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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5 年 8 月理论研究 August,2015 第 4 期总第 330 期 TheoreticalResearch No.4Ser.No.330 五行学说与复杂系统哲学吴彤 ( 清华大学科技与社会研究中心, 北京 ) 摘要 : 五行学说与当代系统科学哲学存在密切关系运用系统科学哲学的观点分析五行学说, 可以从五行思想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三个层面入手关键词 : 五行学说 ; 系统思想 ; 复杂系统哲学中图分类号 :B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 (2015) 一关于五行的古代认识大部分中文文献关于五行的认识, 是把五行作为五种要素 (Element), 而有外文文献认为是五种自然力 (Natureforces) [1], 或五种特性动力学模式 [2] 所以, 第一个要问的问题 : 五行是要素还是自然力或动力学模式? 抑或我们如何看待五行? 以五种自然力及其动力学流动的模式做出说明, 可能更为合理, 其解释力更强当然, 只是叙述五行每一个本身时, 其每个元素更像自然中的一种事物, 一种可以抽象的有代表性的元素只要谈到它们之间的关系, 谁能够生谁或克谁时, 把它们看做是自然力及其动力学流动模式则更为合理有确切记载的五行相杂的思想出于春秋晚期, 国语郑语记载, 周幽王八年, 史伯语郑桓公 : 夫和实生物, 同则不继以他平他谓之和, 故能丰长而物生若所同稗同, 尽乃弃矣故先王以土与金木水火相杂, 以成百物 [3] 这时的五行思想, 虽然有了相互关联的认识, 但是还不够系统化有确切记载的五行相胜说法, 出现于春秋末期, 在左传里有这样的记载, 昭公二十一年, 晋太史墨曰 : 火胜金, 故弗克左传哀公九年 : 水胜火, 伐姜则可, 这表明, 那时的智者已经认识到五行相胜五行相胜思想认为五行之间存在相互制约的关系相互制约, 不仅是元素实体, 而且是一种力量, 这样就把可流动性和变动性带入过程之中, 而纯粹的无生命的实体是无法达到这样的能力的二五行次序关系与系统哲学五行在中国文献的不同版本中其次序是不同的, 如尚书洪范五行次序 : 水火木金土 ; 国语郑语五行次序 : 金木水火土 ; 而月令中的五行次序 : 木火土金水 ; 究竟这个排序有无规律, 次序是否重要? 当然, 洪范是最早五行思想的正统出处, 是一切五行思想次序的框架, 收稿日期 : 作者简介 : 吴彤 (1954-), 男, 清华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教授, 中国系统科学学会副理事长, 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 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复杂系统哲学科学实践哲学科技与社会研究 7

2 也是需要考虑的今日也有不同排序方式, 如 CarolineFu & RichardBergeon 的排序是 : 水木 [1] 火土金 ; 而在复杂系统哲学 (Philosophyof ComplexSystems) 中讲述中国古代医学的文章里 [4] 讨论五行的排序则为 : 土金水木火因此, 第二个要问的问题是 : 五行排序是否重要? 对于系统解释是否关系密切? 按照我们讨论的这些文献的描述看, 排序可能并不重要, 这些力量或模式流动的关系才更为重要五行中讲求相生相克关系, 这就是流动的模式关系, 一是相生关系 : 水生木 ; 木生火 ; 火生土 ; 土生金 ; 金生水 ; 二是相克关系 : 水克火 ; 火克金 ; 金克木 ; 木克土 ; 土克水 ; 可以用下图表达这种流动的动力学关系模式 ( 圆形循环 ): 图 1 五行相生相克因此, 在圆形的流动循环模式里, 可以看到, 无论哪一种顺序, 五行相互间的关系并不变化, 所以, 次序变得并不重要, 而相互关系才是稳定的重要的这反映了一种相对固定的流动的动力学模式正是由于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关系才使得五行学说成为一种动力学的流动模式研究的必要条件当然, 也有非圆形的五行系统, 如成中英先生构造的五行系统就是以土为中心的系统, 对于这样的系统, 次序就变得很重要图 2 成中英的五行系统图示资料来源 : 罗曼. 