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 题 前 沿 URBAN HIGHLIGHTS LEADING THEORY 经 济 增 长 2008 年, 在 金 融 危 机 冲 击 下, 广 东 GDP 依 然 保 持 了 10.1% 的 增 速, 比 全 国 水 平 高 出 1.1 个 百 分 点 实 现 GDP 总 量 35696 亿

国 家 战 略 层 面 的 *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路 径 黄 荣 斌 严 莉 摘 要 : 大 珠 三 角 地 区 已 经 进 入 以 创 新 为 驱 动 力 的 经 济 发 展 阶 段, 区 域 国 际 竞 争 力 转 向 以 提 升 城 市 群 创 新 潜 力 的 时 期 本 文 从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驱 动 力 的 基 本 判 断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建 设 和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良 性 互 动 出 发, 探 讨 了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未 来 发 展 战 略 的 可 选 择 路 径 关 键 词 :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战 略 自 上 世 纪 80 年 代 以 来, 伴 随 着 全 球 经 济 一 体 化 和 区 域 一 体 化 步 伐 的 不 断 加 快, 经 济 增 长 的 驱 动 力 逐 渐 从 要 素 和 效 率 驱 动 转 向 创 新 驱 动 来 自 发 达 地 区 和 新 兴 经 济 体 的 经 验 同 时 表 明 : 在 这 一 时 期, 倡 导 以 城 市 群 为 载 体 的 区 域 发 展 战 略, 提 升 国 际 竞 争 力, 成 为 国 际 共 识 未 来 国 家 间 的 竞 争 将 主 要 集 中 在 城 市 群 竞 争, 这 种 趋 势 正 在 得 到 加 强 本 文 拟 围 绕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形 成 基 本 特 征, 以 大 珠 三 角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驱 动 力 判 断 为 基 础, 对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建 设 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战 略 之 间 的 互 动 关 联 进 行 初 步 探 讨, 并 指 出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未 来 发 展 战 略 的 可 选 择 方 向 一 大 珠 三 角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驱 动 力 的 基 本 判 断 ( 一 ) 作 为 国 家 战 略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提 出 改 革 开 放 30 年 来, 珠 三 角 地 区 依 托 改 革 试 验 田 的 政 策 优 势 毗 邻 港 澳 的 区 位 优 势, 成 为 中 国 市 场 化 程 度 最 高 和 市 场 体 系 最 完 备 的 地 区, 同 时 也 是 中 国 经 济 对 外 开 放 的 重 要 窗 口, 并 带 动 广 东 省 成 为 中 国 经 济 最 具 活 力 的 地 区 广 东 地 区 生 产 总 值 连 续 19 年 居 全 国 首 位, 平 均 增 速 保 持 两 位 数 以 上, 实 现 了 动 态 * 本 文 为 2008 年 广 东 省 科 技 计 划 软 科 学 项 目 基 于 工 业 技 术 原 创 力 促 进 广 东 工 业 化 发 展 模 式 转 型 研 究 ( 项 目 编 号 :080134) 的 前 期 研 究 成 果 77

专 题 前 沿 URBAN HIGHLIGHTS LEADING THEORY 经 济 增 长 2008 年, 在 金 融 危 机 冲 击 下, 广 东 GDP 依 然 保 持 了 10.1% 的 增 速, 比 全 国 水 平 高 出 1.1 个 百 分 点 实 现 GDP 总 量 35696 亿 元, 占 全 国 11.87% 与 亚 洲 四 小 龙 比 较, 广 东 GDP 总 量 超 过 其 平 均 值, 并 在 1998 2003 和 2007 年 依 次 超 过 新 加 坡 香 港 和 台 湾 在 区 域 一 体 化 带 动 下, 粤 港 澳 之 间 的 产 业 合 作 与 优 势 互 补 一 直 备 受 关 注, 但 受 制 于 体 制 差 异 和 现 实 因 素 而 未 能 得 到 落 实 2008 年 12 月, 国 家 发 改 委 公 布 了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改 革 发 展 规 划 纲 要 (2008-2020) ( 以 下 简 称 纲 要 ), 明 确 了 推 进 