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零 場 (2005) 清 晨 天 未 亮 時, 喪 家 帆 布 棚 下 往 生 者 為 36 歲 王 宏 杰 冷 清 低 調 的 喪 禮 佈 置 孫 明 義 ( 男 36) 向 遺 孀 (34) 遞 上 奠 儀 王 妻 眼 神 空 洞, 臉 上 滿 滿 的 怨 恨 王 妻 用 極 低 的 音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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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五 屆 拍 台 北 電 影 劇 本 徵 選 非 突 發 事 件 劇 情 大 綱 : 以 台 灣 人 民 間 信 仰 的 眾 神 明 為 基 礎, 將 眾 神 明 的 勢 力 具 象 化 的 情 節 以 兩 名 主 角 的 遭 遇 為 主 線, 表 述 台 灣 人 對 善 惡 價 值 觀 人 際 交 往 的 種 種 態 勢 主 角 孫 明 義 經 歷 了 黑 幫 生 活 保 險 詐 欺, 在 與 親 妹 分 離 後 由 城 隍 收 容 並 為 神 明 工 作 主 線 情 節 是 保 護 另 外 兩 位 主 角 ( 文 謙 和 欣 宜 ) 尋 找 生 命 的 出 路, 支 線 則 是 倒 敘 追 溯 其 心 態 的 轉 折 敘 事 主 角 李 文 謙 則 是 以 參 與 故 事 的 角 度 講 故 事, 其 立 場 與 觀 眾 相 同 經 歷 了 抓 交 替 事 件 後, 他 的 精 神 面 成 長 到 足 以 回 饋 恩 人 的 程 度 在 高 度 都 市 化 的 大 台 北 地 區, 神 明 鬼 怪 隱 藏 在 庶 民 的 生 活 中, 彼 此 交 流 競 爭, 甚 至 介 入 國 家 社 會 的 政 治 經 濟 體 系 表 面 上 是 奇 幻 的 想 像 創 作, 實 則 包 藏 了 筆 者 對 社 會 的 觀 察 和 感 想 強 調 努 力 善 良, 但 也 不 可 盲 目 的 樂 觀 主 要 角 色 : 1. 孫 明 義, 城 隍 系 統 的 人 間 業 務 代 理 人 有 過 極 其 黑 暗 的 人 生 經 歷 牙 尖 嘴 利 聰 明 過 人, 長 著 一 張 流 氓 臉 卻 是 菩 薩 心 腸 2. 李 文 謙, 放 棄 夢 想 渾 噩 度 日 的 考 生 在 抓 交 替 事 件 中 一 念 為 善, 產 生 了 巨 大 的 福 報 懦 弱 但 善 良 3. 陳 欣 宜, 自 殺 死 亡 的 地 縛 靈 因 為 同 理 心 作 祟 而 錯 失 了 四 次 交 替 轉 世 的 機 會 生 前 受 到 過 可 惡 的 欺 凌, 卻 仍 保 有 完 全 善 良 的 本 心 4. 黎 嘉 玲, 萬 眾 保 險 公 司 的 高 階 專 員, 亦 為 萬 應 公 的 人 間 代 理 與 孫 明 義 是 舊 識 5. 趙 火 生, 太 子 爺 廟 的 志 工 博 學 而 敦 厚 6. 高 文 彬, 太 子 爺 的 凡 胎 古 靈 精 怪 的 大 學 生 7. 高 矮 壯 漢, 城 隍 系 統 中 范 謝 將 軍 的 化 身

2 第 零 場 (2005) 清 晨 天 未 亮 時, 喪 家 帆 布 棚 下 往 生 者 為 36 歲 王 宏 杰 冷 清 低 調 的 喪 禮 佈 置 孫 明 義 ( 男 36) 向 遺 孀 (34) 遞 上 奠 儀 王 妻 眼 神 空 洞, 臉 上 滿 滿 的 怨 恨 王 妻 用 極 低 的 音 量 詛 咒 著 : 會 有 報 應... 孫 : 別 傻 了 報 應 什 麼 的, 只 是 用 來 安 撫 你 們 這 些 弱 者 你 們 只 能 相 信 某 一 日 醒 來 老 天 爺 忽 然 幫 你 討 回 公 道, 但 這 些 不 會 發 生 你 們 就 是 這 樣 被 教 笨 的 不 會 自 己 想 辦 法, 只 會 慢 慢 地 等... 王 妻 將 預 藏 的 水 果 刀 沒 入 孫 明 義 的 腹 部, 抬 起 頭 來 與 孫 對 看 王 妻 發 出 淒 涼 哀 傷 的 哭 泣 聲 孫 : 還 不 錯 至 少 你 沒 像 電 視 劇 那 樣 鬼 吼 鬼 叫 才 動 手, 要 不 然 我 可 能 就 會 躲 開 你 算 準 了 我 一 定 會 來, 事 先 準 備 好 傢 伙 來 招 代 我 的 對 吧 孫 明 義 的 血 滴 在 皮 鞋 上, 冰 冷 的 語 氣 並 未 受 到 刀 傷 影 響 孫 : 一, 真 正 的 壞 人 為 什 麼 要 來 參 加 被 害 人 的 喪 禮? 二, 你 是 不 是 只 敢 對 我 這 種 絕 對 不 會 打 回 去 的 人 動 手? 你 連 把 這 些 事 情 想 清 楚 的 能 力 都 沒 有? 還 是 懶 到 連 動 腦 都 不 願 意? 孫 先 按 住 刀 傷 處, 不 疾 不 徐 地 從 肚 子 上 抽 出 水 果 刀, 轉 身 走 出 帆 布 棚 棚 外 兩 個 黑 西 裝 的 壯 漢 臉 上 有 奇 特 的 黑 白 花 紋, 沉 默 地 看 著 孫 矮 個 子 的 伸 手 想 扶 孫 一 把, 孫 順 勢 把 水 果 刀 放 在 他 手 上, 刻 意 不 碰 觸 對 方 孫 : 一 點 點 都 不 行?( 低 聲, 商 量 的 低 姿 態 語 氣 ) 高 個 子 的 閉 上 眼 不 予 回 應, 矮 個 子 的 篤 定 地 搖 頭 表 示 否 決 孫 罵 了 一 句 髒 話, 搖 搖 晃 晃 地 離 開 後, 留 下 幾 個 帶 有 血 跡 的 足 印 第 一 場 (2012) 晚 間, 交 通 事 故 現 場 ( 勞 工 局 前 ) 李 文 謙 ( 男 28) 收 拾 考 試 用 書 籍 文 具, 離 開 圖 書 館 ( 表 現 出 落 魄 考 生 的 樣 態 )

3 口 白 : 我 快 三 十 歲 了, 正 在 為 了 鐵 飯 碗 努 力 別 人 可 能 在 四 十 五 十 時 面 臨 中 年 失 業 只 要 考 上 了, 沒 有 人 會 在 意 你 曾 經 是 米 蟲 補 習 班 的 主 任 是 這 麼 說 的 李 文 謙 走 出 捷 運 站, 看 錶, 從 容 地 舉 手 攔 公 車 車 窗 外 下 著 雨, 李 和 窗 上 的 倒 影 對 看 口 白 : 如 果 用 短 暫 的 歲 月, 拿 一 點 尊 嚴 自 由 來 交 換 安 穩 的 人 生, 應 該 還 是 划 算 的 喔 但 是 啊, 當 考 生 當 久 了, 仍 忍 不 住 懷 疑... 考 不 上 的 話, 不 就 白 搭 了? 李 文 謙 在 新 北 市 靠 近 郊 區 的 某 處 舊 社 區 下 車, 慢 吞 吞 地 踩 著 斑 馬 線 過 馬 路 口 白 : 這 樣 算 是 活 著 嗎? 還 會 呼 吸 時 什 麼 都 沒 有, 停 止 心 跳 後 什 麼 都 不 留... 這 樣, 算 是 活 著 的 嗎? 刺 耳 的 輪 胎 咬 柏 油 路 面 的 聲 音 一 輛 失 控 打 滑 的 轎 車 蛇 行 衝 過 路 口 口 白 : 我 還 是 會 想 像, 考 上 公 務 員 後, 有 足 夠 安 心 的 收 入 可 以 交 個 女 朋 友... 然 後 帶 著 老 媽 出 國 走 走 我 會 想 像 老 媽 牽 著 我 兒 子 或 女 兒 亂 跑 大 聲 笑 的 模 樣, 然 後 我 牽 著 老 婆... 反 應 稍 快 的 路 人 開 始 尖 叫 大 聲 地 向 周 圍 發 出 示 警 的 咆 嘯 李 文 謙 恍 恍 忽 忽 地 看 見 三 四 步 外 的 女 國 中 生 受 到 驚 嚇 微 微 縮 著 身 體 的 反 應 視 線 移 動, 李 發 現 衝 向 斑 馬 線 的 轎 車 口 白 : 未 來 還 沒 來... 我 覺 得 我 死 定 了 沒 有 撞 擊 聲, 也 沒 有 人 持 續 呼 喊 整 個 路 口 的 人 都 嚇 傻 了 幼 兒 的 哭 鬧 聲 讓 周 圍 的 路 人 清 醒 過 來, 部 份 人 走 上 前 關 心 事 故 現 場 李 文 謙 緊 緊 摟 著 國 中 生, 兩 個 人 半 坐 半 趴 地 抬 頭 看 甩 尾 後 打 橫 著 停 定 的 轎 車 國 中 生 眼 睛 睜 地 圓 滾 滾 的, 張 著 嘴 用 力 地 呼 喘 氣 李 發 出 一 聲 哇 喔 的 意 味 不 明 的 驚 嘆, 放 開 國 中 生, 自 顧 自 地 收 拾 掉 在 路 上 的 書 國 中 生 怯 怯 地 幫 李 撿 拾 書 和 文 具 生 : 那 個 叔 叔 謝 謝

4 李 隨 口 應 了 一 聲 表 示 聽 見 了 口 白 : 不 知 不 覺 中, 我 已 經 在 光 陰 的 沖 刷 中 成 為 叔 叔 了 耶 李 繞 開 人 群 過 馬 路, 路 上 的 人 仍 在 議 論 冷 不 防 一 個 年 輕 女 孩 出 聲 喊 住 他 陳 欣 宜 ( 女 17) 入 鏡 陳 欣 宜 : 欸 你 幹 嘛 多 管 閒 事? 那 個 小 妹 妹 本 來 就 不 會 被 撞 的 李 文 謙 冷 漠 狀 陳 欣 宜 : 你 最 近 在 幹 嘛?( 笑 容 燦 爛 ) 李 文 謙 : 你 誰 啊? 陳 欣 宜 頓 了 頓, 愕 然 後, 寂 寞 的 表 情 陳 欣 宜 : 這 樣 也 好 就 結 果 來 說 嘛... 損 害 賠 償 李 文 謙 : 什 麼? 陳 欣 宜 : 損 害 賠 償 故 意 或 過 失 致 他 人 權 益 受 到 損 害 時, 負 損 害 賠 償 責 任 李 文 謙 : 你 說 的 是 民 法 第 184 條 吧... 陳 欣 宜 : 不 是 我 不 知 道 你 說 的 是 什 麼 不 過 你 得 負 責 陳 欣 宜 的 動 作 和 表 情 李 文 謙 : 負 責 什 麼? 陳 欣 宜 : 賠 我 啊 李 文 謙 : 人 畜 平 安, 賠 什 麼? 再 說 了, 這 又 與 你 何 干? 陳 欣 宜 : 幫 我 辦 些 事 好 了 你 覺 得 怎 麼 樣? 辦 妥 了, 就 不 跟 你 計 較 李 文 謙 : 這 關 你 屁 事 啊? 一 個 穿 白 底 細 條 紋 長 襯 衫 的 男 子 從 另 一 個 角 度 出 現 搭 話 孫 明 義 ( 男 43) 孫 明 義 : 欸 你 幹 嘛 多 管 閒 事 啊 那 個 小 朋 友 本 來 就 不 會 被 撞 到 嘖 遇 到 自 以 為 是 的 英 雄... 都 不 知 道 該 怎 麼 處 理 了 陳 : 這 是 我 跟 他 的 事, 你 別 管 孫 : 我 又 不 是 吃 太 飽 李 : 你 們 是 串 通 起 來 坑 我 的 吧?

5 陳 : 這 是 意 外 孫 : 你 們 兩 個 一 先 一 後 讓 我 加 班, 我 才 覺 得 你 們 串 通 找 我 麻 煩 咧 陳 : 我 已 經 跟 他 談 好 了, 你 不 用 管 沒 關 係 李 搖 頭 否 認 狀 孫 : 你 和 這 個 case 都 是 我 負 責 的 我 不 想 管 都 不 行 李 邁 步 作 離 去 狀 孫 : 你 不 準 走 ( 恐 嚇 ) 陳 : 等 一 下 啦 ( 慌 張 ) 孫 : 好 啦 跟 我 分 享 一 下 你 們 談 好 了 的 內 容 吧? 你 知 道 我 的 立 場 哄 ( 對 陳 ) 她 要 你 幹 什 麼?( 對 李 ) 陳 : 我 想... 孫 : 不 准 找 人 李 : 那 就 釘 孤 隻 啊 恁 北 某 咧 驚 啦 幹 孫 : 閉 嘴 白 癡 ( 對 李 ) 你 想 找 人, 又 不 讓 我 管?( 對 陳 ) 你 連 想 找 的 人 叫 什 麼 名 字 都 不 知 道 你 知 道 這 傢 伙 叫 什 麼 名 字? 陳 李 二 人 的 表 情 反 應 孫 : 我 不 能 主 動 插 手 這 種 事 吶 孫 擺 出 討 香 煙 的 動 作 李 不 悅 狀 孫 : 李 文 謙 1982 年 5 月 26 日 生 家 住 在 xx 高 中 後 面 的 舊 社 區 第 一 個 女 朋 友 是 高 中 同 學, 姓 曾 第 二 個 女 朋 友 是 PTT 的 網 友, 姓 藍 當 兵 的 時 候 在 阿 蓮 的 防 空 單 位 退 伍 後 換 過 三 個 工 作 目 前 在 準 備 考 公 務 員 還 要 不 要 我 再 多 說 一 點? 偷 偷 告 訴 你 一 件 事, 不 用 報 中 華 電 信, 反 正 你 不 會 上 好 啦 那... 孫 低 下 身 做 閃 避 狀, 隨 即 拔 腿 狂 奔 警 員 入 鏡 警 和 李 討 論 車 禍 的 事 ( 中 遠, 畫 面 帶 到 轎 車 及 另 外 的 警 員 ) 警 : 車 好 好 的, 人 嘛, 也 沒 有 酒 駕 的 樣 子 怪 怪

6 李 : 反 正 有 行 車 記 錄 器 啊 警 : 這 台 車 剛 好 沒 裝 李 : 喔, 那 也 還 有 路 口 監 視 器 嘛 警 : 這 兩 支 監 視 器... 本 來 是 昨 天 就 該 換 了 嘿 嘿 李 : 那 沒 事 我 要 走 了 喔 警 : 感 謝 你 的 配 合 謝 謝 李 做 尋 覓 狀, 警 員 離 開 孫 和 陳 都 不 在, 李 離 開 第 三 場 晚 餐 時 段, 李 家 電 視 新 聞 正 在 播 詐 騙 案 李 媽 (55) 媽 : 他 們 瘋 了 要 騙 也 要 找 有 錢 的 騙 李 : 他 們 還 先 調 查 過 我 的 資 料 什 麼 的 媽 : 咱 母 子 倆 總 共 也 就 兩 條 命, 別 的 什 麼 也 沒 有 李 : 所 以 我 才 覺 得 奇 怪 會 不 會 我 們 有 什 麼 別 的 財 產 我 們 自 己 不 知 道? 媽 : 說 到 這 個, 順 便 提 醒 你 一 件 事 我 們 現 在 住 的 房 子 是 你 阿 舅 的 知 道 哄 李 : 剛 才 警 察 一 來 他 們 就 馬 上 落 跑... 媽 : 賀 啦 吃 快 一 點 我 要 收 碗 盤 房 間 內 手 機 顯 示 李 掙 扎 要 不 要 接 的 動 作 表 情 第 四 場 深 夜, 勞 工 局 前 李 : 到 底 要 幹 嘛 啊? 孫 : 我 們 討 論 的 結 果 是, 你, 去 幫 她 拜 訪 幾 個 人 李 : 你 們 討 論 的 結 果 關 我 屁 事 想 見 誰 你 不 會 自 己 去 嗎?( 對 陳 ) 陳 : 我 不 能 去 李 : 那 就 你 幫 她 去 啊 關 我 屁 事 啦 ( 對 孫 ) 孫 : 就 說 了, 我 不 能 主 動 插 手 這 種 事

