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 村 家 庭 资 源 供 给 及 赡 养 方 式 研 究 对 中 国 北 方 一 个 农 村 社 区 的 个 案 考 察 王 雅 林 本 文 是 采 用 结 构 功 能 和 家 庭 生 命 周 期 相 结 合 的 分 析 视 角, 运 用 实 地 调 查 法, 对 中 国 黑 龙 江 省 肇 东 市 ( 县 级 市 ) 昌 五 镇 所 做 的 个 案 研 究 主 要 求 解 的 问 题 是 : 在 经 济 尚 不 够 发 达 的 农 村 地 区, 家 庭 向 其 成 员 特 别 是 老 年 人 提 供 赡 养 的 方 式 及 社 会 问 题 昌 五 镇 位 于 肇 东 市 西 部, 距 哈 尔 滨 市 9 0 公 里, 面 积 1 3 9.5 公 里, 人 口 4.1 万, 其 中 城 镇 和 农 村 人 口 约 各 占 一 半, 其 经 济 社 会 结 构 状 况 对 于 东 北 内 陆 农 村 地 区 来 说 具 有 代 表 性 一 家 庭 网 的 赡 养 功 能 昌 五 镇 的 农 户 家 庭 共 有 5606 个 自 实 行 家 庭 联 产 承 包 责 任 制 以 后, 这 些 家 庭 成 为 生 产 生 活 单 位 的 统 一 体, 它 们 独 立 地 承 担 着 生 产 功 能, 同 时 在 农 村 生 产 力 水 平 不 高 尚 无 余 力 提 供 更 多 社 会 保 障 的 条 件 下, 它 们 又 承 担 起 了 更 多 的 抚 育 赡 养 福 利 满 足 家 庭 成 员 择 业 意 愿 与 成 才 等 社 会 责 任 和 赡 养 保 险 功 能 我 们 所 要 考 察 的 是 家 庭 如 何 在 承 担 着 赡 养 保 险 功 能 昌 五 镇 户 籍 农 业 人 口 家 庭 规 模 平 均 为 4.2 8 人, 核 心 家 庭 占 家 庭 总 户 数 的 6 9.05%, 主 干 家 庭 占 2 0.6 3 %, 空 巢 家 庭 占
5.5 6 %, 其 他 各 类 小 家 庭 形 式 占 4.7 6 % 这 就 是 说 众 多 的 农 村 家 庭 功 能 都 是 由 小 家 庭 特 别 是 核 心 家 庭 承 载 的 那 么 小 马 何 以 能 拉 重 车 呢? 这 就 需 要 考 察 一 下 农 户 核 心 家 庭 的 特 殊 关 系 形 态 与 发 达 社 会 核 心 家 庭 的 关 系 较 为 单 纯 不 同, 昌 五 镇 农 户 核 心 家 庭 在 更 大 程 度 上 包 容 在 以 母 家 庭 和 子 家 庭 为 核 心 的 家 庭 网 之 中 母 家 庭 和 子 家 庭 反 映 的 是 父 母 家 庭 同 婚 后 分 居 另 过 的 亲 子 家 庭 的 关 系, 而 不 包 括 女 儿 婚 后 组 成 的 家 庭 这 时 的 母 家 庭 或 以 核 心 家 庭 ( 尚 有 未 婚 子 女 ) 或 以 空 巢 家 庭 形 式 存 在 之 所 以 如 此 是 因 为, 无 论 是 老 长 夫 妻 还 是 年 轻 夫 妻 都 希 望 有 各 自 的 生 活 空 间 和 财 产 关 系, 但 两 者 关 系 又 极 为 密 切, 特 别 是 父 母 仍 要 在 生 产 生 活 上 为 分 居 另 过 的 子 家 庭 操 心 一 般 的 情 况 是, 在 子 家 庭 初 建 时 期, 正 值 母 家 庭 体 力 强 家 庭 经 济 基 础 强 于 子 家 庭 时 期, 一 般 是 子 家 庭 在 生 产 和 生 活 上 对 母 家 庭 有 依 赖 感 这 时 母 家 庭 对 子 家 庭 给 予 劳 动 家 务 货 币 等 多 种 形 