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顾 反 思 和 期 盼 一 我 的 IT 生 涯 王 能 斌 1951 年 我 毕 业 于 当 时 的 国 立 南 京 大 学 ( 即 前 中 央 大 学 ) 电 机 工 程 系, 毕 业 后 留 校 任 教 1952 年 院 系 调 整 后, 工 学 院 划 归 南 京 工 学 院 ( 后 改 名 为 东 南 大 学 ), 1957-1959 年 转 自 动 控 制 专 业, 在 此 期 间, 我 曾 研 制 过 模 拟 计 算 机 1960 年 3 月, 学 校 调 我 组 建 计 算 机 专 业, 从 此 开 始 了 我 的 近 50 年 的 IT 生 涯 当 时 国 内 只 有 电 子 管 的 裸 机, 用 机 器 码 编 程, 连 汇 编 语 言 都 没 有 直 到 1965 年, 我 才 首 次 听 到 软 件 这 个 词,1973 年 对 操 作 系 统 才 有 初 步 的 概 念 当 时 国 内 还 没 有 计 算 机 方 面 的 系 统 的 资 料 和 书 籍, 学 习 计 算 机 的 最 好 方 法 是 亲 自 参 与 计 算 机 的 研 制 在 我 国 1956 年 所 制 订 的 12 年 科 学 规 划 中, 有 数 字 积 分 机 项 目, 原 由 清 华 大 学 承 担 在 一 次 会 议 上, 金 兰 教 授 告 诉 我, 他 们 不 拟 再 做 这 个 项 目 了, 问 我 是 否 对 此 感 兴 趣 我 当 即 接 下 了 这 个 项 目 当 时 国 内 只 有 哈 军 工 研 制 过 电 子 管 数 字 积 分 机, 我 曾 就 此 事 请 教 过 慈 云 桂 教 授, 他 鼓 励 我 们 承 担 这 个 项 目 并 送 给 我 们 一 本 他 所 编 的 数 字 积 分 机 讲 义, 这 是 我 们 当 时 所 得 到 的 唯 一 的 系 统 介 绍 数 字 积 分 机 的 资 料, 对 我 们 很 有 帮 助 随 着 三 年 困 难 时 期 的 结 束, 1963 年 我 们 开 始 酝 酿 启 动 数 字 积 分 机 的 研 制 当 时 对 国 产 晶 体 管 的 质 量 能 否 满 足 计 算 机 的 要 求 还 有 争 论, 我 们 结 合 学 生 的 毕 业 设 计 做 了 一 些 试 验, 结 论 是 经 过 测 试 删 选 后, 可 用 国 产 晶 体 管 造 计 算 机, 就 确 定 用 晶 体 管 造 数 字 积 分 机 学 校 也 支 持 了 10 万 元 的 研 制 经 费, 这 在 当 时 是 非 常 难 能 可 贵 的 1964 年 我 们 全 面 展 开 了 数 字 积 分 机 的 研 制 工 作, 于 1965 年 秋 完 成 了 研 制 工 作 开 了 一 个 简 单 的 鉴 定 会, 就 装 箱 送 北 京 全 国 仪 器 仪 表 展 览 会 参 展, 北 京 展 后 又 移 到 重 庆 展 览, 是 进 入 综 合 馆 参 展 的 少 数 几 台 晶 体 管 计 算 机 之 一 文 革 开 始 后, 机 器 运 回 学 校 虽 然 研 制 项 目 招 致 批 判, 但 幸 未 伤 及 机 器 1968 年 底, 江 南 造 船 厂 找 到 我 校, 他 们 对 数 字 积 分 机 很 感 兴 趣, 希 望 用 它 控 制 船 体 钢 板 的 切 割, 并 派 一 批 工 人 前 来 学 习, 当 时 学 校 领 导 就 接 下 了 这 个 任 务, 并 从 疏 散 到 六 合 县 乡 下 的 人 员 中 抽 调 了 一 部 分 人 回 校 筹 备 他 们 把 参 展 的 那 部 数 字 积 分 机 运 到 江 南 造 船 厂 做 切 割 钢 板 试 验, 结 果 非 常 满 意, 