科 技 进 步 增 强 自 主 创 新 能 力 率 先 建 立 创 新 型 区 域 的 指 导 思 想 并 提 出 推 进 与 港 澳 紧 密 合 作 融 合 发 展, 共 同 打 造 亚 太 地 区 最 具 活 力 和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城 市 群 战 略 定 位, 包 括 珠 三 角 九 市 和 港 澳 在 内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被 纳 入 到 国 家 战 略 层 面 为 顺 应 形 势 的 发 展, 抓 住 机 遇,2009 年 4 月 12 日, 广 东 省 委 省 政 府 公 布 关 于 实 施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改 革 发 展 规 划 纲 要 的 决 定 ( 以 下 简 称 决 定, 设 定 了 一 年 开 好 局 四 年 大 发 展 十 年 大 跨 越 的 三 步 走 目 标 纲 要 从 国 家 战 略 层 面 确 定 了 大 珠 三 角 地 区 的 未 来 发 展 方 向, 那 就 是 以 自 主 创 新 为 驱 动, 以 具 有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为 载 体, 率 先 建 立 开 放 型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 二 ) 大 珠 三 角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驱 动 力 的 判 断 从 纲 要 的 战 略 定 位 到 决 定 的 目 标 分 解, 其 合 理 性 首 先 是 建 立 在 对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驱 动 力 的 判 断 基 础 之 上 全 球 竞 争 力 报 告 (2008-2009), 以 人 均 GDP 为 指 标, 把 全 球 经 济 体 分 为 三 种 类 型 ( 见 图 1): 第 一 类 是 要 素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其 基 本 需 求 在 于 制 度 基 础 设 施 宏 观 稳 定 和 健 康 与 基 础 教 育, 人 均 GDP 小 于 2000 美 元 ; 第 二 类 是 效 率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其 效 率 促 进 的 主 要 内 容 包 括 高 等 教 育 与 培 训, 商 品 劳 动 力 市 场 效 率 和 金 融 市 场 的 发 达 等, 人 均 GDP 在 3000-9000 美 元 ; 第 三 类 是 创 新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其 竞 争 力 主 要 体 现 在 商 务 的 发 达 和 创 新 上, 人 均 GDP 大 于 17000 美 元 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经 济 构 成 可 知 ( 见 表 1),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2006 年 人 均 GDP 达 到 9170.8 美 元 ( 依 照 2006 年 汇 率 年 终 价 7.879 计 算 ), 也 就 是 说, 大 珠 三 角 地 区 的 经 济 增 长 已 经 从 效 率 驱 动 阶 段 开 始 向 创 新 驱 动 阶 段 过 渡 按 照 决 定 所 设 定 的 三 步 走 目 标 :2009 年, 珠 三 角 GDP 达 到 31500 亿 元, 人 均 GDP 达 到 65200 元, 城 镇 化 水 平 达 到 80.1%; 到 2012 年, 珠 三 角 GDP 达 到 40000 亿 元, 人 均 GDP 达 到 80000 元 ( 约 折 合 11500 美 元 ), 城 镇 化 水 平 达 到 81.0%; 到 2020 年, 珠 三 角 GDP 比 2007 年 增 长 约 2 倍, 达 到 72500 亿 元, 力 争 赶 上 韩 国, 人 均 GDP 达 到 135000 元 ( 约 折 合 19400 美 元 ), 超 过 台 湾 地 区 现 有 水 平, 实 现 从 上 中 等 收 入 水 平 向 高 收 入 国 家 和 地 区 水 平 迈 进 的 目 标 那 么, 到 2020 年, 珠 三 角 地 区 将 全 面 进 入 创 新 驱 动 阶 段, 从 图 1 可 知, 商 业 发 达 和 创 新 将 成 为 这 一 阶 段 的 最 重 要 衡 量 指 标 在 创 新 驱 动 的 判 断 基 础 上, 创 新 能 力 和 潜 力 构 成 区 域 经 济 增 长 的 核 心 竞 争 力,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发 展 战 略 和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Regional System of Innovation, 简 称 RSI) 建 设 有 机 地 结 合 在 78