式 的 援 助 比 如, 当 一 个 子 家 庭 处 在 新 婚 期 和 育 儿 期 时, 子 家 庭 往 往 在 生 产 经 验 生 产 资 料 和 资 金 上 得 到 母 家 庭 的 资 助, 或 通 过 母 家 庭 的 纵 向 关 系 动 员 其 他 子 家 庭 进 行 帮 助 ; 新 婚 儿 媳 在 孕 期 和 育 儿 期 不 能 到 田 间 劳 动, 也 需 要 父 母 或 通 过 父 母 的 纵 向 关 系 动 员 其 他 子 女 在 劳 动 上 进 行 帮 助 如 果 小 夫 妻 共 同 下 地 劳 动, 那 么 年 幼 的 孩 子 自 然 送 到 父 母 家 照 料 ; 儿 子 如 果 去 从 事 非 农 产 业, 责 任 田 的 耕 作 也 往 往 在 母 子 家 庭 网 内 消 化 解 决, 父 母 总 会 竭 力 使 每 个 忙 于 经 营 的 亲 子 家 庭 的 幼 儿 得 到 较 好 的 照 料 和 抚 育 当 母 家 庭 年 老 体 衰 时, 一 般 正 值 子 家 庭 羽 毛 丰 满 时 期, 母 家 庭 反 过 来 对 子 家 庭 在 生 活 生 产 和 情 感 上 产 生 依 赖 感 父 母 进 入 养 老 期 后, 成 为 空 巢 家 庭 的 占 一 定 比 例, 这 时 就 需 要 子 家 庭 给 以 生 活 上 的 照 料 从 母 家 庭 和 子 家 庭 的 居 住 方 式 看, 由 于 受 宅 基 地 等 条 件 的 限 制, 在 集 镇 外 的 村 屯, 大 多 数 子 家 庭 的 房 舍 建 在 父 母 的 宅 基 地 上, 即 建 在 父 母 房 舍 的 两 侧 ; 在 集 镇 内, 大 多 数 建 在 一 个 院 套
里 而 女 儿 出 嫁 后 的 家 自 然 不 同 父 母 在 一 起 这 种 房 舍 相 连 的 居 住 方 式, 端 过 一 碗 汤 来 依 然 会 烫 嘴, 所 以 照 顾 起 来 极 为 方 便 如 何 照 料 父 母, 如 何 代 耕 父 母 的 责 任 田, 各 子 家 庭 如 何 出 扶 养 费 和 劳 务, 则 需 要 各 子 家 庭 协 商 解 决 昌 五 镇 有 一 处 养 老 院, 收 养 了 3 0 多 个 孤 寡 无 靠 的 老 人, 各 行 政 村 也 从 提 留 款 中 解 决 一 部 分 五 保 户 的 生 计 问 题, 除 此 之 外 都 靠 家 庭 养 老 而 母 子 家 庭 网 则 起 到 家 庭 养 老 保 障 安 全 网 的 作 用 总 之, 农 村 家 庭 的 育 幼 和 养 老 特 别 是 老 人 赡 养 功 能 主 要 不 是 在 大 家 庭 中 完 成 的, 而 是 在 年 长 和 年 轻 两 代 小 家 庭 之 间 通 过 网 络 关 系 完 成 的 一 般 来 说 年 长 一 辈 对 年 轻 一 辈 的 抚 育 家 庭 生 计 和 事 业 发 展 的 操 劳 是 无 条 件 的 不 少 老 年 农 民 常 说 : 当 父 母 的 就 是 给 子 女 抗 活 的, 一 直 抗 到 死 为 止 但 子 家 庭 对 母 家 庭 家 族 的 反 哺 却 有 弱 化 的 趋 势 比 如, 从 空 巢 家 庭 的 成 因 看 主 要 有 两 种 情 况 : 一 种 是 父 母 感 到 身 体 尚 好, 饭 菜 自 己 能 做, 愿 意 过 自 在 日 子 ; 另 一 种 情 况 是 独 立 生 活 有 很 大 困 难, 愿 意 同 亲 子 家 庭 一 起 生 活, 但 哪 个 儿 子 都 怕 拖 累, 同 儿 媳 也 处 不 来, 只 好 自 己 过, 不 少 情 况 是 轮 流 到 各 亲 子 家 庭 吃 饭 二 家 庭 内 部 的 供 养 方 式 在 昌 