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学的视角来思考双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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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从 社 会 学 的 视 角 来 思 考 双 语 教 育 马 戎 社 会 学 研 究 的 对 象 是 社 会 结 构 与 社 会 变 迁, 社 会 学 家 们 对 于 社 会 发 展 的 规 律 有 一 些 理 论 性 的 思 考, 但 是 对 社 会 理 论 的 这 些 探 讨 是 基 于 他 们 对 现 实 社 会 的 实 证 性 调 查, 而 不 是 书 斋 中 的 逻 辑 推 理 所 以 实 事 求 是 和 从 实 求 知 可 以 说 是 社 会 学 研 究 的 基 本 精 神, 在 对 现 实 社 会 的 调 查 与 分 析 时, 社 会 学 家 们 也 力 求 避 免 带 有 研 究 者 个 人 的 价 值 取 向 与 感 情 色 彩, 力 求 在 进 行 评 判 时 做 到 价 值 中 立, 只 有 做 到 这 一 点, 才 有 可 能 探 讨 人 类 社 会 发 展 的 客 观 规 律, 这 就 使 社 会 学 的 调 查 分 析 具 有 科 学 研 究 的 学 术 性 与 此 同 时, 社 会 学 家 在 选 择 研 究 课 题 时, 非 常 关 心 社 会 变 迁 中 出 现 的 各 类 社 会 问 题, 关 心 现 时 的 社 会 矛 盾 如 何 得 到 解 决, 因 此 在 选 题 时 具 有 很 强 的 人 文 关 怀 自 然 科 学 家 希 望 通 过 自 己 的 发 现 增 强 人 类 认 识 自 然 社 会 规 律 的 能 力, 并 以 此 改 善 人 类 社 会 的 发 展 前 景 与 生 活 质 量 社 会 学 家 也 希 望 通 过 自 己 对 社 会 结 构 社 会 变 迁 规 律 的 探 索 使 人 类 社 会 达 到 稳 定 与 和 谐, 减 少 社 会 冲 突, 缓 和 社 会 矛 盾, 使 人 类 社 会 能 够 健 康 地 发 展 由 于 人 类 起 源 在 地 理 分 布 上 的 多 元 以 及 各 人 类 群 体 发 展 初 期 的 彼 此 隔 绝, 在 不 同 的 群 体 中 各 自 发 展 出 来 了 很 不 相 同 的 语 言 与 文 字, 也 发 展 起 来 了 以 各 自 语 言 文 字 为 承 载 工 具 的 文 明 及 教 育 体 系 而 当 不 同 的 民 族 和 国 家 在 知 识 和 技 能 等 方 面 需 要 相 互 交 流 与 学 习 的 时 候, 学 习 对 方 的 语 言 文 字 便 成 为 这 种 交 流 和 学 习 的 必 要 条 件 随 着 欧 洲 工 业 化 和 殖 民 主 义 的 海 外 扩 张, 启 蒙 运 动 的 思 想 现 代 科 学 技 术 和 现 代 学 校 体 制 也 从 欧 洲 传 播 到 世 界 上 的 其 他 地 区, 对 于 外 国 语 言 的 系 统 学 习 逐 步 成 为 许 多 国 家 正 规 学 校 体 制 的 组 成 部 分, 各 种 形 式 的 双 语 教 育 也 就 成 为 世 界 性 的 现 象 对 于 什 么 是 双 语 教 育 以 及 如 何 定 义 的 问 题, 在 学 者 中 存 在 不 同 看 法, 在 本 文 中 不 去 详 细 讨 论 我 们 在 中 国 场 景 中 讨 论 双 语 教 育, 指 的 主 要 是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在 学 校 的 教 学 过 程 中 同 时 使 用 两 种 语 言 文 字 的 现 象 所 以, 中 国 双 语 教 育 问 题 中 最 最 核 心 的 问 题, 就 是 各 级 学 校 ( 小 学 初 中 高 中 大 学 ) 对 于 各 类 科 目 教 学 语 言 如 何 进 行 选 择 与 组 合 换 言 之, 即 是 要 安 排 让 哪 些 学 生, 通 过 哪 一 种 语 言, 去 学 习 哪 些 知 识 与 技 能 在 进 行 这 些 选 择 与 设 计 之 前, 我 们 有 必 要 对 语 言 的 基 本 性 质 与 特 征 做 一 些 分 析 一 语 言 的 双 重 性 从 社 会 学 家 的 角 度 来 看, 语 言 从 自 身 性 质 和 发 挥 功 能 而 言 具 有 某 种 双 重 性 : 第 一, 语 言 是 本 民 族 传 统 文 化 的 载 体 一 个 民 族 的 语 言 是 这 个 民 族 在 其 长 期 发 展 过 程 中 创 造 与 发 展 出 来 的, 在 其 过 程 中 也 不 免 对 邻 近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有 所 借 鉴 这 个 民 族 历 史 的 正 式 文 本 及 后 人 的 追 述 民 间 创 造 的 英 雄 史 诗, 这 个 民 族 在 天 文 数 学 医 学 建 筑 文 学 农 学 等 所 有 方 面 的 知 识 与 文 化 积 累, 都 是 用 本 民 族 文 字 记 述 下 来 的, 所 以 是 本 民 族 传 统 文 化 的 载 体, 寄 托 和 体 现 出 一 个 群 体 的 精 英 集 团 和 广 大 民 众 对 于 本 族 历 史 与 文 化 的 深 厚 感 情, 民 族 语 言 成 为 一 个 民 族 的 文 化 象 征 所 以 一 个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的 前 途, 通 常 受 到 这 个 民 族 的 领 袖 人 物 精 英 集 团 和 民 众 的 极 大 关 注, 认 为 它 与 这 个 民 族 的 发 展 前 途 紧 密 联 系 第 二, 语 言 纯 粹 作 为 信 息 交 流 和 学 习 知 识 的 工 具 语 言 和 文 字 在 民 族 内 部 交 流 中 实 现 的 是 传 递 信 息 文 化 传 承 的 功 能, 在 与 其 他 民 族 的 交 流 中 体 现 的 是 从 其 他 群 体 获 取 信 息 和 学 习 知 识 的 能 力 当 语 言 被 看 作 纯 粹 是 工 具 时, 选 择 或 放 弃 哪 种 语 言 学 习, 只 有 理 性 的 选 择 1 本 文 刊 载 于 云 南 民 族 大 学 学 报 2007 年 第 6 期, 第 页 1

2 可 以 不 带 什 么 感 情 色 彩 为 了 向 其 他 民 族 学 习 知 识, 使 个 人 和 自 己 的 民 族 在 激 烈 的 竞 争 中 得 以 生 存 得 到 发 展, 人 们 就 必 须 学 习 哪 些 掌 握 先 进 科 技 引 领 经 济 潮 流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由 于 语 言 具 有 这 样 的 双 重 性, 而 各 民 族 的 发 展 水 平 与 速 度 又 不 平 衡, 所 以 在 历 史 发 展 进 程 中, 每 种 语 言 文 字 的 角 色 与 功 能 的 重 要 性 也 在 不 断 变 化 之 中 也 就 是 说, 我 们 必 须 用 历 史 的 眼 光, 辩 证 和 动 态 地 来 认 识 每 种 语 言 的 发 展 趋 势 从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这 一 性 质 来 思 考 和 评 价 世 界 上 现 存 的 各 种 语 言, 必 须 承 认 在 这 种 发 展 不 平 衡 的 现 实 世 界 结 构 中, 有 一 些 民 族 的 语 言 在 历 史 发 展 的 竞 争 态 势 中 是 居 于 劣 势 的, 而 另 外 一 些 语 言 则 居 于 优 势 在 生 产 技 术 的 推 销 方 面, 不 同 的 技 术 之 间 存 在 着 争 取 用 户 的 竞 争 关 系, 一 旦 采 用 了 某 一 种 技 术, 企 业 今 后 的 技 术 升 级 和 生 产 就 对 这 一 技 术 及 其 开 发 者 存 在 某 种 依 赖 关 系, 因 为 如 果 今 后 再 改 用 其 他 技 术, 必 然 要 付 出 很 大 的 成 本 在 争 取 其 他 民 族 学 习 自 己 的 语 言 方 面, 不 同 的 语 言 之 间 也 存 在 着 激 烈 的 竞 争 如 果 一 个 国 家 选 定 了 某 种 外 国 语 言 作 为 本 国 的 主 要 学 习 外 语, 在 教 材 师 资 考 试 等 方 面 进 入 了 必 要 的 投 入, 如 果 要 再 改 为 另 一 种 外 语, 除 了 所 需 要 的 大 量 投 资 之 外, 使 新 系 统 运 转 起 来 并 达 到 较 高 水 平 还 需 要 相 当 长 的 一 段 时 间 来 试 运 行 和 不 断 调 试, 这 一 过 程 通 常 需 要 10 年 以 上 的 时 间 那 么, 采 用 什 么 指 标 来 对 一 种 语 言 的 工 具 应 用 性 进 行 评 价, 并 以 此 对 不 同 语 言 进 行 对 比 呢? 