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 景 說 明 舞 臺 上 同 時 有 三 層 樓 面 存 在 : 位 於 左 下 舞 臺 的 一 樓, 是 房 東 鳳 嬌 姨 的 住 家 沙 發 茶 几 餐 桌 組 家 具 安 置 得 宜, 沙 發 後 面 的 牆 上, 懸 掛 一 幅 大 型 畫 作, 電 視 櫃 上 放 置 一 台 大 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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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劇 情 大 綱 出 租 公 寓, 是 我 先 前 作 品 茶 店 紀 事 的 後 篇 鳳 嬌 在 積 攢 了 足 夠 的 錢 後, 終 於 結 束 十 餘 年 來 賴 以 維 生 的 美 香 茶 室, 將 積 蓄 投 資 買 了 一 棟 公 寓 從 此, 過 著 收 租 金 度 日 的 包 租 婆 生 活 慶 生 成 年 後, 在 新 竹 科 學 園 區 工 作, 自 然 也 在 新 竹 購 屋 成 家 但 鳳 嬌 卻 不 願 意 搬 去 與 兒 子 媳 婦 同 住, 享 受 含 飴 弄 孫 之 樂 ; 寧 願 守 著 老 家, 和 房 客 們 在 這 一 棟 出 租 公 寓 中, 一 同 生 活 一 樓 原 來 只 有 鳳 嬌 獨 自 居 住, 後 來 遇 上 離 家 出 走, 看 見 紅 字 條 想 來 租 四 樓 空 屋 的 怡 萍, 在 知 道 她 無 力 承 租, 又 擔 心 她 獨 自 一 人 在 外 遊 盪, 所 以 就 將 兒 子 以 前 住 的 空 房 間 分 租 給 她, 甚 至 幫 她 在 阿 雀 兒 子 的 便 利 超 商 找 到 兼 職 的 工 作 在 得 知 怡 萍 離 家 的 理 由 後, 更 是 降 房 租 包 吃 包 水 電, 協 助 她 與 父 親 溝 通, 讓 怡 萍 在 此 住 下 二 樓 是 離 婚 的 彭 台 生 帶 著 女 兒 們 從 南 部 北 上 的 第 一 個 落 腳 處, 這 一 住 就 是 十 幾 年 台 生 以 替 人 做 衣 服 維 生, 同 樣 是 獨 自 扶 養 兒 子 長 大 的 鳳 嬌, 當 然 了 解 台 生 的 苦 處, 因 此 成 為 台 生 的 主 要 顧 客, 還 常 為 台 生 介 紹 客 人, 以 不 著 痕 跡 的 方 式 幫 助 他 們 母 子 隨 著 女 兒 的 成 長, 教 養 的 問 題 日 趨 複 雜, 台 生 總 能 以 她 的 生 命 智 慧, 協 助 他 們 找 出 解 決 的 方 法 雖 沒 有 男 主 人, 但 一 家 人 相 親 相 依, 也 是 幸 福 融 融 三 樓 是 女 作 家 俞 夢 希 的 住 處 自 小 父 親 便 與 另 一 女 子 在 外 同 居, 母 親 卻 堅 持 不 離 婚, 死 守 著 俞 太 太 這 個 名 份 母 親 過 世 後, 父 親 與 那 個 女 子 結 婚, 她 則 搬 出 父 親 的 房 子, 租 住 鳳 嬌 的 公 寓, 以 寫 作 維 生 因 緣 際 會 的 在 網 路 聊 天 室 認 識 沈 國 定, 進 而 相 知 相 戀, 最 後 國 定 讓 夢 希 願 意 接 受 婚 戒, 走 進 她 絲 毫 不 信 任 的 婚 姻 制 度 結 婚 後, 夢 希 重 新 思 考 婚 姻 對 於 她 寫 作 創 意 的 影 響, 於 是 決 定 尾 隨 丈 夫 至 上 海 尋 找 答 案, 卻 意 外 發 現 國 定 一 直 隱 瞞 的 秘 密 : 在 上 海 他 有 一 有 實 無 名 的 妻 子 與 女 兒 夢 希 只 得 返 台, 重 新 思 索 她 的 婚 姻, 為 她 的 生 命 尋 找 出 路 不 同 的 樓 層 不 同 的 故 事, 錯 綜 交 織 出 現 今 社 會 的 生 活 縮 影 ; 不 同 的 家 庭 背 景 成 長 環 境 個 性 特 質, 呈 現 出 現 代 人 對 於 親 情 愛 情 友 情 的 多 元 價 值 觀 ; 不 同 的 想 法 不 同 的 作 為, 同 時 也 映 襯 出 人 際 之 間 的 虛 實 關 係 其 中 更 藉 由 鳳 嬌 阿 雀 這 兩 個 角 色, 來 緬 懷 過 往 社 會 的 溫 暖 人 情, 期 盼 在 功 利 本 位 主 義 盛 行 的 現 在, 仍 能 存 有 這 樣 的 傻 子 和 這 樣 的 傻 子 關 係 1

2 場 景 說 明 舞 臺 上 同 時 有 三 層 樓 面 存 在 : 位 於 左 下 舞 臺 的 一 樓, 是 房 東 鳳 嬌 姨 的 住 家 沙 發 茶 几 餐 桌 組 家 具 安 置 得 宜, 沙 發 後 面 的 牆 上, 懸 掛 一 幅 大 型 畫 作, 電 視 櫃 上 放 置 一 台 大 型 平 面 電 視, 佈 置 大 方 簡 單 務 實 ; 一 樓 大 門 外 的 右 下 舞 臺 是 庭 院 : 靠 近 第 一 道 翼 幕 有 一 盞 高 挑 的 造 型 路 燈, 後 方 是 通 向 二 樓 的 樓 梯 鳳 嬌 姨 在 樓 梯 邊 圍 了 欄 杆, 自 己 設 製 一 個 雅 緻 漂 亮 的 小 花 圃 位 於 右 上 舞 臺 平 面 高 於 公 共 空 間 的 二 樓, 是 徐 太 太 和 他 三 個 女 兒 租 來 的 安 身 處 客 廳 佈 置 簡 陋 : 一 組 木 製 的 桌 椅 茶 几 組, 右 後 方 靠 牆 處 的 三 層 組 合 櫃 上 有 開 飲 機, 中 間 夾 層 放 著 茶 杯 奶 粉 咖 啡 茶 包 過 期 雜 誌 報 紙 藥 箱 等 瑣 碎 用 品, 一 台 29 吋 的 電 視 放 在 另 一 個 陳 舊 的 櫃 子 上 家 裡 的 另 一 邊 擺 放 一 台 縫 紉 機 半 身 人 型 支 架 燙 馬, 衣 架 上 吊 著 些 衣 服, 這 是 她 的 生 財 工 具 ; 位 於 左 上 舞 台 平 面 高 於 一 二 樓 的 三 樓, 是 女 作 家 夢 希 和 她 新 婚 夫 婿 沈 國 定 的 蜜 月 小 屋 室 內 設 計 充 滿 現 代 感, 液 晶 電 視 搭 配 著 家 庭 影 音 音 響 組 雙 人 布 沙 發 旁 有 一 造 型 立 燈 角 落 設 計 了 小 巧 的 吧 台, 屋 內 的 擺 飾 顯 現 女 主 人 夢 希 的 品 味 和 追 求 浪 漫 的 特 質 整 齣 戲 一 景 到 底, 中 間 無 需 換 景 2

3 人 物 說 明 鳳 嬌 : 六 十 多 歲 的 台 灣 婦 女 年 輕 時, 丈 夫 為 了 別 的 女 人 而 拋 家 棄 子, 於 是 經 營 茶 室 扶 養 兒 子 慶 生 後 來 將 積 蓄 投 資 房 產, 買 下 一 棟 公 寓, 便 結 束 茶 室 的 生 意, 收 租 金 過 活 生 活 的 歷 練, 使 她 性 格 圓 融, 樂 於 助 人 急 公 好 義 的 她, 是 房 客 心 中 的 好 房 東 彭 台 生 : 雙 親 是 隨 政 府 來 台 的 知 識 份 子, 皆 在 小 學 任 教 因 為 她 在 台 灣 出 生, 所 以 取 名 台 生 求 學 時, 結 識 台 南 望 族 子 弟, 相 戀 結 婚 後, 因 婆 婆 從 中 作 梗, 使 得 二 人 婚 姻 破 裂 台 生 便 獨 自 帶 女 兒 們 北 上 謀 生, 在 鳳 嬌 的 公 寓 租 屋 生 活, 一 住 就 是 十 數 年 性 格 沉 靜 堅 毅, 是 家 中 支 柱 徐 珮 君 : 彭 台 生 的 大 女 兒 從 小 就 見 奶 奶 對 母 親 不 好, 因 此 對 父 母 離 異 的 事 從 不 多 言, 只 是 體 恤 母 親 的 辛 苦, 乖 巧 貼 心 地 協 助 母 親 照 顧 妹 妹, 努 力 工 作, 補 貼 家 計 因 工 作 關 係, 現 與 林 文 偉 相 戀 徐 珮 瑜 : 彭 台 生 的 二 女 兒, 正 在 研 究 所 攻 讀 學 位 與 男 友 相 戀 已 久, 是 個 觀 念 新 穎 獨 立 自 主 的 知 性 女 青 年 徐 珮 琳 : 彭 台 生 的 小 女 兒, 目 前 在 高 中 就 讀 聰 明 伶 俐 個 性 活 潑 外 向, 正 是 情 竇 初 開 嚮 往 愛 情 的 年 紀 俞 夢 希 : 是 新 世 代 的 女 作 家 因 父 母 的 婚 姻 不 睦, 使 得 她 對 愛 情 婚 姻 有 另 類 的 解 讀 在 網 路 聊 天 室 認 識 在 大 陸 經 商 的 沈 國 定, 兩 人 相 處 相 戀, 終 於 還 是 走 進 婚 姻 正 要 開 展 兩 人 新 婚 姻 關 係 之 際, 她 卻 發 現 沈 國 定 : 兩 岸 一 開 放 互 通, 他 就 汲 汲 至 大 陸 經 商 後 在 網 路 聊 天 室 認 識 俞 夢 希, 為 她 豐 富 深 沉 的 思 想 情 感 而 深 深 傾 倒, 因 而 展 開 追 求, 最 終 抱 得 美 人 歸 卻 因 在 大 陸 的 另 一 段 有 實 無 名 的 婚 姻 關 係, 使 得 兩 人 關 係 有 了 變 數 林 文 偉 : 現 年 三 十 一 歲, 是 徐 珮 君 公 司 老 闆 的 兒 子, 學 成 歸 國 後, 就 在 父 親 公 司 任 職 因 工 作 之 便 與 珮 君 結 識, 相 戀 後 想 與 之 共 組 家 庭, 廝 守 一 生, 卻 因 母 親 勢 利, 嫌 棄 珮 君 家 境 不 富 裕, 而 從 中 阻 撓 怡 萍 : 自 小 父 母 離 異, 又 各 組 家 庭, 她 則 由 祖 父 母 帶 大 在 祖 父 母 相 繼 過 世 之 後, 父 親 決 定 接 她 來 同 住 但 是 同 父 異 母 的 弟 妹, 卻 不 願 接 受 她 為 不 打 擾 父 親 與 繼 母 的 生 活, 她 離 家 出 走, 陰 錯 陽 差 地 向 鳳 嬌 分 租 了 一 個 房 間, 兩 人 同 住 一 樓 阿 雀 : 與 鳳 嬌 是 近 二 十 年 的 老 鄰 居, 與 兒 子 一 家 人 同 住 個 性 親 和, 常 與 鳳 嬌 一 起 關 心 鄰 居 的 生 活 方 永 慈 : 俞 夢 希 的 大 學 同 學 知 心 好 友, 已 婚, 育 有 一 子, 目 前 在 出 版 社 擔 任 編 輯 工 作 林 太 太 : 林 文 偉 的 母 親 從 文 偉 小 時 候 開 始, 就 對 他 的 生 活 百 般 干 涉 發 現 他 與 門 戶 不 當 對 的 珮 君 交 往 時, 便 找 徵 信 社 調 查 她 的 家 世 背 景, 並 趁 著 珮 君 不 在 家 時, 親 自 來 找 台 生, 要 求 她 阻 止 珮 君 與 文 偉 交 往 3

4 第 一 場 幕 起, 燈 光 漸 亮, 舞 台 上 同 時 有 三 層 樓 面 存 在 : 一 樓 是 房 東 鳳 嬌 的 住 家, 沙 發 茶 几 餐 桌 組 佈 置 簡 單 務 實 ; 二 樓 是 徐 台 生 和 他 三 個 女 兒 的 租 屋 處, 客 廳 佈 置 簡 陋, 放 有 一 台 縫 紉 機 半 身 人 型 支 架 燙 馬 衣 架 上 吊 著 些 衣 服, 這 是 她 的 生 財 工 具 ; 三 樓 是 夢 希 和 她 新 婚 夫 婿 沈 國 定 的 蜜 月 小 屋, 室 內 設 計 充 滿 現 代 感, 屋 內 的 擺 飾 顯 現 了 女 主 人 夢 希 的 品 味 和 追 求 浪 漫 的 特 質 此 時 已 是 晚 上 十 點 多 了 一 樓 的 鳳 嬌 端 了 一 碗 麵 走 進 客 廳, 坐 在 沙 發 上, 一 邊 吃 一 邊 看 電 視 吃 飽 後 看 著 電 視 越 覺 無 聊, 終 於 打 起 瞌 睡 沉 沉 睡 去 ; 二 樓 的 台 生 坐 在 縫 紉 機 前 縫 製 衣 服, 小 女 兒 珮 瑜 坐 在 椅 子 上 看 電 視 一 會 兒, 二 女 兒 珮 琳 洗 完 澡 進 入 客 廳, 頭 上 披 著 毛 巾, 正 努 力 把 頭 髮 擦 乾, 坐 在 椅 子 上 跟 著 看 電 視 隨 即 拿 起 遙 控 器 轉 台, 於 是 一 場 電 視 節 目 爭 奪 戰 就 此 展 開, 最 後 珮 瑜 負 氣 進 房 間 台 生 對 兩 人 的 爭 吵 是 司 空 見 慣 視 而 不 見 了 此 時 珮 君 拖 著 蹣 跚 的 步 履 回 家, 台 生 看 見 她 進 門, 起 身 表 示 要 幫 她 煮 吃 的, 珮 君 搖 頭 拒 絕, 坐 下 休 息 台 生 還 是 去 泡 了 杯 牛 奶 遞 給 珮 君, 要 她 喝 下, 珮 君 勉 為 其 難 的 喝 了 幾 口, 見 母 親 回 去 工 作, 就 把 牛 奶 擱 在 桌 上, 拿 起 背 包 回 房 去 了 過 沒 多 久, 珮 琳 也 關 電 視 進 房 去 了, 進 去 之 前 她 從 母 親 背 後 抱 了 她 一 下, 提 醒 她 早 點 休 息 客 廳 只 剩 台 生 一 人 仍 在 工 作 ; 三 樓 的 夢 希 和 國 定 正 在 享 受 她 們 新 婚 假 期 的 最 後 一 晩, 他 們 依 偎 在 一 起, 喝 著 紅 酒 看 著 兩 人 以 往 出 遊 及 結 婚 所 拍 攝 的 影 片 三 個 樓 面 所 發 生 的 事 件 同 時 交 錯 進 行 之 後 一 二 樓 的 燈 光 變 暗 微 亮, 只 剩 三 樓 的 燈 光 全 亮 國 定 : 又 看 完 一 遍 了, 可 以 休 息 一 下 嗎? 夢 希 :( 以 遙 控 器 關 光 碟 機 和 電 視, 撒 嬌 地 說 ) 你 膩 了? 國 定 : 是 忌 妒 我 明 天 就 要 回 上 海 了, 結 果 一 整 晚 你 看 著 電 視 的 時 間 比 看 著 我 還 多 夢 希 : 我 是 在 努 力 記 憶 和 你 一 起 看 我 們 的 光 碟 的 感 覺, 這 樣 我 以 後 一 個 人 看 的 時 候, 就 可 以 複 製 你 抱 著 我 的 感 覺, 然 後 就 不 寂 寞 啦! 國 定 :( 抱 緊 夢 希 ) 怕 不 怕? 夢 希 : 怕 什 麼? 國 定 : 怕 自 己 一 個 人 要 在 這 屋 子 裡 住 兩 個 月, 會 受 不 住 寂 寞 啊! 夢 希 : 是 你 在 怕 我 會 出 軌 吧? 沒 結 婚 以 前, 我 也 是 一 個 人 住 在 台 北, 你 怎 麼 不 擔 心 啊? 國 定 : 那 時 候 我 們 還 沒 結 婚, 你 有 權 利 去 選 擇 更 好 的 人, 可 是 現 在 我 們 已 經 結 婚 了 夢 希 : 我 就 是 你 的 人 了, 所 以 我 只 能 乖 乖 地 呆 在 家 裡 等 你 回 來? 大 男 人! 國 定 : 偉 大 的 新 女 性 主 義 作 家, 我 如 果 真 的 是 大 男 人 的 話, 你 還 會 嫁 給 我 嗎? 我 只 是 擔 心 你 在 享 受 了 兩 個 人 的 幸 福 之 後, 又 重 新 回 到 一 個 人 的 狀 態, 會 感 到 加 倍 的 寂 寞 夢 希 :( 假 意 地 開 玩 笑 說 ) 那 怎 麼 辦? 你 又 不 能 帶 我 一 起 去 4

