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期 ２ ９年 １ 月 阅江学刊 Ｙｕ ｅ ｊ ｉ ａ ｎ ｇａｃ ａ ｄ ｅ ｍｉ ｃ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Ｎｏ ３ Ｏｃ ｔ ２ ９ 民国文化研究 １９２５至 １９３６年间蒋介石与黄郛关系研究 张祖! 四川农业大学 四川 雅安 ６２５１４ 后留学日本结识蒋介石 并与其结为盟兄弟 关系非比寻 摘要 黄郛早年系 同盟会 成员 常 ２ 世纪 ２ 年代中期 迅速崛起的蒋介石曾多次邀请黄郛担任政府职务以作襄助 但黄郛 始终游离于政府边缘 然而 是否具有政府官员的正式身份 并不减弱黄郛作为蒋介石 高级 幕僚和咨政 的作用 蒋 黄之间的关系却在 请 辞 互动中得到了进一步维系 黄郛是蒋 政治棋局中一颗关键的 棋子 更是对日妥协外交中的同盟 黄郛 对日外交 关键词 蒋介石 中图分类号 Ｋ２ ６ ２ ９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分类号 １ ６ ７ ４ ７ ８ ９ ２ ９ ３ １ ７ ７ 黄郛 １ ８８ １９ ３６ 浙江绍兴人 字膺白 于 所谓 不离不弃 在民国政坛上实为罕见 １９ ５年以浙江省第一名的成绩咨送东京振武学 一 打铁约言 之后 蒋 黄在 请 辞 校 次年在日本参加同盟会 组织丈夫团 由此与 互动中展开新一轮合作 蒋介石相识 黄郛回国后参加过武昌起义 １９１ ２ 从政治资历来看 黄郛都较早年的蒋介石更 年出任陈其美都督府沪军参谋长 并在同一时期 有傲人资本 他于 １９１５ １ ９２１年期间曾在赴美 与陈其美 蒋介石在上海打铁浜互换兰谱结为盟 考察后移居天津 声称不参加任何团体 不附和任 兄弟 也因此与蒋结下了难解而微妙的政治情缘 何主义 不 闻 窗 外 之 事 而 潜 心 研 究 并 于 １９１８ ２世纪 ２年代中期 蒋介石迅速崛起 曾多 １ ９１９年完成 欧战之教训与中国之将来 战后 次电邀黄郛就任政府职务以作襄助 但黄却始终 ９２３年入张绍 之世界 等著作 引起较大反响 １ 游离于 就 与 不就 之间 当然其中也有几次他 曾内阁署理外交总长 照会日本大使 废除二十一 未推辞掉的时候 尽管如此 是否具有政府官员 条 同意金法郎赔款 参加冯玉祥发动的北京政 的身份似乎并不影响黄郛与蒋介石的合作 黄郛 变出任代理内阁总理 修正清室优惠条件 将溥 身为蒋介石的盟兄 幕僚 又与蒋在对日妥协的外 仪逐出紫禁城等等 黄郛曾备受当时各派系的关 交政策中上下呼应 理应仕途坦荡 但无奈危局之 注 但他却对担任这类政府公职没有太大兴趣 下却屡次遭蒋推上风头火势 处境尴尬 只得隐退 黄郛与蒋介石同是江浙人士 又都曾留学日 政坛郁郁而终 蒋 黄之间离不开却又弃不得 正 本有过一段戎马生涯 回国后又都共事于陈其美 ９ ７ １ 收稿日期 ２ 女 四川西昌人 历史学博士 四川农业大学政法学院讲师 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 作者简介 张祖! 研究 １７
阅 江 学 刊 :2009 年 第 3 期 麾 下 蒋 甚 至 认 为 辛 亥 以 来, 英 士 膺 白 二 先 生, 皆 与 余 以 安 危 同 仗, 甘 苦 共 尝, 相 互 助 勉, 金 石 交 期, 不 啻 手 足 1 正 是 这 段 相 似 的 经 历, 尤 其 是 武 昌 起 义 后 与 陈 其 美 黄 郛 结 拜 为 盟 兄 弟 的 友 情, 对 蒋 而 言 显 得 格 外 珍 贵 黄 深 厚 的 政 治 资 历 和 才 智, 颇 受 蒋 氏 的 青 睐, 将 其 拉 到 自 己 的 阵 营 之 中, 似 乎 是 考 虑 已 久 的 计 划 此 后 两 人 虽 位 置 不 同, 但 始 终 保 持 密 切 联 系 2 1925 年, 时 任 黄 埔 军 校 校 长 的 蒋 介 石, 至 少 有 三 次 可 查 的 电 文 函 件, 明 确 邀 请 黄 郛 北 上 共 事, 分 别 是 :1 月 20 日, 蒋 曾 有 一 函 给 黄 郛, 信 中 蒋 以 陈 其 美 之 死 为 由 以 情 动 人, 希 望 黄 能 北 上 全 力 帮 助 孙 中 山, 今 弟 既 不 随 中 帅 北 上, 英 兄 亦 不 能 复 生 以 佐 中 帅 兄 与 弟 如 果 能 以 英 兄 之 心 为 心, 则 英 兄 诚 不 死, 而 其 目 乃 瞑 矣! 3 11 月 22 日 又 致 函 黄 郛, 邀 他 南 下, 云 : 二 兄 大 鉴 : 久 未 会 晤, 渴 念 殊 荣, 如 有 公 暇, 务 乞 驾 来 一 叙 为 盼 4 12 月 28 日, 再 次 致 书, 特 派 张 群 至 天 津 面 呈, 云 : 二 兄 大 鉴 : 渴 念 甚 殷, 欲 言 无 由, 特 属 岳 军 兄 面 达 一 切, 尚 祈 不 吝 教 益, 共 底 于 成, 是 为 至 祷! 5 此 时 的 蒋 介 石, 已 经 历 第 一 次 东 征 孙 中 山 病 逝 联 合 滇 桂 军 攻 打 陈 炯 明, 转 而 以 国 民 革 命 军 总 司 令 身 份, 联 合 谭 延 