我 们 认 为,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也 许 可 以 通 过 三 个 指 标 进 行 测 量 : (1) 使 用 某 种 语 言 的 人 口 规 模 : 即 以 该 种 语 言 为 母 语 或 国 内 公 共 语 言,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主 要 使 用 这 种 语 言 进 行 交 流 的 群 体 的 人 口 规 模 ; (2) 某 种 语 言 所 能 够 提 供 的 科 技 财 贸 学 术 等 领 域 的 信 息 的 先 进 程 度 : 以 科 学 技 术 领 域 的 信 息 先 进 性 为 例, 我 们 可 以 根 据 学 术 界 提 供 的 出 版 信 息, 了 解 到 各 学 科 最 前 沿 的 研 究 成 果 当 中, 有 百 分 之 多 少 是 以 该 种 语 言 文 字 公 开 发 表 的, 占 据 高 百 分 比 的 文 字, 即 体 现 出 较 高 的 先 进 信 息 提 供 程 度 ; (3) 可 通 过 某 种 语 言 进 行 各 方 面 交 流 的 其 他 群 体 的 人 口 规 模 : 即 除 了 以 该 种 语 言 为 母 语 的 人 口 ( 第 一 个 指 标 ) 外, 还 有 多 大 规 模 的 其 他 人 口 能 够 熟 练 掌 握 该 语 言, 或 以 该 语 言 为 第 一 外 语, 能 够 进 行 一 定 程 度 的 口 头 或 文 字 交 流 如 果 我 们 以 英 语 为 分 析 对 象, 那 么 第 一 个 指 标 即 是 以 英 语 为 母 语 的 人 口 ( 美 国 加 拿 大 澳 大 利 亚 新 西 兰 英 国 牙 买 加 新 加 坡 等 通 用 英 语 国 家 的 人 口, 再 加 上 印 度 巴 基 斯 坦 孟 加 拉 国 南 非 津 巴 布 韦 肯 尼 亚 菲 律 宾 等 虽 有 地 方 语 言 但 以 英 语 为 正 式 官 方 语 言 国 家 的 人 口 ); 第 二 个 指 标 是 最 新 科 技 成 果 学 术 成 果 以 英 文 发 表 的 比 例 ( 如 各 学 科 顶 级 学 术 刊 物 中 英 文 刊 物 的 百 分 比 ) 2 ; 第 三 个 指 标 包 括 了 主 要 以 英 语 为 本 国 外 语 教 学 中 的 第 一 外 语, 要 求 各 级 学 校 升 学 考 试 中 有 英 文 科 目 的 国 家 的 人 口 ( 包 括 中 国 日 本 欧 洲 等 许 多 国 家 的 人 口 ) 以 这 三 个 指 标 来 衡 量, 很 明 显 英 语 具 有 的 工 具 性 程 度 是 目 前 世 界 各 种 语 言 当 中 最 强 的, 尽 管 英 语 第 一 个 指 标 的 数 值 可 能 低 于 汉 语 ( 汉 族 人 口 加 上 回 族 满 族 等 通 用 汉 语 民 族 的 人 口, 超 过 12 亿 ) 3, 但 是 在 第 二 个 指 标 和 第 三 个 指 标 方 面, 英 文 不 仅 明 显 地 高 于 汉 文, 也 高 于 世 界 上 任 何 其 他 语 言 在 语 言 发 展 中 也 存 在 一 定 的 马 太 效 应, 强 势 语 言 的 影 响 力 会 不 断 增 大, 弱 势 语 言 的 影 响 力 会 渐 趋 缩 小 在 以 上 的 三 个 指 标 中, 各 种 语 言 的 第 一 个 指 标 相 对 比 较 稳 定, 但 是 如 果 一 种 语 言 的 第 二 个 指 标 的 数 值 明 显 高 于 其 他 民 族, 其 他 民 族 会 有 更 多 的 人 愿 意 学 习 这 种 语 言, 使 它 的 第 三 个 指 标 数 值 不 断 扩 大 2 这 一 方 面 我 们 虽 然 没 有 准 确 的 统 计, 但 单 从 2006 年 美 国 学 者 囊 括 全 部 诺 贝 尔 科 学 奖 奖 项 这 一 现 象 来 分 析, 我 们 可 以 判 断 说 现 在 绝 大 多 数 自 然 科 学 社 会 科 学 的 顶 尖 级 学 术 期 刊 都 是 以 英 语 出 版 的 3 据 介 绍, 在 今 天 全 世 界 的 广 播 节 目 中,60% 以 上 使 用 英 语, 世 界 上 把 英 语 作 为 第 一 语 言 使 用 的 有 3.5 亿 人, 作 为 第 二 语 言 并 经 常 使 用 的 有 3.5 亿 人, 英 语 在 70 多 个 国 家 为 官 方 语 言 或 半 官 方 语 言, 这 些 国 家 的 总 人 口 为 14 亿, 全 世 界 学 习 英 语 的 人 有 10 亿, 全 世 界 四 分 之 三 的 邮 件 用 英 语 书 写, 全 世 界 网 站 的 78% 为 英 语 网 站 ( 姜 亚 军,2002:64) 2

3 有 些 民 族 的 人 口 规 模 很 小, 可 能 只 有 几 万 人 甚 至 几 千 人, 它 们 在 知 识 积 累 方 面 没 有 优 势 与 其 他 民 族 相 比 在 社 会 经 济 科 技 发 展 方 面 也 没 有 优 势, 除 了 本 族 成 员 之 外 没 有 其 他 民 族 学 习 并 使 用 该 族 语 言, 这 些 民 族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程 度 就 比 较 低 对 于 这 些 人 口 较 少 发 展 呈 弱 势 的 民 族 来 说, 如 果 它 们 使 用 本 族 语 言 文 字 来 建 立 一 整 套 教 育 和 科 研 体 系, 那 么 从 教 育 ( 教 材 编 写 教 师 培 训 ) 体 系 印 刷 出 版 和 新 闻 传 播 体 系 的 建 设 与 发 展 的 角 度 来 看, 难 度 很 大 成 本 太 高 效 益 太 低, 客 观 上 并 不 利 于 本 民 族 的 教 育 科 技 事 业 和 经 济 的 发 展, 这 种 局 面 使 得 这 些 民 族 语 言 作 为 信 息 交 流 工 具 呈 现 一 个 功 能 持 续 弱 化 的 趋 势 特 别 是 在 多 民 族 国 家 中 处 于 边 缘 化 的 一 些 少 数 群 体, 有 的 甚 至 从 来 没 有 书 写 文 字, 在 语 言 的 客 观 竞 争 过 程 中, 他 们 的 语 言 有 些 已 经 消 亡, 有 的 正 处 在 消 亡 过 程 之 中 语 言 学 家 指 出, 在 1 万 年 以 前, 世 界 各 地 区 存 在 的 语 言 约 1.5 万 种, 现 在 已 经 减 少 到 约 7000 种, 随 着 族 群 交 往 的 加 强 与 全 球 化 进 程 而 将 进 一 步 加 快 消 失 的 速 度, 预 计 大 约 在 本 世 纪 中 还 将 会 有 2300 种 语 言 消 亡 4 我 们 在 讨 论 与 分 析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时, 还 需 要 关 注 不 同 语 言 在 实 际 社 会 生 活 中 所 具 有 的 不 同 的 应 用 层 面 譬 如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区, 由 于 母 语 依 然 是 当 地 民 众 日 常 生 活 所 使 用 的 语 言, 它 的 工 具 性 功 能 主 要 体 现 在 日 常 生 活 的 交 流 活 动 中, 与 此 同 时, 为 了 走 出 民 族 社 区 并 学 习 现 代 科 技 知 识 与 技 能, 学 生 们 在 学 校 里 需 要 系 统 地 学 习 汉 语 和 英 语, 作 为 中 华 民 族 的 族 际 共 同 语, 汉 语 的 功 能 是 帮 助 学 生 接 触 大 量 的 汉 文 出 版 物 