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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目 录 中 方 学 者 背 景 报 告... 1 新 五 年 规 划 时 期 的 中 国 经 济 改 革 路 线 图... 3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趋 势 十 三 五 时 期 推 进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 挑 战 与 对 策 中 国 :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面 临 的 挑 战 与 路 径 选 择 构 建 环 境 治 理 新 体 系 十 三 五 时 期 金 融 体 制 改 革 展 望 外 方 学 者 背 景 报 告 关 于 中 国 十 三 五 规 划 的 思 考 构 建 公 平 和 可 持 续 的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中 期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各 组 成 部 分 : 中 国 领 导 的 二 十 国 集 团 增 强 中 国 金 融 体 系 的 恢 复 能 力 中 国 地 方 官 员 考 核 中 国 十 三 五 规 划 : 解 决 再 平 衡 难 题 改 革 创 新 与 重 组 中 国 新 的 发 展 模 式 : 处 于 十 字 路 口 的 增 长 城 镇 化 和 环 境 问 题 中 国 扶 贫 政 策 怎 么 走? BACKGROUND PAPERS(CHINESESCHOLARS) Road Map for China s Economic Reform in the New Five-Year Plan Period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Trend in 13th Five-year Period Promoting Internat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during the 13th Five-Year Plan Period: Challenges and Countermeasures Build a Modern Fiscal System in China: Challenges and Path Building a New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System

2 BACKGROUND PAPERS(FOREIGN SCHOLARS) Reflections on China s 13th Five Year Plan Building the fairer and sustainable social security system The Building Blocks of Global Growth In The Medium Term: The G20 Under China s Presidency Build Up Resilience in China's Financial System Evaluation of Local Leaders in China China s 13th Five-Year Plan: Solving the Rebalancing Puzzle Reform, innovation and re-structuring A new development model for China: growth, urbanisation and environment at a crossroads How should China s Poverty Alleviation Policy Evolve?

3 中 方 学 者 背 景 报 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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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新 五 年 规 划 时 期 的 中 国 经 济 改 革 路 线 图 韩 文 秀 ( 国 务 院 研 究 室 ) 近 年 来, 特 别 是 2013 年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作 出 关 于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决 定 以 来, 中 国 推 进 改 革 的 步 伐 加 快 领 域 拓 宽 成 效 明 显 本 文 主 要 对 经 济 体 制 及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改 革 的 进 展 下 一 步 推 进 改 革 的 重 点 领 域 如 何 提 高 改 革 成 效 等 问 题, 作 初 步 的 背 景 分 析 一 近 几 年 改 革 取 得 的 重 要 进 展 近 几 年 改 革 的 进 展 主 要 体 现 在 两 方 面 : 一 是 基 本 形 成 改 革 的 顶 层 设 计, 二 是 有 序 推 进 重 点 领 域 的 改 革 顶 层 设 计 可 以 分 为 两 个 层 次 : 一 个 层 次 是, 从 三 中 全 会 到 五 中 全 会, 中 央 三 个 全 会 对 改 革 进 行 了 全 面 部 署 其 中,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对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作 出 系 统 部 署, 提 出 了 经 济 政 治 文 化 社 会 生 态 文 明 等 体 制 改 革 到 2020 年 的 主 要 目 标 和 任 务 十 八 届 四 中 全 会 关 于 全 面 推 进 依 法 治 国 的 决 定, 进 一 步 明 确 了 法 治 建 设 领 域 的 改 革 任 务 十 八 届 五 中 全 会 关 于 制 定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十 三 五 规 划 的 建 议 和 据 此 而 编 制 的 十 三 五 规 划 纲 要, 规 划 了 今 后 五 年 经 济 社 会 领 域 的 改 革 目 标 和 任 务 在 改 革 的 领 导 协 调 推 进 上, 成 立 中 央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领 导 小 组 并 下 设 6 个 专 项 小 组, 出 台 了 中 央 有 关 部 门 贯 彻 落 实 党 的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决 定 重 要 举 措 分 工 方 案 和 实 施 规 划 以 上 可 以 说 是 最 高 层 次 的 顶 层 设 计 另 一 个 层 次 是, 对 重 点 领 域 的 改 革 陆 续 制 定 出 台 了 总 体 方 案, 明 确 了 这 些 领 域 改 革 的 路 线 图 和 时 间 表 主 要 包 括 : 深 化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方 案, 关 于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的 指 导 意 见 和 系 列 配 套 方 案, 关 于 深 化 体 制 机 制 改 革 加 快 实 施 创 新 驱 动 发 展 战 略 的 若 干 意 见, 深 化 科 技 体 制 改 革 实 施 方 案, 关 于 构 建 开 放 型 经 济 新 体 制 的 若 干 意 见, 关 于 加 快 推 进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的 意 见 和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方 案, 等 等 这 些 是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推 进 相 关 领 域 重 点 改 革 的 指 南 在 加 强 改 革 顶 层 设 计 的 同 时, 近 年 来 一 些 重 要 领 域 改 革 有 序 推 进 主 要 3

6 是 : (1) 以 简 政 放 权 为 主 要 内 容 的 行 政 体 制 改 革 迈 出 重 要 步 伐 首 先, 大 幅 削 减 行 政 审 批 事 项 2013 年 以 来 国 务 院 共 取 消 和 下 放 600 多 项 行 政 审 批 事 项, 本 届 政 府 提 出 的 总 共 减 少 1/3 行 政 审 批 事 项 的 目 标 已 经 提 前 实 现 其 次, 推 进 投 资 审 批 制 度 改 革, 精 简 前 置 审 批, 对 属 于 企 业 经 营 自 主 权 的 事 项, 包 括 银 行 贷 款 承 诺 等 18 项 前 置 条 件, 一 律 不 再 作 为 企 业 投 资 项 目 核 准 的 前 置 条 件 大 幅 缩 减 政 府 投 资 项 目 核 准 范 围, 中 央 层 面 的 核 准 项 目 数 量 比 改 革 前 减 少 约 76%, 建 立 企 业 投 资 项 目 网 上 并 联 核 准 制 度 和 在 线 审 批 监 管 平 台 再 次, 改 革 商 事 制 度, 工 商 登 记 注 册 制 度 由 先 证 后 照 改 为 先 照 后 证, 注 册 资 本 由 实 缴 制 改 为 认 缴 制, 实 行 三 证 合 一 一 照 一 码, 即 企 业 注 册 申 请 时, 将 工 商 质 检 税 务 分 别 核 发 证 照 改 为 由 工 商 部 门 一 次 性 核 发 营 业 执 照, 企 业 实 行 统 一 的 社 会 信 用 代 码 以 上 改 革, 与 原 有 体 制 相 比, 许 多 属 于 重 大 突 破 (2)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取 得 积 极 进 展 实 施 新 预 算 法, 预 算 更 加 公 开 透 明, 除 法 定 涉 密 信 息 外, 预 算 支 出 都 予 以 公 开 对 地 方 政 府 债 务 实 行 限 额 管 理, 明 确 地 方 政 府 债 券 是 地 方 政 府 唯 一 的 融 资 模 式, 预 算 约 束 明 显 强 化 同 时, 编 制 3 年 滚 动 财 政 规 划 调 整 专 项 转 移 支 付 和 一 般 性 转 移 支 付 比 例, 压 减 专 项 转 移 支 付 的 数 量 和 规 模, 增 加 一 般 性 转 移 支 付 的 数 量 和 比 重 推 进 营 业 税 改 增 值 税 试 点 出 台 国 税 地 税 征 管 体 制 改 革 方 案 在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方 面, 预 算 管 理 制 度 改 革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3) 金 融 改 革 办 成 几 件 大 事 利 率 市 场 化 改 革 迈 出 实 质 性 步 伐, 取 消 了 存 款 利 率 浮 动 上 限, 利 率 管 制 基 本 放 开 人 民 币 汇 率 市 场 化 形 成 机 制 改 革 持 续 推 进, 完 善 人 民 币 兑 美 元 汇 率 中 间 价 报 价 机 制, 推 出 对 一 篮 子 外 国 货 币 的 人 民 币 汇 率 指 数 (CFETS) 酝 酿 多 年 的 存 款 保 险 制 度 平 稳 出 台 人 民 币 加 入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特 别 提 款 权 货 币 篮 子, 标 志 着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迈 出 重 要 步 伐 促 进 民 营 银 行 发 展, 批 准 首 批 5 家 民 营 银 行 开 业 (4) 价 格 改 革 迈 出 重 要 步 伐 促 进 建 立 主 要 由 市 场 形 成 价 格 的 机 制, 大 幅 缩 减 政 府 定 价 范 围, 全 面 修 订 政 府 定 价 目 录, 中 央 定 价 项 目 从 约 100 项 精 简 到 20 项, 减 幅 达 80%, 地 方 定 价 项 目 平 均 缩 减 55%, 居 民 用 电 用 气 用 水 阶 梯 价 格 除 个 别 省 份 外 普 遍 推 行, 既 保 障 了 居 民 基 本 生 活, 又 利 于 更 好 发 挥 4

7 价 格 调 节 作 用 (5) 科 技 创 新 体 制 改 革 积 极 推 进 增 设 国 家 自 主 创 新 示 范 区, 开 展 对 科 研 人 员 股 权 激 励 等 方 面 试 点, 将 部 分 自 主 创 新 示 范 区 试 点 政 策 向 全 国 推 广 对 财 政 资 金 支 持 形 成 但 不 涉 及 国 家 安 全 等 的 科 技 成 果 的 使 用 权 处 置 权 收 益 权 下 放 给 符 合 条 件 的 项 目 承 担 单 位, 对 科 研 人 员 进 行 成 果 转 移 转 化 的 奖 励 可 从 现 行 不 低 于 20% 提 高 到 不 低 于 50%, 允 许 科 研 人 员 在 企 业 兼 职 离 岗 创 新 扶 持 培 育 各 种 类 型 的 众 创 空 间 和 孵 化 器, 构 建 大 众 创 业 万 众 创 新 支 撑 平 台 (6) 涉 外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不 断 深 化 修 订 外 商 投 资 产 业 指 导 目 录, 将 外 商 投 资 限 制 类 条 目 减 少 50%, 有 股 比 要 求 的 条 目 减 少 40%, 着 力 扩 大 服 务 业 和 一 般 制 造 业 开 放 推 进 区 域 通 关 一 体 化 改 革, 形 成 京 津 冀 长 江 经 济 带 泛 珠 四 省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东 北 地 区 等 5 大 区 域 通 关 一 体 化 改 革 板 块, 提 高 了 贸 易 便 利 化 水 平 促 进 跨 境 电 子 商 务 加 快 发 展, 开 展 监 管 创 新 等 试 点 建 设 上 海 广 东 天 津 福 建 四 个 自 由 贸 易 试 验 区, 探 索 对 外 资 实 行 准 入 前 国 民 待 遇 加 负 面 清 单 管 理 模 式 签 署 和 启 动 实 施 中 韩 自 贸 协 定 中 澳 自 贸 协 定, 完 成 中 国 - 东 盟 自 贸 区 升 级 谈 判, 推 进 与 有 关 国 家 的 自 贸 区 谈 判 (7)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进 一 步 健 全 一 方 面 扩 大 社 会 保 险 覆 盖 面, 将 城 乡 居 民 纳 入 到 社 保 制 度 体 系, 启 动 机 关 事 业 单 位 养 老 保 险 制 度 改 革 一 方 面 补 上 社 保 制 度 的 短 板, 建 立 大 病 保 险 制 度, 实 施 医 疗 救 助 制 度 深 入 推 进 医 药 卫 生 体 制 改 革, 加 快 县 级 和 城 市 公 立 医 院 改 革 试 点, 努 力 解 决 看 病 难 看 病 贵 这 一 世 界 性 难 题 (8) 新 型 城 镇 化 和 城 乡 一 体 化 改 革 不 断 进 行 新 的 探 索 着 力 推 进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市 民 化 改 革 户 籍 制 度, 放 宽 进 城 落 户 条 件, 除 极 少 数 超 大 城 市 外, 对 农 村 学 生 升 学 和 参 加 进 入 城 镇 的 人 口 在 城 镇 就 业 居 住 5 年 以 上 的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和 新 生 代 农 民 工 等, 优 先 解 决 其 落 户 问 题 同 时, 对 未 在 城 镇 落 户 的 常 住 人 口 实 行 居 住 证 制 度 开 展 农 村 土 地 征 收 集 体 经 营 性 建 设 用 地 入 市 宅 基 地 制 度 改 革 试 点, 开 展 农 村 承 包 土 地 的 经 营 权 和 农 民 住 房 财 产 权 抵 押 贷 款 试 点 (9)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改 革 进 行 了 多 方 面 积 极 探 索 在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方 案 框 架 内, 开 展 了 一 系 列 试 点 : 一 是 试 点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确 定 先 在 内 蒙 古 呼 伦 贝 尔 等 5 个 市 进 行 试 点, 然 后 再 编 制 全 国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5

