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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六 堆 地 區 客 家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以 武 洛 地 區 為 主 中 山 大 學 中 文 系 張 屏 生 1 研 究 目 的 目 前 在 台 灣 語 言 的 生 態 上, 閩 南 話 對 於 客 家 話 來 說, 一 直 存 在 著 普 遍 的 優 勢, 根 據 筆 者 調 查 經 驗, 大 多 數 的 客 家 人 都 會 流 利 的 使 用 閩 南 話 和 別 人 交 談, 特 別 是 在 一 個 客 家 話 方 言 點 四 周 都 被 閩 南 話 所 包 圍 的 地 區, 像 屏 東 縣 里 港 的 武 洛 客 家 話 這 些 不 同 的 方 言 通 過 接 觸 所 產 生 的 變 化 就 是 雙 方 言 現 象 在 這 個 特 定 區 域 內, 居 民 同 時 掌 握 和 變 換 使 用 交 際 雙 方 的 種 兩 方 言, 武 洛 地 區 就 是 一 個 合 適 做 社 會 語 言 學 的 方 言 點 目 前 武 洛 地 區 共 有 一 百 多 戶, 人 口 有 三 百 多 人 筆 者 希 望 透 過 本 計 畫 的 調 查 能 夠 使 武 洛 地 區 的 雙 方 言 現 象 得 到 一 個 概 括 的 認 識 從 社 會 語 言 學 研 究 的 向 度 來 看, 也 是 一 個 是 觀 察 族 群 互 動 語 言 接 觸 及 語 言 政 策 的 最 佳 參 考 模 組 2 研 究 方 法 在 研 究 上 筆 者 首 先 是 採 取 傳 統 方 言 基 礎 調 查 的 方 式, 先 整 理 出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系 統 和 基 礎 語 彙, 並 針 對 武 洛 地 區 的 雙 方 言 現 象, 釐 析 武 洛 客 家 話 中 羼 入 的 閩 南 話 成 分 另 外 透 過 問 卷 調 查 參 與 觀 察 和 深 度 訪 談, 從 族 群 互 動 及 語 言 態 度 等 社 會 文 化 因 素 來 觀 察 武 洛 地 區 客 家 話 的 使 用 狀 況 3 研 究 之 理 論 分 析 架 構 本 文 所 探 討 的 武 洛 地 區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和 詞 彙 變 化 以 及 語 言 維 持 轉 移 和 流 失, 這 些 現 象 也 和 社 會 因 素 有 關, 包 括 語 言 認 同 社 會 網 絡 研 究 分 析 架 構 如 下 圖 : 1

2 語 言 因 素 : 音 韻 音 變 對 語 言 結 構 的 影 響 社 會 因 素 : 社 會 評 價 語 族 活 力 族 群 認 同 語 音 詞 彙 變 化 語 言 維 持 與 轉 移 控 制 變 項 : 年 齡 性 別 居 住 狀 態 聚 落 等 4 重 要 發 現 一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系 統 ( 一 ) 聲 母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聲 母, 最 大 的 特 點 是 一 般 客 家 話 的 f- v-, 在 武 洛 是 分 分 別 轉 成 b- hu ( 二 ) 韻 母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聲 母, 最 大 的 特 點 是 一 般 客 家 話 的 f- v-, 在 武 洛 是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韻 母 是 由 5 個 主 要 元 音 :a o e i u,2 個 介 音 :i u,8 個 韻 尾 :i u m n p t k 所 構 組, 特 點 如 下 : (1)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韻 母 有 63 個, 其 中 舒 聲 韻 有 47 個, 促 聲 韻 有 18 個 (2) 沒 有 uen/uet 這 兩 個 韻 母, 多 了 up op 這 兩 個 客 家 話 少 有 的 入 聲 韻 (3)uo uon uo 等 韻 母 是 因 為 f- 在 武 洛 唸 hu- 所 衍 生 出 來 的 (4) 沒 有 m p n t 等 韻 母 ( 三 ) 聲 調 1. 基 本 調 武 洛 客 家 話 有 6 個 基 本 調, 上 聲 去 聲 不 分 陰 陽, 和 六 堆 大 部 分 的 客 家 話 相 同 2

3 2. 連 讀 變 調 (1) 陰 平 變 調 /13/ /11/ /13/ /55/ /5/ /13/ /35/ /31/ /3/ /11/ (2) 陽 平 變 調 /11/ /33/ /11/ 變 調 舉 例 如 下 : 陰 平 13 上 31 去 55 陰 入 3 陽 平 11 陽 入 5 陰 平 13 西 瓜 si 11 kua 13 等 車 ten 31 ts a 13 菜 瓜 ts oi 55 kua 13 鴨 毛 ap 3 mo 11 蘭 花 lan 11 hua 13 立 冬 lip 5 tu 13 上 31 番 碱 huan 35 kian 31 米 粉 mi 31 hun 31 汽 水 hi 55 sui 31 鴨 卵 ap 3 lon 31 甜 粄 t iam 11 pan 31 白 米 p ak 5 mi 31 去 55 番 蒜 huan 11 son 55 寫 字 sia 31 si 55 莧 菜 han 55 ts oi 55 角 菜 kok 3 ts oi 55 眠 帳 min 11 tso 55 白 露 p ak 5 lu 55 陰 入 3 親 戚 ts in 13 ts it 5 酒 窟 tsiu 31 hut 3 喙 角 tsoi 55 kok 3 鴨 腳 ap 3 kiok 3 菱 角 lin 11 kok 3 蠟 蠋 lap 5 tsuk 3 陽 平 11 高 雄 ko 35 hiu 11 草 魚 ts o 31 e 11 菜 頭 ts oi 55 t eu 11 虱 嫲 set 3 ma 11 禾 埕 bo33 t a 11 笠 嫲 lep 5 ma 11 陽 入 5 正 月 tsa 11 iat 5 九 十 kiu 31 sup 5 大 月 t ai 55 iat 5 八 十 pat 3 sup 5 無 力 mo 11 lit 5 磟 碡 luk 5 ts uk 5 ( 四 ) 小 稱 詞 詞 尾 小 稱 詞 尾 在 六 堆 有 兩 種 唸 法, 一 種 唸 e 31, 一 種 唸 i 31, 另 外 還 會 產 生 順 同 化 音 變 這 個 音 變 是 發 生 在 小 稱 詞 詞 根 音 節 有 輔 音 韻 尾 的 時 候, 它 會 展 延 到 詞 尾, 而 合 成 新 的 語 音 形 式, 如 下 : 長 治 麟 洛 竹 田 武 洛 萬 巒 美 濃 武 洛 大 路 關 新 埤 佳 冬 屏 東 閩 南 話 柑 仔 kam 35 me 31 柑 仔 kam 35 mi 31 柑 仔 kam 33 mã 51 凳 仔 ten 55 ne 31 凳 仔 ten 55 ni 31 秤 仔 ts in 55 nã 51 調 羹 仔 t eu 11 ka 35 e 31 調 羹 仔 t eu 11 ka 35 i 31 蔥 仔 ts a 33 ã 51 鴨 仔 ap 3 pe 31 ;be 31 鴨 仔 ap 3 bi 31 盒 仔 ap 3 ba 51 鐵 仔 t iat 3 te 31 ;le 31 鐵 仔 t iat 3 li 31 賊 仔 ts at 3 la 51 鑊 仔 vok 5 ke 31 ;ge 31 鑊 仔 bok 5 gi 31 竹 仔 tik 5 ga 51 3

4 二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雙 方 言 現 象 武 洛 居 民 大 都 是 雙 方 言 的 使 用 者, 所 以 武 洛 客 家 話 便 羼 入 了 許 多 閩 南 話 成 分 根 據 筆 者 的 調 查 統 計, 從 4000 多 條 武 洛 客 家 話 詞 彙 當 中, 篩 選 出 有 閩 南 話 成 分 羼 入 的 詞 條 有 110 條, 分 析 如 下 : 1. 全 盤 置 換 : 完 全 用 閩 南 話 的 詞 彙, 閩 南 話 的 音 讀, 例 墨 賊 仔 bak 1 tsat 3 la 51 ( 烏 賊 ) 2. 語 音 拗 折 : (1)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拗 折 成 客 家 話 音 讀, 例 海 湧 hoi 31 iu 31 ( 海 浪 ) (2)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 例 後 齨 au 11 tsan 13 ( 臼 齒 ) (3)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部 分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 例 ( 數 ) 簿 seu 55 p u 13 ( 賬 簿 ) 3. 部 分 套 用 : 有 部 分 詞 素 是 客 家 話, 有 部 分 的 詞 素 是 閩 南 話 這 種 詞 彙 的 音 讀 有 兩 種 情 況 : (1) 一 種 是 全 部 拗 折 客 家 話 語 音, 例 如 庄 下 tso 11 ha 55 ( 鄉 下 ; 一 般 客 家 話 叫 鄉 下 hio 11 ha 13 ), 庄 是 閩 南 話, 下 是 客 家 話 庄 在 客 家 話 就 唸 tso 13 (2) 一 種 是 客 家 話 詞 素 仍 唸 客 家 話 音 讀, 閩 南 話 詞 素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例 如 豬 骹 tsu 35 k a 11 ( 豬 腳, 一 般 客 家 話 叫 豬 腳 tsu 35 kiok 3 ) 4. 曲 折 對 應 : 把 閩 南 話 詞 彙 透 過 音 讀 的 曲 折 對 應, 拗 轉 成 客 家 話 的 詞 彙 例 十 種 人 sup 5 tsu 31 in 11 ( 混 血 兒 ), 有 的 閩 南 話 叫 雜 種 仔 tsap 1 tsi 55 P 51, 如 果 把 雜 種 拗 成 客 家 話 語 音 應 該 唸 ts ap 5 tsu 31, 會 把 雜 拗 成 sup 5 是 因 為 在 閩 南 話 中 雜 和 十 都 唸 tsap 5, 發 音 人 把 tsap 5 想 成 十, 所 以 才 轉 成 sup 5 5. 語 法 虛 詞 的 滲 透 : 有 些 常 用 的 虛 詞 也 受 到 閩 南 話 的 影 響, 如 共 伊 打 畀 死 ka 11 i 11 ta 31 pi 31 si 31 ( 把 他 打 死 ) 閩 南 話 音 ka 11 i 33 p a 51 h 33 si 51 攏 毋 愛 ai 11 lo 55? 11 oi 55 ( 我 都 不 要 ) 閩 南 話 音 gua 55 l 55 b 33 ai 11 等 來 自 於 閩 南 話 詞 彙 的 滲 透 影 響 固 然 是 武 洛 客 家 話 福 佬 化 的 重 要 特 徵, 但 是 這 種 虛 詞 的 羼 入 相 較 4

5 於 詞 彙 的 滲 透 卻 有 過 之, 因 為 虛 詞 的 使 用 頻 率 往 往 超 過 實 詞, 所 以 在 不 知 不 覺 中 會 讓 整 句 話 聽 起 來 更 像 閩 南 話 三 武 洛 客 家 話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運 用 一 對 一 深 度 訪 查 的 問 卷 調 查 方 式 來 進 行, 調 查 現 象 如 下 : ( 一 ) 家 庭 模 式 - 三 代 同 堂 對 青 年 層 的 客 家 話 能 力 有 提 升 作 用 ( 二 ) 地 區 環 境 - 居 住 在 武 洛 的 青 年 層 普 遍 都 有 較 好 的 客 家 話 能 力, 至 少 能 使 用 簡 單 客 家 話 做 生 活 對 話 ( 三 ) 青 年 層 不 再 將 自 己 群 體 的 語 言 作 為 第 一 語 言 ( 母 語 ) 學 習 時, 對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造 成 瀕 危 或 消 失 的 危 機 ( 五 ) 老 年 層 母 語 危 機 的 意 識 對 青 少 年 客 家 話 學 習 意 願 沒 有 強 烈 影 響 力 ( 六 )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與 當 地 載 興 國 小 鄉 土 語 言 教 育 的 實 施, 無 法 從 學 校 獲 得 正 面 的 效 應 調 查 結 果 顯 示,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是, 青 年 層 武 洛 客 家 話 能 力 的 獲 得, 主 要 還 是 來 自 家 庭 以 及 自 然 的 語 言 環 境 5 結 論 一 種 語 言 會 不 會 流 失, 應 該 從 主 客 觀 的 環 境 來 審 視 ; 主 觀 的 條 件 在 於 母 語 使 用 者 對 該 母 語 的 忠 誠 度, 像 傳 統 的 客 家 人 對 自 己 的 語 言 是 抱 持 著 寧 賣 祖 宗 田, 不 忘 祖 宗 言 的 護 衛 態 度, 所 以 即 使 是 處 在 弱 勢 的 語 言 環 境 當 中, 客 家 話 還 可 以 靠 著 在 家 庭 內 強 烈 的 交 際 需 求 來 維 持, 一 旦 忠 誠 度 無 法 延 續, 方 言 就 會 加 速 的 流 失, 即 使 透 過 學 校 鄉 土 語 文 教 育 的 施 行, 也 無 法 挽 救 客 觀 的 條 件 是 整 個 大 環 境 語 言 生 態 強 弱 的 影 響, 這 是 整 個 社 會 脈 動 所 逐 漸 形 成 的 一 種 形 勢 在 主 客 觀 因 素 都 處 於 不 利 的 狀 態 下, 我 們 只 能 呼 籲 武 洛 的 客 家 人 在 家 中 要 建 立 堅 持 說 客 家 話 的 語 言 態 度, 在 武 洛 社 區 擴 大 客 家 話 使 用 的 頻 率, 最 後 就 是 儘 快 的 記 錄 武 洛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建 立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料 庫 關 鍵 字 : 客 家 話 雙 方 言 方 言 島 語 言 使 用 5

