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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卷 第 6 期 西 南 大 学 学 报 ( 社 会 科 学 版 ) 2013 年 11 月 Vol.39 No.6 JournalofSouthwest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Nov.,2013 * 胡 塞 尔 时 间 心 理 学 思 想 初 探 高 申 春, 李 瑾 ( 吉 林 大 学 哲 学 社 会 学 院, 吉 林 长 春 130012) 摘 要 : 在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的 范 围 内, 胡 塞 尔 首 先 排 除 了 对 客 观 时 间 之 存 在 的 设 定, 而 后 揭 示 了 由 滞 留 - 原 印 象 - 前 摄 组 成 的 内 时 间 意 识 基 本 结 构,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尝 试 解 决 客 观 时 间 的 构 造 问 题 胡 塞 尔 的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有 助 于 澄 清 时 间 心 理 学 研 究 的 基 本 概 念, 并 因 而 为 理 解 和 评 价 各 种 理 论 模 型 提 供 了 一 个 独 特 的 不 可 替 代 的 依 据 或 基 础 关 键 词 : 胡 塞 尔 ; 时 间 心 理 学 ; 内 时 间 意 识 ; 客 观 时 间 构 造 中 图 分 类 号 : B842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1673-9841 (2013)06-0086-06 任 何 心 理 体 验 都 是 一 个 时 间 的 过 程 或 许 正 因 为 如 此, 时 间 研 究 才 在 心 理 学 中 突 显 为 一 个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的 主 题 或 领 域 从 心 理 学 创 立 初 期 的 反 应 时 研 究 开 始, 到 现 在, 时 间 心 理 学 已 逐 步 发 展 成 为 包 括 时 间 认 知 时 间 人 格 等 丰 富 内 容 的 系 统 学 科 这 种 研 究 领 域 的 不 断 扩 展, 一 方 面 与 认 知 神 经 科 学 和 脑 成 像 技 术 等 新 兴 研 究 领 域 和 研 究 方 法 的 出 现 密 切 相 关, 另 一 方 面 也 是 时 间 心 理 自 身 复 杂 性 的 必 然 要 求 因 此, 对 时 间 心 理 的 研 究 需 要 多 方 法 多 取 向 多 学 科 综 合 进 行 又 因 此, 对 实 验 的 科 学 心 理 学 而 言, 借 鉴 并 有 可 能 吸 收 和 融 合 人 文 取 向 心 理 学 的 研 究 成 果, 势 必 有 助 于 其 时 间 心 理 学 思 想 的 完 善 和 发 展 胡 塞 尔 作 为 现 象 学 的 创 立 者 和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的 开 拓 者, 就 曾 对 时 间 意 识 进 行 过 深 入 的 分 析, 并 形 成 他 的 独 特 的 时 间 心 理 学 思 想 在 其 毕 生 殚 精 竭 虑 的 学 术 生 涯 中, 胡 塞 尔 都 十 分 重 视 时 间 意 识 的 研 究, 将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称 作 整 个 现 象 学 领 域 中 最 困 难 的 问 题 [1]328[2] 和 极 为 重 要 的 实 事 [1]387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不 仅 是 其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的 有 机 组 成 部 分, 也 是 其 先 验 现 象 学 的 重 要 内 容 本 文 以 胡 塞 尔 的 现 象 学 为 背 景, 对 他 关 于 时 间 意 识 的 思 考 成 果 作 一 概 括 的 说 明, 以 期 引 起 时 间 心 理 学 研 究 者 的 注 意 和 兴 趣 一 对 客 观 时 间 的 排 除 在 对 时 间 意 识 进 行 分 析 之 前, 胡 塞 尔 首 先 遵 循 现 象 学 还 原 的 要 求, 对 客 观 时 间 进 行 排 除 这 种 要 求 源 于 面 向 实 事 本 身 的 现 象 学 的 思 想 态 度 和 胡 塞 尔 在 哲 学 上 的 彻 底 精 神 [3]126 胡 塞 尔 认 为, 在 日 常 生 活 和 自 然 科 学 中, 我 们 总 是 预 设 了 独 立 于 心 灵 的 实 在 存 在, 并 将 其 作 为 我 们 思 维 和 研 究 的 前 提 这 种 非 反 思 的 自 然 思 维 态 度 恰 恰 阻 碍 了 哲 学 成 为 一 门 严 格 的 和 彻 底 的 科 学 因 此, 我 们 需 要 通 过 现 象 学 还 原, 悬 置 在 日 常 生 活 和 科 学 思 想 中 对 客 观 时 间 之 存 在 的 设 定 以 及 一 切 有 关 客 观 时 间 的 理 论 观 点, 从 而 专 注 于 时 间 意 识 本 身 所 谓 悬 置 绝 不 是 对 存 在 的 否 定 或 消 除, 而 是 以 一 种 * 收 稿 日 期 :2013-09-18 作 者 简 介 : 高 申 春, 吉 林 大 学 哲 学 社 会 学 院,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基 金 项 目 : 吉 林 大 学 基 本 科 研 业 务 费 人 文 基 础 研 究 专 项 胡 塞 尔 的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研 究 (2011ZZ060), 项 目 负 责 人 : 高 申 春

类 似 加 括 号 的 方 式 对 整 个 自 然 世 界 存 而 不 论, 以 求 一 种 无 前 提 性 的 哲 学 正 是 以 这 种 本 真 的 思 想 态 度, 胡 塞 尔 发 现 一 切 意 识 体 验 都 具 有 时 间 性 的 本 质 特 征, 并 且 揭 示 了 这 一 时 间 体 验 的 原 初 形 态 所 谓 客 观 时 间, 包 括 世 界 时 间 实 在 时 间 自 然 科 学 意 义 上 的 自 然 时 间 以 及 作 为 关 于 心 灵 的 自 然 科 学 的 心 理 学 意 义 上 的 自 然 时 间 [1]35 等 等 总 而 言 之, 不 管 是 规 定 着 我 们 日 常 生 活 作 息 的 钟 表 时 间, 还 是 作 为 天 文 学 地 质 学 物 理 学 等 自 然 科 学 研 究 对 象 的 自 然 时 间, 都 不 是 现 象 学 的 素 材 现 象 学 所 要 研 究 的 是 显 现 的 时 间, 是 纯 粹 主 观 的 时 间 意 识, 是 意 识 进 程 的 内 在 时 间 [1]34-35 对 于 这 种 时 间, 我 们 具 有 不 容 怀 疑 和 否 认 的 明 见 性, 并 且 只 有 在 此 基 础 上, 客 观 时 间 才 得 以 构 造 出 来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胡 塞 尔 特 别 提 到 了 对 心 理 学 意 义 上 的 自 然 时 间 的 排 除, 并 举 例 说, 也 许 有 人 会 有 兴 趣 去 确 定 一 个 体 验 的 客 观 时 间, 此 外, 也 许 是 一 项 有 趣 的 研 究, 即 确 定 : 一 个 在 时 间 意 识 中 被 设 定 为 客 观 时 间 的 时 间 与 现 实 的 客 观 时 间 处 于 什 么 样 的 关 系 之 中 但 所 有 这 些 都 不 是 现 象 学 的 任 务 [1]35 而 现 在 看 来, 这 作 为 时 距 估 计 等 问 题 显 然 属 于 并 且 早 已 成 为 时 间 心 理 学 的 研 究 内 容 在 这 里, 现 实 的 客 观 时 间 指 的 是 物 理 时 间, 而 在 时 间 意 识 中 被 设 定 为 客 观 时 间 的 时 间 就 是 时 间 心 理 学 中 所 指 的 心 理 时 间 之 所 以 对 它 们 进 行 排 除, 是 因 为 心 理 学 作 为 一 门 事 实 性 的 经 验 科 学, 主 要 兴 趣 是 通 过 试 验 从 量 上 确 定 客 观 的 刺 激 和 主 观 的 反 应 之 间 的 关 系, 其 中, 心 理 的 东 西 与 它 的 物 理 的 部 分 处 于 同 一 水 平 上 [3]193-194 作 为 心 理 学 研 究 对 象 的 时 间 意 识 或 者 说 心 理 时 间, 无 论 是 对 时 间 的 感 知 理 解 情 绪 体 验 还 是 在 此 基 础 上 的 行 动 倾 向, 都 暗 含 了 包 括 自 然 时 间 和 时 间 意 识 的 心 理 - 物 理 相 关 物 即 人 体 在 内 的 客 观 自 然 之 存 在 的 设 定 胡 塞 尔 对 经 验 性 的 意 识 研 究 以 及 意 识 的 神 经 学 基 础 均 不 感 兴 趣, 他 所 关 注 的 是 时 间 意 识 的 本 质 结 构, 并 且 通 过 对 包 括 时 间 意 识 在 内 的 一 切 意 识 结 构 的 直 观 阐 明, 使 作 为 严 格 的 科 学 的 现 象 学 为 包 括 心 理 学 在 内 的 一 