平 定 广 州 刘 杨 争 议 出 任 广 州 卫 戍 司 令, 又 在 7 月 出 任 国 民 政 府 委 员 军 事 委 员,10 月 又 第 二 次 东 征, 强 攻 惠 州, 一 举 打 败 陈 炯 明, 在 政 界 已 是 不 可 等 闲 视 之 的 人 物 他 邀 请 自 己 的 盟 兄 前 来 辅 助, 亦 是 常 理 蒋 的 态 度 恳 切, 当 时 黄 郛 虽 然 没 有 立 即 回 复, 但 着 实 有 些 心 动 在 和 蒋 的 信 使 张 群 纵 论 时 局 及 革 命 情 势 后, 便 决 意 斟 酌 公 谊 私 情, 两 不 容 己, 遂 决 定 南 归 6 相 隔 已 有 10 年 未 曾 谋 面 的 蒋 介 石 与 黄 郛, 自 此 开 始 他 们 自 日 本 结 盟 上 海 打 铁 约 言 之 后 的 新 一 轮 合 作 较 之 蒋 与 其 他 幕 僚, 两 人 合 作 的 道 路 则 更 加 与 众 不 同 其 频 繁 的 请 辞 互 动, 尽 管 在 民 国 政 治 中 时 有 发 生, 但 集 中 在 一 个 人 身 上, 而 又 不 断 重 复, 倒 是 十 分 少 见 二 以 蒋 为 进 退, 任 辞 上 海 市 长 1926 年 蒋 介 石 借 中 山 舰 事 件, 排 挤 汪 精 卫 整 肃 共 产 党, 成 为 国 民 政 府 军 事 委 员 会 主 席 国 民 革 命 军 总 司 令 中 央 委 员 会 常 务 主 席, 集 大 权 于 一 身 已 居 高 位 的 蒋 却 始 终 不 忘, 再 邀 黄 郛 加 入 自 己 的 阵 营 1927 年 1 月, 黄 应 其 邀 请 南 下, 赴 江 西 南 昌 与 蒋 本 人 及 张 静 江 就 政 制 金 融 规 划 外 交 部 署 机 关 接 收 人 员 支 配 绅 商 联 系 等 各 类 问 题 进 行 密 谈, 达 成 了 不 少 共 识 黄 因 此 谏 言 克 服 京 沪, 联 系 绅 商, 放 弃 联 俄 容 共 政 策 7, 为 蒋 所 采 纳, 为 他 们 的 共 事 奠 定 了 基 础 北 伐 战 争 开 始, 国 民 党 中 央 国 民 政 府 一 部 分 以 及 国 民 革 命 军 总 司 令 部 搬 到 了 南 昌 后, 蒋 又 与 黄 郛 张 群 商 讨 北 伐 军 进 入 江 浙 地 区 协 调 各 方 关 系 等 问 题, 并 对 其 外 交 政 策 上 做 了 重 大 调 整, 采 取 与 黄 郛 所 主 张 对 日 妥 协 的 基 本 思 想, 议 定 首 先 谋 求 同 日 本 英 国 的 谅 解, 尤 其 是 不 应 该 放 弃 日 本 这 条 路 8 其 间 尽 管 蒋 再 提 介 绍 黄 郛 入 党 之 事 未 成, 但 这 并 不 影 响 蒋 起 用 黄 的 决 心 他 先 于 是 年 5 月 1 日 致 函 黄 氏 拟 请 他 任 全 权 代 表 赴 日, 最 终 未 能 成 行 半 月 后, 南 京 政 治 会 议 就 通 过 任 命 黄 为 上 海 特 别 市 市 长 的 决 议 黄 因 有 事 赴 杭, 未 能 当 时 表 态 四 天 后, 黄 要 求 蒋 代 请 政 府 收 回 成 命, 不 愿 就 职 黄 在 致 蒋 的 函 件 中 说 得 十 分 明 确, 自 己 推 辞 的 原 因 并 非 刻 意 推 脱, 一 来 虽 然 没 有 公 职, 但 他 始 终 仍 在 政 治 圈 中 为 蒋 出 谋 划 策, 再 出 任 他 职 恐 怕 欲 兼 顾 而 时 间 精 力 有 所 不 许, 不 兼 顾 而 事 实 历 史 有 所 不 容, 无 暇 分 心 ; 再 者, 黄 认 为 自 己 在 多 数 翁 姑 之 下 作 媳 妇, 并 不 适 合 官 场 他 于 当 月 23 日 致 电 蒋 总 司 令, 请 辞 沪 长 职 9 黄 的 本 意 并 非 真 的 不 就, 实 际 上 是 想 以 更 为 超 脱 的 方 式 助 蒋 对 此, 蒋 对 黄 郛 无 意 以 官 员 身 份 参 政, 实 感 无 奈, 曾 言 如 果 英 士 先 生 不 死, 可 以 办 党, 我 自 己 则 专 心 军 事, 而 由 膺 白 办 政, 可 以 分 工 合 作 无 奈 膺 白 却 只 愿 做 一 客 卿, 无 意 参 预 108
张 祖 :1925 至 1936 年 间 蒋 介 石 与 黄 郛 关 系 研 究 党 的 政 治 10 1927 年 5 月 黄 郛 虽 拒 任 上 海 特 别 市 市 长, 仍 然 与 蒋 多 次 会 晤, 共 商 时 局 应 对 方 针, 正 是 他 竭 我 智 力 全 力 以 为 之 的 具 体 表 现 从 6 月 开 始, 几 乎 隔 天 就 有 双 方 互 致 商 议 公 事 的 函 件, 如 此 频 瑏 瑡 繁 的 函 电 往 来, 说 明 自 称 不 适 合 官 场 的 黄 郛 赋 闲 之 中 并 不 清 闲, 依 旧 为 蒋 进 言 献 策 1927 年 7 月 4 日, 蒋 因 上 海 特 别 市 政 府 成 立 及 工 潮 纠 纷 抵 沪 次 日 晚, 宴 请 绅 商 二 百 余 人, 黄 也 在 被 邀 之 列 7 日, 上 海 特 别 市 政 府 成 立, 黄 在 屡 辞 未 果 之 后 于 当 日 宣 誓 就 职 这 次 就 职 典 礼 规 模 盛 大, 参 与 者 众 多, 蒋 更 是 亲 临 致 辞, 明 言 对 黄 有 很 深 期 许, 赋 予 他 全 权 治 理 上 海 市 此 后, 宁 汉 分 裂 党 务 纷 争, 政 局 混 乱, 蒋 于 8 月 12 日 宣 布 辞 职, 次 日 发 表 了 辞 职 宣 言, 中 正 自 惭 谫 陋, 无 补 时 限, 一 年 以 来, 北 伐 不 成, 主 义 未 行, 徒 使 党 务 纠 纷, 部 属 牺 牲, 而 民 生 凋 敝, 国 计 困 穷, 尤 甚 于 者 清 夜 扪 心, 盖 滋 惶 惑! 