反 身 性 有 一 次 在 講 食 品 添 加 物, 然 後 是 阿 福 跟 maggie 分 飾 好 壞 廚 師, 他 們 做 出 一 杯 又 香 又 顏 色 好 看 的 飲 料, 另 外 一 邊 是 真 材 實 料 做 的 漢 漢 ( 兒 子 ) 那 次 就 剛 好 有 參 加, 之 後 他 吃 東 西 的 時 候 就 會 問 我 裡 面 有 沒 有 食 品 添 加 物, 然 後 我 自 己 受 了 合 樸 ( 農 學 市 集 ) 的 影 響, 我 逛 超 市 都 要 花 個 兩 三 個 小 時, 我 都 會 看 食 物 包 裝 上 的 成 分 有 哪 些, 然 後 看 那 麼 多 家 廠 牌, 幾 乎 都 有 加 防 腐 劑 合 樸 就 像 是 一 個 開 端, 然 後 妳 就 會 接 觸 到 其 它 管 道 啊! 也 會 知 道 其 它 的 事 情, 我 就 會 把 我 知 道 的 事 告 訴 漢 漢, 或 是 他 也 跟 我 同 時 吸 收, 所 以 他 也 受 到 影 響 ( 朵 朵 ) 消 費 者 在 這 樣 的 經 歷 下, 將 市 集 的 資 訊 與 採 買 食 物 結 合, 進 而 影 響 了 自 己 的 小 孩, 對 於 食 物 的 選 擇 方 式 不 斷 地 吸 收 新 知 並 納 入 生 活 習 慣 中 在 本 研 究 的 訪 談 過 程 中, 有 許 多 受 訪 者 表 示 對 於 具 有 農 藥 殘 留 食 品 添 加 物 抗 生 素 等 等 的 蔬 果 肉 類 皆 有 許 多 疑 慮 這 樣 的 反 應, 在 資 訊 媒 體 的 揭 露 與 報 導 下, 讓 消 費 者 感 受 到 了 目 前 飲 食 中 無 可 避 免 的 風 險 性 我 覺 得 有 個 很 大 的 轉 折 點, 就 是 那 個 食 品 添 加 物, 我 知 道 愈 多, 就 瞭 解 外 面 有 愈 多 的 東 西 不 太 想 吃 也 不 敢 吃 了, 然 後 在 很 多 狀 況 下, 我 們 不 曉 得 人 家 是 怎 麼 做 的, 會 心 裡 存 疑, 那 個 吃 了 身 體 會 健 康 嗎? ( 朵 朵 ) 在 全 球 化 與 現 代 化 的 影 響 下, 來 自 於 工 業 - 科 技 - 市 場 優 先 的 產 銷 思 維, 決 定 了 食 物 風 險 的 結 構 (Beck 1986; Luhmann 1990), 擴 散 全 球, 無 所 不 在, 人 類 社 會 生 活 中 無 可 避 免 這 些 生 產 過 程 中 的 決 策 無 從 監 控 的 作 業 流 程 以 及 高 科 技 風 險 中 不 可 計 算 不 可 控 制 損 害 無 法 復 原 補 償 的 內 涵, 形 成 Beck(1986) 及 周 桂 田 (2006) 所 指 的 全 球 化 下 的 風 險 社 會 11 慈 心 有 機 農 業 發 展 基 金 會 於 1997 年 成 立, 目 前 分 別 於 台 北 台 中 及 高 雄 設 有 分 會, 各 分 會 下 均 設 有 - 教 育 推 廣 評 鑑 驗 證 部 門, 服 務 生 產 者 銷 售 者 消 費 者, 以 落 實 有 機 農 業 教 育 的 推 廣 9

10 對 此,Beck(1994) 提 出 了 另 一 種 不 同 於 Giddens 以 複 製 學 習 知 識 所 動 員 的 反 身 現 代 性 之 觀 點 他 把 反 身 性 分 成 兩 個 階 段 ; 第 一 階 段 裡, 人 們 被 迫 面 對 工 業 現 代 化 過 程 中 那 些 非 意 圖 製 造 晦 暗 不 明 的 副 作 用, 這 是 一 種 無 法 知 道 (the inability to know) 的 知 識, 並 且 成 為 了 風 險 社 會 的 特 徵 這 種 副 作 用 在 第 二 階 段 中, 人 們 因 為 自 我 意 識 的 察 覺, 於 是 對 這 些 副 作 用 做 出 的 反 省 與 回 應 的 過 程 (Beck,1994; 周 桂 田, 1998) 其 中 一 位 農 友 小 香 提 到 : 我 們 跟 朋 友 聊 天 時 有 時 會 常 常 聊 到 某 些 人 在 茶 園 裡 昏 倒 了! 談 到 的 時 候 覺 得 這 好 像 是 別 人 的 事 情, 自 己 絲 毫 沒 有 感 覺 到! 談 了 兩 三 次 之 後, 自 己 碰 到 ( 太 太 流 產 跡 象 ), 才 覺 得 這 是 一 個 很 嚴 重 的 問 題 在 這 樣 的 經 驗 下, 小 香 逐 漸 發 覺 如 果 不 改 變 種 植 方 式, 對 於 自 己 或 品 茶 者 而 言 都 是 兩 傷, 於 是 在 沒 有 通 路 與 相 關 技 術 經 驗 可 參 考 的 當 下, 毅 然 投 入 有 機 栽 培 的 生 涯 中 另 一 為 農 友 家 家 也 表 示 : 之 前 我 們 自 己 是 有 種 哈 密 瓜 啦! 然 後 就 是 哈 密 瓜 都 是 隧 道 式 的, 要 搭 棚 子, 要 噴 農 藥 啊! 就 是 噴 到 自 己 比 身 上 的 比 哈 密 瓜 的 還 要 多! 全 身 都 是 農 藥, 所 以 自 己 也 被 農 藥 嚇 到 啊! 所 以 就 想 這 個 ( 有 機 農 法 ) 也 不 錯 啊! 就 這 樣 子 去 學! 從 上 述 的 幾 個 例 子 裡, 反 身 現 代 化 不 斷 的 出 現 在 個 人 生 命 當 中, 從 Giddens 所 提 出 的 對 於 知 識 的 動 態 應 用 過 程, 到 Beck 分 析 風 險 社 會 中 對 於 副 作 用 的 回 應 過 程 裡,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在 兩 種 不 同 的 見 解 下,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的 施 為 者 持 續 地 經 歷 了 兩 種 互 相 交 織 的 反 身 性 歷 程 讓 我 們 把 焦 點 從 食 物 網 絡 中 施 為 者 的 身 上 回 到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整 體 來 檢 視, 由 於 它 與 人 類 外 在 的 感 受 與 內 在 的 感 知 連 結 在 一 起, 於 是 凸 顯 了 地 域 空 間 及 社 群 的 所 在, 因 而 使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反 身 性 鑲 嵌 在 與 食 物 相 連 的 空 間 當 中 這 些 空 間 載 體 組 織 了 CSA 農 夫 市 集 (farmers market) 食 盒 計 畫 (foodbox schemes) 社 區 花 園 農 場 到 學 校 的 方 案 等 等 具 體 實 踐, 他 們 對 於 農 產 品 在 情 感 上 的 連 結 社 群 的 互 動 距 離 的 抵 制 等, 也 因 此 與 一 般 工 業 生 產 食 物 有 了 明 顯 的 不 同 Feagan (2007) 認 為 這 種 改 變 的 現 象 是 因 為 : 地 理 上 的 界 線, 連 繫 在 這 些 地 方 食 物 系 統 的 元 素 上, 它 們 提 供 反 身 性 (reflexivity) 的 重 新 佈 局, 滲 入 地 方 社 群 與 生 產 系 統, 並 與 消 費 者 的 食 物 認 同 連 結 由 此 可 知, 這 樣 的 連 結 改 變 了 實 際 的 食 物 生 產 與 消 費 體 系, 透 過 這 些 元 素 組 織 起 的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促 使 了 人 類 社 會 間 的 互 動, 進 而 開 啟 了 變 化 與 重 整 之 前 的 食 物 體 系 這 樣 的 變 化, 在 全 球 化 的 影 響 下, 人 們 慢 慢 地 透 過 資 訊 的 流 通 與 知 識 的 吸 收 運 用, 開 始 進 行 著 Relph 在 地 方 與 無 地 方 性 中 提 及, 當 一 個 區 域 或 地 方 看 似 遺 失 了 他 們 的 特 殊 性 主 權 特 質 及 認 同 時, 它 會 開 始 對 全 球 化 的 力 量 有 所 防 範 或 對 抗, 這 種 地 理 上 的 重 新 調 整 及 搜 尋 地 方 的 行 動 將 會 出 現 關 於 這 個 現 象 Casey(2001) 也 有 相 似 的 描 述, 這 類 無 地 方 性 的 面 貌 中 激 發 連 結 製 造 地 方 與 意 義 的 產 生 在 回 應 無 地 方 性 現 象 的 關 注 裡,Harvey 的 看 法 也 許 可 以 為 無 地 方 性 所 產 生 的 作 用 提 供 相 關 解 釋, 他 觀 察 到 : 人 們 在 真 實 地 方 的 安 全 性 成 為 威 脅 時, 將 開 始 憂 慮 有 關 地 方 的 意 義 (Havey, 1996) 這 是 Beck 對 於 反 身 性 中, 人 們 對 這 些 副 作 用 做 出 的 反 省 與 回 應 的 過 程 在 這 樣 的 憂 慮 下, 我 們 可 以 理 解 到 時 空 關 係 經 歷 了 全 球 化 劇 烈 的 重 構, 透 過 資 本 流 動 的 急 迫 性, 使 得 地 方 處 於 資 本 及 社 會 重 構 的 行 動 下 變 得 極 為 脆 弱, 這 迫 使 人 們 開 始 回 頭 思 考 這 種 結 果 對 於 自 身 的 利 弊 得 失, 進 而 有 10