7 李 : 第 三 次 關 我 屁 事? 孫 : 誰 叫 你 要 多 管 閒 事? 還 是 你 比 較 喜 歡 被 車 撞 死? 或 是 別 的 死 法 我 也 可 以 幫 你 辦 陳 尷 尬 狀 孫 擺 出 拿 煙 來 的 動 作 孫 : 我 自 己 有 煙 但 這 是 禮 節 如 果 不 受 你 敬 我 一 根 煙, 我 完 全 沒 有 幫 你 的 理 由 李 終 於 捱 不 住 孫 無 賴 的 舉 動, 乖 乖 地 給 孫 敬 了 根 煙 但 更 大 的 成 份 是 出 於 害 怕 連 人 生 歷 程 電 話 號 碼 都 查 到 了 這 種 黑 幫 怪 咖, 說 不 定 真 的 會 搞 水 泥 封 屍 丟 入 海 這 一 類 的 事 孫 : 你 應 該 是 第 一 次 遇 到 這 種 事 接 下 來 我 們 要 告 訴 你 的 事 對 你 來 說 有 點 複 雜, 能 聽 懂 多 少 要 看 你 的 天 資 了 陳 : 沒 問 題 的 你 看 起 來 很 聰 明 孫 : 很 聰 明? 很 聰 明 會 考 三 年? 陳 : 應 該 只 是 沒 有 認 真 考, 認 真 起 來 還 是 可 以 的 李 忿 怒 狀 ( 笨 是 天 資 差, 懶 是 品 格 低 李 的 忿 怒 是 品 格 遭 受 質 疑 ) ( 特 定 人 名 品 牌 團 體 的 名 稱 使 用 替 置 字 幕 迴 避 ) 孫 : 知 道 X 浩 平 嗎? 一 個 高 級 知 識 份 子 自 稱 被 外 星 人 抓 走 你 的 感 想 是? 李 : 豪 洨 的 這 種 奇 妙 的 事 提 不 出 有 力 的 證 據 就 說 出 口, 只 會 成 為 笑 柄 就 算 是 真 的, 也 不 該 拿 出 來 講 因 為 沒 有 人 會 相 信 孫 : 你 有 沒 有 宗 教 信 仰? 李 : 算 有 吧 就 普 通 台 灣 人 這 樣, 會 佛 教 的 基 本 禮 儀, 也 會 拿 香 拜 拜 啊 孫 : 那 你 相 信 有 鬼 有 神 嗎? 李 : 算 是 相 信 吧 孫 : 你 見 過 鬼 或 神 嗎? 李 : 沒 有 孫 : 我 也 覺 得 你 沒 有 那 你 相 信 鬼 神 存 在 的 依 據 是? 李 無 言 以 對 孫 : 你 有 沒 有 立 場 說 人 家 主 播 是 笨 蛋? 他 明 知 道 大 家 都 不 相 信, 他 還 是 敢 說 出 來

8 你 相 信 一 些 你 自 己 都 沒 辦 法 證 明 的 東 西, 卻 質 疑 別 人 相 信 的 事 我 說, 你 比 較 笨 有 沒 有 冤 枉 你? 如 果 有, 請 提 出 具 體 說 明 我 再 說 一 次 你 比 較 笨 如 果 這 麼 說 冤 枉 了 你, 請 你 提 出 反 駁 的 理 由 只 要 你 講 得 出 明 確 的 理 由, 我 會 向 你 道 歉 你 連 自 己 見 過 什 麼 學 不 會 什 麼, 這 些 最 基 本 的 都 不 知 道 耶 被 人 質 問 了 只 想 反 駁 或 直 接 要 答 案 對 不 對? 腦 子 都 沒 在 用 對 不 對? 連 自 己 動 腦 子 想 為 什 麼 都 懶, 對 不 對? 沒 有 腦 子, 和 有 腦 子 但 不 使 用 之, 哪 一 種 比 較 可 悲? 李 : 幹, 你 到 底 想 說 什 麼? 孫 : 兩 種 一 樣 可 悲 但 是, 有 腦 子 卻 不 使 用, 除 了 可 悲 還 有 可 恥 腦 殘 無 法 復 健 這 麼 刻 薄 的 話 不 該 說 出 口 但 用 來 講 你 好 像 剛 剛 好 李 :... 陳 尷 尬 狀, 畏 畏 縮 縮 地 低 頭 不 語 孫 : 你 連 她 是 人 是 鬼 都 分 不 出 來 對 不 對? 李 愣 了 一 下 看 向 陳, 陳 像 是 做 錯 事 的 小 孩 不 敢 和 李 對 望 ( 補 黑 白 畫 面 : 車 禍 我 不 能 去 你 相 不 相 信... ) 孫 : 我 是 人 是 鬼? 你 也 分 辨 不 出 來 吧 李 : 你 也 是 鬼 喔? 孫 : 你 才 幫 我 點 上 煙, 真 的 看 不 出 我 是 人 是 鬼? 我 怎 麼 可 能 是 鬼? 鬼 能 收 你 的 煙? 抽 你 的 煙 嗎? 李 受 辱 的 衰 相 口 白 : 這 是 金 光 黨 的 新 招 嗎? 羞 辱 對 方, 使 其 喪 失 求 生 意 志, 然 後 呢? 我 又 沒 有 財 產 給 他 們 騙 我 知 道 了, 既 然 某 個 人 放 棄 生 存, 也 就 不 會 在 意 自 己 的 身 體 什 麼 的 這 麼 一 來, 他 們 就 可 以 把 我 送 上 手 術 臺, 把 肝 或 腎 挖 出 來 賣... ( 補 插 畫 風 格 之 事 態 分 析 ) 陳 : 你 剛 才 問 孫 哥 也 是 鬼, 表 示 至 少 你 猜 到 了 一 半 李 沉 默 以 對, 不 置 可 否

9 孫 : 這 樣 明 白 了? 李 : 呃 小 姐 是 鬼, 孫 先 生 是 人 ( 無 耐 地 順 從 ) 孫 : 哼 哼, 我 不 是 鬼 我 允 許 你 叫 我 孫 哥 就 好 李 : 哼 哼, 你 不 是 鬼 孫 : 哼 哼, 擺 脫 二 分 法 的 思 維, 也 算 是 向 著 聰 明 跨 出 第 一 步 了 ( 話 中 有 話 ) ( 這 一 段 的 用 意 不 是 在 嫌 李 笨 而 是 人 鬼 之 外, 還 有 神 明 精 靈... 等 等 ) 空 景 孫 : 我 在 等 你 問 問 題 耶 李 : 問 什 麼 問 題? 孫 : 你 的 腦 真 的 沒 有 要 用 是 吧? 李 : 我 只 好 承 認 我 笨 了 請 問, 我 該 問 什 麼 問 題? 孫 : 你 應 該 要 要 求 我 們 證 明 她 是 鬼 啊 李 : 要 從 人 和 鬼 不 一 樣 來 證 明 嗎? 還 是, 用 什 麼 別 的 方 法? 孫 : 你 想 得 太 複 雜 了 陳 : 一 下 下 就 好 別 眨 眼 別 眨 眼 喔 陳 對 李 作 出 呼 巴 掌 的 動 作 ( 穿 透 ) 李 莫 名 其 妙 狀 ( 進 黑 畫 面 前, 口 白 開 始 ) 口 白 : 這 位 陳 小 姐, 陳 欣 宜... 她 死 於 車 禍, 在 路 口 抓 交 替 據 他 們 的 說 法, 因 為 我 多 管 閒 事, 害 她 沒 抓 到 交 替 作 為 賠 償, 我 要 幫 她 去... 拜 訪 四 個 人 第 五 場 捷 運 站 周 宅 早 上 十 點 日 間 空 景 ( 早 晨 ) 李 出 門 時 和 母 親 的 招 呼 李 走 下 捷 運 輔 大 站 孫 在 剪 髮 舖 前, 看 見 李 後 逕 往 收 票 口 進 入 月 台

10 李 匆 忙 跟 上 孫 的 OS 開 始 : 周 恩 輝 1965 年 12 月 24 日 生 舊 地 址 是 淡 水 鎮 三 民 路... 嗯 這 無 所 謂 任 職 於 陽 明 山 大 學, 外 文 系 講 師 車 廂 內 廣 播 木 柵 站 到 了 開 門 時 孫 離 座, 李 慌 忙 跟 上 李 : 我 們 不 是 要 去 淡 水 嗎? 孫 : 他 太 太 現 在 住 在 這 附 近 ( 對 話 在 移 動 中 進 行 ) 李 : 你 是 說 周... 不 對 啊 陳 小 姐 要 我 們 找 的 是 他 本 人 吧? 孫 走 在 前 頭, 篤 定 的 快 速 步 行 李 東 張 西 望 狀, 且 走 且 跑 地 跟 著 舊 社 區 空 景 兩 人 來 到 一 處 老 舊 住 宅 門 牌 電 鈴, 接 上 李 的 表 情 孫 : 周 太 太! 周 太 太 在 嗎? 孫 不 按 電 鈴 而 是 直 接 放 聲 大 喊, 李 嚇 了 一 跳 周 太 太 開 門 探 頭 孫 : 嫂 子 您 好 我 是 恩 輝 以 前 的 同 事, 認 得 我 嗎? 周 太 太 沒 有 反 應 ( 表 示 不 認 得 ) 孫 : 這 孩 子 是 恩 輝 以 前 的 學 生 李 : 師 母 好 我 們 想 見 一 見 周 老 師... 孫 : 嫂 子 久 疏 問 候, 是 我 們 禮 貌 不 夠 周 到 恩 輝 哥 在 學 校 時 對 同 事 和 孩 子 們 都 很 照 顧, 所 以 總 想 著 有 空 要 來 探 望 您

11 孫 拿 出 禮 盒, 趁 周 太 太 接 禮 盒 的 空 檔 順 勢 趨 前 推 門 屋 內 景 周 太 太 開 水 龍 頭 玻 璃 杯 接 自 來 水 的 特 寫 李 愕 然 表 情 周 太 太 遞 水 周 : 在 哪 裡 上 班 啊? 李 拿 著 水 杯, 看 向 周 太 和 孫 孫 接 過 水 杯 一 口 喝 乾 孫 : 一 個 人 生 活, 也 不 容 易 吧 周 : 沒 什 麼 容 不 容 易, 只 是 不 一 樣 這 些 年, 說 是 學 生 來 的, 你 倒 是 第 一 個 ( 對 李 ) 孫 : 還 去 教 會 嗎? 周 : 不 去 絕 不 孫 : 那 麼, 神 的 恩 澤... 周 : 哪 裡 有 什 麼 恩 澤? 三 人 無 聲 對 陣 ( 中 遠 鏡 ) 周 : 周 恩 輝, 他... 他 死 前 仍 虔 誠 地 呼 喚 神 的 名 號, 眾 多 的 教 友 來 唱 詩 送 別 我 確 信, 我 確 信 他 會 上 天 堂 啊! 李 莫 名 其 妙 狀 孫 沉 默 周 : 我 這 一 生 奉 公 守 法, 處 處 與 人 為 善 委 曲 求 全, 我 也 會 上 天 堂 啊... ( 李 和 孫 的 表 情 ) 周 : 我 不 要 啊! 殺 人 放 火 的 事 我 做 不 出 來, 詆 毀 咒 罵 神 的 事 我 也 做 不 出 來! 我 活 在 地 獄 裡, 神 卻 從 來 沒 有 拯 救 過 我 我 幾 乎 每 天 都 挨 揍, 每 天 每 天 每 天! 我 每 天 都 在 呼 喊 神! 然 後 呢? 我 在 尚 未 消 失 的 疼 痛 中 昏 睡, 又 在 新 的 疼 痛 中 醒 來... 即 使 是 病 倒 了, 也 在 想 辦 法 折 磨 我 羞 辱 我...

12 ( 補 黑 白 畫 面 : 穿 著 白 襯 衫 的 男 人 粗 暴 地 毆 打 周 太 太 ) 周 : 我 不 怕 死, 也 沒 有 非 得 活 著 不 可 的 理 由! 但 我 不 想 死, 我 不 要 在 另 一 個 世 界 裡 與 他 相 遇! 你 能 不 能 救 救 我 啊? 誰 來 救 救 我? 誰 都 好! 釋 迦 牟 尼? 太 上 老 君? 誰 都 好! 我 不 要 去 他 在 的 那 個 天 堂! 我 不 想 上 了 天 堂 還 每 天 被 他 打... 周 太 坐 在 地 上 哭 ( 鏡 頭 向 前 推 ) 手 上 臉 上 頸 上 疤 痕 特 寫 孫 蹲 低 孫 : 新 約 聖 經 羅 馬 書 十 四 章 十 七 節 ( 用 以 強 調 其 言 語 之 出 處 為 聖 經 ) 神 的 國 不 在 乎 吃 喝, 只 在 乎 公 義 和 平, 並 聖 靈 中 的 喜 樂 神 是 信 實 的, 必 不 叫 你 們 受 試 探 過 於 所 能 受 的 ( 不 強 調 章 節 ) 神 也 必 擦 去 他 們 一 切 的 眼 淚 周 太 停 止 哭 泣, 驚 訝 地 看 著 眼 前 的 天 使 孫 給 了 周 太 一 個 擁 抱 周 太 雖 然 還 是 沒 有 明 顯 的 表 情, 但 眼 睛 周 邊 的 肌 肉 放 鬆 了 下 來 ( 打 光 誇 張 地 表 現 氣 氛 ) ( 李 的 表 情 被 強 光 照 射, 白 畫 面 轉 場 ) 第 五 場 補 充 街 道 上 ( 對 話 在 移 動 中 進 行 ) 孫 高 速 步 行, 李 緊 跟 其 後 李 : 你 也 是 基 督 徒 喔? 孫 : 不 是 李 : 那 你 怎 麼 會 懂 聖 經... 你 說 的 那 些 是 聖 經 的 吧? 孫 : 是 聖 經 啊 李 : 那 你 又 說 你 不 是 基 督 徒? 孫 : 又 不 是 只 有 基 督 徒 才 讀 聖 經

13 英 語 和 聖 經 是 世 界 性 的 語 言, 能 使 用 的 才 是 常 態 ( 這 句 要 翻 譯 成 英 文 ) 情 況 必 要 的 話, 古 蘭 經 和 南 華 經 我 也 可 以 引 用 李 茫 然 狀 孫 : 腦 不 好 又 不 肯 學 是 最 麻 煩 的 第 六 場 芝 山 岩, 萬 姓 公 廟 下 午 一 點 捷 運 站 ( 孫 的 OS 開 始 ) 園 仔 山 附 近 風 景 劍 道 館 附 近 孫 的 OS: 王 向 昊 1972 年 4 月 7 日 生 地 址 是 xxxxxxxx... 職 業 是 廟 公 兩 人 停 在 一 處 民 居 ( 看 起 來 是 沒 住 人 的 ) 孫 深 吸 氣 的 細 微 動 作 特 寫, 李 機 敏 地 掩 耳 孫 轉 身 向 路 人 走 去, 李 慌 張 跟 上 ( 遠 ) 孫 : 你 好 ( 對 路 人 ) 孫 和 路 人 交 談 狀 ( 中 ) x 3 ( 路 人 的 反 應 是 : 搖 頭 迴 避 嫌 惡 貌 ) 李 : 怎 麼 回 事? 孫 : 問 看 看 有 沒 有 人 知 道 他 埋 在 哪 裡 李 : 埋? 埋 在 哪 裡? 孫 : 或 是 放 在 哪 裡 李 恍 然 大 悟 狀 孫 快 步 出 鏡, 李 慌 忙 跟 上 ( 遠 ) 附 近 的 街 景 若 干

14 兩 人 停 在 萬 姓 公 廟 的 牌 樓 下 李 : 對 喔 他 是 廟 公 嘛 那 為 什 麼 不 一 開 始 就 來 這 裡 問? 孫 : 他 不 是 這 裡 的 廟 公 聽 清 楚 我 只 講 一 次 不 要 亂 講 話, 跟 緊 就 好 更 正, 不 是 不 要 亂 講 話, 是 不 要 講 話, 所 有 的 交 涉 都 由 我 處 理 兩 人 停 在 廟 埕 前 孫 指 手 劃 腳 地 用 動 作 表 示 : 煙 拿 來 待 在 這 裡 等 不 要 講 話 幹 孫 走 到 大 爐 前, 行 禮 後, 直 接 坐 在 地 上 連 續 點 煙 的 動 作 ( 中 近 特 ) 把 點 著 的 香 煙 排 在 地 上 的 動 作 ( 近 中 遠 ) ( 老 人 和 男 童 進 場, 對 李 搭 訕 ) 老 : 帥 哥 拜 拜 喔 (J 型 : 聲 音 先 出 現 ) 李 : 嗯 是 啊 老 : 這 裡 的 神 明 很 靈 喔 童 : 很 靈 喔 老 : 有 什 麼 煩 惱 跟 神 明 說, 有 求 必 應 喔 童 : 有 求 必 應 李 : 其 實 我 是 來 找 人 的 啦 老 : 喔! 找 人? 來 這 裡 是 要 找 啥 咪 郎? 童 : 垂 啥 咪 郎 ~ 李 笑 而 不 答 老 : 賀 逋 官 哩 咩 垂 啥 咪 郎 嘎 心 明 貢 老 人 和 孩 童 合 掌 面 向 神 明 李 面 向 神 明, 低 頭 合 掌 ( 李 的 主 觀 視 覺, 閉 眼 進 黑 畫 面 ) 李 : 希 望 我 們 能 順 利 找 到 陳 小 姐 要 我 們 找 的 人... ( 環 境 音 特 效 : 忽 遠 忽 近, 循 環 震 盪 ) 孫 : 衝 三 小 啦?( 暴 吼 ) 李 : 啊 啊 啊 啊...? 李 的 眼 皮 用 力 掙 扎, 但 睜 不 開 眼, 兩 隻 手 在 空 中 亂 抓

