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士 論 文 19 世 紀 上 海 方 言 動 詞 研 究 2014 年 度 王 一 萍 熊 本 学 園 大 学 大 学 院 国 際 文 化 研 究 科 国 際 文 化 専 攻

Similar documents

何 秋 琳 张 立 春 视 觉 学 习 研 究 进 展 视 觉 注 意 视 觉 感 知

说 明 为 了 反 映 教 运 行 的 基 本 状 态, 为 校 和 院 制 定 相 关 政 策 和 进 行 教 建 设 与 改 革 提 供 据 依 据, 校 从 程 资 源 ( 开 类 别 开 量 规 模 ) 教 师 结 构 程 考 核 等 维 度, 对 2015 年 春 季 期 教 运 行 基

龚 亚 夫 在 重 新 思 考 基 础 教 育 英 语 教 学 的 理 念 一 文 中 援 引 的 观 点 认 为 当 跳 出 本 族 语 主 义 的 思 维 定 式 后 需 要 重 新 思 考 许 多 相 连 带 的 问 题 比 如 许 多 发 音 的 细 微 区 别 并 不 影 响 理 解 和

Microsoft Word - 文件汇编.doc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6年顺德区高中阶段学校招生录取分数线


¹ º ¹ º 农 业 流 动 人 口 是 指 户 口 性 质 为 农 业 户 口 在 流 入 地 城 市 工 作 生 活 居 住 一 个 月 及 以 上 的 流 动 人 口 非 农 流 动 人 口 是 指 户 口 性 质 为 非 农 户 口 在 流 入 地 城 市 工 作 生 活 居 住 一 个

深圳市新亚电子制程股份有限公司

课程类 别


一 从 分 封 制 到 郡 县 制 一 从 打 虎 亭 汉 墓 说 起

!!!!!

名 称 生 命 科 学 学 院 环 境 科 学 1 生 物 学 仅 接 收 院 内 调 剂, 初 试 分 数 满 足 我 院 生 物 学 复 试 最 低 分 数 线 生 命 科 学 学 院 生 态 学 5 生 态 学 或 生 物 学 生 命 科 学 学 院

2014年中央财经大学研究生招生录取工作简报

<433A5C C6B73625C B746F705CB9FABCCAD6D0D2BDD2A9D7A8D2B5B8DFBCB6BCBCCAF5D6B0B3C6C6C0C9F3C9EAC7EBD6B8C4CFA3A CDA8D3C3B0E6A3A92E646F63>

抗 战 时 期 国 民 政 府 的 银 行 监 理 体 制 探 析 % # % % % ) % % # # + #, ) +, % % % % % % % %


<433A5C446F63756D656E E E67735C41646D696E F725CD7C0C3E65CC2DBCEC4CFB5CDB3CAB9D3C3D6B8C4CFA3A8BCF2BBAFA3A95CCAB9D3C3D6B8C4CF31302D31392E646F63>

0 年 上 半 年 评 价 与 考 核 细 则 序 号 部 门 要 素 值 考 核 内 容 考 核 方 式 考 核 标 准 考 核 ( 扣 原 因 ) 考 评 得 3 安 全 生 产 目 30 无 同 等 责 任 以 上 道 路 交 通 亡 人 事 故 无 轻 伤 责 任 事 故 无 重 大 质 量

资 料 来 源 延 边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小 野 和 子 指 出 年 实 施 婚 姻 法 后 的 年 间 中 国 有 万 人 因 婚 姻 问 题 自 杀 或 被 杀 离 婚 自 由 对 社 会 和 家 庭 稳 定 带 来 了 很 大 的 影 响 因 婚 姻 问 题 刑 事 案 件 频 发 已

18 上 报 该 学 期 新 生 数 据 至 阳 光 平 台 第 一 学 期 第 四 周 至 第 六 周 19 督 促 学 习 中 心 提 交 新 增 专 业 申 请 第 一 学 期 第 四 周 至 第 八 周 20 编 制 全 国 网 络 统 考 十 二 月 批 次 考 前 模 拟 题 第 一 学

ETF、分级基金规模、份额变化统计

一 开 放 性 的 政 策 与 法 规 二 两 岸 共 同 的 文 化 传 承 三 两 岸 高 校 各 自 具 有 专 业 优 势 远 见 杂 志 年 月 日

公 开 刊 物 须 有 国 内 统 一 刊 (CN), 发 表 文 章 的 刊 物 需 要 在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广 电 总 局 ( 办 事 服 务 便 民 查 询 新 闻 出 版 机 构 查 询 ) 上 能 够 查 到 刊 凡 在 有 中 国 标 准 书 公 开

<4D F736F F D D323630D6D0B9FAD3A6B6D4C6F8BAF2B1E4BBAFB5C4D5FEB2DFD3EBD0D0B6AF C4EAB6C8B1A8B8E6>

一 女 儿 国 形 象 历 史 溯 源 二 双 性 同 体 的 新 女 性

春 天 来 了 静 悄 悄 的 没 有 鸟 语 没 有 花 香 到 处 死 一 样 的 沉 寂 雷 切 尔 卡 森

( ) 信 号 与 系 统 Ⅰ 学 科 基 础 必 修 课 教 周 2016 年 06 月 13 日 (08:00-09:35) ( )

市 水 务 局 ( 海 洋 局 ) 上 海 市 水 务 局 ( 上 海 市 海 洋 局 ) 市 水 务 局 ( 海 洋 局 ) 上 海 市 水 务 局 ( 上 海 市 海 洋 局 ) 市 文 广 影 视 局 文 物 保 护 管 理


郭 双 林 前 后 甲 寅 派 考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陈 子 展 最 近 三 十 年 中 国 文 学 史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第 一 批 本 科 文 科 代 码 学 校 投 档 线 校 线 差 最 低 排 位 投 档 线 校 线 差 最 低 排 位 投 档 线 校 线 差 最 低 排 位 控 制 分 数 线 北 京 大 学

马 克 思 主 义 公 正 观 的 基 本 向 度 及 方 法 论 原 则!! # #

一、中央新闻单位驻地方机构批复保留名单 (一)保留的报纸驻地方机构名单

HSK( 一 级 ) 考 查 考 生 的 日 常 汉 语 应 用 能 力, 它 对 应 于 国 际 汉 语 能 力 标 准 一 级 欧 洲 语 言 共 同 参 考 框 架 (CEF) A1 级 通 过 HSK( 一 级 ) 的 考 生 可 以 理 解 并 使 用 一 些 非 常 简 单 的 汉 语


珠江钢琴股东大会

( 二 ) 现 行 统 一 高 考 制 度 不 利 于 培 养 人 的 创 新 精 神,,,,,,,,,,,,, [ ],,,,,,,,,,, :, ;,,,,,,? ( 三 ) 现 行 统 一 高 考 制 度 不 利 于 全 体 学 生 都 获 得 全 面 发 展,, [ ],,,,,,,,,,,

Microsoft Word - 第7章 图表反转形态.doc

市 环 保 局 科 技 标 准 处 市 环 保 局 科 技 标 准 处 市 环 保 局 科 技 标 准 处

抗 日 战 争 研 究 年 第 期

I

收 入 支 出 项 目 2016 年 预 算 项 目 2016 年 预 算 预 算 01 表 单 位 : 万 元 ( 保 留 两 位 小 数 ) 一 公 共 财 政 预 算 拨 款 一 人 员 经 费 一 般 财 力 人 员 支 出 成 品

一 公 共 卫 生 硕 士 专 业 学 位 论 文 的 概 述 学 位 论 文 是 对 研 究 生 进 行 科 学 研 究 或 承 担 专 门 技 术 工 作 的 全 面 训 练, 是 培 养 研 究 生 创 新 能 力, 综 合 运 用 所 学 知 识 发 现 问 题, 分 析 问 题 和 解 决

3 月 30 日 在 中 国 证 券 报 上 海 证 券 报 证 券 时 报 证 券 日 报 和 上 海 证 券 交 易 所 网 站 上 发 出 召 开 本 次 股 东 大 会 公 告, 该 公 告 中 载 明 了 召 开 股 东 大 会 的 日 期 网 络 投 票 的 方 式 时 间 以 及 审

试 论 后 民 权 时 代 美 国 黑 人 的 阶 层 分 化 和 族 裔 特 征 学 者 年 代 黑 人 中 产 阶 层 定 义 弗 瑞 泽 毕 林 斯 勒 马 克 艾 德 威 尔 逊 科 林 斯 兰 德 里 奥 力 威 夏 佩 罗 帕 锑 罗 收 入 来 源 于 从 事 可 以 定 义 为 白

评 委 : 李 炎 斌 - 个 人 技 术 标 资 信 标 初 步 审 查 明 细 表 序 号 投 标 单 位 投 标 函 未 按 招 标 文 件 规 定 填 写 漏 填 或 内 容 填 写 错 误 的 ; 不 同 投 标 人 的 投 标 文 件 由 同 一 台 电 脑 或 同 一 家 投 标 单

西 南 民 族 学 院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第 卷 资 料 来 源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年 年 新 中 国 五 十 年 统 计 资 料 汇 编 中 国 人 口 统 计 年 鉴 年 数 据 资 料 来 源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中 国 统 计 出 版 社 年 版 资 料 来 源

书面申请

第 期 王 日 根 徐 士 林 与 清 初 福 建 汀 漳 道 的 社 会 治 理

新, 各 地 各 部 门 ( 单 位 ) 各 文 化 事 业 单 位 要 高 度 重 视, 切 实 加 强 领 导, 精 心 组 织 实 施 要 根 据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的 规 定 和 要 求, 在 深 入 调 查 研 究 广 泛 听 取 意 见 的 基 础 上, 研 究 提

<4D F736F F D20B9D8D3DAB0BABBAAA3A8C9CFBAA3A3A9D7D4B6AFBBAFB9A4B3CCB9C9B7DDD3D0CFDEB9ABCBBE C4EAC4EAB6C8B9C9B6ABB4F3BBE1B7A8C2C9D2E2BCFBCAE92E646F6378>

21 业 余 制 -- 高 起 专 (12 级 ) 75 元 / 学 分 网 络 学 院 学 生 沪 教 委 财 (2005)49 号 江 西 化 校 工 科 22 业 余 制 -- 高 起 专 (12 级 ) 70 元 / 学 分 网 络 学 院 学 生 沪 教 委 财 (2005)49 号 吉

简 报 要 点 ESI 共 有 22 个 学 科 门 类, 江 苏 高 校 目 前 只 有 16 个 学 科 门 类 进 入 了 世 界 1%, 分 别 是 一 般 社 会 科 学 临 床 医 学 农 业 科 学 分 子 生 物 学 和 遗 传 学 动 植 物 科 学 化 学 地 球 科 学 工 程

府 任 命 阿 美 士 德 为 正 使 访 华 斯 当 东 被 任 命 为 副 使 陪 同 阿 美 士 德 再 次 来 到 北 京 在 觐 见 礼 仪 问 题 上 中 英 双 方 产 生 了 分 歧 斯 当 东 坚 决 反 对 阿 美 士 德 向 中 国 皇 帝 行 叩 头 礼 最 终 导 致 这

中 中 中 中 部 中 岗 位 条 件 历 其 它 历 史 师 地 理 师 生 物 师 体 与 健 康 师 从 事 中 历 史 工 从 事 中 地 理 工 从 事 中 生 物 工 从 事 中 体 与 健 康 工 2. 课 程 与 论 ( 历 史 ); 2. 科 ( 历 史 )

市 监 狱 管 理 局 南 汇 监 狱 市 监 狱 管 理 局 南 汇 监 狱 市 监 狱 管 理 局 南 汇 监 狱 市 监 狱

抗 日 战 争 研 究! 年 第 期 # # # # #!!!!!!!! #!!

抗 日 战 争 研 究 年 第 期 % & ( # #

内外网.frx

证券代码: 证券简称:长城电脑 公告编号:




内外网.frx

伊 犁 师 范 学 院 611 语 言 学 概 论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016 年 最 新 考 研 资 料 > 2-2 语 言 学 纲 要 笔 记, 由 考 取 本 校 本 专 业 高 分 研 究 生 总 结 而 来, 重 点 突 出, 借 助 此 笔 记 可 以 大 大 提 高 复 习 效

修改版-操作手册.doc

江 苏 瑞 峰 建 设 集 团 有 限 公 有 限 公 江 苏 鲁 工 建 设 工 程 有 限 公 江 苏 溧 鸿 建 设 有 限 公 江 苏 明 创 科 技 园 发 展 有 限 公 公 公 有 限 公 江 苏 茂 盛 建 设 有 限 公 江 苏 鼎 洪 建 工 有 限 公 富 强 机 电 安 装

外语

工 程 勘 察 资 质 标 准 根 据 建 设 工 程 勘 察 设 计 管 理 条 例 和 建 设 工 程 勘 察 设 计 资 质 管 理 规 定, 制 定 本 标 准 一 总 则 ( 一 ) 本 标 准 包 括 工 程 勘 察 相 应 专 业 类 型 主 要 专 业 技 术 人 员 配 备 技 术

浙 江 海 洋 学 院 417 普 通 生 态 学 与 鱼 类 学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016 年 最 新 考 研 资 料 > 2-2 基 础 生 态 学 笔 记, 此 笔 记 为 高 分 研 究 生 复 习 所 用, 借 助 此 笔 记 可 以 大 大 提 高 复 习 效 率, 把 握 报

评 委 : 徐 岩 宇 - 个 人 技 术 标 资 信 标 初 步 审 查 明 细 表 序 号 投 标 单 位 投 标 函 未 按 招 标 文 件 规 定 填 写 漏 填 或 内 容 填 写 错 误 的 ; 不 同 投 标 人 的 投 标 文 件 由 同 一 台 电 脑 或 同 一 家 投 标 单

年 8 月 11 日, 公 司 召 开 2015 年 第 五 次 临 时 股 东 大 会, 审 议 通 过 了 关 于 公 司 <2015 年 股 票 期 权 激 励 计 划 ( 草 案 )> 及 其 摘 要 的 议 案 关 于 提 请 股 东 大 会 授 权 董 事 会 办 理 公

[ 4 ] ( P97 ) [ 5 ] ( P14 ) ( 一 ) 条 约 优 先 是 基 本 原 则

国债回购交易业务指引

( 此 页 无 正 文, 为 广 东 东 方 精 工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关 于 提 供 资 料 真 实 准 确 和 完 整 的 承 诺 函 之 签 署 页 ) 广 东 东 方 精 工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法 定 代 表 人 : 唐 灼 林 2016 年 7 月 28 日

其 中 :A 股 股 东 持 有 股 份 总 数 31,126,938,909 境 外 上 市 外 资 股 股 东 持 有 股 份 总 数 (H 股 ) 6,454,698,427 3 出 席 会 议 的 股 东 所 持 有 表 决 权 股 份 数 占 公 司 有 表 决 权 股 份 总 数 的 7


!!