11 所 討 論 與 行 動, 地 方 與 人 的 關 係 也 因 而 產 生 變 動 例 如 : 本 研 究 對 象 -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中 的 埔 里 農 友 向 南 投 縣 政 府 承 租 特 定 農 業 區 的 耕 地 土 地, 已 世 代 耕 耘 80 幾 年, 但 政 府 卻 要 收 回 這 塊 土 地, 變 更 為 工 業 用 地, 轉 租 給 礦 泉 水 公 司 使 用 這 個 事 件 在 合 樸 市 集 的 網 站 上 引 起 廣 泛 討 論, 並 且 舉 辦 了 幾 次 號 召 行 動 其 中 一 位 網 民 在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部 落 格 上 發 表 : 政 府 如 果 把 土 地 收 回 不 只 是 剝 奪 CC 與 RR 的 生 存 權 這 麼 簡 單 而 已 更 重 要 的 是 消 滅 了 CC 與 RR 對 有 機 付 出 的 寶 貴 研 究 的 努 力... 萬 事 起 頭 難 CC 與 RR 在 這 有 機 栽 培 不 成 熟 的 時 候 就 做 了 開 路 先 鋒 本 人 非 常 的 佩 服 與 尊 敬... 在 這 次 事 件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南 投 埔 里 地 區 許 多 礦 泉 水 廠 設 立 已 經 行 之 有 年, 乾 淨 並 且 安 靜 地 製 造 瓶 裝 水 運 往 全 台 各 地, 只 要 附 近 的 地 質 穩 定 沒 有 發 生 坍 塌 的 意 外, 居 民 大 多 不 會 反 對 一 座 座 興 建 的 礦 泉 水 工 廠, 但 是 由 於 企 業 的 擴 張, 政 府 也 支 持 這 類 的 企 業 經 營 當 在 這 塊 土 地 上 長 期 向 政 府 承 租 的 農 民 必 須 遷 移 土 地 迅 速 轉 為 工 業 用 地 的 項 目 時, 令 大 眾 不 禁 想 要 探 究 政 府 承 租 對 象 的 優 先 順 序 的 決 策 是 以 種 思 維 作 為 考 量 雖 然 居 民 可 以 因 補 償 成 為 工 廠 員 工, 但 是 當 居 民 不 適 任 或 企 業 撤 廠 時, 地 方 居 民 還 是 留 在 土 地 上 這 件 土 地 徵 收 案 在 透 過 許 多 人 的 關 注 聚 會, 已 及 各 團 體 民 意 代 表 居 中 協 調 之 後, 目 前 維 持 暫 緩 徵 收 的 狀 況 在 以 上 所 提 的 個 案 中, 可 以 發 現, 這 些 支 持 地 方 小 規 模 生 產 者 的 人 們 儼 然 已 成 為 迅 速 串 連 支 持 農 民 的 網 絡 社 群, 並 有 力 量 改 變 公 共 政 策 雖 然, 在 我 們 所 處 的 世 界 中, 全 球 化 帶 來 的 時 空 收 斂 流 變 與 同 質 性 的 現 象, 卻 也 因 為 這 些 變 動, 使 得 人 們 開 始 反 省 與 憂 慮, 漸 漸 地 出 現 (Beck 所 指 的 ) 反 身 現 代 化 的 群 聚 現 象 在 Bauman 全 球 化 對 人 類 深 遠 的 影 響 一 書 中 認 為 在 地 社 群 (community) 的 空 間 隨 著 資 訊 與 交 通 等 科 技 革 新 在 地 的 公 共 空 間 被 去 領 域 化, 時 間 與 空 間 的 因 素 因 此 逐 漸 消 弭, 成 為 一 個 遺 失 公 共 空 間 的 地 方, 並 且 很 少 有 機 會 讓 在 地 社 群 討 論 規 範 性 的 問 題, 進 行 價 值 觀 的 折 衝 與 協 調 (Bauman, 2001) 因 為 人 們 大 多 忙 碌 個 人 自 主 性 強, 而 無 法 好 好 聚 集 在 一 起 討 論 與 生 活 有 關 的 事 物 但 是 相 反 地, 近 年 來 在 許 多 關 於 食 物 地 理 的 文 獻 裡, 卻 特 別 強 調 了 復 甦 的 (resurrected) 社 群 概 念 在 這 些 解 釋 裡, 他 們 把 社 群 當 作 根 本 的 社 會 基 礎, 在 家 庭 人 際 關 係 教 育 健 康 環 境 食 物 體 統 經 濟 的 品 質 等 因 素 中 扮 演 重 要 的 角 色 地 位, 因 此 認 為 社 群 在 食 物 網 絡 當 中, 扮 演 了 環 境 可 持 續 性 當 中 的 重 要 仲 裁 者 角 色 (Feenstra, 1997; Allen,2004; Feagan R., 2007) 但 是 這 裡 所 指 的 社 群 不 限 定 於 在 地, 由 於 現 代 社 會 中 的 抽 離 化 機 制, 他 們 也 可 以 成 為 一 群 志 同 道 合 的 一 群 人 因 此, 可 以 發 現 共 同 購 買 社 群 支 持 農 業 (CSA) 農 夫 市 集 地 方 食 盒 計 畫 (Box Scheme) 等 等 組 織 在 人 們 的 食 物 採 購 網 絡 中 出 現 由 於 這 些 活 動 與 組 織 需 要 透 過 社 群 團 體 與 其 社 員 面 對 面 的 溝 通 互 動 召 開 會 議 協 商 到 農 作 物 產 地 考 察 等 等, 才 得 以 在 現 今 疑 慮 重 重 的 工 業 化 食 物 體 系 中, 建 構 出 帶 有 食 物 安 全 及 地 方 可 持 續 性 的 耕 作 系 統 因 此,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在 這 樣 溝 通 控 制 的 需 求 下, 這 類 復 甦 的 社 群 因 而 重 新 在 地 方 上 聚 集 在 以 上 的 反 身 性 與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的 分 析 中, 反 身 性 出 現 在 一 般 個 人 食 品 工 業 現 代 社 會 組 織 知 識 挪 用 風 險 反 饋 以 及 社 群 的 思 維 邏 輯 裡 訪 談 中 可 以 發 現 這 群 消 費 11

12 者 與 生 產 者 因 為 健 康 療 癒 宗 教 信 仰 環 境 保 護 公 共 關 懷 等 各 類 因 素 而 加 入 或 參 與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組 織, 但 是 放 在 當 代 社 會 下 的 脈 絡 檢 視, 可 以 看 出 個 人 組 織 制 度 知 識 網 絡 的 反 身 性 呈 現 鑲 嵌 在 整 體 現 代 化 生 活 的 運 作 當 中 反 身 性 讓 他 們 查 覺 到 各 種 科 學 或 科 技 的 發 展 與 應 用 並 非 是 百 分 之 百 正 確, 人 們 在 20 世 紀 以 降 的 嘗 試 與 經 驗 累 積 中, 已 經 發 現 許 多 不 合 人 性 與 自 然 界 的 運 作 模 式 ( 如 農 藥 的 噴 灑 食 品 添 加 物 對 人 體 的 副 作 用 等 ) 但 同 時, 也 因 為 科 技 的 快 速 進 步, 讓 每 個 人 得 以 擁 有 分 享 滲 入 複 製 與 應 用 的 機 會 這 種 影 響 使 得 人 們 得 已 透 過 更 多 的 管 道 去 發 掘 感 知 生 活, 也 因 此 觸 發 反 身 性 的 歷 程, 改 變 了 原 有 的 處 境 以 下 段 落 將 這 些 行 動 視 為 一 種 抵 抗, 看 看 在 一 個 到 處 都 是 消 費 關 係 或 是 被 國 家 - 企 業 系 統 控 制 下 的 社 會 裡, 人 們 如 何 進 行 反 身 性 的 抵 抗 行 動 五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反 身 性 的 抵 抗 / 抵 制 行 動 這 篇 文 章 中 所 討 論 的 抵 抗 / 抵 制 (resistance), 指 的 是 當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的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受 到 了 現 代 化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的 影 響 因 而 出 現 反 身 性 的 思 考 所 做 出 的 行 動 文 中 稱 這 種 行 動 為 抵 抗 / 抵 制, 原 因 在 於 這 一 套 的 食 物 系 