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大国兴衰与人力资源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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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一 章 大 国 兴 衰 与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人 类 已 经 迈 进 了 21 世 纪, 中 国 也 进 入 了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加 快 推 进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的 新 的 发 展 阶 段 系 统 总 结 和 回 顾 100 年 来 中 国 追 求 现 代 化 过 程 中 教 育 与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的 历 史 经 验 及 教 训, 对 于 下 一 个 100 年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和 实 现 现 代 化 将 具 有 深 远 的 意 义 本 报 告 第 一 部 分 的 主 要 内 容 包 括 : 现 代 化 : 人 类 的 共 同 追 求 大 国 的 兴 衰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是 经 济 追 赶 的 先 导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基 本 规 律 与 经 验 中 国 的 足 迹 :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和 起 飞 国 运 兴 衰 系 于 教 育 发 展 与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一 现 代 化 : 人 类 的 共 同 追 求 ( 一 ) 世 界 现 代 化 进 程 现 代 化 是 一 个 动 态 的 概 念 传 统 意 义 的 现 代 化, 是 指 从 农 业 经 济 社 会 向 工 业 经 济 转 变 的 过 程 今 天 的 现 代 化 概 念, 对 发 达 国 家 来 说, 主 要 是 指 从 工 业 经 济 社 会 向 知 识 经 济 社 会 演 化 的 过 程 ; 对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则 主 要 是 指 其 加 快 发 展, 追 赶 发 达 国 家 的 过 程 1 世 界 的 现 代 化 进 程 首 先 发 端 于 西 欧, 然 后 再 传 播 到 欧 洲 其 他 地 区 和 北 美 从 20 世 纪 开 始, 亚 洲 非 洲 和 拉 丁 美 洲 的 国 家 也 都 先 后 开 始 了 现 代 化 进 程 现 代 化 是 涉 及 社 会 各 个 层 面 的 一 个 历 史 过 程, 包 括 从 传 统 经 济 向 现 代 经 济 传 统 社 会 向 现 代 社 会 传 统 政 治 向 现 代 政 治 传 统 文 明 向 现 代 文 明 的 转 变 等 在 20 世 纪 40~60 年 代, 欧 美 发 达 国 家 已 经 完 成 工 业 化 进 程, 步 入 高 度 发 达 的 现 代 工 业 社 会 ; 发 展 中 国 家 没 有 完 成 工 业 化 进 程, 处 于 由 传 统 农 业 经 济 社 会 向 工 业 经 济 社 会 过 渡 的 阶 段, 有 些 落 后 地 区 甚 至 还 处 于 农 业 社 会 和 原 始 社 会 1 中 国 科 学 院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研 究 组 : 中 国 现 代 化 进 程 战 略 构 想, 科 学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页 1

2 从 20 世 纪 50 年 代 到 90 年 代, 对 于 现 代 化 问 题 的 研 究 历 时 50 余 年, 形 成 了 庞 大 的 现 代 化 理 论 体 系 大 体 上 说, 包 括 经 典 现 代 化 理 论 后 现 代 化 理 论 和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理 论 等 三 大 体 系 20 世 纪 50 年 代, 美 国 学 者 提 出 了 经 典 现 代 化 理 论 在 经 典 现 代 化 理 论 中, 现 代 化 可 以 被 概 括 为 一 句 话 : 从 农 业 经 济 向 工 业 经 济 农 业 社 会 向 工 业 社 会 农 业 文 明 向 工 业 文 明 转 变 的 历 史 过 程 就 是 现 代 化 后 现 代 化 理 论 是 西 方 学 者 提 出 的 一 种 社 会 发 展 理 论 它 认 为, 社 会 经 济 的 发 展 不 是 直 线 的,70 年 代 以 来, 发 达 国 家 社 会 发 展 方 向 发 生 了 根 本 转 变, 已 经 从 现 代 化 阶 段 进 入 后 现 代 化 阶 段 美 国 密 执 根 大 学 教 授 殷 格 哈 特 (Inglehart,1997) 把 1970 年 以 来 先 进 工 业 国 家 发 生 的 变 化 称 为 后 现 代 化 他 认 为, 后 现 代 化 的 核 心 社 会 目 标, 不 是 加 快 经 济 增 长, 而 是 增 加 人 类 幸 福, 提 高 生 活 质 量 20 世 纪 90 年 代, 何 传 启 在 知 识 经 济 与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一 文 和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人 类 文 明 进 程 的 启 示 一 书 中 提 出 了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理 论, 认 为 18 世 纪 以 来 的 世 界 现 代 化 进 程 包 括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和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两 大 阶 段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是 以 发 展 工 业 经 济 为 基 本 特 征 的 经 典 现 代 化,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是 以 发 展 知 识 经 济 ( 新 经 济 ) 为 基 本 特 征 的 新 现 代 化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具 有 工 业 化 趋 同 的 倾 向,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则 是 物 质 生 活 质 量 趋 同 精 神 和 文 化 生 活 方 式 多 样 化 现 代 化 既 是 一 种 目 标, 又 是 一 个 过 程 作 为 一 种 目 标, 目 前 国 际 上 关 于 现 代 化 的 标 准, 有 两 种 代 表 性 的 观 点 : 其 中 最 直 观 的 标 准, 就 是 以 是 否 加 入 发 达 俱 乐 部, 即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OECD) 为 标 准 ; 另 一 个 标 准 是 美 国 社 会 学 家 英 格 尔 斯 在 20 世 纪 80 年 代 提 出 的 由 10 个 方 面 的 量 化 指 标 构 成 的 标 准 当 然, 现 在 的 情 况 已 经 发 生 了 很 大 的 变 化 例 如 : 美 日 瑞 士 等 国 家 的 人 均 收 入 已 经 达 到 3 万 多 美 元, 韩 国 新 加 坡 等 在 进 入 发 达 俱 乐 部 (OECD) 时, 人 均 收 入 也 已 超 过 1 万 美 元 专 栏 1.1 英 格 尔 斯 提 出 的 10 条 现 代 化 量 化 标 准 1. 人 均 GDP3000 美 元 以 上 ; 2. 农 业 产 值 占 GDP 比 例 低 于 12 15%; 3. 非 农 业 人 口 占 70% 以 上 ; 4. 服 务 业 产 值 占 GDP45% 以 上 ; 5. 城 市 人 口 占 总 人 口 50% 以 上 ; 2

3 6. 80% 以 上 的 人 口 识 字 ; 7. 大 学 入 学 率 在 10 15% 以 上 ; 8. 平 均 寿 命 在 70 岁 以 上 ; 9. 每 名 医 生 服 务 人 数 在 1000 以 下 ; 10. 人 口 自 然 增 长 率 在 1% 以 下 转 引 自 中 国 科 学 院 可 持 续 发 展 战 略 研 究 组 : 中 国 现 代 化 进 程 战 略 构 想, 科 学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159 页 中 国 现 代 化 战 略 研 究 课 题 组 的 研 究 报 告 指 出, 在 20 世 纪 后 期, 世 界 现 代 化 进 程 取 得 较 大 进 展, 但 发 展 极 不 平 衡 发 达 国 家 已 经 进 入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发 展 中 国 家 正 在 进 行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比 较 落 后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仍 然 处 于 农 业 社 会 甚 至 原 始 社 会 ( 图 1.1) 到 1999 年, 在 参 加 评 价 的 131 个 国 家 中, 约 有 47% 的 国 家 已 经 完 成 或 基 本 实 现 了 第 一 次 现 代 化,18% 的 国 家 已 经 进 入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15 个 发 达 国 家 在 20 世 纪 60 年 代 完 成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在 20 世 纪 80~ 90 年 代 全 部 进 入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其 中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指 数 排 在 前 5 名 的 国 家 分 别 是 美 国 芬 兰 瑞 典 挪 威 和 丹 麦 ;31 个 中 等 发 达 国 家, 到 20 世 纪 末 已 经 完 成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部 分 进 入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其 中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指 数 排 在 前 5 名 的 国 家 分 别 是 奥 地 利 以 色 列 新 加 坡 韩 国 和 西 班 牙 ;29 个 初 等 发 达 国 家 在 20 世 纪 末 尚 未 完 成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但 已 经 受 到 了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的 影 响, 其 中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指 数 排 在 前 5 名 的 这 类 国 家 分 别 是 智 利 马 其 顿 委 内 瑞 拉 阿 塞 拜 疆 和 多 米 尼 加, 排 在 后 5 名 的 是 阿 尔 及 利 亚 埃 及 突 尼 斯 中 国 和 阿 尔 巴 尼 亚 1 1 中 国 现 代 化 战 略 研 究 课 题 组 : 中 国 现 代 化 报 告 2002,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31 页 3

4 250 万 年 前 6000 年 前 1763 年 1970 年 约 2100 年 图 年 世 界 现 代 化 进 程 引 自 何 传 启 :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人 类 文 明 进 程 的 启 示, 高 等 教 育 出 版 社 1999 年 版, 第 页 本 图 已 另 外 提 供 ( 二 ) 跻 身 于 世 界 现 代 化 国 家 之 林, 是 中 华 民 族 几 代 人 的 梦 想 和 追 求 早 在 20 世 纪 30 年 代, 中 国 的 一 批 仁 人 志 士 就 开 始 讨 论 现 代 化 问 题 梁 启 超 曾 经 先 后 发 表 了 五 十 年 中 国 进 化 概 论 中 国 积 弱 溯 源 论, 或 剖 析 中 国 衰 弱 落 后 的 历 史 原 因, 或 提 出 在 西 方 威 胁 面 前 造 就 新 思 想 新 精 神 的 迫 切 需 要 新 文 化 运 动 兴 起 以 后, 中 国 知 识 界 围 绕 有 关 中 国 现 代 化 的 各 种 历 史 和 现 实 问 题, 曾 经 进 行 过 反 复 的 论 辩 30 年 代 由 申 报 月 刊 发 起 的 讨 论, 将 此 前 的 有 关 问 题 归 结 为 一 个 总 问 题 中 国 现 代 化 问 题 此 后, 对 于 现 代 化 问 题 不 断 进 行 探 索 1954 年, 中 国 政 府 就 提 出 要 把 中 4

5 国 建 设 成 为 一 个 强 大 的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的 工 业 国 家 1975 年, 周 恩 来 提 出 了 我 国 实 现 现 代 化 分 两 步 走 的 战 略 设 想 : 第 一 步, 是 在 1980 年 前 建 成 一 个 独 立 的 比 较 完 整 的 工 业 体 系 和 国 民 经 济 体 系 这 一 目 标, 到 1979 年 建 国 30 周 年 的 时 候 如 期 实 现 对 此 邓 小 平 曾 予 以 高 度 评 价 说 : 我 们 在 30 年 间 取 得 了 旧 中 国 几 百 年, 几 千 年 都 没 有 过 的 进 步 第 二 步, 是 在 20 世 纪 末 把 我 国 建 设 成 为 四 个 现 代 化 的 强 国 邓 小 平 认 为, 这 是 开 了 大 口, 后 来 改 了 个 口, 叫 中 国 式 的 现 代 化, 就 是 把 标 准 放 低 一 点 1987 年, 邓 小 平 首 次 系 统 阐 述 了 中 国 现 代 化 建 设 的 三 步 走 发 展 战 略 他 提 出, 我 国 现 代 化 建 设 第 一 步 战 略 目 标 是 到 1990 年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比 1980 年 翻 一 番, 解 决 温 饱 问 题 ; 第 二 步 战 略 目 标 是 到 2000 年,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再 翻 一 番, 达 到 小 康 水 平 ; 第 三 步 战 略 目 标 是 到 2050 年, 达 到 中 等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基 本 实 现 现 代 化 中 国 现 代 化 报 告 2002 指 出,20 世 纪 70 年 代, 中 国 实 行 改 革 开 放 政 策,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的 许 多 因 素, 如 知 识 化 信 息 化 网 络 化 和 全 球 化 等 被 引 入 中 国 尽 管 到 20 世 纪 末 中 国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尚 没 有 实 现, 但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在 中 国 已 经 开 始 1999 年, 中 国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指 数 为 30, 世 界 排 名 第 56 位 知 识 创 新 知 识 传 播 生 活 质 量 经 济 质 量 4 类 指 标 发 展 不 平 衡 以 1999 年 高 收 入 国 家 平 均 值 为 对 照,1999 年 中 国 的 知 识 创 新 指 数 为 14, 知 识 传 播 指 数 为 30, 生 活 质 量 指 数 为 48, 经 济 质 量 指 数 为 27 其 中 知 识 创 新 指 数 同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差 距 最 大, 只 有 生 活 质 量 指 数 达 到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 表 1.1) 表 年 中 国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进 程 ( 以 1999 年 高 收 入 国 家 平 均 值 为 基 准 )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知 识 创 新 知 识 传 播 生 活 质 量 经 济 质 量 指 数 指 数 指 数 指 数 指 数 中 国 指 数 中 国 排 名 高 收 入 国 家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低 收 入 国 家 世 界 平 均 资 料 来 源 : 中 国 现 代 化 战 略 研 究 课 题 组 : 中 国 现 代 化 报 告 2002,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56 页 5