苏 玉 生 安 云 霞 何 美 娟 苏 芬 单 立 柱 莫 金 钟 郭 德 才 王 金 孟 淑 珍 孟 兰 杰 吴 福 红 戈 长 云 他 们 为 我 们 演 唱 了 达 斡 尔 族 的 各 种 歌 曲 齐 齐 哈 尔 市 富 裕 县 登 科 村 他 们 为 我 们 演 唱 了 达 斡 尔 族 的

 编号:


境 外 上 市 外 资 股 股 东 持 有 股 份 总 数 (H 股 ) 489,157,907 3 出 席 会 议 的 股 东 所 持 有 表 决 权 股 份 数 占 公 司 有 表 决 权 股 份 总 数 的 其 中 :A 股 股 东 持 股 占 股 份 总 数 的

三武一宗灭佛研究

网 球 / 排 球 1 教 师 硕 士 四 级 男 性 诊 断 教 研 室 1 教 师 博 士 或 硕 士 六 级 本 科 阶 段 为 临 床 医 学 专 业, 男 士 温 病 教 研 室 2 教 师 博 士 或 硕 士 六 级 中 医 专 业 中 医 诊 断 教 研 室 诊 断 学 / 中 医 诊

黄 金 原 油 总 持 仓 增 长, 同 比 增 幅 分 别 为 4.2% 和 4.1% 而 铜 白 银 以 及 玉 米 则 出 现 减 持, 减 持 同 比 减 少 分 别 为 9.4%,9.4% 以 及 6.5% 大 豆, 豆 粕 结 束 连 续 4 周 总 持 仓 量 增 长, 出 现 小 幅

全国建筑市场注册执业人员不良行为记录认定标准(试行).doc

采 取 行 动 的 机 会 90% 开 拓 成 功 的 道 路 2

2011年第三季度全国星级饭店统计公报

目 录 第 一 部 分 概 况 一 主 要 职 能 二 部 门 预 算 单 位 构 成 第 二 部 分 15 年 部 门 预 算 表 一 15 年 收 支 预 算 总 表 二 15 年 收 入 预 算 表 三 15 年 支 出 预 算 表 ( 按 科 目 ) 四 15 年 支 出 预 算 表 ( 按

二○一六年上半年公开考试录用公务员(司法助理员)和参照公务员法管理工作人员(巴中)职位报名暨资格初审与缴费情况统计表(整理数据)

随着执业中医师资格考试制度的不断完善,本着为我校中医学专业认证服务的目的,本文通过对我校中医类毕业生参加2012年和2013年的中医执业医师考试成绩及通过率、掌握率进行分析,并与全国的平均水平进行差异比较分析,以此了解我校执业中医师考试的现状,进而反映我校中医类课程总体教学水平,发现考核知识模块教学中存在的不足,反馈给相关学院和教学管理部门,以此提高教学和管理水平。

<4D F736F F D20B2CEBFBC3232C6DAD1A7CFB0D3EBCBBCBFBCC4DAD2B3>

本 期 目 录 1. 一 图 看 懂 : 湖 南 大 学 两 学 一 做 学 习 教 育 实 施 方 案 习 近 平 : 要 整 顿 不 合 格 基 层 党 组 织 平 语 近 人 习 近 平 谈 党 章 党 规 习 近 平 为 何 要 求 在 两 学 一

<4D F736F F D20D2DAB3CFB7A8C2C9BCF2D1B633D4C2BFAFA3A C4EAD7DCB5DA3436C6DAA3A9>

<D7A2B2E1C9FABFC9B1A8BFBCB5C4B5F7BCC1D6BED4B82E667278>

学 年 第 二 学 期 集 中 考 试 安 排 (18 周 ) 考 试 日 期 :6 月 27 日 星 期 一 8:10-9:50 第 二 公 共 教 学 楼 A 区 A 高 等 数 学 ( 理 二 2) 复 材 材 料 科 学 与 工 程

2016年山东省民主党派办公大楼管理处

Transcription:

博 士 論 文 19 世 紀 上 海 方 言 動 詞 研 究 2014 年 度 王 一 萍 熊 本 学 園 大 学 大 学 院 国 際 文 化 研 究 科 国 際 文 化 専 攻

論 文 要 旨 上 海 方 言 の 歴 史 は 約 800 年 であるが 近 代 科 学 による 詳 細 な 記 録 が 始 まったのは 約 160 年 前 のことである 1843 年 11 月 に 上 海 が 南 京 条 約 により 条 約 港 として 開 放 されて 以 来 大 勢 の 外 国 人 ( 特 に 宣 教 師 )が 西 洋 からやって 来 た 彼 らは 上 海 で 租 界 地 を 設 置 し 貿 易 教 育 医 療 宣 教 などあらゆる 方 面 で 社 会 活 動 を 展 開 した しかし 当 時 の 上 海 では 学 校 教 育 がまだ 普 及 していなかったため 標 準 語 を 話 せる 人 はそれほど 多 く なかった そのため 外 国 人 がどのような 仕 事 をするにしても 方 言 で 地 元 の 人 たちと 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を 取 ることは 避 けられないことであった つまり 宣 教 師 たちにと って 方 言 の 学 習 は 何 よりも 大 きな 課 題 であった そこで 通 常 の 人 より 高 い 語 学 力 を 持 っていた 宣 教 師 たちは 西 洋 の 言 語 学 の 理 論 を 用 い 聖 書 の 翻 訳 や 方 言 辞 書 の 作 成 な ど 方 言 の 研 究 を 開 始 し 当 時 の 上 海 における 言 語 の 実 態 を 詳 細 に 且 つ 客 観 的 に 記 録 した よって 彼 らが 記 録 した 文 献 は 上 海 方 言 の 研 究 にとって 歴 史 的 に 貴 重 な 資 料 と 言 える 本 論 文 はイギリス 人 宣 教 師 であるエドキンズ(Joseph Edkins)による 二 冊 の 代 表 的 な 著 書 A Grammar of Colloquial Chinese, as Exhibited in the Shanghai Dialect (Shanghai: London Mission Press, 248p.1853. 2nd edition, 225p,1868.)( 上 海 方 言 語 法 ) A Vocabulary of the Shanghai Dialect,1869( 上 海 方 言 語 彙 集 ) 及 びフランス 人 宣 教 師 ペ ティヨン(P. Corentin Pétillon)による Petit Dictionnaire Français-chinois (dialecte de Chang-hai),1905( 法 華 字 彙 ( 上 海 土 話 ) )を 主 な 研 究 対 象 とし Boussole du langage mandarin, traduit et romanisée en dialecte de Chang-hai, 1908( 土 話 指 南 ) 丁 卓 による 中 日 會 話 集 (1936)も 参 照 しつつ 広 範 囲 に 収 集 した 約 60 年 間 にわたる 史 料 を 用 い 今 迄 論 じられなかった 19 世 紀 中 期 から 20 世 紀 初 頭 にかけての 中 国 語 の 上 海 方 言 の 語 彙 特 に 単 音 節 動 詞 の 語 義 音 韻 文 法 化 などを 究 明 すべき 問 題 点 とし それらを 十 分 且 つ 詳 細 に 分 析 し 適 切 に 論 証 を 行 うことによって その 実 態 を 明 らかにするものである 具 体 的 な 内 容 は 以 下 の 通 りである 第 一 章 序 論 まず 最 初 に 中 国 語 の 呉 方 言 と 上 海 方 言 の 歴 史 宣 教 師 が 上 海 方 言 の 研 究 を 始 めた 歴 史 的 な 背 景 を 総 括 した 次 に 研 究 対 象 となる 史 料 の 内 容 構 成 出 版 背 景 収 蔵 状 況 体 裁 などについて 画 像 を 添 付 して 紹 介 した 上 で 主 な 研 究 対 象 となる 上 海 方 言 語 法 上 海 方 言 語 彙 集 及 び 法 華 字 彙 の 近 代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 研 究 価 値 を 語 彙 音 韻 そ して 文 法 の 角 度 から 詳 細 に 述 べた 特 に データを 収 集 する 際 に 気 づいた 誤 植 の 問 題 に も 提 言 し 誤 植 の 種 類 とその 原 因 についても 私 見 を 述 べた また 上 海 方 言 語 法 上 海 方 言 語 彙 集 及 び 法 華 字 彙 で 使 われている 注 音 符 号 が 一 致 していないため 誤 解 をさける 為 にそれぞれの 発 音 表 記 を 国 際 音 声 記 号 に 統 一 し それらを 声 母 と 韻 母 に 分 け

表 にまとめた 更 に 研 究 対 象 となる 史 料 に 関 する 今 までの 先 行 研 究 を 振 り 返 り それら の 大 多 数 が 音 韻 系 統 やここ 百 数 十 年 における 音 韻 変 化 などかかわるもので 早 期 の 上 海 方 言 の 語 彙 を 全 面 的 に 分 析 した 研 究 がまだ 存 在 しないという 調 査 結 果 をもとに より 実 証 的 な 論 証 を 行 うために 本 論 文 が 主 に 語 彙 の 研 究 特 に 単 音 節 動 詞 の 研 究 に 絞 って 展 開 していく 旨 を 明 確 にした 最 後 に 論 述 を 展 開 するための 具 体 的 な 研 究 方 法 や 本 論 文 を 通 して 当 時 の 上 海 方 言 の 実 態 を 解 明 するのみならず 語 彙 の 変 遷 と 伝 播 の 過 程 を 明 らかにするという 研 究 目 的 についても 言 及 した 第 二 章 一 部 の 常 用 動 詞 の 語 義 に 関 する 考 察 ここでは 動 詞 吃 ( 食 べる) 打 (たたく) 話 ( 話 す)を 取 り 上 げて 考 察 を 行 った 論 述 する 際 には 典 型 的 な 用 例 を 用 い それぞれの 意 味 内 容 と 統 語 機 能 を 共 時 的 に 検 討 し また 現 代 の 上 海 方 言 及 び 標 準 語 における 語 義 と 逐 一 比 較 し 歴 史 的 な 変 遷 過 程 も 明 らか にした 結 論 としては (1) 吃 ( 食 べる)の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 意 味 内 容 の 範 囲 が 標 準 語 よ り 広 く 典 型 的 な 受 動 者 目 的 語 が 固 体 液 体 気 体 のいずれかで 食 べる 飲 む 吸 う に 解 釈 できるのに 対 し 標 準 語 においては 飲 む と 吸 う の 意 味 が 既 に 分 化 し 喝 ( 飲 む) 抽 ( 吸 う)などに 取 って 代 わられた また 時 代 の 変 遷 に 伴 い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ごくわずかな 用 例 例 えば 吃 気 ( 批 判 に 耐 える)などが 消 失 したにも 関 わ らず 全 体 的 に 言 うと 標 準 語 の 影 響 により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 吃 の 語 義 が 次 第 に 拡 大 する 傾 向 も 確 認 できた (2) 打 (たたく) は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 意 味 が 徐 々に 一 般 化 さ れ 手 で 行 う 動 作 から 身 体 動 作 に 拡 大 され 更 に 一 般 的 な 社 会 活 動 にも 拡 大 された ま た 合 成 語 における 打 の 統 語 機 能 の 差 異 についても 検 討 した 結 果 打 + 動 / 形 容 詞 の 場 合 例 えば 打 扮 打 聴 の 打 は 実 際 の 意 味 を 持 たず 無 意 味 動 詞 (delexical verb) として 扱 うことができるが 打 + 名 の 場 合 例 えば 打 秋 風 打 棚 の 打 は する と 理 解 できることが 確 認 できた (3) 話 ( 話 す)と 説 ( 言 う) 講 ( 話 す)は 類 義 語 であるが 19 世 紀 中 期 から 20 世 紀 初 期 に 至 るまで 話 が 長 らくその 主 導 的 な 地 位 を 占 めていたが 標 準 語 の 影 響 により 名 詞 用 法 へと 変 化 し 動 詞 用 法 が 徐 々に 衰 退 した 説 は 標 準 語 において 統 語 機 能 が 強 い 常 用 動 詞 であるのに 対 し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いては 使 用 頻 度 がずっと 低 かった また 19 世 紀 中 後 期 20 世 紀 初 期 現 代 とい う 三 つの 時 期 に 分 けて 話 説 講 の 意 味 内 容 を 逐 一 比 較 検 討 した 結 果 話 と 説 が 20 世 紀 初 期 から 次 第 に 講 に 取 って 代 わられたことが 確 認 できた 第 三 章 意 義 別 に 動 詞 を 考 察 する 研 究 対 象 となる 史 料 から 得 られたデータを 基 に 中 国 語 の 標 準 語 には 存 在 しない あ るいは 同 じ 語 形 をしているが 語 義 が 一 致 していない 方 言 動 詞 を 整 理 し 比 較 検 討 に 値 する 項 目 を 選 び 出 し 尚 且 つ 中 国 語 音 韻 史 の 理 論 を 援 用 し 意 味 別 に 料 理 方 法 頭 部 動 作 身 体 動 作 状 態 変 化 等 の 項 目 に 分 けて 検 討 を 行 った

料 理 方 法 に 関 しては 油 で 炒 める 動 作 煎 熯 炒 火 であぶる 動 作 烘 焅 烤 炙 及 び 煮 る 動 作 炖 / 燉 煨 煮 火 隺 煠 / 灼 などを 細 分 化 し 方 言 における 意 味 内 容 の 差 異 を 考 察 し 標 準 語 とも 比 較 検 討 を 行 った 頭 部 動 作 においては 目 の 動 作 口 の 動 作 鼻 の 動 作 などに 分 類 して 比 較 検 討 を 行 っ た 例 えば 目 の 動 作 に 関 しては 白 ( 白 目 をむく) 弾 目 臿 闪 撒 ( 瞬 き をする) 睃 ( 横 目 で 見 る) 望 ( 見 る)などの 方 言 動 詞 及 び 用 例 を 挙 げ 詳 細 に 意 味 解 釈 を 行 った 更 に 標 準 語 の 語 形 語 義 等 とも 比 較 検 討 を 行 い 一 致 しているのが 白 のみで 語 義 が 同 じで 語 形 が 異 なるのは 弾 目 臿 闪 撒 で また 睃 と 標 準 語 を 比 較 検 討 した 結 果 語 彙 の 色 彩 が 異 なること 望 の 上 海 方 言 と 標 準 語 におけ る 統 語 機 能 が 異 なることを 明 らかにした 身 体 動 作 状 態 変 化 については 必 要 に 応 じ 明 清 呉 語 詞 典 の 意 味 解 釈 を 参 照 し 方 言 動 詞 を 発 音 順 により 整 理 した その 際 稀 噏 潪 亍 踅 扌 鳥 抗 扌 花 扌 充 などの 方 言 動 詞 の 字 形 についても 考 察 を 行 った 第 四 章 英 訳 と 仏 訳 から 見 た 類 義 語 の 関 係 近 代 上 海 方 言 の 史 料 特 に 英 中 仏 中 対 照 の 辞 書 において 語 義 を 解 釈 する 際 類 義 語 を 混 用 することが 多 々 見 られる その 中 において 意 味 内 容 や 用 法 に 相 違 があるため 差 し 替 えが 常 に 可 能 とは 限 らない 場 合 もある 本 章 では 英 語 の 角 度 から awake( 覚 睏 ) bathe( 浄 洗 浴 ) carry( 担 挑 扛 抬 抱 掮 ) pinch( 捻 捏 夹 摘 撮 ) rub( 搓 揩 摩 磨 研 抹 ) throw( 掇 丢 甩 摜 投 )を 取 り 上 げ 符 淮 青 の 提 唱 する 語 義 成 分 いわゆる 語 義 構 成 モデル に 基 づき 英 訳 や 仏 訳 をもとに 語 義 を A+ b B+ d1 D1+ d2 D2+ + e E+F モデルにより 細 かい 所 まで 掘 り 下 げ 詳 細 に 分 析 した 過 程 の 中 で 得 られた データを 基 に 各 類 義 語 の 相 違 点 を 明 らかにした 第 五 章 動 詞 の 文 法 化 についての 考 察 ここでは 動 詞 撥 (あげる くれる) 落 ( 落 ちる) 脱 ( 脱 ぐ)を 取 り 上 げ 文 法 化 した 過 程 及 び 文 法 化 した 後 の 構 文 的 特 徴 などについてそれぞれ 論 述 した 撥 に 関 しては エドキンズが 上 海 方 言 語 法 で 既 に 言 及 しているが その 主 張 に 妥 当 性 があるかどう かを 検 証 した また 19 世 紀 中 期 における 撥 構 文 の 特 徴 として 直 接 目 的 語 が 間 接 目 的 語 に 前 置 することが 挙 げられるが 19 世 紀 末 期 から 標 準 語 の 給 構 文 の 用 法 に 接 近 する 傾 向 が 次 第 に 見 え 始 めていることが 明 らかとなった 落 については 動 詞 用 法 から 補 語 に 文 法 化 したことを 許 宝 華 湯 珍 珠 石 汝 傑 銭 乃 栄 などが 既 に 論 じて いるため 彼 らの 調 査 結 果 を 踏 まえ 落 の 方 向 補 語 としての 文 法 機 能 について 補 足 した 更 に 落 の 文 法 化 の 方 法 性 について 考 察 し 形 態 的 標 識 (morphological marker) には 発 展 できない 可 能 性 が 高 いという 結 論 が 得 られた 脱 については 動 詞 用 法 か

ら 結 果 補 語 に 文 法 化 したことが 明 らかとなったが 標 準 語 における 完 了 を 表 すアスペク ト 助 詞 了 と 比 較 検 討 した 結 果 結 果 補 語 から 更 に 形 態 的 標 識 に 文 法 化 する 可 能 性 は 極 めて 低 いことが 確 認 された 結 論 結 論 においては まず 各 章 で 論 じた 内 容 を 再 度 要 約 し その 上 で 本 論 文 の 考 察 を 通 じて 現 れた 新 たな 問 題 点 に 言 及 し 今 後 の 研 究 課 題 についても 合 わせて 述 べた 例 えば 上 海 方 言 における 撥 構 文 と 拿 構 文 の 比 較 や 補 語 落 と 脱 好 到 の 相 違 点 などについて 掘 り 下 げる 必 要 性 が 十 分 あると 考 えられる また 言 語 は 絶 えず 変 化 する 物 であり 上 海 方 言 もここ 百 数 十 年 でかなり 大 きな 変 化 を 遂 げたことは 言 うまでもない その 中 で 西 洋 文 化 や 標 準 語 からの 影 響 また 周 辺 方 言 特 に 浙 江 省 や 江 蘇 省 の 移 民 から 受 けた 影 響 は 非 常 に 大 きいことは 石 汝 傑 や 銭 乃 栄 によって 何 度 も 強 調 されていることである 今 後 は 研 究 範 囲 を 更 に 広 げ 上 海 方 言 のみならず それを 周 辺 方 言 と 結 び 付 け 歴 史 的 な 角 度 から 更 に 広 い 範 囲 で 研 究 を 行 えば より 実 証 的 に 上 海 方 言 の 変 遷 過 程 を 究 明 できるのではないかと 思 われる 本 論 文 は 近 代 上 海 方 言 を 研 究 するという 趣 旨 ではあるが 語 彙 項 目 を 考 察 すると 同 時 に 部 分 的 にではあるが 音 声 的 特 徴 並 びに 構 文 的 特 徴 に 関 する 考 察 も 行 っている そ れらの 中 にも 新 たな 知 見 を 垣 間 見 ることができる よって 本 論 文 が 近 代 上 海 方 言 の 研 究 に 必 要 な 資 料 を 収 集 し 当 時 の 上 海 方 言 の 実 態 を 究 明 する 際 の 新 たな 見 方 を 提 供 した ことは 中 国 語 史 研 究 の 空 白 を 埋 めるものとして 価 値 のあるものだと 考 えられる