5 國 定 : 不 是 不 能, 我 只 是 希 望 我 先 回 去, 把 新 家 打 理 好, 再 接 你 過 去 做 少 奶 奶 夢 希 : 我 自 己 的 家 為 什 麼 我 不 能 自 己 去 裝 潢 佈 置 啊? 國 定 : 小 姐, 我 是 去 執 行 你 的 設 計 理 念, 為 你 打 造 你 夢 想 中 的 家 園 你 在 上 海 人 生 地 不 熟 的, 就 要 自 己 去 處 理 這 些 工 程 方 面 的 瑣 事, 會 遇 到 很 多 困 難, 我 捨 不 得! 夢 希 : 你 就 捨 得 放 我 一 個 人 在 這 國 定 : 那 你 去 收 行 李 吧! 明 天 跟 我 一 起 上 飛 機 夢 希 : 怎 麼 可 能? 永 慈 早 就 在 催 稿 了 她 還 警 告 我 說 : 要 是 我 們 黏 在 一 起, 我 就 寫 不 出 東 西 的 話, 她 要 揭 發 你 台 奸 的 身 分, 讓 你 再 也 不 敢 回 台 灣 國 定 : 我 是 台 商, 不 是 台 奸 夢 希 : 對 她 來 說 : 都 一 樣 是 不 愛 台 灣 的 人 國 定 : 只 要 台 灣 有 你, 我 永 遠 都 會 愛 台 灣 ( 夢 希 撒 嬌 地 躲 進 國 定 懷 裡 ) 夢 希 :( 突 然 想 起 ) 對 了! 我 不 想 跟 你 爸 媽 一 起 住, 他 們 有 沒 有 不 高 興 啊? 國 定 : 你 願 意 嫁 給 我, 他 們 就 很 高 興 了, 他 們 就 只 怕 我 娶 個 大 陸 妹 當 老 婆 夢 希 : 嗯 你 不 在 的 時 候, 我 需 要 去 看 他 們 嗎? 國 定 : 他 們 自 己 很 會 生 活, 你 只 要 常 常 電 話 聯 絡, 替 我 關 心 他 們, 應 該 就 可 以 了 夢 希 : 我 不 是 不 願 意 去 看 他 們, 只 是 你 不 在, 我 實 在 不 知 道 怎 麼 單 獨 和 他 們 相 處 萬 一 說 錯 什 麼 話 做 錯 什 麼 事, 反 而 更 糟 ( 一 樓 的 鳳 嬌 姨 突 然 醒 來, 拿 起 麵 碗 起 身 進 房 去, 一 樓 燈 暗 ) 國 定 : 我 知 道 你 很 早 就 開 始 一 個 人 生 活, 要 你 去 伺 候 長 輩, 本 來 就 不 是 件 容 易 的 事 你 放 心, 我 爸 媽 不 是 想 法 傳 統 的 人, 連 我 要 接 他 們 去 上 海 住, 他 們 都 不 肯 嫌 去 那, 連 個 可 以 一 起 吃 飯 的 朋 友 都 沒 有 夢 希 : 你 會 不 會 後 悔 娶 我? 國 定 :( 驚 訝, 但 覺 得 有 趣 ) 你 為 什 麼 會 這 麼 想? 夢 希 : 大 部 分 的 時 間, 我 們 都 只 是 靠 著 網 路 聊 天 通 的 方 式 來 了 解 彼 此 的 生 活 想 法 價 值 觀, 結 婚 後 這 一 個 月, 是 我 們 相 處 最 久 的 一 次, 我 擔 心 等 到 你 發 現 : 我 擁 有 你 無 法 忍 受 的 缺 點 的 時 候 國 定 : 我 會 告 訴 你, 然 後 給 你 時 間 改 變 夢 希 : 要 是 改 不 了 呢? 國 定 : 那 就 告 訴 自 己, 學 習 理 解 接 受 ( 抱 她 ) 我 知 道 你 父 母 使 你 不 相 信 婚 姻 制 度, 要 不 是 我 爸 媽 一 直 催, 你 大 概 是 不 會 結 婚 的 不 過, 你 看 我 爸 媽 相 親 見 一 次 面 就 結 婚, 到 現 在 還 每 天 手 牽 手 去 公 園 散 步 相 信 我, 三 十 六 歲 才 遇 見 你, 我 一 定 會 好 好 珍 惜 你, 好 好 的 經 營 我 們 的 婚 姻, 我 愛 你! 夢 希 :( 相 擁 之 後, 突 然 抬 頭 ) 你 還 記 得 你 答 應 過 我 兩 年 之 內 不 生 小 孩 吧! 國 定 : 我 知 道, 這 是 你 堅 持 的 生 活 適 應 期 夢 希 : 對 啊! 要 是 真 的 相 處 不 來 要 離 婚, 沒 有 小 孩 處 理 起 來 就 容 易 多 了 國 定 : 才 結 婚 你 就 在 想 離 婚 的 事, 那 我 們 還 是 趕 快 生 個 寶 寶, 讓 你 死 心 塌 地 的 跟 5

6 我 一 輩 子 夢 希 :( 撒 嬌 地 ) 喂! 你 答 應 過 我 的 國 定 : 我 答 應 你, 我 爸 媽 可 沒 答 應 你, 到 時 候 萬 一 你 受 不 了 他 們 催 你, 非 要 你 生 的 時 候, 可 別 怪 我 不 依 你 啊! 夢 希 : 依 什 麼 依 啊? 大 陸 同 胞! 國 定 : 好 了, 明 天 一 早, 大 陸 同 胞 就 要 被 遣 返 了 收 一 收, 我 們 上 床 休 息 去 夢 希 : 你 來 收, 我 先 去 洗 澡 國 定 : 好! 夢 希 :( 走 幾 步 又 回 身 說 ) 收 快 一 點 喔! 國 定 : 遵 命! ( 夢 希 下 場, 國 定 確 定 她 已 經 進 房, 便 拿 出 行 動 電 話 撥 號 ) 國 定 : 喂, 是 我, 我 爸 媽 的 事 已 經 處 理 好 了, 明 天 一 早 我 就 回 去 了 小 婷 睡 了 嗎? 今 天 公 司 有 什 麼 事? 嗯, 好 了, 其 他 事 等 明 天 回 去 再 說 早 點 睡, 明 天 見 ( 談 話 結 束, 國 定 若 有 所 思 的 看 著 電 話 然 後 轉 身 拿 起 酒 杯, 將 杯 中 剩 下 的 紅 酒 一 飲 而 盡, 再 收 拾 桌 上 的 酒 瓶 下 場 ) ( 三 樓 燈 暗 數 秒 後, 二 樓 燈 暗 ) 6

7 第 二 場 ( 翌 日 早 晨, 鳳 嬌 拿 著 花 剪 在 庭 院 裡 整 理 花 草 二 樓 的 珮 瑜 急 忙 走 進 客 廳, 背 起 放 在 椅 子 上 的 書 包 急 忙 走 向 門 口 台 生 跟 進 客 廳 喊 住 她 ) 台 生 : 珮 瑜 你 還 沒 吃 早 餐 珮 瑜 : 來 不 及 了, 公 車 要 跑 掉 了! 台 生 : 來, 這 五 十 塊 拿 去 買 早 餐 ( 珮 瑜 走 向 母 親 接 過 錢, 然 後 親 了 母 親 一 下 ) 珮 瑜 : 媽, 你 最 好 了! 台 生 : 馬 屁 精, 快 去 上 課 了, 上 完 課 早 點 回 來 珮 瑜 : 知 道 了 ( 珮 瑜 開 門 下 樓, 台 生 向 內 走 去 ) 台 生 :( 向 房 間 方 向 喊 ) 珮 君, 六 點 半 囉! 快 起 床 了 ( 下 場 ) ( 珮 瑜 下 樓, 看 見 鳳 嬌, 有 禮 貌 的 招 呼 ) 珮 瑜 : 房 東 太 太 早! 鳳 嬌 :( 台 灣 國 語 的 口 音 ) 妹 妹, 你 怎 麼 又 叫 我 房 東 太 太 啦! 跟 你 說 過 很 多 次 了, 叫 我 鳳 嬌 姨, 這 樣 比 較 親 切 珮 瑜 : 鳳 嬌 姨 鳳 嬌 : 對!( 看 見 珮 瑜 背 書 包 ) 你 不 是 已 經 放 暑 假 了 嗎? 怎 麼 還 要 去 學 校 啊? 珮 瑜 : 因 為 我 們 還 要 上 暑 期 輔 導 課 啊! 我 的 公 車 跑 掉 了, 今 天 又 要 罰 站 了 啦! 鳳 嬌 : 趕 快 去, 趕 快 去! 跑 快 一 點, 說 不 定 還 趕 得 上 珮 瑜 : 房 東 太 太 再 見! 鳳 嬌 : 又 叫 我 房 東 太 太 ( 發 現 珮 瑜 已 經 聽 不 見, 就 回 身 以 台 語 自 言 自 語 ) 鳳 嬌 姨 有 那 麼 難 叫 嗎? ( 阿 雀 輕 鬆 裝 扮, 穿 運 動 鞋 上 場 ) 阿 雀 :( 台 語 ) 鳳 嬌 你 一 個 人 站 在 那 裡 轉 轉 念, 是 在 唸 什 麼? 鳳 嬌 :( 台 語 ) 沒 啦! 我 是 在 想 : 為 什 麼 大 家 都 叫 我 ( 台 灣 國 語 ) 房 東 太 太? 鳳 嬌 姨 ( 台 語 ) 難 道 真 的 那 麼 難 叫? 阿 雀 :( 台 語 ) 鳳 嬌 姨 用 台 語 叫 是 真 好 聽, 不 過 用 國 語 叫 就 覺 得 怪 怪 鳳 嬌 :( 台 語 ) 這 樣 說 也 對 啦! 像 你 的 名 字 阿 雀, 用 國 語 叫 就 變 作 ( 台 灣 國 語 ) 阿 雀,( 台 語 ) 聽 起 來 就 覺 得 俗 俗 的 阿 雀 :( 台 語 ) 所 以 咱 的 名, 只 適 合 用 台 語 叫 現 在 的 孩 子 又 不 會 說 台 語, 你 就 卡 認 份 做 你 的 ( 台 灣 國 語 ) 房 東 太 太 ( 台 語 ) 沒 這 樣 啦! 阮 孫 的 學 校 現 在 有 在 教 台 語, 等 伊 學 好 了, 我 再 帶 伊 來 叫 你 鳳 嬌 媽 鳳 嬌 :( 台 語 ) 什 麼 鳳 嬌 媽, 都 被 你 叫 到 老 去 了! 啊 你 是 剛 要 去 運 動, 還 是 運 動 回 來? 阿 雀 :( 台 語 ) 運 動 回 來 了, 我 要 去 叫 我 孫 子 起 來, 順 便 買 早 餐 回 去 鳳 嬌 :( 台 語 ) 我 剛 好 煮 一 鼎 糜, 要 提 一 些 回 去 吃 嗎? 阿 雀 :( 台 語 ) 阮 孫 才 不 要 吃 糜, 伊 愛 吃 ( 台 灣 國 語 ) 三 明 治 漢 堡 ( 台 語 ) 7

8 現 在 的 小 孩 哦 鳳 嬌 :( 台 語 ) 不 然 等 你 忙 完, 才 來 阮 家 逗 陣 吃 糜 阿 雀 :( 台 語 ) 好 啦! 那 我 先 回 去 忙, 等 下 再 擱 來 找 你 聊 天 鳳 嬌 :( 台 語 ) 好 啦! 沒 空 隨 你 啦! 阿 雀 :( 台 語 ) 來 去 啊! ( 阿 雀 姨 下 場, 鳳 嬌 放 下 花 剪, 改 拿 鏟 子 蹲 下 鬆 土 三 樓 的 國 定 拖 著 大 行 李 箱 背 著 登 機 包 上 場, 夢 希 穿 著 睡 衣 跟 在 其 後 ) 夢 希 : 真 的 不 要 我 開 車 送 你 去 啊? 國 定 : 不 必 了, 昨 天 那 麼 晩 睡, 等 我 走 以 後 你 再 去 補 個 眠 ( 夢 希 抱 住 國 定, 國 定 放 下 行 李 ) 夢 希 : 你 還 沒 踏 出 門, 我 就 已 經 開 始 想 你 了 國 定 : 我 們 還 是 分 開 住 比 較 好 夢 希 : 為 什 麼? 國 定 : 我 已 經 一 個 月 沒 聽 見 你 說 想 你 這 兩 個 字 啦! 也 許 小 別 勝 新 婚, 反 而 可 以 讓 我 們 甜 甜 蜜 蜜 的 過 一 輩 子 夢 希 : 美 感 距 離 的 確 是 很 好 的 潤 滑 劑! 國 定 : 考 慮 看 看? 夢 希 :( 認 真 的 問 ) 你 是 不 是 不 喜 歡 和 我 一 起 住? 國 定 : 當 然 不 是,( 急 於 澄 清 ) 我 只 是 喜 歡 你 想 我 的 感 覺, 喜 歡 你 看 著 我 黏 著 我 夢 希 :( 發 現 國 定 期 望 她 的 陪 伴 ) 其 實 你 也 不 曉 得 當 我 完 全 進 入 寫 作 的 世 界, 專 心 與 我 自 己 相 處 的 時 候, 你 能 不 能 接 受 那 個 狀 況 國 定 : 說 不 擔 心 是 騙 人 的, 不 過 我 願 意 試 一 試 夢 希 : 你 為 什 麼 到 現 在 才 提 這 個 問 題? 國 定 : 是 剛 好 談 到 這 個 問 題, 所 以 夢 希 : 也 許 是 知 道 相 聚 的 時 間 很 短, 所 以 捨 不 得 提 問 題 破 壞 氣 氛 國 定 : 我 沒 想 這 麼 多, 不 過 也 有 可 能 夢 希 : 我 會 認 真 思 考 這 個 問 題, 你 趕 快 走, 不 要 耽 誤 登 機 的 時 間 國 定 : 你 生 氣 了 嗎? 夢 希 :( 搖 頭 ) 要 一 起 生 活, 這 本 來 就 是 該 面 對 的, 我 反 而 很 高 興 你 趁 這 個 時 候 提 出 來 你 不 在, 我 比 較 能 理 性 的 分 析 事 情 國 定 : 回 去, 我 還 是 會 買 房 子 裝 潢 我 們 的 新 家, 等 你 來 做 少 奶 奶 我 真 的 願 意 和 你 一 起 生 活, 否 則 我 不 會 娶 你 夢 希 : 我 知 道 國 定 : 愛 你! 夢 希 : 嗯! 國 定 : 我 走 了! 夢 希 : 自 己 小 心 8

9 國 定 : 好 好 照 顧 自 己, 別 讓 我 擔 心 夢 希 : 嗯! ( 國 定 親 了 夢 希 後, 背 起 行 李, 兩 人 依 依 不 捨 分 開 國 定 下 樓, 夢 希 站 在 門 口 目 視 他 離 去 然 後 關 上 門, 走 回 房 間 在 庭 院 的 鳳 嬌 正 好 把 泥 土 鏟 鬆 完, 站 起 身, 看 見 帶 著 行 李 的 國 定 ) 鳳 嬌 : 沈 先 生 你 要 回 去 了? 國 定 : 嗯! 鳳 嬌 : 俞 小 姐 怎 麼 沒 有 跟 你 一 起 去? 國 定 : 我 先 回 去, 等 安 頓 好 了 再 來 接 她 過 去 鳳 嬌 : 那 這 房 子 是 不 是 要 退 租 啊? 國 定 : 我 們 還 沒 決 定 鳳 嬌 : 她 喔 如 果 是 要 給 它 那 個 搬 走 哦, 我 是 真 的 很 捨 不 得 啦! 不 過 這 也 沒 辦 法 啊, 夫 妻 哦 結 婚 以 後 還 是 要 住 在 一 起 啦! 對 啦! 沈 先 生 我 給 你 請 問 一 下, 聽 說 : 很 多 人 都 在 那 邊 包 二 奶, 是 不 是 真 的? 國 定 :( 面 有 難 色 ) 是 有 一 些 人 鳳 嬌 :ㄟ 你 不 要 怪 我 多 管 閒 事 啦! 我 是 真 的 很 喜 歡 俞 小 姐, 她 在 我 這 裡 住 了 那 麼 久, 從 來 沒 有 給 我 欠 過 房 租 ㄟ 而 且 哦! 除 了 你 以 外, 我 沒 看 過 別 的 男 生 來 找 她 呢! 她 很 乖 哦! 我 是 很 喜 歡 她 給 我 做 女 兒 啦 沒, 做 媳 婦 也 不 錯 啊, 可 惜 我 兒 子 沒 那 福 氣 國 定 :( 看 錶 ) 房 東 太 太 不 好 意 思, 我 還 要 趕 到 機 場 鳳 嬌 : 哦! 那 我 長 話 短 說 啦! 重 點 就 是 : 你 可 不 要 在 那 裡 包 二 奶 呢! 國 定 :( 眼 神 閃 爍 ) 我 不 會 啦! 我 知 道 我 要 什 麼 鳳 嬌 : 那 你 趕 快 去 趕 飛 機 啦! 國 定 : 房 東 太 太 再 見 鳳 嬌 : 再 見 啦! ( 鳳 嬌 準 備 收 拾 放 在 地 上 的 園 藝 用 具, 卻 被 一 個 提 著 行 李 袋 背 著 背 包, 手 中 還 拿 張 紙 條 的 高 中 女 生 叫 住 ) 怡 萍 : 請 問 你 這 裡 是 不 是 有 房 子 要 出 租? 鳳 嬌 : 租 房 子 來 這 裡 就 對 了 我 們 這 邊 生 活 環 境 清 幽 寧 靜, 交 通 方 便 鄰 近 學 校, 生 活 機 能 便 利, 最 適 合 居 住 了! 怡 萍 : 那 房 租 是 不 是 很 貴 啊? 鳳 嬌 : 我, 開 價 公 道, 所 以 那 個 房 客 一 住 哦 都 是 給 它 住 很 久 啦! 像 現 在 要 出 租 的 那 個 四 樓 哦, 之 前 那 個 房 客 是 因 為 失 業 很 久, 快 半 年 交 不 出 房 租 沒 辦 法, 我 只 好 請 他 搬 走, 因 為 我 也 是 靠 房 租 吃 飯 的 嘛! 他 一 直 不 給 我 錢, 那 我 就 只 能 喝 西 北 風 不 過 看 在 八 年 鄰 居 的 交 情 上, 那 半 年 的 房 租 我 是 沒 再 跟 他 要 啦! 總 不 能 逼 人 家 去 跳 樓 嘛 ( 突 然 想 起 ) 啊 你 剛 才 是 問 我 什 麼 問 題? 怡 萍 : 房 租 是 多 少 錢? 9