基 本 需 求 制 度 基 础 设 施 要 素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 人 均 GDP 小 于 $2000) 宏 观 稳 定 健 康 与 基 础 教 育 人 均 GDP $2000~3000 效 率 促 进 高 等 教 育 与 培 训 商 品 市 场 效 率 劳 动 力 市 场 效 率 效 率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 人 均 GDP $3000~9000) 金 融 市 场 的 发 达 技 术 准 备 人 均 GDP $9000~17000 市 场 规 模 创 新 与 高 级 因 素 商 务 发 达 创 新 创 新 驱 动 的 经 济 体 ( 人 均 GDP 大 于 $17000) 图 1 经 济 竞 争 力 演 化 的 三 个 阶 段 及 其 人 均 GDP 指 标 表 1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经 济 构 成 (2006) 指 标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面 积 ( 平 方 公 里 ) 42958 常 住 人 口 ( 万 人 ) 5144 人 口 密 度 ( 人 / 平 方 公 里 ) 1197 GDP( 亿 元 ) 37169 人 均 GDP( 元 / 人 ) 72257 地 均 GDP( 亿 / 平 方 公 里 ) 0.865 三 次 产 业 结 构 (%) 2/33/65 固 定 资 产 投 资 ( 亿 元 ) 8953 外 贸 出 口 总 额 ( 亿 美 元 ) 6182 实 际 利 用 外 资 ( 亿 美 元 ) 7451 资 料 来 源 : 香 港 智 经 研 究 中 心, 加 速 粤 港 经 济 整 合 打 造 世 界 级 珠 三 角 都 会 区,2008 79

专 题 前 沿 URBAN HIGHLIGHTS LEADING THEORY 一 起 二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形 成 基 本 特 征 及 其 与 RSI 互 动 的 逻 辑 ( 一 )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阶 段 演 化 尽 管 国 内 外 有 关 城 市 群 (Mega1opo1is) 的 定 义 并 不 一 致, 但 对 Mega1opo1is 的 基 本 特 征 和 功 能 的 解 释 都 源 于 美 籍 法 国 地 理 学 家 戈 特 曼 在 1961 年 的 著 作 大 城 市 群 : 美 国 东 北 海 岸 的 城 市 化 (Mega1opo1is:the Urbanized North eastern seaboard of the United States) 在 国 内 三 大 城 市 群 中,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由 于 其 经 济 总 量 增 长 速 度 以 及 独 特 的 行 政 体 制 而 成 为 众 多 研 究 者 和 研 究 机 构 的 关 注 对 象 ( 薛 凤 旋,2000 2003;Jianfa Shen, 2002; 黄 晶 等,2008; 香 港 智 经 研 究 中 心,2008) 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演 化 阶 段 来 看, 大 致 可 分 为 三 个 阶 段 :11978 年 以 前 的 单 中 心 模 式 作 为 这 一 时 期 广 东 的 政 治 和 经 济 中 心, 广 州 是 毫 无 疑 义 的 单 一 中 心 城 市, 并 与 珠 三 角 其 他 城 市 构 成 绝 对 的 核 心 - 外 围 格 局 21979-2008 年 的 多 中 心 模 式 1995 年 6 月, 广 东 省 政 府 公 布 的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城 市 群 规 划 明 确 指 出 : 以 珠 三 角 有 机 协 调 的 城 市 群 为 整 体, 以 广 州 为 核 心, 以 广 州 至 珠 海 和 广 州 至 深 圳 的 发 展 线 为 主 轴, 建 设 大 广 州 和 珠 江 口 东 岸 西 岸 3 个 大 都 市 地 区 这 一 布 局 勾 画 出 以 广 州 为 领 头 以 分 别 位 于 珠 江 口 两 岸 的 深 圳 珠 海 为 两 翼 终 端 的 雁 行 发 展 蓝 图 ( 莫 世 祥,2004) 事 实 上, 由 于 其 后 深 圳 在 经 济 上 的 快 速 崛 起, 以 及 珠 海 佛 山 东 莞 江 门 惠 州 等 市 相 继 进 入 大 城 市 之 列, 雁 行 发 展 模 式 最 终 并 未 形 成, 反 而 形 成 了 网 络 化 多 中 心 的 发 展 模 式 ( 张 紧 跟,2007) 在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城 镇 群 协 调 发 展 规 划 (2004-2020) 中,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思 路 得 到 明 确, 即 珠 三 角 地 区 要 形 成 三 大 都 市 圈 中 部 都 市 圈 ( 广 州 佛 山 ) 东 岸 都 市 圈 ( 深 圳 东 莞 惠 州 ) 和 西 岸 都 市 圈 ( 珠 海 中 山 江 门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自 2003 年 CEPA 签 订 后, 粤 港 澳 合 作 得 到 实 质 性 发 展, 处 于 优 势 地 位 的 香 港 服 务 业 开 始 进 入 广 东 32008 年 底 至 今, 整 合 联 动 的 网 络 状 城 市 群 发 展 模 式 2008 年 12 月 的 纲 要 明 确 提 出 推 进 与 港 澳 紧 密 合 作 融 合 发 展, 共 同 打 造 亚 太 地 区 最 具 活 力 和 国 际 竞 争 力 的 城 市 群 的 战 略 定 位, 未 来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从 区 域 层 次 上 升 为 国 家 战 略 层 次 从 单 一 中 心 模 式 多 中 心 模 式 到 目 前 的 网 络 状 整 合 联 动 模 式, 从 局 限 于 单 一 行 政 体 系 和 关 税 区 到 二 元 行 政 体 系 不 同 关 税 区,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经 历 了 点 轴 网 的 动 态 发 展 过 程, 形 成 了 中 部 城 市 群 ( 广 州 佛 山 肇 庆 ) 东 岸 城 市 群 ( 深 圳 香 港 东 莞 惠 州 ) 和 西 岸 城 市 群 ( 珠 海 澳 门 中 山 江 门 ) 基 本 形 成 了 现 代 城 市 群 空 间 结 构 ( 二 )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基 本 特 征 首 先, 从 城 市 群 形 成 指 标 上 看, 与 纽 约 东 京 和 伦 敦 等 公 认 的 世 界 级 城 市 群 相 比,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在 人 口 总 量 土 地 面 积 和 人 口 密 度 上 都 并 不 逊 色, 在 城 市 化 水 平 经 济 总 量 以 及 各 城 市 间 的 交 通 联 络 和 经 济 联 系 等 指 标 上 基 本 达 到 了 戈 特 曼 所 描 述 的 城 市 群 的 五 个 标 准 其 次, 在 空 间 布 局 发 展 阶 段 产 业 布 局 产 业 结 构 和 职 能 分 工 等 方 面 观 80

察 ( 见 表 2),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与 世 界 级 城 市 群 的 差 距 依 然 明 显 以 产 业 结 构 为 例, 东 京 纽 约 和 伦 敦 城 市 群 都 呈 现 三 二 一 结 构, 而 在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中, 尽 管 整 体 产 业 结 构 上 述 三 个 城 市 群 类 似, 但 其 内 部 发 展 并 不 平 衡 2005 年, 除 香 港 澳 门 的 第 三 产 业 比 重 超 过 85%, 广 州 超 过 57% 外, 其 他 8 市 都 是 二 三 一 结 构 其 中, 惠 州 的 第 三 产 业 比 重 仅 为 33.6%, 而 肇 庆 的 第 一 产 业 比 重 高 达 24.5% 此 外, 在 空 间 布 局 上 的 层 次 不 明 显, 则 源 起 于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崛 起 的 原 因 和 动 力 殊 异 分 割 型 行 政 区 划 体 制 下 的 地 方 政 府 利 益, 最 终 导 致 各 地 产 业 间 没 有 形 成 经 济 关 联, 呈 现 多 中 心 竞 逐 的 局 面 ( 张 紧 跟,2007), 亦 可 称 为 碎 片 化 的 城 市 群 ( 三 )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良 性 互 动 自 上 世 纪 80 年 代 以 来, 由 于 本 地 化 生 产 体 系 的 形 成 及 其 对 经 济 地 理 和 区 域 发 展 带 来 的 冲 击,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RSI) 概 念 开 始 流 行 关 于 RSI, 被 广 泛 接 受 的 定 义 是 : 一 个 区 域 内 各 个 主 体 间 ( 企 业 大 学 研 究 机 构 和 政 府 ) 相 互 作 用 而 形 成 的 推 动 知 识 创 新 的 网 络 系 统, 其 主 要 构 成 要 素 包 括 企 业 ( 负 责 知 识 生 产 和 扩 散 ) 制 度 ( 降 低 交 易 成 本 及 不 确 定 性 整 合 知 识 利 用 等 ) 知 识 基 础 设 施 ( 创 新 活 动 的 支 撑 协 助 知 识 扩 散 等 ) 和 区 域 创 新 的 政 策 导 向 ( 对 前 面 三 个 因 素 的 促 进 政 策 ) (Doloreux, 2002) RSI 建 设 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之 间 的 内 在 逻 辑 是 : 首 先, 城 市 群 是 RSI 的 重 要 载 体 由 前 述 可 知, 大 珠 三 角 区 域 已 经 进 入 到 从 效 率 驱 动 到 创 新 驱 动 过 