影 视 节 目 和 各 类 信 息, 使 学 生 毕 业 后 能 够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就 业 与 发 展, 英 语 的 功 能 是 帮 助 学 生 接 触 英 文 出 版 物 和 各 类 信 息, 使 学 生 有 可 能 接 触 到 世 界 的 科 技 和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的 前 沿, 直 接 了 解 世 界 上 其 他 的 国 家 与 文 化 根 据 交 流 和 阅 读 对 象 的 不 同, 根 据 交 流 中 所 能 够 获 得 信 息 的 层 次, 不 同 的 语 言 在 不 同 的 交 流 与 知 识 层 面 上 扮 演 着 不 同 的 角 色, 发 挥 着 交 流 工 具 的 功 能 这 就 形 成 了 一 个 语 言 使 用 的 多 层 级 结 构, 并 且 这 一 结 构 也 因 受 到 内 外 因 素 的 影 响 而 处 在 不 断 变 化 的 动 态 过 程 之 中 有 些 处 在 最 基 层 的 语 言, 可 能 会 由 于 使 用 的 人 群 规 模 越 来 越 小 而 逐 渐 消 失, 而 处 在 最 高 端 的 国 际 交 流 的 语 言 则 可 能 因 国 际 力 量 对 比 和 外 交 关 系 的 变 化 而 出 现 调 整, 如 我 国 学 校 系 统 在 解 放 前 教 授 的 外 语 主 要 是 英 语,50 年 代 开 始 转 变 为 俄 语,80 年 代 后 又 转 变 为 英 语 所 以 我 们 在 分 析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时, 需 要 采 用 辩 证 和 动 态 的 眼 光, 而 且 只 能 通 过 大 量 的 实 地 调 查 才 能 够 观 察 到 语 言 使 用 结 构 的 细 微 变 化 从 文 化 研 究 和 语 言 学 研 究 的 角 度 来 看, 所 有 的 人 类 社 会 中 曾 经 出 现 过 的 语 言 与 文 字, 包 括 历 史 上 曾 经 出 现 过 但 已 经 消 亡 的 文 字 如 古 埃 及 楔 型 文 字 古 玛 雅 文 字 中 国 历 史 上 的 西 夏 文 字 古 西 域 的 吐 火 罗 文 字 等, 都 是 人 类 社 会 的 宝 贵 文 化 遗 产, 是 人 类 文 化 多 样 性 的 体 现, 应 当 作 为 人 类 的 文 化 基 因 永 久 保 存 下 来 同 时, 另 外 对 于 一 些 长 期 流 传 使 用 但 在 现 代 化 进 程 中 正 在 逐 渐 消 失 的 语 言, 语 言 学 家 们 所 能 够 做 的, 也 就 是 积 极 通 过 录 音 录 像 等 手 段, 把 这 些 语 言 纪 录 下 来, 作 为 学 术 研 究 的 宝 贵 资 料, 鼓 励 少 数 的 语 言 学 研 究 者 去 学 习 这 些 濒 危 语 言, 分 析 其 语 音 元 素 及 语 法 规 则, 努 力 从 中 探 索 各 种 语 言 起 源 之 间 的 联 系 和 语 言 传 播 演 变 的 路 径 但 这 些 消 亡 或 濒 危 的 语 言 将 主 要 是 学 者 们 的 研 究 对 象, 由 于 其 在 现 实 社 会 中 基 本 上 没 有 工 具 性, 人 们 已 经 不 再 把 这 些 语 言 作 为 日 常 交 流 的 工 具, 所 以 它 们 也 不 可 能 成 为 普 通 民 众 学 习 知 识 的 工 具, 不 应 当 被 选 作 学 校 的 教 学 语 言 这 一 点, 是 不 以 任 何 人 的 主 观 意 志 为 转 移 的 二 学 习 掌 握 先 进 科 技 和 引 领 经 济 发 展 民 族 的 语 言 是 各 民 族 发 展 的 条 件 在 世 界 上 各 种 语 言 文 字 的 发 展 大 趋 势 下, 如 果 一 个 民 族 的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呈 现 出 相 对 弱 势, 但 这 个 民 族 坚 持 只 使 用 本 族 语 言 文 字 而 不 是 积 极 学 习 其 他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这 种 保 守 4 参 见 参 考 消 息 1997 年 9 月 27 日 第 6 版 文 章 下 世 纪 世 界 将 有 三 分 之 一 语 言 消 失 有 的 学 者 认 为 在 100 年 内 人 类 将 只 剩 下 500 种 语 言 ( 参 考 消 息 2001 年 11 月 13 日 第 6 版 ) 3

4 心 态 甚 至 有 可 能 成 为 这 个 民 族 进 一 步 发 展 的 障 碍 在 现 代 化 和 全 球 化 激 烈 竞 争 态 势 下, 有 些 民 族 曾 经 居 于 劣 势, 但 它 们 及 时 认 清 形 势, 放 下 架 子, 在 语 言 问 题 上 克 服 了 狭 隘 和 保 守 的 民 族 主 义 态 度, 以 谦 虚 和 开 放 的 态 度 积 极 学 习 其 他 发 展 速 度 较 快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并 以 此 为 工 具 努 力 吸 收 其 他 民 族 的 思 想 财 富 和 科 技 成 果 积 极 投 入 到 世 界 经 济 贸 易 的 大 市 场 中, 这 些 在 语 言 和 思 想 方 面 比 较 开 放 的 民 族 就 会 因 此 而 得 到 迅 速 的 发 展 而 一 旦 在 国 际 竞 争 中 站 稳 脚 跟 以 后, 巩 固 了 国 家 的 独 立, 发 展 了 经 济 实 力, 回 过 头 来 更 有 条 件 保 护 与 弘 扬 本 民 族 的 传 统 文 化 在 这 一 点 上, 鸦 片 战 争 之 后 的 清 朝 和 日 本, 在 对 待 西 方 文 化 的 态 度 和 最 后 的 发 展 效 果 上, 是 一 个 非 常 鲜 明 的 对 比 现 在 各 国 之 间 在 科 学 技 术 经 济 贸 易 社 会 发 展 等 方 面 的 竞 争 越 来 越 激 烈, 一 些 在 竞 争 中 处 于 劣 势 地 位 的 民 族 的 语 言 文 字, 难 以 避 免 将 会 呈 现 一 个 逐 渐 弱 化 的 趋 势 尽 管 人 们 在 感 情 上 对 某 些 语 言 的 消 亡 难 以 接 受, 但 最 终 还 是 不 得 不 接 受 这 一 客 观 现 实, 因 为 这 实 在 不 以 人 们 的 主 观 意 志 为 转 移 从 语 言 的 工 具 应 用 性 方 面 分 析, 在 争 取 语 言 的 使 用 者 方 面, 各 种 语 言 之 间 凭 靠 本 国 的 科 技 与 经 济 实 力 会 出 现 激 烈 的 竞 争, 这 就 像 向 用 户 企 业 推 销 制 造 技 术 与 设 备 时, 各 种 技 术 和 设 备 的 制 造 者 之 间 存 在 着 激 烈 竞 争 一 样 为 了 扩 大 本 国 文 化 和 国 际 影 响, 许 多 国 家 都 设 立 了 各 种 语 言 推 广 项 目, 鼓 励 其 他 国 家 的 民 众 与 学 生 学 习 和 使 用 本 国 的 语 言 在 18 世 纪 和 19 世 纪 的 欧 洲 工 业 化 时 代, 英 语 法 语 俄 语 德 语 西 班 牙 语 都 曾 经 是 在 世 界 上 很 有 影 响 的 语 言, 也 都 出 现 了 各 自 的 大 师 级 文 学 巨 匠, 例 如 在 英 语 文 学 中 有 莎 士 比 亚 和 狄 更 斯, 法 语 文 学 中 有 巴 尔 扎 克 和 雨 果, 俄 语 文 学 中 有 托 尔 斯 泰 和 普 希 金, 德 语 文 学 中 有 歌 德 和 席 勒, 西 班 牙 语 文 学 中 有 塞 万 提 斯, 美 国 的 英 语 文 学 中 有 马 克 吐 温 海 明 威 和 杰 克 伦 敦 当 时, 欧 洲 之 外 的 其 他 地 区 和 殖 民 地 社 会 都 在 积 极 学 习 欧 洲 语 言 与 其 他 几 种 欧 洲 语 言 相 比 较, 英 语 并 没 有 占 据 特 别 的 优 势 但 是 在 二 战 之 后, 以 上 语 言 之 间 的 某 种 均 势 开 始 逐 渐 被 打 破 由 于 美 国 在 军 事 财 力 科 技 方 面 遥 遥 领 先 于 其 他 各 国, 欧 洲 和 日 本 的 经 济 重 建 只 能 依 