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中 国 的 角 色 朱 陆 民 东 亚 论 文 第 87 期 ISSN 0219-1415 ISBN 978-981-08-8122-1 版 权 所 有 未 经 同 意 不 得 转 载 出 版 日 期 :2011 年 2 月 9 日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中 国 的 角 色 朱 陆 民 内 容 提 要 :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核 心 问 题 是 朝 鲜 半 岛 的 局 势 发 展 问 题, 而 影 响 半 岛 局 势 发 展 的 因 素 可 分 为 内 外 两 个 方 面 : 内 因 是 朝 鲜 半 岛 上 同 一 民 族 分 裂 为 朝 韩 两 个 国 家 ; 外 因 是 对 半 岛 局 势 必 然 要 产 生 深 刻 影 响 的 日 美 俄 中 四 大 国 中 国 是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重 要 力 量, 中 国 能 够 而 且 也 必 须 担 当 一 定 的 角 色, 这 是 由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所 决 定 的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表 现 在 : 中 国 的 实 际 国 力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影 响 力 东 北 亚 对 于 中 国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美 日 对 中 国 的 遏 阻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恶 化 以 及 敌 对 大 国 单 独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的 危 险 性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决 定 了 中 国 在 本 地 区 的 角 色 定 位 是 东 北 亚 地 区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的 积 极 倡 导 者 和 创 立 者 关 键 词 :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中 国 角 色 东 北 亚 的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将 惠 及 区 内 所 有 的 国 家, 也 是 对 世 界 的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巨 大 贡 献 作 为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大 国 之 一, 中 国 是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重 要 力 量 在 东 北 亚 这 一 地 区, 无 论 从 历 史 还 是 现 实 的 角 度 看, 中 国 都 能 够 而 且 也 必 须 担 当 一 定 的 角 色, 这 是 由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所 决 定 的 那 么, 影 响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内 外 因 素 有 哪 些?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存 在 哪 些 客 观 性? 中 国 在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过 程 中 能 够 和 必 须 担 当 什 么 样 的 角 色? 这 些 问 题 是 中 国 国 际 关 系 学 界 和 政 界 都 需 要 特 别 关 注 的 重 大 现 实 问 题 一 冷 战 后 的 东 北 亚 : 一 超 多 强 还 是 两 极 结 构? 20 世 纪 80 年 代 末 90 年 代 初, 东 欧 剧 变 苏 联 解 体, 标 志 着 二 战 结 束 后 形 成 的 分 别 以 美 国 和 前 苏 联 为 代 表 的 两 级 权 力 结 构 的 瓦 解, 世 界 进 入 新 的 权 力 结 构 的 深 刻 调 整 时 期 东 北 亚 是 大 国 利 益 汇 集 的 地 区, 加 之 存 在 复 杂 的 领 土 领 海 争 端 国 家 统 一 问 题 以 及 日 本 问 题 等, 因 而 也 是 大 国 博 弈 尤 为 激 烈 的 地 区 该 地 区 的 权 力 结 构 及 其 变 化 对 于 东 北 亚 的 和 平 繁 荣 有 着 结 构 性 的 制 约 和 影 响 朱 陆 民, 中 国 湘 潭 大 学 政 治 学 系 院 副 教 授 兼 新 加 坡 国 立 大 学 东 亚 研 究 所 访 问 学 者 1
( 一 ) 冷 战 后 的 东 北 亚 权 力 格 局 : 一 超 多 强 还 是 两 极? 冷 战 结 束 后, 放 眼 全 球, 世 界 上 没 有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堪 与 美 国 实 力 相 提 并 论, 美 国 成 为 全 球 唯 一 的 且 名 副 其 实 的 全 球 超 级 大 国 欧 盟 日 本 俄 罗 斯 英 国 中 国 以 及 近 年 来 逐 步 吸 引 人 们 眼 球 的 印 度 充 其 量 也 就 只 能 成 为 同 美 国 并 存 的 多 个 实 力 相 对 强 大 的 国 家 和 实 体 而 已 而 从 军 事 实 力 的 角 度 看, 所 有 强 国 加 在 一 起 也 难 以 同 美 国 相 比 肩 因 而 冷 战 结 束 后 的 全 球 权 力 格 局 被 学 界 和 政 界 界 定 为 一 超 多 强 即 为 人 们 所 广 为 认 同 和 接 受 然 而, 具 体 到 某 个 地 区 是 不 是 也 是 如 此 呢? 对 此, 有 学 者 提 出 了 不 同 的 看 法 的 确, 同 冷 战 时 期 的 东 北 亚 的 竞 争 和 冲 突 特 征 相 比 较, 东 北 亚 地 区 现 在 正 在 见 证 一 种 国 家 之 间 的 经 济 合 作 和 政 治 对 话 的 图 景 除 了 朝 核 问 题, 东 北 亚 地 区 迄 今 是 冷 战 结 束 依 赖 相 对 稳 定 和 和 平 的 地 区 在 这 一 有 利 的 国 际 环 境 下, 中 国 继 续 了 它 的 经 济 改 革 与 开 放 政 策 同 时, 中 国 在 其 迅 速 增 长 起 来 的 经 济 基 础 的 支 撑 下, 不 但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而 且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均 极 大 地 扩 展 了 它 的 影 响 与 此 同 时, 在 现 在 的 东 北 亚, 俄 罗 斯 的 影 响 与 前 苏 联 已 不 能 同 日 而 语 虽 然 目 前 俄 罗 斯 国 内 政 治 稳 定, 经 济 也 有 所 发 展, 但 其 国 内 问 题 也 还 存 在 不 少, 且 受 地 缘 政 治 所 限, 俄 罗 斯 能 够 投 入 到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精 力 极 为 有 限 而 日 本 作 为 世 界 上 主 要 工 业 国 一 直 被 视 为 美 国 的 同 盟 和 依 赖 者, 而 不 是 东 北 亚 区 域 内 的 一 个 独 立 的 战 略 行 为 体 1 换 言 之, 在 东 北 亚 区 域 内 的 大 国 中, 中 国 是 唯 一 能 够 对 东 北 亚 局 势 发 挥 决 定 性 影 响 的 大 国 而 美 国 虽 然 是 一 个 区 域 外 大 国, 但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发 挥 着 独 特 的 作 用 : 冷 战 时 期 制 衡 苏 联, 冷 战 后 制 衡 中 国, 保 持 东 北 亚 地 区 权 力 结 构 的 平 衡 正 如 美 国 负 责 东 亚 与 太 平 洋 事 务 的 一 位 官 员 所 说 : 亚 洲 是 美 国 经 济 健 康 和 美 国 人 日 常 生 活 的 关 键, 美 国 在 亚 洲 的 利 益 在 过 去 两 个 世 纪 内 有 着 惊 人 的 一 致 性 : 和 平 与 安 全 ; 获 得 地 区 商 业 利 益 ; 航 海 自 由 ; 阻 止 本 地 区 任 何 出 现 任 何 霸 权 国 家 或 国 家 联 盟 2 1 Barry Buzan, Security Architecture in Asia: the Interplay of Regional and Global Levels, The Pacific Review, Vol. 16, (2003), No. 2, p. 151. 2 Alexander A. Sergounin, An Age of Uncertainty: Building A Post-Cold War U.S. Security Strategy for East and Southeast Asia, Journal of Northeast Asian Studies, Vol. 15, (1996), No. 2, p. 2. 2