特 别 切 割 的 边 缘 非 常 光 顺, 没 有 通 常 所 见 的 锯 齿 形 因 此, 切 割 机 的 研 制 和 工 人 学 习 班 就 正 式 上 马 了, 不 久 我 也 由 六 合 乡 下 召 回, 给 工 人 上 课, 也 参 加 方 案 讨 论 为 了 便 于 工 人 操 作, 我 建 议 将 通 用 数 字 积 分 机 改 造 为 专 用 数 字 积 分 机, 也 就 是 不 用 一 个 个 积 分 器 编 制 切 割 程 序, 而 是 用 工 人 熟 悉 的 一 批 宏 指 令, 例 如 : 直 线 圆 样 条 曲 线 来 编 写 切 割 程 序 而 宏 指 令 可 用 积 分 器 在
设 计 时 就 在 机 器 内 实 现 好 因 为 我 当 时 还 未 解 放, 有 些 人 怀 疑 我 提 此 方 案 可 能 别 有 所 图, 甚 至 有 位 教 师 还 当 面 就 此 骂 我 我 就 突 击 拟 订 了 通 改 专 的 详 细 实 现 方 案, 向 当 时 的 总 体 设 计 组 报 告, 他 们 认 为 是 可 行 的, 工 人 也 赞 成 此 方 案, 终 未 酿 成 一 场 风 波 样 机 在 江 南 造 船 厂 启 用 后, 其 他 造 船 厂 也 纷 纷 要 求 复 制 不 但 用 于 切 割 钢 板, 其 技 术 也 用 于 数 控 绘 图 机 和 航 迹 仪 这 项 成 果 在 第 一 次 全 国 科 学 大 会 上 得 到 科 技 奖 1971 年 我 得 到 了 解 放, 到 干 校 劳 动 了 一 年 回 校 后 仍 是 全 天 参 加 运 动 1972 年, 电 子 工 业 部 研 制 了 200 系 列 计 算 机 电 子 工 业 部 要 求 我 校 派 两 人 参 加 DJS220 的 研 制, 地 点 在 北 京 15 所 我 与 顾 冠 群 被 派 参 加 当 时 15 所 处 于 无 政 府 状 态, 我 们 也 乐 得 免 受 运 动 的 干 扰 15 所 的 总 工 程 师 陈 力 为 先 生 每 天 早 晨 提 个 热 水 瓶 上 班, 傍 晚 提 个 热 水 瓶 下 班 有 一 天 他 叫 我 到 他 的 办 公 室, 我 见 他 正 在 用 FORTRAN 编 程 序, 我 问 他 是 什 么 程 序, 他 说 咱 们 过 去 搞 硬 件, 现 在 不 懂 软 件 就 不 懂 计 算 机, 我 正 在 补 软 件, 学 习 FORTRAN 然 后 他 征 求 我 对 工 作 的 意 见 系 列 机 是 仿 照 IBM360 系 统 研 制 的, 其 中 有 个 微 诊 断, 国 内 没 有 人 搞 过 要 我 担 任 组 长, 带 几 个 人 进 行 研 制 他 并 建 议 我 到 中 科 院 情 报 所 了 解 有 关 IBM360 的 专 利 我 去 情 报 所 大 概 一 个 星 期, 看 了 不 少 有 关 IBM360 的 专 利, 没 有 微 诊 断 的 专 利, 就 把 有 关 微 程 序 设 计 的 专 利 全 部 浏 览 了 一 遍, 我 想, 微 程 序 控 制 的 计 算 机 是 用 微 程 序 实 现 机 器 指 令, 微 诊 断 无 非 是 诊 断 的 粒 度 从 机 器 指 令 级 细 化 到 指 令 的 操 作 级 我 们 拿 来 各 条 指 令 的 微 程 序, 试 编 了 其 中 各 种 操 作 的 微 诊 断 程 序, 也 试 编 了 控 制 微 诊 断 执 行 的 微 程 序, 为 微 诊 断 搭 了 一 个 框 架 我 应 邀 在 全 所 做 了 一 次 微 诊 断 的 报 告, 后 来 15 所 的 同 志 按 此 框 架 为 DJS220 编 了 全 部 的 微 诊 断 程 序 这 是 我 国 第 一 个 也 是 唯 一 的 微 诊 断 系 