渡 的 关 键 发 展 阶 段 外 向 型 国 际 化 的 RSI 只 能 通 过 城 市 群 的 外 向 发 展 路 径 来 实 现 这 种 外 向 发 展 路 径 为 :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泛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东 南 亚 东 亚 以 城 市 群 发 展 为 载 体, 整 合 区 域 内 外 创 新 资 源 强 化 知 识 溢 出 推 动 科 技 进 步 也 是 RSI 的 内 在 诉 求, 这 构 成 了 二 者 良 性 互 动 表 2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与 东 京 城 市 群 的 比 较 指 标 东 京 城 市 群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空 间 布 局 以 东 京 为 中 心, 按 地 域 呈 规 则 的 两 级 层 次 分 布 以 广 州 香 港 为 中 心 城 市 布 局, 层 次 不 明 显 发 展 阶 段 后 工 业 化 阶 段 高 级 工 业 化 阶 段 中 心 区 域 以 服 务 业 为 主, 工 业 分 布 于 内 层, 农 业 分 布 于 外 产 业 布 局 层, 随 着 各 城 市 距 离 中 心 城 市 距 离 增 加, 服 务 业 比 重 下 降, 农 业 比 重 上 升 产 业 结 构 职 能 分 工 城 市 群 整 体 呈 三 二 一 结 构, 服 务 业 突 出 形 成 明 显 的 区 域 职 能 分 工 体 系, 形 成 整 体 集 聚 优 势 仅 广 州 香 港 澳 门 呈 三 二 一 结 构, 其 他 8 市 皆 为 二 三 一 结 构 产 业 结 构 趋 同, 职 能 分 工 不 明 显 注 : 根 据 香 港 智 经 研 究 中 心 研 究 报 告 整 理 而 成 原 标 题 为 东 京 都 会 区 和 大 珠 三 角 都 会 区 比 较, 为 使 全 文 概 念 一 致, 都 会 区 改 为 城 市 群 81

专 题 前 沿 URBAN HIGHLIGHTS LEADING THEORY 的 基 础 其 次, 城 市 群 功 能 有 助 于 完 善 RSI 众 所 周 知,RSI 必 须 在 一 定 的 区 域 一 体 化 条 件 下, 才 能 形 成 和 发 挥 强 大 的 功 能 戈 特 曼 将 城 市 群 功 能 划 为 两 类, 即 枢 纽 功 能 和 培 育 功 能 前 者 是 指 城 市 群 的 内 外 联 系 网 络, 促 进 城 市 群 的 空 间 扩 展 正 在 形 成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城 际 轨 道 网 络 高 速 公 路 网 空 港 海 港, 将 是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的 最 好 温 床 正 是 因 为 城 市 群 的 空 间 一 体 化, 区 域 创 新 可 以 在 任 何 一 个 节 点 出 现, 并 与 其 他 区 域 成 员 形 成 互 动 协 作 甚 至 竞 争 而 后 者 则 意 味 着 城 市 群 通 过 汇 聚 不 同 行 为 方 式, 继 而 产 生 新 观 念 新 方 法 新 技 术 和 新 产 品, 而 这 也 是 建 设 RSI 的 重 要 目 标 领 域 最 后, 对 RSI 的 研 究 能 拓 宽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的 思 维 模 式 在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阶 段 演 化 中, 存 在 着 空 间 布 局 碎 片 化 产 业 同 构 严 重 产 业 结 构 不 合 理 等 阻 碍 进 一 步 创 新 的 问 题 RSI 的 研 究 结 论 表 明 : 技 术 变 革 和 创 新 从 来 都 不 是 特 定 形 态 的, 相 反, 它 是 分 布 在 不 同 制 度 和 区 位 的 众 多 行 为 体 互 动 的 结 果, 只 有 在 问 题 解 决 模 式 (Problem-solving Process) 上 组 织 起 来, 在 一 个 非 线 性 和 相 互 依 赖 的 过 程 中 去 吸 收, 以 及 在 一 个 好 的 互 动 体 系 中 去 扩 散, 创 新 和 技 术 变 革 才 更 有 效 (Todtling,2005) 三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未 来 发 展 战 略 的 路 径 选 择 ( 一 )RSI 内 部 的 不 同 创 新 障 碍 和 对 策 依 据 产 业 聚 集 程 度 创 新 活 动 范 围 知 识 生 产 和 扩 散 知 识 网 络 构 建 等 来 划 分,RSI 区 域 内 部 可 分 为 边 缘 区 传 统 产 业 区 和 城 市 群 按 照 奥 地 利 学 者 图 特 林 的 解 释, 边 缘 区 的 创 新 问 题 主 要 组 织 薄 弱, 传 统 产 业 区 在 于 创 新 活 动 锁 定, 而 城 市 群 则 面 临 碎 片 化 的 威 胁 ( 见 图 2) 结 合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内 部 发 展 不 平 衡 来 观 察,RSI 内 部 不 同 区 域 创 新 障 碍 也 不 同 程 度 地 存 在, 并 呈 现 混 合 交 叉 的 特 征 1 边 缘 区, 在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内 部 组 织 薄 弱 锁 定 碎 片 化 边 缘 地 区 传 统 产 业 地 区 城 市 群 图 2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与 不 同 类 型 的 创 新 障 碍 资 料 来 源 :F. Todtling, M. Trippl.,2005. 82