6 寫 在 前 面 從 1996 年 開 始, 在 鍾 榮 富 老 師 的 帶 領 之 下, 我 投 入 客 家 話 的 調 查 剛 開 始 的 時 候 透 過 父 母 的 介 紹, 找 到 了 一 位 住 在 長 治 鄉 的 客 家 人 來 調 查 ; 調 查 的 時 候 我 是 用 閩 南 話 詢 問, 讓 他 說 出 客 家 話 的 對 譯 詞, 這 個 方 式 對 我 日 後 的 調 查 很 有 幫 助 一 來 我 以 後 調 查 在 詢 問 上 可 以 利 用 閩 南 話 來 幫 助, 再 者 這 樣 可 以 問 出 很 多 客 家 話 比 較 細 微 精 緻 的 詞 彙, 另 外 也 可 以 瞭 解 哪 些 閩 南 話 詞 彙 是 客 家 話 是 沒 有 相 應 的 詞 彙 這 次 的 練 習 增 強 了 我 日 後 調 查 客 家 話 的 信 心, 也 可 以 把 客 家 話 學 得 比 較 地 道 像 以 前 我 會 把 唸 成 k ue 55, 現 在 我 知 道 要 唸 k ioi 55 接 著 我 又 開 始 整 理 客 家 話 的 相 關 辭 書, 整 理 這 些 辭 書 的 目 的, 是 為 了 瞭 解 客 家 話 的 記 音 和 詞 彙 的 意 義 這 些 自 我 修 習 的 過 程, 讓 我 對 客 家 話 算 是 有 了 相 當 程 度 的 掌 握 雖 然 客 家 話 不 是 我 的 母 語, 但 是 通 過 調 查 的 學 習, 我 不 知 不 覺 的 學 會 客 家 話, 這 應 該 是 我 最 大 的 喜 悅 六 堆 地 區 的 客 家 話 雖 然 以 前 有 人 做 過, 但 是 都 沒 有 全 面 的 調 查 在 1999 年 的 12 月 開 始, 我 便 從 武 洛 開 始, 把 六 堆 大 部 分 地 區 調 查 一 遍, 撰 寫 了 六 堆 客 家 話 各 次 方 言 的 語 音 差 異 六 堆 客 家 話 各 次 方 言 的 詞 彙 差 異 兩 篇 論 文 由 於 武 洛 是 一 個 客 家 方 言 島, 它 的 四 周 圍 都 是 閩 南 人, 所 以 當 地 的 中 老 年 層 客 家 人 都 會 說 閩 南 話 和 客 家 話 像 鍾 清 元 就 表 示 他 雖 然 是 客 家 人, 但 是 他 的 閩 南 話 要 比 客 家 話 說 得 好 也 就 是 這 個 因 素, 使 得 武 洛 地 區 的 客 家 話 相 較 於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羼 入 了 更 多 的 閩 南 話 成 份, 因 此 被 認 為 是 不 標 準 的 筆 者 剛 調 查 的 時 候, 重 心 是 在 尋 求 六 堆 地 區 的 優 勢 客 家 話 的 音 韻 內 容, 還 沒 有 接 觸 到 雙 方 言 研 究 的 課 題, 也 就 把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研 究 擱 下 後 來 因 為 陸 陸 續 續 的 做 了 台 北 石 門 的 武 平 客 家 話 桃 園 新 屋 大 牛 欄 的 閩 南 話 雲 林 崙 背 的 詔 安 腔 客 家 話 的 相 關 調 查, 進 入 了 雙 方 言 研 究 的 領 域, 然 後 又 再 去 調 查 武 洛 的 客 家 話 在 2003 年 4 月 2006 年 7 月 筆 者 又 到 武 洛 調 查 這 次 的 調 查 除 了 傳 統 方 言 學 的 調 查 之 外, 還 做 了 語 言 使 用 的 調 查, 這 部 分 的 工 作 主 要 是 由 呂 茗 芬 和 謝 孟 宓 來 完 成 研 究 工 作 的 進 行 並 不 存 在 於 一 個 小 時 的 努 力, 而 是 建 築 在 長 時 間 的 考 I

7 驗 和 沒 沒 無 聞 的 工 作 基 礎 上 在 剛 開 始 進 行 社 會 調 查 的 時 候, 或 許 是 社 會 上 有 太 多 詐 騙 的 案 件, 所 以 對 於 陌 生 人 總 懷 有 拒 斥 的 不 友 善 態 度, 所 以 讓 我 們 也 碰 到 了 一 些 困 難 但 是 呂 茗 芬 和 謝 孟 宓 並 不 退 縮, 反 而 更 有 耐 心 的 和 村 民 溝 通, 終 於 獲 得 村 民 的 認 同 與 信 賴 熱 心 的 村 民 不 但 接 受 我 們 的 調 查, 還 會 主 動 的 呼 朋 引 伴, 讓 我 們 調 查 更 有 效 率, 甚 至 是 問 到 哪 裏, 就 吃 到 哪 裏 這 種 經 驗 是 學 生 在 課 堂 上 無 法 學 習 到 的, 因 為 有 了 這 次 的 調 查 經 驗, 讓 後 來 的 調 查 增 添 了 不 少 的 信 心 本 調 查 研 究 由 於 獲 得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獎 助 客 家 學 術 研 究 計 畫 九 十 五 年 度 的 補 助, 所 以 進 行 得 很 順 利, 在 此 謹 對 客 委 會 致 以 深 忱 的 感 謝 調 查 期 間, 傳 統 方 言 學 調 查 方 面 要 感 謝 鍾 清 元 卓 新 乾 林 德 富 鍾 滿 妹 等 幾 位 發 音 人 對 我 們 的 熱 情 協 助 ; 特 別 是 鍾 清 元 會 長, 他 為 人 豪 爽 幽 默 風 趣, 只 要 找 到 他, 隨 時 奉 陪 我 從 1999 年 就 開 始 調 查 武 洛, 之 後 陸 陸 續 續 的 補 充, 一 直 到 目 前, 仍 然 存 在 著 一 些 難 以 解 決 的 問 題 只 要 整 理 材 料 有 問 題, 摩 托 車 一 騎 就 去 找 鍾 會 長, 他 就 像 一 個 永 不 枯 竭 的 井 泉, 讓 我 充 分 的 提 問, 並 且 嚴 謹 的 講 他 所 知 道 的 語 言 事 實, 可 以 說 是 一 個 優 質 的 發 音 人 社 會 調 查 的 部 分 我 們 要 感 謝 受 訪 村 民 的 配 合, 沒 有 他 們 的 支 持, 我 們 的 研 究 是 無 法 進 行 的 必 需 聲 明 的 是 本 書 主 要 是 提 供 學 術 研 究 使 用, 所 以 本 書 的 記 音 一 律 使 用 國 際 音 標, 內 容 共 有 幾 項 ; 如 下 : 壹 論 述 篇, 一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武 洛 客 家 話 記 略 二 武 洛 地 區 客 家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貳 語 料 篇, 一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茄 苳 村 武 洛 客 家 話 語 彙 二 六 堆 四 縣 客 家 話 語 音 詞 彙 比 較 表 雖 然 後 續 校 對 的 工 作 一 直 在 做, 但 是 錯 誤 總 還 是 有 的, 我 們 很 期 待 熱 心 的 讀 者 能 夠 不 斷 給 我 們 提 出 建 設 性 的 意 見, 讓 我 們 知 錯 能 改, 畢 竟 知 音 的 反 對 要 比 外 行 的 同 意 更 教 人 高 興 2006 年 12 月 張 屏 生 謹 誌 於 屏 東 駑 馬 齋 II

8 目 次 寫 在 前 面 Ⅰ 目 次 Ⅲ 壹 論 述 篇 001 第 一 章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武 洛 客 家 話 記 略 001 第 二 章 武 洛 地 區 客 家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018 貳 語 料 篇 一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武 洛 客 家 話 語 彙 集 說 明 1. 天 文 地 理 029 (1) 天 文 029 (2) 自 然 地 理 (3) 屏 東 地 名 武 洛 當 地 地 名 時 間 節 令 方 位 日 常 用 品 040 (1) 一 般 用 品 040 (2) 家 庭 用 品 040 (3) 廚 房 用 品 農 工 用 品 050 (1) 捕 魚 工 具 053 (2) 木 工 用 具 053 (1) 水 泥 工 用 具 糧 食 蔬 菜 055 (1) 莊 稼 作 物 055 (2) 疏 菜 水 果 061 III

9 8. 飲 食 063 (1) 一 般 食 品 063 (2) 調 味 佐 料 067 (3) 酒 類 068 (4) 當 地 小 吃 068 (5) 味 覺 口 感 的 形 容 礦 物 及 其 他 自 然 物 動 物 072 (1) 獸 類 072 (2) 禽 類 074 (3) 爬 蟲 類 076 (4) 昆 蟲 類 077 (5) 魚 蝦 海 獸 花 草 樹 木 衣 裝 被 服 鞋 建 築 物 親 屬 稱 謂 姓 氏 ( 按 姓 氏 筆 劃 為 序 ) 人 體 部 位 交 際 應 酬 婚 喪 各 色 人 稱 活 動 商 業 活 動 交 通 科 技 疾 病 藥 品 132 (1) 中 藥 專 用 的 用 品 132 (2) 中 藥 藥 名 風 俗 宗 教 活 動 134 (1) 內 埔 當 地 祭 拜 的 神 明 134 (2) 宗 教 活 動 134 IV

10 (3) 附 金 紙 的 種 類 文 化 娛 樂 138 附 樂 器 壞 人 壞 事 ( 附 : 罵 人 的 話 ) 144 (1) 壞 人 144 (2) 壞 事 罵 人 語 146 女 人 的 詈 語 動 詞 148 (1) 與 煮 東 西 有 關 的 動 作 148 (2) 與 吃 東 西 有 關 的 動 作 149 (3) 與 眼 有 關 149 (4) 與 口 有 關 150 (5) 和 耳 鼻 有 關 152 (6) 和 腳 有 關 153 (7) 和 衣 被 有 關 的 動 作 153 (8) 和 家 物 事 有 關 的 動 作 154 (9) 用 手 打 的 動 作 155 (10) 用 刀 的 動 作 155 (11) 用 棍 子 或 其 他 工 具 的 動 作 156 (12) 用 筆 的 動 作 157 (13) 和 手 有 關 的 一 般 動 詞 157 (14) 手 指 動 作 159 (15) 身 體 動 作 160 (16) 其 他 160 (17) 動 物 的 動 作 163 (18) 心 理 活 動 164 (19) 各 種 職 業 方 面 165 (20) 社 會 關 係 方 面 干 支 數 量 詞 168 V

11 (1) 數 詞 168 (2) 量 詞 一 般 量 詞 時 間 量 詞 長 度 量 詞 土 地 面 積 量 詞 重 量 量 詞 抽 象 量 詞 形 容 詞 174 (1) 一 般 物 態 性 狀 形 容 詞 174 (2) 關 於 人 的 形 容 詞 176 (3) 顏 色 詞 副 詞 181 (1) 表 示 然 否 181 (2) 表 示 程 度 181 (3) 表 示 範 圍 182 (4) 其 他 虛 詞 183 (1) 介 詞 183 (2) 連 接 詞 183 (3) 助 詞 代 詞 184 (1) 人 稱 代 詞 184 (2) 指 示 代 詞 184 (3) 疑 問 代 詞 象 聲 詞 185 二 六 堆 客 家 話 語 音 詞 彙 比 較 表 186 參 考 文 獻 213 VI

12 壹 論 述 篇 第 一 章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茄 苳 村 武 洛 客 家 話 記 略 一 前 言 茄 苳 村 位 於 里 港 鄉 東 南 部 荖 濃 溪 的 南 岸, 北 隔 二 重 溪 與 三 廍 村 相 望, 東 接 載 興 村, 東 南 方 為 鹽 埔 鄉, 西 南 接 九 如 鄉, 西 與 鐵 店 村 為 鄰, 西 北 與 過 江 村 以 里 港 大 橋 為 界 目 前 有 茄 苳 腳 武 洛 1 福 興 三 個 社 區 其 中 武 洛 以 客 家 人 居 多, 屬 於 六 堆 中 的 中 堆, 是 里 港 地 區 唯 一 的 客 家 庄 2, 也 可 以 說 是 客 家 方 言 島 3 武 洛 社 區 是 屬 於 里 港 鄉 茄 苳 村, 目 前 共 有 134 戶, 人 口 有 446 人 4 在 研 究 上 筆 者 首 先 是 採 取 傳 統 方 言 基 礎 調 查 的 方 式 5, 主 要 的 發 音 人 有 : 鍾 清 元 ( 男,1999 年 12 月 訪 問, 時 年 71 歲 ) 卓 新 乾 ( 男,1999 年 12 月 訪 問, 時 年 75 歲 ) 鍾 滿 妹 (63 歲,2006 年 7 月 ) 林 德 富 (74 歲,2006 年 7 月 ), 先 整 理 出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系 統 6 和 基 礎 根 據 訪 察 武 洛 社 區 是 分 佈 在 茄 苳 村 的 鄰 武 洛 附 近 屬 於 鹽 埔 鄉 的 洛 陽 村 ( 七 份 仔 ) 和 九 如 鄉 的 玉 泉 村 也 有 客 家 人, 但 是 這 邊 的 客 家 人 是 從 竹 田 這 一 帶 遷 徙 過 去 的, 所 以 這 兩 個 社 區 的 人 所 講 的 客 家 話 和 竹 田 一 帶 是 相 同 的 所 謂 方 言 島 根 據 游 汝 杰 (1992: 58): 在 方 言 地 理 學 上, 被 另 一 種 方 言 ( 或 語 言 ) 包 圍 的 方 言 稱 為 方 言 島 武 洛 客 家 方 言 島 中 的 語 言 生 活 通 常 是 對 內 使 用 客 家 話, 對 外 使 用 周 遭 強 勢 的 優 勢 語 言 閩 南 話 這 是 根 據 里 港 鄉 戶 政 事 務 所 2006 年 8 月 分 的 統 計 武 洛 地 區 的 訪 問, 筆 者 在 1999 年 撰 寫 六 堆 四 縣 客 家 話 次 方 言 的 語 音 比 較 一 文 時 先 找 到 在 鍾 清 元 問 一 份 簡 表, 另 外 是 客 家 話 詞 彙 的 收 集 之 後 在 2006 年 7 月 又 再 去 補 充 調 查 其 中 還 有 很 多 提 供 語 料 的 發 音 人, 筆 者 無 法 列 舉 其 名, 特 別 在 此 感 謝 武 洛 客 家 話 在 六 堆 中 是 很 特 殊 的, 所 以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的 人 對 這 種 腔 的 客 家 話 普 遍 帶 有 負 面 的 印 象, 甚 至 會 編 造 笑 話 來 訕 笑, 例 : 直 直 駛 ( 死 ) 入 去 ts it 5 ts it si 31 ip 5 hi 55 ( 直 直 開 進 去 ), 聽 起 來 像 是 直 直 死 進 去 分 斟 ( 唚 ) 一 下 pun 35 ai 11 tsim 35 it 3 ha 55 ( 幫 我 倒 一 下 ), 聽 起 來 像 是 分 唚 一 下 ( 讓 我 吻 一 下 ) 在 筆 者 調 查 的 過 程 中, 當 地 人 大 都 表 示, 他 們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在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的 客 家 人 聽 起 來 都 覺 得 腔 很 重 ; 但 是 武 洛 的 客 家 人 卻 覺 得 大 路 關 的 腔 是 最 重 的 只 有 一 個 客 家 人 ( 林 德 富 ) 認 為 武 洛 的 客 家 話 比 其 他 地 區 的 標 準 ; 根 據 他 的 描 述, 武 洛 客 家 話 因 為 和 1