统 由 于 大 规 模 集 成 电 路 的 发 展, 诊 断 级 别 无 需 细 化 到 操 作 级, 微 诊 断 也 随 着 微 程 序 设 计 一 起 退 出 了 历 史 舞 台 因 为 诊 断 涉 及 全 机, 我 需 了 解 全 机 的 各 个 部 分, 除 了 全 机 的 系 统 结 构 外, 特 别 对 计 算 机 的 I/O 控 制 ( 当 时 称 通 道 ) 微 程 序 设 计 RAS(Reliability,Availability,Security) 等 技 术 进 行 了 较 深 入 的 了 解 另 外 我 利 用 当 时 的 条 件, 对 操 作 系 统 高 级 程 序 设 计 语 言 也 补 了 一 课 在 15 所 的 一 年 半, 这 是 文 革 中 我 所 获 得 的 唯 一 充 电 的 机 会 回 校 以 后, 我 又 投 入 了 成 天 的 运 动 1975-1976 年 间, 南 京 734 厂 开 始 生 产 DJS220 计 算 机, 我 和 其 他 三 位 教 师 带 了 一 个 班 的 学 生 到 734 厂 开 门 办 学 一 年 在 此 期 间, 国 家 多 事, 各 种 传 言 较 多 学 校 通 知 我 们,734 厂 学 生 带 回 不 少 谣 言, 要 求 我 们 追 查 我 们 问 学 生 有 无 此 事, 一 个 学 生 说 在 车 间 的 一 张 空 桌 上 看 到 的, 我 们 就 如 实 向 上 汇 报, 结 果 追 查 到 此 断 线, 没 得 株 连 别 人 四 人 帮 被 粉 碎 后, 学 校 领 导 还 是 文 革 中 的 班 子, 分 管 教 学 的 革 委 会 付 副 主 任 是 我 系 的 造 反 派 头 头 他 通 知 我 1977 年 到 江 苏 无 线 电 厂 参 加 厂 校 合 并 试 点, 我 不 赞 成 厂 校 合 并, 就 诿 称 我 不 熟 悉 那 里 生 产 的 100 系 列 计 算 机 产 品, 拒 绝 了 这 个 调 令 这 时 我 的 鼻 子 经 常 流 血, 经 查 是 鼻 甲 不 正, 须 住 院 开 刀 矫 正 在 住 院 期 间, 接 到 学 校 通 知, 要 求 我 参 加 江 苏 省 农 业 学 大 寨 工 作 队 一 年 出 院 后 我 就 到 宜 兴 报 到 我 校 先 去 的 同 志 见 我 去 了 很 惊 讶, 原 来 名 单 上 是 我 系 的 另 一 个 人, 怎 么 换 成 你 了 我 知 道
这 是 那 位 革 委 会 付 主 任 对 我 的 惩 罚, 有 人 劝 我 回 去, 我 想 回 校 也 是 瞎 折 腾, 还 不 如 就 留 在 农 村 一 年, 亲 身 了 解 农 村 的 真 实 情 况, 但 却 错 过 了 1978 年 首 次 招 收 研 究 生 的 机 会 直 到 1979 年 我 才 开 始 招 收 研 究 生 1978 年 后, 学 校 秩 序 已 逐 步 恢 复, 那 位 革 委 会 付 主 任 已 下 台 我 除 兼 系 主 任 工 作 外, 主 要 时 间 花 在 备 新 课 上, 即 对 研 究 生 和 恢 复 高 考 以 后 的 新 生 所 开 的 课 程, 这 些 课 程 在 文 革 前 都 未 开 过 我 们 准 备 这 些 课 既 是 教 学 的 需 要, 也 是 对 文 革 十 年 形 成 的 知 识 断 层 的 弥 补 我 先 后 开 了 离 散 数 学 数 据 结 构 数 据 库 原 理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系 统 数 据 库 专 题 等 课 程 回 想 钱 钟 韩 老 师 ( 学 部 委 员 ) 常 说 的 一 句 话 你 要 扩 大 某 方 面 的 知 识 吗? 