10 鳳 嬌 : 哦 你 家 有 多 少 人? 怡 萍 :( 沉 默 一 下 ) 五 個 人 鳳 嬌 : 啊 你 爸 爸 是 在 做 什 麼 的? 怡 萍 : 開 計 程 車 鳳 嬌 : 你 媽 媽 呢? 怡 萍 :( 遲 疑 一 下 ) 在 工 廠 當 作 業 員 鳳 嬌 : 這 樣 哦!( 比 手 指 仔 細 計 算 了 一 下 ) 房 租 一 個 月 一 萬 八 就 好 了! 怡 萍 : 啊 這 麼 貴 啊! 鳳 嬌 :ㄟ 我 還 是 考 慮 了 你 家 的 狀 況, 才 便 宜 算 給 你 呢! 怡 萍 : 可 是 只 有 我 一 個 人 要 租 耶! 鳳 嬌 : 啊 啊 你 怎 麼 不 早 說? 害 我 浪 費 那 麼 多 時 間 那 麼 多 口 水, 跟 你 說 那 麼 多 怡 萍 : 你 一 直 沒 問 我 啊! 鳳 嬌 :( 接 不 上 話 ) 算 了, 算 了! 我 是 一 整 層 要 出 租 啦! 沒 辦 法 分 租 給 你 一 個 人 怡 萍 :( 失 望 ) 這 樣 啊 那 你 知 道 附 近 哪 裡 有 只 租 一 個 房 間 的 地 方? 鳳 嬌 : 你 剛 剛 在 貼 紅 紙 的 地 方 有 沒 有 看 見? ( 怡 萍 搖 頭 ) 鳳 嬌 : 那 就 沒 有 了 怡 萍 :( 沮 喪 ) 謝 謝 你! 不 好 意 思 耽 誤 你 的 時 間 ( 轉 身 要 離 去 ) 鳳 嬌 : 妹 妹, 你 是 離 家 出 走 哦? ( 怡 萍 驚 訝 地 回 頭 ) 鳳 嬌 : 我 是 看 你 行 李 都 背 在 身 上, 又 那 麼 急 著 要 找 房 子 ( 怡 萍 低 頭 不 語 ) 鳳 嬌 : 跟 爸 爸 媽 媽 吵 架 哦! ( 怡 萍 搖 頭 ) 鳳 嬌 : 不 想 講 也 沒 關 係 啦! 只 是 哦 你 帶 著 行 李 這 樣 四 處 走, 也 不 是 辦 法 台 北 壞 人 很 多 ㄋㄟ, 到 時 候 被 騙 了, 那 就 比 住 在 家 裡 還 慘 了 ( 怡 萍 仍 舊 低 頭 不 語 ) 鳳 嬌 : 我 看 這 樣 好 了, 因 為 哦 我 兒 子 在 新 竹 科 學 園 區 工 作, 所 以 就 在 那 邊 買 房 子, 這 裡 平 常 我 只 有 一 個 人 住 你 現 在 如 果 真 的 不 想 回 家, 那 就 先 住 我 兒 子 的 房 間 好 了, 不 過 錢 還 是 要 照 算 哦! 怡 萍 : 謝 謝 你, 謝 謝 你! 鳳 嬌 : 一 個 月 含 水 電 算 你 三 千 啦! 不 過 包 住 不 包 吃 哦! 你 如 果 要 用 廚 房, 一 定 要 收 乾 淨, 瓦 斯 要 記 得 關 怡 萍 : 我 會 的 鳳 嬌 : 還 有 電 話 只 能 接 不 能 打, 晚 上 十 二 點 以 前 一 定 要 回 家 怡 萍 : 好 鳳 嬌 : 那 我 帶 你 去 看 房 間, 如 果 決 定 要 住 的 話, 你 就 先 給 我 三 千 塊 萬 一 不 到 一 個 月 你 就 決 定 要 回 去 的 話, 我 再 按 照 實 際 天 數 把 錢 退 給 你 10

11 怡 萍 : 好 鳳 嬌 : 跟 我 進 來 ( 鳳 嬌 收 拾 花 剪 鏟 子 澆 花 器, 怡 萍 提 著 行 李 跟 著 鳳 嬌 姨 進 入 屋 內 ) ( 燈 暗 ) 11

12 第 三 場 ( 星 期 六 的 午 後, 二 樓 的 珮 琳 坐 在 家 中 看 書 ; 三 樓 的 夢 希 抱 著 筆 記 型 電 腦 坐 在 沙 發 上 努 力 寫 稿, 但 狀 況 似 乎 不 順 利, 寫 寫 停 停 有 時 又 全 部 刪 除 二 樓 的 珮 瑜 很 興 奮 的 上 來 找 珮 琳 ) 珮 瑜 :( 東 張 西 望 ) 二 姐, 媽 不 在 嗎? 珮 琳 : 她 出 去 送 衣 服 了 幹 嘛? 珮 瑜 : 沒 有 啦!( 沉 默 一 下 ) 二 姐, 你 有 沒 有 上 網 聊 天 過? 珮 琳 : 大 姐 花 錢 給 你 買 這 台 電 腦, 是 要 讓 你 找 資 料 方 便, 不 是 給 你 上 網 聊 天 用 的 珮 瑜 : 我 知 道 啦! 你 先 回 答 我, 你 到 底 有 沒 有 上 網 聊 過 天 嘛? 珮 琳 :( 虛 應 ) 當 然 有! 珮 瑜 : 那 你 有 沒 有 交 過 網 路 男 友? 珮 琳 :( 認 真 注 視 珮 瑜 )ㄟ 你 該 不 會 傻 到 在 網 路 上 交 男 朋 友 吧? 珮 瑜 : 你 幹 嘛 這 樣 罵 人 啊? 珮 琳 : 你 真 的 交 了 一 個 網 路 男 友 啊! ( 羞 怯 的 點 頭 ) 珮 琳 : 你 剛 才 根 本 不 必 問 媽 在 不 在, 因 為 就 算 她 不 在 沒 聽 到, 我 也 會 告 訴 她 珮 瑜 : 二 姐, 你 怎 麼 可 以 這 樣? 我 是 相 信 你 才 告 訴 你 的 珮 琳 : 就 因 為 我 是 你 二 姐, 所 以 才 不 能 眼 睜 睜 看 你 往 火 坑 跳 珮 瑜 : 你 也 有 在 網 路 上 聊 過 天, 你 說 : 那 能 算 是 跳 火 坑 嗎? 珮 琳 : 聊 天 當 然 不 算, 是 相 信 那 些 無 聊 至 極 的 男 人 所 說 的 甜 言 蜜 語, 才 算 珮 瑜 : 你 這 樣 說 太 不 公 平 了, 你 又 不 認 識 我 男 朋 友, 怎 麼 可 以 這 樣 批 評 他 珮 琳 : 講 得 你 好 像 跟 他 很 熟 的 樣 子, 說 不 定 你 連 他 的 長 相 都 不 知 道 呢! 珮 瑜 : 誰 說 的, 他 有 mail 他 的 照 片 給 我 珮 琳 : 有 個 八 十 幾 公 斤 的 恐 龍 妹, 就 是 用 別 人 的 照 片 把 竹 科 的 工 程 師 騙 得 一 愣 一 愣 的, 重 要 的 是 還 不 只 騙 一 個 珮 瑜 : 他 知 道 我 們 家 很 窮, 根 本 不 值 得 他 騙 珮 琳 : 女 人 騙 男 人 是 為 了 錢, 男 人 騙 女 人 可 就 不 是 了 珮 瑜 : 那 是 為 什 麼? 珮 琳 : 性 啊! 這 還 要 問 珮 瑜 : 二 姐, 你 是 被 騙 過 才 知 道 哦! 珮 琳 : 我 是 有 智 慧 的 女 人, 只 有 我 騙 人, 沒 有 人 騙 我 的 珮 瑜 : 這 麼 說 來 你 還 是 處 女 囉? 珮 琳 : 你 要 我 怎 麼 回 答 這 個 問 題 啊? 珮 瑜 : 老 實 講 就 好 啦! 珮 琳 : 我 二 十 五 歲 了, 如 果 還 沒 有 性 經 驗 是 不 是 有 點 遜? 可 是 我 又 是 你 姐, 如 果 沒 結 婚 就 有 性 經 驗, 不 是 給 你 一 個 壞 榜 樣 珮 瑜 : 我 又 不 會 跟 媽 講 珮 琳 : 我 是 不 是 處 女 不 重 要, 重 要 的 是 你 要 記 得 : 男 人 的 話 如 果 可 以 相 信, 那 大 12

13 便 都 可 以 吃 了 所 以 凡 事 要 眼 見 為 憑, 這 就 是 為 什 麼 網 路 上 的 男 人 聊 天 可 以, 做 男 朋 友 就 不 必 了! 更 何 況 你 現 在 才 高 二, 認 真 讀 書 考 上 大 學, 才 是 最 要 緊 的 事 珮 瑜 : 為 什 麼 你 國 三 的 時 候 就 能 以 帶 我 出 去 玩 為 藉 口, 去 公 園 和 男 生 約 會, 我 都 要 升 高 三 了, 卻 還 不 能 交 男 朋 友? 珮 琳 : 因 為 我 的 心 智 比 你 成 熟, 至 少 我 知 道 要 先 相 處 之 後, 才 能 決 定 要 不 要 相 愛? 我 不 會 傻 到 在 網 路 上 交 男 朋 友 玩 虛 擬 的 戀 愛 遊 戲 珮 瑜 : 我 同 學 說 : 如 果 有 男 生 要 追 你 的 話, 就 都 先 交 往 看 看 再 說 因 為 有 些 男 生 在 追 你 的 時 候, 跟 追 到 你 之 後, 是 完 全 不 同 的 兩 個 人, 所 以 呢, 必 須 以 女 朋 友 的 身 分 觀 察, 才 能 看 出 對 方 的 原 形 如 果 他 變 成 你 爸 爸, 事 事 都 要 管 制 約 束, 或 是 變 成 你 主 人, 樣 樣 都 要 你 聽 從 順 從, 那 就 趕 緊 閃 人 立 刻 消 失 不 見 珮 琳 : 怎 麼 可 能 消 失 不 見? 珮 瑜 : 我 同 學 說 : 第 一 絕 不 能 讓 他 知 道 你 住 那 裡, 第 二 絕 不 能 讓 他 知 道 你 家 電 話 珮 琳 : 那 怎 麼 聯 絡? 珮 瑜 : 用 手 機 啊! 珮 琳 : 最 好 是 每 個 人 家 裡 都 這 麼 有 錢, 可 以 人 手 一 機 珮 瑜 : 我 同 學 說 : 幹 嘛 自 己 花 錢, 只 要 說 家 裡 管 得 嚴, 不 能 接 男 生 的 電 話, 如 果 他 愛 你 的 話, 就 會 想 辦 法 變 出 一 支 手 機 送 你 了 珮 琳 : 你 們 現 在 的 小 孩 談 戀 愛 都 是 高 手 過 招 處 處 設 防 耶! 珮 瑜 : 我 同 學 很 高 竿 吧! 她 們 還 說 : 談 戀 愛 只 有 蜜 月 期 的 時 候 最 快 樂, 所 以 要 見 好 即 收, 這 樣 才 能 只 享 受 到 愛 情 的 甜 蜜, 而 不 需 要 接 受 它 痛 苦 的 折 磨 珮 琳 : 理 論 上 是 說 得 過 去 啦! 可 是 除 非 你 能 在 過 程 中, 控 制 自 己 不 付 出 不 用 心, 否 則 怎 麼 能 確 保 自 己 不 受 到 傷 害 呢? 可 是, 愛 又 是 一 種 互 動 的 過 程, 如 果 一 方 都 只 在 享 樂 而 不 付 出 的 話, 你 覺 得 另 一 個 人 可 以 撐 多 久? 到 最 後 明 明 是 你 的 Mr.Right 都 被 你 搞 成 Mr.Wrong, 那 不 是 得 不 償 失 嗎? 珮 瑜 : 張 大 哥 是 你 的 Mr.Right 嗎? 珮 琳 : 至 少 現 在 是 珮 瑜 : 那 我 的 網 路 男 朋 友 怎 麼 辦? 珮 琳 : 你 想 清 楚 之 後, 自 己 看 著 辦 珮 瑜 : 他 約 我 明 天 見 面 耶! 珮 琳 : 你 想 去 嗎? 珮 瑜 : 想 去 又 不 想 去 珮 琳 : 你 怕 真 實 會 破 壞 那 些 美 好 的 感 覺? ( 珮 瑜 點 頭 ) 珮 琳 : 那 就 去 吧! 與 其 霧 裡 看 花, 不 如 去 看 清 楚 那 是 朵 什 麼 樣 的 花, 免 得 浪 費 了 水 和 肥 料 珮 瑜 : 二 姐, 我 看 這 樣 好 了 我 現 在 上 網 找 他 聊 天, 你 在 一 旁 觀 察, 然 後 替 我 分 13

14 析 一 下 他 是 什 麼 樣 的 人? 我 還 有 保 留 他 寄 給 我 的 哦! 珮 琳 : 走 吧! 反 正 閒 著 也 是 閒 著 ( 珮 瑜 和 珮 琳 起 身 下 場, 珮 君 快 步 走 進 中 庭, 文 偉 在 其 身 後 追 著 叫 她 ) 文 偉 : 珮 君 珮 君, 你 到 底 是 怎 麼 了? 為 什 麼 莫 名 其 妙 突 然 說 這 些 話? 珮 君 : 一 點 也 不 莫 名 其 妙, 這 些 話 我 早 就 想 說 了 文 偉 : 我 要 是 做 錯 了 什 麼, 你 可 以 明 白 告 訴 我, 不 要 說 什 麼 分 手 的 話 來 嚇 我 珮 君 : 你 很 好, 就 是 太 好 了, 所 以 我 高 攀 不 上 文 偉 :( 突 然 明 白 ) 妳 是 在 介 意 我 媽 剛 才 說 的 話? 別 理 她, 她 是 有 口 無 心 的 珮 君 : 文 偉, 妳 媽 是 認 真 的, 她 真 的 覺 得 你 應 該 找 個 門 當 戶 對 的 女 孩 結 婚 文 偉 : 我 知 道 我 媽 很 勢 利, 所 以 我 一 直 希 望 等 我 改 變 她 的 想 法 的 時 候, 再 讓 你 們 碰 頭 可 是 她 一 再 的 催 我, 後 來 我 念 頭 一 轉, 我 想 : 如 果 她 看 見 你 知 道 你 的 好, 也 許 會 比 較 容 易 說 服 她 珮 君 : 你 是 白 費 力 氣 的, 你 媽 的 眼 睛 只 看 得 到 錢 文 偉 : 沒 關 係, 至 少 他 知 道 有 你 以 後, 就 不 能 再 強 迫 推 銷 她 那 些 姊 妹 淘 的 女 兒 給 我 了, 還 是 省 了 一 件 事 珮 君 : 你 為 什 麼 都 沒 告 訴 我? 文 偉 : 好 不 容 易 你 才 答 應 跟 我 在 一 起, 我 可 不 想 讓 我 媽 把 你 嚇 跑 了! 珮 君 : 我 媽 媽 以 前 過 得 很 苦, 因 為 她 沒 給 我 奶 奶 生 個 孫 子, 所 以 我 奶 奶 對 她 很 不 好 再 加 上 我 爸 爸 沒 出 息, 事 事 都 聽 我 奶 奶 的, 讓 我 媽 連 一 個 可 以 依 靠 的 人 都 沒 有 文 偉 : 你 媽 媽 現 在 是 苦 盡 甘 來 了, 因 為 她 有 妳! 更 重 要 是 妳 有 我! 珮 君 : 唉 喲! 你 聽 我 說 完 嘛! 我 媽 媽 特 別 交 代 : 能 的 話 最 好 是 嫁 孤 兒, 再 不 然 也 要 確 定 公 婆 好 相 處, 否 則 不 要 嫁, 她 願 意 養 我 們 一 輩 子 文 偉 : 你 放 心, 你 要 嫁 的 人 是 我, 你 只 要 考 慮 我 值 不 值 得 你 託 付 終 身? 我 媽 媽 是 我 的 問 題, 你 不 要 擔 心, 我 會 解 決 的 珮 君 : 我 說 過 : 在 我 妹 妹 無 法 自 立 之 前, 我 是 不 會 結 婚 的 文 偉 : 我 知 道 你 要 為 你 媽 分 憂 解 勞, 我 絕 不 會 要 你 改 變 這 項 原 則 但 是 我 相 信 以 我 的 聰 明 才 智, 一 定 可 以 想 出 其 他 的 因 應 對 策, 讓 你 三 十 歲 前 結 婚 珮 君 : 兩 年 後, 我 小 妹 才 大 二 耶! 文 偉 : 那 時 候 我 已 經 三 十 三 歲 了! 珮 君 : 現 在 說 這 些 都 太 早 了, 變 數 這 麼 多, 光 是 你 媽 媽 就 文 偉 : 答 應 我, 只 要 我 對 你 的 愛 不 變, 就 永 遠 不 要 離 開 我 ( 鳳 嬌 由 家 裡 出 來 正 好 撞 見 兩 人, 珮 君 立 刻 與 文 偉 分 開 ) 珮 君 :( 台 語 ) 鳳 嬌 姨 鳳 嬌 :ㄟ!( 打 量 文 偉 ) 珮 君 啊! 這 是 你 男 朋 友 啊? 珮 君 : 不 是, 他 是 我 同 事 因 為 今 天 一 起 加 班, 所 以 他 順 便 送 我 回 來 文 偉, 這 是 我 們 房 東 鳳 嬌 姨 文 偉 : 鳳 嬌 姨 你 好! 14