靠 美 国 政 府 的 马 歇 尔 计 划, 而 各 国 申 请 马 歇 尔 计 划 的 援 助 项 目 资 金 使 用 报 告 项 目 结 题 总 结 等 文 件, 都 必 须 用 英 文 撰 写, 与 美 国 做 生 意 成 为 各 国 经 济 的 主 导, 英 语 在 国 际 交 流 中 的 工 具 作 用 大 幅 度 加 强, 这 些 都 在 客 观 上 导 致 这 些 西 欧 国 家 和 日 本 开 始 普 遍 学 习 英 语 由 于 历 史 原 因, 各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高 等 教 育 和 科 技 事 业 比 较 落 后, 美 国 每 年 向 这 些 国 家 提 供 几 万 个 全 额 奖 学 金 名 额, 去 美 国 留 学 和 发 展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学 生 们 非 常 具 有 吸 引 力 而 申 请 美 国 大 学 的 奖 学 金 需 要 有 托 福 和 GRE 英 语 考 试 成 绩, 这 样 各 发 展 中 国 家 为 了 满 足 本 国 广 大 家 长 与 学 生 们 学 习 英 语 的 要 求, 普 遍 把 英 语 作 为 本 国 学 校 中 的 第 一 外 语 这 样 几 十 年 后, 各 国 学 生 与 学 者 普 遍 学 习 和 掌 握 的 外 语 就 成 了 英 语, 之 后 顺 利 成 章 的 发 展 趋 势 是, 各 国 学 者 之 间 的 相 互 交 流 主 要 靠 英 语, 各 类 国 际 会 议 也 把 英 语 作 为 会 议 的 公 共 语 言 与 此 同 时, 在 日 益 频 繁 的 国 际 贸 易 和 经 济 学 术 交 流 中 选 择 一 种 语 言 作 为 所 有 国 家 的 共 同 交 际 语, 这 也 是 客 观 的 需 求 在 当 今 全 球 化 的 大 潮 中, 经 济 贸 易 的 全 球 化 学 术 研 究 的 全 球 化 都 需 要 一 种 全 球 性 的 工 作 语 言 由 于 具 有 以 上 的 种 种 优 势, 英 语 也 就 自 然 而 然 地 脱 颖 而 出, 成 为 各 国 共 同 学 习 的 首 选 外 语, 也 正 在 日 益 成 为 事 实 上 的 世 界 性 工 作 语 言 英 语 是 世 界 上 进 行 知 识 交 流 的 方 式, 正 如 公 历 是 世 界 的 计 时 方 式, 阿 拉 伯 数 字 是 世 界 的 计 数 方 式, 以 及 对 于 世 界 上 的 大 部 分 地 区 来 说, 十 进 制 是 世 界 的 度 量 方 式 一 样 ( 亨 廷 顿,1999:49) 各 国 学 者 和 企 业 家 们 不 需 要 去 学 习 其 他 国 家 的 多 种 语 言 来 和 相 应 国 家 的 同 行 进 行 交 流, 他 们 只 要 掌 握 了 英 语, 实 际 上 就 可 以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进 行 必 要 的 交 流 这 一 现 象 生 动 地 体 现 出 语 言 作 为 交 流 工 具 这 一 基 本 功 能 的 重 要 性 所 以 在 现 代 化 全 球 化 进 程 中, 语 言 的 双 重 性 中 两 方 面 的 权 重 在 发 生 变 化 对 于 语 言 的 感 情 层 面 的 考 虑 有 下 降 的 趋 势, 而 对 语 言 的 功 利 方 面 的 考 虑 则 在 显 著 上 升 学 习 掌 握 先 进 科 技 和 引 领 经 济 发 展 民 族 的 语 言 已 经 成 为 各 民 族 发 展 的 必 要 条 件 4

5 二 中 国 的 语 言 使 用 与 发 展 趋 势 针 对 中 华 民 族 这 个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的 统 一 体 所 具 有 的 同 和 各 个 少 数 民 族 群 体 自 身 特 点 具 有 的 异 这 两 个 层 次 之 间 的 关 系, 费 孝 通 教 授 提 出 了 多 元 一 体 格 局 的 大 框 架 ( 费 孝 通,1989) 我 们 在 研 究 我 国 各 民 族 语 言 的 发 展 框 架 时, 可 以 借 用 费 孝 通 先 生 的 这 个 思 路, 从 多 元 一 体 格 局 这 个 角 度 来 理 解 与 分 析 我 国 的 学 校 系 统 和 语 言 教 学 体 系 也 可 以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被 看 作 是 一 个 多 元 一 体 格 局 对 于 学 校 的 组 织 与 管 理 体 制 学 制 课 程 与 考 试 的 设 置 等, 全 国 的 各 级 学 校 都 是 在 一 个 范 式 下 组 织 起 来 的, 虽 然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会 带 有 某 些 区 域 性 或 民 族 性 特 点 ( 如 草 原 牧 区 的 流 动 小 学 寄 宿 制 学 校 ), 但 总 体 来 说 是 属 于 同 一 个 管 理 体 制 同 一 个 教 育 系 统, 体 现 了 一 体 的 层 面 同 时, 在 各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区 民 众 的 日 常 生 活 中, 本 族 语 言 仍 然 是 主 要 的 交 流 语 言, 在 学 校 里 使 用 的 教 学 语 言 ( 双 语 教 学 ) 结 构 中, 也 体 现 出 一 定 程 度 的 多 元 的 特 点 在 全 国 大 多 数 地 区, 汉 语 普 通 话 是 各 族 学 生 都 需 要 学 习 并 掌 握 的 语 言 文 字, 各 少 数 民 族 根 据 本 族 语 言 文 字 发 展 的 具 体 情 况 决 定 如 何 学 习 本 族 文 字, 并 因 地 制 宜 地 选 择 一 种 文 字 来 学 习 其 他 科 目 ( 如 数 学 物 理 化 学 生 物 等 ) 的 知 识 从 全 世 界 各 国 的 角 度 看, 现 代 学 校 教 育 是 与 每 个 国 家 的 现 代 化 发 展 联 系 在 一 起 的, 是 推 动 国 家 区 域 之 间 民 族 之 间 进 行 交 流 与 整 合 的 重 要 措 施, 实 施 统 一 的 学 制 和 统 一 的 教 学 内 容, 就 在 国 家 的 范 围 内 形 成 了 教 育 的 通 用 性 和 知 识 的 标 准 化, 考 虑 到 当 前 于 今 后 国 家 在 政 治 经 济 科 技 文 化 等 方 面 的 逐 步 整 合 和 人 力 资 源 的 跨 地 域 流 动 性, 为 了 各 民 族 今 后 在 经 济 科 技 等 方 面 长 远 的 发 展, 客 观 上 需 要 形 成 一 个 全 国 性 的 规 范 化 教 育 体 系, 需 要 强 调 同 和 一 体 这 一 方 面 但 是 为 了 更 好 地 做 到 这 一 点, 又 决 不 可 忽 视 现 在 各 地 区 各 民 族 在 语 言 知 识 基 础 方 面 所 存 在 的 异 和 多 元 的 现 实, 需 要 在 两 者 之 间 找 到 连 接 的 桥 梁, 建 立 一 个 在 漫 长 的 过 渡 阶 段 中 妥 善 处 理 好 两 者 关 系 的 协 调 机 制 在 我 国 的 社 会 生 活 和 社 会 交 往 中, 就 全 国 而 言 应 用 性 最 强 最 普 遍 的 语 言 是 汉 语 我 国 55 个 少 数 民 族 中 6 个 民 族 全 部 或 大 部 转 用 了 汉 语, 近 40 个 民 族 有 大 部 分 人 兼 通 汉 语 在 中 国 几 千 年 的 文 化 发 展 史 和 现 代 社 会 发 展 过 程 中, 汉 语 文 已 经 在 客 观 上 成 为 中 华 民 族 大 家 庭 的 通 用 语 言 公 共 语 言 或 族 际 共 同 语, 所 以 不 能 从 名 称 和 历 史 上 的 情 况 简 单 地 把 今 天 的 汉 语 顾 名 思 义 地 看 作 是 汉 族 的 语 言 印 刷 出 版 和 影 视 媒 体 是 人 们 获 得 各 类 知 识 信 息 的 重 要 的 和 不 可 替 代 的 渠 道 在 我 国, 汉 语 文 的 出 版 物 和 其 他 音 像 制 品 占 据 了 最 重 要 的 地 位 : 第 一, 历 史 上 和 近 现 代 的 大 