13 語 彙, 並 針 對 武 洛 地 區 的 雙 方 言 現 象, 釐 析 武 洛 客 家 話 中 羼 入 的 閩 南 話 成 分 另 外 透 過 社 會 語 言 學 的 問 卷 調 查, 從 族 群 互 動 及 語 言 態 度 等 社 會 文 化 因 素 來 觀 察 武 洛 地 區 客 家 話 的 使 用 狀 況 關 鍵 字 : 客 家 話 雙 方 言 方 言 島 二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系 統 ( 一 ) 聲 母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聲 母, 根 據 筆 者 所 作 的 歸 納 如 下 :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聲 母, 根 據 筆 者 所 作 的 歸 納 如 下 : 塞 音 鼻 音 擦 音 邊 音 不 送 氣 送 氣 脣 清 濁 濁 清 濁 濁 雙 脣 p p b m 脣 齒 舌 舌 尖 t t n l 尖 舌 尖 前 ts ts s (z) 顎 舌 面 中 牙 舌 根 k k (g) 喉 喉 h 1. z- 磨 擦 的 強 弱 在 客 家 話 中, 展 脣 高 元 音 會 因 為 強 化 作 用 而 產 生 磨 擦, 這 種 現 象 在 海 陸 腔 大 埔 腔 饒 平 腔 等 客 家 話 次 方 言 是 很 明 顯 的, 在 記 音 處 理 上 為 了 和 t t - - 這 一 套 聲 母 搭 配 的 關 係, 所 以 在 文 獻 上 大 都 記 成 - 7 在 六 堆 7 閩 南 話 混 雜 使 用 的 關 係, 所 以 在 速 度 上 感 覺 比 較 快, 不 像 別 處 的 客 家 話, 音 調 拉 得 很 長, 聽 起 來 有 拖 沓 的 感 覺, 例 膏 肓 猴 山 狗 武 洛 地 區 的 人 會 唸 ko 33 mo 55 heu 11 san 35 kieu 31,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的 客 家 人 會 唸 ko 33 mo 55 he 11 u 33 san 35 kieu 53 e 11 e 33, 音 調 牽 得 比 較 長, 帶 有 撒 嬌 味 - 和 z- 在 和 聲 母 的 搭 配 上 是 不 同 的,z- 只 能 和 以 i 開 頭 的 韻 母 拼 合, 但 是 - 除 了 可 以 不 拼 以 o 開 頭 的 韻 母 之 外, 其 他 以 a e i u 開 頭 的 韻 母 都 可 以 和 - 拼 合 2

14 中 的 武 洛 大 路 關 新 埤 麟 洛 等 方 言 點 在 以 i 開 頭 的 零 聲 母 音 節, 會 產 生 磨 擦 現 象, 這 個 磨 擦 音 鍾 榮 富 記 成 j-, 筆 者 記 成 z- 8 這 個 現 象 在 羅 肇 錦 (1990) 有 被 提 及, 但 是 並 沒 有 把 它 處 理 成 一 個 音 位 化 的 聲 母 ; 而 鍾 榮 富 (1998) 也 調 查 到 高 樹 新 埤 佳 冬 有 這 個 現 象, 為 了 和 v- 聲 母 取 得 對 稱 的 音 變 模 式 9, 鍾 榮 富 認 為 高 樹 新 埤 佳 冬 ( 應 該 包 括 武 洛 ) 比 六 堆 其 他 方 言 點 多 出 一 個 聲 母 j- 不 過 筆 者 認 為, 這 樣 的 處 理 仍 有 商 榷 的 地 方, 如 下 : (1) 磨 擦 音 z- 的 出 現 並 不 是 很 普 遍, 在 上 述 方 言 點 有 的 發 音 人 有, 有 的 發 音 人 沒 有 (2) 即 使 有 的 發 音 人 有 z-, 但 是 並 不 是 在 相 同 條 件 之 下 會 產 生 相 同 的 變 化, 例 如 : 雨 唸 gi 31, 但 是 煙 卻 唸 ian 13 (3) 仔 還 會 受 詞 根 音 節 音 尾 輔 音 的 同 化 而 產 生 mi ni i 等 不 同 的 語 音 形 式, 如 果 不 是 零 聲 母 的 話, 前 面 音 節 音 尾 的 順 同 化 現 象 就 不 會 發 生 所 以 在 深 層 結 構 還 是 以 零 聲 母 作 為 仔 的 音 節 形 式 因 此 筆 者 在 音 位 處 理 上 並 不 把 前 面 的 磨 擦 成 分 當 成 是 一 個 聲 母, 如 果 把 j- 處 理 成 聲 母, 那 這 些 方 言 點 的 g- 是 否 也 要 處 理 成 一 個 聲 母 呢? 這 是 六 堆 四 縣 客 家 話 和 其 他 客 家 話 不 同 的 地 方 10 (2) 沒 有 一 般 客 家 話 的 f- v- 一 般 客 家 話 中 有 f- v- 兩 個 脣 齒 音 聲 母,S. H. Schaank(1897) 用 f- w- 來 表 示, 而 Maciver(1905) 用 f- v- 來 表 示, 以 後 記 錄 客 家 話 的 文 獻 就 一 直 沿 用 根 據 筆 者 所 調 查 的 語 料 來 看, 大 體 上 武 洛 地 區 和 北 部 地 區 的 客 家 根 據 筆 者 調 查 竹 東 新 屋 東 勢 紙 寮 窩 - 這 個 聲 母 在 發 音 的 時 候 舌 頭 略 為 後 縮, 嘴 脣 稍 微 突 出, 和 z- 的 發 音 略 有 不 同 j w 是 具 有 輔 音 色 彩 的 半 元 音,j- 有 一 定 的 磨 擦 成 分, 但 沒 有 濁 擦 音 z- 那 麼 強 烈 w 是 一 個 雙 脣 音, 有 些 擦 音 色 彩, 常 變 讀 為 v- 如 果 選 擇 用 v- 作 為 客 家 話 的 音 位 化 聲 母, 那 麼 選 擇 用 z- 來 描 述 展 脣 高 前 元 音 的 磨 擦 性 質, 要 比 用 j- 恰 當 鍾 榮 富 堅 持 要 把 /j-/ 處 理 成 一 個 聲 母 的 最 大 理 由, 是 /j-/ 和 /v-/ 出 現 的 語 境 是 一 樣 的, 但 一 般 客 家 文 獻 都 只 把 /v-/ 當 作 聲 母, 卻 不 把 /j-/ 處 理 成 聲 母, 他 認 為 這 樣 的 處 理 顯 然 不 理 想 除 了 六 堆 部 分 地 區 有 這 種 語 音 現 象, 筆 者 還 有 調 查 到 台 北 縣 石 門 鄉 的 武 平 腔 客 家 話 有 這 種 現 象 ; 例 如 : 雨 gi 31 ( 參 見 張 屏 生 2001) 3

15 話 的 f- v- 音 值 上 有 明 顯 的 差 異, 一 般 客 家 話 的 /f-/ 在 武 洛 唸 成 [hu] [ -], 例 飯 唸 huan 55,; 一 般 客 家 話 的 /v-/, 武 洛 會 唸 成 [b w -], 音 位 化 記 成 /b-/ 11 (3) - 聲 母 一 般 客 家 話 在 - 和 以 i 為 開 頭 的 韻 母 相 拼 時, 會 唸 成 [ ], 從 聲 韻 拼 合 的 情 況 來 看, - 只 和 以 i 為 開 頭 的 韻 母 相 拼, 和 - 在 音 節 分 佈 上 形 成 互 補 的 搭 配, 所 以 把 它 處 理 成 / -/ 的 音 位 變 體, 從 音 位 的 考 量, 取 消 / -/ 這 個 聲 母, 並 不 會 造 成 音 位 系 統 的 混 亂 但 是 大 多 數 客 家 話 辭 書 都 有 這 個 聲 母 12, 為 了 照 顧 音 值 和 語 料 上 對 應 的 方 便, 筆 者 筆 者 用 / -/ 作 為 音 位 符 號 13 ( 二 ) 韻 母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韻 母 是 由 5 個 主 要 元 音 :a o e i u,2 個 介 音 :i u,8 個 韻 尾 :i u m n p t k 所 構 組, 羅 列 如 下 : a 打 ai 帶 au 包 am 三 an 山 a 生 ap 鴨 at 辣 ak 客 o 草 oi 開 on 安 o 江 ot 脫 ok 學 e 洗 eu 蕭 em 蔘 en 冰 ep 澀 et 別 i 比 im 心 in 新 ip 立 it 一 ia 迦 iai 挨 iau 鳥 iam 兼 ian 邊 ia 驚 iap 協 iat 切 iak 惜 io 靴 ioi ion 軟 io 薑 iok 腳 ie 雞 ieu 狗 iem 懨 iu 酒 iun 訓 iu 弓 iut 屈 iuk 足 u 土 ui 水 un 孫 u 東 ut 窟 uk 鹿 ua 瓜 uai 怪 uan 關 ua 梗 uat 括 uo 火 uon 歡 uo 放 閩 南 話 有 一 則 歇 後 語 客 儂 仔 豬 血 自 摸 ( 豬 旺 諧 音 ) k e 51 la 33 ã 55 ti 33 hue 3, tsu 11 b 55, 就 是 因 為 六 堆 客 家 話 的 豬 血 叫 豬 旺 tsu 11 vo 55, 而 六 堆 客 家 話 v- 的 實 際 音 值 接 近 b-, 所 以 聽 起 來 很 像 tsu 11 b 55 這 一 點 在 崙 背 的 詔 安 腔 客 家 話 也 有 發 現 ( 請 參 見 張 屏 生 2003A) 把 / / 列 為 一 個 聲 母, 可 能 是 考 量 到 它 的 來 源 不 僅 是 來 自 於 中 古 音 的 疑 母, 也 有 一 些 是 來 自 泥 日 母 - 這 個 符 號 在 以 前 都 記 成 S-, 現 在 漸 漸 改 用 - 像 黃 雪 貞 (1992) 就 提 到 : [k k h] 與 [i-] 相 拼 時, 實 際 音 值 是 [c c ] 作 者 以 前 把 [ ] 記 作 [S] 4

16 毋 { 你 e 五 1.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韻 母 有 63 個, 其 中 舒 聲 韻 有 47 個, 促 聲 韻 有 18 個 14 2./o/ 的 音 值 接 近 標 準 元 音 [Ω], 基 於 音 標 使 用 的 考 量 仍 將 它 記 成 /o/, 但 也 有 些 材 料 記 成 / / 3. 犯 法 兩 個 例 字 中 古 音 是 咸 攝 合 口 三 等, 武 洛 大 多 數 的 老 年 層 大 都 還 唸 fam 55 fap 3, 但 是 青 年 層 大 都 唸 fan 55 fat 3, 這 是 反 映 了 脣 音 異 化 的 現 象 /ioi/ 韻 只 有 一 個 例 字 kioi 55 用 來 表 示 困 累 的 意 思 5./ie ieu iem/ 這 三 個 韻 母 只 和 k- k - - h- - 等 聲 母 相 拼 在 語 流 當 中 有 時 候 介 音 i 並 不 太 明 顯, 例 如 雞 ke 13 /kie 13 艾 蟻 e 55 / ie 55 為 了 和 文 獻 資 料 對 照 的 方 便, 本 文 將 這 些 相 關 音 節 的 韻 母 處 理 成 ie ieu iem 6./iun iut iu iuk/ 這 四 個 韻 母, 前 面 的 /iu-/ 部 分 聽 起 來 很 接 近 [y] 但 是 基 於 音 位 的 考 量, 筆 者 仍 主 張 沿 用 傳 統 的 記 錄 把 這 四 個 韻 母 記 成 /iun iut iu iuk/ 7. 沒 有 uen/uet, 耿 在 武 洛 唸 ken 31 這 個 字 音 16, 但 是 這 個 字 很 多 客 家 人 不 會 唸, 和 uen 相 配 的 uet, 剛 好 有 一 個 常 用 字 國, 一 般 客 家 話 唸 kuet 3, 武 洛 唸 ket 3, 所 以 武 洛 就 缺 了 uen/uet 這 兩 個 韻 母 8.? { e 是 鼻 音 自 成 音 節 作 為 韻 母 其 中 { 只 出 現 在 你 這 個 詞, 但 是 在 語 流 當 中 有 時 會 唸 成 e 9.uo uon uo 等 韻 母 是 因 為 f- 在 武 洛 唸 hu- 所 衍 生 出 來 的 10. 沒 有 m p n t 等 韻 母, 在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的 m p n 另 外 還 有 喔 op ( 青 蛙 叫 聲 ), 嚶 哦 ĩ 55 `11 ( 胡 琴 聲 ) 這 些 象 聲 詞 並 沒 有 列 入 韻 母 數 當 中 台 灣 的 閩 南 話 犯 法 除 了 桃 園 縣 新 屋 鄉 的 大 牛 椆 還 保 持 huam 11 huap 3 的 唸 法 之 外, 其 他 大 都 唸 huan 11 huat 3 ( 請 參 見 張 屏 生 2001bB) 16 耿 在 潮 州 話 唸 kue 53, 和 客 家 話 接 近 客 家 話 還 有 一 個 詞 狺 狺 滾 kuen 55 kuen kun 31 ( 形 容 狗 吠 的 樣 子 ), 但 是 也 並 不 普 遍, 有 的 發 音 人 也 不 知 道 有 這 個 詞, 所 以 在 調 查 客 家 話 的 時 候 會 缺 uen 韻, 造 成 有 入 聲 韻 uet, 卻 沒 有 相 應 的 舒 聲 韻 的 情 形 但 是 在 調 查 的 時 候 常 常 中 間 的 u 會 消 失, 例 火 有 時 唸 huo 31, 有 時 唸 ho 31 番 有 時 唸 huan 13, 有 時 唸 han 13 5

17 t 等 韻 母 的 相 關 例 字, 在 武 洛 分 別 唸 成 i im ip in it 這 個 元 音 除 了 可 以 單 獨 構 韻 之 外, 後 面 還 可 以 和 -n/-t -m/-p 韻 尾 拼 合, 構 組 成 n t m p 等 韻 母 在 沒 有 韻 的 相 關 方 言 點, 自 然 也 不 會 出 現 n t m p 等 韻 母, 這 些 韻 母 相 關 的 例 字, 在 武 洛 大 路 關 新 埤 佳 冬 大 都 讀 成 in it im ip, 但 是, 脣 唸 sun5, 不 唸 sin1; 十 唸 sup 5, 不 唸 sip 5 ; 食 sit 5 /sut 5 這 三 個 常 用 字 產 生 不 符 合 預 測 的 音 讀, 特 別 是 up 這 個 韻 母, 是 屬 於 不 合 語 法 的 韻 母 18 ( 三 ) 聲 調 1. 基 本 調 (1) 武 洛 客 家 話 有 6 個 基 本 調, 上 聲 去 聲 不 分 陰 陽 (2) 平 聲 /13/ 是 個 平 調, 但 是 在 語 流 當 中 有 時 會 唸 成 [11] [33] (3) 上 聲 /31/ 是 個 降 調, 在 語 流 當 中 有 時 會 唸 成 [53], 但 是 沒 有 辨 義 作 用, 本 文 統 一 記 成 /31/ (4) 陰 去 調 /55/ 是 高 平 調 (5) 陰 入 調 /3/ 是 中 促 調, 陽 入 調 /5/ 是 高 促 調 但 是 在 實 際 的 語 流 當 中, 陰 入 和 陽 入 經 常 是 相 混 的 2. 連 讀 變 調 (1) 陰 平 變 調 1 /13/ /11/ /13/ /55/ /5/ 陰 平 在 陰 平 去 陽 入 之 後 要 變 成 /11/, 這 種 特 色 是 反 應 在 兩 個 相 鄰 聲 調 之 間 升 調 徵 性 和 升 調 高 調 徵 性 有 不 能 同 時 存 在 的 異 化 作 用 18 依 據 鍾 榮 富 (1997B) 同 化 原 則 的 意 思 是 韻 母 內 的 元 音 和 韻 尾, 如 果 有 不 同 的 後 音 特 徵, 則 不 合 語 法 依 據 這 個 原 則,-m / -p 只 能 接 前 元 音 [i],[e] 及 中 元 音 [a], 但 是 同 化 原 則 也 無 法 對 十 sup8 這 種 音 提 出 說 明 6

