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esische kulturelle Elemente in Brechts Gedichten Inauguraldissertation zur Erlangung der Doktorwürde der Deutsch-Fakultät der Shanghai Internation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作 品 中 的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论 文 作 者 : 史 节 论 文 导 师 : 卫 茂 平 申 请 学 位 : 博 士 专 业 学 科 : 德 语 语 言 文 学 提 交 日 期 :2010 年 5 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Chinesische kulturelle Elemente in Brechts Gedichten Inauguraldissertation zur Erlangung der Doktorwürde der Deutsch-Fakultät der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Vorgelegt von Shi, Jie Betreut von Herrn Prof. Dr. Wei Maoping Mai 2010, Shanghai

致 谢 本 文 的 最 终 完 成, 首 先 要 感 谢 我 的 指 导 老 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的 卫 茂 平 教 授 四 年 来 给 予 我 的 殷 切 教 诲 和 无 私 帮 助 没 有 卫 先 生 的 支 持 和 鼓 励, 我 不 可 能 两 次 获 得 去 德 国 学 习 和 研 究 的 机 会 ; 同 样, 没 有 卫 先 生 严 谨 细 致 和 耐 心 的 指 导, 我 拿 在 手 上 的 论 文 也 不 可 想 象 其 次 要 感 谢 我 在 德 国 学 习 期 间 的 指 导 老 师, 柏 林 自 由 大 学 德 文 系 的 Irmela von der Lühe 教 授 在 柏 林 期 间 受 到 她 亲 切 而 友 善 的 关 照, 她 对 我 的 论 文 提 出 了 许 多 有 益 的 参 考 意 见 上 海 师 范 大 学 人 文 学 院 的 孙 景 尧 教 授 及 其 夫 人 肖 翠 菊 女 士 对 笔 者 在 学 习 和 生 活 上 给 予 了 无 微 不 至 的 关 怀, 在 此 向 他 们 深 表 感 谢 此 外 我 还 要 向 我 的 父 母 表 示 感 谢, 他 们 虽 然 不 懂 我 的 论 文, 无 法 从 具 体 问 题 上 予 以 帮 助, 但 他 们 无 私 的 关 心 永 远 的 支 持, 是 我 能 够 在 困 难 中 坚 持 前 进 的 动 力 我 无 法 不 感 谢 我 的 妻 子, 在 物 欲 横 流 的 大 都 市, 她 毫 无 怨 言 地 陪 我 度 过 了 八 年 清 贫 多 病 的 日 子, 在 我 因 病 多 次 想 放 弃 的 时 候 鼓 励 我 坚 持 写 完 了 论 文 复 旦 大 学 图 书 馆 的 席 永 春 老 师 为 我 查 找 文 献 资 料 提 供 了 热 情 的 帮 助, 在 此 也 要 向 她 表 示 感 谢 还 要 感 谢 一 起 入 学 的 卢 铭 君 同 学, 她 为 分 散 于 各 处 的 同 学 热 心 服 务 传 递 信 息, 同 窗 之 情 难 能 可 贵 最 后 还 要 提 到 的 是 我 在 上 海 理 工 大 学 的 同 事 们, 他 们 在 我 博 士 研 究 生 学 习 期 间 给 予 了 我 工 作 上 的 便 利 和 支 持, 在 此 向 他 们 一 并 表 示 感 谢 2010 年 5 月 17 日

摘 要 本 论 文 以 布 莱 希 特 翻 译 的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为 主 要 研 究 对 象, 同 时 结 合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作 品 中 其 他 的 八 篇 诗 作, 对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作 品 中 的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进 行 了 探 讨 和 分 析 本 论 文 一 共 由 五 个 部 分 组 成 : 在 第 一 部 分 中, 首 先 对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这 一 课 题 在 国 内 外 的 研 究 状 况 进 行 了 概 括 和 描 述, 对 这 一 课 题 的 定 位 和 沿 革 加 以 简 要 回 顾 ; 其 次 探 讨 了 布 莱 希 特 对 中 国 诗 歌 兴 趣 的 起 源 ; 最 后 分 析 了 中 国 诗 起 源 的 具 体 原 因, 即 出 于 莫 斯 科 论 战 中 证 明 自 己 文 艺 理 论 的 需 要 第 二 部 分 中 对 中 国 诗 发 表 的 始 末 进 行 了 详 细 介 绍 :1938 年 布 氏 在 流 亡 时 期 发 表 了 第 一 个 版 本, 简 称 1938 年 版 本, 由 六 首 诗 构 成 ;1950 年 布 氏 对 这 六 首 诗 进 行 了 部 分 修 改, 再 加 上 另 外 三 首, 一 起 发 表 在 同 一 个 杂 志 发 言 上, 简 称 1950 年 版 本, 布 氏 在 这 个 版 本 的 诗 歌 后 面 加 上 了 个 很 重 要 的 说 明, 对 于 这 个 说 明 中 存 在 的 问 题, 文 中 进 行 了 详 细 的 分 析 ; 在 1967 年 出 现 的 第 三 个 版 本 中, 另 外 增 补 了 三 篇 白 居 易 的 诗, 由 此, 中 国 诗 总 数 达 到 了 十 二 首 第 三 部 分 是 全 文 的 重 心, 在 这 一 部 分 中, 布 莱 希 特 的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与 各 自 对 应 的 中 文 原 诗 得 到 了 详 细 解 读, 它 们 分 别 是 : 朋 友 车 笠 交 大 被 子 新 制 绫 袄 成 感 而 有 咏 花 市 买 花 政 治 家 寄 隐 者 黑 潭 龙 黑 龙 潭 乾 符 六 年 一 则 抗 议 己 亥 岁 感 事 他 的 儿 子 出 生 时 洗 儿 致 蒋 介 石 大 元 帅 的 一 名 死 兵 你 自 由 了 飞 越 长 城 有 思 沁 园 春 雪 认 命 有 感 李 建 送 诗 人 的 帽 子 感 旧 纱 帽 丞 相 的 沙 路 官 牛 对 诗 歌 的 解 读 主 要 从 两 个 方 向 上 进 行, 其 一 为 中 文 原 诗 的 考 证, 对 诗 歌 内 涵 和 其 背 景 信 息 进 行 分 析 阐 释 ; 其 二 为 比 较 布 氏 译 诗 与 中 文 原 诗 的 差 异, 对 其 翻 译 质 量 进 行 评 析 此 外 这 一 部 分 中 还 将 涉 及 布 诗 不 同 版 本 间 差 异 的 问 题 和 布 诗 作 者 身 份 的 问 题 第 四 部 分 中 对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中 其 他 与 中 国 文 化 有 关 的 诗 歌 进 行 了 汇 集, 一 共 收 录 了 八 篇 诗 作, 分 别 是 : 青 岛 兵 三 百 名 被 谋 杀 的 苦 力 向 一 个 国 际 组 织 报 告 作 家 的 流 亡 老 子 西 出 关 著 道 德 经 的 传 说 对 流 亡 作 家 的 拜 访 另 一 面 题 一 个 中 国 茶 树 根 狮 子 题 李 白 墓 由 于 相 关 材 料 的 缺 乏, 对 这 八 篇 诗 歌 的 分 析 仅 止 步 于 粗 浅

