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志明

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 文 / 封 志 明 杨 艳 昭 李 鹏 中 国 科 学 院 地 理 科 学 与 资 源 研 究 所 北 京 100101 摘 要 研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并 探 索 其 实 际 应 用 是 健 全 国 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管 理 制 度 的 重 要 研 究 内 容 文 章 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进 展 到 自 然 资 源 负 债 表 编 制, 讨 论 了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的 框 架 设 想 与 可 能 路 径 初 步 梳 理 了 国 内 外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历 程 和 方 法 进 展, 指 出 了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的 重 点 和 难 点, 并 进 一 步 探 讨 了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与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之 间 的 关 系 在 此 基 础 上, 提 出 了 主 要 由 自 然 资 源 分 类 实 物 量 表 和 综 合 价 值 量 表 构 成 的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的 框 架 设 想, 从 自 然 资 源 平 衡 表 资 产 负 债 表 和 自 然 资 源 账 户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的 可 能 路 径, 以 及 先 实 物 再 价 值 先 存 量 再 流 量 先 分 类 再 综 合 的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原 则 关 键 词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环 境 核 算, 物 理 量 账 户, 价 值 量 账 户,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DOI 10.3969/j.issn.1000-3045.2014.04.007 探 索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对 领 导 干 部 实 行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离 任 审 计 建 立 生 态 环 境 损 害 责 任 终 身 追 究 制 是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做 出 的 重 大 决 定, 也 是 国 家 健 全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管 理 制 度 的 重 要 内 容 研 发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并 探 索 其 实 际 应 用, 无 疑 是 国 家 加 快 建 立 生 态 文 明 制 度, 健 全 资 源 节 约 利 用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体 制, 建 设 美 丽 中 国 的 * 基 金 项 目 : 中 科 院 STS 计 划 项 目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原 型 研 究 与 应 用 修 改 稿 收 到 日 期 :2014 年 7 月 4 日 根 本 战 略 需 求 所 在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的 编 制 缘 起 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与 国 家 资 产 负 债 表 研 制, 将 自 然 资 本 价 值 尽 可 能 编 列 在 资 产 负 债 表 上 已 成 为 国 内 外 学 术 界 的 共 识 20 世 纪 80 年 代 末 中 国 开 始 使 用 国 民 账 户 体 系 (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SNA) 衡 量 宏 观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近 30 年 来, 不 同 企 业 部 门 及 行 政 区 域 在 SNA 指 导 下 或 多 或 少 地 存 在 过 度 追 求 经 济 发 展 和 GDP 总 量, 忽 视 经 济 活 动 引 起 的 自 然 资 源 损 耗 和 环 [1, 2] 境 退 化 等 问 题 SNA 由 于 只 描 述 经 济 发 院 刊 449