都 不 同 程 度 存 在 其 重 要 特 征 是 缺 少 足 够 的 产 业 聚 集 以 及 支 撑 性 的 组 织, 创 新 活 动 处 于 低 层 次 状 态 这 一 地 区 可 能 也 有 创 新 型 公 司, 但 并 未 形 成 规 模, 主 要 由 中 小 型 公 司 组 成 低 层 次 自 发 形 成 的 研 发 活 动 不 仅 阻 碍 了 区 域 内 的 创 新 活 动, 也 导 致 区 域 内 公 司 的 低 技 术 吸 收 能 力 因 此, 区 域 间 的 知 识 溢 出 或 公 共 技 术 平 台 不 能 被 该 地 区 经 济 主 体 有 效 吸 收 低 层 次 的 产 业 聚 集 也 意 味 着 薄 弱 的 专 业 化 知 识 供 给 和 教 育 水 平 2 传 统 产 业 区, 主 要 存 在 于 中 部 和 东 岸 城 市 群 与 边 缘 地 区 相 反, 传 统 产 业 区 有 足 够 的 产 业 聚 集, 它 在 正 经 历 衰 退 的 产 业 上 有 过 度 的 专 业 化, 这 反 而 会 导 致 区 域 竞 争 力 和 创 新 能 力 的 丧 失 由 于 传 统 产 业 区 企 业 通 常 跟 随 成 熟 的 技 术 轨 道, 阻 碍 了 把 新 产 品 引 入 市 场 的 系 统 性 努 力 同 时, 技 术 转 移 主 要 趋 向 于 大 公 司, 中 小 企 业 的 知 识 需 求 不 能 被 满 足, 学 习 和 知 识 溢 出 很 少 出 现 在 关 联 性 资 产 方 面, 传 统 产 业 区 会 陷 入 不 同 类 型 的 锁 定 状 态, 这 严 重 地 阻 碍 了 区 域 发 展 潜 力 和 创 新 能 力, 主 要 包 括 三 类 锁 定 : 一 是 功 能 锁 定, 导 致 过 于 僵 化 的 企 业 网 络 ; 二 是 认 知 锁 定, 导 致 创 新 观 念 的 缺 失 ; 三 是 政 治 锁 定, 即 存 在 强 烈 的 共 生 的 公 共 机 构 和 私 人 企 业 间 关 系, 阻 碍 产 业 重 组 3 碎 片 化 的 城 市 群,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当 前 所 具 有 的 特 征 广 义 上 看, 城 市 群 是 创 新 活 动 的 聚 集 区, 并 受 益 于 知 识 外 溢 和 产 业 聚 集 多 中 心 城 市 群 中, 领 先 的 研 发 机 构 大 学 高 技 术 企 业 国 际 公 司 总 部 以 及 生 产 业 者 服 务 业 聚 集 在 该 地 然 而, 碎 片 化 的 城 市 群 缺 乏 创 新 活 动 的 动 态 聚 合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中 的 知 识 生 产 和 运 用 各 自 运 转, 产 学 研 企 的 相 互 联 系 处 于 低 层 次, 尽 管 有 市 场 联 系, 但 区 域 内 企 业 间 的 创 新 网 络 薄 弱 因 此, 新 技 术 和 新 企 业 的 出 现 低 于 预 期 RSI 研 究 者 认 为, 不 同 区 域 的 创 新 问 题 应 采 纳 差 异 化 的 创 新 对 策 对 于 边 缘 区, 应 通 过 培 育 追 赶 型 学 习 来 强 化 和 升 级 区 域 经 济, 适 当 的 政 策 方 法 包 括 吸 引 外 部 企 业, 并 把 其 纳 入 到 区 域 整 体 中 进 而, 企 业 应 与 外 部 产 业 集 群 和 知 识 提 供 者 建 立 联 系, 并 和 更 大 范 围 的 创 新 系 统 连 接 在 传 统 产 业 区, 创 新 主 要 是 旧 产 业 的 更 新 以 及 对 相 关 产 业 创 新 活 动 的 支 持, 知 识 基 础 的 升 级 最 为 关 键 政 策 应 以 产 业 技 术 多 样 化 现 有 企 业 重 组 以 及 学 习 网 络 和 制 度 建 设 为 核 心 对 于 碎 片 化 的 城 市 群 而 言, 其 政 策 干 预 主 要 在 于 鼓 励 知 识 密 集 型 产 业 的 聚 集, 以 及 培 育 科 学 基 础 的 激 进 创 新 公 共 机 构 的 政 策 核 心 集 中 于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的 碎 片 化 状 态, 其 政 策 应 以 在 区 域 内 促 进 沟 通 和 互 动 学 习 为 主 (Todtling, 2005) ( 二 ) 基 于 RSI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发 展 路 径 选 择 就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未 