第 五 部 分 对 全 文 的 分 析 进 行 了 总 结, 对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中 的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进 行 了 归 纳 和 提 炼, 分 析 出 布 莱 希 特 在 诗 歌 以 至 于 其 他 文 学 形 式 方 面 接 受 和 运 用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过 程 中 所 标 表 现 出 的 较 为 平 面 化 单 薄 和 缺 乏 立 体 性 的 特 点 关 键 词 : 布 莱 希 特 ; 中 国 诗 ;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Abstrakt In der vorliegenden Arbeit geht es hauptsächlich um 12 Chinesische Gedichte, die von Bertolt Brecht übersetzt werden. Zusammen mit anderen 8 Gedichten, die Brecht selber geschrieben hat, werden die 12 Gedichte hinsichtlich ihrer chinesisch kulturellen Elemente analysiert. Diese Arbeit umfasst die folgenden 5 Teile: Im ersten Teil werden vorerst die Forschungszustände des Themas Brechts Chinesische Gedichte dargestellt, wobei auch die Definition und Forschungsentwicklung berücksichtigt weden; Dann wird die Entstehung Brechts Interesses an chinesische Gedichte erklärt; Gleich danach wird der Entstehungsanlass der Chinesischen Gedichte analysiert, nämlich die Bedürfnis, während der Moskauer Auseinandersetzung seine literarische Thoerie zu beweisen. Im zweiten Teil handelt es sich um eine gründliche Beschreibung der Veröffentlichungsgeschichte: 1938 hat Brecht die erste Version veröffentlicht, kurz genannt als Version 1938, gebaut von 6 Gedichten; 1950 hat Brecht diese 6 Gedichte teilweise geändert und zusammen mit 3 anderen neuen Gedichten in der gleichen Zeitschrift Das Wort noch einmal veröffentlicht, was in dieser Arbeit als Version 1950 kurz genannt. In dieser Version hat Brecht eine wichtige Anmerkung hinzugefügt, die aber einige Probleme aufbringt, womit meine Arbeit sich beschäftigen wird; Die letzte Version erscheint erst 1967. Mit anderen 3 ergänzten Gedichten von Po Chü-yi zusammen erreicht die Summe der Chinesische Gedichte in der dritten Version 12. Der dritte Teil ist der Schwerpunkt der Arbeit. In diesem Teil wird jedes Chinesische Gedicht anhand seines chinesischen Originals detailliert interpretiert nach der folgenden Reihe: Die Freunde - 车 笠 交, Die große Decke - 新 制 绫 袄 成 感 而 有 咏, Der Blumenmarkt - 买 花, Der Politiker - 寄 隐 者, Der Drache des schwarzen Pfuhls - 黑 龙 潭, Ein Protest im sechsten Jahr des Chien Fu - 己 亥 岁 感 事, Bei der Geburt seines Sohnes - 洗 儿, Ansprache an einen toten Soldaten des Marschalls Chiang Kai-Shek - 你 自 由 了, Gedanken bei einem Flug über die Große Mauer - 沁 园 春 雪, Resignation - 有 感, Der Hut, dem Dichter geschenkt von Li Chien - 感 旧 纱 帽, Des Kanzlers Kiesweg - 官 牛. Die Interpretation der Gedichte läuft auf zwei Richtungen, eine davon die Rückführung auf den chinesischen Ursprung ist, und dabei der Inhalt bzw.