展 未 核 算 自 然 资 源 损 耗 及 环 境 退 化 而 一 直 备 受 争 [3] 议 为 此, 社 会 与 学 术 界 为 改 进 或 提 出 可 替 代 的 [2] 指 标 或 方 案 做 出 了 不 懈 努 力 其 中, 自 然 资 源 / 环 境 核 算 及 其 资 产 负 债 表 的 编 制 研 究, 无 疑 对 评 估 经 济 活 动 - 资 源 利 用 - 环 境 退 化 之 间 的 互 动 关 系 具 有 重 要 作 用 然 而, 由 于 自 然 资 源 与 环 境 核 算 内 容 涉 及 广 泛, 可 操 作 性 不 强, 已 有 研 究 仍 停 留 在 理 论 探 索 阶 段 ; 而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的 编 制 工 作 甚 至 尚 未 开 始, 同 样 面 临 方 法 认 识 和 制 度 等 诸 多 挑 战 为 了 提 高 自 然 资 源 的 利 用 效 率 缓 解 经 长 而 艰 辛 的 探 索, 期 间 主 要 学 术 活 动 有 : 英 国 经 济 学 家 约 翰 希 克 斯 1946 年 首 次 提 出 了 绿 色 GDP 思 想 ; 西 方 国 家 1953 年 提 出 了 国 民 账 户 体 系 (SNA); 前 苏 联 1973 年 提 出 了 物 质 产 品 平 衡 表 体 系 (System of Material Product Balances, MPS) [5-7] ; 以 及 西 方 国 家 及 部 分 发 展 中 国 家 等 于 20 世 纪 80 年 代 相 继 开 展 的 资 源 环 境 核 算 研 究 工 作 这 一 时 期 部 分 国 家 及 国 际 组 织 纷 纷 开 展 了 自 然 资 源 / 环 境 核 算 理 [7] 论 方 法 的 研 究 和 实 施 方 案 法 律 的 探 索 与 实 践 值 得 一 提 的 是,SNA 与 MPS 的 提 出 与 应 用 对 济 发 展 与 资 源 环 境 之 间 的 矛 盾, 需 要 加 强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及 其 负 债 表 编 制 研 究 本 文 基 于 现 有 文 献 初 步 梳 理 了 国 内 外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历 程 和 方 法 进 展, 指 出 了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的 重 点 和 难 点, 探 讨 了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与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之 间 的 关 系, 最 后 提 出 了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的 框 架 设 想 与 可 能 路 径, 以 期 对 探 索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有 所 裨 益 1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的 研 究 进 展 与 发 展 趋 向 1.1 国 内 外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历 史 进 程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比 传 统 核 算 范 畴 更 广, 包 括 收 入 和 福 利 核 算 其 目 的 旨 在 提 供 一 个 连 接 经 济 活 动 和 自 然 资 源 库 内 资 源 利 用 变 化 的 信 息 系 统, 它 可 以 避 免 一 个 国 家 陷 入 增 长 假 象, 即 经 济 繁 荣 和 [4] 严 重 的 环 境 与 健 康 危 害 相 伴 随, 甚 至 造 成 经 济 空 心 化 现 象 环 境 核 算 旨 在 通 过 定 量 分 析 自 然 资 源 枯 竭 和 退 化 来 评 估 经 济 活 动 和 经 济 增 长 的 可 持 续 性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将 环 境 价 值 纳 入 传 统 核 算 范 围 之 内, 并 与 经 济 活 动 关 联 起 来, 以 提 示 经 济 活 动 如 何 利 用 自 然 资 源 和 影 响 环 境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包 括 3 部 分 内 容 : 基 于 环 境 经 济 和 经 济 分 类 的 物 理 量 核 算 ; 严 格 按 照 SNA 数 据, 连 接 物 理 量 账 户 和 经 济 ( 货 币 ) 流 量 的 混 合 核 算 ; 考 虑 SNA 核 算 准 则 差 异 的 货 币 核 算 国 内 外 有 关 自 然 资 源 / 环 境 核 算 研 究, 大 抵 以 1992 年 世 界 环 境 与 发 展 大 会 作 为 分 水 岭 ( 图 1) 1992 年 之 前, 国 际 社 会 进 行 了 近 半 个 世 纪 漫 评 估 与 指 导 宏 观 经 济 运 行 产 生 了 积 极 的 作 用 但 二 者 均 存 在 较 大 缺 陷 [7] :MPS 以 计 划 经 济 为 背 景, 强 调 只 有 创 造 物 质 产 品 和 增 加 产 品 价 值 的 劳 动 才 是 生 产 劳 动, 把 一 切 非 物 质 性 服 务 视 为 非 生 产 性 劳 动, 与 实 际 经 济 运 行 不 相 符 ;SNA 只 重 视 经 济 产 值 及 其 增 长 速 度, 而 忽 视 资 源 基 础 和 环 境 条 件, 造 [8] 成 经 济 发 展 过 高 估 计 和 资 源 空 心 化 现 象 20 世 纪 80 年 代 西 方 各 国 在 自 然 资 源 / 环 境 核 算 领 域 的 探 索 工 作 正 是 在 此 背 景 下 开 展 的 受 意 识 形 态 与 政 治 环 境 影 响, 中 国 一 度 采 用 MPS, 直 到 80 年 代 末 才 完 成 了 由 MPS 向 SNA 的 转 变 同 期 我 国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研 究 处 于 借 鉴 仿 效 和 摸 索 阶 段, 相 关 研 究 零 