量 文 化 典 籍 和 科 技 成 果 是 用 汉 文 出 版 ; 第 二, 汉 族 学 者 的 绝 大 多 数 研 究 成 果 用 汉 文 出 版 ; 第 三, 国 外 的 大 量 文 学 科 技 著 作 和 其 他 出 版 物 被 译 成 汉 文 出 版 ; 第 四, 国 内 许 多 少 数 民 族 知 识 分 子 的 大 多 数 研 究 成 果 也 用 汉 文 发 表 或 出 版 我 国 每 年 的 出 版 物 中 有 99% 是 汉 文 出 版 物, 在 中 国 如 能 熟 练 地 掌 握 汉 语 文, 就 意 味 着 可 以 接 触 和 使 用 国 内 信 息 总 量 的 99%, 这 是 数 量 巨 大 和 无 法 替 代 的 资 源, 掌 握 这 些 资 源, 无 论 对 每 个 个 人 的 发 展 ( 当 然 包 括 少 数 民 族 成 员 ) 和 个 人 所 从 事 工 作 的 部 门 单 位 和 专 项 事 业 的 发 展 都 是 极 为 重 要 的 如 果 期 望 能 够 把 以 上 各 方 面 的 知 识 信 息 都 及 时 地 翻 译 成 某 种 少 数 民 族 的 文 字, 这 是 完 全 脱 离 实 际 的 一 个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学 习 了 汉 语, 不 仅 仅 可 以 同 汉 族 交 流, 也 可 以 通 过 汉 语 与 其 他 很 多 民 族 交 流, 可 以 通 过 阅 读 汉 文 出 版 物 接 触 到 世 界 上 几 乎 所 有 重 要 的 研 究 成 果 和 重 要 信 息 如 果 说 今 天 人 们 学 习 了 英 语 可 以 走 遍 世 界, 那 么 在 中 国 学 习 了 汉 语 文 就 可 以 走 遍 全 国 由 于 中 文 ( 汉 语 ) 是 联 合 国 五 种 工 作 语 言 之 一, 随 着 中 国 经 济 的 繁 荣, 国 外 学 习 中 文 的 人 数 越 来 越 多, 其 中 既 有 在 校 的 学 生, 也 有 从 事 外 交 贸 易 学 术 研 究 的 人 员, 加 上 居 住 在 世 界 五 大 洲 的 2500 多 万 华 人, 在 许 多 国 际 性 大 都 市 中, 汉 语 也 可 以 帮 助 人 们 之 间 进 行 交 流 所 以 从 5

6 国 际 交 流 的 角 度 看, 中 文 ( 汉 语 ) 在 国 际 交 流 中 的 应 用 性 在 未 来 将 会 不 断 加 强 在 全 国 各 族 民 众 中 逐 步 普 及 汉 语 普 通 话, 是 我 国 社 会 发 展 的 大 趋 势 在 今 后 至 少 半 个 世 纪 内, 中 国 还 将 继 续 加 强 在 各 级 学 校 中 的 英 语 教 学 这 一 方 面 是 为 了 使 中 国 的 研 究 生 和 年 轻 学 者 们 能 够 及 时 和 便 利 地 接 触 国 际 学 术 研 究 的 前 沿 成 果, 与 国 际 一 流 学 者 们 对 话 与 合 作, 从 而 使 中 国 的 科 学 技 术 研 究 真 正 走 到 世 界 的 前 沿 ; 另 一 方 面 也 是 为 中 国 的 劳 动 力 寻 找 新 的 就 业 机 会 现 在 美 国 及 欧 洲 的 服 务 业 是 这 些 国 家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的 三 分 之 二, 由 于 这 些 国 家 劳 动 力 的 高 成 本, 许 多 服 务 业 工 作 正 在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转 移 如 美 国 大 航 空 公 司 有 些 业 务 电 话 是 由 身 在 印 度 的 印 度 职 工 来 接 听 和 完 成 的, 通 过 美 式 英 语 和 公 司 业 务 的 短 期 培 训, 这 些 员 工 按 照 美 国 客 户 的 作 息 时 间 在 印 度 办 公 室 接 听 和 回 答 电 话 由 于 他 们 的 工 资 仅 为 美 国 员 工 的 四 分 之 一 到 六 分 之 一, 美 国 公 司 培 训 和 雇 佣 他 们 是 非 常 理 性 的 行 为 现 在 不 少 美 国 大 公 司 都 在 采 用 这 种 方 式 雇 佣 印 度 和 菲 律 宾 员 工, 其 原 因 就 是 因 为 这 两 个 国 家 有 许 多 年 轻 学 生 熟 练 掌 握 了 英 语 如 果 中 国 沿 海 几 省 的 几 千 万 高 中 毕 业 劳 动 力 也 能 比 较 熟 练 地 掌 握 英 语, 他 们 就 可 以 进 入 国 际 服 务 业 的 劳 动 力 市 场, 参 与 这 一 竞 争 所 以 加 快 和 强 化 我 国 学 校 的 英 语 学 习, 使 更 多 的 中 国 人 能 够 熟 练 地 掌 握 汉 语 和 英 语, 是 中 国 在 21 世 纪 全 方 位 进 入 世 界 经 济 体 系 的 重 要 战 略 措 施 三 双 语 教 学 的 目 的 与 设 计 学 校 是 培 养 学 生 培 养 人 才 的 机 构 和 场 所 从 宽 泛 的 意 义 上 来 说, 当 今 世 界 上 经 济 相 对 发 达 地 区 几 乎 所 有 的 学 校 都 在 教 授 两 种 语 言 一 种 是 本 地 的 通 用 语 言, 一 种 是 为 了 学 生 今 后 的 交 流 与 发 展 而 学 习 的 另 一 种 语 言 双 语 教 学 的 体 制 设 计 必 须 符 合 国 家 在 语 言 方 面 的 基 本 政 策 我 国 的 宪 法 关 于 语 言 有 两 条 规 定, 第 四 条 规 定 各 民 族 都 有 使 用 和 发 展 本 民 族 语 言 文 字 的 自 由 ; 第 十 九 条 规 定 国 家 推 广 全 国 通 用 的 普 通 话 义 务 教 育 法 第 六 条 规 定 学 校 应 当 推 广 使 用 全 国 通 用 的 普 通 话 ( 潘 启 富,2006:49-54) 教 育 部 国 家 民 委 1980 年 关 于 加 强 民 族 教 育 工 作 的 意 见 要 求 凡 有 本 民 族 语 言 文 字 的 民 族, 应 使 用 本 民 族 的 语 言 教 学, 学 好 本 民 族 语 文, 同 时 兼 学 汉 语 汉 文 这 些 法 律 和 政 策 既 考 虑 到 了 民 族 语 言 平 等 和 各 民 族 交 流 这 两 层 政 治 因 素, 也 考 虑 到 民 族 地 区 语 言 环 境 的 现 实 应 用 的 情 况, 体 现 了 从 客 观 效 果 出 发 的 科 学 态 度 政 府 教 育 部 门 在 规 划 安 排 和 发 展 双 语 教 学 体 制 时, 提 出 的 原 则 是 : 要 以 当 地 语 言 环 境 为 基 础, 同 时 要 考 虑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需 要 办 学 效 益 和 群 众 的 意 愿 原 则 上, 凡 只 有 本 民 族 语 言 文 字 环 境 的 地 方, 基 础 教 育 宜 实 行 用 民 族 语 文 授 课 为 主 或 从 民 族 语 文 教 学 入 手, 逐 步 通 过 语 言 转 换 实 行 以 汉 语 文 教 学 为 主 ; 有 一 定 双 语 环 境 或 某 些 地 方 土 语 区, 基 础 教 育 宜 实 行 用 汉 语 文 授 课 为 主 同 时 加 设 民 族 语 文 课 的 体 制 ( 周 旺 云,1989:31) 同 时 明 确 提 出, 实 行 既 与 民 族 学 生 语 言 基 础 相 衔 接 又 与 全 国 语 言 环 境 相 一 致 的 双 语 教 学 体 制, 是 保 证 教 学 活 动 正 常 进 行, 普 及 教 育, 大 面 积 提 高 教 学 质 量 和 办 学 效 益 的 必 备 条 件 ( 田 清 玉, 1989:10) 这 些 政 策 和 提 法, 基 本 上 体 现 出 了 多 元 一 体 的 大 思 路, 考 虑 到 实 际 当 中 存 在 着 的 多 元 ( 民 族 语 言 的 地 方 性 应 用 ) 和 一 体 ( 全 国 性 的 语 言 应 用 大 环 境 ) 两 个 方 面, 为 了 避 免 政 府 对 于 语 言 应 用 性 程 度 判 断 的 偏 差, 避 免 政 策 上 的 左 右 摇 摆 ( 人 为 强 化 多 元 或 人 为 强 化 一 体 ), 还 特 别 提 出 要 尊 重 当 地 群 众 的 意 愿, 这 一 点 在 我 们 的 实 际 工 作 中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 马 戎,2001: ) 在 中 国 各 个 地 区, 学 校 中 的 教 学 语 言 可 能 呈 现 出 几 种 不 同 的 模 式 (1) 在 汉 族 地 区, 使 用 母 语 即 汉 语 文 来 讲 授 语 文 和 数 理 化 等 专 业 科 目, 同 时 学 习 英 语 或 其 他 一 种 外 语 6