最 好 的 办 法 是 亲 自 去 讲 一 遍 深 有 同 感 1980 年 左 右, 学 会 恢 复 活 动, 当 时 计 算 机 学 会 还 附 属 在 电 子 学 会 中 学 会 希 望 我 筹 组 一 个 计 算 机 应 用 方 面 的 组 织 我 考 虑 到 国 内 在 数 值 计 算 方 面 已 有 较 好 的 基 础, 且 已 有 计 算 数 学 学 组, 但 在 非 数 值 应 用 方 面 与 国 际 上 的 差 距 很 大, 建 议 成 立 一 个 计 算 机 非 数 值 应 用 专 业 委 员 会 鉴 于 数 据 库 是 非 数 值 应 用 的 重 要 基 础, 我 与 萨 师 煊 先 生 商 量, 可 否 由 我 们 共 同 筹 备 萨 先 生 支 持 成 立 这 个 专 委 会, 但 数 据 库 组 已 参 加 软 件 专 委 会, 萨 先 生 同 意 兼 任 非 数 值 应 用 专 委 会 副 主 任, 所 有 数 据 库 方 面 的 活 动 归 口 到 数 据 库 组 自 那 以 后, 我 们 经 常 有 来 往 尤 其 计 算 机 学 会 独 立 以 后, 萨 先 生 与 我 都 担 任 常 务 理 事, 每 年 至 少 有 两 次 常 务 理 事 会, 加 上 学 术 活 动, 我 们 每 年 相 聚 总 有 四 五 次 之 多 萨 先 生 在 人 品 和 治 学 方 面, 堪 称 典 范, 是 我 最 敬 爱 的 挚 友 之 一 萨 先 生 仙 逝 时, 我 在 美 国, 未 能 前 往 吊 唁, 只 通 过 治 丧 委 员 会 发 了 个 唁 电, 还 不 知 道 收 到 否 借 此 机 会, 回 忆 往 事, 聊 表 我 敬 仰 和 怀 念 之 情 1979 年 我 招 了 5 名 硕 士 研 究 生, 由 于 刚 从 农 村 回 来 不 久, 仓 促 上 马, 没 研 究 项 目 支 持, 就 在 非 数 值 应 用 范 围 内 自 选 了 几 个 题 目 : 大 学 课 表 调 度 系 统 硬 件 描 述 语 言 的 设 计 和 实 现 中 医 专 家 系 统 以 及 软 件 诊 断 程 序 的 探 讨 这 批 研 究 生 有 工 作 经 历 独 立 工 作 能 力 强 学 习 自 觉 性 高, 都 出 色 地 完 成 了 他 们 的 论 文 例 如 大 学 课 表 调 度 是 多 种 资 源 ( 教 师 教 室 实 验 室 运 动 场 地 ) 在 多 种 条 件 制 约 下 的 调 度 问 题, 过 去 是 由 老 中 大 的 一 位 教 务 员 凭 经 验 编 制 和 修 改, 有 年 老 失 传 之 虞 这 位 研 究 生 总 结 了 他 的 经 验, 抽 象 成 算 法, 编 写 了 软 件, 成 功 地 解 决 了 这 个 问 题 论 文 在 计 算 机 学 报 上 发 表 后, 引 起 其 他 大 学 的 注 意, 来 调 研 参 观 的 人 很 多 还 有 一 位 研 究 生 入 学 前 有 研 制 设 计 计 算 机 的 经 历, 他 的 课 题 就 定 位 在 硬 件 描 述 语 言 的 设 计 及 实 现 上 当 时 国 内 硬 件 设 计 及 验 证 都 是 手 工 进 行, 而 国 外 已 经 开 始 用 计 算 机 辅 助 设 计, 计 算 机 硬 件 描 述 语 言 是 其 基 本 工 具 他 在 这 方 面 的 工 作 当 时 在 国 内 是 领 先 的 论 文 也 在 计 算 机 学 报 发 表 当 时 专 家 系 统 在 人 工 智 能 领 域 很 流 行, 江 苏 省 中 医 院 找 到 我 们, 希 望 帮 他 们 开 发 中 医 专 家 系 统, 主 要 用 以 保 存 老 中 医 的 经 验, 以 免 失 传 我 们 就 派 了 两 位 研 究 生 到 省 中 医 院 去, 突 击 学 了 中 医 和 中 药, 他 们 很 快 与 中 医 有 了 共 同 语 言, 看 懂 过 去 积 累 下 来 的 医 案 重 点 总 结 名 老 中 医 邹 云 翔 先 生 治 疗 肾 病 的 辨 证 施 治 的 思 想, 经 过 与 邹 老 及 其 女 儿 的 多 次 交 互 修 改, 最 终 得 到 他 们 的 认 可, 编 写 了 专 家 系 统 程 序 这 个 成 果 由 江 苏 省 主 持 鉴 定, 并 登 了 报, 在 门 诊 试 用, 颇 有 效 果 国 外 还 有 人 闻 讯 求 购 终 因
