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校园欺凌现象解读 １６ 我国校园欺凌现象解读 童小军 摘 要 校园欺凌现象是儿童伤害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 应积极应对 我们需要建立学校未成年人保护服务体系 制定专门的 反 校园暴力 法规政策 在校园里开展落实 反校园欺凌 政 策法规的服务体系建设 增强教师和欺凌者 被欺凌者 围 观者及其家长的儿童权利意识和维权能力 关键词 校园欺凌 校园暴力 未成人保护 儿童伤害 一 有关校园欺凌的文献研究 尽管我国媒体在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就陆续报道过校园欺凌案例 但直到 １９９０ 年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第六期才刊登了我国第一篇校园欺凌的研究 论文 它的作者是瑞典首都卡洛琳斯卡研究所应激研究室的医学博士 Ｓｏｌｖｉｇ Ｅｋｂｌａｄ 论文报告了他采用修订过的奥维斯量表 对北京 ２６７ 名 ６ 年级学生 １２ １３ 岁 进行校园欺凌调研的结果 从 １９９０ 年至今 有关校园欺凌的 研究越来越多 尤其是 ２００５ ２０１５ 年的 １０ 年间增长迅速 一 校园欺凌研究概况 何谓 校园欺凌 虽然 校园欺凌 一词最早出现于 １９７８ 年 但是 童小军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少年儿童研究所所长 教授 研究方向 社会工作本土化 儿童 福利 儿童保护等领域的问题研究和政策倡导 １９５
教 育 蓝 皮 书 学 界 对 校 园 欺 凌 一 直 没 有 一 个 统 一 的 定 义 世 界 各 地 的 研 究 者 们 都 尝 试 将 自 己 对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的 看 法 融 入 概 念 界 定 中, 以 期 得 到 更 加 严 谨 且 准 确 的 定 义 最 近 十 年 左 右, 经 济 发 达 国 家 陆 续 针 对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立 法, 这 些 法 规 对 校 园 欺 凌 有 了 越 来 越 明 确 和 越 来 越 具 体 的 界 定 美 国 新 泽 西 州 的 立 法 (2010 年 ) 就 将 欺 凌 定 义 为 通 过 书 面 口 头 电 子 工 具, 或 者 是 身 体 动 作 和 姿 势, 造 成 对 方 身 体 或 者 精 神 上 的 伤 害, 或 者 财 产 上 的 损 失, 或 者 使 对 方 陷 入 人 身 伤 害 或 者 财 产 损 失 的 恐 惧, 或 者 为 对 方 创 造 了 不 友 好 的 学 习 环 境, 或 者 实 质 上 影 响 到 学 校 的 教 学 和 管 理 秩 序 1 瑞 典 立 法 (1993 年, 2010 年 ) 将 校 园 欺 凌 界 定 为 学 校 的 学 生 经 常 对 其 他 同 学 实 施 排 挤 暴 力 侮 辱 歧 视 谐 戏 嫌 弃 破 坏 持 有 物 品 诽 谤 监 禁 等 致 使 其 身 体 或 精 神 受 到 损 害 的 行 为 2 上 文 对 校 园 欺 凌 定 义 的 简 短 讨 论 显 示, 即 便 不 同 学 者 或 者 各 个 国 家 对 校 园 欺 凌 的 定 义 内 容 略 有 不 同, 但 都 共 同 将 它 定 义 为 一 种 与 在 校 学 生 相 关 的 伤 害 或 者 攻 击 行 为 这 种 攻 击 行 为 源 于 双 方 力 量 悬 殊, 且 是 力 量 较 强 的 一 方 对 力 量 较 弱 的 一 方 实 施 的 恶 意 攻 击 行 为, 使 被 欺 凌 者 在 生 理 心 理 名 誉 权 利 和 财 产 等 方 面 受 到 侵 害 根 据 不 同 维 度 的 指 标, 校 园 欺 凌 可 以 有 不 同 的 分 类 例 如, 根 据 欺 凌 行 为 导 致 伤 害 的 渠 道 分 为 直 接 欺 凌 和 间 接 欺 凌, 根 据 欺 凌 行 为 的 性 质 分 为 身 体 欺 凌 语 言 欺 凌 心 理 欺 凌 和 网 络 欺 凌, 根 据 欺 凌 行 为 发 生 的 中 国 本 土 环 境 分 为 身 体 欺 凌 语 言 欺 凌 和 关 系 欺 凌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有 五 个 特 点 : 一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普 遍 性, 普 遍 存 在 于 中 小 学 生 中, 普 遍 存 在 于 世 界 上 不 同 文 化 背 景 的 各 个 国 家 二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多 样 性, 具 体 形 式 既 有 看 得 见 的 掌 掴 拳 打 脚 踢 推 撞 勒 索 和 强 取 心 爱 之 物, 也 有 听 得 见 的 辱 骂 恐 吓 讥 讽 和 嘲 弄, 还 有 无 形 的 偏 见 孤 立 