基 于 中 国 和 美 国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独 特 的 影 响 力, 即 大 陆 国 家 依 赖 中 国 寻 求 安 全, 而 海 洋 国 家 以 来 美 国 寻 求 安 全, 他 们 认 为,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权 力 结 构 与 全 球 权 力 结 构 不 同, 它 是 一 种 两 极 权 力 结 构 3 ( 二 )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权 力 结 构 现 状 在 笔 者 看 来, 无 论 过 去 现 在 还 是 可 预 见 的 未 来, 东 亚 都 不 可 能 是 两 极 均 势 结 构, 罗 伯 特 认 为 冷 战 结 束 时 东 北 亚 就 进 入 了 两 极 权 力 结 构 更 是 不 妥 无 论 从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及 军 事 的 任 何 一 个 方 面, 中 国 的 影 响 力 至 今 也 难 以 和 美 国 同 日 而 语 也 就 是 说, 中 国 不 可 能 和 美 国 是 一 个 等 量 级 的 涉 及 到 极 的 划 分, 军 事 实 力 我 认 为 是 首 要 标 准 从 军 事 实 力 的 角 度 看, 中 美 之 间 有 着 天 壤 之 别 根 据 军 事 问 题 专 家 张 召 忠 的 研 究, 当 前 世 界 军 事 实 力 可 划 分 为 四 个 层 次 : 4 一 是 强 大 海 权 支 撑 强 大 陆 权 美 国 由 于 拥 有 着 无 可 比 拟 的 海 洋 势 力, 控 制 了 世 界 大 半 以 上 的 水 域, 即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无 法 入 侵 美 国 大 陆, 发 动 一 场 局 部 战 争 或 者 大 规 模 的 全 面 战 争 相 反 美 国 凭 借 海 上 的 霸 权, 可 以 轻 易 将 军 事 力 量 投 送 到 欧 亚 大 陆 边 缘 地 区 海 洋 是 美 国 的 延 伸 国 土, 美 国 和 任 何 一 个 沿 海 国 家 都 是 邻 国 在 战 争 中, 即 占 据 了 地 利 优 势 二 是 强 大 陆 权 支 撑 强 大 海 权 俄 国 和 中 国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不 可 能 根 本 灭 亡 俄 国 和 中 国, 比 如 拿 破 仑 和 希 特 勒 在 莫 斯 科 遭 遇 的 失 败, 以 及 日 本 侵 华 战 争 的 失 败 虽 然 俄 中 两 国 可 以 依 托 陆 权 优 势 来 扩 展 其 海 权, 但 俄 国 和 中 国 的 海 军 对 日 本 的 海 军 完 全 不 具 备 绝 对 优 势, 俄 国 和 中 国 的 海 军 遭 遇 日 本 的 两 次 失 败 足 以 证 明 三 是 海 权 国 家 英 国 和 日 本 在 海 洋 上, 这 两 个 国 家 是 不 会 轻 易 被 战 胜 的 比 如 英 国 海 军 自 建 立 之 后, 就 很 少 遭 遇 到 失 败, 一 再 抵 御 了 拿 破 仑 和 希 特 勒 的 可 能 入 侵 或 者 事 实 入 侵 而 日 本 两 次 战 胜 中 国 和 俄 国, 甚 至 突 袭 美 国 成 功, 也 能 够 说 明 这 些 完 全 海 岛 国 家 所 具 备 的 海 洋 优 势 在 海 洋 上, 英 国 和 日 本 不 会 惧 怕 俄 国 和 中 国 最 后 陆 海 兼 备 德 法 3 Robert Ross, The Geography of the Peace: East Asia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4, pp. 81-118. 4 http://www.51junshi.com/article/focus/20100620120602_3.html 3
张 召 忠 认 为 即 使 到 2020 年 中 国 的 综 合 军 事 实 力 也 排 在 美 俄 英 法 之 后, 位 居 第 五 具 体 到 东 北 亚, 军 事 排 名 应 为 美 俄 中 日 但 若 从 美 日 有 军 事 同 盟 的 角 度 看, 日 本 的 军 事 能 力 实 际 上 强 于 中 国 从 经 济 的 角 度 看, 虽 然 2010 年 中 国 超 越 日 本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但 同 美 国 又 是 相 比 仍 是 遥 不 可 及, 人 均 占 有 量 更 是 显 得 可 怜, 中 国 吸 引 世 人 眼 球 的 是 改 革 开 放 后 持 续 的 较 高 增 长 率 从 政 治 及 文 化 的 角 度 看 其 影 响 力 不 大, 中 国 著 名 国 际 问 题 专 家 阎 学 通 对 中 美 软 实 力 进 行 了 定 量 比 较 研 究, 他 的 结 论 是, 中 国 的 软 实 力 总 体 上 大 约 处 于 美 国 的 1/3 上 下 5 基 于 以 上 分 析 我 们 不 难 判 断, 同 全 球 范 围 内 的 权 力 结 构 一 样, 东 北 亚 区 域 仍 然 是 一 种 一 超 多 强 的 权 力 结 构, 该 区 域 内 还 没 有 出 现 可 与 美 国 实 力 相 媲 美 的 单 独 一 极, 在 可 预 见 的 未 来 也 难 以 出 现 两 极 权 力 结 构 二 影 响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的 核 心 问 题 影 响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的 因 素 很 多, 包 括 俄 日 北 方 四 岛 领 土 争 端 日 韩 竹 岛 争 端 中 日 钓 鱼 岛 争 端 美 日 军 事 同 盟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等 等 这 些 可 以 说 都 是 地 区 热 点 问 题 但 从 当 前 以 及 今 后 一 段 时 间 来 看,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核 心 问 题 是 朝 鲜 半 岛 的 局 势 发 展 问 题 6 而 影 响 半 岛 局 势 发 展 的 因 素 又 可 分 为 内 外 两 个 方 面 内 因 是 朝 鲜 半 岛 上 同 一 民 族 的 分 裂 为 朝 韩 两 个 国 家, 外 因 是 对 半 岛 局 势 必 然 要 产 生 深 刻 影 响 的 美 日 俄 中 四 个 具 有 世 界 影 响 力 的 大 国 朝 鲜 半 岛 的 分 裂, 加 之 由 于 朝 鲜 半 岛 特 殊 地 缘 政 治 地 位 所 引 发 的 大 国 高 度 关 注 乃 至 争 夺, 使 东 北 亚 局 势 充 满 了 变 数 东 北 亚 是 中 国 极 为 重 要 的 周 边 安 全 环 境, 也 是 中 国 发 挥 其 角 色 作 用 的 重 要 背 景 和 舞 台 因 此, 明 确 东 北 亚 局 势 的 这 一 本 质 特 征, 是 我 们 进 一 步 把 握 中 国 在 此 区 域 角 色 定 位 的 重 要 前 提 ( 一 ) 朝 鲜 半 岛 为 何 难 以 实 现 统 一? 朝 韩 原 本 是 同 一 民 族, 二 战 后 由 于 美 苏 冷 战, 它 被 人 为 地 划 分 为 两 个 国 家 朝 韩 两 国 都 是 由 朝 鲜 族 这 一 单 一 民 族 所 构 成 的 世 界 上 由 单 一 民 族 构 成 的 国 家 本 来 就 极 少, 而 单 一 民 族 又 被 他 人 活 生 生 地 分 裂 为 两 个 敌 对 国 家 的, 全 球 仅 此 一 处 虽 然 冷 战 结 束 后 朝 鲜 半 岛 的 政 治 局 势 有 了 一 些 积 极 变 化 如 随 着 苏 5 阎 学 通 徐 进 : 中 美 软 实 力 比 较, 现 代 国 际 关 系 2008 年 第 1 期, 第 24-29 页 6 张 小 明 : 中 国 周 边 安 全 环 境 分 析,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3 年 版, 第 90 页 4
联 的 解 体, 两 个 超 级 大 国 主 导 朝 鲜 半 岛 的 局 面 不 复 存 在, 而 且 随 着 南 北 对 峙 的 缓 和,1991 年 9 月, 第 46 届 联 合 国 大 会 决 定 同 时 接 纳 朝 鲜 和 韩 国 加 入 联 合 国, 这 大 大 拓 展 了 两 国 的 国 际 交 往 空 间, 有 助 于 朝 鲜 半 岛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但 朝 鲜 半 岛 的 政 治 分 裂 局 面 依 然 如 故, 美 国 继 续 同 韩 国 维 持 军 事 同 盟 关 系 并 在 韩 国 驻 军, 这 个 地 区 的 地 缘 政 治 形 势 迄 今 仍 未 发 生 根 本 性 变 化 7 这 是 影 响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的 内 在 原 因 自 朝 鲜 半 岛 正 式 分 裂 为 两 个 国 家 之 日 起, 其 周 边 大 国 就 一 直 利 用 它 们 之 间 的 矛 盾 而 谋 求 私 利, 尤 以 美 国 为 甚 有 鉴 于 此, 无 论 是 实 行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的 北 方, 还 是 实 行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的 南 方, 都 希 望 实 现 国 家 和 民 族 的 统 一, 以 避 免 鹬 蚌 相 争, 渔 翁 得 利 的 不 利 局 面 不 仅 如 此, 而 且 有 学 者 预 测, 随 着 半 岛 自 身 经 济 实 力 的 发 展 壮 大, 该 地 区 在 21 世 纪 完 全 有 可 能 发 展 成 为 与 各 大 周 边 力 量 相 抗 争 的 独 立 力 量, 其 在 国 际 关 系 中 的 地 缘 地 位 有 可 能 发 生 重 大 变 化 8 实 现 朝 鲜 半 岛 统 一 的 利 益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既 然 朝 韩 双 方 都 希 望 统 一, 而 且 统 一 后 的 朝 鲜 半 岛 又 能 大 幅 度 提 升 它 在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 中 的 影 响 和 地 位, 那 为 什 么 南 北 至 今 还 没 有 统 一 呢? 