星 破 碎, 但 已 引 起 有 关 部 门 和 部 分 学 者 的 注 意 1992 年 世 界 环 境 与 发 展 大 会 的 召 开 为 环 境 和 资 源 核 算 及 国 民 经 济 账 户 体 系 的 研 究 工 作 提 供 了 新 的 契 机 特 别 是 1993 年 联 合 国 统 计 司 建 立 了 与 SNA 相 一 致 的 可 系 统 地 核 算 环 境 资 源 存 量 和 资 本 流 量 的 框 架, 即 综 合 环 境 与 经 济 核 算 体 系 (System of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 SEEA-1993) 实 际 上 SEEA 概 念 最 早 是 在 1991 年 被 提 出 [9] SEEA-1993 是 SNA 的 卫 星 账 户 体 系, 是 可 持 续 发 展 经 济 思 路 下 的 产 物, 主 要 用 于 在 考 虑 环 境 因 素 的 影 响 条 件 下 实 施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是 对 SNA 账 户 体 系 的 补 充 [10] 2003 年, 联 合 国 修 订 了 SEEA-1993, 简 称 SEEA-2003, 在 概 念 与 定 义 统 一 方 面 做 了 许 多 尝 试 SEEA-2003 详 细 说 明 450 2014 年. 第 29 卷. 第 4 期

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了 自 然 资 源 的 物 理 量 混 合 环 境 - 经 济 账 户 及 其 估 价 方 法, 但 未 包 括 环 境 恶 化 的 价 值 估 价 [11] 在 SEEA 的 影 响 下, 国 际 社 会 陆 续 推 出 了 欧 洲 森 林 环 境 与 经 济 核 算 框 架 (The European Framework For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 For Forests, IEEAF) (IEEAF-2002) [12] 联 合 国 粮 农 组 织 林 业 环 境 与 经 济 核 算 指 南 (Manual for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s for Forestry: a Tool for Cross-sectoral Policy Analysis) [13] 等 说 明 资 源 环 境 核 算 已 从 理 论 体 系 摸 索 阶 段 过 渡 到 实 际 核 算 和 实 践 阶 [14] [15] 段, 如 印 度 的 森 林 资 源 核 算 和 博 茨 瓦 纳 [1] 的 水 资 源 核 算 等, 并 对 国 民 经 济 正 常 运 行 提 供 了 重 要 的 决 策 依 据 2012 年,SEEA 中 心 框 架 ( 简 称 SEEA-2012) 应 运 而 生 SEEA-2012 中 心 框 架 是 联 合 国 将 其 提 升 到 国 际 统 计 标 准 的 积 极 尝 试, 该 框 架 增 加 了 环 境 退 化 及 相 关 措 施 和 评 估 方 法 的 讨 论 [16] 与 此 同 时, 近 10 年 来, 在 SEEA 框 架 理 论 与 方 法 指 导 下,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与 国 际 组 织 国 家 以 及 国 内 相 关 部 门 积 极 合 作, 包 括 联 合 国 统 计 司, 挪 威 统 计 局, 加 拿 大 统 计 局, 中 国 国 家 环 保 部 国 土 资 源 部 水 利 部 国 家 林 业 局 等, 积 极 探 索 资 源 环 境 计 量 与 核 算, 在 森 [17] 林 资 源 水 资 源 能 源 资 源 环 境 污 染 矿 产 资 源 及 旅 游 资 源 等 领 域 开 展 了 试 点 工 作 ( 图 1) 1.2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方 法 研 究 进 展 地 球 上 自 然 资 源 种 类 多 样, 不 同 类 型 资 源 的 实 物 量 和 价 值 量 的 核 算 方 法 差 别 明 显, 但 也 存 在 相 似 之 处 ( 图 2) 自 然 资 源 实 物 量 的 核 算 即 真 实 描 述 地 球 上 相 关 资 源 在 某 一 [1] 时 点 的 存 量 情 况 对 于 大 部 分 自 然 资 源 而 言, 其 存 量 情 况 已 为 人 类 所 掌 握 自 然 资 源 实 物 量 传 统 统 计 方 法 主 要 是 人 工 踏 查 或 清 查 等, 这 些 方 法 受 限 于 人 类 的 活 动 空 间 随 着 科 技 进 步, 地 球 自 然 资 源 的 存 量 也 在 发 生 改 变 人 类 已 经 从 太 空 和 地 球 内 部 多 维 多 尺 度 来 审 视 地 球 遥 感 技 术 是 从 太 空 审 视 地 球 的 最 好 手 段, 极 大 地 提 高 了 人 类 及 时 高 效 掌 握 土 地 资 源 和 生 物 资 源 ( 特 别 是 森 林 资 源 ) 等 动 态 变 化 的 效 率 与 精 度 类 似 地, 深 部 钻 孔 控 测 技 术 对 于 探 寻 地 球 矿 产 资 源 和 图 1 国 内 外 自 然 资 源 / 环 境 核 算 研 究 及 实 践 历 程 院 刊 451