来 发 展 战 略 而 言, 其 创 新 战 略 和 政 策 包 括 : 第 一, 积 极 发 挥 政 府 在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建 设 中 的 主 导 作 用 无 论 是 边 缘 区 老 产 业 区 和 城 市 群 内 部, 政 策 制 定 者 占 有 极 其 重 要 的 地 位 一 旦 创 新 活 动 陷 入 锁 定 状 态, 市 场 力 量 很 难 扭 转, 必 须 借 助 非 市 场 力 量, 提 升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技 术 创 新 能 力, 实 现 对 产 业 价 值 链 的 重 新 组 合, 最 终 实 现 自 主 创 新 同 时, 由 于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内 部 永 远 存 在 的 地 方 利 益, 建 立 大 83

专 题 前 沿 URBAN HIGHLIGHTS LEADING THEORY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日 常 化 协 调 组 织 显 得 尤 为 重 要 此 外, 由 于 碎 片 化 城 市 群 的 主 要 缺 陷 在 于 低 水 平 的 互 动 学 习, 因 此, 把 创 新 网 络 和 提 升 官 产 学 研 合 作 连 接 起 来 的 政 府 政 策 工 具 将 具 有 极 其 重 要 的 地 位 第 二, 落 实 粤 港 澳 紧 密 合 作 区 倡 议, 整 合 低 水 平 一 体 化 对 于 仍 然 处 于 碎 片 化 的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而 言, 最 关 键 的 策 略 是 整 合 低 水 平 的 一 体 化, 在 开 放 型 RSI 的 政 策 指 引 下, 借 助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的 外 向 通 道, 在 全 球 知 识 经 济 体 系 中 寻 找 合 适 的 定 位 创 新 政 策 是 解 决 这 一 问 题 的 最 强 有 力 工 具 对 此, 广 东 省 委 省 政 府 于 2008 年 6 月 提 出 构 建 粤 港 澳 紧 密 合 作 区, 增 创 国 际 竞 争 新 优 势, 在 高 端 服 务 业 金 融 合 作 三 地 空 间 和 城 市 群 规 划 协 调 加 大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和 资 源 整 合 力 度 方 面, 都 提 出 较 为 明 确 的 政 策 对 这 些 政 策 的 落 实, 成 为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创 新 整 合 联 动 的 重 要 一 环 第 三, 强 化 产 业 布 局 协 调 和 职 能 分 工, 推 动 穗 港 在 生 产 性 服 务 业 上 的 协 调 共 生 除 港 澳 外, 珠 三 角 9 市 产 业 同 构 经 常 被 列 为 产 业 分 工 不 清 晰 的 例 证 对 此, 各 城 市 主 导 产 业 选 择 应 尽 力 避 免 重 复 建 设, 避 免 由 此 导 致 的 市 场 恶 性 竞 争 同 时, 我 们 应 注 意 到, 如 果 相 同 产 业 部 门 市 场 交 易 的 是 差 异 化 产 品, 则 更 能 形 成 产 业 集 聚 和 知 识 扩 散 效 应 就 服 务 业 而 言, 穗 港 之 间 在 生 产 性 服 务 业 领 域 应 该 在 提 升 穗 服 务 业 基 础 上, 基 于 细 分 市 场 实 现 协 调 共 生 ( 钟 韵,2007) 第 四, 推 动 传 统 产 业 区 的 企 业 重 组 和 转 型, 有 效 规 避 锁 定 状 态 其 政 策 核 心 在 于 加 快 中 部 和 东 岸 城 市 群 中 传 统 产 业 的 转 移 和 升 级, 促 进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的 港 澳 加 工 贸 易 企 业 延 伸 产 业 链 条, 向 现 代 服 务 业 和 先 进 制 造 业 发 展, 实 现 就 地 转 型 升 级 第 五, 培 育 自 主 创 新 能 力, 辐 射 带 动 边 缘 区 产 业 升 级 大 珠 三 角 城 市 群 中 各 城 市 产 业 结 构 发 展 的 不 平 衡, 体 现 了 差 异 化 的 发 展 阶 段 从 区 域 定 位 和 发 展 潜 力 来 看, 以 穗 - 港 - 深 为 轴 线 的 珠 三 角 东 部 地 带 更 适 宜 发 展 成 都 会 区 的 科 技 带 和 知 识 带, 带 动 东 莞 的 知 识 转 型, 辐 射 惠 州 的 消 费 电 子 产 业 近 期, 应 以 CEPA 的 进 一 步 扩 大 为 契 机, 在 研 发 服 务 领 域 实 现 对 港 澳 的 开 放 长 远 来 说, 通 过 深 化 粤 港 澳 科 技 合 作, 打 造 深 港 创 新 圈, 支 持 联 合 开 展 科 技 攻 关 和 共 建 创 新 平 台 等 措 施, 形 成 开 放 融 合 布 局 合 理 支 撑 有 力 的 区 域 创 新 体 系 至 关 重 要 参 考 文 献 : [1] 香 港 智 经 研 究 中 心. 