瑏 瑢 然 而 在 台 下 的 蒋 介 石 依 旧 牢 牢 地 掌 握 住 南 京 防 务 及 党 政 决 策 权 8 月 15 日, 刚 出 任 上 海 特 别 市 市 长 近 一 个 半 月 的 黄 郛, 随 蒋 介 石 的 下 野 而 辞 去 市 长 一 职, 规 模 初 具, 而 蒋 公 以 事 去 职, 遂 同 时 引 退 瑏 瑣 至 于 黄 原 本 要 大 干 一 场 而 拟 定 的 各 种 规 划, 只 能 留 待 继 任 者 去 完 成 了 与 后 来 相 比, 此 次 的 辞 职 没 有 给 黄 郛 造 成 太 大 冲 击 黄 在 致 蒋 的 函 件 中, 虽 然 没 有 对 盟 弟 的 主 动 下 野 有 任 何 评 价, 却 向 蒋 提 出 了 实 质 性 的 建 议, 希 望 他 在 没 有 充 分 准 备 的 情 况 下 切 勿 轻 易 复 出 瑏 瑤 黄 郛 以 盟 弟 进 退 为 忧, 辞 而 不 就 的 心 境, 把 作 蒋 的 幕 僚 身 份 表 现 得 愈 加 地 明 白 三 蒋 复 出, 又 邀 黄 郛 出 任 外 交 部 长 蒋 介 石 的 下 野, 实 际 上 只 是 以 退 为 进 的 缓 兵 之 计, 他 很 快 就 在 这 场 斗 争 中 取 得 主 动 权, 进 而 又 在 宁 汉 合 流 与 国 民 党 各 派 的 纷 争 中, 迅 速 重 拾 往 日 地 位, 再 次 上 台 1928 年 1 月 7 日, 蒋 正 式 复 出 组 织 新 政 府, 任 中 央 政 治 委 员 会 主 席, 军 委 主 席 兼 国 民 革 命 军 总 司 令, 重 新 独 揽 党 政 军 大 权 瑏 瑥 黄 郛 再 入 政 府 一 事, 又 被 蒋 提 上 议 事 日 程 为 防 止 他 又 婉 言 拒 绝, 蒋 氏 和 谭 延 都 先 后 去 电 敦 促 其 就 职 十 天 后, 不 知 是 盛 情 难 却, 还 是 形 势 所 迫, 黄 终 于 同 意 宣 誓 就 职, 并 发 表 了 对 外 宣 言, 其 对 日 无 用 兵 之 必 要 瑏 瑦 的 主 张, 几 乎 与 蒋 在 尽 量 和 谈 的 基 础 上 有 所 保 留 地 接 受 日 方 条 件 的 妥 协 外 交 方 针 如 出 一 辙 资 深 的 外 交 界 人 士 金 问 泗 曾 这 样 记 载, 民 国 十 六 年, 国 民 政 府 成 立 于 南 京, 令 黄 郛 ( 膺 白 ) 为 上 海 特 别 市 市 长 黄 先 生 约 我 南 下, 任 参 议 不 久, 先 生 引 退, 翌 年, 先 生 受 命 为 外 交 部 长 瑏 瑧 就 在 他 任 职 前 几 天, 代 理 总 税 务 司 易 纨 士 抵 达 上 海, 会 晤 财 政 部 长 宋 子 文 商 讨 召 集 南 北 代 表 共 同 列 席 关 税 会 议 一 事 时, 也 专 程 拜 访 黄 以 交 换 意 见 黄 上 任 后, 踌 躇 满 志 地 欲 实 施 许 多 较 为 重 大 的 改 革 措 施, 制 定 了 未 来 的 外 交 计 划, 修 改 订 立 平 等 新 约, 解 决 重 要 悬 案 等 六 项 瑏 瑨 黄 还 一 再 声 称 要 取 消 1915 年 签 定 的 二 十 一 条 及 换 文, 依 照 国 民 政 府 废 除 不 平 等 条 约 依 国 际 公 法 改 订 新 约 制 定 外 交 方 针 ; 并 以 妥 协 方 式 处 理 宁 案, 与 制 造 宁 案 的 美 英 法 改 订 新 约, 表 示 歉 意 同 意 赔 偿, 以 换 取 英 美 等 国 对 南 京 政 府 的 支 持 4 月 21 日, 日 本 以 保 护 在 济 南 的 日 侨 为 名, 出 兵 山 东 之 前 日 方 田 中 义 一 曾 指 示 日 驻 上 海 总 领 事 矢 田 七 太 郎 会 见 蒋 介 石, 说 明 日 方 将 出 兵 济 南, 希 望 北 伐 军 绕 道 济 南 北 上 蒋 则 表 示, 同 意 保 护 日 本 侨 民, 但 拒 绝 北 伐 军 绕 道, 并 认 为 田 中 此 举 与 在 东 京 会 谈 时 意 见 不 同, 实 感 遗 憾 外 交 部 长 黄 郛 当 即 向 日 方 提 出 抗 议 未 果 ; 随 即 又 派 张 群 前 往 日 本 交 涉, 希 望 日 方 理 解 北 伐 军 立 场, 但 日 方 置 之 不 理 然 而, 此 时 的 蒋 介 石 却 要 国 民 坚 韧 慎 重, 保 持 对 日 本 国 民 的 亲 善 态 度, 并 说 日 本 出 兵 山 东 是 肘 腋 之 患, 共 产 党 乘 机 捣 乱 是 心 腹 之 患, 要 人 们 分 清 轻 重, 做 到 能 忍 人 所 不 能 忍 的 程 度 5 月 3 日, 日 本 又 制 造 五 三 惨 案, 黄 郛 前 往 交 涉, 日 方 态 度 异 常 傲 慢 瑏 瑩, 局 势 未 能 缓 和 5 月 5 日, 日 本 飞 109
