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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48 J NanjingUnivTraditChinMedVol.33No.4Sep.2017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王卫 1, 王奎龙 2, 单雪莲 1, 程梓烨 1, 陈云 1, 郁红礼 1*, 吴皓 1* (1. 南京中医药大学, 国家级中药炮制技术传承基地,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药炮制学重点学科, 江苏南京 ;2. 江苏康缘 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中药制药过程新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 江苏连云港 ) 摘要 : 中药炮制是一门传统的中药制药技术, 通过炮制技术, 药物在临床应用时可以降低毒性 增强疗效 改变药性 便于调剂制剂等 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是对有毒中药可以安全应用于临床的一大创举, 它降低了药物的毒副作用 保证药物临床应用安全有效, 并扩展药物临床应用的范围 通过对有毒中药在中医药古籍文献的记载和炮制技术整理, 并对它们现代国内外前沿研究文献的归纳和分析, 在毒性中药的毒性分级 毒性作用部位及毒性成分 炮制解毒技术及临床应用方面进行总结, 同时提出采用相同炮制技术进行解毒的有毒中药具有共性的炮制解毒规律的理论, 以期为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炮制解毒机制研究提供借鉴 关键词 : 有毒中药 ; 炮制解毒 ; 共性规律中图号 :R28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 (2017) DOI: /j.issn TheDetoxificationTechnologyandCommonDetoxification MechanismofToxicChineseMedicine WANG Wei 1 WANGKui long 2 SHAN Xue lian 1 CHENGZi ye 1 CHENYun 1 YU Hong li 1* WU Hao 1* 1 NationalChineseMedicineProcesingTechnologyHeritageBase KeyDisciplinesofChineseMedicineProcesingbythe StateAdministrationof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Universityof Chinese Medicine Nanjing China 2 State KeyLaboratoryof New TechnologyforChinesePharmacy Jiangsu KangyuanPharmaceuticalCo China Ltd Lianyungang ABSTRACT Chinesemedicineprocessingisakindoftraditionalpharmaceuticaltechnology whichcanreducetoxicity enhance thecurativeefect changethepropertiesandfacilitatedispensingpreparationsinclinicaluse Thetechnologyofdetoxification isagreatpioneeringworkforthesafeapplicationoftoxicchinesemedicine whichcanreducethesideefectsofcertaindrugs ensuretheclinicalsafeuseandexpandthescopeofclinicalapplicationthroughprocessing Inthispaper wesearchedthetoxic ChinesemedicineandtheprocessingtechnologyinancientliteraturesofTCM andthenwesummarizedandanalyzedtheirlateststudiesathomeandabroad Thus wemakeasummaryoftoxicchinesemedicineincludingitsclassification siteofaction thetoxiccomponents detoxificationanditsclinicalapplication Meanwhile weproposedanopinionthattoxicchinesemedicineswiththesameprocessingtechnologyhadcommondetoxificationrules Therefore wehopethiswork wilprovidenew