統 非 出 自 於 個 人 的 意 願 所 形 成, 而 是 受 到 現 代 化 農 業 生 物 化 學 科 學 知 識 等 的 傳 播, 生 產 製 造 的 標 準 作 用 流 程, 以 及 各 國 政 治 經 濟 力 量 的 影 響, 而 被 動 地 收 編 進 入 全 球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使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大 眾 成 為 系 統 中 的 一 環 但 是 在 行 動 的 反 身 性 監 控 與 反 身 現 代 化 的 影 響 下, 他 們 因 此 產 生 了 不 同 的 思 維, 進 而 有 所 行 動 故 稱 為 抵 抗 / 抵 制 (resistance) 實 踐 抵 抗 / 抵 制 的 主 角 為 社 會 大 眾,Heynen(2006) 提 到 大 眾 的 行 動 包 括 了 : 社 會 的 公 共 的 家 庭 的 個 人 的 抵 制, 他 們 為 剝 削 弱 勢 與 權 利 全 球 化 的 去 人 性 化 受 不 公 平 影 響 支 配 的 人 們 而 行 動 ; 人 們 抵 制 環 境 的 惡 化 核 武 擴 散, 透 過 動 物 權 的 提 倡 環 保 行 動 示 威 活 動 公 眾 政 治 活 動 民 意 論 壇 大 眾 海 報 地 下 文 學 等 等 的 行 動 來 對 抗 抵 制 的 運 動 已 經 行 之 有 年, 並 且 增 強 了 今 日 全 球 化 自 下 而 上 (from below) 集 體 抵 制 的 開 端 在 本 文 裡, 則 是 透 過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的 生 活 實 踐, 而 形 構 出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在 全 球 化 與 現 代 化 影 響 下 形 成 的 反 身 性 抵 抗, 並 同 時 也 成 為 一 種 全 球 化 的 抵 抗 行 動 ( 一 ) 消 費 者 的 思 考 與 行 動 1. 價 值 意 涵 的 附 與 研 究 中 發 現, 多 數 在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中 接 受 訪 談 的 消 費 者 把 消 費 友 善 耕 作 的 農 作 物 當 作 是 一 種 使 命, 並 且 賦 予 他 們 自 己 如 此 作 為 的 價 值 意 涵, 也 因 為 這 樣 的 消 費 行 動, 使 他 們 得 到 生 命 意 義 的 自 我 認 同 及 滿 足 感, 進 而 支 持 這 些 農 友 以 及 持 續 來 到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的 動 力 1-1 採 買 具 有 保 護 自 然 生 態 的 功 能 除 了 理 解 環 境 跟 農 耕 互 動 的 重 要 性 之 外, 更 有 許 多 消 費 者 認 為 他 們 的 採 購 行 為 是 一 種 更 為 實 際 做 到 生 態 保 護 的 消 費 實 踐 : 12

13 我 們 最 主 要 的 目 地 不 是 健 康 擺 第 一 啦! 主 要 是 支 持 有 機 耕 種 的 方 式, 所 以 我 是 直 接 想 說 跟 農 友 買, 就 是 支 持 他 嘛! 我 認 為 有 機 就 是 一 種 生 態 保 護 的 一 種 實 踐, 它 是 一 種 像 食 物 鏈 一 樣, 一 種 連 結 型 的 一 種, 比 如 說 生 物 的 復 育, 有 人 是 在 實 驗 室 裡 復 育 嘛! 但 是 後 來 發 現 沒 有 棲 地, 如 果 你 把 棲 地 復 育 之 後, 搞 不 好 有 很 多 物 種 會 出 現, 那 與 其 如 此, 倒 不 如 去 鼓 勵 有 機 的 耕 種 方 式 ( 尼 漠 ) 由 於 尼 漠 之 前 長 期 擔 任 參 山 國 家 風 景 區 的 生 態 解 說 志 工, 在 他 的 經 驗 裡, 這 種 解 說 在 當 下 因 為 沒 有 真 正 的 實 踐 與 保 護 生 態 的 行 動, 對 於 一 般 的 民 眾 而 言 是 空 泛 的 對 他 而 言, 支 持 在 地 可 持 續 性 農 業 的 生 產 方 式 反 而 是 一 種 更 積 極 的 行 動 與 作 為, 在 這 樣 的 理 念 下 使 他 更 有 動 力 參 與 市 集 志 工 以 及 市 集 開 設 的 農 作 與 烹 調 等 相 關 課 程 從 生 態 解 說 志 工 到 轉 為 市 集 志 工 的 角 度 來 看 消 費 這 件 事, 可 以 發 現 尼 漠 認 為 投 入 農 耕 消 費 與 烹 飪 等 等 更 可 以 為 自 己 所 認 同 的 事 發 聲 ; 而 一 般 家 庭 裡 烹 飪 的 家 庭 煮 夫 或 煮 婦 這 些 更 多 人 可 以 扮 演 的 角 色 裡, 他 們 的 行 動 力 也 是 深 具 影 響 力 的 : 做 菜 的 人 通 常 會 負 責 買 菜, 買 菜 的 舉 動 形 成 了 市 場 ; 市 場 的 背 後 可 能 是 在 地 農 業, 也 可 能 是 進 口 貿 易 ; 還 有 一 般 慣 行 與 有 機 等 不 同 方 向 不 同 方 向 的 發 展, 則 決 定 了 生 產 者 對 待 土 地 的 做 法 我 們 選 購 的 食 材, 決 定 了 大 家 活 著 的 世 界 ( 貓 于 網 誌 貓 于 以 自 己 所 及 的 能 力 出 發, 從 煮 菜 到 買 菜, 再 到 買 菜 的 思 維 中, 這 看 似 平 凡 的 事, 透 過 思 考 後 的 行 動, 如 果 積 沙 成 塔, 的 確 能 夠 對 於 現 行 的 生 產 結 構 發 揮 一 點 撼 動 基 礎 的 力 量 1-2 採 買 可 以 改 善 小 農 生 計 消 費 者 行 動 時 的 思 考 不 僅 在 環 境 上 有 正 面 的 影 響 力, 他 們 也 意 識 到 這 樣 的 行 動, 對 於 生 產 者 的 生 計 而 言 也 有 所 助 益 : 市 集 應 該 是 比 較 便 宜, 可 能 外 面 賣 $48 市 集 上 就 賣 $30! 有 便 宜 一 些 些, 這 中 間 的 差 距 就 差 在 少 了 中 盤 商 去 跟 他 們 接 貨, 所 以 小 農 的 確 是 需 要 這 樣 子 的 市 集 當 他 們 的 銷 貨 管 道 ( 朵 朵 ) 像 永 興 大 哥 之 前 有 進 通 路, 但 是 情 況 不 好, 有 點 受 到 剝 削, 就 自 己 種 了 直 接 賣, 所 以 要 有 場 地 讓 他 們 可 以 直 接 跟 消 費 者 面 對 面 的 管 道, 讓 他 們 的 通 路 比 較 開 展 的 起 來, 而 不 是 去 找 盤 商 ( 非 因 ) 由 於 生 產 者 實 施 非 慣 行 農 作 生 產 的 特 殊 方 式, 讓 作 物 的 成 本 提 高 了, 使 得 他 們 在 慣 行 作 物 的 市 場 上 失 去 通 路 與 優 勢, 但 是 當 他 們 改 變 策 略 加 入 小 眾 的 特 殊 通 路 裡 的 時 候, 由 於 管 銷 成 本 基 本 開 銷 等 等 因 素, 卻 成 為 了 價 格 高 昂 的 有 機 產 品, 這 樣 的 通 路 結 構 雖 然 對 農 夫 而 言 是 比 較 穩 定 的, 但 對 於 大 部 分 的 習 慣 購 買 慣 行 作 物 的 消 費 者 而 言 是 昂 貴 的 因 此, 在 這 樣 直 接 並 且 更 少 中 介 者 的 食 物 供 應 網 絡 ( 農 夫 市 集 或 直 接 銷 售 ) 模 式 裡, 連 結 了 地 方 生 態 環 境 正 義 與 消 費 需 求, 成 為 了 一 種 包 含 人 文 關 懷 的 生 產 與 消 費 網 絡 最 後, 回 到 消 費 者 的 角 色 上, 當 他 們 藉 由 市 集 去 認 識 生 產 者 的 時 候, 也 使 自 己 成 為 13