18 2 /13/ /35/ /31/ /3/ /11/ 陰 平 在 上 聲 陰 入 陽 平 之 後 變 /35/ 這 一 類 變 調 在 變 調 後 的 調 型 和 本 調 的 調 型 很 接 近, 所 以 比 較 容 易 被 人 忽 略 這 一 類 的 變 調 在 陳 彩 娥 (1995) 首 次 提 到 這 種 變 調, 但 是 在 舉 例 中 只 舉 了 高 雄 天 時 兩 個 例 子, 而 筆 者 的 語 料 顯 示 陰 平 調 後 字 如 果 不 是 高 調 和 升 調, 則 一 律 變 /35/ (2) 陽 平 變 調 1 /11/ /33/ /11/ 根 據 筆 者 初 步 的 調 查, 武 洛 的 陽 平 調 在 陽 平 調 之 後 要 變 成 /33/, 這 種 特 色 是 反 應 在 兩 個 相 鄰 聲 調 之 間 低 調 徵 性 和 低 調 徵 性 有 不 能 同 時 存 在 的 異 化 作 用 19 六 堆 四 縣 客 家 話 聲 調 比 較 表 例 字 傷 賞 上 索 常 勺 調 類 陰 平 上 去 陰 入 陽 平 陽 入 調 序 武 洛 13 > 11; > 大 路 關 13 > 11; > 新 埤 13 > 11; 佳 冬 13 > 11; 長 治 13 > 11; 麟 洛 13 > 11; 竹 田 13 > 11; 內 埔 13 > 11; 萬 巒 13 > 11; 美 濃 33 > 33; 大 路 關 的 陽 平 調 在 陽 平 /11/ 上 聲 /31/ 和 陰 入 調 /3/ 之 前 變 /33/ 20 調 序 是 指 聲 調 排 列 的 順 序, 有 兩 種 排 法 ; 一 種 是 1. 陰 平 2. 陰 上 3. 陰 去 4. 陰 入,5. 陽 平 6. 陽 上 7. 陽 去 8. 陽 入 ; 如 果 沒 有 陰 上 和 陽 上 的 對 立, 那 就 沒 有 第 六 聲, 其 他 的 聲 調 還 是 維 持 原 有 的 調 序, 目 前 台 灣 閩 南 話 的 研 究 都 用 這 一 種 排 列 方 式, 這 是 為 了 配 合 傳 統 十 五 音 韻 書 的 呼 音 方 式 另 外 一 種 是 1. 陰 平 2. 陽 平 3. 陰 上 4. 陽 上 5. 陰 去 6. 陽 去 7. 陰 入 8. 陽 入 如 果 沒 有 陰 上 和 陽 上 的 對 立, 原 來 的 調 序 就 會 改 變, 那 麼 上 聲 就 變 成 第 3 聲, 去 聲 就 變 成 第 4 聲, 依 此 類 推, 這 是 大 陸 相 關 研 究 所 採 行 的 方 式 7

19 變 調 舉 例 如 下 : 陰 平 上 去 陰 入 陽 平 陽 入 陰 平 西 瓜 番 碱 番 蒜 親 戚 高 雄 正 月 13 si 11 kua 13 huan 35 kian 31 huan 11 son 55 ts in 13 ts it 5 ko 35 hiu 11 tsa 11 iat 5 上 等 車 米 粉 寫 字 酒 窟 草 魚 九 十 31 ten 31 ts a 13 mi 31 hun 31 sia 31 si 55 tsiu 31 hut 3 ts o 31 e 11 kiu 31 sup 5 去 菜 瓜 汽 水 莧 菜 喙 角 菜 頭 大 月 55 ts oi 55 kua 13 hi 55 sui 31 han 55 ts oi 55 tsoi 55 kok 3 ts oi 55 t eu 11 t ai 55 iat 5 陰 入 鴨 毛 鴨 卵 角 菜 鴨 腳 虱 嫲 八 十 3 ap 3 mo 11 ap 3 lon 31 kok 3 ts oi 55 ap 3 kiok 3 set 3 ma 11 pat 3 sup 5 陽 平 蘭 花 甜 粄 眠 帳 菱 角 禾 埕 無 力 11 lan 11 hua 13 t iam 11 pan 31 min 11 tso 55 lin 11 kok 3 bo33 t a 11 mo 11 lit 5 陽 入 立 冬 白 米 白 露 蠟 蠋 笠 嫲 磟 碡 5 lip 5 tu 13 p ak 5 mi 31 p ak 5 lu 55 lap 5 tsuk 3 lep 5 ma 11 luk 5 ts uk 5 ( 四 ) 小 稱 詞 詞 尾 小 稱 詞 尾 在 六 堆 有 兩 種 唸 法, 一 種 唸 e 31, 一 種 唸 i ( 請 參 看 下 表 ), 另 外 還 會 產 生 順 同 化 音 變 這 個 音 變 是 發 生 在 小 稱 詞 詞 根 音 節 有 輔 音 韻 尾 的 時 候, 它 會 展 延 到 詞 尾, 而 合 成 新 的 語 音 形 式, 如 下 : 長 治 麟 洛 竹 田 武 洛 萬 巒 美 濃 武 洛 大 路 關 新 埤 佳 冬 屏 東 閩 南 話 柑 仔 kam 35 me 31 凳 仔 ten 55 ne 31 調 羹 仔 t eu 11 ka 35 e 31 鴨 仔 ap 3 pe 31 ;be 31 鐵 仔 t iat 3 te 31 ;le 31 鑊 仔 vok 5 ke 31 ;ge 31 柑 仔 kam 35 mi 31 凳 仔 ten 55 ni 31 調 羹 仔 t eu 11 ka 35 i 31 鴨 仔 ap 3 bi 31 鐵 仔 t iat 3 li 31 鑊 仔 bok 5 gi 31 柑 仔 kam 33 mã 51 秤 仔 ts in 55 nã 51 蔥 仔 ts a 33 ã 51 盒 仔 ap 3 ba 51 賊 仔 ts at 3 la 51 竹 仔 tik 5 ga 台 北 縣 石 門 鄉 的 武 平 腔 客 家 話 的 小 稱 詞 尾 仔 也 唸 i 31 ( 請 參 見 張 屏 生 2001A) 8

20 三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雙 方 言 現 象 所 謂 雙 方 言 (bidialectism) 是 指 同 一 社 團 的 居 民 在 日 常 生 活 的 不 同 場 合 中, 使 用 兩 種 或 多 種 不 同 的 方 言 的 現 象 這 和 不 同 民 族 語 言 的 雙 語 (bilingualism) 現 象 標 準 語 和 方 言 並 用 的 雙 言 (biglossia) 現 象 不 同 ( 見 李 如 龍 莊 初 升 嚴 修 鴻 1995:2) 雙 方 言 現 象 的 產 生, 是 因 為 地 緣 上 的 直 接 接 觸, 使 得 兩 種 不 同 的 方 言 接 合 而 形 成 一 定 範 圍 的 雙 方 言 區 在 這 個 特 定 區 域 內, 居 民 同 時 掌 握 和 變 換 使 用 交 際 雙 方 的 種 兩 方 言 根 據 筆 者 的 調 查, 其 中 使 用 者 可 分 成 兩 種 情 況 :( 一 ) 可 以 充 分 熟 練 的 使 用 客 閩 兩 種 語 言 來 和 別 人 溝 通 ;( 二 ) 仍 以 一 種 語 言 ( 客 或 閩 ) 為 主, 另 一 種 語 言 只 能 用 於 一 些 日 常 生 活 交 際, 對 於 比 較 複 雜 深 入 的 話 題 就 很 難 運 用 自 如 的 表 達 武 洛 地 區 大 部 分 老 中 年 層 的 客 家 人 是 屬 於 前 者, 青 年 層 屬 於 後 者 在 調 查 中 筆 者 也 觀 察 到, 如 果 是 被 動 的 狀 態 ( 例 如 有 人 來 問 路 ), 他 們 是 以 發 話 人 所 說 的 話 來 回 應 ; 換 句 話 說, 就 是 發 話 人 說 閩 南 話, 他 們 就 用 閩 南 話 回 應, 發 話 人 說 客 家 話 他 們 就 用 客 家 話 回 應 如 果 是 在 主 動 的 情 況 下, 他 們 還 是 以 閩 南 話 來 和 別 人 交 際, 只 有 碰 到 自 己 認 識 的 人, 在 瞭 解 對 方 語 言 背 景 的 情 況 下 才 會 用 客 家 話 和 對 方 交 談 22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武 洛 客 家 話 便 羼 入 了 許 多 閩 南 話 成 分 這 部 分 的 詞 彙 調 查 筆 者 是 用 閩 南 話 來 提 問, 請 發 音 人 用 客 家 話 回 答, 根 據 筆 者 的 調 查 統 計, 從 4000 多 條 武 洛 客 家 話 詞 彙 當 中, 篩 選 出 有 閩 南 話 成 分 羼 入 的 詞 條 有 110 條, 如 下 : ( 一 ) 和 閩 南 話 接 觸 之 後 的 詞 彙 變 化 ( 請 參 見 附 錄 一 ) 一 般 來 來 說, 方 言 島 中 的 族 群 是 相 對 於 它 周 邊 的 族 群 來 說, 是 相 對 的 弱 勢, 武 洛 的 客 家 人 的 老 年 層 大 部 分 會 說 閩 南 話 和 客 家 話, 中 年 層 會 說 國 語 閩 南 話 和 客 家 話, 青 年 層 會 說 國 語, 閩 南 話 和 客 家 話 會 說 的 人 數 就 比 較 少 所 以 在 老 中 年 層 所 講 的 客 家 話 不 免 會 受 到 閩 南 話 的 影 響 這 種 情 形 游 汝 杰 鄒 嘉 彥 (2004:93) 稱 之 為 語 言 情 結 制 約 語 碼 轉 換 武 洛 的 客 家 話 詞 彙 中 有 很 多 詞 彙 都 改 用 閩 南 話 的 說 法, 客 家 話 的 說 法 都 不 知 道 要 怎 麼 說, 鍾 清 元 把 這 種 現 象 叫 做 福 佬 化 筆 者 只 有 調 查 到 兩 個 閩 南 話 詞 彙 是 從 客 家 話 拗 折 的 ; 例 烳 p u 33 l 13, 客 家 話 唸 p u 11 lo 11, 講 傳 仔 k 55 ts uan 55 np 51, 客 家 話 唸 ko 31 ts on 55 ni 31 其 中 烳 在 加 瓠 朗 餉 潭 高 樹 的 泰 山 也 有 相 同 的 說 法 9

21 1. 全 盤 置 換 : 完 全 用 閩 南 話 的 詞 彙, 閩 南 話 的 音 讀, 例 墨 賊 仔 bak 1 tsat 3 la 51 ( 烏 賊 ) 小 管 仔 sio 55 ke 55 ã 51 ( 小 捲 ) 柱 仔 骹 t iau 33 a 55 k a 55 ( 樁 腳 ) 2. 語 音 拗 折 : (1)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拗 折 成 客 家 話 音 讀, 例 海 湧 hoi 31 iu 31 ( 海 浪 ) 烘 爐 子 hu 35 lu 11 tsi 31 ( 擋 灰 具 ) (2)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 例 後 齨 au 11 tsan 13 ( 臼 齒 ) 骹 數 k a 11 seu 55 ( 人 手 ) (3)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部 分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 例 ( 數 ) 簿 seu 55 p u 13 ( 賬 簿 ) ( 梧 桐 ) 樹 o 11 to 11 su 部 分 套 用 : 有 部 分 詞 素 是 客 家 話, 有 部 分 的 詞 素 是 閩 南 話 這 種 詞 彙 的 音 讀 有 兩 種 情 況 : (1) 一 種 是 全 部 拗 折 客 家 話 語 音, 例 如 庄 下 tso 11 ha 55 ( 鄉 下 ; 一 般 客 家 話 叫 鄉 下 hio 11 ha 13 ), 庄 是 閩 南 話, 下 是 客 家 話 庄 在 客 家 話 就 唸 tso 13 (2) 一 種 是 客 家 話 詞 素 仍 唸 客 家 話 音 讀, 閩 南 話 詞 素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例 如 豬 骹 tsu 35 k a 11 ( 豬 腳, 一 般 客 家 話 叫 豬 腳 tsu 35 kiok 3 ), 豬 是 客 家 話, 仍 唸 tsu 13, 骹 是 閩 南 話, 唸 k a 55, 拗 成 客 家 話 唸 k a 曲 折 對 應 : 把 閩 南 話 詞 彙 透 過 音 讀 的 曲 折 對 應, 拗 轉 成 客 家 話 的 詞 彙 例 十 種 人 sup 5 tsu 31 in 11 ( 混 血 兒 ), 有 的 閩 南 話 叫 雜 種 仔 tsap 1 tsi 55 P 51, 如 果 把 雜 種 拗 成 客 家 話 語 音 應 該 唸 ts ap 5 tsu 31, 會 把 雜 拗 成 sup 5 是 因 為 在 閩 南 話 中 雜 和 十 都 唸 tsap 5, 發 音 人 把 tsap 5 想 成 十, 所 以 才 轉 成 sup 語 法 虛 詞 的 滲 透 : 有 些 常 用 的 虛 詞 也 受 到 閩 南 話 的 影 響, 如 下 :( 加 深 並 有 下 加 ˍ 線 是 受 閩 南 話 影 響 的 部 分 ) (1) 共 伊 打 畀 死 ka 11 i 11 ta 31 pi 31 si 31 ( 把 他 打 死 ) 閩 南 話 音 ka 11 i 33 p a 51 h 33 si 51 (2) 攏 毋 愛 ai 11 lo 55? 11 oi 55 ( 我 都 不 要 ) 閩 南 話 音 gua 55 l 55 b 33 ai 11 (3) 唱 歌 唱 得 走 音 ts o 55 ko 13 ts o 55 ka 55 tseu 31 im 13 ( 唱 歌 唱 到 走 音 ) 閩 南 話 音 ts tu 51 kua 55 ts tu 51 ka 55 tsau 55 im up 這 種 韻 母 是 違 反 了 同 化 律 ( 參 見 鍾 榮 富 2004:181),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的 m p n t 等 相 關 例 字 在 武 洛 分 別 唸 成 i im ip in it, 只 有 脣 sun 11 十 sup 5 食 力 sut 5 lit 5 是 例 外 10

