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研究2011年上.F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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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本与 TPP: 围绕 平成开国 之争 何 力 内容提要本文论述了日本围绕 TPP( 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 ) 的 平成开国 引起的若干问题 以无条件 无例外货物贸易自由化为最大特点的 TPP 谈判正在迅速展开, 将会极大地改变亚太地区经济贸易格局, 日本民主党政府也因此面临 脱美入亚 还是强化与美国的经济连带的重大战略选择 TPP 对日本国内不同经济部门的影响也导致产业界和农渔业界对 TPP 的态度生产重大分歧, 并已经演变为日本的政治论争 对此中国必须要深入关注, 并作出必要的对策 关键词日本 TPP 平成开国经济一体化农业开放 TPP, 全称 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 ( 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譹訛 Agreement), 是目前若干 APEC 成员国正在进行的广域经济一体化谈判 正式参加谈判的有新加坡 文莱 新西兰 智利 美国 澳大利亚 秘鲁 马来西亚 8 国 而越南基本上为参加谈判做好了准备, 参加谈判已成定局, 即谈判国家将定格于 9 国 谈判从 2010 年 3 月开始进行了第一轮, 到 2011 年 3 月短短一年间就进行了 5 轮, 并且正在按照既定的日程顺利进行, 预计到 2011 年内结束谈判, 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正式生效 TPP 一直是近年来日本各界争论的焦点之一 日本民主党政府本来准备在 2011 年 6 月正式决定是否加入 TPP 谈判, 以便能够赶上 2011 年底谈判的结束, 从而有可能成为 TPP 创始缔约国 但是由于 3 月 11 日东日本大地震发生, 日本各政党和政治势力举国一致投入到救灾工作, 于是决定延期参加 TPP 谈判 譺訛但是, 随着日本救灾的进展, 日本是否加入 TPP 谈判的事情必然又会浮出水面, 成为日本政治经济领域的中心话题 目前国内关于日本与 TPP 的研究尚未深入, 多为新闻报道 但是, 考虑到日本加入 TPP 不但对于全球经济格局, 而且对于中国未来的经济贸易发展的走向都会产生巨大影响, 我国有必要对此课题进行深入研究分析 因此, 本文将就 TPP 的由来和发展 TPP 与 平成开国 的战略取向 TPP 与围绕 平成开国 的国内论证以及中国的对策等几个方面展开论述, 以求抛砖引玉, 推动我国日本研究的发展, 通过对我国经济一体化战略的重新审视为我国有关方面提供建议和参考 一 TPP 的由来和发展 TPP 的前身是新加坡 文莱 新西兰 智利四国于 2006 年成立的一个四国经济合作协定 它是 APEC 框架下产生的一个经济合作协定 APEC 即亚太经合组织, 成立于 1989 年, 至今已有 21 个成员 譻訛中国于 1991 年正式成为其成员 中国台北和中国香港也同时成为其正式成员 APEC 的贸易自由化和投资自由化的目标曾经带来很多期待, 但是通过一次次宣言表 1

2 明,APEC 既不是一个国际组织实体, 也不能具体组织实施经济一体化 鉴于 APEC 提出的贸易自由化和投资自由化长期以来并没有取得实际的具体成果,APEC 一些国家终于按捺不住, 开始自发地付诸经济一体化的具体行动了 2002 年, 新加坡 新西兰和智利三国决定开始在三国范围内启动经济合作协定谈判 随后文莱的加入成为四方 它们的本意是想通过先行一步来促进 APEC 整体的贸易自由化 然而在没有其他成员跟进的情况下, 终于于 2006 年 5 月签署了四国经济合作协定 譼訛这四个国家规模不大, 但是规定了要全面废除缔约国之间货物贸易的关税 具体日程是 : 新加坡即日起, 而新西兰和文莱自 2015 年起, 智利自 2017 年起废除关税 值得注意的是该四国协定的空间范围 缔约国只有四个, 但却分别分布在东西半球和南北半球 地处亚洲 南美洲和大洋洲三大洲, 有的相距近两万公里之遥, 相互之间的贸易和投资量以及经济依存度也不大, 看不出具有区域性特征来, 只能用 APEC 的巨大构架加以解释和说明 因此, 这已经脱离了当今典型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模式, 而是在空间上超越区域性的广域经济一体化的新型模式 该协定具有一般流行的自由贸易协定的内容, 即货物贸易自由化加上服务贸易市场准入 人员移动 投资开放等, 也有若干关于环境 劳工保护 知识产权保护等新潮内容 但是该协定最引人注目, 使其从当今世界无数区域性或双边自由贸易协定中脱颖而出的内容是 : 在货物贸易方面, 实行无条件 无例外的零关税措施 而一般自由贸易协定则属分阶段撤销关税和非关税壁垒, 而且容忍各缔约国就本国一些关键产业部门或产品, 很多情况下是农业部门和农产品作为例外, 排除在自由贸易对象之外 因此, 该四国协定实行的是真正的货物贸易无例外自由化 譽訛现实中大约只有欧盟才能达到这样的自由化水平 这一特征引起了美国等若干 APEC 成员国的关注 美国起初准备在 APEC 框架下推进毫无前景的亚太经济一体化, 比如布什总统在 2006 年 APEC 峰会之际主张成立亚太自由贸易协定 (Free Trade Agreement of Asia-Pacific,FTAAP) 但是响应者寥寥无几, 于是美国政府改走现实路线, 把新加坡等四国协定作为基础和蓝本, 于 2008 年正式决定将其提升为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 (TPP), 并开始和四国进行正式的双边谈判 譾訛 2009 年奥巴马政府承袭了布什政府的这一政策, 于 2009 年 APEC 峰会之际正式宣布参加 TPP 谈判 美国的举动也带动了若干国家的参与 2010 年 3 月, 美国 澳大利亚 秘鲁 越南和原来四国协定成员国共 8 国开始了多边谈判 2010 年 10 月, 马来西亚参与 加拿大在奶制品上的犹豫使其宣布暂时不参加实质性谈判, 保留观察员资格参与环太平洋经济协定谈判 此外, 韩国 哥伦比亚 ( 非 APEC 成员 ) 菲律宾也有强烈的参加意愿 菲律宾还企图直接寻求美国的支持 譿訛美国 加拿大 韩国 澳大利亚, 加上日本都是举足轻重的经济大国, 环绕于太平洋周围 一旦协定成立生效, 势必极大地影响到未来全球经济发展的进程 2010 年 3 月开始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行第一轮谈判开始到现在,TPP 谈判一共举行了六轮 第一轮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行, 就协定涉及的经济领域和对象进行交涉 同年 6 月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第二轮谈判, 就与各谈判国现存的 FTA 的相互关系进行了讨论, 确定环太平洋经济协定的签署不影响现存的 FTA 的效力 至今已经预定到第九轮谈判 按照既定的日程, 无论最终的缔约国有多少, 争取在 2011 年内达成协议 TPP 协定草案实际上就是原先的四国协定文本, 由 20 章构成 它们是 : 前言 ; 第一章, 设立条款 ; 第二章, 定义 ; 第三章, 货物贸易 ; 第四章, 原产地规则 ; 第五章, 海关手续 ; 第六章, 贸 - 2 -

3 易救济措施 ; 第七章, 卫生和植物检疫 ; 第八章, 贸易的技术壁垒 ; 第九章, 竞争政策 ; 第十章, 知识产权 ; 第十一章, 政府采购 ; 第十二章, 服务贸易 ; 第十三章, 短期入境 ; 第十四章, 透明度 ; 第十五章, 争端解决 ; 第十六章, 战略性合作 ; 第十七章, 行政及制度条款 ; 第十八章, 一般条款 ; 第十九章, 一般例外 ; 第二十章, 最终规定 讀訛此外还有 环境合作协定 关于劳工领域合作的备忘录 等文件 关于 TPP 谈判的议题有 : 工业品的市场准入 ; 纺织品和服装的市场准入 ; 农产品的市场准入 ; 原产地规则 ; 贸易便利化 ; 卫生植物检疫 ; 贸易的技术壁垒 ; 贸易救济 ; 政府采购 ; 知识产权 ; 竞争政策 ; 跨境服务的服务贸易 ; 电信服务贸易 ; 商务人员移动 ; 金融服务贸易 电子商务有关的服务贸易 ; 投资 ; 环境 ; 劳动 ; 规制 ; 争端解决 ; 经济合作等 协定最大的亮点是货物贸易方面, 工业品 农产品 纺织品与服装的关税撤销, 即零关税 一般而言, 工业品除了少数例外以外, 自由贸易协定规定其自由化或无关税方面阻力不大 纺织品与服装产品方面虽然保护主义十分严重, 但是通过 WTO 纺织品与服装协定 的 10 年过渡, 市场准入和关税税率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再在此基础之上实现零关税等完全的市场开放虽然也有一定难度, 但是也不是不可及的目标 而农产品的关税撤销则是最大的难关 目前 WTO 多哈回合谈判未取得进展的主要原因就是农产品有限自由化不能取得突破, 更何况农产品的完全自由化了 而环太平洋经济协定恰恰就在于力图在这一分野进行实质性突破 日本还没有全面启动加入谈判的程序, 其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即国内存在强大的农业保护主义势力 讁訛而主张农产品全面自由化的加拿大未全面参与谈判则正好相反, 则是对于环太平洋经济协定谈判能否实现这一突破抱有担心 但是, 即使谈判成功, 全面撤销关税, 实现所有货物贸易领域的零关税化也不可能马上实现 协定草案的第一附件规定分期分阶段撤销关税的货物清单 因此事实上设置了过渡期 在过渡期内, 实际上仍然存在着各缔约国提出的特定商品的自由化例外 可以预料, 这个清单中将会较多地包括纺织品和服装, 以及各种农产品 二 TPP 与 平成开国 的战略取向 是否参加谈判和加入协定成为日本国内政治和经济的重大焦点, 实施上这关系到处于传统的强大盟国美国和新兴崛起的中国之间的日本对未来应该做出如何选择的战略性问题 輥輮訛日本民主党上台后经历了两届内阁 鸠山首相提倡 东亚共同体, 并表现出若干疏远美国的倾向, 开始接近中国 这里所倡导的东亚共同体显然是指中日韩三国, 但是后来逐渐扩大到东盟国家, 即 十加三 后来一再加码, 澳大利亚 新西兰 印度也跃跃欲试, 成为所谓 十加六 最后美国也及时跟进, 指出东亚共同体必须要有美国的参与 俄罗斯也出来表态 美俄的参与实际上意味着所谓东亚共同体只能成为空谈 鸠山的 脱美入亚 姿态虽然并没有明确化, 但却遭到来自国内的各种强烈抵制, 也受到来自美国的各种变相压力 最后鸠山内阁终因在冲绳美军基地迁移等问题上陷入僵局而辞职, 成为短命内阁 他的东亚共同体朦胧理想也化为空中楼阁 在这样的背景下上台的菅内阁首要任务是修复日美关系, 重获美国的信任 特别是先后担任国土交通大臣和外交大臣的前原诚司任下发生了钓鱼岛事件, 引起了中日关系的空前恶化 一方面, 菅内阁需要向美国表明与鸠山内阁的 脱美入亚 决裂的姿态, 另一方面提起 - 3 -

4 了加入 TPP 谈判的话题, 并把它放到了 平成开国 的战略高度 菅直人首相最初是在 2011 年 11 月 13 日横滨举行的 APEC 工商领导人峰会上提到 平成开国 的 他将此比作明治维新, 声称日本已下决定再次打开国门, 即第二次开国 他透露, 日本内阁已于 11 月 9 日通过 全面经济合作基本方针, 将要决定是否进行 TPP 谈判 輥輯訛 2011 年 1 月 5 日, 菅直人在日本三大经济团体联合举行的新年招待会上再次强调要推动 平成开国, 具体而言就是将在 2011 年 6 月将作出参加 TPP 谈判的最终决断 不过这次他将 平成开国 称作是日本的第三次开国, 大概是顾及到美国, 将美国主导的二战后民主化算作第二次开国 輥輰訛菅内阁所推进的 平成开国 的核心就是 TPP 虽然名曰决定是否加入 TPP 谈判, 但是从其一贯的积极态度来看, 当然是打算决定加入谈判, 争取赶上年底和谈判各方一起使 TPP 达成协议 但是从民主党支持率不断下降和这一决断的重大性上考虑, 还是要在舆论和各界充分议论的基础上, 政府主导推动形成国民共识, 才决定加入 TPP 谈判 表面看, 加入 TPP 的谈判似乎只是一个经济课题, 反映日本工商产业界的意愿, 帮助日本摆脱 平成不况 带来的 失落的二十年 但是如果把它放入日本在与中国和与美国的关系中, 乃至日本是 脱美入亚 还是继续维持在美日同盟基础上保持与亚洲一定距离的现状的大视野中, 它实际上反映了日本的重大战略取向 在区域经济一体化成为世界趋势的今天, 日本一直处于经济一体化潮流之外 多年以来在美欧经济霸权的夹缝中靠自己单打独斗, 艰难地打出一片天地, 并在 平成不况 年代苦苦支撑的日本, 在没有经济一体化伙伴的相互支撑下, 如今已是心力交瘁 所以, 日本走向经济一体化势在必行 日本的经济一体化之路大体上可以有三个路径 : 面向中韩的东亚共同体 ; 面向东盟的 十加一, 进而发展为 十加三 或 十加六 ; 面向亚太环太平洋经济圈的 APEC 面向中韩的东亚共同体构想鸠山内阁曾经尝试过 但如上所述以失败告终, 除了内政和外交原因外, 中日韩三国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也难以得到中韩的实质性回应和互动, 其结果是不断扩大范围, 与东盟推进的 十加三 乃至 十加六 不谋而合, 甚至受到美俄搅局变得虚无缥缈 面向东盟的 十加一 则由于缺乏面向中美那样巨大经济体的规模效应, 因为东盟国家经济分量不大, 不足以拯救日本经济 面向亚太环太平洋经济圈的 APEC 只是徒有虚名, 真正具有实际内容的正是 TPP 如果美国不加入 TPP 谈判, 那么 TPP 只是小国的游戏, 对日本不会产生吸引力 但是美国加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美国的经济规模超过参与 TPP 谈判其他国家总和数倍, 再加上贸易额和美国规模庞大的进口, 以及美国在国际政治军事等方面的巨大影响力, 可以说 TPP 就是美国主导, 参加 TPP 谈判就是和美国谈判如何获得进入美国市场的敲门砖 日本处理完东日本大地震救灾事务后可能会将 TPP 谈判作为主要课题 輥輱訛在日本加入 TPP 成为现实时, 由于日本和美国两国的 GDP 和相互之间的贸易额将在 TPP 各成员中占据绝大部分, 相比之下其他各国的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 TPP 的本质就是日美 FTA 美国虽然和韩国 新加坡 智利等有自由贸易协定, 与加拿大和墨西哥同处于 NAFTA 之中, 享受自由贸易协定待遇, 但是日美两国经济规模太大, 两国间贸易和其他经济摩擦常年不断, 以至于经常成为两国国内政治和政党论战的话题 所以, 无论从日本方面还是美国方面, 都不太可能直接提出发起日美 FTA 谈判 即使发起谈判, 谈判也将是旷日持久, 难有结果 但是如果是在 TPP 的多边框架下, 日美两国都成为 TPP 成员, 两国之间自然能够实现自由贸易, 而且是无 - 4 -