这 至 少 有 以 下 几 方 面 的 原 因 : 其 一, 半 岛 南 北 双 方 分 属 不 同 的 社 会 制 度 且 历 时 甚 长 其 二, 虽 然 冷 战 后 无 论 是 全 球 政 治 还 是 地 区 政 治, 意 识 形 态 都 不 再 成 为 国 家 间 关 系 的 障 碍, 但 对 朝 鲜 来 说, 坚 持 原 先 的 意 识 形 态, 就 是 坚 持 本 国 统 治 半 岛 的 正 统 地 位, 放 弃 意 识 形 态 这 面 旗 帜, 就 意 味 着 承 认 韩 国 统 治 半 岛 的 正 统 地 位 实 力 不 强 但 意 志 坚 强 的 朝 鲜 显 然 是 不 会 承 认 韩 国 统 治 的 正 统 地 位 的 其 三, 双 方 社 会 发 展 水 平 存 在 巨 大 差 距 其 四, 虽 然 南 北 双 方 主 观 上 都 表 示 要 排 除 外 来 影 响 以 实 现 自 主 统 一, 但 由 于 半 岛 分 裂 本 身 就 是 大 国 争 夺 的 产 物, 而 分 裂 后 南 北 双 方 又 都 处 于 大 国 的 影 响 之 下, 因 此 它 的 统 一 就 不 得 不 受 大 国 的 严 重 制 约 9 基 于 上 述 原 因, 可 以 预 测, 在 未 来 相 当 长 的 时 期 内 朝 鲜 半 岛 的 分 裂 状 况 就 是 一 个 不 依 人 们 的 意 志 为 转 移 的 国 际 政 治 现 实 而 这 一 国 际 政 治 现 实 又 为 世 界 主 要 大 国 提 供 了 纵 横 驰 骋 的 舞 台 这 样 的 大 国 主 要 是 : 美 国 日 本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 二 ) 美 日 俄 中 在 朝 鲜 半 岛 的 利 益 分 析 作 为 世 界 性 的 超 级 大 国, 美 国 的 利 益 遍 及 世 界 的 各 个 角 落, 朝 鲜 半 岛 的 战 略 地 位 使 它 成 为 美 国 决 策 者 们 所 关 注 的 一 个 重 要 地 区 那 么, 美 国 在 朝 鲜 半 7 张 小 明 : 中 国 周 边 安 全 环 境 分 析,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3 年 版, 第 93 页 8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47 页 9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5 页 5
岛 的 利 益 在 哪 里 呢? 冷 战 初 期, 朝 鲜 半 岛 一 直 被 美 国 视 为 反 华 反 共 的 前 沿 阵 地, 成 为 它 构 筑 的 新 月 形 包 围 圈 的 重 要 一 环 进 入 七 十 年 代, 韩 国 被 认 为 是 美 国 与 苏 联 全 球 战 略 冲 突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环 节 因 为, 在 战 略 作 战 中, 韩 国 既 是 一 个 前 线 国 家, 又 是 一 个 集 结 地 域 10 冷 战 的 结 束, 朝 鲜 半 岛 并 未 失 去 其 对 美 国 的 战 略 价 值, 而 是 在 新 的 形 势 下 获 得 了 它 的 新 的 战 略 意 义 第 一, 美 国 认 为 朝 鲜 半 岛 是 一 个 具 有 爆 炸 性 的 潜 在 热 点, 从 全 球 战 略 考 虑, 美 国 希 望 该 地 区 稳 定 与 和 平 第 二, 韩 国 的 安 危 直 接 关 系 到 美 国 的 经 济 利 益 第 三, 朝 鲜 半 岛 对 美 国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制 衡 俄 中 日 起 着 至 关 重 要 的 作 用 基 于 上 述 种 种 考 虑, 美 国 继 续 视 朝 鲜 半 岛 为 新 形 势 下 其 全 球 战 略 的 一 个 关 键 性 棋 子 11 日 本 是 一 个 既 有 意 志 又 具 实 力 的 国 家 鉴 于 朝 鲜 半 岛 特 殊 的 地 理 位 置, 自 日 本 明 治 维 新 以 来, 朝 鲜 半 岛 不 但 成 为 日 本 对 外 扩 张 政 策 的 首 要 目 标, 而 且 也 成 为 日 本 对 亚 洲 大 陆 势 力 ( 中 国 及 苏 联 ) 作 战 的 跳 板 12 为 获 得 对 它 的 控 制 权, 日 本 曾 三 次 大 动 干 戈, 13 甚 至 吞 并 该 岛 达 数 十 年 之 久 战 后, 虽 然 日 本 失 去 了 在 朝 鲜 半 岛 的 一 切 地 位 和 发 言 权, 但 该 岛 对 日 本 仍 具 有 重 要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日 本 把 日 美 日 韩 视 为 日 本 外 交 的 基 础, 将 韩 国 视 为 其 对 抗 北 方 力 量 的 缓 冲 国 14 冷 战 结 束 后, 朝 鲜 半 岛 对 日 本 具 有 了 新 的 内 容 和 意 义 政 治 上, 可 利 用 韩 国 争 当 安 理 会 常 任 理 事 国 ; 利 用 朝 鲜 半 岛 与 美 国 争 夺 东 北 亚 的 主 导 权 经 济 上, 利 用 韩 国 进 一 步 壮 大 自 己 的 实 力, 同 时 抢 占 朝 鲜 这 个 世 界 上 最 后 的 市 场 安 全 上, 稳 定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对 日 本 巩 固 其 经 济 大 国 地 位, 谋 求 政 治 军 事 大 国 地 位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同 时 利 用 半 岛 遏 制 中 俄, 15 为 日 本 的 国 家 利 益 服 务 冷 战 时 期, 苏 联 的 亚 洲 战 略 以 如 何 对 抗 美 国 为 基 本 构 想 16 在 这 一 构 想 下, 苏 联 以 朝 鲜 半 岛, 尤 其 是 北 朝 鲜 为 其 同 美 国 抗 衡 的 前 沿 阵 地 冷 战 结 束 后, 东 北 亚 在 俄 对 外 战 略 中 仍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意 义 这 是 由 俄 罗 斯 在 远 东 的 10 11 12 [ 韩 ] 金 大 中 : 建 设 和 平 与 民 主, 中 译 本, 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1991 年 版, 第 175 页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49-251 页 高 崇 云 : 中 共 与 南 北 韩 关 系 的 研 究, 台 北 正 中 书 局 印 行,1989 年 版, 第 109 页 13 这 三 次 是 :1592 年 的 入 侵 1894 年 的 甲 午 战 争 和 1904 年 的 日 俄 战 争, 后 两 次 战 争 的 主 战 场 在 朝 鲜 半 岛 参 见 [ 韩 ] 金 大 中 : 建 设 和 平 与 民 主, 中 译 本, 世 界 知 识 出 版 社,1991 年 版, 第 174 页 14 15 16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52 页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52-254 页 高 崇 云 : 中 共 与 南 北 韩 关 系 的 研 究, 台 北 正 中 书 局 印 行,1989 年 版, 第 110 页 6
政 治 经 济 和 军 事 需 要 所 决 定 的 政 治 上, 唯 有 在 东 北 亚 的 朝 鲜 半 岛 是 其 最 能 发 挥 主 观 能 动 性 的 地 方 一 方 面, 俄 ( 苏 联 ) 在 冷 战 期 间 同 朝 鲜 积 有 一 定 的 交 情, 另 一 方 面, 中 国 在 同 韩 国 建 交 后, 朝 鲜 有 脚 踏 两 只 船 的 强 烈 愿 望, 这 使 俄 罗 斯 有 发 挥 其 主 观 能 动 性 的 充 分 空 间 经 济 上, 俄 罗 斯 要 进 入 西 太 平 洋, 它 必 须 首 先 在 朝 鲜 半 岛 上 站 稳 脚 跟, 这 点 同 它 在 政 治 上 的 地 缘 选 择 差 不 多 而 中 俄 朝 韩 四 国 相 连 的 地 理 环 境, 恰 好 为 俄 罗 斯 疏 通 其 远 东 陆 上 动 脉 提 供 了 条 件 军 事 上, 作 为 同 美 国 争 霸 最 具 实 力 的 俄 罗 斯 太 平 洋 舰 队, 要 实 现 同 其 他 两 只 舰 队 的 联 动, 朝 鲜 半 岛 南 面 的 朝 鲜 海 峡 对 其 具 有 咽 喉 般 的 地 缘 意 义 这 样 一 来, 要 使 朝 鲜 海 峡 不 对 其 构 成 致 命 威 胁, 俄 罗 斯 保 持 其 在 朝 鲜 半 岛 上 的 影 响 力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环 17 中 国 在 朝 鲜 半 岛 同 样 有 着 自 己 独 特 的 利 益, 由 于 行 文 的 需 要, 这 一 点 笔 者 将 在 下 文 作 详 细 地 论 述 三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在 国 际 社 会 中, 各 行 为 体 往 往 都 会 担 当 一 定 的 角 色 但 各 行 为 体 的 角 色 由 于 其 自 身 实 力 及 所 面 临 的 国 际 政 治 情 势 的 不 同 而 不 同, 这 就 是 