目 录 第 一 章 绪 论 1 第 一 节 吴 方 言 及 上 海 话 1 一 吴 方 言 概 述 1 二 上 海 及 上 海 方 言 的 发 展 历 史 概 述 2 第 二 节 传 教 士 研 究 上 海 方 言 的 历 史 背 景 3 第 三 节 研 究 对 象 和 内 容 6 一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及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6 二 法 华 字 彙 16 三 其 他 资 料 20 第 四 节 迄 今 为 止 的 研 究 情 况 23 第 五 节 研 究 方 法 和 研 究 目 的 25 第 二 章 常 用 动 词 组 配 能 力 和 词 义 分 析 举 例 27 第 一 节 吃 ( 喫 ) 的 组 配 能 力 和 词 义 分 析 27 一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动 词 吃 ( 喫 ) 的 义 项 及 组 配 能 力 分 析 27 二 复 合 形 式 34 三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动 词 吃 ( 喫 ) 与 现 今 方 言 及 普 通 话 的 词 义 比 较 分 析 35 四 小 结 37 第 二 节 打 的 组 配 能 力 和 词 义 分 析 38 一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动 词 打 的 义 项 及 组 配 能 力 分 析 38 二 复 合 形 式 中 打 的 词 义 及 句 法 功 能 分 析 45 三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动 词 打 与 普 通 话 的 词 义 比 较 分 析 47 四 小 结 48 第 三 节 话 讲 说 的 共 时 与 历 时 研 究 49 一 话 的 义 项 及 组 配 能 力 分 析 49 二 讲 的 义 项 及 组 配 能 力 分 析 55 三 说 的 义 项 及 组 配 能 力 分 析 56 四 话 讲 说 的 共 时 与 历 时 比 较 分 析 56 五 小 结 58 第 三 章 动 词 的 意 义 类 别 分 析 59 第 一 节 烹 饪 方 法 60 一 用 油 加 热 使 熟 60

二 用 火 的 热 力 加 热 使 熟 或 干 燥 61 三 放 入 水 中 加 热 使 熟 62 四 其 他 64 五 小 结 65 第 二 节 头 部 动 作 67 一 眼 部 动 作 67 二 嘴 部 动 作 69 三 鼻 部 动 作 73 第 三 节 手 脚 身 体 动 作 75 第 四 节 物 态 变 化 92 第 四 章 从 翻 译 看 动 词 的 意 义 关 系 95 第 一 节 Awake 96 一 词 义 分 析 96 二 觉 睏 及 相 关 动 词 的 异 同 分 析 98 第 二 节 Bathe 99 一 词 义 分 析 99 二 bathe 和 方 言 词 的 对 译 关 系 101 三 浴 净 洗 的 词 义 异 同 分 析 102 第 三 节 Carry 103 一 词 义 分 析 103 二 担 挑 扛 抬 掮 ( 揵 ) 背 的 词 义 异 同 分 析 107 三 小 结 109 第 四 节 Pinch 110 一 词 义 分 析 110 二 pinch 与 方 言 词 词 义 的 异 同 分 析 113 三 小 结 114 第 五 节 Rub 115 一 rub 的 各 义 项 与 方 言 词 的 对 应 关 系 115 二 rub 的 各 义 项 与 方 言 词 词 义 的 异 同 分 析 115 三 小 结 118 第 六 节 Throw/Fling/Pitch 119 一 throw/fling/pitch 的 词 义 分 析 119 二 掇 丢 甩 掼 投 的 词 义 分 析 120 三 throw/fling/pitch 与 方 言 词 词 义 的 异 同 分 析 121 四 小 结 123

第 五 章 方 言 动 词 的 语 法 化 124 第 一 节 拨 125 一 动 词 拨 125 二 介 词 拨 128 三 小 结 130 第 二 节 落 132 一 动 词 词 义 132 二 落 语 法 化 后 的 意 义 和 句 法 结 构 136 三 落 语 法 化 的 机 制 和 方 向 139 四 小 结 139 第 三 节 脱 140 一 动 词 词 义 140 二 脱 语 法 化 后 的 意 义 和 功 能 141 三 脱 语 法 化 的 机 制 和 方 向 145 四 小 结 146 结 语 147 参 考 文 献 150 附 录 155

第 一 章 绪 论 第 一 节 吴 方 言 及 上 海 方 言 一 吴 方 言 概 述 根 据 现 代 汉 语 方 言 学 一 般 的 分 区 法, 吴 语 ( 吴 方 言 ) 属 于 汉 语 的 七 大 方 言 区 之 一, 和 北 方 方 言 ( 官 话 ) 闽 语 粤 语 赣 语 湘 语 和 客 家 话 等 并 列 从 地 理 上 看, 吴 语 大 致 上 就 是 所 谓 的 江 浙 话, 其 范 围 主 要 是 江 苏 南 部 上 海 市 和 浙 江 省 大 部, 另 外 在 安 徽 省 和 江 西 省 也 有 小 块 的 分 布 依 据 赵 元 任 提 出 的 标 准, 现 代 汉 语 方 言 学 认 为, 分 布 在 江 浙 地 区 的, 塞 音 塞 擦 音 还 保 留 三 分 的 汉 语 方 言 是 吴 语 这 只 是 一 个 语 音 的 标 准, 虽 然 有 些 粗 疏, 但 也 是 目 前 学 界 能 共 同 接 受 的 定 义 ( 石 汝 杰 2009:2) 关 于 吴 语 形 成 的 历 史, 可 以 追 溯 到 春 秋 战 国 时 代 早 在 战 国 时 代 末 期, 秦 相 吕 不 韦 与 门 客 共 同 编 写 的 吕 氏 春 秋 ( 亦 称 吕 览 ) 说 : 吴 王 夫 差 将 伐 齐, 子 胥 曰 : 不 可 夫 齐 之 与 吴 也, 习 俗 不 同, 言 语 不 通, 我 得 其 地 不 能 处, 得 其 民 不 得 使 夫 吴 之 与 越 也, 接 土 邻 境, 壤 交 通 属, 习 俗 同, 言 语 通, 我 得 其 地 能 处 之, 得 其 民 能 使 之, 越 於 我 亦 然 ( 吕 氏 春 秋 知 化 ) 稍 后 东 汉 赵 晔 撰 著 的 吴 越 春 秋 夫 差 内 传 也 有 近 似 记 述 : 且 吴 与 越, 同 音 共 律, 上 合 星 宿, 下 共 一 理 这 两 处 记 载 表 明 古 吴 越 方 言 彼 此 相 近 可 通, 而 跟 北 方 齐 语 的 差 别 当 时 已 经 到 了 不 能 通 话 的 程 度 又 根 据 其 他 历 史 记 载, 古 越 吴 两 国 在 春 秋 时 代 相 互 作 战 吞 并, 促 使 来 自 中 原 华 夏 语 言 的 分 支 在 异 地 不 断 发 生 接 触 和 融 合, 遂 成 为 既 不 同 于 原 地 华 夏 语 又 不 同 于 异 地 百 越 语 的 越 语, 而 成 为 吴 语 的 前 身 和 源 头 古 吴 越 语 ( 或 古 吴 语 ) 因 此, 有 理 由 认 为 古 吴 语 形 成 于 春 秋 时 代 的 末 期, 虽 然 并 没 有 能 显 示 当 时 古 吴 语 特 点 的 作 品 留 传 下 来 ( 侯 精 一 2002:67-70) 吴 语 的 近 代 时 期 一 般 指 明 清 两 代, 也 是 保 留 了 大 量 吴 语 史 料 的 时 期 迄 今 为 止, 能 找 到 成 段 吴 语 语 料 的, 最 早 的 是 明 末 的 作 品 其 中 最 有 名 的 是 冯 梦 龙 编 的 山 歌 根 据 现 有 的 文 献 资 料, 近 代 吴 语 大 致 能 分 为 三 个 时 期 :( 一 ) 早 期 明 末 到 清 初 (17 世 纪 ) ( 二 ) 中 期 清 中 期 (18 世 纪 )( 三 ) 晚 期 清 末 和 明 初 (19 世 纪 到 20 世 纪 ) ( 石 汝 杰 2006:141-148) 关 于 最 后 一 个 时 期, 石 汝 杰 提 及 了 艾 约 瑟 (J.Edkins) 关 于 上 海 方 言 的 著 作 以 及 圣 经 (bible) 的 各 种 方 言 译 本 的 重 要 性, 强 调 传 教 士 的 作 品 很 值 得 重 视 到 19 世 纪 的 中 下 叶, 中 国 人 还 在 使 用 极 为 古 老 的 方 法 研 究 语 言, 而 这 些 外 国 人 的 著 作 采 用 比 较 科 学 的 方 法 来 写 作, 记 录 了 中 国 人 自 己 熟 视 无 睹, 或 不 屑 一 顾 的 大 量 语 言 事 实 这 些 记 录 很 有 价 值, 确 实 非 常 可 贵 ( 石 汝 杰 2006:147) 为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的 研 究 提 供 了 一 些 启 示 和 线 索 1

二 上 海 及 上 海 方 言 的 发 展 历 史 概 述 上 海 一 名 字 首 见 于 宋 会 要 辑 稿 1, 北 宋 熙 宁 十 年 (1077 年 ) 于 今 南 市 旧 城 区 设 酒 务, 因 地 处 上 海 浦 西 侧, 故 名 上 海 务 隋 唐 以 前, 松 江 ( 今 吴 淞 江 ) 下 游 近 海 段 河 道 称 沪 渎, 故 简 称 沪 ; 又 因 上 海 战 国 时 为 楚 春 申 君 封 地, 也 简 称 申 ( 许 宝 华 陶 寰 1997: 引 论 ) 因 为 上 海 地 处 长 江 三 角 洲 的 前 沿, 东 濒 东 海, 北 界 长 江, 南 临 杭 州 湾, 西 与 江 苏 浙 江 两 省 接 壤, 占 据 了 极 其 优 越 的 自 然 地 理 位 置 和 港 口 条 件, 唐 天 宝 十 年 (751) 上 海 建 立 华 亭 县, 当 时 已 经 是 一 个 渔 盐 业 兴 旺, 商 船 来 往 频 繁 的 贸 易 集 市 到 南 宋 时 设 置 市 政, 定 名 上 海 镇 公 元 1292 年, 元 朝 中 央 政 府 正 式 设 立 上 海 县 至 16 世 纪 明 中 叶 上 海 已 发 展 成 为 全 国 棉 纺 织 手 工 业 的 中 心 康 熙 二 十 四 年 (1685) 清 政 府 在 上 海 设 立 海 关, 那 时 黄 浦 江 中 帆 樯 林 立, 上 海 已 经 发 展 成 一 个 手 工 业 发 达, 商 业 贸 易 非 常 繁 荣 的 港 口 了 ( 余 志 鸿 2008:201) 鸦 片 战 争 以 后,1842 年 清 政 府 和 英 国 政 府 签 订 南 京 条 约, 确 定 上 海 为 对 外 开 放 的 五 个 通 商 口 岸 之 一, 次 年 (1843 年 ) 正 式 开 埠 直 到 1928 年 上 海 县 北 部 和 宝 山 县 南 部 设 市, 其 后 市 区 迅 速 扩 展, 人 口 急 剧 增 长, 上 海 人 的 祖 籍 也 就 渐 趋 复 杂 ( 许 汤 1997:2) 由 于 大 量 移 民 迅 速 涌 入 上 海, 上 海 方 言 受 到 各 地 方 言 ( 主 要 是 邻 近 地 区 的 其 他 吴 方 言, 如 苏 州 话 宁 波 话 等 ) 和 官 话 ( 北 方 话 ) 的 双 重 影 响, 南 北 语 言 在 上 海 交 汇 生 根 发 展, 上 海 方 言 中 的 许 多 土 语 渐 渐 被 移 民 的 方 言, 尤 其 是 江 浙 两 省 人 的 方 言 冲 淡, 他 们 用 自 己 的 方 言 模 式 来 改 造 上 海 话, 并 与 之 融 合, 于 是 各 方 言 中 相 同 的 部 分 就 占 了 优 势 比 如 下 文 第 一 章 中 详 细 论 述 的 话 与 说 讲 的 关 系 及 取 代 过 程 就 是 一 个 很 好 的 例 证 普 通 话 里 用 言 语 来 表 达 意 思 的 动 词 说 原 在 上 海 方 言 里 作 话, 绍 兴 等 地 也 说 话, 丹 阳 靖 江 常 州 都 用 说, 但 无 锡 常 熟 宁 波 黄 岩 的 大 多 数 地 方 都 用 讲, 现 在 的 上 海 方 言 里 话 已 不 说, 用 讲 而 未 用 说 ( 钱 乃 荣 2007:17-18) 不 仅 是 词 汇 方 面, 语 音 的 差 异 也 很 明 显, 如 中 古 咸 山 摄 字 ( 普 通 话 读 an 韵 的 字, 像 : 难 赞 年 款 圆 ) 的 字 音 的 变 化 也 是 个 明 显 的 例 子 开 埠 时 大 部 分 字 都 像 现 在 的 绍 兴 话 那 样 带 有 鼻 化 音,50 年 后 在 19 世 纪 末 鼻 化 音 消 失, 一 部 分 最 早 脱 落 鼻 音 的 读 高 元 音 韵 [e]( 暗 读 如 诶 ) 的 字 ( 如 : 男 贪 暗 敢 半 ) 后 受 苏 州 话 的 影 响, 许 多 人 变 读 为 [ ] 韵 ( 暗 读 如 案 ), 于 是 形 成 新 旧 两 派 读 法, 新 派 人 把 老 的 本 地 音 视 作 乡 下 浦 东 音 ( 钱 乃 荣 2007:15) 上 海 方 言 始 终 处 于 一 种 开 放 性 的 姿 态, 不 断 吸 收 外 来 语 言 成 分, 使 她 在 这 一 个 多 世 纪 发 生 了 惊 人 的 变 化 此 外, 上 海 在 经 济 政 治 文 化 等 方 面 的 发 展 也 相 当 迅 速, 并 不 断 对 周 边 产 生 影 响, 其 影 响 力 从 长 江 三 角 洲 逐 渐 扩 展 到 全 国, 因 此 上 海 方 言 的 地 位 也 变 得 越 来 越 重 要 1 关 于 上 海 这 一 名 称 的 由 来, 有 不 同 的 记 载, 按 上 海 700 年 4 页 : 上 海 的 名 称 最 早 见 于 北 宋 郑 亶 所 著 的 水 利 志, 因 当 时 松 江 ( 吴 淞 江 的 前 身 ) 南 面 有 十 八 条 支 流, 内 有 上 海 浦 和 下 海 浦, 因 此 而 得 名 ( 朴 允 河 1996:2) 2