8 表 这 在 国 际 上 也 是 一 项 新 探 索 二 是 试 点 生 态 环 境 损 害 赔 偿 制 度 改 革 树 立 环 境 有 价 理 念, 对 因 污 染 环 境 破 坏 生 态 而 造 成 大 气 水 土 壤 等 环 境 要 素 和 植 物 动 物 微 生 物 等 生 物 要 素 的 不 利 改 变 及 生 态 功 能 退 化 的, 要 进 行 损 害 鉴 定 和 赔 偿 三 是 试 行 党 政 领 导 干 部 生 态 环 境 责 任 追 究 办 法 对 贯 彻 落 实 中 央 关 于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的 决 策 部 署 不 力 致 使 本 地 区 生 态 环 境 和 资 源 问 题 突 出 或 生 态 环 境 状 况 明 显 恶 化 等 情 形, 追 究 党 政 主 要 领 导 成 员 责 任, 并 实 行 损 害 责 任 终 身 追 究 制 同 时, 开 展 环 境 污 染 第 三 方 治 理, 制 定 和 实 施 了 大 气 水 污 染 防 治 行 动 计 划 在 政 治 文 化 等 领 域, 也 推 出 了 一 系 列 重 要 改 革 举 措 推 进 改 革 在 完 善 体 制 促 进 发 展 方 面 取 得 了 许 多 积 极 成 效 一 是 市 场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的 决 定 性 作 用 得 到 更 好 发 挥, 政 府 对 微 观 经 济 主 体 活 动 的 干 预 有 了 明 显 减 少 约 束 和 规 范 二 是 激 发 了 市 场 和 社 会 活 力, 全 社 会 创 业 创 新 热 情 明 显 高 涨 在 经 济 增 速 下 行 的 情 况 下 就 业 不 降 反 升, 实 现 了 比 较 充 分 的 就 业 2014 年 2015 年 全 国 新 登 记 注 册 企 业 分 别 增 长 45.9% 和 21.6% 三 是 促 进 了 创 新 发 展 中 国 专 利 申 请 量 连 续 5 年 居 世 界 第 一, 全 社 会 研 发 支 出 占 GDP 比 重 上 升 到 2.1%, 科 技 进 步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率 在 过 去 5 年 由 50.9% 提 高 到 55.1% 四 是 经 济 结 构 发 生 具 有 转 折 意 义 的 积 极 变 化 2015 年, 消 费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率 达 66.4%, 比 上 年 提 高 15.4 个 百 分 点 服 务 业 在 GDP 中 的 比 重 上 升 到 50.5%, 常 住 人 口 城 镇 化 率 达 到 56.1% 五 是 节 能 减 排 取 得 明 显 成 效 2015 年 中 国 单 位 GDP 能 源 消 耗 下 降 5.6%, 单 位 GDP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下 降 6.68% 中 国 先 后 与 美 国 法 国 等 国 签 署 应 对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联 合 声 明, 及 时 提 出 中 国 国 家 自 主 贡 献, 为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巴 黎 大 会 达 成 协 议 做 出 了 积 极 贡 献 同 时 也 要 看 到, 改 革 推 进 中 还 需 要 解 决 好 一 些 困 难 和 问 题 第 一, 改 革 形 成 的 发 展 动 力 还 不 够 强 劲 一 方 面 改 革 举 措 多 力 度 大, 另 一 方 面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大, 且 持 续 存 在 这 表 明, 改 革 的 成 效 有 一 个 逐 步 显 现 的 过 程, 改 革 带 来 的 发 展 动 力 有 一 个 逐 步 积 累 的 过 程 第 二, 改 革 中 存 在 一 些 不 平 衡 不 配 套 不 系 统 的 地 方 通 过 改 革, 有 的 约 束 机 制 强 化 了, 但 激 励 机 制 没 有 相 应 跟 上 有 的 改 革, 长 远 看 十 分 重 要, 但 也 可 能 对 短 期 经 济 平 稳 运 行 带 来 一 定 影 响 第 三, 改 革 与 立 法 需 要 更 好 地 衔 接 从 实 践 看, 改 革 先 于 立 法 立 法 滞 后 于 改 革, 具 有 6

9 一 定 的 普 遍 性 改 革 往 往 时 不 我 待, 但 立 法 往 往 需 要 一 个 较 长 的 过 程, 甚 至 需 要 实 践 经 验 为 基 础 或 前 提 第 四, 改 革 措 施 的 落 实 有 待 加 强 有 的 改 革 没 有 及 时 见 到 成 效, 或 者 群 众 反 映 感 受 不 明 显, 很 大 程 度 上 在 于 改 革 没 有 落 实 到 位 不 少 改 革 涉 及 到 利 益 关 系 的 调 整 部 门 权 力 的 削 减, 触 动 一 些 人 的 奶 酪, 改 革 落 实 中 可 能 遇 到 主 观 上 的 不 情 愿 和 隐 性 的 不 配 合 同 时, 随 着 改 革 的 复 杂 性 系 统 性 上 升, 对 改 革 落 实 者 的 能 力 水 平 也 提 出 了 更 高 要 求 第 五, 基 层 首 创 精 神 有 待 于 进 一 步 激 发 目 前 的 改 革 多 为 自 上 而 下 进 行 顶 层 设 计 和 部 署, 基 层 首 创 的 不 多, 地 方 改 革 探 索 的 自 主 权 有 限, 有 待 于 充 分 调 动 地 方 和 基 层 推 进 改 革 的 积 极 性 创 造 性 二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深 化 改 革 的 重 点 领 域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总 目 标 是, 完 善 和 发 展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推 进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在 经 济 体 制 方 面, 就 是 要 进 一 步 完 善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健 全 使 市 场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起 决 定 性 作 用 和 更 好 发 挥 政 府 作 用 的 制 度 体 系, 坚 持 和 完 善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加 快 完 善 现 代 市 场 体 系 宏 观 调 控 体 系, 基 本 形 成 开 放 型 经 济 新 体 制, 加 快 形 成 引 领 经 济 发 展 新 常 态 的 体 制 机 制 和 发 展 方 式 在 社 会 体 制 方 面, 主 要 是 推 进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均 等 化, 促 进 共 同 富 裕 和 社 会 公 平 正 义, 更 好 保 障 和 改 善 民 生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方 面, 主 要 是 健 全 国 土 空 间 开 发 资 源 节 约 利 用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的 体 制 机 制, 推 动 形 成 人 与 自 然 和 谐 发 展 现 代 化 建 设 新 格 局 要 通 过 深 化 改 革 完 善 体 制, 使 创 新 协 调 绿 色 开 放 共 享 的 发 展 理 念 全 面 贯 彻 落 实 到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全 过 程 和 各 领 域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要 推 动 重 点 领 域 取 得 新 的 更 大 进 展 ( 一 ) 推 进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提 高 供 给 体 系 的 质 量 和 效 率 十 三 五 时 期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要 以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为 主 线, 努 力 减 少 无 效 供 给 和 低 端 供 给, 增 加 有 效 供 给 和 中 高 端 供 给, 增 强 供 给 结 构 对 需 求 变 化 的 适 应 性 和 灵 活 性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主 要 有 五 项 任 务, 即 三 去 一 降 一 补 : 去 产 能 去 库 存 去 杠 杆 降 成 本 补 短 板 去 产 能, 近 期 要 以 钢 铁 煤 炭 等 行 业 为 重 点, 积 极 有 效 化 解 过 剩 产 能, 清 理 僵 尸 企 业 化 解 过 剩 产 能 要 注 重 采 用 经 济 法 律 手 段 和 技 术 安 全 标 准, 鼓 励 企 业 多 兼 并 重 组 少 破 产 清 算, 积 极 而 稳 妥 地 推 进 去 库 存, 主 要 是 逐 步 降 低 房 地 产 库 存, 要 完 善 住 房 消 费 政 策, 有 效 释 放 住 7

10 房 刚 性 需 求 和 改 善 性 需 求, 在 城 镇 棚 户 区 改 造 中 提 高 货 币 化 安 置 比 例, 以 满 足 新 市 民 需 求 为 主 要 出 发 点, 建 立 租 购 并 举 的 住 房 制 度, 把 符 合 条 件 的 外 来 人 口 逐 步 纳 入 城 镇 公 租 房 供 应 范 围 粮 食 也 有 一 个 艰 难 的 去 库 存 问 题 去 杠 杆, 就 是 要 降 低 国 民 经 济 整 体 特 别 是 企 业 的 负 债 率 在 保 持 社 会 融 资 总 规 模 合 理 增 长 的 情 况 下, 要 逐 步 调 整 融 资 结 构, 逐 步 降 低 债 务 融 资 比 重, 提 高 股 本 融 资 比 重, 这 方 面 受 多 种 因 素 影 响, 也 许 会 经 历 暂 时 加 杠 杆 停 止 加 杠 杆 逐 步 去 杠 杆 的 过 程 降 低 企 业 成 本, 要 从 多 方 面 入 手, 包 括 完 善 价 格 形 成 机 制 降 低 企 业 用 能 ( 包 括 用 电 用 气 等 ) 成 本, 清 理 规 范 涉 企 收 费, 研 究 归 并 和 降 低 社 会 保 险 和 公 积 金 费 率 ( 即 五 险 一 金 ) 补 短 板, 就 是 要 加 强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薄 弱 环 节, 如 加 强 农 村 和 中 西 部 地 区 基 础 设 施 等, 促 进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均 等 化 等, 这 方 面 任 务 很 重, 要 梳 理 出 短 板 何 在, 提 出 补 齐 短 板 的 方 案 总 之, 推 进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既 是 当 务 之 急, 也 是 长 期 任 务, 要 远 近 结 合 ; 既 要 做 减 法, 又 要 做 加 法, 减 法 和 加 法 之 间 应 保 持 一 定 的 平 衡 既 要 强 调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作 为 主 线 和 重 点, 又 要 把 握 好 供 给 与 需 求 之 间 的 联 系 及 其 在 宏 观 调 控 中 的 不 同 功 能 作 用, 在 适 度 扩 大 总 需 求 的 同 时, 着 力 加 强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 二 ) 深 入 推 进 简 政 放 权 放 管 结 合 优 化 服 务 改 革, 进 一 步 理 顺 政 府 与 市 场 的 关 系 在 继 续 减 少 行 政 审 批 事 项 的 同 时, 更 加 重 视 规 范 权 力 科 学 监 管 优 化 服 务 要 用 好 清 单 制 度 和 互 联 网 + 两 大 法 宝 一 是 制 定 和 实 施 科 学 的 清 单 制 度, 约 束 和 规 范 政 府 的 权 力 和 责 任 包 括 实 行 政 府 权 力 和 责 任 清 单 市 场 准 入 负 面 清 单 行 政 事 业 性 收 费 清 单 政 府 定 价 或 收 费 清 单 等, 使 政 府 行 为 受 到 各 类 清 单 的 明 确 规 范 和 约 束, 一 旦 出 现 越 位 错 位, 通 过 清 单 制 度 可 以 方 便 地 识 别 和 监 督 二 是 全 面 推 进 各 领 域 各 类 型 的 互 联 网 + 政 府 服 务 ( 监 管 ), 包 括 实 施 企 业 信 用 信 息 统 一 归 集 依 法 公 示 联 合 惩 戒 社 会 监 督, 对 企 业 投 资 项 目 实 行 在 线 并 联 审 批 核 准, 实 现 部 门 间 数 据 共 享, 创 新 事 中 事 后 监 管 方 式, 提 高 政 府 监 管 和 服 务 的 效 能 深 化 价 格 改 革, 在 资 金 劳 动 力 大 宗 商 品 服 务 等 领 域 完 善 主 要 由 市 场 形 成 价 格 的 机 制 总 之, 深 化 行 政 体 制 改 革, 既 要 使 市 场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真 正 起 到 决 定 性 作 用, 又 要 更 好 发 挥 政 府 作 用 ( 三 ) 深 化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加 快 形 成 有 利 于 转 变 发 展 方 式 建 设 统 一 公 平 市 场 促 进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均 等 化 的 现 代 财 税 制 度 改 革 主 要 包 括 预 算 制 度 税 收 制 度 和 中 央 地 方 财 力 事 权 划 分 三 大 块 内 容 目 前 预 算 管 理 制 度 改 革 已 取 得 明 8

11 显 进 展, 还 要 进 一 步 深 化 细 化, 如 清 理 规 范 重 点 支 出 与 财 政 收 支 增 幅 或 GDP 挂 钩 机 制, 主 要 涉 及 教 育 科 技 农 业 等 领 域, 改 革 既 要 保 证 重 点 支 出, 又 要 防 止 财 政 支 出 结 构 因 挂 钩 机 制 而 固 化 僵 化 税 制 改 革 方 面, 下 一 步 要 全 面 实 施 营 改 增, 将 试 点 范 围 扩 大 到 建 筑 业 房 地 产 业 金 融 业 生 活 服 务 业, 合 理 确 定 增 值 税 中 央 和 地 方 分 享 比 例 还 要 全 面 推 开 资 源 税 从 价 计 征 改 革, 推 动 环 境 保 护 费 改 税 继 续 做 好 房 产 税 改 革 和 立 法 的 论 证 设 计 等 工 作 健 全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财 税 改 革 中 最 具 基 础 性 的 是 合 理 划 分 中 央 地 方 事 权 和 支 出 责 任, 这 也 是 下 一 步 改 革 的 重 头 戏, 总 的 方 向 是 适 度 加 强 中 央 事 权, 将 维 护 全 国 政 令 统 一 市 场 统 一 促 进 区 域 协 调 发 展 确 保 国 家 安 全 等 重 大 事 务 集 中 到 中 央, 减 少 委 托 事 务 同 时, 明 确 地 方 事 权 中 央 与 地 方 共 同 事 权 在 此 基 础 上, 调 整 中 央 和 地 方 支 出 责 任, 理 顺 中 央 和 地 方 收 入 划 分 改 革 要 保 持 宏 观 税 负 稳 定, 中 央 和 地 方 财 力 格 局 总 体 稳 定 ( 四 ) 深 化 金 融 体 制 改 革, 形 成 既 利 于 服 务 实 体 经 济 又 利 于 防 范 化 解 风 险 的 现 代 金 融 体 制 在 健 全 金 融 机 构 体 系 方 面, 要 继 续 深 化 国 有 商 业 银 行 和 开 发 性 政 策 性 金 融 机 构 改 革, 并 加 强 两 头 : 一 头 是 培 育 具 有 国 际 竞 争 力 和 跨 境 金 融 资 源 配 置 能 力 的 金 融 机 构, 二 是 大 力 发 展 服 务 于 小 微 企 业 等 的 民 营 银 行, 鼓 励 民 间 资 本 依 法 平 等 进 入 银 行 业 在 金 融 市 场 体 系 方 面, 重 点 是 发 展 多 层 次 资 本 市 场, 提 高 直 接 融 资 特 别 是 股 权 融 资 比 重 在 金 融 产 品 和 服 务 方 面, 要 大 力 发 展 绿 色 金 融 和 普 惠 金 融 产 品, 包 括 发 展 绿 色 信 贷 绿 色 债 券 绿 色 基 金 等, 加 强 对 小 微 企 业 三 农 特 别 是 贫 困 地 区 的 金 融 服 务 在 金 融 宏 观 调 控 方 面, 要 继 续 推 进 利 率 和 汇 率 市 场 化, 培 育 央 行 政 策 利 率 体 系, 完 善 货 币 政 策 传 导 机 制, 提 高 货 币 政 策 有 效 性 在 金 融 对 外 开 放 方 面, 要 适 应 经 济 双 向 开 放 的 新 形 势, 形 成 金 融 双 向 开 放 的 新 格 局, 一 方 面 要 有 序 拓 展 境 外 机 构 参 与 国 内 金 融 市 场, 一 方 面 要 逐 步 提 升 境 内 机 构 跨 境 经 营 能 力 要 有 序 推 进 人 民 币 资 本 项 目 可 兑 换, 同 时 要 加 强 对 跨 境 资 本 流 动 的 监 测 预 警, 完 善 防 范 短 期 资 本 大 规 模 跨 境 无 序 流 动 的 体 制 机 制 在 改 革 完 善 金 融 监 管 体 制 方 面, 要 认 真 研 究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一 些 国 家 的 做 法 和 经 验, 充 分 考 虑 我 国 国 情, 既 提 高 金 融 服 务 实 体 经 济 效 率, 又 实 现 金 融 风 险 监 管 全 覆 盖 要 加 强 宏 观 审 慎 管 理 微 观 审 慎 监 管, 加 强 行 为 监 管 和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形 成 权 责 明 确 配 合 协 调 覆 盖 全 面 监 管 有 效 的 体 制 机 制 9