五 镇, 在 家 庭 内 部 贍 养 老 人 的 结 构 类 型 主 要 是 一 种, 这 就 是 主 干 家 庭, 占 我 们 调 查 样 本 总 数 的 20.63%, 所 占 比 例 居 第 二 位, 但 远 远 少 于 核 心 家 庭 的 数 量 ( 联 合 家 庭 已 极 为 少 见 ) 这 种 家 庭 形 式 大 多 是 作 为 靠 一 式 的 家 庭 养 老 保 险 的 适 应 模 式 而 出 现 的 其 成 因 是 : 在 昌 五 镇 的 5 0 岁 以 上 的 夫 妻 中, 有 4-5 个 孩 子 的 不 在 少 数, 当 这 些 子 女 尚 未 婚 嫁 时 则 是 多 子 女 家 庭 从 长 子 结 婚 开 始, 儿 子 们 陆 续 从 家 里 分 离 出 去 组 成 新 的 家 庭, 女 儿 也 一 个 个 出 嫁 了 到 最 小 的 儿 子 女 儿 婚 事 办 完 后, 父 母 年 纪 已
大 他 们 为 了 子 女 辛 勤 操 劳 大 半 生, 到 了 该 考 虑 年 老 体 衰 后 生 活 着 落 的 时 候 了 为 了 解 决 晚 年 生 活 有 人 供 养 和 照 料 的 问 题, 也 是 为 了 同 子 孙 生 活 在 一 起 得 到 心 理 上 情 感 上 的 满 足, 他 们 除 选 择 家 庭 网 的 独 立 生 活 模 式 外, 另 一 种 重 要 选 择 就 是 靠 上 一 个 儿 子 一 起 过 ( 同 倒 插 门 女 婿 在 一 起 过 的 很 少 ), 于 是 就 形 成 了 靠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同 一 个 亲 子 家 庭 一 起 生 活 后, 其 他 亲 子 家 庭 也 会 以 不 同 形 式 给 以 关 照 靠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实 际 上 是 中 国 传 统 反 哺 式 家 庭 养 老 模 式 的 一 种 延 续 形 式 在 昌 五 镇, 这 种 反 哺 模 式 同 样 体 现 了 文 化 传 统, 是 社 区 的 规 范 和 制 度 不 如 此, 无 论 是 亲 子 还 是 父 母 都 会 受 到 道 德 的 和 舆 论 的 压 力 同 时 这 种 家 庭 养 老 模 式 也 是 同 昌 五 镇 的 以 家 庭 为 主 的 经 济 结 构 和 生 产 力 水 平 相 适 应 的, 有 别 于 沿 海 乡 镇 企 业 发 达 的 地 区 但 是, 这 种 养 老 模 式 的 存 在 除 了 体 现 社 区 规 范 和 社 区 制 度, 体 现 中 华 民 族 的 传 统 美 德 和 文 化 特 点 外, 还 是 一 种 现 实 的 经 济 强 制 窜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在 以 从 事 粮 食 种 植 为 主 的 村 屯 表 现 得 更 为 典 型 这 首 先 涉 及 到 责 任 田 问 题 到 小 儿 子 结 婚, 母 家 庭 一 分 为 数 个 家 庭 人 口 增 多 后, 原 先 承 包 的 责 任 田 一 般 来 说 是 不 能 相 应 增 加 的 对 不 少 尚 没 有 农 业 以 外 收 入 的 农 户 来 说, 责 任 田 仍 是 主 要 经 济 来 源 而 在 家 庭 所 承 包 的 责 任 田 上, 年 长 夫 妻 是 法 人 代 表, 且 占 主 要 份 额 对 他 们 来 说, 在 没 有 其 他 财 产 来 源 的 情 况 下, 责 任 田 仍 是 主 要 的 安 立 生 命 之 地, 他 们 是 不 会 轻 易 把 责 任 田 