perspectivesfortheresearchontheprocessingoftoxicchinesemedicineandthemechanismofdetoxification KEY WORDS toxicchinesemedicine detoxification commondetoxificationrule 有毒中药因其药性峻猛, 易对人体造成伤害而备受关注 中药炮制解毒技术的应用能够降低有毒中药的毒副作用, 其方法包含净选 漂洗 炒制 炙制 煅制 复制 制霜 提净 水飞 蒸煮燀 烘焙煨等多种炮制技术, 通过除去毒性部位 降低毒性成分含量 破坏毒性成分结构等方式而达到炮制解毒的目的 目前炮制解毒领域的研究已取得许多突破, 但 多数研究还仅是停留在炮制工艺 毒性表象研究等方面, 有毒中药的毒性作用机制及炮制解毒的机理研究仍需进一步的推进和提升, 才能够为有毒中药的临床安全应用提供理论基础, 并可为炮制解毒工艺的规范 有毒中药炮制前后饮片标准的制定提供客观 量化 科学的依据 收稿日期 : ; 修稿日期 : 基金项目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 ) 作者简介 : 王卫 (1991-), 女, 江苏南通人, 南京中医药大学 2016 级博士研究生 * 通信作者 :yuhongli76@126.com;whao5795@vip.sina.com

2 王卫, 等 :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第 5 期 有毒中药和中药毒性概述 1.1 毒性的定义从广义的角度来说, 其概念有两种 : 其一是药物的总称, 即指凡药均可谓之为毒药, 药即毒, 毒即药 周礼 天官 一书 医师掌医之政, 聚毒药以供医事 [1], 张景岳 类经 卷十四 大凡可辟邪安正者, 均可称之为毒药, 药, 谓虫鱼草木禽兽之类, 以能治病, 皆谓之毒 [2] 表述的就是这层意思 ; 其二泛指药物的偏性, 认为凡是药物均有毒, 是药三分毒, 药物的毒性具有普遍性, 金元时期的张子和 儒门事亲 记载 凡药物概有毒性, 非大毒, 有毒谓之毒, 甘草 苦参不可不谓之毒, 久服必有偏性也 [3] 而狭义的有毒中药是指 : 中药中含有确切的毒性成分 药性峻猛 进入人体后能损害机体组织器官 破坏正常生理功能, 使机体产生病理变化甚至危及生命的中 [4] 药 现代概念中的有毒中药多指狭义 1.2 毒性的分级毒性中药的毒性大小如何分级? 自 1977 年版 [5] 中国药典 开始, 将有毒中药分成 3 类 : 有大毒 有毒 有小毒, 这种分级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 根据临床中毒症状和程度, 大毒一般是指在治疗剂量下, 机体产生中毒症状十分严重 重要脏器严重损害 甚至造成死亡者 ; 有毒是指中毒症状较严重 重要脏器不同程度的损害 可能造成死亡 ; 小毒是指有一定的副作用 通常不会引起脏器损害或死亡的药物 在现代实验药理学中主要以有毒中药的煎剂给与动物后测定的半数致死量 (LD50) 为依据, 其中 : LD50<5g/kg 为大毒 ;LD50 介于 5~16g/kg 为有毒 ;LD50 介于 16~50g/kg 为小毒 ;LD50>50g/kg [6] 为无毒 1.3 中药的毒性中药的毒性是指中药在应用推荐治疗剂量时出现的毒副作用, 又称之为不良反应 对于伴随着治疗效果同时出现的 对机体影响较轻的称为副作用 ; 而当对机体影响较重甚至威胁生命时称之为毒性反应 ; 此外还有过敏反应等 在中药的现代临床应用中, 我们还应关注到中药的蓄积中毒反应 药源性中毒反应, 此类反应通常是因为未按用药剂量规定使用 或者药物未按照炮制的要求进行炮制后服用 或 [7 15] 者在临床大剂量 长时间使用而引起 1.4 中国药典 收载有毒中药概况作者以 2015 年版 中国药典 作为研究对象, 将其收载的有毒中药进行整理和总结 2015 年版 中 国药典 共计收载有毒中药 82 种, 其中 : 大毒中药 10 种 有毒中药 42 种 小毒中药 30 种 见表 1 [16] 2 毒性部位和毒性成分 2.1 有毒中药的毒性作用部位 主要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毒性作用的有毒中药一般为含有生物碱类的有毒中药 如含乌头碱 [17 19] 的川乌 草乌 附子 天雄 雪上一蒿 铁棒锤等 ; [20 21] 含雷公藤碱的雷公藤和昆明山海棠等 ; 含马钱 [22 23] 子碱的马钱子 马钱子粉等 ; 含莨菪碱的曼陀 [24 26] [27] 罗 洋金花 天仙子等 ; 含苦楝碱的苦楝子 ; [28] 含麻黄碱的麻黄 ; 含秋水仙碱的光慈菇和山慈菇 [29] 等 这些药物的毒理机制主要是损害人体中枢神经系统, 往往是对其先兴奋而后抑制, 能直接影响心脏功能, 并发其它脏器的变性坏死 主要对循环系统有毒性作用的中药此类中药主要有洋地黄 万年青 八角枫 蟾酥 夹竹桃 络石藤 商陆 泽漆 苍耳子等, 其毒性成分多是苷 [30 37] 类 它们对心血管系统一般是先引起心率紊乱, 中毒严重者则易引起心脏抑制和麻痹 主要对消化系统有毒性作用的有毒中药此类中药主要有藜芦 常山 芫花 藤黄 大戟 巴豆 千金子等, 其主要毒性成分为生物碱 萜类 脂肪油 [38 46] 毒蛋白等 这些有毒中药由胃肠道吸收, 有的药物能引起剧烈的呕吐和泄泻, 