14 生 產 者 開 拓 銷 售 通 路 中 的 其 中 一 種 方 式 消 費 者 在 這 樣 反 身 性 的 思 辯 下, 透 過 對 環 境 與 作 物 在 生 態 系 統 中 的 互 動 考 量 以 有 關 消 費 行 動 價 值 中 保 護 環 境 支 持 農 人 的 價 值 賦 予 等 等, 使 他 們 成 為 了 永 續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中 的 積 極 的 消 費 者 志 工, 甚 至 如 同 受 訪 者 之 一 的 貓 于 一 樣 組 織 與 成 立 食 物 的 共 購 團, 建 立 起 消 費 市 場 裡 的 灘 頭 堡, 由 此 衍 生 出 一 個 個 的 支 持 可 持 續 性 農 業 與 在 地 食 物 網 絡 中 的 消 費 節 點 2. 尋 找 另 類 食 物 可 能 的 消 費 方 式 此 處 所 指 的 另 類, 意 指 alternative food, 有 人 稱 之 為 另 類 食 物 可 替 代 的 食 物 等 這 名 詞 出 現 於 1990 年 末 期 的 地 理 學 議 題 的 討 論 中, 意 涵 是 近 年 來 在 傳 統 的 工 業 化 農 業 食 物 體 系 下 的 食 物 生 產 者 與 消 費 者 關 係 中, 食 物 的 選 擇 除 了 慣 行 農 法 的 作 物 外, 在 生 產 空 間 交 易 中 介 數 與 個 人 互 動 上 出 現 了 另 一 種 選 擇 的 趨 勢 (Watts, Ilbery and, Maye, 2007) 以 本 研 究 中 來 看, 台 灣 的 食 物 消 費 體 系 裡 的 工 業 化 食 物 體 系 並 非 全 面 性 地 擴 及 全 台, 傳 統 市 場 路 邊 攤 的 菜 販 沿 路 叫 賣 的 移 動 性 菜 販 仍 然 隨 處 可 見, 有 的 分 佈 在 傳 統 市 場 超 市 的 周 遭, 有 的 則 聚 集 在 生 活 習 慣 與 經 驗 中 形 成 的 買 賣 中 心, 不 可 計 數 更 有 甚 者, 消 費 者 對 於 他 們 的 種 植 與 消 費 具 備 了 一 定 的 瞭 解 程 度, 在 除 了 已 認 證 為 可 持 續 性 農 法 的 食 物 通 路 之 外, 這 些 採 購 管 道 也 成 為 了 他 們 反 身 性 抵 抗 的 生 活 計 畫 路 邊 攤 傳 統 市 場 (5 人 ) 網 路 (10 人 ) ( 人 數 ) 6 ( 採 購 媒 介 ) 私 人 農 場 (6 人 ) 個 人 獨 特 經 歷 人 際 網 絡 農 夫 市 集 (7 人 ) 資 訊 媒 體 圖 1: 受 訪 消 費 者 的 另 類 消 費 管 道 型 態 研 究 者 自 繪 本 研 究 透 過 訪 談 13 位 消 費 受 訪 者 以 及 7 位 消 費 兼 志 工 受 訪 者 統 整 出 了 他 們 曾 經 採 用 的 另 類 消 費 管 道 型 態 ( 如 圖 1 所 示 ), 並 且 以 此 分 析 出 : 個 人 經 驗 人 際 網 絡 以 及 資 訊 媒 體 等 三 種 接 觸 到 消 費 另 類 食 物 管 道 的 方 式 2-1 個 人 獨 特 經 歷 在 個 人 經 歷 裡, 消 費 者 通 常 是 憑 著 自 己 個 人 的 主 觀 判 斷 或 經 驗 來 決 定 哪 些 地 方 的 販 售 管 道 可 以 買 到 自 己 心 目 中 認 可 的 食 物 而 因 此 衍 生 了 許 許 多 多 不 同 的 販 售 管 道 14

15 路 邊 攤 與 傳 統 市 場 在 訪 談 中 發 現, 傳 統 市 場 除 了 販 售 一 般 蔬 果 外, 也 開 始 成 為 有 機 蔬 菜 銷 售 通 路, 在 小 米 常 去 的 市 場 裡 她 發 現 : 原 原 農 場 ( 合 樸 的 農 友 之 一 ) 的 菜 有 給 一 家 在 向 上 市 場 的 攤 販 販 賣, 這 個 攤 位 賣 的 菜 有 有 機 的 與 普 通 的, 有 機 的 菜 不 是 只 有 原 原 農 場 的, 還 有 從 花 蓮 來 的, 這 些 都 是 宅 配 過 來, 每 次 看 到 它 的 宅 配 都 差 不 多 兩 三 箱, 就 像 是 菜 販 那 樣 子, 他 的 菜 賣 的 很 快! 就 連 那 個 哈 哈 有 機 店 的 老 闆 娘 也 來 這 裡 買! ( 小 米 ) 從 這 樣 的 販 售 中 可 以 發 現, 一 般 的 傳 統 市 場 也 開 始 因 應 消 費 者 的 需 求, 而 開 始 進 有 機 農 場 的 貨, 成 為 傳 統 市 場 裡 特 別 受 到 歡 迎 的 攤 販, 受 到 許 多 人 的 青 睞 並 且 由 於 他 所 販 售 的 菜 價 比 一 般 有 機 店 的 價 格 還 要 便 宜 許 多 ( 訪 談 中 提 到, 一 把 有 機 店 賣 $30 多, 而 這 個 攤 販 則 售 $25) 左 右, 使 得 這 樣 的 特 殊 產 品 吸 引 了 許 多 顧 客 從 這 樣 的 販 售 過 程 中, 可 以 看 出 有 機 農 場 的 通 路 是 非 常 多 元, 不 同 的 通 路 也 使 價 格 有 所 差 異 此 外, 傳 統 市 場 外 的 小 攤 販, 也 是 消 費 者 避 免 採 買 到 大 量 施 藥 大 規 模 批 發 蔬 果 的 方 式 之 一 雖 然 本 研 究 暫 且 無 法 證 實 消 費 者 的 推 測, 但 還 是 呈 現 出 受 訪 者 採 買 時 的 實 踐 抉 擇 在 朵 朵 的 經 驗 中, 她 常 常 向 路 邊 攤 的 菜 販 採 買 家 庭 所 需 生 鮮 物 資 : 這 附 近 就 有 一 個 黃 昏 市 場, 它 的 路 邊 就 有 阿 公 阿 嬤 自 己 擺 的 攤 子, 有 時 是 歐 巴 桑, 大 部 分 是 女 性! 想 買 的 原 因 有 時 剛 好 是 因 為 她 們 賣 的 就 是 我 想 買 的 蔬 果, 有 時 也 會 考 慮 自 己 種 的, 可 能 不 是 大 規 模 栽 種, 跟 菜 販 批 來 的 菜 比 較, 有 機 的 成 分 比 較 大! 能 少 吃 到 有 農 藥 的 青 菜! ( 朵 朵 ) 從 朵 朵 的 採 買 經 驗 中, 可 以 發 現, 由 於 攤 販 的 特 質 ( 年 長 小 規 模 等 ), 或 是 由 於 消 費 者 與 攤 販 的 長 久 交 情, 使 得 這 種 特 質 的 小 販 成 為 消 費 者 抵 抗 大 規 模 栽 種 與 施 藥 的 方 式 之 一 登 山 步 道 附 近 的 菜 販 除 了 路 邊 攤 之 外, 本 研 究 另 外 把 登 山 步 道 附 近 販 售 的 菜 販 獨 立 出 來 討 論, 因 為 在 消 費 者 的 經 驗 分 享 中, 這 些 登 山 口 大 多 位 於 台 中 大 坑 登 山 系 統 的 登 山 口 與 山 區, 此 區 鄰 近 新 社 東 勢 和 平 等 鄉 鎮 的 農 作 物 產 區, 因 此 成 為 了 補 貼 家 用 或 通 路 管 道 不 多 的 生 產 者 的 聚 集 販 賣 地 點 並 且 由 於 消 費 者 在 這 樣 環 山 群 抱 的 自 然 裡, 使 得 這 些 消 費 者 認 為 附 近 的 菜 販 屬 於 自 產 自 賣 的 小 額 生 意, 因 此 在 自 己 較 能 理 解 的 範 圍 內 對 菜 販 抱 以 高 度 信 任 其 蔬 菜 生 產 地 多 位 於 附 近, 故 頗 受 消 費 者 歡 迎 :... 問 一 下 農 友 東 西 的 狀 況 是 有 機 還 是 什 麼 的, 要 不 然 有 時 候 像 我 自 己 每 天 早 上 會 去 爬 山, 就 會 找 旁 邊 的 小 攤 販, 那 些 菜 大 概 都 是 他 們 自 己 種 的, 看 看 樣 子, 農 藥 應 該 也 不 會 灑 太 多, 所 以 就 會 去 買 那 些 東 西 來 吃 ( 業 樹 ) 我 都 會 去 找 那 些 自 己 有 在 種 的, 然 後 拜 託 他 們 賣 給 我, 譬 如 說 去 爬 山 的 時 候 看 到 有 人 在 賣 菜 就 會 去 買 ( 夏 一 ) 在 頁 樹 與 夏 一 的 述 說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這 些 消 費 者 透 過 與 菜 販 之 間 的 溝 通 與 地 點 的 選 擇, 確 保 了 自 己 或 家 人 在 食 物 上 的 安 全 性 15

16 相 對 地, 鄉 村 的 農 業 生 產 者 在 消 費 者 的 支 持 與 理 解 下, 就 有 可 能 透 過 沒 有 種 菜 的 都 市 人 而 得 到 生 計 上 的 支 持, 並 栽 培 出 不 受 中 間 商 層 層 地 價 壓 制 的 蔬 菜 ; 農 夫 也 有 可 能 透 過 在 登 山 口 的 聚 集 販 售 發 展 出 像 日 本 北 海 道 二 世 谷 (NISEKO) 道 之 驛 中 設 置 的 農 夫 市 集 一 樣, 將 無 法 被 中 間 商 接 受 的 農 產 品 拿 到 一 個 人 潮 較 多 的 地 方 販 賣, 而 得 到 較 好 的 收 入 等 等 並 進 而 形 成 一 個 農 夫 集 散 地 食 物 宅 配 除 了 這 些 流 動 攤 販 外, 有 保 障 講 究 優 質 安 全 的 食 物 宅 配 也 非 常 受 到 消 費 者 的 歡 迎, 如 : 主 婦 聯 盟 江 醫 師 的 魚 舖 子 等 等, 像 小 米 就 表 明 家 人 對 於 肉 類 的 要 求 與 平 常 的 購 買 管 道 : 我 會 很 注 意 農 藥 殘 留, 抗 生 素 等 等 問 題 我 們 家 都 是 很 注 意 這 一 點 像 肉 類 的 話, 我 們 就 會 去 主 婦 聯 盟 啊! 像 魚 的 話 我 們 就 會 買 冷 凍 的, 像 某 婦 聯 盟 或 渝 先 生 啊! 