22 (4) 哪 行 哪 講 na 55 ha 11 na 55 ko 31 ( 邊 走 邊 說 ) 閩 南 話 音 np 55 kip 13 np 55 k 51 (5) 你 擱 講 一 擺 e 11 ko 55 ko 31 it 3 pai 31 ( 你 再 講 一 遍 ) 閩 南 話 音 li 55 ko 55 k 55 tsit 1 pai 51 (6) 外 背 咧 落 雨 no 55 poi 55 te 55 lok 5 i 31 ( 外 面 在 下 雨 ) 閩 南 話 音 gua 11 k au 51 te 55 l 11 h 33 (7) 本 來 是 愛 去, 毋 擱 蓋 無 閒 ai 11 pun 31 loi 11 si 11 oi 55 hi 55,? 11 ku 55 ai 11 koi 55 mo 11 han 11 ( 我 本 來 是 要 去, 但 是 我 沒 空 ) 閩 南 話 音 gua 55 pun 55 lai 13 si 11 be 55 k i 11,? 11 ku 55 gua 55 kai 51 b 33 i 13 來 自 於 閩 南 話 詞 彙 的 滲 透 影 響 固 然 是 武 洛 客 家 話 福 佬 化 的 重 要 特 徵, 但 是 這 種 虛 詞 的 羼 入 相 較 於 詞 彙 的 滲 透 卻 有 過 之, 因 為 虛 詞 的 使 用 頻 率 往 往 超 過 實 詞 25, 所 以 在 不 知 不 覺 中 會 讓 整 句 話 聽 起 來 更 像 閩 南 話 四 結 語 本 節 概 括 的 描 述 了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音 韻 和 詞 彙 現 象, 並 檢 討 了 前 人 對 於 六 堆 客 家 話 研 究 的 相 關 問 題 其 中 我 們 發 現 武 洛 客 家 話, 在 語 音 現 象 上 比 較 特 別 有 下 列 情 形 : ( 一 ) 在 聲 母 方 面 有 z - 的 磨 擦 音 ( 二 ) 在 韻 母 方 面 沒 有 n t m p iai 等 韻 母 脣 唸 sun5 十 唸 sup8 仔 唸 i 仔 尾 連 音 變 化 是 bi li gi ( 不 是 pi ti ki) ( 三 ) 在 聲 調 上 基 本 調 和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相 同 ; 變 調 方 面, 陰 平 變 調 和 六 堆 其 他 地 區 相 同, 但 是 六 堆 除 了 武 洛 和 大 路 關 有 陽 平 變 調 之 外, 其 他 地 方 沒 有 陽 平 變 調 在 詞 彙 上 比 較 特 別 的 是 有 比 較 多 的 閩 南 話 詞 彙 羼 入 客 家 話 中, 這 是 武 洛 當 地 人 認 為 自 己 說 的 是 福 佬 話 的 客 家 話 的 主 要 原 因 25 根 據 徐 大 明 陶 紅 印 謝 天 蔚 (1997:118): 徐 (1988) 的 研 究 通 過 統 計 分 析 確 定, 在 日 常 談 話 中 實 際 使 用 的 詞 彙 重 複 使 用 率 最 高 的 都 是 一 些 虛 詞, 代 詞, 和 意 義 十 分 寬 泛 的 一 些 實 詞 11

23 附 錄 一 : 武 洛 客 家 話 中 受 到 當 地 閩 南 話 影 響 的 詞 彙 1. 全 盤 置 換 :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音 讀 完 全 唸 閩 南 話 語 音 (* 內 埔 受 到 閩 南 話 影 響 )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搪 瓷 淋 瑭 lam 11 t e 33 淋 瑭 lam 11 t e 33 2 茭 白 筍 茭 白 筍 k a 33 pe 11 sun 31 茭 白 筍 k a 33 pe 11 sun 51 禾 筍 vo 11 sun 31 3 蘋 果 蘋 果 p o 11 k 51 蘋 果 p o 11 k 51 lin 53 go 31 4 蓮 霧 蓮 霧 lian 35 bu 33 5 嬰 兒 椅 椅 轎 仔 i 55 ki 33 a 51 6 餛 飩 扁 食 pian 55 sit 5 7 細 木 條 枙 仔 at 5 la 51 蓮 霧 lian 55 bu 33 椅 轎 仔 i 55 ki 33 a 51 扁 食 pian 55 sit 5 枙 仔 at 5 la 51 蒜 果 son 55 ko 31 茶 泡 ts a 11 p au 55 白 果 p ak 5 ko 31 菕 蘆 lun 35 lu 11 竹 凳 仔 tsuk 3 ten 55 ne 31 扁 食 p ian 55 sit 5 細 桷 仔 se 55 kok 3 ke 31 8 芥 藍 菜 芥 藍 仔 菜 kue 51 np 33 P 55 ts ai 11 芥 藍 仔 菜 ke 51 np 33 P 55 ts ai 11 芥 藍 菜 ke 55 lam 11 ts oi 55 9 小 梨 子 鳥 梨 仔 tsiau 55 lai 33 a 醋 飯 團 壽 司 仔 su 51 si 33 a 肉 鬆 肉 酥 ba 51 so 肉 羹 肉 羹 ba 51 kb 意 麵 意 麵 i 51 mt 蜜 餞 鹹 酸 甜 kiam 33 se 33 tt 爆 米 花 米 芳 bi 55 p a 杏 仁 杏 仁 hi 11 zin 蓮 藕 蓮 藕 lian 33 Pu 33 鳥 梨 仔 tsiau 55 lai 33 a 51 壽 司 仔 su 51 si 33 a 51 肉 酥 ba 51 so 55 肉 羹 ba 51 kb 55 意 麵 i 51 mt 33 鹹 酸 甜 kiam 33 se 33 tt 55 米 芳 bi 55 p a 55 杏 仁 hi 11 zin 13 蓮 藕 lian 33 Pu 33 狗 鯁 梨 kieu 31 ka 31 li 11 壽 司 su 51 si 33 肉 鬆 iuk 3 su 13 肉 羹 iuk 3 ka 13 意 麵 i 55 mian 55 鹹 酸 甜 ham 11 son 35 t iam 11 米 mi 31 ts a 13 杏 仁 hen 55 in 11 藕 節 ieu 35 tsiat 3 18 竹 筴 魚 巴 郎 仔 pa 33 la 33 P 魚 名 白 腹 仔 pe 11 pak 5 ga 51 巴 郎 仔 pa 33 la 33 P 51 白 腹 仔 pe 11 pak 5 ga 鮪 魚 刺 仔 ts e 55 P 鮢 鱖 魚 鮢 鱖 魚 tsu 33 kue 51 hi 紅 魽 紅 魽 a 33 kam 55 刺 仔 ts e 55 P 51 鮢 鱖 魚 tsu 33 kue 51 hi 13 紅 魽 a 33 kam 55 刺 仔 ts e 55 P 51 鮢 鱖 魚 tsu 35 koi 11 e 11 紅 魽 fu 11 kam 13 12

24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23 赤 赤 ts ia 51 tsa 鮪 魚 刺 仔 ts e 55 P 鯨 魚 海 翁 hai 55 a 小 捲 小 管 仔 si 55 ke 55 P 烏 賊 墨 賊 仔 bat 1 tsat 3 la 51 赤 ts ia 51 tsa 55 刺 仔 ts e 55 P 51 * 刺 仔 ts e 55 P 51 海 翁 hai 55 a 55 * 海 翁 hai 31 a 13 小 管 仔 si 55 ke 55 P 51 * 小 管 仔 si 55 ke 55 P 51 墨 賊 仔 bat 1 tsat 3 la 51 * 墨 賊 仔 bat 1 tsat 3 la 海 瓜 子 海 瓜 子 hai 55 kue 33 tsi 西 施 舌 西 刀 舌 sai 11 to 11 tsi 5 30 牡 蠣 蠔 o 蝸 牛 露 螺 l 11 le 寄 居 蟹 痟 查 某 仔 siau 55 tsa 33 b 55 a 桃 蚜 龜 神 ku 33 sin 13 海 瓜 子 hai 55 kue 33 tsi 53 西 刀 舌 sai 11 to 11 tsi 5 蠔 仔 o 33 a 51 露 螺 l 11 le 13 呵 螺 ha 33 le 13 龜 神 ku 33 sin 13 海 瓜 子 hoi 31 kua 35 ts 31 西 刀 舌 sai 11 to 11 tsi 5 蠔 o 11 蛞 螺 仔 se 11 lo 11 e 31 石 螺 仔 sak 5 lo 11 e 31 白 仔 p ak 5 ke 哭 調 哭 調 仔 k au 51 tiau 33 a 51 哭 調 仔 k au 51 tiau 33 a 51 * 哭 調 仔 k au 51 tiau 33 a 吸 管 管 su 51 k 51 管 su 51 k 51 * 管 su 51 k 別 墅 別 莊 piat 1 ts 55 別 莊 piat 1 ts 55 別 莊 piat 5 tso 樁 腳 柱 仔 骹 t iau 33 a 55 k a 挖 土 機 山 貓 仔 sup 33 nipu 33 P 51 柱 仔 骹 t iau 33 a 55 k a 55 * 柱 仔 骹 t iau 33 a 55 k a 55 山 貓 仔 sup 33 nipu 33 P 51 * 山 貓 仔 sup 33 nipu 33 P 口 齒 不 清 臭 奶 呆 ts au 51 li 33 tai 拔 罐 吸 kop 5 臭 奶 呆 ts au 51 li 33 tai 55 吸 kop 5 黏 舌 iam 11 sat 5 吸 k ip 3 41 浪 蕩 子 姼 仔 詼 ts it 5 la 55 k ue 55 姼 仔 詼 ts it 5 la 55 k ue 55 * 姼 仔 詼 ts it 5 la 55 k ue 雞 婆 家 婆 ke 33 po 13 家 婆 ke 33 po 13 家 婆 ke 11 po 語 音 拗 折 :(1)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拗 折 成 客 家 話 音 讀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海 浪 海 湧 hoi 31 iu 31 2 扇 子 葵 扇 仔 k i 11 san 55 ni 31 3 電 扇 電 風 t ian 55 hu 13 4 便 當 盒 飯 觳 仔 huan 55 k ok 3 gi 31 5 擋 灰 具 烘 爐 子 hu 35 lu 11 tsi 31 海 湧 hai 55 i 51 葵 扇 k ue 33 st 11 電 風 tian 11 h 55 飯 觳 仔 pe 11 k ok 5 ga 51 烘 爐 子 ha 33 l 33 tsi 51 海 浪 hoi 31 lo 55 扇 仔 san 55 ne 31 電 扇 t ian 55 san 55 飯 觳 仔 fan 55 k ok 3 ke 31 爐 湢 仔 lu 11 pi 55 e 31 13

25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6 牛 軛 牛 擔 仔 iu 11 tam 13 mi 31 7 鋸 木 屑 鋸 屎 灰 ki 55 si 31 hu 13 8 桑 椹 鹽 酸 仔 ziam 11 son 13 ni 31 9 豆 芽 菜 豆 菜 t eu 55 ts oi 胰 臟 腰 尺 ieu 11 ts ak 5 11 蛋 黃 雞 卵 仁 ke 35 lon 31 zin 11 牛 擔 gu 33 tp 55 鋸 屎 灰 ki 55 sut 5 hu 55 鹽 酸 仔 iam 33 se 33 P 51 豆 菜 tau 11 ts ai 11 腰 尺 i 33 ts i 3 雞 卵 仁 ke 35 lon 31 zin 11 牛 軛 iu 11 ak 3 鋸 屎 ki 55 s 31 鹽 酸 仔 iam 11 son 13 ne 31 豆 芽 t eu 55 a 11 禾 鐮 結 vo 11 liam 11 kiat 3 卵 黃 lon 31 vo 油 豆 腐 豆 乾 煎 t eu 55 kon 11 tsian 55 豆 乾 炸 tau 11 kup 33 tst 11 a 33 pu 55 la 55 e 肉 捲 肉 繭 iuk 5 kian 龍 鬚 糖 糖 蔥 t o 11 ts u 剩 菜 菜 尾 ts oi 55 mi 13 肉 繭 仔 ba 51 kian 55 np 51 糖 蔥 t e 33 ts a 55 菜 尾 仔 ts ai 51 bue 55 a 51 繭 仔 kian 55 ne 31 龍 鬚 糖 liu 11 si 35 t o 11 菜 角 ts oi 55 kiok 3 16 黃 蟋 蟀 草 猴 ts o 31 heu 11 草 猴 ts au 55 kau 13 水 擔 竿 k ai 11 sui 31 tam 55 kon 蟋 蟀 烏 龍 bu 35 liu 虱 目 魚 海 草 魚 hoi 31 ts o 31 e 太 陽 穴 鬢 邊 pin 55 pian 跨 下 腳 縫 kiok 3 p u 腎 臟 腰 子 ieu 11 tsi 賄 賂 烏 西 bu 11 se 骰 子 三 六 仔 sam 13 liuk 5 gi 耳 膜 耳 鏡 i 31 kia 55 烏 龍 仔 33 li 33 P 51 海 草 魚 hai 55 ts au 55 hi 13 鬢 邊 pin 51 pt 55 腳 縫 k a 33 p a 33 腰 子 i 33 tsi 51 烏 西 33 se 55 三 六 仔 sam 33 li k 3 ga 51 耳 鏡 ht 11 kip 51 烏 龍 仔 vu 35 liu 11 e 31 海 草 魚 hoi 31 ts o 31 e 11 脢 仔 昂 moi 11 e 33 a 11 腳 脥 下 kiok 3 hiap 5 ha 13 腰 仔 ieu 13 e 31 貼 喙 tiap 3 tsoi 55 三 六 仔 sam 11 liuk 3 ke 31 耳 鏡 i 11 kia 55 (2)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全 部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鍋 底 灰 煙 灰 ian 11 t un 11 hu 13 2 油 炸 餅 觳 仔 炱 k ua 11 te 13 3 一 種 雞 仿 仔 雞 ho 55 a 55 ke 13 4 鰓 鰓 ts i 13 5 皺 皺 giau 11 煙 ian 33 t un 13 觳 仔 炱 k ua 11 te 13 仿 仔 雞 h 55 P 55 ke 55 鰓 ts i 55 皺 giau 13 火 fo 31 lat 5 蝦 公 粄 ha 11 ku 35 pan 53 仿 仔 雞 ho 55 a 55 ke 13 頦 鰓 hoi 11 soi 13 皺 tsiu 55 6 節 間 ham 13 ham 55 想 sio 31 14