[14, 19, 20] 图 2 主 要 自 然 资 源 的 实 物 量 与 价 值 量 核 算 方 法 海 洋 资 源 亦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以 矿 产 资 源 为 例, 过 去 开 采 深 度 普 遍 为 地 表 以 下 几 百 米, 随 着 深 部 钻 探 技 术 的 发 展, 现 在 探 测 深 度 可 达 几 千 米 甚 至 上 万 米 这 些 技 术 有 助 于 人 类 掌 握 地 球 自 然 资 源 的 物 理 量 情 况 自 然 资 源 实 物 量 计 量 是 其 价 值 量 评 估 的 前 提 自 然 资 源 定 价 或 估 价 是 以 价 值 形 式 来 计 量 其 实 物 量, 这 恰 好 也 是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量 评 估 的 难 点 所 在, 目 前 尚 无 统 一 的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化 方 法 体 系 现 有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核 算 往 往 是 基 于 替 代 方 法 [18,19] 进 行 估 算, 如 影 子 价 格 法 收 益 还 原 法 净 价 法 和 边 际 社 会 成 本 法 等 等 然 而, 由 于 价 值 核 算 方 法 体 系 尚 在 摸 索 之 中, 基 于 不 同 替 代 方 法 估 算 的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量 往 往 差 异 较 大, 甚 至 不 具 可 比 性 这 些 问 题 进 一 步 制 约 了 自 然 资 源 的 价 值 认 同 及 其 纳 入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的 准 确 性, 使 人 们 产 生 了 疑 虑 1.3 现 阶 段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的 优 先 研 究 问 题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内 容 明 确, 即 包 括 分 类 实 物 量 核 算 与 综 合 价 值 量 核 算 然 而, 由 于 自 然 资 源 涉 及 范 围 广 泛, 且 不 同 自 然 资 源 之 间 存 在 紧 密 联 系, 因 而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可 操 作 性 较 低 在 当 前 探 索 阶 段,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可 优 先 在 4 个 方 面 开 展 研 究 : (1) 自 然 资 源 种 类 和 性 质 多 样 且 相 互 联 系, 需 [3,19] 要 评 估 哪 些 自 然 资 源 或 环 境 类 型 我 们 以 为 应 先 从 狭 义 概 念 上 的 自 然 资 源 入 手, 即 水 资 源 土 地 资 源 森 林 资 源 和 矿 产 资 源 等 等 这 是 因 为 现 阶 段 这 些 资 源 基 础 数 据 相 对 容 易 获 取, 也 易 于 开 展 前 期 研 究 (2) 在 自 然 资 源 物 理 量 核 算 的 基 础 上, 自 然 资 [20] 源 价 值 化 方 法 如 何 统 一 规 范 物 理 量 相 对 容 易 计 量, 但 其 量 纲 存 在 很 大 差 异 对 于 单 项 资 源 的 实 物 量 可 采 取 分 类 核 算, 但 是 相 应 的 价 值 量 则 需 要 统 一 成 相 同 度 量 标 准, 也 就 是 需 要 尽 快 提 出 标 准 化 的 价 值 计 量 方 法 等 (3)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账 户 如 何 设 计, 才 能 更 好 地 [19, 20] 与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账 户 有 机 地 联 系 在 一 起 在 物 理 量 与 价 值 量 核 算 的 基 础 上, 账 户 设 计 是 为 了 更 好 地 指 导 国 民 经 济 正 常 健 康 运 行, 将 其 与 现 有 国 民 账 户 体 系 统 一 对 丰 富 其 内 涵 和 避 免 重 复 计 量 至 关 重 要 (4) 不 同 区 域 自 然 资 源 禀 赋 差 异 巨 大,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量 核 算 如 何 构 建 合 理 评 估 指 标 体 系, 以 确 保 不 同 尺 度 范 围 的 评 估 结 果 具 有 可 对 比 性 建 议 先 期 开 展 典 型 部 门 与 行 政 区 域 案 例 研 究, 并 构 建 一 般 性 的 核 算 指 标 体 系, 然 后 结 合 部 门 与 区 域 特 452 2014 年. 第 29 卷. 第 4 期

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征 再 进 行 调 整 2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的 框 架 构 想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实 质 上 是 将 不 同 自 然 资 源 以 资 产 负 债 表 ( 账 户 ) 的 形 式 来 表 达 自 然 资 源 的 使 用 和 再 生 情 况 主 要 包 括 两 部 分 :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分 类 实 物 量 表 与 综 合 价 值 量 表 建 立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就 是 要 核 算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的 存 量 及 其 变 动 情 况, 以 全 面 记 录 当 期 ( 期 末 - 期 初 ) 自 然 和 各 经 济 主 体 对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的 占 有 使 用 消 耗 恢 复 和 增 殖 