阅 江 学 刊 :2009 年 第 3 期 机 轰 炸 济 南 蒋 介 石 命 令 军 队 撤 至 徐 州 兖 州 泰 安, 并 致 电 南 京 政 府 勿 以 一 朝 之 愤 而 乱 大 谋 瑐 瑠, 竭 尽 妥 协 之 能 事 蒋 介 石 向 国 民 政 府 主 席 谭 延 报 告 请 循 外 交 途 径 解 决, 并 决 心 继 续 北 伐 5 月 10 日, 国 民 政 府 致 电 国 际 联 盟, 要 求 调 查 济 南 惨 案 真 相 显 然, 蒋 介 石 所 谓 的 大 谋, 实 际 就 是 北 伐 和 对 付 心 腹 大 患 共 产 党, 而 对 日 本 侵 犯 中 国 领 土 之 事 却 漠 然 置 之 然 而, 这 种 妥 协 并 没 有 阻 止 日 本 对 中 国 的 侵 略, 反 而 助 长 了 日 本 的 嚣 张 气 焰, 蒋 因 此 受 到 各 方 强 烈 指 责 据 黄 郛 夫 人 沈 亦 云 后 来 回 忆,5 月 20 日 蒋 介 石 曾 致 电 黄 郛 : 请 兄 暂 行 辞 职, 并 望 从 速, 否 则 各 国 外 交 也 受 影 响, 并 说 膺 白 外 交 办 失 败 了, 一 般 老 先 生 均 不 满 意 瑐 瑡 蒋 的 态 度 与 当 初 邀 请 时 完 全 不 同, 大 出 黄 的 预 料, 且 有 推 卸 责 任 之 嫌 5 月 22 日 黄 郛 即 复 电 蒋, 辞 去 本 兼 各 职 谨 避 贤 路 瑐 瑢 蒋 再 致 电 黄 郛 解 释, 并 劝 其 要 以 大 局 为 重, 不 可 再 辞 兼 职, 并 派 国 民 政 府 主 席 谭 延 出 面 致 电 黄 郛 慰 留, 仍 无 济 于 事 黄 郛 执 意 坚 辞 本 兼 各 职, 恼 怒 之 情 溢 于 言 表, 最 终 惨 淡 下 台 济 案 发 生 后, 黄 曾 犹 豫 再 三, 以 他 向 来 肯 负 责 任 之 性 格, 决 不 吝 分 蒋 先 生 之 忧 瑐 瑣, 黄 夫 人 则 执 意 劝 其 辞 职 休 息 有 人 对 此 存 在 异 议, 认 为 尽 管 如 不 以 一 时 成 败 利 害 之 见 判 之, 则 尤 当 为 薄 海 远 识 之 士 所 赞 佩 者 也, 但 先 生 从 政 三 十 年, 出 处 动 关 大 计, 而 尤 每 于 中 日 关 系 恶 化 中, 出 当 外 交 之 冲, 艰 难 肆 应, 劳 怨 不 辞, 先 生 幕 中 尝 有 所 谓 日 本 通 者, 其 周 旋 折 冲 之 技, 或 不 免 为 先 生 盛 德 累 ; 且 先 生 政 见, 亦 间 有 非 余 所 敢 苟 同 者 瑐 瑤 黄 郛 济 案 辞 职, 是 蒋 介 石 令 其 辞 职 在 先, 而 黄 坚 辞 本 兼 各 职 在 后, 大 有 蒋 把 全 部 责 任 推 到 他 的 头 上 之 意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黄 郛 的 恼 怒 主 要 集 中 在 责 任 的 分 担, 而 并 不 是 在 对 日 外 交 政 策 问 题 上 与 蒋 存 在 根 本 的 矛 盾 和 冲 突 四 蒋 欲 解 华 北 之 危, 黄 郛 北 上 为 弟 跳 火 坑 济 案 显 然 给 了 黄 极 大 的 刺 激, 这 也 使 得 他 在 今 后 面 对 蒋 的 再 次 邀 请 时 更 加 淡 漠, 但 蒋 黄 关 系 并 未 因 此 跌 入 低 谷 而 宣 告 结 束 黄 郛 在 经 过 与 蒋 短 暂 的 台 面 上 的 合 作 ( 任 上 海 特 别 市 市 长 一 职 继 任 外 交 部 长 一 职 ) 之 后, 归 隐 莫 干 山, 准 确 地 说, 只 是 和 蒋 换 了 种 合 作 的 姿 态 和 方 式 而 已 济 案 发 生 的 次 年, 先 是 继 任 外 长 王 正 廷 及 王 宠 惠 征 请 黄 郛 任 驻 德 国 驻 英 国 公 使, 被 他 拒 绝 1929 年 2 月 29 日, 黄 与 蒋 再 次 会 晤, 黄 就 当 时 湖 南 省 主 席 鲁 涤 平 被 迫 离 职 一 事 直 言 己 见, 深 得 蒋 的 认 同 临 别, 蒋 再 次 以 上 海 市 长 一 职 相 邀, 黄 仍 然 婉 辞 4 月 22 日, 蒋 还 曾 发 电 报 给 黄, 嘱 咐 他 筹 划 导 淮 事 务 翌 日, 黄 复 告 蒋, 仍 然 坚 持 以 前 的 观 点, 可 以 为 其 筹 划, 但 拒 绝 担 任 导 淮 会 副 委 员 长 一 职 6 月, 蒋 电 促 黄 赴 宁 就 任 导 淮 会 副 委 员 长 一 职, 和 以 往 不 同 的 是, 这 次 多 了 张 群 杨 永 泰 两 