定 价 知 识 产 权 维 护 医 疗 事 故 责 任 等 问 题 难 以 解 决, 结 果 未 成 1980 年 以 后, 我 开 始 转 向 数 据 库 领 域 为 了 使 师 生 对 数 据 库 的 了 解 不 只 停 留 在 概 念 化 一 般 化 的 水 平 上, 根 据 过 去 的 经 验, 自 行 研 制 一 个 DBMS 不 失 为 一 个 好 的 途 径 为 此, 我 在 江 苏 省 科 委 立 了 个 小 项 目, 讨 了 几 万 元 的 钱, 就 开 始 上 马 开 发 平 台 定 为 配 有 UNIX 操 作 系 统 的 微 机, 以 SQL 作 为 数 据 库 的 基 本 语 言, 以 C 语 言 作 为 开 发 语 言 为 了 了 解 国 外 微 机 DBMS 的 开 发 情 况, 我 以 用 户 的 名 义 向 当 时 生 产 微 机 DBMS 的 公 司 发 函, 询 问 他 们 产 品 的 规 格 性 能 和 价 格 最 后 收 到 十 几 封 回 信, 绝 大 部 分 都 是 用 dbase 之 类 的 简 单 关 系 数 据 库 语 言 用 于 单 用 户 个 人 计 算 机 上 的 DBMS 最 对 我 们 口 径 的 是 当 时 正 在 开 发 的 Oracle DBMS 当 时 该 公 司 称 即 将 推 出 Oracle DBMS, 适 用 于 微 型 机 小 型 机 及 大 型 机 可 运 行 于 包 括 UNIX 在 内 的 各 主 要 平 台, 还 寄 来 了 他 们 的 SQL 文 本, 但 未 报 价 经 过 数 届 研 究 生 的 开 发, 定 名 为 NITDB 的 DBMS 终 于 开 始 联 调 于 1987 年 完 成 联 调 和 试 用, 并 于 同 年 11 月 进 行 鉴 定 请 徐 家 福 先 生 和 萨 师 煊 先 生 任 正 副 主 任 除 基 本 系 统 外, 同 时 鉴 定 的 还 有 自 行 研 制 的 数 据 库 设 计 工 具 和 受 限 自 然 语 言 查 询 接 口 我 记 得 徐 先 生 和 萨 先 生 对 此 接 口 很 感 兴 趣, 当 场 输 入 几 个 查 询 语 句, 系 统 都 给 出 了 所 要 求 的 结 果 萨 先 生 问 徐 先 生 这 个 接 口 如 何? 徐 先 生 点 头 答 曰 可 以 NITDB 获 江 苏 省 和 教 育 部 的 科 技 进 步 二 等 奖 在 计 算 机 学 报 和 其 他 学 术 期 刊 上 发 表 了 一 批 论 文 NITDB 虽 未 产 品 化, 但 在 培 养 人 才 方 面 起 了 很 大 作 用 例 如 朱 强 是 参 加 NITDB 全 过 程 的 研 究 生 之 一, 现 为 美 国 密 歇 根 大 学 的 教 授, 仍 从 事 数 据 库 方 面 的 教 学 和 研 究 工 作 他 曾 告 诉 我, 参 加 NITDB 的 研 制, 他 受 益 匪 浅 在 学 术 会 议 讨 论 时, 由 于 有 这 方 面 的 实 践 背 景, 在 发 言 时 不 致 泛 泛 而 谈, 而 是 把 问 题 说 到 点 子 上, 会 受 到 别 人 的 尊 敬 在 1980 年 代 的 中 后 期, 我 们 从 电 子 工 