15 ( 撞 擊 音 效 後, 退 出 黑 畫 面 ) ( 李 的 主 觀 視 覺 : 被 揍 了 之 後 的 劇 烈 搖 晃 ) 孫 的 動 作 ( 揍 了 人 後 約 零 點 三 秒, 身 體 的 慣 性 力 仍 未 停 止 之 狀 態 ) 李 坐 在 地 上, 鼻 血 冒 出 來 慌 張 地 撿 眼 鏡 孫 忿 怒 狀 廟 埕 上, 孫 李 二 人 對 看 ( 遠 )( 老 人 和 小 孩 憑 空 消 失 ) 第 六 場 結 尾 轉 場 黎 嘉 玲 (31) 出 現 不 遠 處 的 樹 蔭 下, 一 名 身 著 深 色 套 裝 的 美 豔 女 子 看 著 孫 李 二 人 胸 口 別 針 是 萬 眾 保 險 經 紀 公 司 的 銀 質 簍 空 刻 花 飾 品 她 微 微 偏 著 頭 像 是 在 碎 念 些 什 麼, 彷 彿 空 氣 中 有 個 誰 在 和 她 應 答 第 六 場 補 充 超 商 前, 特 效 或 插 畫 情 境 說 明 孫 從 超 商 出 來, 拍 打 手 上 的 煙 盒 煙 盒 和 手 ( 特 ) 前 場, 李 本 來 以 為 孫 只 是 要 一 根 煙, 卻 沒 料 到 孫 會 整 包 拿 走 待 孫 再 買 香 菸 時, 並 沒 有 幫 李 也 買 一 包 孫 和 李 對 視, 李 進 超 商 ( 遠 ) 李 拍 著 煙 盒 走 出 超 商 ( 煙 被 神 明 抽 完 了 的 提 示 畫 面 並 表 明 孫 沒 有 要 還 李 一 包 香 煙 的 意 味 ) 李 : 孫 哥 我 知 道 沒 乖 乖 聽 你 的 話 是 我 不 對 但 是, 我 幾 乎 是 在 什 麼 都 不 明 白 的 情 形 下 跟 你 一 起 出 來 遠 足 除 了 陳 小 姐 不 是 人 以 外 我 一 無 所 知 如 果 你 不 讓 我 多 瞭 解 一 些, 我 就 會 用 平 常 的 方 式 來 應 付 所 有 發 生 的 事... 就 拿 剛 才 的 事 來 說 吧 正 常 人, 誰 想 得 到 來 搭 話 的 老 人 小 孩... 對 不 對? 如 果 現 在 是 晚 上, 我 可 能 還 有 些 警 覺 但 大 白 天 的, 誰 想 得 到 嘛? 孫 : 我 是 第 四 部 門 的 算 是... 公 務 員 李 的 表 情

16 插 畫 說 明 和 李 的 OS: 所 謂 第 幾 部 門, 是 經 濟 學 或 行 政 管 理 學 的 術 語, 第 一 部 門 是 政 府 或 公 家 單 位, 第 二 部 門 是 私 人 營 利 組 織, 第 三 部 門 是 公 益 傾 向 的 免 繳 稅 法 人 團 體 至 於 第 四 部 門, 通 常 指 的 是 傳 播 媒 體, 但 這 個 說 法 仍 有 很 大 的 爭 議 孫 : 我 們 的 薪 水 由 國 庫 支 付 名 義 上 不 屬 於 政 府 組 織, 而 是... 有 些 依 附 於 公 家 機 關, 有 些 則 與 民 間 地 方 社 團 合 作, 有 些 是 學 術 單 位 李 : 有 沒 有 更 簡 單 的 說 法? 孫 : 用 你 能 馬 上 瞭 解 的 說 法, 就 是, 處 理 一 切 你 認 為 不 正 常 的 事 的 機 構 李 : 你 說 的 這 些, 好 像 日 本 和 歐 洲 的 小 說 都 有 過 這 類 題 材 孫 : 因 為 世 界 各 國 都 有 這 種 處 理 怪 事 的 單 位, 你 看 過 的 小 說 應 該 是 真 假 參 半 真 的 部 分 是 確 有 其 事, 假 的 部 分 是 因 為 你 不 相 信 刻 意 讓 這 些 怪 事 以 小 說 或 文 學 創 作 的 方 式 來 流 傳, 能 強 化 其 不 可 信 度 娛 樂 化 大 眾 化, 能 使 這 些 事 的 真 實 性 被 忽 略 反 過 來 說, 若 是 政 府 有 意 控 管 或 壓 制, 結 果 會 是 引 起 研 究 和 探 索 ( 黑 白 : 呼 巴 掌 老 人 小 孩, 野 史 書 刊 的 圖 片 ) 孫 : 看 過 關 鍵 十 課 嗎? 當 來 賓 強 調 這 是 美 國 官 方 的 機 密 文 件 時, 你 怎 麼 想? 李 : 如 果 真 的 有 機 密 文 件 這 種 東 西, 表 示 國 家 在 隱 藏 特 定 的 怪 事 這 十 之 八 九 只 是 嘩 眾 取 寵 的 舞 台 效 果 孫 : 事 實 是 : 確 有 其 機 密 之 怪 事, 並 且 讓 大 眾 認 其 為 嘩 眾 取 寵 的 舞 台 效 果 這 些 事 會 影 響 政 權 的 穩 定 經 濟 發 展 社 會 秩 序 等 層 面 在 歐 洲, 主 要 是 處 理 上 帝 的 反 對 勢 力 ; 在 日 本 則 是 八 百 萬 神 明, 包 括 妖 怪 在 美 國... ( 用 插 畫 補 充 談 話 內 容 : 吸 血 鬼 和 巫 師 稻 荷 神 社 外 星 人 ) 李 : 外 星 人! 孫 : 對 在 南 亞 東 歐 大 洋 洲 某 些 地 方, 權 力 的 主 體 就 是 第 四 部 門 在 台 灣, 主 要 的 問 題 是 因 果 關 係 既 定 宿 命 的 穩 定 流 暢 只 要 把 鬼 死 去 的 人, 和 神 明, 這 兩 者 的 平 衡 搞 好, 就 可 以 了 ( 黑 白 : 民 俗 活 動 的 片 段 ) ( 遠 景 切 換 話 題 ) 李 : 所 以 我 會 被 捲 進 這 些 怪 事, 並 不 是 純 粹 因 為 多 管 閒 事 吧?

17 孫 : 這 個 以 後 再 說 先 處 理 眼 前 的 事 嘖 好 久 沒 有 這 麼 煩 了 李 敬 煙, 孫 拒 絕 孫 拿 出 自 己 的 煙 點 上 ( 這 是 孫 的 處 世 原 則 : 沒 必 要 時, 我 不 會 佔 你 任 何 便 宜 ) 孫 : 那 個 王 向 昊, 是 廟 公 說 是 神 壇 的 壇 主 可 能 比 較 貼 切 他 生 前 是 開 神 壇 的, 供 奉 的 是 俗 稱 三 太 子 的 神 明 李 : 電 音 那 個 那 個 三 太 子 的 三 太 子 嗎? 孫 : 他 以 神 明 的 名 號 幹 了 不 少 的 壞 事, 惡 名 遠 播 你 有 注 意 到 他 那 些 鄰 居 的 反 應 吧? 他 只 是 個 騙 子 ( 黑 白 : 路 人 迴 避 嫌 惡 貌 ) 李 : 那 又 為 什 麼, 我 們 要 去 萬... 那 個 廟? 孫 : 從 概 念 上 來 說, 那 個 廟 算 是 事 務 所 性 質 的 地 方 大 小 事 幾 乎 無 所 不 知, 而 且 是 來 者 不 拒 的 有 求 必 應 萬 姓 所 指, 是 附 近 的 跨 時 代 的 無 主 孤 魂 成 立 的 社 團, 偶 爾 有 外 來 者 參 加 其 能 力 近 似 於 正 神 像 是 媽 祖 八 仙 等 然 而 能 量 的 來 源 則 不 太 一 樣, 正 神 靠 的 是 香 火 和 信 仰 力, 祂 們 靠 的 是 慾 望 有 求 必 應 的 條 件 是 等 價 交 換, 代 價 的 內 容 不 明, 但 通 常 是 以 祈 求 者 損 傷 收 場 身 體 事 業, 或 是 生 命 質 量 ( 插 畫 補 充 : 鬼 魂 大 集 結 正 神 和 金 香 物 理 學 質 能 轉 換 人 體 缺 損 ) 孫 : 是 交 易, 懂 吧 我 先 奉 上 供 品, 再 請 他 們 依 貢 品 量 提 供 我 要 的 情 報 如 果 他 們 不 接 受, 就 一 拍 兩 散 這 不 至 於 造 成 什 麼 損 失 但 是 你, 是 先 向 祂 們 要 求 些 什 麼, 而 且 祂 們 受 理 了 之 後 祂 們 打 算 向 你 收 什 麼, 就 不 是 你 可 以 拒 絕 的 了 用 膝 蓋 想 也 知 道 你 求 了 什 麼 我 想 不 出 來 的 是 : 你 還 不 還 得 起? 李 驚 恐 貌 ( 黑 白 : 李 母 咱 母 子 倆 只 有 命 兩 條 別 的 什 麼 也 沒 有 ) 李 : 那, 沒 有 辦 法... 取 消 嗎? 孫 : 第 一 : 你 故 意 憑 自 己 的 努 力, 讓 你 要 求 的 事 不 要 發 生 ( 補 入 李 猶 豫 的 表 情 ) ( 補 入 黑 白 : 陳 欣 宜 求 助 的 可 憐 貌 ) 我 就 知 道 第 二 : 讓 祂 們 自 己 撤 銷 已 受 理 事 件 但 這 種 事 基 本 上 不 可 能 最 後 一 個 方 法 是, 去 請 一 個 比 祂 們 大 很 多 的 神 明 來 調 停

18 孫 拿 起 手 機 看 簡 訊 孫 : 緊 急 事 件, 我 要 回 去 一 趟 李 : 回 哪 裡...? 孫 : 辦 公 室 第 七 場 城 隍 廟 商 店 街 下 午 四 點 左 右 爾 來 了 內 牌 匾 特 寫 范 謝 將 軍 文 武 判 官 城 隍 爺 公 城 隍 廟 外 牌 匾 特 寫 城 隍 廟 遠 景 鏡 (T.D.), 孫 李 二 人 入 鏡 孫 : 你 去 商 店 街 那 邊 等 我 李 : 喔? 孫 : 你 現 在 的 狀 況 很 差, 進 去 了 會 怎 樣 我 也 不 知 道 李 : 進 去 了 會 出 不 來 嗎? 孫 : 你 在 這 種 情 境 下 變 聰 明 了 我 也 高 興 不 起 來 啊 ( 翻 白 眼 ) 商 店 街 街 景 周 邊 的 古 蹟 廟 熱 鬧 的 景 象 李 文 謙 在 攤 販 前 買 零 食 ( 補 充 縮 時 片 段, 暗 示 時 間 流 逝 ) 孫 在 城 隍 廟 裡, 和 兩 個 穿 黑 色 廟 會 T 恤 的 壯 漢 ( 和 第 零 場 同 人 ) 爭 論 些 什 麼 ( 爭 論 的 內 容 是 例 行 巡 邏 提 早 發 動 的 可 行 性 ) 孫 : 好, 我 知 道 你 們 不 能 管, 後 果 我 擔 矮 : 不 行 啦... 高 : 我 怕 你 擔 不 起 孫 : 只 是 把 平 常 例 行 的 夜 巡 提 早 幾 天, 這 樣 也 不 行? 高 : 你 平 常 在 幹 什 麼 我 們 都 看 在 眼 裡, 沒 講 是 睜 隻 眼 閉 隻 眼, 你 這 樣 太 超 過 孫 : 我 平 常 在 幹 什 麼 也 不 曾 要 你 們 出 手, 挺 我 這 次 就 好 我 還 得 起! 你 們 知 道, 這 個, 我 還 得 起

19 矮 : 那 兩 個 死 小 孩 值 得 你 這 樣 嗎? 孫 沉 默 矮 個 子 的 表 情 明 顯 想 幫 高 個 子 冷 著 的 臉 隨 著 嘆 息 也 軟 化 了 高 : 賀 啦 我 的 條 件 是, 今 後 你 也 自 己 也 巴 結 一 點 這 樣 就 好 孫 : 我 瞭 解 矮 : 話 雖 如 此 老 仔 一 定 不 會 出 來 的 孫 : 我 替 他 走 高 矮 二 人 似 乎 早 就 知 道 他 會 這 麼 說, 話 聲 一 了, 兩 人 便 開 始 打 手 勢 發 訊 息... 孫 在 城 隍 廟 廟 門 內 播 號 的 動 作 矮 壯 漢 結 手 印 畫 符 的 動 作 一 個 穿 棗 色 T 的 少 年 跑 向 三 人, 高 壯 漢 對 其 點 頭 孫 : 你 馬 上 回 家 天 黑 之 前 進 家 門, 天 亮 之 前 不 準 出 門 說 一 次 就 可 以 了 吧? (L 型 : 聲 音 持 續 畫 面 換 到 李 文 謙 在 商 店 街, 刁 著 零 食 聽 手 機 ) 我 沒 料 到 這 邊 的 會 ( 議 ) 要 搞 那 麼 久, 而 且 看 樣 子 還 要 很 久 明 天 早 上 八 點, 在 三 重 鎮 安 宮 等, 給 我 準 時 到 慎 重 起 見, 再 說 一 次 : 天 黑 之 前 回 到 家, 天 亮 之 前 莫 出 門 就 這 樣 李 一 臉 疑 惑, 朝 車 站 的 方 向 走 棗 色 廟 會 T 恤 的 少 年 低 調 地 偷 偷 跟 上 李, 若 無 其 事 地 尾 隨 人 群 中, 一 對 穿 深 色 套 裝 的 男 女 遠 遠 地 看 著 李, 準 備 跟 上 棗 T 少 年 毫 不 猶 豫 地 回 頭 瞪 了 男 女 一 眼, 男 女 嚇 了 一 跳, 低 聲 交 談 深 色 套 裝 的 男 女 胸 口 的 別 針 也 是 萬 保, 但 花 樣 較 單 純 ( 是 黎 嘉 玲 的 下 屬 ) 第 八 場 之 一 李 宅 內 夜 間 ( 垃 圾 車 的 音 樂 市 長 宣 導 : 親 愛 的 市 民 朋 友, 我 是 市 長 陳...) ( 母 子 的 對 話 以 閩 南 語 進 行 ) 媽 : 喂 垃 圾 車 來 了 你 沒 聽 到 喔 李 : 嗯 喔... 明 天 再 一 起 丟 啦 媽 : 明 天? 要 不 然 明 天 你 直 接 給 它 載 走 好 了 李 : 我 腳 ( 咖 ) 痛 啦! 媽 : 去 不 去?

20 李 接 過 垃 圾, 快 步 走 進 房 間, 甩 上 門 李 : 腳 ( 咖 ) 痛 明 天 再 丟 啦 媽 : 你 屁 股 ( 咖 稱 ) 痛 啦 社 區 夜 間 空 景 第 八 場 之 二 李 宅 外, 深 夜 棗 T 少 年 待 在 陰 影 處, 紋 風 不 動 地 站 崗 套 裝 男 女 出 現, 女 從 包 包 中 掏 出 一 根 像 是 骨 頭 的 東 西 棗 T 面 露 驚 恐 神 色, 臉 上 浮 出 奇 怪 的 斑 紋, 恐 嚇 性 地 發 出 嘶 啊 的 聲 音 男 女 以 輕 蔑 的 笑 容 相 應 神 明 遊 行 的 鼓 樂 聲 響 起 男 女 錯 愕 的 神 情 棗 T 少 年 鬆 了 一 口 氣 的 模 樣, 臉 上 的 斑 紋 退 去 第 八 場 之 三 李 從 床 上 起 身, 踢 到 地 上 的 垃 圾 包 睡 眼 惺 忪 搖 晃 著 進 廁 所 ( 插 入 廟 會 的 音 樂 吆 喝 聲 ) 李 靠 在 窗 口, 瞠 目 結 舌 狀 第 九 場 三 重 鎮 安 宮 早 上 八 點 左 右 空 景 孫 坐 在 樹 礅 下 等 待 孫 看 手 錶, 作 挑 釁 狀 ( 李 遲 到 ) 李 : 孫 哥 我 昨 天 晚 上 看 到... 遊 行 隊 伍 孫 : 那 個 不 是 我 李 : 我 又 沒 說 看 到 你 不 過 那 個... 跟 你 穿 得 一 模 一 樣 孫 : 我 們 幾 個 主 管 職 的 都 是 穿 同 樣 的 衣 服 李 : 所 以, 他 們 是 你 的 同 事? 那 個 時 間 在... 工 作 嗎? 還 是? 孫 : 對 他 們 是... 算 大 夜 班 他 們 沒 看 見 你 吧?