转 让 给 小 夫 妻 的 ; 对 小 夫 妻 来 说, 在 没 有 其 它 谋 生 之 路 时, 也 依 赖 于 这 点 责 任 田, 所 以 有 赖 于 父 母 其 次, 年 长 夫 妻 有 房 产 和 宅 基 地, 有 些 儿 子 结 婚 后 想 另 盖 新 房, 但 又 没 有 经 济 实 力, 和 父 母 生 活 在 一 起 就 解 决 了 住 房 问 题 ; 再 次, 不 管 年 长 夫 妻 家 庭 生 活 的 富 裕 程 度 如 何, 几 十 年 中 总 还 是 积 攒 了 些 家 产, 如 生 产 资 料 大 件 消 费 品 等 等, 哪 怕 是 值 不 了 几 个 钱, 伹 这 些 也 不 是 所 有 的 年 轻
夫 妻 一 时 能 置 办 得 起 的 另 外, 即 使 父 母 年 纪 大 了, 仍 可 以 照 顾 家 庭, 照 料 儿 孙 他 们 不 到 爬 不 动 走 不 动 那 天, 是 不 会 停 止 劳 作 的 在 昌 五 镇 我 们 了 解 到, 一 些 年 长 夫 妻 往 往 把 责 任 田 和 家 产 作 为 经 济 武 器 死 死 抓 在 手 上, 不 到 万 不 得 已 是 不 撒 手 的, 因 为 道 德 约 束 并 不 是 完 全 可 靠 的 武 器 我 们 到 一 些 村 调 查, 村 长 们 说, 他 们 常 常 做 的 一 项 工 作 就 是, 某 个 老 人 到 病 危 时 才 把 他 们 和 有 关 亲 属 找 去 做 公 证 人, 交 代 土 地 和 房 屋 财 产 的 继 承 问 题, 他 会 视 儿 子 的 孝 顺 程 度 分 割 遗 产 如 果 在 一 起 过 的 儿 子 儿 媳 还 算 孝 顺, 则 会 得 到 承 包 田 和 其 他 家 产 靠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对 年 长 父 母 来 说 是 一 个 重 要 选 择 但 选 择 哪 个 儿 子 靠 上 去 和 什 么 时 候 靠, 情 况 却 有 多 种 多 样 一 种 是 儿 子 结 婚 纷 纷 离 去 后 只 剩 下 小 儿 子 了, 如 果 小 儿 子 儿 媳 对 父 母 过 得 去, 于 是 就 顺 其 自 然 同 这 最 后 一 个 没 离 去 的 儿 子 组 成 主 干 家 庭, 小 儿 子 自 然 要 继 承 父 母 的 主 要 遗 产 另 一 种 稍 多 的 情 况 是, 经 济 条 件 好 的 亲 子 家 庭 不 一 定 有 孝 心, 于 是 父 母 认 为 哪 个 儿 子 儿 媳 好 就 跟 哪 个 过 二 街 村 高 富 永 老 汉,7 5 岁, 生 有 四 男 二 女, 在 艰 难 中 把 孩 子 们 都 拉 扯 大 了, 目 前 儿 子, 女 儿 都 已 结 婚 成 家, 各 家 生 活 水 平 不 等 在 儿 子 中, 老 三 生 活 最 差, 但 他 为 人 最 本 分 肯 吃 苦, 对 老 人 也 最 孝 顺, 媳 妇 对 老 人 态 度 也 很 好, 于 是 高 老 汉 两 口 就 和 老 三 在 一 起 过 高 老 汉 对 我 们 说 : 飞 虫 还 意 愿 总 往 亮 处 飞 呢, 人 老 找 孝 顺 的 儿 子 过 日 子 不 受 气, 哪 管 天 天 喝 小 米 粥 也 痛 快! 在 靠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中, 谁 当 家 要 视 具 体 情 况 而 定 如 果 父 母 有 生 产 经 营 能 力, 而 且 家 产 主 要 是 父 母 的, 那 么 父 亲 仍 处 于 家 长 地 位, 决 定 家 里 的 大 事 和 收 入 分 配 但 两 代 夫 妻 也 会 产 生 磨 擦 为 了 保 持 家 庭 稳 定, 年 长 夫 妻 也 会 采 取 怀 柔 政 策, 额 外 多 给 小 夫 妻 一 些 零 花 钱 我 们 在 访 谈 中, 老 年 农 民 也 常 诉 说 他 们