行 为 体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中 国 的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是 中 国 自 身 实 力 和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所 面 临 的 政 治 情 势 的 集 中 反 映 它 实 际 上 体 现 了 中 国 在 维 护 东 北 亚 地 区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中 能 做 什 么 和 必 须 做 什 么 的 行 为 逻 辑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是 中 国 确 定 其 角 色 定 位 的 前 提 和 依 据 对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的 把 握 准 确 与 否, 直 接 关 系 到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担 当 的 有 效 性, 与 中 国 的 国 家 利 益 息 息 相 关 审 视 中 国 国 情 和 东 北 亚 地 区 形 势, 笔 者 认 为 从 以 下 两 个 方 面 加 以 综 合 考 察 能 比 较 准 确 地 把 握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 一 ) 中 国 的 影 响 力 这 主 要 体 现 在 两 个 方 面 : 1 中 国 的 实 际 国 力 这 是 中 国 能 够 在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中 发 挥 其 角 色 作 用 的 基 础 性 条 件 中 国 是 一 个 正 在 崛 起 的 国 家, 中 国 的 崛 起 为 世 界 所 瞩 目 但 当 前 中 国 的 国 力 结 构 十 分 不 均 衡, 中 国 的 崛 起 主 要 还 是 经 济 的 崛 起 虽 然 在 经 济 崛 起 的 支 撑 下, 中 国 的 政 治 资 源 有 了 相 当 大 的 充 实, 政 治 调 控 力 得 到 了 加 17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6-37 页 7
强 ; 同 时, 中 国 外 交 对 国 家 利 益 的 对 外 拓 展 能 力 也 相 应 得 到 了 提 高 但 是, 在 科 技 创 新 能 力 信 息 辐 射 能 力 文 化 投 射 能 力 社 会 可 持 续 发 展 能 力 等 方 面, 中 国 明 显 落 后 于 许 多 国 家 从 国 力 整 体 水 平 和 发 展 的 不 平 衡 性 来 看, 中 国 只 是 一 个 处 于 崛 起 中 的 次 强 国 家 18 不 过, 中 国 也 不 必 妄 自 菲 薄, 因 为 中 国 所 具 有 的 一 些 基 础 性 因 素 决 定 了 中 国 在 国 际 体 系 中 的 地 位 悠 久 的 历 史 灿 烂 的 文 明 辽 阔 的 疆 域 众 多 的 人 口 以 及 具 有 强 劲 生 命 力 的 战 略 传 统 决 定 了 中 国 无 法 不 显 示 其 重 要 性 尤 其 从 现 有 实 力 和 发 展 潜 力 看, 中 国 是 一 个 充 满 活 力 的 最 大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是 世 界 上 为 数 不 多 的 在 经 济 政 治 文 化 军 事 等 不 同 领 域 具 有 综 合 实 力 和 潜 力 的 国 家 之 一 19 尤 为 重 要 的 是, 中 国 同 美 俄 一 样 都 是 世 界 核 大 国, 虽 然 中 国 与 美 国 在 军 事 实 力 尚 不 是 一 个 等 级, 但 冷 战 后 的 几 十 年 间 中 国 保 持 了 世 界 第 三 大 军 事 强 国 的 地 位, 中 国 无 疑 是 东 ( 北 ) 亚 和 平 的 重 要 基 础 20 这 一 些 决 定 了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中 能 够 发 挥 自 己 应 有 的 作 用 2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影 响 力 这 也 是 中 国 能 够 在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中 发 挥 作 用 的 重 要 资 源 正 如 有 学 者 所 指 出 的, 如 果 说 开 启 朝 鲜 半 岛 沉 闷 局 面 需 要 两 把 钥 匙 的 话, 美 国 理 所 当 然 是 其 中 的 一 把 而 另 一 把 则 既 不 在 俄 罗 斯, 也 不 在 日 本, 只 能 在 中 国 21 而 其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原 因 就 是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具 有 一 定 的 传 统 影 响 力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尤 其 是 朝 鲜 半 岛 的 影 响, 不 是 三 五 载 形 成 的, 而 是 上 千 年 历 史 积 淀 的 结 果 数 千 年 来, 中 国 无 论 是 抵 御 外 侮 还 是 对 外 出 击, 历 时 最 长 次 数 最 多 规 模 最 大 的 都 在 东 北 亚 同 时, 中 国 与 东 北 亚 ( 朝 鲜 ) 数 千 年 来 所 形 成 的 唇 齿 相 依 荣 辱 与 共 的 相 互 依 存 关 系, 是 世 界 上 其 他 大 国 所 无 法 企 及 的 这 种 相 互 依 存 关 系 在 美 国 发 动 朝 鲜 战 争 后, 更 是 达 到 了 高 潮 尤 为 重 要 的 是, 东 北 亚 地 区 主 要 国 家 拥 有 极 深 厚 的 文 化 渊 源, 在 文 化 传 统 上 基 本 属 于 儒 家 伦 理 文 明 的 范 围, 与 基 督 教 文 明 的 关 系 既 不 象 伊 斯 兰 教 那 样 对 立, 又 不 象 犹 太 教 文 明 那 么 融 入, 在 文 明 的 和 谐 共 处 中 保 持 自 身 的 独 立 性, 这 既 是 中 国 在 该 地 区 能 够 发 挥 其 传 统 影 响 力 的 坚 实 基 础, 也 是 降 低 美 国 在 该 地 18 胡 键 : 中 国 国 际 角 色 的 转 换 与 国 际 社 会 的 认 知,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8 期, 第 21-22 页 19 唐 永 胜 : 中 国 国 际 角 色 分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53 页 20 阎 学 通 : 东 亚 和 平 的 基 础, 载 阎 学 通 金 德 湘 主 编 : 东 亚 和 平 与 安 全, 时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版, 第 12 页 21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8 页 8
区 影 响 力 的 重 要 因 素 22 若 考 虑 到 俄 罗 斯 与 中 国 处 境 较 为 接 近, 而 日 本 也 不 太 愿 意 得 罪 事 关 其 未 来 命 运 的 强 大 邻 国, 朝 韩 双 方 在 商 谈 统 一 的 问 题 上, 中 美 就 是 他 们 借 力 的 重 中 之 重 由 此 引 申 开 去, 中 国 对 半 岛 局 势 发 展 的 影 响, 主 要 地 不 是 反 映 在 中 国 如 何 对 南 北 韩 的 影 响 上, 而 主 要 是 反 映 在 中 国 对 美 日 俄 朝 韩 五 国 的 影 响 上 23 ( 二 )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面 临 的 政 治 情 势 这 主 要 表 现 在 以 下 三 个 方 面 : 1 朝 鲜 半 岛 对 于 中 国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朝 鲜 半 岛 与 中 国 山 水 相 连, 国 土 毗 邻 中 国 人 过 去 常 常 用 唇 齿 相 依 唇 亡 齿 寒 来 比 喻 朝 鲜 半 岛 与 中 国 的 特 殊 关 系 用 毛 泽 东 的 话 来 说 就 是, 它 是 中 国 的 头 部 24 这 里 一 旦 被 任 何 敌 对 大 国 所 控 制, 都 将 对 中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造 成 极 大 的 威 胁 联 系 中 国 近 代 受 尽 帝 国 列 强 干 涉 欺 侮 掠 夺 的 历 史, 特 别 是 联 系 中 国 遭 受 沙 俄 和 日 本 侵 略 的 历 史, 朝 鲜 半 岛 所 处 的 地 位 对 中 国 来 说 就 显 得 格 外 重 要 对 美 国 来 说, 在 1950-1953 年 的 朝 鲜 战 争 中 之 所 以 遭 受 巨 大 挫 折, 一 个 至 关 重 要 的 原 因 恐 怕 就 是 它 忽 视 了 朝 鲜 半 岛 对 于 中 国 所 具 有 的 生 死 攸 关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目 前, 虽 然 两 极 格 局 已 成 为 了 历 史, 世 界 和 东 北 亚 局 势 也 发 生 了 重 大 的 变 化, 但 朝 鲜 半 岛 对 于 中 国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并 没 有 改 变 这 主 要 表 现 在 : 25 其 一, 中 国 以 经 济 建 设 为 中 心, 更 快 更 好 