有的药物其毒性成分透过皮肤进入人体, 引起毒性反应, 中毒严重者大量失水 虚脱电解质平衡紊乱, 甚至死亡 主要对肝肾功能有损害的有毒中药此类中药主要有斑蝥 青娘子 巴豆 苍耳子 蜈蚣 铅丹 [36,43 48] 轻粉 雄黄等 这类药物的毒性成分多为毒素 毒蛋白及一些无机物药品类的无机化学成分, 此类药物可使肝 肾功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 可引起血尿 溶血性黄疸 中毒性肾炎, 及急性肾功能不全或肾衰竭 主要对皮肤 黏膜 肌肉等局部组织有刺激性或腐蚀性的有毒中药此类中药主要有斑蝥 芫 [49 54] 花 商陆 生天南星 生半夏 巴豆 硫黄等 其毒性成分多半是毒素 毒蛋白 脂肪油 苷类等 此类药物口服后有刺痛 肿胀 麻舌感, 刺激咽喉和胃肠道黏膜引起呕吐 腹痛 腹泻等消化道刺激症状, 外用时还可刺激黏膜 皮肤, 引起发红 烧灼感 水泡, 甚则溃烂, 影响到肌肉组织 2.2 有毒中药的毒性成分研究经过多年的研究已经大概明确主要的毒性成分

3 450 类别或成分的中药 : [17 18,20,22,24,55] 生物碱类 : 川乌 草乌 附子 马钱子 洋金花 雷公藤 常山 喜树 长春花等 毒蛋白 [56 61] 类 : 巴豆 白扁豆 相思豆 蓖麻子 苍耳子 蕲 [39,42,62 64] 蛇 全蝎 蜈蚣等 萜类与内酯类 : 大戟 甘遂 狼毒 芫花 苦楝 马桑 莽草子 樟树油 红茴香 [45 47,65 66] 等 有毒重金属和有害元素类 : 雄黄 朱砂 砒石 轻粉 升药 铅丹 黑锡丹等 强心苷 [67 68] 类 : 香加皮 罗布麻 杠柳 铃兰 万年青 羊角 [69 72] 拗 夹竹桃等 皂苷类 : 商陆 木鳖子 白头翁 [73 77] 川楝 皂荚 黄药子等 氰苷类 : 苦杏仁 桃仁 枇杷仁 樱桃仁 木薯等 毒针晶类 ( 毒蛋白针晶 ) [52 53] : 半夏 天南星 白附子 虎掌南星 海芋等 [41,54] 脂肪油类 : 巴豆 千金子 大风子 木鳖子等 [50,78] 挥发油类 : 细辛 芫花 蜂房蟾毒 蟾毒配基酸 [32] 酯等 : 蟾酥 银杏毒 白果中性素 ( 白果酸 白果醇 白果酚等 ) [79] [80] : 白果 吗啡 可待因 罂粟碱 : [81] 罂粟壳 川楝素 异川楝素 : 苦楝皮 特殊氨基酸 ( 使君子氨酸 ) [82] [83] : 使君子 马兜铃酸 : 关木 [84 87] 通 防己 蒽醌苷类和蒽醌类 : 大黄 何首乌 虎杖等 3 中药炮制解毒技术中药炮制解毒技术种类繁多, 采用的炮制技术 可以通过除去毒性部位 降低毒性成分含量 破坏毒性成分结构 或将高毒的成分转化为低毒的成分等方式而达到炮制解毒的目的 例如蛤蚧去头 人参去芦 全蝎去尾刺 蛇类去头等便是通过净选的方式去除毒性部位 ; 海带漂洗去盐分 半夏浸漂去粘液则是通过漂洗的方法降低毒性成分含量 对有毒中药的炮制历史沿革进行研究可以发现, 不同时期对有毒中药采用的炮制方法不完全一样, 有一些炮制技术在历史行进的过程中被淘汰, 另一些炮制技术则会被保留至今 例如半夏在历史上就曾有 汤洗 的炮制方法, 凡半夏不口父咀, 以汤洗数十度, 令水清滑尽, 洗不熟有毒也 [88], 但到了宋代, 半夏 汤洗 的方法不再出现在文献中, 而出现了现在仍在临床应用的清半夏, 用 白矾水浸泡 [89] 姜半夏以 生姜白矾煮制 [89] 的炮制方法, 并一直沿用至今 说明传统的炮制技术也在不断的创新和发展 到现代, 科学理论和技术融入到对传统炮制技术的研究, 随着对有毒中药的毒性产生机制及炮制解毒机理研究的不断深入, 有毒中药的炮制工艺逐渐规范, 并形成以国家药典为核心, 部 省的地方炮制规范为辅助的有毒中药炮制技术规范和饮片质量标准体系 作者将 2015 年版 中国药典 收载的有毒中药及炮制解毒方法进行了整理, 见表 1~3 表 年版 中国药典 有大毒 的中药饮片品种 炮制方法 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 (10 种 ) 药名 用法用量 炮制方法 注意事项 川乌 一般炮制后用 煮法 孕妇禁用 草乌 一般炮制后用 煮法 孕妇禁用生品内服宜慎 马钱子 0.3~0.6g, 炮制后入丸散用 烫法 孕妇禁用不宜多服久用及生用, 运动员慎用 马钱子粉 0.3~0.6g, 炮制后入丸散用 烫法 孕妇禁用不宜多服久用及生用, 运动员慎用, 不宜大面积涂敷 巴豆 外用适量 制霜法 孕妇禁用 巴豆霜 0.1~0.3g, 多入丸散用 孕妇禁用外用适量 天仙子 0.06~0.6g 孕妇禁用心脏病 心动过速 青光眼患者禁用 闹羊花 0.6~1.5g, 浸酒或入丸散 孕妇禁用不宜多服, 久服, 体虚者禁用 红粉 外用适量 孕妇禁用只可外用不可内服, 不宜久用 斑蝥 炮制入丸散 米炒法 孕妇禁用内服慎用 表 年版 中国药典 有毒 的中药饮片品种 炮制方法 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 (42 种 ) 药名 用法用量 炮制方法 注意事项 制草乌 1.5~3g, 先煎, 久煎 煮法 孕妇禁用生品内服宜慎 制川乌 1.5~3g 先煎, 久煎 孕妇慎用 附子 3~15g, 先煎 久煎, 先煎 久煎 煮法 孕妇慎用 两头尖 1~3g, 外用适量, 外用适量 煮制 孕妇禁用 天南星 外用适量 矾制 孕妇慎用生品内服宜慎 制天南星 3~9g, 浸酒或入丸散 孕妇慎用 半夏 3~9g, 炮制后用 白矾制 白附子 3~6g, 炮制后用, 外用生品适量 白矾制 孕妇慎用生品内服宜慎