der Hintergrund des jeweiligen Gedichts erörtert werden, die andere eine Vergleichung Brechts Übersetzungen mit ihren Originalen ist. Die Qualitäten der Übersetzungen werden anschließend kommentiert. In diesem Teil handelt es sich noch um die Unterschiede verschiedener Version der Brechts Chinesischen Gedichte und die Fragen über Autorschaft einiger Chinesischer Gedichte. Im vierten Teil werden andere 8 Brechts Gedichte, in denen chnesische Elemente von Brecht selber benutzt werden, gesammelt, nämlich: Der Tsingtaosoldat, Dreihundert ermorderte Kulis Berichten an eine Internationale, Die Auswanderung der Dichter, Legende von der Entstehung des Buches Taoteking auf dem Weg des Laotse in die Emigration, Besuch bei den erbannten Dichtern, Die andere Seite, Auf einen chinesischen Theewurzellöwen, und Für das Grab des Li Po. Diese Gedichte werden mangels unterstützender Materialien nur versuchend bearbeitet. Im fünften Teil werden die chinesischen Elemente in Brechts Gedichten zusammenfassend kategorisiert, wobei die Oberflächlichkeit Brechts Aufnahmen- und verwendungsmodell chinesischer kulturellen Elemente herausgearbeitet wird. Schlüsselwörter: Brecht; Chinesische Gedichte; chinesische kulturelle Elemene

目 录 前 言 1 第 一 章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研 究 的 背 景 及 现 状.. 4 1.1 对 中 国 诗 歌 和 文 化 的 兴 趣.. 5 1.2 莫 斯 科 论 战.. 7 第 二 章 中 国 诗 的 发 表 及 来 源.. 10 2.1 流 亡 时 期 的 第 一 次 尝 试....10 2.2 1950 年 的 修 改 版....11 2.3 1967 年 全 集 版 的 中 国 诗....19 第 三 章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的 内 容 与 解 读.....21 3.1 朋 友 车 笠 交........21 3.1.1 版 本....21 3.1.2 中 文 源 头....21 3.1.3 译 诗 比 较....22 3.2 大 被 子 新 制 绫 袄 成 感 而 有 咏...... 25 3.2.1 版 本........ 25 3.2.2 中 文 源 头........ 25 3.2.3 布 诗 存 疑........ 28 3.3 花 市 买 花........... 30 3.3.1 布 诗 起 源........ 30 3.3.2 中 文 出 处........32 3.4 政 治 家 寄 隐 者....... 36 3.4.1 中 文 源 头.......36 3.4.2 布 诗 起 源 与 版 本..........37 3.5 黑 潭 龙 黑 龙 潭.......... 44 3.5.1 中 文 源 头..........44 3.5.2 布 诗 起 源 与 版 本........ 46 3.6 乾 符 六 年 一 则 抗 议 己 亥 岁 感 事......... 54 3.6.1 中 文 源 头........54

3.6.2 布 诗 起 源........56 3.7 他 的 儿 子 出 生 时 洗 儿...... 58 3.7.1 中 文 源 头........58 3.7.2 布 诗 起 源........60 3.8 致 蒋 介 石 大 元 帅 的 一 名 死 兵 你 自 由 了........ 62 3.8.1 中 文 源 头........62 3.8.2 布 诗 起 源........67 3.9 飞 越 长 城 有 思 沁 园 春 雪.......73 3.9.1 中 文 源 头.........73 3.9.2 布 诗 起 源.........75 3.10 认 命 有 感....... 81 3.10.1 中 文 源 头........81 3.10.2 布 诗 起 源.......84 3.11 李 建 送 诗 人 的 帽 子 感 旧 纱 帽......89 3.11.1 中 文 起 源.......89 3.11.2 译 诗 比 较.......92 3.12 丞 相 的 沙 路 官 牛......95 3.12.1 中 文 源 头.......95 3.12.2 译 诗 比 较.......96 第 四 章 布 莱 希 特 其 他 与 中 国 有 关 的 诗 歌.......100 4.1 青 岛 兵....,,,...100 4.2 三 百 名 被 谋 杀 的 苦 力 向 一 个 国 际 组 织 报 告...101 4.3 作 家 的 流 亡.........102 4.4 老 子 西 出 关 著 道 德 经 的 传 说......103 4.5 对 流 亡 作 家 的 拜 访........105 4.6 另 一 面..........107 4.7 题 一 个 中 国 茶 树 根 狮 子......107 4.8 题 李 白 墓.........108 结 语......110 参 考 文 献......115