活 动, 评 估 当 期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实 物 量 和 价 值 量 的 变 化 ( 图 3) 2.1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的 编 制 路 径 2.1.1 从 自 然 资 源 平 衡 表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自 然 资 源 平 衡 表 是 指 用 合 计 数 相 等 的 两 组 互 有 联 系 的 自 然 资 源 项 目 ( 或 指 标 ) 所 组 成 的 平 衡 表, 反 映 了 各 种 经 济 现 象 间 的 资 源 平 衡 关 系 和 比 例 关 系, 包 括 单 项 式 平 衡 表 综 合 式 平 衡 表 和 矩 阵 式 平 衡 表 单 项 平 衡 表 用 于 表 明 或 安 排 个 别 产 品 或 个 别 生 产 要 素 的 平 衡 关 系, 如 煤 炭 平 衡 表 粮 食 平 衡 表 人 口 平 衡 表 劳 动 力 平 衡 表 和 资 金 收 支 平 衡 表 等 ; 综 合 平 衡 表 用 于 表 明 或 安 排 多 种 产 品 和 生 产 要 素 或 一 系 列 企 事 业 单 位 等 的 平 衡 关 系 和 运 动 过 程 ; 矩 阵 式 平 衡 表 又 称 棋 盘 式 平 衡 表, 用 于 表 明 或 安 排 产 品 间 部 门 间 地 区 间 在 生 产 和 消 耗 收 入 和 支 出 调 入 和 调 出 等 方 面 的 相 互 联 系 和 平 衡 关 系 资 源 平 衡 表 广 泛 应 用 于 国 民 经 济 宏 观 管 理 与 统 计 实 践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可 以 参 考 这 种 方 法 进 行 编 制, 对 单 项 或 综 合 自 然 资 源 分 别 构 建 多 统 计 指 标 体 系, 以 揭 示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在 国 民 经 济 中 的 数 量 变 化 关 系 与 比 例 关 系 2.1.2 从 资 产 负 债 表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国 家 资 产 负 债 表 (National Balance Sheet) 是 将 一 个 经 济 体 视 为 与 企 业 类 似 的 实 体, 将 该 经 济 体 中 所 有 经 济 部 门 的 资 产 ( 生 产 性 和 非 生 产 性 有 形 和 无 形 金 融 和 非 金 融 ) 以 及 负 债 分 别 加 总, 得 到 反 映 该 经 济 [18] 问 题 ( 存 量 ) 报 表 资 产 负 债 表 表 示 企 业 图 3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框 架 院 刊 453

在 一 定 时 期 内 ( 通 常 为 各 会 计 期 末 ) 的 财 务 状 况 ( 即 资 产 负 债 和 业 主 权 益 的 状 况 ) 的 主 要 会 计 报 表 资 产 负 债 表 利 用 会 计 平 衡 原 则, 将 合 乎 会 计 原 则 的 资 产 负 债 股 东 权 益 交 易 科 目 分 为 资 产 和 负 债 及 股 东 权 益 两 大 区 块, 在 经 过 分 录 转 账 分 类 账 试 算 调 整 等 会 计 程 序 后, 以 特 定 日 期 的 静 态 企 业 情 况 为 基 准, 浓 缩 成 一 张 报 表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可 以 借 助 资 产 负 债 表, 将 自 然 资 源 划 分 为 固 定 资 产 ( 如 土 地 资 源 矿 产 资 源 森 林 资 源 和 能 源 资 源 等 ) 流 动 资 产 ( 如 水 资 源 与 大 和 连 续 统 计 的 基 础 上, 以 账 户 等 形 式 反 映 某 类 自 然 资 源 的 存 量 流 量 和 平 衡 状 况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核 算 是 在 对 自 然 资 源 进 行 翔 实 的 物 理 量 统 计 和 合 理 估 价 的 基 础 上, 运 用 账 户 或 比 较 分 析 方 法, 反 映 一 定 时 空 范 围 内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问 题 及 其 收 支 或 增 减 情 况 其 旨 在 以 价 值 量 形 式 反 映 一 个 地 区 所 有 种 类 自 然 资 源 总 量 水 平 及 其 变 化, 以 把 握 自 然 资 源 总 体 状 况 及 其 变 化, 即 综 合 价 值 量 核 算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核 算 能 将 不 同 形 式 类 型 的 自 然 资 源 统 一 到 相 同 的 度 量 体 系 中 并 服 务 于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气 资 源 ) 无 形 资 产 ( 旅 游 资 源 与 文 化 资 源 ) 和 自 然 资 源 利 用 所 带 来 的 环 境 损 益 等 项 目 进 行 实 物 量 与 价 值 量 统 计, 以 反 映 某 一 时 期 内 自 然 资 源 存 量 与 流 量 情 况 2.1.3 从 自 然 资 源 账 户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自 然 资 源 与 环 境 账 户 旨 在 收 集 同 一 框 架 内 自 然 资 源 及 其 演 化 的 定 性 和 定 量 资 料 自 然 资 源 账 户 包 括 物 理 量 账 户 和 价 值 量 账 户 核 算 后 者 只 有 在 资 源 价 值 确 定 