6 根 据 中 国 现 代 化 报 告 2002 分 析,21 世 纪 上 半 叶, 中 国 现 代 化 建 设 大 致 可 分 成 三 个 阶 段 : 第 一 阶 段, 工 业 化 为 主 阶 段 基 本 实 现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建 立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的 物 质 和 社 会 基 础 ; 第 二 阶 段, 知 识 为 主 阶 段 全 面 完 成 第 一 次 现 代 化, 知 识 经 济 具 有 相 当 规 模,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从 起 步 期 进 入 发 展 期 ; 第 三 阶 段, 知 识 化 阶 段 知 识 经 济 超 过 物 质 经 济, 知 识 社 会 形 成,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从 发 展 期 进 入 成 熟 期, 基 本 实 现 第 二 次 现 代 化 赶 上 当 时 世 界 中 等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党 的 十 六 大 总 结 了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特 别 是 十 三 届 四 中 全 会 以 来 的 经 验, 明 确 提 出, 要 在 21 世 纪 的 头 20 年, 集 中 力 量, 全 面 建 设 惠 及 十 几 亿 人 口 的 更 高 水 平 的 小 康 社 会, 并 且 制 定 了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的 宏 伟 纲 领, 向 全 党 和 全 国 人 民 展 现 了 加 快 推 进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的 光 明 前 景 环 顾 今 日 之 中 国,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已 经 成 为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的 主 题, 成 为 响 彻 大 江 南 北 的 高 歌 如 果 说, 邓 小 平 关 于 小 康 社 会 的 理 论, 促 进 了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战 略 的 转 变, 规 划 了 分 三 步 走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大 方 向, 在 它 的 指 引 下 顺 利 实 现 了 头 两 步 战 略 目 标 ; 那 么, 十 六 大 关 于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的 理 论 和 纲 领, 则 是 进 一 步 丰 富 和 发 展 了 邓 小 平 的 小 康 社 会 理 论 和 分 三 步 走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经 济 发 展 战 略, 对 实 现 第 三 步 战 略 目 标 的 初 始 阶 段 作 出 了 全 面 规 划, 实 现 了 第 三 步 战 略 部 署 与 第 二 步 战 略 部 署 的 有 机 衔 接, 为 从 小 康 逐 步 走 向 现 代 化 提 供 了 宏 伟 蓝 图 和 行 动 纲 领 1 二 大 国 的 兴 衰 中 国 是 世 界 最 古 老 的 文 明 国 度 之 一 从 公 元 元 年 起 的 1800 多 年 中, 中 国 曾 经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最 先 进 的 最 发 达 的 国 家 但 自 1820 年 西 方 开 始 启 动 资 本 主 义 工 业 化 之 后, 由 于 中 国 失 去 了 两 次 与 世 界 同 步 发 展 的 重 要 战 略 机 遇 ( 专 栏 1.2), 造 成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的 落 后 ; 同 时 又 因 为 抓 住 了 一 次 改 革 开 放 1 王 梦 奎 :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的 宏 伟 纲 领, 十 六 大 报 告 辅 导 读 本, 人 民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64 页 6

7 的 战 略 机 遇, 使 社 会 经 济 开 始 重 新 起 飞, 大 大 缩 小 了 与 发 达 国 家 和 世 界 人 均 GDP 水 平 之 间 的 差 距 ( 图 1.2) 从 公 元 元 年 到 公 元 1000 年, 中 国 经 济 总 量 远 远 领 先 于 其 他 国 家 经 济 体, 占 世 界 经 济 的 25% 左 右, 在 之 后 的 500 年 也 在 23% 左 右 这 一 历 史 时 期, 中 国 不 仅 是 世 界 经 济 总 量 最 大 的 国 家, 而 且 是 综 合 国 力 强 盛 的 国 家, 经 济 政 治 文 化 艺 术 都 处 于 领 先 地 位 从 公 元 1500 年 到 公 元 1800 年, 是 西 方 国 家 工 业 化 起 步 阶 段, 而 中 国 则 由 于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的 制 度 性 障 碍, 失 去 了 与 西 方 国 家 工 业 化 同 时 起 步 的 战 略 机 遇, 这 期 间, 西 欧 许 多 国 家 开 始 实 施 追 赶 中 国 战 略, 并 最 终 超 过 了 中 国 在 公 元 1500 年 之 前, 西 欧 经 济 总 量 还 不 到 中 国 的 一 半, 但 自 公 元 1500 年 西 欧 开 始 对 中 国 经 济 迅 速 追 赶 起, 到 19 世 纪 初, 西 欧 的 经 济 规 模 就 赶 上 了 中 国 从 1820 年 到 1949 年, 正 是 西 方 国 家 加 速 工 业 化 的 黄 金 时 期 由 于 外 国 列 强 的 侵 略, 中 国 的 传 统 农 业 社 会 遭 到 严 重 破 坏, 工 业 经 济 发 展 受 到 遏 制, 使 得 中 国 经 济 从 此 进 入 衰 落 阶 段, 占 世 界 经 济 的 比 重 几 乎 平 均 每 50 年 下 降 一 半 1870 年, 中 国 经 济 占 世 界 的 比 重 降 为 17%,1913 年 为 8.9%,1950 年 为 4.5% 但 在 同 一 历 史 阶 段, 美 国 的 经 济 总 量 在 19 世 纪 最 后 10 年 超 过 中 国 : 美 国 经 济 占 世 界 的 比 重,1820 年 只 有 1.8%,1870 年 上 升 到 8.9%,1913 年 上 升 为 19.1% 1949 年,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成 立, 使 中 国 有 了 稳 定 的 环 境 可 以 启 动 工 业 化 和 现 代 化, 遏 制 了 1820 年 以 来 中 国 在 世 界 历 史 舞 台 上 经 济 比 重 不 断 跌 落 的 局 面, 结 束 了 中 国 经 济 不 断 衰 落 的 历 史 但 是, 改 革 开 放 前 30 年, 国 家 发 展 重 点 没 有 及 时 转 移 到 以 经 济 建 设 为 中 心 的 轨 道 上 来, 加 上 文 革 的 负 面 影 响, 1973 年 同 1950 年 相 比, 中 国 经 济 占 世 界 的 比 重 几 乎 没 有 变 化 而 在 同 一 时 期, 其 他 国 家 和 地 区 却 在 飞 速 发 展, 特 别 是 亚 洲 四 小 龙 更 是 突 出, 中 国 又 一 次 失 去 了 发 展 机 遇 专 栏 1.2 中 国 历 史 上 失 去 过 两 次 重 要 的 战 略 机 遇 期 从 公 元 元 年 到 19 世 纪 初, 中 国 一 直 是 世 界 第 一 经 济 大 国, 经 济 总 量 占 世 界 的 比 重 均 在 20% 以 上, 远 远 领 先 于 其 他 国 家 经 济 体 1820 年 以 后,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开 始 启 动 工 业 化, 进 入 经 济 迅 速 增 长 阶 段 中 国 则 处 于 内 忧 外 患 当 中, 未 能 赶 上 这 一 次 工 业 化 的 浪 潮,1820 年 到 1950 年 成 为 中 国 历 7

8 史 上 经 济 发 展 同 世 界 差 距 扩 大 的 时 期 欧 洲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中 国 人 均 GDP 的 倍 数, 由 1820 年 的 2.1 倍 扩 大 到 1950 年 的 10.5 倍 ; 美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中 国 的 倍 数 由 2.5 倍 扩 大 到 15.6 倍 这 是 中 国 近 代 在 经 济 发 展 上 所 丧 失 的 最 大 的 战 略 期 二 战 后 是 世 界 经 济 增 长 的 又 一 个 黄 金 时 期, 日 本 正 是 利 用 这 一 历 史 时 期 由 穷 国 转 变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经 济 强 国, 而 中 国 没 有 完 全 把 握 这 一 次 世 界 经 济 迅 速 增 长 的 战 略 机 遇 期, 又 一 次 失 去 了 发 展 机 遇, 总 的 经 济 发 展 速 度 大 大 落 后 于 其 他 国 家 在 这 一 历 史 时 期, 日 本 于 1968 年 在 经 济 总 量 上 首 次 超 过 中 国, 中 国 人 均 GDP 由 1950 年 相 当 于 日 本 的 23% 下 降 到 1973 年 的 7%, 相 当 于 西 欧 的 水 平 也 由 1950 年 的 10% 下 降 为 1973 年 的 7% 本 书 专 题 报 告 : 大 国 兴 衰 与 人 力 资 本 变 迁 1978 年, 中 国 果 断 地 实 行 改 革 开 放, 把 工 作 重 心 转 到 以 经 济 建 设 为 中 心 的 轨 道 上 来, 抓 住 了 一 次 历 史 发 展 机 遇 经 过 20 多 年 的 改 革 和 发 展, 当 人 类 社 会 跨 入 21 世 纪 的 时 候, 我 国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也 进 入 了 新 的 发 展 阶 段 我 们 实 现 了 现 代 化 建 设 三 步 走 战 略 的 第 一 步 第 二 步 目 标, 人 民 生 活 总 体 上 达 到 小 康 水 平, 正 在 进 入 和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向 第 三 步 战 略 目 标 迈 进 年, 我 国 经 济 年 均 增 长 9.5%, 是 全 世 界 最 快 的 按 可 比 价 格 计 算,2000 年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是 1980 年 的 6 倍 以 上, 超 过 原 定 20 年 翻 两 番 的 目 标 许 多 重 要 工 农 业 产 品 产 量 跃 居 世 界 前 列, 长 期 困 扰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和 人 民 生 活 的 商 品 供 应 短 缺 状 况 根 本 改 观 同 时, 我 们 还 必 须 清 醒 地 看 到, 中 国 现 在 还 处 于 社 会 主 义 初 级 阶 段, 实 现 邓 小 平 提 出 的 解 决 温 饱 和 基 本 达 到 小 康 水 平 的 目 标, 只 是 社 会 主 义 初 级 阶 段 所 取 得 的 阶 段 性 成 果 从 世 界 范 围 来 看, 中 国 的 经 济 总 量 虽 然 已 经 居 于 前 列, 但 直 到 2000 年, 人 均 GDP 还 不 到 1000 美 元, 才 刚 刚 进 入 中 等 偏 下 收 入 国 家 的 行 列, 综 合 国 力 和 国 际 竞 争 力 还 处 于 较 低 水 平 8

9 比 重 (%) 西 欧 美 国 日 本 中 国 图 1.2 一 些 国 家 和 地 区 在 全 球 GDP 中 的 比 重 ( 年 ) 资 料 来 源 :Angus Maddison, The World Economy: A Millennial Perspective, OECD: Paris, 2001 古 今 中 外 的 大 批 经 济 学 家 对 国 家 兴 衰 和 经 济 增 长 都 进 行 了 孜 孜 不 倦 的 探 索, 试 图 解 释 为 什 么 一 些 国 家 能 够 持 续 地 经 济 发 展, 实 现 了 富 国 强 民, 而 另 一 些 国 家 却 长 期 处 于 经 济 停 滞, 陷 入 贫 困 陷 阱 一 般 是 从 两 个 角 度 着 眼, 提 出 国 家 兴 衰 问 题 的 第 一 个 角 度 是 针 对 特 定 的 国 家 提 出 问 题, 即 询 问 那 些 历 史 上 曾 经 处 于 技 术 创 新 前 沿 以 及 经 济 发 展 领 先 地 位 的 国 家, 何 以 此 时 此 地 经 济 增 长 得 以 继 续, 彼 时 彼 地 却 未 能 持 续 ; 另 一 个 视 角 是 看 一 个 或 一 些 国 家 是 怎 样 实 现 经 济 增 长 的 在 思 想 史 上, 针 对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历 史 提 出 这 样 问 题 的, 有 两 个 著 名 的 例 子, 即 李 约 瑟 之 谜 和 韦 伯 疑 问 ( 专 栏 1.3) 专 栏 1.3 李 约 瑟 之 谜 和 韦 伯 疑 问 其 一 是 所 谓 的 李 约 瑟 之 谜 以 研 究 中 国 科 技 史 著 称 的 英 国 人 李 约 瑟 和 许 多 经 济 史 学 家 都 观 察 到,18 世 纪 末 英 国 工 业 革 命 的 主 要 条 件, 中 国 早 在 14 世 纪 就 几 乎 全 9

10 部 具 备 然 而, 人 类 历 史 上 最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的 工 业 革 命 却 没 有 发 生 在 中 国 相 反,14 世 纪 之 后 的 中 国, 逐 渐 经 历 了 由 盛 及 衰 的 经 济 发 展 李 约 瑟 为 此 提 出 这 样 的 疑 问 : 为 什 么 历 史 上 中 国 的 科 学 技 术 水 平 和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一 直 遥 遥 领 先 于 其 他 文 明, 而 现 在 却 大 大 落 后 了? 其 二 是 所 谓 的 韦 伯 疑 问 在 社 会 学 历 史 学 和 经 济 学 上 面 都 作 出 巨 大 贡 献 的 德 国 人 韦 伯, 毕 其 一 生 学 术 生 涯 孜 孜 不 倦 地 寻 求 类 似 的 答 案 : 为 什 么 工 业 革 命 发 生 在 英 国, 而 不 是 发 生 在 曾 经 最 早 孕 育 过 资 本 主 义 萌 芽 的 中 国? 包 括 毛 泽 东 在 内 的 中 国 历 史 学 家 和 经 济 史 学 家, 对 于 为 什 么 中 国 资 本 主 义 萌 芽 出 现 如 此 之 早, 却 没 有 获 得 充 分 的 发 展 这 一 历 史 之 谜 进 行 了 旷 日 持 久 的 争 论 而 在 国 际 上 比 较 流 行 的 解 释 以 艾 尔 文 唐 宗 明 赵 冈 为 代 表, 提 出 中 国 从 14 世 纪 以 来 由 盛 至 衰 的 原 因 是 人 地 比 例 失 调 从 而 不 能 诱 致 出 使 用 劳 动 节 约 型 技 术 的 高 水 平 均 衡 陷 阱 假 说 对 此 提 出 挑 战 并 得 到 许 多 经 济 学 家 赞 同 的 新 假 说, 则 是 林 毅 夫 的 技 术 创 新 型 式 假 说 认 为 由 于 前 现 代 时 期 与 现 代 时 期 技 术 发 明 的 型 式 是 不 同 的, 中 国 的 科 举 制 度 未 能 激 励 知 识 分 子 投 身 于 现 代 科 技 研 究, 科 技 发 明 只 能 停 留 在 直 接 经 验 上 面, 从 而 没 有 孕 育 出 科 技 革 命 和 现 代 经 济 增 长 蔡 昉 都 阳 主 编 : 2001 年 : 中 国 人 口 问 题 报 告,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1 年 版, 第 页 那 么, 目 前 中 国 在 世 界 经 济 格 局 中 处 于 什 么 位 置 呢? 首 先, 从 国 际 竞 争 力 来 看, 国 际 竞 争 力 是 一 个 国 家 在 世 界 市 场 经 济 竞 争 环 境 和 条 件 下, 创 造 增 加 值 和 国 民 财 富 的 持 续 增 长 和 发 展 的 系 统 能 力 水 平 国 际 竞 争 力 包 含 环 境 竞 争 力 基 础 竞 争 力 和 核 心 竞 争 力 三 个 层 次 其 中 核 心 竞 争 力 是 一 个 国 家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关 键, 它 包 括 国 家 经 济 实 力 企 业 管 理 竞 争 力 和 科 技 竞 争 力 基 础 竞 争 力 包 括 基 础 设 施 竞 争 力 和 国 民 素 质 竞 争 力, 它 决 定 一 个 国 家 长 期 持 续 发 展 和 成 长 的 能 力 环 境 竞 争 力 包 括 国 际 化 竞 争 力 政 府 管 理 竞 争 力 和 金 融 体 系 竞 争 力 根 据 瑞 士 国 际 管 理 发 展 学 院 世 界 竞 争 力 报 告 2001,2000 年, 在 47 个 国 家 中,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排 名 31 位, 比 1999 年 下 降 2 位 按 PPP 美 元 计 算,1999 年, 在 46 个 国 家 中, 我 国 GDP 总 量 排 名 第 4 位, 人 均 GDP 排 名 第 46 位 ; 按 汇 率 美 元 计 算, 我 国 GDP 总 量 排 名 第 7 位, 人 均 GDP 排 名 第 45 位, 劳 动 生 产 率 排 名 第 45 位 可 见, 我 国 的 国 际 竞 争 力 还 相 当 弱, 与 最 大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大 国 地 位 不 相 适 应 1 其 次, 在 世 界 经 济 的 格 局 当 中, 中 国 还 没 有 形 成 世 界 性 的 技 术 创 新 中 心, 中 国 东 部 已 经 成 为 成 功 的 技 术 应 用 者, 整 个 中 国 正 在 逐 步 成 为 世 界 最 大 的 技 1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竞 争 力 与 评 价 研 究 中 心 研 究 组 :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发 展 报 告 2001,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2001 年 版, 第 17 页 10