人 际 关 系 网 络 的 隔 绝 图 片 或 影 像 的 网 上 传 播 等 3 三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不 均 衡 性, 1 2 3 陈 荣 鹏 方 海 涛 : 美 国 对 校 园 欺 凌 的 法 律 规 制 及 对 我 国 的 借 鉴, 公 安 学 刊 - 浙 江 警 察 学 院 学 报 2015 年 第 6 期 陶 建 国 : 瑞 典 校 园 欺 凌 立 法 及 其 启 示, 江 苏 教 育 研 究 2015 年 第 12 期 方 芳 赵 婷 : 校 园 欺 负 行 为 研 究 述 评, 学 生 工 作 2015 年 第 1 期 196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解 读 卷 入 其 中 的 欺 凌 者 和 被 欺 凌 者 之 间, 前 者 往 往 非 常 强 势, 后 者 处 于 脆 弱 境 况, 无 力 反 抗 四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反 复 性 力 量 的 不 均 衡 造 成 了 被 欺 凌 一 方 的 忍 声 吞 气, 欺 凌 者 往 往 会 重 复 欺 凌 行 为 ; 有 时 甚 至 反 复 加 害 被 欺 凌 者 五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隐 秘 性 欺 凌 行 为 一 般 发 生 在 校 园 外 或 者 校 园 内 比 较 偏 僻 的 空 间 里, 难 以 观 察 到 ; 同 时 言 语 欺 凌, 尤 其 是 关 系 欺 凌, 也 不 容 易 让 人 察 觉 ; 加 上 参 与 其 中 的 人 往 往 选 择 或 者 被 迫 选 择 沉 默 ( 二 ) 相 关 的 实 证 调 研 现 有 调 研 论 文 显 示, 我 国 中 小 学 校 和 职 业 高 中 的 校 园 传 统 欺 凌 发 生 率 在 10% ~ 30% 之 间, 与 其 他 国 家 的 研 究 结 果 接 近 现 有 的 调 研 显 示, 欺 凌 者 的 比 例 相 对 被 欺 凌 者 的 较 小, 后 者 有 时 高 达 被 调 研 者 的 50% 以 上 另 外, 欺 凌 行 为 的 发 生 率 与 年 龄 及 年 级 之 间 的 相 关 性 显 著 : 从 小 学 到 中 学, 欺 凌 者 和 受 欺 凌 者 的 比 例 呈 下 降 趋 势, 前 者 下 降 幅 度 较 小, 后 者 下 降 幅 度 较 大 总 体 来 说, 同 时 有 过 欺 凌 他 人 和 受 他 人 欺 凌 经 历 的 人 占 被 调 查 总 数 的 比 例 较 小, 且 从 小 学 到 中 学 的 过 程 中 变 化 不 大 最 后,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一 般 发 生 在 熟 悉 的 同 班 同 学 之 间, 被 校 外 陌 生 人 或 者 同 年 级 不 熟 悉 的 同 学 欺 凌 的 数 量 少, 占 总 体 被 调 研 人 数 的 比 例 极 低 调 研 结 果 显 示, 卷 入 网 络 欺 凌 的 中 小 学 生 人 数 占 全 体 被 调 研 人 数 的 近 10%, 与 传 统 校 园 欺 凌 的 发 生 率 接 近 另 外, 男 生 卷 入 网 络 欺 凌 行 为 的 多 于 女 生 1 2009 年 以 前 所 有 调 研 针 对 的 是 传 统 欺 凌 行 为, 结 果 显 示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具 体 形 式 包 括 起 绰 号 辱 骂 恶 作 剧 推 撞 人 乱 扔 某 人 东 西 嘲 讽 挖 苦 诽 谤 扯 女 生 头 发 打 人 恐 吓 女 生 损 伤 某 人 自 尊 心 围 殴 在 网 上 公 布 某 人 信 息 等 如 果 将 它 们 进 行 分 类, 就 会 看 到 与 世 界 其 他 国 家 的 一 样, 包 含 身 体 欺 凌 言 语 欺 凌 和 关 系 欺 凌 三 大 类 型 同 性 和 异 性 之 间 的 具 体 欺 凌 行 为 排 序 有 一 定 的 差 异 网 络 欺 凌 的 类 型 主 要 包 括 论 坛 人 肉 搜 索 博 客 1 胡 阳 范 翠 英 张 凤 娟 周 然 : 初 中 生 不 同 网 络 欺 负 角 色 行 为 的 特 点 及 与 抑 郁 的 关 系, 中 国 心 理 卫 生 杂 志 2013 年 第 12 期 197