4 王卫, 等 :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第 5 期 451 ( 续表 ) 药名 用法用量 炮制方法 注意事项 京大戟 1.5~3g, 入丸散服, 每次 1g 内服 醋制 孕妇禁用 醋制, 外用生品适量 甘遂 0.5~1.5g, 炮制入丸散, 外用适量 醋制 孕妇禁用 狼毒 煎膏外敷 醋制 商陆 3~9g, 外用适量, 煎汤熏洗 醋制 孕妇禁用 芫花 1.5~3g, 醋芫花研末吞服 1 次, 0.6~0.9g, 每日 1 次, 醋制 孕妇禁用 千金子 1~2g 去壳, 去油, 用时捣碎 孕妇禁用 千金子霜 0.5~1g 多入丸散, 外用适量, 孕妇禁用 多入丸散 蓖麻子 2~5g 加热去油制霜 外用适量 木鳖子 外用适量 制霜 孕妇慎用 牵牛子 3~6g, 入丸散服, 每次 1.5~3g 清炒法 孕妇禁用 苍耳子 3~10g 炒制 白果 5~10g 炒制 生食有毒 罂粟壳 3~6g 炒制 孕妇禁用儿童禁用, 运动员慎用 金钱白花蛇 2~5g, 研粉吞服 1~1.5g, 研粉吞服 1~1.5g 酒制 蕲蛇 3~9g, 研末吞服,1~1.5g/ 次,2~3 次 /d 酒制 蟾酥 0.015~0.3g, 多入丸散, 外用适量 白酒制 孕妇慎用 全蝎 净制 孕妇禁用 蜈蚣 3~5g 烘焙 孕妇禁用 硫磺 1.5~3g 内服, 炮制后入丸散, 外用适量 豆腐煮 孕妇慎用 雄黄 0.05~0.1g, 入丸散用, 外用适量 水飞法 孕妇禁用内服宜慎, 不可久用 轻粉 内服 0.1~0.2g/ 次,1~2 次 /d 孕妇禁用内服慎用 朱砂 0.1~0.5g, 多入丸散, 不宜入煎剂, 水飞法孕妇禁用肝肾功能不全者禁用, 不宜大量服用, 外用适量 小量久服 常山 5~9g 酒制孕妇慎用有催吐副作用, 用量不宜过大 香加皮 3~6g 不宜过量服用 苦楝皮 3~6g, 外用适量孕妇慎用肝肾功能不全者慎用 土荆皮 外用适量 仙茅 3~10g 白屈菜 9~18g 山豆根 3~6g 洋金花 0.3~0.6g, 宜入丸散, 外用适量 孕妇禁用外感及痰热咳喘 青光眼 高血压 心动过速患者禁用 臭灵丹草 9~15g 三棵针 0.5~10g 华山参 0.1~0.2g, 不宜多服 孕妇慎用青光眼患者禁用, 前列腺重度肥大者慎用 表 年版 中国药典 有小毒 的中药饮片品种 炮制方法 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 (30 种 ) 药名用法用量炮制方法注意事项 川楝子 5~10g, 外用适量 大皂角 1~1.5g, 多入丸散, 外用适量孕妇忌服, 吐血 咯血者忌服 小叶莲 3~9g, 多入丸散服 吴茱萸 2~5g, 外用适量甘草制 南鹤虱 3~9g

5 452 ( 续表 ) 药名用法用量炮制方法注意事项 鸦胆子 蛇床子 0.5~2g, 用龙眼肉包裹或装入胶囊 吞服, 外用适量 3~10g, 外用适量, 多煎汤熏洗 猪牙皂 1~1.5g, 入丸散用, 外用适量孕妇禁用吐血, 咯血者禁用 蒺藜 6~10g 鹤虱 3~9g 北豆根 3~9g 红大戟 1.5~3g, 入丸散服, 外用适量 孕妇禁用 两面针 5~10g, 外用适量不能过量服用 金铁锁 0.1~0.3g, 入丸散服, 外用适量孕妇慎用 重楼 3~9g, 外用适量 绵马贯众 5~10g 炒炭 绵马贯众碳 5~10g 紫萁贯众 5~9g 飞扬草 6~9g, 外用适量 孕妇慎用 翼首草 1~3g 丁公藤 3~6g 孕妇禁用体虚者慎用 艾叶 3~9g, 外用适量炒炭后醋制 九里香 6~12g 苦木 枝 3~4.5g, 叶 1~3g, 外用适量 草乌叶 1~1.2g, 入丸散用孕妇慎用 地枫皮 6~9g 苦杏仁 急性子 5~10g, 生品入煎剂后下内服不宜过量 孕妇慎用 榼藤子 10~15g 土鳖虫 3~10g 孕妇禁用 水蛭 1~3g 孕妇禁用 4 有毒中药的临床应用方剂是中药临床用药的基础, 有毒中药饮片经过炮制后, 一方面其自身的毒性作用减轻, 另一方面在复方配伍中也会使得其毒性作用减轻, 从而为临床应用的安全有效提供了可能 有大毒中药和有毒 中药在临床使用中, 主要以炮制后的药物进行配伍组方, 作者将 2015 年版 中国药典 中 10 味有大毒中药和 42 种有毒中药的常用典型经典方进行了整理, 见表 4~5 表 年版 中国药典 有大毒 中药饮片 (10 味 ) 的代表性临床方剂 功效和临床主治 品种 处方名称 主要组成 功效 主治 出处 川乌 乌头桂枝汤 制川乌, 桂枝, 白芍, 甘草, 生姜, 祛寒止痛, 散寒解表 寒疝 腹中痛, 逆冷, 手足不仁, 金匮要略 [90] 大枣 若身疼痛 乌头汤 麻黄, 白芍, 黄芪, 制川乌, 炙甘草散寒除湿, 除痹止痛 脚部疼痛, 不可屈伸 寒湿痹证 金匮要略 [90] 马钱子 小金丹 枫香脂, 制草乌, 五灵脂, 地龙, 制 辛温通络, 散结活血 流注, 痰核, 瘰疬, 乳岩, 横痃, 贴 马钱子, 没药, 乳香, 麝香, 墨炭 骨疽, 鳝拱头等 外科全生 集 [91] 散瘀和伤汤 制马钱子, 红花, 法半夏, 骨碎补, 活血散瘀 一切蹦撞损伤, 瘀血积聚 医宗金鉴 [92] 甘草 天仙子保真护命丹 天麻 ( 锉 ), 牛膝 ( 去苗, 锉 ), 天仙 消阴, 主治阴气太盛, 五脏昏浊, 普济方 [93] 子 ( 净肉, 炒黄 ) 食毕困乏, 虽未中年, 衰老先至 炼砂丹 辰砂, 天仙子 ( 择净 ) 心狂 普济方 [93] 巴豆 三物备急丸 大黄, 干姜, 生巴豆 攻逐寒积 寒实冷积内停, 心腹卒暴胀痛, 痛如锥刺, 气急口噤, 大便不通 金匮要略 [90]