同 儿 子 儿 媳 一 起 过 不 自 由, 想 吃 个 什 么 的 对 儿 媳 不 好 张 口, 不 像 对 老 伴 那 样 随 便 但 是 年 龄 毕 竟 构 成 一 种 刚 性 约 束, 何 况 他 们 不 但 解 决 了 后 顾 之 忧, 而 且 可 以 享 受 到 天 伦 之 乐 呢! 三 家 庭 养 老 和 婚 育 行 为 现 行 的 家 庭 养 老 模 式 和 靠 男 不 靠 女 的 传 统, 使 养 儿 防 老 和 早 生 儿 子 早 得 济 的 观 念 不 仅 有 现 实 的 土 壤, 而 且 也 成 为 解 决 养 老 问 题 的 希 望, 这 些 都 表 现 在 人 们 的 婚 育 观 念 和 行 为 上 据 我 们 在 该 镇 农 户 中 关 于 生 育 意 愿 的 问 卷 调 查, 在 总 共 8 项 选 择 中, 填 写 生 两 个, 一 男 一 女 的 占 56,3 %, 表 明 生 两 个 孩 子 儿 女 双 全 是 昌 五 镇 家 民 理 想 的 生 育 模 式 之 所 以 选 择 生 两 个 当 然 表 现 出 农 民 对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的 依 从, 同 时 也 是 出 于 对 抚 养 成 本 升 高 的 考 虑 集 镇 里 的 农 民 说, 如 今 农 民 的 孩 子 也 成 了 小 皇 帝 小 公 主 但 各 种 填 答 有 一 个 共 同 的 特 点, 即 大 多 数 人 认 为 必 须 有 一 个 男 孩 这 不 能 简 单 地 用 重 男 轻 女 观 念 没 消 除 来 解 释, 因 为 生 育 男 孩 对 一 个 农 户 家 庭 来 说 具 有 劳 动 生 计 和 赡 养 保 险 的 双 重 效 益 我 们 在 同 不 少 农 民 谈 话 时 他 们 也 说 女 儿 比 儿 子 强, 女 儿 更 知 道 疼 爱 父 母, 但 说 归 说, 人 们 在 习 惯 上 仍 把 只 有 女 儿 没 有 儿 子 的 老 两 口 称 为 绝 户, 解 决 养 老 和 劳 动 力 问 题 还 得 靠 儿 子 这 也 反 映 在 我 们 关 于 生 育 目 的 问 卷 调 查 中, 被 调 查 者 填 写 养 儿 防 老 和 传 宗 接 代 的 分 别 占 样 本 总 数 的 4 6.8 % 和 3 8.4 % 在 生 育 意 愿 上 不 但 认 为 一 男 一 女 为 理 想 模 式, 而 且 认 为 第 一 胎 为 女 第 二 胎 为 男 是 上 上 好, 因 为 姐 姐 可 以 起 到 照 顾 弟 弟 的 作 用, 使 宝 贝 儿 子 有 个 更 好 的 成 长 环 境, 女 儿 婚 嫁 还 可 以 为 儿 子 准 备 一 笔 结 婚 费 用 如 果 两 胎 都 是 女 孩 子, 在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的 约 束 下 多 数 夫 妻 只 好 不 生 了, 但 也 有 生 第 三 胎 的 为 了 继 续 生 个 男 孩, 有 的 农 户 往 往 不 给 女 孩 报 户