教 育 蓝 皮 书 侵 权 邮 件 威 胁 手 机 骚 扰 贴 吧 诋 毁 等 多 项 调 研 显 示, 就 欺 凌 行 为 的 直 接 卷 入 者 而 言, 被 欺 凌 者 有 报 告 老 师 报 告 家 长 与 同 伴 分 享 和 忍 气 吞 声 等 四 种 处 理 方 式, 选 择 前 两 者 的 被 欺 凌 者 比 例 较 低, 采 用 后 两 种 方 式 的 被 欺 凌 者 较 多 ; 欺 凌 者 没 有 受 到 老 师 或 者 家 长 批 评 管 教 的 比 例 较 高, 分 别 约 为 50% 就 没 有 直 接 参 与 欺 凌 行 为 的 人 而 言, 选 择 向 老 师 报 告 和 认 为 自 己 与 之 没 有 关 系 的 人 数 量 相 当, 各 占 了 被 调 研 人 员 总 数 的 30% 多 ; 对 被 欺 凌 者 提 供 帮 助 的 人 大 约 占 被 调 研 总 人 数 的 近 30% ; 有 兴 趣 看 热 闹 的 占 6% 左 右 ; 加 入 欺 凌 者 队 伍 的 比 例 较 小, 占 1% 多 一 点 面 对 网 络 欺 凌 行 为, 由 于 其 发 生 空 间 的 虚 拟 性, 欺 凌 / 被 欺 凌 角 色 比 例 较 高, 向 老 师 或 者 家 长 报 告 的 比 例 较 低, 而 出 于 兴 趣 而 有 意 无 意 参 与 欺 凌 行 为 的 人 较 多 二 现 实 中 发 生 的 校 园 欺 凌 ( 一 )2015 年 被 媒 体 报 道 的 校 园 欺 凌 案 件 数 量 巨 大 2015 年, 媒 体 报 道 了 大 量 校 园 欺 凌 事 件 如 果 在 百 度 搜 索 网 页 输 入 校 园 欺 凌 视 频 字 样, 页 面 会 出 现 一 长 串 的 搜 索 结 果, 包 括 2014 年 12 月 轰 动 一 时 的 广 东 清 远 初 中 女 生 被 同 龄 女 生 扒 衣 毒 打 的 视 频 即 便 将 时 间 范 围 圈 定 在 2015 年, 结 果 清 单 也 不 短 : 4 月 25 日, 两 女 中 学 生 殴 打 一 女 孩, 逼 其 下 跪 (1 44 ), 河 北 ; 6 月 22 日, 多 名 初 中 模 样 女 生 围 殴 一 名 女 生 (1 28 ), 江 西 ; 8 月 14 日, 中 专 两 女 生 因 被 嫌 邋 遢 被 殴 打 扒 衣 拍 裸 照 (1 58 ), 广 东 ; 10 月 6 日, 四 名 初 中 女 生 因 食 堂 就 餐 摩 擦 围 殴 一 名 女 同 学 (1 30 ), 河 北 ; 11 月 23 日, 初 二 女 生 因 错 踩 他 人 脚 被 扒 衣 拍 照 殴 打 (5 54 ), 海 南 ; 12 月 2 日, 初 三 女 生 遭 多 名 同 伴 掌 掴 多 人 围 观 (1 14 ), 江 西 ; 12 月 16 日, 16 岁 少 女 校 园 遭 多 人 扒 衣 威 胁 (5 23 ), 西 安 ; 198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解 读 12 月 27 日, 11 名 初 中 男 生 不 明 原 因 围 殴 一 名 女 生 并 将 其 扔 到 河 里 (9 46 ), 云 南 ; 12 月 30 日, 浙 江 一 初 中 女 生 遭 多 名 女 生 扒 衣 (1 24 ), 浙 江 除 了 视 频 外, 媒 体 报 道 更 多 : 1 月 9 日, 广 西 宾 阳 县 初 中 女 生 打 群 架, 目 击 者 称 现 场 惨 烈 ; 2 月 28 日, 云 南 富 宁 县 一 中 学 女 生 宿 舍 内 遭 围 殴 凌 辱 拍 照 上 传 空 间 ; 3 月 25 日, 辽 宁 大 连 普 兰 店 1 高 中 女 生 遭 学 妹 轮 番 施 暴, 被 打 耳 光 录 视 频 ; 4 月 7 日, 广 东 樟 木 头 四 年 级 男 生 因 被 提 醒 交 作 业 踢 打 美 术 女 老 师 ; 4 月 9 日, 山 东 邹 城 初 二 女 生 宿 舍 内 被 同 学 殴 打 被 逼 下 跪 ; 4 月 17 日, 山 西 夏 县 一 学 生 厕 所 内 遭 围 殴 侮 辱, 头 被 踩 进 粪 坑 ; 4 月 19 日, 湖 北 红 安 00 后 为 争 女 友 斗 殴, 操 板 砖 砸 人, 手 段 凶 残 ; 4 月 24 日, 福 建 漳 州 初 中 女 生 被 7 女 3 男 扒 光 上 衣 殴 打, 20 多 名 学 生 围 观 拍 照 ; 4 月 29 日, 上 海 市 医 药 中 职 一 女 生 被 同 学 围 殴 轮 流 扇 耳 光 ; 5 月 8 日, 安 徽 怀 远 火 星 小 学 学 生 索 钱 未 果, 逼 同 学 喝 污 物 ; 5 月 10 日, 江 苏 连 云 港 女 大 学 生 遭 扒 光 殴 打 ; 6 月 16 日, 江 西 赣 州 于 都 中 学 一 女 学 生 遭 两 同 龄 女 生 暴 打 ; 6 月 21 日, 湖 南 怀 化 一 女 生 在 校 园 遭 8 名 学 姐 群 殴 至 耳 膜 穿 孔 ; 6 月 21 日, 四 川 资 阳 乐 至 县 一 初 中 女 生 被 脱 光 围 殴 并 拍 照 上 传 网 络 ; 6 月 22 日, 广 西 北 海 市 合 浦 县 多 名 中 小 学 生 围 殴 一 小 学 女 生 ; 6 月 29 日, 重 庆 15 岁 少 年 被 同 学 殴 打 致 死 ; 6 月 30 日, 陕 西 汉 中 市 15 岁 女 孩 被 疑 偷 15 元 钱 遭 6 名 同 学 围 殴 ; 7 月 6 日, 云 南 3 名 7 岁 男 童 在 教 室 内 对 班 上 10 名 女 生 13 名 男 生 进 行 体 检 ; 9 月 27 日, 江 西 一 初 中 学 生 99 秒 被 扇 32 耳 光 并 拍 照 上 传 ; 199