6 王卫, 等 :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第 5 期 453 ( 续表 ) 品种处方名称主要组成功效主治出处 巴豆霜天台乌药散 消积丸牵牛子, 青皮, 丁香, 木香, 硇砂, 保赤万应散 沉香, 槟榔, 干姜, 巴豆 乌药, 木香, 盐小茴香, 青皮, 高良 姜, 槟榔, 川楝子, 巴豆霜 朱砂, 胆星, 巴豆霜, 六神曲 红粉白玉散樟脑, 轻粉, 石膏 ( 煅 ), 红粉, 冰片 宽利膈脘, 思饮食积滞 圣济总录 [94] 行气疏肝, 散寒止痛寒凝气滞所致的小肠疝气, 少腹痛引睾丸, 喜暖畏寒 下痰化积, 开窍安神, 主治食积 痰多, 腹胀, 小儿痫症疳痰, 虫积腹 圣济总录 [94] 痛, 胃呆腹胀, 大便酸臭, 气急痰壅, 药处方集 [95] 状类惊风消肿解毒, 化腐生肌, 主治诸般 疮疡, 溃后流脓流水, 肿痛刺痒 红粉生肌膏红粉 ( 又名红升丹 ), 朱砂, 生肌膏化腐生肌, 除去瘘管管壁瘢痕组织 闹羊花琼液散闹羊花 ( 摘去梗 蒂 芯 叶, 洗去 琼花膏 灰沙, 晒干, 砂锅微焙 ) 闹羊花根皮, 五加皮, 归身, 威灵 仙, 防风, 荆芥, 元参, 花粉, 甘草 及不良肉芽组织, 主治慢性顽固创面 久不愈者 全国中药成 北京市中药 成方选集 [96] 中医外伤 科学 [97] 消肿止痛, 治跌打损伤 医宗金鉴 [92] 祛风除湿, 清热解毒, 治杨梅疮 并结毒, 筋骨疼痛, 及一切腰腿 疼痛, 诸毒恶疮 外科大成 [98] 草乌 小金丹 枫香脂, 制草乌, 五灵脂, 地龙, 制 辛温通络, 散结活血 流注, 痰核, 瘰疬, 乳岩, 横痃, 贴 马钱子, 没药, 乳香, 麝香, 墨炭 骨疽, 鳝拱头等 外科全生集 [91] 小活络丹 制川乌, 制草乌, 地龙, 制天南星, 祛风除湿, 化痰通络, 风寒湿邪侵袭经络, 肢体筋脉 太平惠民 醋乳香, 醋没药 活血止痛 挛痛, 关节伸屈不利, 疼痛游走 不定, 中风后手足不仁, 日久 不愈, 经络中有痰湿死血, 腰腿沉重, 或腿臂间作痛, 跌打 损伤, 瘀阻经络而疼痛者 和剂局方 [99] 斑蝥巴豆丸巴豆 ( 去心皮 ), 斑蝥 ( 去翅足 ) 耳聋 肘后方 [100] 拔毒散斑蝥, 巴豆炭, 乳香, 没药, 前胡, 玄参, 犀黄, 麝香, 冰片 托里提脓, 拔毒去腐, 消肿止痛, 主胞疽 发背 搭手疽等局部 肿硬难溃者 表 年版 中国药典 有毒中药饮片 (42 味 ) 的代表性临床方剂 功效和临床主治 古今名方 引 湖州潘氏外 科临证经验 [101] 品名处方名组成功效主治来源 干漆安虫丸干漆 ( 杵碎, 炒烟尽 ), 雄黄, 巴豆霜小儿虫痛 ( 打虫 ) 小儿药证 土荆皮神效癣药斑蝥, 百部, 槟榔, 土荆皮, 枫子肉, 白及, 川椒 杀虫止痒, 治顽癣 [102] 直诀 卷下 饲鹤亭集 方 [103] 山豆根冰硼散冰片, 硼砂, 山豆根喉症 咽喉脉证通论 [104] 三颗针柴胡消痈汤柴胡, 夏枯草, 紫地丁, 三颗针, 黄芩, 白芍, 芒消, 野菊花, 郁金, 大黄, 法半夏, 甘草 千金子沉香丸千金子肉 ( 去油 ), 五倍子, 木香, 沉香, 麝香, 山慈菇, 红芽大戟 清热解毒, 通里泻火 主治胆道感染, 痈疡型 ( 脓毒型 ) 古今名方 [101] 小儿肿胀 天南星二生散生附子 ( 去皮脐 ), 生天南星体虚有风, 外受寒湿, 身如 制天南星青洲白丸 子 制天南星, 姜半夏, 生白附子, 川芎祛风痰, 通经络 在空中者 风痰入络, 半身不遂, 口眼歪斜, 痰涎壅塞, 以及小儿惊风, 大人 头风, 妇人血风 万氏家抄 [105] 方 卷五 本事 卷一 [106] 引张发方 太平惠民 和剂局方 [99]

7 454 ( 续表 ) 品名 处方名 组成 功效 主治 来源 木鳖子 白及散 麒麟竭指面大块, 木鳖子 ( 去皮壳, 研 ), 白及, 黄连 发疮肿硬热赤不散 普济方 [93] 卷二七八引 十便良方 甘遂 大陷胸汤 大黄 ( 去皮 ), 芒硝, 甘遂 泻热逐水 水热互结之结胸证, 心下疼痛, 拒 伤寒论 [88] 按, 按之硬, 伴见短气烦躁, 大便秘结, 苔黄腻或兼水滑, 脉沉紧或沉迟有力 仙茅 二仙汤 仙茅, 仙灵脾, 当归, 巴戟天, 温肾阳, 补 主治妇女月经将绝未绝, 周期或 黄柏, 知母 肾精, 泻肾 前或后, 经量或多或少, 头眩耳鸣, 火, 调冲任 腰酸乏力, 两足欠温, 时或怕冷, 妇产科学 [107] 时或轰热, 舌质淡, 脉沉细者 白附子 解语丹 制白附子, 石菖蒲, 制远志, 姜天麻, 全蝎, 羌活, 胆南星, 木香, 甘草 祛风除痰, 宣窍通络 心脾中风, 痰阻廉泉, 舌强不语, 半身不遂 医学心悟 [108] 白果 定喘汤 炒白果仁, 麻黄, 炒紫苏子, 款冬花, 燀苦杏仁, 蜜桑白皮, 甘草, 黄芩片, 法半夏 宣肺降气, 清热化痰 风寒外束, 痰热壅肺, 哮喘咳嗽, 摄生众妙方 [109] 胸闷气喘, 喉中有哮鸣声, 舌苔薄黄, 脉滑数 半夏 半夏泻心汤 半夏, 黄芩, 干姜, 人参, 寒热平调, 寒热错杂之痞证, 心下痞, 