之 后 才 能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与 环 境 核 算 经 常 可 替 换 使 用 自 然 资 源 账 户 的 总 体 目 标 是 为 决 策 者 提 供 自 然 资 源 利 用 的 信 息 库, 并 促 进 不 同 层 面 民 众 和 决 策 者 对 环 境 问 题 的 广 泛 认 识 2.2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的 技 术 原 则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既 是 独 立 的 系 统 工 程, 也 是 整 个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的 一 个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自 然 资 源 与 环 境 核 算 内 容 体 现 在 3 方 面 : 实 物 核 算 和 价 值 核 算 ; 静 态 存 量 核 算 与 动 态 流 量 核 算 ; 分 类 核 算 与 综 [7] 合 核 算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目 前 尚 未 现 成 的 直 接 可 以 操 作 的 模 式, 应 遵 循 先 试 点 再 推 广 的 发 展 模 式, 这 种 谨 慎 求 实 办 法 已 成 为 我 国 改 革 开 放 等 领 域 的 惯 例 和 成 功 经 验 同 时, 要 加 强 基 础 数 据 收 集 技 术 方 法 开 发 等 工 作 2.2.1 先 实 物 再 价 值, 优 先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实 物 表 实 物 核 算 是 基 础, 价 值 核 算 是 目 标 实 物 核 算 是 在 对 自 然 资 源 及 其 利 用 情 况 进 行 真 实 准 确 且 可 以 进 行 不 同 核 算 单 元 的 横 向 综 合 对 比 基 于 实 物 与 价 值 核 算 的 关 系 及 其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化 是 难 点 所 在,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可 以 先 实 物 再 价 值, 优 先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实 物 量 表 2.2.2 先 存 量 再 流 量, 优 先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存 量 表 存 量 核 算 反 映 是 某 个 时 点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的 统 计 状 况, 而 流 量 核 算 是 对 存 量 核 算 的 不 断 更 新 与 完 善 二 者 相 互 联 系, 可 以 相 互 转 化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存 量 核 算 有 助 于 评 估 某 一 时 刻 的 资 源 问 题 及 其 与 经 济 总 量 间 的 关 系, 也 有 助 于 对 不 同 地 区 间 的 资 源 存 量 进 行 比 较 存 量 核 算 是 国 民 经 济 核 算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其 核 心 思 想 是 采 用 一 定 的 假 设 和 处 理 方 法, 对 资 本 流 量 数 据 进 行 调 整, 并 加 总 得 [21] 到 资 本 存 量 数 据 流 量 核 算 有 助 于 认 识 一 国 或 一 个 地 区 随 经 济 增 长 而 发 生 的 自 然 资 源 基 础 变 化, 也 有 助 于 分 析 资 源 流 与 经 济 流 之 间 的 动 态 关 系 基 于 存 量 与 流 量 核 算 的 关 系 及 其 流 量 核 算 的 复 杂 性,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可 以 先 存 量 再 流 量, 优 先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存 量 表 2.2.3 先 分 类 再 综 合, 优 先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分 类 表 自 然 资 源 分 类 核 算 是 由 于 自 然 资 源 不 同 属 性 引 起 的 分 类 核 算 可 以 是 对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逐 类 进 行 实 物 量 或 价 值 量 的 增 减 量 和 流 量 核 算, 综 合 核 算 目 前 仅 限 于 价 值 量 的 核 算, 可 加 总 可 比 较 但 [19] 在 学 术 界, 综 合 核 算 仍 是 热 点 和 难 点 所 在, 从 能 454 2014 年. 第 29 卷. 第 4 期