地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总 体 战 略 和 总 体 目 标 的 实 现, 需 要 稳 定 的 周 边 环 境, 而 维 护 中 国 和 平 友 好 和 稳 定 的 周 边 国 际 环 境, 离 不 开 朝 鲜 半 岛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正 如 江 泽 民 主 席 在 同 来 访 的 韩 国 总 统 金 泳 三 谈 话 时 指 出 的, 没 有 朝 鲜 半 岛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也 就 不 会 有 亚 太 地 区 的 真 正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其 二, 发 展 与 韩 国 的 友 好 合 作 关 系 对 中 国 的 经 济 发 展 和 现 代 化 建 设 具 有 直 接 的 推 动 作 用 韩 国 对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作 用 就 像 排 球 场 上 的 最 佳 二 传 手 所 起 的 作 用 一 样 26 具 体 表 现 为 :(1) 韩 国 是 中 国 最 重 要 的 经 贸 伙 伴 之 一 中 22 何 剑 姜 周 : 东 北 亚 区 域 合 作 中 的 美 国 因 素, 载 财 经 问 题 研 究,2006 年 第 12 期, 第 90 页 23 24 25 26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8 页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8 页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58-261 页 史 敏 高 连 福 : 东 北 亚 区 域 经 济 合 作 探 讨, 哈 尔 滨 出 版 社,1991 年 版, 第 231 页 9
韩 建 交 以 来, 两 国 贸 易 规 模 以 年 均 20 % 以 上 的 速 度 增 长, 这 一 速 度 在 中 国 与 其 他 国 家 的 贸 易 发 展 史 上 是 罕 见 的 中 国 已 成 为 韩 国 第 三 大 贸 易 伙 伴 韩 国 是 中 国 的 第 四 大 贸 易 伙 伴 (2) 韩 国 是 中 国 的 重 要 投 资 国 (3)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经 济 合 作 对 象 (4) 适 用 技 术 的 传 导 者 其 三, 有 助 于 反 对 霸 权 主 义 军 国 主 义 和 台 独 势 力, 并 牵 制 美 日 西 扩 积 极 发 展 同 南 北 韩 的 友 好 合 作 关 系 不 但 可 以 削 弱 美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影 响 力 以 及 增 加 北 京 与 台 湾 当 局 谈 判 的 筹 码, 而 且 可 以 同 时 刺 激 日 本 重 视 中 共, 在 经 贸 方 面 亦 能 发 挥 联 合 南 韩, 制 衡 日 本 的 效 用 27 正 因 为 半 岛 对 中 国 具 有 如 此 重 要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所 以 任 何 时 候 中 国 都 不 得 不 在 半 岛 上 发 挥 作 用 2 美 日 在 东 北 亚 对 中 国 的 遏 阻 中 国 作 为 传 统 的 东 ( 北 ) 亚 大 国, 地 处 欧 亚 大 陆 东 侧, 东 临 太 平 洋, 西 北 部 则 深 居 于 欧 亚 大 陆 腹 地, 地 理 位 置 至 关 重 要, 历 来 被 地 缘 政 治 学 家 们 视 为 海 陆 争 霸 进 程 中 的 战 略 要 塞 28 而 东 北 亚 虽 然 在 欧 亚 大 陆 不 具 有 地 缘 中 心 价 值, 但 它 在 亚 太 地 域 政 治 格 局 中, 由 于 其 独 特 的 地 理 位 置 和 它 同 中 美 俄 深 刻 的 历 史 渊 源, 它 对 亚 太 四 大 国 中 美 日 俄 具 有 不 可 替 代 的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而 作 为 这 一 地 缘 战 略 价 值 的 最 终 载 体, 中 国 是 世 界 史 进 入 近 代 以 来 大 国 ( 这 样 的 大 国 主 要 有 三 个 : 俄 罗 斯 或 前 苏 联 日 本 和 美 国 ) 争 夺 东 北 亚 的 直 接 目 标, 对 朝 鲜 半 岛 的 争 夺 只 是 实 现 争 夺 中 国 的 手 段 而 已 29 不 过, 自 冷 战 结 束 后, 情 况 稍 稍 有 了 一 些 变 化 俄 罗 斯 的 东 北 亚 安 全 政 策 是 以 平 衡 外 交 和 发 展 经 济 维 护 俄 远 东 地 区 的 和 平 与 发 展 为 目 标, 主 要 是 利 用 俄 罗 斯 的 能 源 优 势, 展 开 能 源 外 交, 发 展 同 中 国 的 战 略 协 作 伙 伴 关 系, 保 持 同 朝 鲜 的 传 统 友 谊, 改 善 与 日 韩 关 系, 平 衡 美 国 霸 权 俄 罗 斯 国 家 安 全 重 点 在 欧 洲, 而 俄 东 北 亚 政 策 的 重 点 是 确 保 其 东 部 地 区 成 为 稳 定 的 后 方, 避 免 出 现 腹 背 受 敌 的 态 势 30 俄 罗 斯 这 一 政 策 是 同 其 实 力 地 位 的 变 化 及 其 在 欧 洲 面 临 的 政 治 情 势, 尤 其 是 北 约 东 扩 的 政 治 形 势 相 一 致 的 27 周 煦 : 后 冷 战 时 期 中 共 对 外 政 策, 政 治 大 学 外 交 系 出 版,1994 年 版, 第 132-133 页 28 肖 哲 程 雪 峰 : 21 世 纪 初 东 亚 地 缘 政 治 与 中 国 和 平 崛 起 的 地 缘 战 略, 载 黑 龙 江 社 会 科 学,2005 年 第 4 期, 第 74 页 29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29 页 30 王 晓 泉 : 普 京 政 府 的 俄 罗 斯 东 北 亚 政 策 特 点 及 影 响, 载 当 代 亚 太,2005 年 第 4 期 转 引 自 黄 凤 志 : 东 北 亚 地 区 均 势 安 全 格 局 探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9 页 10
但 这 也 反 衬 出 朝 鲜 半 岛 对 俄 罗 斯 具 有 了 比 冷 战 时 期 更 为 重 大 的 战 略 意 义, 但 可 确 定 的 是, 在 未 来 相 当 长 的 时 期 内, 俄 罗 斯 只 能 是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坚 定 盟 友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压 力 主 要 来 自 美 国 和 日 本, 方 式 由 过 去 对 中 国 的 争 夺 转 为 遏 制 干 扰 和 延 缓 中 国 的 崛 起 美 国 对 东 北 亚 的 一 个 重 要 战 略 目 标 就 是 遏 制 干 扰 和 延 缓 中 国 的 崛 起 美 国 著 名 的 现 实 主 义 学 者 约 翰 米 尔 斯 海 默 认 为, 在 中 日 俄 三 大 国 中, 日 本 没 有 能 力 把 大 量 财 富 转 变 为 决 定 性 的 军 事 优 势 而 足 以 威 胁 东 北 亚 其 他 国 家, 俄 罗 斯 在 2020 年 以 前 要 成 为 东 北 亚 的 潜 在 霸 权 国 的 可 能 性 很 小, 只 有 中 国 才 是 理 解 东 北 亚 的 关 键, 如 果 中 国 经 济 在 接 下 来 的 20 年 继 续 以 20 世 纪 80 年 代 早 期 以 来 的 速 度 增 长, 中 国 可 能 超 过 日 本 成 为 亚 洲 经 济 总 量 最 大 的 国 家 他 的 结 论 是, 中 国 将 比 20 世 纪 美 国 面 临 的 任 何 一 个 潜 在 霸 权 国 都 更 强 大 更 危 险 31 据 此, 他 主 张 美 国 应 设 法 遏 制 中 国, 延 缓 中 国 的 崛 起 具 体 做 法 是 强 化 美 日 安 全 同 盟, 辅 以 美 韩 联 盟, 通 过 驻 日 韩 的 美 国 军 事 基 地, 扩 大 美 国 的 影 响, 威 慑 中 国 日 本 经 济 实 力 雄 厚, 科 技 水 平 领 先, 军 事 潜 能 大, 民 族 内 聚 力 强, 是 一 个 既 有 实 力 又 有 野 心 的 国 家 但 日 本 要 实 现 它 从 经 济 大 国 向 政 治 军 事 大 国 迈 进 的 梦 想, 它 首 先 要 面 对 的 就 是 正 在 强 势 崛 起 的 中 国 因 为, 在 当 代 及 未 来, 由 于 中 国 以 人 类 历 史 上 从 未 有 过 的 大 气 磅 礴 的 崛 起 日 本 整 整 六 十 年 的 统 治 而 造 成 的 朝 鲜 民 族 的 憎 恨 情 绪 以 及 日 本 立 国 的 根 本 脆 弱 性, 日 本 将 永 久 地 失 去 它 在 朝 鲜 半 岛 上 的 地 缘 主 导 影 响 力 32 但 朝 鲜 半 岛 对 日 本 地 缘 安 全 的 极 度 重 要 性 决 定 了 日 本 在 半 岛 上 仍 会 遵 循 知 其 不 可 为 而 为 之 的 理 念, 会 竭 尽 全 力 地 遏 阻 中 国 以 维 护 自 身 在 半 岛 上 的 地 缘 利 益 正 因 此, 冷 战 结 束 后, 日 本 顺 应 美 国 的 战 略 意 图, 自 愿 充 当 美 国 制 衡 中 国 的 马 前 卒, 以 打 压 中 国 来 提 升 自 己 的 地 位 33 在 遏 阻 中 国 的 问 题 上, 美 日 有 着 共 同 的 立 场, 而 日 本 由 于 地 缘 政 治 的 原 因, 似 乎 比 美 国 表 现 得 更 为 迫 切 美 日 在 东 北 亚 联 手 抑 华, 互 相 借 重, 不 但 加 剧 了 朝 鲜 半 岛 尤 其 是 朝 美 之 间 的 安 全 困 境, 同 时 也 使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面 临 巨 大 安 全 威 胁 这 是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面 临 的 一 个 严 峻 的 政 治 情 势, 面 对 这 一 政 治 情 势, 中 国 不 能 不 有 所 作 为 31 [ 美 ] 约 翰 米 尔 斯 海 默 著 : 大 国 政 治 的 悲 剧, 王 义 桅 唐 小 松 译,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2003 年, 第 539-544 页 张 剑 荆 : 中 国 崛 起 : 通 向 大 国 之 路 的 中 国 策, 新 华 出 版 社,2005 年 版,250 页 32 33 9 页 曾 品 元 : 中 国 周 边 战 略 研 究, 暨 南 大 学 博 士 论 文,2002 年 5 月, 第 36 页 黄 凤 志 : 东 北 亚 地 区 均 势 安 全 格 局 探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11