11 术 应 用 者 这 就 决 定 了 中 国 当 前 的 国 际 核 心 竞 争 力 水 平 偏 低, 总 体 国 际 竞 争 力 也 不 高 教 育 发 展 和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是 一 个 国 家 国 民 素 质 竞 争 力, 特 别 是 科 技 竞 争 力 的 重 要 前 提, 是 形 成 国 际 核 心 竞 争 力 的 关 键 所 在 根 据 瑞 士 国 际 管 理 发 展 学 院 世 界 竞 争 力 报 告 2001,2000 年, 在 47 个 国 家 中, 我 国 处 于 优 势 的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源 指 标 均 为 数 量 指 标, 如 我 国 人 口 与 劳 动 力 数 量 排 名 第 1, 就 业 比 例 排 名 第 2, 人 口 负 担 系 数 排 名 第 6; 但 许 多 反 映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源 质 量 的 指 标 基 本 均 为 弱 项, 如 文 盲 率 第 44 位 熟 练 劳 动 力 易 获 得 性 第 44 位 大 学 教 育 对 竞 争 性 经 济 的 满 足 程 度 排 名 第 42 位 合 格 工 程 师 在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易 获 得 性 排 名 第 47 位, 均 是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严 重 负 债 项 表 1.2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指 标 强 项 排 名 弱 项 排 名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4 人 均 GDP 45 国 内 总 投 资 4 文 盲 率 44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流 入 量 3 大 学 教 育 对 竞 争 性 经 济 的 满 足 程 度 42 劳 动 力 总 量 1 国 民 有 效 专 利 持 有 率 38 就 业 百 分 比 2 熟 练 劳 动 力 易 获 得 性 44 人 口 负 担 系 数 6 合 格 工 程 师 在 劳 动 力 市 场 易 获 得 性 47 公 共 教 育 经 费 支 出 占 GNP 比 例 44 资 料 来 源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竞 争 力 与 评 价 研 究 中 心 研 究 组 :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发 展 报 告 2001,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2001 年 版, 其 中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人 均 GDP 为 1999 年 数 据 中 国 在 世 界 知 识 经 济 格 局 中 的 这 种 位 置, 决 定 了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和 教 育 发 展, 不 仅 要 造 就 数 以 亿 计 的 能 够 应 用 新 技 术 的 劳 动 者, 更 要 培 养 出 大 量 的 具 有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高 端 人 才 这 些 人 才 是 中 国 在 科 技 竞 争 力 企 业 竞 争 力 等 国 际 竞 争 的 核 心 领 域 确 立 竞 争 优 势 的 关 键 所 在 如 果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不 能 有 效 地 支 撑 中 国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提 升, 中 国 将 难 以 在 国 际 上 建 立 起 竞 争 优 势, 中 国 就 不 可 能 对 世 界 文 明 做 出 新 的 更 大 的 贡 献 11

12 三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是 经 济 追 赶 的 先 导 ( 一 ) 人 力 资 本 与 经 济 发 展 中 国 的 祖 先 最 早 认 识 到 人 力 资 本 的 重 要 性, 并 将 人 力 资 本 投 资 视 为 一 本 万 利 的 事 业 早 在 春 秋 战 国 时 期, 齐 国 的 管 仲 就 指 出 : 一 年 之 计, 莫 如 树 谷 ; 十 年 之 计, 莫 如 树 木 ; 终 身 之 计, 莫 如 树 人 一 树 一 获 者, 谷 也 ; 一 树 十 获 者, 木 也 ; 一 树 百 获 者, 人 也 1 这 是 中 国 过 去 在 很 长 时 间 里 能 够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最 先 进 的 最 发 达 的 国 家 的 根 本 原 因 国 际 上 的 人 力 资 本 理 论, 可 以 追 溯 到 现 代 意 义 的 经 济 学 创 立 之 初 当 时, 许 多 经 济 学 家 通 过 他 们 提 出 的 劳 动 价 值 学 说 确 立 了 人 的 劳 动 在 财 富 创 造 中 的 决 定 性 地 位, 这 实 际 上 已 经 确 立 了 人 力 资 本 在 经 济 活 动 中 的 特 殊 地 位 英 国 古 典 政 治 经 济 学 创 始 人 威 廉 配 第 关 于 土 地 是 财 富 之 母, 劳 动 是 财 富 之 父 的 著 名 论 断, 以 及 阿 吉 尔 贝 尔 关 于 劳 动 时 间 决 定 价 值 的 论 述, 是 人 力 资 源 和 人 力 资 本 思 想 的 早 期 代 表 ; 亚 当 斯 密 则 把 上 述 思 想 推 到 了 那 个 时 代 的 最 高 峰 ; 他 在 国 富 论 中 把 工 人 技 能 的 增 强 视 为 经 济 进 步 和 经 济 福 利 增 长 的 基 本 源 泉, 认 为 一 国 全 体 居 民 的 所 有 后 天 获 得 的 有 用 能 力 是 资 本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专 栏 1.4 人 力 资 源 是 指 总 人 口 在 经 济 上 可 供 利 用 的 最 高 人 口 数 量, 或 指 具 有 劳 动 能 力 的 口 包 括 就 业 人 口 失 业 人 口 就 学 人 口 家 务 劳 动 人 口 和 军 事 人 口 前 两 部 分 人 口 合 计 为 经 济 活 动 人 口, 也 即 现 实 的 社 会 劳 动 力 ; 后 三 部 分 人 口 是 潜 在 人 力 资 源, 碎 具 备 劳 动 能 力, 但 尚 未 成 为 社 会 劳 动 力 人 力 资 源 的 特 点 是 具 有 一 定 的 时 效 性 能 动 性 和 智 力 其 数 量 为 具 有 劳 动 能 力 的 人 口 数 量, 质 量 指 经 济 活 动 人 口 具 有 的 体 质 文 化 知 识 和 劳 动 技 能 水 平 中 国 百 科 大 辞 典, 中 国 大 百 科 全 书 出 版 社 1999 年 版, 第 4444 页 人 力 资 本 是 指 凝 聚 在 劳 动 者 身 上 的 知 识 技 能 及 其 所 表 现 出 来 的 能 力 这 种 能 力 是 经 济 增 长 和 生 产 发 展 的 主 要 因 素, 是 一 种 收 益 率 很 高 的 资 本 人 力 资 本 是 通 过 人 力 投 资 形 成 的 人 力 投 资 包 括 用 于 教 育 和 训 练 的 费 用 用 于 医 疗 卫 生 保 健 的 费 用 用 于 劳 动 力 国 内 流 动 的 费 用 用 于 国 外 移 民 入 境 的 费 用 和 提 高 企 业 能 力 的 费 用 其 主 要 特 点 是 : 所 有 权 不 能 转 让 和 继 承, 具 有 间 接 性 高 效 性 迟 效 性 等 王 焕 勋 主 编 : 实 用 教 育 大 词 典,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1995 年 版, 第 368 页 1 管 子 权 修 12

13 当 代 西 方 经 济 学 认 为, 资 本 采 用 两 种 形 式, 即 物 质 资 本 和 人 力 资 本 体 现 在 物 质 形 式 方 面 的 资 本 ( 即 投 入 生 产 过 程 的 厂 房 机 器 设 备 资 金 等 各 种 物 质 生 产 要 素 的 数 量 和 质 量 ) 为 物 质 资 本, 体 现 在 劳 动 者 身 上 的 资 本 为 人 力 资 本 在 早 期 的 经 济 学 理 论 中, 经 济 学 家 普 遍 强 调 的 是 物 质 资 本 的 作 用, 认 为 物 质 资 本 存 量 的 规 模 尤 其 是 积 累 的 快 慢, 是 促 进 或 限 制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因 素 而 舒 尔 茨 等 人 的 理 论, 则 别 具 一 格 地 从 劳 动 力 要 素 的 角 度, 探 讨 人 在 推 动 技 术 进 步 和 经 济 发 展 中 的 特 殊 作 用, 认 为 提 高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是 刺 激 经 济 增 长 缩 小 收 入 差 距 实 现 社 会 丰 裕 的 根 本 所 在 ( 专 栏 1.5) 专 栏 1.5 当 代 人 力 资 本 理 论 1958 年, 美 国 经 济 学 家 雅 各 布 明 塞 尔 发 表 了 题 为 人 力 资 本 投 资 与 个 人 收 入 分 配 的 论 文, 首 次 创 立 了 个 人 的 收 入 与 其 接 受 培 训 量 之 间 相 互 关 系 的 经 济 数 学 模 型 1960 年, 美 国 经 济 学 家 诺 贝 尔 经 济 学 奖 获 得 者 舒 尔 茨 提 出 人 的 知 识 能 力 健 康 等 人 力 资 本 的 提 高,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比 物 质 资 本 劳 动 力 数 量 的 增 加 重 要 得 多 他 还 特 别 呼 吁 社 会 对 教 育 的 重 视, 主 张 把 教 育 当 作 一 种 对 人 的 投 资, 把 教 育 所 带 来 的 成 果 当 作 一 种 资 本, 因 为 受 过 教 育 的 劳 动 力 比 没 有 受 过 教 育 的 劳 动 力 更 容 易 获 得 恰 当 的 经 济 信 息 美 国 经 济 学 家 诺 贝 尔 经 济 学 奖 获 得 者 加 利 贝 克 尔 进 一 步 构 建 了 人 力 资 本 理 论 的 微 观 经 济 基 础, 把 它 视 为 决 定 劳 动 收 入 的 一 般 理 论 20 世 纪 80 年 代 以 来, 卢 卡 斯 和 罗 默 将 人 力 资 源 的 理 论 引 入 新 增 长 理 论 之 中, 认 为 知 识 和 人 力 资 本 如 同 物 质 资 源 一 样 是 生 产 的 要 素, 由 于 知 识 产 品 和 人 力 资 本 具 有 溢 出 效 应, 因 而 具 有 递 增 的 边 际 生 产 率, 对 知 识 和 人 力 资 本 的 持 续 投 入 可 以 持 续 提 高 一 国 的 长 期 增 长 率, 学 术 界 称 之 为 新 增 长 理 论 舒 尔 茨 : 人 力 资 本 : 教 育 和 研 究 的 作 用, 商 务 印 书 馆 1990 年 版 ; 贝 克 尔 : 人 力 资 本 : 特 别 是 关 于 教 育 的 理 论 和 经 验 分 析,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 1987 年 版 世 界 银 行 2000 年 发 表 的 增 长 的 质 量, 提 出 了 新 的 发 展 分 析 框 架, 将 影 响 增 长 和 福 利 的 要 素 分 为 三 类 资 源 : 人 力 资 本 物 质 资 本 和 自 然 资 本, 其 中 物 质 资 本 是 通 过 增 长 影 响 福 利, 而 人 力 资 本 和 自 然 资 本 不 仅 可 以 通 过 增 长 影 响 福 利, 其 自 身 就 是 福 利 的 主 要 组 成 部 分 这 意 味 着 : 提 高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就 等 于 增 加 人 民 的 福 利 13