切 科 学 提 供 一 个 可 靠 的 基 础 在 此 意 义 上, 他 坚 信, 现 象 学 的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为 自 然 科 学 意 义 上 的 心 理 学 的 时 间 意 识 研 究 之 基 本 概 念 和 系 统 结 构 的 澄 清 和 批 判 提 供 了 必 需 的 本 质 洞 察 二 内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 一 ) 作 为 纵 意 向 性 的 内 时 间 意 识 胡 塞 尔 的 现 象 学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可 以 说 是 一 门 构 造 学 说, 其 核 心 问 题 是 意 向 对 象 如 何 通 过 意 识 活 动 而 构 造 出 来, 或 者 说, 意 识 活 动 如 何 通 过 为 感 性 杂 多 赋 予 意 义 而 使 意 向 对 象 显 现 出 来 由 此, 意 向 性 作 为 意 识 行 为 与 对 象 的 相 互 关 系, 首 先 是 指 意 识 总 是 关 于 某 物 的 意 识, 这 也 是 我 们 通 常 所 理 解 的 意 向 性 的 含 义 在 此 基 础 上, 胡 塞 尔 区 分 了 作 为 原 生 内 容 的 感 性 材 料 和 带 有 意 向 性 特 性 的 体 验 意 向 性 活 动 激 活 并 统 握 感 性 材 料, 从 而 构 成 了 意 向 对 象, 这 就 是 构 造 的 立 义 内 容 - 立 义 (apprehensioṉcontenṯapprehension) 模 式 但 是, 仅 仅 停 留 在 这 一 层 面 还 不 能 解 决 最 终 的 构 成 问 题 首 先, 物 理 对 象 总 是 有 角 度 地 被 给 予 的, 也 就 是 说, 我 们 当 下 总 是 不 能 知 觉 到 某 个 物 理 对 象 所 有 的 侧 面 如 果 我 改 变 位 置 以 观 察 对 象 的 某 个 隐 藏 的 侧 面, 那 么 先 前 看 到 的 另 外 几 个 侧 面 就 会 消 失 在 我 的 视 域 之 外 但 是, 我 们 所 意 向 的 却 是 一 个 超 越 了 单 个 被 给 予 性 的 完 整 的 对 象 这 种 将 所 有 不 同 侧 面 综 合 为 一 个 统 一 对 象 的 过 程 只 能 是 时 间 性 的 其 次, 感 性 质 料 并 不 呈 现 为 静 止 不 变 的, 否 则 我 们 就 不 可 能 把 握 到 变 化 的 或 者 具 有 某 种 进 程 的 对 象 胡 塞 尔 将 这 种 自 身 包 含 着 时 间 延 展 的 对 象 称 为 时 间 客 体 换 言 之, 我 们 之 所 以 能 够 把 握 到 时 间 客 体, 就 在 于 我 们 的 意 识 不 是 静 止 的, 而 是 一 个 连 续 的 意 识 流 那 么, 我 们 如 何 能 意 识 到 客 体 的 延 续? 这 正 是 时 间 意 识 研 究 所 要 回 答 的 最 后, 这 一 考 察 层 级 并 没 有 涉 及 先 验 主 体 性 自 身 的 构 成 也 就 是 说, 时 间 意 识 还 是 我 们 自 身 感 知 的 可 能 性 条 件 我 们 原 初 拥 有 的, 只 能 是 自 我 的 生 活 当 下, 而 不 是 包 括 了 生 活 过 去 和 生 活 未 来 的 整 个 自 我 因 此, 自 我 即 便 是 先 验 的, 也 仍 然 是 时 间 性 的 构 造 的 结 果 这 一 系 列 问 题 的 解 决 需 要 我 们 深 入 到 对 时 间 意 识 的 分 析 之 中 一 个 个 体 之 物 是 一 个 感 性 杂 多 的 统 一 感 觉 内 容 在 每 个 瞬 间 一 再 变 化, 我 们 所 把 握 到 的 却 始 终 是 这 同 一 个 对 象 因 此, 必 须 有

一 个 行 为 在 此, 它 支 配 性 地 包 容 了 内 容 的 统 一, 只 要 这 个 统 一 是 在 关 注 活 动 的 每 一 瞬 间 中 的 内 容 [1]181 我 们 将 目 光 朝 向 意 向 对 象, 在 每 个 时 间 点 中 都 有 一 个 完 整 的 事 物 被 构 造, 这 也 就 是 意 识 的 横 意 向 性 ; 但 是, 在 此 同 时, 我 们 也 体 验 到 了 某 种 延 续, 它 使 事 物 作 为 时 间 性 的 统 一 而 在 意 识 流 中 凸 显 出 来, 而 且 这 种 对 延 续 的 感 知 本 身 也 具 有 时 间 性 尽 管 此 时, 我 们 对 这 种 感 知 的 体 验 是 前 反 思 的 和 非 课 题 化 的, 即 它 不 构 成 我 们 注 意 的 焦 点, 对 象 本 身 才 是 我 们 的 注 意 所 在, 但 是 当 我 们 过 渡 到 对 这 个 感 