业 部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863 计 划 国 防 科 工 委 江 苏 省 等 陆 续 接 到 数 据 库 方 面 的 研 究 课 题, 一 般 都 是 10 万 元 左 右 的 小 项 目 除 了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是 我 们 自 己 申 请 的, 其 他 项 目 都 是 别 人 出 题, 我 们 做 文 章 这 些 项 目 大 致 都 是 追 踪 国 际 潮 流 的 课 题 这 些 课 题 为 研 究 生 提 供 了 课 题 的 来 源, 为 教 师 的 知 识 更 新 和 实 验 设 备 的 补 充 创 造 了 条 件 对 研 究 生 我 们 还 提 出 一 些 附 加 要 求, 鼓 励 他 们 勇 于 创 新, 要 求 硕 士 生 至 少 有 局 部 创 新, 对 博 士 生 在 某 一 方 面 有 系 统 的 创 新 对 他 们 参 与 开 发 的 原 型, 一 般 要 通 过 组 织 验 收, 有 些 还 进 行 了 鉴 定 这 些 课 题 可 以 概 括 为 以 下 几 类 : 1. 关 系 DBMS 的 研 制 (NITDB) 2.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系 统 的 研 制 我 们 以 Sun 工 作 站 为 平 台, 以 NITDB 为 核 心, 在 这 方 面 做 了 较 长 期 的 研 究 工 作, 研 制 了 一 个 原 型 系 统 在 此 原 型 上, 对 异 构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和 联 邦 数 据 库 做 了 一 些 实 验 研 究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系 统 的 研 究 盛 行 于 1980 年 代 但 学 术 界 研 究 的 多, 强 调 只 有 满 足 分 布 透 明 性 才 算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国 内 外 虽 然 开 发 了 不 少 实 验 系 统, 但 因 系 统 复 杂 用 户 使 用 和 维 护 困 难 可 靠 性 和 安 全 性 不 足 性 能 欠 佳, 未 被 用 户 接 受
目 前 在 分 布 式 环 境 下, 大 量 采 用 的 是 客 户 / 服 务 器 结 构 数 据 仍 是 相 对 集 中, 而 应 用 是 分 布 的 因 此, 我 们 在 1980 年 代 末 到 1990 年 代 初, 将 研 究 重 点 转 向 面 向 对 象 数 据 库 系 统 出 乎 我 们 意 料 之 外, 在 此 期 间, 华 东 计 算 所 找 到 我 们, 他 们 要 申 请 一 个 项 目, 需 要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系 统 的 支 持 他 们 经 过 调 研, 选 中 了 我 们 的 原 型 订 了 合 同, 总 价 3 万 元, 我 们 派 人 到 上 海 安 装 了 这 个 原 型, 提 供 了 源 程 序, 经 他 们 验 收 通 过 后 因 未 申 请 到 这 个 项 目, 给 了 一 万 元 了 事 3. 