14 ( 二 ) 人 力 资 本 是 通 过 多 种 渠 道 和 途 径 来 推 动 经 济 增 长 和 社 会 发 展 人 力 资 本 是 对 人 进 行 投 资 而 形 成 的 资 本 存 量, 它 体 现 了 知 识 和 技 能, 而 正 是 这 种 知 识 和 技 术 的 进 步 推 动 了 经 济 增 长 和 发 展 广 义 地 看, 人 力 资 本 包 括 多 种 形 式 的 投 资 结 果, 最 基 本 的 如 对 卫 生 和 营 养 的 投 资 可 以 改 善 人 的 健 康 状 况 ; 对 个 人 进 行 培 训 可 以 提 高 一 个 人 的 技 能 ; 接 受 正 规 教 育 可 以 提 高 人 的 认 知 能 力 并 有 助 于 学 习 能 力 的 增 强 ; 而 对 研 究 和 开 发 的 投 资 则 可 以 通 过 外 部 的 效 果 来 提 高 个 人 的 技 术 水 平 经 济 学 理 论 对 人 力 资 本 与 经 济 增 长 的 关 系 给 出 了 更 为 精 细 的 解 释 一 方 面, 人 力 资 本 作 为 生 产 的 投 入 品 影 响 经 济 增 长 早 在 20 世 纪 60 年 代, 卡 尔 多 就 已 经 观 察 到 了 经 济 的 长 期 增 长 现 象 他 认 为, 关 于 经 济 增 长 的 一 个 关 键 的 事 实 在 于 许 多 国 家 已 经 经 历 了 一 段 长 时 间 的 持 续 增 长 显 然, 根 据 新 古 典 框 架 提 出 的 资 本 收 益 递 减 规 律 不 能 解 释 这 一 点, 而 用 人 力 资 本 理 论 就 较 好 地 解 释 了 增 长 模 型 用 索 洛 残 差 问 题 根 据 卢 卡 斯 - 乌 扎 瓦 提 出 的 模 型, 由 于 劳 动 力 市 场 上 供 求 关 系 的 调 节 作 用, 具 有 较 高 人 力 资 本 的 生 产 者 会 因 为 具 有 更 高 的 生 产 率 而 获 得 更 高 的 回 报 于 是, 生 产 者 为 了 自 身 的 财 富 最 大 化, 一 方 面 需 要 将 自 身 拥 有 的 时 间 和 其 他 资 源 禀 赋 在 劳 动 学 习 和 闲 暇 之 间 进 行 配 置, 另 一 方 面 需 要 在 未 来 和 当 前 进 行 分 配 所 以 生 产 者 个 人 可 能 面 临 各 种 不 同 的 投 资 决 策, 他 往 往 需 要 牺 牲 当 前 的 消 费 来 参 加 教 育 培 训 等 活 动 以 提 高 未 来 的 生 产 率 和 收 入, 因 此, 个 人 的 决 策 过 程 内 生 地 解 释 了 生 产 者 所 具 有 的 生 产 技 能 不 断 积 累 的 过 程 一 个 经 济 如 果 达 到 稳 定 增 长 的 均 衡 状 态, 那 么 经 济 的 物 质 资 本 和 人 力 资 本 都 会 以 一 个 内 生 比 率 增 长, 并 进 而 推 动 经 济 持 续 增 长 另 一 方 面, 人 力 资 本 的 水 平 影 响 经 济 增 长 内 尔 森 和 菲 尔 普 斯 认 为, 人 力 资 本 的 存 量 推 动 了 经 济 增 长, 因 为 生 产 者 的 技 术 水 平 更 高 也 就 更 有 可 能 创 新 新 的 技 术 对 于 那 些 没 有 处 于 技 术 前 沿 的 经 济, 平 均 的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越 高, 其 学 习 的 能 力 就 越 强, 也 就 越 可 能 吸 收 已 有 的 技 术, 并 实 现 更 快 的 经 济 增 长 巴 罗 和 萨 拉 伊 马 丁 的 研 究 发 现, 中 等 教 育 的 平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较 之 初 等 教 育 对 经 济 增 长 有 更 为 积 极 的 效 果, 这 一 结 果 隐 含 了 这 样 的 道 理 : 具 有 更 高 技 能 的 人 群 采 纳 和 吸 收 新 技 术 的 能 力 会 更 强 本 哈 比 比 和 斯 皮 格 的 实 证 分 析 则 发 现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作 用 在 收 入 相 对 较 低 的 国 家 更 为 明 显, 这 也 就 说 明 了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的 多 少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赶 超 技 术 领 先 国 家 的 过 程 中 居 于 重 要 的 地 位 相 应 地, 在 现 实 世 界 中, 很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 或 者 是 一 个 国 家 中 落 后 14

15 的 地 区 ) 由 于 平 均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处 于 很 低 的 水 平, 使 得 他 们 在 赶 超 先 进 经 济 的 过 程 中 往 往 会 遇 到 不 可 逾 越 的 障 碍, 发 展 经 济 学 家 们 将 这 种 现 象 形 象 地 解 释 为 落 入 了 增 长 陷 阱, 而 突 破 增 长 陷 阱 常 常 需 要 借 助 某 种 外 部 力 量 的 干 预, 如 适 当 的 政 府 政 策 增 长 陷 阱 现 象 与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水 平 的 极 度 低 下 有 着 密 切 的 联 系, 也 与 人 力 资 本 的 生 产 特 性 相 关 ( 专 栏 1.6) 专 栏 1.6 人 力 资 本 生 产 与 增 长 陷 阱 在 相 当 长 的 一 段 时 间 内, 这 样 一 个 现 象 困 扰 着 研 究 经 济 增 长 理 论 的 经 济 学 家 们, 在 诸 多 同 样 处 于 较 低 发 展 水 平 的 国 家 中, 有 的 很 快 摆 脱 了 贫 困, 并 且 在 产 出 快 速 增 长 的 道 路 上 迅 速 地 积 累 人 力 资 本 和 物 质 资 本 ; 而 有 些 国 家 则 陷 入 低 水 平 增 长 的 陷 阱 而 长 期 不 能 自 拔 是 什 么 原 因 导 致 了 这 两 种 迥 然 不 同 的 增 长 方 式 呢? 对 此, 贝 克 尔 墨 菲 和 田 村 (1990) 提 出 了 BMT 模 型, 对 这 种 现 象 给 出 了 他 们 的 解 释 BMT 模 型 指 出, 这 种 情 形 之 所 以 会 出 现 是 由 于 存 在 着 多 重 的 经 济 增 长 均 衡, 而 究 其 根 本 是 由 于 人 力 资 本 的 生 产 和 物 质 资 本 的 生 产 特 性 存 在 着 很 大 的 差 异 : 教 育 和 其 他 一 些 生 产 人 力 资 本 的 部 门 在 生 产 过 程 中 所 需 要 的 人 力 资 本 要 比 物 质 部 门 的 生 产 更 密 集 也 就 是 说, 只 有 具 有 更 高 人 力 资 本 的 人 才 能 从 事 人 力 资 本 的 再 生 产 对 于 一 个 国 家 而 言, 随 着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的 增 加, 人 力 资 本 的 投 资 回 报 率 率 上 升 而 不 是 下 降, 因 为 人 力 资 本 的 存 量 增 加 会 使 得 从 事 更 多 的 ( 人 力 资 本 ) 生 产 更 廉 价 如 果 对 国 家 之 间 进 行 比 较, 也 就 会 发 现 初 始 条 件 的 差 异 会 导 致 不 同 的 增 长 路 径 这 一 结 果 也 就 意 味 着 会 产 生 不 同 的 经 济 增 长 稳 态, 其 中 一 种 状 态 是 低 产 出, 低 人 力 资 本 投 资 和 较 高 的 生 育 率, 而 另 外 一 种 稳 态 则 是 更 高 的 回 报, 更 高 水 平 的 投 资, 更 快 的 增 长 以 及 较 低 的 生 育 率 贝 克 尔 等 人 认 为, 从 一 种 稳 态 向 另 一 种 稳 态 的 过 渡 起 作 用 的 往 往 是 历 史 和 运 气, 这 样 的 一 种 说 法 多 少 显 得 有 些 宿 命 和 悲 观 而 阿 扎 里 亚 第 斯 等 人 则 认 为 政 府 的 政 策 可 以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扮 演 重 要 的 角 色, 适 当 的 经 济 政 策 有 助 于 一 个 经 济 摆 脱 贫 困 陷 阱 实 际 上, 人 力 资 本 对 贫 困 陷 阱 现 象 的 解 释 不 仅 适 用 于 各 国 间 的 经 济 增 长 情 况, 对 于 一 个 国 家 的 不 同 地 区 之 间 也 是 适 用 的 尤 其 是 在 缺 乏 有 效 的 要 素 市 场, 地 区 间 资 源 和 要 素 流 动 并 不 顺 畅 的 国 家 就 更 具 有 解 释 力 资 料 来 源 :Becker, Gary S. K., M. Murphy, and R. Tamura (1990), Human Capital, Fertility, and Economic Growth,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Vol. 98. No.5;Azariadis, C. and Drazen, A. (1990),Threshold externalities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 105: ( 三 ) 世 界 历 史 上 三 次 成 功 的 经 济 追 赶 19 世 纪 后 期 以 来, 在 世 界 经 济 发 展 史 上, 曾 经 先 后 出 现 了 三 次 现 代 化 后 进 国 追 赶 先 行 国 的 代 表 范 例 15

16 1. 美 国 对 英 国 的 追 赶 从 19 世 纪 开 始 直 到 1913 年, 英 国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都 居 于 欧 洲 所 有 国 家 ( 乃 至 全 世 界 所 有 国 家 ) 水 平 之 上, 而 这 一 时 期 英 国 的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也 高 于 其 他 国 家 但 到 1913 年, 英 国 经 济 在 世 界 上 的 领 先 地 位 则 让 位 于 美 国 1871 年 到 1913 年 是 美 国 迅 速 超 过 英 国 的 重 要 时 期 根 据 麦 迪 森 提 供 的 数 据,1820 年, 美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英 国 人 均 GDP 的 73.3%,1870 年 为 75.3% 而 后 美 国 开 始 经 济 起 飞, 年 GDP 年 平 均 增 长 率 为 3.9%, 同 期 英 国 为 1.9% 1900 年, 美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英 国 人 均 GDP 的 89.2%, 到 1913 年, 美 国 人 均 GDP 已 超 过 英 国 的 5.5 个 百 分 点 与 此 同 时, 从 1870 年 到 1913 年, 也 是 美 国 人 力 资 本 对 英 国 加 速 追 赶 的 时 期 美 国 在 1820 年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相 当 于 英 国 的 87.5%,1870 年 提 高 到 的 88.3%,1913 年 则 进 一 步 提 高 到 91.2% 2. 日 本 对 美 国 的 追 赶 1950 年, 日 本 人 均 GDP 只 相 当 于 美 国 人 均 GDP 的 19.6% 而 1953 年 日 本 GDP 增 长 指 数 超 过 了 二 战 期 间 的 最 高 水 平, 开 始 经 济 起 飞 年, 日 本 GDP 年 平 均 增 长 率 为 6.5%, 同 期 美 国 为 3.0% 1992 年, 日 本 人 均 GDP 已 相 当 于 美 国 人 均 GDP 的 90.1% 因 此, 日 本 被 视 为 世 界 上 最 成 功 的 追 赶 国 家, 它 创 造 了 从 1820 年 到 1992 年 期 间, 人 均 GDP 提 高 了 28 倍 的 世 界 记 录 ( 年 平 均 增 长 率 为 1.95%) 与 此 同 时, 日 本 也 成 功 地 实 现 了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上 的 追 赶 为 了 缩 小 与 先 进 国 家 的 差 距, 在 1867 年, 日 本 改 革 了 政 治 社 会 和 经 济 制 度, 花 了 几 十 年 的 时 间, 创 造 了 庞 大 的 物 力 资 本 和 人 力 资 本 1913 年, 日 本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相 当 于 美 国 的 68.2%,1950 年 就 达 到 美 国 的 80.8%, 随 后 大 致 保 持 着 这 一 水 平,1973 年 为 82.9%,1992 年 为 82.4% 3. 韩 国 对 西 欧 国 家 的 追 赶 年, 韩 国 和 台 湾 地 区 GDP 年 平 均 增 长 率 均 为 8.8% 1973 年, 韩 国 和 台 湾 地 区 人 均 GDP 分 别 相 当 于 西 欧 (12 个 国 家 ) 人 均 GDP 水 平 的 24.3% 和 31.4%,1992 年 分 别 上 升 到 57.5% 和 66.6% 韩 国 之 所 以 能 够 在 相 当 长 的 时 间 内 保 持 经 济 增 长, 加 速 发 展 中 等 教 育 和 16

17 高 等 教 育 起 了 非 常 重 要 的 作 用 1960 年, 韩 国 实 现 了 普 及 全 民 小 学 教 育, 这 为 劳 动 力 受 到 良 好 的 教 育 提 供 了 基 础 随 着 工 业 化 的 推 进, 这 些 高 素 质 的 劳 动 力 直 接 促 进 了 经 济 的 增 长 20 世 纪 70 年 代, 韩 国 在 经 济 起 飞 后 不 久, 韩 国 开 始 大 力 发 展 高 等 教 育, 高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迅 速 提 高, 大 约 每 10 年 提 高 20 个 百 分 点 : 年, 高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从 10% 提 高 到 30%, 实 现 了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 年, 高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又 从 30% 提 高 到 50% 中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从 60% 左 右 提 高 到 90%, 大 约 用 了 15 年 ( ) 的 时 间 ( 世 界 银 行,1998) 到 1995 年, 韩 国 教 育 总 体 上 有 很 大 提 高, 中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达 为 90%, 大 学 入 学 率 接 近 55%, 达 到 了 其 他 OECD 国 家 教 育 发 展 水 平 这 表 明 一 个 国 家 在 经 济 起 飞 过 程 中, 出 现 了 中 等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的 加 速 发 展 上 述 三 次 成 功 的 经 济 追 赶 典 型 范 例 表 明, 每 一 次 成 功 的 经 济 追 赶, 都 同 时 伴 随 着 人 力 资 本 的 先 行 追 赶, 证 明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是 经 济 追 赶 的 先 导 四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基 本 规 律 与 经 验 考 察 和 分 析 世 界 上 现 代 经 济 追 赶 的 成 功 案 例, 我 们 可 以 发 现 一 些 基 本 的 规 律 和 经 验 ( 一 ) 随 着 人 力 资 本 的 发 展, 驱 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主 要 教 育 层 次 不 断 提 升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同 教 育 发 展 密 切 相 关 各 国 在 教 育 发 展 当 中, 一 般 都 经 历 了 受 教 育 人 数 有 少 到 多, 教 育 发 展 层 次 由 低 到 高 的 过 程 因 此, 教 育 发 展 一 般 要 经 历 精 英 教 育 阶 段 普 及 初 等 教 育 阶 段 普 及 中 等 教 育 阶 段 普 及 高 等 教 育 阶 段 和 高 等 教 育 普 及 后 阶 段 相 应 地, 根 据 驱 动 人 力 资 本 的 教 育 层 次 的 不 同,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也 可 以 分 为 精 英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初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中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高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和 终 身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1 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初 期,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的 提 高 主 要 来 源 于 精 英 教 育 的 发 展, 我 们 称 之 为 精 英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这 是 传 统 社 会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主 要 方 式 随 着 现 代 国 民 教 育 体 系 的 建 立,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的 扩 大, 先 是 主 要 依 靠 初 等 教 1 详 细 论 述 见 本 书 专 题 报 告 : 大 国 兴 衰 与 人 力 资 本 变 迁 17