教 育 蓝 皮 书 上 述 清 单 主 要 以 发 生 地 点 不 重 复 以 及 时 间 覆 盖 全 年 为 标 准 选 取 将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更 加 强 力 推 入 人 们 视 线 的 是 翟 云 瑶 等 12 名 中 国 留 学 生, 4 月 初 在 美 国 加 州 因 诱 骗 欺 凌 16 岁 同 胞 小 留 学 生 长 达 5 个 小 时, 遭 警 方 逮 捕, 被 指 控 犯 了 6 项 刑 事 罪 : 一 项 折 磨 罪 三 项 绑 架 罪 和 两 项 殴 打 罪 依 据 美 国 法 律, 前 四 项 皆 是 重 罪, 尤 以 折 磨 罪 最 为 严 苛, 最 高 能 够 判 到 终 身 监 禁 经 过 八 个 月 的 法 庭 审 讯, 为 避 免 终 身 监 禁 的 判 决, 翟 及 其 同 伙 不 得 不 选 择 签 署 认 罪 协 议 书, 在 尽 可 能 减 轻 处 罚 的 前 提 下, 仍 被 法 庭 判 处 入 狱 服 刑 13 年! 其 男 友 并 未 直 接 参 与 欺 凌, 但 事 发 当 日, 他 帮 助 开 车, 并 在 旁 望 风 看 热 闹 根 据 加 州 法 律, 欺 凌 的 旁 观 者, 被 视 为 共 犯 他 被 指 控 的 罪 名 与 翟 一 模 一 样, 被 判 入 狱 服 刑 6 年! ( 二 ) 被 媒 体 报 道 的 校 园 欺 凌 案 件 的 特 点 第 一, 就 发 生 率 而 言, 和 现 有 的 研 究 文 献 不 同, 媒 体 报 道 或 者 网 络 流 传 的 案 件, 让 人 们 看 到 的 是 一 个 一 个 已 经 发 生 的 案 件, 没 有 准 确 的 统 计 数 据 表 明 发 生 率 但 是, 如 果 将 以 上 选 择 性 列 出 的 两 类 信 息 进 行 综 合, 就 可 以 看 到 2015 年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在 我 国 发 生 的 地 域 范 围 十 分 广 泛, 城 市 农 村 均 在 其 内, 且 覆 盖 了 绝 大 多 数 省 份 ; 频 次 十 分 密 集, 绝 对 数 量 巨 大 有 人 在 媒 体 4 月 报 道 了 留 美 学 生 欺 凌 同 胞 之 后, 对 3 月 至 4 月 14 日 的 主 要 欺 凌 事 件 进 行 了 统 计, 共 有 17 件, 发 生 地 点 既 包 括 北 京, 也 包 括 贵 州, 的 确 具 有 普 遍 性 第 二, 现 有 案 例 大 多 数 发 生 在 学 校 外 人 烟 较 少 的 地 方, 在 学 校 内 的 多 在 教 室 外, 如 操 场 或 走 廊 发 生 时 间 是 课 间 或 者 放 学 后 这 个 规 律 与 现 有 国 内 外 研 究 发 现 的 规 律 相 符 合 第 三, 实 际 上, 一 案 件 至 少 包 含 两 种 类 型 的 欺 凌, 一 是 面 对 面 的 身 体 欺 凌, 二 是 网 络 欺 凌 ; 往 往 也 伴 随 言 语 欺 凌 混 合 类 型 的 欺 凌 使 对 受 害 人 的 负 面 影 响 得 到 最 大 限 度 的 扩 大 和 延 伸, 给 其 带 来 巨 大 痛 苦 在 案 例 中, 未 成 年 欺 凌 者 采 用 了 掌 掴 脚 踢 对 方 头 脸 和 腹 部, 脚 踩 头 部 和 手 掌, 烟 头 烫 等 手 段, 对 待 老 师 同 龄 甚 至 低 龄 同 伴 的 行 为 之 残 酷, 完 全 到 了 让 受 害 者 无 法 承 200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解 读 受 的 地 步! 令 人 难 以 置 信! 还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实 施 人 和 受 害 人 多 为 女 性 第 四, 媒 体 曝 光 案 件 发 生 的 原 因 包 括 欺 凌 者 看 对 方 不 顺 眼, 因 为 觉 得 对 方 长 得 丑, 或 者 怀 疑 对 方 跟 自 己 喜 欢 的 异 性 走 近 了 一 些, 还 有 因 为 对 方 失 误 踩 到 了 自 己 千 奇 百 怪! 第 五, 媒 体 可 读 可 看 的 资 料 显 示, 绝 大 部 分 的 欺 凌 案 件 均 为 多 ( 欺 凌 者 ) 对 1 或 少 (1 ~ 2 人 ), 受 欺 凌 者 在 曝 光 视 频 或 文 字 描 述 中 多 选 择 沉 默 和 忍 受, 不 告 诉 老 师, 也 不 求 助 于 家 长 网 络 视 频 的 出 现 是 欺 凌 行 为 的 一 部 分, 媒 体 报 道 以 及 家 长 介 入 均 为 被 动 干 预 前 文 提 到 的 17 起 严 重 欺 凌 案 件 中, 9 起 由 教 育 部 门 内 部 处 理, 对 欺 凌 一 方 的 处 置 结 果 没 有 公 开 8 起 由 公 安 部 门 处 理 ; 其 中 2 起 为 治 安 案 件 ; 1 起 为 刑 事 案 件 ; 1 起 由 公 安 组 织 调 解 ; 1 起 因 涉 及 社 会 青 年, 分 开 处 理, 学 生 行 政 拘 留 ; 另 3 起 没 有 后 续 报 道 第 六, 欺 凌 行 为 的 最 直 