前 言 布 莱 希 特 (Bertolt Brecht,1898-1956) 在 德 国 文 学 界 盛 名 已 久, 在 中 国 的 影 响 也 长 盛 不 衰, 相 对 而 言, 在 国 内 研 究 布 莱 希 特 的 重 心 大 多 还 是 在 戏 剧 方 面, 布 莱 希 特 的 戏 剧 作 品 被 研 究 的 最 多 最 深, 当 然 也 是 争 议 最 多 相 对 于 大 量 译 介 且 被 深 入 分 析 的 布 氏 戏 剧 文 本 而 言, 布 莱 希 特 的 其 他 形 式 的 文 学 作 品 被 译 介 和 研 究 的 规 模 要 小 很 多, 比 如 提 及 率 很 高 的 墨 子 成 语 录 一 书 至 今 在 国 内 尚 无 译 本, 而 在 诗 歌 方 面, 据 说 是 在 德 国 作 家 中 数 量 最 大 的 布 氏 诗 歌 目 前 在 国 内 也 只 有 三 个 零 散 的 译 本, 即 德 意 志 民 主 共 和 国 诗 选 (40 首 ) 布 莱 希 特 选 集 ( 冯 至,39 首 ) 和 布 莱 希 特 诗 选 ( 阳 天,78 首 ), 且 其 中 多 有 重 复 如 同 其 他 布 氏 作 品 一 样, 布 氏 诗 歌 政 治 性 也 较 强, 某 些 甚 至 带 有 说 教 性, 这 可 能 是 他 的 诗 歌 关 注 度 较 低 的 原 因, 因 为 读 者 对 诗 歌 和 散 文 性 作 品 的 期 待 显 然 有 所 不 同 一 方 面 对 诗 歌 的 关 注 度 较 低, 另 一 方 面, 布 莱 希 特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显 然 也 是 一 个 令 人 感 兴 趣 的 话 题, 而 且 有 关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的 论 文 也 不 少, 但 在 这 种 研 究 的 热 潮 中 让 人 也 感 受 到 一 种 缺 憾, 即 论 述 虽 多, 但 材 料 方 面 的 展 示 仍 然 较 少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究 竟 是 怎 样 的 模 样, 还 始 终 未 见 真 相 由 此, 发 掘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甚 至 其 他 有 关 中 国 的 诗 歌 成 为 一 种 愈 见 迫 切 的 需 要 而 本 论 文 最 早 的 具 体 起 因, 源 自 笔 者 硕 士 研 究 生 学 习 期 间 在 柏 林 自 由 大 学 交 流 时 所 选 修 的 一 门 关 于 布 莱 希 特 作 品 分 析 的 课 程, 其 中 一 节 就 是 中 国 诗, 当 时 课 堂 的 讨 论 中 留 下 的 诸 多 疑 问 促 成 了 笔 者 的 硕 士 论 文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然 而 这 篇 论 文 受 到 当 时 在 德 国 学 习 的 影 响, 材 料 方 面 更 多 的 是 采 用 了 德 国 研 究 者 的 成 果, 对 中 国 诗 并 未 加 以 深 入 考 证 和 分 析, 以 至 于 在 后 来 的 回 顾 中 发 现 了 大 量 的 问 题, 比 如 将 感 旧 纱 帽 一 诗 的 译 文 李 建 送 诗 人 的 帽 子 中 的 李 建 误 以 为 是 李 绅, 两 者 都 是 白 居 易 的 好 朋 友, 而 且 李 绅 也 是 有 名 的 诗 人, 而 李 建 则 默 默 无 名, 加 上 由 于 是 音 译, 所 以 根 本 没 有 想 到 还 有 李 建 这 个 人 此 外 关 于 中 国 诗 的 许 多 中 文 背 景 当 时 笔 者 也 并 未 完 全 了 解 透 彻, 甚 至 直 接 采 用 了 很 多 德 国 研 究 者 提 供 的 关 于 中 文 材 料 的 信 息, 而 这 些 信 息 有 时 候 会 导 致 分 析 时 得 出 错 误 的 结 论 事 实 上,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研 究 涉 及 到 大 量 的 中 国 古 典 文 献 记 录, 而 这 些, 没 有 较 高 的 中 文 水 平 根 本 无 法 获 知, 从 这 一 点 来 说, 布 莱 希 特 和 中 国 文 化 关 系 的 课 题 需 要 中 国 研 究 者 更 多 的 参 与 鉴 于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的 研 究 价 值 和 笔 者 硕 士 论 文 中 尚 未 展 开 的 若 干 问 题, 笔 1

者 觉 得 有 必 要 重 新 对 过 去 的 工 作 进 行 全 面 审 视, 同 时, 考 虑 到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中 对 中 国 文 化 的 展 示 并 不 仅 仅 限 于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在 其 他 诗 歌 中 布 莱 希 特 也 或 多 或 少 地 使 用 了 中 国 文 化 的 各 种 元 素, 因 此, 笔 者 借 助 各 种 文 献 提 供 的 线 索, 同 时 也 对 布 莱 希 特 的 诗 歌 进 行 了 查 阅, 找 到 了 八 首 与 中 国 文 化 相 关 的 诗 歌, 作 为 论 文 的 一 个 补 充 部 分 由 于 这 些 诗 歌 的 相 关 背 景 材 料 较 为 缺 乏, 所 以 关 于 这 些 诗 歌 的 分 析 难 免 流 于 表 面 和 肤 浅, 只 能 算 是 一 种 尝 试 性 的 开 始, 以 不 成 熟 作 为 契 机, 希 望 能 引 起 更 多 的 关 注 和 补 充 这 篇 论 文 主 要 包 含 了 以 下 方 面 的 工 作 : 一 为 考 证, 包 括 中 国 诗 作 者 的 考 