伤寒论 [88] 炙甘草, 黄连, 大枣 消痞散结 但满而不痛, 或呕吐, 肠鸣下利, 舌苔腻而微黄 朱砂 朱砂安神丸 朱砂粉, 黄连片, 炙甘草, 地黄, 当归 镇心安神, 清热养血 心火亢盛, 阴血不足证 内外伤辨惑论 [110] 华山参华山参滴丸 华山参膏与基质 ( 聚乙二醇 ) 适量制成的滴丸 定喘, 止咳, 祛痰 慢性支气管炎, 喘息性气管炎 卫生部药品标准中药成方制剂第二十一册 ( 中药保护 ) [111] 全蝎 牵正散 制白附子, 炒僵蚕, 全蝎 芫花 赤小豆煎 芫花, 大戟, 桑白皮, 葶苈 子, 商陆, 生姜, 赤小豆 苍耳子 苍耳子散 白芷, 辛夷, 炒苍耳子, 薄荷 两头尖 雷丸 草乌头, 川乌头, 两头尖, 硫黄, 麝香, 丁香, 木鳖子 附子 附子理中丸 附子, 人参, 干姜, 白术, 甘草 苦楝皮 肠驱蛔汤 槟榔, 使君子, 雷丸, 苦楝皮, 川朴, 大黄 京大戟 紫金锭 山慈菇, 京大戟, 千金子霜, 五倍子, 麝香, 雄黄粉, 朱砂粉 制草乌 小金丹 枫香脂, 制草乌, 五灵脂, 地龙, 制马 钱子, 没药, 乳香, 麝香, 墨炭 牵牛子 白牵牛散 白牵牛子 ( 炒 ), 青橘皮 ( 去白, 焙, 炒 ), 木通 ( 锉 ) 祛风化痰, 风中头面经络通络止痉脚气疝胀, 产后肿满, 水肿胀满, 不论虚实疏风邪, 风邪上攻, 致成鼻渊, 鼻流浊涕通鼻窍不止, 前额疼痛追风散寒, 行气止痛, 治瘫痪顽风, 骨节疼痛, 下元虚冷, 痔漏下血温阳祛寒, 脾胃虚寒较甚, 或脾肾阳虚证, 补气健脾脘腹疼痛, 下利清谷, 恶心呕吐, 畏寒肢冷, 或霍乱吐利转筋等 杨氏家藏 方 [112] 奇正方 [113] 严氏济生 方 [114] 本草纲目 [115] 卷十七引 孙天仁集效方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99] 利胆排虫胆道蛔虫病恢复期 新急腹症 化痰开窍, 中暑时疫 ; 外敷疔疮肿毒, 虫咬损辟秽解毒, 伤, 无名肿毒, 以及痄腮 丹毒 消肿止痛喉风等辛温通络, 流注, 痰核, 瘰疬, 乳岩, 横痃, 散结活血贴骨疽, 鳝拱头等 学 [116] 丹溪心法 附余 [117] 外科全生 集 [91] 膜外水气 圣济总录 [94]

8 王卫, 等 :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第 5 期 455 ( 续表 ) 品名处方名组成功效主治来源 金钱白 大活络丹金钱白花蛇, 乌梢蛇, 威灵仙, 天麻, 调理气血, 中风后, 半身不遂, 腰腿沉重, 兰台轨范 [118] 花蛇 全蝎, 两头尖, 制草乌, 何首乌, 醋龟 祛风除湿, 筋肉挛急 ; 亦治风寒湿痹 引宋代 圣济总录 甲, 麻黄, 贯众, 炙甘草, 羌活, 肉桂, 活络止痛, 藿香, 乌药, 黄连片, 熟地黄, 熟大黄, 化痰熄风 木香, 沉香, 细辛, 赤芍, 没药, 丁香, 乳香, 僵蚕, 制天南星, 青皮, 骨碎补, 白豆蔻, 酒安息香, 附片, 黄芩片, 茯 苓, 酒香附, 玄参, 白术, 防风, 葛根, 炙虎骨, 当归, 血竭, 地龙, 水牛角, 麝香, 松香, 牛黄, 冰片, 人参 轻粉千金散乳香, 没药, 轻粉, 朱砂粉, 砒石, 祛腐敛疮疮疡 中医外科 赤石脂, 炒五倍子, 雄黄粉, 蛇含石 狼毒碧粉散蛇床子, 狼毒, 硫黄, 青黛小儿遍身疥癣如粟, 痒而 学 [119] 卫生总微 [120] 常山保安汤常山, 青蒿, 山药, 桃仁 ( 汤浸, 去皮尖 搔之, 脓血出 卷十九 山岚瘴疟, 寒热久不愈 圣济总录 [94] 双仁, 研 ) 卷三十七 商陆疏凿饮子羌活, 秦艽, 大腹皮, 茯苓皮, 理气通便, 水湿壅盛, 遍身肿满, 喘呼气急, 川木通, 泽泻, 姜皮, 椒目, 分利湿热 烦躁口渴, 二便不利者 济生方 [114] 赤小豆, 醋商陆, 槟榔 硫磺火龙丹硫磺 ( 醋制 ), 胡椒, 白矾冷气心腹痛 傅青主男 雄黄三品一条枪白矾, 砒石, 雄黄粉, 乳香祛腐, 拔瘘痔疮 肛瘘 瘿瘤 疔疮 发背 科 [121] 外科正宗 [122] 蓖麻子 巴膏 巴豆肉, 蓖麻子 ( 去壳 ) 蜈蚣 止痉汤 蝉蜕, 半枝莲, 蜈蚣, 僵蚕, 全蝎, 地龙, 胆南星, 白附子, 甘草, 羌活, 葛根, 白芍, 黄芩 片, 大黄, 芒硝 罂粟壳 九仙散 人参, 款冬花, 桑白皮, 桔梗, 阿胶, 疔疮肿毒, 疮口已破者熄风柔肝, 化瘀通络敛肺止咳, 脑疽等摊贴 类证治裁 [123] 卷八新产妇人, 血虚发痉, 手足牵搐, 辨证录 [124] 口眼歪斜, 甚则角弓反张久嗽气血两虚者 卫生宝鉴 [125] 五味子, 乌梅肉, 川贝母, 蜜罂粟壳 益气养阴 蟾酥 八厘宝 川芎, 草乌, 半夏, 麻黄, 蟾酥, 天南星 跌打损伤, 痛极难忍 伤科补要 [126] 卷四 5 中药炮制解毒机理 5.1 有毒中药炮制解毒研究思路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研究, 首先需通过对该药物炮制历史沿革及国家药典和地方炮制规范的研究确定药物的炮制解毒工艺 ; 通过文献研究及专利的查找, 确定毒性中药的临床中毒表现 可能存在的毒性成分, 以建立合适的毒理评价模型 ; 同时也需要重视有毒中药的毒性与效应之间的相关性, 包含有效成分的结构类型 药理作用 临床功效等, 并结合药物的炮制工艺进行设计, 确定炮制解毒研究的设计思路和方法 通过对生品及炮制品采用中药化学的方法进行提取 分离 纯化 ; 通过建立的毒性评价模型和效应评价指标, 从整体 系统 器官 细胞 分子多水平和多层次研究有毒中药的毒性大小及代表性毒性物质的毒性作用机制 ; 同时对有毒中药的效应物质进行研究, 阐明毒性物质与效应物质之间的相关性, 从而揭示有毒中药炮制解毒 存效或增效的机制, 并为炮制解毒工艺规范化及饮片质量标准研究提供科学依据 5.2 有毒中药炮制解毒的共性规律理论中药炮制解毒技术发展至今, 单味药的研究模