5 条件 无例外的自由贸易 日本向美国出口汽车 化工 机械等产品不会再受到美国的限制, 而美国的农产品也将长驱直入, 无障碍进入日本市场, 必将大大扩大两国贸易和市场, 成为两国经济发展新的动力 因此, 菅内阁摈弃鸠山内阁提出的东亚共同体构想, 推进参加 TPP 谈判, 明显具有疏远中国和亚洲, 面向太平洋进一步靠近美国的战略转向趋势 他的 平成开国 并不意味着向中韩和亚洲开国, 而是向 TPP 成员开国, 本质上就是向美国开国 通过日本又一次向美国等开放国门, 也同时敲开了美国的国门 虽然 TPP 只是经济合作协定, 然而在日美政治军事联盟基础之上有了这样一个全面的经济合作的协定, 就意味着日本的经济将更加向美国倾斜, 而非中国和亚洲 所以, 这是日本一个事关未来的重大战略决策, 意味着日本民主党政权的战略取向由亚洲转向美国 作为一种议论, 日本还有意图地将参加环太平洋经济协定作为对抗中国崛起的一个战略 輥輲訛日本有人认为, 东盟由于与中国成立了中国 - 东盟自由贸易区, 已经为中国主导, 所以也要疏远东盟, 有必要投向美国主导的 TPP 輥輳訛而日本的专家则认为, 中国参加环太平洋经济协定的同时而日本不参加, 则对日本会产生最不利的结果 三 TPP 与围绕 平成开国 的国内论争 TPP 的无条件 无例外货物贸易无关税的特征, 再加上 TPP 将会导致实质上的日美自由贸易的结果, 势必会对日本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 从而引起日本经济各界的广泛关注 大体上, 日本的企业界期待 TPP 所打开的美国市场能够大大扩大对美出口, 给日本经济带来新的活力, 因而持支持的态度 据日本权威的调查部门帝国资料银行于 2010 年 12 月 16 日到 2011 年 1 月 5 日对日本全国 家公司的调查表明,65% 认为日本有必要参加 TPP, 超过 7 成的企业认为不参加将会给企业景气带来不良影响 大体上以日本经团联为中心的企业支持参加 輥輴訛它们基本上代表了日本的企业界 日本执政的民主党是以都市区域和工会组织作为其获得支持的基础的 一个可以推进日本企业出口的 TPP, 将有利于日本制造业的发展, 从而带动日本经济整体的增长, 促进就业, 因而也能够获得来自工会组织等的支持 但是, 日本的农业界和渔业界则对 TPP 带来的农产品市场开放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日本是世界最大的农产品纯进口国 虽然在 WTO 框架下日本农业市场已经比较开放, 平均关税税率为 11.7%, 但是部分农产品作为日本提出的例外保留了高关税税率, 比如魔芋 (1700%) 大米 (778%) 糖 奶油 小麦等 而且日本政府对于农业实行高水平的补贴 根据农业水产省计算, 在日本加入 TPP 的情况下, 农业生产将减少一半, 粮食自给率降到 14%,GDP 减少 7.9 万亿日元, 就业机会减少 340 万人 輥輵訛对于农业问题, 菅直人首相于 2010 年 10 月 1 日在临时国会发表演讲提到 平成开国 的同时, 提出日本农业在外来竞争下将得到强化, 从而可以复兴日本农业 菅内阁成立了由全体内阁成员组成的食品与农林渔业复兴推进本部, 提出建议稻田大型化, 通过农业集约化提高生产率, 支援和培养竞争力强的农业和农户 輥輶訛但是日本国内对于日本农业将更加依赖外国, 特别是向美国农业开放市场抱有极度的危机感 輥輷訛日本农协 (JA) 认为, 日本与农业出口大国具有完全不同的结构 日本没有未来 TPP 中的美国 澳大利亚那样的大规模农业, 而是保持着小规模农业生产方式 不管农业技术水 - 5 -

6 平有多大的改善, 在农业经营规模有多大提高, 也不可能有很强大的国际竞争力 即使 WTO 也认可因农业条件不同采取必要措施适当保护农业 輦輮訛日本的农渔业界尽管在日本产业整体中占有很小的比例, 但是出于日本对于粮食安全乃至农业安全的危机意识, 日本根深蒂固的农业保护主义对于日本的政界 舆论具有远远超过自身规模的影响力 而且日本的农业地带也是自民党的传统票田, 自民党也是日本农业保护主义在政界的代言人 就连以都市选民为基础的日本共产党也是 TPP 和农业市场开放的强烈反对者 輦輯訛但是, 这些反对相比强大的企业界来毕竟还是显得弱小 再加上执政党民主党的强力推进, 总体上围绕 平成开国 的争论中, 参加 TPP 还是占优势, 似乎大局已定 但是东日本大地震的突然发生似乎使得情况有了转机 地震造成的巨大灾害以及灾后天文数字般的重建费用使得以往关于 TPP 带来的经济效果的各种评估结论的意义已经大大降低 因救灾不力和核泄漏事故受挫的菅内阁必须要重新考虑日本农业的未来和灾民的感受, 因而暂时推迟了参加 TPP 的谈判 未来事态如何发展则存在越来越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结语 : 日本加入 TPP 问题与中国 日本是否加入 TPP, 对于中国的经济和外交都会产生重大影响, 自不待言 中国必须对此要有充分的警觉, 并需要进行及时的对应 东日本大地震的发生, 只是暂时中断了日本推进参加 TPP 谈判的进程, 但是可以预料在不远的将来, 这一问题的议论在日本国内又将白热化 但是无论如何, 目前日本中断 TPP 谈判进程也给了中国一个认真思考有关对策的机会 作为本文的结语, 笔者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 第一, 加强对 TPP 的研究和评估 面对环太平洋地区若干重要国家推动的 TPP, 我国学术界和政府有关部门还显得研究和准备不足, 不足以应对 TPP 的迅速进展将会给中国乃至全世界经济贸易格局带来的巨大冲击 特别是对于日本参与 TPP 对中日经贸和政治关系的影响还没有深入研究和评估 因此, 加强对 TPP 以及日本加入 TPP 动向的研究已成为当务之急 第二, 强化中国 - 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 推动日本更加积极融入以东盟为基础的 十加一 和 十加三 的经济贸易自由化进程中, 并在日本国内条件成熟和具备国际环境时机时, 和日本携手推动以中日韩为中心的东亚共同体的建设和发展, 将日本吸引到 脱美入亚 的轨道上来 第三, 有必要认真探讨中国直接加入 TPP 谈判和参加 TPP 的可能性 中国作为世界首屈一指的出口大国和外汇储备大国, 经济贸易自由化显然符合中国最大的国家利益 目前 中国制造 的产品的主要市场毕竟是发达国家, 特别是美国 欧盟和日本 欧盟的封闭性不可能突破, 因而经济贸易的战略突破点还是美国和日本 TPP 的成立, 如果中国不在其中而日本在其中, 就会严重恶化中国在这两大市场的环境和条件 如果中国参加其中, 实际上就构成了中美日自由贸易区 日本不参加, 中国参加了, 对中国的好处则更大 由于中美贸易长期不平衡状态, 美国不时会对中国实行包括汇率争端等在内的贸易保护主义 至于中美之间直接启动自由贸易协定谈判, 在中美政治环境下更不可想象 但是如果中国以参加 TPP 的方式, 获得与美国之间贸易的无条件 无例外的零关税待遇, 不但一举解决长年困扰中美关系的中美贸易争端难局, 而且还会使得中美关系大大突破 因日本参与 TPP 对中国可能造成的困难也 - 6 -

7 得以抵消 对于中日关系而言, 由于中国和日本难以直接进行双边或东亚区域性多边自由贸 易谈判, 也可以在 TPP 的框架下实现事实上的中日自由贸易 这与中国和日本同东盟加强自 由贸易区建设之举可以相互促进 注释 : 譹訛 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Agreement 直译为 亚太战略性经济伙伴协定, 这里的 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 是借用日本的表述, 用于表达广域经济一体化更为确切 譺訛 整体改革与 TPP 暂缓, MSN 产经新闻,2011 年 3 月 30 日, 譻訛见 APEC 官方网站 : 譼訛其背景参见新西兰外交与通商部网站 :Tran-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Agreement,http: // 譽訛同上 譾訛石川幸一 : 围绕参加 TPP( 环太平洋战略性经济合作协定 ) 的各种观点, 国际贸易投资研究所,2010 年 11 月 2 日, 譿訛 Speech of President Aquino at the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New York City, The Office of the President of the Philippines, Sept.23, 2010, 讀訛文件原文及四国协定文本见 : 年 3 月 27 日访问 讁訛代表性的观点见加濑良明 : 从日本农业的视角如何看待 TPP, 调查与情报,2011 年第 1 期, 第 页 輥輮訛石田信隆 : TPP 与战略性经济合作, 农林金融,2010 年第 12 期, 第 页 輥輯訛 平成 22 年 11 月 9 日阁议决定 : 关于综合性经济伙伴关系的基本方针, 首相官邸主要报告书 答申等, 輥輰訛 菅直人 : 将推动 平成开国, 国际金融报,2011 年 1 月 8 日 輥輱訛 纽约时报, 菅首相在参加 TPP 之前不会辞职,2011 年 2 月 26 日, jp/detail/ scnf-bus_all 輥輲訛 对抗中国加入环太平洋协定, 产经新闻,2010 年 10 月 16 日 輥輳訛农林中金综合研究所 : 关于 TPP 的问答,2011 年 2 月 17 日, 第 6 页, 輥輴訛 对于 65.0% 的企业而言, 日本 有必要 参加 TPP, 帝国资料银行,2011 年 1 月 11 日, co.jp/report/watching/press/keiki_w1012.html 輥輵訛农林中金综合研究所 : 关于 TPP 的问答, 第 16 页 輥輶訛 首相官邸与菅总理的动向, 食品与农林渔业再生推进本部,2010 年 11 月 30 日, go.jp/jp/kan/actions/201011/30syoku.html 輥輷訛加濑良明 : 从日本农业的视角如何看待 TPP 輦輮訛 什么是 TPP 如果参加, 有何问题?,JA 全中, 輦輯訛 突然浮出水面什么是 TPP: 无非是财界和美国推动而已, 赤旗,2010 年 11 月 4 日 ( 何力 : 复旦大学法学院教授责任编辑 : 贺平 ) - 7 -