接 受 害 人 就 是 被 欺 凌 者 在 现 有 的 案 例 描 述 中 可 以 看 到 有 的 受 害 人 已 经 结 束 了 年 轻 的 生 命 ; 有 的 受 害 者 被 打 得 耳 膜 穿 孔, 落 得 终 身 残 疾 ; 有 的 已 经 出 现 了 创 伤 应 激 症, 需 要 长 时 间 的 心 理 辅 导 和 治 疗 ; 其 余 更 多 的 受 害 人, 即 使 身 体 的 伤 痛 能 治 好, 但 欺 凌 给 他 们 的 心 理 蒙 上 了 一 层 阴 影, 在 未 来 的 生 活 中 挥 之 不 去 在 我 国, 欺 凌 者 多 因 为 是 未 成 年 人 而 得 到 宽 待, 很 少 受 到 像 翟 某 一 样 的 严 厉 责 罚, 多 数 人 几 乎 不 承 担 后 果 三 基 于 未 成 年 人 保 护 制 度 视 角 的 分 析 造 成 中 美 两 国 校 园 欺 凌 案 件 结 果 截 然 不 同 的 根 本 原 因 就 是 两 国 制 度 的 差 异, 我 国 缺 乏 未 成 年 人 保 护 制 度 没 有 制 度, 就 没 有 约 束, 所 以 才 会 出 现 那 么 多 的 恶 性 欺 凌 事 件, 却 没 有 看 到 有 效 的 治 理 或 者 惩 处 的 做 法 所 谓 未 成 年 人 保 护 制 度 分 析 即 应 用 社 会 制 度 理 论 对 现 有 的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201
教 育 蓝 皮 书 进 行 分 析 和 解 释 选 取 这 样 的 视 角, 是 要 以 解 决 这 一 问 题 为 目 标, 而 不 是 以 解 释 为 什 么 产 生 这 一 现 象 为 目 标 因 为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实 际 上 已 是 一 个 社 会 问 题, 必 须 采 用 制 度 建 设 的 方 法 才 能 有 效 地 应 对 它 ( 一 ) 社 会 制 度 理 论 框 架 尽 管 因 为 学 科 视 角 不 同, 学 者 们 关 于 制 度 的 界 定 也 有 差 异, 但 是, 在 使 用 制 度 这 个 概 念 时, 大 家 都 认 为 它 是 指 社 会 成 员 共 同 遵 守 按 一 定 秩 序 办 事 的 行 为 准 则, 是 包 含 价 值 标 准 规 范 组 织 等 要 素 在 内 的 复 合 体 社 会 制 度 定 义 中 的 四 个 要 素 各 有 内 涵 价 值 要 素 是 指 制 度 的 价 值 理 念, 用 来 阐 述 制 度 的 目 标 与 功 能 文 本 要 素 即 明 文 规 定 或 约 定 俗 成 的 标 准 在 制 度 理 论 中, 规 范 文 本 是 价 值 理 念 的 诠 释, 它 将 抽 象 的 看 不 见 摸 不 着 的 价 值 理 念 转 化 为 具 体 的 可 评 价 的 角 色 行 为 法 规 政 策 组 织 要 素 是 社 会 制 度 的 实 体 部 分, 是 价 值 和 规 范 的 载 体 它 包 括 组 织 体 系 的 设 置 成 员 岗 位 的 开 发 和 运 转 机 制 的 制 定 社 会 制 度 的 价 值 与 规 范 通 过 组 织 的 准 则 规 章 和 纪 律 来 体 现 和 实 施 ; 换 句 话 说, 组 织 架 构 的 建 设 是 以 保 障 政 策 文 本 的 落 实 实 现 价 值 理 念 为 标 准 的 通 过 组 织 活 动, 发 挥 价 值 和 规 范 的 功 能 ; 组 织 化 的 活 动 是 实 现 制 度 功 能 的 基 本 途 径 资 源 要 素 是 社 会 制 度 运 行 的 物 质 基 础 它 既 包 含 象 征 性 的 物 质 资 源, 如 校 徽 国 旗 国 徽 等, 标 志 和 象 征 组 织 和 社 会 制 度 的 性 质 地 位 和 功 能, 是 组 织 与 制 度 的 物 化 表 现 ; 也 包 含 运 行 性 物 质 设 备, 如 使 教 育 制 度 得 以 运 行 的 幼 儿 园 学 校 等 设 施 和 场 所 ; 最 后 还 有 财 力 资 源 按 照 上 述 诠 释, 价 值 理 念 是 社 会 制 度 最 核 心 的 要 素, 但 它 是 抽 象 的, 看 不 见 摸 不 着 它 和 规 范 要 素 相 辅 相 成, 构 成 制 度 的 灵 魂 规 范 组 织 和 设 备 等 要 素 将 抽 象 的 价 值 理 念 具 象 化 和 实 体 化, 是 制 度 的 实 现 方 式 例 如, 老 年 人 权 利 的 理 念 就 会 决 定 后 续 有 关 老 年 人 权 利 维 护 的 法 规 政 策 老 年 人 权 益 维 护 的 组 织 架 构 以 及 相 关 的 资 源 配 备 202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解 读 ( 二 ) 社 会 制 度 理 论 视 角 下 的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问 题 分 析 不 论 是 现 有 的 文 献 资 料 还 是 现 实 中 的 案 例, 都 显 