知 的 感 知, 时 间 意 识 的 奇 迹 便 会 开 显 出 来 [1]332 区 别 于 通 常 意 义 上 横 向 指 向 的 意 向 性, 胡 塞 尔 将 关 于 时 间 意 识 的 意 向 性 称 为 纵 意 向 性, 而 意 识 进 行 时 所 伴 随 的 对 意 识 自 身 的 意 识, 被 胡 塞 尔 称 作 内 意 识 因 此, 胡 塞 尔 将 其 对 时 间 意 识 的 分 析 称 为 内 时 间 意 识 现 象 学 ( 二 ) 内 时 间 意 识 的 结 构 分 析 让 我 们 转 向 具 体 的 时 间 客 体 的 显 现, 来 考 察 我 们 究 竟 如 何 会 有 关 于 客 体 延 续 的 意 识 假 设 我 们 正 在 听 一 段 旋 律 只 要 旋 律 一 直 持 续 着, 就 总 有 一 个 当 下 的 延 续 点 被 我 们 完 全 本 真 地 感 知 到 旋 律 不 断 进 行, 不 断 有 新 的 延 续 点 进 入 现 在, 而 这 一 个 现 在 点 在 我 们 的 意 识 中 总 是 处 于 在 先 的 位 置 但 是, 如 果 我 们 所 把 握 到 的 只 是 一 个 无 延 展 的 现 在 点, 我 们 所 听 到 的 就 只 有 单 个 的 音 符, 那 么 对 旋 律 的 感 知 就 是 不 可 能 的 事 实 显 然 并 非 如 此 如 前 所 述, 感 知 本 身 也 是 一 个 具 有 时 间 延 展 的 时 间 客 体 延 续 的 感 知 是 以 感 知 的 延 续 为 前 设 的 [1]54, 胡 塞 尔 认 为 这 一 点 是 明 见 无 疑 的 但 是, 如 果 把 感 知 的 延 续 理 解 为 由 若 干 现 在 点 组 成 的 串 或 者 链, 这 仍 然 与 实 际 的 时 间 经 验 不 相 符, 因 为 我 们 听 到 的 也 不 是 断 续 的 跳 跃 的 音 符, 而 是 音 符 的 融 合 和 接 续 所 组 成 的 旋 律 事 实 上, 当 我 们 反 思 本 原 的 时 间 经 验, 就 会 发 现 现 在 点 并 不 是 一 个 如 同 数 学 点 一 样 无 广 延 的 时 间 点, 而 是 具 有 某 种 晕 圈 假 设 我 们 正 在 听 的 旋 律 由 A B C 几 个 音 符 组 成 我 们 的 意 识 总 会 指 向 旋 律 的 现 在 阶 段, 也 就 是 说, 在 每 个 现 时 当 下 都 有 一 个 对 音 符 的 意 向 被 充 实 首 先 是 A, 而 后 依 次 是 B C, 胡 塞 尔 把 对 声 音 - 现 在 的 意 识 称 为 原 印 象 (primalimpression) 当 B 接 替 A 被 原 印 象 所 指 向 时, 我 们 对 A 的 意 识 并 没 有 立 即 消 失, 而 是 将 A 作 为 刚 刚 曾 在 之 物 而 滞 留 (retention), 同 时, 还 在 前 摄 (protention) 中 朝 向 即 将 到 来 的 C( 如 果 是 我 们 所 不 熟 悉 的 旋 律, 前 摄 就 是 对 将 要 到 来 音 符 的 某 种 不 确 定 的 意 向 ) 而 后,C 响 起,B 在 滞 留 中 被 意 识 到, 依 次 不 断 行 进 因 此, 我 们 当 下 的 时 间 意 识 实 际 上 具 有 滞 留 - 原 印 象 - 前 摄 的 三 重 结 构 原 印 象 作 为 现 在 核 (nowcore) 总 是 伴 随 着 滞 留 和 前 摄 组 成 的 时 间 晕, 只 有 在 这 个 时 间 晕 中, 我 们 才 能 当 下 直 接 地 感 知 到 时 间 客 体 的 延 续 对 于 滞 留 和 前 摄, 在 以 下 特 殊 情 况 中 可 以 得 到 更 好 的 理 解 一 种 情 况 是, 当 整 段 旋 律 结 束 后, 我 们 在 一 小 段 时 间 里 仍 然 感 觉 到 它 在 回 响 着, 仿 佛 余 音 绕 梁 刚 开 始 我 们 很 清 晰 地 把 握 到 这 段 曾 在 的 旋 律, 而 后 清 晰 性 不 断 降 低 用 胡 塞 尔 自 己 的 话 来 说, 进 程 的 清 晰 部 分 在 向 过 去 回 坠 时 会 缩 拢 (contracted) 自 身 并 且 昏 暗 起 来, 形 成 一 种 时 间 透 视 这 时 存 于 意 识 中 的 就 是 一 个 连 续 的 滞 留 另 一 种 情 况 是, 乐 曲 演 奏 到 中 途 突 然 停 止, 这 时 我 们 具 有 的 是 一 种 匮 缺 感 不 足 感 或 多 或 少 强 烈 的 阻 碍 感, 有 可 能 还 带 有 意 外 感 讶 异 感 和 失 落 的 期 待 感 [1]184 简 言 之, 我 们 在 前 摄 中 具 有 对 将 要 响 起 的 音 符 的 意 向, 但 这 种 意 向 却 总 是 得 不 到 当 下 感 知 的 充 实 当 然, 这 只 是 针 对 某 个 