12 ( 五 )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建 立 健 全 新 型 政 商 关 系, 形 成 各 类 企 业 公 平 竞 争 共 同 发 展 的 体 制 环 境 经 过 多 年 改 革, 国 有 企 业 与 市 场 经 济 的 结 合 适 应 上 有 了 明 显 进 展, 当 前 和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国 企 改 革 面 临 再 出 发 新 一 轮 国 企 改 革 的 顶 层 设 计 已 经 形 成, 要 分 类 ( 分 为 商 业 类 和 公 益 类 ) 推 进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完 善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健 全 国 有 资 本 合 理 流 动 机 制, 通 过 重 组 整 合 创 新 发 展 清 理 推 出 等 方 式, 优 化 国 有 资 本 布 局 以 管 资 本 为 主 完 善 国 有 资 产 监 管, 建 立 健 全 对 各 类 国 有 资 产 的 监 管 体 系 加 强 和 改 进 党 对 国 有 企 业 的 领 导 近 期 正 选 择 若 干 企 业 进 行 多 项 试 点, 包 括 落 实 董 事 会 职 权, 市 场 化 选 聘 经 营 管 理 者, 推 行 职 业 经 理 人 制 度, 企 业 薪 酬 分 配 差 异 化 改 革, 国 有 资 本 投 资 运 营 公 司, 中 央 企 业 兼 并 重 组, 部 分 重 要 领 域 混 合 所 有 制 改 革, 混 合 所 有 制 企 业 员 工 持 股, 国 有 企 业 信 息 公 开 工 作, 剥 离 企 业 办 社 会 职 能 和 解 决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等 试 点 要 通 过 试 点 取 得 突 破, 完 善 方 案 后 全 面 推 开 这 两 年, 国 企 效 益 能 否 明 显 好 转, 将 是 对 国 企 改 革 成 效 的 重 要 检 验 要 消 除 各 种 体 制 机 制 弊 端 和 隐 形 壁 垒, 更 好 激 发 非 公 有 制 经 济 活 力 和 创 造 力 大 幅 放 宽 市 场 准 入, 在 电 力 电 信 交 通 石 油 天 然 气 市 政 公 用 等 领 域, 鼓 励 民 营 企 业 扩 大 投 资, 参 与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在 项 目 核 准 融 资 服 务 财 税 政 策 土 地 使 用 权 等 方 面, 实 行 一 视 同 仁 的 政 策, 保 证 各 种 所 有 制 经 济 依 法 平 等 使 用 生 产 要 素 公 开 公 平 公 正 参 与 市 场 竞 争 同 等 受 到 法 律 保 护 深 化 投 融 资 体 制 改 革, 完 善 并 推 行 政 府 和 社 会 资 本 合 作 (PPP) 模 式, 激 发 社 会 资 本 参 与 的 积 极 性 要 健 全 归 属 清 晰 权 责 明 确 保 护 严 格 流 转 顺 畅 的 现 代 产 权 制 度, 依 法 平 等 保 护 各 种 所 有 制 经 济 产 权 要 完 善 知 识 产 权 制 度, 加 强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和 运 用, 依 法 打 击 侵 犯 知 识 产 权 和 制 售 假 冒 伪 劣 产 品 行 为 要 打 破 区 域 分 割 和 行 业 垄 断, 加 快 形 成 全 国 统 一 开 放 竞 争 有 序 的 市 场 体 系, 促 进 生 产 要 素 自 由 流 动 高 效 配 置, 弘 扬 企 业 家 精 神, 让 企 业 家 在 科 技 创 新 和 社 会 财 富 创 造 中 充 分 施 展 自 己 的 才 能 ( 六 ) 稳 步 提 高 社 会 保 障 统 筹 层 次 和 水 平, 建 立 更 加 公 平 更 可 持 续 的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要 实 施 全 民 参 保 计 划, 继 续 提 高 参 保 覆 盖 率, 并 最 终 实 现 法 定 人 员 全 覆 盖 要 推 进 职 工 基 础 养 老 金 全 国 统 筹, 这 是 解 决 各 地 区 养 老 资 金 盈 亏 不 均 部 分 省 市 收 不 抵 支 矛 盾 的 根 本 之 策, 在 目 前 省 统 筹 尚 未 完 全 做 到 的 情 况 下, 实 现 全 国 统 筹 需 要 精 心 设 计 方 案, 下 很 大 的 决 心, 同 时 也 需 要 一 个 过 程 建 立 10

13 健 全 养 老 金 多 缴 多 得 激 励 机 制, 实 行 基 本 养 老 金 标 准 合 理 调 整 机 制 为 促 进 社 会 保 险 基 金 平 衡, 要 拓 宽 社 保 基 金 投 资 渠 道, 提 高 国 有 资 本 收 益 上 缴 公 共 财 政 比 例, 划 转 部 分 国 有 资 本 充 实 社 保 基 金, 并 出 台 渐 进 式 延 迟 退 休 年 龄 政 策 建 立 灵 活 的 社 会 保 险 转 移 接 续 机 制, 适 应 人 口 流 动 性 提 高 的 要 求 医 疗 保 险 也 要 建 立 稳 定 可 持 续 的 筹 资 机 制 和 报 销 比 例 调 整 机 制, 全 面 实 施 城 乡 居 民 大 病 保 险 制 度, 改 革 医 保 支 付 方 式, 发 挥 医 保 的 控 费 作 用 无 论 养 老 保 险 还 是 医 疗 保 险, 都 要 鼓 励 发 展 补 充 保 险 和 商 业 保 险, 建 立 参 保 基 础 数 据 库, 推 动 全 国 联 网 和 动 态 更 新, 方 便 群 众 异 地 支 付 结 算 ( 七 ) 健 全 城 乡 发 展 一 体 化 体 制 机 制, 推 进 新 型 城 镇 化 和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工 业 化 城 镇 化 现 代 化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是 三 位 一 体 的 事 情 推 进 以 人 为 核 心 的 新 型 城 镇 化, 必 须 有 相 应 的 体 制 机 制 保 障 一 是 落 实 户 籍 制 度 政 策 除 超 大 特 大 城 市 外, 放 开 城 市 落 户 限 制, 促 进 有 能 力 在 城 镇 稳 定 就 业 和 生 活 的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举 家 进 城 落 户, 一 旦 具 有 市 民 身 份 也 就 具 有 了 同 等 的 权 利 和 义 务 二 是 落 实 居 住 证 制 度 对 未 落 户 的 城 镇 常 住 人 口 实 行 居 住 证 制 度, 并 赋 予 居 住 证 持 有 人 在 居 住 地 享 有 义 务 教 育 就 业 服 务 等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和 办 理 有 关 证 件 的 便 利, 鼓 励 地 方 逐 步 增 加 居 住 证 所 含 的 公 共 服 务 项 目, 提 高 含 金 量 为 促 进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市 民 化, 将 户 籍 人 口 城 镇 化 率 由 2014 年 的 36% 提 高 到 2020 年 的 45%, 需 要 增 强 城 市 的 容 纳 能 力 解 除 转 移 人 口 的 后 顾 之 忧 为 此, 在 城 市 一 侧, 要 完 善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市 民 化 分 担 机 制, 建 立 激 励 机 制, 实 行 财 政 转 移 支 付 城 镇 建 设 用 地 增 加 规 模 与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市 民 化 挂 钩 政 策, 中 央 预 算 内 投 资 安 排 向 吸 纳 农 业 转 移 人 口 数 量 较 多 的 城 镇 倾 斜 在 转 移 人 口 一 侧, 维 护 进 城 落 户 农 民 在 农 村 的 三 项 权 利, 即 土 地 承 包 权 宅 基 地 使 用 权 集 体 收 益 分 配 权, 并 支 持 引 导 其 依 法 自 愿 有 偿 转 让, 这 后 一 条 十 分 重 要, 但 尚 未 普 遍 推 开 推 进 城 乡 一 体 化 发 展, 主 要 是 建 立 健 全 城 乡 要 素 自 由 流 动 平 等 交 换 的 机 制, 包 括 建 立 城 乡 统 一 的 人 力 资 源 市 场 和 建 设 用 地 市 场, 通 过 完 善 转 移 支 付 等 制 度, 促 进 城 乡 公 共 资 源 均 衡 配 置 和 基 本 公 共 服 务 均 等 化 ( 八 ) 构 建 开 放 型 经 济 新 体 制, 完 善 法 治 化 国 际 化 便 利 化 的 营 商 环 境 对 外 开 放 体 制 主 要 涉 及 外 贸 外 资 和 对 外 投 资 三 方 面 在 外 贸 方 面, 包 括 实 施 单 一 窗 口 和 通 关 一 体 化, 建 立 适 应 跨 境 电 子 商 务 等 新 型 贸 易 方 式 的 体 制 机 制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服 务 贸 易 有 望 保 持 较 快 发 展 势 头, 在 外 贸 中 的 比 重 将 继 续 上 升, 11

14 要 健 全 服 务 贸 易 促 进 体 系 和 体 制 机 制 在 利 用 外 资 方 面, 最 为 重 要 的 是 要 全 面 实 行 准 入 前 国 民 待 遇 加 负 面 清 单 管 理 模 式, 使 内 外 资 企 业 公 平 竞 争 在 此 之 前, 要 继 续 放 宽 外 资 准 入, 扩 大 服 务 业 和 一 般 制 造 业 对 外 开 放, 简 化 外 商 投 资 企 业 设 立 程 序, 减 少 外 商 投 资 限 制 类 条 目 建 立 完 善 外 商 投 资 国 家 安 全 审 查 制 度, 完 善 外 资 备 案 和 信 息 报 告 制 度 在 对 外 投 资 方 面, 主 要 是 完 善 一 带 一 路 和 国 际 产 能 合 作 机 制, 提 高 便 利 化 水 平, 实 行 以 备 案 为 主 核 准 为 辅 的 对 外 投 资 管 理 体 制, 建 立 合 格 境 内 个 人 投 资 者 制 度, 扩 大 对 外 投 资 主 体 同 时, 完 善 外 汇 管 理 和 使 用 方 式, 由 正 面 清 单 转 变 为 负 面 清 单, 促 进 对 外 投 资 和 双 向 开 放 ( 九 ) 深 化 生 态 文 明 体 制 改 革, 促 进 生 态 环 境 质 量 总 体 改 善 我 们 正 在 探 索 形 成 一 个 比 较 完 善 的 生 态 文 明 制 度 体 系, 许 多 方 面 已 经 有 了 基 本 思 路 或 顶 层 设 计, 下 一 步 主 要 是 细 化 试 点 推 开 落 实 从 主 要 方 面 看, 一 是 在 国 土 空 间 方 面, 要 落 实 主 体 功 能 区 规 划, 完 善 相 应 的 配 套 政 策 二 是 在 发 展 方 面, 建 立 有 利 于 节 约 低 碳 循 环 发 展 的 体 制 机 制 实 行 能 源 消 费 总 量 和 强 度 双 控 制 支 持 发 展 风 能 太 阳 能 等 新 能 源, 推 行 节 能 低 碳 电 力 调 度, 提 高 建 筑 节 能 标 准 推 广 绿 色 建 筑 和 绿 色 建 材 实 行 最 严 格 的 水 资 源 管 理 制 度 和 节 约 用 地 制 度, 提 高 节 能 节 水 节 地 节 材 节 矿 标 准 建 立 健 全 排 污 权 碳 排 放 权 等 的 初 始 分 配 制 度, 培 育 和 发 展 排 污 权 碳 排 放 权 交 易 市 场 三 是 在 污 染 治 理 方 面, 实 行 最 严 格 的 环 境 保 护 制 度 对 超 排 偷 排 者 要 严 厉 打 击, 对 姑 息 纵 容 者 要 严 肃 追 究, 对 生 态 环 境 损 害, 要 通 过 明 确 的 制 度 安 排, 让 企 业 ( 或 个 人 ) 承 担 应 有 的 赔 偿 责 任, 让 党 政 领 导 干 部 承 担 应 有 的 领 导 责 任 要 建 立 健 全 相 关 的 基 础 性 制 度, 包 括 企 业 污 染 排 放 许 可 制, 全 国 统 一 的 实 时 在 线 环 境 监 控 系 统, 省 以 下 环 保 机 构 监 测 监 察 执 法 垂 直 管 理 制 度, 环 境 信 息 公 布 制 度, 开 展 环 保 督 察 等 四 是 在 生 态 保 护 方 面, 要 实 行 生 态 补 偿 制 度, 包 括 国 家 通 过 财 政 转 移 支 付 方 式 购 买 生 态 产 品, 推 动 地 区 间 建 立 横 向 生 态 补 偿 制 度 等, 使 生 态 产 品 物 有 所 值, 使 生 态 保 护 有 利 可 图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还 要 全 面 深 化 政 治 文 化 社 会 等 领 域 改 革, 使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取 得 重 大 进 展, 各 领 域 基 础 性 制 度 体 系 基 本 形 成 三 完 善 有 利 于 解 决 短 期 困 难 和 实 现 长 期 愿 景 双 赢 的 改 革 策 略 从 短 期 看, 我 国 面 临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较 大 的 挑 战 从 中 长 期 看, 我 国 面 临 跨 12