像 蝦 子 的 話, 北 部 有 一 家 無 毒 蝦, 我 們 大 部 分 都 向 他 買 而 渝 先 生 就 是 薑 醫 師 的 魚 舖 子, 他 賣 的 魚 都 有 透 過 檢 驗 合 格, 像 各 種 重 金 屬 物 質 一 大 堆 什 麼 什 麼 的 都 有 驗, 要 檢 驗 合 格 他 才 賣 ( 小 米 ) 由 於 這 些 產 銷 平 台 所 具 備 的 專 業 性 特 殊 性 與 可 追 溯 性 質, 所 以 使 得 他 們 成 為 消 費 者 在 選 擇 肉 類 食 物 的 消 費 管 道 之 一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消 費 者 中 也 有 許 多 人 是 因 為 個 人 的 生 活 習 慣 休 閒 方 式 的 特 殊 性 因 而 接 觸 到 2007 年 開 始 在 台 中 市 西 屯 區 舉 辦 的 合 樸 農 學 市 集, 他 們 特 殊 的 消 費 習 慣 成 為 了 合 樸 市 集 的 連 結 媒 介 : 先 透 過 綠 緣 光 開 始, 那 時 候 開 始 有 吃 素 食, 之 後 他 們 介 紹 我 這 裡 有 在 賣 很 多 有 機 蔬 果, 然 後 就 過 來 了 ( 頁 樹 ) 中 華 電 信 之 前 有 辦 一 個 在 地 小 旅 行, 那 時 候 第 一 站 就 是 來 這 邊, 然 後 看 到 這 個 環 境, 想 說 台 中 怎 麼 會 有 這 個 地 方? ( 尼 漠 ) 這 些 具 有 社 會 網 絡 關 係 文 化 慣 習 的 特 殊 實 踐, 透 過 人 們 固 有 的 生 活 模 式 如 丹 青 因 為 習 慣 到 東 海 大 學 去 買 鮮 奶, 而 知 道 了 相 關 訊 息 ; 其 他 的 消 費 者, 如 : 志 工 業 樹 由 於 加 入 素 食 者 的 行 列 透 過 素 食 業 者 而 接 觸 了 市 集 ; 志 工 尼 漠 則 是 因 為 旅 遊 的 緣 故 而 接 觸 了 市 集 在 這 些 特 殊 經 驗 的 連 結 下, 採 買 飲 食 與 旅 遊 等 等 串 起 了 市 集 的 消 費 大 眾 2-2 人 際 網 絡 這 裡 所 指 的 社 群 大 部 分 是 因 為 追 求 相 似 的 食 物 生 產 方 式 而 彼 此 互 相 認 識 互 通 有 無 而 組 成 的 消 費 或 飲 食 群 體, 他 們 通 常 具 有 忠 誠 性 持 續 性, 並 且 對 生 產 者 有 一 種 友 誼 形 式 的 連 結 這 樣 的 飲 食 通 路 在 研 究 中 包 括 了 : 私 人 自 發 式 的 合 購 親 友 自 耕 的 蔬 果 農 夫 市 集 等 等 16

17 私 人 自 發 式 的 合 購 這 種 類 型 的 合 購 成 員 由 於 農 產 品 的 特 殊 性 質 及 價 位, 通 常 必 須 具 有 一 定 的 熟 稔 度 與 相 似 理 念, 才 有 辦 法 形 成 一 群 穩 定 的 合 購 社 群 好 比 在 合 樸 市 集 的 志 工 群 裡, 就 形 成 一 群 共 購 的 團 體, 裡 面 以 貓 于 為 主 要 的 召 集 人 ( 圖 2) 由 於 工 作 的 關 係, 他 在 接 觸 合 樸 之 前 就 曾 經 在 公 司 裡 召 集 成 員 我 是 在 溪 底 遙 吃 到 啟 尚 哥 家 的 蕃 薯 跟 玉 米, 才 會 說 這 麼 好 吃 的 這 個 是 在 哪 裡 呀? 然 後 我 有 一 陣 子 在 CO CO 市 政 新 聞 課 上 班, 就 是 在 那 邊 有 認 識 一 群 購 買 力 比 較 強 的 人, 形 成 了 幾 個 共 購 的 點 ( 貓 于 ) 而 貓 于 在 加 入 合 樸 市 集 的 志 工 之 後 甚 至 因 此 組 織 了 共 購 團, 合 買 農 友 的 蔬 果 豆 類 手 工 製 品 等 等, 有 許 多 市 集 [ 蔬 果 合 購 ] 離 媽 家 溪 邊 的 水 芥 菜 + 鎂 歷 芭 樂 圖 2: 貓 于 號 召 共 購 食 物 的 部 落 格 的 志 工 以 及 參 加 市 集 相 關 課 程 的 學 員 等 10~20 多 人 不 等, 加 入 了 農 友 蔬 果 共 購 的 行 列 尼 漠 : 然 後 產 地 拜 訪 在 寶 秀 姐 那 裡 比 較 多, 網 路 上 的 購 買 也 是 以 葆 姐 為 主! 我 : 是 跟 貓 于 一 起 的 嗎? 尼 漠 : 對! 貓 于 發 起 的! ( 尼 漠 ) 這 些 共 購 成 員, 有 些 是 合 樸 的 志 工, 有 些 則 是 合 樸 舉 辦 課 程 裡 正 在 上 課 或 上 過 課 的 學 員 合 購 團 體 的 組 成, 在 剛 開 始 的 時 候, 取 菜 頻 率 跟 地 點 是 不 穩 定 的, 前 期 地 點 曾 經 在 台 中 中 區 的 合 樸 工 作 室, 但 之 後 由 於 工 作 室 的 遷 移 成 員 的 意 願 等 等 改 變 合 購 次 數 或 是 地 點 之 後 在 2010 年 一 月 的 時 候, 貓 于 與 其 中 一 位 合 樸 的 志 工 共 同 在 台 中 市 南 屯 區 成 立 工 作 室, 開 始 了 類 似 大 王 菜 舖 子 主 婦 聯 盟 的 合 購 蔬 果 模 式 : 推 動 社 區 居 民 集 合 在 一 起, 依 照 季 節 性 的 生 長 時 序, 向 從 事 有 機 或 無 毒 栽 種 的 小 農, 直 接 購 買 他 們 的 農 作 物, 頻 率 約 一 週 一 次, 想 要 採 購 的 人 可 以 在 網 路 上 登 記 數 量, 蔬 果 食 材 就 會 送 到 工 作 室 讓 大 家 領 取 這 樣 的 構 想 體 現 了 消 費 者 的 能 動 性 與 對 於 在 地 食 物 的 支 持, 使 用 網 路 社 會 網 絡 的 擴 散 與 號 召, 改 變 了 現 有 採 購 食 物 的 結 構 限 制 親 友 自 耕 的 農 園 除 了 食 物 的 合 購 之 外, 還 有 部 分 消 費 者 透 過 親 友 農 田 中 的 作 物, 來 補 充 他 們 的 飲 食 需 求 例 如 : 紅 酥 夫 婦 兩 位 就 很 幸 運, 他 們 的 朋 友 在 台 中 縣 后 里 鄉 擁 有 一 塊 田 地, 並 因 此 常 常 將 自 己 種 的 蔬 菜 送 給 他 們 而 聆 月 因 為 是 住 在 東 海 大 學 的 教 職 員 宿 舍 裡, 附 近 的 鄰 居 也 會 互 相 送 菜 給 對 方 朋 友 在 后 里 有 一 塊 田, 他 們 種 的 菜 常 常 送 給 我 們 ( 紅 酥 夫 婦 ) 然 後 我 們 有 很 多 朋 友 是 自 己 種 菜, 因 為 我 住 東 海, 鄰 居 都 有 院 子, 就 自 己 種 菜, 常 常 拿 給 我 們 這 樣 子 ( 聆 月 ) 在 人 際 網 絡 的 這 個 部 分 裡, 自 發 式 的 合 購 與 親 友 自 耕 的 農 園 是 為 主 要 獲 得 農 作 物 的 模 式, 因 為 這 兩 種 方 式 需 要 的 是 消 費 者 與 生 產 者 之 間 建 立 熟 稔 與 信 任 的 關 係, 並 且 瞭 解 17

18 其 作 物 特 性 與 交 易 模 式 的 模 式 之 後, 才 可 產 生 採 購 與 滿 足 的 動 力, 形 成 此 兩 種 非 商 業 制 度 式 的 採 買 與 訂 購 2-3 資 訊 媒 體 資 訊 媒 體 也 是 一 種 尋 找 適 合 自 己 飲 食 的 另 類 消 費 管 道 的 方 式 之 一, 並 且 不 需 要 人 際 上 的 特 殊 關 係, 就 可 以 得 到 許 多 資 訊 網 購 宅 配 在 電 視 上 的 網 路 報 紙, 像 有 時 候 就 會 看 這 些 資 訊, 像 屏 東 有 一 個 綠 農 什 麼 的 就 會 去 注 意 他 們 類 似 一 個 平 台, 專 門 在 賣 屏 東 農 民 種 的 東 西, 然 後 他 也 很 注 重 這 個 食 物 安 全, 有 時 候 就 會 po 一 些 文 章, 像 我 上 次 看 的 是 西 瓜, 很 多 農 民 在 河 床 上, 那 是 不 好 的 會 淤 積, 然 後 他 就 請 農 民 在 田 裡 種 ; 他 們 也 有 在 賣 蝦 子, 這 些 都 是 屏 東 地 區 的 東 西, 都 有 在 賣 ( 小 米 ) 小 米 口 中 綠 農 什 麼 的 指 的 是 屏 東 環 境 保 護 聯 盟 & 綠 農 的 家, 簡 稱 綠 農 這 個 組 織 約 在 2006 年 成 立, 主 要 是 針 對 無 毒 農 業 形 成 的 網 路 平 台, 協 助 地 方 農 友 轉 作 無 毒 農 業, 也 透 過 網 路 銷 售 解 決 農 友 的 銷 售 問 題 其 創 辦 人 為 洪 先 生, 曾 經 在 民 國 91 年 發 表 屏 東 地 下 水 的 隱 形 殺 手 追 蹤 地 下 水 污 染 的 嚴 重 性 並 且 從 早 期 的 輔 導 小 農 種 植 芒 果, 陸 續 擴 展 成 包 含 柚 子 蓮 霧 木 瓜 等 等 水 果, 發 展 協 助 漁 產 業 的 一 個 機 構, 並 且 在 2009 年 與 其 他 團 體 組 成 好 樣 綠 生 態 農 產 品 購 物 網 的 銷 售 平 台 小 米 在 透 過 平 時 接 觸 的 資 訊 管 道, 與 訂 閱 綠 農 電 子 報 的 過 程 當 中, 理 解 到 這 群 農 民 以 不 傷 害 土 地 的 方 式 經 營 農 業 的 意 義, 並 因 此 成 為 固 定 的 消 費 客 群 除 了 關 懷 環 境 的 因 素 外, 還 有 因 個 人 身 體 健 康 而 定 期 採 買 的 消 費 管 道, 如 : 非 因 之 前 罹 患 癌 症, 所 以 當 相 當 積 極 的 在 網 路 上 尋 找 能 夠 排 除 環 境 賀 爾 蒙 有 毒 物 質 等 等 的 生 產 通 路 : 就 上 網 查 啊! 