15 鳳 嬌 : 你 好, 你 好!( 走 向 外 ) 啊 門 口 那 台 很 大 台 的 車 是 你 的 喔! 文 偉 : 不 好 意 思! 是 不 是 擋 到 人 的 進 出 了? 珮 君 : 他 馬 上 就 走 了 鳳 嬌 : 多 停 一 下 沒 關 係, 有 那 麼 漂 亮 的 車 停 在 門 口, 我 也 很 有 面 子 啊! ( 珮 君 示 意 文 偉 離 開 ) 文 偉 : 珮 君 我 先 走 了, 鳳 嬌 姨 再 見! 鳳 嬌 : 沒 事 要 常 送 珮 君 回 來 啊! 文 偉 : 我 知 道 珮 君 : 我 送 你 ( 文 偉 珮 君 下, 鳳 嬌 張 望 眼 神 跟 隨, 一 會 兒 珮 君 又 回 來 ) 珮 君 : 鳳 嬌 姨 你 不 是 要 出 去 嗎? 鳳 嬌 : 是 啊! 珮 君 我 覺 得 你 男 朋 友 很 不 錯 哦 珮 君 :( 急 忙 打 斷 ) 他 不 是 我 男 朋 友 鳳 嬌 : 你 放 心 啦! 我 不 會 跟 你 媽 媽 說 啦! 我 嘴 巴 快 是 快, 也 是 會 分 什 麼 能 說, 什 麼 不 能 說, 你 是 怕 ( 台 語 ) 吃 快 會 弄 破 碗 喔? ( 珮 君 害 羞 地 笑 ) 鳳 嬌 : 我 一 定 會 幫 你 保 密, 我 先 來 給 它 去 了 珮 君 :( 台 語 ) 鳳 嬌 姨 再 見 鳳 嬌 : 再 見! ( 珮 君 上 樓, 看 見 客 廳 無 人, 入 內 尋 找 方 永 慈 進 入 庭 院, 湊 巧 遇 見 要 出 去 的 鳳 嬌 ) 永 慈 : 鳳 嬌 姨 你 好! 鳳 嬌 :( 回 身 ) 方 小 姐, 很 久 沒 有 給 你 看 到 了 呢! 永 慈 : 人 家 的 新 婚 假 期 怎 麼 好 意 思 來 打 擾 呢? 鳳 嬌 : 沈 先 生 已 經 回 上 海 去 了 永 慈 : 我 知 道, 所 以 我 才 敢 出 現 啊! 鳳 嬌 : 沒 事 常 來 看 她, 才 結 婚 先 生 就 不 在 身 邊 永 慈 : 我 會 的 鳳 嬌 :( 對 永 慈 說 ) 好 了, 你 快 上 樓 去 找 俞 小 姐 啦! 有 空 再 來 我 家 坐 永 慈 : 好! 鳳 嬌 姨 再 見 鳳 嬌 : 再 見 ( 鳳 嬌 下 場, 永 慈 上 樓 按 門 鈴, 夢 希 放 下 電 腦 來 應 門 ) 夢 希 : 要 來 也 不 會 先 撥 個 電 話, 就 這 麼 確 定 我 在 家 永 慈 :( 直 接 走 向 小 吧 台, 倒 了 杯 咖 啡 ) 小 姐, 要 是 沈 先 生 都 回 去 了, 你 還 不 待 在 家 裡 趕 稿 的 話, 那 就 枉 費 我 在 我 們 總 編 輯 那 裡 一 直 替 你 掩 護 了! 怎 麼 樣? 可 以 給 我 一 些 東 西 回 去 交 差 了 吧!( 喝 了 口 咖 啡, 發 現 咖 啡 是 冷 的 還 變 味 了, 趕 緊 放 下 杯 子 ) 夢 希 : 如 果 你 先 打 個 電 話 來 問 一 下, 就 不 會 白 跑 這 一 趟 了 15

16 永 慈 : 不 會 吧! 他 不 是 已 經 回 去 一 個 多 禮 拜 了 嗎? 你 還 沒 辦 法 正 常 工 作 啊? 夢 希 : 我 有 努 力 在 寫 也 許 是 擱 置 太 久 了, 總 覺 得 文 章 的 語 氣 情 感 沒 辦 法 連 貫 所 以, 我 最 常 做 的 動 作 就 是 : 按 住 滑 鼠 左 鍵 拖 曳 刪 除, 然 後 發 呆 永 慈 : 你 這 咖 啡 是 什 麼 時 候 煮 的? 夢 希 : 前 天 吧! 永 慈 :( 連 忙 放 下 杯 子 ) 你 多 久 沒 有 正 常 吃 一 頓 飯 了? 夢 希 : 趕 稿 的 時 候, 本 來 就 很 難 正 常 作 息 永 慈 : 走 走 走 去 換 一 件 能 見 人 的 衣 服, 我 們 去 凱 悅 吃 飯 夢 希 : 不 行! 永 慈 : 同 學 我 請 客, 算 我 作 藝 術 投 資 好 不 好? 夢 希 : 不 是 錢 的 問 題, 是 他 午 休 的 時 候 會 上 線 找 我 ( 聲 音 越 說 越 小 ) 永 慈 : 女 性 主 義 - 真 的 就 敗 在 愛 情 和 服 裝 這 兩 件 事 情 上 了 夢 希 : 幹 嘛 講 得 這 麼 哀 淒 呀! 永 慈 : 連 你 都 成 了 愛 情 的 俘 虜, 為 了 等 丈 夫 忙 中 偷 閒 的 關 愛, 大 門 不 出, 二 門 不 邁 的, 我 想 新 女 性 主 義 和 女 性 主 義 一 樣 也 是 徹 底 的 瓦 解 淪 亡 了 夢 希 : 要 不 是 為 了 配 合 小 說 宣 傳, 我 才 不 會 允 許 你 把 什 麼 女 性 主 義 新 女 性 主 義 的 名 詞 加 在 我 身 上, 這 頭 銜 太 重 了 我 只 是 單 純 地 希 望 女 人 能 夠 跳 脫 傳 統 刻 板 角 色 的 扮 演, 誠 實 的 面 對 內 在 的 自 己, 聆 聽 自 己 心 底 的 聲 音, 做 自 己 的 主 人 就 算 要 當 個 賢 妻 良 母, 也 是 真 的 覺 得 照 顧 別 人 是 件 快 樂 的 事 ; 真 的 是 看 見 家 人 實 現 自 我, 就 覺 得 自 己 的 自 我 也 得 到 實 現 而 不 是 因 為 責 任 義 務 強 迫 去 隱 沒 自 己 所 有 的 人 都 該 要 學 習 : 生 活 得 不 委 屈 永 慈 : 一 個 人 的 狀 態 下, 要 維 持 這 樣 的 自 由 度, 當 然 O.K. 可 是 結 婚 之 後, 開 展 了 兩 人 新 關 係, 難 免 就 需 要 切 割 自 己 的 想 法 做 法, 去 配 合 別 人 像 以 前 你 稿 子 寫 不 出 來, 我 可 以 搬 來 跟 你 一 起 住, 替 你 料 理 生 活, 讓 你 無 後 顧 之 憂 的 專 心 創 作 可 是 自 從 我 嫁 人 以 後, 偶 而 來 這 住 個 一 兩 天, 回 去 就 得 看 人 家 臉 色 割 地 賠 款 的 了 等 小 少 爺 出 生 以 後, 就 更 別 說 了 還 住 外 面 呢! 連 跟 朋 友 看 場 電 影 吃 頓 飯 都 很 難 沒 結 婚 以 前, 我 也 是 信 誓 旦 旦 地 說 : 我 絕 不 要 成 為 我 媽 媽 那 種 庸 庸 碌 碌 過 生 活 的 家 庭 主 婦, 結 果 我 除 了 要 當 家 庭 主 婦 之 外, 還 要 成 為 職 業 婦 女, 日 子 過 得 比 我 媽 還 慘 沒 辦 法, 傳 統 女 性 的 形 象 已 經 深 植 在 我 們 的 潛 意 識 之 中, 所 以 一 走 進 家 庭, 你 就 自 動 扮 演 起 賢 妻 良 母, 不 由 自 主 的 去 切 割 自 己 配 合 對 方 怎 麼 可 能 事 事 都 依 照 自 己 的 意 願, 恣 意 而 為 呢? 因 為 當 配 合 度 需 求 越 高 的 時 候, 相 對 的 自 由 度 就 越 低 啦! 夢 希 : 你 會 覺 得 : 這 是 犧 牲 嗎? 永 慈 : 不 至 於 啦! 只 是 也 不 是 所 有 的 割 捨 都 是 心 甘 情 願 的 不 過, 婚 是 自 己 決 定 要 結 的, 想 要 享 受 兩 個 人 的 幸 福, 自 然 就 得 犧 牲 一 些 個 人 的 自 由 嘛! 我 是 覺 得 很 公 平, 所 以 就 算 有 時 候 會 心 理 失 衡, 也 可 以 很 快 就 重 新 獲 得 平 衡 ( 觀 察 夢 希 ) 你 不 會 是 後 悔 結 婚 了 吧? 16

17 夢 希 : 這 幾 天 一 直 寫 不 出 東 西 的 時 候, 是 會 後 悔 結 婚 永 慈 : 是 思 念 讓 你 無 法 專 心 工 作? 夢 希 : 其 實 這 兩 年 多 來, 我 們 一 直 就 是 維 持 這 樣 的 距 離 在 相 處, 偶 而 他 回 台 灣 的 時 候, 我 們 才 有 機 會 比 較 親 密 的 接 觸 照 講 我 應 該 是 很 習 慣 想 念 他 的, 這 樣 的 想 念 也 不 該 會 影 響 我 的 創 作 所 以, 我 想 不 通 為 什 麼 結 了 婚 之 後, 我 就 覺 得 自 己 一 個 人 待 在 這 屋 子 裡 不 太 對 永 慈 : 我 猜 : 你 還 是 被 傳 統 的 婚 姻 觀 念 制 約 了, 所 以 才 會 覺 得 : 結 了 婚 就 應 該 是 兩 個 人 一 起 生 活 於 是, 對 你 還 是 自 己 一 個 人 待 在 這 裡 的 狀 況, 就 會 有 些 尷 尬 我 覺 得 : 你 一 直 不 願 意 結 婚, 除 了 你 清 楚 知 道 你 媽 在 和 你 爸 那 段 失 敗 的 婚 姻 裡 所 承 受 的 痛 苦 之 外, 你 也 明 白 自 己 對 家 對 婚 姻 生 活 還 是 有 所 期 待, 甚 至 是 超 過 一 般 標 準 的 期 待 你 害 怕 看 得 重, 失 去 的 時 候 會 傷 得 更 重, 所 以 反 向 一 直 告 訴 自 己 : 你 不 要 婚 姻 這 就 是 為 什 麼 你 跟 我 說 你 要 結 婚 的 時 候, 我 會 那 麼 訝 異! 夢 希 : 我 知 道 我 會 接 受 他 的 求 婚, 是 因 為 我 很 喜 歡 他 們 家 的 氣 氛, 對 我 來 說, 那 是 一 個 真 正 的 家 他 爸 媽 面 對 婚 姻 的 態 度 是 很 認 真 的, 所 以 他 哥 哥 妹 妹 對 他 們 的 另 一 伴 也 很 珍 惜, 我 相 信 他 也 會 我 承 認 : 對 家, 我 是 非 常 渴 求 的, 但 是 對 於 愛 情, 我 是 極 度 沒 有 信 心 我 並 不 覺 得 我 媽 媽 一 直 守 著 空 房 子 和 名 份 是 好 的 選 擇, 所 以 我 知 道 : 當 愛 情 發 生 質 變 情 感 薄 弱 到 無 法 維 繫 家 庭 關 係 的 時 候, 我 一 定 會 離 婚 所 以, 我 了 解 我 夢 想 的 家, 是 建 構 在 沙 地 上 這 樣 的 矛 盾, 讓 我 在 付 出 的 時 候, 又 會 不 自 主 得 保 留 就 像 我 喜 歡 他 家 的 氣 氛, 可 是 卻 不 希 望 常 去 他 家 ; 我 喜 歡 他 的 陪 伴, 可 是 又 會 阻 止 自 己 去 找 他, 我 想 : 我 是 害 怕 自 己 會 對 那 樣 美 好 的 感 覺 上 癮 永 慈 : 換 言 之, 你 一 直 在 為 他 的 離 開 做 準 備? 夢 希 : 你 相 信 嗎? 我 跟 他 在 一 起 這 麼 久, 我 從 來 沒 有 說 過 我 愛 你 這 三 個 字 永 慈 :( 笑 ) 他 很 了 不 起, 沒 聽 你 說 過 : 我 愛 你, 還 敢 娶 你 夢 希 : 我 覺 得 那 三 個 字 太 沉 重 了, 我 說 不 出 口 永 慈 : 你 還 是 沒 辦 法 把 你 自 己 交 託 出 去 夢 希 : 我 真 的 太 衝 動, 決 定 得 太 倉 卒 了 永 慈 : 結 婚 本 來 就 是 需 要 莫 名 的 勇 氣, 不 到 最 後, 你 永 遠 不 會 知 道 : 自 己 有 沒 有 壓 對 寶 夢 希 : 我 在 考 慮 是 不 是 就 維 持 這 樣 的 距 離 跟 他 生 活? 永 慈 : 你 不 打 算 搬 到 上 海 去 了? 夢 希 : 也 許 這 樣, 反 而 可 以 維 持 兩 個 人 相 處 時 候 的 品 質, 永 遠 甜 甜 蜜 蜜 的 永 慈 : 你 放 心! 兩 個 人 生 活 久 了, 很 自 然 就 會 融 合 在 一 起 的 確, 在 雲 端 上 談 戀 愛 是 很 美, 可 是 總 不 如 踩 在 地 上 一 起 生 活 來 的 實 在 夢 希 : 實 在 的 生 活?( 突 然 了 解 ) 這 可 能 就 是 為 什 麼 他 只 是 在 這 裡 住 一 個 月, 我 就 老 是 會 看 見 他 在 這 屋 子 裡 活 動 的 原 因 吧! 永 慈 : 難 怪 你 寫 不 出 東 西, 整 天 都 看 到 個 鬼 影 在 那 裡 晃 動, 哪 還 有 心 思 去 創 作? 17

18 再 說 你 現 在 的 心 境 和 你 先 前 寫 這 本 書 的 想 法, 可 能 都 有 出 入 了, 要 在 婚 姻 的 體 制 內 去 寫 反 婚 姻 體 制 的 革 命 言 論, 可 能 夢 希 : 沒 有 這 麼 誇 張, 再 給 我 一 些 時 間 適 應 我 的 新 生 活, 等 心 情 沉 澱 下 來, 我 會 把 它 寫 完 的 永 慈 : 我 看 你 乾 脆 行 李 收 一 收 去 上 海 算 了 一 來 可 解 相 思 之 苦, 二 來 可 以 增 加 兩 人 相 處 的 機 會, 不 要 老 是 用 想 像 去 猜 測 可 能 會 存 在 的 問 題 最 重 要 的 是, 你 應 該 學 著 跨 出 這 一 步, 不 要 只 是 在 等 待 愛 情 的 變 質, 而 是 更 積 極 的 去 維 持 愛 情 的 品 質 延 續 愛 情 的 生 命 夢 希 : 也 許, 我 真 的 應 該 去 試 一 試 永 慈 : 去 看 看 他 的 生 活 環 境 了 解 他 的 工 作, 真 實 的 走 進 他 的 生 活 然 後 你 再 決 定 是 要 維 持 兩 岸 現 狀, 還 是 進 行 和 平 統 一 夢 希 : 你 們 總 編 輯 永 慈 : 已 經 找 了 另 一 本 書 去 墊 檔 了, 不 然 你 能 安 靜 地 過 你 的 新 婚 假 期? 夢 希 : 謝 謝 你! 永 慈 : 神 經 啊! 我 可 是 一 直 希 望 你 趕 快 找 到 一 個 能 夠 陪 伴 你 的 人, 你 啊 已 經 寂 寞 太 久 了 ( 夢 希 抱 永 慈 ) 永 慈 : 好 了 啦! 我 去 幫 你 訂 機 票, 好 好 去 追 尋 你 的 幸 福 夢 希 : 有 你 真 好! 永 慈 : 你 就 是 用 這 句 話 騙 到 他 的 吧! 夢 希 : 你 猜 對 了 永 慈 : 你 好 賊 哦! 夢 希 : 快 幫 我 訂 機 票 啦! 永 慈 : 你 等 一 下 就 可 以 告 訴 他, 你 要 過 去 夢 希 : 當 然 不 能 說, 我 要 給 他 一 個 驚 喜 永 慈 : 你 不 會 在 上 海 迷 路 吧! 夢 希 : 我 是 沒 去 過 上 海, 但 是 我 有 出 國 自 助 旅 行 的 經 驗 永 慈 : 你 又 再 嘔 我! 沒 關 係 等 我 兒 子 長 大 我 去 環 遊 世 界 的 時 候, 你 可 能 還 在 接 送 小 孩 上 課 呢! 夢 希 : 這 是 早 婚 的 好 處 永 慈 : 羨 慕 吧? 夢 希 : 每 一 種 生 活 都 有 它 可 取 的 優 點 永 慈 : 所 以 一 個 人 的 時 候, 就 好 好 享 受 一 個 人 的 自 由 ; 兩 個 人 的 時 候, 就 好 好 領 受 兩 個 人 的 幸 福 夢 希 : 我 懂! 永 慈 : 快 去 收 拾 行 李 吧! 訂 到 機 票 我 再 告 訴 你, 走 了! ( 永 慈 走 向 門 口, 夢 希 跟 在 其 後 ) 夢 希 : 不 吃 飯 了? 18