26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7 臼 齒 後 齨 au 11 tsan 13 8 人 手 骹 數 k a 11 seu 55 9 氣 喘 瘕 痀 he 11 ku 13 後 齨 au 11 tsan 55 骹 數 k a 33 siau 11 瘕 痀 he 33 ku 55 大 牙 t ai 55 a 11 骹 手 k a 11 su 31 發 pot 3 hap 5 10 打 瞌 睡 龜 tuk 3 ku 13 龜 tu 51 ku 55 龜 tuk 3 ku 穿 幫 爆 空 piak 3 k a 13 爆 空 piak 5 k a 55 爆 空 仔 piak 5 k a 13 e 丟 臉 漏 氣 lau 55 k ui 55 漏 氣 lau 51 k ui 11 (3) 詞 形 和 閩 南 話 相 同, 但 是 部 分 詞 素 音 讀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颱 風 風 颱 fu 11 t ai 13 2 隧 道 磅 空 po 31 k a 13 3 楊 桃 汁 楊 桃 汁 zio 11 t o 11 tsiap 3 4 瘸 手 瘸 手 k ue 11 su 31 5 磁 鐵 吸 石 k ip 5 sak 5 6 泥 鰍 鰗 鰍 hu 11 liu 13 7 旗 魚 旗 魚 ki [11] e 11 8 青 苔 青 苔 ts ia 13 t i 11 9 毛 衣 膨 紗 衫 p o 55 se 11 sam 13 風 颱 h 33 t ai 55 磅 空 p 11 k a 55 楊 桃 汁 tu 33 t 33 tsiap 3 瘸 手 k ue 33 ts iu 51 吸 石 k ip 1 tsi 5 鰗 鰍 h 33 liu 55 旗 魚 ki 33 hi 13 青 苔 ts B 33 t i 13 膨 紗 衫 p 51 se 33 sp 55 風 颱 fu 11 ts ai 13 磅 空 仔 po 11 k a 13 e 31 楊 桃 汁 io 11 t o 11 ts p 3 瘸 手 k io 11 su 31 吸 鐵 hiap 5 t iat 3 鰗 鰍 fu 11 ts iu 13 旗 魚 ki 35 e 11 青 苔 ts ia 13 t oi 11 膨 紗 衫 p o 55 sian 55 sam 開 襠 褲 開 骹 褲 k oi 11 k a 11 hu 55 開 骹 褲 仔 k ui 33 k a 33 k 55 a 51 開 襱 褲 k oi 11 lo 55 fu 合 身 合 軀 hap 5 su 搖 頭 晃 頭 hpi 55 t eu 豬 肉 攤 豬 砧 tsu 11 tem 陰 溝 涵 空 ham 11 k a 游 泳 泅 水 siu 11 sui 賬 簿 數 簿 seu 55 p u 吹 牛 歕 雞 p un 11 ke 11 kui 梧 桐 樹 梧 桐 樹 o 11 to 11 su 塑 膠 塑 膠 sok 3 ka 13 合 軀 ha 11 su 55 晃 頭 hpi 51 t au 13 豬 砧 ti 33 tiam 55 涵 空 am 33 k a 55 泅 水 siu 33 tsui 51 數 簿 siau 51 p 33 歕 雞 pun 33 ke 33 kui 55 梧 桐 樹 D 33 t 33 ts i 33 塑 膠 s k 5 ka 55 合 身 hap 5 s n 11 搖 頭 ieu 11 t eu 11 豬 肉 砧 tsu 11 iuk 5 tiam 13 涵 空 ham 11 k u 13 泅 水 ts iu 11 sui 31 數 簿 s 55 p u 13 歕 雞 p un 11 ke 11 koi 13 梧 桐 樹 e 11 t u 11 su 55 塑 膠 sok 3 kau 13 15

27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20 蕃 茄 柑 仔 蜜 kam 33 ma 55 mit 5 柑 仔 蜜 kam 33 mp 55 bit 5 t o 33 ma 55 to 3 21 米 果 麻 米 仔 ma 11 mi 55 lau 55 a 51 麻 米 仔 mup 33 bi 55 lau 55 a 51 麻 ma 31 lau 55 米 mi 31 lau 瀝 青 打 馬 膠 tam 55 ma 55 ka 13 打 馬 膠 tam 55 mp 55 ka 55 * 點 仔 膠 tam 55 me 31 ka 米 花 米 芳 mi 31 p a 鑽 石 璇 石 suan 55 sak 5 25 穿 山 甲 鯪 鯉 la 11 li 蠶 蠶 仔 t am 11 mi 手 套 手 簏 仔 su 31 lok 3 gi 31 米 芳 bi 55 p a 55 璇 石 suan 11 tsi 5 鯪 鯉 la 33 li 51 蠶 仔 t am 33 mp 51 手 簏 仔 ts iu 55 l k 5 ga 51 米 mi 31 ts a 13 鑽 石 tson 55 sak 5 鯪 鯉 lian 11 li 13 蠶 仔 t am 33 me 31 手 納 仔 su 31 lap 3 pe 單 身 漢 羅 漢 骹 个 lo 11 hon 55 k a 13 e 11 羅 漢 骹 个 lo 33 han 51 k a 33 a 51 單 身 哥 tan 11 s n 11 ko 短 舌 頭 著 舌 tiau 11 sat 5 30 搧 扇 子 拽 葵 扇 ziak 5 k i 11 san 門 牙 人 中 齒 in 11 tsu 35 k i 涼 傘 涼 傘 io 11 san 55 著 舌 tiau 33 tsi 5 拽 葵 扇 iat 5 k ue 33 st 11 屎 桮 齒 sai 55 pue 33 k i 51 涼 傘 ntu 33 sup 11 大 舌 嫲 t ai 55 sat 5 ma 11 拌 扇 仔 p at 3 san 55 ne 31 門 牙 mun 11 a 11 神 遮 s n 11 tsa 堆 肥 肥 au 35 p ui 11 肥 au 35 pui 13 堆 肥 toi 35 p i 部 分 套 用 : 有 部 分 詞 素 是 客 家 話, 有 部 分 的 詞 素 是 閩 南 話 (1) 一 種 是 全 部 拗 折 客 家 話 語 音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鄉 下 庄 下 tso 11 ha 55 庄 骹 tse 33 k a 55 鄉 下 hio 11 ha 55 (2) 一 種 是 客 家 話 詞 素 仍 唸 客 家 話 音 讀, 閩 南 話 詞 素 仿 閩 南 話 語 音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捲 葉 萵 苣 萵 仔 k iu 11 mak 3 gi 31 萵 仔 k iu 33 mb 55 a 51 皺 萵 tsiu 55 mak 3 2 豬 腳 豬 骹 tsu 35 k a 11 3 盪 鞦 韆 幌 晃 槓 hpi 55 ko 11 ko 55 4 一 手 掌 長 一 撂 it 3 liak 5 豬 骹 ti 33 k a 55 幌 韆 鞦 hpi 51 ts an 33 ts iu 55 一 撂 tsit 1 lia 5 豬 骹 tsu 35 k a 11 吊 晃 槓 tiau 55 ko 11 ko 55 一 拑 it 3 k iam 11 5 清 盤 掯 貨 底 k ian 11 ho 55 tai 31 掯 貨 底 k i 11 hue 51 te 51 16

28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6 梧 桐 樹 梧 桐 樹 D 11 t 11 su 55 梧 桐 樹 D 33 t 33 ts iu 33 梧 桐 e 11 t u 曲 折 對 應 : 把 閩 南 話 詞 彙 透 過 音 讀 的 曲 折 對 應, 拗 轉 成 客 家 話 的 詞 彙 詞 條 里 港. 武 洛 客 家 話 屏 東. 閩 南 話 內 埔. 客 家 話 1 荸 薺 馬 薯 ma 35 su 11 馬 薺 be 55 tsi 13 馬 薺 ma 35 ts i 11 2 混 血 兒 十 種 人 sup 5 tsu 31 in 11 雜 種 仔 tsap 1 tsi 55 P 51 3 果 子 狸 果 芍 嫲 ko 31 tsok 3 ma 11 4 道 士 西 公 仔 se 11 ku 35 i 31 5 做 出 皺 褶 拈 褶 iam 11 tsap 5 6 捉 迷 藏 掩 嘓 雞 em 35 kok 5 ke 13 果 子 貓 kue 55 tsi 55 ba 13 師 公 sai 33 k 55 挈 襇 k i 51 ki 51 抰 嘓 雞 e 33 k k 1 ke 55 果 子 狸 ko 31 ts 31 li 11 師 公 sai 11 ku 13 打 褶 ta 31 tsap 3 掩 目 拼 目 em 35 muk 3 pia 55 muk 3 17

29 第 二 章 武 洛 客 家 話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一 語 言 使 用 調 查 為 了 瞭 解 武 洛 客 家 話 方 言 島 的 語 言 實 際 使 用 狀 況, 我 們 運 用 了 非 隨 機 抽 樣 的 問 卷 調 查 方 式 來 進 行 1, 為 了 避 免 受 訪 者 不 明 瞭 問 卷 內 容 而 胡 亂 填 答, 調 查 時 是 採 取 一 對 一 的 詢 問, 然 後 記 錄 受 訪 者 的 意 見 ; 有 時 碰 到 合 適 的 受 訪 者, 也 會 做 深 度 訪 查 2 另 外 我 們 也 會 在 一 些 村 民 較 常 出 入 的 場 所, 觀 察 他 們 彼 此 交 談 時 語 言 使 用 的 狀 況 3 本 文 主 要 從 社 會 因 素 與 語 言 變 異 之 間 的 關 聯 來 做 分 析, 以 青 年 層 為 主 要 研 究 對 象, 因 為 他 們 是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未 來 指 標, 建 立 的 假 設 議 題 及 說 明 如 下 :( 青 年 層 (1-30 歲 ):33 人 ; 中 年 層 (31-60 歲 ):32 人, 無 效 1 人 ; 老 年 層 (61-90 歲 ):33 人, 無 效 1 人 ) ( 一 ) 家 庭 模 式 - 三 代 同 堂 會 影 響 青 年 層 客 家 話 能 力 : 家 庭 模 式 1 30 歲 ( 現 住 武 洛 當 地 )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比 例 ( 人 數 ) 三 代 同 堂 24(21) 15(12) 63%(57%) 兩 代 同 堂 3(6) 1*(4) 33%(67%) * 這 4 人 中, 有 3 人 家 庭 模 式 雖 是 雙 親 家 庭, 但 卻 是 與 大 家 族 住 在 一 起 ( 與 叔 公 ), 且 住 外 地 族 員 每 逢 假 日 就 會 回 武 洛, 這 一 戶 目 前 是 武 洛 家 口 數 最 多 的, 因 此 客 家 話 使 用 頻 繁 本 調 查 將 其 歸 入 三 代 同 堂 模 式 計 算 這 個 工 作 是 由 呂 茗 芬 和 謝 孟 宓 兩 位 同 學 在 2006 年 7 月 到 武 洛 當 地 調 查, 統 計 部 分 由 呂 茗 芬 所 完 成 深 度 訪 查 主 要 是 針 對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言 態 度 等 相 關 問 題, 這 些 問 題 受 訪 者 回 答 的 訊 息 比 較 複 雜, 要 透 過 量 化 操 作 的 工 序 來 掌 握 焦 點 比 較 困 難 本 文 並 沒 有 運 用 統 計 方 法 檢 驗 假 設, 只 就 不 同 年 齡 層 的 人 群 使 用 客 家 話 的 情 形 做 簡 單 的 比 較, 全 村 人 口 雖 登 記 446 人, 但 經 實 地 調 查 及 詢 問 村 民, 平 時 確 實 在 村 內 居 住 及 仍 有 活 動 者, 約 100 多 人 而 已 這 種 方 式 在 洪 惟 仁 (2002) 稱 為 偷 聽, 例 如 : 鍾 清 元 的 家 是 當 地 的 老 人 俱 樂 部, 所 以 經 常 會 有 一 些 老 人 到 那 裏 泡 茶 聊 天 到 那 裏 的 老 人 有 些 是 閩 南 人, 有 些 是 客 家 人, 正 好 可 以 從 中 觀 察 他 們 彼 此 交 談 的 語 用 情 況 又 林 德 富 的 家 是 開 雜 貨 店, 進 來 買 東 西 的 人 總 會 和 老 板 講 上 幾 句 話, 有 時 候 講 閩 南 話 有 時 講 客 家 話 或 者 華 語, 我 們 會 向 老 板 請 教 來 買 東 西 的 人 是 不 是 當 地 人, 為 什 麼 他 會 知 道 用 閩 南 話 或 客 家 話 來 詢 問 等 問 題 18

30 根 據 我 們 所 調 查 的 青 年 層 樣 本 中, 居 住 武 洛 當 地 的 三 代 同 堂 模 式 有 21 人, 其 中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的 有 15 人 ; 而 兩 代 同 堂 模 式 有 3 人, 其 中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的 只 有 1 人 ( 父 母 皆 是 武 洛 客 家 人 ) 村 裡 中 年 層 外 出 工 作 的 比 例 約 九 成 ( 訪 問 有 效 人 士 23 人 中 有 21 人 工 作 地 點 是 在 村 外 ), 所 以 在 村 內 平 時 多 是 青 年 層 與 祖 父 母 輩 的 相 處, 而 老 年 層 均 能 使 用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三 代 同 堂 中 青 年 層 與 祖 父 母 輩 之 間 使 用 客 家 話 佔 66.7%( 即 21 人 中 有 14 人 ); 兩 代 同 堂 青 年 層 與 父 母 輩 之 間 使 用 客 家 話 33.3%( 即 6 人 中 有 2 人 ), 閩 南 話 佔 41.6%( 即 6 人 中 有 2.5 人 ),41.6% 華 語 ( 即 6 人 中 有 2.5 人 ) 當 青 年 層 以 閩 南 話 或 國 語 答 問 時, 老 年 層 也 只 能 以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回 應, 因 此 在 三 代 同 堂 的 家 庭 模 式 裡 講 客 家 話 的 氛 圍 仍 濃 厚, 至 少 青 年 層 說 雖 不 流 利 但 也 大 都 能 聽 懂 ; 而 在 兩 代 同 堂 中, 中 年 層 多 有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及 華 語 的 使 用 能 力, 加 上 與 外 地 接 觸 頻 繁, 因 此 青 年 層 與 雙 親 使 用 的 語 言 最 多 為 華 語 與 閩 南 話 所 以 三 代 同 堂 的 家 庭 模 式 會 比 兩 代 同 堂 的 家 庭 模 式, 對 青 年 層 的 客 家 話 能 力 有 提 升 作 用 ( 二 ) 地 區 環 境 - 住 在 武 洛 當 地 會 影 響 青 年 層 客 家 話 能 力 : 居 住 武 洛 當 地 否 1 30 歲 ( 現 住 武 洛 當 地 )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比 例 ( 人 數 ) 是 % 不 是 6 3* 50% * 這 3 人 中 有 1 人 是 武 洛 人, 例 假 日 仍 會 回 武 洛 另 外 2 人 的 母 親 是 武 洛 人, 平 時 除 教 導 他 們 客 家 話 外, 寒 暑 假 也 會 回 到 武 洛 居 住 根 據 我 們 所 調 查 到 的 樣 本, 住 在 當 地 的 青 年 層 27 人,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16 人 ; 住 在 外 地 6 人,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3 人, 其 中 2 人 的 母 親 是 武 洛 客 家 人, 平 常 在 家 有 教 小 孩 說 客 家 話, 而 且 星 期 假 日 或 寒 暑 假 都 會 固 定 回 到 武 洛, 所 以 雖 然 不 住 在 武 洛, 但 仍 與 武 洛 有 密 切 的 接 觸 不 管 語 言 的 獲 得 是 習 得 (Acquisition) 或 學 得 (Learning), 都 需 要 有 自 然 的 語 言 環 境 相 配 合, 如 果 沒 有 相 應 的 語 言 環 境 來 配 合, 要 學 好 語 言 是 很 困 19