五行学说与黄帝内经论五行学说是怎样与中国古代医学合流的 [D]. 上海 : 上海师范大学,2009. 事实上, 相生与相克以今日复杂系统科学和哲学的术语或理解, 反映了一种驱动和阻抗的关系特别是当五行成为一对一对对偶关系出现时, 从复杂系统视野去看, 五行系统描述了对偶震荡中的相互作用 [4]688 例如 : 以水火关系来说, 通常我们认为水火不容, 水可以克 ( 阻抗 ) 火, 反过来似乎火也可以克水但是在五行关系学说里, 水与火的关系不简单, 水与火没有直接的线性对偶关系, 水可以阻抗火, 但是火并不直接阻抗水, 火通过土, 即通过一种延伸和循环, 使得土克水来达到阻抗水的目的这给我们很好的启发, 不采取直接对抗方式, 而是迂回的方式, 这既是中国古代社会处事方式, 也是和谐中庸的方法, 不过也带来了很多的问题表面的不清晰, 含糊, 寻求关系, 迂回进攻, 使得办事成本很高, 等等, 以至于使得中国人深层性格都受到强烈影响 : 保守, 平和, 没有侵略性回看中国古代历史和当今社会, 中国在对周边国家的政策与战略中就常常采取这种怀柔和迂回的政策与策略, 比如打胜了, 却还要退避三舍, 把公主或宫女嫁给对方三五行解释的系统哲学思想当代用五行思想来解释生活医学社会和管理等事务的学说中外都有表 1 反映了这种五行在自然和人类事务中可能的活动属性和关联表 1 五种活动性自然力活动属性和关联活的自然力水木火土金水形成固体液体金属, 当其熔化, 植物试图生长的火显现其自发性, 向土为其栖居者提供其力相关自或气体 ; 适应其外形成纹理块工更高宽和深 ; 发外扩展, 烧铸直到成基础, 通过风沙和然行为属性形 ; 并且企图充满具机器, 并且与展其根枝和叶为灰烬 ; 提供光火水的消耗养育栖的方面其所在空间, 达到其他金属形成果和 / 或种子花和热居者同一水平高度合金关联人类事务的方面人与集体的劳作为了满足需要 ; 达到意见一致 ; 为生长而形成外形 ; 并且适应其条件人与集体也企图发展其素质能力探究发现, 构想新观念, 以应对挑战 ; 人与其集体也寻求, 获益扩展和同化知识以开智 ; 诱发火花竞争毁灭同时赢和有出众表现人与其集体维持其成就的基础是理想意图目标, 它们的基础是可持续的资源和知识人与其集体团结, 形成内聚力, 有技术能力, 强大的队伍, 面对逆境, 并从中学习资料来源 :CarolineFu & RichardBergeon,A TaoComplexityTool:InducingA Paradigm ShiftInPolicy-Making,Emergence,Vol.14No.42012pṗ

3 恰好因为五行有这样一些属性活动的面向, 以及可能的与人类生活和社会事务的关联, 所以运用五行系统对于具备系统特性的问题进行解释才是可能的, 关于这类说明解释有许多, 我们举两个例子 ( 一 ) 中医解释中的五行思想五行学说在中国很多领域是一个已经退出说明解释的所谓退化的解释纲领, 但是有一个例外, 就是中医学领域当然, 五行对于中医学发展的影响好坏, 许多人的看法不同, 本文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就客观中立的立场而只讨论影响多寡本身如我们可以黄帝内经为例, 看看五行学说在其中所占篇幅多寡, 来间接讨论其影响大小按照罗曼的考察, 黄帝内经素问 72 篇中与五行学说有关的篇目达到 31 篇 [5]13-14, 占 43% 其中直接论及五行文字的 7 篇 ; 涉及部分五行内容文字的 7 篇 ; 在具体病症上体现五行思想的 12 篇 ; 与五行不合的 2 篇 ; 可用五行解释, 但没有解释的 3 篇 [5] 而黄帝内经灵枢 81 篇中涉及五行学说的有 26 篇, 占 32%, 且比较分散五音角五时平旦表 2 自然界五味五色五化五气事物属性的五行归类五方五季五行五脏五腑人五官五体五志体五声五液变动酸青生风东春木肝胆目筋怒呼泪握 ( 二 ) 管理领域中的中国文化思想成中英先生提出的 C 理论, 认为这个理论是管理与哲学相互阐释的产物, 它以中国的易经哲学为基础, 以阴阳五行为主干, 融合中国古代哲学的诸子百家, 统合现代东西方的各种 [5]42 管理理论与学说, 其中蕴含了大量的五行思想和解释比较特别的是, 成中英先生把五行也视为宇宙创造力的五种表现方式五种发展 [5]43 过程他认为, 