19 永 慈 : 我 可 不 敢 佔 用 你 們 談 情 說 愛 的 時 間, 等 你 回 來 再 吃 吧! 夢 希 : 好, 到 時 候 我 請 你 永 慈 : 那 是 當 然 的 只 是, 說 不 定 這 頓 飯 要 去 上 海 才 吃 得 到 了 夢 希 : 如 果 真 是 這 樣, 我 替 你 出 機 票 錢 永 慈 : 好 了, 我 真 的 要 走 了! ( 開 門 ) 夢 希 : 開 車 小 心 永 慈 : 拜 拜! ( 永 慈 下 樓 ) 夢 希 : 拜 拜! 記 得 幫 我 親 一 下 我 的 乾 兒 子 永 慈 : 知 道 了! ( 夢 希 關 上 門, 開 心 的 走 向 房 間 ) ( 燈 暗 ) 19

20 第 四 場 ( 二 樓, 台 生 正 在 縫 紉 機 前 工 作 一 樓, 怡 萍 端 了 一 碗 碗 裝 泡 麵 上 場, 坐 在 餐 桌 吃 鳳 嬌 姨 提 著 菜 籃 進 入 客 廳 後, 看 見 怡 萍 在 吃 泡 麵 ) 鳳 嬌 : 怡 萍 啊! 你 怎 麼 又 再 吃 泡 麵 啦? 小 心 死 了 以 後, 屍 體 不 會 爛 哦! 怡 萍 : 那 好 啊! 別 人 還 要 花 大 錢 去 保 存 遺 體, 我 啊! 只 要 多 吃 泡 麵, 一 樣 可 以 永 垂 不 朽 鳳 嬌 : 你 喲! 說 什 麼 傻 話,( 從 菜 籃 中 拿 出 ) 啊! 雞 排 拿 去 吃 啦! 怡 萍 : 不 用 了, 鳳 嬌 姨, 我 已 經 吃 飽 了 鳳 嬌 : 快 點 吃 啦!( 把 雞 排 塞 進 怡 萍 手 中 ) 我 是 怕 : 萬 一 你 營 養 不 良 死 在 我 家 裡, 我 還 麻 煩 ㄌㄟ!( 提 菜 籃 進 廚 房 ) 到 時 候, 你 爸 媽 要 我 賠 他 一 個 女 兒, 我 是 沒 辦 法 生 一 個 還 他 們 ㄋㄟ! 怡 萍 : 你 放 心, 到 時 候 他 們 高 興 還 來 不 及 呢! 鳳 嬌 :( 拿 抹 布 到 客 廳 擦 拭 家 具 電 視 ) 胡 說 八 道! 以 前 有 一 次 我 跟 我 兒 子 吵 架, 氣 到 喔 把 他 趕 出 去, 結 果, 他 就 真 的 給 我 離 家 出 走 了 ㄋㄟ 他 走 沒 一 個 小 時, 我 就 已 經 開 始 擔 心 了! 可 是 我 面 子 還 是 要 給 它 顧 到 啊! 我 整 夜 沒 睡, 一 直 忍 到 第 二 天 早 上, 才 打 電 話 給 他 老 師 講 : 我 們 吵 架 的 事 啊 他 老 師 跟 他 說 : 媽 媽 一 個 人 養 你 照 顧 你 很 不 容 易, 要 了 解 媽 媽 的 辛 苦, 不 要 跟 媽 媽 頂 嘴 媽 媽 不 高 興 的 話 ㄋㄟ 就 給 她 罵 幾 句, 再 不 行 就 給 她 打 幾 下 就 好 了 等 媽 媽 脾 氣 發 完 了, 再 跟 媽 媽 講 道 理, 媽 媽 就 會 聽 的 進 去 啦! 我 們 家 慶 生 是 好 學 生, 老 師 說 的 話 他 比 較 會 聽, 所 以 放 學 以 後 就 回 來 了! 怡 萍 : 鳳 嬌 姨 你 記 憶 力 很 好 耶! 你 兒 子 都 做 爸 爸 了, 以 前 他 老 師 說 的 話 你 還 記 得 起 來 鳳 嬌 : 不 可 能 記 不 起 來 的, 因 為, 以 後 只 要 我 們 吵 架, 我 就 把 他 老 師 講 的 話 再 講 一 遍 給 他 聽, 叫 他 先 讓 我 把 脾 氣 發 完, 我 再 聽 他 講 這 前 前 後 後 講 了 也 有 幾 百 次 了, 怎 麼 會 記 不 起 來 怡 萍 : 你 跟 慶 生 哥 哥 這 麼 會 吵 啊? 鳳 嬌 : 沒 辦 法 啊! 他 以 前 小 的 時 候 不 懂 事, 都 只 會 為 自 己 想, 也 不 知 道 體 諒 我 一 個 人 賺 錢 養 他 的 辛 苦 不 喜 歡 我 的 工 作, 就 每 天 說 話 氣 我 跟 我 吵, 我 也 有 跟 他 說 : 如 果 可 以 的 話 我 也 不 想 開 ( 台 語 ) 茶 店 仔 ( 發 現 失 言 ) 反 正 喔 後 來 錢 存 夠 了, 我 就 買 了 這 棟 房 子 收 租 金 生 活 啦! 可 能 陪 他 的 時 間 變 多, 也 就 比 較 知 道 他 怎 麼 想, 說 起 話 來 就 比 較 投 機 啦! 怡 萍 : 慶 生 哥 哥 雖 然 只 有 一 個 媽 媽, 可 是 是 一 個 全 心 全 意 照 顧 他 的 媽 媽 不 像 我 鳳 嬌 : 你 家 小 孩 很 多 哦? 怡 萍 : 我 有 三 個 妹 妹 兩 個 弟 弟 鳳 嬌 : 啊! 那 麼 多 哦! 怡 萍 : 不 過, 都 是 不 同 爸 爸 或 不 同 媽 媽 生 的 鳳 嬌 : 啊 那 麼 複 雜 怡 萍 : 因 為 我 爸 媽 在 我 很 小 的 時 候 就 離 婚, 然 後 又 各 自 再 婚 我 爸 爸 跟 新 媽 媽 生 20

21 了 兩 個 妹 妹 一 個 弟 弟 ; 我 媽 媽 跟 新 爸 爸 生 了 一 個 弟 弟 一 個 妹 妹 鳳 嬌 : 那 你 是 跟 誰 住? 怡 萍 : 本 來 是 和 爺 爺 奶 奶 住 在 鄉 下, 他 們 過 世 之 後, 我 才 搬 上 來 跟 爸 爸 和 新 媽 媽 一 起 住 鳳 嬌 : 很 不 習 慣 ㄏㄡˊ? 怡 萍 :( 點 點 頭, 哽 咽 的 說 ) 我 好 想 我 爺 爺 奶 奶! 鳳 嬌 : 爸 爸 和 新 媽 媽 對 你 不 好 ㄏㄡˊ? 怡 萍 :( 搖 搖 頭 ) 他 們 對 我 很 客 氣, 也 許 是 想 補 償 我 吧! 家 裡 三 個 房 間, 我 一 個 人 就 住 一 間 妹 妹 弟 弟 跟 他 們 抱 怨, 還 被 新 媽 媽 罵, 所 以 妹 妹 很 少 跟 我 說 話 搶 了 他 們 的 房 間, 又 害 他 們 被 罵, 他 們 討 厭 我 也 是 應 該 的 我 本 來 以 為 我 終 於 有 一 個 完 整 的 家 了, 結 果 我 只 是 這 個 家 的 客 人 鳳 嬌 : 你 跟 他 們 住 多 久 了? 怡 萍 : 快 四 個 月 了 鳳 嬌 : 唉 喲! 剛 開 始 住 在 一 起 一 定 會 比 較 陌 生 的 啦! 久 了 就 習 慣 了!ㄟ 你 不 會 是 因 為 這 樣 就 跑 出 來 吧? 怡 萍 :( 看 了 鳳 嬌 姨 一 眼 ) 那 天, 我 小 妹 突 然 跑 到 我 房 間 問 我 說 : 姊 姊, 爸 爸 說 : 等 你 考 上 大 學 就 會 搬 到 學 校 去 住, 是 不 是 真 的 啊? ( 沉 默 一 下 ) 到 那 個 時 候, 我 才 知 道 : 我 在 那 只 是 借 住 而 已, 住 的 再 久, 也 不 可 能 融 入 他 們 的 家 庭 生 活 既 然 不 管 在 那 裡 我 都 是 一 個 人, 乾 脆 就 搬 出 來 自 己 住, 反 正 我 早 就 習 慣 沒 有 爸 爸 媽 媽 了, 這 樣 至 少 他 們 一 家 人 是 快 樂 的 所 以 我 就 跟 我 小 妹 說 : 我 已 經 找 到 住 的 地 方, 我 現 在 就 要 走 了 等 爸 爸 下 班 回 來, 你 再 告 訴 他 然 後, 我 就 收 拾 行 李 出 來 了 鳳 嬌 : 啊 你 為 什 麼 不 去 找 你 媽 媽 呢? 怡 萍 : 以 前 她 還 有 寄 卡 片 照 片 給 我, 到 我 小 學 畢 業 以 後, 她 就 沒 再 寄 了, 所 以 我 根 本 不 知 道 她 在 那 裡 鳳 嬌 : 你 會 不 會 很 想 她? 怡 萍 : 我 沒 有 跟 她 一 起 生 活 的 記 憶, 對 我 來 說, 媽 媽 就 只 是 那 幾 張 照 片 而 已, 所 以 我 也 不 知 道 要 想 什 麼 鳳 嬌 : 我 本 來 以 為 你 跟 現 在 那 些 不 懂 事 的 小 孩 一 樣, 一 不 高 興 就 用 離 家 出 走 來 威 脅 爸 爸 媽 媽, 沒 想 到 你 這 麼 可 憐 怡 萍 : 我 不 覺 得 我 可 憐, 以 前 我 有 愛 我 的 爺 爺 奶 奶, 專 心 的 照 顧 我 他 們 走 了 以 後, 我 爸 爸 至 少 還 願 意 負 起 責 任, 讓 我 繼 續 讀 書 當 我 決 定 要 自 己 生 活 的 時 候, 又 可 以 遇 見 鳳 嬌 姨 這 樣 的 好 人, 我 想 : 我 已 經 很 幸 運 了! 鳳 嬌 : 你 阿 公 阿 媽 把 你 教 的 很 好, 你 爸 媽 這 樣 對 你, 我 都 沒 聽 見 你 罵 他 們 怡 萍 : 我 奶 奶 說 : 生 氣 也 是 過 一 天, 快 樂 也 是 過 一 天 抱 怨 不 會 解 決 問 題, 只 有 心 平 氣 和 才 可 以 周 全 的 想 出 辦 法 他 們 年 紀 這 麼 大, 還 要 替 我 爸 爸 照 顧 我, 我 也 沒 聽 他 們 埋 怨 過 我 爸 爸 媽 媽, 反 倒 是 常 常 抱 著 我 說 : 我 是 老 天 爺 送 給 他 們 的 開 心 果 21

22 鳳 嬌 : 有 你 那 麼 貼 心 的 小 孩 作 伴, 你 阿 公 阿 媽 一 定 很 高 興 對 了! 你 去 阿 雀 姨 他 兒 子 的 7-11 工 作 得 還 習 慣 嗎? 怡 萍 : 嗯! 老 闆 他 們 家 人 都 很 好, 鳳 嬌 姨 謝 謝 你 幫 我 介 紹 工 作 鳳 嬌 : 也 是 剛 好 她 有 欠 人 啦, 不 然 我 也 沒 有 辦 法 啊? 只 是 錢 不 多 啦! 生 活 還 可 以, 如 果 還 要 付 學 費 的 話, 可 能 就 怡 萍, 你 真 的 不 跟 你 爸 爸 聯 絡 一 下, 至 少 讓 他 知 道 你 現 在 很 平 安, 叫 他 不 要 擔 心 而 且 你 也 應 該 告 訴 他, 你 不 想 跟 他 住 在 一 起 的 原 因, 不 要 讓 他 胡 思 亂 想 到 時 候, 反 而 害 他 們 一 家 過 不 好, 你 的 好 意 就 變 成 壞 意 了 怡 萍 : 我 想 : 等 我 生 活 安 定 下 來 再 跟 他 連 絡, 這 樣 他 就 會 知 道 我 可 以 自 己 照 顧 自 己, 才 不 會 非 要 我 跟 他 回 去 鳳 嬌 : 你 現 在 有 工 作 有 住 的 地 方, 應 該 可 以 跟 他 連 絡 了 至 少 看 他 可 不 可 以 幫 你 付 學 費? 怡 萍 : 你 這 裡 不 是 只 能 讓 我 暫 住 一 下 嗎? 鳳 嬌 : 我 那 時 候 是 以 為 你 只 是 發 脾 氣 跑 出 來, 一 下 子 就 會 回 家 了 說 真 的, 聽 完 你 講 ㄏㄡˊ, 我 也 覺 得 你 自 己 出 來 住 比 較 好 啦! 我 也 是 不 想 打 擾 我 兒 子 他 們 的 生 活, 才 不 搬 過 去 的, 大 家 偶 而 見 個 面, 感 情 還 比 較 好 反 正 只 要 有 事 的 時 候, 知 道 還 有 人 可 以 幫 忙 就 好 了 怡 萍 : 我 也 是 這 樣 想 的 鳳 嬌 : 反 正 啊! 只 要 你 覺 得 住 在 這 裡 還 習 慣, 你 爸 爸 也 同 意 你 住 在 這 裡 的 話, 你 要 住 多 久 就 住 多 久, 不 過 房 租 還 是 要 照 算 的 啦! 可 是 我 是 可 以 算 你 便 宜, 一 千 五 就 好, 而 且 還 包 吃 包 住 哦! 怡 萍 : 鳳 嬌 姨, 謝 謝 你! 鳳 嬌 : 所 以 你 趕 快 跟 你 爸 爸 聯 絡 一 下, 要 是 他 不 同 意 你 出 來 住, 我 還 可 以 幫 你 跟 他 說, 讓 他 能 夠 了 解 你 的 想 法, 他 一 定 會 很 高 興 有 你 這 麼 會 替 別 人 想 的 女 兒 對 了! 他 家 離 這 裡 遠 不 遠 啊? 怡 萍 : 很 近, 那 天 我 是 走 路 找 到 這 裡 來 的, 因 為 台 北 我 不 熟, 我 只 知 道 學 校 和 我 爸 爸 家 鳳 嬌 : 那 更 好 了! 你 可 以 叫 他 來 這 裡 看 一 看, 我 相 信 他 一 定 會 放 心 你 住 在 我 這 裡 的 怡 萍 : 鳳 嬌 姨, 謝 謝 你! 鳳 嬌 : 不 客 氣 啦! 我 也 很 高 興 有 人 陪 我 一 起 住 啊! 怡 萍 : 我 要 去 上 班 了, 等 下 班 以 後, 我 就 打 電 話 給 我 爸 爸 ( 將 麵 碗 收 進 廚 房 ) 鳳 嬌 : 我 跟 你 一 起 去, 我 要 去 找 阿 雀 聊 天 怡 萍 :( 回 餐 廳 ) 好! ( 鳳 嬌 跟 怡 萍 一 起 走 出 家 門, 鳳 嬌 突 然 想 起 來 要 去 台 生 家 拿 她 做 的 衣 服 ) 鳳 嬌 : 怡 萍, 你 先 去 上 班 啦! 我 要 去 二 樓 徐 媽 媽 家 拿 我 做 的 新 衣 服, 我 這 禮 拜 去 新 竹 看 我 兒 子 的 時 候 要 穿 怡 萍 : 好, 鳳 嬌 姨 再 見! 22