加 速 粤 港 经 济 整 合 打 造 世 界 级 珠 三 角 都 会 区 [R/OL]. http://www.bauhinia.org/ publications/tchi_gd-hk_fullreport.pdf [2] D. Doloreux. What should we know about regional system of innovation[j].technology in Society. 2002(24):243-263 [3] F. Todtling, M. Trippl. One size fit all? _Toward a differentiated regional innovation policy approach[j]. Research Policy. 2005(34): 1203-1219 [4] Jianfa Shen. Urban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in post-reform China: the case of Zhujiang Delta, Progress 84

of Planning 2002, (57):91-140 [5] WORLD ECONOMIC FORUM. The global competitiveness 2008-2009[R/OL]. http://www.weforum.org/documents/gcr0809/index.html [6] 莫 世 祥. 珠 三 角 发 展 战 略 和 都 市 圈 整 合 [J]. 深 圳 大 学 学 报 (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版 ). 2004(3):5-10 [7] 薛 凤 旋, 唐 建 明. 中 国 三 大 都 会 经 济 区 的 演 变 及 其 发 展 战 略 [J]. 地 理 研 究. 2003(5):531-540 [8] 张 紧 跟. 从 多 中 心 竞 逐 到 联 动 整 合 [J]. 珠 江 经 济. 2007(6):20-28 [9] 黄 晶, 林 学 军, 李 景 海. 垂 直 专 业 化 下 珠 三 角 创 新 型 城 市 群 建 设 [J]. 经 济 问 题 探 索.2008(10) :46-51 [10] J. Revilla Diez. Innovation networks in manufacturing: some empirical evidence from the metropolitan area of Barcelona[J], Technovation, 2000(20):139-150. [11] 钟 韵. 区 域 中 心 城 市 与 生 产 性 服 务 业 发 展 [M].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2007:199-200 作 者 简 介 : 黄 荣 斌, 广 东 工 业 大 学 经 济 与 贸 易 学 院 讲 师, 博 士,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 技 术 创 新 理 论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与 跨 国 公 司 ( 责 任 编 辑 : 沈 超 ) National Strategic Development Path for the Pearl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s Huang Rongbin, Yan Li Abstract: The Greater Pearl River Delta region has entered a phras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driven by innovation, shifting its regional focus from striving for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o fostering innovative potentiality. In this article, we try to identify the driving force, the innovation mechanism and the positive inter-city interactions for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hope of pointing out some alternative paths for the future of the Greater Pearl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s. Key Words: regional innovative mechanism; Greater Pearl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 development strategy 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