土代表原始整体的原则, 金代表阴阳分化的原则, 水代表多元发展的原则, 木代表冲激补充的原则, 火代表新的整体的原则成中英先生认为, 可以把五行思想运用到管理系统里, 在管理系统中, 五行代表管理的五种功能或五种作用不过在成中英那里, 五行是有重要次序的, 其中土是中心要素, 其次序是由土开始, 经由金到水, 再到木, 最后到火, 火再回到土 [5]48 : 土具有统合一切的功能, 因而在管理中代表决策思考计划统合的作用 ; 金具有刚健主动的功能, 因而在管理中代表控制主宰裁决推动的作用 ; 水具有变化不拘的功能, 因而在管理中代表应变竞争开拓生成的作用 ; 木具有生长发展的功能, 因而在管理中代表生产制作成长创新的作用 ; 火具有融合凝聚的功能, 因而在管理中代表人事协调沟通和谐的作用图 3 简要地概括了成中英先生的中国管理哲学观点和五行思想图 3 成中英的中国管理哲学五行与五家关系微日中苦赤长暑南夏火心小肠舌脉喜笑汗忧宫日西甘黄化湿中长夏土脾胃口肉思歌涎哕商日入辛白收燥西秋金肺大肠忧鼻皮哭涕咳 ( 悲 ) 羽夜半咸黑藏寒北冬水肾膀胱恐耳骨呻唾栗 ( 惊 ) 资料来源 : 王涛. 五行学说动力学模型研究 [D]. 上海 : 复旦大学,2008:6. 资料来源 : 成中英.C 理论 : 中国管理哲学 [M]. 北京 : 学林出版社,1999:56. 9

4 图 4 加入易和禅的 C7 系统资料来源 : 成中英.C 理论 : 中国管理哲学 [M]. 北京 : 学林出版社,1999:57. 从说明解释的角度, 而不是考察源流的角度, 我们更愿意从后面的排序来运用五行学说事实上, 文献 [1] 虽然也是这么做, 但是其顺序与我们上面所列的三种次序都不同, 它采取了水木火土金的次序图 5 五种自然力的能量流图表资料来源 :CarolineFu & RichardBergeon,A TaoComplexity Tool:Inducing A Paradigm Shift In Policy- Making,Emergence,Vol.14No.42012pṗ 四五行思想与系统哲学在这个题目下, 我们要问的第三个问题是, 五行学说与当代系统科学哲学的关系, 或者我们做系统科学哲学复杂性科学哲学的可以从五行思想中借鉴什么? 需要做进一步的怎样的研究? 五行提倡一种相互关联, 关联并且有一定秩序的思想, 如果运用系统科学哲学的观点看, 一定要把五行的存在论思想按照现代思想区别为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话, 可以把五行思想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思想之精髓总结如下 : 五行思想的本体论, 是一种关系加结构的生成本体论结构的节点有五种力量, 结构构成的关系有顺行的相生过程, 也有侧向的相抗相侮过程, 两种相生相克构成了本体意义上的存在与演化在本体的层面, 我们可能还需要进一步搞清两个问题, 第一, 关系与结构的关系是什么? 是关系决定结构, 还是结构决定关系? 第二, 在五行的流动模式里, 流动的是什么? 按照中国古代思想, 应该流动的是与阴阳有关的气如在木的阶段, 流动的气应该与木的性质和动力学有关, 其他也是如此, 特别是在木水金等的变化节点, 气的变化是什么? 五行思想的认识论, 是着力挖掘的联系和流动的有秩系统认识论在其中联系和流动的方向的分析最为重要, 它既可以以每一个方位或元素为中心认识其上和其下的关系与方向, 又可以以系统整体为统观, 看处于系统中的整体流动之秩序和方位五行的方法论, 是寻找相互作用及其流向方向的可以一定量化 ( 大小方向与作用方向 ) 的方法论这与复杂网络的现代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处譬如, 可以把这种方法论概括为 : 分析五种过程节点的流变 ; 问是谁推动了前后秩序的变化? 可以把相互作用具体化, 做细致的相互作用分析参考文献 : [1]CarolineFu & RichardBergeon,A TaoComplexityTool:InducingA Paradigm ShiftInPolicy-Making,Emergence,Vol.14No.42012pṗ