7 (2) 在 云 南 等 一 些 人 口 较 少 民 族 与 汉 族 杂 居 地 区, 有 些 民 族 没 有 自 己 的 书 写 文 字, 或 者 政 府 虽 然 为 他 们 创 造 的 新 文 字 但 使 用 范 围 非 常 小 5, 在 这 种 情 况, 他 们 学 习 的 是 非 母 语 的 国 内 通 用 语 汉 语 并 用 汉 语 文 学 习 专 业 科 目 的 知 识, 同 时 学 习 一 门 外 语 (3)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自 治 地 区, 当 地 民 族 有 自 己 的 书 写 文 字, 但 这 些 民 族 人 口 规 模 相 对 较 小, 语 言 在 当 地 社 会 经 济 生 活 使 用 中 的 工 具 性 不 强, 根 据 各 地 的 语 言 使 用 状 况, 学 校 的 教 学 语 言 可 分 为 多 种 模 式 6, 汉 语 文 和 当 地 民 族 语 文 在 教 学 语 言 中, 扮 演 不 同 角 色 (4)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自 治 地 区, 当 地 民 族 有 自 己 的 书 写 文 字 和 悠 久 文 化, 而 且 这 些 民 族 人 口 规 模 较 大, 民 族 语 言 在 聚 居 区 是 主 要 交 流 语 言, 这 些 地 区 主 要 的 少 数 民 族 双 语 教 育 模 式 是 : 以 少 数 民 族 语 文 教 授 各 科 课 程, 加 授 汉 语 课, 并 建 立 起 了 从 小 学 到 大 学 的 一 整 套 以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为 教 学 语 言 的 学 校 体 系 内 蒙 古 西 藏 新 疆 青 海 等 自 治 地 方 基 本 上 采 用 的 这 样 的 教 学 模 式 但 是 近 年 来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自 治 地 区 的 双 语 教 学, 出 现 了 一 些 新 的 现 象, 值 得 我 们 给 予 特 殊 的 关 注 这 就 是 少 数 民 族 大 学 和 大 中 专 毕 业 生 日 益 突 出 的 就 业 困 难 对 原 有 的 双 语 教 育 模 式 提 出 的 挑 战 以 新 疆 为 例, 近 年 来 出 现 了 另 外 一 种 语 言 教 学 模 式 : (5) 双 语 教 学 实 验 班, 自 小 学 ( 甚 至 学 前 班 ) 起 即 开 设 汉 语 课, 同 时 用 汉 语 讲 授 数 学 物 理 化 学 生 物 ; 开 设 母 语 课, 同 时 用 母 语 讲 授 历 史 政 治 地 理 自 然 等 课 程 (6) 在 一 些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地 区,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是 当 地 民 众 生 活 社 会 交 往 工 作 场 所 使 用 的 主 要 交 流 工 具, 在 这 些 地 区 工 作 的 汉 族 劳 动 者, 也 需 要 学 习 和 掌 握 当 地 少 数 民 族 的 语 言 和 文 字 所 以 在 西 藏 新 疆 内 蒙 古 等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的 学 校 中, 应 当 选 择 若 干 汉 族 学 生 集 中 的 普 通 中 小 学 开 设 当 地 民 族 语 文 课, 这 就 为 在 这 些 学 校 毕 业 的 汉 族 学 生 到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地 区 就 业 提 供 了 必 要 的 语 言 交 流 能 力 这 种 教 学 语 言 设 计 也 是 从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角 度 出 发 的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学 校 也 可 以 说 是 一 个 工 厂, 产 品 就 是 自 己 的 毕 业 生, 顾 客 就 是 就 业 市 场 上 的 雇 主 学 生 掌 握 的 语 言 能 力 和 专 业 技 能 就 是 产 品 的 型 号 与 规 格 如 果 毕 业 的 学 生 找 不 到 工 作, 就 相 当 于 产 品 型 号 规 格 不 符 合 顾 客 的 要 求, 就 会 滞 销 积 压 这 样 就 要 求 学 校 根 据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需 求 来 重 新 设 计 自 己 的 产 品 型 号 与 规 格, 重 新 调 整 自 己 的 生 产 流 程 否 则 这 所 学 校 就 没 有 对 学 生 和 社 会 尽 到 应 尽 的 责 任 在 计 划 经 济 体 制 下, 学 生 毕 业 后 的 工 作 分 配 问 题 比 较 简 单, 政 府 劳 动 部 门 根 据 用 人 单 位 的 用 人 需 求 计 划 进 行 汇 总, 就 可 以 制 定 今 后 几 年 的 劳 动 力 分 配 方 案, 并 按 照 这 样 的 方 案 通 知 教 育 部 门 调 整 各 专 业 方 向 的 招 生 规 模 但 是 在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下, 毕 业 生 需 要 自 己 到 劳 动 力 市 场 上 去 寻 求 就 业 机 会 劳 动 力 市 场 需 要 什 么 样 的 人 才, 需 要 他 们 具 有 什 么 样 的 语 言 能 力 和 知 识 结 构, 学 校 和 家 长 们 都 无 从 了 解, 只 能 从 各 届 学 生 毕 业 后 在 求 职 过 程 中 提 供 的 零 星 信 息, 有 一 个 大 致 的 印 象 这 肯 定 是 不 准 确 不 科 学 的 这 就 需 要 各 地 的 教 育 主 管 部 门 和 学 校 共 同 组 织 开 展 对 当 地 就 业 市 场 的 用 人 信 息 的 调 查 研 究, 进 行 系 统 分 析, 为 学 校 修 订 自 己 的 专 业 设 置 和 培 养 计 划 提 供 依 据 四 关 于 新 疆 的 双 语 教 育 长 期 以 来, 新 疆 的 维 吾 尔 族 哈 萨 克 族 学 生 学 习 自 己 的 母 语 维 语 或 哈 语, 并 用 维 语 学 习 各 项 专 业 科 目, 同 时 学 习 汉 语 但 是 近 些 年 出 现 了 这 样 的 现 象, 即 这 些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毕 业 后 在 就 业 求 职 方 面 遇 到 了 很 大 的 困 难 原 因 很 简 单, 一 是 现 在 各 用 人 单 位 内 部 雇 佣 了 不 少 汉 族 职 工, 业 务 工 作 也 需 要 与 汉 族 地 区 港 台 地 区 进 行 大 量 的 交 流, 汉 语 不 熟 练, 内 部 和 外 部 5 我 国 有 10 个 少 数 民 族 的 文 字 是 在 50 年 代 由 中 央 政 府 组 织 语 言 专 家 为 他 们 创 制 的 6 如 据 凉 山 彝 族 自 治 州 2005 年 的 统 计,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中 有 1.5% 为 一 类 模 式 ( 即 以 彝 语 文 教 授 各 科 课 程, 加 授 汉 语 课 ),27.3% 为 二 类 模 式 ( 即 用 汉 语 教 授 各 科 课 程, 加 授 彝 语 课 ), 另 外 的 61.2% 在 普 通 汉 校 学 习 ( 赵 蕊,2006) 7