面 向 对 象 数 据 库 系 统 的 研 制 课 题 主 要 来 自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和 863 计 划, 以 多 媒 体 数 据 库 和 CAD 数 据 库 为 应 用 目 标 在 这 方 面 开 发 了 多 个 不 同 类 型 的 原 型, 对 一 些 技 术 问 题 进 行 了 专 题 研 发 并 发 表 了 一 批 论 文 1990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关 系 - 对 象 数 据 库 成 为 主 流, 纯 对 象 数 据 库 被 挤 出 市 场 我 们 也 退 出 了 这 项 研 究 4. 演 绎 数 据 库 系 统 的 研 究 1990 年 代 初, 国 防 科 工 委 给 我 们 下 达 了 演 绎 数 据 库 研 究 的 项 目 当 时 演 绎 数 据 库 在 学 术 界 研 究 比 较 多, 也 有 针 对 某 类 应 用 的 试 验 系 统, 但 无 商 业 化 的 产 品 当 时 参 加 此 项 研 究 的 仅 有 两 位 博 士 生, 做 原 型 系 统 在 人 力 时 间 上 都 不 允 许, 委 托 单 位 也 无 此 要 求 我 要 求 他 们 从 演 绎 数 据 库 的 实 现 出 发, 对 Datalog 逻 辑 提 出 合 理 的 扩 充 和 限 制, 寻 求 最 优 的 推 理 算 法, 以 提 高 演 绎 数 据 库 的 效 能 另 外, 要 求 他 们 在 现 有 关 系 DBMS 上, 实 现 一 个 基 于 Datalog 的 推 理 系 统, 作 为 理 论 研 究 的 工 具, 也 作 为 他 们 实 践 训 练 的 环 节 SQL:1999 以 后 的 SQL 标 准 都 增 加 了 规 则 处 理 功 能, 而 独 立 的 演 绎 数 据 库 没 有 得 到 推 广 5. 面 向 Web 的 数 据 管 理 系 统 的 研 究 进 入 1990 年 代, 我 年 过 六 旬, 按 例 不 能 独 立 申 请 科 研 项 目 幸 科 研 经 费 尚 有 积 余, 可 支 持 研 究 生 的 培 养 这 也 有 好 处, 不 再 由 别 人 出 题 我 们 做, 可 以 自 由 探 讨 一 些 问 题 大 部 分 论 文 题 目 集 中 在 面 向 Web 的 数 据 管 理 系 统 上, 有 个 别 博 士 生 选 择 了 数 据 挖 掘 和 数 据 仓 库 方 面 的 课 题 在 此 期 间, 没 有 研 制 原 型, 也 免 得 召 开 那 种 走 过 场 的 鉴 定 会, 这 也 是 一 种 超 脱 但 出 于 培 养 的 要 求, 不 管 做 什 么 课 题, 都 要 有 一 定 的 实 验 工 作 量 这 个 时 期, 主 要 成 果 是 论 文, 集 中 发 表 在 计 算 机 学 报 软 件 学 报 计 算 机 研 究 与 发 展 上, 个 别 发 表 在 国 外 期 刊 上, 在 此 不 一 一 列 举 6. 数 据 库 应 用 在 这 方 面, 董 逸 生 教 授 和 孙 志 辉 教 授 做 了 较 好 的 工 作, 为 了 完 整 地 反 映 我 们 数 据 库 组 的 全 貌, 在 此 扼 要 列 出 : 1 管 理 信 息 系 统 (MIS) 和 企 业 资 源 计 划 系 统 (ERP) 2 数 据 挖 掘 3 数 据 库 在 计 算 机 集 成 制 造 系 统 (CIMS) 中 的 应 用 4 决 策 支 持 系 统 1999 年, 我 年 届 七 旬, 早 已 超 过 从 事 IT 事 业 的 年 龄, 我 不 拟 申 请 超 期 服 役, 于 1996 年 停 招 研 究 生,1999 年 9 月 准 时 退 休 我 当 时 精 力 尚 可, 对 IT 业