具 体 时 间 客 体 的 显 现 而 言 ; 事 实 情 况 是, 滞 留 原 印 象 前 摄 总 是 相 互 伴 随 着 共 同 组 成 当 下 的 感 知 行 为 另 外, 有 必 要 对 滞 留 和 另 外 两 种 行 为 作 出 区 别 : 一 是, 滞 留 不 同 于 对 真 正 的 余 音 的 感 知 前 者 是 对 刚 刚 曾 在 之 物 的 意 识, 后 者 则 是 对 一 个 真 正 的 声 音 的 当 下 感 知, 尽 管 这 个 声 音 已 经 非 常 微 弱 二 是, 滞 留 并 非 我 们 通 常 所 说 的 回 忆 胡 塞 尔 称 后 者 为 再 回 忆 或 再 造 滞 留 作 为 时 间 晕 的 一 个 要 素 不 能 独 立 存 在, 它 必 须 以 一 个 先 行 的 原 印 象 作 为 出 发 点 并 且, 如 同 原 印 象 本 原 地 构 造 着 现 在, 滞 留 以 体 现 而 不 是 再 现 的 方 式 本 原 地 直 接 地 构 造 着 过 去 时 间 客 体 就 在 由 原 印 象 滞 留 和 前 摄 组 成 的 广 义 的 感 知 行 为 中 构 造 起 来 而 ( 再 ) 回 忆 同 感 知 行 为 一 样 具 有 滞 留 - 原 印 象 - 前 摄 的 结 构, 但 它 只 是 仿 佛 的 感 知, 是 以 再 现 的 方 式 对 曾 被 感 知 过 的 时 间 客 体 的 当 下 化, 而 不 是 切 身 的 感

知 这 种 区 别 同 样 存 在 于 前 摄 和 期 待 之 间, 只 不 过 这 两 者 都 是 前 指 未 来 的 ( 三 ) 滞 留 的 连 续 统 : 时 间 图 式 每 个 当 下 瞬 间 的 感 知 行 为 都 不 是 一 个 纯 粹 的 点, 而 是 一 个 延 展 的 面, 这 是 胡 塞 尔 的 时 间 意 识 理 论 与 传 统 时 间 观 的 一 个 重 大 区 别 对 于 这 个 直 观 的 横 截 面, 理 解 的 关 键 在 于, 滞 留 不 单 是 对 上 一 个 相 位 (phase) 中 曾 在 之 物 的 意 识, 而 是 一 个 持 续 变 异 的 连 续 统 (continuum) 在 上 面 的 例 子 中, 某 一 时 刻 原 印 象 B 伴 随 着 滞 留 A, 下 一 时 刻 C 取 代 B 响 起 时, 伴 随 原 印 象 C 的 不 仅 有 滞 留 B, 还 包 括 了 保 留 在 B 中 的 滞 留 A 胡 塞 尔 将 每 个 瞬 时 当 下 持 续 变 异 的 滞 留 组 成 的 集 合, 也 即 滞 留 的 连 续 统 比 作 一 个 彗 星 尾, 这 个 彗 星 尾 有 一 个 现 在 核 也 就 是 说, 我 们 把 这 一 当 下 把 握 为 现 在, 在 其 中 有 一 个 音 符 被 当 场 呈 现, 而 对 于 已 经 过 去 的 音 符 则 在 滞 留 中 同 时 被 我 们 模 糊 地 意 识 到 为 了 便 于 理 解, 笔 者 用 图 1 表 示 一 个 当 下 瞬 间 的 滞 留 的 连 续 统 在 图 1 所 表 示 的 当 下 瞬 间 中, 我 们 拥 有 对 音 符 C 的 直 接 感 知, 即 C 作 为 一 个 原 印 象 被 给 予 我 们, 我 们 把 意 识 到 C 的 这 一 个 当 下 把 握 为 现 在 核 刚 刚 过 去 的 B 作 为 滞 留 BC(C 作 为 原 印 象 时, 对 B 的 滞 留 ) 在 边 缘 意 识 中 被 我 们 知 觉 到 然 而, 滞 留 不 仅 只 是 对 刚 刚 发 生 的 B 的 意 识 在 B 中 保 留 的 对 在 B 之 前 的 音 符 A 的 意 识, 也 在 这 一 个 当 下 变 异 为 伴 随 着 原 印 象 C 的 滞 留 AC(C 作 为 原 印 象 时, 对 A 的 滞 留 ) A 之 前 的 音 符 同 样 作 为 滞 留 而 保 存 下 来, 只 不 过 是 以 更 为 模 糊 更 为 微 弱 的 方 式, 而 这 一 系 列 渐 弱 的 滞 留 便 构 成 了 一 条 长 长 的 彗 星 尾 图 1 滞 留 的 连 续 统 图 2 时 间 图 示 [1]279 图 1 表 示 了 一 个 当 下 意 识 的 横 截 面, 这 个 横 截 面 是 一 个 滞 留 的 连 续 统 对 一 个 时 间 客 体 的 完 整 感 知 行 为 作 为 时 间 上 延 展 着 的 对 象, 是 由 若 干 个 这 样 当 下 意 识 的 横 截 面 相 接 组 成 的 连 续, 每 个 横 截 面 都 代 表 了 一 个 瞬 时 当 下 的 意 识 因 此, 感 知 行 为 实 际 上 是 一 个 连 续 统 的 连 续, 具 有 双 重 的 连 续 性 胡 塞 尔 采 用 时 间 图 示 的 方 法 对 这 种 双 重 连 续 性 作 了 更 为 清 楚 的 说 明 ( 见 图 2) 在 图 2 中, XX 代 表 