3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恶 化 以 及 敌 对 大 国 单 独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的 危 险 性 中 国 是 东 北 亚 的 大 国, 也 是 朝 鲜 半 岛 的 近 邻 之 一, 无 论 从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和 平 繁 荣 和 稳 定 的 角 度, 还 是 从 中 国 国 家 安 全 利 益 的 角 度, 中 国 无 疑 都 必 须 十 分 关 注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的 发 展, 此 两 者 在 这 里 是 统 一 的 由 于 地 理 上 的 邻 近 性 以 及 在 中 国 境 内 有 着 200 多 万 的 朝 鲜 族 居 民, 朝 鲜 半 岛 出 现 任 何 形 式 的 动 乱 都 极 易 波 及 中 国 境 内 尤 为 重 要 的 是, 历 史 经 验 告 诉 我 们, 任 何 敌 对 大 国 控 制 该 地 区, 都 将 危 及 中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中 国 出 兵 朝 鲜 无 疑 有 意 识 形 态 和 道 义 方 面 的 原 因, 但 其 最 基 本 的 动 机 应 该 说 是 维 护 中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包 括 防 止 敌 对 大 国 控 制 整 个 朝 鲜 半 岛 和 在 该 地 区 确 立 其 主 导 地 位, 因 为 日 本 把 朝 鲜 半 岛 当 作 进 攻 中 国 跳 板 的 历 史 是 中 国 人 难 以 忘 怀 的 34 因 此, 防 止 这 两 种 情 况 的 发 生, 不 仅 是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和 稳 定 的 需 要, 也 是 中 国 在 朝 鲜 半 岛 上 的 主 要 安 全 利 益 四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定 位 中 国 东 北 亚 角 色 的 客 观 性 决 定 了 中 国 能 够 也 必 须 在 本 地 区 担 当 一 定 的 角 色 那 么, 在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过 程 中, 中 国 怎 样 才 能 有 效 地 发 挥 其 大 国 应 有 的 作 用 呢? 如 前 文 所 述, 东 北 亚 的 核 心 问 题 是 朝 鲜 半 岛 的 局 势 发 展, 而 影 响 东 北 亚 局 势 发 展 的 因 素 有 两 个 : 一 是 半 岛 上 同 一 民 族 被 分 裂 为 两 个 国 家, 二 是 对 半 岛 局 势 必 定 要 产 生 深 刻 影 响 的 美 日 俄 中 四 国 因 此,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的 发 展 就 必 须 将 着 眼 点 放 在 朝 韩 两 国 上, 而 将 用 力 点 放 在 使 朝 鲜 半 岛 形 成 漩 涡 的 美 日 俄 三 国 上 这 样,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角 色 选 择 或 者 说 定 位, 就 必 须 以 中 国 为 视 点, 以 国 家 安 全 利 益 的 相 关 度 为 核 心, 紧 紧 围 绕 美 日 俄 朝 韩 五 个 国 家, 分 层 次 有 重 点 来 进 行 ( 一 ) 平 衡 者 和 牵 制 者 中 国 ( 和 南 北 韩 ) 在 东 北 亚 一 个 极 为 重 要 的 战 略 目 标 是, 必 须 不 惜 一 切 代 价 避 免 敌 对 大 国 单 独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的 情 况 发 生 因 为 日 本 把 朝 鲜 半 岛 当 作 进 攻 中 国 的 跳 板 的 历 史 已 经 雄 辩 地 证 明, 外 部 敌 对 大 国 单 独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之 时, 34 张 小 明 : 中 国 周 边 安 全 环 境 分 析,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3 年 版, 第 92 97 页 12
也 就 是 朝 鲜 半 岛 和 中 国 陷 入 动 荡 和 灾 难 之 时 35 格 外 加 以 关 注 的 问 题 这 是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不 得 不 因 此, 在 美 日 俄 中 四 大 国 的 层 面 上, 中 国 应 积 极 充 当 平 衡 者 和 牵 制 者 的 角 色 原 则 立 场 是, 维 护 国 家 主 权 领 土 完 整 和 国 家 统 一, 反 对 美 日 推 行 霸 权 政 策 和 挑 战 中 国 国 家 利 益 ; 维 护 东 北 亚 地 区 和 平, 努 力 为 中 国 和 平 发 展 营 造 一 个 安 定 的 周 边 环 境 ; 避 免 敌 对 大 国 单 独 控 制 朝 鲜 半 岛 总 体 战 略 是, 通 过 巩 固 中 俄 战 略 协 作 伙 伴 关 系 以 牵 制 美 日 同 盟 及 平 衡 美 国 霸 权 具 体 政 策 选 择 是, 处 理 好 同 东 北 亚 国 家 的 关 系, 北 和 俄 罗 斯 和 蒙 古, 东 联 朝 鲜 韩 国, 南 防 日 本, 发 展 中 美 合 作 关 系, 减 少 美 国 对 华 疑 虑 与 敌 意, 努 力 构 建 东 北 亚 的 力 量 均 衡 其 中, 继 续 巩 固 和 发 展 中 俄 战 略 协 作 伙 伴 关 系 是 实 现 这 一 战 略 目 标 的 关 键 对 俄 罗 斯 而 言, 北 约 东 扩 是 俄 罗 斯 需 要 应 对 的 重 大 安 全 问 题, 而 避 免 其 战 略 大 后 方 失 火 则 是 俄 罗 斯 在 东 北 亚 的 根 本 利 益 所 在 朝 鲜 半 岛 是 俄 罗 斯 的 近 邻, 也 是 东 北 亚 最 不 稳 定 的 地 区, 如 何 阻 止 在 朝 鲜 半 岛 扩 散 核 武 器 或 爆 发 战 争, 直 接 关 系 俄 自 身 国 家 安 全 利 益 和 长 远 经 济 利 益 等 重 大 问 题 俄 罗 斯 安 全 战 略 的 根 本 出 发 点 在 于 : 企 图 利 用 朝 鲜 半 岛 特 别 是 北 朝 鲜 牵 制 日 美 势 力 西 扩, 以 增 加 俄 在 半 岛 事 务 上 的 发 言 权, 并 在 半 岛 和 平 与 安 全 问 题 上 谋 得 一 席 之 地, 从 而 确 保 俄 罗 斯 在 东 ( 北 ) 亚 的 利 益 此 外, 俄 还 企 图 通 过 与 朝 鲜 半 岛 两 个 国 家 的 关 系 迫 使 日 本 改 变 对 北 方 四 岛 的 政 策 36 因 此, 中 俄 在 这 一 目 标 上 既 有 合 作 动 力 也 有 合 作 基 础, 同 时 也 有 合 作 能 力, 因 为 中 俄 两 国 都 是 联 合 国 常 任 理 事 国, 是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都 有 一 定 政 治 和 军 事 影 响 力 的 国 家 而 且, 中 俄 战 略 协 作 伙 伴 关 系 的 建 立 本 身 就 是 为 应 对 美 日 在 东 北 亚 地 缘 政 治 棋 盘 上 相 互 借 重 而 做 出 相 互 接 近 的 外 交 选 择 37 ( 二 ) 协 调 者 和 制 约 者 避 免 军 备 竞 赛 升 级 和 实 现 朝 鲜 半 岛 无 核 化, 是 东 北 亚 所 有 国 家 的 共 同 利 益, 也 是 中 国 作 为 大 国 矢 志 不 渝 的 目 标 和 方 向 冷 战 结 束 后, 美 国 从 其 全 球 霸 权 战 略 出 发, 以 强 大 的 综 合 国 力 为 依 托, 以 控 制 日 本 为 介 入 东 北 亚 的 战 略 平 台, 35 张 小 明 : 中 国 周 边 安 全 环 境 分 析,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3 年 版, 第 92 页 36 陈 峰 君 : 亚 太 安 全 析 论, 中 国 国 际 广 播 出 版 社,2004 年 版, 第 256 257 页 37 9 页 黄 凤 志 : 东 北 亚 地 区 均 势 安 全 格 局 探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13