8 在华日资企业的特点 经营及其所面临的问题 刘昌黎 内容提要在华日资企业主要集中于制造业和沿海地区, 多为日方独资或控股, 其主要目的是占领中国市场 扩大对华贸易 开展企业内贸易和海外分工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状况良好, 销售额 经营利润 企业积累和向总公司支付都迅速增加, 充分分享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好处 不过, 少数企业因经营风险增大, 出现了撤退和迁移的现象 根据华日资企业的特点 经营及其所面临的问题, 本文在思考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有关问题的基础上, 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在华日资企业特点经营问题思考与建议 一 在华日资企业的基本特点 1. 主要集中于制造业与日本对外直接投资以非制造业投资为中心不同,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是以制造业为中心而展开的,2009 年在华日资企业的企业数 雇用人数 销售额的产业分布, 都说明了这一点 ( 见表 1) 首先, 从企业数的产业分布看, 制造业企业为 2832 家, 非制造业企业为 1670 家, 分别占在华日资企业总数的 62.9% 和 32.1% 在制造业企业中, 企业数最多的是运输机械企业 ( 主要是汽车企业, 下同 ), 为 426 家, 占 9.5%; 其次是 IT 企业 311 家 化工 医药企业 269 家, 电气机器企业 ( 主要是家用电器企业, 下同 )244 家 纺织 服装企业 235 家, 分别占 6.9% 6.0% 5.4% 和 5.2% 在非制造业企业中, 企业数最多的是批发企业, 为 842 家, 占 18.7%; 其次是信息服务企业 190 家 物流企业 173 家 零售企业 98 家, 分别占 4.2% 3.8% 和 5.1% 其次, 从雇用人数的产业分布看, 制造业企业为 万人, 非制造业为 万人, 分别占在华日资企业雇用总人数的 88.5% 和 11.5% 在制造业企业中, 雇用人数最多的是 IT 企业, 为 万人, 占 21.3%; 其次是运输机械企业 万人 电气机器企业 万人 食品企业 8.11 万人 办公设备企业 7.18 万人 纺织 服装企业 6.59 万人, 分别占 18.8% 11.7% 5.8% 5.1% 和 4.7% 在非制造业企业中, 雇用人数最多的是批发企业, 为 5.06 万人, 占 3.6%, 其次是物流企业 2.92 万人 零售企业 2.72 万人 信息服务企业 2.02 万人 服务企业 1.90 万人, 分别占 2.1% 1.9% 1.4% 和 1.3% 另外, 从销售额的产业分布看, 制造业企业为 万亿日元, 非制造业企业为 6.35 万亿日元, 分别占在华日资企业销售总额的 72.5% 和 27.5% 在制造业企业中, 销售额最大的是运输机械企业, 为 7.47 万亿日元, 占 32.3%; 其次是 IT 企业 2.41 万亿日元 电气机器企业 2.07 万亿日元 化工 医药企业 0.72 万亿日元 食品企业 0.62 万亿日元 办公设备企业

9 万亿日元, 分别占 10.4% 9.0% 3.1% 2.7% 和 2.6% 在非制造业企业中, 销售额最大的是批发企业, 为 5.21 万亿日元, 占 22.5%; 其次是零售企业 0.33 万亿日元 物流企业 0.25 万亿日元 服务企业 0.24 万亿日元, 分别占 1.4% 1.1% 和 1.0% 应该强调的是,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不仅是以制造业投资为中心而展开的, 而且是以重化工业为中心而展开的, 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地位也有所提高, 这在在华日资企业的销售额特别是设备投资和研究开发方面表现得最为明显 就在华日资企业设备投资额的产业分布而言, 制造业企业为 4663 亿日元, 大大超过非制造业企业的 356 亿日元, 占总额的 92.9% 在制造业企业中, 仅运输机械企业的设备投资就达 1995 亿日元, 占 42.7%; 如果加上电气机器企 表 年在华日资企业的产业分布 ( 按各项回答企业数统计, 单位 :100 万日元 ) 产业部门企业数 ( 家 ) 雇用人数 ( 人 ) 销售额设备投资额研究开发费 合计 % 人数 % 金额 % 金额 % 金额 % 全产业合计 4502(79) 制造业合计 2832(33) 食品 163(1) 纺织 服装 235(2) 木材 造纸 52(-) 化工 医药 269(2) 石油 煤炭 11(-) 玻璃 陶瓷 水泥 74(-) 钢铁 88(2) 有色金属 88(-) 金属制品 160(2) 通用机械 98(2) 加工机械 181(2) 办公设备 94(1) 电气机器 244(2) IT 311(5) 运输机械 426(2) 其他 338(7) 非制造业合计 1670(46) 农林水产业 9(-) 矿业 2(-) 0.0 建设业 45(3) 信息服务业 190(7) 物流业 173(1) 批发业 842(20) 零售业 98(2) 服务业 229(9) 其他非制造业 82(4) 说明 :1 括号内为 2009 年新建企业数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第 40 回海外事业活动基本调查,2011 年 3 月公布 - 9 -

10 业的 391 亿日元 化工 医药企业的 322 亿日元 有色金属企业的 134 亿日元 办公设备企业 102 亿日元, 则五个重化工业部门的企业合计为 2944 亿日元, 占 63.1% IT 企业的设备投资额为 522 亿日元, 也明显超过了纺织 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企业和食品 玻璃 陶瓷 水泥等资源消耗型产业 就研究开发费而言, 制造业企业为 387 亿日元, 占总额的 92.4%; 其中, 运输机械企业 IT 企业各为 139 亿日元和 94 亿日元, 分别占 33.2% 和 22.3%, 二者合计为 55.5%, 占一半以上 2. 高度集中于东部沿海地区日本对华直接投资一直是以中国东部沿海地区为中心而展开的 近年来, 日本企业对中国中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投资虽然有所增加, 但以东部沿海地区为中心的投资格局并未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2008 年, 日本在华企业共为 4213 家, 其中, 上海 1453 家, 占 34.5%; 其次是江苏 653 家 广东 623 家 辽宁 309 家 北京 239 家 天津 226 家 山东 207 家 浙江 195 家 福建 58 家, 分别占 15.5% 14.8% 7.3% 5.7% 5.4% 4.9% 4.6% 1.4%, 上述 9 省市合计 3963 家, 占 94.1% 譹訛相比之下, 在其他省区的日资企业都很少, 一般只有几家 几十家, 其中甘肃 青海 西藏还没有日资企业 3. 出资方式以独资企业为主上世纪 80 年代, 在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刚刚开始的时候, 其出资方式是以建立中日合资企业为主 然而, 自 90 年代中国放宽外方出资比的限制以后, 日本在中国建立独资企业的倾向就越来越强了, 即使是合资企业, 日方控股企业 ( 出资比 50% 以上的企业 ) 也越来越多了 现在, 除中国政府继续限制的关乎国计民生的部分战略产业和金融保险业等外,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大都是建立独资企业 2008 年, 日本在华企业共为 4213 家, 其中, 日方独资企业为 2457 家, 占 58.3%, 如果加上出资比超过 50% 的日方控股企业, 则共为 3549 家, 占 84.2% 譺訛在制造业中, 日资独资企业为 1460 家, 占 54.5%; 如加上日方控股企业则为 2226 家, 占 83.2% 在非制造业中, 日资独资企业为 1087 家, 占 70.8%; 如加上日方控股企业则为 1323 家, 占 86.1% 4. 最主要投资目的是占领中国市场上世纪 80 年代日本企业刚开始对华直接投资时, 其首要目的是利用中国廉价而丰富的劳动力 然而, 从 90 年代开始, 随着中国出现经济高速发展 国民收入快速提高 消费市场迅速扩大, 在欧盟各国纷纷抢滩中国市场的情况下, 日本惟恐落后, 也把占领中国市场作为了最主要的投资目的 这在中国家用电器工业和汽车工业发展 家用电器市场和汽车市场扩大 日本家用电器工业投资和汽车工业投资先后发展方面, 表现得最为明显 因此, 在在华日资制造业企业的产品销售中, 当地销售的比率不仅一直是最高的, 而且还呈现逐年提高的趋势 1995 年, 当地销售 向日本返销 向其他国家出口分别占销售总额的 44.7% 29.0% 和 26.3%;2005 年, 当地销售的比率提高到 52.0%, 而向日本返销和向其他国家出口的比率则分别下降到 26.7% 和 21.3% 从 2010 年第四季度的最新统计看 ( 见表 2), 在华日资制造业企业的销售额为 亿美元, 比上年同期增长 22.2%, 其中, 当地销售 亿美元, 向日本返销 亿美元, 向其他国家出口 亿美元, 分别增长 24.1% 21.3% 和 15.4%, 分别占销售总额的 63.6% 22.7% 和 13.7% 由此可见, 日本企业占领中国市场的投资目的越来越明显了

11 表 年 10~12 月在华日资制造业企业销售额的分布情况 销售额 ( 万美元 ) 占比 (%) 合计 当地销售 向日本 出口 向其他 国家出口 合计 当地销售 向日本 返销 向其他 国家出口 制造业合计 食品 卷烟 纺织 服装 木材 造纸 化工 玻璃 陶瓷 水泥 钢铁 有色金属 金属制品 一般机械 电气机器 运输机械 其他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海外现地法人四半期调查,2011 年 3 月 24 日公布 日资企业当地销售比率最高的是运输机械企业 ( 主要是汽车企业, 下同 ), 为 93.%, 其次是化工企业 84.1% 木材 造纸企业 82.3% 钢铁企业 83.6% 有色金属企业 73.4% 食品 卷烟企业 72.4%; 向日本返销比率最高的是电气机器企业 ( 主要是家用电器企业, 下同 ), 为 43.5%, 其次是纺织 服装企业 43.1% 一般机械企业 34.6% 金属制品企业 31.6% 玻璃 陶瓷 水泥企业 28.5%; 向其他国家出口比率最高的是电气机器企业, 为 24.3%, 其次是一般机械企业 19.8% 有色金属企业 15.7% 钢铁企业 15.2% 化工企业 10.1% 5. 继续扩大对华出口, 开展企业内贸易和海外分工自 1985 年日元大幅度升值 日本对外贸易摩擦加剧以来, 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带动出口 开展企业内贸易和海外分工, 就成了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目的之一, 这在对华直接投资中也不例外 1995 年, 在在华日资企业采购总额中, 当地采购占 34.1%, 从日本进口占 45.8%, 从第三国进口占 20.1%, 其中制造业企业的上述比重分别为 29.1% 49.1% 和 21.8% 由于从第三国进口大部分来自于在第三国的日资企业, 在当地采购中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其他的在华日资企业, 因此, 尽管当时没有更详尽的统计, 在华日资企业的企业内贸易和相互贸易也至少占 60% 以上 从近年来的情况看, 在华日资企业当地采购的比率虽然明显提高, 但伴随在华日资企业增多及其间生产分工的发展, 仍未改变以企业内贸易和相互贸易为主的局面 以 2009 年在华日资企业采购额的来源为例 ( 见表 3), 从日本进口占 25.4%( 从总公司进口占 23.4%), 从在华日资企业采购占 25.4%, 二者合计占 50.4%, 明显超过从当地中资企业采购的 40.4%, 如果加上从第三国日资企业的进口, 则其合计至少比从当地中资企业采购高 15 个百分点左右 其中, 日资制造业企业从日本进口占 23.8%( 从总公司进口占 21.4%), 从在华日资企业采购占 20.6%, 二者合计占 44.4%, 虽略低于从当地中资企业采购的 46.8%, 但如加上从

12 第三国日资企业的进口, 也超过从当地中资企业采购的比率 ; 日资非制造业企业从日本进口占 28.8%( 其中从总公司进口占 27.5%), 从在华日资企业采购占 34.7%, 二者合计占 63.5%, 大大超过从当地中资企业采购的 26.4%, 如果加上从第三国日资企业的进口, 则所占比率至少超过 70% 以上 表 年在华日资企业采购额的来源 ( 单位 :100 万日元 %) 总额 从日本进口额 合计总公司其他企业 合计 当地采购额 日资企业当地企业其他外企 从第三 国进口 总计 占比 制造业合计 占比 非制造业合计 占比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海外现地法人四半期调查,2011 年 3 月 24 日公布 二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状况 1. 在华日资企业的经营状况 年度 ( 日本财政年度, 下同 ), 在华日资企业销售额连续保持两位数增长, 增长率在日本海外各地区的当地法人中一直是最高的, 其中 2007 年增速高达 22.1%( 见表 4) 在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 2008 年度, 世界各地区的日资企业销售额普遍出现负增长, 惟独在华日资企业销售额保持了 8.1% 的增长率, 可谓风景这边独好 2009 年度虽然下降到 3.6%, 也仅次于在亚洲 三小龙 的日资企业的增长率 从 2009 能第四季度起, 在华日资企业销售额又恢复了两位数的快速增长, 其中,2010 年第二季度增长 50.2%, 第四季度增长 19.0%, 虽然略低于在东盟 4 国和亚洲 三小龙 的日资企业, 仍明显高于在北美和欧洲的日资企业 表 年海外日资企业销售额增长率的推移 ( 同比增长率, 单位 :%) 年度增长率 季度增长率 合计 北美 亚洲 中国 ( 含香港 ) 三小龙 东盟 4 国 欧洲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海外现地法人四半期调查, 历年公布, 其中最近为 2011 年 3 月 24 日公布

13 从制造业各部门日资企业的销售额增长情况看 ( 见表 5), 年度, 运输机械企业一直保持 40%~50% 的高速增长, 化工企业 钢铁企业 有色金属企业 金属制品企业和一般机械企业也保持了较快的增长 相比之下, 电气机器企业 食品 卷烟企业和纺织 服装企业则增长较慢, 木材 造纸企业在 2005 年还出现了 3.1% 负增长 年度, 除木材 造纸企业销售额出现恢复性的高速增长外, 增长最快的仍然是运输机械企业, 继续保持了两位数的快速增长, 其他除化工企业外, 大都出现了负增长或连续负增长 从 2010 年各季度的增长情况看, 除食品 卷烟企业外, 大多数部门的日资企业都出现了两位数的快速增长, 其中, 运输机械企业仍然是独占鳌头, 其中第二阶段的增长率高达 80.1% 其他增长较快的也依然是木材 造纸企业 化工企业 有色金属企业 金属制品企业 一般机械企业和电气机器企业 表 5 在华日资制造业企业销售额增加率的推移 ( 同比增长率, 单位 :%) 年度增长率 季度增长率 合计 食品 卷烟 纺织 服装 木材 造纸 化工 玻璃 陶瓷 水泥 钢铁 有色金属 金属制品 一般机械 电气机器 运输机械 其他制造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海外现地法人四半期调查, 历年公布, 其中最近为 2011 年 3 月 24 日公布 2. 经营利润和企业积累由于在华日资企业销售额迅速增加, 其经营利润和企业积累也迅速增加了 2009 年度, 在华日资企业的经常利润为 亿日元 当年纯利润为 亿日元 ( 见表 6, 与 2005 年度调查的 4450 亿日元和 3617 亿日元相比, 增加非常迅速 ( 因历次调查企业数不尽一致, 不能直接计算倍率, 下同 ) 在制造业企业中, 经常利润和当年纯利润最大的是运输机器企业, 各为 6288 亿日元和 5306 亿日元, 分别占 57.6% 和 59.7%, 其次是电气机器企业各为 1003 亿日元和 755 亿日元, 分别占 9.2% 和 7.0% 在非制造业企业中, 经常利润和当年纯利润最大的是批发企业, 各为 1972 亿日元和 1616 亿日元, 分别占 80.3% 和和 82.1% 伴随经营利润迅速增加, 在华日资企业纳税和内部积累也明显增加 2009 年度, 在华日