第 二 节 传 教 士 研 究 上 海 方 言 的 历 史 背 景 来 华 外 国 人 在 上 海 传 教 布 道 的 历 史 要 追 溯 到 十 六 世 纪, 利 玛 窦 (Matteo Ricci) 神 父 及 其 最 初 的 同 事 们, 为 江 南 天 主 教 会 2 的 建 立 打 下 了 基 础 在 1595 年 及 1599 年, 当 利 玛 窦 上 北 京 时, 曾 在 南 京 逗 留, 在 那 里 他 做 了 大 量 的 劝 化 工 作 接 替 他 在 南 京 工 作 的 罗 如 望 神 父 (Jean de Rocha), 在 1603 年 劝 化 了 一 位 北 京 朝 廷 将 封 以 最 显 赫 官 职 的 著 名 的 大 学 士 徐 光 启, 罗 神 父 给 他 洗 了 礼, 取 名 保 禄 徐 光 启, 上 海 人, 是 他 引 进 利 玛 窦 的 同 乡 到 他 的 本 城 本 乡, 他 城 内 的 住 宅 便 成 了 附 近 地 区 宗 教 信 仰 的 发 源 地 到 1663 年, 根 据 中 国 教 务 巡 阅 使 德 加 马 神 父 的 手 抄 记 录, 上 海 就 有 两 座 教 堂 六 十 六 所 小 堂, 共 有 四 万 名 教 友 ; 徐 光 启 的 一 个 孙 女 许 甘 第 大, 是 教 区 卓 越 的 恩 人, 她 曾 给 教 区 的 发 展 以 大 量 的 资 助 ( 史 式 徽 31914:8-9) 鸦 片 战 争 以 降, 中 国 长 期 闭 锁 的 大 门 被 迫 对 外 开 放, 藉 此 大 量 涌 入 沿 海 内 地 的 主 要 有 外 国 商 人 外 交 官 传 教 士 等 人 不 仅 如 此, 在 上 海, 英 法 美 日 等 国 还 设 立 了 租 界, 依 照 他 们 自 己 的 方 式 来 进 行 管 理, 并 从 事 贸 易 传 教 兴 办 学 校 医 疗 事 业 等 社 会 活 动 4, 无 论 从 事 哪 一 行, 都 要 跟 当 地 人 沟 通 接 触, 但 在 两 个 世 纪 前, 中 国 社 会 的 语 言 生 活 状 况 与 今 天 大 不 相 同 : 因 交 通 往 来 不 变, 人 口 较 少 流 动, 学 校 教 育 尚 未 普 及, 又 没 有 公 共 媒 体, 可 以 想 象 当 时 方 言 之 间 的 隔 阂 远 比 今 天 严 重, 方 言 地 区 能 使 用 官 话 者 也 比 现 在 少 得 多, 因 此 到 方 言 地 区 传 教 布 道 时, 不 但 要 会 官 话, 还 得 通 晓 方 言 关 于 这 一 点, 艾 约 瑟 (J.Edkins) 在 上 海 口 语 语 法 的 序 中 就 曾 经 明 确 指 出 了 学 习 方 言 的 必 要 性 : There are aids for the study of the southern dialects of China, but no one has yet written on the speech of the rich and populous province of Kiáng-nán. On Missionary and Commercial grounds, it is time that some attempt should be made to supply this what. ( 虽 然 有 些 辅 助 性 的 学 习 中 国 南 方 方 言 的 资 料, 但 迄 今 为 止 还 未 有 人 针 对 经 济 富 饶 人 口 众 多 的 江 南 地 区 的 语 言 作 过 论 述 从 传 教 与 商 业 的 角 度 来 考 虑, 是 时 候 要 满 足 这 种 语 言 学 习 的 需 要 了 ) 无 独 有 偶, 法 国 传 教 士 P.C.Pétillon 也 在 法 华 字 彙 的 序 中 也 提 出 类 似 的 观 点, 并 希 望 通 过 对 上 海 方 言 的 学 习, 能 将 传 教 事 业 推 广 到 苏 州 常 州 松 江 太 仓 等 周 边 地 区 : Pour répondre au désir des nombreux missionnaires, qui ont à se server quotidiennement du dialecte de Changhai, nous publions ce dictionnaire, où ils trouveront les expressions courantes 2 江 南 宗 座 代 牧 区 所 称 的 江 南, 原 是 中 国 一 个 省 的 旧 名 称 到 1667 年 开 始 划 分 为 两 个 省 : 江 苏 省 在 东, 安 徽 省 在 西 ( 史 式 徽 1914:3, 注 : 以 上 教 区 划 分, 根 据 马 德 赉 中 国 教 务 统 计 表, 第 3 页 ) 3 史 式 徽 (J.de la Servière)( 1866-1937 年 ): 法 籍 耶 稣 会 会 士 文 学 博 士 教 会 史 教 授,1909 年 来 华 后 一 直 在 上 海 徐 家 汇 神 学 院 大 小 修 院 以 及 震 旦 大 学 任 教, 并 编 著 教 会 内 部 书 报 ( 江 南 传 教 史 出 版 说 明 ) 4 英 国 依 南 京 条 约 和 虎 门 条 约 规 定 得 到 传 教 自 由 权, 最 早 在 上 海 驻 留 传 教 的 是 英 国 伦 敦 会 的 麦 都 思 (W.H.Medhurst) 和 雒 魏 林 (W.Lockhart) 二 人, 稍 后 又 有 慕 威 廉 (W.Muirhead) 伟 烈 亚 力 (A.Wylie) 和 艾 约 瑟 (J.Edkins) 等 人 ( 朴 允 河 1996:19, 原 文 引 自 上 海 宗 教 史 791 页 ) 3

parmi les gens distingués comme dans le petit people. Avec ce livre entre les mains ils se feront comprendre facilement dans les vastes et populeuses prefectures de Sou-tcheou, Tchang-tcheou, Song-kiang et T ai-ts ang. ( 为 了 满 足 众 多 传 教 士 日 常 对 上 海 方 言 的 学 习 和 运 用, 我 们 出 版 了 这 本 词 典 在 本 词 典 中, 传 教 士 们 能 找 到 那 些 小 众, 杰 出 人 士 常 用 的 习 语 此 书 在 手, 在 苏 州 常 州 松 江 太 仓 等 人 口 众 多 的 区 域, 传 教 士 们 能 更 好 更 容 易 地 得 到 理 解 ) 传 教 士 们 一 般 都 具 有 较 高 的 文 学 素 养, 这 是 从 事 方 言 研 究 撰 写 方 言 著 作 翻 译 及 出 版 圣 经 的 前 提 条 件, 但 在 当 时 的 恶 劣 条 件 下, 扩 大 传 教 事 业 也 并 非 一 件 易 事 传 教 士 们 一 般 被 要 求 在 极 短 的 时 间 内 掌 握 当 地 方 言, 史 式 徽 在 江 南 传 教 史 51 页 就 这 样 描 述 : 神 父 们 一 面 把 在 澳 门 学 得 的 一 些 中 文 加 以 补 充, 一 面 又 学 习 了 和 官 话 大 不 相 同 的 上 海 方 言 罗 主 教 5 急 于 要 新 来 的 助 手 们 从 事 传 教 工 作, 等 他 们 准 备 的 布 道 稿 经 传 教 先 生 校 正 口 音 能 为 人 们 听 懂 时, 就 叫 他 们 开 始 工 作 不 仅 是 语 言 障 碍 的 问 题, 艰 苦 的 生 活 环 境 及 对 饮 食 的 不 适 应 也 是 传 教 士 们 必 须 面 对 的 一 大 难 题, 史 式 徽 也 提 到 : 他 们 往 往 会 在 热 病 肝 病 痢 疾 伤 寒 流 行 时 期 或 因 中 暑 而 丧 生 这 就 是 在 教 区, 尤 其 是 在 初 期 传 教 士 中, 造 成 过 早 过 多 死 亡 的 原 因 之 一 ( 史 式 徽 1914:5) 此 外, 社 会 的 动 荡 不 安 也 会 对 传 教 工 作 带 来 一 定 的 影 响 裘 昔 司 在 晚 清 上 海 史 中 记 录 到 : 1848 年 3 月, 当 麦 都 思 6 雒 魏 林 7 以 及 慕 维 廉 等 三 位 传 教 士 在 青 浦 散 发 ( 宗 教 ) 小 册 子 时, 分 别 遭 到 一 帮 福 建 船 工 的 袭 击, 船 工 们 用 撑 篙 和 耙 子 将 他 们 痛 打 一 顿 后, 有 预 谋 地 把 他 们 拖 到 自 己 的 船 上 去, 并 声 称 要 么 赎 票, 要 么 撕 票 ; 但 最 后 他 们 还 是 被 捕 快 们 救 下 并 带 回 了 上 海, 只 见 他 们 浑 身 淤 肿, 随 身 财 物 被 洗 劫 一 空, 且 瑟 瑟 发 抖 这 是 第 一 次 发 生 在 旅 沪 外 侨 中 的 骇 人 听 闻 事 件 ( 裘 昔 司 2012:62-63) 即 便 在 这 种 艰 苦 的 条 件 下, 传 教 士 们 为 了 扩 大 教 会 的 影 响 力, 扩 展 传 教 事 业, 仍 然 热 衷 于 编 纂 教 科 书 兴 办 学 校, 为 中 西 文 化 的 交 流 发 挥 了 积 极 的 推 动 作 用 但 如 果 从 政 治 的 角 度 出 发, 对 他 们 的 行 为 或 许 又 能 作 出 完 全 不 同 的 诠 释, 如 江 南 传 教 史 的 出 版 说 明 中 就 这 样 写 到 : 第 一 批 第 二 批 传 教 士 来 华 是 经 法 国 皇 后 批 准, 与 法 国 外 交 人 员 同 乘 一 艘 军 舰 而 来 ; 他 们 既 是 外 国 人 员 的 翻 译, 亲 密 的 合 作 者, 又 是 英 法 军 队 的 翻 译 ; 他 们 为 英 法 侵 略 军 献 计 策 划, 又 为 法 国 政 府 搜 集 太 平 天 国 的 情 报 法 国 驻 华 公 使 罗 淑 亚 伯 爵 清 楚 地 说 过 : 教 会 正 是 法 国 在 华 势 力 的 最 好 支 持 从 这 里 就 可 以 看 出 帝 国 主 义 利 用 这 些 传 教 士 作 为 侵 略 工 具 的 目 的 不 管 传 教 士 最 初 的 目 的 究 竟 如 何, 自 十 六 世 纪 利 玛 窦 (Matteo Ricci) 来 华 以 来, 为 5 罗 伯 济 : 又 名 罗 类 思 (Bishop Lodovico Maria (dei Conti) Besi,1805/10/16-1871/9/8), 天 主 教 山 东 宗 座 代 牧 区 首 任 主 教, 天 主 教 南 京 教 区 署 理 主 教 (http://baike.baidu.com/view/6331527.htm?fr=aladdin) 伯 爵, 意 大 利 维 罗 纳 人, 曾 在 罗 马 读 书 深 造, 在 那 里 他 与 耶 稣 会 总 会 长 最 尊 敬 的 罗 当 神 父 非 常 熟 悉, 也 认 识 巴 雷 尔 神 父 及 许 多 耶 稣 会 其 他 会 士 ( 史 式 徽 1914:13, 原 文 引 自 李 秀 芳 1842 年 11 月 20 日 信, 见 通 讯, 第 1 卷 第 40 页 ) 6 校 译 者 注 : 麦 都 思, 本 名 沃 尔 特 亨 利 梅 德 赫 斯 特 (Walter Henry Medhurst,1796~1857 年 ), 英 国 伦 敦 会 最 早 来 华 传 教 士 之 一 1835 年 抵 沪, 上 海 开 埠 后 定 居 于 此, 并 创 设 中 国 首 家 近 代 印 刷 所 墨 海 书 馆 (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 Mission Press), 其 为 翻 译 新 约 委 员 会 伦 敦 会 代 表 ( 裘 昔 司 2012:63) 7 校 译 者 注 : 雒 魏 林, 本 名 威 廉 洛 克 哈 特 (William Lockhart,1811~1896 年 ), 英 国 传 教 士 兼 医 生 1838 年 来 华, 在 广 州 澳 门 传 教 施 医 1844 年 在 上 海 创 立 仁 济 医 院 ( 裘 昔 司 2012:63) 4

江 南 天 主 教 会 的 建 立 打 下 了 基 础, 他 们 引 进 最 好 的 机 器 设 备, 积 极 开 办 印 书 馆 8, 并 编 纂 许 多 方 言 词 典 和 各 类 教 科 书 9, 受 到 当 时 国 内 知 识 界 和 教 育 界 人 士 的 广 泛 关 注, 让 睁 眼 看 世 界 的 人 们 觉 察 到 半 部 论 语 治 天 下 的 时 代 一 去 不 复 返 了 ( 周 其 厚 2007:170) 尤 其 是 19 世 纪 来 华 外 国 人 大 量 编 纂 的 方 言 词 典, 具 有 很 高 的 历 史 价 值 当 中 国 人 还 在 使 用 传 统 的 方 法 研 究 语 言 的 时 候, 这 些 外 国 人 已 经 使 用 科 学 方 法, 结 合 西 方 语 言 学 语 音 学 的 知 识 来 写 作 并 记 录 了 大 量 语 言 事 实, 从 数 量 上 而 言, 仅 英 汉 汉 英 方 言 词 典, 就 不 下 数 十 种, 涉 及 闽 粤 川 甬 沪 等 多 种 汉 语 地 理 变 体 ( 姚 小 平 2013:355) 这 些 著 作 非 常 难 能 可 贵, 对 研 究 早 期 的 汉 语 方 言 而 言, 无 疑 具 有 极 高 的 价 值 8 当 时 上 海 教 区 的 科 技 出 版 物 全 部 都 由 土 山 湾 编 辑 出 版,1914 年 时, 车 间 里 就 有 二 台 当 时 处 于 世 界 先 进 水 平 的 马 里 诺 尼 彩 色 石 印 机, 四 台 大 型 凸 版 印 刷 机 以 及 二 台 踏 脚 架 ( 张 伟 张 晓 依 2012:47) 9 1876 年, 在 华 基 督 教 会 于 上 海 举 行 第 一 届 传 教 士 大 会 林 乐 知 狄 考 文 等 传 教 士, 鉴 于 西 学 各 种 教 材 无 适 用 之 书 籍, 决 定 组 织 学 堂 教 科 书 委 员 会 ( 即 通 常 所 说 的 益 智 书 会 ), 以 便 为 教 会 学 校 编 辑 和 出 版 教 科 书 到 1890 年 该 委 员 会 结 束 止, 计 出 版 书 籍 50 种 74 册 ; 图 标 40 幅 ; 审 定 合 乎 学 校 使 用 之 书 48 种 115 册 共 计 98 种 189 册 ( 王 树 槐 : 基 督 教 教 育 会 及 其 出 版 事 业 )( 周 其 厚 2007:99) 5

第 三 节 研 究 对 象 和 内 容 一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及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 一 ) 艾 约 瑟 (J. Edkins) 的 生 平 及 著 作 传 教 士 来 华 后, 为 了 更 好 地 记 录 当 时 的 语 言, 跟 当 地 人 交 流, 也 为 了 便 于 后 来 的 传 教 士 学 习, 编 写 了 大 量 有 关 方 言 的 书 籍 在 这 其 中,James Summers( 詹 姆 斯 萨 默 斯 ) John MacGowan( 麦 高 温, 又 译 麦 嘉 湖 ) George Emest Morrison( 马 礼 逊 ) 等 都 被 当 今 研 究 上 海 方 言 的 学 者 们 所 熟 知, 而 艾 约 瑟 的 著 作 也 被 当 作 研 究 19 世 纪 上 海 方 言 的 代 表 性 资 料, 有 不 少 论 及 他 的 名 字 和 作 品 的 专 著, 可 见, 艾 约 瑟 对 上 海 方 言 的 记 录 和 研 究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宝 贵 资 料, 有 着 不 可 替 代 的 重 要 历 史 意 义 关 于 艾 约 瑟 的 生 平, 记 录 并 不 多 这 里 依 据 各 家 的 调 查, 归 纳 如 下 : the Chinese Recorder 第 36 卷 有 对 其 生 平 所 作 的 简 单 介 绍 艾 约 瑟 (Joseph Edkins) (1823-1905) 是 英 国 伦 敦 会 的 传 教 士,1823 年 12 月 19 日 出 生 于 英 国 的 Nailsworth 17 岁 到 伦 敦, 隔 一 年 在 伦 敦 大 学 专 攻 神 学, 毕 业 后 再 进 入 高 尔 多 学 院 (Coward College) 深 造, 于 1847 年 正 式 入 教 1848 年 9 月 2 日 抵 达 上 海 在 上 海 和 麦 都 思 美 魏 茶 慕 维 廉 等 英 国 伦 敦 会 传 教 士 创 建 墨 海 书 馆 1863 年 离 开 上 海 至 天 津 传 教, 数 年 后 再 回 到 上 海, 后 来 又 至 北 京 传 教 大 约 30 年, 其 间 于 1875 年, 获 英 国 爱 丁 堡 大 学 神 学 博 士 学 位 晚 年 再 回 到 上 海,1905 年 4 月 23 日 病 逝 于 上 海, 享 年 82 岁 ( 朴 允 河 1996:28) 艾 约 瑟 一 生 致 力 于 传 教 布 道, 并 从 事 写 作 翻 译 等 工 作, 曾 经 和 王 韬 合 译 重 学 浅 说 光 学 图 说 等 物 理 学 著 作, 还 与 李 善 兰 伟 烈 亚 力 等 合 译 代 数 学 代 微 积 拾 级 圆 锥 曲 线 说 植 物 学 等 各 领 域 的 著 作, 并 由 墨 海 书 馆 出 版, 可 见, 艾 约 瑟 的 一 生 不 仅 充 满 了 传 奇 色 彩, 他 还 是 一 位 对 中 国 的 知 识 界 产 生 重 大 影 响 的 多 才 多 艺 的 学 者 艾 约 瑟 知 识 非 常 渊 博, 不 仅 在 汉 语 语 言 学 上 有 很 大 的 贡 献, 在 历 史 宗 教 政 治 方 面 也 留 下 了 许 多 著 作, 依 据 digital archive open library 两 个 网 站 和 上 海 教 务 杂 志 (The Chinese Recorder), 参 考 Amazon 等 搜 集 的 资 料, 按 照 著 述 年 代 为 序, 将 有 关 语 言 学 方 面 的 著 作 加 以 整 理 罗 列, 具 体 目 录 如 下 ( 括 号 里 为 出 版 年 代 ): Chinese Conversation(1852) A Grammar of Colloquial Chinese,as Exhibited in the Shanghai Dialect(1853) A Buddhist shastra, translated from the Chinese:with an analysis and notes(1857) A Grammar of the Chinese Colloquial Language Commonly called the Mandarin Dialect (1857) The Religious Condition of the Chinese; With Observations on the Prospects of Christian Conversion Amongst That People(1859) Progressive Lessons in the Chinese Spoken Language. With Lists of Common Words and Phrases, and an Appendix Containing the Laws of Tones in the Peking Dialect. (1864) 6