通 过 美 日 联 盟 的 强 强 联 合, 辅 以 联 韩 控 台, 大 力 推 行 其 东 北 亚 霸 权 战 略 38 不 过, 美 国 霸 权 战 略 的 推 进 在 此 遭 遇 了 两 个 难 以 逾 越 的 障 碍 一 是 中 俄 两 个 大 国 的 存 在 二 是 邪 恶 轴 心 朝 鲜 的 桀 骜 不 驯 冷 战 结 束 后, 由 于 苏 联 的 解 体, 朝 鲜 半 岛 失 去 了 原 有 的 平 衡, 东 北 亚 地 缘 政 治 格 局 由 美 苏 两 超 对 抗 演 变 成 美 日 中 俄 一 超 多 强 博 弈 的 格 局, 导 致 朝 鲜 半 岛 对 峙 双 方 发 生 了 完 全 不 利 于 北 方 的 战 略 倾 斜 冷 战 的 结 束 所 带 来 的 剧 烈 变 化 使 朝 鲜 处 于 前 所 未 有 的 不 利 地 位 39 为 此, 朝 鲜 希 望 通 过 自 助 性 质 的 安 全 努 力 增 强 自 己 的 安 全 感, 甚 至 不 惜 一 切 代 价 与 危 险 试 图 拥 有 核 武 器 为 此, 美 国 采 取 了 攻 防 兼 备 的 策 略, 一 方 面 迫 使 朝 鲜 放 弃 开 发 大 规 模 杀 伤 性 武 器, 尤 其 是 核 试 验, 此 为 攻 另 一 方 面 在 靠 近 朝 鲜 的 韩 日 两 国 建 立 导 弹 防 御 系 统, 此 为 防 美 朝 对 峙 使 朝 鲜 半 岛 陷 入 了 难 以 化 解 的 安 全 困 境 之 中 因 此, 在 美 朝 韩 俄 中 这 一 层 面 上, 中 国 应 积 极 充 当 协 调 者 和 制 约 者 的 角 色, 战 略 目 标 是 缓 和 半 岛 局 势, 尽 力 避 免 朝 鲜 半 岛 的 核 扩 散 和 军 备 竞 赛 由 于 显 而 易 见 的 地 缘 政 治 原 因, 中 俄 美 韩 在 朝 鲜 半 岛 都 有 重 大 的 战 略 利 益, 维 护 半 岛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符 合 各 方 的 根 本 利 益, 也 是 各 方 的 共 同 责 任 因 此, 朝 鲜 半 岛 无 核 化 是 四 国 的 共 同 目 标, 也 是 中 俄 美 韩 需 要 进 行 合 作 的 重 要 议 题 但 在 此 问 题 上 中 俄 美 所 秉 持 的 政 策 目 标 又 有 所 不 同 在 朝 核 问 题 上, 美 国 的 对 朝 政 策 是 以 大 棒 为 主, 基 本 主 张 是 通 过 施 压 逼 迫 朝 鲜 放 弃 核 计 划 美 国 的 逻 辑 是, 朝 鲜 是 一 个 不 可 信 的 国 家, 因 为 朝 鲜 是 邪 恶 轴 心 所 以 布 什 政 府 拒 绝 同 朝 鲜 进 行 双 边 会 谈 甚 至 参 加 六 方 会 谈, 美 国 也 是 希 望 把 它 变 成 对 朝 鲜 施 压 的 外 交 手 段 40 中 国 的 政 策 是 : 其 一, 坚 定 不 移 地 为 达 成 半 岛 无 核 化 而 不 懈 努 力 ; 其 二, 坚 决 反 对 使 用 武 力 ; 其 三, 坚 持 通 过 外 交 途 径 解 决 问 题 中 国 要 做 的 是, 其 一, 坚 持 自 己 的 原 则 立 场, 反 对 动 用 武 力, 联 合 俄 罗 斯 和 韩 国, 通 过 外 交 努 力 为 美 朝 双 方 搭 建 相 互 接 触 和 沟 通 的 平 台, 以 减 少 美 朝 之 间 的 极 度 不 信 任, 求 同 存 异, 为 美 朝 展 开 直 接 对 话 提 供 平 台 六 方 会 谈 就 是 努 力 挖 掘 美 朝 之 间 的 共 同 点, 并 争 取 使 之 成 为 建 立 信 任 扩 大 共 识 的 过 程 实 践 证 明, 中 国 的 这 一 角 色 是 有 成 效 的 如 中 国 在 自 己 作 为 东 道 主 主 持 的 五 轮 六 方 会 谈 期 间 和 会 谈 以 外 积 极 发 挥 诚 实 的 调 解 人 作 用, 与 各 方 共 同 努 38 8 页 黄 凤 志 : 东 北 亚 地 区 均 势 安 全 格 局 探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39 崔 立 如 : 朝 鲜 半 岛 安 全 问 题 : 中 国 的 作 用,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9 期, 第 43 页 40 Michael O Hanlon and Mike Mochizuki, Crisis on the Korean Peninsula: How to Deal with a Nuclear North Korea, A Brookings Institution Book, 2003, pp. 36-37. 14
力 促 进 了 美 朝 之 间 的 对 话 和 各 方 对 解 决 方 案 的 探 讨, 加 深 了 相 互 了 解, 明 确 了 问 题 的 重 点 和 推 进 会 谈 进 程 的 主 要 目 标 与 行 动 原 则 最 显 著 的 成 果 是 在 第 四 轮 会 谈 结 束 时 发 表 了 在 中 国 提 出 的 草 案 基 础 上 达 成 的 六 方 共 同 声 明 41 其 二, 保 持 和 发 展 中 国 同 朝 鲜 的 传 统 友 谊, 为 朝 鲜 提 供 力 所 能 及 的 经 济 援 助, 支 持 俄 朝 传 统 友 谊 关 系, 以 减 轻 美 国 对 朝 鲜 的 战 略 挤 压, 目 的 是 缓 解 朝 鲜 面 临 的 安 全 困 境, 这 有 助 于 减 缓 朝 鲜 寻 求 核 保 护 的 种 种 努 力 其 三, 在 朝 鲜 核 武 器 研 制 问 题 上, 中 国 应 坚 定 不 移 地 与 俄 美 韩 加 强 沟 通 与 合 作, 目 的 是 对 其 实 行 必 要 的 制 约, 以 实 现 朝 鲜 半 岛 无 核 化 的 目 标, 维 护 东 北 亚 地 区 的 和 平 与 稳 定 ( 三 ) 稳 定 者 和 防 御 者 日 本 联 美 抑 华 战 略 是 导 致 朝 鲜 半 岛 难 以 走 出 安 全 困 境 的 重 要 因 素 日 本 的 具 体 举 措 包 括 : 扩 充 军 备 提 高 军 事 实 力 增 强 自 主 防 卫 能 力 ; 42 强 化 美 日 同 盟, 借 重 美 国 合 法 复 兴 军 事 大 国 地 位, 建 立 美 日 共 同 主 导 的 东 北 亚 地 区 新 秩 序 43 日 本 是 全 球 范 围 内 从 中 国 受 益 最 多 而 又 对 中 国 伤 害 最 大 的 国 家, 且 对 中 国 长 期 秉 持 敌 对 态 度, 朝 鲜 人 民 也 曾 长 期 遭 受 过 日 本 的 奴 役, 加 之 日 本 在 朝 鲜 半 岛 上 的 不 良 图 谋, 中 朝 韩 在 此 问 题 上 有 着 共 同 的 利 益 和 合 作 的 基 础 因 此, 在 日 朝 韩 中 这 个 层 次 上, 中 国 应 采 取 稳 定 和 发 展 中 朝 中 韩 关 系, 防 御 日 本 的 联 美 抑 华 战 略 的 政 策 战 略 目 标 是, 谨 防 日 本 借 重 美 国 获 取 朝 鲜 半 岛 的 主 导 权 具 体 做 法 应 是, 坚 定 不 移 地 保 持 和 发 展 同 朝 鲜 的 传 统 友 谊 的 同 时, 要 不 遗 余 力 地 稳 定 和 发 展 中 韩 关 系 这 对 于 防 止 日 本 借 重 美 国 获 取 朝 鲜 半 岛 的 主 导 权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意 义 就 朝 鲜 半 岛 战 略 关 系 的 变 化 而 言, 二 十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以 来 中 韩 关 系 的 发 展 令 世 人 瞩 目 这 表 现 在 : 一 是 中 韩 经 济 关 系 发 展 迅 猛 1993 年, 中 国 就 成 为 41 崔 立 如 : 朝 鲜 半 岛 安 全 问 题 : 中 国 的 作 用,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9 期, 第 47 页 42 43 9 页 丛 鹏 : 大 国 安 全 观 比 较, 时 事 出 版 社,2004 年, 第 241 页 黄 凤 志 : 东 北 亚 地 区 均 势 安 全 格 局 探 析,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10 期, 第 15
韩 国 的 第 三 大 贸 易 伙 伴 国 韩 国 成 为 仅 次 于 香 港 日 本 的 第 三 大 对 华 投 资 来 源 44 二 是 中 韩 文 化 交 流 急 剧 升 温 建 交 前 两 国 人 员 互 访 累 计 为 5.8 万 人 次, 到 建 交 后 的 1995 年 近 50 万 人 次, 而 到 2003 年 超 过 了 200 万 人 次 同 年, 长 期 旅 居 中 国 的 韩 国 公 民 已 达 18 万 人, 包 括 3.5 万 韩 国 留 学 生 45 尤 为 重 要 的 是, 韩 国 民 众 对 华 普 遍 有 着 较 为 理 性 和 客 观 地 认 识 民 意 调 查 表 明, 韩 国 的 政 治 家 舆 论 界 和 不 同 阶 层 民 众 对 中 国 普 遍 抱 有 好 感 在 韩 国 几 乎 听 不 到 对 中 国 崛 起 公 开 表 示 担 忧 的 声 音, 韩 国 民 众 中 认 为 中 国 是 未 来 对 韩 国 最 重 要 的 国 家 的 比 例 甚 至 超 过 了 美 国 三 是 两 国 政 治 关 系 也 得 到 了 极 大 的 提 升 2003 年 卢 武 玄 总 统 访 华, 决 定 将 两 国 关 系 提 高 到 全 面 合 作 伙 伴 关 系 46 中 韩 在 朝 鲜 半 岛 和 东 北 亚 地 区 问 题 上 的 共 识 不 断 扩 大, 双 边 协 调 不 断 加 强 在 朝 核 问 题 六 方 会 谈 中, 中 韩 的 沟 通 与 合 作 成 为 推 动 会 谈 取 得 积 极 成 果 的 重 要 因 素 47 对 于 朝 鲜 半 岛 局 势 的 发 展, 笔 者 认 为, 与 韩 国 政 府 的 政 策 选 择 有 着 极 为 重 要 的 关 联, 因 为 冷 战 结 束 时, 朝 鲜 的 军 事 力 量 已 经 远 不 及 韩 国, 加 上 美 韩 同 盟 关 系, 朝 鲜 根 本 无 力 用 武 力 统 一 朝 鲜 半 岛, 但 其 自 卫 能 力 仍 很 强, 只 要 韩 国 不 以 武 力 统 一 朝 鲜, 朝 韩 之 间 就 能 维 持 和 平 48 这 一 判 断 目 前 仍 然 是 正 确 的 冷 战 结 束 后, 实 现 和 平 统 一 主 导 了 韩 国 的 国 防 政 策, 韩 国 将 其 国 防 任 务 定 位 为 保 持 半 岛 稳 定 防 止 战 争 减 少 军 事 紧 张 49 尤 其 是, 为 促 进 和 平 统 一, 韩 国 还 将 美 韩 联 合 防 卫 体 系 逐 渐 转 变 为 以 韩 国 为 主, 推 动 中 美 朝 韩 四 方 会 谈, 以 签 订 永 久 和 平 协 定 ; 实 行 防 御 性 武 器 体 系 和 军 队 编 制, 以 建 立 南 北 信 任 50 此 44 Jonathan D. Pollack, ed, Korea: The East Asian Pivot, Naval War College Press, 2004, pp. 255-256. 