了 客 观 时 间 中 对 音 乐 的 总 体 感 知 我 们 感 知 A, 而 后 B, 而 后 C, 在 XX 中 每 一 刻 只 有 一 个 点 作 为 现 在 点 处 在 意 识 中 但 是, 对 A 的 意 识 并 不 随 着 A 的 结 束 而 消 失, 而 是 由 原 印 象 A 变 异 为 滞 留 AB 滞 留 AC 持 续 向 过 去 下 坠, 图 中 的 垂 线 表 明 了 这 一 持 续 变 异 过 程 当 B 是 现 在 的 时 候, 我 们 具 有 对 A 的 意 识 AB, 然 后 C 成 为 现 在,AB 变 异 为 AC, 而 对 B 的 意 识 则 变 异 为 BC, 如 此 随 着 旋 律 的 继 续 而 向 过 去 下 坠 与 此 同 时 的 是 一 个 弱 化 (weakening) 过 程, 也 即 滞 留 的 意 义 内 容 不 断 模 糊, 最 终 成 为 背 景 中 的 空 乏 (emptiness), 也 就 是 前 面 提 到 的 时 间 透 视 所 谓 空 乏 并 非 虚 无, 而 是 被 遗 忘 了 的 但 始 终 还 在 起 作 用 的 时 间 意 识 背 景 [4], 胡 塞 尔 也 把 这 种 背 景 意 识 称 作 无 意 识 图 中 的 斜 线 B-AB C-BC-AC 代 表 了 一 个 个 相 互 接 续 的 当 下 意 识, 即 如 图 1 所 示 的 横 截 面 处 在 斜 线 中 的 每 个 点 都 是 同 时 的, 并 且 每 条 斜 线 都 表 明 了 以 横 坐 标 上 的 点 为 彗 核 的 一 整 个 彗 星 尾 ( 参 照 图 1) 通 过 这 一 系 列 的 滞 留, 每 个 音 符 的 顺 序 被 保 留 下 来, 我 们 也 就 有 了 对 一 段 旋 律 的 感 知 当 然, 本 文 给 出 的 图 示 只 描 绘 了 滞 留 的 情 况, 这 种 描 绘 对 于 前 摄 也 同 样 适 用, 只 不 过 后 者 是 朝 向 将 来 的 在 这 里, 指 出 很 多 人 都 曾 有 过 的 一 个 体 验 或 许 会 有 助 于 理 解 这 一 过 程, 即 : 当 我 们 被 要 求 唱 出 某 首

不 很 熟 悉 的 歌 曲 时, 我 们 可 能 无 论 如 何 都 记 不 起 怎 样 唱 但 是, 当 被 提 醒 第 一 个 音 符 之 后, 整 首 歌 就 都 可 以 很 流 畅 地 唱 下 来 了 在 心 理 学 中, 这 属 于 时 间 顺 序 记 忆 研 究 的 内 容 而 在 现 象 学 的 观 点 看 来, 这 种 回 忆 恰 好 就 是 对 某 个 滞 留 - 原 印 象 - 前 摄 持 续 变 化 结 构 的 当 下 化 因 此, 意 识 流 的 每 一 个 相 位 都 具 有 一 个 固 定 的 形 式, 即 一 个 现 在 通 过 一 个 印 象 构 造 自 身, 而 与 这 印 象 相 连 接 的 是 一 个 由 诸 滞 留 组 成 的 尾 巴 和 一 个 由 诸 前 摄 组 成 的 视 域 [1]151 需 要 注 意 的 是, 上 述 时 间 点 相 位 或 者 片 段 只 是 为 了 方 便 描 述 而 从 意 识 流 中 抽 象 地 分 离 出 来 的, 它 们 不 可 能 自 为 地 存 在, 因 为 意 识 流 作 为 一 个 不 断 变 化 的 连 续 统 是 一 个 不 可 分 割 的 统 一 三 客 观 时 间 的 构 造 为 了 研 究 时 间 意 识 的 构 成, 胡 塞 尔 首 先 进 行 了 对 客 观 时 间 的 排 除 那 么, 这 里 何 以 又 谈 及 客 观 时 间 的 构 造 问 题? 如 前 所 述, 排 除 并 非 对 客 观 时 间 的 消 除, 而 是 一 种 存 而 不 论, 从 而 对 其 进 行 重 新 解 释 所 谓 排 除 实 际 是 对 自 然 观 点 的 排 斥, 在 这 一 观 点 中, 对 象 被 认 为 是 独 立 于 意 识 的 客 观 存 在 而 胡 塞 尔 的 兴 趣 在 于, 对 象 通 过 何 种 方 式 被 给 予 我 们, 以 至 于 我 们 产 生 了 对 客 观 存 在 的 信 仰 如 黑 尔 德 所 说, 胡 塞 尔 的 所 有 构 造 分 析 都 受 一 个 基 本 意 图 的 引 导, 即 解 释 自 在 存 在 客 观 存 在 是 如 何 对 意 识 成 立 的, 并 且 这 也 适 用 于 时 间 分 析 [5] 因 此, 在 对 主 观 时 间 意 识 的 现 象 学 分 析 基 础 上, 胡 塞 尔 关 心 的 是 这 样 一 个 问 题, 即 客 观 时 间 如 何 在 主 观 的 时 间 意 识 中 构 造 出 来 而 在 心 理 学 中, 主 观 时 间 是 对 客 观 时 间 进 行 心 理 表 征 和 加 工 提 取 的 结 果, 二 者 恰 好 遵 循 了 方 向 相 反 的 研 究 路 径 客 观 时 