21 李 : 應 該 沒 有 吧 那 我 多 問 一 句, 他 們... 孫 : 對 不 是 人 他 們 沒 看 見 你 就 好 李 : 看 見 了 會 怎 樣? 孫 : 不 知 道 就 是 因 為 不 知 道 會 怎 樣, 才 叫 你 不 要 出 門 除 了 遊 行 的, 你 還 有 沒 有 看 到 其 他 人? 李 : 沒 有 所 以, 他 們 是 在... 孫 : 昨 天 晚 上 沒 有 奇 怪 的 人 找 你 吧? 李 : 沒 有 你 說 什 麼 奇 怪 的 人? 孫 : 比 方 說, 地 下 錢 庄 保 險 經 紀 人 之 類 的 李 : 沒 有 那, 昨 天 半 夜 的 遊 行... 孫 : 嘖 你 知 不 知 道, 笨 蛋 和 好 奇 寶 寶, 哪 一 個 比 較 麻 煩? 李 : 你 應 該 是 想 說 我 又 笨 又 好 奇, 對 吧 孫 : 呃 嗯... 你 現 在 算 是 好 奇 李 : 謝 謝 喔 ~ 孫 想 起 了 昨 天 下 午 李 對 不 知 情 所 以 無 法 應 對 的 抗 議 孫 : 大 夜 班 的 全 員 位 階 比 白 天 班 的 高 那 些 只 穿 長 襯 衫 的, 每 位 都 比 我 大 有 外 套 的 那 位, 是 北 北 基 桃 地 區 最 大 的 主 管, 也 算 是 我 的 其 中 一 個 直 屬 長 官 他 們 工 作 的 內 容 裁 決 事 件 的 規 則, 很 多 細 節 是 我 不 能 參 與 或 過 問 的 我 可 以 更 直 白 地 告 訴 你, 他 們 的 事, 我 知 道 的 不 多 我 們 白 天 班 的 工 作, 是 協 調 引 導, 或 是 聯 絡 隔 絕, 基 本 資 料 等 相 關 訊 息 都 是 辦 公 室 那 邊 統 合 出 來 給 我 們 的 企 圖 去 知 道 他 們 些 什 麼 事 比 企 圖 幫 你 和 陳 欣 宜 更 危 險, 禁 止 事 項 和 應 當 避 免 的 差 別 你 瞭 解 吧? 我 在 台 北 區 的 長 官 反 對 我 干 涉 任 何 事, 所 以 也 就 不 可 能 知 會 更 高 層, 昨 天 晚 上 到 今 天 凌 晨 是 新 庄 仔 ( 舊 地 名 ) 地 區 的 例 行 巡 邏, 他 們 ( 用 手 勢 表 示 高 層 ) 並 未 收 到 你 現 在 由 我 擔 保 的 訊 息, 被 撞 見 了 會 有 麻 煩 ( 插 畫 : 科 層 階 級 西 裝 男 辦 公 室 文 書 課 危 險 禁 止...) 李 : 所 以 他 們 就 是... 我 說 你 的 長 官, 像 是 城 隍 爺 那 一 類 的 神 明 嘛? 孫 : 不 是 像 是, 根 本 就 是

22 李 : 穿... 西 裝 喔? 孫 : 都 什 麼 時 代 了? 穿 時 裝 出 門 比 較 正 常 吧 他 們 不 只 是 會 穿 西 裝 襯 衫, 還 有 幾 套 不 同 色 系 的 T 恤 當 緊 急 狀 況 發 生 的 時 候... 他 們 會 傳 簡 訊 給 我 這 個 話 題 暫 時 到 這 裡 你 昨 天 惹 的 麻 煩 還 沒 解 決 孫 起 身 走 向 三 鳳 宮 台 階, 李 從 容 跟 上 孫 : 陳 欣 宜 的 要 求 是? 李 : 想 知 道 那 些 人 身 在 何 處, 過 什 麼 樣 的 生 活 孫 : 還 有 親 人 的, 像 是 周 恩 輝 大 概 瞭 解 其 親 屬 的 現 況 就 好 沒 有 親 人 的, 像 王 向 昊 知 道 他 埋 或 放 在 哪 裡 就 好 李 : 所 以, 昨 天 去 萬... 那 個 廟, 是 想 知 道 他... 在 哪 裡? 孫 點 頭 李 : 那, 他 在 哪 裡? 孫 : 交 涉 失 敗 我 太 小 看 祂 們 了 李 : 什 麼 意 思? 孫 : 只 憑 兩 包 煙 就 想 跟 他 們 套 話, 把 祂 們 的 行 情 想 得 太 差 了 李 : 那 現 在... 怎 麼 辦? 孫 指 了 指 三 鳳 宮, 兩 人 在 左 側 入 口 處 ( 龍 側 ) 停 下 腳 步 李 : 那 為 什 麼 不 一 開 始 就 請 太 子 爺 幫 忙? 孫 : 你 和 陳 欣 宜 的 事, 本 來 是 不 能 干 涉 的 但 事 情 發 生 一 些 變 化 第 一, 是 抓 交 替 事 件 又 發 生 了 一 次 李 : 該 不 會 是, 那 個 老 頭 和 小 孩... 孫 點 頭 李 : 那, 那 個 老 頭, 跟 陳 小 姐 的 狀 況 一 樣 嗎? 是 事 故 死 亡 的 地 縛 靈 啊? ( 黑 白 : 老 頭 的 笑 容 ) 孫 : 你 完 全 不 會 覺 得... 抓 交 替 的 是 那 個 小 孩 啊? 所 以 你 也 完 全 沒 感 覺 出 來, 那 個 小 孩 比 較 大 喔

23 ( 黑 白 : 小 孩 的 笑 容 ) 李 : 真 的 沒 想 到 因 為 騙 我 講 話 的 是 老 頭, 而 且 那 小 孩 看 起 來 才 兩 三 歲 孫 : 第 二, 那 個 小 孩 是 三 太 子 系 統 的 當 我 說 誰 不 是 人 的 時 候, 你 只 想 得 到 不 是 人, 就 是 鬼 對 不 對? 李 : 所 以... 孫 : 我 還 知 道 你 問 問 題 時 都 會 拿 所 以 當 發 語 詞 那 個 孩 子 本 來 是 三 太 子 的 地 方 代 理, 正 是 王 向 昊 供 奉 的 那 尊 王 向 昊 雖 然 是 騙 子, 但 神 明 確 實 是 存 在 的 這 個 神 明 的 地 方 代 理, 加 入 了 萬 姓 公 的 社 團... 嘖 來 請 三 太 子 仲 裁 排 解, 還 算 合 理 孫 的 OS: 台 灣 大 部 份 的 神 明 都 有 分 靈, 這 些 分 靈 的 來 源 並 未 體 制 化 由 祖 廟 分 出 來 的 分 靈, 部 份 是 散 仙, 部 份 是 修 道 者 死 後 擔 當 偶 爾 有 例 外 : 有 福 報 或 是 特 別 因 緣 的 人 也 可 能 被 約 聘 僱 成 為 地 方 代 理 三 太 子 系 統 的 神 明 大 多 是 小 孩 樣 貌, 其 能 力 高 低 會 反 映 在 形 象 上 台 灣 最 高 階 的 祖 廟 三 太 子, 是 七 歲 在 三 鳳 宮 的 三 太 子 是 六 歲, 是 台 灣 三 太 子 系 統 中 第 二 大 的 神 明 ( 插 畫 : 分 靈 約 聘 僱 三 太 子 系 統 ) 孫 : 這 個 孩 子 本 來 是 跟 三 太 子 有 緣 的 因 為 王 向 昊 的 惡 質, 讓 他 對 三 太 子 系 統 產 生 反 感, 他 便 就 近 加 入 別 的 社 團 另 一 方 面, 他 可 能 是 幼 兒 夭 折 所 以 有 些 執 念, 所 以 想 再 成 為 人 ( 黑 白 : 王 某 的 惡 質 嘴 臉 小 孩 跑 出 民 宅 小 孩 看 見 遊 客 的 家 庭 情 景 ) 李 : 那 如 果 他 真 的 抓 到 我, 那 我 會 怎 麼 樣? 孫 : 不 知 道 因 為 從 規 則 上 來 看, 你 並 不 能 和 他 交 換 李 : 如 果 不 能 交 換, 他 抓 我 不 就 沒 有 意 義 了 啊? 孫 : 所 謂 的 有 求 必 應 和 交 易 契 約... 並 不 限 於 人 和 祂 們 的 來 往 只 要 條 件 足 夠... 誰 都 可 以 人 的 身 體 福 報, 都 算 是 高 價 品 而 命, 嗯 知 道 了 我 就 不 再 說 了 至 於 他 那 個 代 理 的 孩 子, 向 祂 們 要 求 什 麼, 具 體 的, 還 不 確 定 ( 插 畫 : 人 神 鬼 魔 的 關 係 圖 支 付 價 金 仲 介 ) 第 九 場 之 二 三 重 鎮 安 宮 內 趙 火 生 (61) 高 文 彬 (21)

24 孫 李 二 人 點 香 孫 指 導 李 拜 神 的 禮 節 廟 裡 人 來 人 往 的 畫 面 孫 : 在 這 裡, 你 想 跟 神 明 說 什 麼 都 可 以 記 得 要 有 禮 貌, 這 樣 就 好 ( 語 罷, 孫 出 鏡 ) 空 景 若 干 孫 和 趙 ( 白 袍 大 叔 ) 在 偏 廳 談 話 趙 神 色 凝 重, 頻 頻 點 頭, 皺 眉 不 語 李 持 香 站 姿 趙 用 手 勢 招 呼 李 向 前 跪 下 趙 : 來, 小 朋 友 跟 太 子 爺 說, 你 的 姓 名 住 址 生 日 學 經 歷, 儘 可 能 詳 細 條 理 小 朋 友 要 講 出 來 小 聲 講 就 可 以 要 講 出 來 再 來, 要 讓 神 明 知 道 發 生 了 什 麼 事, 你 的 想 法, 然 後 你 希 望 怎 麼 樣 沒 關 係 慢 慢 想, 慢 慢 講 其 實 太 子 爺 什 麼 都 知 道 差 別 是, 如 果 你 能 想 得 清 楚 講 得 清 楚, 你 才 更 能 明 白 自 己 的 內 心 最 重 要 的 是, 你 要 明 白 自 己 的 想 法 所 謂 天 助 自 助 者, 你 不 能 只 想 著 要 請 太 子 爺 幫, 而 是 應 該 要 讓 太 子 爺 知 道 : 你 希 望 祂 幫 你 什 麼? 以 及, 你 會 怎 麼 做? 太 子 爺 會 給 你 適 當 合 理 的 協 助 但 你 也 要 努 力 ( 趙 的 言 語 之 間, 夾 入 李 的 反 應 和 黑 白 畫 面 ) 李 莫 名 其 妙 地 淚 流 滿 面 穿 著 打 扮 時 髦 的 大 學 生 高 文 彬 走 向 站 在 一 旁 的 孫 打 過 簡 略 的 招 呼, 兩 人 開 始 交 談 趙 坐 下 趙 : 想 想 你 的 人 生 啊 為 了 什 麼 事 努 力 過? 受 過 什 麼 挫 折? 想 要 過 什 麼 生 活? 李 : 咦? 可 是 我 們... 趙 : 這 一 邊 的 事... 讓 太 子 爺 來 幫 我 們 處 理 吧 ( 看 了 高 一 眼 ) 你 且 放 心 李 : 所 以...

25 孫 : 所 以 你 待 在 這 裡, 好 好 跟 太 子 爺 說 你 會 堂 堂 正 正 地 做 一 個 對 社 會 有 用 的 人, 並 且 當 你 取 得 了 相 當 的 成 就 以 後 一 定 會 發 念 向 善 回 饋 鄉 里... 我 們 ( 看 了 高 一 眼 ), 去 把 王 向 昊 那 邊 的 事 處 理 掉 至 於 你 孫 向 地 上 指 劃 了 一 下, 表 示 留 下 來 孫 遞 紙 條 給 趙 後 步 出 鎮 安 宮 高 文 彬 放 下 頸 子 上 的 鮮 紅 色 圍 巾 交 給 老 趙, 老 趙 會 意 嘉 許 的 笑 容 回 應 高 快 步 離 開, 跟 上 孫 空 景 若 干 李 插 香 供 金 的 動 作 偏 廳, 趙 默 然 端 坐 李 入 鏡 趙 將 紅 圍 巾 圍 上 李 的 頸 子 李 疑 惑 的 表 情 趙 : 文 彬 借 你 的 啊, 文 彬 就 是 剛 才 那 個 小 帥 哥, 是 太 子 爺 的 凡 胎 李 : 太 子 爺 的... 什 麼? 趙 : 跟 我 和 明 義 一 樣, 給 神 明 跑 跑 腿 辦 點 雜 事 因 為 你 目 前 不 適 合 帶 香 火 符, 所 以 文 彬 借 這 個 給 你 李 : 啊...? 趙 沒 有 要 繼 續 說 明 的 意 思, 將 孫 留 下 的 紙 條 交 到 李 手 中 李 : 藍 如 茵 1984 年 3 月 14 日... 趙 靠 近 一 步, 詢 問 貌 李 : 藍 小 姐 這 一 位 藍 小 姐, 和 我 讀 大 學 時 交 的 女 朋 友, 同 名 同 姓 而 且 生 日 還 是 同 一 天 地 址 是, 中 山 區 xx 東 二 路... 職 業 是, 餐 館 的 店 長 趙 : 住 址 和 工 作 呢? 也 是 一 樣 的 嗎? 李 : 我 和 她, 分 手 後 就 沒 有 再 聯 絡 了 六 年 多 沒 聯 絡 了 ( 黑 白 : 周 恩 輝 王 向 昊 )

26 李 心 中 浮 一 起 極 其 不 祥 的 預 感 所 謂 預 感, 很 可 能 是 未 知 的 既 往 趙 : 同 年 同 月 同 日 生 又 同 名 同 姓 的 人 很 多 據 我 所 知, 你 們 要 找 的 人 當 中, 至 少 有 一 個 還 過 得 蠻 不 錯 總 之, 船 到 橋 頭 自 然 直 且 去 瞧 瞧, 不 用 太 擔 憂 趙 給 李 拍 拍 背, 拱 手 道 別 李 頓 頓 地 弓 身 回 禮 第 十 場 餐 館 下 午 一 點 半 左 右 阿 力 克 斯 ( 男 32) 街 道 風 景 美 術 館 附 近 小 路 餐 館 外, 透 過 玻 璃 門 窗 看 見 其 內 的 客 人 服 務 生 李 看 看 紙 條, 看 看 周 圍, 確 認 地 址 狀 李 拿 出 手 機 裝 忙, 藉 以 消 除 不 安 ( 置 入 行 銷 手 機 畫 面 或 貼 紙 有 市 府 主 辦 單 位 的 logo; 贊 助 廠 商 之 類 ) 李 在 人 行 道 的 座 位 坐 下 客 人 離 開 餐 館 李 將 煙 屁 股 收 進 隨 身 煙 灰 盒, 起 身 移 動 工 讀 生 情 侶 離 開 餐 館, 對 正 在 靠 近 餐 館 的 李 點 頭 示 意 男 : 阿 力 克 斯 掰 工 讀 生 情 侶 邊 牽 機 車 邊 玩 耍 男 : 你 先 下 來 啦, 這 樣 車 怎 麼 牽 出 來 女 :ㄌㄩㄝ 李 落 寞 狀 ( 阿 力 克 斯 簡 寫 為 A ) A: 請 進 啊 一 位 嗎? 李 : 我 來 找 人 藍 如 茵 在 嗎? A: 請 問 您 是? 李 : 大 學 時 代 的... 朋 友

27 A 招 乎 李 靠 窗 坐 A 走 進 出 餐 臺 A: 昨 天 入 手 的 好 貨 瓜 地 馬 拉 花 省 的 喔 李 : 你 什 麼 都 沒 問 啊 A: 呃 你 是 阿 謙 嘛 我 猜 的 李 : 她 有 跟 你 講 喔... A: 阿 謙 我 們 一 直 在 等 你 做 的 電 影 耶 李 : 喔 我 在 考 公 職 A: 茵 說, 你 一 定 會 去 作 電 影 的 啊 我 有 看 過 你 們 以 前 作 的 短 片... A 把 沖 好 的 咖 啡 放 在 李 面 前, 兩 人 閒 聊 狀 從 窗 外 看,A 興 致 高 昂 地 講 話, 從 手 勢 的 習 慣 看 出 其 內 斂 敦 厚 的 個 性 李 : 如 茵... A: 欸 欸 你 等 我 一 下! A 離 座, 上 樓 ( 背 景 音 樂 開 始 ) ( 暫 定 曲 為 (George Benson)-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 李 喝 了 一 口 咖 啡, 開 始 發 呆 店 內 空 景 若 干 ( 本 店 為 贊 助 單 位 ) A 放 在 椅 子 上 的 折 好 了 的 店 長 圍 裙 日 光 燦 爛 的 街 道 喝 乾 了 的 咖 啡 杯 入 鏡 特 寫 李 擺 弄 隨 身 物 品, 作 離 座 狀 ( 中 近 ) 一 隻 手 搭 在 李 肩 上 A: 你 看 你 看 我 們 家 妹 妹 精 美 印 刷 裝 訂 的 幼 兒 照 片 集, 從 裁 切 的 痕 跡 判 斷 是 外 行 人 的 手 工 李 : 你 也 學 美 工 編 輯 啊 A: 好 玩 嘛 有 了 小 孩 就 會 想 自 己 變 這 些 小 東 西 買 相 機 啦, 學 軟 體 啦, 這 些 有 的 沒 的 李 強 顏 歡 笑 狀