A vocabulary of the Shanghai dialect (1869) A Vocabulary of the Miau Dialects(1870) China's place in philology : an attempt to show that the languages of Europe and Asia have a common origin (1871) Connection of Chinese and Hebrew(1871)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the Chinese characters (1876) The old Chinese Pronunciation(1884) Deutsch-Chinesisches Conversationsbuch(1885) A law in Corean(1887) The Aions and Japanese A Review(1887) The Evolution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as Exemplifying the Origin Growth of Human Speech (1888) Modern China : thirty-one short essays on subjects which illustrate the present condition of the country (1891) The early spread of religious ideas : specially in the far east(1893) Opium: Historical Note: Historical Note, Or, The Poppy in China. (1898) The recent changes at Peking ; and, Recollections of Peking(1902) 以 下 合 著 : Chinese scenes and people : with notices of Christian missions and missionary life in a series of letters from various parts of China,Joseph Edkins, Jane Rowbotham Edkins(1863) A Catalogue of Chinese Works in the Bodleian Library, Bodleian Library; Joseph Edkins (1876) ( 二 )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简 介 1.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简 介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A Grammar of Colloquial Chinese,as Exhibited in the Shanghai Dialect)( 以 下 简 称 G ) 是 第 一 部 描 写 汉 语 方 言 白 话 语 法 的 著 作, 第 一 版 是 1853 年 由 伦 敦 布 道 团 出 版 的 (Shanghai: London Mission Press), 共 248 页, 上 海 长 老 会 于 1868 年 再 版, 共 225 页 关 于 此 书 的 所 藏 情 况, 北 图 复 旦 京 都 天 理 藏 二 版 中 山 大 学 藏 初 版 ( 原 藏 Library of the Canton Christian College) 大 英 藏 二 版 ( 游 汝 杰 2002:188) 10 本 文 所 用 的 是 1868 年 第 二 版 的 影 印 本 该 书 用 英 语 编 写, 在 长 达 三 页 的 序 言 之 后, 是 目 录 及 对 书 中 所 用 注 音 符 号 的 说 明 正 10 日 本 国 内 所 藏, 除 京 都 大 学 天 理 大 学 外, 还 有 大 阪 产 业 大 学 图 书 馆 (825/E22 0202492) 东 京 大 学 大 学 院 人 文 社 会 系 研 究 科 文 学 部 图 书 馆 (3 号 館 G5:6 4800012793) (http://ci.nii.ac.jp/ncid/ba56494962,2014/09/12) 7

文 共 分 三 个 部 分 : 第 一 部 分 语 音 (on sound), 只 占 全 书 四 分 之 一, 用 拉 丁 字 母 标 音, 并 通 过 与 西 方 语 言 作 比 较, 说 明 音 值 除 分 声 母 韵 母 和 声 调 外, 还 讨 论 连 读 字 组 的 重 音 并 附 有 上 海 话 和 官 话 韵 母 对 照 表 作 者 对 上 海 方 音 的 审 音 和 分 析 相 当 细 致, 十 分 准 确 ( 游 汝 杰 2002 :188) 第 二 部 分 词 类 (on the parts of speech), 先 结 合 雷 慕 沙 (Remusat) 毕 华 珍 及 衍 绪 草 堂 笔 记 中 的 观 点 对 词 进 行 分 类, 再 将 方 言 词 汇 分 别 与 中 国 最 早 的 古 书 书 精 三 国 志 和 列 国 志 里 的 官 话 口 语 邻 近 的 苏 州 方 言 等 一 一 比 较 并 说 明 异 同, 最 后 依 次 对 名 数 形 代 动 介 副 连 助 叹 词 等 依 据 英 语 语 法 框 架 进 行 分 述 ; 第 三 部 分 句 法 (on syntax), 分 别 对 各 类 支 配 关 系 词 的 重 叠 构 成 顺 序 陈 述 句 从 句 并 列 句 对 偶 韵 律 等 作 了 全 面 的 分 析 说 明 以 上 三 部 分 连 贯 使 用 编 号, 从 1 至 429 节 段 叙 述 正 文 之 后 有 两 个 附 录, 其 中 第 二 个 附 录 谈 到 了 吴 语 以 外 地 区 的 语 音 语 法 相 关 现 象 以 下 举 82 页 为 例 : 图 1 艾 约 瑟 对 19 世 纪 中 叶 开 埠 后 10 年 的 上 海 县 城 方 言 作 了 最 早 且 最 忠 实 的 记 录 和 全 方 位 的 研 究, 有 不 少 精 辟 的 论 述 和 独 到 的 见 解, 书 中 还 多 处 将 上 海 方 言 同 官 话 中 国 东 南 部 方 言 及 上 海 周 边 地 区 的 方 言 进 行 了 一 些 共 时 性 的 比 较 2.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简 介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A Vocabulary of the Shanghai Dialect)( 下 文 简 称 V ) 1869 8

年 在 上 海 美 华 书 馆 (shanghai: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出 版, 是 最 早 出 版 的 一 本 英 汉 对 照 上 海 方 言 词 典, 在 这 本 比 较 详 细 的 词 汇 集 中, 可 以 检 索 到 上 海 话 在 19 世 纪 中 叶 时 的 通 用 词 语 ( 钱 乃 荣 2014:13) 现 藏 于 上 海 徐 家 汇 藏 书 楼 和 中 国 基 督 教 全 国 两 会 图 书 馆 ( 上 海 )( 朴 允 河 1996:57), 日 本 国 内 图 书 馆 藏 有 此 书 的 有 : 京 都 大 学 文 学 部 ; 東 洋 文 库 ; 東 京 大 学 大 学 院 人 文 社 会 系 研 究 科 文 学 部 图 书 室 ; 東 京 国 立 博 物 館 ; 東 京 大 学 综 合 图 书 馆 ; 长 崎 大 学 附 属 图 书 馆 经 济 学 部 分 馆 (http://ci.nii.ac.jp/ncid/ba18801896,2014/09/12) 笔 者 使 用 的 是 1869 年 版 的 影 印 本 词 典 在 正 文 之 前 有 简 短 的 序 言, 说 明 了 这 部 方 言 词 典 出 版 的 初 衷 是 作 为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的 附 属 单 词 手 册 (This little work is intended as a brief manual to accompany a grammar of the Shanghai dialect recently republished.) 序 言 之 后 有 长 达 四 页 的 音 标 说 明, 正 文 部 分 共 151 页 每 页 分 为 两 栏, 先 列 英 语 单 词, 以 英 文 字 母 为 序, 之 后 列 举 相 应 的 上 海 方 言 词 语, 先 是 汉 字, 汉 字 后 再 空 开 一 格 用 拉 丁 字 母 拼 音 标 记 上 海 方 言 的 发 音, 不 同 的 词 语 之 间 以 逗 号 隔 开 此 外, 在 列 举 相 关 词 汇 时, 艾 氏 为 了 节 省 篇 幅, 往 往 省 略 与 前 面 重 复 的 汉 字, 只 列 举 相 异 部 分, 但 是 罗 马 字 拼 音 都 有 完 整 记 录, 以 首 页 中 的 单 词 abandon 为 例 : Abandon 弃 脱 k'í t'eh, 废 fí t'eh, 甩 hwáh t'eh, 丢 tieu t'eh, 掼 gwan t'eh (V:1) 从 第 二 个 单 词 废 脱 开 始 就 省 略 了 虚 词 脱, 但 注 音 是 完 整 的, 所 以 对 使 用 并 无 大 碍 这 部 成 书 于 一 百 四 十 多 年 前 的 小 型 英 汉 双 语 词 典, 从 词 目 编 排 方 式 来 看, 使 用 按 字 母 顺 序 的 排 列 方 式, 便 于 读 者 查 阅, 是 当 时 西 方 词 典 编 排 法 的 主 流 模 式 形 排 法 ( 黄 建 华 陈 楚 祥 1997:63) 又 词 例 配 置 方 面, 为 了 表 明 词 的 常 用 搭 配 方 式, 提 供 常 与 词 目 连 用 的 固 定 词 组 等 如 : account 账 tsang 账 目 tsang móh draw up an account 开 账 k 'é tsang (V:1) 词 典 中 一 义 一 例, 一 义 一 项, 分 条 解 释 的 排 列 方 式 虽 然 使 人 阅 之 一 目 了 然, 但 在 释 义 方 面 却 略 有 不 足, 由 于 词 典 中 的 原 语 为 外 国 读 者 的 母 语 ( 或 熟 谙 的 程 度 近 乎 母 语 的 第 二 语 言 ), 一 般 掌 握 得 较 好, 这 种 单 式 结 构 很 可 能 会 因 为 纯 形 序 安 排 而 将 形 态 上 与 语 义 上 互 有 关 联 的 词 汇 分 隔 开 来 的 缺 陷, 使 读 者 无 法 察 觉 词 和 词 在 形 态 上 和 语 义 上 的 联 系 如 : define 话 明 白 wó ming báh 解 释 字 意 'ká she zz í (V:20) express 话 明 白 wó ming báh 话 出 来 wó t seh lé (V:35) say explicitly 话 明 白 個 wó ming báh kú 详 细 ziang sí (V:36) narrate 话 明 白 wó ming báh 申 说 sun söh (V:72) 9

从 以 上 四 例 来 看, 对 define express say explicitly narrate 进 行 解 释 时, 都 用 了 话 明 白 这 种 表 达, 虽 然 后 面 追 加 了 不 同 的 说 法, 但 由 于 页 码 不 同, 让 人 很 难 察 觉 词 和 词 之 间 的 联 系 另, 在 语 法 信 息 方 面, 应 针 对 外 国 人 学 习 汉 语 的 难 点 详 细 提 供 比 如 词 目 宜 标 注 词 性, 名 词 所 需 要 的 量 词 最 好 有 所 交 代 等, 但 遗 憾 的 是 在 艾 约 瑟 的 词 汇 集 中 没 有 体 现 下 面 举 101-102 页 为 例 : 图 2 3.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的 研 究 价 值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和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成 书 于 100 多 年 前, 记 录 了 许 多 方 言 口 语 的 说 法, 保 留 了 当 时 上 海 方 言 的 原 貌, 这 两 本 著 作 对 吴 语 语 言 学 的 贡 献 可 谓 功 不 可 没 下 面 分 别 对 两 本 著 作 在 语 音 语 法 及 词 汇 方 面 的 研 究 价 值 作 一 简 述 在 语 音 方 面, 艾 约 瑟 以 他 的 语 音 学 修 养, 既 使 用 西 方 的 辅 音 元 音 系 统 的 分 析 方 法 记 录 了 上 海 方 言 语 音, 同 时 又 用 汉 语 传 统 方 法 对 上 海 话 的 韵 母 和 声 调 进 行 了 梳 理 归 纳 比 如 作 者 首 次 提 出 了 上 海 方 言 中 的 所 谓 浊 声 母 与 清 不 送 气 声 母 的 对 立 是 清 辅 音 中 的 宽 (broad) 音 和 窄 (thin) 音 的 区 别 (G: 第 6 段 ) 全 书 用 斜 体 p t k 记 写 单 音 节 和 多 音 节 开 头 音 节 上 的 宽 音 声 母, 用 正 体 p t k 记 写 窄 音 声 母, 并 正 确 记 出 了 在 连 续 词 的 后 音 节 高 层 调 中, 那 些 宽 音 才 改 读 真 浊 音 [b][d][g], 记 为 b d g ( G: 第 1 段 56 段 66 段 ) 这 在 过 了 130 年 后 才 有 学 者 在 语 音 实 验 作 出 的 语 图 上 重 新 发 现 证 实 后 来 沈 钟 伟 王 士 元 (1995) 进 一 步 以 具 体 的 实 验 数 据 证 明 了 上 海 话 的 浊 塞 音 是 松 辅 音 而 与 紧 辅 音 ( 不 送 气 清 音 ) 相 对 立, 正 式 发 表 在 1995 年 香 港 吴 语 研 究 上 ( 钱 乃 荣 10

2011:272-273) 在 语 法 方 面, 艾 约 瑟 被 认 为 是 19 世 纪 语 法 学 者 中, 积 极 吸 收 欧 洲 最 新 学 说 并 运 用 于 汉 语 的 一 个 人 ( 何 群 雄 著, 阮 郑 译 2010:131) 他 提 倡 语 法 学 是 一 种 science, 尝 试 着 把 汉 语 语 法 从 art 向 science 推 进 一 步 11 从 普 遍 语 法 (general grammar) 和 比 较 语 法 (comparative grammar) 两 个 角 度 进 行 探 索, 首 先 从 汉 语 本 身 寻 找 规 律 ( 何 群 雄 著, 阮 郑 译 2010:127) 比 如 他 在 汉 语 语 法 中 首 先 将 词 类 学 和 句 法 学 分 类, 又 创 造 性 地 提 出 了 研 究 汉 语 句 法 要 区 分 语 法 和 韵 律 ( 即 节 奏 ) 两 个 方 面, 并 要 将 两 者 结 合 起 来 观 察 的 精 辟 观 点 (G:425 段 -429 段 ) 又 比 如 对 于 重 叠 的 各 种 表 现, 他 指 出 : 词 的 重 叠 经 常 会 影 响 到 重 叠 词 的 语 法 意 义 另 外 有 些 时 候 采 取 同 义 反 复, 只 不 过 是 出 于 韵 律 上 的 原 因, 或 是 为 了 强 调 语 势, 如 同 英 语 一 样 (G:360 段 ) 并 举 大 量 用 例, 其 中 也 有 不 少 现 代 早 已 不 用 的, 如 走 跎 之 咾 兴 兴 夯 夯 'tseu sá dú tsz lau h'iung h'iung hong hong,he has walked himself tired and is panting for breath. 兴 兴 夯 夯 用 以 指 气 喘 吁 吁 的 样 子, 现 今 已 被 [ 53 ]( 汉 字 无, 方 :254) 所 取 代 对 此 钱 乃 荣 在 对 G 的 评 述 中 说 到 : 艾 约 瑟 十 分 细 致 地 记 录 了 上 海 方 言 中 的 句 子 的 语 序 类 型 及 其 表 达 法, 我 们 在 现 今 许 多 语 法 书 中 尚 不 能 看 到 如 此 有 条 理 的 归 纳 ( 钱 乃 荣 2011:310) 艾 约 瑟 记 录 的 方 言 词 汇 也 是 极 其 丰 富 的 资 源 宝 库, 尤 其 是 动 词 部 分, 有 不 少 现 在 早 已 不 用 的 词, 如 : 撺 掇 t'sön töh 义 为 引 诱, 挑 唆 inveigle(v:57);seduce(v:107); 谗 茫 't'san mong 义 为 说 谎 falsehood(v:36); 坍 铳 t'an ts'úng 为 羞 耻, 丢 脸 ashamed 义 (V:5); 切 理 t'sih 'lí 义 为 按 序 整 理 put in order(v:77); 勿 出 工 veh ts eh kúng 义 为 便 秘 constipation(v:17)( 按, 一 般 写 作 出 恭 ) 等 也 有 一 些 在 普 通 话 里 有 相 同 的 词 形, 但 与 方 言 词 义 词 性 不 相 干 的 词, 如 普 通 话 里 得 意 表 称 心 如 意, 作 形 容 词, 但 方 言 里 得 意 tuh í 作 动 词, 义 为 实 现 愿 望 obtain one's wishes(g:23); 普 通 话 里 回 头 义 为 把 头 转 向 后 方 或 回 来 ; 返 回, 方 言 里 回 头 wé deu 为 答 复 ; 告 知 to answer, to tell(g:117); 普 通 话 里 存 心 多 作 副 词, 意 思 是 有 意 ; 故 意, 而 方 言 里 存 心 作 动 词, 表 心 存 某 种 念 头, 如 存 心 要 存 得 好 zun sing yau dzun tuh 'hau,in keeping the heart, a man should keep it well.(g: 200) 还 有 一 些 词 义 和 普 通 话 相 同, 但 前 后 语 素 恰 好 相 反 的 词, 如 加 添 ká t'íen,increase (V:54); add(g:112); 加 增 ká tsung,increase(v:54); 习 练 zih lien,to practice(v:87); 余 剩 钱 物 yü dzung dzien veh,assets(v:6); 迟 延 dzz yien, delay(v:20); 女 孙 'nü sun,granddaughter(v:45); 刷 印 söh yun,take impression (V:53); 齐 整 zí 'tsung,orderly(v:77); 迟 延 dzz yien,procrastinate(v: 90); retard(v:100); 丸 药 wén yáh,pills(v:84); 菜 素 t'sé sú,vegetable (V:142) 等 此 外, 为 了 便 于 其 他 传 教 士 们 更 快 地 理 解 并 学 习 方 言, 艾 约 瑟 在 解 释 一 个 词 时, 经 常 同 时 使 用 书 面 语 和 口 语 两 种 表 达, 比 如 农 事 亦 叫 作 种 田 個 事 体 agriculture 11 马 礼 逊 关 于 实 用 文 法 的 讨 论 里 指 出 : 实 用 文 法 就 是 语 言 的 art( 技 巧 ),grammar( 语 法 ) 是 art 的 同 时, 还 必 须 有 science( 科 学 ) 的 成 分 ( 何 群 雄 著, 阮 星 郑 梦 娟 译 2010:127) 11