15 越 中 等 收 入 陷 阱 的 挑 战 短 期 最 紧 迫 的 改 革 措 施 是 有 利 于 稳 定 经 济 增 长 防 范 化 解 风 险 的 改 革 中 长 期 最 关 键 的 改 革 举 措 是 有 利 于 持 续 增 强 创 新 能 力 和 先 发 优 势 有 利 于 持 续 改 善 收 入 分 配 结 构 和 社 会 公 平 正 义 的 改 革 要 看 到, 当 前 稳 增 长 防 风 险 保 民 生 的 任 务 很 重, 同 时 推 改 革 调 结 构 又 是 解 决 矛 盾 问 题 的 根 本 途 径, 需 要 统 筹 考 虑 克 服 短 期 困 难 和 实 现 长 期 目 标 有 的 改 革 措 施 能 够 对 效 率 和 发 展 起 到 直 接 促 进 作 用, 但 无 助 于 公 平, 有 的 改 革 措 施 能 够 促 进 社 会 公 平, 但 对 效 率 和 发 展 没 有 直 接 促 进 作 用, 甚 至 在 短 期 内 还 可 能 减 弱 投 资 消 费 的 动 力 房 产 税 遗 产 税 改 革 可 能 就 是 如 此 以 往 的 改 革 往 往 使 所 有 人 都 受 益, 只 是 利 益 增 加 的 多 少 不 同, 而 现 阶 段 的 许 多 改 革, 往 往 带 来 不 同 社 会 人 群 的 利 益 调 整, 有 的 受 益, 有 的 则 要 让 出 利 益, 因 此 推 进 改 革 遇 到 的 摩 擦 系 数 明 显 增 大, 改 革 对 经 济 增 长 带 来 的 效 应 也 明 显 不 同 这 就 需 要 统 筹 谋 划 精 心 设 计, 实 施 智 慧 型 (smart) 改 革 一 要 处 理 好 改 革 发 展 稳 定 的 关 系 这 既 是 老 生 常 谈, 也 很 有 现 实 意 义 要 把 握 好 改 革 力 度 发 展 速 度 和 社 会 可 承 受 程 度, 形 成 三 者 之 间 互 为 依 托 相 互 促 进 的 关 系 为 有 效 应 对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保 持 经 济 运 行 在 合 理 区 间, 应 精 心 把 握 改 革 措 施 推 出 的 节 奏 和 力 度, 优 先 推 出 那 些 能 够 激 发 创 新 创 造 活 力 刺 激 有 效 投 资 合 理 消 费 的 改 革 举 措 对 改 革 措 施 的 经 济 社 会 影 响 要 预 先 评 估, 对 条 件 不 够 成 熟 或 短 期 内 需 求 抑 制 效 应 明 显 的 改 革 举 措, 可 以 在 综 合 权 衡 利 弊 得 失 的 基 础 上 选 择 更 好 的 时 机 推 进 二 是 处 理 好 强 化 约 束 机 制 和 完 善 激 励 机 制 的 关 系 这 与 前 面 的 意 思 有 相 通 之 处 改 革 要 规 范 和 约 束 政 府 企 业 个 人 等 各 类 经 济 主 体 的 行 为, 使 其 按 照 法 律 法 规 规 则 办 事, 决 不 能 违 法 乱 纪 胡 来, 不 能 任 意 闯 黄 灯 闯 红 灯 要 把 负 面 清 单 和 禁 区 明 示 出 来 强 化 起 来 同 时, 要 建 立 完 善 正 面 清 单, 明 确 鼓 励 人 们 干 事 创 业 的 领 域 和 方 向, 并 建 立 健 全 足 够 强 大 的 激 励 机 制, 让 人 们 在 规 范 化 法 治 化 的 轨 道 上 施 展 才 华 造 福 社 会 三 是 处 理 好 改 革 数 量 和 改 革 质 量 的 关 系 改 革 任 务 要 保 质 保 量 完 成, 以 保 证 改 革 质 量 为 前 提 来 推 出 改 革 举 措 年 度 改 革 的 计 划 和 时 间 表 可 以 有 一 定 的 弹 性, 坚 持 实 事 求 是, 不 为 完 成 数 量 目 标 而 硬 推 改 革 措 施 从 中 长 期 的 跨 度 来 规 划 改 革 的 进 度, 当 客 观 环 境 和 条 件 发 生 变 化 后 原 来 的 改 革 方 案 也 要 相 应 修 改 完 13

16 善 改 革 举 措 要 具 有 可 操 作 性, 对 症 下 药, 药 到 病 除, 又 要 防 止 副 作 用 后 遗 症, 要 把 握 好 轻 和 重 缓 和 急, 突 出 谋 划 好 落 实 好 具 有 结 构 支 撑 作 用, 牵 一 发 动 全 身 的 重 大 改 革 四 是 处 理 好 顶 层 设 计 和 基 层 首 创 的 关 系 在 顶 层 设 计 过 程 中 要 进 行 深 入 细 致 的 调 查 研 究, 充 分 考 虑 基 层 的 实 际, 体 现 和 提 炼 基 层 首 创 的 新 鲜 经 验, 推 动 顶 层 设 计 和 基 层 首 创 良 性 互 动 有 机 结 合 同 时, 在 自 上 而 下 推 进 改 革 过 程 中, 一 方 面 要 鼓 励 基 层 在 符 合 改 革 大 方 向 的 情 况 下 创 造 性 地 落 实 方 案, 求 得 更 好 的 改 革 成 效 ; 一 方 面 要 认 识 到 基 层 首 创 有 时 能 够 产 生 异 军 突 起 的 引 领 作 用, 鼓 励 地 方 和 基 层 在 一 些 领 域 和 范 围 内 大 胆 探 索, 如 联 产 承 包 责 任 制 那 样, 使 基 层 首 创 在 推 进 改 革 中 发 挥 更 加 重 要 的 作 用 五 是 处 理 好 推 改 革 和 抓 落 实 的 关 系 随 着 改 革 顶 层 设 计 基 本 形 成 改 革 举 措 批 量 推 出, 抓 落 实 成 为 与 设 计 改 革 方 案 同 等 重 要 的 事 情 通 过 抓 落 实, 使 改 革 及 早 见 到 成 效, 让 人 民 群 众 从 改 革 中 有 更 多 获 得 感 ; 通 过 抓 落 实, 也 可 以 检 验 改 革 举 措 是 否 切 合 实 际, 是 否 需 要 修 改 完 善 因 此, 要 以 抓 铁 有 痕 踏 石 留 印 的 精 神 抓 好 改 革 落 实, 加 强 对 改 革 落 实 的 督 察, 使 改 革 及 时 落 地 生 根 开 花 结 果 以 上 是 作 者 个 人 的 学 术 观 点, 供 参 考 14

17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趋 势 余 斌 (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办 公 厅 )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进 入 新 旧 动 力 转 换 由 要 素 规 模 扩 张 转 向 质 量 效 益 提 升 由 中 等 收 入 迈 入 高 收 入 惊 险 一 跃 的 关 键 阶 段 十 八 届 五 中 全 会 按 照 全 面 建 成 小 康 社 会 的 新 要 求, 提 出 了 创 新 协 调 绿 色 开 放 共 享 五 大 发 展 理 念, 部 署 了 一 系 列 重 大 战 略 工 程 行 动 和 计 划 去 年 底 召 开 的 中 央 经 济 工 作 会 议 把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作 为 当 前 和 今 后 一 个 时 期 的 主 攻 方 向, 在 适 度 扩 大 总 需 求 的 同 时, 去 产 能 去 库 存 去 杠 杆 降 成 本 补 短 板, 实 现 由 低 水 平 供 需 平 衡 向 高 水 平 供 需 平 衡 跃 升 总 体 看,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有 望 在 新 的 中 高 速 平 台 上 保 持 稳 定 发 展, 并 为 全 球 经 济 复 苏 注 入 新 的 动 力 一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与 再 平 衡 2010 年 以 来, 中 国 GDP 增 速 从 10.6% 逐 年 滑 坡 至 去 年 的 6.9%, 今 年 仍 然 面 临 较 大 下 行 压 力, 经 济 运 行 正 在 经 历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从 未 有 过 的 长 时 间 大 幅 度 调 整 与 此 同 时, 一 些 重 大 的 阶 段 性 和 转 折 性 变 化 集 中 显 现, 主 动 或 被 动 的 资 产 重 组 加 快, 局 部 风 险 释 放 带 来 的 冲 击 有 所 增 大,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导 致 的 潜 在 增 长 率 下 降 趋 势 尚 未 能 逆 转 作 为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来 源 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中 国 经 济 发 生 的 上 述 变 化 引 起 了 国 内 外 的 广 泛 关 注, 一 些 机 构 和 部 分 学 者 对 中 国 经 济 持 有 过 度 悲 观 的 预 期 如 何 正 确 地 看 待 中 国 经 济 的 现 状 和 前 景 呢?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的 成 因 挑 战 和 对 策 是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2013 年 确 定 的 重 大 研 究 课 题 课 题 组 投 入 近 两 年 时 间, 系 统 全 面 梳 理 了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经 济 发 展 历 程, 总 结 提 炼 出 后 发 国 家 追 赶 进 程 的 一 般 规 律, 为 观 察 中 国 经 济 提 供 了 新 的 视 角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追 赶 进 程 的 不 同 阶 段, 后 发 优 势 的 重 点 蕴 藏 的 增 长 潜 力 不 同, 从 而 带 来 经 济 增 速 增 长 动 力 经 济 结 构 和 发 展 方 式 的 相 应 变 化 根 据 国 际 经 验, 结 合 中 国 实 际, 可 以 将 后 发 国 家 的 追 赶 进 程 区 分 为 五 个 阶 段, 即 起 飞 阶 段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中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中 低 速 增 长 阶 段 和 增 速 回 归 阶 段 如 图 1 所 示 15

18 图 1: 追 赶 进 程 的 五 个 阶 段 资 料 来 源 : 追 赶 接 力 : 从 数 量 扩 张 到 质 量 提 升, 中 国 发 展 出 版 社,2014 年 8 月, 第 9 页 在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市 场 需 求 空 间 大, 劳 动 力 等 生 产 要 素 供 应 充 分, 价 格 低 廉, 通 过 引 进 消 化 吸 收 国 外 先 进 技 术, 企 业 很 容 易 组 织 并 扩 大 生 产 ; 在 增 量 扩 能 的 过 程 中, 基 础 设 施 和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需 求 大 幅 增 加, 大 量 剩 余 或 闲 置 资 源 被 有 效 利 用, 生 产 率 和 人 均 资 本 存 量 快 速 增 长 ; 产 业 结 构 消 费 结 构 城 乡 结 构 出 口 结 构 快 速 优 化 升 级 中 国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30 多 年 高 增 长 就 是 处 于 这 一 阶 段 在 中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居 民 消 费 出 口 等 需 求 增 速 逐 步 下 降 ; 引 进 先 进 设 备 和 技 术 的 难 度 加 大 成 本 提 高, 生 产 要 素 供 应 紧 张, 价 格 显 著 上 涨 ; 早 期 简 单 外 延 式 扩 张 的 增 长 模 式 难 以 为 继, 效 率 提 高 更 多 依 靠 模 仿 创 新 和 行 业 内 企 业 间 优 胜 劣 汰 来 实 现 在 追 赶 的 后 期, 后 发 国 家 与 发 达 国 家 的 人 均 GDP 水 平 进 一 步 接 近, 大 部 分 后 发 优 势 已 经 释 放 ; 传 统 市 场 空 间 饱 和, 生 产 要 素 价 格 大 幅 上 涨 ; 企 业 开 始 尝 试 前 沿 创 新, 通 过 创 造 全 新 商 品 和 技 术 路 线 构 建 新 商 业 模 式 等 获 取 高 额 利 润, 消 化 投 入 成 本 上 升 带 来 的 压 力, 经 济 发 展 相 继 进 入 中 低 速 增 长 阶 段 和 增 速 回 归 阶 段 上 述 五 个 阶 段 的 更 替 是 渐 进 演 化 的 过 程 前 两 个 阶 段 经 济 发 展 更 多 依 靠 数 量 扩 张, 后 三 个 阶 段 则 更 多 依 靠 质 量 16

19 提 升 当 然, 就 具 体 国 家 而 言, 能 否 成 功 实 现 各 个 阶 段 的 更 替 和 演 进, 则 要 具 体 情 况 具 体 分 析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回 落 符 合 后 发 国 家 追 赶 进 程 的 一 般 规 律, 是 从 数 量 扩 张 为 主 的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向 以 质 量 提 升 为 主 的 中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的 转 换, 是 追 赶 进 程 迈 向 更 高 水 平 更 高 阶 段 的 体 现, 而 不 是 追 赶 进 程 的 终 结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有 望 在 曲 折 中 完 成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的 任 务, 确 立 中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新 的 增 长 平 台, 并 通 过 深 化 改 革 开 放 转 变 发 展 方 式 调 整 优 化 经 济 结 构 培 育 经 济 增 长 新 动 力 等 建 立 起 新 的 平 衡 二 十 三 五 时 期 面 临 的 挑 战 和 有 利 条 件 有 关 研 究 表 明, 在 1960 年 达 到 中 等 收 入 的 101 个 经 济 体 中, 到 2008 年 成 功 翻 越 高 收 入 门 槛 的 经 济 体 仅 13 个 其 中, 大 多 数 国 家 未 能 成 功 实 现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不 同 程 度 地 落 入 中 等 收 入 陷 阱 ; 少 数 幸 运 者, 如 日 本 韩 国 等, 在 经 过 系 统 性 经 济 金 融 危 机 的 冲 击 后, 市 场 主 体 被 迫 调 整 并 逐 步 适 应 新 的 宏 观 环 境, 在 相 对 较 低 的 增 长 水 平 上 实 现 了 新 的 均 衡 如 图 2 所 示 GDP 增 长 (%) 年 份 图 2: 中 高 速 增 长 危 机 与 陷 阱 17