28 A 親 切 熱 情 貌 兩 人 翻 看 刊 物 李 : 跟 如 茵 很 像 啊 李 的 手 指 觸 碰 圖 片 裡 小 女 孩 的 臉 ( 特 ) A: 哈 哈 還 好 是 像 茵, 女 孩 子 如 果 是 像 我 就 不 太 妙 了 快 五 歲 了 上 上 個 月 才 送 她 去 讀 幼 兒 園 幼 兒 園 的 老 師 超 寵 她, 寵 到 她 放 學 了 還 想 賴 在 那 邊 不 走 而 且 你 別 看 她 小 小 年 紀, 桃 花 超 旺 的 啦 時 不 時 也 有 同 班 的 小 男 生 送 她 小 東 西 問 她 要 不 要 結 婚 什 麼 的... 李 : 如 茵 不 在 嗎? A: 嗯 李 : 知 道 她 過 得 很 好 就 好 了 我 也 不 是 非 要 見 到 她 不 可 李 作 離 座 狀 A: 我 以 為 你 應 該 發 現 了 這 本 圖 集 照 理 說, 這 麼 小 的 孩 子, 不 是 都 由 媽 媽 抱 著 嗎? 李 頹 然 坐 下 兩 人 沉 默 ( 遠, 店 內, 背 影 ) A: 生 妹 妹 的 時 候, 心 臟 的 耐 力 不 夠... A 的 手 指 碰 觸 圖 片 中 的 小 女 孩 李 : 所 以, 這 算 是, 難 產 嗎? A 沉 默 李 : 你 知 道 她 的 心 臟 不 好 吧? 這 應 該 是 結 婚 前 就 知 道 了 的 吧? ( 黑 白 : 青 年 女 子 按 著 心 口, 痛 苦 地 彎 腰 就 像 西 施 那 樣 ) A: 知 道 李 : 你 幹 嘛 讓 她 生 小 孩 啊?( 大 吼 ) 李 抓 住 A 的 領 子, 劇 烈 的 衝 撞 碰 倒 杯 子 桌 椅

29 A: 你 一 定 也... 很 愛 惜 她 你 和 她 爸 爸 也 問 了 一 樣 的 問 題 ( 黑 白 : 李 和 藍 年 輕 時 的 模 樣, 藍 笑 著 問 問 題 ) ( 黑 白 : 李 企 圖 迴 避 話 題 的 態 勢 ) ( 黑 白 : 兩 人 勾 著 的 手 分 開 ) ( 黑 白 : 李 鬆 開 的 手 特 寫 接 上 本 場 鬆 手 的 動 作 ) 李 鬆 手,A 倒 地 A: 當 初 她 決 定 跟 你 分 開... 李 : 因 為 我 給 不 起, 她 想 要 的 人 生 A: 不 是 她 是 害 怕 綁 住 你 李 : 那 她 就 不 怕 綁 住 你? A 低 頭 李 蹲 下 身, 抱 著 頭 強 忍 哭 泣 而 全 身 發 抖 A 送 李 出 店 門 A: 阿 謙 還 是 去 做 你 喜 歡 的 事 吧 現 在 的 你 看 起 來, 很 沒 有 元 氣 啊 李 : 我 是 卡 到 陰 啦 ( 疲 憊 狀 苦 笑 ) ( 低 飽 和 半 彩 畫 面 : 阿 力 克 斯 和 藍 如 茵 併 肩 站 在 店 門 口 送 別 ) ( 深 焦 鏡 李 為 前 景, 變 焦, 遠 處 為 阿 力 夫 婦 ) 李 回 頭 ( 大 動 作 特 寫 ) A 一 個 人 站 在 店 門 口, 定 定 看 著 鏡 頭 ( 李 的 主 觀 視 覺 ) 李 搖 搖 晃 晃, 頭 也 不 回 地 離 開 A: 等 妹 妹 大 一 點 了, 我 會 跟 她 說 阿 謙 叔 叔 是 爸 爸 媽 媽 的 朋 友, 然 後 拿 你 做 的 電 影 播 給 她 看... 李 微 側 身, 擺 手 腳 步 未 停 ( 背 景 音 樂 持 續 到 夜 間 場 )

30 第 十 場 補 充 光 點 小 衝 突 ( 空 景 縮 時 畫 面 : 由 下 午 到 晚 上 ) 夜 間 景 若 干 露 天 表 演 的 樂 團, 正 在 演 唱 西 洋 老 歌 李 茫 然 狀, 側 躺 在 路 邊 發 呆 路 人 刻 意 閃 開 ( 手 機 震 動 的 音 效 ) 李 側 躺 著 看 手 機 沒 有 要 起 來 的 意 思 黎 嘉 玲 出 現 黎 : 先 生 你 還 好 嗎? 可 以 坐 你 旁 邊 嗎? 李 勉 強 坐 起 身, 把 空 位 讓 出 來 黎 : 你 的 臉 色 看 起 來 很 差 李 : 嗯 黎 : 看 起 來, 像 是 正 在 遭 受 一 些... 傷 心 的 事 李 被 觸 動 心 事, 睜 大 眼 看 向 黎 黎 : 我 看 過 同 樣 的 表 情, 同 樣 的, 傷 心 的 臉 ( 溫 柔 ) 李 長 長 地 噓 了 一 口 氣 黎 : 會 哭 的 人 啊, 其 實 只 是 在 喊 痛 真 正 傷 了 心 的 時 候 啊, 痛 到 喊 不 出 聲, 也 流 不 出 淚 的 李 和 黎 對 看 黎 : 生 離 死 別 呀 ( 嘆 ) 李 : 你... 怎 麼 知 道? 黎 : 我 看 過 同 樣 的 臉 呀 我 看 過 心 愛 的 人 為 別 人 傷 心 的 模 樣, 也 在 鏡 子 裡 看 到 過 同 樣 的 傷 心 後 來 因 為 工 作 的 關 係, 也 不 斷 不 斷 地, 看 見 一 張 張 傷 心 的 臉 黎 捏 了 捏 胸 口 的 別 針

31 黎 : 做 保 險 的 嘛 總 是 免 不 了 要 參 與 客 戶 難 過 的 遭 遇 我 們 年 紀 應 該 差 不 多 吧? 你 叫 我 嘉 玲 就 好 你 呢? 李 : 文 謙 李 文 謙 黎 : 阿 謙 ( 輕 重 音 和 阿 力 克 斯 夫 婦 一 樣 ) 李 渾 身 一 顫 遠 景 兩 人 交 談 黎 : 唉 過 不 去 的 事 都 不 算 是 過 去 我 該 如 何 安 慰 你 才 好? 李 : 別 這 麼 說 你 能 花 那 麼 多 時 間 聽 我 講 話, 已 經 很 好 了... 黎 : 我 們 哄 客 戶 的 話 術 中, 有 這 麼 一 段 如 果 明 天 就 是 世 界 末 日, 有 沒 有 誰 是 你 一 定 要 見 一 面 親 口 道 別 的? 李 : 嗯...( 傷 感 狀 ) 黎 : 你 要 多 想 想 那 些 還 在 的 人 呀 比 方 說, 爸 爸 媽 媽 啦, 好 朋 友 啦 李 : 嗯... 黎 : 我 啊, 一 個 都 沒 有 了 唷 ( 淺 笑 ) 李 : 啊? 黎 : 客 戶 啦, 朋 友 啦, 同 事 啦 再 熟... 畢 竟 不 是 親 人 嘛 我 一 年 可 以 賣 出 六 十 幾 張 保 單 喔! 將 近 兩 千 萬 呢 可 是 啊, 我 自 己 一 張 也 沒 有 保 因 為, 受 益 人 的 欄 位 上, 沒 有 我 可 以 寫 的 人 如 果 我 明 天 就 要 死 掉 了, 我 應 該 會 自 己 一 個 人 安 安 靜 靜 地 找 地 方 躲 起 來 吧 李 : 不 要 這 樣 說 啦 如 果 你 不 嫌 棄, 我 願 意 成 為 其 中 一 個 你 道 別 對 象... 呃 不 好 意 思, 這 樣 說 也 很 不 吉 利 啊 啊, 搞 得 我 好 像 想 要 成 為 受 益 人 一 樣 喔... 黎 : 我 也 很 榮 幸 能 認 識 你 呀 我 可 以 加 你 的 FB 嗎? 李 : 我 沒 有 在 用 FB 耶 黎 : 那, 電 話 號 碼 可 以 嗎? 遠 景 黎 親 切 而 美 豔, 笑 語 盈 盈 李 的 臉 上 恢 復 些 許 元 氣 黎 : 你 的 圍 巾 真 好 看 什 麼 牌 子 的? 李 : 不 知 道 耶, 別 人 借 我 的 那 個 人, 我 也 不 太 熟 黎 : 齁? 女 生 哄?( 媚 態, 佯 裝 醋 意 ) 李 : 不 是 啦 是 廟 裡 的 人 李 一 邊 說, 一 邊 把 圍 巾 卸 下

32 ( 孫 的 聲 音 先 進 場 ) ( 因 為 李 不 接 電 話, 孫 請 兵 將 查 出 李 的 位 置, 直 接 前 往 ) 孫 : 誰 准 你 把 圍 巾 拿 下 來 的? 李 : 啊 是 孫 哥 啊 孫 : 一 個 下 午 不 把 你 盯 緊, 你 就 會 因 笨 而 死 李 : 又 怎 麼 了?( 微 怒 ) 孫 : 老 趙 沒 有 跟 你 說 把 圍 巾 還 給 文 彬 之 前 不 準 拿 下 來 嗎? 李 : 又 怎 麼 了 啊?( 大 聲 ) 孫 : 你 到 底 知 不 知 道 你 現 在 的 處 境... 黎 : 孫 明 義! 你 當 我 是 空 氣 嗎? 孫 :( 對 李 ) 看 到 美 女 怎 麼 死 的 都 沒 關 係 了 是 不 是? 黎 : 孫 明 義! 李 : 你 們 認 識 的 啊? 孫 : 哼 要 不 然 你 真 的 以 為 平 白 無 故 的 會 有 個 天 使 出 來 拯 救 你 嗎? 黎 將 手 環 過 孫 的 頸 子, 刻 意 將 乳 房 壓 向 孫 的 胸 口 黎 : 我 們 好 多 年 沒 見 了, 你 就 不 能 認 真 多 看 我 幾 眼 啊? 孫 : 膩 了 黎 : 喂 你 躲 著 我 的 這 些 年, 我 可 是 守 身 如 玉, 沒 讓 別 的 男 人 碰 過 唷 孫 : 這 小 鬼 是 我 的, 你 們 別 動 他 黎 : 好 啊 只 要 能 讓 我 留 在 你 身 邊, 你 說 什 麼 都 可 以 孫 : 哼 倒 是 你 好 的 不 學, 現 在 講 什 麼 都 要 條 件 呵 黎 : 在 商 言 商 嘛 李 : 所 以, 這 是 怎 樣? 黎 : 被 戳 穿 了 就 明 白 告 訴 你 要 不 是 有 事, 誰 會 靠 近 你 這 種 渾 身 惡 臭 的 死 小 孩? 李 愕 然 孫 : 他 們 平 時 就 是 開 地 下 錢 庄 詐 賭, 然 後 暴 力 逼 債 接 下 來 就 換 保 險 員 出 馬, 騙 你 簽 一 些 奇 怪 的 單 來 折 斷 你 手 腳 或 挖 出 你 肝 腎 等 到 你 發 現 自 己 被 騙 了, 又 會 有 人 帶 你 去 找 更 厲 害 的... 懂 吧?

33 李 腦 中 一 片 空 白, 離 完 全 崩 潰 只 在 一 線 之 間 李 : 幹 你 們 是 一 夥 的 ( 虛 弱 ) 孫 黎 同 時 回 話 黎 : 是 啊! 孫 : 放 屁! 李 起 身 離 開 孫 伸 手 要 拉, 黎 做 出 了 咑 手 指 的 手 勢 兩 聲 清 脆 的 聲 響 孫 像 是 被 人 從 被 後 推 了 一 把 似 的 仆 倒 在 地, 李 則 是 搖 晃 了 一 下 三 人 都 擺 出 驚 訝 狀 李 : 怎 麼 了? 孫 :( 對 黎 ) 你 什 麼 時 候 轉 過 去 那 邊 的?( 吐 血 ) 黎 :( 對 李 ) 嘖 居 然 真 的 打 不 穿... ( 黎 在 孫 失 聯 的 期 間, 由 普 通 保 險 員 轉 職 成 有 求 必 應 負 責 人 ) ( 負 責 人 的 特 權 是 使 用 道 術 施 法 擺 陣 的 資 格 認 定 ) ( 黎 對 兩 人 使 用 道 術 攻 擊, 李 身 上 的 紅 圍 巾 有 保 護 作 用 ) 黎 : 我 知 道 你 為 什 麼 不 理 我 不 就 是 怕 連 累 我 嗎? 為 了 不 要 連 累 我, 你 甚 至 可 以 直 接 退 出 萬 保, 消 失 不 見... 但 我 想 讓 你 知 道 : 我 不 怕 所 以 我 轉 過 去 那 邊 孫 : 很 顯 然 你 並 不 知 道 轉 過 去 的 嚴 重 性... 黎 : 你 以 前 是 怎 麼 騙 客 戶 的? 又 是 怎 麼 騙 自 己 的? 如 果 斷 手 斷 腳 瞎 一 隻 眼 窮 一 輩 子 可 以 救 回 自 己 最 愛 的 人, 那 就 先 扛 下 如 果 失 去 最 愛 的 人 活 著 也 沒 意 思, 拿 點 東 西 去 換 不 是 超 划 算 嗎? 孫 : 我 已 經 知 道 自 己 以 前 錯 了 阿 玲 喂, 你 也 不 要 再 繼 續 了... 黎 : 錯 的 是 你 現 在 走 在 歪 路 上!( 大 吼 ) 你 回 來 就 好 了 嘛...( 哀 求 ) 李 只 經 歷 了 短 暫 的 災 厄, 前 女 友 的 死 訊 和 被 黎 欺 騙 的 雙 重 打 擊 讓 他 再 度 陷 入 消 沉 孫 :( 對 李 ) 陳 欣 宜 在 等 你 你 先 去 找 她 我 等 等 再 過 去 找 你 們 黎 : 孫 明 義 對 你 來 說, 這 個 死 小 孩 比 我 還 重 要 是 不 是?