聯 絡 這 樣 子! 他 們 有 辦 一 些 活 動, 我 們 有 在 接 觸 啦! 他 都 有 宅 配 嘛! 我 們 除 了 原 原 還 會 到 金 金 這 些 有 機 農 場 魚 的 話 會 買 添 荷 薑 醫 師 的 魚 鋪 子 啦! 這 些 我 們 住 台 北 的 時 候 都 聯 絡 過! ( 非 因 ) 從 這 些 特 殊 的 銷 售 平 台 中, 可 以 發 現 消 費 者 因 其 自 身 所 具 備 的 資 源 與 需 求 等 等 因 素, 所 發 展 出 的 搜 尋 能 力 是 非 常 驚 人 的, 並 且 在 這 些 消 費 者 的 支 持 下, 這 些 另 類 在 地 生 產 的 農 作 物 及 農 耕 方 式 才 得 以 逐 漸 茁 壯 與 發 展 農 夫 市 集 應 該 是 先 從 網 路 注 意 到 合 樸 的! 因 為 我 都 會 注 意 一 些, 我 先 參 加 了 好 好 吃 飯 課, 一 開 始 剛 到 市 集 的 時 候 看 見 農 友 跟 消 費 者 的 互 動 很 好, 有 空 就 幫 幫 他 們 ( 草 非 ) 在 網 站 上 看 到 的 我 是 看 到 之 後 就 想 要 來 參 加 了! 因 為 它 有 吸 引 人 的 地 方 所 以 很 18

19 願 意 來 這 邊 看 看, 因 為 我 住 在 大 里 嘛! 不 會 很 遠 就 來 了 ( 蚓 丘 ) 網 路, 是 二 十 世 紀 末 至 今 傳 播 最 為 迅 速 與 發 達 的 傳 播 工 具 在 研 究 訪 談 中, 實 為 一 種 極 具 感 染 力 與 號 召 力 的 傳 播 媒 介, 這 種 傳 播 的 作 用 透 過 市 集 實 體 的 呈 現, 形 成 了 極 具 吸 引 力 的 消 費 場 所 在 以 上 消 費 者 找 尋 另 類 食 物 消 費 可 能 的 管 道 當 中, 雖 然 消 費 者 的 目 的 不 同, 有 的 人 是 因 為 環 境 保 育 健 康 養 生 而 選 擇 較 為 特 殊 的 產 銷 平 台 與 另 類 的 生 產 方 式 但 是 從 他 們 的 選 擇 與 消 費 當 中, 這 些 具 有 可 持 續 性 經 營 友 善 耕 種 等 等 理 念 的 農 民 以 及 他 們 的 生 產 地, 卻 因 此 得 到 其 他 農 地 無 法 好 好 休 息 生 態 平 衡 與 農 民 健 康 的 機 會 藉 由 這 些 消 費 者 不 同 目 的 消 費 與 支 持, 使 得 生 產 者 的 初 衷, 甚 至 是 他 們 所 實 施 的 農 法 都 得 以 有 機 會 推 廣 與 實 踐 他 們 原 來 的 理 念 在 這 些 消 費 方 式 裡,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這 些 消 費 者 看 似 利 己 式 的 行 為 導 致 了 意 外 的 食 物 需 求 與 可 持 續 性 耕 作 的 農 作 支 持 並 且 在 資 訊 流 動 較 透 明 化 與 知 識 分 享 較 平 權 的 現 代 社 會 裡, 形 成 了 一 股 與 反 身 性 抵 抗 互 相 結 合 的 力 量, 透 過 消 費 時 與 生 產 者 的 溝 通 對 話 裡, 彼 此 漸 漸 可 以 理 解, 並 隨 之 出 現 了 這 些 尋 找 相 關 管 道 的 行 動 力 與 需 求, 使 得 現 有 農 業 食 物 體 系 發 生 了 改 變 與 再 結 構 化 的 歷 程 ( 二 ) 農 友 們 探 尋 的 另 類 農 法 合 樸 市 集 裡 的 生 產 者 大 約 可 分 成 兩 種 : 第 一 種 是 原 以 務 農 為 業 的 生 產 者, 從 事 非 慣 行 耕 作 約 10~20 年 左 右 ; 第 二 種 是 從 其 它 行 業 轉 到 農 業 的 新 手 農 夫, 年 資 約 十 年 以 內 他 們 從 慣 行 農 法 的 方 式 轉 作 到 非 慣 行 的 農 作 需 要 一 番 學 習 與 摸 索 才 能 得 出 生 存 之 法, 並 且 需 要 對 於 農 作 物 栽 培 土 壤 生 物 習 性 有 計 畫 性 地 重 新 學 習 與 實 作 因 此 在 學 習 的 過 程 中, 農 友 們 最 重 要 的 是 靠 自 己 尋 找 方 法 並 以 實 驗 的 精 神 不 斷 嘗 試 之 後 累 積 下 的 農 耕 經 驗 並 且 透 過 農 改 場 的 課 程 與 技 術 分 享 農 產 品 的 比 賽 之 中 得 到 相 關 寶 貴 經 驗 1. 自 學 摸 索 由 於 台 灣 目 前 進 行 非 慣 行 農 業 的 時 期 尚 短, 其 發 展 期 約 從 1986 年 開 始, 由 農 委 會 邀 請 專 家 學 者 進 行 實 施 有 機 農 業 之 可 行 性 評 估,1995 年 台 灣 各 區 農 改 場 開 始 辦 理 有 機 栽 培 的 試 作, 所 以 這 些 農 夫 在 起 步 時 期 是 極 其 艱 難 的 他 們 所 碰 到 的 問 題 不 只 是 經 驗 上 的 技 術 資 材 不 足, 還 包 括 了 同 行 對 於 技 術 的 藏 私 與 不 耐 : 那 時 候 有 很 多 切 花 的 花 園 啊! 還 有 種 有 機 蔬 菜 的, 因 為 我 們 不 灑 藥, 需 要 防 治 什 麼 蟲 啊! 因 為 想 說 很 多 病 蟲 害 是 共 通 的 嘛! 就 想 說 可 以 跟 這 些 種 蔬 菜 的 農 民 問 出 個 所 以 然 來, 就 是 後 來 沒 有 人 要 教 我 們, 我 們 就 是 上 網 路 查 啊! 後 來 還 是 靠 自 己 最 實 在 ( 小 草 ) 對 有 機 沒 有 概 念, 後 來 就 是 自 己 一 直 找, 剛 開 始 也 有 被 人 笑, 剛 開 始 找 資 料 的 時 候, 自 己 就 一 直 問, 問 到 那 些 老 鳥, 態 度 都 是, 你 太 囉 唆 了! 這 個 問 題 你 以 後 做 一 做 就 會 知 道 了, 後 來 真 的 是 這 樣 ( 小 瓜 ) 在 生 產 的 田 野 中, 農 人 對 於 耕 種 的 技 術 學 習, 從 剛 開 始 都 是 希 望 能 和 有 經 驗 的 人 切 磋 琢 磨 得 到 相 關 的 知 識 技 術 但 是 種 植 是 一 件 需 要 等 待 面 對 各 種 無 法 預 期 狀 況 的 過 程, 這 19

20 使 得 知 識 的 傳 授 無 法 三 言 兩 語 就 結 束, 於 是 這 些 新 入 行 的 農 人 與 老 手 之 間 發 生 了 溝 通 的 隔 閡 與 障 礙 但 是, 這 種 隔 閡 也 變 成 了 一 種 動 力, 讓 這 些 新 入 行 的 農 人, 產 生 了 一 種 不 再 依 賴 他 人 的 獨 立 性, 而 實 在 地 面 對 生 產 田 野 中 的 各 種 狀 況, 並 且 累 積 自 己 的 經 驗 以 及 掌 握 這 項 技 術 的 能 力 在 摸 索 過 程 中 認 識 一 個 台 中 農 改 場 的 博 士, 是 我 們 自 己 厚 臉 皮 去 找 他 的, 因 為 我 們 剛 開 始 都 不 懂 會 問 一 些 很 白 癡 的 問 題, 然 後 他 就 一 直 跟 我 們 打 回 票 啊! 叫 我 們 不 要 做, 因 為 台 灣 沒 有 人 做 這 樣 的 東 西, 所 以 就 知 道 這 個 不 好 做 不 要 一 直 期 望 說 別 人 會 教 你, 他 就 說 別 人 沒 有 義 務 去 教 你 後 來 我 就 想 我 去 看 書 總 行 吧! 我 就 上 網 查 各 種 資 料 啊! 半 年 之 後 他 才 對 我 們 比 較 好 一 點, 因 為 他 覺 得 我 們 應 該 會 知 難 而 退, 後 來 他 就 從 農 改 場 裡 面 拿 一 些 資 材 給 我 們 做 實 驗, 因 為 那 時 候 台 灣 真 的 沒 有 人 種 過, 我 們 就 幫 他 做 實 驗 對 照 啊! 