8 的 交 流 都 有 困 难, 二 是 现 在 日 常 工 作 中 使 用 的 专 业 设 备 专 业 术 语 主 要 是 汉 语, 有 的 还 需 要 英 语,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在 大 学 里 用 维 语 哈 语 学 习 的 数 理 化 等 专 业 术 语 无 法 与 同 行 们 交 流, 无 法 发 挥 作 用 这 样 少 数 民 族 毕 业 生 在 人 才 市 场 上 就 必 然 会 遇 到 困 难 面 对 大 量 少 数 民 族 大 学 大 专 毕 业 生 就 业 困 难 的 问 题, 加 强 汉 语 学 习, 特 别 是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使 用 汉 语 文 来 学 习 数 理 化 等 各 项 专 业 科 目, 对 于 这 些 学 生 今 后 的 就 业, 肯 定 是 有 积 极 作 用 的 这 也 是 从 语 言 的 工 具 性 角 度 来 思 考 如 何 调 整 现 行 双 语 教 育 体 制 的 作 法 在 这 样 的 语 言 教 学 模 式 下, 学 习 汉 语, 并 用 汉 语 文 学 习 各 种 专 业 知 识, 同 时 积 极 掌 握 一 门 外 语, 这 样 的 语 言 和 专 业 知 识 学 习 结 构, 符 合 国 内 绝 大 多 数 地 区 劳 动 力 和 人 才 市 场 的 需 求, 有 利 于 学 生 毕 业 后 的 就 业 这 一 态 势, 正 日 益 被 各 少 数 族 群 的 民 众 认 识 到 我 们 在 新 疆 和 其 他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了 解 到 了 广 大 少 数 民 族 家 长 与 学 生 们 学 习 汉 语 的 积 极 性, 许 多 地 区 的 政 府 和 教 育 部 门 出 于 解 决 就 业 问 题 和 开 发 本 地 人 力 资 源 和 发 展 经 济 的 考 虑, 也 在 积 极 推 行 双 语 教 育, 加 强 学 校 的 汉 语 文 课 程 并 且 推 动 使 用 汉 语 教 授 数 理 化 等 专 业 课 程 但 是 全 面 推 行 双 语 教 育 提 前 学 校 开 设 汉 语 文 课 程 的 年 级 使 用 汉 语 教 授 数 理 化 等 专 业 课 程 是 需 要 一 定 条 件 的, 其 中 学 生 的 语 言 基 础 适 用 的 教 材 体 系 具 有 双 语 教 学 能 力 的 教 师 队 伍 是 三 个 最 基 本 的 条 件 如 果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在 小 学 和 初 中 只 有 一 门 汉 语 文 课 并 使 用 母 语 学 习 各 门 课 程, 那 么 在 短 时 期 内 把 数 理 化 等 课 程 的 教 学 语 言 全 面 改 变 为 汉 语, 学 生 在 理 解 课 程 内 容 上 必 然 存 在 困 难, 从 而 导 致 学 习 成 绩 的 下 降 当 学 校 从 小 学 一 年 级 甚 至 学 前 班 开 始 实 施 教 授 汉 语 后, 那 么 六 年 后 的 初 中 学 生 才 有 一 定 的 汉 语 理 解 与 表 达 能 力, 九 年 后 的 高 中 学 生 才 有 比 较 令 人 满 意 的 汉 语 理 解 与 表 达 能 力, 而 这 样 的 理 解 和 表 达 能 力 是 教 学 过 程 中 教 师 与 学 生 进 行 交 流 的 必 要 条 件 在 达 到 这 样 的 条 件 之 前, 就 需 要 设 计 一 定 的 过 渡 期 的 教 学 办 法, 如 允 许 教 师 在 讲 授 数 理 化 时 使 用 学 生 母 语 进 行 必 要 的 教 学 辅 导, 达 到 汉 语 学 习 和 专 业 学 习 并 重, 既 积 极 推 动 双 语 教 学, 也 保 证 让 目 前 的 在 校 生 成 绩 达 到 一 定 水 平, 对 这 几 届 学 生 今 后 的 就 业 与 发 展 负 责 现 在 使 用 的 汉 语 教 材 主 要 是 全 国 通 用 教 材,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实 行 双 语 教 育 和 加 强 汉 语 课 程, 必 然 需 要 增 加 一 定 科 目 与 课 时, 而 学 生 的 学 习 总 课 时 和 学 习 时 间 是 相 对 稳 定 的, 不 可 能 无 限 增 加 全 国 通 用 教 材 ( 无 论 是 语 文 和 数 理 化 等 科 目 的 例 子 和 应 用 题 ) 中 关 于 各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实 际 社 会 生 活 的 内 容 太 少, 影 响 了 学 生 的 学 习 兴 趣, 所 以 需 要 进 行 适 当 的 改 编, 以 提 高 学 习 质 量 一 是 可 以 减 少 汉 文 课 本 中 的 古 文 部 分, 以 减 少 相 关 课 时 ; 二 是 适 当 增 加 汉 语 课 文 中 有 关 当 地 历 史 和 少 数 民 族 生 活 的 内 容, 以 提 高 学 生 的 学 习 兴 趣 双 语 教 学 的 教 师 队 伍 需 要 熟 练 地 掌 握 两 种 语 言, 能 够 熟 练 流 利 地 使 用 汉 语 以 提 高 汉 语 文 教 学 水 平, 同 时 要 能 够 熟 练 掌 握 当 地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以 便 与 汉 语 尚 不 熟 练 的 学 生 进 行 交 流 由 于 目 前 达 到 这 一 要 求 的 教 师 很 少, 所 以 需 要 系 统 和 大 规 模 的 培 养 双 语 教 师 一 是 解 决 目 前 的 急 需, 对 在 岗 的 民 族 教 师 进 行 培 训 ; 二 是 招 聘 调 入 部 分 汉 族 教 师, 为 已 经 有 一 定 汉 语 能 力 的 高 年 级 学 生 上 课 ; 三 是 大 规 模 培 养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专 业 的 汉 族 学 生, 使 汉 族 教 师 在 双 语 教 师 队 伍 中 占 有 一 定 比 例, 在 教 学 过 程 还 可 以 向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介 绍 中 华 文 化 和 公 民 教 育, 这 对 推 动 民 族 之 间 的 文 化 交 流 和 政 治 整 合 具 有 积 极 作 用 在 推 动 双 语 教 育 并 强 调 使 用 汉 语 讲 授 专 业 课 程 的 同 时, 需 要 注 意 课 程 语 言 结 构 不 要 完 全 一 刀 切 考 虑 加 强 汉 语 教 育 的 主 要 关 注 点 之 一 就 是 就 业 市 场 对 汉 语 能 力 的 要 求 但 是, 并 不 是 所 有 的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在 毕 业 后 都 会 在 一 个 汉 语 文 的 环 境 中 工 作 比 如 某 些 专 业 的 学 生, 如 果 毕 业 后 有 相 当 一 个 比 例 会 回 到 维 吾 尔 族 聚 居 区 的 相 关 系 统 去 工 作, 他 们 工 作 中 的 大 多 数 同 行 他 们 服 务 的 对 象 主 要 是 当 地 维 吾 尔 族, 他 们 的 工 作 文 件 主 要 用 维 吾 尔 文 来 书 写, 那 么, 我 们 是 否 就 应 当 根 据 这 一 就 业 市 场 的 实 际 情 况, 在 这 些 专 业 安 排 一 定 比 例 的 维 族 学 生 用 维 吾 尔 语 文 来 学 习 专 业 知 识? 如 果 只 用 汉 语 文 学 习 这 些 专 业 知 识, 回 到 南 疆 后 还 要 学 习 8