34 孫 未 理 會 黎, 只 是 擺 手 催 李 離 開 李 恍 恍 忽 忽 地 坐 上 公 車 孫 : 有 很 多 內 情 是 你 不 知 道 的 聽 我 勸, 不 要 再 做 這 個 了 黎 : 那 些 內 情 一 點 都 不 重 要 你 知 道 我 要 的 是 什 麼 孫 : 有 一 天 你 會 發 現, 你 要 的 東 西 打 從 一 開 始 就 不 存 在, 或 是 你 自 己 搞 錯 了 就 跟 買 車 的 人 一 樣 : 看 廣 告 以 為 有 了 車 就 可 以 家 庭 和 樂, 但 你 想 要 家 庭 和 樂 不 是 買 了 車... 黎 : 我 不 要 聽 這 些 孫 : 我 們 不 要 再 見 面 會 比 較 好 黎 : 好? 哼 不 能 跟 你 相 見, 我 還 算 是 活 著 嗎 我 自 己 都 不 知 道... 孫 : 別 那 麼 死 腦 筋 活 著 受 苦 的 人 到 處 都 是 孫 用 退 場 來 表 明 不 願 再 繼 續 談 話 黎 追 上 去 喊 黎 : 你 信 不 信? 我 會 宰 了 那 個 死 小 孩 孫 : 你 動 不 了 他 他 現 在 有 太 子 爺 在 保 黎 : 那 我 只 好... 去 問 你 妹 了 孫 : 你 敢?( 暴 怒 ) 一 瞬 間, 黎 的 臉 上 出 現 哀 憐 悲 傷 妒 恨 的 神 情 隨 即, 臉 上 的 表 情 完 全 褪 去, 冰 冰 冷 冷 地 轉 身 離 開 孫 錯 愕 狀, 呆 立 失 措 第 十 一 場 勞 工 局 前 晚 間 陳 欣 宜 坐 在 花 臺 上 搖 腳 ( 遠, 中 ) 陳 看 見 李, 微 笑 起 身 鏡 頭 向 前 推, 陳 的 笑 容 退 去, 用 表 情 問 怎 麼 了 李 : 你 們 都 知 道 吧? 今 天 去 找 的 那 個 藍 如 茵 陳 搖 頭, 緊 張 狀

35 李 : 你 不 是 等 著 抓 交 替? 幹 嘛 不 抓 我? 我 讓 你 抓 啊 你 抓 我 啊 ( 孫 晚 到, 聲 音 先 出 其 後 入 鏡 ) 孫 : 別 找 陳 欣 宜 麻 煩, 她 不 知 道 李 : 那 你 呢? 你 知 道 吧 孫 : 從 你 說 話 的 語 氣 判 斷, 你 顯 然 誤 會 了 些 什 麼 李 : 我 誤 會 了 什 麼? 我 就 是 笨 笨 就 是 怎 樣 都 會 錯 笨 就 是 該 死! 陳 : 笨 就 該 死...? 勞 工 局 前 空 景 街 景 好 奇 張 望 的 路 人 陳 : 他 們, 都 死 了 喔...? 孫 : 我 不 想 說 他 們 本 來 就 是 快 要 死 掉 的 這 麼 刻 薄 的 話, 不 過... 即 使 你 刻 意 放 過 他 們, 他 們 也 只 是 會 換 個 方 式, 稍 微 晚 一 點 死 去 李 : 我 不 想 再 繼 續 了 隨 便 你 們 要 給 我 怎 樣 要 找 誰 你 們 自 己 去 陳 欣 宜 的 表 情 孫 : 我 就 說, 你 誤 會 了 些 什 麼 李 : 那 你 告 訴 我, 我 誤 會 了 什 麼? 李 和 孫 互 相 挑 釁 的 動 作 孫 : 真 的 想 死? 陳 : 對 不 起 對 不 起 啦 不 要, 不 要 打 架... 孫 : 你 道 什 麼 歉?( 對 陳 ) 李 : 這 關 我 屁 事 為 什 麼 要 把 我 拖 下 水? 孫 : 我 就 說, 你 誤 會 了 李 : 腦 子 差 真 的 很 麻 煩 哄? 三 人 的 表 情 孫 : 你 一 直 覺 得, 陳 欣 宜 本 來 在 等 的 交 替, 是 那 個 國 中 生, 是 吧? 打 從 一 開 始, 要 交 替 的 人 就 是 你 若 不 是 你 多 管 閒 事, 就 不 會 搞 得 那 麼 麻 煩

36 那 個 國 中 生 本 來 就 不 該 被 撞 的, 也 不 會 被 撞 你 口 口 聲 聲 屁 事 屁 事 屁 事, 你 以 為 我 們 在 救 誰 啊? 你 真 他 媽 笨 到 出 乎 意 料 啊! 放 著 不 管, 你 這 幾 天 就 會 從 這 世 上 無 聲 無 息 的 消 失 但 是 現 在, 你 要 是 真 的 敢 去 死 你, 我, 還 有 陳 欣 宜 ( 就 完 蛋 了 ) 這 不 是 你 去 死 就 賠 得 起 的 ( 這 一 段 要 靠 演 員 的 表 演 撐 場, 剪 接 設 計 為 輔 助 ) 李 頹 然 坐 倒 在 花 臺 上 陳 挨 近 李 坐 下, 作 勢 要 拍 李 的 肩 膀, 手 停 在 空 中 沒 有 落 下 陳 猶 豫 擔 憂 的 表 情 孫 : 你 有 沒 有 覺 得 很 奇 怪? 我 今 天 放 任 你 晚 上 在 外 面 遊 蕩 李 : 是 喔 ( 黑 白 : 太 子 爺 廟 圍 巾 ) 李 : 那, 我 害 你 抓 不 到 交 替, 該 怎 麼 賠? 陳 : 那 個 不 用 賠 了 孫 : 後 續 的 那 些... 因 果 關 係 產 生 一 些 變 動 這 些 由 神 明 們 擔 保 李 : 喔 那 第 四 個 呢? 既 然 知 道 人 都 死 了, 還 去 找? 有 什 麼 意 思? 陳 失 望 愧 疚 貌 孫 : 不 是 第 四 個, 是 第 一 個 她 救 了 第 一 個 這 種 不 必 要 的 善 念, 造 成 很 大 的 麻 煩 後 來 又 放 跑 了 三 個, 就 是 這 兩 天 我 們 去 找 的 人 陳 : 一 個 是 看 起 來 很 有 氣 質, 像 是 學 校 老 師 的 人... 孫 : 就 是 周 恩 輝 陳 : 一 個 是 看 起 來 很 普 通 的, 沒 什 麼 特 別 的 中 年 人... 孫 : 王 向 昊 陳 : 一 個 是 長 得 超 ~ 漂 亮 的 孕 婦... ( 黑 白 : 阿 力 克 斯 小 女 孩 圖 片 快 五 歲 了 ) 陳 : 一 想 起 他 們 也 和 我 一 樣, 有 家 人 在 等 著, 就 抓 不 下 手 孫 : 這 三 個 是 要 用 抓 的 因 為 他 們 時 間 快 到 了, 可 以 抓 第 五 個 也 就 是 你, 李 文 謙, 你 是 不 用 抓 的 因 為 你 本 來 會 直 接 死 在 這 裡 陳 欣 宜 和 你 直 接 交 換 就 好 了

37 李 : 是 喔 你 接 下 來 要 說 第 一 個 了 吧? 那 個 被 她 救 了 的... 跟 我 一 樣 應 該 是 會 自 己 死 在 這 裡 的 那 個, 後 來 應 該 也 是... ( 半 彩 : 老 趙 還 有 一 個 過 得 還 不 錯 ) 李 文 謙 的 表 情 恢 復 活 力 李 : 太 子 爺 廟 的 阿 叔, 說 還 活 得 好 好 的 那 個... 陳 抬 頭, 期 望 狀 孫 : 孫 明 義 1970 年 9 月 19 日 生... 李 : 地 址 呢? 職 業 呢? 孫 : 就 是 我 陳 驚 訝 地 跳 起 來 孫 : 我 就 是 那 個 看 起 來 很 普 通 的 流 氓 陳 : 原 來 你 就 是 那 個 流... 喔! 孫 : 真 的 沒 認 出 我 來? 陳 搖 頭 孫 : 這 麼 多 年 都 沒 認 出 來 啊? 陳 : 差 很 多 嘛 你 的 樣 子 孫 : 我 和 你 的 狀 況 我 是 指 看 得 見 鬼 幽 靈 什 麼 的 我 們 的 狀 況 很 像, 在 將 死 而 未 死 之 際, 這 種 還 沒 死 也 不 算 活 著 的 狀 態 才 開 始 看 得 見 我 是 由 城 隍 爺 擔 保 的 ( 黑 白 : 李 文 謙 的 日 常 生 活 車 禍 當 晚 的 陳 欣 宜 老 頭 和 小 孩 ) ( 此 處 的 暗 示 是, 李 文 謙 放 棄 夢 想 時, 就 跟 死 了 沒 有 兩 樣 ) ( 就 像 北 斗 的 拳 四 郎 說 : 你 已 經 死 了 ) 李 : 不 懂 如 果 你 也 是 該 死 的 人, 神 明 為 什 麼 要 特 別 擔 保 你? 孫 : 我 就 說, 你 有 很 深 的 誤 會 並 不 是 對 每 個 人 來 說 都 是 活 著 比 較 好 至 少 我 就 是 : 覺 得 自 己 死 了 比 較 好 的 那 種 陳 : 不 要 這 樣 講 啊...

38 孫 : 對 不 起 孫 : 依 據 城 隍 爺 的 指 示, 我 以 正 常 的 管 道 考 試 合 格 進 入 第 一 部 門... 李 : 你 說 你 本 來 是 流 氓 欸? 你 有 那 麼 聰 明 嗎? 孫 : 真 正 的 神 明 保 佑 而 且, 我 和 你, 在 大 腦 結 構 上 有 著 根 本 的 差 異 陳 時 而 驚 嘆, 時 而 發 笑 李 抗 議 但 未 發 怒 的 表 情 孫 : 然 後 從... 局 轉 發 到 現 在 這 個 職 務 李 : 你 剛 說... 什 麼 局? 孫 點 煙, 笑 而 不 答 三 人 ( 兩 人 一 鬼 ) 併 肩 坐 在 花 臺 上 ( 遠 ) ( 轉 入 黑 白 插 畫 說 明 ) 李 的 OS: 在 他 之 前 負 責 通 知 台 北 市 南 段 交 替 的, 是 太 子 爺 廟 那 個 阿 叔 趙 叔 孫 明 義 之 所 以 被 神 明 擔 保 了, 是 因 為 神 明 要 他 活 著 受 業 障 趙 叔 是 修 道 人, 被 轉 調 到 比 較 乾 淨 的 工 作 環 境, 原 來 的 工 作 就 由 孫 哥 來 替 手 接 受 這 些 聯 絡 協 調 的 工 作, 是 第 四 部 門 的 安 排 第 四 部 門 究 竟 是 什 麼? 他 刻 意 含 糊 跳 過 孫 : 我 是 當 流 氓 當 得 很 煩 了 覺 得 死 了 才 不 用 再 害 人 就 只 是 這 樣 但 我 也 不 是 有 種 到 可 以 自 我 了 斷 的 人 當 車 禍 發 生 的 時 候, 我 是 整 個 人 放 空, 就 給 它 撞 啊 李 : 我 倒 覺 得, 你 好 像 懂 得 很 多... 孫 : 只 要 肯 學, 你 也 可 以 李 : 如 果 會 變 得 跟 你 一 樣 激 掰, 我 寧 願 不 要 孫 : 至 於 你 李 文 謙 你 是 後 來 才 由 太 子 爺 擔 保 的 李 : 不 懂 請 您 說 明 孫 : 陳 欣 宜 不 是 說 了 嗎, 不 用 賠, 這 是 城 隍 爺 的 意 思 因 為 你 是 出 於 善 念 的 多 管 閒 事, 好 巧 不 巧 給 你 閃 過 這 場 死 劫 但 也 僅 只 是 不 用 賠, 城 隍 爺 系 統 的 主 張 是 賞 善 罰 惡, 並 順 其 自 然 給 你 不 用 賠 是 賞 善, 給 我 活 受 罪 是 罰 惡 懂 吧? 遇 到 你 這 種 白 濫 也 是 懲 罰 的 一 部 份, 我 是 這 麼 想 的

39 三 太 子 擔 保 你, 是 緣 份 使 然 因 為 我 們 去 找 王 向 昊 的 時 候 遇 到 的 那 些 事, 讓 你 有 機 會 認 識 三 太 子 老 趙 說, 你 也 是 出 於 善 念 才 幫 陳 欣 宜 找 人 你 看, 神 明 的 想 法 多 寬 容 我 知 道 你 是 不 甘 不 願 逼 不 得 已 的 三 太 子 系 統 的 主 張 是 : 樂 觀 進 取, 有 付 出 就 有 回 報 這 是 祂 挺 你 的 原 因 ( 用 黑 白 補 充 提 示 ) 李 : 我 不 用 被 萬 那 個 祂 們 拉 走... 是 因 為 太 子 爺 出 來 挺 的 關 係 嗎? 孫 : YOU KNOW WHO? 你 是 說... 佛 地 魔 嗎? 我 有 說 過 你 不 用 被 拉 走 了 嗎? 李 驚 愕 狀 孫 : 現 在 會 怕 了 喔? 李 尷 尬 地 笑 陳 : 什 麼 什 麼? 李 : 我 很 搶 手 陳 : 什 麼 啊? 李 : 在 幫 你 找 人 的 路 上... 補 上 伏 筆 : 孫 陰 鬱 的 眼 神, 似 乎 是 隱 瞞 了 些 什 麼 三 人 談 話 遠 景 李 : 然 後 孫 哥 就 自 己 一 個 跑 不 見 了 孫 : 那 個 代 理 的 孩 子, 文 彬 帶 回 去 給 三 太 子 親 自 管 教 了 不 過, 萬 眾 保 經 受 理 的 雙 重 委 託 條 件, 我 一 直 想 不 明 白 雙 重 委 託 者, 你 和 那 孩 子 那 孩 子 除 了 是 委 託 者, 也 是 仲 介 者 把 你 拉 下 水 那 孩 子 讓 三 太 子 帶 回 去 後, 委 託 兼 仲 介 不 見 了, 案 子 只 能 取 消 一 半 另 一 個 委 託 者 是 你, 你 的 願 望 並 沒 有 被 解 除 啊 關 鍵 的 問 題 是, 你 許 了 什 麼 願 望? 李 : 希 望 陳 小 姐 想 找 的 人 都 能 找 到 就 這 樣

40 陳 驚 嘆 貌, 帶 有 感 謝 意 味 的 溫 柔 的 笑 容 孫 : 嘖 原 來 如 此 我 太 瞧 得 起 你 了 我 以 為, 你 再 怎 麼 差, 至 少 會 說 出 考 上 公 務 員 這 種 正 常 的 願 望 李 : 所 以 咧? 孫 : 第 一, 你 這 願 望 的 直 接 利 害 關 係 者 不 是 你 本 人, 有 時 候 會 遭 到 駁 回 第 二, 陳 欣 宜 想 找 的 人 有 一 部 份 已 經 死 亡, 這 基 本 上 不 可 能 實 現 李 : 如 果 我 死 了... 不 就 有 可 能 找 到 那 些 人? 孫 : 嘿 嘿 祂 們 的 主 張 是 : 公 平 的 等 價 交 換, 先 供 貨 後 取 款 以 先 供 貨 後 取 款 的 原 則 來 看, 祂 們 不 會 先 讓 你 死 再 達 成 你 的 願 望 告 訴 你, 祂 們 比 任 何 別 的 系 統 都 更 重 視 原 則, 這 也 是 祂 們 堅 守 的 道 義 李 : 那, 如 果 那 個 代 理 的 孩 子 拉 到 我... 是 想 幹 什 麼? 孫 攤 手 表 示 不 知 道 孫 : 你 的 一 念 為 善 所 產 生 的 福 報 是, 讓 你 可 以 繼 續 活 下 去 這 筆 福 報 的 價 值 非 常 高, 且 尚 未 兌 現, 是 可 能 被 轉 讓 的 李 : 所 以... 孫 點 頭 表 示 沒 事 了 孫 : 再 過 幾 天, 你 身 上 的 惡 臭 味 也 就 是 死 人 味, 會 消 退 到 時 候, 你 看 不 見 陳 欣 宜, 就 是 活 回 來 了 陳 略 帶 寂 寞 的 笑 著 孫 : 都 已 經 幹 了 這 麼 多 麻 煩 的 事 了 當 做 是 給 我 自 己 積 點 陰 德 再 加 一 件 吧 再 去 拜 訪 最 後 一 個 的 家 人 李 : 不 是 就 這 五 個 嗎? 孫 : 陳 欣 宜 1981 年 7 月 1 日 生 地 址 是 信 義 區 XX 三 路... 職 業 是, 學 生

41 第 十 二 場 高 級 住 宅 區 晚 間 ( 對 話 在 移 動 中 進 行 ) 夜 間 景, 看 得 見 101 的 位 置 李 : 陳 小 姐 也 是 被 某 個 抓 交 替 的 給... 弄 的 嗎? 孫 : 像 那 樣 不 能 直 接 去 輪 迴 的, 通 常 有 原 因 李 : 她 家 就 在 附 近 啊 只 隔 幾 條 馬 路, 卻 怎 樣 都 不 能 回 去 嗎? 像 她 那 種 乖 乖 的 安 安 靜 靜 的 白 白 瘦 瘦 的 女 生, 能 幹 出 什 麼 壞 事? 救 了 一 個 流 氓, 放 跑 三 個 路 人 這 麼 溫 柔 可 愛 的 女 生... 孫 : 喜 歡 嗎? 帶 回 家? 李 驚 慌 拒 絕 的 動 作 孫 : 那 就 閉 嘴 李 : 等 一 下 你 待 會 兒 要 怎 麼 跟 她 的 家 人 說? 孫 : 照 實 說 啊 李 : 這 怎 麼 照 實 說 啊? 第 十 三 場 陳 宅 外 夜 間 欣 宜 姊 (29) 陳 宅 外 李 探 頭 狀, 孫 按 電 鈴 孫 : 你 好 我 們 是 陳 欣 宜 的 朋 友 陳 欣 宜 的 姊 姊 開 門 相 應 姊 : 欣 宜 的 什 麼 朋 友? 孫 : 他, 介 石 高 工 的 同 學 姊 : 然 後 呢? 孫 碰 了 碰 李, 李 手 足 無 措 姊 : 道 歉 就 不 用 了 不 要 再 來