現 在 三 不 五 時 還 會 冒 出 來 做 突 襲 檢 查 ( 小 草 ) 農 改 場 是 國 家 機 構 中 傳 授 農 民 經 驗 以 及 觀 摩 研 習 則 為 主 要 的 學 習 管 道, 在 小 草 的 經 驗 裡, 農 改 場 裡 的 資 源 與 人 才 是 他 在 栽 培 有 機 花 卉 中 重 要 的 技 術 來 源 雖 然 在 接 觸 的 初 期, 農 改 場 的 技 術 人 員 以 尚 未 有 有 機 花 卉 方 面 的 經 驗 與 小 草 本 人 不 適 合 從 事 農 業 為 由 而 拒 絕 了 農 業 知 識 與 技 術 上 的 協 助 但 是 在 他 們 好 學 好 問 的 堅 持 態 度 下, 慢 慢 地, 這 位 技 術 人 員 反 而 跟 他 們 形 成 了 一 種 微 妙 的 合 作 關 係, 因 為 當 時 花 卉 的 有 機 種 植 經 驗 稀 少, 所 以 它 們 之 間 形 成 了 一 種 開 發 資 材 與 實 驗 資 材 的 伙 伴 關 係 2. 精 益 求 精 農 人 在 渡 過 了 自 學 摸 索 的 階 段 之 後, 為 了 農 作 上 的 精 進 或 是 過 程 中 的 體 悟, 而 參 加 相 關 的 教 育 機 構 比 賽 等 等 的 研 習 在 這 個 過 程 中, 農 友 學 習 的 心 情 是 迫 切, 並 且 把 學 得 的 知 識 與 技 術 及 時 應 用 在 生 產 的 田 野, 根 據 著 自 己 與 生 物 之 間 的 變 化 而 調 整 著 自 己 務 農 的 步 伐 2-1 農 技 的 學 習 : 農 改 場 學 校 比 賽 書 籍 在 以 下 的 訪 談 中, 生 產 者 所 付 出 的 心 力 藉 著 對 學 習 的 熱 忱 比 賽 的 參 與 以 及 書 籍 的 驗 證, 讓 它 們 在 農 作 田 野 中 的 運 作 更 為 精 熟 與 自 信 我 第 一 次 參 加 是 民 國 七 十 九 年, 參 加 台 南 農 改 場 的 柑 橘 研 究 班 第 二 期 就 去 參 加 有 機 農 業, 是 八 十 年 的 四 五 月 的 時 候 後 來 只 要 是 這 種 跟 有 機 農 業 組 織 栽 培 什 麼 的 啊! 我 都 會 去 上 啦! 不 是 說 我 只 要 種 芭 樂 就 種 芭 樂 而 已, 還 要 上 土 壤 管 理, 我 還 自 己 花 錢 去 中 興 大 學 上 課, 上 了 四 期, 兩 萬 多 ( 阿 樂 ) 我 民 國 86 年 開 始 轉 作 嘛! 等 到 差 不 多 民 國 91 年 的 時 候, 去 比 賽, 才 拿 到 特 優 技 術 的 研 發 差 不 多 要 五 六 年 早 期 的 話 雖 然 有 茶 改 場 農 事 所, 但 是 茶 改 場 對 有 機 完 全 沒 有 經 驗 所 以 還 是 自 己 參 加 比 賽 的 時 候, 看 人 家 對 技 術 上 對 茶 的 研 擬, 重 新 找 茶 改 場, 把 製 造 的 研 擬 重 新 分 析 出 來, 自 己 再 去 按 照 茶 的 特 性 去 慢 慢 修 改 ( 小 香 ) 20

21 後 來 我 看 到 一 本 書 新 世 紀 農 耕, 後 來 我 有 一 個 想 法 就 是, 它 以 自 然 為 主, 他 跟 我 剛 才 講 的 秀 明 自 然 農 法 很 像 接 近, 它 的 作 法 已 經 勝 過 現 在 有 機 認 證 的 作 法, 可 是 他 很 好 玩 的 是, 他 可 以 放 一 些 東 西, 比 如 說 他 對 於 岩 石 粉 就 可 以 放, 有 一 些 堆 肥, 它 是 胡 亂 放 的, 放 完 之 後 就 可 以 用, 他 不 是 刻 意 的 堆 肥 ( 小 瓜 ) 在 阿 樂 分 享 的 務 農 學 習 歷 程 中, 可 以 瞭 解 到 她 是 一 個 知 而 後 行 的 農 人, 她 自 己 曾 經 把 上 課 所 聽 到 的 相 關 知 識 應 用 在 務 農 上, 但 也 經 歷 了 紙 上 談 兵 的 慘 痛 教 訓, 如 : 進 行 果 樹 的 矮 化, 於 是 把 樹 截 短, 但 是 大 部 分 的 果 樹 都 死 了, 後 來 才 知 道 如 果 把 葉 子 都 去 除 之 後, 會 使 果 樹 本 身 沒 辦 法 行 光 合 作 用 與 呼 吸 作 用 而 導 致 死 亡 等 等 而 小 香 在 從 事 茶 葉 種 植 的 過 程 中, 由 於 農 改 場 的 政 府 機 構 尚 未 有 相 關 的 研 發, 所 以 他 只 好 透 過 政 府 或 同 業 公 會 舉 辦 的 製 茶 或 焙 茶 競 賽, 透 過 比 賽 習 得 相 關 的 技 術 與 肯 定 小 香 在 參 賽 的 過 程 中 發 現 : 比 賽 時 評 審 會 把 茶 的 優 缺 點 列 出 來, 並 且 評 論 你 的 缺 失 在 哪 裡 在 經 過 鄉 級 縣 級 焙 茶 與 茶 葉 公 會 等 競 賽 之 後, 小 香 的 技 術 逐 漸 成 熟, 並 獲 得 許 多 獎 項 的 肯 定 另 外, 書 籍 知 識 的 攝 取 對 於 農 人 在 生 產 田 野 上 的 實 作 也 有 增 廣 見 聞 融 會 貫 通 的 助 益, 例 如 新 世 紀 農 耕 對 於 小 瓜 在 農 耕 與 自 然 知 識 的 提 供, 學 習 到 了 肥 料 的 應 用 透 過 學 習 驗 證 以 及 自 然 環 境 的 威 脅 與 希 望 交 替 下, 這 些 生 產 者 透 過 不 同 的 途 徑 獲 得 了 能 力 並 施 展 在 他 們 的 工 作 場 所 中, 進 行 著 生 產 模 式 的 創 造 2-2 農 技 的 進 階 : 從 抵 抗 到 順 應 自 然 農 技 的 學 習 在 生 產 田 野 中 經 歷 了 一 段 時 間 ( 短 至 兩 年, 長 為 三 十 年 ) 的 實 踐 與 回 饋 不 斷 進 化, 並 且 經 過 了 生 產 者 持 續 地 反 身 性 監 控 思 考, 產 生 了 非 意 圖 性 的 後 果 這 種 情 況 甚 至 改 變 了 農 耕 技 術 上 較 為 人 為 規 則 的 邏 輯, 如 防 治 增 加 肥 力 等 等, 朝 向 非 人 為 干 擾 式 的 農 耕 田 野 在 現 行 的 農 業 科 學 中, 科 學 家 透 過 對 植 物 生 理 的 研 究, 發 現 氮 磷 鉀 三 種 為 植 物 生 長 的 必 須 元 素, 所 以 農 人 只 要 確 保 這 三 種 元 素 充 足, 農 作 物 的 生 長 就 可 以 保 障, 甚 至 還 能 增 加 其 經 濟 效 益, 所 以 在 慣 行 農 法 的 模 式 中, 農 人 是 大 多 是 以 填 鴨 式 的 來 補 充 這 些 元 素 的 但 是 在 非 慣 行 農 法 的 實 作 田 野 中, 小 瓜 分 享 農 耕 的 經 驗 時 表 示, 初 期 他 為 了 要 開 始 管 理 有 機 田 野 與 相 關 的 種 植, 詢 問 了 許 多 的 有 機 農 友 以 及 閱 讀 了 其 他 相 關 的 書 籍 之 後, 他 發 現 雖 然 許 多 農 友 會 使 用 許 多 肥 料, 但 是 到 了 一 段 時 間 的 耕 作 之 後, 肥 料 的 使 用 有 愈 來 愈 簡 單 或 甚 至 偶 爾 才 用 的 作 法, 讓 土 地 自 己 透 過 四 季 的 變 化 與 休 息 產 生 可 維 持 作 物 生 長 的 肥 沃 度 後 來 我 有 一 個 想 法 就 是 就 是 這 些 有 機 農 友 做 久 了, 比 如 以 興 他 本 來 也 是 用 防 治 的 方 式 用 肥 料, 但 是 用 到 後 來 他 就 使 用 農 會 那 些 沒 有 用 的 米 殼, 事 實 上 他 的 土 地 已 經 夠 肥 沃 了, 接 著 也 沒 有 用 其 它 的 肥 料, 剛 開 始 大 家 的 作 法 都 不 太 一 樣, 到 了 後 面 大 家 的 理 念 就 連 貫 在 一 起 了! ( 小 瓜 ) 對 於 農 作 物 的 防 治 與 否 的 抉 擇 大 概 可 以 分 為 兩 種 態 度 ; 第 一 種 是 為 了 維 持 生 態 平 衡, 使 農 作 物 在 生 長 的 過 程 中, 透 過 土 壤 的 生 成 作 用 微 生 物 昆 蟲 生 態 系 的 循 環 等 等 作 21