9 维 吾 尔 文 的 相 关 专 业 词 汇, 这 也 是 学 习 资 源 的 一 种 浪 费 至 于 是 否 需 要 在 某 些 专 业 ( 新 闻 法 律 贸 易 等 ) 继 续 设 置 民 族 语 言 班? 规 模 应 该 有 多 大? 考 虑 到 现 有 中 小 学 的 语 言 学 习 情 况, 是 否 需 要 设 计 一 些 过 渡 的 办 法? 这 些 都 是 只 有 在 深 入 调 查 研 究 之 后 才 能 够 回 答 出 来 的 问 题 语 言 文 字 是 交 流 的 工 具, 根 据 交 流 的 实 际 对 象 是 什 么 人 根 据 使 用 哪 种 语 言 的 交 流 效 果 工 作 效 果 最 好, 我 们 就 应 当 选 择 使 用 哪 一 种 文 字 来 组 织 教 学 在 这 方 面, 最 重 要 的 是 实 事 求 是, 我 们 可 以 在 实 践 过 程 中 不 断 摸 索 不 断 调 整 语 言 教 学 模 式 社 会 学 最 重 视 的 是 社 会 调 查, 要 深 入 细 致 地 了 解 学 校 校 长 教 师 学 生 家 长 毕 业 生 用 人 单 位 等 各 方 面 的 相 关 人 员 对 有 关 情 况 的 介 绍, 倾 听 他 们 的 观 点, 听 取 他 们 的 分 析 与 建 议, 努 力 从 对 客 观 事 实 的 分 析 中 探 索 双 语 教 育 和 就 业 市 场 之 间 的 相 互 关 系, 认 识 促 进 少 数 民 族 教 育 发 展 的 客 观 规 律 有 了 客 观 依 据, 靠 事 实 说 话, 我 们 才 可 能 对 其 他 人 做 有 效 的 说 服 工 作 另 外, 在 南 疆 的 维 吾 尔 族 聚 居 地 区, 维 吾 尔 语 是 当 地 生 活 工 作 中 最 主 要 的 交 流 工 具, 这 些 地 方 各 项 事 业 ( 包 括 教 育 事 业 ) 的 发 展 也 需 要 汉 族 的 参 与, 为 了 使 一 些 汉 族 劳 动 者 也 有 在 这 些 地 区 进 行 交 流 的 语 言 能 力 和 在 这 些 地 区 就 业 的 机 会, 新 疆 在 一 些 用 汉 语 授 课 的 普 通 中 小 学 中, 也 应 当 考 虑 增 设 维 语 文 课 程, 或 者 在 招 生 班 级 中 有 一 定 比 例 开 设 维 语 文 课 程 维 族 聚 居 区 的 双 语 教 师 的 来 源, 不 应 当 仅 限 于 学 习 汉 语 的 维 吾 尔 族, 应 当 有 一 定 比 例 来 自 系 统 学 习 维 语 的 汉 族, 这 样 对 于 加 强 当 地 的 民 族 交 流 与 合 作 将 会 起 到 积 极 的 作 用 五 结 束 语 中 国 改 革 开 放 和 经 济 科 技 发 展 的 大 好 形 势 加 强 了 沿 海 发 达 地 区 与 边 疆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之 间 的 经 济 合 作 与 人 员 交 流 进 入 了 一 个 新 的 历 史 阶 段, 这 使 全 国 各 地 区 加 强 汉 语 普 通 话 学 习 成 为 当 今 就 业 市 场 的 普 遍 要 求 无 论 从 边 疆 地 区 的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考 虑, 好 是 从 当 地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的 就 业 与 未 来 发 展 考 虑, 加 强 双 语 教 育 势 在 必 行 这 一 点 在 广 大 少 数 民 族 民 众 中 已 经 有 了 有 共 识, 我 们 在 基 层 调 查 时 也 切 身 感 受 到 了 学 生 与 家 长 们 的 积 极 性 但 是 越 是 在 这 样 的 形 势 下, 我 们 要 切 记 少 数 民 族 语 言 文 字 也 是 中 华 民 族 文 化 的 不 可 分 割 的 组 成 部 分, 宪 法 规 定 了 少 数 民 族 有 使 用 和 发 展 自 己 语 言 文 字 的 权 力, 所 以 我 们 要 充 分 尊 重 少 数 民 族 民 众 选 择 学 习 语 言 的 意 愿 凡 是 愿 意 在 学 校 里 使 用 本 民 族 语 言 文 字 学 习, 政 府 和 教 育 部 门 应 当 为 他 们 创 造 条 件 在 我 们 各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地 区,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的 学 校 教 学 语 言 可 能 会 出 现 三 种 情 况 : (1) 使 用 双 语 开 展 教 学, 系 统 讲 授 本 民 族 语 文 系 统 讲 授 汉 语 文 使 用 汉 语 讲 授 数 理 化 等 就 业 必 须 的 专 业 知 识 ;(2) 进 入 普 通 学 校, 使 用 统 一 的 汉 语 教 材 ; 这 可 能 适 用 于 没 有 本 族 文 字 和 非 聚 居 区 的 零 散 少 数 民 族 学 生 ;(3) 使 用 母 语 教 学, 系 统 学 习 母 语 并 用 母 语 讲 授 各 专 业 课 程, 同 时 系 统 教 授 汉 语 文, 这 主 要 是 面 向 那 些 希 望 主 要 使 用 本 族 母 语 完 成 学 校 教 育 以 及 毕 业 后 在 少 数 民 族 聚 居 区 就 业 的 学 生 至 于 这 三 种 情 况 或 三 个 教 学 体 系 在 学 生 中 各 自 所 占 的 比 重, 则 完 全 应 根 据 当 地 人 口 结 构 就 业 需 求 和 学 生 自 愿 情 况 来 决 定 同 时, 我 们 在 讨 论 双 语 教 育 时, 不 应 忘 记 语 言 除 了 是 交 流 和 学 习 工 具 外, 它 也 是 一 个 民 族 文 化 的 载 体, 寄 托 着 深 厚 复 杂 的 民 族 感 情, 我 们 要 充 分 尊 重 这 种 感 情 同 时 也 要 介 绍 语 言 使 用 的 发 展 趋 势, 鼓 励 人 们 更 加 理 性 地 来 看 待 语 言 问 题 现 在 许 多 学 生 努 力 学 习 英 语, 希 望 去 美 国 留 学, 但 是 汉 语 文 的 水 平 在 明 显 下 降, 汉 字 写 不 工 整, 古 诗 不 会 背 诵, 网 上 使 用 的 特 殊 用 语 一 般 人 看 不 懂, 这 在 不 少 汉 族 学 者 中 也 引 起 忧 虑 但 是 我 们 必 须 面 对 这 样 的 现 实, 这 也 许 是 中 国 积 极 进 入 国 际 化 过 程 中 所 不 可 避 免 的 现 象 我 们 要 重 视 世 界 语 言 使 用 的 发 展 大 趋 势, 但 同 时 也 不 能 忽 视 当 前 民 众 日 常 生 活 中 语 言 使 用 的 现 实 情 况 ; 我 们 看 到 了 一 部 分 人 在 语 言 使 用 方 面 的 需 求, 同 时 也 不 能 忽 视 另 一 部 分 9

10 人 的 需 求 任 何 事 物 的 发 展 都 需 要 一 个 过 程, 也 有 自 己 的 发 展 规 律 有 的 时 候, 好 的 动 机, 并 不 一 定 总 是 会 出 现 好 的 效 果 中 国 共 产 党 在 民 族 问 题 上 的 基 本 原 则 一 是 民 族 平 等, 二 是 各 民 族 共 同 繁 荣 现 在 中 央 提 出 要 建 设 和 谐 社 会 我 们 研 究 双 语 教 育 的 发 展, 需 要 尊 重 客 观 事 实 尊 重 民 众 的 愿 望, 这 样, 我 们 就 可 以 切 实 地 推 动 社 会 发 展 加 强 民 族 团 结 促 进 社 会 和 谐 参 考 书 目 : 姜 亚 军,2002, 疯 狂 的 英 语, 书 摘 2002 年 第 12 期, 第 页 马 戎,2001, 民 族 与 社 会 发 展, 北 京 : 民 族 出 版 社 潘 启 富,2006, 中 国 民 族 地 区 教 育 行 政 制 度 研 究, 南 宁 : 广 西 教 育 出 版 社 塞 缪 尔 亨 廷 顿,1999, 文 明 的 冲 突 与 世 界 秩 序 的 重 建, 北 京 : 新 华 出 版 社 田 清 玉,1989, 以 改 革 总 揽 全 局, 探 索 我 省 民 族 地 区 教 育 发 展 的 路 子, 陈 红 涛 孟 铸 群 主 编 中 国 民 族 教 育 论 丛 ( 四 ), 北 京 : 中 央 民 族 大 学 出 版 社 周 旺 云,1989, 谈 四 川 民 族 地 区 的 教 育 体 系 问 题, 陈 红 涛 孟 铸 群 主 编 中 国 民 族 教 育 论 丛 ( 四 ), 北 京 : 中 央 民 族 大 学 出 版 社 赵 蕊,2006, 多 元 一 体 格 局 中 的 凉 山 彝 族 双 语 教 育,( 北 京 大 学 社 会 学 系 本 科 毕 业 论 文 )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