从 自 然 资 源 核 算 到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22] 量 到 能 值 从 虚 拟 土 地 到 虚 拟 水, 科 研 人 员 仍 在 为 寻 找 和 探 索 自 然 资 源 可 度 量 的 统 一 标 准 而 不 懈 努 力 基 于 分 类 与 综 合 核 算 的 关 系 及 其 综 合 核 算 的 复 杂 性 和 价 值 化 问 题,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编 制 可 以 先 分 类 再 综 合, 优 先 编 制 一 系 列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分 类 实 物 和 价 值 量 表, 为 编 制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综 合 价 值 量 表 奠 定 基 础 参 考 文 献 1 Hambira W L. Natural resources accounting: A tool for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in Botswana. Physics and Chemistry of the Earth, Parts A/B/C, 2007, 32(15):1310-1314. 2 中 国 GPI 研 究 组. 中 国 的 真 实 进 步 指 标 (GPI) 系 统 一 种 促 进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工 具. 中 国 科 学 院 院 刊, 2010, 25(2):180-185. 3 Harris M, Fraser I. Natural resource accounting in theory and practice: A critical assessment. Australi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 2002, 46(2):139-192. 4 Prudham W S, Lonergan S. Natural resource accounting (I):A review of existing frameworks. Canadian Journal of Regional Science, 1993, 16(3):363-386. 5 封 志 明. 资 源 科 学 导 论. 北 京 : 科 学 出 版 社, 2004, 451. 6 姜 文 来. 水 资 源 价 值 论. 北 京 : 科 学 出 版 社, 1998, 294. 7 李 金 昌. 资 源 经 济 新 论. 重 庆 : 重 庆 大 学 出 版 社, 1995, 289. 8 王 舒 曼, 曲 福 田. 水 资 源 核 算 及 对 GDP 的 修 正 以 中 国 东 部 经 济 发 达 地 区 为 例. 南 京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2001, 24(2):115-118. 9 Bartelmus P, Stahmer C, Tongeren J V.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 Framework for a SNA satellite system. Review of Income and Wealth, 1991, 37(2):111-148. 10 Holub H W, Tappeiner G, Tappeiner U. Some remarks on the System of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 of the United Nations.Ecological Economics, 1999, 29(3):329-336. 11 Bartelmus P. SEEA-2003: Accounting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Ecological Economics, 2007, 61(4):613-616. 12 European Communities. The european framework for integrated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ing for Forests-IEEAF. Luxembourg: 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European Communities,2002,102. 13 Lange G. Manual for environmental and economic accounts for forestry: A tool for cross-sectoral policy analysis. Rome:FAO Forestry Department,2004,116. 14 Crowards T M. Natural resource accounting: A case study of Zimbabwe. 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 1996, 7(3):213-241. 15 Gundimeda H, Sukhdev P, Sinha R K et al. Natural resource accounting for Indian states illustrating the case of forest resources. Ecological Economics, 2007, 61(4): 635-649. 16 UN, EU, FAO et al. System of Environmental-Economic Accounting 2012: Central Framework. New York:Unit ed Nations,2014,378. 17 中 国 森 林 资 源 核 算 及 纳 入 绿 色 GDP 研 究 项 目 组. 绿 色 国 民 经 济 框 架 下 的 中 国 森 林 核 算 研 究. 北 京 : 中 国 林 业 出 版 社, 2010. 18 马 骏, 张 晓 蓉, 李 治 国. 中 国 国 家 资 产 负 债 表 研 究.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2012, 377. 19 吴 优, 曹 克 瑜. 对 自 然 资 源 与 环 境 核 算 问 题 思 考. 统 计 研 究, 1998(2):59-63. 20 张 宏 亮. 自 然 资 源 估 价 理 论 与 方 法 研 究 基 于 宏 观 环 境 会 计 的 视 角. 山 西 财 经 大 学 学 报, 2007, 29(3):15-20. 21 郝 枫. 资 本 存 量 核 算 的 国 际 进 展 及 其 对 中 国 的 启 示. 统 计 与 信 息 论 坛, 2005, 20(05):14-17. 22 程 国 栋. 虚 拟 水 中 国 水 资 源 安 全 战 略 的 新 思 路. 中 国 科 学 院 院 刊, 2003, 4(1):15-17. 院 刊 455