间 具 有 如 下 特 征, 即 现 在 序 列 中 较 早 的 现 在 是 曾 是 的 当 下 ; 将 来 的 现 在 是 尚 被 期 待 的 当 下 [6]49 这 样, 客 观 时 间 就 成 为 由 一 系 列 现 在 点 构 成 的 同 质 的 线 性 时 间 胡 塞 尔 首 先 要 解 决 是 关 于 同 一 时 间 位 置 的 意 识 如 何 成 立 的 问 题 这 一 问 题 与 时 间 客 体 的 构 造 问 题 密 切 相 关, 因 为 所 有 客 体 化 都 是 在 时 间 意 识 中 进 行 的 [1]98 我 们 听 一 段 旋 律, 感 知 的 各 个 现 在 相 位 持 续 地 向 过 去 回 坠, 形 成 变 异 的 连 续 统, 但 我 们 却 始 终 具 有 关 于 它 的 同 一 对 象 意 向, 并 且 认 为 这 段 延 续 着 的 旋 律 的 每 个 时 间 点 都 在 客 观 时 间 中 有 着 固 定 位 置 换 句 话 说, 不 管 是 在 感 知 中, 还 是 在 滞 留 和 回 忆 中, 我 们 始 终 都 将 它 把 握 为 这 同 一 段 旋 律, 或 者 干 脆 说, 将 它 把 握 为 它 客 体 化 的 产 生 在 于, 一 方 面, 尽 管 客 体 的 各 个 现 在 相 位 都 产 生 立 义 的 持 续 变 异, 但 是 每 个 相 位 却 始 终 具 有 相 同 的 感 觉 内 容 ; 另 一 方 面, 每 个 现 实 现 在 都 创 造 一 个 新 的 现 在 点, 这 个 现 在 点 可 以 通 过 原 印 象 得 到 定 义, 而 各 个 原 印 象 在 原 初 时 间 位 置 上 的 差 异 使 得 各 个 相 位 即 使 具 有 相 同 的 质 料 也 仍 然 可 以 相 互 区 分, 由 此 原 印 象 成 为 个 体 性 的 原 源 泉 最 后, 在 立 义 变 化 的 连 续 统 中, 各 个 客 体 点 同 一 地 得 到 持 留, 而 这 个 个 体 的 同 一 性 也 就 是 时 间 位 置 的 同 一 性 而 后, 胡 塞 尔 讨 论 了 回 忆 在 客 观 时 间 构 建 上 的 作 用 首 先, 回 忆 作 为 一 种 当 下 化 的 行 为 使 我 们 可 以 重 复 体 验 先 前 被 感 知 之 物, 从 而 确 立 了 时 间 客 体 的 同 一 性 其 次, 回 忆 行 为 本 身 是 现 时 当 下 的, 而 它 又 可 以 将 任 何 一 个 曾 经 的 现 在 点 当 下 化 为 一 个 时 间 直 观 的 零 点, 在 那 个 曾 经 的 现 在 点 上 也 可 能 进 行 着 再 造 行 为 如 此 进 行, 我 们 便 可 以 一 步 步 地 向 过 去 不 断 回 溯 同 时, 再 造 行 为 同 感 知 行 为 一 样 具 有 一 个 时 间 晕, 通 过 再 造 形 成 了 时 间 域 的 相 互 叠 推 在 时 间 域 的 叠 推 之 中, 沿 着 一 再 被 认 同 的 客 体 性, 我 们 可 以 确 立 犹 如 固 定 链 条 的 时 间 秩 序, 在 这 一 秩 序 中, 任 何 一 个 时 间 片 段 都 具 有 一 个 固 定 位 置, 并 且 可 以 一 直 延 展 到 现 实 现 在 最 终, 在 时 间 河 流 中 在 持 续 向 过 去 的 下 坠 中, 一 个 不 流 动 的 绝 对 固 定 的 同 一 的 客 观 的 时 间 构 造 其 自 身 [1]96 四 总 结 与 启 示 胡 塞 尔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的 时 间 意 识 研 究 排 除 了 客 观 时 间 之 存 在 的 信 仰, 面 向 纯 粹 的 时 间 体 验 本 身, 探 求 时 间 意 识 本 源 的 被 给 予 性, 并 从 主 观 时 间 意 识 的 结 构 入 手, 探 讨 了 客 观 时 间 的 构 造 问 题 这 种 研 究 理 路 与 当 代 时 间 心 理 学 的 研 究 模 式 有 着 很 大 的 不 同, 而 这 种 不 同 来 源 于 实 验 的 科 学 心 理

学 与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之 间 的 差 异 在 理 论 假 设 上, 前 者 以 自 然 时 间 的 存 在 为 前 提, 通 过 比 较 主 观 时 间 与 客 观 时 间 之 间 的 差 异 来 研 究 时 间 心 理 的 认 知 机 制 及 其 对 个 体 行 动 倾 向 的 影 响 等 ; 后 者 则 以 绝 对 的 明 证 性 为 标 准, 回 溯 到 观 念 的 起 源 上, 力 求 建 立 一 门 无 前 提 性 的 科 学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前 者 注 重 精 确 的 