5 [2]W. E. Herfel,Y. GaoandD.J. Rodrigues,ChineseMedicineandComplexSystemsDynamics,in:ClifHooker edit.,philosophyofcomplexsystems(handbookoftheofsciencephilosophyvol.10),2011elsevierb.v.,ṗ688. [3] 国语 : 第 16 卷 [M].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4]Clif Hookeredit.,PhilosophyofComplex Systems(HandbookoftheofScience Philosophy Vol.10),2011 ElsevierB.V. [5] 成中英.C 理论 : 中国管理哲学 [M]. 北京 : 学林出版社,1999. [6] 王涛. 五行学说动力学模型研究 [D]. 上海 : 复旦大学,2008. [7] 罗曼. 五行学说与黄帝内经论五行学说是怎样与中国古代医学合流的 [D]. 上海 : 上海师范大学,2009. [8] 闫祥岭. 礼记月令中的五行学说研究 [D]. 济南 : 山东大学,2008. [9] 赵润琦. 五行学说是朴素的系统论兼论五行学说的基本内容 [J]. 西北大学学报,1998(2): [10] 杨学鹏. 阴阳五行 : 破译诠释激活 [M]. 北京 : 科学出版社,2000. ( 责任编辑 : 周凤龙 ) ( 上接第 6 页 ) 行业精英一些同志反映, 不少优秀的党派成员工商联会员和无党派人士, 由于本职工作较忙, 在协商议政中既有参与热情不高参与程度不够的问题, 也有议政行为个人化碎片化分散化的倾向, 导致代表性和影响力不足这些问题既显示了缺陷, 也蕴含着潜力 2014 年, 各民主党派区委按照自治区党委部署, 都成立了参政议政部, 强化履职能力建设各党派团体应加强组织动员和引导, 激发这部分人士协商议政的热情, 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不少无党派人士和工商联会员是为民主党派预留的人选, 相应党派应主动加强联络, 积极发挥他们的作用三要解决一些现实问题民主党派工商联在多年发展中也积累了一些问题, 有的比较紧迫比如党派成员老龄化问题, 这类问题一方面要靠中共有计划有目的在党外预留一部分年轻高素质人才, 另一方面还是要靠党派自身有为有位增强对群众的吸引力, 补充新鲜血液来解决同时还要坚持民主党派吸收成员的原则, 注重质量保持特色再如党派界限模糊和特色趋同, 尤其是新发展成员主体界别特色不突出问题作为参政党, 除在政党成分上保持各自特色外, 更重要的是在行动上保持特色找准定位各展所长 2014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平潭调研, 就嘱咐民革深入研究平潭发展与两岸关系问题自治区各民主党派都在强化社会服务工作, 但有的侧重文化教育, 有的侧重医疗卫生, 有的侧重扶贫济困各党派今后还是要在履职活动中打造品牌彰显特色扩大社会影响还比如知情渠道不畅影响建言议政成效问题除自治区党政职能部门和政协积极提供协助, 为党派团体和各界人士知情明政建言议政留足提前量外, 作为参政党和社会精英人士, 还要适应大数据时代的要求, 主动加强调查研究, 开辟自己知情明政的渠道, 与党政部门的资讯互为补充还有党派基层组织无经费无场所无编制无人员问题, 建议各级党政部门站在坚持和落实国家基本政治制度的高度看待和解决还有对非公有制经济人士有疏离倾向的问题, 认为每个腐败案件背后都有非公有制经济人士, 部分人士通过不正当手段进入人大政协, 部分人士向海外转移财产, 等等一方面, 应在全社会全面客观公正评价非公有制经济人士, 另一方面工商联要加强理想信念和两个健康教育, 引导舆论, 判别是非, 澄清事实, 为社会主义建设者树立正面形象, 为社会注入正能量 ( 责任编辑 : 郭秀丽 ) 11

重勘信息的哲学含义 ¼ ½ ¾ ¼ ½ ¾

重勘信息的哲学含义 ¼ ½ ¾ ¼ ½ ¾ 重勘信息的哲学含义肖峰信息不能以任何方式归结为物质它既不是物质内在既成的东西也不是纯粹的自然现象更不是可以离开主体而独立存在的纯客观现象或无处不在的普遍现象哲学含义上的信息是一种非物质的存在是主体对对象的感知辨识和建构也是生命控制系统尤其是神经系统的一种机能信息与意义关联是一种属人的认识现象不存在所谓的本体论信息而只存在认识论意义上的信息信息的哲学含义应与信息的日常用法具有连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