From Natural Resources Accounting to Balance-sheet of Natural Resources Asset Compilation Feng Zhiming Yang Yanzhao Li Peng (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01, China) Abstract Exploring the compilation of natural resources asset balance-sheet(nrabs)and its practical application is of great importance for improving the national management system of natural resources asset. This paper firstly gave an overall review of natural resources accounting(nra)in the last decades, and then discussed the conceptual framework and possible pathways for compiling NRABs. Statistics from three major academic journal databases showed that rapi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natural resources depletion in China have gained much concern among the academia. The United Nations Conference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 held in 1992 can be viewed as a divide of NRA and environmental accounting(ea)worldwide. In this paper, research history and methods of NRA and EA were preliminarily summarized. Next, major focuses and difficulties of NRA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NRABs were discussed as well. Finally, a conceptual framework of NRABs which comprises categorized physical sheet and integrated monetary sheet of natural resources was developed. In this framework, the possible pathways for compiling NRABs involved three aspects, i.e. balance-sheet of natural resources, balance-sheet of asset and accounts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ree principles, namely first in physical and then in monetary terms, first in stock and then in flow terms and first in category and then in integration terms were followed. Keywords natural resources accounting(nra),environmental accounting(ea),physical accounts, monetary accounts, natural resources asset balance-sheet(nrabs) 封 志 明 中 科 院 地 理 科 学 与 资 源 所 研 究 员 博 士 生 导 师, 中 国 自 然 资 源 学 会 中 国 人 口 学 会 和 中 国 区 域 科 学 学 会 常 务 理 事 长 期 从 事 资 源 地 理 与 水 土 资 源 可 持 续 利 用 研 究, 持 续 关 注 中 国 人 口 与 资 源 环 境 协 调 发 展 问 题, 旁 及 资 源 科 学 综 合 研 究 的 理 论 与 方 法 先 后 主 持 完 成 20 余 项 重 要 研 究 课 题, 公 开 发 表 学 术 论 文 200 余 篇, 出 版 专 著 21 部, 提 交 重 要 咨 询 报 告 12 篇, 获 得 省 部 级 以 上 科 技 奖 励 9 项 现 为 中 科 院 STS 计 划 自 然 资 源 资 产 负 债 表 原 型 研 究 与 应 用 项 目 负 责 人 E-mail:fengzm@igsnrr.ac.cn 456 2014 年. 第 29 卷. 第 4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