23 鳳 嬌 : 你 跟 阿 雀 姨 說 我 等 一 下 要 去 找 他 說 話, 叫 他 在 家 等 我, 不 要 亂 跑 怡 萍 : 好! ( 鳳 嬌 上 樓 按 徐 家 的 門 鈴, 台 生 出 來 開 門 )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國 語 ) 你 是 要 來 拿 你 訂 作 的 套 裝? 鳳 嬌 : 對 啦! 因 為 那 塊 料 子 是 我 媳 婦 買 給 我 的, 所 以 我 想 這 禮 拜 下 去 看 他 們 的 時 候 穿, 說 不 定 她 一 高 興, 下 次 就 會 買 更 多 更 好 的 料 子 給 我 啦! 台 生 : 你 先 進 來 坐, 我 幫 你 燙 一 下 再 給 你 試 穿, 如 果 有 不 合 身 的 地 方, 我 再 幫 你 改 鳳 嬌 : 試 穿 就 不 必 了, 又 不 是 第 一 次 找 你 做 衣 服 了 不 過, 電 視 上 說 : 女 人 過 了 更 年 期 以 後, 就 會 胡 亂 發 胖, 我 怕 我 最 近 吃 的 比 較 多 台 生 : 所 以 還 是 試 穿 一 下 比 較 好 你 先 坐 著 等 一 下 ( 鳳 嬌 走 向 椅 子 坐 下 台 生 拿 出 燙 馬 把 熨 斗 插 電 找 出 衣 服 開 始 燙 ) 鳳 嬌 : 時 間 過 得 真 快, 你 們 剛 搬 過 來 的 時 候, 妹 啊 才 兩 歲, 現 在 都 要 讀 高 三 了 台 生 : 是 啊! 鳳 嬌 : 我 哦 才 帶 慶 生 一 個 人 就 忙 得 團 團 轉 了, 你 真 是 不 容 易, 一 個 女 人 家 帶 三 個 小 孩 這 樣 撐 過 來 台 生 : 我 是 運 氣 好, 碰 到 你 這 樣 的 好 房 東 房 租 便 宜 不 說, 還 常 常 替 我 介 紹 客 人 來 做 衣 服 鳳 嬌 : 是 你 自 己 手 工 好, 我 只 是 ( 台 語 ) 呷 好 到 相 報 不 過, 現 在 的 人 都 不 時 興 買 料 子 做 衣 服 啦! 生 意 差 很 多 哦? 台 生 : 是 沒 那 麼 好 做 了, 現 在 大 部 分 都 是 修 改 衣 服 所 以 有 時 候, 我 就 去 成 衣 廠 拿 一 些 衣 服 回 來 車 唉! 最 怕 就 是 要 趕 貨, 常 常 一 趕 就 是 好 多 天 睡 不 好 鳳 嬌 : 珮 君 都 已 經 在 上 班 了, 你 幹 嘛 還 要 那 麼 拼 呢? 不 年 輕 了, 自 己 的 身 體 要 顧 台 生 : 等 珮 琳 畢 業 找 到 工 作, 我 和 珮 君 就 可 以 輕 鬆 一 點 鳳 嬌 : 珮 君 是 真 的 很 乖, 聽 話 又 懂 事, 不 像 我 們 家 慶 生, 除 了 會 讀 書 以 外, 什 麼 事 也 不 會 幫 忙 台 生 : 男 孩 子 本 來 就 比 較 皮 比 較 難 帶 鳳 嬌 : 所 以 我 就 搞 不 懂 了, 女 生 比 較 貼 心 比 較 向 著 家 裡, 為 什 麼 每 個 人 都 還 要 生 男 生 ㄌㄟ? 像 以 前 啦! 我 ( 台 語 ) 茶 店 仔 那 些 女 人, 哪 一 個 不 是 為 了 幫 助 家 裡 的 生 活 才 出 來 拋 頭 露 面, 否 則 誰 會 願 意 做 這 種 讓 人 看 不 起 的 工 作? 男 人 就 不 同 了, 有 錢 沒 錢 都 會 跑 到 ( 台 語 ) 茶 店 仔 來 玩, 老 婆 孩 子 放 在 家 裡 也 不 照 顧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你 是 在 你 先 生 過 世 之 後, 才 去 開 ( 台 語 ) 茶 店 仔 的 嗎? 鳳 嬌 :( 面 色 尷 尬 ) 他 現 在 有 沒 有 死, 我 是 不 知 道 啦! 不 過, 他 那 時 候 是 跟 別 的 女 人 跑 了 台 生 : 對 不 起! 我 不 應 該 多 嘴 的 鳳 嬌 : 沒 關 係, 事 情 都 過 了 三 四 十 年 了, 早 就 沒 感 覺 了 那 時 候 他 就 是 喜 歡 上 23

24 我 們 那 裡 一 個 ( 台 語 ) 茶 店 仔 的 小 姐, 他 想 娶 她 進 門, 可 是 我 ( 台 語 ) 婆 婆 不 肯, 他 就 跟 她 跑 了 剛 開 始 的 時 候, 我 是 幫 人 家 洗 衣 服 來 養 ( 台 語 ) 慶 生 跟 我 公 公 婆 婆 後 來 我 ( 台 語 ) 公 公 婆 婆 一 個 一 個 生 病, 為 了 替 他 們 治 病, 不 但 是 把 地 把 房 子 都 賣 掉, 還 跟 別 人 借 錢 結 果, 他 們 還 是 一 個 一 個 走 了 本 來 我 也 想 帶 著 ( 台 語 ) 慶 生 跟 他 們 一 起 走, 就 在 要 跳 河 的 時 候,( 台 語 ) 慶 生 突 然 哭 的 很 大 聲, 我 想 可 能 是 他 不 想 死 吧 我 雖 然 是 他 媽 媽, 可 是 我 有 什 麼 權 力 要 他 陪 我 去 死 呢? 就 在 那 時 候 我 告 訴 我 自 己 : 不 管 有 多 苦, 我 也 要 把 他 養 大 現 在, 我 每 次 去 新 竹 看 到 他 們 一 家 人 快 快 樂 樂 的, 我 就 很 高 興 那 時 候 沒 有 跳 下 去 所 以 我 每 次 看 見 電 視 說 : 有 人 帶 著 小 孩 自 殺, 我 就 替 他 們 覺 得 不 值 得 因 為 人 只 要 活 著, 就 有 希 望 再 苦, 咬 著 牙 齒 也 就 撐 過 去 了 啊! 台 生 : 她 強 迫 我 簽 離 婚 證 書, 把 我 趕 出 來 的 時 候, 我 就 是 這 麼 想 的 鳳 嬌 : 是 妳 先 生 哦? 台 生 : 我 婆 婆 鳳 嬌 :( 想 ) 是 不 是 因 為 你 沒 有 生 兒 子? ( 台 生 想 了 一 下, 才 點 點 頭 ) 鳳 嬌 : 以 前 我 店 裡 也 有 一 個 很 紅 的 小 姐, 好 不 容 易 嫁 到 有 錢 人 家 當 ( 台 語 ) 細 姨 我 本 來 以 為 她 是 苦 出 頭 了, 結 果 他 婆 婆 也 是 因 為 她 沒 有 生 兒 子, 就 把 她 趕 回 來 你 不 錯 了, 還 可 以 帶 著 女 兒 出 來 她 就 沒 那 麼 好 運 了 我 常 常 看 她 因 為 想 女 兒 在 偷 哭 唉! 還 是 現 在 的 女 人 比 較 好 命, 就 算 不 生, 也 沒 有 人 敢 趕 她 出 去 台 生 : 離 婚 也 好, 至 少 不 會 有 人 嫌 珮 君 她 們 是 賠 錢 貨, 讓 他 們 可 以 有 尊 嚴 的 長 大 我 唯 一 後 悔 的 就 是, 那 時 候 應 該 為 珮 君 他 們 著 想, 忍 一 口 氣, 收 下 那 筆 安 家 費, 這 樣 他 們 就 可 以 過 比 較 好 的 生 活 鳳 嬌 : 年 輕 的 時 候, 那 裡 會 想 那 麼 多 其 實 你 剛 搬 來 的 時 候, 我 就 很 想 問 你 : 為 什 麼 一 個 人 帶 著 三 個 女 兒 來 租 房 子? 可 是 我 看 你 不 想 提 ㄏㄡˊ 台 生 : 我 怕 話 傳 出 去 對 他 們 不 好, 我 不 想 讓 小 孩 覺 得 他 們 的 爸 爸 奶 奶 不 要 他 們 所 以 我 都 是 告 訴 他 們 : 我 受 不 了 她 奶 奶, 所 以 就 跟 她 爸 爸 離 婚 我 也 是 怕 他 們 遇 到, 才 帶 著 小 孩 從 南 部 搬 上 來 鳳 嬌 : 你 太 不 了 解 我, 我 喔 嘴 巴 快 是 快, 也 是 會 分 什 麼 能 說, 什 麼 不 能 說 台 生 : 那 時 候 是 真 的 不 想 提, 後 來 就 覺 得 事 情 都 過 了 那 麼 久, 也 沒 什 麼 好 說 的 鳳 嬌 : 對 啦! 事 情 都 過 去 了,( 台 語 ) 人 活 著 要 向 前 走, 不 要 常 常 回 頭 看 台 生 :( 台 語 ) 是 啊!( 拿 起 衣 服 )( 台 語 ) 鳳 嬌 姐 你 去 裡 面 試 穿 看 看, 如 果 有 不 合 身, 我 可 以 馬 上 替 你 改 鳳 嬌 :( 接 過 衣 服 ) 好! ( 鳳 嬌 下, 台 生 收 拾 燙 馬 熨 斗 此 時 有 一 位 穿 著 光 鮮 亮 麗 的 中 年 婦 人 走 進 中 庭, 登 上 二 樓, 確 定 門 牌 號 碼 之 後, 按 門 鈴 ) 台 生 : 來 了! 24

25 ( 走 向 門 口, 開 門 看 見 是 陌 生 人 ) 台 生 : 請 問 你 有 什 麼 事 嗎? 林 太 : 我 是 林 文 偉 的 媽 媽 台 生 : 林 文 偉? 對 不 起! 你 是 不 是 找 錯 地 方 了? 林 太 :( 從 皮 包 裡 拿 資 料, 核 對 門 牌 號 碼 ) 徵 信 社 給 我 的 地 址, 怎 麼 可 能 會 錯 呢? 台 生 : 徵 信 社? 林 太 : 你 是 不 知 道 你 女 兒 在 跟 我 兒 子 交 往 嗎? 台 生 : 我 女 兒 的 男 朋 友 是 姓 張 啊! 林 太 : 原 來 她 不 只 交 一 個 男 朋 友 啊? 這 個 徵 信 社 不 行, 居 然 沒 有 查 出 來 台 生 : 對 不 起! 你 兒 子 是 跟 徐 珮 琳 在 交 往 嗎? 林 太 : 是 ( 看 資 料 ) 是 徐 珮 君 台 生 : 珮 君? 林 太 : 嗯! 你 不 知 道? 我 也 是 上 星 期 六 我 兒 子 帶 她 來 和 我 們 一 起 吃 飯, 我 才 曉 得 他 在 外 面 有 交 女 朋 友 現 在 的 小 孩 也 真 是 的, 又 不 是 什 麼 見 不 得 人 的 事, 幹 什 麼 要 偷 偷 摸 摸 的 台 生 : 小 孩 長 大 了, 就 會 有 他 們 自 己 的 想 法 ( 突 然 想 起 來, 客 氣 地 問 ) 林 太 太 請 進 來 坐 著 說 嘛! ( 側 身 邀 請 林 太 太 入 內, 林 太 太 沒 應 答 看 了 台 生 一 眼 後, 姿 態 很 高 的 走 進 去, 仔 細 打 量 室 內 ) 台 生 : 不 好 意 思, 不 知 道 會 有 客 人 來, 沒 有 特 別 收 拾 ( 順 手 收 拾 桌 面, 手 指 椅 子 ) 請 坐! ( 林 太 太 走 向 椅 子, 先 拿 出 手 帕 把 椅 子 擦 一 擦 才 坐 下 換 好 衣 服 走 出 來 的 鳳 嬌 正 巧 看 見 他 的 動 作 ) 鳳 嬌 : 這 椅 子 很 乾 淨, 每 天 都 嘛 有 在 擦 林 太 : 這 位 是? 台 生 : 他 是 我 的 房 東 太 太 林 太 :( 嘲 諷 ) 原 來 這 麼 舊 的 房 子 還 是 用 租 的 鳳 嬌 : 舊 房 子 是 怎 樣? 至 少 我 們 這 邊 生 活 環 境 清 幽 寧 靜, 交 通 方 便 鄰 近 學 校, 生 活 機 能 便 利, 最 適 合 人 居 住 了! 台 生 :( 打 圓 場 ) 林 太 太 你 喝 不 喝 茶? 林 太 : 好 吧!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你 要 不 要? 鳳 嬌 : 謝 謝, 不 用 啦! ( 台 生 去 拿 茶 包 泡 茶, 鳳 嬌 林 太 太 互 看 一 眼 後, 把 臉 轉 開 台 生 把 茶 杯 遞 給 林 太 太 ) 林 太 : 茶 包 是 用 劣 質 茶 葉 的 碎 渣 做 的, 喝 不 出 茶 的 香 味 鳳 嬌 : 哎 喲! 沒 差 啦! 喝 下 去 以 後, 還 不 是 都 一 樣 要 尿 出 來 你 不 想 喝 哦 那 給 我 喝 好 了 ( 伸 手 拿 起 杯 子 喝 ) 25

26 ( 台 生 看 見 林 太 太 臉 色 難 看, 想 支 開 鳳 嬌 )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我 看 這 衣 服 還 算 合 身, 應 該 不 用 改 了 啦! 鳳 嬌 : 是 啊! 剪 裁 很 合 身, 我 很 喜 歡 林 太 : 這 種 料 子 這 種 款 式 隨 便 買 都 有, 哪 裡 需 要 用 訂 做 鳳 嬌 : 你 身 上 的 穿 的 旗 袍 該 不 會 是 用 做 的 吧! 我 在 市 場 有 看 到 大 陸 做 的 旗 袍, 跟 你 這 很 像, 一 件 才 賣 三 百 九 ( 台 語 ) 夭 壽 便 宜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珮 君 男 朋 友 的 媽 媽 第 一 次 來 我 家,( 台 語 ) 不 好 意 思 我 先 招 呼 她 這 衣 服 你 就 直 接 穿 回 去 好 了, 等 一 下 我 再 替 你 把 衣 服 送 下 去 鳳 嬌 :( 把 她 拉 到 一 旁 ) 台 生, 這 種 女 人 我 看 多 了! 她 哦 ( 台 語 ) 看 高 不 看 低, 有 一 點 錢 就 覺 得 自 己 比 別 人 高 尚, 可 以 黑 白 講 話 糟 蹋 別 人 你 哦 講 不 過 她 的, 我 還 是 留 在 這 裡 幫 你 好 啦!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我 們 現 在 也 不 知 道 她 為 什 麼 要 來, 如 果 說 錯 什 麼 話 得 罪 她, 會 讓 珮 君 難 做 人 鳳 嬌 :( 台 語 ) 用 屁 股 想 也 知 道 她 是 來 幹 嘛 的, 她 就 是 要 來 嫌 棄 你 們, 讓 你 知 難 而 退, 叫 珮 君 跟 她 那 個 男 朋 友 分 手 啦! 這 種 人 哦, 我 在 茶 店 仔 看 多 了 林 太 : 徐 太 太, 我 的 司 機 還 在 門 口 等 呢! 台 生 : 對 不 起! 因 為 這 衣 服 她 趕 著 要 穿, 所 以 鳳 嬌 : 這 位 太 太, 事 有 輕 重 緩 急 人 有 先 來 後 到, 徐 太 太 很 忙, 因 為 找 她 做 衣 服 的 人 太 多 了 你 今 天 運 氣 已 經 很 好 了, 有 一 次 我 還 等 了 半 個 多 小 時 所 以 你 要 找 她 哦, 應 該 先 打 電 話 來 預 約 一 下 林 太 : 你 這 位 房 東 太 太 是 不 是 管 太 多 了? 鳳 嬌 : 你 這 個 媽 媽 是 不 是 管 太 多 啦? 林 太 : 我 關 心 我 兒 子 有 什 麼 不 對 啊? 鳳 嬌 : 關 心 兒 子 很 好 啦, 可 是 你 兒 子 現 在 又 不 在 這 邊 林 太 : 我 擔 心 他 識 人 不 清, 到 時 候 被 人 家 母 女 聯 手 騙 了 都 還 不 知 道, 所 以 我 先 來 替 他 看 看 台 生 :( 突 然 想 通 ) 所 以 你 找 徵 信 社 調 查 我 們? 鳳 嬌 : 哎 喲! 你 真 是 ( 台 語 ) 三 八 假 賢 慧 呢! 你 這 麼 能 幹, 會 讓 你 兒 子 娶 不 到 老 婆 林 太 : 想 做 我 媳 婦 的 人 多 的 是 鳳 嬌 : 對 啊! 都 是 ( 台 語 ) 肖 想 你 的 錢 的 人 嘛! 要 不 是 為 了 錢, 誰 會 把 女 兒 往 火 坑 裡 推 啊! 林 太 : 家 裡 原 本 就 有 錢 的 人, 自 然 就 不 會 像 窮 人 家 一 樣, 為 了 我 們 家 的 錢 要 來 高 攀 台 生 : 徵 信 社 的 人 沒 有 告 訴 你 : 珮 君 的 爸 爸 是 南 部 的 大 地 主 嗎? 林 太 : 是 有 提 到 啦! 那 又 怎 麼 樣? 你 跟 她 爸 爸 都 離 婚 十 幾 年 了, 家 產 也 輪 不 到 你 們 繼 承 26