18 育 的 发 展, 而 后 随 着 初 等 教 育 的 普 及, 转 而 主 要 依 靠 中 等 教 育 发 展, 在 中 等 教 育 基 本 普 及 之 后, 有 主 要 依 靠 高 等 教 育 的 发 展 我 们 将 这 三 个 阶 段 依 次 称 为 初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中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和 高 等 教 育 驱 动 阶 段 在 人 力 资 本 的 发 达 阶 段, 适 龄 人 口 的 各 级 受 教 育 基 本 普 及,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的 继 续 提 高 主 要 依 靠 终 身 教 育 发 展 ( 二 ) 人 力 资 本 快 速 积 累 是 经 济 迅 速 增 长 的 重 要 推 动 因 素 战 后 关 于 经 济 增 长 研 究 的 重 要 进 展, 就 是 发 现 了 人 力 资 本 对 于 经 济 增 长 的 重 要 驱 动 作 用 人 力 资 本 几 乎 是 现 代 经 济 增 长 的 孪 生 兄 弟 在 传 统 经 济 条 件 之 下, 人 均 经 济 增 长 的 速 度 几 乎 为 零, 不 可 能 又 有 更 多 的 剩 余 用 于 普 遍 地 提 高 劳 动 者 的 质 量 只 有 在 现 代 经 济 增 长 条 件 之 下,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才 有 可 能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为 经 济 增 长 创 造 了 条 件, 使 得 技 术 创 新 和 普 遍 应 用 成 为 可 能, 从 而 推 动 经 济 进 一 步 快 速 增 长 世 界 现 代 化 历 史 上 成 功 的 追 赶 案 例 当 中, 经 济 增 长 与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数 据 进 一 步 证 明 了 这 种 关 系 ( 图 1.3) 正 如 我 们 前 面 所 分 析 的, 成 功 的 经 济 追 赶 都 同 时 伴 随 着 成 功 的 人 力 资 本 的 追 赶 在 现 代 经 济 增 长 当 中, 当 人 均 GDP 处 于 较 低 的 水 平 时,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先 是 随 着 人 均 GDP 迅 速 增 长, 而 后 随 着 人 均 GDP 水 平 的 提 高, 人 力 资 本 增 长 速 度 有 所 下 降 18

19 20 人 18 均 受 16 教 育 14 年 限 12 ( 初 10 等 教 8 育 当 6 量 年 4 ) 2 0 y = Ln(x) R 2 = 人 均 GDP(1990 年, 国 际 美 元 ) 图 1.3 经 济 增 长 与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关 系 注 : 为 了 直 接 比 较 不 同 教 育 发 展 程 度 之 间 的 相 对 差 距, 我 们 采 用 安 格 鲁 麦 迪 森 (1996) 的 方 法, 以 初 等 教 育 当 量 年 为 单 位 来 衡 量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即 将 中 等 教 育 年 和 高 等 教 育 年 分 别 加 权 折 合 为 初 等 教 育 年, 中 等 教 育 年 和 高 等 教 育 年 的 权 重 分 别 为 1.4 和 2.0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麦 迪 森 (1996) 数 据 绘 制 ( 三 ) 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与 经 济 追 赶 的 相 互 关 系 上, 人 力 资 本 的 追 赶 先 于 经 济 追 赶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是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转 型 和 经 济 结 构 变 迁 的 重 要 推 动 力, 而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的 推 进 和 经 济 结 构 的 变 迁, 又 为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本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创 造 了 条 件 这 样, 在 教 育 发 展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经 济 结 构 变 迁 和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的 推 进 之 间, 就 形 成 一 种 互 动 关 系 因 此, 从 理 论 上 讲, 一 定 发 展 阶 段 经 济 结 构 就 同 一 定 的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水 平 和 教 育 发 展 程 度 相 联 系 但 是, 不 同 的 国 家 会 由 于 实 际 情 况 的 不 同, 特 别 是 在 世 界 格 局 中 所 处 位 置 的 不 同, 上 述 五 阶 段 模 型 的 变 化 步 调 有 所 差 别 一 般 而 言, 后 发 的 国 家 相 对 于 先 行 的 国 家, 由 于 具 有 后 发 优 势, 更 注 重 创 造 有 利 于 推 进 经 济 结 构 和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变 迁 的 教 育 条 件 和 人 力 资 本 条 件 因 而, 他 们 的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本 19

20 发 展 往 往 具 有 超 前 性 的 特 点 如 美 国 相 对 于 英 国 日 本 相 对 于 美 国 韩 国 相 对 于 西 欧, 在 经 济 起 飞 之 前, 中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就 达 到 了 较 高 的 水 平, 在 中 等 教 育 普 及 之 前 就 开 始 了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的 进 程, 因 而 这 些 国 家 在 实 施 经 济 追 赶 战 略 时 期,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已 具 有 明 显 的 超 前 性 特 点 如 图 1.4 所 示, 对 角 线 表 示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进 程 与 经 济 追 赶 同 步 的 关 系 历 史 上 成 功 的 追 赶 案 例 中,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进 程 与 经 济 追 赶 进 程 相 互 关 系 的 拟 合 曲 线 表 明, 在 经 济 追 赶 之 前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已 经 开 始, 而 当 经 济 追 赶 开 始 启 动 时,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已 经 达 到 较 高 的 水 平 这 说 明 成 功 的 经 济 追 赶 一 般 以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为 先 导 一 般 而 言, 在 追 赶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先 行 国 20% 水 平 的 时 候, 追 赶 国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已 经 达 到 先 行 国 的 40% 以 上 的 水 平 ; 到 人 均 GDP 达 到 40% 水 平 阶 段 时,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一 般 都 在 70% 左 右 ; 人 均 GDP 达 到 80% 水 平 阶 段,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已 经 很 接 近 先 行 国 的 水 平 追 赶 国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相 当 于 先 行 国 的 比 例 (%) R 2 = 追 赶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先 行 国 的 比 例 (%) 图 1.4 人 力 资 本 追 赶 与 经 济 追 赶 进 程 比 较 本 图 若 修 改 需 另 外 提 供 注 : 图 中 的 数 据 点 为 历 史 上 三 次 成 功 的 追 赶 案 例 ( 美 国 - 英 国 日 本 - 美 国 韩 国 - 西 欧 ) 中, 不 同 年 份 追 赶 国 人 均 GDP 和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相 当 于 先 行 国 的 比 例, 其 中 韩 国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相 对 于 西 欧 水 平 的 数 据 采 用 的 是 韩 国 相 当 于 西 欧 国 家 当 中 教 育 水 平 较 高 的 法 国 的 比 例 为 了 比 较 不 同 教 育 发 展 程 度 之 间 的 相 对 差 距, 教 育 以 初 等 教 育 年 为 单 位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安 格 斯 麦 迪 森 世 界 经 济 二 百 年 回 顾 中 的 数 据 计 算 20

21 以 日 本 为 例, 人 力 资 本 的 追 赶 明 显 地 先 行 于 经 济 追 赶 日 本 经 济 追 赶 始 于 1950 年, 而 人 力 资 本 则 在 明 治 维 新 之 后 就 已 经 发 动 眀 治 维 新 之 前, 日 本 主 要 的 教 育 形 式 是 私 塾 教 育 但 是, 日 本 通 过 私 塾 教 育 达 到 了 相 当 高 的 读 写 普 及 率 到 明 治 时 代, 日 本 的 私 塾 教 育 逐 渐 被 现 代 教 育 制 度 所 代 替 1872 年 政 府 颁 布 了 学 制, 实 行 义 务 教 育 1873 年 义 务 教 育 的 入 学 率 就 达 到 了 28%, 1890 年 则 超 过 了 50% 1873 年 各 级 教 育 在 校 学 生 占 总 人 口 的 比 重 为 3.7%, 1890 年 为 8.0% 1 花 了 约 40 年 的 时 间,1910 左 右, 达 到 美 国 1870 年 的 水 平 到 1950 年, 日 本 在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上 就 已 经 超 过 荷 兰, 接 近 英 国 法 国 和 德 国 的 水 平, 进 入 人 力 资 本 发 达 国 家 行 列 因 此, 无 论 从 主 观 上, 还 是 客 观 上,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在 日 本 经 济 奇 迹 的 创 造 过 程 中 占 据 极 为 重 要 的 地 位 ( 四 ) 人 力 资 本 持 续 积 累 需 要 有 一 个 完 备 有 效 的 体 系 持 续 地 增 加 一 个 国 家 或 一 个 地 区 的 人 力 资 本 存 量 并 改 进 其 质 量, 有 赖 于 是 否 具 备 一 个 完 善 的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体 系 这 个 体 系 包 括 教 育 体 系 和 卫 生 体 系 等, 通 常 依 靠 下 列 几 个 主 要 支 柱 支 撑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1) 激 励 机 制, 来 自 于 劳 动 力 市 场 上 反 映 人 力 资 本 收 益 的 信 号 ;(2) 机 会 与 覆 盖 水 平, 取 决 于 相 关 产 业 的 物 质 基 础 筹 资 能 力 与 渠 道 ;(3) 服 务 质 量, 由 从 业 人 员 的 素 质 以 及 该 相 关 产 业 的 技 术 水 平 决 定 而 所 有 这 些 方 面 都 需 要 有 体 制 与 制 度 的 保 障 图 1.5 可 以 帮 助 我 们 观 察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体 系 的 主 要 因 素 及 其 相 互 之 间 的 关 系 年 和 1890 年 日 本 总 人 口 数 分 别 为 万 和 万 参 见 : 安 格 斯 麦 迪 森 著, 李 德 伟 盖 建 玲 译 : 世 界 经 济 二 百 年 回 顾, 改 革 出 版 社 1996 年 版, 第 67 页 21

22 图 1.5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体 系 的 几 个 支 柱 资 料 来 源 : 蔡 昉 都 阳 主 编 : 2001 年 : 中 国 人 口 问 题 报 告,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1 年 版, 第 29 页 本 图 已 另 外 提 供 ( 五 ) 教 育 的 加 速 发 展 来 源 于 制 度 上 的 创 新 各 国 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过 程 中, 之 所 以 能 够 保 持 人 力 资 本 的 长 期 持 续 增 长, 重 要 的 原 因 就 是 在 不 同 的 阶 段 先 后 经 历 初 等 教 育 中 等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加 速 发 展 的 过 程 而 各 级 教 育 的 加 速 发 展 并 不 是 一 个 自 然 过 程, 一 般 得 益 于 制 度 创 新 在 教 育 发 展 的 历 史 中, 有 两 个 重 要 的 制 度 创 新 : 一 个 是 国 家 对 教 育 的 制 度 安 排 ; 另 一 个 就 是 教 育 开 放 就 初 等 教 育 而 言, 在 经 济 特 性 上 属 于 纯 公 共 物 品, 是 由 于 一 定 的 制 度 安 排 的 结 果 这 一 套 制 度 包 括, 政 府 对 初 等 教 育 提 供 财 政 支 持, 学 校 对 所 有 儿 童 开 放, 以 及 强 制 性 要 求 所 有 儿 童 必 须 接 受 义 务 教 育 这 构 成 了 义 务 教 育 制 度 安 排 的 基 本 框 架 由 于 财 政 支 持 和 普 遍 服 务 的 承 诺, 保 证 了 初 等 教 育 的 充 分 供 给 由 于 政 府 对 于 初 等 教 育 的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成 为 沉 没 成 本, 增 加 一 个 孩 子 享 受 初 等 教 育 的 边 际 成 本 为 零 因 而, 基 础 教 育 具 有 消 费 上 的 非 竞 争 性 同 时 由 于 法 律 对 于 普 遍 服 务 的 强 制 性 规 定, 基 础 教 育 又 具 有 消 费 上 的 非 排 他 性 这 就 确 定 了 基 础 教 育 的 制 度 性 公 共 物 品 性 质 也 就 是 说, 并 非 由 于 小 学 初 中 教 育 是 公 共 物 品 而 实 施 义 务 教 育, 而 是 由 于 实 施 义 务 教 育 使 小 学 初 中 教 育 成 为 公 共 物 品 22

23 因 此, 实 行 义 务 教 育 是 一 种 重 要 的 制 度 创 新 普 及 义 务 教 育 水 准 的 高 低, 是 衡 量 一 个 国 家 现 代 化 文 明 的 标 志 之 一, 义 务 教 育 是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培 养 现 代 化 人 才 的 奠 基 工 程 重 视 义 务 教 育 的 普 及, 是 现 代 化 国 家 教 育 事 业 发 展 的 一 个 共 同 趋 势 通 过 义 务 教 育 制 度 的 实 施, 政 府 发 挥 了 发 展 教 育 的 主 导 作 用, 各 国 在 义 务 教 育 普 及 方 面 取 得 了 非 常 大 的 成 就 但 是, 除 了 政 府 的 力 量 之 外, 公 民 个 人 和 社 会 力 量 也 是 教 育 发 展 的 重 要 推 动 力 量 这 要 得 益 于 政 府 在 教 育 发 展 中 另 一 项 重 要 的 制 度 创 新, 即 将 教 育 向 民 间 开 放 教 育 向 民 间 开 放, 带 来 私 人 对 教 育 的 大 规 模 投 资 这 样 一 方 面 解 决 了 政 府 办 教 育 的 供 给 不 足 的 问 题, 另 一 方 面 满 足 了 个 人 对 于 教 育 多 样 性 的 需 求 在 实 施 高 质 量 的 义 务 教 育 的 同 时, 加 强 教 育 对 民 间 部 门 的 开 放 是 现 代 国 家 在 解 决 教 育 治 理 问 题 上 重 要 的 公 共 政 策 选 择 教 育 发 展 中 的 制 度 创 新 往 往 带 来 教 育 的 跨 越 式 发 展, 而 不 是 单 纯 的 积 累 性 ( 或 线 性 ) 增 长 由 于 教 育 对 民 间 部 门 的 开 放, 韩 国 教 育 在 短 短 30 年 的 时 间 内 实 现 了 义 务 教 育 阶 段 后 的 高 中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的 迅 速 扩 张, 从 1970 年 到 1995 年, 高 中 入 学 率 从 不 足 30% 提 高 到 90% 以 上, 大 学 入 学 率 由 不 足 10% 提 高 到 50% 以 上, 实 现 了 非 义 务 阶 段 教 育 的 跨 越 式 发 展 ( 六 ) 教 育 : 经 济 增 长 的 助 推 器 在 传 统 社 会 中, 教 育 是 传 承 文 明 的 主 要 手 段 前 人 所 积 累 的 经 验 技 能 思 想 以 及 其 他 形 式 的 文 明 成 果 通 过 教 育 的 方 式 才 能 在 代 际 间 延 续 因 此, 一 个 社 会 的 文 明 史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说 也 是 它 的 教 育 史 在 现 代 社 会 中, 教 育 除 保 留 了 传 统 功 能 以 外, 其 专 业 化 程 度 和 社 会 经 济 特 征 也 日 益 变 得 明 显 同 时, 教 育 越 来 越 成 为 一 种 投 资 的 方 式 也 就 是 说, 教 育 不 仅 使 已 有 的 知 识 不 断 延 续, 还 使 得 受 教 育 者 获 得 各 种 有 用 的 能 力 而 这 些 能 力 在 以 后 的 生 产 活 动 中 具 有 增 值 效 应, 成 为 提 高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必 要 手 段 从 更 宏 观 的 角 度 考 察, 教 育 已 成 为 推 动 一 个 经 济 不 断 增 长 和 发 展 的 最 重 要 的 动 力 源 泉 不 过, 与 其 他 物 质 资 本 投 资 不 同, 教 育 投 资 的 意 义 还 不 仅 仅 表 现 在 它 具 有 提 高 生 产 率 的 效 应, 在 促 进 增 长 的 同 时, 推 动 发 展 是 教 育 部 门 的 投 资 有 别 于 其 他 物 质 生 产 部 门 的 最 显 著 的 特 征 首 先, 让 每 个 人 都 获 得 受 教 育 的 机 会, 已 经 成 为 实 现 社 会 平 等 的 一 个 重 要 标 志, 这 也 是 为 什 么 在 过 去 的 100 多 年 中 世 界 上 的 大 多 数 国 家 ( 无 论 是 发 达 国 家 还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 都 相 23