14 资企业缴纳法人税等 2153 亿日元, 其中制造业企业为 1725 亿日元, 非制造业企业为 428 亿日元, 与 2007 年度调查的 1460 亿日元 1120 亿日元 339 亿日元相比, 都有明显增加 从在华日资企业的企业积累看,2009 年度, 内部积累为 2079 亿日元, 其中制造业企业为 1462 亿日元, 非制造业企业为 617 亿日元, 都大大超过 2005 年度调查的 1081 亿日元 848 亿日元和 233 亿日元 ;2009 年度末 (2010 年 3 月 ), 内部积累总额为 亿日元, 其中制造业企业为 亿日元, 非制造业企业为 2090 亿日元, 都大大超过 2005 年度调查的 6275 亿日元 5832 亿日元 444 亿日元 在制造业企业中, 缴纳最多的是电气机器企业 IT 企业和食品企业, 企业积累最多的是运输机械企业 电气机器企业和 IT 企业, 其中, 运输机械企业 2009 年度的内部积累虽然很少, 只有 10 亿日元, 但其内部积累总额高达 5697 亿日元, 占制造业企业积累总额的 45.0% 在非制造业企业中, 纳税和内部积累最多的都是批发企业, 其中内部积累总额占非制造业企业积累总额的 90.5% 表 6 在华日资企业 2009 年度经营和利润分配状况 ( 按各项回答企业数统计, 单位 :100 万日元 ) 产业部门 经常当年法人当年内内部积向日方出资者支付向中方出利润纯利润税等部积累累总额合计分配红利支付专利费资者支付 全产业合计 制造业合计 食品 化工 医药 电气机器 信息 (IT) 运输机械 非制造业合计 批发业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第 40 回海外事业活动基本调查,2011 年 3 月公布 3. 经营利润分配随着经营利润的迅速增加, 在华日资企业向总公司的支付迅速增加, 并超过了纳税和内部积累的金额 根据表 6 的统计,2009 年度, 在华日资企业向日方出资者支付 5701 亿日元, 其中制造业企业支付 5475 亿日元, 都明显超过了法人税和内部积累的合计 在华日资企业向日方出资者的支付, 主要是分配红利和支付专利使用费, 各为 3906 亿日元和 1323 亿日元, 分别占 71.4% 和 24.0%, 合计占 95.4%; 其中, 制造业企业各为 3906 亿日元和 1323 亿日元, 分别占 71.3% 和 24.2%, 合计占 95.7% 相比之下, 因中方出资比很低, 也没有技术入股, 在华日资企业向中方出资者的支付很少, 只为 923 亿日元, 只相当于向日方出资者支付的 16.2% 在制造业企业中, 经营利润最大的运输机械企业 IT 企业和电气机器企业, 也是向日方出资者分配利润和支付专利费最多的企业

15 三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所面临的问题 1. 当地经营所面临的主要风险根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每年例行的 日本企业开展海外事业的问卷调查,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中所面临的两个主要风险, 一直是知识产权保护和法制不完善的问题 ( 见表 7) 在 2010 年的调查中, 日资企业认为中国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的最多, 占 60.0%( 高于 2008 年调查的 55.7%), 大大高于越南的 11.3% 印度的 9.9% 印度尼西亚的 5.7% 菲律宾的 5.0% 泰国的 4.6% 马来西亚的 2.1% 和新加坡的 0.9%; 认为中国法制不完善 执法有问题的占 56.1% ( 高于 2008 年调查的 55.7%), 明显高于印度的 31.6% 越南的 26.7% 印度尼西亚的 24.4% 菲律宾的 15.5% 泰国的 8.5% 马来西亚的 5.8% 和新加坡的 1.7% 表 7 在华日资企业的经营风险 (%) ( 多项选择回答, 单位 :%) 调查时间 风险风险内容 2010 年 2009 年 2008 年排序全产业制造产业全产业制造产业全产业制造产业 1(1) 知识产权保护问题 (1) 法制不完善和执法问题多 (1) 人事费用高, 成本增大 (1) 劳动问题增多 (1) 税收问题增多 (5) 汇率风险增大 (6) 基础设施不完善 (8) 关联产业落后 聚集度低 说明 : 括号内为 2010 年与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相比的排序 资料来源 : 日本贸易振兴机构 关于平成 22 年度日本企业海外事业开展的问卷调查概要,2011 年 3 月 18 日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中趋于增大的风险, 是工资水平提高风险 劳动风险和汇率风险, 基 本保持不变的是税收风险 在 2010 年的调查中, 日资企业认为中国人事费用高 经营成本增 大的占 46.2%( 高于 2008 年调查的 42.%), 明显高于新加坡的 35.9% 泰国的 19.8% 马来西 亚的 11.9% 越南的 10.5% 印度的 6.7% 印度尼西亚的 4.5% 和菲律宾的 3.3%; 认为中国劳 动问题增多的占 41.8%( 高于 2008 年调查的 32.6%), 明显高于印度的 19.7% 泰国的 15.2% 印度尼西亚的 14.7% 越南的 12.7% 菲律宾的 10.5% 马来西亚的 5.8% 和新加坡的 4.1%; 认 为中国税收问题多的占 29.3%( 低于 2008 年调查的 30.6%), 明显高于印度的 23.2% 印度尼 西亚的 10.5% 越南的 10.5% 菲律宾的 6.3% 泰国的 6.0% 马来西亚的 4.3% 和新加坡的 0.9%; 认为中国汇率风险增大的占 24.9%( 低于 2008 年调查的 16.8%), 高于印度尼西亚的 21.0% 泰国的 19.1% 越南的 18.3% 印度的 15.7% 马来西亚的 14.0% 菲律宾的新加坡的 11.0%

16 在华日资企业经营风险较小的是基础设施不完善的风险和关联产业落后 聚集度低的风险 在 2009 年的调查中, 认为中国基础设施不完善的企业占 13.6%( 低于 2008 年调查的 16.8%), 明显低于印度的 64.3% 越南的 54.2% 印度尼西亚的菲律宾的 29.7%, 高于泰国的 11.6% 马来西亚的 8.3% 和新加坡的 1.4%; 认为中国关联产业落后 聚集度低的占 5.9%( 高于 2008 年调查的 4.0%), 明显低于越南的 28.6% 印度的 18.0% 菲律宾的 16.7% 印度尼西亚的 15.0% 马来西亚的 7.6% 和泰国的 7.3%, 只略高于新加坡的 3.8% 2. 撤退与迁移由于海外经济形势和经营环境的变化, 每年都有一些日资企业因各种原因导致经营恶化, 不得不撤退或迁移 其中, 撤退是指破产清算, 迁移是从当地向其他地区或其他国家转移, 不采取破产清算措施 根据表 8 统计, 年, 海外日资企业平均的撤退比率一直在 2.6%~3.5% 之间波动 在华日资企业撤退比率在 2007 年最低, 为 1.7%, 在 2009 年最高, 为 3.5%; 其中,2007 年低于北美日资企业的 4.3% 三小龙 日资企业的 3.6% 西欧日资企业的 3.4 和东盟 4 国日资企业的 2.4%;2009 年低于北美日资企业的 4.6%, 高于东盟 4 国日资企业的 3.0% 三小龙 日资企业的 3.1% 和西欧日资企业的 3.4% 表 年世界各国家和地区日资企业的撤退情况 ( 单位 : 家 %) 2004 年 2005 年 2006 年 2007 年 2008 年 2009 年 企业数 撤退比 企业数 撤退比 企业数 撤退比 企业数 撤退比 企业数 撤退比 企业数 撤退比 各地区平均 北美 亚洲 中国 ( 含香港 ) 东盟 4 国 三小龙 西欧 说明 : 东盟 4 国为泰国 马来西亚 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 ; 三小龙 为韩国 新加坡 台湾 资料来源 : 日本经济产业省 第 40 回海外事业活动基本调查,2011 年 3 月公布 关于在华日资企业迁移的情况, 主要是向东盟迁移, 其次是在中国国内向其他地区迁移 2006 和 2010 年, 从中国向东盟迁移的企业各为 11 家和 19 家, 分别占调查企业数的 4.5% 和 8.2%, 在中国国内迁移的企业各为 4 家和 8 家, 分别占 1.6% 和 1.4% 譻訛另外, 从东盟日资企业迁移的情况看,2006 年在东盟国家间迁移的企业为 10 家, 向中国企业的企业为 6 家, 分别占调查企业数的 4.1% 和 2.5%;2010 年, 在东盟国家间迁移的企业和向中国迁移的企业都为 8 家, 都占调查企业数的 3.4% 少数在华日资企业撤退或迁移的主要原因, 首先是近年来中国工资水平迅速提高导致部分劳动密集型日资企业的经营成本提高, 占 50%( 多项选择回答, 下同 ); 其次是投资过分集中于某一地区致使经营风险增大占 28.9%, 日本与东盟签署 FTA 后东盟关税下降占 15.8%, 当地销售不畅占 10.5%, 内国民待遇后税收优惠取消占 10.5% 譼訛

17 四 思考与建议 1 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中心引进日本直接投资以往, 人们在谈论日本对外直接投资的理论与实践时, 往往运用小岛清的 边际产业论, 说日本主要是向海外转移在国内没有发展前途 行将淘汰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或资源能源消耗型产业 这虽然能够解释上世纪 80 年代以前的日本对外直接投资, 但却解释不了 90 年代以后特别是新世纪以来的日本对外直接投资 就日本对华直接投资而言, 根据在华日资企业的特点与经营状况, 纺织 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和食品 化工 石油化工等资源能源消耗型产业的投资不仅成为历史, 而且投资规模和海外经营规模都很小 从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主要内容看, 上世纪 90 年代就转向了以家用电器为首的重化工业投资, 新世纪以来又迅速转向了以汽车工业为首的支柱产业投资 其中, 家用电器在华组装生产具有劳动密集型的特点, 仍然具有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的目的, 而汽车在华组装生产的主要目的, 则是为了抢占中国市场, 利用廉价劳动力已经退到了次要的地位 这意味着在世界 500 强竞相进军中国市场的情况下, 日本企业不甘落后, 已经以重化工业 ( 包括部分高新技术产业 ) 为中心, 在中国市场上与欧美企业展开了激烈竞争 从在华日资企业扩大对华出口 开展企业内贸易和海外分工的情况看, 特别是从其以汽车 家用电器和 IT 产品为中心开展当地生产 扩大设备投资 进行研究开发的情况看, 日本企业抢占中国市场的竞争还将继续下去 日本企业抢占中国市场, 虽然给中国带来了产业安全方面的问题, 有外资进一步垄断工业生产和对外贸易之虞, 但同时也为我国重点引进投资规模大 技术含量高的投资项目提供了机遇 为此, 我国在不断修改完善 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 的基础上, 要采取切实有力的政策措施, 以节能环保 新一代信息技术 生物 高端装备制造 新能源 新材料 新能源汽车等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中心, 既重点引进日本投资规模大 技术含量高的项目, 又加强产业和地区布局导向, 使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符合我国产业升级和各地区协调发展的需要 2 继续扩大开放领域, 全面引进日本直接投资日本对华直接投资以制造业投资为中心, 与我国在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下实施 两头在外 以工业生产项目为中心招商引资有很大的关系 由此, 包括日本的制造业投资在内, 迅速扩大的对内直接投资既扩大了就业, 又促进了出口, 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 使中国在迅速成为世界工厂之后, 又很快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 然而, 对内制造业投资迅速发展不仅带来了外资垄断中国工业生产和对外贸易的问题, 还导致了我国服务业发展的落后, 造成了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的不均衡 现在, 以美国为首, 主要发达国家的国民经济都走向了以第三产业为中心的发展轨道 与此同时, 美欧发达国家的国际直接投资, 无论是对外直接投资, 还是对内直接投资, 也都是以非制造业投资为中心而展开的 正因为如此, 包括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在内, 凡是国际直接投资出现新高潮的时期, 都是国际非制造业投资迅速发展的年份 这意味着我国要进一步提升对内直接投资的规模和档次, 就应该适应包括日本在内的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结构的变化, 既吸收制造业投资, 又吸收非制造业投资 只有这样, 才能既改变第三产业发展落后的局面, 实现产业结构升级, 又改变对外贸易不均衡的局面, 缓和与美国和其他国家的贸易摩擦 为此, 我国在落实入世承诺已经扩大服务业特别是金融保险业开放的基础上, 要继续扩大开放领域, 为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全面发展创造