口, 村 干 部 对 此 也 睁 只 眼 闭 只 眼 但 在 近 几 年 传 统 的 家 庭 伦 理 观 念 受 到 冲 击 的 情 况 下, 老 年 夫 妻 开 始 面 对 没 有 积 蓄, 儿 子 和 儿 媳 不 会 善 待 老 人 的 现 实, 产 生 了 既 要 养 儿 防 老 又 要 攒 钱 防 老 意 念 在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的 约 束 下, 农 户 家 庭 为 了 及 时 补 充 生 产 经 营 的 劳 动 力 和 解 决 对 老 年 家 庭 成 员 的 赡 养 问 题, 与 其 说 他 们 总 是 想 突 破 生 育 数 量, 不 如 说 更 多 体 现 在 早 婚 早 育 的 冲 动 上 我 们 查 阅 了 镇 民 政 部 门 保 留 的 1984 年 1989 年 和 1994 年 每 隔 5 年 的 统 计 资 料 上 述 三 个 年 份 只 要 达 到 法 定 结 婚 年 龄 就 结 婚 的 分 别 为 2 8.4 % 6 1.1 % 和 6 5.8 %, 到 1994 年 超 过 法 定 结 婚 1 年 以 上 者 仅 占 登 记 结 婚 的 3 4.2 %, 这 表 明 正 式 登 记 结 婚 的 人 口 婚 龄 越 来 越 提 前 但 这 个 数 字 远 远 没 反 映 出 早 婚 的 情 况, 据 我 们 调 查, 男 女 双 方 刚 满 1 8 岁 就 结 婚 的 人 数 增 长 很 快 自 1992 年 以 来, 大 约 每 三 对 结 婚 的 青 年 男 女 中 就 有 一 对 是 未 到 婚 龄 而 非 法 结 婚 的 早 婚 早 育 的 原 因 故 然 多 样, 但 现 实 的 生 产 经 营 和 赡 养 模 式 无 疑 对 早 生 儿 子 早 得 济 观 念 提 供 了 实 实 在 在 的 诠 解 四 小 结 以 家 庭 为 主 的 养 老 模 式 即 使 在 农 村 经 济 有 了 发 展 的 情 况 下 仍 将 是 老 有 所 养 的 主 要 形 式, 当 前 仍 需 从 经 济 上 政 策 上 和 道 德 观 念 上 巩 固 这 种 养 老 模 式 从 上 述 的 描 述 分 析 中 可 以 看 出, 对 老 年 人 的 赡 养 方 式 虽 然 靠 一 式 主 干 家 庭 仍 占 一 定 比 例, 但 主 要 是 在 老 少 两 代 小 家 庭 之 间 通 过 网 络 关 系 进 行 的, 并 且 在 今 后 家 庭 规 模 的 小 型 化 老 少 两 代 各 自 追 求 独 立 生 活 的 趋 势 仍 会 加 强 在 老 一 代 和 新 一 代 的 关 系 上, 老 一 代 对 年 轻 一 代 的 哺 育 是 不 计 代 价 的 ; 但 随 着 子 女 数 量 的 减 少 家 庭 成 员 社 会 流 动 的 增 加 和 价 值 观 念 道 德 观 念 的 变 化, 年 轻 一 代 对 老 年 一 代 的 反 哺 正
在 弱 化, 因 此 农 村 老 年 人 赡 养 又 日 渐 成 为 社 会 问 题, 而 且 传 统 的 家 庭 养 老 模 式 又 不 利 于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的 贯 彻 落 实 现 实 的 老 人 赡 养 问 题 主 要 受 制 于 赡 养 资 源 不 足, 目 前 昌 五 镇 敬 老 院 所 能 承 担 的 仅 限 于 孤 寡 无 靠 的 老 人 随 着 农 村 经 济 的 发 展, 在 巩 固 家 庭 养 老 模 式 的 同 时, 加 大 社 会 养 老 保 障 的 比 重, 探 索 新 的 更 适 合 农 村 的 社 会 养 老 保 障 模 式 的 课 题, 已 摆 在 人 们 的 面 前 ( 作 者 工 作 单 位 : 哈 尔 滨 工 业 大 学 人 文 学 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