42 李 : 什 麼 道 歉? 姊 : 來 幹 嘛? 李 : 就 只 是, 純 粹 想 來 拜 訪 一 下... 其 實 我 和 陳... 欣 宜 同 學, 也 不 太 熟 我 是 資 訊 科 的, 而 且 二 年 級 就 休 學 了 我 和 她 應 該 也 很 少 在 學 校 遇 到 吧 姊 : 資 訊 科 日 間 部 的? 李 : 是 姊 : 自 己 一 個 人 晚 上 待 在 實 習 工 廠 的 那 個? 李 : 對 原 來 是 她... 她 有 跟 你 講 喔 姊 : 她 說 遇 到 一 個 好 像 打 算 跳 樓 的 男 生 李 : 我 沒 有 要 跳 啦 姊 : 欣 宜 跟 我 說 這 件 事, 我 印 象 很 深 刻, 說 是 認 識 了 一 個 日 間 部 的 學 弟 因 為 她 好 像 一 直 都 沒 有 什 麼 朋 友 在 講 你 的 事 的 時 候 很 開 心 的 樣 子 她 曾 經 白 天 去 學 校 找 你, 但 你 們 資 訊 科 的 好 像 都 不 知 道 你? 李 : 我 跟 班 上 同 學 處 得 不 好, 差 不 多 像 隱 形 人 一 樣 聽 跟 我 比 較 熟 一 點 的 同 學 說, 我 休 學 了 的 事, 大 部 份 的 人 都 沒 注 意 到 姊 : 這 樣 啊... 她 不 知 道 你 叫 什 麼 名 字, 你 又 不 在 問 了 其 他 人, 都 說 好 像 沒 這 個 人 最 後 才 弄 出 一 個 會 不 會 剛 好 是 沒 有 來 的 那 個 這 種 說 法 李 : 跟 她, 跟 欣 宜 學 姊 遇 到 後, 過 沒 幾 天 我 就 休 學 了 啦 姊 : 她 說, 你 聽 到 蔣 公 的 拐 杖 會 換 手, 嚇 傻 了 的 表 情 很 可 愛 轉 換 話 題 前 補 遠 景 姊 : 那 你 知 道 她... 沉 默 片 刻 李 : 你 是 說, 道 歉 什 麼 的...? ( 黑 白 : 介 石 高 工 的 道 歉 就 不 用 了 ) 姊 的 表 情 ( 黑 白 : 一 個 女 學 生 被 一 群 男 學 生 包 圍 ) ( 黑 白 : 晚 上 的 空 教 室, 輪 流 把 風 的 男 學 生 ) ( 黑 白 : 掉 了 一 隻 鞋 子 的 女 學 生, 罰 站 似 的 在 家 門 口 低 頭 痛 哭 ) 孫 的 表 情

43 ( 黑 白 : 老 趙 和 孫 明 講 話 的 畫 面 ) ( 黑 白 : 孫 陳 欣 宜 那 種 膽 小 內 向 的 小 屁 孩 能 幹 出 什 麼 壞 事? ) ( 黑 白 : 趙 阿 妹 仔 ( 指 陳 欣 宜 ) 可 能 是 自 己 跑 到 馬 路 上 的... ) 李 的 看 向 孫 姊 的 表 情 ( 黑 白 : 陳 欣 宜 無 辜 害 怕 求 助 溫 柔 的 表 情 ) 孫 : 別 聊 這 個 了 姊 : 欸 我 爸 媽 快 回 來 了, 要 不 然 進 來 坐 坐? 孫 用 手 勢 拒 絕 ( 不 要 再 讓 為 人 父 母 的 想 起 孩 子 慘 死 的 回 憶 ) 姊 會 意 地 點 頭 表 示 同 意 孫 拿 出 禮 盒, 姊 大 方 收 受 李 孫 二 人 出 鏡, 姊 站 在 原 地 目 送 ( 遠 大 遠 ) 夜 間 空 景 第 十 四 場 勞 工 局 外 早 上 陳 坐 在 花 臺 上, 看 見 李 時 起 身 招 呼 ( 李 用 講 手 機 的 動 作 來 掩 飾 正 在 跟 幽 靈 講 話 ) 李 : 欸, 學 姐 你 一 開 始... 我 是 說 我 們 遇 到 的 時 候, 你 有 認 出 我 嗎? 陳 : 嗯 不 過 我 看 你 沒 什 麼 反 應, 就 知 道 你 不 認 得 我 李 : 我 們 第 一 次 講 話 是 在 資 訊 科 的 工 廠 樓 上 吧? 那 時 後 光 線 不 足, 就... 陳 : 我 們 更 早 之 前 就 見 過 了 啊 李 : 啊? 陳 : 你 常 常 在 我 打 工 的 便 利 商 店 買 早 餐 我 以 為 你 認 得 我, 我 才 敢 過 去 跟 你 講 話 的 結 果 你 兩 次 都 沒 認 出 我 李 : 難 怪 我 就 想 說 誰 第 一 次 見 面 會 跟 別 人 聊 蔣 公 銅 像 的 事...

44 兩 人 坐 在 花 臺 上 閒 聊, 孫 入 鏡 ( 遠 ) 孫 : 我 向 來 準 時, 這 次 是 你 來 得 早 了 孫 李 二 人 敬 煙 的 互 動 細 節 ( 孫 主 動 向 李 敬 煙, 李 本 想 拒 絕, 但 孫 強 硬 地 進 行 ) 孫 : 這 是 禮 節 我 們 之 間 的 師 徒 關 係 自 此 解 除 李 : 原 來 這 是... 師 徒 關 係 啊 那 以 後 呢? 我 們 就 變 朋 友 了 嗎? 孫 : 哼 能 跟 我 當 朋 友 的, 至 少 要 跟 老 趙 一 樣 聰 明 孫 : 陳 欣 宜 陳 : 有! 孫 : 哪 一 天? 陳 : 明 天 孫 : 嗯... 陳 : 其 實 隨 時 都 可 以 啦 我 是 想 先 跟 你 們 見 個 面 再 過 去... 李 : 是 什 麼 樣 的 ( 工 作 )? 陳 : 求 子 的 保 護 孕 婦 平 安 讓 小 孩 健 康 長 大 李 : 那, 你 的 工 作 內 容 是? 孫 : 去 就 知 道 了 吧 一 定 是 從 基 層 幹 起 問 這 麼 幹 什 麼 李 : 不 是 你 介 紹 的 嗎? 孫 : 好 笑! 我 有 什 麼 能 耐 介 紹? 是 我 家 老 爹 介 紹 的 孫 : 欸, 那 條 圍 巾 用 不 到 了 吧 拿 來, 我 幫 你 還 給 文 彬 李 : 不 不, 我 想 自 己 去 還, 親 自 去 道 謝 孫 的 神 色 有 些 不 自 然 孫 : 好 吧 那, 你 明 天 再 去 吧 太 子 爺 廟 那 邊 今 天 晚 上 有 事, 大 概 今 天 一 整 天 都 沒 空 理 你

45 李 應 了 一 聲 孫 欲 言 又 止 的 神 情 孫 : 陳 欣 宜, 還 有 李 文 謙 好 自 為 之 我 不 想 再 見 到 你 們 孫 起 身 離 開, 走 下 捷 運 站 陳 行 禮 相 送 ( 像 百 貨 公 司 小 姐 那 樣 ) 陳 : 應 該 是 不 會 再 見 了... 你 也... 你 先 走 吧 好 不 容 易, 你 都 認 得 我 了 耶 李 陳 二 人 試 圖 碰 觸 對 方 的 小 動 作 ( 在 接 觸 前 就 放 棄 ) 陳 : 掰 掰 你 先 看 著 你 走, 我 就 走 第 十 五 場 緊 急 事 件 電 話 李 回 頭 看 向 陳 的 方 向, 陳 已 消 失 手 機 響 起, 又 是 一 個 不 認 識 的 電 話 號 碼 黎 : 不 好 意 思, 是 李 文 謙 先 生 嗎? 李 : 是 你 哪 位? 黎 : 我 們 昨 天 晚 上 才 見 過, 嘉 玲 李 : 喔 ( 李 掛 斷 電 話 ) 接 下 來 電 話 又 響 了 好 幾 次, 李 按 下 拒 接 鍵 然 後 是 簡 訊 鄭 重 地 為 之 前 的 事 向 您 道 歉, 我 不 敢 期 望 您 能 接 受 但 孫 明 義 有 難, 除 了 您 以 外, 我 想 不 出 其 他 適 合 的 人 幫 忙 第 十 六 場 鎮 安 宮 附 近 的 街 道 早 上 十 點 左 右 李 : 為 什 麼 不 直 接 約 在 太 子 爺 廟 就 好? 黎 : 你 應 該 已 經 知 道 我 的 背 景 了 吧?

46 我 們 萬 保 和 三 太 子 長 久 以 來 的 恩 怨... 此 外, 像 我 這 種 特 殊 業 務, 和 大 部 份 的 正 神 都 不 能 往 來 李 : 也 就 是 說, 你 實 際 上 是 想 請 太 子 爺 幫 忙, 但 是 你 不 方 便 親 自 前 往, 是 吧? 黎 : 是...( 尷 尬 ) 李 : 如 果 你 只 是 想 跟 孫 哥 復 合, 又 隨 便 找 個 理 由 把 我 騙 出 來... 黎 : 不 是!( 激 動 ) ( 補 黑 白 : 孫 指 出 有 些 內 情 是 你 不 知 道 的... 片 段 ) 黎 : 你 知 道 阿 義 哥 的 經 歷 嗎? 李 搖 頭, 示 意 請 說 黎 : 他 在 跟 城 隍 老 爹 之 前, 也 是 萬 保 的 人 他 也 跟 萬 老 闆 ( 們 ) 討 過 有 求 必 應... 那 個 代 價 的 支 票 期 限, 就 是 今 天 晚 上 李 驚 訝 狀 黎 : 我 收 到 的 任 務 是, 哄 你 許 願 但 實 際 的 情 況 是, 透 過 你 追 討 阿 義 哥 的 債 務 李 : 你 說 孫 哥 的 願 望 和 代 價, 是 什 麼? 黎 : 他 的 願 望 只 有 一 種 可 能, 就 是 他 妹 妹 的 事 實 際 的 內 容 我 也 不 知 道 ( 淒 苦 貌 ) 代 價 是, 魂 魄 的 所 有 權 轉 讓 給 萬 保 李 : 意 思 是, 會 死? 黎 點 頭 李 : 城 隍 爺 不 可 能 會 答 應 吧? 黎 : 城 隍 老 爹 向 來 不 干 涉... 這 畢 竟 是 阿 義 哥 和 萬 老 闆 的 私 下 協 議 李 : 啊 孫 哥 自 己 知 道 今 天 晚 上 會... ( 我 幫 你 還 太 子 爺 廟 今 天 很 忙 你 明 天 再 去...) 那, 我 能 做 什 麼? 黎 : 去 求 三 太 子 幫! 李 : 這 事 很 奇 怪 如 果 是 孫 哥 跟 萬... 萬 老 闆 的 協 定, 太 子 爺 能 幫 嗎? 黎 : 你 去 求 三 太 子 幫 忙 救 市 場 那 邊 的 人 李 : 啊? 黎 : 阿 義 哥 他 妹 妹 住 在 舊 市 場 那 邊... 李 : 你 講 話 跳 來 跳 去 的, 我 沒 辦 法 理 解

47 就 算 我 照 你 說 的 做, 太 子 爺 會 理 我 嗎? 黎 : 會! 呃 應 該 會... 你 知 道 那 條 紅 圍 巾 是 什 麼 嗎? 那 是 混 天 綾 的 限 量 授 權 複 刻 品, 是 很 貴 重 的 法 器 三 太 子 能 把 這 個 東 西 借 給 你, 至 少 在 某 些 意 義 上 祂 認 為 你 很 重 要 李 : 舊 市 場 那 邊 會 發 生 什 麼 事? 黎 : 十 四 條 人 命 的 重 大 事 故 李 : 什 麼 啊?( 驚 嚇 ) 黎 : 因 果 關 係 是 很 複 雜 的... 這 個 阿 義 哥 沒 有 教 你 嗎? 我 現 在 沒 有 時 間 跟 你 說 明 這 些 求 你 了! 請 你 去 找 三 太 子 幫! 李 : 我, 先 打 給 孫 哥 黎 : 不 用 打, 他 不 會 接 如 果 你 現 在 找 他, 他 就 會 猜 到 你 知 道 了 些 什 麼 危 險 的 事 他 向 來 都 自 己 扛, 絕 不 連 累 別 人... 李 : 怎 麼 這 樣 啊... 黎 淒 然 的 笑 容 黎 : 如 果 明 天 就 是 世 界 末 日, 有 沒 有 什 麼 人 是 你 一 定 要 見 一 面 親 口 道 別 的? 李 : 他 妹 妹! 黎 : 我 只 能 去 舊 市 場 堵 他 如 果 堵 不 到 的 話... 李 : 堵 不 到 的 話 怎 麼 辦? 不 對 就 算 堵 得 到, 你 要 怎 麼 救 他? 孫 哥 的 妹 妹 若 是 遭 遇 不 測, 孫 哥 就 會 變 成 保 單 上 沒 有 受 益 人 的 那 種 人... 不 怕 死 的 人, 也 怕 寂 寞 吧 第 十 七 場 鎮 安 宮 內 工 作 人 員 忙 進 忙 出 高 文 彬 看 見 李 文 謙, 先 是 愣 住, 然 後 放 聲 大 笑 幾 聲 ( 顯 然 是 驚 喜 ) 文 彬 朝 內 廳 邊 跑 邊 喊 阿 叔, 不 一 會 兒 老 趙 快 步 出 迎 趙 : 舊 市 場 那 邊 的 事, 你 知 道 多 少? 李 : 那 個 保 險 小 姐 說, 會 死 十 四 個 人... 趙 : 嗯 那 是 預 定 我 們 不 能 干 涉 更 動 既 定 的 因, 但 可 能 可 以 改 變 果 的 態 勢 也 就 是 說, 在 火 災 發 生 之 前,

48 最 大 限 度 的 加 入 其 他 的 因, 說 不 定 可 以 救 回 幾 個 人 李 : 趙 叔, 你 剛 才 說 的 是 火 災? 趙 臉 色 凝 重 默 認 李 : 這 些 預 定 的 人 當 中, 包 括 孫 哥 的 妹 妹 嗎? 趙 : 這 就 是 我 想 不 透 的 地 方 阿 義 仔 很 篤 定 地 又 要 插 手 這 件 事... 李 : 趙 叔 說 想 不 透? 指 的 是? 彬 : 這 是 數 學 邏 輯 啦 你 想 想 看, 你 認 為 幾 年 前, 阿 義 仔 給 老 萬 求 的 是 什 麼? 李 : 應 該 是 他 妹 妹... 平 安 健 康 到 老 之 類 的 吧? 彬 : 對 這 個 老 萬 一 定 會 給 他 實 現 所 以 平 安 到 老, 包 括 躲 過 這 次 的 火 災 李 : 那, 難 道 是 純 粹 的 正 義 感? 彬 : 不 可 能 硬 要 救 本 來 會 死 的 人, 會 產 生 許 多 不 必 要 的 因 因 和 果 是 聯 動 的, 新 的 果 又 會 成 為 下 下 次 果 的 因... 就 像 哲 學 理 論 辯 證 法 的 正 反 合, 合 是 下 一 個 正, 再 生 出 另 一 反... 這 樣 會 沒 完 沒 了 李 : 那, 為 什 麼? 彬 : 你 要 不 要 再 想 一 想?( 頑 皮 的 笑 容 ) 李 : 孫 哥 最 重 視 的 是 妹 妹 然 後 他 妹 妹 一 定 會 平 安 健 康 到 老... 平 安 健 康 並 不 包 括 幸 福 快 樂 對 不 對? 所 以, 這 場 火 災 很 可 能 導 致 孫 哥 他 妹 妹 生 不 如 死 的 狀 況... 那 麼 說 來, 火 災 可 能 毀 滅 他 妹 妹 的 財 產, 或 是 重 要 的 人? 彬 : 孫 哥 私 底 下 跟 我 們 說 文 謙 很 聰 明, 看 來 是 真 的 呢 李 : 是 嗎? 他 當 著 我 的 面 是 一 直 嫌 我 笨 不 過, 對 孫 哥 他 妹 妹 來 說... 親 人 也 就 是 孫 哥 而 已 啦? 老 趙 和 文 彬 對 看 一 眼, 同 聲 嘆 息 趙 : 他 這 個 妹 妹 啊, 恨 他 恨 得 要 死 她 之 前 的 丈 夫 死 得 很 慘, 有 一 部 份 是 阿 義 仔 間 接 造 成 的 李 : 啊 保 險 小 姐 好 像 說 過 孫 哥 之 前 是 萬 保 的 人 ( 騙 賭 逼 債 還 不 起 再 帶 你 去 找 更 厲 害 的 ) ( 我 已 經 知 道 錯 了 阿 玲 喂 你 不 要 再 繼 續... )