个 说 客 尽 管 黄 郛 赴 南 京 参 加 导 淮 委 员 会 成 立 大 会, 但 仍 坚 决 辞 去 导 淮 会 副 委 员 长 一 职 黄 以 为 导 淮 一 事 关 系 国 计 民 生, 曾 亲 拟 计 划 书, 详 述 进 行 方 略 但 鉴 于 以 往 的 经 验, 他 还 是 婉 言 推 辞, 要 求 等 编 遣 会 议 结 束, 从 长 再 议 瑐 瑥 蒋 任 用 黄 是 必 然 的, 却 并 不 急 于 一 时 其 中 既 包 含 了 对 盟 兄 在 济 案 惨 淡 下 台 后 埋 怨 不 满 情 绪 的 抚 慰, 更 多 地 是 真 心 希 望 盟 兄 不 要 袖 手 旁 观 能 全 力 助 他 但 凡 蒋 有 空, 必 邀 黄 前 往 晤 谈, 而 黄 对 于 外 交 内 政 财 政 等 项, 均 分 别 贡 献 意 见 瑐 瑦 1931 年 九 一 八 事 变 爆 发, 当 日 南 京 政 府 外 交 部 电 令 中 国 驻 英 公 使 施 肇 基 就 日 军 侵 略 中 国 东 北, 代 表 中 国 向 国 联 提 起 控 诉, 要 求 国 联 出 面 制 止, 恢 复 事 变 前 状 态, 并 赔 偿 损 失 9 月 21 日, 在 国 民 党 中 央 委 员 会 会 议 讨 论 应 付 时 局 的 方 针 时, 蒋 发 表 讲 话 : 余 主 张 以 日 本 侵 占 东 三 省 事 实 先 行 提 交 国 际 联 盟 与 签 约 非 战 公 约 诸 国, 此 时 惟 有 诉 诸 公 理 在 出 席 南 京 市 国 民 党 党 员 大 会 时 蒋 再 次 提 出 以 公 理 对 强 权, 以 和 平 对 野 蛮, 以 待 国 际 公 理 之 判 决 的 方 针 瑐 瑧 只 有 依 赖 国 联, 才 能 使 他 坚 定 安 内 先 于 攘 外 的 决 心 甚 至 在 事 110
张 祖 :1925 至 1936 年 间 蒋 介 石 与 黄 郛 关 系 研 究 变 当 日, 他 还 偕 同 周 佛 海 等 人 赴 江 西 督 剿 红 军 1932 年 日 本 不 断 进 行 武 装 挑 衅, 制 造 东 北 华 北 紧 张 局 势, 而 主 政 华 北 的 张 学 良 实 施 不 抵 抗 政 策, 华 北 形 势 进 一 步 恶 化 再 次 复 出 的 蒋 介 石, 任 军 事 委 员 会 委 员 长 兼 参 谋 总 长 职, 这 标 志 着 蒋 的 权 力 登 上 了 一 个 新 的 高 峰, 但 他 并 没 有 从 对 日 妥 协 的 路 上 回 头, 仍 然 对 时 任 外 交 部 长 的 罗 文 干 既 不 同 意 求 助 国 联, 也 不 主 张 对 日 直 接 谈 判 的 立 场 不 满 在 无 法 说 服 罗 的 情 况 下, 蒋 竟 联 合 行 政 院 院 长 汪 精 卫, 决 定 绕 过 外 交 部 启 用 黄 郛 直 接 对 日 谈 判, 力 邀 黄 郛 北 上 准 备 与 日 本 谈 判 以 解 华 北 之 危, 并 建 议 黄 先 与 日 方 接 触, 了 解 日 方 动 向, 并 将 驻 日 公 使 蒋 作 宾 的 往 返 电 文 抄 送 给 黄 参 考 黄 郛 是 南 京 政 府 内 所 谓 知 日 派 的 首 领 人 物, 当 时 正 隐 居 在 莫 干 山, 蒋 介 石 坚 请 他 出 任 此 职, 是 希 望 利 用 其 与 日 本 的 多 方 面 关 系, 打 开 妥 协 求 和 之 路 8 月 13 日, 蒋 致 电 黄, 请 求 他 北 上 匡 助, 信 中 除 了 一 再 重 申 公 谊 私 情 而 外, 措 词 则 更 为 灵 活, 惟 今 后 华 北 时 局, 无 论 外 交 军 事 政 治 方 面, 均 益 加 重 要, 特 恳 请 吾 兄 北 上 匡 助 代 为 主 持, 兄 受 名 义, 或 暂 时 不 受 名 义 均 可 ; 黄 郛 则 要 求 从 容 考 虑 蒋 随 后 又 致 电 给 他, 说 明 北 行 一 事 不 必 顾 虑 但 黄 的 性 格 始 然, 还 是 拿 老 一 套 如 各 方 形 势 不 明 之 类 的 托 辞, 推 说 要 再 行 决 定 瑐 瑨 尽 管 如 此, 两 人 仍 保 持 着 密 切 联 系 蒋 执 意 要 黄 北 上, 因 此 曾 提 议 黄 北 上 的 名 义 为 故 宫 博 物 院 理 事 长, 本 以 为 这 样 的 闲 职 至 少 在 表 面 上 不 与 政 治 挂 钩, 黄 可 以 欣 然 应 允, 结 果 他 却 以 为 此 事 在 古 物 一 方 嫌 疑 重 大, 不 欲 自 居 瑐 瑩 一 再 拒 绝 蒋 再 作 让 步, 言 兄 如 不 愿 任 此 事, 能 否 以 私 人 名 义 赴 北 方 襄 助 瑑 瑠, 这 样 的 一 再 请 求 使 得 黄 最 终 还 是 不 能 置 身 事 外 1933 年, 在 蒋 授 意 之 下, 黄 郛 先 到 上 海 展 开 活 动, 向 日 本 驻 华 使 馆 武 官 辅 助 官 根 本 博 探 询 日 军 意 向, 打 探 日 本 关 东 军 的 态 度 ; 同 时, 又 与 日 驻 华 公 使 有 吉 明 面 谈 在 基 本 弄 清 日 