示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实 际 上 已 经 反 映 出 了 校 园 欺 凌 这 一 社 会 问 题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的 产 生 既 与 未 成 年 人 成 长 的 必 经 阶 段 有 关 ( 本 能 论, 挫 折 - 侵 犯 理 论 ), 也 与 其 成 长 的 环 境 有 关 ( 社 会 学 习 理 论, 社 会 信 息 加 工 理 论 ) 因 此, 应 对 它 的 最 好 办 法 就 是 建 立 一 个 有 效 的 社 会 制 度 要 建 立 制 度, 就 需 要 理 清 楚 这 个 制 度 应 该 有 怎 样 的 价 值 理 念, 需 要 怎 样 的 诠 释 文 本, 建 立 怎 样 的 组 织 架 构 体 系 才 能 落 实 这 些 文 本, 提 供 怎 样 的 资 源 才 能 保 障 这 个 制 度 良 性 运 转 也 就 是 说, 建 立 怎 样 的 制 度 才 能 有 效 解 决 校 园 欺 凌 问 题, 才 能 建 设 一 个 安 全 的 校 园 维 护 好 孩 子 们 的 权 益 第 一, 在 价 值 理 念 方 面, 将 社 会 制 度 理 论 用 到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的 分 析 中, 首 先 就 需 要 澄 清 对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的 看 法 和 态 度 : 对 或 错 应 该 或 不 应 该 合 理 或 不 合 理 等, 即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做 价 值 判 断 也 就 是 说, 人 们 不 仅 要 了 解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残 酷 和 流 行, 还 需 要 做 出 主 观 判 断 : 是 对 还 是 错? 有 多 对 或 者 多 错? 它 的 发 生 合 理 还 是 不 合 理? 有 多 合 理 或 者 多 不 合 理? 应 该 还 是 不 应 该? 是 家 务 事 还 是 公 共 事 务? 是 学 校 的 事 情 还 是 全 社 会 的 事 情? 为 什 么? 等 等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对 错 以 及 对 错 程 度 等 的 判 断, 直 接 影 响 到 制 度 策 略 的 选 择 : 需 不 需 要 制 定 制 度? 制 定 什 么 样 的 制 度 什 么 层 级 的 制 度? 等 等 从 社 会 制 度 建 设 的 角 度, 澄 清 价 值 理 念 的 最 核 心 工 作 就 是 回 答 为 什 么 需 要 国 家 制 度 以 应 对 校 园 欺 凌 的 问 题 具 体 需 要 回 答 下 列 问 题 : 为 什 么 保 护? 校 园 欺 凌 作 为 一 种 特 殊 的 攻 击 行 为 是 否 也 是 / 更 是 一 种 权 利 伤 害 行 为? 保 护 谁 仅 仅 是 受 欺 凌 者? 还 是 也 包 括 欺 凌 者? 或 是 各 种 角 色 的 旁 观 者? 谁 保 护 是 家 庭 的 责 任? 学 校 的? 社 会 的? 国 家 的? 或 是 各 有 分 工, 共 同 合 作? 保 护 什 么? 校 园 欺 凌 与 拐 卖 等 其 他 类 型 的 伤 害 不 同, 怎 样 才 能 界 定 清 晰? 第 二, 在 政 策 文 本 方 面, 社 会 制 度 理 论 要 求 将 价 值 理 念 转 化 为 行 为 规 范 界 定 针 对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即 通 过 立 法 条 例 通 知 意 见 等 各 种 形 式, 将 203
教 育 蓝 皮 书 上 述 为 什 么 保 护 保 护 谁 谁 保 护 等 问 题 的 答 案 转 变 为 正 式 的 规 定, 提 供 奖 惩 标 准, 以 约 束 人 们 的 行 为 从 社 会 制 度 建 设 的 角 度, 制 定 政 策 文 本 的 最 核 心 工 作 就 是 回 答 怎 样 保 护 未 成 年 人 免 遭 校 园 欺 凌 伤 害 的 问 题, 即 将 上 述 有 关 价 值 理 念 的 思 想 转 变 为 对 各 级 政 府 机 构 各 种 民 间 力 量 和 个 体 公 民 责 任 和 义 务 的 规 定, 也 包 括 对 渎 职 或 者 违 反 了 规 定 的 惩 戒 规 范 具 体 包 括 : 采 用 怎 样 的 政 策 形 式 国 家 立 法? 中 央 / 地 方 政 策? 如 何 界 定 不 同 组 织 / 机 构 团 体 和 个 人 在 反 校 园 欺 凌 行 动 中 的 角 色 / 职 责? 如 何 裁 量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伤 害 程 度 以 及 规 定 相 应 的 惩 戒 措 施? 