49 ( 原 來 你 就 是 那 個... 很 普 通 的 流 氓 ) 李 從 這 些 人 的 談 話 片 段 中 拼 湊 出 一 個 故 事 大 綱 李 : 所 以, 孫 哥 的 妹 夫 是 被 萬 保 逼 死 的? 而 且 孫 哥 可 能 參 與 逼 債 的 行 動? 趙 : 你 說 對 了 一 部 份 大 概 的 情 況 是, 妹 夫 被 其 他 人 騙 賭, 阿 義 仔 無 法 阻 止 被 逼 債 逼 到 不 行 了 的 時 候... 阿 義 仔 居 然 教 妹 夫 保 巨 額 保 險, 然 後 假 自 殺 詐 領 保 險 金 李 : 好 可 怕... 趙 : 那 個 時 候, 阿 義 仔 還 只 是 個 普 通 的 流 氓 保 險 員 他 並 不 知 道 萬 保 邪 派 的 運 作 模 式, 也 不 懂 因 果, 更 不 知 神 鬼 人 之 間 的 關 係 李 : 萬 保... 邪 派? 趙 : 嗯 你 聽 出 來 了 萬 老 闆 是 一 個 集 團, 每 個 首 領 的 意 見 風 格 並 不 一 致 鬼 和 人 一 樣, 有 好 有 壞 萬 眾 保 險 本 來 是 好 的, 祂 是 想 幫 助 那 些 即 將 要 死 去 的 人, 讓 他 們 能 留 一 筆 錢 照 顧 親 屬 所 以 會 有 些 人 在 死 前 幾 個 月 忽 然 被 保 險 專 員 盯 上, 會 不 會 簽 也 要 看 緣 份 但 輪 值 的 萬 老 闆 換 人 後, 也 有 一 些 心 術 不 正 的 想 擴 大 編 制... 編 制 大 到 一 定 的 規 模, 就 可 能 爭 取 升 級 成 為 神 的 資 格 再 加 上, 職 員 大 多 數 是 人, 是 人, 就 難 免 有 私 欲 啊 他 妹 夫 假 自 殺 卻 弄 假 成 真, 就 可 以 更 動 成 意 外 死 亡... 這 中 間 的 故 事 有 點 殘 忍, 我 不 想 現 在 講 給 你 聽 女 人 呵, 最 慘 就 是 愛 上 一 個 賭 鬼 就 在 他 後 悔 自 己 害 妹 妹 傷 心 欲 絕 的 時 候, 他 遇 到 阿 妹 仔, 就 是 欣 宜 啦 李 : 之 後 的 事 孫 哥 有 講 過 當 時 趙 叔 是 幫 城 隍 爺 聯 絡 交 替 的 人, 趙 叔 轉 到 太 子 爺 這 邊, 孫 哥 補 缺 趙 : 對 至 於 你 說 的 那 個 保 險 小 姐, 是 他 在 當 流 氓 的 時 候 的 其 中 一 個 情 人 吧 彬 : 她 喔 時 不 時 就 出 現 鬧 一 下 ( 頑 皮 的 笑 容 ) 只 有 躲 在 廟 裡 才 不 會 被 她 騷 擾 有 一 陣 子 我 還 以 為 她 是 妖 魔 鬼 怪 之 類 的 哈 哈 實 際 上 也 算 是 妖 魔 鬼 怪 啦

50 李 : 那, 現 在 我 能 幫 上 什 麼 忙? 趙 : 唉 且 不 說 我 們 這 邊 的 兵 將 已 經 忙 不 過 來 了, 就 算 閒 著 也 不 好 插 手... 彬 : 就 是 啊 因 果 關 係 很 複 雜 的, 我 們 廟 裡 的 人 不 能 插 手 啦 老 趙 和 文 彬 刻 意 誇 張 地 一 搭 一 唱, 擠 眉 弄 眼 的 李 : 我, 我 不 是 廟 裡 的 人! 老 趙 和 文 彬 自 說 自 話 地 演 起 了 相 聲 趙 : 啥? 巷 子 後 面 那 水 果 攤 都 擺 進 口 貨, 老 人 家 捨 不 得 花 這 種 錢 彬 : 唉 呀 呀 十 點 半 喔? 我 跟 學 妹 約 好 了 要 一 起 變 成 大 人 耶 趙 : 沒 教 養 講 這 不 三 不 四 的 什 麼 話! 李 : 這 個 ( 紅 色 圍 巾 ) 我 明 天 再 還 可 以 嗎? 老 趙 和 文 彬 繼 續 閒 扯, 逕 自 往 後 堂 走 去 第 十 八 場 市 場 下 午 李 在 市 場 找 水 果 攤, 相 準 了 一 家 專 賣 進 口 水 果 的 正 要 離 開, 卻 被 黎 嘉 玲 一 把 拉 住 兩 人 走 進 一 家 麵 舖, 隨 意 點 了 幾 樣 菜 老 闆 娘 親 切 地 招 呼, 多 切 了 好 幾 樣 小 菜, 說 是 免 費 招 待 老 闆 也 是 滿 面 笑 容 李 : 老 闆, 你 這 樣 做 生 意 會 賠 錢 喔 老 闆 : 沒 關 係 沒 關 係, 今 天 有 喜 事 啊 她 ( 指 老 闆 娘 ) 那 好 多 年 不 見 的 哥 哥 今 天 早 上 給 我 們 包 結 婚 的 紅 包 來 的 她 又 笑 又 哭 的, 認 識 她 兩 年 多 了, 沒 見 過 她 那 麼 開 心 的 樣 子

51 李 : 咦? 黎 點 頭 黎 : 恭 喜 恭 喜, 祝 你 們 百 年 好 合 老 闆 靦 腆 的 笑 了 黎 : 老 闆 娘 就 是 阿 義 哥 的 妹 妹 這 男 人 是 她 第 二 任 丈 夫 李 起 了 一 身 的 冷 顫 黎 : 結 果 我 還 是 沒 堵 到 他... 李 : 這 個 老 闆, 是 預 定 的 其 中 一 個 嗎? 麵 舖 的 中 年 夫 婦 有 說 有 笑, 看 起 來 感 情 很 好 李 終 於 搞 清 楚 這 個 故 事 的 因 果 關 係 李 : 孫 哥 他, 一 定 會 來 阻 止 悲 劇 發 生 吧... 黎 : 螳 臂 擋 車 你 知 道 夜 巡 的 事 吧 那 次 夜 巡 的 日 程 是 他 擅 作 主 張 更 動 的, 城 隍 老 爹 已 經 凍 結 他 調 度 兵 將 的 權 限 了 縱 然 是 像 三 太 子 那 樣 的 神 明 也 不 能 扭 曲 因 果, 更 何 況 是 一 個 凡 人 李 : 我 問 你 喔 你 知 道 這 個 怎 麼 用 嗎? 李 從 隨 身 的 包 包 中 掏 出 紅 色 圍 巾 黎 的 手 機 響 黎 : 我 嘉 玲 為 什 麼? 等 一 下, 你 請 業 務 長 等 我 一 下 我 馬 上 回 去 你 跟 業 務 長 說 我 馬 上 就 回 去!( 尖 叫 ) 黎 踢 翻 椅 子 拔 腿 狂 奔 跑 出 麵 舖

52 老 闆 笑 著 說 沒 關 係, 李 感 覺 到 事 態 又 起 了 變 化 第 十 八 場 市 場 後 巷 子 晚 間 孫 明 義 坐 在 塑 膠 貨 架 上 抽 煙 手 錶 時 間 為 九 點 五 十 分 李 文 謙 喊 了 孫 明 義 一 聲 孫 先 愣 了 一 下, 然 後 重 重 地 嘆 了 一 口 氣 孫 : 你 還 沒 學 乖 啊? 又 多 管 閒 事 李 : 多 管 閒 事 還 輪 不 到 你 講 我 不 過, 我 變 得 很 守 時, 這 也 算 進 步 吧? 孫 : 白 癡 又 沒 人 跟 你 約 你 還 自 作 多 情 守 時... 然 後 孫 咕 噥 了 一 句 謝 了 孫 : 你 有 辦 法 找 到 這 裡, 人 也 來 了, 看 樣 子 是 趕 不 走 了 啊 李 : 嘿 嘿 孫 : 我 只 說 一 次, 你 只 要 好 好 保 護 自 己 就 行 了 除 了 陣 道 術, 晚 一 點 的 火 災 是 不 可 能 避 免 的 總 之, 這 裡 的 狀 況 很 危 險, 該 逃 跑 的 時 候 就 逃 跑... 慎 重 起 見 再 說 一 次 : 該 逃 的 時 候 就 逃 李 伸 長 了 脖 子, 像 是 在 找 什 麼, 時 而 閉 上 眼 作 專 心 聽 的 模 樣 孫 注 意 到 李 表 情 有 些 得 意 有 些 緊 張 孫 : 欸, 李 文 謙, 你 是 不 是 偷 偷 幹 了 什 麼? 李 : 嘿 嘿 還 不 知 道 有 沒 有... 附 近 有 些 騷 動, 不 遠 處 傳 來 人 們 呼 救 示 警 的 叫 鬧 聲 孫 : 不 對! 怎 麼 會 提 早 半 個 小 時... 火 災 比 預 定 的 時 間 提 早 發 生 一 陣 歌 聲 雍 懶 嫵 媚 極 盡 挑 逗 的 女 人 的 歌 聲 孫 跳 起 身 來 擺 架 勢

53 領 頭 唱 咒 文 的 是 黎 嘉 玲 其 身 邊 跟 著 幾 個 男 男 女 女, 清 一 色 深 色 套 裝, 踩 踏 著 奇 妙 的 節 拍 並 出 聲 相 和 孫 :( 對 黎 ) 有 必 要 提 早 開 始 嗎? 黎 只 是 面 無 表 情 地 唱 著 妖 媚 的 曲 調, 其 發 音 不 像 中 文 語 系 黎 一 連 串 快 節 拍 咑 手 指 的 動 作, 李 受 到 道 術 衝 撞 而 搖 晃 孫 擺 出 奇 怪 的 舞 蹈 姿 勢 相 抗, 緩 慢 無 聲, 簡 直 是 鬼 太 極 黎 的 隊 伍 緩 緩 迫 近, 孫 受 到 無 形 力 量 推 擠, 好 像 隨 時 都 會 摔 倒 似 的, 不 斷 調 整 重 心 孫 每 調 整 一 次, 就 得 稍 微 退 後 一 些 孫 的 表 情 像 是 在 推 擋 緩 速 前 進 的 卡 車, 吃 力 且 痛 苦 他 大 口 大 口 地 喘 息, 額 頭 上 的 汗 流 進 眼 裡 也 不 敢 眨 眼 李 手 足 無 措 狀 背 後 一 道 厚 實 緩 慢 的 男 聲, 唱 的 也 是 咒 文 李 回 頭 看, 兩 個 穿 白 襯 衫 的 壯 漢, 一 高 一 矮 矮 的 那 個 一 邊 緩 慢 地 擺 動 身 驅, 嗚 嗡 嗡 地 發 出 低 頻 的 吟 唱 孫 疲 憊 的 臉 上 滿 滿 的 感 謝 高 : 小 朋 友 你 討 的 救 兵 已 經 允 了, 在 路 上 本 來 說 好 了 十 點 半, 祂 們 很 忙, 只 能 準 時 不 能 早 你 去 催 我 們 頂 多 拖 十 分 鐘 李 卸 下 頸 子 上 的 紅 圍 巾 隨 意 繞 了 一 圈 套 在 孫 身 上, 已 經 沒 有 力 氣 開 口 的 孫 擠 了 一 個 笑 容 回 應 李 跑 出 市 場, 在 夜 晚 的 街 上 狂 奔... 高 矮 兩 人 很 有 默 契 地, 交 換 吟 唱 矮 : 阿 義 仔, 跟 你 講, 好 心 真 的 有 好 報 你 以 後 不 要 再 跟 人 家 講 做 歹 也 不 會 短 命 這 種 無 情 的 話 嚇 唬 人 高 : 老 仔 說 祂 不 管, 意 思 就 是 隨 便 我 們 你 別 大 主 大 意 把 老 仔 的 意 思 想 成 是 反 對

54 套 上 圍 巾 的 孫 壓 力 大 減 孫 : 可 是, 老 仔 和 太 子 爺 的 兵 將 都 不 能 出 班, 哪 來 的 救 兵? 矮 : 你 目 洨 了 是 吧? 只 看 得 見 老 仔 和 太 子 爺? 高 : 拜 請 拜 請 眾 神 明 唷...( 以 唱 為 答, 融 入 咒 文 ) 黎 的 隊 伍 持 續 壓 迫 孫 和 高 矮 漢, 三 人 搖 搖 晃 晃 地 慢 慢 退 後 孫 終 於 氣 力 放 盡, 軟 倒 在 地 黎 妖 媚 的 吟 唱 只 是 稍 微 抖 動 了 一 下, 並 未 停 下 高 矮 二 人 仍 在 硬 撐, 嗚 嗡 嗡 的 咒 文 已 出 現 錯 亂 市 場 的 火 光 已 透 進 巷 子 裡 孫 看 見 迫 近 的 黎 的 臉, 沒 有 表 情 的 臉 上 被 淚 水 沖 花 了 的 妝 滑 稽 到 讓 人 想 哭 矮 : 我 不 行 了 語 罷, 翻 倒 仰 躺 在 地 上 高 像 是 被 重 重 推 了 一 把, 勉 強 維 持 平 衡 不 致 摔 倒 看 樣 子 也 快 不 行 黎 的 隊 伍 一 陣 騷 動 的 混 亂 隱 隱 約 約 傳 來 竹 笛 的 樂 曲 聲 黎 隊 伍 中 的 某 人 憑 樂 曲 認 出 來 者 甲 : 是 媽 祖 婆... 乙 : 喔 那 沒 辦 法 了 黎 隊 伍 的 成 員 面 面 相 覷, 就 地 解 散 ( 一 部 分 鬼 眾 化 做 輕 煙 飄 散 ; 一 部 份 人 步 行 離 開 ) 孫 擠 出 最 後 的 力 氣 喊 了 黎 一 聲 孫 : 阿 玲 喂... 黎 沒 有 回 頭 李 喘 噓 噓 地 回 來, 和 黎 打 了 個 照 面

55 黎 滿 臉 的 眼 淚 鼻 涕, 丟 下 一 句 嗯 啊 ( 謝 啦 ) 和 一 個 無 敵 燦 爛 的 笑 容 第 十 九 場 市 場 外 深 夜 高 : 這 攤 厲 害 了, 預 定 要 送 走 十 四 個... 矮 : 結 果 一 個 都 沒 有 阿 義 仔, 後 果 你 擔 啊 高 矮 二 人 滿 臉 倦 容, 揮 手 道 別 後 化 作 煙 離 開 孫 : 虧 你 想 得 到... 李 傻 笑 陳 欣 宜 穿 著 一 件 草 綠 色 的 窄 板 連 衣 裙, 笑 嘻 嘻 地 站 在 一 旁 李 : 碰 碰 運 氣 嘛 如 果 欣 宜 學 姊 還 在 勞 工 局 那 邊, 就 請 她 提 早 去 報 到 然 後 求 她 的 主 管 幫 忙 結 果 運 氣 超 好 學 姊 還 在, 她 的 主 管 又 去 拜 託 更 大 的 主 管... 陳 生 澀 地 捏 著 裙 子 下 襬 轉 圈 圈 陳 : 好 不 好 看? 我 們 那 個 單 位 都 穿 這 種 的 喔! 孫 : 好 吧 這 次 是 真 的 要 掰 掰 了 那 個 女 人 ( 黎 ) 有 跟 你 講 哄 李 陳 二 人 默 然 老 趙 和 文 彬 面 色 凝 重 地 走 近 趙 : 你 沒 聽 到 范 大 人 ( 矮 個 子 ) 講 什 麼? 後 果 你 要 擔 彬 : 今 天 到 底 是 什 麼 好 日 子? 不 只 是 媽 祖 婆 借 轎 子 出 來, 又 剛 好 遇 到 萬 老 闆 輪 值 喔 孫 : 萬 老 闆 輪... 換 哪 一 尊? 彬 : 就 老 姑 娘 啊!( 嘻 笑 ) 趙 : 沒 大 沒 小!( 喝 斥 ) 彬 : 范 大 人 說 後 果 你 要 擔, 就 是 你 得 活 著 擔 啦 老 姑... 姑 娘 仙 允 了 那 個 保 險 小 姐 的 有 求 必 應, 你 的 債 務 期 限 延 後 了

56 孫 : 文 彬! 你 知 道 那 個 女 人 用 什 麼 換? 彬 : 阿 叔, 你 說 你 跟 姑 娘 仙 比 較 熟 趙 : 這 我 哪 兒 講 的 出 口... 孫 : 啥 小 啦?( 緊 張 ) 趙 : 第 一, 親 自 去 收 這 十 四 個 人 的 保 費 第 二... 眾 人 豎 起 耳 朵 趙 : 第 二, 這 世 人 不 准 再 見 城 隍 廟 的 任 何 人 李 : 欸 那 姑 娘 仙 超 好 的 耶! 第 一, 只 說 親 自 去 收, 沒 有 說 一 定 要 收 到 第 二, 如 果 孫 哥 跳 槽, 去 城 隍 廟 以 外 的 地 方 不 就 沒 關 係 了? 陳 眼 神 發 光, 為 孫 感 到 開 心 彬 : 沒 有 那 麼 簡 單 唷 乖 乖 守 規 矩, 不 要 鑽 漏 洞 啦 趙 : 阿 義 仔 這 世 人 喔, 是 不 可 能 給 城 隍 爺 以 外 的 神 明 保 的 啦 孫 : 是 啊 欠 了 太 多 恩 情 李 想 起 黎 曾 經 說 過 的 話, 難 忍 傷 懷 ( 如 果 我 明 天 就 要 死 掉 了, 我 應 該 會 自 己 一 個 人 找 個 地 方 安 安 靜 靜 地 躲 起 來 吧 ) 第 二 十 場 結 尾 ( 補 : 周 太 太 餐 前 禱 告 ) ( 補 : 晚 間 城 隍 廟 前, 穿 著 時 裝 長 襯 衫 的 城 隍 隊 隊 員 穿 牆 消 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