18 有利的政策环境 与此同时, 针对我国非制造业特别是金融保险业落后 缺乏国际竞争力的现状, 要进一步深化改革, 全面提升第三产业各领域的发展水平和国际竞争力, 为大力吸引日本对华非制造业直接投资奠定坚实的产业基础 3 改变日本对华直接投资 雷声大雨点小 的局面中国经济持续稳定高速增长, 为世界各国家和地区提供了最好的投资环境, 这乃是在华日资企业经营状况良好 销售额 经营利润 缴纳税收和内部积累迅速增大的根本原因 与此同时, 在华日资企业向其国内总公司等支付的红利和专利使用费也迅速增加了 这意味着日本企业通过对华直接投资, 充分分享了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好处 正因为如此, 日本企业才一直看好中国经济前景特别是看好中国大市场的潜力, 在日本经济产业省和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每年例行的相关调查中, 也一直有 日本企业以中国为中心开展海外事业 的调查结果 不过, 受中日关系不时遭遇 政冷 的影响, 再加上在华日资企业所面临的经营风险,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 年,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只占其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 8.6%, 不仅大大低于对美国投资所占的 23.2% 和对欧盟投资所占的 22.3%, 也低于对东盟投资所占的 9.6% 譽訛这与中国是日本最大贸易对象国和出口对象国的地位是很不相称的 因此, 所谓 日本企业以中国为中心开展海外事业, 就一直给人以 雷声大雨点小 的感觉 换言之,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 没有真正实现以中国为中心 因此, 在针对在华日资企业所面临的经营风险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的同时, 如何以中日战略互惠关系为基础, 切实改善中日关系, 加强中日友好, 进而改变日本对华直接投资 雷声大雨点小 的状况, 促使日本企业把以中国为中心扩大海外事业的积极姿态, 变为其扩大对华直接投资的实际行动, 就成为推进中日经贸关系发展的重要课题 4 正确对待日资企业的撤退和迁移近年来, 因人民币升值以及最低工资制普及 工资水平提高 社会保障改革深入等因素的影响, 我国劳动力成本的比较优势正在趋于消失, 部分地区已经出现了 民工荒 和招工难的现象 以此为背景, 部分日资企业开始撤退, 有的甚至向越南等东盟国家迁移 从目前情况看, 准备收缩在华事业的日本企业虽然只占 2% 多左右, 在华日资企业向越南等东盟国家转移的数量也只略多于东盟日资企业向中国迁移的数量, 但其影响不可忽视 为此, 要以西部大开发 东北振兴和中部崛起为目标, 积极创造条件, 努力促使部分劳动密集型的日资企业从劳动力成本提高的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迁移 另一方面, 即使少量日资企业撤退, 部分日资企业向越南等东盟国家迁移, 也不必大惊小怪 在日本大多数企业继续看好中国经济特别是看好中国市场的情况下, 少数企业的撤退和迁移改变不了日本企业以中国为中心拓展海外事业的大趋势 更为重要的是, 与我国足球 冲出亚洲 走向世界 这一响亮口号所追求的目标一样, 我国经济今后的主要竞争对手应该瞄准发达国家, 不应该瞄准比中国还落后的发展中国家 为此, 在继续引进日本直接投资的方针下, 我国要以推进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调整为目标, 提升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档次, 并且把部分日资企业撤退和迁移视为调整外资战略的一个必然而有益的过程 注释 : 譹訛日本经济产业省 : 第 39 回海外事业活动基本调查,2010 年 4 月公布 譺訛日本经济产业省 : 第 39 回海外事业活动基本调查,2010 年 4 月公布 譻訛日本贸易振兴机构 关于平成 22 年度日本企业海外事业开展的问卷调查概要,2011 年 3 月 18 日

19 譼訛同上 譽訛根据日本财务省历年公布的国际收支统计数据计算 ( 刘昌黎 : 东北财经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教授责任编辑 : 张浩川 ) ( 上接第 55 页 ) 会谈有关文件全面公开协会,2009 年 輥輯訛 东亚三国的近现代史 共同编写委员会 : 东亚三国的近现代史,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年, 第 197 页 輥輰訛 第六次韩日会谈第二次政治会谈预备协商会议录, 第 页 輥輱訛海外侨民问题研究所编辑部 : 通过韩日协定外交文件的公开来分析请求权资金: 对日要求赔偿 起诉不休, 海外侨民问题研究所, 第 134 号,2005 年 1 月, 第 7-10 页 輥輲訛 Choi Yong-ho: 克服过去历史问题才能建立真正的韩日间友好关系, 统一韩国,2005 年 2 月, 第 页 ( 具炫我 :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责任编辑 : 胡令远 )

20 浅析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的演变 特点及其前景 王 内容提要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是促进非洲国家发展的国际性多边对话机制, 其东道主日本利用这一多边平台积极宣传自己的援助理念及模式 本文以四次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为分析对象, 探析这一机制的特点 演变以及前景 作者认为拥有 15 年历史的东京非洲发展会议体现了日本突破原有的援助旧模式 以 倡导者 身份影响国际援助发展进程的努力 但由于自身国力和国际环境的限制, 这一机制仍面临不少困难 关键词东京非洲发展援助国际会议 ODA 政策国际援助潮流对外援助一直是日本的重要外交工具, 而研究对外援助政策也往往成为学者们研究日本外交政策的重要视角 作为日本一衣带水的邻邦, 中国也对日本的对外援助政策做过不少的研究, 研究的重点主要集中在日本对外援助的历史梳理 动因分析 效果评估等宏观层譹訛面, 这类研究为我们了解日本的援助政策提供了丰富的视角和资料 但也应该注意到, 中国学者对日本援助政策的研究还不够充分 : 重视对华援助政策有余, 研究日本对其他国家的援助政策不足 ; 宏观战略分析有余, 微观案例研究不足 ; 动因分析过于简单化 表面化 ; 受援助国中心主义论影响较深, 忽视援助国之间 援助国与受援国之间的互动 ; 效果评估标准不够明确等等 针对研究日本援助政策的重要性以及目前研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和不足, 本文在过去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尝试从四次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出发, 分析其中所反映出的日本与国际援助潮流之间的分歧与融合, 从而为解读日本援助政策提供一种新的视角 一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的演变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譺訛 ( TICAD) 由日本 非洲全球联盟 (Global Coalition for Africa) 联合国非洲事务特别顾问室 (UN-OSAA)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UNDP) 和世界银行共同举办, 自 1993 年起每五年召开一次 该会议以促进非洲各国首脑与援助国间的高级别政策对话, 倡导非洲自助努力下的开发援助为目的, 遵循非洲自助努力和国际社会的协调原则, 是推动非洲开发的国际性框架 1 第一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TICAD Ⅰ) 第一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于 1993 年在东京召开 来自 48 个非洲国家 12 个援助国 欧共体 8 个国际组织的 1000 多人参加了会议 会议期间, 日本首相细川护熙围绕非洲国家的政治经济改革 人的发展和超越援助国与被援助国的友好关系发表演说 日本外务大臣羽田孜就民主化 结构调整 人才培养 环境保护 援助的效率等五个方面内容发表了演说 会后发表了 关于非洲发展的东京宣言, 就推动非洲政治经济改革 私营部门的扶持 区域

21 合作和一体化 将亚洲经验活用于非洲等问题达成共识, 并决定在 20 世纪末召开新一轮的 TICAD, 从而使这一会议朝着制度化的方向演进 而会议所倡导的主事权 (ownership) 原则和伙伴关系 (partnership) 原则成为后来 TICAD 一以贯之的理念和日本对非援助的基轴, 并对国际援助潮流产生了一定影响 2 第二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TICAD Ⅱ) 1998 年, 第二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在东京召开, 会议以 削减贫困与融入全球经济的非洲一体化 为主题, 强调南南合作和推动民主化和解决争端的必要性 作为最主要的东道主, 日本在这次会议上的表现十分活跃, 首次与非洲展开了高密度的双边对话 日本表示未来 5 年内将向非洲提供 900 亿日圆的无偿援助 ; 并在人才培养 纷争预防 政府管理等方面提供帮助 会议成果 东京行动计划 确定了非洲的主事权原则和伙伴关系原则作为行动的目标和基本方针, 从而使 TICAD 的理念得以确立 3 第三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TICAD Ⅲ) 2003 年, 日本在东京主办了第三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 会议对 1993 年 TICADⅠ 以来十年内对非援助的成果和经验进行了总结, 并发表了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十周年宣言, 再次明确了主事权和伙伴关系两大基本原则在援助非洲过程中的重要性 日本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了对非援助的一些新倡议, 如援助非洲的三大支柱 ( 以人为中心的发展 通过经济发展削减贫困 巩固和平与推动良治 ) 南南合作的发展方式( 推动亚非合作和非洲内部的区域合作 ) 等等 譻訛随后, 一系列与非洲发展国际会议有关的活动先后举行 4 第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TICAD Ⅳ) 2008 年, 第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在横滨举行, 规模空前 会议以 朝向活力非洲 希望与机遇的大陆 为主题, 以加快经济增长, 实现人的安全保障和环境 气候变化为重点, 就非洲开发的走向展开了讨论 会议一致通过的 横滨宣言 再次强调非洲主事权 非洲与国际社会的伙伴关系的必要性, 肯定了日本乃至整个亚洲在援助非洲过程中所起的桥譼訛梁作用, 指出了非洲所面临的课题, 并提出 : 促进增长 实现 MDGs(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 ) 譽訛巩固和平与良治 应对气候变化等 4 点措施 日本在这次会议上的表现非常慷慨, 时任首相福田康夫在会议上表示在未来 5 年将提供 40 亿日元的贷款用于帮助非洲国家完善基础设施 ; 实施民间投资援助倍增计划, 向非洲投资倍增援助基金投入 25 亿美元 ; 提供相当于 1 亿美元的一揽子粮食紧急援助, 帮助非洲提高农业产量 ; 并在医疗卫生 人才培养 传染病防治以及气候变化等领域投入大量援助 譾訛会议期间, 福田还并分别同首脑级与会者 非盟主席及非洲各国首脑进行了密集的单独对话, 对话内容涉及非洲开发 区域形势和安理会改革等广泛领域, 反映了日本希望成为国际援助领域乃至国际事务中的领导者的强烈意愿 这四次会议从规模上来说, 日益扩大 ; 从内容上说涉及领域越来越广 ; 从参加主体来说, 越来越多样化 ; 从理念上说, 自主权和伙伴关系越来越被广泛地接受和赞同 日本清楚地认识到 TICAD 对其外交战略的重要性, 并努力使之成为日本主导下的 制度化的 被西方援助国普遍认同的国际性多边对话机制 然而, 日本一路走来并不轻松, 它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泡沫经济崩溃后 ODA 亟需改革的内部压力, 还有西方发达国家主导下的新开发战略所带来的外部压力

22 二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的特点 由于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召开的时期不同, 其东道主日本所面临的国内外形势不同, 因而每届所呈现的特点也不一样, 本节将对各届非洲发展国际会议的特点逐一进行分析 1 第一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 质疑西方, 强调亚洲经验日本主动提出在 1993 年主办第一届 TICAD, 其目的填补其他援助国撤离非洲后留下的援助空白, 以 日元外交 为工具, 以多边国际会议为舞台, 拉拢非洲国家, 倡导自己的发展援助理念, 从而提升自己的国际地位, 为 争常 迈向 普通国家 创造机会 因此, 在这次会议上日本所倡导的援助理念很明显带有鲜明的日本特色 本届会议发表的 东京宣言 指出由西方援助主导的持续多年的结构调整计划忽视了各受援国的特殊情况, 政治经济改革的最终目标应是贫困的缓解和人民福利的提高, 今后应在改革经济的同时注意保护贫困者的利益 譿訛这是日本自冷战结束以来首次公开批评西方援助国的对非援助模式 结构调整计划是欧美援助国在 80 年代提出的援助政策, 并成为国际援助领域的主流 而日本由于在冷战时期的主要援助对象是东南亚国家, 其援助政策相对封闭而自成一体, 因而尽管主张根据受援国实际情况加以援助, 但对欧美倡导的结构调整计划未加指责 但随着冷战的结束, 国际援助格局发生变动, 日本对非洲的援助逐渐加大, 再加上日本对成为世界一极的强烈渴望, 使得日本开始公开批评结构调整计划不切实际 另一方面, 借着对西方援助国的质疑, 日本开始宣传自己在东亚的成功经验 而作为曾经相当长时间内亚洲唯一的工业化国家和援助国, 日本一直以它的 东亚援助经验 而自豪, 和西方援助国在非洲的糟糕表现相比, 东亚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增长, 确实也是对非洲国家极大的示范和吸引 可以看出, 日本试图以联合国为平台, 突出多方参与的特色, 同时对西方援助国失败的结构调整计划提出含蓄的批评, 并从自己的援助优势和非洲国家的需要出发提出明显不同于西方援助国的主流援助模式, 努力树立国际援助领域领导者的形象 2 第二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 靠拢西方, 政治元素显现 1998 年的日本经历了 失去的十年, 还遭受了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 对外 ODA 援助额不断减少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90 年代中后期, 西方发达国家已摆脱冷战结束初期的战略彷徨期, 开始重新规划全球战略和争夺综合国力竞争的制高点 而在冷战结束后倍受冷落的非洲也因日渐稳定的政治局面和持续发展的经济势头重新成为西方发达国家争夺的目标 在此背景下召开的第二届 TICAD 虽然表面风光, 日本领导人也做足了多边首脑会谈的外交秀, 但 TICAD 依然面临着欧美援助国的卷土重来和日本财政吃紧的双重夹击 第一, 承认削减贫困和非洲一体化的重要性 从这次会议的主题 削减贫困与融入全球经济的非洲一体化 可以看出, 这是日本对自己过去立场的一个否定 因为在贫困和一体化问题上, 日本一直都保留有自己的看法而与国际援助领域的主流理念保持距离 正如在前面分析日本与欧美援助国的理念分歧时所讲的, 日本在援助问题上反对一刀切, 讲究灵活性和有效性, 而且主张以经济增长为主要目标 而欧美援助国强调削减贫困是主要目标, 在经济上不顾非洲实际要求实行一体化, 这与日本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 由此可以看出, 日本以削减贫困和非洲一体化为会议主题是对西方援助国的妥协 第二, 纷争的预防和重建等政治因素成为重点事项之一 日本一改过去远离政治 避免