22 用, 達 成 生 態 演 替, 使 干 預 自 然 最 小 化, 達 成 真 正 可 持 續 性 農 耕 的 目 的 第 二 種 則 是 由 於 經 過 防 治 使 用 的 經 歷, 發 現 使 用 前 後 的 差 別 不 是 很 明 顯 的 情 況 之 下, 而 漸 漸 朝 向 不 使 用 農 藥 化 肥 那 個 心 中 的 理 念, 以 及 縮 減 經 濟 支 出 的 考 量, 而 做 出 了 不 使 用 農 業 資 材 防 治 的 決 定 自 然 生 態 的 平 衡 有 機 耕 種 一 定 要 建 立 在 愛 護 土 地 之 上, 如 果 是 建 立 在 人, 人 就 是 要 吃 安 全 的 食 物, 那 妳 的 有 機 概 念 就 會 朝 向 說 給 人 那 這 樣 的 話 你 就 會 用 防 治 ( 病 蟲 害 ), 因 為 你 要 收 穫 嘛! 這 就 要 防 治, 只 是 人 家 是 用 化 學 農 藥, 你 是 用 有 機 農 藥, 用 醋 樟 腦 油 香 茅 油, 那 些 有 的 沒 有 的 去 防 那 個 蟲, 因 為 他 會 有 很 多 蟲, 那 個 硫 磺 水 啊! 可 以 防 病 害, 以 前 我 會 這 樣 做 後 來, 我 有 一 陣 子 就 沒 有 再 做 防 治, 就 看 到 樹 上 有 很 多 的 螳 螂! 很 多! 有 幾 百 隻! 那 裡 一 隻, 這 裡 一 隻, 就 想 說 怎 麼 會 這 麼 多 呀! 以 前 怎 麼 沒 有 看 到? 後 來 我 想 說 是 不 是 因 為 我 洗 醋 的 關 係, 後 來 發 覺 沒 有 洗 好 像 也 不 會 差 很 多, 也 沒 有 說 很 嚴 重 啊! 那 後 來 想 說, 那 就 不 要 洗 了! ( 阿 樂 ) 我 這 一 區 就 實 驗 了 農 改 場 給 我 們 防 治 的 資 材, 不 過 有 很 多 對 栽 培 有 益 的 蟲, 像 瓢 蟲 草 蛉 螳 螂 這 些, 有 時 候 一 不 小 心 就 會 被 黃 色 粘 片 ( 防 治 資 材 ) 黏 住, 蠻 無 辜 的! 後 來 這 些 東 西 我 都 不 用 了, 像 我 們 玫 瑰 花 的 棚 子 啊! 現 在 也 只 剩 下 屋 頂 而 已! ( 小 草 ) 在 以 上 兩 位 農 人 的 分 享 中, 可 以 發 現 某 些 非 草 食 性 捕 食 性 昆 蟲 如 以 上 提 到 的 : 瓢 蟲 草 蛉 螳 螂 等 等, 是 農 人 眼 中 的 除 蟲 大 將, 更 是 能 達 成 自 然 生 態 演 替 的 食 物 鏈 循 環, 所 以 農 人 對 它 們 的 態 度 是 保 護 有 加 由 於 它 們 以 食 草 性 昆 蟲 ( 蚜 蟲 葉 蟎 蛾 蝶 類 幼 蟲 蠅 蝗 蟲 果 實 蠅 ) 為 獵 物, 農 人 亟 需 它 們 來 清 理 害 蟲, 但 是 在 防 治 資 材 的 使 用 下, 這 些 昆 蟲 無 一 倖 免 地 消 失 了, 反 而 使 農 人 花 費 更 多 的 金 錢 與 時 間 來 使 用 有 機 的 防 治 資 材, 於 是 他 們 在 生 產 地 的 體 驗 下, 慢 慢 地 發 現, 自 然 中 的 生 物 鏈 也 能 夠 發 揮 除 蟲 的 功 效 效 果 不 彰 有 一 個 理 論 就 是 說 比 如 我 花 三 個 小 時 來 噴 蘇 力 菌 ( 微 生 物 殺 蟲 劑 ), 可 是 我 發 現 我 花 三 個 小 時 來 抓 蟲, 效 果 差 不 了 多 少, 如 果 拿 它 來 噴, 一 分 地 一 包 要 650 元, 六 分 地 要 九 百 塊, 所 以 我 不 如 不 花 個 三 個 小 時 來 抓 蟲, 後 來 沒 有 噴 這 些 就 習 慣 了 ( 小 瓜 ) 2004 年 本 來 就 打 算 用 3.4 月 份 那 次 藥, 因 為 柳 丁 有 個 病 叫 立 枯 病, 或 是 叫 黃 龍 病, 因 為 它 沒 有 任 何 的 防 治 方 法, 說 是 目 蟖 傳 染 的! 所 以 會 用 一 次 非 常 低 毒 的 殺 蟲 藥, 後 來 那 年 7 8 月 的 時 候 一 直 在 下 午 後 雷 陣 雨, 那 段 時 間 因 為 不 知 道 怎 麼 把 果 園 的 田 間 衛 生 做 好, 所 以 感 染 了 水 溝 ( 台 語 發 音 ), 它 是 一 種 霉 菌, 會 讓 柳 丁 一 直 落 果, 因 為 整 個 果 園 落 果 的 狀 況 非 常 嚴 重, 所 以 只 用 了 殺 菌 劑, 然 後 到 十 二 月 底 測 驗 的 時 候 才 完 全 沒 有 農 藥 殘 留 可 是 在 2005 年 栽 培 開 始 的 時 候, 因 為 果 園 還 是 有 黃 龍 病 的 狀 況, 但 想 說 去 年 也 是 這 個 狀 況, 用 藥 也 沒 有 用, 就 想 說 索 性 不 用 了, 所 以 是 從 05 年 開 始 完 全 不 用 藥 來 22

23 栽 種 柳 丁 ( 小 之 ) 在 以 上 兩 位 生 產 者 的 口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兩 種 防 治 資 材 的 使 用 前 者 是 防 蟲, 使 用 的 是 蘇 力 菌, 是 採 行 有 機 農 法 中 常 用 的 殺 蟲 劑 它 是 一 種 昆 蟲 病 原 細 菌, 會 產 生 殺 蟲 結 晶 毒 蛋 白, 其 結 晶 毒 蛋 白 具 有 專 一 性 的 殺 蟲 效 果, 被 認 為 是 無 毒 又 環 保 的 殺 蟲 治 劑 但 是, 這 種 作 用 對 於 小 瓜 而 言 是 不 太 符 合 成 本 效 益 的, 因 為 在 他 的 操 作 下, 抓 蟲 與 噴 生 物 治 劑 的 時 間 差 異 不 大, 於 是 索 性 放 棄 耗 費 較 多 花 費 的 蘇 力 菌, 轉 而 踏 入 作 物 群 中 進 行 徒 手 捉 蟲 的 親 密 接 觸 而 小 之 在 柳 丁 樹 上 使 用 殺 菌 劑 權 衡, 則 是 採 用 大 膽 放 手 的 心 態, 進 行 果 樹 與 霉 菌 之 間 的 生 存 豪 賭 最 後, 農 人 在 一 個 頗 為 絕 望 的 情 況 下, 發 現 植 物 的 抵 抗 力 與 生 命 力 並 沒 有 原 來 想 像 中 得 如 此 脆 弱, 甚 至 因 為 這 次 的 經 驗, 而 開 始 了 有 機 栽 培 的 道 路, 漸 漸 地 發 展 起 來 從 這 些 例 子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生 產 者 對 於 生 產 田 野 的 檢 視 試 驗 與 反 思, 都 漸 漸 地 創 造 或 實 踐 了 一 種 不 再 依 賴 化 肥 農 藥 的 生 產 模 式 農 人 們 從 開 始 的 學 習 與 理 念 作 為 基 礎 的 認 知 意 識 開 始, 化 為 可 能 的 實 踐, 並 且 在 這 些 實 踐 裡 放 手 一 試 在 這 些 可 進 行 農 作 生 產 的 工 作 裡, 生 產 者 與 自 然 中 生 命 力 的 奮 鬥 與 繁 衍 天 性 相 遇, 在 彼 此 的 反 覆 抗 爭 與 妥 協 中, 產 生 了 不 斷 的 修 正 與 適 應, 並 進 而 形 成 了 對 於 可 持 續 性 農 耕 的 契 機, 使 原 來 的 耕 種 模 式 與 作 業 流 程 產 生 變 動 五 討 論 與 結 論 在 最 近 綠 色 消 費 綠 色 生 產 綠 建 築 的 潮 流 風 行 之 下, 環 境 保 護 永 續 概 念 似 乎 在 人 們 的 生 活 中 成 為 了 一 種 政 治 正 確 的 意 識 形 態 但 是 從 上 述 的 分 析 與 討 論 之 中, 綠 色 消 費 與 生 產 的 實 踐 邏 輯 其 實 是 人 類 與 自 然 之 間 不 斷 相 互 調 整 衝 突, 試 圖 達 到 和 諧 共 處 的 過 程 本 文 藉 著 對 於 反 身 性 的 討 論 與 實 踐 歷 程, 嘗 試 以 不 同 於 道 德 與 利 己 因 素 的 角 度 出 發, 把 綠 色 消 費 與 生 產 鑲 嵌 在 人 生 際 遇 生 活 網 絡 與 現 代 化 的 社 會 脈 絡 下 檢 視, 發 現 在 各 種 不 同 情 境 因 素 的 反 身 性 下, 消 費 者 已 經 不 僅 僅 是 進 行 單 純 無 意 識 受 廣 告 宣 傳 影 響 消 費 模 式 的 接 收 者 在 全 球 化 影 響 的 當 代 社 會 中, 資 訊 傳 播 資 本 流 動 迅 速 時 空 收 斂 的 過 程 裡, 由 於 食 物 的 對 於 人 類 身 體 的 影 響 可 以 直 接 連 接 生 產 地 的 環 境 生 產 時 使 用 的 資 材, 以 及 加 工 製 造 中 所 帶 來 的 潛 在 風 險 性, 使 得 人 們 漸 漸 思 考 起 這 類 全 球 農 業 食 物 系 統 的 正 當 性, 並 以 許 多 環 境 正 義 反 暖 化 反 資 本 主 義 的 的 意 識 型 態 融 入 在 地 農 業 的 生 產 體 系 當 中 這 種 食 物 網 絡 的 組 成 不 是 散 漫 無 意 識 的 存 在, 而 是 由 一 群 群 想 要 有 所 作 為 志 趣 相 投 的 個 人 與 社 群 所 組 成 透 過 科 技 與 知 識 的 掌 握 與 學 習, 他 們 的 號 召 力 及 組 織 能 力 強 大, 並 且 有 能 力 換 一 種 不 同 於 原 有 食 物 生 產 與 消 費 體 系 的 方 式 介 入 與 干 預, 甚 至 擺 脫 固 有 的 結 構 限 制 在 前 面 的 研 究 分 析 中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這 樣 的 網 絡 建 構 透 過 消 費 者 生 產 者 等 互 動 下, 逐 漸 建 構 出 的 在 地 意 涵 的 食 物 網 絡 在 消 費 者 方 面, 他 們 透 過 了 個 人 獨 特 經 歷 人 際 網 絡 與 資 訊 媒 體 而 接 觸 到 不 同 販 賣 費 行 的 消 費 管 道 ; 而 生 產 者 方 面, 則 透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