方 意 图, 并 得 到 某 种 保 证 后, 黄 郛 才 决 定 北 上 复 命 1933 年 5 月 14 日, 黄 郛 北 上 复 命 就 职, 出 任 行 政 院 北 平 政 务 整 理 委 员 会 委 员 长, 主 持 对 日 谈 判 国 民 政 府 授 以 黄 郛 除 签 字 不 承 认 伪 国 割 让 四 省 之 条 约 外, 其 他 条 件, 皆 可 答 应 的 大 权, 汪 精 卫 怕 黄 郛 不 敢 承 担, 特 电 黄 郛 : 弟 决 不 听 兄 独 任 其 难, 弟 必 挺 身 负 责 瑑 瑡 蒋 介 石 也 致 电 何 应 钦 黄 郛 说 : 事 已 至 此, 委 曲 求 全, 原 非 得 已, 中 正 自 当 负 责 瑑 瑢, 给 予 撑 腰 而 黄 郛 出 马 的 意 义, 不 仅 仅 是 国 民 党 对 日 政 策 正 式 转 为 直 接 谈 判, 也 代 表 着 蒋 汪 黄 三 人 对 日 和 缓 路 线 的 形 成 瑑 瑣 5 月 17 日 黄 到 北 平 后, 声 称 对 日 本 绝 不 妥 协, 亦 不 求 和, 但 同 时 也 表 示 要 和 平 解 决 22 日 黄 郛 在 海 军 军 官 宿 舍 与 中 山 详 一 书 记 永 津 武 官 等 人 进 行 彻 夜 会 谈, 接 受 日 方 提 出 的 撤 兵 及 今 后 不 准 有 一 切 之 挑 战 行 为 等 条 件, 至 23 日 凌 晨 4 点 半 达 成 停 战 概 要 备 忘 录 5 月 23 日 中 山 将 与 黄 郛 彻 夜 会 谈 的 情 况 电 告 内 田 外 相 及 有 吉 明 有 吉 在 得 知 此 信 息 后 立 即 向 外 相 提 出 : 应 予 黄 郛 发 挥 手 腕 的 余 地, 观 其 结 果 渐 次 诱 使 日 中 关 系 的 改 善 对 于 停 战 交 涉, 从 确 保 满 洲 国 境 安 全 出 发, 用 不 至 苛 酷 的 条 件 谋 求 妥 协, 对 于 事 态 的 收 拾 也 应 尽 可 能 地 显 示 好 意, 并 渐 次 努 力 诱 使 国 民 党 政 府 及 黄 郛 在 北 方 改 善 国 民 党 禁 止 排 日 政 策, 支 持 黄 郛 停 战 行 动 5 月 24 日, 黄 郛 密 使 殷 同 到 长 春 与 关 东 军 高 层 会 面 声 称 : 政 整 会 并 非 以 国 民 党 为 基 础, 而 是 打 算 网 罗 各 派 成 立 不 敌 视 日 军 的 华 北 政 权, 且 已 得 到 蒋 汪 等 人 的 谅 解 关 东 军 回 应 说 : 希 望 在 华 北 树 立 与 国 民 党 无 关 的 亲 日 亲 满 政 权 瑑 瑤 这 种 情 况 表 明, 东 京 满 洲 政 府 希 望 支 持 以 黄 郛 为 中 心 树 立 政 权 5 月 25 日, 有 吉 明 公 使 又 提 出 : 国 民 党 政 策 的 和 缓 对 排 日 活 动 的 弹 压 来 改 善 河 北 的 中 日 关 系, 进 而 策 划 全 面 改 善 两 国 关 系, 主 要 是 黄 郛 自 己 的 设 想, 尽 管 如 此 但 绝 不 代 表 黄 郛 可 以 缔 结 包 含 承 认 满 洲 国 条 款 的 协 定 一 旦 强 迫 签 订 此 种 协 定, 将 让 国 民 党 政 府 和 黄 郛 陷 入 十 分 困 难 的 境 地, 反 而 可 能 导 致 河 北 事 态 的 无 法 收 拾 同 111
阅 江 学 刊 :2009 年 第 3 期 时 还 会 招 致 国 民 党 内 部 反 对 对 日 政 策 势 力 的 强 化, 逆 转 两 国 关 系 改 善 势 头 的 危 险 建 议 尽 快 缔 结 停 战 协 定, 支 持 黄 郛 巩 固 政 整 会, 诱 导 黄 郛 实 行 自 发 性 的 弹 压 排 日 缓 和 国 民 党 政 策 确 保 满 洲 国 交 通 等 措 施, 借 此 让 华 北 的 气 氛 得 到 好 转, 之 后 再 谋 求 缔 结 暗 含 默 认 满 洲 国 的 协 定, 逐 渐 与 南 京 全 面 改 善 关 系 由 于 蒋 介 石 表 示 诸 事 弟 必 负 责, 要 黄 郛 积 极 主 持 瑑 瑥, 因 而 妥 协 活 动 进 展 迅 速 5 月 30 日, 北 平 军 分 会 总 参 议 熊 斌 等 人 到 塘 沽, 与 日 本 关 东 军 副 参 谋 长 冈 村 宁 次 进 行 停 战 会 谈, 日 方 坚 持 要 中 国 军 队 撤 出 冀 北 地 区, 建 立 非 武 装 区 31 日 即 在 日 方 事 先 已 写 好 的 一 字 都 不 容 修 改 的 文 本 上 签 字 谈 判 结 果 不 但 出 乎 一 度 报 有 期 望 又 急 于 求 成 的 黄 郛 预 料 ; 也 出 乎 有 吉 明 桑 岛 甚 至 于 外 相 内 田 康 哉 的 预 料 ; 也 出 乎 蒋 汪 向 日 妥 协, 意 在 拖 延 的 意 料 塘 沽 协 定 的 签 定, 引 起 全 国 舆 论 的 一 片 哗 然 面 对 舆 论 的 强 烈 谴 责, 面 对 蒋 汪 的 推 诿 卸 责, 黄 郛 极 感 愤 怒 黄 夫 人 沈 亦 云 回 忆 : 若 非 日 本 