31 難 的 從 調 查 樣 本 來 看, 生 活 在 當 地 的 武 洛 青 年 層 比 生 活 在 外 地 的 武 洛 青 年 層 客 家 話 能 力 要 好, 這 是 因 為 有 家 庭 及 鄰 居 街 坊 的 客 家 話 充 分 使 用 的 語 言 環 境, 而 住 在 外 地 的 武 洛 青 年 層 多 半 只 有 家 庭 或 家 庭 中 單 方 家 長 客 家 話 使 用 的 環 境, 甚 至 有 些 樣 本 在 家 庭 的 語 言 使 用 也 被 閩 南 話 或 華 語 取 代, 因 此 居 住 在 武 洛 的 青 年 層 普 遍 都 有 較 好 的 客 家 話 能 力 ( 三 ) 族 群 通 婚 - 不 同 族 群 的 通 婚 影 響 青 年 層 客 家 話 能 力 1 30 歲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比 例 ( 人 數 ) 父 母 皆 為 武 洛 人 % 父 為 武 洛 人, 母 為 非 武 洛 人 % 父 為 非 武 洛 人, 母 為 武 洛 人 % 根 據 我 們 所 調 查 到 的 樣 本, 青 年 層 的 爸 爸 和 媽 媽 都 是 武 洛 人 者 有 5 人, 而 5 人 都 會 客 家 話 ; 父 親 是 武 洛 客 家 人, 母 親 是 從 外 地 人 嫁 過 來 的 有 17 人, 其 中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的 有 8 人 4 爸 爸 外 地 人, 媽 媽 是 武 洛 人, 有 8 人, 其 中 5 人 有 客 家 話 能 力,,5 人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凡 是 和 武 洛 地 區 以 外 的 人 通 婚 的 家 庭 會 有 兩 種 情 形 : 第 一 種 是 嫁 進 來 的 媳 婦 需 要 學 會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5 第 二 種 是 媳 婦 並 不 會 說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只 會 說 閩 南 話 或 國 語, 那 麼 其 他 的 家 庭 成 員 會 調 整 語 碼 來 適 應 新 進 的 媳 婦 前 者 並 不 會 造 成 客 家 話 的 萎 縮, 但 是 後 者 卻 會 降 低 客 家 話 在 家 庭 中 的 使 用 頻 率, 使 用 的 頻 率 少, 自 然 就 會 影 響 下 一 代 客 家 話 能 力 根 據 調 查, 發 音 人 表 示 以 前 武 洛 地 區 的 婚 娶 對 象 比 較 偏 好 客 家 人 ( 不 一 定 是 當 地 的 客 家 人 ), 現 在 就 沒 有 這 種 偏 好, 所 以 現 在 娶 進 來 的 媳 婦 就 不 一 定 會 講 客 家 話, 加 上 語 言 靠 攏, 使 得 現 在 的 青 年 層 客 家 話 流 失 6 得 相 當 嚴 重 這 8 人 都 住 在 武 洛 當 地, 而 且 是 三 代 同 堂, 母 親 除 了 一 個 是 美 濃 客 家 人 之 外, 其 餘 都 是 閩 南 人 但 是 受 訪 者 表 示, 他 們 並 不 會 強 制 嫁 進 來 的 媳 婦 學 講 客 家 話, 而 是 她 們 自 己 長 久 在 這 個 武 洛 社 區 生 活, 自 然 而 然 耳 濡 目 染 學 會 的 這 一 點 筆 者 也 觀 察 到, 在 村 內 隨 處 可 以 聽 到 客 家 話, 是 一 個 絕 佳 的 說 客 家 話 氛 圍 的 場 域 本 文 所 謂 的 流 失 有 兩 種 意 思, 一 種 是 指 原 來 是 客 家 人 但 是 不 會 說 客 家 話, 另 一 種 是 會 講 客 家 話, 但 是 有 很 多 客 家 話 詞 彙 不 會 說 了 20

32 此 外, 母 親 為 武 洛 人 (62.5%) 比 起 父 親 為 武 洛 人 (47.1%) 說 客 家 話 能 力 高 出 甚 多, 這 或 許 是 女 姓 在 家 庭 的 機 會 高, 因 此 小 孩 多 少 學 一 些 客 家 話 ; 這 也 相 對 的 反 應 了 今 武 洛 的 家 庭 中 趨 向 閩 南 話 的 使 用, 就 是 因 為 有 不 少 媽 媽 是 閩 南 人 的 緣 故 ( 四 ) 青 年 層 對 客 家 話 的 語 言 態 度 及 使 用 能 力? 是 否 造 成 武 洛 客 家 話 瀕 危 或 消 失? 本 文 所 調 查 的 語 言 態 度 是 以 目 前 主 要 使 用 的 語 言 最 能 表 達 自 己 的 方 言 最 喜 歡 的 方 言 認 為 最 有 價 值 的 方 言 最 希 望 開 的 鄉 土 母 語 教 學 最 喜 歡 的 稱 謂 語 言 ; 使 用 能 力 是 以 日 常 生 活 娛 樂 流 行 學 習 課 程 及 你 能 用 客 家 話 說 自 己 的 名 字 嗎? 這 幾 個 項 目 來 觀 察, 調 查 如 下 : 1. 語 言 態 度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華 語 其 他 無 ( 人 數 ) 目 前 主 要 使 用 的 語 言 最 能 表 達 自 己 的 方 言 最 喜 歡 的 方 言 認 為 最 有 價 值 方 言 最 希 望 開 的 鄉 土 母 語 教 學 最 喜 歡 的 稱 呼 語 言 表 1 可 觀 察 到 目 前 主 要 使 用 的 語 言 是 華 語 最 多, 這 是 因 為 青 年 層 大 多 是 學 生 身 份, 在 學 校 學 習 上 及 交 際 上 最 主 要 使 用 華 語 在 最 能 表 達 自 己 的 方 言 及 認 為 最 有 價 值 方 言 都 以 閩 南 話 最 高, 這 跟 武 洛 地 區 的 不 同 族 群 通 婚 及 周 圍 環 境 有 關 雙 親 之 一 不 為 武 洛 地 區 人 士 且 為 閩 南 族 群 佔 41%, 其 中 母 親 佔 了 52%, 以 家 庭 中 母 親 與 小 孩 的 接 觸 通 常 較 父 親 密 切 來 看, 家 庭 裡 使 用 的 語 言 已 遷 就 到 閩 南 話 了 此 外 閩 南 話 為 環 境 的 強 勢 方 言, 武 洛 地 區 並 沒 有 學 校, 村 民 上 課 是 要 到 載 興 國 小 ( 在 載 興 村 ) 或 里 港 的 國 中 高 中 職 等, 這 些 都 是 閩 南 族 群 ( 中 年 層 表 示 他 們 的 閩 南 話 也 是 在 唸 國 小 學 的 ), 在 青 年 層 的 同 學 朋 友 中 閩 南 族 群 已 佔 大 多 數, 大 部 分 時 間 都 是 使 用 21

33 閩 南 話, 因 而 青 年 層 已 向 閩 南 話 靠 攏 ( 有 14 人 理 由 是 因 為 閩 南 話 使 用 人 口 最 多 ) 在 最 喜 歡 的 方 言 最 希 望 開 設 的 鄉 土 母 語 教 學 項 目 中, 則 以 客 家 話 最 高 青 年 層 的 回 答 有 : 一 太 少 人 用, 仍 希 望 多 些 人 使 用 ; 二 可 製 造 獨 特 神 秘 感, 尤 其 當 不 想 讓 旁 人 明 白 你 說 話 內 容 時 ; 三 客 家 話 比 較 難 學, 因 此 需 要 學 校 特 別 教 學 等 顯 示 了 青 年 層 對 母 語 的 好 奇, 也 說 明 了 語 言 與 族 群 認 同 的 緊 密 關 係 2. 語 言 使 用 能 力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華 語 其 他 ( 人 數 ) 日 常 生 活 娛 樂 流 行 學 習 在 表 2 問 到 日 常 生 活 用 的 語 言, 可 看 到 客 家 話 與 華 語 一 樣 使 用 者 是 10 人, 這 與 青 年 層 多 是 求 學 中 的 學 生, 學 校 生 活 及 同 學 是 他 們 除 了 家 庭 領 域 外, 最 常 參 加 的 領 域, 因 此 華 語 與 客 家 話 使 用 相 近 ; 但 在 娛 樂 流 行 及 學 習 等 話 題 仍 是 以 華 語 最 多, 符 合 目 前 強 勢 語 言 影 響 的 現 象 武 洛 地 區 的 老 年 層 通 常 只 會 說 客 家 話 和 閩 南 話 ; 中 年 層 會 說 客 家 話 閩 南 話 和 國 語 ; 青 年 層 則 一 定 會 說 國 語, 其 次 是 閩 南 話 或 客 家 話 一 種 語 言 是 否 可 以 延 續, 得 看 該 種 語 言 的 使 用 者 是 不 是 能 夠 代 代 相 傳, 如 果 青 年 層 首 先 學 會 使 用 的 是 自 己 族 群 的 語 言, 這 種 語 言 就 可 以 永 續 發 展 一 旦 青 年 層 不 再 將 自 己 族 群 的 語 言 作 為 第 一 語 言 學 習 的 時 候, 這 種 語 言 的 傳 承 就 可 能 會 中 斷 在 訪 談 過 程 中, 請 教 他 們 希 望 未 來 子 女 會 說 客 家 話 嗎? 這 題 時, 答 案 是 正 面 的, 有 60% 希 望,30% 沒 意 見, 但 再 詢 問 採 取 的 方 式 時, 有 70% 回 答 順 其 自 然 ( 在 中 老 年 層 回 答 順 其 自 然 分 別 為 七 成 及 九 成 四 ) 顯 現 了 目 前 武 洛 地 區 青 年 層 仍 具 有 客 家 話 能 力, 對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也 有 維 持 的 概 念, 但 由 於 在 地 理 環 境 語 言 使 用 領 域 上, 以 華 語 及 閩 南 話 為 強 勢 語 言, 青 年 層 的 語 言 態 度 只 能 隨 著 環 境 來 靠 攏, 對 母 語 ( 客 家 話 ) 語 言 忠 誠 度 也 就 較 無 深 刻 想 法, 但 相 對 地, 青 年 層 仍 對 母 語 有 好 奇 與 獨 特 的 觀 感, 這 或 許 是 將 來 對 母 語 傳 承 教 育 時 可 參 考 的 教 學 方 向 22

34 ( 五 ) 老 年 層 母 語 危 機 的 意 識 對 青 少 年 客 家 話 能 力 沒 有 強 烈 影 響 根 據 我 們 所 調 查 的 樣 本 發 現, 武 洛 客 家 話 使 用 者 的 平 均 年 齡 升 高, 加 上 目 前 客 閩 族 群 的 互 動 比 以 前 更 頻 繁, 使 用 人 口 本 來 也 就 不 多 7, 老 年 層 普 遍 都 有 母 語 危 機 8 意 識, 他 們 希 望 青 年 層 能 夠 學 會 客 家 話, 但 是 青 年 層 並 沒 有 強 烈 的 意 願 來 學 習, 老 年 層 也 沒 有 在 家 中 要 求 子 女 必 得 說 客 家 話 的 堅 持, 順 其 自 然 的 結 果, 青 年 層 的 客 家 話 能 力 就 漸 漸 流 失 了 此 次 調 查 對 會 不 會 說 客 家 話 在 武 洛 當 地 是 否 成 為 族 群 的 標 記, 對 青 年 層 說 客 家 話 的 影 響 這 個 方 向 討 論 不 夠, 可 做 為 將 來 再 補 充 的 重 點 但 根 據 我 們 所 調 查 到 的 樣 本, 老 中 青 年 層 大 部 分 都 認 為 身 為 客 家 人, 就 應 該 要 會 講 客 家 話 ( 六 ) 當 地 載 興 國 小 鄉 土 語 言 教 育 的 實 施 和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筆 者 曾 訪 問 當 地 的 載 興 國 小 老 師 有 關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的 情 形, 如 下 : 1. 該 校 的 鄉 土 語 言 主 要 是 以 閩 南 話 教 學 為 主, 雖 然 當 地 有 客 家 人, 但 人 數 太 少, 而 且 分 散 在 不 同 年 級 的 不 同 班 級, 在 教 學 資 源 的 分 配 上, 沒 有 辦 法 和 閩 南 話 取 得 相 同 的 重 視 ( 一 班 中 客 家 小 朋 友 約 一 至 二 名 訪 談 鍾 琪 萍 同 學 ) 2. 是 師 資 來 源 有 困 難, 因 為 武 洛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和 一 般 通 行 的 客 家 話 是 有 相 當 程 度 的 差 異 性, 所 以 不 容 易 找 到 合 適 的 師 資 9 3. 家 長 本 身 也 沒 有 強 烈 的 意 願 要 求 學 校 當 局 要 實 施 客 家 話 母 語 教 學, 所 以 要 靠 學 校 教 育 來 推 行 鄉 土 語 言 是 有 困 難 的 根 據 何 俊 芳 (2005:153): 如 果 一 種 語 言 使 用 者 的 人 數 已 經 很 少 ( 如 在 1000 人 以 下 ), 或 者 使 用 這 種 語 言 的 人 在 整 個 人 口 中 所 佔 的 比 例 已 很 少 ( 如 只 佔 總 人 口 的 5% 以 下 ), 那 麼 這 種 語 言, 尤 其 是 口 頭 語 言 就 可 能 面 臨 消 亡 的 危 險 可 以 說, 使 用 人 數 不 斷 減 少 是 語 言 前 景 不 安 全 的 最 明 顯 最 表 面 化 的 一 種 表 現 形 式 根 據 周 國 炎 (2004: 頁 11): 母 語 危 機 (crisis of mother tongues) 是 指 使 用 某 種 語 言 的 人 對 自 己 母 語 的 文 化 生 態 環 境 與 社 會 交 際 功 能 日 漸 衰 退 而 感 覺 其 瀕 臨 消 亡 的 一 種 心 理 反 應, 是 語 言 使 用 者 的 主 觀 感 受 我 們 既 然 強 調 母 語 教 育, 那 麼 教 授 母 語 的 內 容 應 當 是 以 當 地 通 行 的 母 語 來 進 行 教 學 然 而 任 教 的 老 師 並 不 是 當 地 人 的 話, 他 又 如 何 能 夠 掌 握 熟 悉 當 地 的 語 言 來 進 行 教 學 呢? 現 在 台 灣 客 家 話 的 母 語 課 本, 主 要 還 是 以 和 海 陸 腔 為 主, 目 前 是 沒 有 特 別 針 對 武 洛 這 種 客 家 話 來 編 寫 的 客 家 話 教 材, 其 實 這 個 工 作 可 以 委 由 區 域 性 的 母 語 教 學 中 心 和 專 業 的 研 究 所 來 做 23