23 卷入他国政治进程的经济援助模式, 积极支持联合国提出的预防外交 1994 年卢旺达发生严重的种族屠杀, 惨剧的发生给国际社会带来极大震动 非洲的部族冲突严重影响非洲的稳定和经济发展, 如何预防冲突和解决难民问题成为当年国际社会的重要议题 日本在当年的 6 月 10 日向国际组织提供 900 万美元用于援助卢旺达难民, 并根据 1992 年日本国会通过的 国际和平维持活动合作法案 向非洲派遣 400 名自卫队成员执行医疗 防疫 供水和空运等援助难民的任务 与海湾战争时期相比, 日本已改变了过去 只出钱不出人 的援助方式, 积极谋求海外派兵 这既是谋求政治大国地位的需要, 也是对美国要求分担责任的回应 将预防纷争和纷争后的重建写入 东京行动计划 正体现了日本的这一意图 可以看出 TICADⅡ 所体现出来的日本援助政策和 TICADⅠ 相比, 在很大程度上迎合了西方援助国的援助理念, 即强调削减贫困的重要性, 不仅要给与经济援助, 更要从预防纷争等政治领域进行干预 然而必须看到的是, 由于没有强有力的资金支持,TICADⅡ 沦为了日本的一场外交秀 TICADⅡ 后的 5 年内, 日本对非 ODA 援助额总体不升反降,2003 年与 1998 年相比更是大幅缩水 另外, 由于日本追随美国的单边主义政策而加大对阿富汗的重建支援使得其对非援助额在 2002 年大幅下降 事实说明, 即使日本希望通过 TICAD 这一多边国际机制建立自己主导的对非援助体系, 但由于自身的资金实力不够和外交政策上的不自主, 使得这一构想的实现面临很多困难 3 第三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 强调效率, 政治意图明显日本长达十年多的经济萧条造成政府日益严重的财政赤字, 国内民众也开始出现 援助疲劳 的情绪, 严峻的形势迫使政府不得不削减日本的对外援助预算 预算削减的现实和日本民众日益不满的情绪迫使政府对 ODA 政策实施战略性调整以提高其有效性 另一方面, 随着 2001 年小泉纯一郎的上台, 日本国内政治趋于保守, 在外交政策上追随小布什政府, 而其援助政策也越来越呈现明显的政治意图 如小泉在 2002 年 5 月发表讲话时表示, 日本应为苦于战乱的国家提供维和与战后重建的援助 讀訛在此背景下,2003 年日本颁布新的 ODA 大纲 其目的有三个 : 一是如何在 ODA 预算日益缩水的情况下用最少的援助实现国家利益最大化, 二是利用经济手段扩大政治利益, 三是加强与其他援助国的协调, 在援助理念上尽可能与国际主流保持一致 2003 年召开的第三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显然也受到了这次 ODA 改革的影响 第一, 强调援助效率 提出 以人为中心的发展 的新概念, 即援助的有效性需要有良治, 而良治不仅要靠外部力量推动民主, 而且必须培养孕育民主的土壤 国民 国民素质的提高是从根本上实现良治的基础 而且日本在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十周年宣言 中就非洲的发展模式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即政府主导和国民参与相结合的发展模式 日本认为非洲各国的领导者和市民社会是非洲实现发展必不可少的两个因素 政府领导者和国民实现价值共享 目标一致, 则能实现可持续的发展 讁訛日本希望通过上述新概念和发展模式能够提高对非援助的效率, 以最少的援助实现最大的援助效果, 从而消除日本民众的不满 第二, 政治意图越发明显 进入新世纪以来, 由于经济陷入十年低迷期, 日本国内的保守主义情绪日益上升, 实现 政治大国 地位的呼声也逐渐高涨起来, 而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就是日本政治大国梦的一个重要目标 非洲共有 53 个国家, 占联合国成员国的 28% 按照目前国际社会的主权平等原则, 每一个国家在联合国表决时都有一票的权利, 因而在决定任何国际事务时非洲都是极为重要的一股力量 2002 年非洲联盟成立以后, 非洲统一的意向日渐

24 明显, 很多时候非洲 53 个国家都会统一意见投出同样的赞成或反对票, 影响力非常巨大 由于联合国在投票表决议案时, 需要获得 2/3 以上成员国的支持才可通过, 因此占 1/3 比例的非洲的意见便显得尤为重要 在此背景下, 日本的对非援助无疑成为重要的 争常 工具 2004 年, 外务副大臣逢泽一郎以及三位政务官相继访问了近 10 个非洲国家,12 月 3 日日本外务省召开了 联合国改革对策本部 会议, 决定展开更有力的 拉选票 外交 2005 年 1 月, 日本驻联合国大使大岛贤三也对非洲国家发动了拉拢攻势 輥輮訛而在此背景下召开的第三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也就不能单单用经济动机给与解释了 4 第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 强调桥梁作用, 提出环境援助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 国际援助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 其中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援助主体的多元化, 除了传统的 DAC 国家 ( 经合组织发展援助委员会成员国 ) 之外, 中国 印度等新兴国家也异军突起, 成为游离于传统援助体系外的新兴援非力量 与此同时, 日本在非洲的战略地位出现了下降趋势,TICAD 的存在感也在淡化 在此背景下, 第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的召开对日本来说将是重新提升自身在援非事务上的国际地位的重要机会 因此, 这次的会议规模 会议议题范围以及领导人的外交频率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大 从而呈现出与以往各届不同的新特点 第一 明确自身定位, 以非洲国家和西方发达国家间的桥梁自居 首先, 利用 TICADⅣ 与洞爷湖八国峰会前后在日本召开的时机, 对非洲国家首脑承诺将非洲发展问题提交八国峰会讨论, 并借主办八国峰会之际邀请 7 个非洲国家与会, 这也是历届八国峰会中非洲国家参会最多的一届 可见日本正努力表明自己是援助非洲问题上不可或缺的存在 其次,TICADⅣ 的主要议题包括经济增长 人的安全保障, 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 这些议题反映了目前全球性的问题, 特别是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的议题更是与国际援助潮流紧密结合, 可以看出, 日本清楚地知道如何寻找自身与其他西方援助国在援助领域的共识, 并将这种共识以倡导者的身份在 TICAD 上加以确认, 意在发挥自身的比较优势的同时加强与欧美援助国的协调 第二 提出环境援助 这是本次 TICAD 与以往各届最大的不同点 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在 TICADⅣ 开幕式上正式公布了关于气候变化的援助内容 : 日本从当年起连续 5 年向非洲各国提供 100 亿美元规模的援助, 用以应对全球变暖, 并将开发提供耐高温干燥的谷物品种, 提供二氧化碳减排技术, 支援使用绿色能源, 帮助非洲各国谋求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平衡 輥輯訛会议期间, 福田首相同所有到访非洲国家首脑进行了一对一 马拉松式的首脑会晤, 并在会谈中反复提及其在世界经济论坛年会 ( 达沃斯会议 ) 上的政策演讲中提出的 凉爽地球推进构想 (Cool Earth Partnership), 表示要帮助非洲国家应对气候变化 輥輰訛实行 环境立国 政策的日本是全世界能源使用效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通过帮助非洲应对全球气候变暖一来可以充分发挥日本在能源方面的技术优势, 在与中国 印度等新兴援助国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二来日本政府也希望此举能为将来其主导制定应对气候变暖的世界规则奠定基础 TICADⅣ 为日本提供了一次展现其外交存在和援助理念的绝好机会, 首相福田康夫慷慨提出 援助倍增计划 和坚持与非洲各国首脑进行一对一会谈都反映出, 日本迫切希望抓住这次机会提升其在国际援助领域特别是非洲援助领域存在感, 反过来亦希望借这种提升缓解日本国内对政府援助政策的不满 然而日本政府的希望是否能达成取决于其努力推广的日本特色的援助政策外, 更取决于日本国内外的客观现实 首先是日本对自己 桥梁 角色的设定 八国集团领导人在 2005 年鹰谷峰会后发表公报, 同意免除 18 个最贫困国家所欠国际

25 金融机构的债务, 承诺在 2010 年前把八国集团对外发展援助每年增加 500 亿美元, 其中一半用于增加对非洲国家的援助 然而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最新数据, 八国集团在兑现这项承诺方面进展缓慢, 迄今只兑现了不到承诺数额的 1/4 如果今后 G8 在对非援助问题上依然是承诺多过行动, 那么日本的 桥梁 角色只会招致非洲国家的反感 其次, 日本首相福田提出的 ODA 倍增计划 日本政府财政是否能负担起巨额援助尚且不论, 非洲国家已经因巨额外债而不堪重负, 如果再向其提供巨额借款, 必将加剧这些国家的债务负担, 反而起不到援助的效果 由此看来, 日本希望与国际援助潮流保持一致的同时突出自己的援助优势的策略将面临比过去更多的问题 三 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面临的难题 1 金融危机的影响金融危机冲击下日本国内财政吃紧, 其在 TICADⅣ 上所做承诺难以实现 由于受到全球经济危机的严重冲击, 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财政和货币政策以刺激经济 2009 年 12 月, 日本政府推出总额达 7.2 万亿日元的经济刺激方案, 重点改善就业 帮助中小企业融资和促进环保类商品的销售 为刺激经济而陡增的财政支出和老龄化带来的储蓄锐减导致日本公共债务激增 在 2010 年 1 月 29 日的国会上, 日本前财务大臣菅直人称, 到 2009 年底日本所累輥輱訛积的政府债务已高达 862 兆日元, 而 2010 年政府将发行 44 兆 3030 亿日元的新国债, 战后以来首次超过上一年政府收入 (37 兆日元 ), 由此可见日本财政状况的异常严峻 受此影响, 日本外务省 2010 年 4 月 12 日发表声明说, 已经向国际合作局及其他四个与对外援助有关的部门发出了通知, 要求冻结日本的对外经济援助项目 日本外务副大臣福山哲郎也在同一天的例行发布会上说, 由于政府公共债务负担沉重, 日本向其他国家提供官方发展援助贷款的能力受到影响 輥輲訛然而在外务省发布的 2009 年政府开发援助白皮书中, 日本政府坚称将恪守 2008 年的 横滨宣言, 为早日实现 20 亿的无偿援助目标而努力 輥輳訛可见在经济危机背景下, 日本试图坚持对非援助不降反升的政策, 显然是希望通过加强对非洲的援助达到扩大自己在非洲的影响力 树立良好的国家形象 保证能源安全和开拓新的海外市场的目的, 但这些意愿又不得不面临国内经济不景气这一客观现实的挑战 对于意愿和现实间的矛盾, 连日本外务副大臣福山哲郎也不得不表示尽管外务省希望在国民理解的前提下增加 ODA 的数量, 但由于 ODA 涉及到政府的整个预算, 因此即使外务省意愿强烈, 也难以在同其他各部门的博弈中取得胜利 輥輴訛如何在国内财政状况恶化的情况下保证实现对非援助的五年倍增计划无疑是日本政府面临的巨大难题 2 对外援助难以得到民众支持一直以来, 日本的 ODA 政策都受到来自国内民众的质疑 特别是自海湾战争结束以来, 日本 ODA 政策在援助的方式 援助机构的运转 援助的效果等方面广受诟病, 再加上长达十年之久的经济低迷期使日本国内社会弥漫着悲观 保守的情绪, 政府很难向国民说明为什么要把巨额的税收投降向远离日本的非洲大陆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2008 年波及日本的金融危机更是加重了国民对政府 ODA 援助政策的不满 根据日本内务府 2009 年 10 月发布的外交政策舆论调查显示, 有超过一半的日本人认为日本的援助活动保持现状即可, 而有 17% 的日本人认为应该减少援助 在问到认为应该减少援助的原因时, 有 76% 的日本人表示因为日