9 456 式已显现出一定的局限性, 作者在对已有的炮制解 毒技术和解毒机制进行归纳总结, 并根据作者多年 对中药炮制解毒的科学研究中发现, 将有毒中药的 传统炮制解毒技术结合现代植物化学分类学理 [127] [128] 论以及现代药用植物的科属, 通过归类, 分 析 总结和研究实践, 发现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机制 存在以下共性规律 : 1) 采用相同的炮制技术进行炮制解毒的同科属 有毒中药, 一般具有共性的毒性成分类别, 其炮制解 毒机制同样具有共性, 可以找到炮制解毒的共性规 律 2) 不同科属的有毒中药, 如含有类似的有毒成 分, 采用相同的炮制技术进行解毒, 同样可以找到具 有共性的炮制解毒规律 根据以上提出的第一条规律, 对散在的有毒中 药炮制解毒机制研究中进行规律性的总结, 可以归 纳成 毛茛科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天南星 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大戟科有毒中药炮 制解毒共性规律 芫青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 律 茄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 根据上 述的第二条规律, 可以归纳成 蛋白类有毒中药炮制 解毒的共性规律 有毒重金属矿物类有毒中药炮制 解毒共性规律 树脂类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脂肪油类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挥发油类有 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等等 毛茛科有毒中药川乌 草乌 附子 雪上一支蒿 铁棒锤等均含有乌头碱等双酯型生物碱 [17 19], 在炮 制技术上均采用了煮制或蒸制的方法 [16,129], 属于水 [ ] 火共制的炮制技术 ( 图 1) 现代研究表明它 们的共性毒性成分双酯型生物碱在水煮制的炮制过 程中, 其 C8 位上的乙酰基水解, 同时与邻位羟基缩 合, 生成焦乌头碱类生物碱 ; 在继续加热过程中, 生 成苯甲酰乌头原碱, 其毒性为双酯型乌头碱的 1/ 500~1/50; 苯甲酰基再进一步水解,C14 位上失去一 分子苯甲酸, 得到亲水性氨基醇类乌头原碱 从而 使得炮制后的制川乌 制草乌 制附子等的毒性仅为 原来生品双酯型乌头碱的 1/4000~1/2000( 图 2) 图 2 毛茛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大戟科大戟属的有毒中药京大戟 狼毒 甘遂, 均为峻下逐水药, 成分研究表明它们均含有二萜类成分, 并且都采用醋制的炮制技术达到炮制解毒的 [ ] 目的 ( 图 3) 作者课题组的研究表明, 京大戟中毒性较大的二萜类成分在醋制的过程中, 其环氧环结构被破坏, 生成双键结构 ; 醋制炮制同样可以使得狼毒 甘遂中酯类二萜成分的水解, 毒性成分含量 [147] 下降 ( 图 4) 大戟科大戟属 3 种有毒中药的毒性 二萜类成分 醋制后发生的含量及结构变化, 是京大戟 甘遂 狼毒 3 种大戟科大戟属有毒中药醋制解毒的共性规律 ; 同时二萜类成分也是大戟科大戟属 3 种有毒中药的有效成分, 因此在醋制时, 醋制的过程是使得毒性大的二萜类成分结构发生变化, 转化为毒性小的或者低毒的二萜类成分, 既达到了降低毒性的目的, 又保留了这些有毒药物泻下 利水 [147] 通便的作用 图 3 大戟科有毒中药共性炮制工艺流程图 图 1 毛茛科乌头属等有大毒中药共性炮制工艺流程图 图 4 大戟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天南星科的半夏 掌叶半夏 天南星 白附子 海芋等, 研究表明其共性毒性成分是其中含有的毒针