第 三, 在 组 织 架 构 方 面, 社 会 制 度 建 设 中 的 组 织 架 构 是 指 保 障 政 策 文 本 得 到 落 实 价 值 理 念 得 到 实 现 的 组 织 体 系 其 具 体 工 作 包 括 在 明 确 的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领 域, 根 据 政 策 文 本 的 职 责 规 定, 设 置 工 作 岗 位, 明 确 工 作 职 责, 规 定 考 核 标 准 具 体 内 容 包 括 对 下 列 问 题 的 回 答 : 组 织 体 系 哪 些 部 门 / 社 会 组 织 / 群 体 / 个 体 应 该 参 与 到 反 校 园 欺 凌 行 动 中? 岗 位 职 责 每 一 个 参 与 部 门 / 社 会 组 织 / 群 体 / 个 体 应 该 履 行 怎 样 的 责 任? 开 展 哪 些 活 动? 工 作 机 制 各 参 与 部 门 / 社 会 组 织 / 群 体 / 个 体 之 间 应 该 如 何 彼 此 衔 接 和 配 合? 绩 效 考 核 怎 样 评 估 ( 改 进 ) 反 校 园 欺 凌 政 策 / 体 系 的 效 果? 第 四, 在 设 备 资 源 方 面, 要 让 上 述 组 织 架 构 能 够 良 性 运 转, 实 现 制 度 设 计 目 标 有 效 减 少 和 / 或 制 止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发 生, 就 需 要 向 参 与 其 中 的 部 门 / 社 会 组 织 / 群 体 / 个 体 授 权, 让 他 们 的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获 得 许 可 并 受 到 监 督 ; 同 时, 还 需 要 为 他 们 提 供 适 合 的 人 财 物 的 资 源 具 体 需 要 清 晰 回 答 的 问 题 如 下 : 授 权 通 过 怎 样 的 形 式 向 参 与 其 中 的 人 员 授 权? 政 府 部 门 社 会 组 织 群 众 团 体 和 个 体 公 民, 采 用 的 方 式 应 该 有 所 不 同 ; 人 员 需 要 哪 些 类 型 的 人 员? 怎 样 为 不 同 领 域 中 不 同 岗 位 配 备 有 恰 当 资 质 的 人 员? 经 费 ( 政 府 部 门 / 社 会 组 织 / 群 众 团 体 / 个 体 公 民 ) 需 要 多 少 资 金 才 能 保 障 整 个 制 度 的 良 好 运 行? 采 用 怎 样 的 方 式 配 给 是 最 好 的? 怎 样 监 督 审 计? 204
我 国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解 读 四 讨 论 与 建 议 由 上 可 见, 首 先, 我 国 学 界 政 府 和 民 众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缺 乏 清 晰 和 准 确 的 价 值 判 断 目 前, 不 论 是 学 界 还 是 政 府 或 者 民 众 对 校 园 欺 凌 还 停 留 在 对 错 的 基 本 判 断 阶 段 对 这 一 行 为 对 未 成 年 人 基 本 生 存 权 健 康 发 展 权 利 的 侵 害 认 识 不 够 这 主 要 体 现 在 三 个 方 面 : 1 现 有 研 究 缺 乏 针 对 成 人, 尤 其 是 与 此 现 象 紧 密 相 关 的 教 师 家 长 和 相 关 决 策 者 群 体 对 这 一 现 象 的 认 知 和 态 度 的 研 究 ; 2 已 有 媒 体 报 道 多 为 欺 凌 行 为 过 程 描 述, 缺 乏 引 导 媒 体 使 用 者 的 价 值 评 判 ; 3 研 究 文 献 和 媒 体 报 道, 即 便 借 鉴 和 引 用 了 国 际 经 验, 却 没 有 将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作 为 一 个 未 成 年 人 保 护 问 题 来 分 析, 未 能 对 未 成 年 人 权 利 保 护 问 题 的 性 质 进 行 清 晰 认 定 其 次, 我 国 缺 乏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正 式 文 本 界 定 除 了 研 究 文 献 之 外, 我 国 与 未 成 年 人 相 关 的 法 律 规 范 条 例 通 知 等 各 种 正 式 的 政 策 文 本 中 没 有 对 校 园 欺 凌 的 清 晰 界 定 这 种 情 形, 一 方 面 导 致 无 法 传 播 统 一 的 信 息, 使 规 模 化 反 校 园 欺 凌 宣 传 工 作 无 法 进 行 ; 另 一 方 面 也 导 致 了 真 正 的 反 校 园 欺 凌 行 动 无 法 实 施 主 要 表 现 如 下 : 1 缺 乏 正 式 判 定 标 准 研 究 文 献 揭 示, 被 调 查 的 教 师, 大 多 数 无 法 准 确 清 晰 地 界 定 什 么 是 校 园 欺 凌,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判 断 十 分 片 面, 多 限 于 肢 体 欺 凌 行 为 ; 在 应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时, 