27 鳳 嬌 : 奇 怪 耶! 你 兒 子 看 起 來 很 乖 很 有 禮 貌, 怎 麼 會 有 你 這 麼 刻 薄 的 媽 媽 呢? ( 台 語 ) 真 正 是 歹 竹 出 好 筍 可 能 你 先 生 他 們 祖 上 有 積 德, 才 可 以 克 服 你 的 妖 氣, 教 養 出 好 小 孩 林 太 : 你 的 嘴 巴 才 刻 薄!( 轉 向 台 生 ) 徐 太 太 你 當 初 應 該 效 法 孟 母 三 遷, 找 個 好 環 境 住, 才 不 會 讓 你 女 兒 受 到 不 好 的 影 響 鳳 嬌 : 你 兒 子 每 天 跟 你 一 起 住, 都 沒 學 會 你 的 勢 利 跟 刻 薄, 你 還 會 相 信 什 麼 孟 母 三 遷 的 故 事 哦! 林 太 :( 氣 極 了 ) 徐 太 太 你 可 不 可 以 請 你 的 房 東 出 去, 讓 我 們 好 好 來 聊 一 聊? 鳳 嬌 : 你 不 用 趕 我, 我 很 忙 的 沒 時 間 陪 你 在 這 噴 口 水 不 過, 為 了 你 兒 子 的 幸 福, 在 我 走 之 前 還 是 要 跟 你 說 : 結 婚 是 小 孩 子 的 事, 結 完 婚 以 後 日 子 也 是 他 們 要 去 過, 大 人 就 尊 重 小 孩 自 己 的 選 擇, 這 樣 你 還 可 以 賺 個 孝 順 的 媳 婦 回 來 你 要 是 一 直 不 放 手, 到 時 候 把 小 孩 逼 急 了, 你 連 兒 子 都 沒 了 林 太 : 你 鳳 嬌 : 台 生, 我 走 了! ( 鳳 嬌 走 向 門 口, 美 玉 跟 上 開 門 送 客 ) 台 生 :( 台 語 ) 鳳 嬌 姐 謝 謝 你! 衣 服 我 再 拿 給 你 鳳 嬌 : 那 衣 服 沒 關 係 啦! 台 生, 對 她 不 要 太 客 氣,( 台 語 ) 這 種 人 怕 惡 人 為 了 珮 君, 你 千 萬 不 要 講 輸 她 台 生 :( 笑 )( 台 語 ) 鳳 嬌 姐 謝 謝 你 的 關 心! 鳳 嬌 : 老 鄰 居 了, 你 家 的 事 就 是 我 的 事, 需 要 幫 忙 的 時 候 儘 量 開 口,( 台 語 ) 我 一 定 挺 你 的 台 生 :( 笑 ) 慢 走! ( 台 生 關 門, 走 向 椅 子 坐 下, 鳳 嬌 下 樓 後 急 著 去 找 阿 雀 聊 八 卦 ) 林 太 : 徐 太 太, 我 是 給 你 良 心 的 建 議 : 為 了 孩 子 好, 還 是 趕 快 搬 走 換 個 好 一 點 地 方 住 台 生 : 我 相 信 他 們 有 自 己 的 是 非 判 斷 能 力, 不 會 這 麼 容 易 被 環 境 影 響 的 林 太 : 話 不 要 說 的 這 麼 滿, 教 育 小 孩 是 不 怕 一 萬 只 怕 萬 一 的 大 事 好 不 容 易 拉 拔 到 這 麼 大, 要 是 稍 有 閃 失 就 前 功 盡 棄 了 像 我 們 文 偉, 從 小 我 就 安 排 他 讀 超 優 質 的 私 立 學 校, 從 幼 稚 園 到 高 中, 他 都 沒 有 離 開 這 種 高 等 的 環 境 大 學 他 是 在 台 大 讀 的, 我 害 怕 他 會 被 那 些 想 法 怪 怪 的 孩 子 影 響, 上 下 課 我 都 是 派 司 機 去 接 送 他, 讓 他 沒 事 少 待 在 學 校 裡 就 連 他 去 美 國 讀 書, 我 都 親 自 去 替 他 選 擇 住 的 環 境 本 來 我 是 要 買 個 房 子 給 他 在 那 裡 住, 等 他 讀 完 書, 就 直 接 留 在 那 裡 工 作 申 請 綠 卡 可 是 他 不 肯, 堅 持 完 成 學 業 之 後, 一 定 要 回 來 照 顧 我 台 生 : 你 跟 我 一 樣 幸 運, 小 孩 都 很 孝 順 林 太 : 你 比 我 好 命 多 了! 我 是 在 小 孩 身 上 花 大 錢, 你 是 小 孩 賺 錢 回 來 給 你 花 台 生 : 那 是 我 不 爭 氣, 沒 辦 法 讓 她 過 無 憂 無 慮 的 生 活, 還 要 她 從 高 中 開 始 就 要 半 工 半 讀, 自 力 更 生 她 也 是 真 的 很 認 命, 那 麼 小 就 要 分 擔 家 計, 卻 從 來 不 27

28 抱 怨 林 太 : 她 是 認 份 不 認 命, 否 則 一 個 父 母 離 婚, 家 境 不 好 的 女 孩, 怎 麼 敢 跟 我 們 家 文 偉 交 往 呢? 門 不 當 戶 不 對 嘛! 台 生 : 我 想 : 這 是 因 為 她 的 成 長 環 境, 讓 她 覺 得 並 不 能 用 錢 來 評 量 一 個 人 的 好 壞 ; 錢, 也 不 是 生 活 快 樂 的 保 證 她 小 時 候 雖 然 吃 得 好 穿 的 好, 可 是 就 必 須 忍 受 她 阿 媽 的 挑 剔 嫌 棄 ; 出 來 以 後, 日 子 是 過 的 比 較 辛 苦, 但 是 也 活 的 比 較 自 在 快 樂 所 以, 我 相 信 她 絕 不 是 為 了 錢, 才 跟 你 兒 子 交 往 的 你 應 該 比 我 更 清 楚 你 兒 子 除 了 錢 以 外, 還 有 那 些 優 點 林 太 : 原 來 媽 媽 這 麼 會 說 話, 難 怪 女 兒 可 以 把 我 兒 子 騙 得 一 愣 一 愣 的 台 生 : 你 兒 子 應 該 是 比 珮 君 大 吧? 林 太 : 大 三 歲, 不 過 他 的 社 會 閱 歷 是 沒 有 你 女 兒 那 麼 豐 富 台 生 : 你 太 客 氣 了! 他 比 珮 君 幸 運, 還 能 出 國 去 讀 書 見 世 面, 當 然 眼 界 一 定 比 我 們 開 闊 得 多 你 應 該 慶 幸 他 沒 有 把 外 在 的 條 件 看 得 這 麼 重, 還 能 用 心 去 體 會 別 人 的 好 處 林 太 : 那 是 我 和 他 爸 爸 很 努 力 為 他 打 拼, 他 才 可 以 那 麼 好 命 不 用 為 錢 發 愁 煩 惱 頭 發 昏 去 談 什 麼 自 由 戀 愛, 我 當 然 不 能 看 著 他 傻 傻 的, 找 個 窮 人 家 女 孩 進 門 來 敗 家 產 台 生 : 你 只 有 這 個 兒 子 嗎? 林 太 : 我 有 三 個 兒 子 一 個 女 兒 台 生 : 你 都 是 用 這 樣 的 方 式 來 照 顧 他 們 嗎? 林 太 : 其 他 的 都 很 聽 話, 只 有 文 偉 因 為 是 老 么, 被 我 先 生 寵 壞 了, 才 讓 我 比 較 操 心 台 生 : 你 很 好 命, 至 少 還 有 一 個 小 孩 能 有 自 己 的 想 法 見 解 林 太 : 我 是 好 命, 至 少 不 會 因 為 生 不 出 兒 子, 被 人 家 趕 出 家 門 台 生 : 你 弄 錯 了, 我 離 婚 的 真 正 原 因 不 是 因 為 我 生 不 出 兒 子, 而 是 因 為 我 是 外 省 人 我 婆 家 是 台 南 的 望 族, 所 以 我 婆 婆 一 直 就 很 反 對 我 這 個 外 省 人 進 門 去 破 壞 他 們 優 秀 的 血 統 是 我 先 生 一 直 堅 持, 她 才 讓 步 的 因 為 我 先 生 是 獨 子, 她 很 寵 他 ; 可 是 也 因 為 我 先 生 是 獨 子, 所 以 我 沒 生 出 可 以 繼 承 家 產 的 兒 子, 才 成 為 一 個 很 好 趕 我 出 門 的 的 理 由 年 輕 的 時 候, 總 以 為 愛 可 以 克 服 一 切 的 問 題, 所 以 我 沒 聽 我 父 親 的 勸 告, 還 覺 得 他 都 是 在 高 中 當 老 師 的 人 了, 怎 麼 還 會 認 為 省 籍 是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問 題 呢? 可 是 事 實 證 明 他 是 對 的, 對 有 些 人 來 說, 省 籍 是 永 遠 無 法 跨 越 的 鴻 溝 我 先 生 並 不 希 望 離 婚, 是 我 不 想 再 過 那 種 被 人 以 莫 名 其 妙 原 因 嫌 棄 的 生 活, 才 堅 持 要 走 的 經 過 了 這 些 事, 我 還 是 認 為 省 籍 性 別 都 是 無 法 選 擇 的, 這 跟 想 法 行 為 不 同, 不 該 是 形 成 人 與 人 之 間 差 異 的 重 要 因 素 ( 發 現 自 己 離 題 說 太 多 了 ) 跟 你 說 了 這 麼 多, 我 不 知 道 你 聽 不 聽 得 懂, 我 只 是 希 望 你 不 要 因 為 你 生 了 兒 子 而 覺 得 自 己 好 命, 因 為 這 對 你 女 兒 你 自 己 都 是 不 公 平 的 林 太 : 我 來 不 是 聽 你 說 這 些 廢 話 的 你 是 老 師 的 小 孩, 應 該 是 很 聰 明, 你 一 定 知 28

29 道 我 來 是 要 幹 什 麼 啦!( 從 皮 包 裡 拿 出 一 張 支 票 ) 這 是 一 張 二 十 萬 元 的 支 票, 希 望 你 收 下 這 筆 錢 之 後, 可 以 管 好 你 女 兒, 叫 她 不 要 再 來 找 我 兒 子 台 生 : 我 們 不 需 要 你 的 錢, 如 果 我 要 錢 的 話, 當 初 我 就 不 會 為 了 一 口 氣 離 婚 了 林 太 : 你 是 嫌 錢 太 少? 我 早 就 預 料 到 了 ( 再 從 皮 包 裡 拿 出 一 張 支 票 ), 這 裡 還 有 一 張 三 十 萬 的 支 票, 一 共 是 五 十 萬, 這 樣 應 該 夠 了 吧! 台 生 : 你 真 的 不 明 白 我 們 不 需 要 你 的 錢 嗎? 如 果 我 不 是 因 為 相 信 有 些 事 情 是 無 法 阻 止, 非 得 要 孩 子 自 己 去 經 歷 去 決 定 的 話, 我 一 定 會 因 為 你 的 態 度, 而 要 求 珮 君 不 准 再 跟 你 兒 子 見 面 林 太 : 這 樣 是 最 好 啦! 台 生 :( 台 語 ) 你 是 聽 沒 嗎? 我 不 會 去 管 孩 子 的 事, 如 果 你 非 要 管, 就 自 己 回 去 把 你 兒 子 管 好, 叫 他 不 要 再 來 找 我 女 兒 林 太 :( 台 語 ) 他 要 是 會 聽 我 的, 我 還 要 拿 五 十 萬 來 找 你 嗎? 台 生 : 你 兒 子 接 受 你 這 麼 好 的 照 顧 都 不 聽 你 的 了, 我 女 兒 又 怎 麼 會 聽 我 的 呢? 林 太 : 你 就 是 堅 持 不 肯 幫 忙? 台 生 : 是 幫 不 上 忙 林 太 : 好! 你 也 不 要 算 的 太 好, 如 果 我 兒 子 堅 持 要 和 你 女 兒 在 一 起 的 話, 我 就 跟 他 脫 離 母 子 關 係, 讓 你 們 一 毛 都 撈 不 到 台 生 : 這 是 你 的 家 務 事, 你 要 怎 麼 做, 我 無 權 過 問 林 太 : 算 你 狠! 我 是 無 聊 沒 事 幹, 才 跑 這 一 趟 來 自 取 其 辱 我 們 就 來 看 看 我 兒 子 是 要 我? 還 是 要 你 女 兒? 台 生 : 你 為 什 麼 要 這 樣 去 為 難 小 孩, 硬 逼 著 他 做 這 種 選 擇 呢? 我 們 不 可 能 照 顧 他 們 一 輩 子, 如 果 他 們 遇 見 願 意 相 隨 一 生 的 人, 為 什 麼 不 能 支 持 他 們 成 全 他 們 呢? 林 太 : 你 不 要 為 你 女 兒 講 話! 台 生 : 我 是 在 替 你 兒 子 求 情! 他 夾 在 中 間 才 是 最 為 難 的 人 我 就 是 因 為 知 道 我 先 生 的 痛 苦, 我 才 離 婚 的 ( 覺 得 自 己 說 太 多 了 ) 算 了, 如 果 你 覺 得 小 孩 是 你 生 的, 他 就 是 你 的, 我 也 無 話 可 說 只 是 你 要 記 得 : 你 的 悲 劇 是 你 自 己 的 控 制 慾 望 所 造 成 的 林 太 : 夠 了! 我 知 道 你 是 老 師 的 女 兒, 很 會 講 道 理, 可 是 我 不 是 來 聽 你 說 教 的 你 只 要 告 訴 我, 你 會 不 會 叫 女 兒 不 要 再 跟 我 兒 子 來 往? 台 生 : 我 會 告 訴 她 你 今 天 來 的 事 情, 讓 她 自 己 去 做 決 定 林 太 : 你 是 故 意 要 讓 我 兒 子 知 道 我 有 來 這 一 趟, 破 壞 我 們 母 子 的 感 情? 台 生 : 你 都 知 道 小 孩 不 喜 歡 你 這 樣 做, 為 什 麼 還 要 干 涉 這 麼 多 呢? 林 太 : 因 為 我 是 她 媽 媽, 我 有 義 務 要 保 護 他 台 生 : 他 都 三 十 一 歲 了, 還 不 會 照 顧 自 己 嗎? 你 應 該 了 解 他 已 經 長 大 已 經 不 需 要 你 在 一 旁 教 他 怎 麼 做 了 讓 自 己 清 閒 一 點, 好 好 的 去 過 自 己 的 日 子 林 太 : 你 懂 什 麼? 你 就 是 只 知 道 過 自 己 的 日 子, 當 初 才 會 不 考 慮 小 孩 子 的 生 活, 同 意 簽 字 離 婚 29

30 台 生 :( 覺 得 對 方 不 可 理 喻 ) 你 只 會 用 自 己 的 想 法 去 解 釋 別 人 的 行 為, 我 想 跟 你 說 再 多 也 沒 有 用 你 不 是 很 忙 嗎? 我 想 讓 你 的 司 機 等 太 久 也 不 好 林 太 : 你 趕 我 走 也 沒 有 用, 我 絕 不 會 讓 你 女 兒 嫁 到 我 家 來 台 生 : 你 要 怎 麼 處 理 是 你 的 自 由, 你 可 以 回 去 和 你 兒 子 好 好 溝 通, 我 沒 有 意 見 林 太 : 到 時 候 你 不 要 再 讓 你 女 兒 來 纏 我 兒 子 台 生 : 你 放 心! 如 果 你 兒 子 要 跟 我 女 兒 分 手, 我 相 信 我 女 兒 也 絕 不 會 死 纏 爛 打 不 放 的 林 太 : 那 最 好! 台 生 :( 開 門 ) 那 就 不 送 了! ( 此 時 夢 希 一 個 人 拖 著 行 李 箱 緩 慢 地 走 進 中 庭, 踏 上 樓 梯, 走 向 三 樓 ) 林 太 :( 走 向 門 口 ) 我 也 不 敢 麻 煩 你 送, 這 支 票 台 生 : 謝 謝 你! 我 們 不 需 要, 你 留 著 吧! 林 太 : 那 我 就 省 下 來 ( 把 支 票 收 進 錢 包 ) 台 生 : 再 見! 林 太 : 最 好 是 不 見 啦! 我 走 了 台 生 : 慢 走 ( 林 太 太 下 樓, 台 生 關 上 門 後, 走 向 椅 子 坐 下 沉 思 夢 希 回 到 家 中, 放 下 行 李 箱, 把 自 己 扔 到 沙 發 上, 橫 躺 下 縮 成 一 團 二 樓 的 台 生 走 向 電 視, 拿 起 電 視 上 的 電 話, 撥 電 話 ) 台 生 : 喂, 麻 煩 請 徐 珮 君 小 姐 聽 電 話, 謝 謝!( 等 待 片 刻 ) 珮 君 哪! 你 今 天 公 司 忙 不 忙?( 停 ) 沒 什 麼, 我 只 是 想 問 看 看, 你 今 天 可 不 可 以 早 點 回 來? 我 有 事 想 跟 你 商 量 ( 停 ) 好, 我 去 煮 你 最 愛 吃 的 滷 肉, 等 你 回 來 吃 晩 飯 再 見! ( 台 生 掛 下 電 話 ) ( 燈 暗 ) 30