(V:3); 屠 夫 又 叫 杀 肉 個 butcher(v:11); 谗 言 又 说 成 诽 谤 人 个 说 话 detraction (V:22); 夜 里 又 叫 点 灯 個 辰 光 evening(lamp lighting time) (V:33); 小 说 为 无 根 個 说 话 fiction(v:38); 天 性 为 自 然 個 志 向 institute (V:56); 纬 度 又 作 北 极 出 地 latitude(v:61); 水 手 又 作 船 上 夥 计 mariner(v:66); 吹 手 又 作 弹 琵 琶 個 minstrel(v:68) 或 奏 乐 個 musician(v:71); 工 匠 又 作 匠 人 司 务 mechanic(v:67); 上 古 又 作 元 始 個 时 候 primitive times(v: 89); 未 卜 先 知 又 作 先 话 后 来 個 事 prophesy(v:91); 巡 夜 又 作 看 更 個 sentinel (V:108); 奸 细 又 叫 探 听 個 人 spy(v:117); 师 傅 又 叫 教 学 生 子 個 teacher (V:127) 等 等 艾 约 瑟 的 著 作 对 汉 语 方 言 学 界 作 出 了 巨 大 的 贡 献, 但 当 笔 者 在 对 G 和 V 两 本 文 献 的 语 料 进 行 整 理 时, 发 现 了 一 些 错 误 的 记 录, 这 一 点 也 值 得 引 起 注 意, 其 中 有 一 些 可 能 是 作 者 的 笔 误, 当 然 也 可 能 包 含 其 他 的 一 些 原 因, 比 如 印 刷 错 误 同 译 人 员 的 疏 忽 等, 在 此 不 深 究 其 原 因, 仅 把 错 误 的 地 方 整 理 成 表, 分 为 英 语 单 词 拼 写 错 误 英 语 解 释 与 方 言 词 ( 组 ) 意 义 不 对 应 音 标 ( 声 调 ) 错 误 汉 字 与 读 音 不 符 四 组, 前 三 组 错 误 部 分 加 黑 框 表 示, 最 后 一 组 中 有 些 是 单 纯 的 语 素 前 后 颠 倒, 如 流 血 写 成 血 流 祖 宗 写 成 宗 祖, 也 有 一 些 是 错 别 字, 如 皮 货 写 成 皮 贷 私 底 下 写 成 私 氏 下 等, 不 再 细 分, 暂 归 为 一 组, 具 体 见 下 表 1 2 3 4( 罗 列 时, 先 列 出 有 误 词 条, 再 附 上 笔 者 判 断 的 写 法, 最 后 标 明 出 处 ): 英 语 单 词 拼 写 错 误 原 文 记 录 英 语 单 词 正 确 写 法 出 处 话 是 wó 'zz afflrm affirm V:2 问 mun ash ask V:5 挑 t'iau carry(one man with a yolk) yoke V:13 鹦 鹉 áng kú parot parrot G:174 表 1 英 语 解 释 与 汉 字 词 义 不 对 应 原 文 记 录 英 语 正 确 写 法 出 处 勿 够 事 veh keu zz enough not enough V:30 表 2 标 注 音 标 错 误 原 文 记 录 音 标 正 确 写 法 出 处 斋 祖 宗 tsá tsú-stóng tsú-tsóng G:21 各 到 落 处 koh tau lok ts'û kok tau lok t'sû G:26 行 起 风 来 háng 'k'í fóng le lé G :176 表 3 12

汉 字 与 读 音 不 符 原 文 记 录 汉 字 正 确 写 法 出 处 发 来 fah nú angry 发 怒 V:4 放 心 勿 veh fong sing anxious 勿 放 心 V:4 簏 lan basket 篮 V:8 板 橙 'pan tung bench 板 櫈 V:8 血 流 lieu h'iöh bleed 流 血 V:9 火 p'au cannon 炮 V:13 丢 tieu t'eh cast (away) 丢 脱 V:13 闲 pí close (eyes) 闭 V:15 女 园 'nü 'nön daughter 女 囝 V:19 澈 怒 kih nú enraged 激 怒 V:30 冰 冰 ping túng freeze 冰 冻 V:41 猪 tsz lú hog 猪 猡 V:50 罪 便 当 veh bien tong inexpedient 勿 便 当 V:55 勿 好 读 個 veh 'hau zóh kú inexpiable 勿 好 赎 個 V:55 似 像 siang zz like 相 似 V:63 眇 眇 看 sú sú k'ön look 睃 睃 看 V:64 皮 贷 bí hú peltry 皮 货 V:82 宗 族 枝 泒 tsúng dzóh tsz p'á (book of) pedigree 宗 族 枝 派 V:82 坍 塌 個 房 间 t'an t'ah kú vong 'tsz 坍 塌 個 房 子 V:103 ruin (a house in ruins) 私 氏 下 sz 'tí 'au secretly 私 底 下 V:107 暗 氏 里 én 'tí 'lí secret 暗 底 里 V:107 足 补 'pú tsóh supplement (to) 补 足 V:124 侬 个 宗 祖 nóng kú 'tsú tsóng your ancestors 侬 个 祖 宗 G:104 呒 啥 蹉 跎 m sá sá dú not at all tired 奢 跎 G:142 表 4 4.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方 言 语 音 构 拟 艾 约 瑟 在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两 书 全 文 使 用 罗 马 字 拼 音 标 记, 根 据 序 言 之 后 有 关 标 音 法 的 说 明, 现 将 原 书 中 的 标 记 构 拟 成 国 际 音 标, 以 短 横 分 隔, 左 边 是 原 书 的 拼 音 标 记, 右 边 是 国 际 音 标 构 拟 的 国 际 音 标 主 要 参 考 石 汝 杰 2013< 现 代 上 海 市 区 方 言 与 方 言 岛 理 论 > 一 文 13

(1) 声 母 p- 本 补 p -p h 破 批 b-b 盆 白 m-m 面 陌 f- 分 福 v- 文 佛 t- 当 懂 t -t h 托 帖 d-d 第 头 n-n 脑 难 l-l 劳 郎 ts-ts 总 作 t s-ts h 清 出 dz-dz 常 浊 s-s 箱 速 z-z 常 实 k -t 经 坚 k -t h 起 牵 gh-d 件 极 gn- 人 年 h- 虚 险 k - k 功 家 k -k h 靠 看 g-g 茄 共 ng- 我 外 h- h 好 呼 0-Ǿ 安 因 y- 学 有 w- 为 话 h- 害 盒 (2) 韵 母 z- 之 是 字 û- 朱 住 如 ûe/ûi- e/ue 追 随 岁 i-i 比 起 李 ú-u 布 多 歌 ü-y 绪 归 女 á- 买 柴 街 iá-i 爹 假 爷 wa-u 快 歪 坏 ó-o 马 茶 纱 wó-uo 瓜 华 化 é-e 杯 来 改 ié-ie 且 邪 也 wé-ue 规 块 灰 au- 包 到 好 eu- 某 走 厚 iau-i 飘 小 要 ieu-i 酒 牛 有 iú-iu 靴 an- 板 谈 喊 ian-i 念 廿 焰 wan-u 关 筷 弯 én-e 半 南 蚕 ién-ie 边 尖 烟 wén-ue 官 欢 换 ön- 团 乱 看 ûn- 钻 算 赶 iön -i 圈 原 远 ang-a 朋 张 硬 iang-ia 良 墙 羊 uang-ua 横 ong- 帮 当 江 iong -i 旺 wong-u 光 黄 汪 un- n 本 尊 根 iun-i n 金 人 印 wun-u n 滚 昏 稳 iün-yn 群 训 云 ung- 等 能 恨 óng-o 风 松 公 úng-u 龙 松 中 iung-i 今 轻 英 ing-i 兵 井 新 ióng-io 穷 容 浓 iúng-iu 兄 容 用 wung- u 魂 áh- 伯 石 客 iáh-i 掠 脚 约 wáh-u 划 ák- k 百 石 格 iák-i k 略 脚 约 14

ah- 八 答 匣 iah-i 略 甲 捏 wah-u 括 挖 éh-e 实 十 刷 éh -ie 歇 日 uéh -ue 活 窟 eh- 佛 脱 鸽 uh- 白 得 黑 uk- k 百 赤 刻 oh- 服 落 阁 ok- k 薄 木 学 ih-i 笔 铁 雪 iuh-i 力 吃 逆 iuk-i k 力 即 逆 weh-u 国 阔 活 woh-u 或 wok-u k 椁 óh-o 北 竹 国 ióh-io 逐 局 肉 wóh-wo 或 ók-ok 薄 服 角 öh- 掇 说 喝 iók-iok 玉 褥 狱 iöh-i 橘 月 缺 rh- l 而 儿 耳 m 无 ng- 鱼 五 恒 (3) 声 调 调 值 : 原 文 用 发 圈 方 式 表 示 声 调 艾 氏 说 明 调 值 时 用 字 母 描 写 声 调 的 形 状 :u (upper) 高 l (lower) 低 r (rising) 升 f (falling) 降 q (quick) 快 s (slow) 慢 e (even) 平 c (circumflex) 曲 折 sh (short) 短 ( 11 页 ) 今 据 这 一 描 写, 并 参 考 他 在 本 书 别 处 的 说 明, 构 拟 当 时 上 海 声 调 如 下 : 调 类 调 值 说 明 构 拟 调 例 字 根 据 节 ( ) 值 1 阴 平 u,q,f 快 降 调 53 瓜 钟 风 多 轻 14 2 阳 平 l,e 低 长 调, 末 尾 上 升 112 篷 龙 门 唐 文 34 3 阴 上 u,e 没 有 曲 折 的 高 平 调 44 水 好 火 讨 许 19 4 阳 上 l,s,r 低 延 长 调, 结 束 时 上 升 223 有 五 里 弟 罪 39 5 阴 去 u,q,r 高 调, 尾 部 向 上 急 升 35 变 四 寸 姓 店 24 6 阳 去 l,q,r 低 急 升 调 13 病 话 大 顺 卖 45 7 阴 入 u,sh 高 短 调, 尾 部 上 升 45 角 刻 法 湿 哭 28 8 阳 入 l,sh 低 短 升 调 23 贼 挟 掘 陌 学 51 15

二 法 华 字 彙 ( 一 ) 法 华 字 彙 简 介 在 有 关 19 世 纪 中 期 至 20 世 纪 初 期 上 海 方 言 的 文 献 资 料 中, 法 国 人 传 教 士 们 编 写 的 各 类 方 言 词 典 和 教 材 也 不 在 少 数, 如 Rabouin, Poul 在 1878 就 编 写 了 手 写 本 法 汉 词 典 Dictionnaire Français-Chinois, Dialete de Song-kiang, Chang-hai(T'ou-sè-wè, Changhai), 又 在 十 余 年 后 的 1894 年 至 1896 年 编 写 出 版 了 Dictionnaire Français-Chinois, Dialete de Changhai, Song-kiang(T'ou-sè-wè, Changhai), 这 不 仅 是 一 本 方 言 词 典, 还 有 简 短 的 语 法, 有 附 录 比 较 苏 州 和 其 他 方 言 的 差 异, 另 有 松 江 话 和 官 话 的 语 音 比 较 表 ( 游 汝 杰 2002:132) 法 华 字 彙 也 是 那 个 时 期 较 有 代 表 性 的 一 本 著 作, 虽 然 到 目 前 为 止 罕 有 人 详 细 研 究 过 这 部 作 品 及 作 者, 但 波 多 野 太 郎 在 中 国 文 学 语 学 资 料 集 成 第 三 篇 第 一 卷 16 页 的 文 献 提 要 中, 对 此 书 作 了 极 高 的 评 价, 可 以 窥 见 这 本 著 作 的 历 史 价 值, 原 文 如 下 : 著 者 は 本 書 により 蘇 州 常 州 松 江 太 倉 地 区 まで 活 用 できることを 意 図 した 宗 教 をバックにした 民 族 や 国 家 の 学 問 文 化 に 対 する 思 考 は 日 本 とは 比 較 にならぬもの がある ( 作 者 希 冀 能 将 此 书 活 用 至 苏 州 常 州 松 江 太 仓 等 地 区 这 种 以 宗 教 信 仰 为 根 基, 对 民 族 及 国 家 文 化 的 不 断 思 索 是 日 本 所 无 法 比 拟 的 ) 法 华 字 彙 ( 上 海 土 话 )(Petit Dictionnaire Français-chinois,dialecte de Chang-hai, 1905)( 以 下 简 称 F ) 由 法 国 传 教 士 P. Corentin Pétillon 所 著, 是 一 本 法 汉 对 照 的 上 海 方 言 会 话 用 语 词 典, 现 在 日 本 国 内 共 有 四 处 藏 有 此 书 12, 本 文 使 用 的 版 本 为 波 多 野 太 郎 编 中 国 文 学 语 学 资 料 集 成 第 3 篇 第 4 卷 的 影 印 本 该 书 封 面 上 在 标 题 下 方 署 明 Chang-hai, Imprimerie de la Mission Catholique à l'orphelinat de T'ou-sè-wè( 上 海 土 山 湾 印 书 馆 印 刷 出 版 ) 在 正 文 之 前, 首 先 介 绍 了 作 者 在 汉 学 丛 书 ( Variétés Sinologiques) 13 出 版 的 另 两 14 本 著 作 及 相 关 参 考 文 献, 其 次 在 序 言 (préface) 部 分 阐 述 了 编 写 的 初 衷 对 本 书 给 予 指 导 的 P.Debesse 15 和 协 助 完 成 注 释 工 作 的 P.Ét.Wang,S.J. 16 表 示 感 谢 后, 对 声 韵 母 声 调 及 各 类 缩 写 符 号 作 了 一 一 说 明 全 书 正 文 部 分 共 598 页, 按 法 文 字 母 为 序, 编 排 形 式 是 每 页 分 成 三 栏, 左 栏 是 法 语 词 ( 标 出 词 性 ), 还 有 谚 语 俗 语 等, 中 栏 是 方 言 注 音 ( 用 的 是 法 12 四 处 分 别 为 : 京 都 大 学 文 学 研 究 科 及 法 学 部 东 京 大 学 东 洋 文 化 研 究 所 和 广 岛 大 学 中 央 图 书 馆 (http://ci.nii.ac.jp/ncid/ba45905464) 13 当 时 在 徐 家 汇 有 一 家 光 启 社, 法 语 名 叫 Bureau Sinologique, 直 译 就 是 汉 学 研 究 所, 该 社 长 期 从 事 汉 学 研 究 活 动, 其 著 作 均 由 土 山 湾 印 书 馆 负 责 出 版 其 中 最 著 名 的 汉 学 著 作 就 是 汉 学 丛 书 (Variétés Sinologiques) 它 是 一 套 法 语 丛 书, 但 全 部 在 上 海 编 撰, 讨 论 的 主 题 也 全 部 是 关 于 中 国 的, 是 一 套 很 有 份 量 的 丛 书, 其 中 的 五 本 还 曾 经 获 得 过 法 国 汉 学 的 最 高 奖 项 ( 张 伟 张 晓 依 2012:54) 14 分 别 为 :ALLUSIONS LITTÉRAIRES,1 ère Série(1 er fascicule, Classif.100) V-255 pp.in-8.1895; ALLUSIONS LITTÉRAIRES,1 ère Série(2 d fascicule, Classif.100 à 124), avec index de 7000 allusions 270 pp.in-8.1898 15 P.Debesse( 华 克 诚 ): 1906 年 出 版 汉 法 字 彙 简 编 Petit dictionnaire Chinois-Français,A l'orphelinat de T'ou-sè-wè, 现 藏 于 长 崎 大 学 附 属 图 书 馆 经 济 学 部 分 馆 (http://ci.nii.ac.jp/ncid/ba78806854) 16 耶 稣 会 用 拉 丁 语 说 Societas Jesu, 简 称 S.J., 即 耶 稣 会 士 (http://www.sophia.ac.jp/jpn/aboutsophia/sophia_spirit/sophia-idea/spirit-of-sophia/spirit1) 16