20 为 什 么 大 多 数 追 赶 型 国 家 在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期 都 会 发 生 系 统 性 危 机 呢? 这 主 要 是 因 为 市 场 主 体 短 期 内 难 以 适 应 宏 观 环 境 的 趋 势 性 重 大 变 化 在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当 出 现 周 期 性 经 济 下 行 时, 由 于 市 场 需 求 扩 张 潜 力 巨 大, 企 业 可 以 通 过 自 我 调 整 等 待 下 一 轮 高 涨 的 来 临, 熬 过 了 冬 天, 春 天 自 然 会 到 来 ; 银 行 依 靠 信 贷 规 模 的 不 断 扩 张, 在 资 产 价 格 大 幅 攀 升 的 过 程 中 可 以 轻 而 易 举 地 消 化 不 良 贷 款 ; 地 方 政 府 经 营 土 地 加 大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起 到 经 济 内 在 稳 定 器 作 用 总 体 而 言,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具 有 掩 盖 消 化 吸 收 矛 盾 和 风 险 的 内 在 机 制 进 入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期 后, 潜 在 增 长 率 明 显 下 降, 原 有 景 气 循 环 周 期 被 打 破, 风 险 消 化 机 制 不 再 继 续 有 效, 但 市 场 主 体 行 为 并 未 及 时 调 整 地 方 政 府 土 地 财 政 难 以 为 继, 企 业 接 受 沉 没 成 本 主 动 化 解 过 剩 产 能 的 意 愿 不 足, 银 行 为 避 免 当 期 贷 款 损 失 会 极 力 支 持 劣 势 企 业 的 生 存 和 运 转, 金 融 资 源 配 置 效 率 下 降, 经 济 活 力 不 足 这 些 问 题 和 矛 盾 积 累 到 一 定 程 度, 就 容 易 诱 发 系 统 性 危 机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既 要 成 功 跨 越 中 等 收 入 陷 阱, 又 要 守 住 不 发 生 系 统 性 经 济 金 融 危 机 的 底 线, 其 目 标 则 是 要 在 中 高 速 增 长 的 新 平 台 上 保 持 稳 定 发 展 ( 图 2 中 红 线 所 示 ) 从 中 国 经 济 运 行 的 实 际 状 况 看, 随 着 经 济 增 速 逐 步 放 缓 探 底, 有 可 能 进 入 各 种 风 险 不 断 积 累 并 集 中 释 放 的 时 期 金 融 系 统 产 能 过 剩 房 地 产 库 存 地 方 债 务 等 风 险 点 明 显 增 多, 并 可 能 交 叉 传 染, 增 大 发 生 风 险 的 概 率 与 此 同 时, 国 际 经 济 和 地 缘 政 治 风 险 与 国 内 风 险 因 素 相 互 交 织 叠 加, 还 将 使 面 临 的 挑 战 更 加 严 峻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当 前 中 国 经 济 减 速, 具 有 趋 势 性 和 结 构 性 特 点, 不 同 于 一 般 的 经 济 周 期 波 动 这 种 减 速 是 内 外 发 展 条 件 和 中 长 期 因 素 共 同 作 用 的 结 果, 也 是 中 国 实 现 发 展 方 式 转 变 和 打 造 经 济 升 级 版 的 现 实 需 要 同 时, 这 种 减 速 不 会 是 断 崖 式 的, 中 国 经 济 仍 有 保 持 中 高 速 增 长 的 多 重 有 利 条 件 首 先, 从 人 均 GDP 看, 中 国 只 相 当 于 全 球 平 均 水 平 的 三 分 之 二, 尚 不 足 美 国 的 七 分 之 一 这 说 明 中 国 还 是 发 展 中 的 追 赶 型 国 家, 经 济 发 展 的 潜 力 依 然 巨 大, 保 持 经 济 稳 定 发 展 和 持 续 提 高 居 民 收 入 水 平, 仍 是 中 国 政 府 面 临 的 一 项 长 期 任 务 其 次, 中 国 工 业 化 城 镇 化 任 务 尚 未 完 成, 地 区 差 距 和 城 乡 发 展 不 平 衡 等 问 题 突 出, 让 市 场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发 挥 决 定 性 作 用 和 更 好 发 挥 政 府 作 用 的 体 制 机 制 尚 未 建 立, 改 革 开 放 释 放 红 利 的 空 间 依 然 巨 大 2.47 亿 进 城 农 民 工 需 要 转 变 为 与 其 他 城 市 居 民 享 有 同 样 权 利 的 市 民,6000 万 农 村 贫 困 人 口 需 要 彻 底 脱 贫, 数 百 18

21 万 居 住 在 城 市 棚 户 区 的 居 民 需 要 新 的 家 园, 这 都 蕴 含 着 巨 大 的 发 展 空 间 第 三, 中 国 每 年 有 700 万 左 右 的 大 学 毕 业 生, 有 良 好 的 基 础 设 施 和 产 业 配 套 能 力, 在 航 天 生 物 新 能 源 信 息 技 术 等 领 域 的 创 新 能 力 不 断 提 高, 新 的 竞 争 优 势 正 在 逐 步 培 育 形 成 新 优 势 与 巨 大 潜 力 相 结 合, 一 定 会 释 放 出 新 的 活 力 与 动 力 三 全 面 建 成 小 康 社 会 目 标 有 望 如 期 实 现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进 入 结 构 深 度 调 整 和 新 旧 动 力 转 换 的 关 键 时 期, 如 果 能 避 免 系 统 性 风 险, 则 中 高 速 增 长 的 阶 段 性 底 部 有 望 在 年 出 现, 此 后 经 济 增 速 会 略 有 回 升 十 三 五 时 期,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可 能 呈 现 前 低 后 高 的 走 势, 全 面 建 成 小 康 社 会 目 标 有 望 如 期 实 现 从 需 求 面 看, 出 口 在 波 动 中 保 持 低 速 增 长 在 加 入 WTO 以 后 的 十 年 ( ) 中, 中 国 出 口 年 平 均 增 长 23%, 对 拉 动 制 造 业 投 资 增 加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促 进 经 济 增 长 等 方 面 均 发 挥 了 重 要 作 用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后, 全 球 经 济 格 局 发 生 重 大 变 化, 中 国 传 统 的 低 成 本 低 价 格 的 竞 争 优 势 逐 渐 削 弱, 出 口 增 速 趋 势 性 变 化 引 起 的 调 整 持 续 至 今 2015 年, 出 口 负 增 长 1.8% 随 着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逐 步 企 稳,2017 年 后 出 口 增 速 有 望 略 有 改 善 消 费 增 速 呈 小 幅 下 降 态 势 随 着 经 济 减 速 和 劳 动 生 产 率 增 长 放 缓,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增 速 将 有 所 降 低, 住 房 汽 车 消 费 带 动 的 增 长 效 应 也 在 减 弱 考 虑 储 蓄 率 较 高 物 价 下 行, 以 及 信 息 旅 游 文 化 健 康 等 消 费 的 持 续 较 快 增 长 等 积 极 因 素, 社 会 消 费 品 零 售 总 额 实 际 增 速 回 落 幅 度 有 限 投 资 仍 将 是 主 导 需 求 变 动 的 关 键 变 量 2015 年,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仅 增 长 10%, 出 现 新 世 纪 以 来 首 次 低 于 社 会 消 费 品 零 售 总 额 增 幅 的 情 况 从 发 展 趋 势 看, 房 地 产 投 资 或 将 在 2016 年 出 现 负 增 长, 此 后 投 资 的 价 值 量 将 逐 步 企 稳 ;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增 长 仍 略 高 于 财 政 收 入 增 长, 但 受 回 报 率 和 融 资 模 式 限 制, 增 幅 逐 渐 放 缓 态 势 难 以 改 变 ; 在 房 地 产 和 出 口 带 动 下, 制 造 业 投 资 和 其 他 类 投 资 有 望 在 2017 年 后 企 稳 并 小 幅 回 升 从 供 给 面 看, 由 劳 动 年 龄 人 口 和 劳 动 参 与 率 共 同 决 定 的 有 效 劳 动 供 给, 将 从 2016 年 开 始 下 降 受 投 资 增 速 下 降 影 响, 资 本 形 成 的 增 速 将 进 入 个 位 数 时 代 在 创 新 要 素 积 累 和 结 构 性 改 革 推 进 的 支 撑 下,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TFP) 增 速 19

22 开 始 止 跌 并 出 现 小 幅 回 升, 由 目 前 1.3% 左 右 逐 步 回 升 至 2% 左 右, 成 为 供 给 中 的 积 极 因 素 综 合 考 虑 需 求 面 供 给 面 和 中 长 期 变 化 趋 势, 在 改 革 有 序 推 进 和 风 险 可 控 情 景 下, 基 于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DRC) 季 度 模 型 和 可 计 算 一 般 均 衡 模 型, 初 步 预 计 年 有 望 成 为 阶 段 性 底 部 从 增 长 动 力 看, 消 费 服 务 业 和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将 明 显 上 升 在 需 求 结 构 中, 最 终 消 费 对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将 大 幅 度 提 高 2015 年 达 到 66.4%, 比 上 年 提 高 15.4 个 百 分 点 从 产 业 结 构 看, 服 务 业 占 比 将 稳 步 上 升 2012 年 第 三 产 业 增 加 值 占 GDP 比 重 首 次 超 过 第 二 产 业,2015 年 占 比 首 次 超 过 50%, 日 益 成 为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来 源 总 体 而 言, 投 资 出 口 和 工 业 驱 动 增 长 的 模 式 渐 行 渐 远, 而 依 靠 服 务 消 费 增 长 和 效 率 提 升 支 撑 的 模 式 越 来 越 近 十 二 五 ( ) 期 间, 中 国 实 际 年 均 经 济 增 长 达 到 7.8%, 略 高 于 7% 的 预 期 目 标 要 实 现 2020 年 GDP 比 2010 年 翻 番 的 目 标, 十 三 五 时 期, 年 均 经 济 增 长 需 要 达 到 6.5% 以 上 需 要 指 出 的 是, 这 并 不 是 要 求 十 三 五 每 年 经 济 增 长 都 达 到 6.5% 以 上, 也 并 不 是 要 求 每 一 个 地 区 都 保 持 这 一 增 速 经 济 运 行 在 高 涨 衰 退 萧 条 复 苏 之 间 循 环 往 复 周 期 波 动, 只 要 5 年 平 均 增 速 达 到 6.5% 以 上, 前 低 后 高, 退 一 步 进 两 步, 并 不 影 响 全 面 建 成 小 康 社 会 目 标 的 实 现 同 时, 中 国 是 一 个 发 展 极 不 平 衡 的 大 国 北 京 上 海 等 地 区 第 三 产 业 增 加 值 占 GDP 比 重 已 达 到 70% 左 右, 由 服 务 业 生 产 率 增 长 总 体 低 于 制 造 业 的 规 律 决 定, 经 济 减 速 不 可 避 免 而 广 大 的 中 西 部 地 区 正 处 在 工 业 化 城 镇 化 快 速 推 进 的 阶 段, 经 济 增 速 则 可 以 达 到 更 高 水 平 四 十 三 五 时 期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取 向 增 长 阶 段 转 换 的 本 质 是 实 现 供 给 需 求 在 总 量 和 结 构 上 的 再 平 衡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后, 需 求 侧 增 速 在 宏 观 管 理 下 平 稳 回 落, 在 结 构 升 级 中 逐 步 接 近 新 的 均 衡 水 平 供 给 侧 受 高 增 长 思 维 惯 性 地 方 保 护 主 义 银 行 市 场 化 改 革 不 到 位 等 因 素 影 响, 调 整 速 度 缓 慢, 与 需 求 侧 之 间 形 成 明 显 缺 口, 如 图 3 所 示 尤 其 是 重 化 工 业 需 求 收 缩 力 度 大, 产 能 过 剩 严 重 由 于 大 量 过 剩 产 能 不 能 有 效 退 出, 供 大 于 求 导 致 竞 争 日 趋 激 烈 和 工 业 品 出 厂 价 格 持 续 负 增 长, 企 业 利 润 滑 坡, 债 务 负 担 加 重, 出 现 了 类 似 于 大 萧 条 时 的 债 务 通 缩 螺 旋 这 一 状 况 表 明, 产 20

23 能 过 剩 已 经 成 为 经 济 运 行 中 的 恶 性 肿 瘤, 必 须 痛 下 决 心 施 行 外 科 手 术 图 3: 宏 观 管 理 的 三 种 情 形 供 给 需 求 十 三 五 时 期, 宏 观 管 理 需 要 重 视 供 给 与 需 求 的 有 效 结 合, 在 保 持 总 需 求 基 本 稳 定 的 同 时, 转 向 以 供 给 调 整 和 结 构 改 革 为 主, 努 力 争 取 图 3 中 的 第 三 种 情 形 需 求 政 策 的 作 用 主 要 是 保 持 总 需 求 的 相 对 稳 定 和 适 度 扩 张, 防 止 经 济 出 现 短 期 断 崖 式 下 滑, 为 结 构 改 革 创 造 良 好 的 宏 观 环 境 同 时, 要 注 意 避 免 在 需 求 管 理 中 进 一 步 加 重 本 已 失 衡 的 经 济 比 例 关 系 经 济 下 行 既 是 挑 战, 更 是 动 力 转 换 和 经 济 转 型 的 机 遇, 要 十 分 珍 惜 和 紧 紧 抓 住 经 济 下 行 中 推 进 市 场 出 清 资 产 重 组 和 风 险 释 放 的 机 会 有 人 建 议 采 取 大 力 度 刺 激 措 施, 让 需 求 重 新 回 到 与 供 给 相 适 应 的 水 平, 实 现 短 期 V 型 反 弹, 如 图 3 中 的 第 一 种 情 形 由 于 GDP 规 模 政 策 空 间 和 运 行 机 制 已 明 显 不 同 于 2009 年, 以 及 近 年 来 宏 观 政 策 的 边 际 效 应 持 续 递 减, 需 求 增 速 已 经 不 可 能 回 到 高 增 长 的 轨 道 也 有 人 建 议 政 府 放 弃 需 求 管 理 政 策, 则 可 能 出 现 图 3 中 的 第 二 种 情 形, 经 济 增 速 大 幅 回 落 和 系 统 性 经 济 金 融 危 机 难 以 避 免 21

24 政 策 着 力 点 应 放 在 加 大 供 给 侧 调 整 力 度 上, 引 导 过 剩 产 能 ( 主 要 是 违 规 低 效 产 能 ) 逐 步 退 出, 充 分 发 挥 政 府 与 市 场 的 合 力, 促 进 兼 并 重 组 和 优 胜 劣 汰 供 给 侧 压 缩 产 量 和 减 少 产 能, 并 通 过 结 构 调 整 升 级, 达 到 与 需 求 侧 相 适 应 的 新 水 平, 市 场 出 清 和 价 格 企 稳, 企 业 盈 利 能 力 逐 步 恢 复, 经 济 运 行 的 质 量 和 效 益 得 到 改 善, 才 能 实 现 转 型 再 平 衡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强 调 的 是, 用 改 革 的 办 法 推 进 结 构 调 整, 矫 正 要 素 配 置 扭 曲, 提 高 供 给 结 构 对 需 求 变 化 的 适 应 性 和 灵 活 性, 提 高 全 要 素 生 产 率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应 包 含 以 下 要 点 : 首 先, 从 三 次 产 业 看, 需 要 推 动 相 关 领 域 改 革, 以 转 变 农 业 发 展 方 式 和 推 进 农 业 现 代 化, 建 设 制 造 业 强 国, 加 快 服 务 业 发 展 ; 其 次, 从 当 前 面 临 的 突 出 矛 盾 看, 要 消 除 体 制 机 制 障 碍, 让 僵 尸 企 业 入 土 为 安, 促 进 实 物 资 源 信 贷 资 源 和 市 场 空 间 向 优 势 企 业 和 新 兴 产 业 集 聚 ; 第 三, 要 深 化 改 革, 发 挥 市 场 的 决 定 性 作 用, 促 进 供 给 结 构 调 整, 与 不 断 优 化 的 需 求 结 构, 尤 其 是 快 速 升 级 的 消 费 结 构 相 适 应 ; 第 四, 要 推 进 供 给 改 革 创 新, 激 发 供 给 侧 活 力, 不 断 创 造 出 新 技 术 新 产 品 新 业 态, 以 创 造 新 的 需 求 22