31 第 五 場 ( 二 樓 的 台 生 坐 在 縫 紉 機 前 工 作 文 偉 疲 累 的 坐 在 中 庭 的 路 燈 下 打 盹, 鳳 嬌 手 提 菜 籃 從 外 面 走 進 中 庭 看 見 林 文 偉 仍 坐 在 燈 下, 她 走 向 他 ) 鳳 嬌 :( 拍 他 ) 林 先 生 林 先 生, 很 累 哦! 你 要 不 要 去 我 家 休 息 一 下? 外 面 越 來 越 熱 了 文 偉 : 不 用 了!( 台 語 ) 鳳 嬌 姨, 謝 謝 你! 鳳 嬌 : 從 昨 天 傍 晚 站 到 現 在, 連 我 這 個 老 太 婆 都 被 你 感 動 了, 我 想 珮 君 一 定 很 快 就 會 下 來 見 你 的 啦! 文 偉 : 不 好 意 思, 從 昨 天 就 一 直 麻 煩 你, 又 是 送 吃 的 又 是 送 喝 的, 連 上 廁 所 都 還 要 到 你 家 鳳 嬌 : 唉 喲! 怎 麼 這 樣 說 ㄌㄟ, 如 果 不 會 吃 喝 拉 撒 睡 哦, 那 就 不 是 人 了 啦! 而 且 我 最 欣 賞 有 情 有 義 的 人 了, 如 果 看 到 這 種 人, 沒 去 給 他 幫 忙 的 話, 我 就 會 很 難 過 像 以 前 有 個 山 地 小 姐 被 他 爸 爸 賣 到 我 店 裡 來,( 看 見 文 偉 一 臉 狐 疑, 又 笑 笑 補 充 說 ) 我 以 前 是 開 ( 台 語 ) 茶 店 仔 的 你 知 道 什 麼 是 ( 台 語 ) 茶 店 仔 嗎? 文 偉 : 有 聽 說 過, 可 是 沒 去 過 鳳 嬌 : 如 果 你 想 去 的 話, 我 可 以 報 地 方 給 你, 我 還 有 朋 友 在 開 店 文 偉 : 不 用 了! 鳳 嬌 : 也 是 啦! 那 邊 現 在 都 只 剩 下 ( 台 語 ) 老 女 人, 你 去 那 裡 哦, 反 而 是 給 他 們 賺 到 文 偉 :( 尷 尬 地 笑 後, 問 ) 那 個 山 地 小 姐 後 來 怎 麼 了? 鳳 嬌 : 哦 後 來 啊! 他 男 朋 友 知 道 她 被 他 爸 爸 賣 來 我 店 裡 以 後, 就 從 花 蓮 追 來, 硬 要 把 她 帶 走 ㄋㄟ! 可 是 怎 麼 可 以 隨 便 給 他 帶 走 呢? 我 是 花 了 錢 的 耶 所 以, 我 就 跟 他 男 朋 友 講 : 人 要 帶 走 很 簡 單, 就 連 本 帶 利 的 把 錢 還 給 我 就 行 了 後 來 哦, 他 男 朋 友 就 在 附 近 工 廠 工 作, 努 力 存 錢 要 把 她 贖 回 去 我 看 他 是 真 的 很 勤 勞, 也 很 有 誠 意 要 對 那 個 女 孩 子 好, 我 怕 ㄏㄡˊ 萬 一 害 那 個 山 地 姑 娘 沒 嫁 到 好 老 公, 就 罪 孽 深 重 了! 所 以 後 來 呀, 我 就 半 買 半 相 送, 本 錢 拿 回 來, 利 息 我 都 沒 給 他 算, 就 讓 他 們 兩 個 去 結 婚 了 結 果, 他 們 說 是 為 了 要 感 謝 我, 還 把 他 們 第 一 個 女 兒 的 名 字 叫 做 ( 台 語 ) 鳳 嬌 耶! 文 偉 :( 台 語 ) 鳳 嬌 姨, 我 知 道 我 媽 媽 那 天 來 說 了 一 些 話, 得 罪 了 你, 我 代 他 向 你 道 歉, 希 望 你 不 要 介 意 鳳 嬌 : 沒 有 關 係 啦! 那 個 難 聽 話 我 也 沒 有 講 輸 她, 他 回 去 一 定 很 生 氣 哦! 文 偉 : 她 是 自 取 其 辱 鳳 嬌 : 不 要 這 樣 說 你 媽 媽 啦! 她 的 想 法 我 也 可 以 了 解 做 母 親 的 哦, 都 覺 得 自 己 的 小 孩 最 棒, 要 條 件 最 好 的 人 才 配 得 上 可 是, 常 常 最 好 的 人, 就 不 是 最 適 合 的 人 啊! 你 媽 媽 是 還 沒 想 通 這 一 點, 你 要 做 給 她 看, 讓 她 知 道 你 跟 珮 君 在 一 起 最 快 樂 31

32 ( 阿 雀 上 ) 阿 雀 :( 台 語 ) 剛 才 來 敲 門 你 不 在, 我 就 猜 你 是 去 買 菜 剛 好, 我 就 是 要 來 跟 你 要 薑 跟 蔥 ( 翻 菜 籃 ) 鳳 嬌 :( 台 語 ) 免 翻 啦! 我 家 裡 還 剩 很 多, 我 就 沒 買 了! 如 果 要, 就 跟 我 進 來 拿 阿 雀 :( 台 語 ) 當 然 要, 不 然 我 走 那 麼 多 趟, 是 走 心 酸 的 啊! 鳳 嬌 :( 轉 向 文 偉 ) 我 先 回 去 了, 如 果 要 用 什 麼, 不 要 客 氣, 到 我 家 來 拿 文 偉 : 好, 謝 謝 你, 鳳 嬌 姨! ( 鳳 嬌 找 出 鑰 匙, 向 家 門 走 去, 阿 雀 跟 在 其 後 二 樓 的 珮 瑜 進 入 客 廳, 走 到 茶 几 處, 在 塑 膠 袋 中 找 出 自 己 喜 歡 的 麵 包, 坐 在 椅 子 上 吃 吃 幾 口 之 後, 又 去 後 方 四 層 櫃 處 泡 牛 奶, 再 拿 回 來 坐 在 椅 子 上 吃 早 餐 ) 阿 雀 :( 台 語 ) 鳳 嬌, 那 個 年 輕 人 是 誰 啊? 鳳 嬌 :( 台 語 ) 他 是 珮 君 的 男 朋 友 阿 雀 :( 台 語 )( 很 驚 訝 ) 他 就 是 珮 君 的 男 朋 友?( 趕 快 回 頭 打 量 了 一 下 ) 鳳 嬌 :( 台 語 ) 是 啊! 阿 雀 :( 台 語 ) 看 起 來 人 才 不 錯 啊! 鳳 嬌 :( 台 語 ) 錢 財 也 很 好! 阿 雀 :( 台 語 ) 他 站 在 電 火 柱 仔 的 下 面 要 幹 嗎? ( 兩 人 進 屋, 一 邊 聊 天 一 邊 走 進 廚 房, 鳳 嬌 放 下 菜 籃, 阿 雀 拿 著 薑 蔥, 兩 人 又 一 前 一 後 上 ) 鳳 嬌 :( 台 語 ) 煞 不 知 道 被 她 媽 媽 害 的! 阿 雀 :( 台 語 ) 她 媽 媽 害 的? 鳳 嬌 :( 台 語 ) 我 那 天 不 是 跟 你 講 : 他 媽 媽 一 知 道 他 跟 ( 國 語 ) 珮 君 在 來 往, 就 找 人 調 查 她, 看 到 她 家 沒 錢, 就 來 找 徐 太 太, 要 她 阻 止 他 們 兩 個 人 來 往 阿 雀 :( 台 語 ) 她 就 自 己 跟 她 兒 子 說 就 好 了 啊, 幹 嘛 還 要 來 找 徐 太 太? 這 樣 不 是 多 難 看 嗎? 鳳 嬌 :( 台 語 ) 如 果 不 是 她 自 己 不 想 做 壞 人, 就 是 她 和 她 兒 子 說 不 通, 他 兒 子 不 聽 她 的 這 還 要 問! 阿 雀 :( 台 語 ) 奇 怪! 家 裡 就 那 麼 有 錢 了, 還 把 錢 看 那 麼 重? 鳳 嬌 :( 台 語 ) 難 道 有 人 會 嫌 錢 多 的 哦! 阿 雀 :( 台 語 ) 可 是, 錢 難 道 會 比 她 兒 子 一 生 的 幸 福 還 重 要 嗎? 鳳 嬌 :( 台 語 ) 她 如 果 會 這 樣 想, 就 不 會 那 麼 顧 人 怨 阿 雀 :( 台 語 ) 這 樣 講 也 對 啦! 鳳 嬌 :( 台 語 )( 看 到 桌 上 的 鍋 子 ) 啊! 我 透 早 煮 了 一 鍋 綠 豆 湯, 你 要 不 要 喝 一 碗 退 火 嗎? 阿 雀 :( 台 語 ) 有 冰 嗎? 鳳 嬌 :( 台 語 ) 才 煮 起 來 沒 多 久, 有 冷 就 不 錯 了 要 冰 哦 放 冰 塊 好 不 好? 阿 雀 :( 台 語 ) 這 樣 會 變 不 甜 ㄋㄟˇ 鳳 嬌 :( 台 語 ) 全 你 的 話 你 到 底 是 要 喝 還 是 不 要 喝? 32

33 阿 雀 :( 台 語 ) 好 啦! 加 減 喝 一 碗 鳳 嬌 :( 台 語 )( 把 放 在 桌 上 兩 個 用 過 的 碗 湯 匙 收 起 來 ) 我 去 拿 碗, 你 在 這 裡 稍 坐 一 下 ( 去 廚 房 ) 阿 雀 :( 台 語 )( 拿 湯 杓 舀 綠 豆 湯 偷 喝 一 口, 覺 得 太 甜, 便 向 廚 房 方 向 喊 說 ) 我 還 是 要 放 冰 塊 熱 天, 冰 的 比 較 好 喝 ( 進 廚 房 ) 鳳 嬌 :( 台 語 )( 拿 三 個 碗 湯 匙 上 ) 你 實 在 很 麻 煩 耶! 要 冰 塊 自 己 去 拿 ( 走 到 餐 桌 旁, 拿 湯 杓 舀 綠 豆 湯 阿 雀 拿 一 碗 冰 塊 進 來 ) 鳳 嬌 :( 台 語 ) 阿 雀, 你 替 我 捧 一 碗 去 給 外 面 的 林 先 生 喝 阿 雀 :( 台 語 ) 好 ( 阿 雀 捧 一 碗 綠 豆 湯 去 中 庭 給 文 偉 ) 阿 雀 :( 台 灣 國 語 ) 林 先 生, 我 是 阿 雀 姨 啦! 這 碗 綠 豆 湯 給 你 喝 文 偉 : 不 用 了! 阿 雀 : 天 氣 熱, 喝 碗 綠 豆 湯 可 以 退 火 萬 一 要 是 中 暑 昏 倒 了, 那 就 白 站 這 麼 久 了 文 偉 :( 接 過 湯 碗 ) 那 我 就 不 客 氣 了, 謝 謝 你! 阿 雀 : 這 是 鳳 嬌 姨 煮 的, 如 果 不 好 喝 去 找 她 說 文 偉 : 請 你 替 我 謝 謝 她 阿 雀 : 好, 我 要 進 去 了 文 偉 : 你 慢 走 阿 雀 : 林 先 生,( 做 一 個 可 愛 的 手 勢 )Go Go Go!( 台 語 ) 有 厲 害 哦! 我 孫 子 教 我 的 文 偉 :( 先 是 吃 驚 後 來 笑 了 ) 謝 謝 你, 我 會 加 油 的 阿 雀 : 那 我 來 去 了 文 偉 : 再 見 ( 文 偉 坐 下, 低 頭 喝 綠 豆 湯 阿 雀 回 到 一 樓, 坐 下 跟 鳳 嬌 一 起 喝 綠 豆 湯 ) 阿 雀 :( 台 語 ) 我 有 跟 他 講 : 綠 豆 湯 是 你 煮 的, 難 吃 要 找 你 鳳 嬌 :( 台 語 ) 綠 豆 湯 就 只 是 這 樣 煮 而 已, 能 難 吃 到 哪 裡 去 阿 雀 :( 台 語 )ㄟ 有 一 次 我 媳 婦 把 鹽 當 成 白 糖 加 在 綠 豆 湯, 鹹 的 綠 豆 湯 實 在 是 有 夠 難 喝 鳳 嬌 :( 台 語 ) 你 也 太 節 儉 了, 倒 掉 就 好 了, 還 喝! 阿 雀 :( 台 語 ) 沒 辦 法, 她 說 是 我 兒 子 吵 著 要 喝, 她 才 煮 的, 所 以 叫 我 兒 子 一 定 要 喝, 我 看 他 吃 的 很 痛 苦, 才 幫 忙 他 喝 鳳 嬌 :( 台 語 ) 你 兒 子 是 老 婆 奴, 你 又 是 兒 子 奴, 實 在 是 相 欠 債 阿 雀 :( 台 語 ) 對 啦! 你 自 己 住, 比 較 清 閒 鳳 嬌 :( 台 語 ) 你 如 果 走 的 開 腳, 你 也 可 以 很 輕 鬆 阿 雀 :( 台 語 ) 用 說 的 比 較 簡 單 ( 突 然 想 起 來 ) 對 啦! 我 昨 天 在 我 兒 子 店 裡 碰 到 俞 小 姐, 她 不 是 去 上 海 嗎? 怎 麼 沒 幾 天 就 回 來 了? 鳳 嬌 :( 台 語 ) 我 也 不 知 道! 我 也 是 昨 天 她 拿 下 個 月 的 房 租 給 我 的 時 候, 才 知 道 她 回 來 了 我 有 問 她 : 沈 先 生 有 沒 有 回 來? 她 回 答 說 : 只 有 她 自 己 回 來 33

34 我 看 她 臉 色 怪 怪, 就 不 好 意 思 再 問 阿 雀 :( 台 語 ) 可 能 是 吵 架 了? 鳳 嬌 :( 台 語 ) 吵 到 自 己 一 個 人 從 上 海 飛 回 來, 也 太 嚴 重 了! 阿 雀 :( 台 語 ) 難 道 是 抓 猴 抓 到? 鳳 嬌 :( 台 語 ) 沈 先 生 回 去 上 海 的 時 候, 我 有 問 過 他 : 他 說 他 不 會 在 那 裡 包 二 奶 而 且 才 結 婚 一 個 月, 要 風 騷 也 太 快 了! 阿 雀 :( 台 語 ) 也 是 呢!( 仍 仔 細 在 想 ) 鳳 嬌 :( 台 語 ) 免 猜 了, 反 正 早 晚 會 知 道 的 阿 雀 :( 台 語 )ㄟ 啊 怡 萍 他 爸 爸 有 同 意 他 住 外 面 了 哦? 鳳 嬌 :( 台 語 ) 他 本 來 不 同 意, 我 是 有 嘴 說 到 沒 涎, 才 讓 他 了 解 怡 萍 不 是 生 氣 張 不 回 家, 是 真 的 不 想 讓 他 為 難, 不 要 因 為 她 一 個 人 讓 大 家 過 的 不 快 樂 而 且 她 住 在 我 這 比 較 自 在, 我 還 掛 保 證 說 : 我 一 定 會 把 她 照 顧 到 很 舒 適 最 後 他 才 說 好 阿 雀 :( 台 語 ) 那 怡 萍 為 什 麼 還 跟 我 兒 子 說 : 她 只 做 到 開 學? 鳳 嬌 :( 台 語 ) 她 爸 爸 要 她 認 真 讀 書, 生 活 費 他 會 負 責 阿 雀 :( 台 語 ) 他 爸 爸 算 不 錯 了 鳳 嬌 :( 台 語 ) 對 啊! 阿 雀 :( 台 語 )( 突 然 大 叫 ) 啊! 鳳 嬌 :( 台 語 ) 幹 嘛 叫 那 麼 大 聲, 害 我 嚇 一 跳 阿 雀 :( 台 語 ) 我 的 滷 肉 啦! 一 定 焦 掉 了 啦! 鳳 嬌 :( 台 語 ) 快 回 去 看 怎 樣! 阿 雀 :( 台 語 ) 我 來 回 了!( 向 門 外 衝 ) 鳳 嬌 :( 台 語 )( 叫 他 回 來 ) 等 一 下 啦! 你 要 的 薑 跟 蔥 ( 阿 雀 接 過 薑 蔥 ) 阿 雀 :( 台 語 ) 多 謝!( 向 外 跑 出 去, 下 ) 鳳 嬌 :( 台 語 ) 小 心 一 點, 別 跌 倒 了! 阿 雀 :( 台 語 ) 我 知 道 啦! ( 阿 雀 跑 過 文 偉 身 邊, 兩 人 招 呼 示 意 鳳 嬌 收 碗 及 那 鍋 綠 豆 湯 進 廚 房 去 忙 了, 同 時 二 樓 的 珮 君 精 神 不 好 的 走 進 客 廳 坐 下 ) 台 生 :( 看 見 珮 君 進 來, 臉 色 不 佳 ) 昨 晚 沒 睡 好 啊? 珮 君 : 嗯! 太 熱 了 珮 瑜 : 大 姐, 你 為 什 麼 不 開 冷 氣 睡 呢? 珮 君 : 我 一 個 人 開 冷 氣 太 浪 費 了 珮 瑜 : 那 你 可 以 到 我 們 房 間 睡 啊, 我 和 二 姐 每 晚 都 有 開 冷 氣 台 生 : 你 啊! 就 是 不 知 道 賺 錢 的 辛 苦, 才 會 不 曉 得 要 節 省 開 銷 珮 瑜 : 冷 氣 買 了 就 是 要 用 嘛! 用 了, 它 才 會 產 生 價 值 啊! 否 則 放 在 那 裡 折 舊, 不 是 更 浪 費 嗎? 台 生 : 你 啊! 古 靈 精 怪, 歪 理 特 別 多 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