人 肇 此 大 祸, 蒋 先 生 口 袋 里 不 小 心 漏 了 洞, 将 他 这 颗 棋 子 漏 了 出 去, 他 不 想 再 上 棋 盘 瑑 瑦 塘 沽 协 定 的 签 订, 也 成 为 蒋 黄 对 日 妥 协 外 交 的 重 要 见 证 1934 年 4 月, 黄 郛 到 南 昌 晋 见 蒋 介 石, 汇 报 华 北 严 重 局 势, 并 提 出 辞 职, 蒋 要 黄 坚 持 ;6 月 蒋 黄 再 次 杭 州 会 晤, 黄 再 提 辞 职 事, 蒋 同 意 后 即 反 悔, 仍 然 劝 黄 北 上 黄 郛 不 得 以 又 只 好 拖 着 病 体 北 上 北 平 晨 报 以 黄 郛 氏 返 平 与 华 北 为 题, 发 表 社 论, 黄 氏 之 出 而 主 持 华 北 外 交 也, 常 以 跳 火 坑 自 喻 年 余 迄 今, 备 尝 艰 苦, 对 外 则 看 尽 强 敌 之 狰 狞 面 目, 对 内 则 听 尽 国 人 之 冷 笑 热 嘲, 焦 虑 腐 心 不 言 自 喻 瑑 瑧 黄 最 后 一 次 推 辞 是 1935 年 9 月 5 日 向 汪 精 卫 请 辞 内 政 部 长 1936 年 6 月 黄 郛 病 死 于 莫 干 山 下, 至 此, 蒋 黄 之 间 请 辞 互 动 的 特 殊 关 系 划 上 了 句 号 五 结 语 综 观 蒋 黄 请 辞 互 动 的 关 系, 除 了 黄 不 计 名 誉 地 位 能 出 动 关 大 计 的 幕 僚 一 面 外, 他 们 大 多 是 在 对 日 妥 协 中 合 作, 在 合 作 中 对 日 妥 协 从 济 案 交 涉,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实 行 对 日 妥 协 政 策, 到 蒋 介 石 一 心 剿 共 的 安 外 攘 内, 急 于 以 对 日 妥 协 换 取 华 北 安 定 的 委 曲 求 全 ; 黄 郛 虽 几 经 升 降, 却 在 最 后 临 危 受 命 出 任 北 平 政 整 会 委 员 长, 签 订 丧 权 辱 国 的 城 下 之 盟 塘 沽 协 定, 遭 国 人 强 烈 谴 责 1935 年 1 月, 黄 郛 离 职 南 归,5 月 再 向 蒋 汪 提 出 辞 职, 电 称 两 年 来 委 曲 求 全, 原 欲 防 患 未 然, 无 乃 心 长 力 短, 不 补 毫 末 瑑 瑨, 对 蒋 介 石 何 应 钦 电 催 北 返 无 动 于 衷, 并 言 事 态 至 此, 再 叫 我 去, 不 啻 驱 我 入 穴, 等 于 专 制 时 代 赐 巾 自 缢, 未 免 太 不 近 情 瑑 瑩, 认 为 对 日 委 曲 求 全 也 不 是 办 法, 也 不 愿 再 作 蒋 的 替 罪 羊 了 至 此, 蒋 介 石 黄 郛 合 为 妥 协 的 关 系 才 算 走 到 了 尽 头 但 这 仍 然 不 能 排 除 黄 郛 是 蒋 政 治 棋 局 中 一 颗 重 要 的 棋 子, 特 别 是 在 对 日 外 交 谈 判 中 忍 小 愤 以 就 大 谋 的 妥 协 中, 扮 演 着 蒋 介 石 绕 过 外 交 部 直 接 对 日 谈 判 以 缓 解 华 北 之 危 的 重 要 角 色, 表 明 他 们 是 对 日 妥 协 携 手 并 肩 的 政 治 同 盟 蒋 之 所 以 一 再 邀 黄 协 赞 时 局, 其 一, 是 因 为 他 们 打 铁 约 言 的 盟 兄 弟 关 系 ; 其 二, 蒋 介 石 认 定 黄 郛 是 他 实 施 对 日 妥 协 政 策 最 为 可 靠 的 人 选, 因 而 不 止 一 次 邀 黄 出 山, 这 在 民 国 政 治 中 实 属 罕 见 ; 其 三, 他 们 的 日 本 情 结, 和 他 们 对 日 妥 协 谋 求 以 外 交 途 径 改 善 中 日 紧 张 关 系 的 立 场 相 关 从 政 治 外 交 的 角 度, 蒋 正 是 凭 据 这 三 点, 任 用 了 黄 郛 而 也 正 是 这 场 蒋 黄 合 为 妥 协, 使 得 他 们 的 盟 谊 发 生 了 变 化 塘 沽 协 定 之 后, 黄 对 蒋 言 : 弟 如 要 兄 依 旧 留 平 协 赞 时 局 者, 希 望 彼 此 真 实 遵 守 共 尝 艰 苦 旧 约, 勿 专 以 表 面 激 励 之 词, 使 后 世 单 阅 电 文 者, 疑 爱 国 者 为 弟, 误 国 者 为 兄 也 瑒 瑠, 多 少 流 露 出 黄 郛 不 愿 背 负 卖 国 之 名 的 怨 气 和 不 满 显 然, 蒋 黄 之 间 的 关 系, 是 在 政 治 诉 求 相 依 相 托 中 维 持 蒋 黄 台 上 台 下 的 分 合 共 事 中, 都 112