实 证 分 析, 以 信 息 加 工 系 统 为 类 比 对 时 间 心 理 的 认 知 机 制 进 行 解 释 性 说 明 ; 后 者 采 用 本 质 还 原 和 本 质 直 观 的 方 法, 严 格 描 述 时 间 意 识 的 自 身 呈 现, 对 时 间 意 识 的 本 质 结 构 进 行 直 观 阐 明 因 此, 心 理 学 所 谓 的 主 观 时 间 是 对 自 然 时 间 表 征 和 加 工 的 产 物, 它 在 时 空 和 因 果 方 面 从 属 于 物 理 世 界, 自 然 环 境 和 人 的 身 体 构 成 其 存 在 的 条 件, 并 且 可 以 通 过 实 验 研 究 主 观 时 间 与 其 物 理 相 关 物 之 间 的 关 系 ; 现 象 学 则 是 关 于 纯 粹 意 识 本 身 的 科 学 [7]77, 自 然 时 间 的 存 在 不 是 其 前 提, 而 恰 恰 是 时 间 意 识 构 造 的 结 果 但 事 实 上, 时 间 心 理 学 与 现 象 学 的 时 间 意 识 研 究 恰 恰 有 着 相 同 的 课 题, 并 在 此 意 义 上 构 成 两 个 平 行 的 学 科 研 究 思 路 的 差 异 性 并 不 应 该 被 看 作 是 这 两 种 科 学 相 互 隔 绝 的 壁 垒, 反 而 更 彰 显 出 二 者 对 彼 此 的 价 值 所 在 如 胡 塞 尔 所 言, 任 何 一 个 体 验 都 可 以 在 现 象 学 的 观 点 中 内 在 地 被 理 解 为 纯 粹 现 象, 每 个 体 验 也 可 以 在 附 加 的 心 理 学 观 点 中 超 越 地 被 理 解 为 心 理 物 理 的 自 然 现 象 [6]122 因 此, 每 个 现 象 学 的 认 识 都 可 以 通 过 相 应 的 和 随 时 可 能 的 转 释 而 转 变 为 一 种 理 性 心 理 学 的 认 识, 而 后 转 变 为 经 验 心 理 学 的 认 识 [7]124 胡 塞 尔 认 为, 实 验 心 理 学 是 解 释 心 理 活 动 的 因 果 性 规 律 及 其 生 理 基 础 的 阐 释 性 科 学, 但 是, 我 们 不 能 把 这 种 解 释 性 的 理 论 假 定 当 成 对 现 象 本 身 的 本 质 洞 察 另 一 方 面, 实 验 心 理 学 一 直 非 常 注 重 自 身 的 科 学 地 位, 但 是, 仅 方 法 上 的 科 学 性 尚 不 足 以 保 证 心 理 学 成 为 一 门 真 正 的 科 学 在 此 意 义 上, 现 象 学 心 理 学 可 以 看 作 是 对 自 然 科 学 意 义 上 的 心 理 学 理 论 的 前 提 批 判 通 过 对 时 间 意 识 的 恰 当 描 述 和 对 基 本 概 念 的 彻 底 澄 清, 胡 塞 尔 的 时 间 意 识 分 析 为 任 何 时 间 心 理 学 研 究 方 案 就 其 理 论 基 础 而 言 提 供 了 一 个 批 判 的 反 思 的 维 度, 并 因 而 有 助 于 更 好 地 理 解 和 评 价 时 间 心 理 学 的 各 种 理 论 模 型 参 考 文 献 : [1] 胡 塞 尔. 内 时 间 意 识 现 象 学 [M]. 倪 梁 康, 译.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9. [2] 胡 塞 尔. 纯 粹 现 象 学 通 论 [M]. 李 幼 蒸, 译.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1997:204. [3] 赫 伯 特 施 皮 格 伯 格. 现 象 学 运 动 [M]. 王 炳 文, 张 金 言, 译.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11. [4] 倪 梁 康. 现 象 学 的 始 基 对 胡 塞 尔 逻 辑 研 究 的 理 解 与 思 考 [M]. 广 州 : 广 东 人 民 出 版 社,2004:185. [5] 胡 塞 尔. 生 活 世 界 现 象 学 [M]. 黑 尔 德, 编. 倪 梁 康, 张 廷 国, 译. 上 海 :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2005:19. [6] 黑 尔 德. 时 间 现 象 学 的 基 本 概 念 [M]. 靳 希 平, 译. 上 海 :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2009. [7] 胡 塞 尔. 文 章 与 讲 演 (1911-1921 年 )[M]. 倪 梁 康, 译.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2009. 责 任 编 辑 曹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