25 十 三 五 时 期 推 进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 挑 战 与 对 策 赵 晋 平 罗 雨 泽 (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对 外 经 济 研 究 部 )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世 界 经 济 进 入 了 大 调 整 时 期, 中 国 面 临 的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环 境 发 生 了 深 刻 变 化 一 方 面, 全 球 经 济 格 局 演 变 和 区 域 经 济 合 作 加 快 发 展 的 新 趋 势, 为 中 国 巩 固 和 提 升 自 身 在 全 球 市 场 中 所 占 有 的 份 额 提 供 了 新 的 机 遇 ; 另 一 方 面, 世 界 跨 境 贸 易 增 长 持 续 下 滑 经 贸 规 则 重 构 和 各 国 之 间 的 产 业 竞 争 加 剧, 给 中 国 的 国 际 贸 易 和 投 资 增 长 带 来 了 严 峻 挑 战 十 三 五 时 期, 世 界 经 济 走 势 依 然 存 在 着 许 多 不 确 定 性,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环 境 变 化 中 机 遇 和 挑 战 并 存 的 基 本 格 局 仍 将 延 续 如 何 实 现 开 放 型 经 济 体 制 建 设 的 新 进 展 加 快 培 育 国 际 竞 争 新 优 势, 促 进 中 国 向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强 国 转 变? 这 是 摆 在 我 们 面 前 的 一 个 重 大 研 究 课 题 一 十 三 五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目 标 能 否 实 现 事 关 中 国 和 世 界 发 展 大 局 十 三 五 是 我 国 全 面 建 设 小 康 社 会 的 决 胜 阶 段, 是 实 现 第 一 个 百 年 目 标 的 冲 刺 期 党 的 十 八 届 五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十 三 五 规 划 制 定 建 议 明 确 提 出, 开 放 作 为 五 大 发 展 理 念 之 一, 是 国 家 繁 荣 发 展 的 必 由 之 路, 必 须 坚 持 打 开 国 门 搞 建 设, 既 立 足 国 内, 充 分 发 挥 我 国 资 源 市 场 制 度 等 优 势, 又 重 视 国 内 国 际 经 济 联 动 效 应, 积 极 应 对 外 部 环 境 变 化, 发 展 更 高 层 次 的 开 放 型 经 济, 实 现 共 同 共 赢 发 展, 提 高 我 国 在 全 球 经 济 治 理 中 的 制 度 性 话 语 权, 构 建 广 泛 的 利 益 共 同 体 目 标 已 经 确 立, 蓝 图 已 经 绘 就, 方 向 也 已 明 确, 但 这 些 构 想 是 否 可 行? 计 划 能 否 顺 利 实 施? 为 世 界 所 关 注 当 前, 中 国 的 发 展 与 改 革 已 不 是 中 国 一 国 的 事 情 经 过 近 40 年 的 改 革 开 放 发 展, 中 国 已 深 度 融 入 全 球 经 济, 并 成 为 世 界 上 举 足 轻 重 的 大 国,2015 年 经 济 总 量 占 全 球 的 15.5%, 是 排 在 第 三 位 日 本 23

26 的 两 倍 多, 十 二 五 期 间 对 世 界 经 济 增 长 的 贡 献 每 年 均 超 过 1/4, 货 物 贸 易 居 世 界 第 一, 服 务 贸 易 居 世 界 第 二, 是 约 130 个 国 家 的 最 大 贸 易 伙 伴, 年 利 用 外 资 对 外 投 资 双 超 千 亿 美 元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状 况 发 展 战 略 和 国 际 合 作 政 策 都 必 将 给 世 界 带 来 较 大 影 响 尤 其 目 前 全 球 经 济 不 景 气 的 情 况 下, 中 国 作 为 世 界 增 长 的 主 要 引 擎, 一 旦 失 去 动 力, 对 危 如 累 卵 的 世 界 经 济 的 影 响 无 疑 是 灾 难 性 的 二 中 国 正 面 临 五 大 严 峻 挑 战 部 分 西 方 机 构 和 媒 体 看 衰 中 国 经 济, 中 国 也 有 学 者 心 存 忧 虑, 并 非 杞 人 忧 天 目 前, 无 论 是 世 界 还 是 中 国 都 面 临 诸 多 棘 手 的 问 题 和 严 峻 的 挑 战 概 括 起 来, 中 国 需 和 世 界 共 同 应 对 五 大 挑 战 第 一, 世 界 经 济 增 速 持 续 下 行 自 2010 年 以 来, 世 界 经 济 增 速 已 连 续 五 年 下 行, 这 是 近 二 十 年 来 第 二 次 出 现 这 种 情 况 第 一 次 发 生 在 年 期 间, 当 时, 世 界 经 济 政 治 危 机 迭 出,1989 年 年 中, 日 本 银 行 突 然 加 息, 收 紧 货 币 政 策,1990 年 1 月 日 本 股 市 崩 溃 ;1989 年 东 欧 巨 变, 东 欧 各 个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的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发 生 根 本 变 化,1991 年 苏 联 解 体, 世 界 政 治 体 系 动 荡 ;1990 年 后 美 国 也 因 高 赤 字 和 高 负 债 等 问 题 出 现 经 济 衰 退 ;1992 年 9 月 和 1993 年 8 月, 中 欧 发 生 两 次 汇 率 危 机 虽 然 近 五 年 来, 没 有 发 生 像 20 世 纪 90 年 代 前 后 大 的 政 治 局 势 动 荡, 但 2008 年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的 影 响 并 未 根 除, 去 泡 沫 去 杠 杆 降 低 了 风 险 的 同 时 导 致 需 求 萎 靡, 大 范 围 大 力 度 的 货 币 量 化 宽 松 又 使 金 融 风 险 不 断 积 聚 近 两 年 美 国 的 加 息 政 策 又 引 领 政 策 分 化, 使 诸 多 新 兴 经 济 国 家 面 临 资 本 外 逃 压 力, 也 进 一 步 打 压 了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使 一 些 能 源 资 源 出 口 国 雪 上 加 霜 世 界 经 济 如 何 走 出 低 迷 增 长, 是 国 际 社 会 面 临 的 共 同 难 题 24

27 第 二, 国 际 贸 易 萧 条 低 迷 图 1 世 界 经 济 增 速 变 化 ( ) 数 据 来 源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过 去 20 年 世 界 出 口 贸 易 的 平 均 增 速 达 5.7%, 比 世 界 GDP 增 速 高 出 2.1 个 百 分 点, 而 近 四 年 (2012 年 至 2015 年 ), 出 口 贸 易 增 速 均 低 于 GDP 增 速 全 球 贸 易 增 速 放 缓 的 原 因 很 多, 如 经 济 减 速 导 致 需 求 下 降, 国 内 产 业 萧 条 引 发 的 贸 易 保 护 主 义 抬 头, 多 边 贸 易 机 制 建 设 受 阻 等, 概 括 起 来, 是 周 期 性 因 素 和 结 构 性 因 素 共 同 叠 加 传 统 贸 易 驱 动 力 弱 化 的 结 果 经 济 萧 条 是 周 期 性 因 素, 全 球 分 工 的 再 调 整 则 是 结 构 性 因 素, 如 中 国 生 产 比 较 优 势 的 弱 化 驱 动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由 出 口 商 品 转 向 出 口 生 产 能 力, 实 施 本 地 化 生 产 和 供 应 美 日 欧 在 先 进 技 术 支 持 下 的 再 制 造 化 运 动 也 会 对 进 口 产 生 部 分 替 代 能 源 资 源 等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下 跌, 降 低 了 经 济 活 动 成 本, 但 经 济 放 缓 需 求 下 降 导 致 了 生 产 能 力 大 量 过 剩, 成 本 的 降 低 并 不 能 明 显 驱 动 产 出 增 加, 因 而 也 不 能 带 动 大 宗 商 品 销 售 收 入 增 长, 甚 至 无 法 弥 补 价 格 下 跌 带 来 的 损 失, 对 资 源 型 国 家 摆 脱 困 境 帮 助 不 大 经 济 和 贸 易 之 间 呈 现 出 相 互 拖 累 的 性 征 25

28 GDP 增 长 出 口 增 长 图 2 世 界 出 口 增 速 变 化 ( ) 数 据 来 源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第 三, 国 际 秩 序 处 于 重 建 和 动 荡 期 随 着 一 些 关 键 领 域 的 技 术 突 破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群 体 性 崛 起, 国 际 政 治 经 济 格 局 和 全 球 治 理 体 系 正 发 生 重 大 变 化, 多 极 化 特 征 凸 显, 利 益 格 局 深 度 调 整 美 国 页 岩 气 技 术 成 熟 成 本 大 幅 降 低, 能 源 独 立 取 得 重 大 进 展, 中 东 地 区 的 能 源 战 略 意 义 相 对 弱 化, 加 上 伊 拉 克 阿 富 汗 等 地 的 维 稳 成 本 只 增 不 减, 亚 太 地 区 中 国 强 势 崛 起, 美 国 从 中 东 等 地 区 进 行 战 略 收 缩 并 向 亚 太 地 区 转 移 美 国 是 全 球 唯 一 的 超 级 大 国, 其 战 略 调 整 引 发 一 系 列 反 应, 一 方 面, 中 东 地 区 的 回 撤 留 下 权 力 真 空, 各 种 矛 盾 集 中 显 现, 恐 怖 主 义 活 动 迅 速 蔓 延, 地 区 大 国 为 争 夺 地 区 控 制 力 和 话 语 权 不 惜 发 生 激 烈 冲 突 ; 另 一 方 面, 美 国 高 调 重 返 亚 太, 致 使 中 美 大 国 关 系 和 中 国 周 边 形 势 复 杂 化 国 际 经 济 格 局 的 变 化 要 求 全 球 治 理 做 出 相 应 变 革, 无 论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还 是 发 达 国 家 对 现 有 机 制 都 产 生 不 满, 发 展 中 国 家 经 济 地 位 上 升, 义 务 增 多, 寻 求 相 应 的 话 语 权, 要 求 少 数 发 达 国 家 对 其 主 导 的 治 理 体 制 做 出 变 革 调 整 ; 而 发 达 国 家 认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尤 其 是 中 国 长 期 搭 便 车, 实 现 了 快 速 发 展, 对 其 主 导 地 位 的 威 胁 越 来 越 大 这 种 双 重 不 满 导 致 新 一 轮 体 制 构 建 和 规 则 制 定 竞 争 加 剧, 并 推 动 国 际 秩 序 深 刻 调 整 和 经 贸 规 则 加 快 重 构 在 新 秩 序 新 规 则 未 形 成 之 前, 世 界 处 于 失 序 状 态, 并 在 局 部 表 现 出 激 烈 的 对 抗, 国 际 合 作 环 境 恶 化 26

29 第 四, 中 国 与 部 分 国 家 之 间 的 战 略 互 信 赤 字 上 升 中 国 积 极 承 担 大 国 责 任 向 全 球 提 供 制 度 公 共 物 品, 提 出 的 共 建 一 带 一 路 亚 洲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银 行 金 砖 国 家 新 开 发 银 行 以 及 加 强 国 际 产 能 合 作 等 倡 议 均 取 得 了 较 大 成 功, 说 明 总 体 上 世 界 对 中 国 的 国 际 合 作 理 念 和 推 进 国 际 合 作 的 实 力 是 认 可 的 持 有 信 心 的 但 另 一 方 面, 对 中 国 的 战 略 质 疑 和 战 略 焦 虑 也 在 上 升, 中 国 搭 便 车 论 中 国 威 胁 论 中 国 谋 求 地 区 霸 权 论 中 国 新 殖 民 主 义 论 中 国 再 建 朝 贡 体 系 论 等 各 种 不 利 于 中 国 的 言 论 泛 起, 部 分 国 家 的 智 库 专 家 学 者 主 张 加 强 对 中 国 遏 制 和 防 范, 一 些 国 家 的 战 略 政 策 也 朝 着 不 利 于 地 区 合 作 的 方 向 发 展 第 五, 中 国 发 展 转 型 压 力 倍 增 中 国 几 类 主 要 产 业 均 处 于 转 型 的 关 键 点 劳 动 力 成 本 低 是 我 国 长 期 参 与 国 际 竞 争 所 依 赖 的 主 要 优 势, 但 随 着 劳 动 力 总 量 供 给 的 减 少 人 口 老 龄 化 加 速 以 及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的 提 升, 这 一 优 势 急 剧 弱 化 美 国 波 士 顿 咨 询 集 团 (BCG)2015 年 8 月 发 布 的 报 告 全 球 制 造 业 的 经 济 大 挪 移 显 示, 中 美 制 造 业 成 本 之 间 的 差 异 已 缩 小 至 5% 以 内 虽 然 这 一 结 论 的 可 靠 性 受 到 广 泛 质 疑, 但 中 国 目 前 的 制 造 业 成 本 超 过 东 南 亚 南 亚 等 国 确 是 事 实, 中 国 已 有 大 批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业 向 这 些 地 区 转 移 中 国 的 重 工 业 发 展 也 遭 遇 困 境, 产 能 过 剩 问 题 严 峻, 尤 其 是 雾 霾 问 题 日 益 突 出, 中 国 将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提 到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高 度, 颁 布 了 最 严 格 的 环 境 保 护 法, 提 出 了 大 气 污 染 水 污 染 行 动 计 划 等, 并 向 国 际 社 会 承 诺 到 2020 年 中 国 碳 排 放 要 达 到 世 界 均 值, 十 三 五 规 划 也 将 绿 色 发 展 作 为 重 要 理 念 之 一, 重 工 业 也 需 加 快 技 术 升 级 换 代 步 伐 中 国 服 务 业 国 际 竞 争 力 较 弱, 自 1995 年 以 来, 服 务 贸 易 已 连 续 21 年 逆 差, 并 且 逆 差 规 模 呈 扩 大 趋 势,2013 年 至 2015 年 均 超 过 千 亿 美 元 国 际 服 务 贸 易 协 定 (TiSA) 取 得 积 极 进 展, 根 据 美 国 公 布 数 据,TiSA 涉 及 50 个 国 家, 覆 盖 了 全 球 贸 易 的 四 分 之 三, 目 前 中 国 尚 未 参 与 抛 开 美 国 对 中 国 未 来 加 入 的 态 度, 就 中 国 而 言, 也 是 面 临 一 种 两 难 困 境, 参 与 TiSA 短 期 内 将 面 临 较 大 冲 击, 不 加 入 其 中, 则 可 能 受 到 转 移 效 应 的 较 大 影 响 三 中 国 具 备 克 服 困 难 战 胜 挑 战 的 基 础 和 条 件 27