10 王卫, 等 : 有毒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及共性解毒机制 第 5 期 457 晶和凝集素蛋白, 它们均采用白矾加姜煮制的方法制备成制半夏 制天南星 制白附子 制海芋等炮制 [52, ] 品, 达到炮制减毒的目的 研究表明, 带有凝集素蛋白的毒针晶是它们的共性毒性物质 炮制时加入的白矾溶液中的铝离子可导致毒针晶中草酸钙溶解, 毒针晶的针样晶型被破坏, 机械刺激破坏 ( 图 5); 白矾溶液同样可以降解毒针晶和药物中带有的凝集素蛋白, 使毒蛋白的促炎作用降低, 毒性下降 ; 而加热煮制则促使毒性成分加快破坏 ( 图 6) 故天南星科有毒中药的炮制技术创新可以通过两个方面, 一方面促使毒针晶破坏, 另一方面促使毒蛋白破坏, 使毒性下降 图 5 天南星科有毒中药共性炮制工艺流程图 A. 白矾溶液中的铝离子促使毒针晶草酸钙溶解, 毒针晶的针样晶型被破坏, 机械刺激破坏 ;B. 矾制可以降解毒针晶和药物中带有的凝集素蛋白图 6 天南星科有毒中药炮制解毒共性规律昆虫类药物, 芫菁科的斑蝥及青娘子都含有斑 [ ] [166] 蝥素, 并且都采用米炒的方法炮制解毒 研究表明其共性毒性成分斑蝥素升华点为 110, 在米炒炮制时锅温为 130 左右, 正适合斑蝥素的升华, 又不至于温度太高致使斑蝥焦化 所以当与米同炒时, 斑蝥均匀受热, 使得斑蝥素部分升华而含量降低, 从而使其毒性降低 而现代采用碱水处理 [167] 的方法, 其创新在于有毒成分斑蝥素在碱性条件下可以开环并转化成斑蝥素钠, 从而毒性降低 ( 图 7), 而抗肿瘤作用保留 图 7 芫青科有毒中药共性炮制工艺及炮制解毒共性规律 6 总结 在中医药的应用受到越来越多关注的现实形势 下, 中药需经炮制方能入药这一临床用药要求也变 得尤为重要 在种类众多的中药中, 有毒中药必需 经过炮制才能入临床使用, 以达到 解毒增效, 安全 应用的目的 有毒中药因其同时具有毒性和良好的 临床效用而成为研究的热点, 研究者期望通过揭示 不同的炮制工艺对有毒中药中毒性成分 有效成分 或者既是有效又是有毒成分的影响来阐明有毒中药 的炮制解毒机制, 从而更为科学 合理地规范有毒中 药的炮制技术 同一科属的中药中有多个有毒中药在临床应 用, 并且多采用相同的炮制技术进行炮制解毒, 这种 现象的背后一定有其内在的炮制解毒共性规律存 在 中药炮制解毒的技术决定着有毒中药的毒性和 临床应用的安全性 有效性, 阐明有毒中药的炮制解 毒规律, 是规范有毒中药的炮制工艺 制定有毒中药 饮片质量标准的关键 我们的炮制研究应将传统炮 制技术和现代科学理论和技术紧密结合, 同时炮制 解毒工艺和炮制解毒机制研究应紧密结合有毒中药 的临床毒性和药效, 将其进行对比联系, 从中发现并 找出规律性的机制, 这样的研究解决的不仅是单个 有毒中药炮制解毒机理, 而是一类有毒中药炮制解 毒机制的共性规律, 并在深入阐明炮制解毒规律的 基础上, 改革和创新一类中药的炮制解毒技术, 这将 推进整个炮制学科的发展, 对有毒中药的临床安全 应用具有深远意义 参考文献 : [1] 孙诒让. 周礼正义 [M]. 北京 : 中华书局,2015. SUN YR.TheRitesoftheZhouDynasty[M].Beijing:ChungHWABook Co.,2015. [2] 张景岳. 类经 卷十四 [M]. 山西 : 山西科学技术出版,2013. ZHANGJY.TheClassifiedClassic:Volume14[M].Shanxi:Shanxiscienceandtechnologypress,2013. [3] 张从正. 儒门事亲 [M]. 沈阳 : 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1997. ZHANGCZ.Confucian'sDutiestoTheirParents[M].Shenyang:Shenȳ angscienceandtechnologypress,1997. [4] 高学敏. 中药学 [M]. 北京 :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2:30. GAO XM.ScienceofChineseMateriaMedica[M].Beijing:Chinapressof 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2002:30. [5] 国家药典委员会. 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 : 一部 [S].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ChinesePharmacopoeiaCommission.Pharmacopoeia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Volume One[S].Beijing:People's medicalpublishing house,1997. [6] 蔡宝昌, 龚千峰. 中药炮制学专论 [M]. 第 2 版.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17:105. CAIBC,GONG QF.MonographofScienceofProcessingChineseMateria Medica[M].2nd Edition.Beijing:People's medicalpublishing house, 2017:105. [7] 王彦. 中药不良反应的影响因素 [J]. 吉林中医药,2008,28(5): WANG Y.InfluencingfactorsofadversereactionsofChinesemedicin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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