证 和 诗 歌 背 景 的 考 证, 此 外 还 有 布 莱 希 特 翻 译 起 源 的 考 证 后 者 借 鉴 了 国 外 学 者 的 研 究 成 果, 前 者 主 要 通 过 笔 者 对 国 内 文 献 的 查 阅 ; 其 次 为 对 诗 歌 翻 译 的 评 析, 对 每 一 首 中 国 诗 和 中 文 原 诗 以 及 中 国 诗 和 它 的 参 照 本 进 行 了 比 较 分 析, 并 对 翻 译 情 况 进 行 了 点 评 笔 者 试 图 通 过 对 每 一 首 诗 翻 译 情 况 的 比 较 和 分 析, 具 体 地 揭 示 布 氏 中 国 诗 翻 译 中 存 在 的 各 种 问 题 以 及 其 来 龙 去 脉 关 于 布 氏 中 国 诗 的 研 究 思 路 : 本 文 并 非 从 德 文 角 度 对 两 者 进 行 比 较, 也 不 想 对 布 诗 豪 普 特 曼 的 初 稿 以 及 维 利 严 森 的 译 本 的 优 劣 进 行 比 较 ( 国 外 的 研 究 者 在 这 方 面 的 成 果 文 中 也 有 所 提 及 ), 本 文 的 目 的 仅 仅 局 限 于 从 内 容 和 风 格 上 对 布 诗 与 其 源 头 进 行 对 照, 探 讨 在 文 化 传 递 和 接 受 过 程 中 核 心 文 化 信 息 和 各 级 文 化 信 息 的 保 留 程 度, 探 索 文 化 接 受 过 程 中 的 完 整 性 和 原 初 性, 并 希 冀 找 到 文 化 传 播 与 接 受 过 程 的 某 些 常 见 习 惯 与 模 式 当 然, 在 某 些 分 析 和 比 较 中 也 不 可 避 免 地 涉 及 到 价 值 判 断, 但 那 不 是 本 文 的 主 要 目 的 在 本 文 撰 写 过 程 中, 笔 者 对 布 诗 中 文 化 信 息 的 保 存 和 改 变 进 行 分 析 时 大 致 上 遵 循 了 以 下 分 类 标 准 : 核 心 = 主 题 次 级 = 意 (1 意 思, 即 内 容,2 还 有 意 境, 即 诗 意 ) 三 级 = 音 ( 韵 律 格 律 ) 形 ( 形 式, 即 诗 行 的 结 构 ) 修 辞 风 格 四 级 = 诗 行 ( 字 词 大 小 写 句 [ 句 式 句 型 ] 标 点 ) 该 分 类 仅 仅 是 一 种 基 本 框 架 式 的 方 法, 作 为 一 种 指 导 性 的 方 向, 但 并 非 每 一 首 诗 都 采 用 一 模 一 样 的 模 型 进 行 分 析, 事 实 上, 根 据 每 首 诗 的 不 同 特 点, 具 体 的 分 析 形 式 也 有 所 区 别 关 于 这 种 分 类 标 准 的 科 学 性 论 证 : 仅 仅 只 是 笔 者 个 人 为 了 便 于 本 文 的 诗 歌 分 析 而 设 立, 如 同 文 艺 科 学 的 本 质 一 样, 这 些 标 准 并 不 是 绝 对 的, 也 不 可 能 适 用 所 有 案 例 笔 者 在 此 想 说 明 的 是, 以 上 分 类, 仅 仅 是 一 种 尝 试, 作 为 文 化 翻 译 比 较 分 析 的 一 种 基 本 思 路 之 探 索 2

限 于 笔 者 的 理 论 缺 陷, 这 篇 论 文 更 多 的 偏 重 在 对 材 料 的 分 析 和 整 理 上, 而 对 于 布 莱 希 特 的 翻 译 方 法, 笔 者 在 中 国 诗 的 各 篇 目 中 进 行 了 具 体 的 探 讨, 不 再 作 总 体 的 论 述 国 外 研 究 者 对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翻 译 进 行 过 理 论 总 结, 但 笔 者 认 为, 其 立 场 和 态 度 似 乎 有 所 偏 向, 不 免 流 于 主 观 毕 竟, 这 十 二 首 诗 中 包 含 了 布 莱 希 特 和 豪 普 特 曼 的 合 作, 且 各 首 诗 歌 具 体 为 谁 翻 译, 一 直 都 存 有 疑 问, 再 加 上 各 首 诗 歌 翻 译 的 特 点 和 风 格 都 不 完 全 统 一, 很 难 给 出 一 个 明 确 的 结 论 另 外, 由 于 这 些 诗 歌 经 过 英 文 德 文 两 次 转 译, 各 种 偏 差 和 错 误 各 种 文 化 意 蕴 的 频 繁 转 换, 导 致 其 中 各 种 问 题 的 责 任 和 原 因 很 难 捋 清 在 作 品 两 次 转 译 和 译 者 身 份 不 明 朗 的 情 况 下, 笔 者 认 为 暂 时 不 宜 对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翻 译 方 法 进 行 理 论 总 结 尽 管 在 理 论 分 析 方 面 存 在 较 大 的 困 难, 但 笔 者 在 文 章 结 末 尝 试 着 对 这 二 十 篇 有 关 中 国 文 化 的 诗 歌 中 的 中 国 文 化 要 素 进 行 了 归 纳 对 于 布 莱 希 特 诗 歌 中 出 现 的 中 国 文 化 信 息, 主 要 从 两 方 面 去 解 读, 一 方 面 是 中 国 诗 翻 译 中 所 展 现 的 布 氏 的 兴 趣, 另 一 方 面 是 他 原 创 的 诗 歌 中 所 包 含 的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兴 趣 即 是 选 择, 也 是 布 氏 头 脑 中 所 储 存 关 于 中 国 的 文 化 信 息 和 观 念 的 体 现 布 莱 希 特 所 选 择 和 翻 译 的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和 他 创 作 的 八 首 与 中 国 文 化 有 关 的 诗 歌 中 所 包 含 的 中 国 元 素 显 示 出 他 对 外 来 文 化 元 素 的 选 择 倾 向, 这 种 倾 向 实 际 上 也 意 味 着 他 文 学 创 作 的 倾 向, 也 是 个 人 兴 趣 和 思 维 方 式 的 倾 向, 笔 者 希 望 通 过 对 于 这 种 倾 向 的 分 析 和 证 实, 帮 助 读 者 更 好 地 解 读 布 莱 希 特 众 多 的 作 品 3