24 继 颁 布 了 义 务 教 育 的 法 律 ; 其 次, 对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而 言, 人 民 受 教 育 水 平 的 提 高 可 以 促 进 健 康 和 营 养 状 况 的 改 善, 而 后 者 是 生 活 质 量 的 直 接 体 现 所 以, 教 育 的 重 要 性 从 根 本 上 说 是 由 它 所 产 生 的 福 利 效 果 来 表 现 的 ( 专 栏 1.7) 专 栏 1.7 教 育 的 生 产 率 效 应 : 一 些 经 验 证 据 不 同 的 经 济 学 家 对 不 同 时 期 不 同 地 区 的 经 验 材 料 的 实 证 结 果 显 示, 教 育 水 平 的 提 高 的 确 能 够 提 高 人 们 在 经 济 活 动 中 的 生 产 率 水 平 由 于 对 生 产 率 进 行 准 确 的 度 量 非 常 困 难, 所 以 对 教 育 所 产 生 的 生 产 率 效 应 的 衡 量 也 就 相 对 困 难 一 般 来 说, 教 育 所 产 生 的 生 产 率 效 应 会 随 着 国 家 地 区 和 行 业 的 分 布 不 同 产 生 差 异 而 自 从 60 年 代, 人 们 开 始 认 识 到 人 力 资 本 在 经 济 增 长 中 的 作 用 以 来, 已 经 有 大 量 的 经 验 证 据 表 明 了 教 育 的 确 具 有 生 产 率 效 应 : 对 于 教 育 的 生 产 率 效 应 较 早 的 理 论 研 究 和 经 验 验 证 见 之 于 韦 尔 奇 (1970), 他 发 现 如 果 农 民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提 高, 那 么 他 对 新 技 术 的 反 应 也 会 更 加 敏 感, 同 时, 他 也 会 由 于 更 及 时 地 采 用 新 技 术 获 得 更 高 的 收 入 ; 其 后, 哈 弗 曼 (1974) 对 于 教 育 的 配 置 效 果 进 行 了 更 为 细 致 的 检 验 世 界 银 行 以 粮 食 产 量 来 衡 量 农 业 的 生 产 水 平, 并 对 低 收 入 国 家 农 民 教 育 与 农 业 生 产 的 关 系 进 行 了 研 究 其 结 果 表 明, 一 个 受 过 四 年 初 等 教 育 的 农 民 比 从 未 受 过 教 育 的 农 民 高 8.7%; 杂 交 水 稻 在 中 国 推 广 时 的 实 证 观 察 也 发 现, 教 育 水 平 的 提 高 有 利 于 农 民 采 用 新 品 种, 并 使 产 量 相 应 得 到 提 高 对 中 国 贫 困 地 区 的 农 户 调 查 则 发 现, 教 育 水 准 更 高 的 农 民 更 愿 意 从 事 非 农 工 作 对 工 业 企 业 而 言, 职 业 教 育 或 许 是 提 高 生 产 率 的 重 要 决 定 因 素 福 勒 对 印 度 工 厂 的 案 例 研 究 表 明, 职 业 教 育 对 生 产 率 有 积 极 的 影 响 ; 而 闵 维 方 对 中 国 汽 车 工 厂 的 实 证 研 究 也 表 明, 受 过 职 业 教 育 的 工 人 的 生 产 率 要 比 仅 受 过 一 般 教 育 的 工 人 高 6% 11% 资 料 来 源 :1.F. Welch (1970), Education in Production.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Vol W. Huffman (1974), Decision Making: The Role of Education 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Vol 蔡 昉 都 阳 主 编 : 2001 年 : 中 国 人 口 问 题 报 告,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01 年 版, 第 68 页 24

25 五 中 国 的 足 迹 : 人 力 资 本 的 积 累 和 起 飞 1820 年 前 后, 工 业 革 命 已 经 在 欧 洲 爆 发, 同 工 业 化 的 生 产 方 式 相 适 应, 现 代 科 学 技 术 在 西 方 开 始 发 展 这 一 方 面 支 撑 了 西 方 现 代 经 济 的 发 展, 另 一 方 面 也 为 西 方 现 代 教 育 的 发 展 奠 定 了 基 础 中 国 传 统 的 人 力 资 本 生 产 模 式 对 中 国 传 统 农 业 经 济 发 展 的 支 撑 左 右 已 经 发 挥 殆 尽, 传 统 的 人 力 资 本 生 产 模 式 不 能 进 一 步 推 动 传 统 农 业 经 济 的 增 长 或 者 经 济 制 度 的 变 革, 并 且 在 传 统 农 业 社 会 之 下 也 没 有 人 力 资 本 增 长 或 者 人 力 资 本 生 产 模 式 的 变 革 的 任 何 空 间 表 1.3 简 要 概 括 了 年 中 国 经 济 与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阶 段 特 点 同 时, 由 于 世 界 各 国 在 人 力 资 本 上 的 快 速 发 展, 中 国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方 面 在 世 界 的 位 置 也 跌 入 了 历 史 的 低 谷 随 后, 传 统 农 业 经 济 的 衰 落 也 造 成 封 建 制 度 的 瓦 解, 从 而 也 使 得 中 国 传 统 的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模 式 发 生 崩 溃 表 年 中 国 经 济 与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阶 段 特 点 年 代 经 济 发 展 特 点 教 育 发 展 特 点 人 口 增 长 特 点 传 统 农 业 解 体, 经 济 迅 速 衰 落 现 代 经 济 增 长 初 期, 经 济 同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趋 同, 与 发 达 国 家 趋 异, 温 饱 尚 未 解 决 经 济 起 飞 期, 经 济 迅 速 上 升, 人 均 收 入 大 趋 同, 基 本 达 到 小 康 传 统 教 育 向 现 代 教 育 模 式 转 型 时 期, 人 均 人 力 资 本 开 始 增 长, 但 仍 以 精 英 教 育 为 主, 农 村 文 盲 充 斥 (80% 以 上 ) 现 代 人 力 资 本 增 长 初 期, 普 及 小 学 教 育, 人 力 资 本 开 始 趋 同, 文 盲 率 大 幅 度 下 降 人 力 资 本 起 飞 期, 普 及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基 本 扫 除 青 壮 年 文 盲, 人 力 资 本 趋 同 高 出 生 率 高 死 亡 率 低 增 长 率 0.30% 高 生 育 率, 高 增 长 率 2.06% 较 低 生 育 率, 较 低 增 长 率, 约 为 1.45% ( 预 测 ) ( 预 测 ) 经 济 起 飞 中 后 期, 经 济 持 续 上 升, 人 均 收 入 大 趋 同, 全 面 实 现 小 康 经 济 向 成 熟 推 进 期, 经 济 持 续 上 升, 人 均 收 入 大 趋 同, 基 本 实 现 现 代 化 人 力 资 本 迅 速 追 赶 时 期, 普 及 高 中 阶 段 教 育,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人 力 资 本 与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迅 速 趋 同 人 力 资 本 继 续 全 面 追 赶 时 期, 高 等 教 育 向 普 及 推 进, 人 力 资 本 达 到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人 口 低 增 长 率, 约 为 0.7% 人 口 低 增 长 率, 并 出 现 零 增 长 或 负 增 长 25

26 那 么, 从 1820 年 到 2000 年 的 近 200 多 年 中,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轨 迹 到 底 是 什 么 样 的 呢? 我 们 把 它 分 为 传 统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模 式 的 解 体 和 新 模 式 诞 生 期 人 力 资 本 发 展 初 期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起 飞 期 三 个 阶 段 加 以 描 述 ( 一 ) 传 统 人 力 资 本 生 产 模 式 解 体 和 新 模 式 诞 生 期 ( ) 1820 年 之 后, 现 代 学 校 教 育 开 始 在 西 方 国 家 起 步 和 持 续 发 展, 平 均 受 教 育 水 平 大 大 提 高 1820 年, 所 有 国 家 大 部 分 人 口 是 文 盲 19 世 纪 后 半 期, 在 主 要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初 等 教 育 先 后 成 为 义 务 教 育 美 国 英 国 法 国 义 务 教 育 分 别 开 始 于 19 世 纪 50 年 代 70 年 代 和 80 年 代 而 德 国 ( 普 鲁 士 ) 甚 至 在 1763 年 率 先 开 始 实 行 义 务 教 育 制 度 日 本 则 由 明 治 政 府 于 1872 年 颁 布 了 学 制, 开 始 实 行 义 务 教 育 到 20 世 纪 以 后 发 达 国 家 进 入 了 接 受 中 等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人 口 比 例 稳 步 提 高 的 阶 段 中 国 旧 式 教 育 主 要 通 过 私 塾 书 院 实 施, 能 够 读 书 的 大 部 分 是 官 宦 和 有 钱 人 家 的 子 弟, 一 般 老 百 姓 是 没 有 资 格 读 书 的 官 府 也 是 通 过 科 举 考 试 选 拔 人 才 的, 考 试 内 容 是 四 书 五 经, 人 们 读 书 的 唯 一 目 的 就 是 为 了 做 官 因 此, 工 匠 农 民 或 商 人 所 需 要 的 技 术, 不 被 当 作 总 体 知 识 的 一 部 分, 而 是 被 视 为 三 教 九 流 当 西 方 的 坚 船 利 炮 打 开 中 国 国 门 时, 清 朝 政 府 还 把 这 些 认 为 是 雕 虫 小 技 中 国 近 代 教 育 直 到 20 世 纪 初 才 真 正 开 始 1902 年, 中 国 近 代 教 育 史 上 首 次 出 现 建 立 学 校 系 统 的 新 教 育 制 度, 标 志 着 中 国 现 代 教 育 的 起 点 直 到 1915 年, 也 就 是 中 国 新 式 教 育 发 展 十 年 以 后, 各 级 政 府 出 资 的 学 校 才 达 到 12 万 所, 在 读 学 生 400 万 人, 占 总 人 口 比 重 不 足 0.9% 1, 远 远 低 于 日 本 明 治 维 新 时 期 的 水 平 1912 年, 民 国 政 府 教 育 部 在 北 京 召 开 临 时 教 育 会 议, 确 定 了 基 本 教 育 方 针, 并 据 此 制 定 新 的 学 制, 称 为 壬 子 学 制 1913 年 又 进 行 了 修 改, 二 者 合 称 壬 子 - 癸 丑 学 制, 进 一 步 规 范 和 确 定 了 中 国 现 代 教 育 体 系 1922 年 11 月 2 日, 北 京 政 府 公 布 学 校 系 统 改 革 案, 称 为 壬 戍 学 制 壬 戍 学 制 1 在 校 学 生 人 数 来 源 于 费 正 清 著, 张 沛 译 : 中 国 : 传 统 与 变 迁, 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 2002 年 版, 第 512 页 ; 总 人 口 数 据 来 源 于 : 安 格 斯 麦 迪 森 著, 李 德 伟 盖 建 玲 译 : 世 界 经 济 二 百 年 回 顾, 改 革 出 版 社 1996 年 版, 第 73 页 26