30 那 么, 面 对 这 些 挑 战, 中 国 能 否 做 出 有 效 应 对, 并 继 续 在 维 持 国 际 秩 序 稳 定 和 支 撑 全 球 经 济 复 苏 中 发 挥 主 导 作 用 呢? 我 们 认 为, 答 案 是 肯 定 首 先, 致 力 发 展 经 济 是 绝 大 多 数 国 家 的 优 先 选 项, 奠 定 了 和 平 稳 定 合 作 发 展 基 础 美 国 力 推 3T 战 略 (TPP TTIP 和 Tisa) 均 是 以 追 求 经 济 利 益 为 核 心 内 容, 美 国 外 交 和 军 事 战 略 的 调 整 也 主 要 是 围 绕 国 家 经 济 利 益 进 行 布 局 的 ;2014 年 11 月, 欧 盟 公 布 了 高 达 3015 亿 欧 元 的 容 克 计 划, 欲 重 振 欧 洲 经 济 ; 俄 罗 斯 中 东 国 家 深 受 经 济 结 构 单 一 能 源 资 源 价 格 大 幅 下 滑 之 苦, 正 在 力 推 产 业 结 构 的 多 元 化 2015 年 11 月, 东 盟 发 布 了 关 于 建 立 东 盟 共 同 体 的 2015 吉 隆 坡 宣 言 和 东 盟 2025: 携 手 前 行 等, 规 划 了 东 盟 2015 年 后 发 展 愿 景, 希 望 通 过 加 强 经 济 合 作, 提 升 互 联 互 通, 维 持 经 济 的 高 速 增 长 印 度 莫 迪 政 府 制 定 了 雄 心 勃 勃 的 印 度 制 造 计 划, 力 求 将 高 速 增 长 变 为 印 度 的 新 常 态 ;2012 年 12 月 4 日, 哈 萨 克 斯 坦 发 布 哈 萨 克 斯 坦 2050 战 略, 提 出 跨 入 全 世 界 发 达 国 家 30 强 的 远 大 目 标 绝 大 多 数 国 家 和 经 济 组 织 将 发 展 经 济 作 为 优 先 选 项, 为 秉 持 互 利 共 赢 合 作 理 念 的 中 国 推 进 国 际 合 作 提 供 了 良 好 的 外 部 条 件, 也 是 利 益 绑 定 在 稳 定 国 际 秩 序 中 发 挥 压 舱 石 作 用 的 前 提 第 二, 多 双 边 经 济 一 体 化 机 制 建 设 加 速, 贸 易 壁 垒 和 障 碍 将 显 著 减 少 面 对 贸 易 增 速 放 缓, 虽 然 部 分 国 家 采 取 了 贸 易 保 护 措 施, 但 对 贸 易 一 体 化 机 制 建 设 均 秉 承 开 放 和 积 极 推 动 的 态 度, 促 使 多 双 边 贸 易 机 制 建 设 连 续 取 得 突 破 2013 年 12 月,WTO 部 长 会 议 达 成 巴 厘 岛 协 议, 是 WTO 成 立 以 来 达 成 的 首 个 主 要 协 议, 标 志 着 多 哈 回 合 谈 判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2014 年 年 底, 世 贸 组 织 (WTO) 总 理 事 会 通 过 了 贸 易 便 利 化 协 定 议 定 书, 并 将 其 纳 入 世 贸 组 织 协 定, 截 至 2016 年 2 月 17 日 印 度 批 准 该 议 定 书, 接 受 该 协 定 的 WTO 成 员 国 已 达 71 个 (107 个 国 家 生 效 ), 该 议 定 书 生 效 后 贸 易 成 本 将 降 低 10% 以 上 2015 年 12 月 的 WTO 第 十 届 部 长 级 会 议 成 功 通 过 了 内 罗 毕 部 长 宣 言, 世 贸 组 织 成 员 首 次 承 诺 全 面 取 消 农 产 品 出 口 补 贴, 并 就 出 口 融 资 支 持 国 际 粮 食 援 助 等 方 面 达 成 新 的 多 边 纪 律, 签 署 了 信 息 技 术 协 定 扩 围 协 议, 这 是 近 28

31 18 年 来 世 贸 组 织 达 成 的 首 个 关 税 减 让 协 议 自 贸 区 建 设 进 展 更 快,TPP 超 大 型 自 贸 区 协 议 已 经 达 成,RCEP TFTA 1 等 大 型 自 贸 区 进 程 也 在 加 快 第 三, 一 带 一 路 合 作 推 进 顺 利, 发 展 空 间 基 本 打 开 该 倡 议 提 出 两 年 多 来, 中 国 已 与 20 多 个 国 家 签 署 了 一 带 一 路 合 作 协 议, 与 一 些 国 家 主 导 的 区 域 合 作 达 成 共 识, 如 与 俄 罗 斯 就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和 欧 亚 经 济 联 盟 的 对 接, 与 哈 萨 克 斯 坦 蒙 古 分 别 就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与 光 明 之 路 和 草 原 之 路 的 对 接 以 及 一 带 一 路 与 韩 国 欧 亚 倡 议 的 对 接 等 2015 年 12 月, 在 郑 州 举 行 的 上 合 组 织 成 员 国 总 理 第 14 此 会 议 在 加 强 区 域 经 济 合 作 方 面 也 取 得 重 大 进 展, 通 过 了 共 建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的 区 域 经 济 合 作 声 明 并 签 署 了 年 上 海 合 作 组 织 成 员 国 海 关 合 作 纲 要 立 足 周 边 辐 射 一 带 一 路 面 向 全 球 的 自 由 贸 易 网 络 构 建 初 现 雏 形 2015 年 在 自 贸 区 建 设 方 面 取 得 三 大 进 展 : 与 韩 国 澳 大 利 亚 两 个 重 要 贸 易 伙 伴 签 署 了 高 水 平 的 自 由 贸 易 协 定, 与 东 盟 达 成 了 自 贸 区 升 级 版 协 定 启 动 了 中 马 ( 马 尔 代 夫 ) 自 贸 区 谈 判 和 中 国 - 新 加 坡 自 贸 区 升 级 谈 判 中 斯 ( 斯 里 兰 卡 ) 区 域 全 面 经 济 合 作 伙 伴 关 系 (RCEP) 取 得 较 大 进 展, 结 束 模 式 谈 判, 进 入 实 质 出 要 价 阶 段, 并 就 2016 年 结 束 谈 判 达 成 共 识 中 国 与 海 合 会 重 启 自 贸 协 定 谈 判, 并 争 取 在 2016 年 签 署 协 定 与 格 鲁 吉 亚 正 式 启 动 自 由 贸 易 协 定 谈 判, 与 欧 亚 经 济 委 员 会 签 署 了 关 于 启 动 中 国 与 欧 亚 经 济 联 盟 经 贸 合 作 伙 伴 协 定 谈 判 的 联 合 声 明 第 四, 中 国 海 外 运 营 实 力 显 著 增 强, 在 全 球 的 资 源 配 置 能 力 显 著 提 升 2015 年,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存 量 超 过 1 万 亿 美 元, 在 外 投 资 设 立 的 企 业 数 量 超 过 3.5 万 家 ; 优 势 产 业 走 出 去 提 速,2015 年 交 通 运 输 电 力 通 讯 等 优 势 产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同 比 增 长 80.2%, 装 备 制 造 业 同 比 增 长 154.2%; 对 外 并 购 活 跃,2015 年 中 国 企 业 共 实 施 海 外 并 购 项 目 593 个, 是 2014 年 的 2 倍 还 多, 并 购 目 的 地 主 要 集 中 于 欧 美 等 发 达 地 区, 对 外 投 资 地 区 主 要 集 中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状 况 正 在 改 变 境 外 经 贸 园 区 和 产 业 合 作 区 成 为 我 国 向 外 产 业 布 局 的 重 要 抓 手, 根 据 商 务 部 数 据,2009 年 我 国 海 外 合 作 区 为 34 个,2014 年 1 非 洲 三 合 一 自 由 贸 易 区 :2015 年 6 月, 非 洲 26 个 国 家 就 南 部 非 洲 发 展 共 同 体 (SADC) 东 非 共 同 体 (EAC) 和 东 南 非 共 同 市 场 (COMESA) 整 合 达 成 一 致 意 见 自 贸 区 整 合 后, 覆 盖 国 家 的 GDP 占 非 洲 的 一 半 以 上 29

32 达 到 91 个, 包 含 意 向 建 设 的 已 超 过 100 个 此 外, 中 国 内 地 有 106 家 企 业 跻 身 财 富 杂 志 世 界 500 强,65 家 工 程 承 包 企 业 进 入 工 程 新 闻 记 录 (ENR) 250 强 排 行 榜 ; 根 据 中 国 企 业 家 联 合 会 企 业 家 协 会 发 布 的 报 告, 中 国 100 大 跨 国 公 司 海 外 员 工 人 数 2015 年 是 2011 年 的 2.3 倍, 海 外 资 产 规 模 和 收 入 规 模 分 别 增 加 了 73.3% 和 66.9%, 海 外 经 营 实 力 有 了 显 著 提 升 第 五, 中 国 加 快 开 放 步 伐, 新 优 势 正 在 加 速 形 成 一 方 面, 制 度 红 利 逐 步 释 放 中 国 四 大 自 贸 试 验 区 试 水 准 入 前 国 民 待 遇 + 负 面 清 单 管 理, 进 一 步 扩 大 开 放, 同 时 推 进 投 资 便 利 化 改 革, 负 面 清 单 管 理 措 施 已 由 最 初 的 190 条 缩 短 至 122 条, 并 形 成 百 余 条 经 验 向 全 国 推 广 ; 另 一 方 面, 人 力 资 源 和 大 市 场 优 势 正 日 益 凸 显 我 国 高 素 质 人 才 规 模 巨 大, 且 正 在 快 速 增 长,2015 年 中 国 高 校 毕 业 生 人 数 达 750 万, 博 士 毕 业 生 约 6 万 人, 规 模 列 世 界 第 一 位 中 国 科 研 人 员 成 本 仅 相 当 于 日 德 澳 等 国 的 五 分 之 一, 靠 近 大 市 场 和 低 廉 的 研 发 人 力 成 本 吸 引 大 量 跨 国 公 司 在 中 国 设 立 研 发 中 心 据 商 务 部 数 据,2015 年, 外 商 投 资 在 华 设 立 研 发 机 构 超 过 2400 家, 是 2009 年 的 2 倍 两 创 提 出 后, 创 业 创 新 环 境 得 到 明 显 改 善, 吸 引 大 量 留 学 人 员 归 国, 据 估 计 2015 年 将 超 过 50 万 人, 是 2008 年 的 7 倍 国 家 工 商 总 局 数 据 显 示,2015 年 平 均 每 天 新 登 记 的 企 业 数 量 达 1.2 万 户 图 年 我 国 留 学 回 国 人 员 数 量 ( 单 位 : 万 人 ) 注 :2015 年 为 估 计 数 据 数 据 来 源 : 前 瞻 产 业 研 究 院 中 国 与 全 球 化 智 库 30

33 四 对 十 三 五 推 进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的 建 议 中 国 虽 然 面 临 严 峻 挑 战 和 重 重 困 难, 但 具 备 了 战 胜 困 难 的 基 础 条 件 和 实 力 在 复 杂 多 变 的 形 势 下, 一 方 面 要 有 信 心 和 勇 气, 另 一 方 面 还 要 注 意 策 略 和 务 实 行 动 十 三 五 期 间, 我 国 推 进 国 际 合 作 应 注 意 以 下 几 点 : 1. 继 续 提 供 国 际 合 作 制 度 公 共 物 品 在 联 合 国 维 和 大 国 关 系 协 调 中 东 地 区 矛 盾 调 停 中 继 续 扮 演 和 平 使 者 角 色 ; 在 WTO 多 边 和 诸 边 谈 判 中, 发 挥 利 益 平 衡 协 调 作 用, 创 新 制 度 和 模 式, 弥 合 发 达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之 间 的 分 歧, 推 进 贸 易 投 资 自 由 化 和 便 利 化 水 平 进 一 步 提 升 ; 在 周 边 和 区 域 互 联 互 通 合 作 中, 发 挥 引 领 带 动 作 用, 加 快 交 通 大 通 道 建 设 和 经 济 走 廊 打 造 ; 加 大 对 外 援 助 力 度, 积 极 贯 彻 落 实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为 非 洲 等 贫 困 地 区 提 供 力 所 能 及 的 援 助, 加 快 这 些 地 区 的 工 业 化 和 经 济 的 多 样 化 发 展 2. 主 动 与 国 际 贸 易 投 资 新 规 则 对 接 国 际 经 贸 规 则 的 演 进 方 向 是 更 加 透 明 化 法 制 化 国 际 化 和 营 商 环 境 的 稳 定 可 预 期, 因 此 负 面 清 单 管 理 模 式 环 境 与 劳 工 标 准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竞 争 中 立 标 准 公 共 与 产 业 政 策 规 范 化 既 是 高 度 开 放 型 经 济 必 须 满 足 的 基 本 条 件, 也 是 中 国 生 产 方 式 转 变 产 业 升 级 的 必 然 要 求 中 国 一 方 面 应 利 用 高 水 平 自 贸 区 协 定 和 双 边 投 资 协 定 商 签 倒 逼 国 内 改 革, 另 一 方 面 依 托 国 内 自 贸 试 验 区 平 台 进 行 大 胆 尝 试, 应 在 扩 大 开 放 运 行 机 制 和 管 理 模 式 创 新 方 面 给 予 充 分 授 权, 充 分 发 挥 其 在 中 国 改 革 开 放 和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中 的 以 点 带 面 作 用 3. 积 极 灵 活 推 进 区 域 合 作 机 制 建 设 TPP 宽 领 域 高 标 准 代 表 着 世 界 贸 易 投 资 自 由 化 便 利 化 的 大 趋 势, 我 国 国 内 改 革 和 对 外 开 放 都 要 有 意 识 地 向 之 靠 拢, 但 同 时 也 应 注 意 到, 目 前 大 多 数 国 家 的 发 展 阶 段 和 具 体 国 情 尚 不 适 合 这 一 框 架,TPP 不 能 满 足 这 些 国 家 开 放 合 作 自 主 发 展 的 现 实 需 要 我 国 应 继 续 为 区 域 乃 至 全 球 提 供 弹 性 柔 性 合 作 的 合 作 机 制, 多 途 径 多 层 次 推 动 区 域 经 济 一 体 化 国 际 产 能 合 作 携 手 欧 盟,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依 托 上 合 组 织, 21 世 纪 海 上 丝 绸 之 路 基 于 中 国 - 东 盟 自 贸 区 升 级 版, 中 东 地 区 加 快 中 国 - 海 合 会 自 贸 区 谈 判 进 程, 印 亚 太 合 作 抓 好 31