第 一 章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研 究 的 背 景 及 现 状 布 莱 希 特 素 以 戏 剧 和 戏 剧 理 论 闻 名 于 世, 中 外 文 艺 界 多 关 注 其 戏 剧 及 戏 剧 理 论 成 就, 较 少 有 人 了 解 的 是, 布 莱 希 特 在 诗 歌 创 作 方 面 也 取 得 了 可 以 称 之 为 伟 大 的 成 就, 只 是 相 对 其 戏 剧 成 就 而 言, 布 氏 诗 歌 作 品 被 人 们 提 及 的 机 会 较 少, 也 极 少 为 国 内 所 译 介 事 实 上, 布 莱 希 特 对 诗 歌 创 作 一 直 怀 有 浓 厚 的 兴 趣, 他 一 生 共 创 作 了 数 量 惊 人 的 诗 歌, 如 果 单 从 数 量 来 看, 他 是 德 国 现 代 文 学 当 之 无 愧 的 诗 歌 之 王, 从 形 式 来 看, 他 创 作 的 诗 歌 大 量 使 用 了 几 乎 所 有 的 的 诗 歌 形 式 并 且 借 鉴 了 包 括 欧 洲 亚 洲 美 洲 等 许 多 国 家 的 文 学 元 素 从 布 莱 希 特 对 诗 歌 各 种 形 式 的 兴 趣 与 借 鉴 来 看, 显 然 文 学 形 式 的 改 变 和 新 颖 让 他 获 得 了 很 大 的 收 益 和 乐 趣, 各 种 充 满 了 启 发 性 的 陌 生 元 素 极 大 地 丰 1 富 了 他 的 创 作 和 理 论, 他 的 视 野 和 思 维 触 及 到 了 2300 多 首 诗 歌 所 能 触 及 到 的 一 切 诗 歌 形 式 与 内 涵, 而 其 中, 也 包 括 了 诸 多 源 自 于 东 方 的 因 子, 其 中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要 数 布 莱 希 特 创 作 的 一 组 中 国 诗 此 外, 布 氏 还 创 作 了 几 首 以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为 主 题 的 诗 歌, 本 文 在 此 将 中 国 诗 和 以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为 主 题 的 诗 歌 作 一 汇 总, 希 冀 通 过 对 布 氏 诗 歌 与 中 国 文 化 的 比 较, 发 掘 一 些 有 价 值 的 信 息 关 于 布 莱 希 特 中 国 诗 这 一 课 题, 国 外 较 早 进 行 了 系 统 整 理 的 有 爱 尔 兰 学 者 安 东 尼 塔 特 娄, 他 于 1973 年 出 版 的 德 文 版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2 系 统 比 较 了 布 莱 希 特 转 译 或 创 作 的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和 他 所 参 考 的 英 德 文 译 本 以 及 其 中 文 原 诗 的 对 应 情 况, 对 照 分 析 了 每 首 诗 发 表 在 各 个 不 同 时 期 的 不 同 版 本 和 修 改 变 化, 为 布 氏 中 国 诗 研 究 准 备 了 丰 富 的 材 料 ; 而 维 尔 纳 赫 希 特 (Werner Hecht) 严 克 诺 普 夫 (Jan Knopf) 和 维 尔 纳 密 腾 茨 外 (Werner Mittenzwei) 等 人 合 著 的 长 达 30 册 的 布 莱 希 特 作 品 集 注 释 本 (Werke, Große kommentierte Berliner und Frankfurter Ausgabe) 为 布 氏 研 究 提 供 了 一 个 全 面 的 资 料 平 台 ; 此 外 美 国 学 者 瑞 娜 塔 贝 格 - 潘 (Renata Berg-Pan) 在 她 的 布 莱 希 特 与 中 国 3 一 书 中 对 中 国 诗 这 一 课 题 作 了 部 分 解 读 和 分 析 ; 而 4 保 拉 汉 森 则 从 布 莱 希 特 的 助 手 角 度 对 布 氏 作 品 的 起 源 做 了 有 力 的 挖 掘 和 补 充 国 内 对 布 氏 中 国 诗 研 究 较 早 的 有 卫 茂 平 在 中 国 对 德 国 文 学 影 响 史 述 5 一 书 中 对 1 Jan Knopf, Brecht-Handbuch, Band 2, Gedichte, S.2 2 Tatlow, Antony: Brechts chinesische Gedichte, Suhrkamp Verlag, Frankfurt am Main 1973 3 Renata Berg-Pan: Brecht und China, Bouvier Verlag Herbert Grndmann, Bonn 1979 4 Paula Hanssen: 1. Brecht s and Elisabeth Hauptmann s Chinese Poems. Brecht Yb. 19(1994), Seite 187-201;2. Elisabeth Hauptmann. Brecht s Silent Collaborator. Bern 1995 5 卫 茂 平, 上 海 外 语 教 育 出 版 社, 上 海,1996 4

其 中 几 篇 的 综 述, 此 外 还 有 高 年 生 的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情 结 6 谢 芳 的 文 化 接 受 中 有 选 择 的 认 同 从 布 莱 希 特 所 译 的 白 居 易 的 四 首 诗 谈 起 7 等 稍 晚 些 论 文 对 布 氏 中 国 诗 有 初 步 的 提 及 在 前 期 研 究 成 果 基 础 上, 最 近 几 年 中 对 布 氏 中 国 诗 进 行 了 介 绍 和 分 析 的 有 本 人 的 硕 士 论 文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国 诗 8 刘 颖 的 布 莱 希 特 与 中 国 文 化 9 以 及 张 黎 的 异 质 文 明 的 对 话 布 莱 希 特 与 中 国 文 化 10 其 他 还 有 很 多 提 及 中 国 诗 歌 的 文 献, 不 一 一 列 举 对 于 布 氏 中 国 诗 的 解 读 和 认 识, 某 些 问 题 上 还 存 在 着 差 异, 具 体 情 况 将 会 在 后 面 内 容 中 加 以 陈 述 和 分 析 关 