26 本国内的经济状况严峻, 有 37.6% 的日本人认为援助的具体过程不透明 輥輵訛可见, 在金融危机引发的全球危机尚未见底的情况下, 日本政府很难说服民众为援助遥远的非洲买单 3 援助领域对手增多除了传统的欧美援助国以外, 中国 印度等非 DAC 成员也加大了对非援助的力度, 日本面临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 2006 年 11 月的中非合作论坛上, 中非双方共同宣布建立新型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承诺扩大对非援助规模, 到 2009 年使中国对非援助规模比 2006 年翻一番,2007 年起的 3 年内向非洲国家提供 30 亿美元优惠贷款和 20 亿美元优惠出口买方信贷, 设立目标金额为 50 亿美元的中非发展基金, 援建非洲联盟会议中心, 减免债务, 建立经贸合作区, 帮非洲国家修建医院等 印度紧随中国的脚步 2008 年 4 月, 第一届印非论坛首脑会议在新德里召开, 印度承诺提供首批 5 亿美元的对非援助资金, 并表示将为 34 个最不发达的非洲国家提供商品免进口关税优惠政策 印度还承诺, 在未来 5 年内, 印度进出口银行将为印非双边及非洲内部贸易提供 54 亿美元的信贷支持 2007 年, 印度和非洲的贸易额达到 300 亿美元, 比 2003 年的 60 亿美元增长了 5 倍 与日本相比, 新兴市场国家对非洲的援助游离于国际援助体系之外, 不受欧美国家掣肘, 因而显得更为灵活独立 再加上其援助不附加政治条件, 更能得到非洲国家的欢迎 在援助主体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如何体现其在援非事务上的不可或缺性将直接关系到日本未来在非洲事务上的国际影响力 4 亚洲经验 面临挑战对于 80 年代 东亚奇迹 现象, 日本人一直归功于援助 贸易和投资相结合的日本模式 和非洲相比, 同样是战后独立的殖民地国家, 同样不具备西方式的民主政治基础, 但亚洲实现了经济的腾飞, 在这一点上, 日本人有着比欧美人更强的自信 因此, 活用亚洲经验和推动亚非合作的援助方式贯穿 TICAD 始终, 成为日本标榜日本式援助的标志之一, 而南南合作也成为日本不时标榜的援非成果 然而, 亚洲与非洲的情况毕竟不同, 适用于日本和其他亚洲国家的援助方式不一定适用于非洲国家 亚洲国家和非洲国家所具备的不同地理 历史 文化 社会条件, 面临的不同发展时代环境使得非洲国家不可能照搬亚洲国家的发展模式 此外, 东亚模式本身存在的缺陷, 也是目前争论不休的问题 首先, 战后东亚国家普遍采用了威权政府加市场经济的模式, 如果将这一模式运用于非洲国家, 是与欧美国家主张的政治民主化相悖的 其次, 亚洲国家普遍选择了一条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发展道路, 这种经济模式在经济起飞阶段确实能取得惊人的成绩, 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 亚洲国家普遍面临经济转型的问题 特别是经历了 1998 年亚洲金融危机后, 世界普遍认识到过度依赖出口的经济发展模式所隐含的危险 5 环境援助 面临难题 2005 年 争常 失败后, 日本政府对此进行了深刻反思, 开始把非洲真正地纳入到日本外交战略重点上来 在加大对非援助力度的同时, 日本政府出于应对日益在非洲扩大影响的新兴援助国威胁的目的, 开始寻找新的援助亮点 随着国际社会对全球气候变化问题的关注度上升, 作为全球气候变暖的最大受害者之一的非洲国家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 要求发达国家提供援助帮助它们应对气候变暖 这无疑为日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2008 年, 地球凉爽 50 年 的提出标志着日本环境援助政策的形成 2009 年 9 月, 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提出 鸠山构想 正式将援助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作为一项优先议题予以推进 在 12 月举行的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上, 鸠山提出在未来三年内提供约 150 亿美元的援助用以帮助发展

27 中国家应对气候变暖 輥輶訛日本这一系列的动作表明气候变化问题开始逐步成为日本对外援助的重要一环 然而, 这一新的援助亮点也面临着难题 从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的无果而终可以看到, 决定会议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像美国这样的排放大国和像欧盟这样掌握了先进清洁能源技术的国家的态度, 而日本并不具备主导气候变化谈判的实力 如果在为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的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 那么日本究竟能对非洲的环境援助上达到什么程度尚存疑问 如果只是像 2009 年日本 ODA 白皮书中提到的为肯尼亚的几个村落建造防洪房屋 向发生干旱或洪涝灾害的非洲国家提供安全的饮用水輥輷訛等诸如此类治标而不治本的 实绩, 其实并不能发挥日本这个以 环境立国 的国家的科技优势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 尽管日本十分重视对非援助问题, 不仅通过推动亚非合作和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走向机制化来扩大自身影响, 还通过环保等新的援助亮点增加自身对新兴援助国的比较优势, 但由于客观现实的限制, 日本所做的这些努力将大打折扣 四 结 语 冷战结束后的日本在外交政策上表现出越来越多的自主性, 这一趋势同样也反映在 O- DA 援助政策上 TICAD 作为国际性的多边对话机制为冷战后的日本提供了展现其独特援助理念及政策的舞台 通过分析日本在四次 TICAD 中的表现可以看出, 处于全球化时代的日本在努力融入国际援助主流中的同时积极利用国际会议的平台, 倡导自己的援助理念 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以倡议者的身份影响着国际援助潮流的方向 但对这种努力的效果持乐观态度还为时尚早, 毕竟 TICAD 还只是一个缺乏约束力的高端论坛 特别是 3 11 日本特大地震的发生无疑让面临财政赤字压力和金融危机冲击的日本雪上加霜, 如何平衡国内利益与国际援助将是日本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 同时, 第四届东京非洲发展国际会议所倡导的理念和发出的承诺能否转换为实际行动也有待观察 注释 : 譹訛例如 : 金熙德 : 日本对华 ODA 的成效及其转折, 日本学刊,1999 年第 5 期 ; 何英莺 : 从日本 ODA 政策的调整看日本外交战略的变化, 太平洋学报,2004 年第 5 期 ; 冯剑 : 国际比较框架中的日本 ODA 全 球战略分析, 世界经济与政治,2008 年第 6 期 譺訛会议概况的资料主要来自于非洲开发会议 ( TICAD) 的网站 以及日本外 务省有关非洲开发国际会议的网站 无特殊情况将不再重复注明网 址 pdf 譻訛 日本对非洲援助的倡议, 日本外务省网站, 譼訛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是联合国全体 191 个成员国一致通过的一项旨在将全球贫困水平在 2015 年之 前降低一半 ( 以 1990 年的水平为标准 ) 的行动计划,2000 年 9 月联合国首脑会议上由 189 个国家和 23 个国 际性组织共同签署 联合国千年宣言, 正式做出此项承诺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共有 8 个方面, 包括消灭极 端贫穷饥饿 ; 普及初等教育 ; 促进两性平等 ; 降低儿童死亡 ; 改善产妇保健 ; 与疾病作斗争 ; 环境可持续力 ; 和 全球伙伴关系 譽訛 横滨宣言 html, 平成 20 年 5 月 30 日 以充满活力的非洲为目标,

28 譾訛 日本国总理大臣福田康夫召集 TICAD IV 会议的演说, 平成 20 年 5 月 28 日 譿訛 TICAD I( 第一届非洲发展会议 ) 东京宣言, html, 平成 5 年 10 月 6 日 讀訛 OECD/DAC 对日援助审查报告书 (2003 年 ), 讁訛 TICAD10 周年宣言, 年 10 月 1 日 輥輮訛王丽娟 刘杰 : 新世纪日本对非政策及其战略意图, 国际论坛,2008 年第 5 期 輥輯訛 日本国总理大臣福田康夫召集 TICAD IV 会议的演说 輥輰訛 第 4 届非洲发展会议 (TICAD IV) 福田总理大臣的会议概要等, 輥輱訛 菅财务大臣在第 174 届国会上的财政演讲, 年 1 月 29 日 輥輲訛 副大臣会见记录 ( 要旨 ), 年 4 月 12 日 輥輳訛 2009 年版政府发展援助 (ODA) 白皮书, 09_hakusho/index.html,2010 年 3 月 9 日 輥輴訛 关于 ODA 应有状态的探讨外务大臣会见记录, g_1002.html#1-c,2010 年 2 月 2 日 輥輵訛 关于外交的舆论调查, 内阁府大臣官房政府广报室, index.html 輥輶訛同注輥輴訛 輥輷訛同注輥輴訛 ( 王 :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责任编辑 : 贺平 )

29 经济区域主义视角下中日韩利益互动分析 史伟成 内容提要中日韩之间日益紧密的经济关系是确定中日韩三边关系的基础性因素, 三个国家的经济利益是三国关系的出发点之一 当经济区域主义成为关注焦点时, 经济关系更是直接影响到三国全面的关系 在经济区域主义的框架下, 如何妥善处理经济利益中共同利益及不同利益的关系, 对于构建三国之间全面的关系具有借鉴及示范意义, 同时也对区域一体化的发展具有关键性作用 关键词中国日本韩国经济关系区域一体化中国 日本和韩国是历史上具有深厚渊源的三个国家, 也是东北亚地缘政治经济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更是关系东亚区域一体化以及区域和平的重要行为体 基于东亚国际关系政冷经热的现实特点, 中日韩三边经济关系的演变直接决定了区域一体化的程度和速度, 这是因为 : 第一, 中日韩三国的经济实力以及经济影响力都在区域 甚至世界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第二, 半个世纪以来, 中日韩所处的东北亚一直都是国际政治的热点之一, 朝鲜半岛的和平直接关系到三国的生存环境 第三, 中日韩三国之间事实上紧密的经济联系已经要求进行更高层次的经济合作, 而这种提升的经济关系反过来又推进三国之间关系进行战略资源的重新分配 第四, 经济全球化与区域一体化共同冲击之下, 中日韩经由紧密的经济关系所产生的溢出效应也正在不断重新建构三个国家以及区域的关系结构 本文将从经济区域主义的角度出发, 对中日韩三边经济关系对于三国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 并探讨这一关系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 一 经济区域主义新思维的确定 全球化所带来的贸易一体化使得世界范围形成了一个大的市场, 然而, 在资源限制 地缘政治和经济战略等因素的作用下, 不同区域之间内生出了差异性 由差异性所导致的利益追求会在一定条件下造成拥挤效应, 因为从全球的角度来讲资源是个定量 当不同的区域贸易集团形成的时候, 利益限定在区域范围内的公共产品的需求就会增加 中日韩所代表的东亚地区也随着这种经济联系的加强而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东亚经济一体化的程度是市场驱动的区域内自发的贸易一体化, 金融危机之前的东亚金融合作整体上处于一个无序的状态 东亚经济一体化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经过几十年区域内贸易和投资的增长已经形成了一个东亚经济体, 在某种程度上它就像法律意义上的经济体一样相互紧密联系 譹訛对于中日韩来说, 一方面是脆弱的金融体系和不足的金融治理能力, 这对区域的合作产生了强烈的刺激也提供了巨大的动因 ; 另一方面, 东亚国家之间的自由贸易区的建设取得了

30 全面进步, 三个国家分别与东盟建立了自由贸易区, 势必需要三个国家间的贸易有制度性的安排 经济区域主义成为中日韩三国推进合作的新的支撑点, 也是三国间紧密的经济联系能否促使三国之间关系蜕变的一个新契机 所谓经济区域主义是指特定地理范围内的一组国家通过某种机制进行经济合作的理念 政策与实践 按照区域经济合作程度的不同, 经济区域主义可以分为多种类型, 既有松散的工具性合作, 也有紧密的一体化合作 譺訛经济区域主义是国家为了协调区域内的活动和安排而主动采取的政策, 而经济一体化是这些政策或经济规律本身的结果 譻訛因而, 当中日韩三国共同经济利益越来越多时, 经济区域主义就有了更广的发挥空间 二 经济利益的异同 经济区域主义可以说是基于增强各自的利益 管理复杂的相互作用关系和应对地区内外的各种共同挑战的需要, 以正式或非正式的机构或制度为机制, 从地区整体性的角度出发寻求地区事务上的共识和共同安排的一种合作意愿与政策, 并在此架构与秩序下处理相互关系的一种多边主义制度形式 譼訛它所反映的国际利益主要通过经济利益来体现 经济利益总体上可以分为共同利益和个体利益 经济区域主义的盛行是由经济利益所决定的, 中日韩三国有着广泛的共同经济利益 当然, 也存在很多的分歧 1. 共同利益从一定程度上来说, 构建和扩大共同利益也是一个国家经济利益的现实需求, 也就是说通过经济区域主义可以实现经济利益 可以说, 中日韩之间具有广泛的共同经济利益 东亚区域发展的现状和前景为东亚区域一体化的深入发展提供了很多现实的 有力的支持 中日韩已经逐步形成一个具有共同经济利益的准共同体格局 这个可以通过东亚各国的贸易依存度来体现, 而贸易依存度的增强是区域金融合作最重要的基础 更进一步来说, 因为依存度提升而形成的区域溢出效应和外部性需要区域合作在更多其它领域充分展开 譽訛鉴于中日韩在一定程度上均以贸易立国, 且金融开放兼具脆弱性的特质, 整个东亚国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话语权和投票权的增加幅度远远无法满足其所受到金融危机冲击时的现实需要, 从而在区域内寻求一种新的 可以共同抵御危机的金融合作模式就成为东亚各国的迫切需要 这些共同利益的存在促使中日韩三国对于经济区域主义所强调的合作 协调就有了共识 当区域合作成为各国的共识之时, 东亚各国和组织开始为建立有效的合作机制进行了各种探索和尝试, 也形成了东亚多种信息共享与合作形式 这些具有不同特点的合作, 一方面是两次金融危机的刺激作用加上包括世界其他区域合作的成功示范 民族国家发展利益的现实需求等其他因素的共同作用, 构成了东亚区域合作加速的特殊激励机制, 推进东亚区域合作的迅速深化, 另一方面, 它也是区域主动寻求合作的体现, 是东亚各国在全球化与区域化双重趋势之下的思维变革 2. 不同利益共同利益的存在并不能掩盖三国之间存在的矛盾和差异以及从各自国家利益出发所形成的观念上的分歧, 厘清这些差异对于中日韩更好地开展经济区域主义的合作具有非常重