34 RCEP, 并 与 美 加 强 沟 通 协 调, 长 期 构 筑 FTAAP+ 的 印 亚 太 自 贸 合 作 大 经 济 圈 4. 顺 势 而 为 进 行 产 业 布 局 参 与 国 际 分 工 顺 应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业 向 外 转 移 趋 势, 加 强 我 国 沿 边 地 区 和 周 边 国 家 经 贸 合 作 园 区 和 产 业 园 区 建 设, 打 造 企 业 抱 团 出 海 平 台 ; 鼓 励 中 国 大 型 跨 国 公 司 以 大 带 小, 在 走 出 去 过 程 中 发 挥 龙 头 作 用, 形 成 企 业 群 落, 实 现 优 势 互 补, 提 升 整 体 竞 争 力 ; 发 挥 中 国 制 造 的 承 上 启 下 优 势, 加 强 与 发 达 国 家 企 业 合 作, 共 同 开 拓 第 三 方 市 场 ; 加 快 服 务 业 开 放, 将 发 达 国 家 的 资 金 技 术 经 验 与 我 国 丰 富 的 人 力 资 源 结 合 起 来, 实 现 服 务 业 发 展 的 规 模 和 质 量 同 步 提 升 5. 在 区 域 和 双 边 合 作 中 坚 持 互 利 共 赢 原 则 互 利 共 赢 是 合 作 可 持 续 的 前 提 和 基 础 对 合 作 伙 伴, 我 们 要 照 顾 到 其 利 益 关 切, 保 障 其 应 得 利 益, 在 利 益 分 配 上 力 求 做 到 公 平 公 正 ; 对 中 国 自 身, 也 要 从 自 身 需 求 出 发 并 以 商 业 化 运 作 为 主, 确 保 合 作 符 合 中 国 发 展 的 现 实 需 要 和 商 业 运 营 的 总 体 盈 利, 这 样 中 国 才 有 能 力 持 续 推 进 区 域 和 双 边 合 作, 也 可 避 免 合 作 伙 伴 对 中 国 战 略 动 机 产 生 怀 疑 和 误 判 6. 重 视 软 实 力 培 育 和 影 响 力 的 发 挥 走 出 去 企 业 要 注 意 遵 守 国 际 规 则 本 地 文 化 习 俗 和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规 范 自 身 行 为, 开 发 利 用 东 道 国 资 源 的 同 时 注 意 生 态 保 护, 在 官 方 合 作 协 商 的 同 时 注 意 当 地 非 政 府 组 织 和 当 地 居 民 的 利 益 诉 求, 在 推 进 重 大 工 程 和 项 目 时 注 意 与 相 关 国 际 组 织 沟 通 交 流, 重 视 良 好 形 象 塑 造, 提 升 维 护 国 家 和 民 族 形 象 意 识, 增 强 中 华 文 化 的 吸 引 力 和 中 华 民 族 的 亲 和 力 32

35 参 考 文 献 : [1] 盛 斌,WTO 贸 易 便 利 化 协 定 评 估 及 对 中 国 的 影 响 研 究, 国 际 贸 易 2016 年 1 月 号, 总 第 409 期 [2] 宋 泓, 积 极 构 建 我 国 外 经 贸 发 展 的 新 格 局 十 三 五 期 间 我 国 外 经 贸 发 展 的 思 路 研 究, 国 际 贸 易 2015 年 12 月 号, 总 第 408 期 [3] 隆 国 强, 坚 持 开 放 发 展 调 整 开 放 战 略, 中 国 发 展 观 察 2016 年 第 3 期, 总 135 期 [4] 习 近 平, 关 于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制 定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三 个 五 年 规 划 的 建 议 的 说 明, 新 华 网 [5] 杨 挺 李 志 中 张 媛, 中 国 经 济 新 常 态 下 对 外 投 资 的 特 征 与 前 景, 国 际 经 济 合 作 2006 年 第 1 期 [6] 赵 晋 平 等, 聚 焦 一 带 一 路 经 济 影 响 与 政 策 举 措, 中 国 发 展 出 版 社,2015 年 11 月 第 1 版 33

36 中 国 :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面 临 的 挑 战 与 路 径 选 择 刘 尚 希 ( 中 国 财 政 科 学 研 究 院 ) 财 政 是 国 家 治 理 的 基 础 和 重 要 支 柱 过 去 的 财 政 改 革 是 市 场 化 改 革 的 突 破 口, 新 一 轮 财 政 改 革 是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突 破 口, 是 一 场 关 系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的 深 刻 变 革, 是 立 足 全 局 着 眼 长 远 的 制 度 创 新 自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以 来, 在 完 善 预 算 法 推 进 依 法 理 财 实 施 规 范 完 整 的 预 算 制 度 规 范 地 方 债 务 管 理 加 强 预 算 执 行 绩 效 有 序 推 进 税 制 改 革 完 善 转 移 支 付 制 度 等 方 面 都 提 出 了 改 革 新 举 措, 并 取 得 一 定 成 效, 并 得 到 社 会 各 方 面 的 积 极 评 价,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取 得 了 新 进 展 由 于 整 个 改 革 进 入 深 水 区, 加 上 经 济 进 入 新 常 态 和 国 际 环 境 影 响,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仍 面 临 着 风 险 与 挑 战, 财 政 改 革 的 任 务 依 然 十 分 艰 巨 一 中 国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面 临 的 挑 战 财 政 改 革 涉 及 国 家 治 理 的 方 方 面 面, 范 围 广 泛 问 题 复 杂, 遇 到 的 阻 力 也 多 相 比 其 他 改 革 和 制 度 构 建, 财 政 面 临 更 大 的 挑 战 这 突 出 表 现 在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 一 ) 如 何 统 一 国 家 财 权 完 善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维 护 国 家 长 治 久 安, 统 一 国 家 财 权 是 关 键 国 家 财 权, 包 括 预 算 权 税 费 权 所 有 权 专 卖 权 等 内 容, 总 体 上 看, 国 家 财 权 至 今 未 能 实 现 统 一 过 去 长 期 存 在 的 自 收 自 支 的 预 算 外 资 金, 就 是 国 家 财 权 分 散 割 裂 的 集 中 表 现 现 在, 这 个 问 题 名 义 上 解 决 了, 预 算 外 资 金 已 经 被 取 消, 但 预 算 切 块 的 问 题 仍 以 各 种 形 式 存 在, 并 形 成 了 难 以 撼 动 的 既 得 利 益 和 权 力 基 金 预 算 以 及 与 财 政 收 支 增 幅 或 GDP 挂 钩 的 重 点 支 出 的 存 在, 实 际 上 就 是 预 算 权 统 一 过 程 中 遇 到 阻 力 而 妥 协 的 产 物, 其 背 后 是 各 部 门 的 权 力 和 利 益 部 门 34

37 的 二 次 分 配 权, 严 重 肢 解 了 预 算 的 统 一 性, 成 为 预 算 中 的 预 算 外, 妨 碍 全 面 完 整 统 一 预 算 的 真 正 实 现, 财 政 资 金 和 政 策 严 重 碎 片 化, 资 金 安 排 使 用 上 重 复 脱 节 和 沉 淀 问 题 突 出 二 次 分 配 权 使 得 各 个 部 门 都 把 注 意 力 放 在 了 分 钱 上 财 政 资 金 异 化 为 一 种 权 力, 而 不 是 责 任 这 种 做 法 实 际 上 是 以 法 律 方 式 分 割 预 算 权, 是 对 人 大 预 算 权 的 自 我 否 定 统 一 国 家 财 权, 就 要 统 筹 财 政 资 金 减 少 专 项 资 金 从 法 律 上 取 消 各 种 挂 钩 支 出 以 及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中 专 项 收 入 以 收 定 支 的 规 定, 这 肯 定 会 触 动 各 地 方 各 部 门 的 权 力 和 既 得 利 益 但 这 个 问 题 又 不 能 回 避, 拖 延 和 置 之 不 理 不 仅 影 响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进 程, 也 会 给 国 家 治 理 带 来 风 险 ( 二 ) 如 何 权 衡 财 政 风 险 与 公 共 风 险 当 前, 我 国 经 济 迈 入 新 常 态, 财 政 收 入 增 速 也 开 始 减 缓 但 是 人 口 老 龄 化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贫 富 差 距 代 际 传 递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等 方 方 面 面 的 风 险 开 始 凸 显, 财 政 化 解 公 共 风 险 的 压 力 很 大 面 对 低 于 预 期 的 经 济 形 势, 有 观 点 认 为, 当 前 中 国 的 增 长 速 度 趋 缓 是 税 负 太 高 造 成 的 这 种 认 识 很 片 面, 依 据 中 国 当 前 的 实 际 情 况, 简 单 照 搬 美 国 供 应 学 派 的 大 幅 度 减 税 主 张, 未 必 是 正 确 选 项 从 重 要 性 程 度 来 看, 结 构 性 改 革 比 减 税 政 策 更 重 要 一 旦 以 短 期 治 标 的 政 策 替 代 长 期 治 本 的 改 革, 经 济 风 险 将 不 是 缩 小, 将 来 的 日 子 更 不 好 过, 甚 至 可 能 发 生 危 机 积 极 财 政 政 策 加 力 增 效, 应 以 改 革 的 方 式 更 多 地 落 在 转 方 式 调 结 构 上, 避 免 变 成 解 困 救 难 和 止 痛 的 政 策 在 任 何 时 候, 都 应 当 把 改 革 挺 在 前 面 化 解 全 社 会 公 共 风 险, 实 现 国 家 在 推 动 现 代 经 济 发 展 和 社 会 关 系 重 构 中 的 作 用, 就 必 须 使 国 家 拥 有 与 之 相 称 的 国 家 能 力 国 家 能 力 主 要 体 现 为 资 源 汲 取 能 力 政 治 渗 透 能 力 和 危 机 解 决 能 力 所 有 这 些 能 力 的 提 升 都 要 依 靠 财 政 活 动 来 加 以 支 撑 推 动 财 政 改 革,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就 必 须 要 权 衡 财 政 风 险 与 公 共 风 险 的 关 系 这 涉 及 到 财 政 规 模 和 财 政 结 构 的 优 化 问 题 一 方 面, 要 通 过 结 构 性 减 税 来 实 现 稳 增 长 的 目 标 ; 另 一 方 面, 又 不 能 降 低 政 府 公 共 服 务 和 化 解 公 共 风 险 的 能 力, 避 免 财 政 危 机 反 过 来 威 胁 经 济 和 社 会 稳 定 35

38 权 衡 财 政 风 险 与 公 共 风 险, 需 要 处 理 好 国 家 与 市 场 国 家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哪 些 职 责 和 支 出 应 该 由 国 家 负 责, 哪 些 职 责 和 支 出 应 该 由 社 会 承 担, 目 前 还 缺 乏 清 晰 的 界 定 和 规 范 的 制 度, 社 会 预 期 模 糊 这 很 可 能 加 大 公 共 风 险, 进 而 放 大 财 政 风 险 国 家 与 市 场 社 会 之 间 的 职 责 分 担, 实 质 上 是 风 险 分 配, 会 导 致 不 同 的 风 险 变 化 趋 势 这 不 仅 是 经 济 问 题, 更 是 社 会 问 题, 这 对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又 是 一 大 挑 战 ( 三 ) 如 何 处 理 民 生 与 发 展 的 关 系 推 动 财 政 改 革, 应 该 在 动 态 中 处 理 好 民 生 与 发 展 的 关 系, 涉 及 发 展 和 稳 定 短 期 和 长 期 利 益 与 风 险 等 重 大 问 题 当 前, 容 易 出 现 两 个 误 区 : 一 个 是 过 分 追 求 发 展 的 速 度 和 规 模, 忽 视 民 生 问 题 的 解 决, 陷 入 为 发 展 而 发 展 的 误 区, 偏 离 了 本 原 的 目 标 ; 一 个 是 过 分 强 调 改 善 民 生 的 力 度 和 时 限, 把 促 进 发 展 的 必 要 资 源 过 多 地 用 于 当 下 民 生 问 题 的 解 决, 陷 入 杀 鸡 取 卵 的 误 区 一 旦 落 入 这 两 个 误 区 当 中, 就 无 法 处 理 好 民 生 与 发 展 的 关 系, 产 生 另 一 种 公 共 风 险 : 既 不 能 实 现 良 性 发 展, 也 不 能 从 根 本 上 持 续 改 善 民 生, 从 而 背 离 可 持 续 发 展 和 长 治 久 安 的 战 略 目 标 当 前, 推 进 人 口 城 镇 化 是 财 政 改 革 中 处 理 民 生 与 发 展 关 系 的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人 口 城 镇 化 的 实 质 是 农 民 市 民 化, 农 民 市 民 化 过 程 存 在 的 不 确 定 性 也 容 易 引 发 公 共 风 险 对 于 农 民 来 说, 尽 管 已 经 有 2.7 亿 农 民 在 城 里 工 作 和 生 活, 但 在 公 共 服 务 待 遇 上 还 不 平 等, 安 全 感 和 安 定 感 不 强 对 于 国 家 来 说, 这 还 容 易 产 生 城 市 内 部 的 二 元 化, 可 能 导 致 扩 大 内 需 受 阻 宏 观 效 率 难 以 提 升 等 公 共 风 险 问 题 财 政 改 革 是 化 解 这 些 公 共 风 险 的 基 础 条 件 长 期 来, 划 分 政 府 间 收 支 中 央 对 地 方 实 行 转 移 支 付 制 度 都 以 户 籍 为 依 据, 这 与 城 镇 化 过 程 中 的 人 口 流 动 加 大 的 趋 势 不 相 适 应 人 口 城 镇 化 要 求 各 级 政 府 的 责 任, 尤 其 是 财 政 责 任 要 重 新 界 定, 中 央 与 地 方 的 事 权 财 权 和 财 力 要 重 新 组 合, 以 适 合 民 生 与 发 展 的 动 态 调 整 这 些 问 题 都 会 给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的 构 建 带 来 严 峻 挑 战 ( 四 ) 如 何 形 成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的 合 力 推 动 财 政 改 革, 构 建 现 代 财 政 制 度, 必 须 从 长 期 整 体 分 析 出 发, 凝 聚 各 方 面 力 量, 防 范 和 化 解 中 国 发 展 过 程 中 各 种 不 确 定 性 和 公 共 风 险 这 涉 及 到 多 个 层 面 :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