语 式 拼 音 ), 右 栏 是 对 应 的 方 言 汉 字 同 一 栏 中 不 同 意 义 的 汉 字 间 用 分 号 分 隔 正 文 最 后 附 有 一 页 勘 误 表 下 面, 以 其 中 一 页 为 例 ( 画 圈 部 分 为 较 有 特 色 的 方 言 词 ( 组 )): 图 3 ( 二 ) 法 华 字 彙 的 研 究 价 值 17 虽 然 法 华 字 彙 在 同 时 期 出 版 的 法 汉 对 照 的 方 言 词 典 中, 收 词 量 并 不 算 最 多, 但 它 涉 及 的 范 围 非 常 广 泛, 内 容 也 相 当 丰 富, 下 面 就 以 实 词 为 主, 简 单 举 数 例 说 明 其 研 究 价 值 1. 名 词 部 分, 真 实 地 记 录 了 许 多 口 语 表 达, 有 不 少 是 G V 中 所 未 见 的, 如 投 石 器, 弹 弓 fronde 当 时 叫 作 发 多 多 fèh tou tou(f:276); 螺 栓 boulon 为 摆 塞 钉 'pah seh ting(f:82); 钮 扣 眼 为 钮 攀 'gneú p è(f:85)( 按, 两 者 有 不 同, 原 因 可 能 在 于 欧 洲 人 没 有 纽 襻 这 样 的 东 西 ); 旧 时 戏 曲 中 的 丑 角 bouffon 为 小 花 脸 'siao h ouo 'lié(f:81); 踝 骨, 脚 腕 两 边 凸 起 的 骨 头 cheville du pied 叫 作 脚 骨 郎 kiah koéh laong(f:115) 作 者 力 求 完 美, 精 益 求 精 的 治 学 态 度 在 词 典 中 也 有 所 体 现, 在 解 释 一 个 事 物 时, 经 常 使 用 扩 充 释 义 法, 既 能 辨 别 词 义, 又 能 说 明 用 法, 不 失 为 一 种 有 效 的 手 段 如 428 页 对 piastre 洋 钱 yang dié 释 义 时, 不 仅 举 例 说 明 了 当 时 货 币 的 计 量 单 位 块 圆 角, 还 把 当 时 流 通 的 各 国 货 币 细 分, 印 有 老 鹰 图 案 的 墨 西 哥 货 币 叫 作 鹰 洋 yeng yang,piastre mexicaine(aigle) 把 法 国 查 理 八 世 发 行 的 银 辅 币 叫 作 本 洋 'pen yang,piastre espagnole(carolus) 印 有 龙 图 案 的 中 国 货 币 叫 龙 洋 long yang, piastre chinoise (dragon)(f:428) 2. 法 华 字 彙 中 记 录 的 形 容 词, 释 义 非 常 详 细, 可 加 深 对 G V 中 形 容 词 词 义 的 理 解, 比 如 壮 和 瘦,G 在 89 页 将 它 们 作 为 一 对 反 义 词 罗 列 在 一 起, 笼 统 地 给 出 了 fat 17 篇 幅 最 大, 收 词 量 最 多 的 是 Dictionaire Français-Chinois : Dialecte de Changhai, 法 华 新 词 典 ( 上 海 方 言 ) ( 游 汝 杰 2002:135) 17

和 lean 的 解 释, 由 于 英 语 fat 和 lean 的 词 义 非 常 丰 富, 可 以 用 来 形 容 人 的 胖 瘦 食 物 的 油 腻 清 淡 农 作 物 的 收 成 好 坏 书 籍 的 厚 薄 收 入 多 少 等 等, 要 准 确 辨 析 方 言 词 之 间 以 及 方 言 词 与 英 语 译 文 之 间 的 对 应 关 系, 略 显 不 足 而 在 F 中, 壮 有 两 个 义 项 :1 强 壮 ; 肥 硕 ( 语 义 范 畴 兼 指 人 和 动 物 )2 土 地 肥 沃, 同 熟 zóh(f:260) 18, 壮 的 反 义 词 收 瘦 seú' 和 细 si, 其 中 瘦 和 壮 的 语 义 范 畴 基 本 一 致, 而 细 可 用 于 人 或 空 间 范 围, 却 不 能 包 含 土 地 贫 瘠 的 义 项 19 通 过 对 F 的 考 察, 不 仅 能 明 确 判 断 壮 和 瘦 在 方 言 中 的 使 用 情 况 和 英 语 并 不 能 成 正 比, 或 者 说 远 不 如 英 语 的 fat 和 lean 那 么 能 产, 而 且 进 一 步 了 解 到 壮 熟 瘦 细 等 相 互 关 联 的 词 之 间 的 细 微 差 别 另,F 中 所 收 的 形 容 词 重 叠 也 相 当 丰 富, 比 如 关 于 颜 色 的 重 叠 式, 在 G 中 只 有 一 例 abb 后 重 叠 式 白 雪 雪, 而 F 中 有 白 [ 面 尞 ][ 面 尞 ] bah 'liao 'liao, blême( 苍 白 的 )(F:76) 绿 沉 沉 lóh zen zen, verdâtre( 带 绿 色 的 )(F:586) 黑 浅 浅 h eh ts ié ts ié, noirâtre ( 略 带 黑 色 的 )(F:387) 红 许 许 hong 'hiu 'hiu, rougeâtre( 浅 红 色 的 )(F:508) 红 汤 汤 个 hong t aong t aong, rose( 玫 瑰 红 的 )(F:507) 等 多 个 用 例 3. 动 词 部 分, 收 词 量 大, 一 词 多 译 的 现 象 也 很 多 见, 比 如 英 语 动 词 carry 和 法 语 动 词 porter 意 思 相 近,V13 页 收 carry, 对 译 词 有 担 挑 扛 抬 抱 带 掮 背,F 中 不 仅 包 含 以 上 几 项, 还 补 充 了 拿 nao 拎 ling 著 tsah 穿 ts é 戴 ta' 提 di 抱 bao' [ 扌 劼 ] ghèh 甩 goè 顶 'ting 驮 dou 等 动 词 (F:442-443), 而 且 为 了 更 完 整 详 实 地 说 明 词 义, 分 别 使 用 不 同 的 翻 译 以 示 区 别, 这 对 词 义 的 分 析 和 深 入 理 解 无 疑 有 着 积 极 地 作 用 法 华 字 彙 虽 然 记 下 了 许 多 重 要 的 语 言 事 实, 但 在 印 刷 过 程 中 难 免 有 些 错 误 或 作 者 的 笔 误, 在 此 枚 举 数 例, 比 如 积 蓄 tsih hioh 误 记 为 积 畜 ( F:26) 狠 心 'hen sin 误 记 为 很 心 (F:307) 牌 楼 ba leú 误 记 为 脾 楼 ( F:375) 壮 伊 胆 误 记 为 装 伊 胆 tsaong i 'tè(f:475) 等 此 外,F 的 成 书 年 代 距 离 现 在 已 有 100 多 年 了, 词 典 中 也 有 一 些 现 代 的 法 汉 词 典 中 不 收 录, 较 冷 僻 的 词, 比 如 bouver 阳 线 鉋 yang sié' bao'(f:85) gros pieds(maladie) 肿 脚 'tsong kiah(f:429) breuvage 饮 物 ; 仙 丹 药 'yen wéh; sié tè yah(f:87) bréviaire 大 日 课 dou' gnéh k ou'(f:87) 等, 它 们 的 词 义 究 竟 如 何, 仍 有 待 进 一 步 考 证 ( 三 ) 法 华 字 彙 方 言 语 音 构 拟 根 据 序 言 之 后 有 关 标 音 法 的 说 明, 将 原 书 中 的 标 记 构 拟 成 国 际 音 标, 以 短 横 分 隔, 左 18 用 例 分 别 如 : 壮 个 ; 壮 胖 子 tsaong ke ; tsaong p ang embonpoint( 丰 满 )( F:217); 壮 猪 tsaong tse Porc gras( 肥 的 猪 )( F:288); 熟 田 zóh dié Fertile champ( 肥 沃 的 土 地 )(F:260) 19 用 例 如 : 细 小 个 si siao ke exigu( 狭 窄 的 )(F:248); 细 腰, 瘦 长 条 子 si yao, seú zang diao tse svelte( 苗 条 的 ; 细 长 的 )(F:549) 18

边 是 原 书 的 拼 音 标 记, 右 边 是 国 际 音 标 (1) 声 母 p- 本 补 p -p h 破 批 b-b 盆 白 m-m 面 陌 f- 分 福 v- 勿 饭 t- 当 懂 t -t h 托 帖 d-d 第 头 n-n 脑 难 l-l 劳 郎 ts-ts 总 作 ts -ts h 清 出 s-s 心 少 z-z 常 实 k-t 经 坚 k -t h 起 吃 gh-d 件 极 gn- 人 年 h- 虚 险 k-k 功 家 k -k h 靠 看 g- 甩 共 ng- 我 外 h - h 好 化 h- 害 学 y- 因 有 w- 为 话 0-Ǿ 安 鞍 (2) 韵 母 e- 字 是 此 u- 住 追 岁 i-i 比 起 耳 í- i 伊 ou-u 我 补 多 wou-u 无 a- 买 牙 假 ia-i 爷 爹 邪 oa-u 歪 快 拐 ó- 马 码 磨 ouo-uo 差 车 茶 ao- 泡 到 桠 iao-i 票 吊 要 eù- 斗 走 牛 ieù-i 有 酒 秋 eú- 看 收 头 ieú-i 丢 恘 求 è- 三 板 眼 iè-i 限 oè-u 关 甩 惯 é-e 半 船 南 ié-ie 贱 天 千 oé-ue 官 宽 欢 yé-ie 蔫 嫌 烟 ei-ei 背 每 对 oei-uei 危 归 块 eu- 短 暖 干 ieu-i 捐 圈 拳 ang-a 生 行 打 iang-ia 良 抢 相 aong- 帮 方 上 iaong -i 旺 oang-u 光 荒 广 waong-u 旺 黄 en- n 本 门 根 ien-i n 今 隐 印 oen-u n 滚 睏 棍 en-i n 人 银 in- in 新 心 辛 eng- 等 能 层 ieng-i 景 轻 兴 ing-i 病 名 听 ong-o 风 东 公 iong-io 雄 容 用 uong- uo 滃 缝 ah- 百 乏 客 iah-i 略 嚼 脚 wah u 划 iu- 举 许 u- 女 绪 ü- 贵 iun-yn 军 云 群 19

èh- 发 八 挖 oèh-u 豁 刮 括 oh-o 落 阁 学 woh- uo 复 óh- 六 肉 昨 ióh-i 役 曲 局 euh- 撮 掇 渴 ieuh-i 倔 血 缺 éh-e 拨 实 脱 iéh -ie 别 歇 éh -ie 日 oéh-ue 阔 骨 惚 wéh-ue 活 eh- 勿 说 忒 ieh-i 鼻 吃 膝 ih-i 节 力 七 eul- l 而 m- 无 亩 n-n 鱼 五 (3) 声 调 阴 平, 阳 平 不 标, 上 声 音 节 声 母 前 左 上 角 加 ' 号, 去 声 在 音 节 韵 母 后 右 上 角 加 号, 入 声 在 末 尾 加 h 三 其 他 资 料 ( 一 ) 土 话 指 南 土 话 指 南 ( 以 下 简 称 T ), 法 文 为 T ou-wo Tse-né, 副 题 Boussole du langage Mandarin : traduite et romanisée en dialecte de Chang-hai( 官 话 指 南 沪 语 翻 译 并 注 音 ) 封 面 署 上 海 土 山 湾 慈 母 堂 第 二 次 印, 天 主 降 生 一 千 九 百 八 年 (1908), 由 序 言 得 知, 译 注 者 叫 师 中 董 20 21 现 日 本 国 内 有 三 处 藏 有 此 书, 不 过 遗 憾 的 是, 三 处 所 藏 均 为 1908 年 第 二 次 印 本, 至 今 还 没 有 发 现 初 印 本 本 文 使 用 的 是 波 多 野 太 郎 编 中 国 文 学 语 学 资 料 集 成 第 2 篇 第 4 卷 的 影 印 本 土 话 指 南 是 依 据 汉 语 课 本 官 话 指 南 22 翻 译 改 编 的 其 体 例 基 本 依 照 官 话 指 南, 但 内 容 不 完 全 相 同, 有 少 量 变 动 全 文 共 136 页 分 为 上 下 两 卷, 上 卷 包 括 应 对 须 知 官 商 吐 属 两 部 分, 下 卷 为 使 令 通 语 第 一 部 分 应 对 须 知 分 44 段, 内 容 包 括 拜 客 聊 天, 探 病 问 候 等, 采 用 主 客 问 答 的 形 式 第 二 部 分 官 商 吐 属 有 40 章, 内 容 包 括 修 表 租 房 等 生 活 场 景, 以 叙 事 为 主, 围 绕 一 个 主 题 展 开, 占 全 书 一 半 篇 幅, 为 本 书 内 容 最 为 广 泛 丰 富 的 一 卷 第 三 部 分 使 令 通 话 20 章, 主 要 通 过 主 仆 问 答 的 形 式, 从 饮 食 起 居 会 客 交 友 等 方 面 反 映 主 人 的 日 常 生 活 编 排 形 式 是 每 两 页 为 一 组, 左 页 为 用 汉 字 的 方 言 文 章, 右 页 分 上 下 两 部 分, 上 面 是 注 音, 下 面 是 法 语 的 翻 译 注 音 部 分 用 的 是 法 语 式 的 拼 音, 如 : 请 进 为 ts ing tsin, 夫 人 为 fou gnen 土 话 指 南 以 对 话 的 形 式 生 动 形 象 地 记 录 了 19 世 纪 末 20 世 纪 初 上 海 话 的 语 音 词 20 师 中 董 (Henricus Boucher,1857-1908 年 赴 日 本 ), 字 子 敏, 法 籍 耶 稣 会 士,1882 年 来 华 ( 张 伟 张 晓 依 2012:34) 21 分 别 为 横 滨 市 立 大 学 学 术 情 报 中 心 京 都 大 学 文 学 研 究 科 图 书 馆 以 及 国 立 民 族 学 博 物 馆 情 报 管 理 中 心 (http://ci.nii.ac.jp/ncid/ba71145561,2014/09/13) 22 官 话 指 南 是 日 本 出 版 的 汉 语 课 本, 由 郑 永 邦 吴 启 太 编 著, 金 国 璞 改 订, 东 京 龙 文 书 局 明 治 36 年 (1903 年 ) 出 版, 凡 例 则 署 为 明 治 14 年 (1881 年 ) 20

汇 语 法 各 个 方 面, 对 白 自 然 地 道, 翻 译 不 拘 泥 于 原 文, 即 不 要 求 一 一 与 原 文 对 应, 讲 究 语 言 的 自 然 和 通 畅, 被 称 作 了 解 近 代 中 国 社 会 和 民 间 俗 事 的 范 本 ( 钱 乃 荣 2014:20) 此 书 对 研 究 当 时 上 海 方 言 的 特 色 上 海 方 言 的 变 迁 以 及 与 官 话 对 照 研 究 近 代 词 语 语 法 异 同 等 都 起 到 十 分 积 极 的 作 用 下 图 为 土 话 指 南 51 页 : 图 4 ( 二 ) 中 日 会 话 集 中 日 会 话 集 ( 以 下 简 称 R ) 由 上 海 三 通 书 局 初 版, 作 者 为 时 任 上 海 语 学 专 门 学 校 教 授 丁 卓, 于 1936 年 12 月 初 版 发 行, 现 藏 于 爱 知 大 学 名 古 屋 图 书 馆 (http://ci.nii.ac.jp/ncid/bn1329077x), 后 多 次 再 版, 笔 者 使 用 的 是 1942 年 10 月 第 十 七 版 ( 日 语 版 ) 在 正 文 之 前, 有 四 篇 序 言, 最 后 一 篇 为 作 者 自 序, 其 中 同 校 讲 师 五 月 女 量 祐 对 此 书 所 作 评 价 如 下 : 本 書 の 特 色 は 日 本 語 と 上 海 語 と 中 国 国 語 ( 俗 に 北 京 語 と 云 う)を 三 段 に 組 んだ 所 にあ ると 思 ひます 内 容 は 編 者 が 永 い 経 験 を 持 って 居 るだけに 理 論 に 渉 らず 平 易 な 講 述 のに 日 本 語 として 掴 むべき 所 を 確 りと 掴 んで そして 文 法 への 指 示 も 相 当 に 含 んで 居 る 事 で す 要 するに 難 解 ならず 簡 易 ならず 其 中 間 を 行 く 者 で 日 華 両 国 人 に 取 って 極 めて 格 好 な 書 籍 と 謂 う 事 が 出 来 ます ( 本 书 的 特 色 在 于 全 书 由 日 语 上 海 话 和 国 语 ( 俗 称 北 京 话 ) 三 部 分 构 成 由 于 编 者 经 验 丰 富, 说 明 时 不 偏 于 理 论, 而 是 用 简 单 明 了 的 方 式 解 释 日 语 中 应 该 把 握 的 重 点, 对 语 法 的 分 析 也 非 常 详 细 总 之 本 书 21