于 布 莱 希 特 其 他 几 首 与 中 国 文 化 有 关 的 诗 歌, 国 内 研 究 略 有 提 及, 但 涉 及 不 多, 笔 者 拟 在 本 文 中 一 并 进 行 初 步 的 挖 掘 和 分 析 除 了 已 经 受 到 关 注 的 中 国 诗 之 外, 布 莱 希 特 在 其 诗 歌 创 作 中 也 经 常 使 用 中 国 文 化 元 素, 比 如 白 居 易 李 白 杜 甫 老 子 毛 泽 东 蒋 介 石 茶 鹤 米 ( 饭 ) 等 等, 在 布 莱 希 特 其 他 诗 歌 作 品 中, 笔 者 找 出 了 八 首 明 确 与 中 国 文 化 相 关 的 诗 作 参 阅 了 前 辈 学 者 的 有 关 译 文 和 资 料, 笔 者 将 这 八 首 诗 一 并 译 成 中 文 ( 部 分 诗 歌 译 文 取 自 其 他 作 品 或 参 照 了 其 他 作 者 的 译 文 ) 由 于 相 关 研 究 文 献 较 少, 故 笔 者 的 分 析 也 难 免 流 于 表 浅, 笔 者 的 计 划 是, 让 这 八 首 诗 歌 在 整 篇 文 章 中 起 到 一 个 信 息 支 撑 的 作 用, 与 其 前 面 所 分 析 的 十 二 首 中 国 诗 一 起, 共 同 构 成 布 氏 中 国 诗 歌 的 作 品 场, 形 成 布 氏 诗 歌 方 面 有 关 中 国 文 化 的 一 方 材 料 区, 供 国 内 研 究 者 更 好 地 进 行 研 究 1.1 对 中 国 诗 歌 和 文 化 的 兴 趣 关 于 布 莱 希 特 和 中 国 诗 歌 的 关 系, 要 追 溯 到 布 莱 希 特 的 中 学 时 代 还 在 中 学 时 代 的 他, 就 已 经 接 触 过 当 时 最 为 流 行 的 贝 特 阁 (Hans Bethge) 翻 译 的 中 国 诗 歌 集 中 国 笛, 读 过 奥 托 豪 赛 尔 (Otto Hauser) 翻 译 的 李 太 白 诗 选 11 贝 特 阁 的 诗 集 在 当 时 影 响 颇 大, 其 中 许 多 首 诗 歌 被 谱 成 曲 子, 甚 为 流 行, 比 如 奥 地 利 作 曲 家 古 斯 塔 夫 马 勒 在 他 的 大 地 之 歌 中 为 李 白 钱 起 孟 浩 然 王 维 等 人 所 谱 曲 的 诗 歌, 就 是 从 中 国 笛 中 选 出 来 的 12 显 然, 对 于 中 学 时 代 的 布 莱 希 特 而 言, 阅 读 中 国 诗 歌 或 者 文 学 作 品 很 难 说 是 一 种 有 意 识 有 目 的 的 行 为, 而 更 应 该 是 一 种 偶 然 不 过 他 的 兴 趣 至 少 说 明, 布 莱 希 特 对 于 各 种 形 式 各 种 来 源 的 文 学 或 文 化 元 素 的 兴 趣 是 自 始 至 终 都 存 在 的, 6 7 8 9 高 年 生, 外 国 文 学,1998 第 6 期, 第 3 页 谢 芳, 外 国 文 学 研 究 2000 年 第 3 期, 第 49 页 史 节, 复 旦 大 学, 硕 士 研 究 生 毕 业 论 文,2003 年 刘 颖, 辽 宁 师 范 大 学, 同 等 学 力 人 员 申 请 硕 士 学 位 论 文,2006 年 6 月 10 张 黎, 2007:28 11 12 同 上, 第 37 页 同 上, 第 37 页 5

至 于 这 种 早 年 偶 然 的 行 为 和 兴 趣, 转 变 成 为 后 来 有 意 识 地 为 变 革 西 方 审 美 思 维 而 阅 读 甚 至 翻 译 中 国 古 代 诗 歌, 则 是 30 年 代 流 亡 中 的 事 情 13 另 外 一 个 中 国 诗 歌 的 热 情 翻 译 者 是 布 莱 希 特 于 1920 年 结 识 的 好 友 克 拉 崩 (Klabund, 原 名 Alfred Henschke,1890-1928) 14, 他 翻 译 了 包 含 44 首 李 白 诗 歌 的 李 太 白 诗 集 (Li-Tai-Po, Nachdichtungen) 15 他 的 翻 译 显 然 为 布 莱 希 特 打 开 了 眼 界, 让 布 莱 希 特 看 到 了 中 国 诗 歌 的 丰 富 多 彩 后 来 克 拉 崩 根 据 丰 塞 萨 (A. E. Wolheim da Foncesa, 1810-1884) 的 灰 阑 记 全 译 本 改 写 的 舞 剧 16, 给 布 莱 希 特 留 下 了 深 刻 印 象, 以 至 于 他 在 后 来 的 创 作 中 多 次 使 用 这 个 母 题 1920 年 布 莱 希 特 在 友 人 瓦 尔 绍 尔 (Frank Warschauer) 处 做 客, 留 下 这 样 的 记 录 : 他 向 我 展 示 了 老 子, 此 人 ( 老 子 ) 同 我 如 此 相 似, 以 至 于 他 ( 瓦 尔 绍 尔 ) 不 断 地 感 到 惊 奇 17 这 段 话 表 明, 布 莱 希 特 早 在 青 年 时 期 已 觉 得 自 己 与 老 子 思 想 有 某 种 亲 和 关 系 18 1938 年 在 丹 麦 流 亡 时, 布 莱 希 特 作 了 老 子 西 出 关 著 道 德 经 的 传 说 一 诗, 表 明 他 已 经 在 有 意 识 地 将 自 己 的 经 历 和 中 国 哲 人 的 经 历 进 行 比 照, 就 像 他 在 尝 试 杂 志 第 22 期 中 所 写 的 那 样 : 中 国 的 诗 人 和 哲 学 家, 据 我 所 知, 习 惯 于 流 亡, 就 像 我 们 的 诗 人 和 哲 学 家 习 惯 于 学 术 一 样 很 多 人 多 次 流 亡, 但 那 似 乎 是 一 种 荣 耀 的 事, 可 以 这 样 说, 人 们 必 须 至 少 将 故 国 带 来 的 尘 土 从 脚 上 抖 落 一 次 19 从 1933 年 起 流 亡 国 外 到 1948 年 返 回 柏 林 的 十 五 年 间, 一 直 伴 随 在 布 莱 希 特 身 边 的 有 两 样 东 西 : 一 幅 水 墨 孔 子 画 像 和 一 本 由 他 的 朋 友 汉 学 家 福 克 翻 译 的 社 会 批 评 家 墨 子 及 其 门 生 的 哲 学 著 述 (1922) 由 于 不 断 的 辗 转 迁 徙, 孔 子 像 严 重 破 损, 但 他 一 直 不 忍 弃 之, 让 人 替 他 修 复 20, 后 来 这 幅 画 像 一 直 挂 在 布 莱 希 特 最 后 的 住 处 柏 林 公 路 