多 针 对 欺 凌 者, 极 少 关 注 被 欺 凌 者, 从 未 将 欺 凌 行 为 的 旁 观 者 放 入 受 害 者 名 单 2 缺 乏 适 当 的 惩 戒 依 据 对 报 道 出 来 的 案 例, 绝 大 多 数 没 有 后 续 处 理 结 果 报 道 少 数 跟 进 结 果 的 报 道, 多 显 示 案 件 被 列 为 治 安 案 件, 将 实 施 欺 凌 的 欺 凌 者 作 为 扰 乱 治 安 者 进 行 处 罚, 并 常 常 因 为 未 满 16 岁 或 者 14 岁 而 逃 过 处 罚 再 次, 我 国 缺 乏 应 对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的 组 织 体 系 校 园 欺 凌 行 为 是 发 生 在 未 成 年 人 之 间 的 侵 权 行 为, 具 有 较 强 的 特 殊 性, 包 括 受 害 者 身 份 认 定 旁 观 者 可 能 的 欺 凌 者 身 份 认 定 被 欺 凌 者 伤 害 类 型 认 定 校 园 欺 凌 的 非 校 园 性 等 这 些 特 殊 性 决 定 了 反 校 园 欺 凌 行 动 不 能 只 针 对 欺 凌 者 了, 也 不 是 只 要 家 长 或 者 教 师 行 动 起 来 就 可 以 了 ; 它 需 要 针 对 校 园 里 的 每 205
教 育 蓝 皮 书 一 个 孩 子, 需 要 学 生 家 长 教 师 以 及 公 安 司 法 甚 至 医 院 等 都 行 动 起 来, 共 同 努 力 才 能 解 决 但 现 实 并 非 如 此, 反 校 园 欺 凌 的 组 织 体 系 几 乎 为 零! 建 立 反 校 园 欺 凌 的 组 织 体 系 要 求 : 1 每 一 个 学 校 将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列 入 工 作 计 划 和 考 核 范 围, 建 立 以 学 校 为 中 心 的 组 织 体 系 这 就 意 味 着 每 一 个 学 校 有 明 确 的 人 员 负 责 这 项 工 作, 并 有 相 关 的 具 体 要 求 具 体 的 工 作 内 容 应 该 包 含 预 防 发 现 报 告 和 处 置 等 四 个 环 节 2 建 立 跨 部 门 多 学 科 的 组 织 体 系 反 校 园 欺 凌 行 动, 仅 靠 学 校 是 不 够 的, 还 需 要 家 长 社 区 和 全 社 会 的 参 与, 因 此, 与 校 园 欺 凌 相 关 的 部 门 社 会 组 织 群 团 组 织 和 个 体 都 要 加 入 进 来, 尤 其 是 公 安 司 法 医 院 等 部 门 和 医 生 心 理 医 生 警 察 律 师 法 官 和 社 会 工 作 者 等 专 业 人 员 要 有 介 入 机 制 最 后, 我 国 缺 乏 开 展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的 资 源 投 入 开 展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需 要 的 资 源 投 入 包 括 : 1 工 作 授 权 在 明 确 岗 位 职 责 的 前 提 下, 通 过 挂 牌 任 命 等 形 式 公 布 承 担 反 对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职 责 的 部 门 组 织 和 人 员 2 专 业 培 训 让 在 不 同 部 门 组 织 和 岗 位 的 反 校 园 欺 凌 人 员 具 备 开 展 工 作 的 能 力 3 财 物 配 给 为 开 展 反 校 园 欺 凌 工 作 提 供 必 要 的 财 物 保 障, 包 括 工 作 时 间 保 障 工 作 空 间 保 障 工 作 设 备 和 物 资 保 障 以 及 工 作 经 费 保 障 综 上 所 述, 在 过 去 25 年 的 时 间 里, 学 界 对 我 国 的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有 较 为 全 面 的 研 究, 研 究 结 果 揭 示 了 这 一 现 象 的 基 本 规 律 但 是, 从 应 对 这 一 现 象 的 角 度 来 看, 我 国 还 处 于 落 后 的 状 态 这 也 符 合 从 理 论 到 实 践 需 要 一 个 过 程 的 规 律 2015 年 媒 体 和 网 络 平 台 曝 光 的 大 量 残 忍 而 无 良 好 处 理 结 果 的 校 园 欺 凌 案 件, 一 方 面 回 应 了 现 有 的 研 究 成 果, 另 一 方 面 也 暴 露 出 我 国 缺 乏 有 效 的 反 校 园 欺 凌 体 系 的 事 实 因 此, 为 有 效 应 对 校 园 欺 凌 这 一 校 园 暴 力 现 象, 要 完 善 我 国 的 未 成 年 人 保 护 制 度, 明 确 并 大 力 宣 传 校 园 欺 凌 的 未 成 年 人 权 利 侵 害 性 质, 颁 布 有 关 校 园 欺 凌 的 法 规 政 策, 出 台 校 园 反 欺 凌 工 作 计 划, 传 播 反 欺 凌 知 识, 明 确 学 校 家 庭 社 区 以 及 公 检 法 等 系 统 围 绕 反 校 园 欺 凌 现 象 的 分 工 合 作 机 制 206