不 难 不 简, 对 中 日 两 国 人 士 而 言 是 易 学 且 便 利 的 ) 在 序 言 之 后, 是 中 日 文 对 照 的 例 言 ( 内 容 简 介 ) 及 相 关 符 号 的 说 明, 其 后 是 长 达 14 页 的 日 本 字 母 图 说 ( 即 日 语 五 十 音 图 ) 及 相 关 读 音 的 介 绍 正 文 共 315 页, 分 为 102 课, 内 容 主 要 是 词 类 和 句 法 编 排 形 式 是 每 页 分 为 三 组, 上 方 是 国 语 ( 即 普 通 话 ), 中 间 是 日 语, 日 语 右 侧 标 注 片 假 名 以 示 读 音, 下 方 是 上 海 方 言, 除 日 语 以 外, 汉 语 部 分 不 另 注 读 音 以 其 中 十 三 课 为 例 : 图 5 22

第 四 节 迄 今 为 止 的 研 究 情 况 在 汉 语 方 言 的 研 究 中, 有 关 上 海 方 言 的 研 究 数 量 之 多, 成 果 之 丰 富, 学 术 界 有 目 共 睹 尤 其 是 文 革 以 后, 从 1977 年 至 今 的 这 一 时 期 1978 年 中 国 语 文 第 3 期 发 表 了 胡 明 扬 的 < 上 海 话 一 百 年 来 的 若 干 变 化 >, 这 是 用 历 史 比 较 语 言 学 的 理 论 方 法 讨 论 上 海 方 言 一 百 年 来 发 展 变 化 的 第 一 篇 重 要 论 文 许 宝 华 汤 珍 珠 注 意 到 上 海 方 言 内 部 差 异 的 变 化, 发 表 了 < 上 海 方 音 的 共 时 差 异 >(1982), 详 细 列 举 了 上 海 方 言 的 内 部 差 异 及 20 年 间 的 变 化 沈 同 的 < 上 海 话 老 派 新 派 的 差 别 >(1981) 从 新 老 两 派 的 角 度 全 面 比 较 了 它 们 之 间 在 语 音 词 汇 语 法 上 的 异 同 其 后, 许 宝 华 汤 珍 珠 钱 乃 荣 合 作 发 表 了 < 上 海 话 单 音 动 词 举 例 > (1983) 和 < 上 海 方 言 的 熟 语 >(1985) 等 多 篇 论 文 许 宝 华 汤 珍 珠 主 编 的 上 海 市 区 方 言 志 (1988) 全 面 记 录 了 上 海 ( 市 区 ) 话 的 语 音 词 汇 和 语 法, 是 80 年 代 出 版 的 一 部 有 代 表 性 的 方 言 志 总 的 来 说, 这 一 阶 段 取 得 的 成 绩 十 分 喜 人, 新 的 研 究 成 果 不 断 涌 现, 标 志 着 上 海 话 以 及 吴 语 的 研 究 已 经 进 入 了 黄 金 时 期 ( 侯 精 一 2002:85) 近 几 年, 学 者 们 开 始 对 外 国 传 教 士 在 汉 语 研 究 上 所 作 的 工 作 有 所 重 视 尤 其 在 论 述 吴 语 研 究 史 时, 艾 约 瑟 的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和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已 经 被 当 作 19 世 纪 上 海 方 言 的 代 表 性 资 料, 经 常 在 各 种 专 著 或 论 文 中 被 提 及 或 论 述 尤 其 是 语 音 方 面 的 研 究 收 获 颇 多, 如 周 同 春 的 < 十 九 世 纪 的 上 海 语 音 >(1988) 石 汝 杰 的 <19 世 纪 上 海 音 系 和 相 关 问 题 >(1994) 陈 忠 敏 的 < 上 海 市 区 话 语 音 一 百 多 年 来 的 演 变 >(1995) 朴 允 河 的 论 艾 约 瑟 (J.Edkins) 的 上 海 方 音 研 究 (1996) 石 汝 杰 < 艾 约 瑟 上 海 方 言 语 法 同 音 字 表 > (2011) < 现 代 上 海 市 区 方 言 与 方 言 岛 理 论 >(2013) 等 相 当 细 致 客 观 地 探 讨 了 艾 约 瑟 记 录 的 上 海 方 音, 并 进 一 步 深 入 地 作 了 历 史 性 的 探 源 也 有 一 些 论 著 有 所 提 及, 如 林 英 津 的 < 论 吴 方 言 的 连 读 变 调 >(1987) 钱 乃 荣 的 < 上 海 方 言 音 变 的 微 观 >(1987) 汤 志 祥 的 < 上 海 方 音 内 部 差 异 的 历 时 变 化 >(1995) 等 语 法 方 面, 钱 乃 荣 的 上 海 话 语 法 (1997) 上 海 语 言 发 展 史 (2003) 石 汝 杰 的 吴 语 文 献 资 料 研 究 (2009) 中 多 次 提 及 并 引 用, 钱 乃 荣 和 田 佳 佳 翻 译 出 版 的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2011) 是 首 部 问 世 的 西 方 传 教 士 上 海 话 著 作 的 中 文 译 作, 对 学 术 界 来 说 也 是 一 大 贡 献 另 外, 针 对 艾 约 瑟 的 生 平 出 版 作 品 的 介 绍 及 其 对 汉 语 研 究 的 贡 献, 也 不 乏 平 面 性 的 描 写, 如 石 汝 杰 < 艾 约 瑟 在 汉 语 研 究 上 的 成 绩 >(1999) 游 汝 杰 西 洋 传 教 士 汉 语 方 言 学 著 作 书 目 考 述 (2002) 何 群 雄 [ 日 ] 著 阮 星 郑 梦 娟 译 <19 世 纪 基 督 教 新 教 传 教 士 的 汉 语 语 法 学 研 究 以 艾 约 瑟 为 例 > (2010) 陈 喆 < 从 东 方 学 到 汉 学 艾 约 瑟 的 比 较 语 言 学 与 汉 语 研 究 >(2011) 等 不 过 略 感 缺 憾 的 是, 对 两 本 著 作 中 记 录 的 词 汇 的 全 方 位 的 论 述 还 未 曾 看 到, 虽 然 田 佳 佳 的 硕 士 论 文 < 艾 约 瑟 上 海 方 言 语 法 (1868) 研 究 >(2004) 中 运 用 静 态 描 写 的 方 法 及 历 史 比 较 法, 对 词 类 作 了 一 定 程 度 的 归 纳 和 整 理, 但 更 多 涉 及 的 是 语 音 和 句 法 部 分, 无 法 看 清 词 汇 的 全 貌, 又 如 姚 小 平 的 < 艾 约 瑟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略 说 >(2013) 从 多 个 角 度, 对 名 物 词 的 对 应 关 系 商 业 科 学 法 律 词 语 等 对 照 汉 语 方 言 常 用 词 词 典 简 明 吴 方 言 词 典 汉 语 外 来 语 23

词 典 作 了 比 较 并 说 明, 但 也 只 是 举 例 性 的, 因 此 要 深 入 详 实 地 探 讨 上 海 方 言 词 语 变 迁 概 念 定 名 转 变 的 轨 迹, 仍 有 极 大 的 研 究 空 间 法 华 字 彙 的 收 词 量 远 远 多 于 上 海 方 言 口 语 语 法 和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集, 不 过 很 可 惜 关 于 它 的 先 行 研 究, 可 以 说 仍 是 一 片 空 白, 游 汝 杰 2002 中 只 简 单 说 明 由 土 山 湾 印 刷 出 版, 钱 乃 荣 2014 中 甚 至 未 收, 因 此 法 华 字 彙 中 记 录 下 的, 被 湮 没 在 时 间 长 河 里 的 重 要 语 言 事 实, 仍 有 待 全 方 位 地 发 掘 探 讨 关 于 土 话 指 南, 提 及 这 本 文 献 的 并 不 算 少, 如 钱 乃 荣 2007 在 阐 述 移 民 与 上 海 城 区 方 言 变 化 的 关 系 时, 指 出 : 1908 年 上 海 徐 家 汇 土 山 湾 传 教 士 发 行 的 土 话 指 南 是 一 部 全 面 记 录 上 海 话 口 语 的 佳 作 并 影 印 了 土 话 指 南 中 的 两 页, 直 观 地 体 现 其 独 特 的 编 排 形 式, 且 在 分 析 方 言 变 迁 时 多 次 引 用 其 中 的 例 子, 如 说 这 个 词 原 来 上 海 话 说 话, 如 老 弟 今 朝 舍 下 来 [ 口 末 ], 对 我 有 啥 话 头 否? (T:29), 上 海 话 的 洗 澡 原 称 净 浴 (T:28) 等 钱 乃 荣 2003 中 从 383 页 至 394 页 的 大 量 篇 幅 均 选 自 土 话 指 南 中 的 官 商 吐 属 第 十 章 的 内 容, 与 现 代 上 海 话 对 照, 并 加 上 国 际 音 标 注 音, 以 求 让 读 者 对 上 海 话 一 个 半 世 纪 以 来 的 历 史 演 变 有 综 合 的 感 性 认 识 另, 石 汝 杰 2009 中 有 土 话 指 南 的 解 题, 原 序 以 及 对 引 用 部 分 的 词 语 和 语 法 做 了 详 细 的 注 释 语 法 方 面, 林 素 娥 2011 2013 等 都 是 较 为 全 面 的 历 时 性 的 描 写 在 语 音 方 面, 宫 田 一 郎 的 上 海 方 言 研 究 (2) (1987) 对 土 话 指 南 的 声 韵 母 作 了 详 尽 的 归 纳 梳 理, 石 汝 杰 笔 者 2011 对 土 话 指 南 的 入 声, 笔 者 的 硕 士 论 文 2012 对 声 韵 调 音 系 结 构 同 音 字 汇 等 作 了 整 理 和 全 面 的 描 绘 对 中 日 会 话 集 的 研 究, 迄 今 为 止 也 不 多 见, 虽 然 钱 乃 荣 2004a 2004b 2007 王 海 强 2008 中 提 及 此 书, 并 对 其 句 法 结 构 作 了 一 些 引 用 及 说 明, 但 都 只 是 举 例 性 的, 关 于 词 汇 部 分, 均 未 涉 及 以 上 这 些 论 著 为 我 们 现 在 及 今 后 的 研 究 提 供 了 宝 贵 的 资 料 和 启 示, 也 是 本 文 研 究 的 基 础 和 起 点, 帮 助 笔 者 明 确 了 研 究 的 方 向, 将 以 19 世 纪 中 期 至 20 世 纪 初 期 出 版 的 相 关 上 海 方 言 文 献 中 的 词 汇 为 研 究 对 象, 并 将 动 词 尤 其 是 最 基 础 的 单 音 节 动 词 作 为 论 述 的 重 点 由 于 文 献 涉 及 英 法 日 三 种 外 语, 增 加 了 理 解 和 研 究 的 难 度, 但 反 过 来 说, 这 也 是 有 益 的, 这 些 外 语 释 义 可 以 帮 助 笔 者 从 不 同 的 角 度 出 发 来 探 源 考 察, 以 求 得 出 更 为 准 确 的 结 论 另 外, 从 语 料 的 时 间 跨 度 来 看, 接 近 七 十 年, 这 对 于 纵 向 地 考 察 上 海 方 言 词 汇 演 变 的 趋 势 及 规 律 提 供 了 可 靠 的 佐 证, 促 使 笔 者 对 上 海 方 言 的 词 汇 演 变 史 作 出 更 全 面 的 研 究 24

第 五 节 研 究 方 法 和 研 究 目 的 在 对 早 期 上 海 方 言 动 词 进 行 研 究 时, 不 仅 要 胪 陈 方 言 词 语, 而 且 有 必 要 从 多 方 面 多 角 度 来 对 文 献 中 的 相 关 内 容 进 行 考 察 本 文 具 体 使 用 的 研 究 方 法 主 要 表 现 在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一 历 时 和 共 时 研 究 相 结 合 词 汇 的 历 时 动 态 研 究 中 离 不 开 共 时 的 描 写 与 分 析, 这 已 是 学 术 界 的 共 识 普 通 话 与 方 言 之 间 存 在 一 些 共 同 的 常 用 动 词, 它 们 的 词 义 有 重 叠 的 部 分, 也 有 互 相 独 立 的 成 分, 方 言 与 普 通 话 之 间 义 域 的 比 较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研 究 内 容, 为 了 加 深 对 词 义 的 理 解, 还 有 必 要 选 取 不 同 时 间 点 的 语 料, 对 方 言 词 演 变 的 历 史 过 程 发 展 变 化 情 况 作 深 入 的 探 讨 二 运 用 对 比 的 方 法, 对 词 的 概 念 义 附 属 义 等 进 行 考 察 从 语 言 的 单 位 描 写 走 向 比 较 研 究, 是 语 言 学 研 究 的 大 趋 势, 蒋 绍 愚 在 近 代 汉 语 研 究 概 况 一 书 中 指 出 : 在 我 们 还 无 法 描 写 一 个 时 期 的 词 汇 系 统 的 时 候, 只 能 从 局 部 做 起, 即 除 了 对 单 个 的 词 语 进 行 考 释 以 外, 还 要 把 某 一 阶 段 的 某 些 相 关 的 词 语 放 在 一 起, 作 综 合 的 或 比 较 的 研 究 ( 蒋 绍 愚 1994:287) 有 了 比 较, 才 能 更 清 晰 地 认 识 研 究 对 象 的 本 质, 本 文 将 从 两 方 面 着 手 : 1 搜 罗 并 整 理 在 中 国 的 广 大 区 域 里 没 有 被 普 遍 使 用, 上 海 方 言 特 有 的, 亦 或 是 较 有 特 色 的 口 语 词 语 另 外, 与 普 通 话 词 形 相 同, 但 词 义 组 配 形 式 有 差 异 的 词, 也 将 分 门 别 类 地 作 整 理 比 如 普 通 话 里 增 加 添, 英 语 对 译 词 为 add(v:2), 可 以 单 独 用, 也 可 以 合 成 为 同 义 复 合 词 增 加 增 添 添 加 等 形 式, 在 方 言 里 这 两 种 用 法 也 同 时 并 存, 但 语 素 的 先 后 顺 序 不 同, 为 加 添 ká t'ien increase(v:54); add(g:112) 或 加 增 ká tsung increase(v:54), 但 不 见 添 增 又 比 如 告, 在 普 通 话 里 的 词 义 为 : 1 把 事 情 向 人 陈 述 解 说 2 向 国 家 行 政 司 法 机 关 检 举 控 诉 3 为 了 某 事 而 请 求 4 表 明 5 宣 布 或 表 示 某 种 情 况 的 实 现 ( 现 :455), 在 方 言 里, 义 项 1 3 与 普 通 话 一 致, 如 乡 下 人 告 荒 去 者 The country people are gone to announce that there is a famine. (G:189); 告 假 petition (for leave)(v:83);resign office(v:100) 也 有 独 立 的 义 项, 如 告 一 个 人 来 被 译 为 call a man(g:82), 告 的 词 义 为 叫, 招 呼 ( 按, 最 后 一 例 实 际 上 是 记 教 的 口 语 音 ) 2 使 用 符 淮 青 的 词 义 成 分 词 义 构 成 模 式 来 比 较 分 析 由 于 本 文 的 研 究 对 象 主 要 为 传 教 士 的 著 作, 不 少 英 法 语 本 身 具 有 多 个 义 项, 且 同 时 与 多 个 方 言 词 对 译, 那 么 英 法 语 的 不 同 义 项 与 方 言 词 的 对 应 关 系, 以 及 不 同 方 言 词 在 词 义 上 的 细 微 差 异, 也 将 是 考 察 和 讨 论 的 重 点 之 一 三 注 意 与 音 韵 学 语 法 学 等 学 科 的 结 合 石 汝 杰 说 过 : 所 谓 方 言, 实 际 上 既 是 语 音 词 汇 语 法 等 各 方 面 特 征 的 综 合 体 现, 又 是 一 种 地 方 文 化 的 深 层 表 现 ( 石 汝 杰 2006:46) 徐 通 锵 也 提 出 : 汉 语 的 方 言 异 常 分 歧, 对 汉 语 史 的 研 究 来 说, 这 是 得 天 独 厚 的 条 件 把 汉 语 方 言 的 活 材 料 和 历 史 上 遗 留 下 来 的 文 字 文 献 的 死 材 料 紧 密 地 结 合 起 来, 这 是 汉 语 史 研 究 的 一 条 有 效 的 途 径 ( 徐 通 锵 1991:6 152) 可 见, 对 词 义 的 研 究, 与 语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