31 要的意义 首先, 三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及战略目标上存在较大差异 中国属于社会主义国家, 而日本和韩国同属资本主义社会, 在当今世界冷战思维依然盛行的今天, 这种制度上的差异会成为三国进行更深层次合作的重大障碍 毕竟, 因为政治制度的不同而会产生国家战略目标上的差异, 以及因为国家定位和国家外交战略选择不同产生外交利益和外交路径的差异, 所有这些差异并不是通过经济上的合作就能消除的, 因而中日韩三国在经济区域主义的合作中该如何处理这个差异会对区域合作未来的走向产生重大影响 其次, 三个国家的经济规模 经济结构以及发展程度的差异会在维护经济利益上存在阶段性差异 经济规模上的差异使得三个国家对于经济的调控能力和政策回旋空间有着明显不同 经济结构完整的国家显然要比其他国家更具有调节和自我恢复能力 同样, 经济发展程度的差异更是对于三个国家如何达成具体的阶段性目标提出了挑战 分歧的解决需要三国展开博弈性的讨价还价, 而其中一个根本的点就是要维护各自国家最根本的利益 因而, 需要从整体上 长远上 战略性地来处理这些国家间的利益分歧, 从而把它们可能造成的负面作用降到最低, 避免因为不同利益而恶化彼此关系, 使得本国利益受损 三 经济关系主导下三国关系的主要特点 1. 中日韩的合作从自发性向自觉性过渡 1997 年东亚金融危机所造成的传染效应从根本上动摇了整个区域的信心, 成为压垮东亚稳定的最后 一根稻草 规避金融风险的经济意义毋庸置疑, 金融危机对于东亚的危险显然早已超越了经济金融的界线, 成为一个政治 经济交叉的复杂问题 它关系到一个国家的政治稳定和经济秩序, 政治意义上的重要性使得中日韩三国之间的合作从自发性向自觉性过渡 但事实上, 中日韩三国的合作随着区域经济依赖程度的加深已经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因为不管是东亚金融危机还是美国次贷危机都让东亚各国对于培养区域性治理能力有了更强的意愿 转变中的中日韩三国合作由原来的危机之下被动选择转向现在的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有步骤的区域合作 在此基础上, 还要根据未来的不确定性 潜在的国家实力的变动以及东亚格局的演变, 进行前瞻性预测并展开相关探索 由此, 区域合作的动机也在随着形势的发展而进行着更新, 出发点也随着目标的差异而不同 在东亚合作的这一逻辑之下, 中日韩已经形成了一系列区域政策对话和交流的平台, 东盟 +3 自由贸易区也在由双边最终走向多边的过程中加速中日韩之间的合作步伐 三个国家间的合作形成了一种向前发展的惯性, 增添了东亚走向更高层次的区域合作的可能性, 因为经济合作的增多增加了政治对抗 军事冲突的成本, 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因为历史 民族和发展程度的差异所形成的合作有利因素的缺失, 从而使中日韩基于国家利益的政策选择具有明显功能性外溢, 成为解决区域合作问题的可能性选择 此外, 合作也会使东亚用同一个声音在国际金融秩序的重建中发声, 对于改变全球金融秩序中存在的权利不均及效率问题都能提供促进作用, 并维护单个国家和区域共同的利益 2. 市场因素与政治因素的促进与抑制中日韩三国经济上的一体化程度的加深对于经济合作的进一步需求就会加大 中日韩

32 三国通过定期的政策对话实现了东亚更深层次的区域合作的可能性 但是, 中日韩三国间的这种准制度性的对话模式受到它是否能够真正发挥本来作用的质疑 中日韩三国应该如何处理这种合作中的领导职能的问题, 对于这一问题的不同答案会导致人们对于它们之间可持续性的合作以及合作的效率产生疑问 三国潜在的对于主动权的争夺会不会削弱或阻碍三国之间的合作效率? 相应的政治因素的扩大会不会导致弱化市场的功能? 这些问题都是需要中日韩三国必须妥善处理的, 这也是三国合作中经济与政治因素促进与抑制的一个充分体现 市场和政治的因素交叉影响着中日韩三国的合作进程 市场驱动的三国合作实际催生了各种形式的合作机制, 但具体的合作机制能否成为中日韩三国合作中不断向前的阶段性成果还要考虑政治的因素, 制约与催化作用同时并存于这一进程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 中日韩三国合作的进程中显然缺乏足够强烈的政治意愿驱动, 不同于欧盟中法德合作中通过满足基本的前提条件实现共同目标的模式, 也就是到目前为止, 还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路线图 实际上, 中日韩合作需要处理好市场与政府之间的关系, 当市场主导合作推进合作水平之时, 政府需要在符合基本利益的前提下给予相关支持 ; 但也不能不顾市场规律, 盲目推进政治性合作 在推动东亚合作上, 政府干预和市场开放都应审慎 也就是说, 政府可以干预市场, 但必须适度, 应当避免过多干预而造成不平衡的经济结构 同时, 市场也应当自由开放, 但必须加强政府监管, 避免引起金融脆弱性 譾訛这是中日韩三国构建良好互动关系的过程中需要妥善处理的环节, 这对于提高东亚合作的能力, 推进区域合作目标都是至关重要的 中日韩三国所表现的东亚区域特征非常明显, 不仅市场利益和政治利益相互交错, 而且具有典型的区域合作的脆弱性以及各种矛盾混合的突出性特征 在中日韩合作进程中存在以问题为导向的合作模式, 市场为先 政府辅助的特点更需要市场与政府间的相互促进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 通过处理好市场与政府因素的作用探索, 不仅可以权衡政治的促进和抑制作用, 而且还能促进更广泛的区域合作 此外, 还需要平衡政府干预经济的模式对于区域经济合作可能带来的消极影响, 或者因为所产生的抵触或担忧情绪而造成合作受阻 从国内角度和区域的角度来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是区域和国内两个层次相互作用的必要选择 3. 脆弱性 传染性与独立自主原则的可能性冲突经济区域主义在金融自由化与危机频繁化的背景下, 出现了更有针对性的定义, 即货币区域主义, 货币区域主义就是预防与保护各国不受金融危机打击的区域主义 也就是说, 货币区域主义的根本目标是防止金融危机的爆发, 或者在金融危机发生的情况下, 通过区域联合的力量, 能有效地稳定区域货币局势 譿訛 1997 年东亚金融危机的一个突出现象是, 爆发在一讀訛国的金融危机迅速传染到其他新兴市场, 形成 多米诺骨牌效应 这使得中日韩三国清醒地认识到, 必须建立某种形式的区域金融合作组织, 才能保证金融冲击不至于成为快速蔓延的区域危机 也就是说, 金融不稳定不再局限于一国之内, 连续的传染使其成为区域性问题, 需要区域性解决方案 讁訛中日韩三国需要从区域的角度来看待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因为传染性已经成为东亚危机中的典型特征 1997 年至 1998 年, 东亚金融危机中 传染 的主要渠道包括贸易和投资的流动, 这种 传染 极大地增强了该地区国家间防范危机和维护稳定的公共利益, 这种利益具有独特的区域性, 在性质和程度上与该地区外国家的共同利益迥然不同 輥輮訛

33 传染效应是指一个国家或经济实体陷入金融危机后, 将迅速向其他国家 ( 经济实体 ) 传播, 导致相邻国家 ( 经济实体 ) 也随之陷入危机 輥輯訛金融危机的传染机制包括 : 第一, 若干新兴市场常有一个共同的贷款人 ; 第二, 同一区域内的资本市场, 尤其是各国的股票市场间具有较高的相关性 ; 第三, 如果一国货币贬值, 该国产品就会具备价格优势, 同时其进口也将减少 ; 第四, 一国金融危机的爆发将影响在同一区域内相互依赖程度较高的其他国家的投资者的信心, 使这些国家同样产生金融恐慌和信任危机 輥輰訛随着中日韩三国经济联系的日趋紧密, 规避这种风险的任务也越来越重要 传染性发生作用的程度大小也取决于包括中日韩在内的东亚各国金融制度的健全程度以及区域金融秩序的调整能力, 金融脆弱性成为区域传染性在实践中发酵的关键 金融危机的爆发充分反映了金融脆弱性 所谓金融脆弱性,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指, 金融繁荣期之后总是伴随着金融困境, 已成了市场经济运行中难以避免的一部分 资产泡沫几乎不会慢慢复原, 软着陆的情况非常鲜见, 价格暴跌成了一般的规律 輥輱訛能否提高金融安全性成为经济运行是否顺利的一个前提保证 一个国家迅速的或不对称的对外开放会造成金融的脆弱性, 这就需要处理好市场和国家的关系, 以此规避脆弱性演变成危机 实践证明, 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使得确定金融危机爆发的时间变得非常困难, 因此中日韩也需要在金融危机出现时能够提供一个有效的处理机制来最小化危机可能引发的风险 现有危机的特点一般就是缺乏足够的流动性来防御, 因而把中日韩各国的外汇储备汇集起来形成一个共同的外汇储备库, 就能对于金融危机的应对产生积极作用, 客观上, 这也可以产生预防性的效益, 增加市场信心的乘数效应, 这些对金融市场的稳定都极具重要性 但是, 在解决传染性和脆弱性的同时, 还要妥善处理东亚长期形成的不干涉主权原则 东亚合作的显著特征是一致性决策机制及不干涉一国国内事务的原则 这使得区域间的合作流于形式, 束缚了区域合作的能力 东亚要想进行更深入的政策合作, 各国需要一定程度地改变这一传统, 能够接受建设性的意见和有见地的 善意的政策指导 輥輲訛这是未来东亚金融合作走向的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也是一个重要的指标, 关系到东亚金融合作可能达到的程度, 自然也是中日韩三国需要妥善处理的关系 四 结 语 按传统的国际政治力量来看, 中国 日本和韩国在世界舞台上的影响力量并不等同, 韩国和日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经济的高速发展成就了它们的大国梦, 当然, 它们也在世界舞台上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而中国作为理论上的大国, 曾经因为经济落后并没有实现应有的大国地位 随着改革开放, 中国经济保持高速稳定的增长, 中国成为世界舞台上一个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尽管还有很多的不足, 但是却因为经济发展及国际作用的提升推动了国际社会生态格局的变动 随着区域化的不断发展, 中日韩三国间形成了非常紧密的经济关系, 它对东亚 亚太乃至世界的利益分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三国之间的关系也在随着经济关系的演变而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因而, 厘清中日韩三国之间现有的经济关系特点, 对于未来维护区域稳定 推动区域合作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再者, 东亚合作也随着区域力量格局的演变出现了新的合作

34 动力和需求 : 区域经济整体上更加受到全球化和技术进步的影响 ; 区域需要有效机制来应对潜在的冲突和区域外突发事件的挑战 ; 中国持续的经济增长给区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潜在的结构变动的挑战 有效利用中日韩三国经济联系的溢出效益可以为推动三国全面关系的发展提供一个有效的参考模式, 并为如何处理不同发展程度和政治制度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提供新的典范, 为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提供重要的保证 同时, 它也是关系到 东盟 +3 能否在东亚一体化进程上取得突破的关键, 有助于提高东亚的区域一体化的层次 注释 : 譹訛 Shamshad Akhtar, Economic Integration in East Asia: Trends,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Symposium on the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of Economic integration in East Asia the Royal Society, London, 2004, p.1. 譺訛韦红 : 地区主义视野下的中国 东盟合作研究, 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 年, 第 34 页 譻訛 Andrew Wyatt-Walter, Regionalism, Globalization,and World Economic Order, in Louise Fawcett and Andrew Hurrell, eds.,,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p.77. 譼訛王学玉 : 论地区主义及其对国际关系的影响, 现代国际关系,2002 年第 8 期, 第 29 页 譽訛 Haruhiko Kuroda and Masahiro Kawai, Strengthening Regional Financial Cooperation in East Asia, in Gordon de Brouwer and Yunjong Wang, eds.,,new York: Routledge Curzon, 2004, p.141. 譾訛谢世清 : 东亚金融危机的根源与启示, 中国金融出版社,2009 年, 第 207 页 譿訛陈峰君 祁建华 : 新地区主义与东亚合作, 中国经济出版社,2007 年, 第 160 页 讀訛谢世清 : 东亚金融危机的根源与启示, 第 70 页 讁訛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课题组 : 亚洲金融一体化研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年, 第 46 页 輥輮訛 C 兰德尔 亨宁 : 东亚金融合作, 陈敏强译, 中国金融出版社,2005 年, 第 8 页 輥輯訛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课题组 : 亚洲金融一体化研究, 第 70 页 輥輰訛 Paul R. Masson, Contagion-Monsoonal Effects, Spillovers, and Jumps Between Multiple Equilibria, IMF Working Paper, No.98/102, Sept., 1998, p.29. 輥輱訛亚历山大 兰姆弗赖斯 : 新兴市场国家的金融危机, 周凯 钟锦译, 西南财金大学出版社,2002 年, 第 133 页 輥輲訛 Haruhiko Kuroda and Masahiro Kawai, Strengthening Regional Financial Cooperation in East Asia, p.146. ( 史伟成 :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研究生责任编辑 : 魏全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