27 第 一 次 明 确 以 国 家 政 策 的 形 式, 提 出 期 限 为 4 年 的 义 务 教 育 目 标 但 是 没 有 真 正 实 施, 直 到 1935 年 中 国 学 龄 儿 童 入 学 率 还 只 有 22.1% 按 照 麦 迪 森 的 数 据, 直 到 1950 年, 中 国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才 达 到 日 本 1870 年 的 水 平 ( 二 ) 人 力 资 本 发 展 初 期 ( ) 1949 年, 新 中 国 成 立 以 后, 中 国 政 府 把 发 展 人 民 教 育 作 为 一 项 重 要 工 作 来 抓, 各 级 各 类 学 校 发 展 迅 速, 在 校 学 生 人 数 增 长 很 快, 初 等 教 育 和 中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迅 速 提 高 到 1965 年, 取 得 了 在 中 国 教 育 发 展 史 上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的 成 绩 : 一 是 基 本 建 立 了 门 类 齐 全 的 教 育 体 系 ; 二 是 小 学 净 入 学 率 由 1949 年 的 20% 左 右 提 高 到 1965 年 的 84.7%, 基 本 普 及 小 学 教 育 ; 初 中 毛 入 学 率 由 2.7% 提 高 到 21.6%, 高 中 阶 段 毛 入 学 率 由 1.5% 提 高 到 4.4%, 高 等 教 育 毛 入 学 由 0.3% 提 高 到 2.0% 必 须 指 出 的 是, 而 后 10 多 年 由 于 文 化 大 革 命 的 影 响, 我 国 教 育 发 展 出 现 波 折, 使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受 到 损 失 ( 三 )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起 飞 期 ( ) 中 国 先 后 实 施 了 普 及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和 加 速 发 展 高 等 教 育 的 计 划 到 20 世 纪 末, 中 国 在 教 育 发 展 上 取 得 了 重 大 的 成 就 : 基 本 普 及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基 本 扫 除 青 壮 年 文 盲,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超 过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1978 以 后, 国 家 加 快 了 教 育 事 业 发 展 的 步 伐, 从 而 推 动 了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进 程 1986 年 4 月, 第 六 届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第 四 次 会 议 通 过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义 务 教 育 法, 为 普 及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提 供 了 具 体 的 法 律 依 据 在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低, 教 育 资 源 有 限 的 条 件 下, 经 过 各 级 政 府 和 广 大 人 民 群 众 的 长 期 艰 苦 不 懈 努 力, 到 2000 年, 初 步 实 现 了 基 本 普 及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基 本 扫 除 青 壮 年 文 盲 的 宏 伟 目 标, 普 九 的 人 口 覆 盖 率 达 到 85%, 青 壮 年 文 盲 率 下 降 到 5% 以 下, 在 世 界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中 率 先 实 现 了 两 基 目 标 ( 表 1.4), 解 决 了 世 界 人 口 最 多 的 国 家 的 基 础 教 育 问 题, 实 现 了 我 国 政 府 对 世 界 的 庄 严 承 诺 中 国 从 提 出 普 九 到 基 本 实 现 目 标, 仅 仅 用 了 15 年, 在 世 界 历 史 上 是 前 所 未 有 的 同 时, 中 国 政 府 在 普 及 义 务 教 育 的 过 程 中, 对 女 童 教 育 农 村 教 育 和 少 数 民 族 教 育 问 题 非 常 重 视, 教 育 的 城 乡 差 距 男 女 差 距 和 地 区 差 距 逐 步 缩 小 中 小 学 阶 段 在 校 生 中 女 生 比 例 均 高 于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到 1999 年, 27

28 中 国 首 次 在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上 超 过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1 这 是 中 国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历 史 上 具 有 里 程 碑 意 义 的 重 大 事 件 高 等 教 育 从 落 后 到 奋 起 直 追, 迅 速 赶 上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目 前, 我 国 高 等 教 育 总 规 模 列 世 界 第 二 位, 仅 次 于 美 国, 高 等 教 育 总 规 模 占 全 世 界 高 等 教 育 总 规 模 的 比 例 从 解 放 初 的 1/46 提 高 到 目 前 的 1/ 年 间, 高 等 教 育 毛 入 学 率 从 3.4% 提 高 到 14%, 已 经 接 近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的 水 平 十 年 提 高 10 个 百 分 点, 这 样 的 发 展 速 度 在 人 口 大 国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中 是 罕 见 的, 也 超 过 了 相 当 多 的 发 达 国 家 从 精 英 教 育 阶 段 进 入 大 众 化 阶 段 的 速 度 例 如, 美 国 用 了 30 年 ( ) 成 为 世 界 上 第 一 个 进 入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的 国 家, 韩 国 用 了 15 年 ( ) 日 本 用 了 23 年 ( ) 巴 西 用 25 年 时 间 ( ) 实 现 了 高 等 教 育 毛 入 学 率 从 5% 到 15% 的 飞 跃, 实 现 了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因 此, 我 们 可 以 说,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在 基 本 实 现 小 康 的 基 础 上, 进 入 了 全 面 开 发 人 力 资 本 的 阶 段 ; 教 育 发 展 在 基 本 实 现 两 基 的 同 时, 进 入 了 全 面 实 现 教 育 现 代 化 的 阶 段 六 国 运 兴 衰 系 于 教 育 发 展 与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通 过 回 顾 100 年 来 中 国 的 教 育 与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的 历 史, 我 们 可 以 发 现, 国 运 兴 衰 的 历 程, 除 了 政 治 社 会 的 原 因 之 外, 从 经 济 与 人 力 资 本 的 关 系 上 来 看, 就 是 100 年 人 力 资 本 强 弱 的 历 程 国 运 兴 衰 系 于 人 力 资 本 强 弱, 人 力 资 本 兴 废 取 决 于 国 力 强 弱 这 是 100 年 来 中 国 经 济 和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最 基 本 的 历 史 经 验 教 训 同 时, 近 100 年 来, 特 别 是 建 国 50 多 年 来, 中 国 在 发 展 教 育 和 开 发 人 力 资 源 方 面 进 行 了 积 极 的 探 索 现 在 看 来, 这 些 探 索 具 有 深 刻 的 现 实 及 历 史 意 义 1 根 据 Robert J. Barro and Jang- Wha Lee 在 International Data on Educational Attainment: Updates and Implication 中 的 计 算,1999 年 中 国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为 7.11 年,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为 6.66 年 参 见 :Barro & Lee,

29 ( 一 ) 坚 持 以 政 府 为 主 导, 实 现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先 于 经 济 的 追 赶 综 观 新 中 国 教 育 50 多 年 的 历 史,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具 有 起 始 时 间 晚 起 点 低 的 特 点 中 国 大 规 模 的 人 力 资 本 投 资 正 式 开 始 于 1950 年, 这 比 美 英 等 国 晚 了 100 年 以 上, 比 日 本 晚 80 年 左 右 同 时, 中 国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的 初 始 条 件 低 于 美 国 英 国 等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1949 年, 中 国 人 口 中 文 盲 和 半 文 盲 占 80% 以 上 15 岁 以 上 人 口 平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为 1.6 初 等 教 育 当 量 年, 相 当 于 日 本 明 治 维 新 前 夕 的 水 平, 低 于 美 国 和 英 国 1820 年 的 水 平 中 国 每 10 万 人 口 当 中 在 校 学 生 人 数 为 4759 人, 还 没 有 达 到 日 本 1890 年 的 水 平 ( 每 10 万 人 口 在 校 学 生 人 数 为 7985 人 ) 学 龄 儿 童 入 学 率 也 只 相 当 于 日 本 1890 年 左 右 的 水 平 但 是, 中 国 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上 的 历 史 进 程 快 于 经 济 增 长 首 先, 人 力 资 本 增 长 快 于 GDP 的 增 长, 首 先 与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趋 同 年, 以 人 均 受 教 育 年 限 ( 折 合 为 初 等 教 育 当 量 年 ) 来 衡 量, 中 国 的 人 力 资 本 相 对 于 英 美 法 德 日 等 工 业 化 国 家 的 同 期 增 长 比 例 都 提 高 了 一 倍 以 上, 而 这 一 期 间 中 国 经 济 总 量 在 世 界 所 占 比 重 与 以 前 大 致 持 平, 并 且 中 国 人 均 GDP 相 当 于 发 达 国 家 的 比 例 继 续 下 降 这 表 明 中 国 在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上 表 现 出 了 先 于 经 济 发 展 与 发 达 国 家 趋 同 的 态 势 其 次, 中 国 人 力 资 本 先 于 人 均 GDP 的 增 长,20 世 纪 90 年 代 下 半 期 超 过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但 人 均 GDP 仍 然 低 于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这 说 明, 中 国 当 前 的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已 经 走 上 了 教 育 发 展 和 人 力 资 本 积 累 先 导 的 模 式 因 此, 中 国 追 赶 发 达 国 家 有 可 能 遵 循 日 本 韩 国 等 国 家 的 追 赶 模 式, 率 先 实 现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本 的 追 赶, 并 有 可 能 实 现 跨 越 式 发 展 我 们 认 为, 中 国 之 所 以 能 够 在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速 度 上 成 功 实 现 追 赶 先 进 国 家, 其 中 重 要 的 经 验, 就 是 始 终 坚 持 了 以 政 府 为 主 导 的 原 则 政 府 的 主 导 作 用 主 要 体 现 在 :(1) 政 府 能 够 结 合 中 国 各 个 不 同 历 史 时 期 的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实 际, 逐 步 把 发 展 教 育 和 开 发 人 力 资 源 列 为 政 府 的 议 事 日 程 ;(2) 各 级 政 府 能 够 把 教 育 列 入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规 划, 并 制 定 正 确 的 发 展 目 标 和 相 应 的 法 律 ( 专 栏 1.8), 并 进 行 相 当 的 投 入 予 以 保 障 ;(3) 在 动 员 全 社 会 投 入 教 育 上 发 挥 了 政 府 的 重 要 作 用 ( 专 栏 1.9) 29

30 专 栏 1.8 教 育 有 关 法 律 规 定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的 文 化 教 育 是 新 民 主 主 义 的, 即 民 族 的 科 学 的 大 众 的 文 化 教 育 人 民 政 府 的 文 化 教 育 工 作, 应 以 提 高 人 民 文 化 水 平, 培 养 国 家 建 设 人 才 为 主 要 任 务 中 国 人 民 政 治 协 商 会 议 共 同 纲 领 (1949 年 10 月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公 民 有 受 教 育 的 权 利 国 家 设 立 并 且 逐 步 扩 大 各 种 学 校 和 文 化 教 育 机 关, 以 保 证 公 民 享 受 这 种 权 利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宪 法 (1954 年 9 月 ) 国 家 发 展 社 会 主 义 的 教 育 事 业, 提 高 全 国 人 民 的 科 学 文 化 水 平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公 民 有 受 教 育 的 权 利 和 义 务 国 家 培 养 为 社 会 主 义 服 务 的 各 种 专 业 人 才, 扩 大 知 识 分 子 的 队 伍, 创 造 条 件, 充 分 发 挥 他 们 在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建 设 中 的 作 用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宪 法 (1982 年 12 月 修 订 ) 国 家 实 行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省 自 治 区 直 辖 市 根 据 本 地 区 的 经 济 文 化 发 展 状 况, 确 定 推 行 义 务 教 育 的 步 骤 义 务 教 育 事 业, 在 国 务 院 领 导 下, 实 行 地 方 负 责, 分 级 管 理 国 家 对 接 受 义 务 教 育 的 学 生 免 收 学 费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义 务 教 育 法 (1986 年 4 月 ) 教 育 是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化 建 设 的 基 础, 国 家 保 障 教 育 事 业 优 先 发 展 国 家 制 定 教 育 发 展 规 划, 并 举 办 学 校 和 其 他 教 育 机 构 国 家 鼓 励 企 事 业 组 织 社 会 团 体 其 他 社 会 组 织 及 公 民 个 人 依 法 举 办 学 校 及 其 他 教 育 机 构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教 育 法 (1995 年 3 月 ) 专 栏 1.9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召 开 的 三 次 教 育 工 作 会 议 第 一 次 全 国 教 育 工 作 会 议 (1985 年 5 月 ) 会 议 的 主 要 议 题 是 : 讨 论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教 育 体 制 改 革 的 决 定 ( 草 案 ), 确 定 了 教 育 必 须 为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服 务,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必 须 依 靠 教 育 的 根 本 指 导 思 想 第 二 次 全 国 教 育 工 作 会 议 (1994 年 6 月 ) 会 议 的 主 要 任 务 是 : 动 员 全 党 全 社 会 认 真 实 施 中 国 教 育 改 革 和 发 展 纲 要, 全 面 落 实 教 育 优 先 发 展 的 战 略 地 位, 讨 论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教 育 法 ( 草 案 ) 和 关 于 < 中 国 教 育 改 革 和 发 展 纲 要 > 的 实 施 意 见 ( 征 求 意 见 稿 ) 第 三 次 全 国 教 育 工 作 会 议 (1999 年 6 月 ) 会 议 的 主 题 是 : 动 员 全 党 和 全 国 人 民, 以 提 高 民 族 素 质 和 创 新 能 力 为 重 点, 振 兴 教 育 事 业, 实 施 科 教 兴 国 战 略 颁 布 了 中 共 中 央 国 务 院 关 于 深 化 教 育 改 革, 全 面 推 进 素 质 教 育 的 决 定 30

31 ( 二 ) 教 育 优 先 发 展 的 战 略 方 针 逐 步 得 到 落 实, 在 各 类 资 源 开 发 上 首 先 注 重 人 力 资 源 开 发 由 于 中 国 现 代 教 育 发 展 的 时 间 短, 起 点 低, 基 础 薄 弱, 所 以,50 多 年 来, 党 和 政 府 能 够 正 确 处 理 好 教 育 与 经 济 发 展 及 人 民 生 活 的 关 系, 能 够 始 终 把 教 育 摆 在 优 先 发 展 的 重 要 位 置 ( 专 栏 1.10), 各 级 政 府 对 教 育 和 人 力 资 源 促 进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作 用 和 地 位 的 认 识 越 来 越 深 刻 清 楚, 并 在 各 类 资 源 开 发 上 能 够 注 重 开 发 人 力 资 源 ( 专 栏 1.11) 邓 小 平 明 确 指 出 : 忽 视 教 育 的 领 导 者, 是 缺 乏 远 见 的 不 成 熟 的 领 导 者, 就 领 导 不 了 现 代 化 建 设 我 们 要 千 方 百 计, 在 别 的 方 面 忍 耐 一 些, 甚 至 于 牺 牲 一 点 速 度, 把 教 育 问 题 解 决 好 1 专 栏 1.10 十 二 大 至 十 六 大 关 于 教 育 战 略 地 位 的 论 述 必 须 大 力 普 及 初 等 教 育, 加 强 中 等 职 业 教 育 和 高 等 教 育, 发 展 包 括 干 部 教 育 职 工 教 育 农 民 教 育 扫 除 文 盲 在 内 的 城 乡 各 级 各 类 教 育 事 业, 培 养 各 种 专 业 人 才, 提 高 全 民 族 的 科 学 文 化 水 平 十 二 大 报 告 (1982 年 ) 把 发 展 科 技 和 教 育 事 业 放 在 首 要 位 置, 使 经 济 建 设 转 移 到 依 靠 科 技 进 步 和 提 高 劳 动 者 素 质 的 轨 道 上 来 十 三 大 报 告 (1987 年 ) 必 须 把 教 育 摆 在 优 先 发 展 的 战 略 地 位, 努 力 提 高 全 民 族 的 思 想 道 德 和 科 学 文 化 水 平, 这 是 实 现 我 国 现 代 化 的 根 本 大 计 十 四 大 报 告 (1992 年 ) 切 实 把 教 育 摆 在 优 先 发 展 的 战 略 地 位, 把 发 展 教 育 和 科 学 作 为 文 化 建 设 的 基 础 工 程 十 五 大 报 告 (1997 年 ) 教 育 是 发 展 科 学 技 术 和 培 养 人 才 的 基 础, 在 现 代 化 建 设 中 具 有 先 导 性 全 局 性 作 用, 必 须 摆 在 优 先 发 展 的 战 略 地 位 十 六 大 报 告 (2002 年 ) 1 邓 小 平 文 选 第 三 卷, 人 民 出 版 社 1993 版, 第 121 页 31