大 街 (Chausseestraße)125 号 21, 直 到 布 莱 希 特 去 世 布 莱 希 特 对 待 孔 子 像 的 态 度 有 助 于 人 们 理 解 他 在 墨 子 成 语 录 中 对 孔 子 的 评 价 : 人 类 最 成 功 的 教 师 22 关 于 社 会 批 评 家 墨 子 及 其 门 生 的 哲 学 著 述 一 书, 音 乐 家 汉 斯 艾 斯 勒 回 忆 说 : 在 1930 年 或 者 1931 年, 布 莱 希 特 曾 经 兴 奋 地 把 自 己 的 墨 子 德 文 译 本 借 给 他 读, 两 人 13 14 同 上, 第 28 页 卫 茂 平,1996:465 15 1915 年 莱 比 锡 岛 社 出 版, 引 自 汉 籍 外 译 史, 马 祖 毅 任 荣 珍, 湖 北 教 育 出 版 社,1997 16 汉 籍 外 译 史, 马 祖 毅 任 荣 珍, 湖 北 教 育 出 版 社,1997,286 页 17 Song Song, Yun-Yeop, 1978:103 18 卫 茂 平,1996:466 19 Die Schnur der alten aufgerollten chinesischen Leinwand - Ausstellung in der Akademie der Künste, Berlin. Akademie der Künste, Berlin 1998, S.98 20 卫 茂 平,1996:485 21 Die Schnur der alten aufgerollten chinesischen Leinwand - Ausstellung in der Akademie der Künste, Berlin. Akademie der Künste, Berlin 1998, S.100 22 Brecht, 1967, Bd.12, S.569 6

把 这 本 书 视 为 一 个 重 大 发 现 23, 他 对 待 这 本 书 简 直 像 基 督 徒 对 待 圣 经 一 样, 走 到 那 里 读 到 哪 里 24, 后 来 他 干 脆 假 借 了 墨 子 的 名 义, 结 合 墨 子 一 书 的 结 构 形 式, 写 了 一 本 墨 子 成 语 录, 把 自 己 的 很 多 社 会 政 治 观 点 倾 注 在 这 本 书 中 除 了 老 子 孔 子 墨 子 等 人, 庄 子 显 然 也 对 布 莱 希 特 产 生 过 影 响 比 如 布 氏 在 四 川 好 人 中 使 用 了 庄 子 人 间 世 中 材 之 患 的 寓 言 同 样 的 寓 言 他 在 大 胆 妈 妈 和 她 的 孩 子 们 中 再 次 使 用, 可 见 他 对 庄 子 的 作 品 让 他 印 象 深 刻 在 中 国 诗 人 中, 布 莱 希 特 最 青 睐 的 是 白 居 易 说 起 布 氏 与 白 居 易 的 关 系, 不 得 不 提 到 他 的 助 手 和 秘 书 豪 普 特 曼 (Elisabeth Hauptmann) 著 名 的 布 莱 希 特 研 究 者 严 克 诺 普 夫 说 : 是 豪 普 特 曼 给 了 布 莱 希 特 翻 译 和 加 工 威 利 文 本 的 最 初 推 动 25 作 为 秘 书, 她 经 常 带 给 布 莱 希 特 各 种 材 料 供 他 阅 读 布 莱 希 特 不 喜 欢 阅 读 英 文, 大 多 数 英 文 作 品 都 由 豪 普 特 曼 先 译 成 德 文 再 交 给 布 莱 希 特, 而 这 其 中, 也 包 括 了 她 从 亚 瑟 威 利 (Arthur Waley) 的 一 百 七 十 首 中 国 诗 26 中 译 出 的 一 组 中 国 诗 歌 根 据 豪 普 特 曼 档 案, 当 时 豪 普 特 曼 这 样 记 录 道 : 对 这 几 本 书 的 研 究 将 我 彻 底 颠 覆 那 里 面 有 某 些 与 布 莱 希 特 非 常 相 似 的 东 西 在 豪 普 特 曼 的 介 绍 下, 布 莱 希 特 与 豪 普 特 曼 合 作 翻 译 了 7 首 白 居 易 的 诗 歌, 作 为 他 12 首 中 国 诗 中 所 占 比 重 最 大 的 一 部 分 在 1950 年 中 国 诗 的 说 明 中, 布 莱 希 特 对 白 居 易 作 了 大 段 的 介 绍, 他 不 无 偏 爱 地 评 价 白 居 易 说 : 他 的 诗 歌 文 字 简 单, 但 却 异 常 细 致 认 真 27 白 居 易 诗 歌 讽 喻 的 风 格 加 上 通 俗 易 懂 的 文 字 表 达 既 使 得 布 莱 希 特 容 易 领 悟 其 内 涵, 同 时 又 能 够 很 好 地 与 他 批 判 社 会 政 治 现 实 的 需 要 相 结 合 1.2 莫 斯 科 论 战 自 1933 年 8 月 在 丹 麦 斯 文 德 伯 格 (Svendborg) 的 菲 英 岛 上 买 下 一 处 住 宅 之 后, 布 莱 希 特 带 着 他 的 妻 子 海 伦 娜 魏 格 尔 和 儿 子 斯 特 凡 (Stefan) 在 斯 文 德 伯 格 度 过 了 他 流 亡 时 期 中 最 稳 定 最 惬 意 亦 是 最 多 姿 多 彩 的 一 段 时 期 这 一 期 间 他 结 识 了 女 演 员 露 特 贝 尔 劳 (Ruth Berlau), 后 者 成 为 他 长 期 的 戏 剧 合 作 伙 伴 ; 和 好 友 玛 格 丽 特 斯 特 芬 (Margarete Steffin) 汉 斯 艾 斯 勒 (Hans Eisler) 一 起 修 改 圆 头 族 和 尖 头 族 或 富 人 喜 欢 和 富 人 相 处 ; 创 作 了 第 三 帝 国 的 恐 惧 和 灾 难, 完 成 卡 拉 尔 大 娘 的 枪 第 一 稿 ; 创 作 了 斯 文 德 伯 格 诗 集 (Svendborger Gedichte); 三 周 内 完 成 了 伽 利 略 23 艾 斯 勒 谈 话 录, 莱 比 锡 德 国 音 乐 出 版 社,1975 年 版, 第 134 页, 转 引 自 张 黎,2007:35 页 24 张 黎,2007:35 页 25 Knopf, 2001: S.306 26 One Hundred & Seventy Chinese Poems 27 Brecht, Versuch 10, 1950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