45 257. Jonathan D. Pollack, ed, Korea: The East Asian Pivot, Naval War College Press, 2004, pp. 46 孙 春 日 : 从 韩 国 的 国 家 战 略 2020 看 韩 国 今 后 15 年 东 北 亚 安 全 机 制 的 预 期, 载 当 代 亚 太,2006 年 第 11 期, 第 56 页 47 崔 立 如 : 朝 鲜 半 岛 安 全 问 题 : 中 国 的 作 用, 载 现 代 国 际 关 系,2006 年 第 9 期, 第 45 页 48 阎 学 通 : 东 亚 和 平 的 基 础, 载 阎 学 通 金 德 湘 主 编 : 东 亚 和 平 与 安 全, 时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版, 第 22 页 49 The Ministry of National Defense of the Republic of Korea, Defense White Paper 1995-1996, p. 242. 50 戚 保 良 : 韩 国 冷 战 后 的 安 全 战 略, 载 阎 学 通 等 著 : 中 国 与 亚 太 安 全 冷 战 后 亚 太 国 家 的 安 全 战 略 走 向, 时 事 出 版 社,1999 年 版, 第 223-227 页 16
后, 韩 国 政 府 又 陆 续 采 取 了 一 系 列 和 平 统 一 政 策, 是 朝 韩 关 系 大 为 改 善, 对 朝 鲜 半 岛 的 和 平 稳 定 产 生 了 积 极 而 深 远 的 影 响 因 此, 中 国 应 在 进 一 步 发 展 中 韩 友 好 合 作 关 系 的 基 础 上, 推 动 韩 国 政 府 继 续 实 施 这 一 和 平 统 一 政 策, 以 保 持 半 岛 的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 四 ) 倡 导 者 和 创 立 者 目 前, 虽 然 朝 韩 双 方 在 半 岛 问 题 上 也 尝 试 建 立 一 定 的 和 平 机 制, 如 首 脑 会 晤 机 制 ; 总 理 级 会 谈 ; 部 长 级 会 谈, 等 等, 51 对 朝 鲜 半 岛 的 局 势 有 一 定 的 缓 解 作 用 冷 战 结 束 后, 东 ( 北 ) 亚 各 国 和 美 国 都 不 同 程 度 地 对 地 区 安 全 合 作 表 示 感 兴 趣, 并 根 据 各 自 的 利 益 要 求, 提 出 了 关 于 地 区 安 全 合 作 的 构 想 52 但 迄 今 为 止, 东 北 亚 并 不 存 在 一 个 成 熟 的 地 区 安 全 机 制, 实 际 上 仍 是 美 国 主 导 的 一 系 列 双 边 军 事 联 盟 条 约 在 发 挥 作 用, 这 种 影 响 对 地 区 安 全 既 有 积 极 的 一 面 也 有 消 极 的 一 面, 53 但 更 多 的 是 消 极 的 影 响 中 国 完 全 可 以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的 建 立 上 有 所 作 为, 为 东 北 亚 的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做 出 自 己 的 贡 献 从 长 远 看,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地 区 最 关 心 的, 是 建 立 一 个 有 利 于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和 国 家 安 全 的 区 域 机 制, 从 而 为 中 国 未 来 在 该 地 区 谋 求 更 大 发 展 提 供 机 制 保 障 同 时, 中 国 应 积 极 支 持 参 与 和 倡 导 建 立 一 种 有 利 于 东 北 亚 地 区 长 治 久 安 的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因 为 这 不 仅 符 合 中 国 在 东 北 亚 的 安 全 利 益, 也 符 合 东 北 亚 所 有 国 家 的 安 全 利 益 而 合 作 安 全 是 东 北 亚 地 区 比 较 可 行 的 安 全 模 式 选 择 因 为 它 的 包 容 性 与 渐 进 性 特 征 能 够 适 应 该 地 区 多 姿 多 彩 的 差 异 性 同 时, 它 所 倡 导 的 平 等 协 商 相 互 尊 重 反 对 大 国 控 制 坚 持 多 样 性 等 特 征 也 符 合 该 地 区 的 根 本 利 益 因 此, 中 国 应 积 极 倡 导 确 立 这 一 机 制, 并 利 用 中 国 安 理 会 常 任 理 事 国 的 地 位 发 挥 自 己 的 作 用 其 一, 中 国 要 积 极 倡 导 建 立 中 美 日 俄 四 国 战 略 对 话 机 制 四 大 国 关 系 的 改 善 与 稳 定 是 东 北 亚 安 全 合 作 的 关 键 朝 核 问 题 六 方 会 谈 首 次 为 四 大 国 提 供 了 最 为 直 接 对 话 的 平 台 今 后 若 能 实 现 六 方 会 谈 的 机 制 化, 可 以 在 会 议 期 间 增 加 中 美 日 俄 四 方 会 谈 的 日 程, 内 容 可 不 局 限 于 朝 核 问 题 四 大 国 安 全 对 话 可 主 要 集 中 于 讨 论 四 大 国 之 间 的 战 略 关 系 问 题, 就 地 区 重 要 安 全 问 题 协 调 四 51 肖 哲 程 雪 峰 : 21 世 纪 初 东 亚 地 缘 政 治 与 中 国 和 平 崛 起 的 地 缘 战 略, 载 黑 龙 江 社 会 科 学,2005 年 第 4 期, 第 74 页 52 阎 学 通 金 德 湘 主 编 : 东 亚 和 平 与 安 全, 时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8 月, 第 404-437 页 53 孙 逊 : 论 中 国 和 平 发 展 与 东 北 亚 安 全 体 系 兼 评 约 翰 米 尔 斯 海 默 的 进 攻 性 现 实 主 义, 载 程 伟 主 编 : 国 际 环 境 与 中 国 和 平 发 展, 辽 宁 大 学 出 版 社,2006 年 2 月 版, 第 59 页 17
方 立 场, 以 确 保 四 大 国 关 系 的 稳 定 和 协 调 发 展 同 时, 为 提 高 地 区 安 全 合 作 的 效 力, 还 可 考 虑 举 行 四 国 外 交 及 国 防 部 长 会 议 54 其 二, 中 国 应 以 朝 核 问 题 解 决 为 契 机, 积 极 推 动 朝 核 六 方 会 谈 的 深 入 开 展, 推 动 朝 核 六 方 会 谈 机 制 化 六 方 会 谈 可 以 独 立 存 在, 最 终 实 现 朝 鲜 与 美 日 关 系 正 常 化, 并 形 成 东 北 亚 地 区 多 边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这 样, 既 可 以 促 进 地 区 的 力 量 平 衡 和 稳 定, 也 有 利 于 加 强 中 国 在 这 一 重 要 地 缘 战 略 区 域 的 分 量, 增 进 与 周 边 国 家 的 相 互 信 任 与 理 解, 为 中 国 和 平 崛 起 开 拓 良 好 的 地 缘 空 间 55 中 国 要 在 参 与 和 倡 导 东 北 亚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维 护 东 北 亚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事 业 中 有 所 作 为, 促 成 大 国 之 间 的 沟 通 与 合 作 是 关 键 对 此, 中 国 应 稳 定 中 美 中 俄 和 中 日 三 个 双 边 关 系, 协 调 中 美 俄 中 美 日 和 中 俄 日 三 个 三 边 关 系, 求 同 存 异, 扩 大 共 识, 最 终 建 立 起 各 方 均 可 接 受 的 安 全 合 作 机 制 无 论 这 一 目 标 能 否 实 现, 中 国 为 此 所 做 出 的 种 种 努 力 不 但 是 对 中 国 的 外 交 理 论 与 实 践 的 丰 富 和 发 展, 也 是 对 东 北 亚 的 和 平 繁 荣 与 稳 定 的 重 要 贡 献 54 阎 学 通 金 德 湘 主 编 : 东 亚 和 平 与 安 全, 时 事 出 版 社,2005 年 版, 第 447-448 页 55 肖 哲 程 雪 峰 : 21 世 纪 初 东 亚 地 缘 政 治 与 中 国 和 平 崛 起 的 地 缘 战 略, 载 黑 龙 江 社 会 科 学,2005 年 第 4 期, 第 75 页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