张 祖 :1925 至 1936 年 间 蒋 介 石 与 黄 郛 关 系 研 究 因 其 对 日 妥 协 外 交 而 变 得 黯 淡 注 释 : 1245679 瑏 瑡 瑏 瑢 瑏 瑣 瑏 瑤 瑏 瑦 瑏 瑨 瑏 瑩 瑐 瑢 瑐 瑣 瑐 瑦 瑐 瑨 瑐 瑩 瑑 瑠 沈 云 龙. 黄 膺 白 先 生 年 谱 长 编 : 上 册 [M]. 台 北 : 联 经 出 版 事 业 有 限 公 司,1976: 24,208,228,257,257,267-268,272-273,273-285,296,306, 296,354,322,335,355,362,474,495,520,540. 3 秦 孝 仪. 总 统 蒋 公 思 想 言 论 总 集 : 卷 三 十 六 [M]. 台 北 : 中 央 文 物 供 应 社,1984:135. 8 瑐 瑡 黄 沈 亦 云. 亦 云 回 忆 [M]. 台 北 : 传 记 文 学 出 版 社,1970: 253,425. 10 李 希 岳, 苏 学 文. 陈 氏 家 族 全 书 : 上 册 [M]. 北 京 : 中 国 文 史 出 版 社,1998:144. 瑏 瑥 王 俯 民. 蒋 介 石 传 [M]. 北 京 : 经 济 日 报 出 版 社,1995:116. 瑏 瑧 金 问 泗. 外 交 工 作 的 回 忆 : 我 回 国 服 务 期 间 经 手 的 几 椿 小 事 [M]. 台 北 : 传 记 文 学 出 版 社,1968:4. 瑐 瑠 济 南 日 本 军 事 冲 突 面 面 观 [J]. 国 闻 周 报,5(18):5. 瑐 瑤 胡 健 中. 悼 黄 膺 白 先 生 [A]. 黄 膺 白 先 生 故 旧 感 忆 录 [M]. 台 北 : 文 星 书 店,1962:198. 瑐 瑥 沈 云 龙. 黄 膺 白 先 生 年 谱 补 编 : 一 [J]. 传 记 文 学,39(5):10-15. 瑐 瑧 李 勇, 张 仲 田, 等. 蒋 介 石 年 谱 [M]. 北 京 :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 1995:195. 瑑 瑡 瑑 瑢 瑑 瑥 瑒 瑠 罗 家 伦. 革 命 文 献 : 第 三 十 八 辑 [M]. 台 北 : 中 国 国 民 党 中 央 委 员 会 党 史 料 编 纂 委 员 会,1984:2120,2125,2133,2130. 瑑 瑣 周 美 华. 中 国 抗 日 政 策 的 形 成 [M]. 台 北 : 国 史 馆,2000:115. 瑑 瑤 陈 群 言. 日 本 外 务 省 与 1933 年 的 华 北 危 局 [J]. 近 代 史 研 究, 2006(3):85. 瑑 瑦 瑑 瑩 沈 云 龙. 黄 膺 白 先 生 年 谱 长 编 : 下 册 [M]. 台 北 : 联 经 出 版 事 业 公 司,1976:679,881. 瑑 瑧 黄 郛 氏 返 平 与 华 北 [N]. 北 平 晨 报,1934-09-20. 瑑 瑨 致 汪 精 卫 电 (1935 年 6 月 13 日 ), 美 国 哥 伦 比 亚 大 学 图 书 馆 藏 黄 郛 档, 转 引 自 杨 天 石. 蒋 介 石 与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M]. 北 京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2007:443. OntheRelationshipbetweenChiangKai shekandhuangfu duringtheperiodfrom 1925to1936 ZHANGZu yan (SchoolofPoliticalScienceandLaw,SichuanAgriculturalUniversity,Ya an,625014,china) Abstract:HuangFu,onememberofTungMengHuiinhisearlyage,gottoknowChiangKai shekwhen theystudiedinjapan.theychummeduptoswornbrotherswithunusualfriendship.inthemid 1920s,miracu louslyrisenchiangkai shekinvitedhuangfutoasumepositiontoasisthimmanytimesbutwasdeclinedin mostcases.therewereexceptionsandhuangfuwasinthegovernmentaledgealthetime.however,whether hewasagovernmentoficialornot,hisroleasoneofchiangkai shek ssenioroficalandpresidentialadvisor wasneverweaken.therelationshipbetweenchiangkai shekandhuangfugonefurthertomaintainin Chiang sinvitationandhuang sresignation.huangfuwaschiang spartnerinthecompromiseddiplomacyto JapanandplayedakeyroleinChiang spoliticalchesgame. Keywords:ChiangKai shek;huangfu;kuomintang sgovernment sdiplomacytojapan 责 任 编 辑 : 沈 丹 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