35 因 此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傳 承 是 無 法 從 學 校 獲 得 正 面 的 效 應, 調 查 顯 示, 青 年 層 武 洛 客 家 話 能 力 的 獲 得, 主 要 還 是 來 自 家 庭 以 及 自 然 的 語 言 環 境 二 結 語 如 果 從 雙 方 言 現 象 來 看, 弱 勢 語 言 會 有 瀕 危 語 言 10 的 危 機 感 存 在, 但 是 筆 者 認 為 更 大 的 影 響 並 不 是 來 自 閩 客 方 言 的 接 觸, 而 是 和 相 同 方 言 中 的 優 勢 方 言 接 觸 後 所 產 生 的 變 化 ; 像 新 屋 鄉 槺 榔 村 長 樂 腔 客 家 話 觀 音 鄉 藍 埔 村 豐 順 腔 客 家 話 就 受 到 當 地 通 行 海 陸 腔 客 家 話 的 影 響, 龍 潭 鄉 粗 坑 永 定 腔 客 家 話 受 當 地 通 行 客 家 話 的 影 響, 另 外 像 大 牛 椆 的 偏 漳 腔 雖 然 受 到 當 地 海 陸 客 家 話 的 影 響, 但 是 這 並 不 會 影 響 到 大 牛 椆 閩 南 話 的 音 韻 系 統, 反 倒 是 來 自 於 通 行 腔 閩 南 話 的 影 響, 使 它 的 音 韻 系 統 慢 慢 在 向 通 行 腔 靠 攏 ( 參 見 陳 淑 娟 2002) 因 為 同 一 方 言 的 影 響 不 容 易 被 查 覺, 不 同 方 言 的 滲 透 容 易 被 感 知 根 據 筆 者 的 調 查 統 計, 從 4000 多 條 武 洛 客 家 話 詞 彙 當 中, 篩 選 出 有 閩 南 話 成 分 羼 入 的 詞 條 有 110 條, 在 比 例 上 還 是 少 的 而 武 洛 因 為 地 緣 上 和 其 他 六 堆 地 區 中 間 有 閩 南 人 的 阻 隔, 再 加 上 它 沒 有 六 堆 強 勢 客 家 話 中 的 m p n t uen uet 等 韻 母, 所 以 它 也 不 可 能 向 優 勢 客 家 話 靠 攏 那 麼 會 造 成 武 洛 客 家 話 流 失 的 最 大 原 因 主 要 是 來 自 於 兩 代 之 間 的 語 言 繼 承 一 種 語 言 會 不 會 流 失, 應 該 從 主 客 觀 的 環 境 來 審 視 ; 主 觀 的 條 件 在 於 母 語 使 用 者 對 該 母 語 的 忠 誠 度, 像 傳 統 的 客 家 人 對 自 己 的 語 言 是 抱 持 著 寧 賣 祖 宗 田, 不 忘 祖 宗 言 的 護 衛 態 度, 所 以 即 使 是 處 在 弱 勢 的 語 言 環 境 當 中, 客 家 話 還 可 以 靠 著 在 家 庭 內 強 烈 的 交 際 需 求 來 維 持, 一 旦 忠 誠 度 無 法 延 續, 方 言 就 會 加 速 的 流 失, 即 使 透 過 學 校 鄉 土 語 文 教 育 的 施 行, 也 無 法 挽 救 客 觀 的 條 件 是 整 個 大 環 境 語 言 生 態 強 弱 的 影 響, 這 是 整 個 社 會 脈 動 所 逐 漸 形 成 的 一 種 形 勢 在 主 客 觀 因 素 都 處 於 不 利 的 狀 態 下, 我 們 只 能 呼 籲 武 洛 的 客 家 人 在 家 中 要 建 立 堅 持 說 客 家 話 的 語 言 態 度, 在 武 洛 社 區 擴 大 客 家 話 使 用 的 頻 率, 最 後 就 是 儘 快 的 記 錄 武 洛 當 地 的 客 家 話, 建 立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料 庫 10 根 據 周 國 炎 (2004: 頁 11): 語 言 瀕 危 (language endangerment) 是 語 言 工 作 者 對 出 現 社 會 交 際 功 能 危 機 的 語 言 的 一 種 物 質 的 界 定, 是 外 界 對 特 定 語 言 的 一 種 評 價 語 言 瀕 危 具 體 表 現 為 使 用 者 群 體 日 漸 萎 縮, 語 言 的 功 能 範 圍 受 到 很 大 的 局 限 如 果 不 採 取 有 效 的 措 施 加 以 拯 救, 瀕 危 語 言 發 展 的 最 後 結 果 是 走 向 消 亡 24

36 附 錄 二 武 洛 社 區 語 言 接 觸 問 卷 編 號 : 受 訪 者 : 訪 者 : 日 期 : 一 基 本 資 料 ( 請 打 ) a1. 性 別 :1 男 2 女 a2. 年 齡 : 歲 歲 歲 以 上 年 齡 a3. 出 生 地 ::1 武 洛 2 其 他 a4. 成 長 地 :1 武 洛 2 其 他 a5. 職 業 :( 若 為 退 休 者, 問 退 休 前 從 事 什 麼 行 業, 並 注 明 退 休 ) 1 公 教 2 商 3 工 4 農 5 學 生 6 其 他 a6. 教 育 程 度 :1 未 就 學 2 國 小 3 國 中 4 高 中 職 5 大 學 ( 專 )6 其 他 a7. 您 是 :1 閩 南 人 2 客 家 人 3 外 省 人 4 原 住 民 ( 族 ) 5 其 他 a8. 母 語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其 他 a9. 您 平 常 都 講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a10. 您 父 親 是 :1 武 洛 2 其 他 a11. 您 父 親 平 常 會 講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a12. 您 與 父 親 平 常 都 講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a13. 您 母 親 是 :1 武 洛 2 其 他 a14. 您 與 母 親 平 常 會 講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a15. 您 配 偶 是 :1 武 洛 2 其 他 3 未 婚 a16. 您 與 配 偶 平 常 會 講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5 沒 有 二 語 言 使 用 情 形 您 和 下 列 對 象 交 談 時, 所 使 用 的 語 言 情 形 為 何? 請 勾 選 一 個 答 案 :( 打 )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台 閩 話 和 客 家 話 各 一 半 5 台 閩 話 和 國 語 各 一 半 6 客 家 話 和 國 語 各 一 半 7 依 對 方 語 言 決 定 8 其 他 b1 1. 祖 父 母 b2 2. 外 祖 父 母 b3 3. 父 親 b4 4. 母 親 25

37 b5 5. 配 偶 b6 6. 兄 弟 姐 妹 b7 7. 您 的 小 孩 b8 8. 鄰 居 或 朋 友 b9 9. 同 事 或 同 學 b 外 地 人 您 和 下 列 交 談 時 的 內 容 及 範 圍, 所 使 用 的 語 言 情 形 為 何? 請 勾 選 一 個 答 案 : ( 打 )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台 閩 話 和 客 家 話 各 一 半 5 台 閩 話 和 國 語 各 一 半 6 客 家 話 和 國 語 各 一 半 7 其 他 b11 1. 日 常 生 活 ( 服 裝 天 氣 食 品 等 ) b12 2. 娛 樂 ( 影 視 音 樂 網 路 等 ) b13 3. 學 習 ( 課 程 法 政 經 社 會 事 件 ) b14 4. 稱 呼 祖 父 母 輩 b15 5. 稱 呼 外 祖 父 母 輩 b16 6. 稱 呼 父 母 輩 b17 7. 稱 兄 姐 弟 妹 b18 8. 稱 呼 鄰 居 朋 友 b19. 那 一 種 語 言 是 您 現 在 最 主 要 使 用 的?( 指 在 村 內 時, 二 種 語 言 使 用 比 例 一 樣 多 時 才 複 選 )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台 客 話 6 其 他 b20. 那 一 種 方 言 是 您 現 在 最 熟 悉 更 能 表 達 自 己 的?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原 住 民 語 ( 語 )4 無 5 其 他 b21. 你 覺 得 用 自 己 熟 悉 的 方 言, 能 不 能 夠 談 論 學 習 方 面 的 內 容?( 接 上 題 ) 1 完 全 可 以 2 完 全 不 可 以 3 一 點 點 程 度 26

38 b22. 請 問 你 的 家 庭 組 成 狀 況? 1 三 四 代 同 堂 2 雙 親 家 庭 3 單 親 家 庭 ( 父 母 或 長 輩 ) 4 其 他 b23. 請 問 你 的 小 孩 或 孫 子 會 說 :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其 他 b24. 家 裡 誰 教 您 或 你 的 小 孩 或 孫 子 客 家 話? 1 祖 父 母 2 祖 父 3 祖 母 4 父 母 親 5 父 親 6 母 親 7 其 他 b25. 媽 媽 會 教 你 客 家 話 嗎?( 此 題 以 媽 媽 是 嫁 出 外 地 的 武 洛 人 才 需 問 ) 1 會 2 不 會 3 其 他 三 語 言 態 度 c1. 您 最 喜 歡 使 用 那 一 種 語 言?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都 好 6 都 不 好 7 不 知 道 c2. 你 認 為 那 一 種 語 言 最 有 價 值?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都 好 6 都 不 好 7 不 知 道 c3. 要 開 鄉 土 母 語 教 學 課 程, 請 問 您 希 望 您 或 您 的 小 孩 或 孫 子 學 那 一 種 方 言?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原 住 民 語 ( 語 )4 全 部 都 學 5 全 部 都 不 學 6 不 知 道 c4. 那 一 種 稱 呼 你 讓 你 感 到 較 舒 服 或 親 切?( 依 年 齡 身 份 換 不 同 稱 呼 詢 問 ) 為 什 麼?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都 好 6 其 他 c5. 你 會 希 望 子 女 或 孫 子 他 們 能 說 客 家 話 嗎?1 希 望 2 不 希 望 3 沒 意 見 c6. 那 你 採 取 的 方 式 :1 順 其 自 然 2 自 己 嚴 格 要 求 3 交 給 學 校 ( 接 上 題 ) c7. 若 對 方 會 說 客 家 話 時, 你 會 那 種 語 言 回 答? 為 什 麼?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5 其 他 c8. 若 對 方 會 說 非 客 家 話 時, 你 會 那 種 語 言 回 答? 為 什 麼? 1 台 閩 話 2 客 家 話 3 國 語 4 原 住 民 語 ( 語 ) 5 依 對 方 語 言 決 定 6 其 他 27

39 貳 語 料 篇 一 屏 東 縣 里 港 鄉 茄 苳 村 武 洛 客 家 話 語 彙 集 說 明 一 本 書 共 收 集 了 4000 條 以 上 的 詞 彙, 共 分 成 34 類, 每 類 底 下 再 依 實 際 情 形 分 為 若 干 小 類 詞 條 下 附 有 解 釋 二 詞 條 的 編 排 次 序 盡 量 注 意 到 詞 義 的 聯 繫, 把 意 義 相 關 的 排 列 在 一 起, 如 果 一 個 詞 項 有 不 同 的 說 法, 我 們 都 盡 量 把 它 列 出 來 三 每 個 詞 條 先 列 漢 字, 然 後 標 音 標 音 以 武 洛 客 家 話 的 語 音 和 詞 彙 作 為 主 要 依 據 頭 是 指 苗 栗 縣 頭 份 鎮 的 詞 彙, 這 是 為 了 方 便 對 照 南 北 客 家 話 的 不 同 空 白 的 部 分 是 發 音 人 沒 有 該 詞 彙 的 說 法 四 釋 義 方 面 盡 量 先 列 國 語 對 譯 詞, 如 果 沒 有 對 譯 詞, 就 用 解 釋 的 方 式 來 呈 現

40 一 天 文 地 理 ( 一 ) 天 文 日 頭 it. t eu 11 頭 日 頭 it 3 t eu 11 月 光 iat 5 ko 13 頭 月 光 iat 3 ko 13 太 陽 月 亮 娥 眉 月 o 11 mi 11 iat 5 月 光 枷 iat 5 ko 13 k ai 11 ka 13 暈 星 仔 sen 35 ni 11 頭 星 仔 sen 13 ne 31 牛 郎 iu 33 lo 11 頭 牛 郎 iu 11 lo 11 織 女 tsit 3 e 31 頭 織 女 ts t 3 e 31 星 星 掃 把 星 so 55 pa 31 sen 13 月 星 名, 牽 牛 星 的 俗 稱 星 名, 織 女 星 的 俗 稱 慧 星 頭 星 仔 瀉 屎 sen 13 ne 31 sia 55 s 31 銀 河 iun 33 ho 11 頭 河 溪 ho 11 hai 13 雲 iun 11 銀 河 的 物 體 照 規 律 唸 ziun 11 頭 雲 iun 11 烏 雲 bu 35 iun 11 白 雲 p ak 5 iun 11 天 弓 t ian 11 kiu 13 頭 天 弓 t ian 11 kiu 13 雺 露 mu 11 lu 55 lu 55 頭 雺 煙 mu 11 ian 13 露 水 lu 55 sui 31 的 物 體 表 面 上 的 水 珠 頭 露 水 lu 55 sui 31 霜 so 13 由 水 滴 聚 集 形 成 在 空 中 懸 浮 黑 雲 黑 雲 彩 虹 霧 也 說 雺 露 mu 11 凝 結 在 地 面 或 靠 近 地 面 在 氣 溫 降 到 攝 氏 零 度 以 下 時, 靠 近 地 面 空 氣 中 所 含 的 水 氣, 在 地 面 上 凝 成 的 白 色 冰 柱 頭 霜 so 13 雪 siat 3 在 氣 溫 降 到 攝 氏 零 度 以 下 時, 空 氣 中 所 含 的 水 氣 凝 成 白 色 的 結 晶, 降 下 來 就 是 雪 頭 雪 siat 3 風 hu 13 頭 風 fu 13 地 面 上 的 空 氣 流 動 所 形 成 的 扭 皺 風 iu 31 tsiu 55 hu 13 的 客 家 話 叫 龍 捲 風 頭 龍 捲 風 liu 11 kian 31 fu 13 落 雹 lok 5 p ok 5 龍 捲 風 有 冰 雹, 空 中 降 下 來 的 冰 塊, 多 在 晚 春 和 夏 季 的 午 後 伴 同 雷 陣 雨 出 現 冰 雹 對 人 畜 農 作 物 的 危 害 很 大 頭 冰 雹 pen 11 p au 55 風 颱 hu 11 ts ai 13 頭 風 颱 fu 11 ts ai 13 雨 zi 31 gi 31 頭 雨 i 31 雨 毛 zi 31 mo 13 颱 風 雨, 由 雲 層 降 下 地 面 的 水 也 唸 毛 毛 雨 頭 放 雨 白 pio 55 i 31 p ak 5 西 北 雨 si 35 pet 3 zi 31 頭 風 時 水 fu 35 s 11 sui 31 爁 iap 3 na 55 頭 爁 iap 5 na 55 閃 電 響 雷 公 hio 31 lui 11 ko 13 頭 響 雷 公 hio 31 lui 11 ku 13 氣 象 hi 55 sio 55 天 氣 t ian 33 hi 55 頭 天 氣 t ian 11 hi 55 好 天 ho 31 t ian 13 子 頭 好 天 ho 31 t ian 13 壞 天 huai 31 t ian 13 頭 壞 天 fai 31 t ian 13 氣 候 天 氣 西 北 雨 打 雷 晴 天, 風 和 日 麗 的 日 刮 風 下 雨 的 日 子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