32 专 栏 1.11 中 国 共 产 党 三 代 领 导 人 关 于 人 力 资 源 的 论 述 世 间 一 切 事 物 中, 人 是 第 一 个 可 宝 贵 的 毛 泽 东 (1949 年 9 月 ) 我 们 国 家, 国 力 的 强 弱, 经 济 发 展 后 劲 的 大 小, 越 来 越 取 决 于 劳 动 者 的 素 质, 取 决 于 知 识 分 子 的 数 量 和 质 量 一 个 10 亿 人 口 的 大 国, 教 育 搞 上 去 了, 人 才 资 源 的 巨 大 优 势 是 任 何 国 家 比 不 了 的 邓 小 平 (1985 年 5 月 ) 人 才 竞 争, 是 我 国 面 临 的 一 个 十 分 严 峻 的 挑 战 人 是 生 产 力 中 最 活 跃 的 因 素, 人 力 资 源 是 第 一 资 源 江 泽 民 (2002 年 5 月 ) ( 三 ) 保 障 全 体 公 民 的 基 本 教 育 需 求, 实 现 基 础 教 育 机 会 的 均 等 化 早 在 1948 年 12 月, 联 合 国 大 会 通 过 的 世 界 人 权 宣 言 就 明 确 提 出 人 人 都 有 受 教 育 的 权 利 尽 管 有 关 国 际 组 织 为 此 做 出 了 数 十 年 不 懈 的 努 力, 但 到 20 世 纪 80 年 代 末, 全 球 仍 有 近 10 亿 成 年 人 文 盲, 即 占 世 界 总 人 口 约 五 分 之 一 的 人 不 会 读 和 写 ; 有 近 1 亿 儿 童, 其 中 包 括 6000 万 女 童 没 有 机 会 接 受 初 等 教 育 人 类 赖 以 生 存 发 展 的 基 础 教 育 在 世 界 范 围 的 现 实 与 人 们 良 好 的 愿 望 相 去 甚 远 中 国 是 世 界 第 一 人 口 大 国, 建 国 后 的 社 会 稳 定 与 医 疗 保 健 事 业 的 发 展, 使 人 口 的 出 生 率 和 存 活 率 迅 速 提 高, 全 国 人 口 从 1949 年 的 4 亿 多 增 加 到 2000 年 12.7 亿, 人 口 结 构 又 相 对 年 轻, 这 就 形 成 了 世 界 独 一 无 二 的 超 大 规 模 的 待 教 育 人 口, 迫 使 教 育 规 模 不 断 扩 大, 以 满 足 广 大 人 民 日 益 增 长 的 教 育 需 求 因 此, 中 国 政 府 在 发 展 教 育 过 程 中, 特 别 是 在 基 础 教 育 发 展 上, 始 终 坚 持 相 对 公 平 发 展 的 原 则, 在 教 育 的 投 入 上 坚 持 向 经 济 欠 发 达 地 区 向 弱 势 群 体 倾 斜, 加 大 对 贫 困 地 区 的 扶 持 力 度, 保 障 弱 势 群 体 受 教 育 的 权 利 1949 年 9 月 召 开 的 中 国 人 民 政 治 协 商 会 议 通 过 的 共 同 纲 领, 明 确 规 定 了 新 中 国 教 育 的 性 质 是 新 民 主 主 义 的, 即 民 族 的 科 学 的 大 众 的 文 化 教 育 实 现 人 民 大 众 受 教 育 的 权 利 是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重 要 特 征, 享 受 教 育 权 利 和 接 受 良 好 教 育 是 现 代 社 会 公 民 最 基 本 的 需 求 和 最 根 本 的 利 益 因 此, 中 国 政 府 由 于 始 终 坚 持 了 以 基 础 教 育 为 发 展 重 点 以 基 础 教 育 机 会 均 衡 发 展 为 目 标 的 方 针, 使 得 中 国 没 有 因 为 巨 大 的 经 济 发 展 地 区 差 距 而 形 成 显 著 的 基 础 教 育 发 展 地 区 差 距 由 于 基 础 教 育 的 相 对 均 衡 发 展, 中 国 教 育 32

33 总 体 发 展 水 平 的 地 区 差 距 也 要 小 于 经 济 发 展 的 地 区 差 距 在 1990 年 泰 国 宗 滴 恩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大 会 上, 中 国 政 府 庄 严 承 诺, 在 2000 年 实 现 扫 除 青 壮 年 文 盲 和 普 及 义 务 教 育 的 目 标 在 积 极 进 取, 实 事 求 是, 分 片 规 划, 分 类 指 导, 分 步 实 施 的 方 针 指 导 下, 从 1995 年 到 2001 年, 为 支 持 贫 困 地 区 和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普 及 义 务 教 育, 国 家 实 施 了 贫 困 地 区 义 务 教 育 工 程, 国 家 专 项 经 费 连 同 各 省 配 套 资 金 共 计 116 亿 元 这 是 有 史 以 来 国 家 对 发 展 基 础 教 育 投 入 最 大 的 专 项 资 金 据 统 计, 从 1990 年 至 1999 年 10 年 间, 人 民 群 众 上 缴 的 教 育 税 费 达 1717 亿 元, 社 会 捐 集 资 1394 亿 元, 其 中 大 部 分 用 于 义 务 教 育 截 至 2001 年 底, 全 国 实 现 两 基 县 数 已 达 2573 个, 占 全 国 总 数 的 90%; 实 现 两 基 的 人 口 覆 盖 率 上 升 到 91% 1 全 民 教 育 在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中 也 处 于 领 先 地 位 ( 专 栏 1.12) 在 政 府 的 主 导 下, 中 国 以 不 足 世 界 总 量 2% 的 公 共 教 育 支 出, 解 决 了 在 占 世 界 总 量 21% 的 人 口 中 普 及 9 年 义 务 教 育 的 问 题 根 据 世 界 银 行 (2000) 的 数 据,1997 年 中 国 公 共 教 育 支 出 占 GNP 的 比 重 为 2.3%, 世 界 平 均 水 平 为 4.8%; 同 期 中 国 的 GNP 占 世 界 总 量 的 比 重 为 3.3% 按 照 汇 率 计 算, 中 国 公 共 教 育 支 出 占 世 界 的 比 重 为 1.6%, 用 有 限 的 投 入 解 决 了 占 世 界 总 量 21% 的 人 口 的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问 题 专 栏 1.12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的 全 民 教 育 全 民 教 育 计 划 是 以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为 主 发 起 的 一 项 旨 在 促 进 基 础 教 育 和 扫 盲 为 目 的 的 全 球 性 计 划, 其 涵 盖 领 域 与 我 国 基 础 教 育, 特 别 是 两 基 的 目 标 基 本 一 致 发 起 于 1993 年 的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全 民 教 育 计 划, 是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这 九 个 国 家 包 括 : 孟 加 拉 国 巴 西 中 国 埃 及 印 度 印 度 尼 西 亚 墨 西 哥 尼 日 利 亚 和 巴 基 斯 坦 上 述 九 国 人 口 占 世 界 总 人 口 的 50%, 而 文 盲 人 口 又 占 世 界 文 盲 总 数 的 70% 宗 滴 恩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计 划 启 动 1990 年 3 月 5 日 至 9 日, 由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等 四 个 国 际 组 织 在 泰 国 宗 滴 恩 联 合 召 开 了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大 会 会 议 通 过 了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宣 言 和 满 足 基 本 学 习 需 要 的 行 动 纲 领 提 出 了 2000 年 普 及 基 础 教 育 和 扫 盲 的 目 标,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计 划 开 始 正 式 启 动 同 时 表 达 了 国 际 社 会 的 共 同 承 诺 : 广 泛 动 员 人 力 财 力 和 技 术 资 源, 加 强 基 础 教 育, 在 20 世 纪 末 达 到 满 足 所 有 儿 童 青 少 年 和 成 人 的 基 本 学 习 需 要 1 王 淑 军 : 我 国 两 基 教 育 成 就 世 界 瞩 目, 人 民 日 报,2002 年 11 月 3 日 33

34 德 里 宣 言 E-9 行 动 计 划 1993 年 10 月,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大 会 通 过 了 将 九 个 文 盲 率 最 高 人 口 最 多 的 国 家 ( 简 称 E-9) 列 为 教 科 文 组 织 特 别 优 先 对 象 的 决 议, 认 为 这 九 个 国 家 在 争 取 实 现 全 民 教 育 方 面 取 得 的 进 展, 将 使 整 个 国 际 社 会 更 接 近 实 现 宗 滴 恩 全 民 教 育 的 目 标, 并 批 准 召 开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全 民 教 育 高 峰 会 议 ( 简 称 德 里 全 民 教 育 高 峰 会 ) 计 划 1993 年 12 月 12 日 至 16 日,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全 民 教 育 高 峰 会 议 在 印 度 首 都 新 德 里 召 开 其 间, 九 国 除 了 分 别 制 定 各 自 的 全 民 教 育 目 标 外, 还 通 过 了 九 国 政 府 对 实 现 全 民 教 育 的 决 心 与 庄 严 承 诺 德 里 宣 言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对 此 给 予 高 度 重 视, 并 于 1995 年 ( 巴 厘 ) 1997 年 ( 伊 斯 兰 堡 ) 和 2000 年 ( 累 西 腓 ) 分 别 召 开 了 3 次 九 国 教 育 部 长 级 会 议, 为 九 国 教 育 部 长 以 及 高 层 教 育 官 员 提 供 充 分 交 流 机 会 达 喀 尔 全 民 教 育 进 程 的 新 指 南 2000 年 4 月 26 日 28 日, 世 界 教 育 论 坛 在 塞 内 加 尔 首 都 达 喀 尔 召 开 这 次 会 议 以 在 世 界 范 围 进 行 的 2000 年 教 育 全 面 评 估 为 基 础, 明 确 了 世 界 基 础 教 育 的 现 状 和 需 要, 提 出 了 未 来 十 五 年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发 展 的 行 动 纲 领 和 战 略 蓝 图, 从 而 成 为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十 年 的 终 结 和 新 的 起 点 会 议 通 过 的 达 喀 尔 行 动 纲 领 成 为 新 的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进 程 的 指 南 从 宗 滴 恩 到 达 喀 尔,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整 整 走 过 了 十 年 的 历 程,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政 府 积 极 响 应 并 为 此 作 出 了 卓 绝 的 努 力 为 推 进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最 终 目 标 的 实 现 建 立 了 不 可 磨 灭 的 功 绩 资 料 来 源 : 时 晓 玲 : 九 国 全 民 教 育 : 实 现 世 界 全 民 教 育 目 标 的 关 键, 中 国 教 育 报,2001 年 8 月 21 日 北 京 为 全 民 教 育 再 建 里 程 碑 2001 年 8 月 日,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全 民 教 育 高 峰 会 议 在 中 国 首 都 北 京 召 开 会 议 的 主 题 是 : 利 用 远 距 离 教 育 和 新 的 信 息 与 传 播 技 术 促 进 全 民 教 育 发 展 会 议 讨 论 了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在 全 民 教 育 领 域 取 得 的 进 展 和 存 在 的 问 题, 协 商 一 致 通 过 了 北 京 宣 言 宣 言 回 顾 了 九 十 年 代 以 来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全 民 教 育 取 得 的 显 著 成 绩, 特 别 是 2000 年 达 喀 尔 会 议 以 来 取 得 的 新 进 展 之 后 指 出,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的 全 民 教 育 仍 然 面 临 着 挑 战 在 消 除 贫 困 提 供 有 质 量 的 全 民 教 育 消 除 性 别 和 其 他 方 面 存 在 着 差 异 与 不 平 衡 性 ; 消 除 文 盲 扩 大 早 期 儿 童 教 育 运 用 信 息 与 传 播 技 术 促 进 全 民 教 育 等 方 面 仍 面 临 较 大 的 困 难 为 进 一 步 推 进 全 民 教 育 的 发 展, 北 京 宣 言 提 出 了 新 的 目 标 策 略 和 措 施 尹 鸿 祝 : 九 个 人 口 大 国 教 育 部 长 会 综 述, 新 华 社 北 京 2001 年 8 月 23 日 ( 四 ) 充 分 吸 纳 全 社 会 资 源, 稳 步 推 进 办 学 主 体 的 多 元 化 20 世 纪 50 年 代 后 期, 中 国 进 行 了 全 国 范 围 的 教 育 改 革 在 教 育 管 理 体 制 上, 下 放 管 理 权 限, 加 强 地 方 对 教 育 事 业 的 领 导 管 理, 以 消 除 集 中 过 多 统 得 过 死 的 弊 端 ; 在 办 学 体 制 上, 按 照 两 条 腿 走 路 的 方 针, 实 行 国 家 办 学 与 厂 矿 企 业 合 作 社 办 学 并 举, 极 大 地 调 动 了 各 方 面 的 办 学 积 极 性, 扩 大 了 教 育 事 业 发 展 的 规 模 1985 年,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教 育 体 制 改 革 的 决 定 又 明 确 提 出 实 施 九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实 行 基 础 教 育 由 地 方 负 责 分 级 管 理 的 原 则 1986 年, 经 第 六 届 全 国 人 大 第 四 次 会 议 审 议 通 过 了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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