尚 感 兴 趣, 故 利 用 在 美 期 间, 编 了 三 部 教 材 : 1 数 据 库 系 统 教 程 ( 上 下 册 ) 2002 年 8 月 由 电 子 工 业 出 版 社 出 版 2Web 数 据 的 管 理 和 交 换 本 书 由 南 大 徐 洁 磐 教 授 组 稿, 书 名 及 内 容 由 我 自 定,2006 年 5 月 由 科 学 出 版 社 出 版, 据 出 版 社 反 映, 此 书 书 名 对 不 上 任 何 一 门 课 程, 没 有 一 个 学 校 ( 包 括 东 大 ) 愿 订 作 教 材, 只 印 了 4000 册 当 作 参 考 书 出 售, 此 事 完 全 由 于 我 不 了 解 国 情 所 致 3 数 据 库 系 统 教 程 ( 上 册 ) 第 二 版 经 东 大 和 电 子 工 业 出 版 社 共 同 申 报, 此 书 被 列 为 十 一 五 国 家 级 规 范 教 材 经 作 者 全 面 修 订 后, 本 书 于 2008 年 5 月 第 一 次 印 刷, 发 现 一 些 文 字 错 误, 于 2010 年 1 月 出 了 修 订 版 至 此 我 已 年 逾 八 旬, 从 此 封 笔, 结 束 了 我 的 50 年 IT 生 涯 二 反 思 和 期 盼 1. 我 在 数 据 库 领 域 所 走 的 科 研 道 路 基 本 是 : 追 踪 国 际 潮 流 开 发 原 型 发 表 论 文, 这 种 模 式 是 在 我 国 未 形 成 规 模 软 件 产 业 条 件 下 产 生 的, 虽 在 人 才 培 养 方 面 起 过 重 要 作 用, 但 研 究 成 果 很 少 投 入 实 际 应 用 我 建 议 逐 步 改 成 : 到 实 际 中 发 现 问 题 研 究 解 决 问 题 总 结 这 里 的 实 际 指 数 据 库 用 户 ( 包 括 潜 在 用 户 ) 软 件 公 司 其 他 专 业 ( 通 信 电 子 器 件 管 理 交 通 生 命 科 学 等 ) 这 种 转 型 开 始 可 能 是 困 难 的, 不 但 要 有 数 据 库 方 面 的 背 景, 还 需 要 较 宽 的 知 识 面 敏 锐 性 创 造 性 等 品 质 2. 要 扩 大 我 们 的 学 术 视 野, 不 能 局 限 于 数 据 库 数 据 管 理 这 个 研 究 方 向 是 永 存 的, 而 数 据 库 不 过 是 现 阶 段 的 一 种 数 据 管 理 形 式 就 当 前 的 管 理 数 据 量 来 说, 数 据 库 所 管 理 的 数 据 所 占 比 重 并 不 大 例 如 以 百 度 Google 为 代 表 的 系 统 就 是 富 有 挑 战 性 的 数 据 管 理 方 式, 发 展 很 快, 对 社 会 影 响 很 大, 不 应 排 除 在 我 们 学 术 视 野 之 外 3. 要 多 注 意 工 业 界 的 新 发 展, 不 要 局 限 于 期 刊 和 会 议 论 文 集 从 我 们 开 发 分 布 式 数 据 库 开 始, 每 种 新 数 据 库 的 方 向 持 续 5 至 6 年 左 右, 就 得 转 向 这 个 现 象 值 得 我 们 深 思 学 术 界 鼓 吹 的 方 向 经 不 起 实 践 的 检 验 反 观 Oracle 数 据 库 公 司 有 几 万 人 的 队 伍, 还 有 庞 大 的 用 户 协 会, 每 年 开 年 会, 可 以 向 Oracle 反 馈 对 产 品 的 意 见 Oracle 也 将 自 己 的 新 的 版 本 向 用 户 报 告, 征 求 用 户 的 意 见 我 利 用 住 在 硅 谷 之 便, 喜 欢 看 看 他 们 的 公 开 的 文 档, 虽 然 没 有 论 文 那 样 系 统, 但 是 都 是 经 过 实 践 考 验 过 的 新 技 术, 其 中 有 很 多 智 慧 的 火 花 后 记 : 此 稿 是 在 美 国 写 成 的 因 为 手 头 没 有 资 料, 不 可 避 免 地 有 所 疏 漏, 有 些 细 节 和 时 间 可 能 记 错 请 读 者 谅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